《晓女追爱记》 第一章 回国惊喜 萧晓是在弃用了N久的微博上看到杨一凡那个死货，居然背着他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说好的等我回来呢？那些“山盟海誓”呢？是不是都喂狗了？！还有那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笑的多么得花枝烂颤，一想到那张亲密照片，萧晓就气得胃疼肝疼浑身都疼！ 下了飞机已经晚上9点了，箫晓已经等不到明天早上了，有些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师傅，黄海路锦江花园，快！” 阳城近两年发展不错，萧晓快3年没回来了，还真有点不适应。1个多小时的车程，又紧张又期待…… “小姐，锦江花园到了。”司机停了车，后座的乘客，单手撑在腿上，托着下巴，歪头看向窗外。明明看见了锦江花园的大门，又好像只是对着窗外发呆。 “嗯，哦，好，谢谢！多少钱？” 司机将行李从后备箱取出递给萧晓，萧晓回来的很仓促，穿的是短袖短裙，下了车才感觉到夜晚的凉飕飕。阳城在中国也是南方城市了，不过6月的温度跟新加坡比起来还是低了几度。 “哎，哎，小姑娘，你找谁的？”没想到被门卫大叔拦住了，哎这种高档小区就是麻烦！ “喏，这是我哥，住在10号楼1601！”萧晓向他展示了一下钱包中她与杨一凡的合影，那是她上高中的时候了，穿着一身肥肥大大的校服，短头发，齐刘海，锅盖头，完全掩盖了她的魅力嘛！杨一凡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即使勾着腰，也还是比她高了一头。哎，谁让她从初中开始158cm的身高就一直没有变过呢！ “哎，好的，我带你去吧……” 虽然萧晓很想拒绝，可是她明白这是小区物业的要求，人家也是照章办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门卫大叔指着左前方的那栋楼，“喏，那就是10号楼了！” “哦，哦……”萧晓想着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哎大叔你真是太负责了！ 突然灵光一闪，“大叔，我没有门卡，可以上楼吗？”萧晓试探性的问。 “哦，目前电梯还不要刷卡，就外面那个门禁刷卡就可以了。” 太好了！一定要给一凡哥一个惊喜嘛！ “一凡，一周年快乐！” “一周年快乐！” 室内灯光灰暗暧昧，两个红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女孩身穿酒红色的低胸长裙，精致的妆容，优雅的微笑，烛光下熠熠生辉。简单的白色衬衫，解开的领口，长袖随意挽到关节处，她对面的男生给人一种霸道干练不宜亲近的感觉。 “一凡，我，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 “叮咚叮咚叮咚” “谁呀，门铃按的这么急，我去看下。”郝敏想好的台词又被压了回去，哎，见家长这种事本应该男人主动，却叫她先来提出，真是有点不知如何开口。郝敏，亏你还是立华集团的公关经理！ “萧晓！你怎么……怎么是你？”杨一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surprise！一凡哥！”萧晓一下子跳到了一凡的身上，还好有坚持锻炼…… “一凡，谁呀？” 两双眼齐刷刷得看向郝敏，郝敏顺手把灯打开，这才看清，萧晓正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一凡身上。 一凡下意识的把萧晓放开，转身对郝敏说，“萧晓，萧叔家的女儿，这几年在新加坡留学。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萧晓！”一凡又转过去对箫晓说。 “你好，我是萧晓！从小跟一凡哥一起长大，我在学校的课程结束了，所以提前回来了！”萧晓没搭理一凡的问话，看向郝敏，故意亮出他跟一凡“青梅竹马”的关系。 郝敏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了，来者不善！不过是个这么小只的黄毛丫头，凭她对一凡的了解，这种还没张开的小丫头，一凡是不会感兴趣的！ “你好！”郝敏优雅得伸出她的手，不过不是握手，而是像慈祥的长辈一样，摸了摸萧晓的头，“我叫郝敏，是你一凡哥的女朋友。进来吧，外面有点凉。” 萧晓完全被这个摸头侮辱到了！长得高身材好就牛是吧？你给我等着！ 屋里果然暖和一点，萧晓抖了抖。餐桌上还放着没熄灭的蜡烛，烛光晚餐嘛。牛排还没切，看来是刚开始咯。摸一摸饿瘪了的肚子，这才想起来，今天一天都还没怎么吃东西呢，飞机餐也没胃口吃。 “饿了吧？坐下来吃吧。”一凡已经把她的行李放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拿了一件衬衫，顺手给萧晓披上。“出门前也不查一下天气，穿成这样回来，还没见到你爸就病倒了！” 萧晓也不客气的把衬衫穿好，直接坐了下来，拿起刀叉就开动了。 “一凡，你吃我这份吧。正好我最近减肥，晚饭不能吃多。”郝敏说着要把牛排递给坐在萧晓身旁的一凡。 “不用了，我下午在农场试吃，这会儿还没消化。”说着把萧晓面前的红酒端起来喝了点。 “嗯，牛排做的不错，又嫩又多汁，不错不错！敏敏姐，是你做的吗？“ “啪”一凡打了她一下后脑勺。 “干嘛呀你！”萧晓怒瞪一凡。 “多吃肉，少说话！”一凡白了他一眼。 看来是一凡哥做的咯，人帅又多金，厨艺也赞呀！ “萧晓，之前我也听一凡说起过，你是在新加坡C大念书吗？” “对呀，干嘛？” “哦，我有一个堂弟，现在在念高二，成绩不怎么好，我叔叔也在考虑是不是可以送出去念书。国内的高考竞争太激烈了，担心他考不上大学。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你有什么建议吗？” 看似讨好加谦虚的问话，实际上不就是说我萧晓成绩不好，上不了国内的大学，只能到国外去念书嘛！ “这个嘛，一凡哥，你有什么建议吗？”萧晓懒得搭理她，转头向一凡“求助”。 “如果你叔叔有需要的话，我在新加坡也有朋友，可以实地调查一下。萧晓这种吊儿郎当的，哪会知道这些呀，她念的学校还是我帮她申请的呢！” 烟雾弹你来我去的，不一会儿萧晓就干掉了一整块牛排。 “这牛排也太小了吧，勉强七分饱。”萧晓擦了擦嘴，伸手想拿一凡前面的红酒杯。 还没得逞就被打了一下手，“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我成年了，我都二十……” “长得像未成年的也不能喝！” “噗……”对面郝敏差点一口酒就喷了出来，“哈哈哈，一凡，原来你也是会开玩笑的，哈哈哈。” “真过分！”萧晓咬牙启齿！天生一张娃娃脸，能怪我吗？再说了，哪里长得未成年啦，只是相比较对面的某些人是没什么料。不过对面也太波涛汹涌了吧，那沟勒得…… 第二章 重温故里 萧晓转了战场，离开餐桌来到客厅。半躺在沙发上，胡乱摆弄遥控器，心思全部集中在玄关，一丝丝的动静都没放过。貌似好像没有goodbyekiss嘛，暗爽…… “砰！” 很响的关门声，一听就是故意的咯。不过呢，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调整一下表情，萧晓“全神贯注”集中在电视节目上。 “呵，萧大小姐果然爱好特别呀。《熊出没》，嗯很有品味！”声音从后脑勺飘过来，萧晓这才发现自己正看这么脑残的节目，黑线…… “哦，说不定我可以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呢，医生也说这种情景再现的方式对唤醒记忆很有帮助的。”萧晓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镇定地胡说八道。 突然感觉沙发陷了下去，杨一凡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嗯，那你有想起什么吗？” 这种看笑话的表情真是太欠揍了！！可是还是那么帅啊……萧晓再次陷入甜蜜的幻想之中…… “喂！喂！萧晓！” 一凡的胳膊肘把她从花痴的世界里拉了回，“咳，咳。我想了想，好像有点模糊，恩我再看会儿……” 一凡也不说话，看似很认真得看着动画片，又好像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总之，安静的很可怕啊…… 萧晓拿了个靠垫抱在怀里，好软好舒服。电视里光头强一直在哪里跳来跳去，**叨叨**叨叨……慢慢的电视好像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光线好像也越老越暗…… “哎哎，醒醒！”萧晓被某个讨厌的东西晃醒。“快11点了，送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啊，不要！”萧晓立马清醒，一把抓住正站起来的一凡，“一凡哥，我家里没人，我爸去浙江了。” “那送你去萧白那里吧。”一凡还是站了起来，萧晓这点力气能拽的过他嘛。 “我哥？我哥，哦我哥去香港了。出差。”萧晓咽了咽口水。 一凡又一屁股坐了下来，沙发又很严重的塌陷了……萧晓在想，一凡到底有多重……啊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嗯集中精力，不然肯定玩不过杨一凡那个家伙！ 一凡有点纳闷的看向萧晓，“那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你有你爸或你哥家里的钥匙吗？” 直勾勾的眼神，被他盯得有点毛毛的，萧晓，你一定要坚持住！ “没，没了。我把家里钥匙弄丢了。我哥那里，我本来就没有过钥匙，他哪敢给我呀，要我哪天不小心撞破他的好事，多尴尬呀……”萧晓小心翼翼得看向一凡，等了一会儿一凡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仍旧那么看着她。 “萧晓，我发现，你出去几年，好像变了嘛！”一凡饶有兴致地说道。 难道，被发现撒谎了吗？不可能哪，为了逼真，萧晓真的把家里的钥匙给扔了，也不算是撒谎，顶多是使用了点计谋。或者是提前打听好老爸跟老哥的行程，故意挑他们都出差的时间回来，被他看出来了？没这么神吧…… “老实说，大学有没有交男朋友？” “没有，我这长得像未成年的，谁能看上我呀？对吧？” 一凡不知道为啥，被她这么一反问，腾地一下脸热了一下…… “问这个干嘛？” “嗯没什么。”那去年见到的那个男生，难道不是吗…… 去年的这段时间，郝敏突然间跟他表白了。虽然被女生表白他已经习惯，但郝敏跟那些富家小姐不一样，她们大学四年同学，对彼此很了解。一凡一直知道郝敏对他有意思，她没说破，他就当不知。他很欣赏郝敏这种独立而有能力的女生，毕业后郝敏也跟着自己进入自己公司做事，里里外外，郝敏真的帮了自己很多很多。 他没办法将郝敏直白的告他白置之不理，但又放不下心里的那个小丫头。于是打着工作的幌子，飞到了新加坡，贸贸然来到她的学校。巧合的是他遇到了亲昵的他们，即使不死心，也只能深深得掩埋…… 萧晓看一凡正有点走神，连忙趁热打铁，“一凡哥，对不起呀，打扰你跟敏敏姐的烛光晚餐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萧晓故意装作很抱歉的样子，不过回应她的可不是没关系，而是轻飘飘但却很清楚的“切！” 杨一凡，你真的很欠揍啊！ “不早了，我洗洗睡了，你自便吧。” “我……”萧晓想问那她睡哪里，磕巴了一下没问出来一凡就头也不回得就去了浴室。 萧晓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公寓是一凡哥上大学之后，杨叔给买的，应该只有一个房间吧…… 趁一凡哥洗澡的时间，萧晓蹑手蹑脚地大致浏览了一下小公寓，以前也来过，就当是复习一下。以后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哼哼，等着我。 一个卧室，一个书房，餐厅跟客厅连在一起，吧台简单的隔了一下。以灰白为主，虽然有点冷色调，不过东西都收拾得整齐干净。 萧晓在书房停留了一小会儿，她以前在这里写过作业，那应该是上初中的时候吧，哥哥萧白跟一凡一样大，比萧晓大五岁，都在念大一，只不过哥哥是住校的。那天刚好老爸出差，放学之后她不想回家就直接去了一凡哥那里。一凡哥没想到她回来，那会儿他正跟几个大学同学在家里打游戏玩。 啊，对！想起来了！那几个同学里面只有两三个女生，其中一个就是郝敏！怪不得见到那张微博照片的时候感觉有点眼熟呢！ 难道他们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去年暑假的时候，一凡哥到新加坡出差的时候还顺便去学校看她呢，那会儿她“无意间”问了一凡哥有没有女朋友，一凡哥说没有的呀。 跟大璐打听一下，对！ 赵璐是萧晓的发小死党，她爸是杨叔公司的股东，跟一凡家里走的很近，一定可以套点东西出来！ 萧晓慢慢踱步到书房对面的卧室，经过卫生间偷偷向里面瞄了一眼，隔了个木门啥都没瞥见！ 卧室陈列很简单，就一张床，一个衣橱，一个床头柜，窗边放了一张懒人沙发。 萧晓轻轻地坐在懒人沙发上，脚踩着软软的羊毛垫，享受慢慢被海绵包围的感觉，好舒服呀……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立马给赵璐发了个微信，“大璐，我到一凡哥家里了！”“你整天在立华集团厮混，知道内幕不？”“一凡哥跟郝敏，他俩啥时候苟且到一起的？” 萧晓一激动连发了3条消息给赵璐，不过等了会儿，还是没有回复，又发了条“你不会睡了吧？” 萧晓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不过还是没有回复…… “苟且”这两个字是不是不太合适呀，有点侮辱到我一凡哥了吧…… 撤回。 “发送时间超过2分钟的消息，不能被撤回。” “我了个去……”萧晓忍不住在心里彪了一句。 这懒人沙发还真舒服，萧晓握着手机就那么约会了周公…… 第三章 美丽误会 迷糊中，萧晓感觉自己好像在坐在一艘小船上，缓缓地在小河中漂荡，两边树木郁郁葱葱，还有各种各样的野花，真漂亮。低下头仔细一看，原来自己坐的不是小船，是像小船一样的海绵。慢慢得，萧晓躺了下来，恩这么看天空也很漂亮，通透的蓝色。白云朵朵，似乎是领着自己往前漂，萧晓缓缓闭上眼，似乎还能看见蓝天白云，绿树红花…… “这小鬼，看来是做美梦了……”一凡轻轻地把萧晓放在了床上。 “Z……Z……”一凡经过沙发想出卧室的时候，脚边传来两声振动的声音。 “萧晓，你回来啦！”手机屏幕显示微信联系人“大璐”发来的消息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条，“我也不清楚哎，一凡哥不喜欢别人八卦他的私生活。” 一凡意识到，这个小妮子似乎在打听自己的事情，又等了几秒，果然又来了一条消息：“不过呀，他们公司内部传的风言风语的，说一凡哥跟郝敏在一起了，还有人说看到一凡哥送郝敏上班呢。” “我们明天见面聊吧，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要给你说呢！”又来了一条消息。 一凡看看床上睡的正酣的小鬼，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浅浅的笑了笑。 在房间拿了个毯子，看来今晚只能睡客厅沙发了。 刚到沙发上坐下，电话就响了。“喂，郝敏。” “一凡，我到家了。” “好的，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一凡一边擦头发一边说。 郝敏刚到家，心里一直没放下萧晓，也不知道晚上她是回去了还是住在一凡那里。 “你也早点休息吧一凡，最近因为农场合作的事情，你应该也很累了。” “嗯好。”一凡正准备挂电话，估计电话那边也应该是听出来了这个意思，有点慌忙。 “等下，一凡。萧晓安全到家了吗？” 一凡看向卧室的方向，“她很安全。” 郝敏听到这个回答总算是放下心来，虽然觉得萧晓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但也还是会隐约觉得萧晓跟外面那些主动向一凡示好的美女不太一样。 “那就好，那明天见咯！” “好，明天见！”一凡挂掉电话躺了下来，这个沙发显然装不下他，只能侧躺着，调整了一会儿，以相对较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早晨，萧晓是被一阵音乐声吵醒的，紧接着是开门声，然后是一男一女说的声音…… 萧晓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来回折腾了几次，总算是清醒了！你，萧晓，这会儿正躺在你男神的床上哪！ 衣服，扒开被子看了一眼，没动过。嗯，意料之中。 想想昨晚，吃了牛排，偷喝了红酒，然后一凡哥去洗澡了，我去了书房，哦对，来了这间卧室。我还给大璐发微信来着，啊，我手机呢…… 萧晓跌跌撞撞得下了床，在懒人沙发上看到了手机。点亮屏幕，大璐发来的消息赫赫然显示在上面“不过呀，他们公司内部传的风言风语的……”什么什么，萧晓立马点开微信，确实有4条大璐的未读消息，那就说明一凡没有看到咯，哎吓了一身冷汗，不能这么早就暴露了！ 萧晓看了赵璐发来的消息，原来她也不是很肯定，一凡哥跟郝敏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萧晓回来了！你杨一凡还是乖乖的回到我萧晓的怀抱吧，哼哼哼。 隔壁卫生间传来水声，应该是一凡哥已经起床了吧。 “一凡，今天天气不错，我帮你把被子晒了吧！” 等下，等下，萧晓听到外面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有点短路。谁？ “咔嚓”一声，还没等萧晓反应过来，房门就被打开了…… “萧晓？！”门外的女人都惊呆了，她听说公司的人说自己儿子交女朋友了，没想到，原来是萧晓！ “澜姨，好久不见了……” “哎呀，萧晓，原来是你呀！”说着便将萧晓拉到自己面前，拥在怀里，“哎呀澜姨好开心呀！” 原来儿子的女朋友是萧晓，这绝对是大喜事了！ 叶澜本来是要从一凡那里走着回去的，也离的不远，权当锻炼身体了。不过这个好消息一定要赶紧跟老头子分享，出了锦江花园的小区门，就立马打了个车回去了。 等她到家里，“立华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杨立华先生正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修生养息。可惜，被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这份宁静。 五十出头的杨立华，保养得当，面色红润健康。乌黑的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虽然公司的事务基本已脱手交给儿子打理，不过仍然很有运筹帷幄的气势。 “急急忙忙的干嘛？”杨立华看见自己太太匆忙从玄关过来，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到阳台。 “老杨，你知道吗？咱儿子谈女朋友了！” “嗯。”杨立华看了太太一眼，又继续闭眼晒太阳，“我上次听王伟（立华老员工，董事会成员）说起过。” “那你知道是谁吗？” “听说是公司里的人，我也没仔细问。你儿子从上大学开始身边的女孩就没缺过，有哪个长久的？等他打算带回来了再说吧。瞧把你大惊小怪的！” 叶澜对丈夫这种毫不关心的态度真是太生气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这次的不一样哦。我今天可见到了，哎呀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哦？是吗？”杨立华还是没什么兴致，要儿子每次女朋友他都去关心的话，那这几年他也没时间去打理公司的大小事务了！ “萧晓！是萧晓！”叶澜刚说完，自己就忍不住乐呵了起来！ “你是说，萧建丰的女儿？” “对呀！我今天去给儿子送早点，萧晓就在一凡卧室呢，刚起床。”叶澜回想起早上的画面，又开心的笑了，“老公，我以前还想认萧晓做干女儿呢，这下好了。我儿子果然懂我，哈哈哈” 杨立华停顿了一会儿，“嗯，给儿子打个电话，晚上回来吃饭。” 叶澜当然没察觉出老公隐约的担心，沉浸在喜悦之中，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一凡接到电话的时候，刚把萧晓送到万达，在去公司的路上。脚趾头想都知道，老妈一定是把早上在他那里遇到萧晓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第四章 闺密会晤 “萧晓！” 咖啡厅，赵璐推开门便看见坐在窗边的萧晓，许久未见，甚是惊喜。 “萧晓，你昨晚回来的？”赵璐刚坐下，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说，“真是好久没见了，好想你呀！” “一凡呢，见到了吗？” “啊，还有，你有没有……” 萧晓白了她一眼，“能歇会儿喘口气吗，赵大小姐！” “啊……”赵璐长长的吐了口气 好久没见，大家聊了一些在国内外的趣事。女孩子比较八卦，续了杯咖啡，终于将身边认识的同学朋友八卦完。 “说说你回来的正事吧。”赵璐很明白萧晓，什么提前回来实习，那都是借口，还不是因为杨一凡嘛！萧晓从小就视他的一凡哥为男神，在上学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个男生败给了这个隐藏的情敌。即使出国留学了，也还是一样，隔三差五的联系，哪次离得开打听杨一凡的消息！她呀根本就是因为那张照片回国的！ “我回来帮助我老爹发展萧家的事业版图呀，嘿嘿。” “切，我信哪。”赵璐喝了一小口咖啡，鄙视的看着她。 “当然，顺便发展一下我跟一凡哥的关系。干嘛要人说的那么明白呢？” “承认了吧。对了，你昨晚不是问我，一凡哥现在的女朋友是谁吗？我昨天跟朋友打听了一下，其实这在立华内部，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知道，但都跟约好了似的，没人对外说。你知道为啥不？” 萧晓给她一个继续说下去的眼神，赵璐故作叹息的说，“因为呀，你一凡哥没有对外给那个女的正名哦。他们虽然会一起参加一些对外的活动，但那个女的身份都只是立华的员工，不是一凡哥的女朋友。所以，主人公啥也没说，别人哪敢多说呀……” 听到这些，萧晓一直紧绷的弦稍稍松了点……看来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 “哎！我昨晚见到那个女的了，跟微博那张照片一样，一样的可恶！” “哎呀我说你也客观点评价吧，我看了你发我的那张照片。人女的长得不错呀，要啥有啥的。” “哼！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萧晓几乎是用吼的气势说出来，碍于公共场合，又只能压低嗓音，以至于听起来更有咬牙切齿的感觉…… 赵璐看小猫发威的样子，神秘一笑，“这个呢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回国礼物吧，收下，不谢。”赵璐从包包里掏出昨晚连夜从小伙伴那里套出来的郝敏的资料。 萧晓看了看这一本略厚的简历，女人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呀……萧晓“饱含热泪”的看着她的中国好闺蜜，“璐，么么哒！” “要真感谢我，你懂的哦！”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把萧白带过来哈！”萧晓知道赵璐早就对自己的哥哥有意思了，无奈她这个朋友胆小心细，默默做了好多事，就是不敢跟萧白说，还不让自己跟哥哥挑明。夹在他们之前也是蛮憋屈的…… “对了，萧晓，有个事情，我听我爸说起过，你既然回来了，我想应该要告诉你一下，不知道你知道了没？” “什么事情啊？这么严肃，都不像你了，哈哈。” “我也是听我爸提了一些，不知道真的假的，回头你自己再了解吧。” “到底什么事啊？你说呗！”萧晓最烦人说话只说一半。 “是这样，立华集团的酒店，不一直是跟你们农场合作的嘛。好像是近期出了点问题，立华很多家酒店已经暂停跟你们的合作了。但是我爸不愿意多说，我也不清楚这中间是怎么回事……” 萧氏农场虽然不是萧家事业的唯一模块，但却是家族事业的开端，也是父亲一直很重视的一方面。立华集团，则是农场最主要的合作伙伴。从萧晓记事起，两家就已经是生意的伙伴了，多年的合作，怎么突然取消合作了呢？父亲、大哥或是一凡哥都没跟自己提起…… “萧晓，不如我们去逛逛吧。” “好呀好呀。”转换一下心情，农场的事等回去再问吧。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的战斗力！两个姑娘穿着高跟鞋，短短3个小时，拎着满手的战利品，来到了一家简餐馆。 “这里离你一凡哥的公司很近哦~”赵璐果然会挑地方，可是赵大小姐，现在都已经是下午2点了，你觉得我们会遇到一凡哥吗？萧晓在心里严重鄙视了一下赵璐。 “你鄙视我？！” “哎呀，被你看出来啦？真不好意思。不过，这上下两层的餐厅，我估计也就我们俩了吧？你看看，现在都几点啦！” “算了算了，不跟你狡辩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多吃点好吃的呢。” “嗯嗯嗯，你多吃点吧，反正也没长多少肉。”萧晓上下左右打量一下赵璐，”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到底胖了多少……“ “你爱说多少就多少呗。反正他们家的芝士焗饭很好吃的，你要想错过我也无所谓！” “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天底下最亲民的大小姐了，我上学那会儿就感觉你活的跟别的富二代不一样，芝士焗饭哈哈哈哈……” “算了，我就当你是夸我咯。不过这里的芝士焗饭是真的好吃，相信我！” 毋庸置疑的眼神，还能拒绝吗？ 其实萧晓自己也一样，她一直没告诉父亲，每个月定期到账的生活费，她一分都没动过，在新加坡除了上课时间，基本都是在各个兼职中度过，加上奖学金什么的，自给自足，生活得轻松自在。所以在大学的这几年，大家都不知道萧晓在中国有一个很有钱的老爹。 两个人分别点了一份芝士焗饭，老板看是老熟人，还送了一份阳城有名的三鲜汤。家乡的味道，永远让人迷恋，喝了一口汤，萧晓觉得整个胃都是暖和的！ “我上午给你的资料，回去好好看看哪！这次的对手，可不是以前那些个小鬼。”赵璐吃着饭，还不忘提醒萧晓。 “放心，我有心理准备的。我萧晓谁啊？能输给……”萧晓正陶醉着呢，一抬头瞥见二楼楼梯口。淡蓝色的衬衫，笔直的西装裤，在一群人中，一凡还是那么的显眼突出。 赵璐见萧晓不说话了，也朝楼梯口方向看去，原来是小猫见到了男神…… “王叔，帮我送大家去机场吧！”一凡跟身边的王伟说道。 “那谢谢杨总的款待，规划书我们回去再修改一下，保证达成杨总的期望！” “感谢杨总给予我们机会……” “杨总再会……” 一行人分别跟一凡握手后离开，一凡朝萧晓她们走了过去。 “一凡哥” “一凡哥” “你叫赵璐是吧？好久没见了。”一凡很自然得把那一堆战利品挪了一下位置，坐在了萧晓身边。 “是呀，一凡哥，自从萧晓上了大学之后我们就没碰过面了呢。” “萧晓这臭脾气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也真是不容易。” “是吧一凡哥，我也这么想的。”赵璐朝萧晓递了一个胜利的眼神。 这两人聊得很热乎，只留下萧晓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送你们回去吧，看你们这……一大堆……”一凡看地上的最起码十个袋子，真佩服女人花钱的能力。不过自己跟郝敏在一起的这一年，好像都没有陪她购物，郝敏好像也没提过这件事。 “一凡哥，你送萧晓回去吧。我已经联系了我们家司机，他应该马上就到了，我就不麻烦你送啦。” 哎呀我们家赵璐就是贴心！！萧晓再次觉得应该给赵璐颁个“中国好闺蜜”奖！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啊，我们走吧，一凡哥。”萧晓完全不给一凡再说话的机会。 第五章 杨萧之争 萧晓坐在车上，看着前方缓缓滑下的太阳，视野的尽头是高低错落的山峰与丛林，夕阳的余晖下，好似一层薄纱，笼罩着他们。甜蜜美好的守护也许就是这样吧…… 萧晓打开车窗，微微有些风，划过脸，很舒服…… “直接送你回家吧，行李我下次再给你送来，好吗？” “嗯，好。” 萧晓看着驾驶室的一凡，棱角分明的侧脸，浓密的眉毛，修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年没见，一凡哥更帅了，英俊的脸庞更多了份成熟的味道。只是眉毛微蹙，似乎有心事。 萧晓突然回国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以为一年的时间，跟郝敏的朝夕相处，自己已经放下。可从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反常，总是不自觉的关心，不自觉的微笑……偶尔理智清醒的时候，也会想抽自己一把，杨一凡，你到底是专情还是多情？！ 其实让一凡苦恼的，还有杨家立华集团跟萧家萧氏农场的合作。 上午一凡约见了华东的一个农场管理人员，经过实地的考察与几次沟通，已经跟对方达成共识，在未来的2-3个月，他们旗下的酒店将逐步从这个叫“阳光农场”的地方采购所需食材。萧晓在餐厅遇见的便是一凡准备开始合作的那帮人。 多年来，立华的酒店一直只与萧家的农场合作，全市几十家酒店所用的食材，90%来自萧氏农场。专一的供应商也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成本浪费，甚至会带来经营风险。在立华的这五年时间里，一凡看到了很多需要改革的地方，在那次发现萧氏农场供应质量存在严重问题之后，一凡觉得这是个机会，他可以牢牢把握。 于是，之后的两个月，一凡来回奔波于国内的各大型农场农庄，综合比较之后，最后挑出了这家“阳光农场”，他们专业为各大型酒店与餐饮活动提供食材，在华东地区有一定的影响力。萧晓的出现，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在他发展立华的计划里，很偶然的萧氏集团成为了他的首发目标，萧家的农场的生意很大程度上依赖立华的需求，而自己如此决绝的取消跟他们的合作，以及之后萧氏经营丑闻的接连曝光，一连串的打击，起源于立华。 萧氏集团被曝光的那些事情，一凡总觉得很蹊跷。那段时间，他们两家公司在新加坡的项目上竞争很激烈，正当一凡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更胜一筹的时候，萧氏集团被爆出农产品质量低下，公司内部管理混乱，克扣员工工资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如果站在外人的角度，一凡觉得这很像是竞争对手的恶意中伤，而且那段时间立华正以产品质量不合格的理由拒绝收萧氏农场的货。只不过这么没品的事情，一凡他是不屑做的。 一想起这两个月的事情，就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希望日后萧晓知道了这些，不会记恨自己…… 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或是家庭、家族，一凡觉得自己追求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那么容易，他不知道之后的路还有多长，还有多难……夏天就快来了，希望火热的太阳可以驱散一切的阴霾…… 萧晓家住在阳城的城南，这里是阳城老市中心，现在有些街道还保留着很早以前的样子。萧晓以前很喜欢去这些老街，街道很窄，因此也没有汽车喇叭的喧嚣，没有尾气的污染。两边还是白墙黑瓦的老建筑，靠近街道的一面，都是自家人开的小商店，有卖糖烟酒的，有卖手工制品鞋帽围巾，有卖小吃冰棍的。 萧晓还能依稀的记得，小的时候，夏天特别热，有一次，她偷拿爸爸的零钱，跟小朋友去小卖部买雪糕，躲在小巷子里，吃完了才回去。没想到一回去就被老爸发现了，感觉老爸很神，长大之后才明白是自己把雪糕滴在了白裙子上暴露了。那段时间还一直以为老爸可以通天灵，想想真是好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一凡发现萧晓挺爱笑，做梦也笑，发呆也笑。 “嗯？”萧晓回过神来，“没什么，想到小时候一些好玩的事情了。” “小时候你经常摔跤的，还记得吗？” “我自己记不得了，不过后来老听长辈们说起来。好像是这样吧。” “嗯…这么说来，我也是那些，长辈咯……” …… “好冷……一凡哥，你女朋友没说过你不适合讲笑话吗？” “她们觉得我说什么都帅。” ……她们……萧晓无言以对…… 第六章 萧家团聚 “呼，到了。” “好了，你进去吧。我回去了。” “你不进来坐坐吗？一凡哥。”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嗯，那好吧。” 萧晓想起今天上午赵璐说的事情，便也没强留一凡，老爸今晚应该就回来了，要真是那样，遇见了也会尴尬。 这座位于老市中心的萧家三层小别墅，外表很低调，是萧家老宅的基础上翻建的。后来萧家陆续又有了几套房产，不过都作为萧家临时办公住宿或者是招待宾客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才能称之为萧家。其实萧爸还有一个大哥叫萧建业，本来萧家的事业是要传给这个大哥的，可惜他志不在此，与祖父闹得不愉快，后来也搬离了萧家。值得一提的是，没有从商的萧建业，经过多年的政坛奋斗，目前已是阳城的安监局的副局长了。 萧晓在门外按了门铃，小保姆阿芬给萧晓开了门，一凡便离开了。 阿芬，全名王玉芬，是萧晓在出国前到萧家别墅工作的，年纪蛮小，是萧家司机王齐的四川老乡，再次见到大小姐先是一愣，然后便像个孩子似的扑着上来抱住萧晓，“小姐，小姐，你回来啦！” 萧晓受不住这四川热情的拥抱，“好了好了阿芬，你淡定点。” 阿芬一边领着萧晓往里走，一边说”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年，家里可冷清了。你回来就太好啦！“ 萧晓大概“视察”了一下自己家，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嘛，跟出国之前差不多。这个小别墅一楼主要是厨房与餐厅，有两间小卧室给保洁们临时住宿。二楼是萧建丰的房间与书房，还有一个会客厅，因为房产越来越多，萧建丰先生已经基本不在这个别墅会客了。三楼是萧晓跟萧白的房间，房间不算大，但有一个很大的休闲区，里面摆放的主要是萧白的健身器材。 萧晓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也还是跟以前一样，陈列摆设虽然很多，却一尘不染。萧晓推开房间窗户，吸一口空气，享受空气充满胸腔的感觉，再慢慢呼出。很舒畅，很温馨，回家的感觉真好！ 突然有点想念父亲跟大哥了，正巧包包里的手机响了，显示联系人“建丰sir”，萧晓一下子喜上眉头！ “老爸！”萧晓超级甜的叫了一声。 “萧晓啊”萧建丰也被女儿这声老爸甜到飘了，自顾自的乐了起来，被坐在旁边的儿子白了一眼，“萧晓啊，我跟你大哥已经在机场回来的路上了。” “你跟大哥在一起呀？你们已经回来了？” “对，对，我们在机场碰面的，他也出差回来。这会儿会有点堵车，可能没平时那么快了。” “嗯那差不多2个小时能到吗？” “2个小时？”萧建丰转头看向儿子，想征求点意见，没想到儿子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的工作，没有半点儿想搭理他的意思，只好自己动动那老当益壮的脑子，”2个小时可以的。我让小王走车少的路。“ 司机王齐从后视镜给了老板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 “那老爸我让张姨准备晚餐咯，等你们回来刚好可以一起吃晚餐。” “好好好，你看你想吃什么，让张姨准备。爸爸这两天有点忙，也没顾得上交代张姨。” 轻松愉快而又甜蜜的交谈结束后，萧晓飞奔下楼找张姨。张姨是萧家”御用厨师“，今年也50多了，不过皮肤白皙看起来很显年轻，身材略显丰腴，笑起来很温柔。从萧晓有记忆起，张姨就为萧家准备一日三餐了，听说祖上是宫廷御厨，可惜家规手艺只传长子，张姨都是在父亲教她大哥的时候偷偷躲在厨房后面学习的。不过即使这样，张姨的手艺也很是了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张姨经常变着花样的为萧晓准备营养套餐，又美味又漂亮，简直像艺术品一样。张姨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据说年轻的时候结过一次婚，不知道是丈夫英年早逝了还是离婚了，萧晓好像没见过她的丈夫，印象中小时候好像见过一个小男孩跟着张姨来家里，那应该是她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的。 “阿芬，阿芬，看到张姨了吗？”阿芬正在给别墅前面的草坪清理。 “张姨她下午有事出去了，还没回来。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也没什么事，晚上爸爸跟大哥都回家，想让张姨早点准备晚饭的。” 萧晓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阿芬脱掉一只手套，灵活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小手机，啪啪啪啪按了几个数字，“小姐，不着急啊，我来打电话给张姨，不急啊。” 萧晓好不容易忍住才没笑，看着阿芬比她还急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喂，张姨啊，那个小姐，小姐……”电话接通了，阿芬还没来得及多说，感觉侧脸飘过一阵风。转头便看见大小姐那快飞起来的身姿…… “张姨！！“ “小姐！”张姨刚办好事情回到萧家别墅，阿芬一般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除非有什么急事，所以即使快到别墅了，也还是接起了电话，同时加快了脚步。没想到刚推开大门，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大小姐，这个看着长大的姑娘，她简直当女儿一般的照顾。出国留学了3年，出落得更漂亮了，看着她奔向自己，她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看着抱在一起的萧晓跟张姨，阿芬鼻子也有点酸酸的，想着过年前回趟家，看看年迈的父母。 萧晓“简单”罗列了一些想吃的，等真正享用起来才发现其实自己胃口也没那么大，不过倒是让张姨忙活了好久。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么多菜了，难得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厨艺，也难得萧家一家人团聚，张姨从心底里感觉到开心。 晚上6点多，萧建丰跟儿子萧白终于到家了，城市的发展表现之一就是交通越来越堵塞！同时也给了王齐这些专职司机机会，对城市的各种大道小路了如指掌。 萧晓到新加坡的第一年，萧建丰跟儿子去看过女儿，算起来父女俩也两年多没见了，萧建丰抱着女儿久久不想松开！也许是年纪大了，萧建丰从未有过今天这种，希望时间止步的感觉，希望永远陪在这一双儿女身边！ 萧白跟萧晓的相处更像是朋友，浓浓的感情总是淡淡的表现，他们懂彼此，因此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大家亲昵了一会儿，也到了晚饭的时间，本来张姨他们都是分开吃的。今天萧建丰实在是高兴，便强烈要求所有人都上桌一起吃饭，给萧晓接风洗尘！ 王齐倒是很大方，因为以前跟老板出差也有过一起吃饭，阿芬跟张姨就没那么自然了。在他们眼里，老爷是威严的，少爷是不苟言笑的，他们虽然一直在一个家里进出，不过萧家别墅在他们眼里也许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一个不一样的办公场所。今天晚上，他们才看到老爷温柔的一面，对子女的爱其实跟其他父母都是一样的。 张姨准备了烤鸭，准备了东坡肉……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她记忆中萧晓爱吃的。 “小姐，这是在金老板烤鸭店买的，我记得以前你最爱吃了。你尝尝。”张姨站起来给对面的萧晓夹了一块烤鸭。 果然，还是那个味道，他们家的烤鸭最地道了，一点都不油腻，皮脆脆的很好吃！张姨一看萧晓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买错！ “好吃就多吃点。”张姨无比慈爱的看着萧晓，萧晓感觉她的目光似乎透过了自己，慈爱里带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来来来，大家尝尝我珍藏的红酒。”萧建丰举起手中的红酒杯，大家纷纷碰杯。 “嗯，比昨天一凡哥那里的还好喝！爸，你还有……”萧晓品着酒，转头对坐在主位的父亲说，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暴露了…… “你昨天去一凡那里了？”萧白坐在萧晓左手边，自然也意识到妹妹的话里似乎有点不太对。 萧建丰听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哦，你这刚回来，都已经见到杨家少爷啦。” 萧晓觉得父亲在笑，但似乎又不是，不经意间瞥到父亲微白的鬓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反应。倒是萧白，接着父亲的话说，“爸，看来您的女儿，这次赶着回来，目的不纯呀！” “你瞎说什么呢！”萧晓用胳膊肘狠狠地捣了一下萧白！ 阿芬不太明白，见今晚气氛轻松，也壮了壮胆，轻轻的说：”我听说，咱家小姐，跟杨家少爷，可是青梅竹马呀。“说完看了看王齐，王齐看到这个涉世不深的老乡投递过来的求救信号，微微叹了叹气，“阿芬，你多吃点菜。看的出来，今天张姨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王齐还不忘调侃一下张姨，“哦，张姨，我说的对不？” 王齐到底是跟在老板后面见过各路人马的，气氛被他活跃之后又回到一开始轻松的氛围了，张姨乐呵呵的接受了王齐的说法，阿芬红着脸继续品味美食。萧晓跟萧白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调侃，萧建丰时不时的问问女儿在国外的情况。 八点多了，夜幕慢慢降临。六个人将这桌菜吃的七七八八，张姨跟阿芬起身休息，王齐住在别的地方就先回去了。萧晓今天逛街也有点累的，便去洗澡了。萧建丰暗示儿子到书房等自己，上楼之前，小声跟张姨确认了昨晚萧晓没回家住。回国前联系过，萧晓明知道昨天他不在家，却依然着急回来，但回来之后又没回家，萧建丰似乎懂了。他的儿女终究是会长大的，他只希望自己不会老得太快…… 第七章 父子谈心 萧白也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在律所的工作很忙，为了就近上班，他去年在事务所旁边小区买了房，一般就住那边了。父亲的事业他向来不敢兴趣，父亲也很赞同自己从事律师行业。只是他跟父亲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在同一个城市却也不经常碰面。 晚饭的时候，他感觉到父亲对妹妹见杨一凡有点不自然的反应。刚才又示意自己到书房等他，案件接触多了，萧白觉得自己神经都有点紧张了，他直觉父亲是要跟他谈一些特别的事情。 书房里的家具都是父亲钟爱的红木，一排书柜，一张书桌，一把老板椅。父亲很爱看书，书柜里整齐的摆放着各类型的书籍。在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母亲去世的时候，萧白也才12岁，突然失去母亲让他措手不及，好在还有父亲让他跟妹妹可以健康成长。 也许真的等你失去一件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在意它。母亲去世几年后的某一天，他无意间看到父亲将母亲的相片收起有拿出，最终还是收起的样子，萧白想到当时那个微佝、无助的背影，一时间眼睛有点热。 书柜里的这张合影是家里唯一摆出来的带有母亲的照片，父亲将这张合影放在自己的书房，也是因为这是父亲私人的地方，他跟妹妹一般不会来。想到这一点，萧白对父亲的崇敬又更深了一层…… 父亲有力的脚步声，唤回了他的思绪。 “萧白。”父亲推开半掩的门，轻唤了一声儿子的名字。 “爸，怎么了？”萧白接过父亲手中的红酒、红酒杯，“刚才不喝了嘛，怎么了这是？” 萧建丰顺手将房门，“爸有点事想跟你说说。” 书房只有一张椅子，父子俩只好倚着床边，一人一杯酒。灯火辉煌的夜晚，更显得这个城市富有生机。而各怀心思的他们，在这个热闹的城市显得有点落寞。 “萧白“，萧建丰抿了一口酒，终于开口了，顿了顿，“儿子。爸遇到了难题。” 父亲说的极其艰难，另萧白不禁皱眉，”怎么了？“ “我们的农庄被立华集团单方面取消了合作关系。”萧建丰猛喝了一口酒，“新加坡的酒店合作项目”，又是痛苦的停顿，“也被终止了……” “爸，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跟立华的合作，一直以来不都是很稳固的吗？新加坡的项目，我没怎么听你提过，不过你一向不做无准备的事情呀？” 是呀，自己一向不打无准备的仗！没想到，准备万全之后，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裁判罚下场了！ 萧建丰告诉儿子自己是怎样信心满满的前往新加坡，准备如何在展示会上一展雄风，又是怎样被杨一凡那个小子背后使阴招导致萧氏集团直接被取消参赛，“所以，我听说最近股票大跌也是真的咯？” “是呀，大难临头各自飞呀，怪不得任何人！我还没查出农场供应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新加坡的项目又迫在眉睫，只好集中精力，没想到项目黄了，农场的事影响越来越重。” 萧白包含深情的望着父亲，年过半百的父亲，两鬓已有少许斑白，他很想想出锦囊妙计帮助父亲渡过难关，可从未接触过家族事业的他，一时间也无从下手啊…… 萧建丰低头想了想，又接着说，“其实我有点怀疑是立华集团从中捣鬼，本来我们的策划是获得新加坡政府更多认可的，可最后却……” “爸，您跟立华叔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说不定这个中间有误会，你有没有问过他？” “你有所不知，现在老杨已经不管实质性事务了，立华集团的事情都是杨一凡在负责。” “一凡经验尚浅，杨叔就这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也许正因为他经验尚浅，又急于立功，很难保证他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爸，我跟一凡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用狡猾手段获取利益的人。况且，他……” 萧白看了一眼父亲，算了，这个时候还是别提萧晓跟一凡了吧…… “哼，最好不是他！” 萧家父子二人倚窗长谈，杨家父子也关在书房，聊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 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一凡没有回家吃饭。新加坡的酒店项目刚确立了合作关系，酒店的餐饮供应也刚更换了合作商，有很多细节方面需要他亲自拍板。把萧晓送回家后，他就立马回到公司。这间位于立华集团商业大厦顶层的办公室是一凡办公之地，偌大的办公室，可以看到俯瞰阳城市中心。独立的格局，可以很好的避免来自外界的干扰。一凡一直工作到七点，吃了点助理准备的晚餐后就驱车回到家中。 母亲正在客厅看新闻，示意他父亲在书房等他，而且似乎情绪不高，自己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儿子回来了，就嘱咐他上去好好跟他父亲聊一聊。 父子俩面对面坐着，杨立华摆弄他的茶具，准备给儿子泡一壶好茶，祛一祛疲倦。一凡很喜欢喝父亲泡的茶，虽然经常喝，可总是泡不出父亲的这种味道。 “爸知道，你长大了。做事情有自己的主意。可你刚进公司没几年，有的时候，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的。”杨立华徐徐的说道。 一凡知道父亲的意思，品了一口茶，”我知道，可是改革，总会有人要做牺牲，这是不可避免的。“ 杨立华知道儿子的立场，也不多说什么。其实以前，他也考虑过，要给立华换点新鲜血液，只是这么多年风平浪静的经营，他怕冒险的结果不是他要的。终究是没有儿子这么勇敢，他做了自己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还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杨立华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萧晓，是怎么回事？” 一凡看了一眼父亲，微微一笑，“您是听我妈说的吧？” 杨立华也朝儿子笑了笑，“除了她还有谁，今天早上兴冲冲的回来，说你跟萧晓恋爱了。” 一会儿，父子俩又都低下了头，似乎各有心思。 ”爸不反对你跟萧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妈也很喜欢萧晓。只是，这段时间我们跟萧家……“ “爸，我有分寸的。”一凡打断了父亲的话，“是我妈误会了，萧晓昨晚是住我那儿了，不过不是我妈想的那样。”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想，老萧也会有所顾虑的，毕竟，萧家海外的生意是被我们立华截掉的……“ 新加坡的酒店合作项目，是立华打开海外市场的第一步。这个的合作项目是新加坡政府引进中国酒店，在数百家顶尖的中国企业中，最终筛选出了十家最具有合作资格的企业，其中就有立华集团与萧氏集团。两家一个侧重于商务酒店，一个侧重于度假村，各有优势，在前几轮的竞争中，其实萧氏集团更占优势。可就在最终一轮的酒店规划展示环节前一天，萧氏集团被爆出，集团农场不诚信经营，向合作酒店提供劣质产品；度假村事业部职工又以克扣工资与福利，集体罢工等等管理丑闻。一时间舆论哗然，导致形象大跌，被直接取消最终比赛资格。而最终，立华以较弱的优势拿下了酒店合作的项目。 “爸，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毕竟是我们先暂停了与萧氏农场的合作，导致其他酒店也跟风。可媒体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那么快就将这个事情曝光……” “你有时间去查一下，我怕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想啊，这个事情一出，表面上看得益的就是我们立华，保不齐老萧也是这么想的。” “嗯，我知道了。” “我看到新闻就打算联系你萧叔，那个老家伙估计是在气头上，把我电话挂掉了。我估计，这次的事情对萧家影响不小，最近他们的股价直线下滑，我有点担心呀……”杨立华想到老朋友的情况，禁不住的摇了摇头…… 杨立华给儿子添了点茶，“公司的事情，我也没不想管了。人一歇下来，就没有以前那股拼劲儿了。不过，你认为你遇到困难了，尽管跟爸说，趁我还能帮帮你，啊。” “嗯，爸，还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嗯？什么事？” “这次新加坡的项目，我不打算让老潘参与了。”一凡斩钉截铁的说。 潘连富，以前是一个包工头，一个有文化的包工头，在立华刚成立那会儿结识了杨立华，于是风生水起。目前立华的土建项目都是他来负责，一凡看过这两年潘连富负责的土建项目，从中揩的油已经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爸不反对，但是要提醒你，老潘给我们立华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建，立华所有的工程包括现在的立华集团大厦，都是他负责施工建设的。别看他没啥文化，可他涉及到的政府关系，比你老爸都深哪……“杨立华听闻儿子要动潘连富，还是有点担心的。 “嗯，这些我也知道，所以都还在考虑中。”一凡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间确实有点累。 杨立华也有点累了，跟儿子聊了这么多，也没给到他实质性的帮助。从小，对这个儿子，他都是散养，现在看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确实已经长大成人了！ 走出书房，父子俩相视一笑，各自回房休息了。 “老头子，你跟儿子都聊什么啦？聊这么久……”叶澜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好不容易等到老公回房，立马就想打听。 “好啦好啦，你总是这么好奇。不早了，睡觉吧。以后告诉你……“ 第八章 初入立华 难得回家，一凡这一晚睡得很好，睁眼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射了进来，原来已经八点了。手机上显示有2条未读信息，“一凡哥，突然想起还没谢谢你的收留呢，晚安咯~”另一条是郝敏发来的，“一凡，我给你准备了明天的午餐，回头我交给小常，你记得吃呀”。 萧晓回家的第一晚睡得倒不是很好，迷糊中总能听见手机提示音，可又没力气去拿手机确认。直到阿芬过来敲门叫起床吃早饭，才算彻底醒了。揉揉有点肿胀的眼睛，这才发现果然有很多未读消息，哎，都是赵璐发来的，有点小失望。赵璐也是厉害，从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两点，几乎是每隔半小时发来一条骚扰消息。 突然想起昨天赵璐给的那份资料还没看，洗漱完从楼下拿了点早餐又回到房间仔细研究那些关于郝敏的情报。 “东北林市人，一家四口，还有个22岁的弟弟。22岁，比我还小一岁嘛。” “父母以前是林市化工厂职工，改制后下岗，父亲在工地干活，母亲经营小卖部……” “林市第一中学校花，高考成绩全校第一，全市排名第三。哇靠，学霸啊……”萧晓狠狠咬了一口面包。 “S大商学院2010届，0601班班长，曾任校外联部部长，，校辩论队队员院学生会副主席……”要不要这么牛叉啊，萧晓觉得在这么光鲜的简历面前越来越渺小…… “从小身边追求者不断，无恋爱史，大学期间，与杨一凡同在辩论队，商学院学生会……” 资料里面还列了一些郝敏在立华集团的工作成绩，总是就是工作能力强、人际关系好，深受立华重用。萧晓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叹息……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郝敏有什么缺点呀，哎，果然是个难对付的……萧晓，人家那么优秀，你拿什么跟人竞争呢？ 萧晓合上资料，往衣橱里一扔，眼不见为净！换身衣服，去附近公园转悠转悠。 在公园溜达的那段时间，萧晓想明白一件事情，一凡哥那是有正经工作的人，而萧晓你现在是个无业游民，不说地位不平等，共同话题也没有呀！而那个郝敏，天天的跟一凡哥进出同一个地方，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加深感情了呀。 赶紧的回到家里，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打车去立华集团找一凡哥。 路上萧晓给一凡哥打了个电话，算是通知他，一会儿她会到他的公司参观一下。一凡告诉他，你没有提前预约，我只能安排助理接待你，至于你什么时候能见到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萧大小姐，一向都很自便。 “额……”萧晓在立华集团大厦前下车，会不会有点太高了……公司而已嘛！老爸的公司也不过才5层楼高，立华也太高调了吧…… “您好小姐，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很有礼貌的问萧晓。 “我找杨一凡。” “hello，你是萧晓吗？” 萧晓满脸问号的看着刚从电梯出来的男人，二十多岁的脸蛋，三十岁的穿衣打扮，四十岁的平头发型，光看脸还是可以接受的，也只能看看脸了…… “敢直呼我老板大名人的不多，应该是你了。”男人走进萧晓，又对前台小姐说，“我老板的客人，交给我了，Mary~” 萧晓跟着那个人走进电梯，见他用工作证刷了一下，11楼亮了，看来是要去11楼。 “我叫常浩，是立华的总经理助理。” “哦” “杨总在开会，估计还得有会儿才能结束。” “哦” “这座写字楼11层以上是立华的办公室，下面的都租给别的单位了。杨总办公室在顶层。”萧晓看了一下电梯，顶层是19层。 “哦” 看来这个小姑娘不太愿意跟自己说话，也不是害羞，而是爱答不理。好歹也算是立华的门面担当，被这么冷落，常浩心里还是有点在意的。算了，看在一凡师兄的面子上，就不跟这小丫头计较了。 安静的有点诡异，还好很快就到11层了。正对着电梯，是立华公司的前台，标致的美女穿着职业套装，见到常浩立马放下手里的化妆镜，“浩哥！” “Vivian，带她去老板办公室。” “我还要继续开会，你跟着Vivian，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她说。”常浩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 “您好，请跟我来！” 前台带着萧晓坐了立华内部专用电梯，“平常这部电梯就副总跟总经理办公室的人才会坐，我们都很少用的。“前台很热情，电梯里跟萧晓说这说那。 “这里是杨总的会客厅，前面是助理办公室，常总助就在这里办公。”助理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在办公，“杨总的办公室在最前面。”下了电梯，前台一一为萧晓介绍经过的办公区，“左手边是休息室，茶水间跟洗手间。” 萧晓有种新员工入职的错觉…… 前台把萧晓带到一凡办公室，给倒了点水便下去了，留萧晓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办公室也挺无聊的。办公室很大，可是东西却不多。办公桌上一台电脑、一个笔筒、一部电话、一个仙人球，一尘不染的桌面显然是经过仔细擦拭的。 萧晓坐在一凡的老板椅上，翻了翻桌上的财经杂志，又拿笔戳了戳那颗仙人球，嗯，也不知道一凡哥什么时候回来。 啊对了，自己偷偷回国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被导师知道。看一凡笔记本屏幕还亮着，萧晓便登录了自己的校内邮箱。只有一封导师修改毕业论文的回复邮件，还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刚想关掉网页，又收到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shuyuanxue，“薛书远，他找我干嘛？” “萧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到处找你没找到，我问了你舍友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如果你看见这封邮件，请回复我，让我知道你安全，好吗？” 因为是偷偷回国，不想被导师知道，就把新加坡的手机卡拿掉了。估计薛书远找自己也没什么事。 那天开学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跟薛书远竟然来自同一个城市，高中还是校友，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一开始，因为大家是老乡，接触自然就比较多，可是后来萧晓发现薛书远对自己有意思后，便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了。做朋友还可以，要是做男女朋友，萧晓可从没想过一凡以外的人。 去年一凡哥来学校的那天，薛书远正想约自己去看电影，非要把票塞给自己，来回拉扯了几次。要不是一凡哥的出现，说不定她就跟他说清楚了。拿一凡哥做了挡箭牌后，薛书远看似消停了一点，不明目张胆的约她了，可暗地里总还是“默默地”关心她，萧晓只能假装不知道了。想着等毕业回国了，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萧晓还是一如既往的忽视来自薛书远的消息，正准备关掉网页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萧晓，你怎么在这儿？” 还以为是一凡哥开完会回来了，原来是郝敏。 “我来找一凡哥。”萧晓说着关掉了网页。 萧晓发现郝敏在看着她，“嗯，我上网查点资料。你找一凡哥有事啊？他在开会。” “嗯，也没什么事。我做了点午餐，本来想给他助理转交的，可一上午也没遇见。所以就送过来了。” “哦。” “不过，我不知道你来，所以，没有准备你的。”郝敏略抱歉的看着萧晓。 “啊，我一会儿就走了。” “好吧，那我放这里了，等一凡回来你帮我转告一下。” “好。” 快11点了，不知道一凡哥什么时候回来……萧晓又无聊，看着那盒精心准备的午餐又生气，感觉要抓狂了…… 第九章 江南阁 眼看着秒针一圈又一圈的跑，终于在11点20的时候，一凡回来了。萧晓赶紧让座，又谄媚的给一凡捏捏肩敲敲背。 “有事求我？”一凡太清楚这小丫头的套路了。 “没有！小女子久仰立华集团的威名，今天特前来拜见！” “真没有？我不会再问第三次咯，有什么就说吧。” 碍于老板椅的高度，萧晓只得站在一凡的身旁给他捏肩，听到一凡哥这么说，萧晓还是决定老实点实话实说了。 “一凡哥”萧晓凑近一凡的脸庞。 “嗯。”一凡扭头看她。 一瞬间，四目相对，呼吸相交。萧晓感觉到一凡哥温润的呼吸，触碰到了自己的鼻尖，腾地一下的红透了脸，赶紧撒手离开。一凡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自然得干咳了两声。 恢复常态后，一凡说，“说吧，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来立华实习。” “来我这里实习？”一凡听到是这个事情后，还是有点惊讶的，“你要实习？啊，不是，重点是你实习不去你爸公司？” “哎呀，立华比我爸公司牛啊。当然要进更好的公司学习咯。”萧晓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了，反正都是借口，找一个一凡哥听起来高兴点的说呗。 “呵。”一凡干笑了一声，“这事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呀！难不成你是怕我在学成之后，比你还厉害？”萧晓气鼓鼓的说。 一凡看了看腕表，“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饭，边吃边说吧。我下午还有一个视频会议。” 萧晓听到还有戏，立马帮一凡拎包走人。 “我朋友开了家店，我带你去捧捧场。” “好呀！” “江南阁，这个名字很优雅嘛。”一凡把车停在这家叫江南阁的餐厅，餐厅门前还摆了两列花篮，看来是刚开业的。 “哎，一凡，你来了。” “大力，恭喜恭喜啊。弄得不错呀。” “我这跟小门小户的，不敢跟你立华比。哎哟，今天还带了女伴来啊。” “来给你介绍，萧晓。” “萧晓，这是我大学同学严力。” “你好，萧美女。你也可以叫我大力，大家都这么叫我。” “恭喜你啊，大力哥。” “谢谢谢谢，给你们留了个包厢。我找先生看过，风水最好的地儿，第一次接客必须献给我兄弟！” “能不能好好说话呀。”一凡怼道，萧晓也觉得这个大力说话挺不在道的。 “能能能。来，小丽啊，带客人去小桥厅。机灵点儿啊。” “一凡，我回头去找你呀。今天有点忙，你们的菜色我给配了，包你满意。美女要是有忌口的，就跟我们服务员讲下。” “行，你忙吧，不用招呼我们。”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小桥厅”，原来是这个小桥，萧晓还以为是铜雀台的小乔呢。 一路上，看到的包厢名字都跟江南有关，长廊上的壁画，也是浓浓的江南气息。这间包厢风水好不好萧晓就不知道了，不过风景是很好。推开窗便是一汪池塘，徐徐的风吹进来，有淡淡的花草香。包厢的隔音也很好，外面大厅很嘈杂，进到包厢里居然都听不到了。很适合情侣约会，商务会谈可以，环境优雅也也不怕被打扰。 应该是提前交代好的，萧晓跟一凡刚进来做了一会儿，服务员便开始上菜。每道菜的搭配、口感都很好，吃起来也是一种享受。 “距离我提出进立华实习已经过去1个小时了，请问杨总，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没想好。” “哪需要那么久啊？有这么复杂吗？” “这事你跟你爸商量过没？可别你爸不答应，到时候问我要人啊。” “哎呀我爸能有什么意见啊！肯定是听我的嘛！” “不行不行，你得先告诉你爸。” “我爸肯定是听我的，放心好了。” “那你能做什么工作呢？” “端茶递水，文案整理，市场策划，会议主持……这些都可以啊。” “你说的这些已经有人做了，而且你说的大部分工作都太基础，你不用学。” “那你就让我跟着你，做你的助理。这样我也能多学点东西。” “常浩的助理，有一个可能要休产假了，要不你跟着常浩学？” “啊？助理的助理啊，那岂不是不能跟着你了……” “嗯？你说什么？” “哦，我说那样就不能跟你学习第一手知识了。” …………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他们午饭都快吃完了，终于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一凡哥总算是答应自己实习的请求了，而且是直接跟在他后面工作。萧晓本想今天下午就上班，不过一凡说太突然，他要安排下，明天再正式报到。 “怎么样，吃的还可以吗？”大力来到他们包厢。 “很好吃！”萧晓抢答道。 “美女满意就好！”严力乐呵呵的说。严力是个胖子，眼睛本来就不大，笑起来就更看不见了。 “从室内专修，到菜品，都无可挑剔！兄弟，恭喜你，你做到了！”一凡跟严力都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说真的，要不是你一直帮我，我估计我早就半途而废了。真心的感谢你！”严力望着一凡诚恳的说。 “你突然这么深沉，我都受不了了！”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叩叩叩，包厢门再次被打开，“哎，老婆，你怎么来了？”严力看清来人，马上站起去迎接。 “我听说一凡师兄来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哦，小柯，好久不见了。” “是啊，师兄，好久不见了。” “你还说，谁让你一出国就是三年。”严力看似埋怨的说道。 “行了行了，我不是回来了嘛！总是不放过人家。”小柯轻打了一下严力，看得出来，他们很恩爱。 “所以你得好好对人家，要不然师妹一生气又走了可不一定回来咯。”一凡打趣道。 “师兄，别光调侃我了。你这么多年总算是有情况啦？也不介绍下！” 萧晓听出来这是在说她跟一凡哥，不自觉的有点紧张。 “哦你误会了，不是的。这是我助理，萧晓。”一凡倒是淡定。 “这是我老婆，柯灵，是我们大学时候的师妹，比我跟一凡小两届。”严力介绍了一下他老婆，还不忘嘿嘿傻笑，跟之前表现出的精明老板样完全不像一个人。 这个时候助理的身份，萧晓又不太想要了……哎，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哎呀，不好意思啊，萧小姐。以后有机会常来坐坐。”小柯立马对萧晓抱歉，不过两人看起来怎么会是上司跟下属这么简单呢？这种包厢明显就是给情侣准备的嘛，进来之后看两人的氛围也不像是工作关系…… “这个江南阁其实是我跟我老婆爱情的见证”严力搂着柯灵，说起他们的故事来，“以前这个地方也是一家餐厅，是我们俩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后来大学毕业后，我们都为了生活奔波，我一直想带着她再来一次这里，一直都没有机会。” “其实我们分手过一段时间”柯灵接着严力的话说，“进入社会跟在大学时候还是不一样的，我是做新闻编辑的，他开这家店之前是HR。大家的交际圈不一样，隔阂矛盾自然就产生了。后来，报社又派我去英国。我们实在坚持不下去就分手了。”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柯灵讲到这里，严力拉着柯灵的手，满怀歉意的说。 “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重要的是我又回来了。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对了，我们的婚礼是下个月，萧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一凡师兄一起出席我们的婚礼吗？” “啊？”萧晓突然间听到这样的邀请，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她也很想去见证这样一段爱情，最神圣的时刻。 回去的路上，萧晓依然沉浸在江南阁的故事里。原来，在他们分手之后，严力又来到了那家店，可却得知老板已经不做了，准备将店盘出去。于是，严力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出资将那家店盘了下来。而之所以开了一间“江南阁”，做一家很有江南特色的餐厅，也完全是为了柯灵。柯灵是苏州人，难怪萧晓一见到她，就感觉像是画里走出的温婉如玉的江南女子。也正是这一举动，严力挽回了柯灵！ 第九章 午餐风波 吃过午饭一凡把萧晓送回萧家，正好早上把萧晓的行李拿放车上了。一路上萧晓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终于在一凡放下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想起来了，连忙敲了敲车窗，“一凡哥，中午你开会还没回办公室的时候，郝敏姐送了份午餐给你。我忘记跟你说了。” “好了，知道了，没事。你进去吧。” “嗯，那明天见咯。” “好！” 二楼的萧建丰看着门口“依依惜别”的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作为父亲，当然希望女儿能找到好的归宿，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他倒也欣然看到这样的发展。可理智的看，此时杨家萧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杨一凡这小子在商场上又这么有手段，不得不防啊！ “咦，爸，你怎么在家呀？” 萧晓在上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从楼上下来的父亲。 “还好意思说。我不是见你在家，想回来陪你吃午饭的嘛。中午赶回来，阿芬说你走的时候交代她不用准备你的午饭，我就知道你又出去玩了。可怜你爸我，孤零零一个人吃午饭。”萧建丰说完还故意长长的叹了口气。 萧晓见势赶紧上去搂着老爸的胳膊，陪父亲下楼，“哎哟爸，我这不是太久没回来，出去熟悉熟悉环境嘛。” “是嘛，那你跟爸说说都去哪里熟悉环境了？” 萧晓陪父亲在客厅的沙发坐下，阿芬端来两杯茶，说是给萧先生消消食。 “爸，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哦？什么正经事？” “爸我打算去一凡哥的公司实习。”萧晓说完，朝父亲认真的眨了眨眼。 萧建丰喝了口茶，茶有点烫，吹了吹又喝了一口，像是在拖延时间，徐徐的说道：“那为什么不到爸的公司来呢？” 哼，就知道会这么问，萧晓早就准备好答案了，“爸，说实话呢，我也考虑过要到咱家公司学习，不过我一想，回头公司里的人都把我当大小姐似的供着，这不给干那不给碰，我哪能学到东西呀。” “嗯……”萧建丰发出长长的一声嗯。 萧晓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变化，于是又接着说，“而且一凡哥公司，我上午去看过了，基本都是年轻人，我跟在他们后面学习，也好沟通。再说人立华集团确实厉害呀，我去学习学习，回头帮您发展咱家公司！” 萧晓说完，顿了顿，看父亲还是没啥反应，又补了一句，“爸，您觉得呢……” “看来我女儿上午是去熟悉立华集团了呀。”萧建丰这么一说，见女儿一副害羞的表情，又接着问，“那你这算是通知你爸呢，还是征求你爸意见呢？” 萧晓对老爷子的套路还是挺熟悉的，“都不是！我这是提出点想法，等爸您批准了我再去！” 见女儿这么说，萧建丰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看着萧晓，“哎哟，这样啊。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爸！”听出来老爸这故意看笑话的意思，萧晓一下子就火了，“你要是不同意啊，我也去！去定了！” “哎呀瞧你那气急败坏的样儿，哈哈哈哈……”看到女儿一副小猫发威的样子，萧建丰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搞得萧晓很是郁闷！ 算是得到老爸的默认，萧晓想，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明天开始就可以成为一凡哥的小跟班，他去哪里就跟到哪里，凭她的魅力，不出半个月立马可以拿下一凡哥，哈哈哈！ 这么重大的好消息，必须得跟赵璐分享下。没想到拨出的电话，竟然被挂断，很快收到赵璐回的消息，“我在上课呢，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微信说。” 哇靠！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赵璐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课了？真是见鬼了！ 萧晓快速发送短信，“你没事吧？确定是在上课，不是在鬼混？” “废话！要不要我拍张现场图给你啊？” “也可以啊！”萧晓才不信呢！ 一会儿赵璐果然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背景是一个黑板，上面还写着“调解”“诉讼”什么的，照片的一角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看起来眉目清秀，应该是上课的老师。 赵璐跟随大哥的步伐选了法律专业萧晓是知道的，不过赵璐一向不爱学习，费了吃奶的劲才考上大哥的学校后，就没见她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这会儿居然在听课，还不接她电话，真是匪夷所思啊！ 萧晓立马又发了一条消息，“突然改性了？” 等了好久都没有回音，萧晓只好作罢。退而求其次，只能跟窗边的仙人球分享内心喜悦了…… 一凡回到公司已经不早了，下了电梯路过助理办公室，常浩跟过来，神秘的对他说，“老大，敏姐好像心情不好，刚我下去有事，就顺道跟她打了个招呼，莫名其妙的被凶了一顿。” “哦？她凶你什么了？” “说我怎么不跟你在一起？反正我是没听明白，以前她不老抱怨咱俩在一起时间比你俩还多么！” “嗯，这什么？”一凡见常浩手里拿了个东西。 “哦，差点忘了正事。”常浩跟着一凡进了总经理办公室，“老大，这是阳城2016年企事业酒会，邀请咱们公司代表出席。下周五晚上，在政府迎宾馆。” 一凡接过常浩手里的邀请函，“跟去年有什么区别吗？” “有。今年的邀请嘉宾不仅是咱们阳城的企业代表、事业单位代表，听说还有一些海外的投资家。” “嗯，我知道了，回复他们，我会准时出席。” “好的，女伴还是敏姐吗？” “女伴……再说吧。”一凡突然想到他明天就到任的新助理，“明天有个助理过来报道。” “嗯？”常浩一下被说懵了，他部门招新人，身为主管的他都没听说哎…… “小于不是要去休婚假吗？她不在，工作总得有人做呀。” “哦，哦，知道了。”老大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他部门这些小喽啰了，常浩有点纳闷。 常浩走后，一凡才看到办公桌的一角果然放着一个饭盒，可能是上面盖着杂志，所以中午没看见。 没多久，饭盒的主人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份说要总经理签字的文件，扔下文件后，臭着脸坐下了。 “要我签哪里？”一凡翻了翻，是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按公司制度是不需要他签的。 “中午去哪里了？”郝敏答非所问。 一凡合上文件，“郝敏，你也学会工作时间处理私事了？” “因为我只有工作时间才能见到我的男朋友！”郝敏有点生气的说道。 “我，中午出去吃了个饭。”一凡摊摊手，觉得中午出去吃饭这种事情很平常，以前也经常会出去，不明白郝敏生气的点在哪里。 “跟萧晓？”郝敏依旧是兴师问罪的语气。 “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你想想咱们在一起的这一年里，你陪我吃过几次饭？” “有啊，以前咱们不经常一起出去吗？” “你也说那是以前，在我成为你女朋友之前！” “好了好了，我道歉还不行吗？以后尽量多陪你。” 郝敏知道这又是一句空头支票，生气的撇过头，不小心看见盖在杂志下面的，自己精心准备的爱心午餐，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拿起饭盒就想往垃圾篓里扔。 “哎，别！”一凡看出郝敏的举动，没想到，一向温柔对他的郝敏也会有这么大脾气的时候。可能自己还是不太了解郝敏吧，在一起这么久了，说实话，让他觉得最舒服的还是曾经跟她一起为工作并肩作战的时候…… “我中午没看见你给我准备的午餐，我要是看见了，肯定不会冷落它的……”说着从郝敏手里拿过饭盒。一凡想找个借口也许可以让郝敏消消气，不过这也是事实，自己中午确实没看见。 “可我明明跟萧晓说……”郝敏突然想起，刚刚饭盒是被盖在杂志之下的，一瞥而过并不容易发现。难道是萧晓故意的…… “你跟萧晓说什么了？”一凡见郝敏话也没说完，“哦，她说你给我送午餐了。不过她也忘记了，我们吃完饭她才想起来的！”一凡怕郝敏再误会什么，只能往好的方面多解释。 “行了，你别解释了。我不生气了。这个我就拿走了，都放了一上午了，肯定不好吃了。” “那文件还要我签吗？” 郝敏一把夺过一凡手里的文件，把饭盒夹在文件中间，转身出了一凡办公室。 第十章 助理的助理 为了让郝敏消气，下午一凡主动约她晚上一起吃饭，算是对中午冷落她爱心午餐的赔罪。 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已经是晚上7点了，距离立华的下班时间5点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一凡意识到后，立马收拾东西去了停车场，他想郝敏应该会在那里等他。 果然，一凡出了电梯便看见等在他车旁的郝敏，气鼓鼓的。见到他，立马扭头不愿再看他。 “好啦，别生气了。要不晚饭后我带你去逛街吧？”一凡走近，放柔声调对郝敏说。 “逛街就算了吧，你为了早点结束约会，都把地点安排在我家附近。我还能耽误你时间去逛街吗？”郝敏又撇开脸，不悦的说道。 “我把晚餐地点放在你家附近，可不是怕耽误我时间。我知道明天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想你今天可以早点休息。” “真的？好吧，我今天也确实没心情逛街了。这次就饶了你了。我们走吧，杨总！” “只要你解气，叫我什么都行！”一凡见郝敏气消的差不多了，便准备上车离开。 “哟，杨总！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哪？” 说话的是立华停车场的跛脚保安，一凡记得他应该是老潘的某个亲戚。因为是公司内部的停车场，基本没什么事情，算是个闲差。见他的样子像是在巡逻，身为老板，一凡还是挺欣慰的，于是便好声回应，“哦老张啊，我这正准备回去呢！” “那杨总您慢走，我去那边看看。” 一凡跟他点头示意后便驱车离开了。 “明天的事情有把握处理吗？”车上一凡问郝敏。 虽然很不想在休息时间还讨论公事，可这已经成为她跟一凡的一种习惯。郝敏还是波澜不惊的回答了，“我尽力吧，这两天一直在跟法务部研究，希望可以尽量降低对公司的影响。” 他们聊的是一个月以前，为了迎接旅游旺季，立华旗下的好几家酒店一起做墙面重整。整个项目是外包给一个工程队做的，为了赶工期，这个工程队的老板找了一些临时工过来，不巧的是其中一个临时工在脚手架上踩空跌落，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甚至有下半身瘫痪的迹象。因为是临时工，工程队没有给这个人买保险，他的家人找到了立华，见立华集团财大气粗想狠敲一笔。本来这个事情走法律途径可以公正的解决，没想到这家人找到了阳城当地最有权威的《阳城日报》来做跟踪报道，一下子把立华集团推进了大众的视线，导致事情处理起来很麻烦。 这段时间郝敏为了这个事情，跟法务部的几位同事头疼了好久。最终决定避开媒体，跟这家人好好聊聊。时间就定在明天，所以郝敏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确保明天可以清醒从容地应对。 “这家人我也算见识到了，都不是好惹的。明天你跟他们聊，要特别注意语气，只要不激怒他们，事情还是可以谈的。” “嗯，我明白。特别是那个人的女儿跟女婿，简直是想通过他爸的事故狠捞一笔似的！” 一凡见郝敏那满脸愤怒的样子，只好劝她那是别人家的事，不要代入太多的情感，以免处事不公。 第一天上班，萧晓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又很早就醒了。照了照镜子，还好没黑眼圈！本来是要穿那身职业套装的，可是穿上后又觉得好像跟自己不搭，还是换成了普通的雪纺衬衫，休闲裤子，板鞋是不能穿了，挑了双敞口的小皮鞋。前后左右照了照，感觉差不多，没有太重的学生气，就像是刚刚毕业初入职场的人，嗯刚刚好！ 萧晓打消了父亲给安排司机接送的念头，春风得意的去坐了地铁。体验生活当然得全套的，而且没有车就可以有理由蹭车了呀！ 立华九点才上班，萧晓到的有点早。而且她没有员工卡，这个点要蹭个电梯都不容易。打死都不会去爬11楼，所以就只能乖乖的等咯。老天有眼，不一会儿，就让她见到了一个熟人！ “hello，浩哥！” 常浩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跟昨天学生妹的打扮有点差别，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不就是昨天对他不理不睬的小美女嘛！今天知性少女的打扮，比昨天更多了点味道！ “萧小姐？你又来找我们老板？” “嗯，准确的说，我是过来报道的。” “报道？”这要是天天能见到小美女，准能延年益寿啊，“我们公司吗？哪个部门呀？”常浩忍不住打听了点。 “额，我不知道是哪个部门哎。” “啊？那……” “哦，不过我知道我做什么。” “做什么？” “总经理助理啊！” 总经理助理……常浩脑海中各种信息迅速交错重整，“小于不是要休婚假嘛，她的工作得有人做呀”……好吧，知道是谁了……哎，看着眼前可口的小美女，老大亲自招来的助理，哪敢招惹呀…… “你跟我上来吧。” “哦”萧晓见常浩突然间又没了士气，便没再多问什么，乖乖的跟他进了电梯。 “什么？我不是你的助理，是他的助理？”萧晓难以置信的指着常浩，对一凡说。 本以为是一凡哥的贴身小助理，终于盼到一凡哥上班，等着他安排工作。没想到，一凡哥又把常浩叫进办公室，然后对他说，“诺，你的新助理到了，认识下。” “老板，看来这位小姐不愿做我的下属，我看还是算了吧。”常浩讪讪的说。 “嗯！”萧晓见机给了一凡一个肯定的点头。 “请问，你们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了？嗯？” “哦，没有。立马执行！”萧晓还想坚持会的，没想到常浩那么容易就妥协了，萧晓送了他一对白眼。 “那个，你，跟我来。”常浩干咳了几下，“命令”萧晓跟他出去。 萧晓见一凡已经低下头处理文件，只好跟着常浩出去了…… “那个，我……你，在这儿等我一下。”还没走到助理办公室，常浩又让萧晓在走道上等会儿，自己又折回总经理办公室，“老大，我怎么安排她的工作啊？” “这个还用我教你吗？你又不是没带过新人。” “可是……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性别不一样啊。”助理办公室连常浩一共5个人，唯一的一名女生，也就是那位要休婚假的小于，工龄比常浩还要长，他没带过女下属啊…… “你先让她跟着小于学，等你脑子正常了再带她。” “哦……” “哎哎，你听说了没？助理办公室今天新来了一个美女。” “是嘛？你听谁说的？” “千真万确，姜助理说的。他们部门的人还能说错。你等着吧，一会儿估计就会来你们人事部办入职手续了。” 两个女人在茶水间讨论着19层的人事变动。那可是人员最稳固的一个部门，有些部门更换了一茬又一茬，总经理助理们可是快五年了都没变化！ 正巧郝敏去倒杯水喝，准备一会儿出发去医院见那个伤者的家属。 “哎，敏敏，你知道吗？杨总那边新招了一个助理。” “嗯？”郝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们人事部的都不知道这个新助理的情况，你肯定是知道的。快跟我们说说，是什么背景？” “人事部都不知道的新员工，我怎么能知道呢。”郝敏说完便出去了。 “行了，等她来我这儿办手续，咱不就知道了嘛！”人事部的那个美女倒没那么重的好奇心，人来人往而已，她已经见太多了。 第十一章 走路观华 “走吧！” 萧晓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略显“哀怨”的命令，而后大步超过了她，只好加快步伐跟上前人。 “好了，大家暂停一下手里的工作，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 常浩带萧晓走进他们总经理助理办公室，办公室一共就4个人，全都凑了过来。 “这位是萧晓，从今天起将在我们部门实习，大家欢迎！” 不太整齐的一阵鼓掌欢呼之后，萧晓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常浩也向她介绍了一下办公室的同事。大块头的叫冯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黝黑的肌肤，有点黑社会保镖的架势。戴眼镜的小个子男生叫陈晨，有点闷，但是娃娃脸蛮讨人喜欢。最活泼的那个男生叫许波，穿衣打扮有点嘻哈风，跟立华的办公室基调完全不搭。常浩最后介绍了办公室的重点保护对象——部门唯一的女生，于小雨。 冯强、许波是老板的业务助理，主要协助老板做一些市场工作。陈晨是法律专业出身，立华对外的发文基本都是他来拟。小于的工作主要是老板的行程安排。常浩则是他们的主管，除了安排他们的工作外，老板哪里需要，他就去哪里…… “小于，萧晓就交给你带了。在你休假前，可得带出师了啊。不然你这婚假产假一并休，我可批不了啊！”常浩把萧晓推到靠近小于的地方。 “浩哥浩哥，好好说话。咱这一大帮单身青年，还等着小于帮我们升级做干爹呢！”许波连忙护着小于，“可别吓着咱们的干儿子！” 一阵嬉笑之后，大家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工作。小于的座位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萧晓挨着，在她后面。 “额，我想应该先带你熟悉一下立华的环境。” “哦，好吧。”萧晓刚坐下没两分钟，还没研究完电话分机，就被常浩带出去转悠了。 “这萧晓什么背景来历啊？今天之前都没听浩哥提起过要招新人啊？”萧晓跟常浩刚走，许波就走到小于座位旁八卦起来。 大家都不知道，许波只好放过这个问题，“不过，从此我们办公室又多了一位女同胞，也不错！”男同胞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一层，主要就老板还有我们办公室的几个人，如果老板有客人来要安排在会客厅的话，就是在这里。”路过会客厅，常浩向萧晓介绍，不过之前前台小姐已经带她了解过19层，所以她已经知道了。 “我们不坐电梯吗？”萧晓发现他们经过电梯，常浩却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向楼梯口，萧晓心里在祈祷，可千万别啊…… “对啊。带你一层一层得看下，走楼梯多方便啊！” 你一定是一凡哥派来整我的吧……一层一层走到11楼……我天…… “18层是活动室、健身房，这里没有设办公室，毕竟有18层地狱的说法，谁都不想坐在这里办公嘛！我们举办生日party或者家庭日，都会是在这里。” “哦……” “17层是副总办公室。基建的潘总，职能中心的总监，事业部的总经理办公室都在这一层。也有7上8下的老话寓意在里面，所以这一层都是副总办公室跟他们的会客厅啥的。” “哦……” “这里16层，是我们集团财务中心的办公室。因为我们业务范围比较广，所以财务工作比较繁重。除了老板的办公室，也就这一层监控最多了。财务重地，谨慎行事……” “呼……” “走吧，下一层。” “哎……” “15层主要是会议室，跟一间大型的汇报厅。” …… “14层是地产事业部的办公室。” “13层是我们立华酒店事业部的办公室，目前发展比较好的事业部，所以人员相比地产多一些。” “12层是我们一些职能部门，像行政公关部，人力资源部这些。” 嘭！萧晓本以为常浩又要赶去11层，所以赶紧提起精神跟上，没想到他突然转身，一下子撞到了一起！还好是原装鼻子，要是后期改造的，早就歪了…… 萧晓揉揉鼻子，眼冒怒火的看着常浩，常浩略感抱歉的看着萧晓，“额，我只是突然想到，咱们不急着走，可以先到人力资源部把入职手续办一下，再下去……” 萧晓一边心里呐喊，问候了一下常浩，一边快速转身，折回去办手续。 “哎，萧晓，你怎么在这？”郝敏看着不远处揉着鼻子朝自己方向走来的萧晓，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萧晓见郝敏跟自己打招呼了，便加紧脚步，“哦，我来人事部办一下入职手续。原来你在这里办公呀。” “啊？入职手续？” “萧晓来我部门工作了。小于近期要休假，所以……” 立华这么多员工，部门之间可能都不太认识，不过说起总经理助理办公室的人大家肯定都知道。郝敏自然是知道小于是谁，所以就没再多问。 “你拿着文件和包，是要外出吗？”常浩问。 “嗯，出去办点事。”郝敏答。 “那我不耽误你咯，拜拜。”萧晓笑。 “拜拜。” 因为是实习生，入职手续很简单，就签了2张协议纸，萧晓也没放在心上，听说实习工资才2000块一个月，萧晓想资本家真是抠门，连人事给的协议都没要，反正早晚会进垃圾篓，进谁的垃圾篓不是进啊。 就这么潇洒的签完卖身协议，萧晓更珍惜的是这段时间她可以坐下来歇会儿，不用一直下楼，走路，再下楼，再走路…… 常浩本来要带萧晓去11层，萧晓连忙摆手，说昨天已经见过了，不用再去。常浩想，11层也就只有前台跟会议室，不去也罢，于是就带着萧晓乘电梯回到19层办公室。 原来，早上同事谈论的新助理，就是萧晓……知道之后，郝敏觉得胸口堵得慌……萧晓回来才短短几天，郝敏便可以感觉到一凡的变化。算算她跟一凡认识都快10年了，她也记不清自己等了一凡多少年，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好像又见到了一凡不一样的一面，这让她觉得恐慌。她认识了10年的一凡，也许都不是最真实的……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郝敏闭上眼，又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点了火，准备发动车。不巧电话却响了。 家里的电话，不用想，又是弟弟惹祸了……郝敏觉得脑仁一阵生疼…… “喂。”郝敏还是接起了电话。 “小敏啊！”电话那头是母亲的声音，不是父亲或弟弟，这让郝敏稍宽了点心。“小敏，我怎么听你声音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母亲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没事。可能在地下室，手机信号不是很好。” “哎呀，小敏会照顾自己。你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说正经事，电话费不要钱啊……” 郝敏通过电话，听见了父亲又数落母亲的声音。 “妈，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啊？”郝敏怕母亲为难，主动问。一般这种有“正经事”的电话都是父亲打的，郝敏已经听腻了，而且对父亲重男轻女的表现已经伤心透顶。弟弟郝杰比自己小三岁，没考上高中，念了个职业学院，毕业也几年了，不知道换了多少份工作，谈了多少个女朋友，每次都是她帮着擦屁股，甚至出钱给他女朋友堕胎…… “妈记得你是在你大学同学家里开的公司上班是吧？你看你弟老是在家闲着，不是上网就是睡觉，妈实在是拿他没辙。你能不能给你弟在你们公司安排个工作呀？” “妈，先不说我能不能给郝杰安排工作吧。你跟爸能舍得郝杰离家那么远吗？从我这里坐火车回家要二十多个小时。” “这……”郝敏见电话那头陷入了安静，就知道父母亲并不舍得弟弟在外工作。可当年，她跟父亲说留在这所城市，父亲可没这么犹豫，知道立华给的工资不错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从工作之后，郝敏就陷入了漫长的贴补家用的日子。其实父母这些年也能挣点钱，但为了为弟弟攒老婆本，他们的日子很节约，只不过她那个弟弟娇生惯养的可不懂这些，只知道没钱买装备打游戏了就问父母要，父母实在拿不出，就只能问郝敏要。 人生而平等……还不是骗人的鬼话！ 第十二章 事故曝光 失望痛心之后，生活还是要继续。 郝敏驾车去发生事故的临时工姚瑞生那里。立华集团安排的单独病房，姚瑞生的老婆在给他擦身，女儿女婿坐在沙发上玩各自的手机。见郝敏来了，三个人都停下手里的活，马上围到郝敏身边。 “你们立华打算怎么处理我老头子的事啊？”姚瑞生的老婆首先发问。 “病人现在身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郝敏问。 “手术做完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脊椎骨骨折，医生说这辈子可能都起不来了……”他女儿回答。 本来郝敏对这个家庭还是蛮同情的，不过后来姚瑞生女婿的一番话，让郝敏一下子怒到极点。 “我丈人可是在你们立华的酒店摔伤的，我不管什么劳务工，派遣工什么的。我只知道人，是在你们的地方出事的。你们公司这么多天，也没人给个准确的说法。今天，既然你代表你们公司来了，就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立马联系报社！” 毫不讲道理！就好像她父亲跟她说话的语气一样……谁让你我郝家的女儿，你就得抚养你弟弟，你为家里付出的那都是理所当然！ “我们公司给你们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连你们现在待的病房都是这家医院最好的。讲话之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什么叫在立华出事，就得我们公司负责？不懂法律就找懂法律的人来跟我们谈行吗？” “还有，你们父亲的死活跟我们立华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们公司！” “另外，奉劝你们俩，不要拿这次你们父亲的意外当做生钱之道！你们也考虑一下躺在床上的病人的感受，真让人觉得恶心！” 郝敏说完三段话，就转身离开了。手里还没放下的水果，顺手就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篓！ “老公，她怎么那么说我们呢！”郝敏的一番话，姚瑞生的女儿觉得一下子被戳中了，又羞又怒！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我这就联系报社，一定要让她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 郝敏走出医院的大门，深呼吸了几口气，觉得舒坦多了…… 郝敏也是听说了平时姚瑞生的女儿女婿就是好吃懒做类型，年纪轻轻不愿吃苦，总是向老两口伸手要钱，家里的开销都是姚瑞生一人在支撑。顶梁柱倒了，下面的人自然就慌了。之前公司的法务来医院跟进事宜，他们俩也是这副样子，张嘴闭嘴就是问工程队老板问立华要钱。姚瑞生住院这么久，家里还未花过一分钱，只要医院说没钱，就打电话问立华问工程队要钱。甚至连救护的钱都是当时送来医院的工程队老板结的…… 也许也是上午家里那通电话的原因，郝敏的心情非常不好。离开医院之后，也没回公司。曾经公司是她非常愿意待的地方，不仅因为她的工作能带给她成就感，也因为那是她跟一凡并肩作战的地方。可惜……郝敏苦笑了一下，开车回了住宿。 立华没有餐厅，中午萧晓跟办公室同事一起定了外卖。原来一凡哥的外卖也是他们一起叫的，本来是小于的工作，从今天中午这一顿开始，送午餐给一凡哥，就是她萧晓的工作啦！ 叩叩叩，萧晓假模假样的敲了几下门。 “进！” “hi！一……啊不，杨总。您的午餐到了。” “好，放一边。”一凡头也没抬。萧晓觉得，一凡根本就没听出是她的声音，估计还以为是小于送来的。 萧晓不免为自己叹息着出去了…… “哎，萧晓，你怎么了？被杨总凶了？”小于见萧晓垂头丧气的回来，关心的问道。 “哦没有啊。我们吃午饭吧。”萧晓为大家分好了午餐，因为办公室地方宽敞，所以助理办公室的人就直接在办公室一角的空地设桌吃饭，大家有说有笑的也蛮有意思的。萧晓第一次体会到在立华上班的乐趣…… “常浩”午饭没吃完，就听门口有人喊常浩。 “老大，怎么了？”一般没外人在的时候，他们几个都称一凡为“老大”，比“杨总”听起来亲切多了。 “有急事，跟我出去一趟。” “哦，好。”常浩连忙起身，擦擦嘴，整理一下衣服。 “啊，那个，萧晓，你有驾照的对吧？”一凡问萧晓。 “嗯！”萧晓是高三毕业考的驾照。 “收拾一下，一起走。” 听到一凡这么说，萧晓赶紧慌里慌张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临走前，许波好心安慰她，“没事的，第一次见客不要紧张。老大很仁慈，不会让你喝酒的。带你去，估计是不想麻烦找代驾了。” 虽然是宽慰的话，不过听起来总是那么不正经。看来，许波他们是知道，要去陪客户吃饭咯？ 去的时候，是一凡自己开的车。 “午饭吃了点吧？”一凡问常浩。 “嗯。一会儿要大干一场吗？”常浩故意表现出的视死如归的表情，逗乐了坐在后座的萧晓。不过气氛有点严肃，特别是一凡，感觉好像是个严重的事情，所以萧晓没敢笑出来。 “一会儿见面的是《阳城日报》的总编，叫王建刚。那个临时工的事故，他家里人把事情曝光给了报社，还有上午郝敏应该是去医院见过他们，对方还提供了一段言辞很激烈的录音。应该是郝敏上午说话的时候被录下来的。” “其实这个事情，在法律上来说，我们公司是不需要承担责任的。但舆论大众不是各个都懂法，如果事情曝光，对立华的形象会有影响。”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我让郝敏去，就是想让她把事情压下来。哪怕是我们公司付出点什么，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看来，郝敏是没跟他们谈拢。立华正在发展的关键时刻，政府对企业的投资，也很看重企业形象跟口碑。所以这件事不能再闹下去了！” “明白，今天中午，我必将殚精竭虑！” “那个王总编，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啊……中午他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明这个事情还是可以在他的手里截住的。” “好，我会看着办的。” 一凡从后视镜看了眼萧晓，可能是刚才他跟常浩的对话有点“血腥”，他看萧晓略呆滞的眼神，不会是被吓到吧…… “萧晓，一会儿，你看我眼神，见机就给客人倒酒知道不？”常浩对萧晓说。 “啊？我，我……”萧晓我了半天，说不出下文，怎么感觉去吃个饭像是去战场呢？ “行了，常浩，你别吓她了。”一凡接过萧晓的话，“一会儿，如果有人让你喝酒，就说你酒精过敏。反正见机行事就对了。” “哦……” 见机行事，跟见眼神行事不一样吗？萧晓感觉自己心脏越跳越快……萧晓，你要镇定，镇定，镇定！什么场面没见过呀，以前不也跟老爸去参加聚会嘛，放松放松…… 第十三章 酒桌战役 吃饭的地方是个外表蛮普通的饭店，里面装修倒挺讲究。萧晓一行先到，预定是一个十人的包间。一凡坐在主位的走手边，常浩坐在主位右手边，萧晓挨着常浩。 “杨总！”他们刚坐定，包间门就被推开。王建刚带着一行四个人来到了包间。 “王总编，好久不见了！”一凡起身去迎接，常浩萧晓也起身跟在后面。 “是啊，杨总大忙人啊。”两人友好的握手，“咦，这位美女，看着有点面生啊。”王建刚看着萧晓，打量着问。 “哦，王总编，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招的助理，萧晓。”常浩跟王总编也算是老相识，所以自然的给他介绍了一下萧晓。 “总编好！”萧晓在常浩身边向王建刚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萧晓，小萧，有趣的名字！” “我给大伙也介绍一下我们报社的三位精英”王建刚往旁边让了让，“这位是向天琪，向部长。前段时间我们北京总部刚派到阳城，现在啊，主要负责我们社会大型新闻工作。”他说的这位向天琪，三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长相普通，但眉眼之间的气势，让人感觉出此人很强势。 “这位呢，是我们网络编辑部的骨干，方丽娜。”萧晓感觉，这位很有气质的年轻女子，年纪应该跟向天琪差不多，但保养的很好，说话谈吐也非常有修养。 “这位，跟天琪一个部门，他们俩是搭档。” “马部长，我们之前见过。”一凡对王建刚说。 “哦是吗？那今天既认识了新朋友，咱们这些老朋友也当是聚会了！”王建刚乐呵呵的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是杨总跟王总编抬举了。在下也不是部长，副部长，副部长，呵呵。”马云祥说道，跟之前两人一样，分别与杨一凡、常浩、萧晓握手，只是他的态度最为谦卑。 “那咱们大家就座吧！”一凡领王建刚坐到主位的地方，常浩跟萧晓还是坐在之前的位置，方丽娜坐在了萧晓旁边，马云祥坐在了方丽娜旁边，向天琪坐在了常浩身边。 常浩给男士们斟满了白酒，女士们自己倒了点温开水，萧晓庆幸，好在有一个女的陪着她喝水，不然自己一个人肯定会纠结。 “现在办企业难啊！”王建刚首先开口，“就拿我们自己报社来说，虽然人事关系这些是我们社长自己管理。我也听说不少员工争议，写投诉信，告公司，这些都有。” “是啊……”一凡若有所思。 “来，总编，我敬您一杯！我代表阳城所有企业，感谢您刚才的理解！”常浩突然起身敬王建刚酒，萧晓在一边默默得目瞪口呆，这敬酒词，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啊…… 常浩一杯酒一下子喝掉了一大半，王建刚连忙说，“小常，咱们虽然之前打过交道，不过今天可是第一次跟你喝酒，没想到你酒量惊人啊！” “哪里哪里，总编过奖了。我可是听说您是酒桌上的不倒翁啊！” “来，我也敬一下杨总，咱们同在阳城，立华生意又做的这么强，以后肯定少不了杨总的关照。”向天琪向斜对面的一凡敬酒。 萧晓看着这一巡又一巡的酒过去了，他们都只聊了擦边话题，菜也没怎么吃，她又插不上嘴，又不好意思吃菜，简直是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 “小萧，小方，你们也吃啊。可别被我们这些喝酒的臭男人耽误了吃饭。小马，你没喝酒，多照顾着点我们美女哈。”王建刚见两位女士，都没怎么动筷，嘱咐马云祥照顾着点。看来今天马云祥的角色跟自己是一样的，萧晓想。本来常浩给他也倒了酒，不过后来，他只喝了白开水，说是午饭后要开车带他们回去。 又喝了好久…… “老王，咱们也喝一个。”一凡觉得王建刚喝的也差不多了，举起酒杯对王建刚说。 “来！喝一个。你看叫我老王，我听着多舒服，那我叫你小杨吧？你看行不？” “行，行！那还能不行啊？” “好，小杨，喝一个！” 两人白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我跟你说，小杨，这个事，你们公司真是没什么责任。但现在法律对劳动者是非常保护的，加上我了解到的情况，他的家庭也很困难，所以，在舆论的角度，你们公司不可以什么都不做。”王建刚乘着酒兴说了起来。 “嗯，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但我的立场是，你做的不过分，我立华肯定会看着办。每年，我们公司慈善捐助的钱都不知道有多少，说实话，如果他不是这么闹的话，我就当是做善事了。”一凡吃了口菜压压酒，说道。 “放心，我跟立华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这件事情，我会尽我的能力！” 目的达到了，一凡想终于可以平稳的结束这场“战役”。“非常感谢！”斟满了酒，本想再敬一次王建刚，不料，感觉胃一阵抽搐，只好起身去洗手间。 常浩见状，强打精神，替一凡敬了那杯。王建刚快50的年纪，酒量虽不如当年，不过到目前为止，虽然有点头晕，但表现还一切正常。向天琪应该是已经到了自己的顶峰，想替老板喝酒，但也无能为力了。 一到洗手间，一凡便天昏地暗地吐了一通，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中午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就来了这里。四个人喝了六瓶五粮液，现在又全部吐完，哎，何必喝呢…… “一凡哥，你还好吗？” 一凡听到洗手间门外萧晓的声音，本想起身出去，没想到又是一阵呕吐，已经完全没有食物了，吐出来的都是胃酸胆汁那些…… “一凡哥？”萧晓等了会，里面却没有回应。这一层只有这一个男洗手间，应该是这里吧。萧晓又不方便进去，真是急死了。 一凡揉了揉痛得要命的胃，扶着墙给萧晓开了门。 “啊！一凡哥。”萧晓见一凡煞白的脸吓坏了，“你，你……” “我没事了。回去吧。” 一凡搭着萧晓肩膀往回走，瘦小的萧晓哪能支撑得住又高又壮的一凡，两人就那么摇摇晃晃走到包间门口。一凡拿开搭在萧晓肩上的胳膊，努力表现得自然一点，进到屋内。 “杨总，喝点水。”马云祥给一凡倒了杯温开水。 “小杨，我们一会儿……”王建刚话还没说完，打了个嗝，萧晓似乎闻到了复杂的酒精味，也觉得胃里在翻腾，“一会儿报社还有事，就先走了。” “行，那好，我送你们出去吧。” 萧晓连忙跟上，常浩已经很努力的警告自己不可以倒下，还好只是有点踉跄。 送走了王建刚一行人，萧晓开车把常浩送到了就近的酒店休息。 一凡坚持要回自己家，无奈，萧晓又开车把一凡送回去。这会儿开车着，萧晓感觉自己累的都不行了。这才是上班的第一天，就要在经历这么费脑子费体力的活，老天真是太眷顾自己…… “能不能开稳点，我都快被你晃吐了……” “我很久没开车了，能开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好嘛！”萧晓白了一眼副驾驶。 好不容易把一凡扔到了卧室床上，萧晓大口的吐了口气，累毙了！ “给我点水。” “哦，看在你现在是病人的份上，我就伺候你一下。以后可得还给我！” “嗯……”床上的人似乎是听见了，给了一个不太清晰的回答。 这里跟上次来差不多，好像都没变化，还是一样的没什么人气，冷冷清清的。 萧晓倒了杯热水端进卧室，不过人已经睡着，萧晓想了想还是没有叫醒。可能是酒喝多了，一凡哥的脸色有点苍白，微皱的眉毛，看来他还是有点不舒服。 萧晓蹲下来，用指腹轻轻得为一凡捏捏头部，看到他紧绷的面部表情慢慢得舒展，萧晓不禁为自己的手法点赞，萧晓你还挺厉害嘛…… 萧晓突然想起，昨天中午，她也是离一凡哥这么近，差点他们的鼻尖就触碰到。不禁心跳有点急速，这会儿一凡哥睡着了，要不要……可是初吻呐，这么轻易的就送出去，还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会不会太亏了……萧晓斗争了几秒，停下手里的动作，快速俯身，嘴唇微微触碰了一下一凡哥的鼻尖。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一凡哥的鼻息特别热，吓的她立马起身…… 好像是做了亏心事，萧晓在这个房间一刻都待不住了，拎起包拔腿就跑。 因为太紧张，出门的时候，萧晓关门太用力了，好担心一凡哥被吵醒…… 不过，她不知道，其实一凡一直都没睡着……中午的折腾让一凡精疲力尽，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大脑异常兴奋，他只是躺在床上动不了，可怎么也睡不着…… 刚才他朦胧之中，感觉到鼻尖被一个温润的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虽然是极短的时间，不过美好的感觉，哪怕是那声巨响 的关门声也没能让他忘记。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十四章 一天两次 萧晓打车回到公司已经快下午3点了，只见萧晓一人回来，小于便问，“萧晓，浩哥跟老板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萧晓说他俩喝多了，常浩在酒店休息，老板被她送回家休息了，下午可能不来公司了。没想到他们个个都目瞪口呆。 “哇哦！” 萧晓对许波的这个语气词有点不太理解，紧接着冯强缓缓地为萧晓竖起了大拇指。 不就是送两个人去休息，萧晓觉得不至于他们俩这么大反应呀。“怎么了？”萧晓只好求解于唯一正常的小于了。 小于收起惊讶到快掉下去的下巴，“作为跟老板最亲密的部门，我们，也包括我们的领导浩哥，都还没去过老板的家。你这才来几个小时，都已经去过老板家啦……” “厉害呀！小姑娘！”许波接过小于的话，边打量萧晓边说。 萧晓被他们说的都不好意思了，“是老板说要我送他回家的，不是我非要去的呀。”虽然是事实，但可能是有点心虚，萧晓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有点略显苍白，“呵呵……”只好加这么一句结束了解释。 玩笑归玩笑，大家也都没放心上，也许真是老板自己要求的呢，于是各回各位，继续工作了。 下午萧晓还是跟着小于，熟悉一下公司的情况，了解以后工作的内容。 到了快下班时间，大家手头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办公室的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 “陈助理！”推开办公室门的，萧晓上午见过，是人事部的一位同事，当时萧晓办入职手续的时候，这位女同事就在一边。 “哦，缇娜，什么事？” “我这里有份发文，内容已经敲定，想找杨总签发。”这位叫缇娜的女同事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许波。 “哦，是这个文件哪，我知道。不过杨总今天可能不来公司，最早也要等到明天了。”陈晨翻了翻文件，对缇娜说。 “啊这样啊，那我明天再来吧……” “萧晓！”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 “额，杨总。”原来是一凡哥。 “你手机落我那儿了。” 萧晓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手机落了都不知道…… “谢谢杨总。”萧晓接过手机，礼貌的说。尽量不让大家看出来他跟一凡哥的关系，即使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杨总，不好意思。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发一下，内容是上次我们敲定的那版。”缇娜见杨总来了，赶紧从陈晨手里拿走文件，递给一凡。 “好。”一凡从缇娜手里接过文件跟笔，大致翻了一下，唰唰唰签了名字。 一凡走后，助理办公室就沸腾了，“快快快，萧晓，老实交代，你跟杨总，额，是不是……”许波快人快语，总是第一个将别人想说的说出来！ “是啊，是啊，老板亲自给你送手机哎！” “啊？发生了什么？”缇娜特别好奇老板是不是有什么新八卦。她来公司也算早的，前前后后听过小杨老板的八卦都可以放一箩筐了，只是近两年好像少了。 意识到部门以外的人也在，许波他们倒是不说话了。萧晓见场面这么热烈，只好解释解释，冷静一下大家，“没什么事啦。就中午陪老板去应酬，然后老板喝多了，送他回去，可能手机落他车上或他家里了，哎，我也不知道落在哪里的。然后可能老板刚巧看到，就给我送回来了呗！” 她哪知道自己解释的那么清楚，在别人看来却存在太多可以八卦的环节了…… “额……”许波他们深深的为这位刚来立华的小姑娘担忧，他们有理由相信，明天早上，甚至半小时后，整个立华都可能在传，助理办公室有位新来的小助理，陪老板去见客户，服务周到的将醉酒老板送回家，一不小心把手机落在老板身边，然后风流倜傥的老板还特意给送回手机……这也许还是比较正常的版本了……萧晓，你多保重吧…… 缇娜接收到这个大新闻之后，蹬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高高兴兴的走了。许波、冯强、小于给了萧晓一个安慰的眼神，回到座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什么呀……同事们的表情，让萧晓猜不透，好烦呀！ “叮铃铃……”萧晓的内线电话响了。 “喂。” “啊？为什么呀？” “哦。好吧。” “嗯，萧晓，怎么了？谁的电话？”小于有点纳闷，萧晓才来公司一天，怎么就有事情找她了？听起来又好像是朋友的对话。 “没事。”有了刚才的教训，萧晓觉得还是别说，是一凡哥让她等他下班的事了吧，回头又得解释了。 “哦。那下班了，收拾东西回家吧。”小于对萧晓说。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晚点走。” 一个刚入职的小丫头，在公司待的时间还不到8小时，能有什么事啊……虽然这些职场老鸟没当面问，不过心里已经对萧晓的这句话打了个问号了。看来，这小丫头是有事情瞒着他们的！ 一凡回公司主要是拿下电脑跟一些资料，下午没有办公，现在酒已经醒了，晚上回去接着处理下。 “走了。”一凡路过助理办公室，叫呆坐在座位上的萧晓。 “哦。”萧晓回过神，拿着包跟手机，跟着一凡进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杨总，您也刚下班吗？” 哎呀，怎么又碰到这个缇娜了……一凡瞥见萧晓那略显复杂的表情，有点纳闷。 “啊，你好，你也在呀？”显然是对自己说话的。 “你好，我是人事部的彭丽娜，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缇娜，大家都这么叫我。” 缇娜，天哪……萧晓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 “你好，我叫萧晓。” “杨总，那不打扰你们了。我走啦。” “好……” “你开车吧。”一凡把车钥匙丢给萧晓。 “不是吧？一凡哥，你开到公司可以，开回去就不可以啦？”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开。” “败给你了！”萧晓只好认栽，开车带一凡回去。 一天两次来到这个地方，比过去这么多年来的都要多。 “中午你也没吃什么，我给你弄点吃的吧？”进门后，一凡换了鞋，解开衣扣，挽起衬衫袖子，对萧晓说道。 “其实中午我在办公室吃了午饭的。” “哦，那还要不要给你做晚饭了？”一凡问。 “随便你啊……” “哎，你今天不太对劲啊？”以前提到吃的，这丫头一定是最积极的，今天怎么好像有点不在状态。 一进来就想到中午那个过于主动的亲密接触，萧晓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凡很快的就做好了晚餐，一份意面，一份蔬菜水果沙拉。 “你不吃吗？”萧晓见一凡做出来的好像只是一人份的。 “我没胃口，你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胃还疼吗？我有胃药。”萧晓因为胃病总是不定期发作，所以随身备着胃药。 “你有药，可我没病啊。” 萧晓朝一凡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谁让你死命的喝酒，活该…… “你不是说你开车不安全吗？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自己之前不还说，酒精还在，不好开车，所以让萧晓送他回家的嘛！光想着找借口跟萧晓再多待会儿，没想到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杨一凡，你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额……我打车送你回去呗。” 萧晓饶有所思的看着一凡，笑笑说，“不用啦！我自己可以啊，你干嘛非要送我回去？” “Z……Z……”一凡的手机震动，萧晓看见来电显示的是郝敏。 “接电话呀。”萧晓见电话响了会儿，一凡还没接。 “喂，郝敏。”一凡接起电话，下意识看了一凡萧晓。 “下班了吗？”下午在家休息了半天，郝敏心情平复了很多，想起去过医院之后还没跟一凡联系，就打了个电话。过了蛮久才接，难道还在工作吗。 “嗯，在家呢。”一凡说。 “一凡。” “嗯？” “我，有点想你了……” 萧晓在看自己，一凡觉得她可能听见电话那边说的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其实他完全可以拿起电话，去一旁接，可他却突然迈不开腿，鬼使神差的在萧晓面前接起了电话…… 萧晓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也吃饱了。 “我走啦……”萧晓小声的对一凡说。 “喂，一凡？喂？” “哦，听得见……” 萧晓果断起身，拿起包，朝一凡摆摆手便走了。 “喂？” 电话那头又传来郝敏的声音，“嗯，怎么了？”一凡回过神。 “哦，没什么……就想给你打个电话。一凡，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我中午酒喝多了，不方便开车。” “中午喝酒了？什么事啊？” “明天见面说吧，我有点累了。” “哦，那你早点休息吧。”郝敏失望的挂了电话…… 一凡把刚刚萧晓吃剩下的沙拉移到自己面前，用刚萧晓用过的餐具，一点点的吃了起来…… 第十五章 老板八卦 正如许波他们预料的那样，第二天一早，整个立华集团都在传老板跟新来的助理的爱情故事。 “听说了吧？”茶水间一个女员工对另一个男员工说。 “你是说老板的八卦？” “那还能有什么？” “哎哎哎，我们也听说了。”又插进来两个员工。 “你们说真的假的呀？” “肯定是真的。你们注意到没，老板看小助理的眼神可不一样了呢……” “是呀是呀，我也发现了。那天中午，老板带了一个漂亮姑娘出去，我遇见了。现在想想，不就是新助理嘛！” “你们知道的肯定没我多，我告诉你们呀。”那个人事部的缇娜加入了群聊，“我那天去助理办公室可遇见咱们老板，说是小助理手机落在他那里了，他亲自给送到助理办公室呢。还叫了小助理的名字，那声音，特别的温柔，特别的有磁性……” “啊，真的啊？是落在老板家了？” “谁知道呢！” “你亲眼见到的？” “当然是我亲眼见到的！还有呢！”缇娜清清嗓子，接着说“当天下午下班，你们猜怎么着？我又遇见他们俩了！他们呀，准备一起下班呢！” 缇娜这段话已经不知道传播了多少遍了，现在说起来已经不需要打草稿，并且可以讲的有声有色！人群立马如发现惊天大秘密般的爆炸了…… “一起下班？” “难道是，一起回家？啊，哈哈哈……” “哎哟，你们呀。这助理才来几天哪。哪来那么多蛛丝马迹？瞧你们一个个说的多神！”群聊中唯一的男员工实在听不下去了，倒杯水，准备转身挤出人群，这一堆女人，咋咋呼呼的，脑袋都晕了！ 刚转身，天哪！就看见了事件中隐藏的另一主角！ 对呀！大家都在聊老板跟小助理的事情，怎么没人提到这个老板的正牌女友郝敏呢！大概是半年前，有人见到老板送郝敏上班，于是也跟今天一样，大家如此热烈的讨论他们俩的关系。并且在谣言飞了很久之后，似乎得到了女主角的默认。于是乎，大家也顺理成章的把郝敏作为立华未来老板娘来看待！ 瞧大家聊的那么真，那岂不是郝敏被老板…… 男员工大声的咳了几声，人群中有人转身望向茶水间门口。 “郝敏在门口，别说了别说了！” “嘘！” 大家又立马心照不宣的，泡咖啡的泡咖啡，沏茶的沏茶，散作一团……男员工乘机离开了…… 郝敏从踏进大厦，就感觉到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看，嘀嘀咕咕的，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又是那个萧晓！从她回来，一凡就开始不正常了。这才几天，公司的人居然都在议论她跟一凡的关系，把她这个正牌女友置于何地！ 郝敏没心思喝水了，拿着水杯就奔着19层去，她必须马上问清楚！ “哎，哎，哎，你等下。”萧晓见有个身影快速路过他们助理办公室，看样子是直奔总经理办公室去的。可一凡哥他们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常浩特意交代不能打扰的，只留下她一个人看着办公室。 “萧晓，是你呀！”郝敏转身，其实她想说的是，怎么又是你！只不过多年的社会经验，教会她不能轻易的在对手面前暴露自己的真情实感…… “郝敏姐，你是来找一凡哥？” “对，杨总昨天约了我，要谈一个重要的事情。” “哎等下。”这刚说完就要走的习惯，是跟谁学的！“可这会儿一凡哥他们在开会，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的。” 一凡哥，一凡哥，这是在公司，叫的这么亲热，是生怕别人不误会吗？! “我说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昨天，晚上，我跟杨总约好了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都跟你说了，他们在开会，我还能骗你呀！”郝敏说完又想走，萧晓只好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 你当然能骗我啦，一凡不就是被你骗过去的嘛…… “你放手呀，抓着我干嘛！” “我不放，除非你自己下楼。不然就不放。”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小女生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嘛！大家都是女生，我听着难受！” “那你自己走，一凡哥说了不能让人进去的！” “放手啊！” “好呀，你走我就放！” 真是难缠，郝敏一用力，打算甩掉萧晓，没想到直接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巨响，总经理办公室都能听得很清楚。一凡他们正在讨论新加坡的项目，震耳欲聋的声音把他们吓一跳。 “你干什么呀！”听起来像是萧晓的声音。 一凡示意常浩出去看下。 “哎哟，这是怎么了？”常浩看见萧晓捂着左眼，地上是散落的陶瓷片。郝敏站在萧晓对面，有点惊慌失措。 “萧晓，你眼睛怎么了？” 紧接着萧晓哭了起来，手捂得更紧了。急的常浩只能扯开嗓子，为了盖过萧晓的哭声，“你把手拿开，我看看哪。拿开呀。” “外面怎么了？”许波小声的嘀咕。 “应该是萧晓，这一层除了她，都在这里了。”一凡隐隐的不安。连忙站起身，因为是临时会议地点，大家就围坐在茶几边开会。起身太急，茶杯倒了，洒了一堆资料……全体立马手忙脚乱的开始抢救，一凡一声咒骂，跑出去了。 常浩还是没能拽开萧晓的手，她一直捂着眼睛哭，也不知道受伤的情况。 “让开！”一凡一把推开常浩，“怎么了，眼睛受伤了？”一凡问萧晓，也许是害怕，萧晓还只是在哭，一动不动的。 “我，我刚不小心，打碎了杯子。里面有个勺子，我想，可能是勺子，不小心打到了她的眼睛……”郝敏断断续续的说道。 “疼不疼？是不是很疼啊？有没有流血？”一凡问萧晓。 看萧晓哭的有点发抖了，一凡没辙，他也不指望萧晓能冷静下来让他检查伤势了。只能抱起她，立马送医院！ “常浩，开车，去医院。” “哦。好。”常浩清醒过来。 “我，我跟你们一起去。”郝敏小声的说道。 “额……”常浩看着她，这种情况下，还是算了吧…… 果然，“不用。”一凡极短的回答。 眼见着自己的男朋友抱着别的女人，痛苦、心酸，眼泪一样子涌了上来…… 参加会议的是新加坡项目组的成员跟助理办公室的人员，他们等了很久，直到楼道没有动静了，也没见老板跟常浩回来，只能散会了。当他们看到走道里散落的茶杯碎块，跟哭的很伤心的郝敏，估计每个人心里又瞬间出了几个版本的故事吧…… 第十六章 休病假 “快点！”一凡抱着萧晓坐在后座，怀里的小丫头有点发抖，他只好催促他的临时司机。 “老大，我已经超速很多了！这里是市中心哎！”常浩瘪瘪嘴，只能见机再加速了，只要保证安全，罚款扣分反正不是他的车，无所谓。 终于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王主任，帮我看看。” 这个点，外科门诊是很忙的，不过机灵的常浩，已经提前联系了外科主任。 “好好好，不急不急。”这位王主任，看上去都快退休的年纪了，不紧不慢的动作，急的一凡只能朝常浩瞪眼！ “拜托，这是这里最好的外科医生了……”常浩当然看懂了老大的眼神，就不指望你有了妹子不忘兄弟了，那也不能平白无故捅我吧…… “来，小雪，帮个忙。” “好。”门口路过一个护士，被王主任这么一叫，就进来帮着扶着萧晓坐定不动。 “放松……放松……”这位女护士果然厉害，在她的安抚下，医生做好了检查。 “好了，不严重啊。就是血管受到了冲击，有点破裂。”医生脱掉手套，仍旧不紧不慢的说。 一凡看了看萧晓的眼睛，是血管破裂了，“她眼睛都这么多血丝了，真不严重？” “哎我说你这小伙子，”医生扶了扶滑下去的眼镜，“我还能骗你不成，瞧你紧张的！回去好好照顾你老婆，保证休息，这段时间就不要玩手机了。你们年轻人就爱玩手机……” 为了防止老医生再啰嗦，一凡只好抢话，“那需要吊水或者吃药吗？” “不用不用！”医生摆摆手，“别再让眼睛二次受伤就没事，多注意着点。” 一凡看了看萧晓，“好，谢谢您了，王主任！” “走吧！”一凡拉起萧晓，“还能走路不？” “又不是故意装的，凶什么凶！”萧晓不情不愿的被一凡拉起。 常浩礼貌的跟王主任握手道谢，也跟着离开了。 “老大，咱们，回公司吗？”常浩把车启动了，可见后排有点诡异的气氛，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然呢？”果不其然，又被老大呛了一句。真是池鱼遭殃啊…… “我要休病假！工伤！”萧晓双手环胸，气愤地说道。 “工伤？”一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我可是为了不让人打扰你们开会，所以才受的伤。这不是工伤吗？” 原来真是跟郝敏争执受的伤，虽然伤势不重，不过一凡确实被萧晓那阵仗给吓到了，他也可以回去休病假了，精神受伤…… “那，咱们去哪儿……”这不可描述的甜蜜氛围，常浩觉得自己在这儿干嘛呢！ “先送她回家，咱们再回公司。” “好，出发！” 医院离萧晓家不远，萧晓见一凡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也许还在怪自己反应过大吧。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到家后，阿芬见萧晓眼睛受伤了，连忙小心翼翼的搀扶回房间，要是老爷见到了，可得心疼了！ “喂。” 郝敏见内线电话响，看了看，是一凡办公室电话。看来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 楼道里的碎片已经收拾干净，一凡办公室又回到了之前的整洁，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凡，你找我……” “坐。” “上午的事，你听我解释。” “嗯，你说。” “上午，我是来找你聊那个临时工的事情的。可，萧晓非要拦着我，所以，才……” “那会儿，我在开会。” “sorry我承认我态度有问题，sorry。” “算了。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有点大？” “没。” “OK，上午的事情，我们先不说了。临时工的事情，以你的能力，是完全可以处理好的。” “怎么了？” “事情已经曝光给阳城日报了。” 郝敏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凡，“对不起，可能是我当时太激动了，没有处理好。” “阳城日报那里，我暂时压了下来。但是我们立华的影响力只能稳住大报社，很难保证那家人不会联系到我们没有交情的小媒体。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定时炸弹，而且我相信，接下来他们还会有别的动作。” “sorry，一凡，再给我点时间，我会继续跟进！” “好了，这件事，我会让常浩接手。你不用烦心了。” “可……” “郝敏，我希望你调整好状态，再继续工作。要不，你休个假，好好休息？” “一凡，你什么意思？我不需要休假！” “那这样吧。之前上午开会，我们是在讨论新加坡项目的事情。”一凡见郝敏眼泪快流出，递了张至今给她，顿了顿，接着说，“前期会有很多事情，肯定需要有人常驻那里。许波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要不你跟他一起过去。搭档做事，也能有商量，你们也是老乡，相对其他人比较容易产生默契。” 听完一凡的话，郝敏也不哭了。心酸到没有多余的力气……默默陪伴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住进一凡的心里…… 如行尸走肉般走出一凡办公室，迎头撞上一凡给她安排的工作搭档许波，许波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敏姐，这是咋了？”见郝敏低着头，似乎心情很不好似的。 郝敏没有理会，与许波擦身而过。 “老大，你把敏姐咋了？”许波进了办公室，探头探脑的问。 “找我什么事？” “哦。这是我们挑出的最符合要求的建筑公司，你看看。” “天成建筑？跟我们工程部比优势在哪儿？”一凡翻了翻许波给的资料。 “我想最大的优势应该是，他们有丰富的海外经验，恰巧在新加坡也做过项目。” “嗯。接着说。” “其实光这一点，就可以给我们省去很多的麻烦。虽然我们同样也有专业的团队，但遗憾的是没有在新加坡实战过。不管是人员还是其他成本方面都很难控制，但他们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些难题。我们查过，他们在新加坡有过3个项目，其中一个是写字楼，两个是商业住宅。政府关系，建筑供应商，务工人员，这些他们都有一定的资源。” “不错。继续跟进，恰当的时机，约来公司。” “好。”许波见老板已经首肯了自己的方案，信心倍增！ “另外。”一凡合上资料，“我会派郝敏跟你一起去新加坡。” “啊？可她……” “虽然她一直没有参与到这个项目里，但我想以她的应变能力，应该很快可以适应你们团队。” “这点我倒是不担心。” “那你在顾虑什么？” “她……愿意去吗……” “她会愿意去的。” 既然老板这么说了，他当然没意见咯。这个老乡，虽然没有一起搭档过，但听说了她在工作上的表现，许波还是挺期待他们的合作的。正好，去新加坡的人员里面基本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有一两个女的，也都是女汉子类型。有郝敏在，团队也能点缀点色彩。不过，老板居然愿意把自己女朋友派到那么远的地方，有点意想不到……难不成真像外面传的那样，他们已经分手了？ 郝敏回到自己办公室，手机提示有几条未读消息，打开居然是母亲发来的信息，又是催促她为弟弟安排工作…… “郝敏，跟我们去吃午饭吧？楼下开了家新菜馆，我们打算去尝尝。”原来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她跟一凡认识已经8年了…… “不了，你们去吧。”最近生活一团糟，她哪有心思吃饭。 第十七章 萧晓身份揭晓 在家休息了两天，眼睛看起来也正常了。可萧晓觉得浑身不舒服，这天早早起床，准备去上班。 “今天起这么早？过来吃早饭。”萧建丰见女儿衣着靓丽，像是要出去的样子。 “我要去上班了，不吃了。” 萧建丰看看表，“还有时间，陪爸爸吃早饭，一会儿我送你去上班。” “好吧。”萧晓乖乖坐下吃饭。 “哥有几天没回来了吧？”萧晓回来好像没见过几次萧白。 “你哥呀，工作起来不要命。昨天我给他打电话，他说最近有个大案子在处理，估计还要几天才有时间回家。” “哦，这样啊。”萧晓闷头喝了几口小米粥。 萧建丰突然想起个事情，站起身去客厅。 “这什么？”萧晓见老爸递了个华丽丽的信封过来。 “一个企业酒会的邀请函，我那天有事情去不了。你跟萧白代表爸出席吧。” “哦，行啊。” “我昨天跟你大哥说了，到时候他会带你去，酒会比较正式，你挑个礼服，爸买单。” “好呀！”又可以玩了，太好了！萧晓回国后还没参加过聚会呢，得好好玩玩。 王齐开着车，送萧晓到立华。两天没来这里，萧晓还有点想念呢！ “萧晓！”见欢脱下车的萧晓，萧建丰赶紧摇下车窗嘱咐两句，“工作的时候当心点，那些高处的东西，就请别人拿，别再受伤了！” “哎呀知道啦爸！你们走吧！”萧晓催促老爸离开，这又不是幼儿园上学，都让送到公司门口了，还不放心。就知道老爸会瞎担心，所以才谎称眼睛是够高处文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萧晓乘电梯到11层打了卡，又换电梯上到19层。两天没见同事了，萧晓带了点早餐，为了防止冷掉，还是坐电梯快一点。 “你看见没？”萧晓刚走，身后的两个同事就开始小声议论了。 “什么啊？” “豪车啊！送小助理来上班的可是豪车啊！” “对啊！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她还对车里的人叫爸呢！” 两人拍手相视而笑，“哇，原来小助理家世显赫呀！怪不得能把咱们老板抢到手！” 于是乎，小助理跟老板的故事，又丰富了点。 许波在行政部填个用车单，一会儿要出去办事，自己车在保养，申请公车。 “哎波哥。”许波单子没填完，行政部的美女凑过来主动打招呼。 “咋了。”这一看便是讨好的表情，常浩低下头继续填。 “跟你打听个事儿。” “说！” “咳咳，那我说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围过来几个人，见许波这么回答，彼此之间使了个眼色。 “你们部门新来的助理，那个叫萧晓的。”行政小美女顿了顿，壮了壮胆，继续说，“她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 “怎么这么问？”许波被问的一头雾水。 “早上有人见到她爸爸送她来上班了。开的豪车，阳城都没几辆的，而且有司机！” “是嘛！我不清楚哎。”许波单子填完了，站起身准备走人。没想到自己身后站了五六个看热闹的人，这突然的一转身，搞得那些人都吓一跳。“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小心我上去告状！”许波故意吓唬他们。 “哎呀，我查到了！”人群后面一个女的扒开围观群众，闯了进来。“你们看，你们看，这是谁？” 许波见她手机屏幕上是一张萧氏集团董事长萧建丰的照片。 “怎么了？”许波更纳闷了，这一大早，这些人不好好上班，在说些什么啊。 “跟你们说啊，上午我见到的，就是这个人！萧氏集团的董事长！”上午她见到萧晓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忽然间想起来，前段时间新闻媒体都在报道萧氏集团的事情，她在新闻里见过的。 “啊！你是说，上午送萧晓来上班的，就是萧氏集团的董事长？” “对啊！” “天哪，原来小助理是萧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整个办公区都被这句话引爆了…… 许波也没想到，原来萧晓是萧建丰的女儿。想起立华跟萧氏集团那么久的合作关系，老大跟萧晓肯定老早就认识了，怪不得老大会亲自给萧晓安排工作呢，受伤了还亲自送去医院。原来如此啊…… “许波，你怎么去那么久啊？过来吃早点。”小于他们都在吃萧晓带过来的早点，都快吃完了，许波才回来。 “怎么就剩这么点啦？” “谁让你留恋在花丛中，不愿意回来呢！” “哪有啊！”许波吃了个煎饺，“味道不错，哪里买的？” “不知道，萧晓带过来的。” “萧晓？她人呢？”许波还没见到萧晓。 “她去给老大送早点了。不过，好像也蛮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事情。” “哦……”许波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们萧晓的事情。 “你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深沉的时候啊。” “不会是刚才被女孩拒绝了吧？” “去去去，都一边去……”许波拿了最后一个煎饺，回到自己座位上。大家收拾了一下垃圾也都回到自己办公桌。 总经理办公室，一凡吃着萧晓带来的早餐，萧晓坐在对面看着。 “你怎么吃的这么好看呢？”这句通常从男生嘴里说出的话，今天被萧晓用来形容一凡了。 一凡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赞美吓到，差点被噎着。喝了口豆浆，瞪了瞪萧晓。 萧晓一脸无辜的朝一凡眨了眨眼睛。 “对了！”萧晓想起早上老爸跟自己酒会的事情，“一凡哥，你参不参加那个企业酒会啊？” “你是说迎宾馆的那个？” “对啊。我爸那天没时间，要我跟萧白一起去呢。” “参加的啊。” “真的啊！”萧晓开心的合起双手，“太好了，那我们可以一起去了！” “嗯。”其实一凡本来想问萧晓要不要做他的女伴一起参加，不过她现在既然代表萧氏集团，那他得另觅他人了。 萧晓等一凡吃完早饭才回自己办公室，一上午都有好心情啦！ “这些是杨总这个月的会议安排，我划掉的是已经参加过的。剩下的，你要提前三天确认，有可能老板会变更。” “好。” “这些名片是收集的，给你吧，以后会用得着。” “好的，谢谢。”小于在向萧晓交接工作，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她跟男朋友的婚礼了。因为身体比较弱，肚子里这个意外的小生命来之不易，医生让特别当心。所以小于才会申请休假。 “叮铃铃……”电话响了，小于示意萧晓接。 萧晓接起电话，“你好，立华集团助理办公室。” “你好，这里我这里是政府经贸办公室。打电话来，是想确认一下本月23号晚迎宾馆的企业酒会，您单位是哪几个人参加，我们需要提前统计。” “好，请留下您联系方式，我确认好后，回复您。” 萧晓记了对方联系方式，挂了电话。 “很厉害嘛，萧晓。第一次接外部电话，就处理的这么好！”受到小于姐的肯定，萧晓更觉得今天来上班是正确的。 其实是从小就在老爸的公司见多了这些，萧晓只是模仿一下而已。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那个电话是要确认23号的企业酒会，我们公司哪些人参加的？” “以往几届都是杨总带着公关部的郝敏参加的。” “郝敏？为什么？” 小于见萧晓这么问虽然有点奇怪，不过就当是好奇的新人，给耐心的解释了，“一方面呢，郝敏是公关部的，本来就是公司对外的宣传人。然后，说实话，长得也不错。另一方面呢，他们的关系……关系，本来就很好嘛……” “哦……”萧晓明白了小于的意思。 “你跟老板确认下吧。”常浩听见她们的对话，提醒道。 萧晓去了一凡办公室，“23号的酒会，你跟谁一起参加？”萧晓知道，这种酒会肯定是会带女伴的。 一凡没有吱声，“我听说你以前都是带郝敏去的。” “嗯。”一凡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闹情绪的女孩，“今年，还是带她。” “知道了！”萧晓蹬了下腿，摔门而出！ 第十八章 酒会（一） 为了晚上的酒会，萧晓可是卯足了劲，不仅连续几天没吃晚饭，还下血本定制了一件礼服，当然了，花的是老爷子的钱。 酒会是6点开始，萧晓提前下了班去做准备。 萧白一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就赶紧回家了，再不回去，萧晓的夺命CALL又得来了…… “哇靠，你不至于这么隆重吧？”回到家，萧白被眼前过于精心打扮的妹妹给惊呆了，“一个酒会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嫁呢！” “你放心，我结婚的时候会比现在漂亮一百倍！” “萧小姐天生丽质，不用怎么打扮就很好看了。”一旁的化妆师称赞道。 “好了哥，别磨叽了。你赶紧的换衣服。”萧晓催促道。 好在赶在6点之前到了会场，这场企业交流会的格调很高嘛！会场前有专业的司仪引导，还整齐的铺上了红地毯，经司仪检查过身份后，才能入内。 “Hi，萧晓！” 萧晓见有人叫她，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便抬头望去。 “柯灵？好巧，你也来参加酒会的？” 原来是柯灵，江南阁一别之后，今天还是第一天见。 “没有，我是来做报道的。现场拍些照片。”柯灵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偷偷告诉你，你是我今晚拍到的最美的女嘉宾！” “是嘛！”萧晓被柯灵给逗乐了。 “你一个人来的？”柯灵问。 “不是，我跟我哥一起来的。”萧晓指了指正在签到台核对签到的萧白。 “哦，这样。”柯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你们是代表立华集团吗？可一凡师兄带着女伴已经进会场了呀。” “不是，这次是代替我爸来的，他有事不能出席。” “你爸是？我出去了几年，对阳城的情况不了解了。” “嗯，萧氏集团，是我家族的公司。”萧晓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一般来说，阳城大企业的家庭情况早就曝光在公众面前了，柯灵对自己不了解，要么就是老爸保密工作做得好，要么就是萧氏集团名号不够，萧晓默默得觉得应该是后者……老爸，你可得加油啊！ “啊，原来是这样。”柯灵恍然大悟，可仔细一想，之前一凡不是说萧晓是她助理嘛，萧氏集团的千金怎么会到立华工作呢…… “柯灵！”柯灵刚想问萧晓，搭档从远处跑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海，怎么了？”今晚的报道是她跟林海搭档，这个林海，欺负自己是新进人员，故意让自己待在场外，吹冷风，拍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自己待在场内，吃喝潇洒，又有可能接触到大新闻。 “我相机忘记充电了，你的能借我不？”见柯灵有点犹豫，林海又连忙补充道，“酒会快开始了，我看外面也没啥可拍的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相机给我好了。” “那我跟你一起进去吧。外面也没什么可记录的了，我也正想进去看看。”柯灵对林海说。 “好吧。”林海无奈的答应。要不是自己相机忘记充电，才不会白白便宜你！进组还没多久，每次开会，都是老板重点表扬对象，照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你就成我领导了……林海愤愤的想。 “我们进去吧。”萧白办完了登记手续走了过来。 “好。”萧晓挽起哥哥的胳膊，优雅淑女地走进会场。 “刚才那两位是谁呀？”林海问柯灵，参加今晚酒会的大部分他都认识，至少在媒体上见过，唯独刚才那两位，好像从未出现在媒体上。见柯灵跟那个女的说话，好像还挺熟的样子。 “萧氏集团的少爷千金。”柯灵调整了一下相机模式，简短地回答了林海的问题。 “萧氏集团？前不久自己不还曝光过他们的经营丑闻嘛。”想到这里，林海有点心虚，虽然那个新闻受到了老板的嘉赏，不过那可不是以自己能力得到的新闻…… “哦，萧氏集团的董事长从没在媒体上讲过他家人的情况，你好像跟他们很熟嘛？”林海又追着柯灵问。 柯灵借着酒会入场处的音乐，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自顾自往前走。 萧晓进了会场，才明白老爸说的正式。是真的很正式，男士个个西装革履，一尘不染，女士都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但衣着都比较的低调……虽说今晚穿的是薄荷绿色的礼服，颜色没那么的鲜艳，但在一堆以暗色调为主的人群中，萧晓显得格外醒目。 “哥……”萧晓轻轻地拉了下萧白的衣服。 “都说你打扮的有点过啦……”萧白暗暗的偷笑了下。不过今天妹妹确实很漂亮，在这一群商务化的打扮里头，显得尤其青春活泼。 这一抹青春的色彩出现在会场内，所有的男士都在议论，这是哪家单位的代表。如此美女放在身边，工作起来多带劲啊…… “一凡。”萧白见到一凡跟郝敏正驻足在点心前，便拿了两杯香槟，递了杯给萧晓，向一凡走了过去。 “萧白。”一凡也连忙过来打招呼，“喂，很久没见了啊！” “萧白，萧晓。你们来啦。”郝敏也过来打招呼，“萧晓，你的裙子，很好看。” 自从那次在办公室外发生了不愉快，这还是萧晓第一次见郝敏。虽然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不过郝敏却完全没提到那件事，萧晓又在心里给郝敏记了一笔…… “谢谢。”萧晓喝了点香槟，又悄悄瞥了眼一凡，不过人家只顾着跟大哥聊天，都没往自己这里看…… “尊敬的各位来宾！”6点刚过，主席台便有人开始讲话了，“我们的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往中间聚集。首先很感谢各企事业代表，能在百忙之中来到我们的酒会现场……”主持人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大家也都聚到了会场中央，萧晓远远的看见柯灵正在寻找各个角度拍照。 “下面有请邹副市长，为我们的酒会致开场词！”虽然萧晓不认识这个邹副市长，不过也还是跟着人群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各位尊敬的来宾，大家晚上好！”又是一阵掌声，看来大家都很懂套路嘛…… “企事业酒会，举办至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很感谢各单位长期以来的支持！谢谢大家！”这位邹副市长说着还向台下很庄严的鞠了个躬，又赢得了一片掌声。 “本来啊，这个酒会我们是放在年末的，但是近两年，我们把这个年会安排在了年中。一呢，是考虑到，年末各家单位都很忙，忙着总结今年工作，也忙着规划明年的工作。我们本着为大家服务的意识，觉得在年末再给大家添乱不好意思。二呢，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俗话说，商机是不等人的。”萧晓表示，本小姐没听过这句俗话。听了一大段话，萧晓觉得有点晕，四处瞅瞅，包括大哥在内，都在认真的听，只好安分一点。“我们恰好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发展机会。所以也想借这个酒会，跟大家来分享这个好消息！” 听到邹副市长这么说，台下纷纷开始议论起来，搞得萧晓都想找人聊一下，不过她挺多是问人家，你们在议论什么啊…… “大家安静，安静！”邹副市长安抚了一下台下，“大家可能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件事，今天，我们邀请到了一位重要人物，请他来为大家正式宣布一下！”故弄玄虚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有请我们阳城人的老乡，香港迪高乐园集团中国大陆区负责人张凯利先生！” 迪高乐园……天哪……萧晓隐约听到周围人又开始议论开了。 “大家晚上好！”张凯利用家乡话向大家问好，引起了台下热烈的回应。 接下来张凯利说了一大堆东西，萧晓觉得自己脚掌越来越疼，接着脚后跟也疼，小腿也累，可是台上的人讲了好久都没讲完。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自己又不好溜走。只记得张凯利说，要在阳城建华东区第一个迪高乐园，选址就在城东区。萧晓为什么记得这个呢，完全是因为他说的那个地址，正好就是在自己家的一个农庄的旁边呀。 “哎，你又有想法了？”原来是张凯利讲完了，大哥正在跟一凡说话。 一凡喝了口香槟，“今天来的，应该都有兴趣吧。”末了，还补了一句，“回去跟你爸转达一下，你爸应该会感兴趣。” 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萧晓一手端着香槟，一手提着礼服，赶紧找个地方坐下，脚好累啊…… “哎呀！” 只顾着找地方，没想到撞到人了，“对不起，对不起。”萧晓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向琦很久没穿高跟鞋了，今天又早早的来了，站这么久也有点累，正打算去角落休息，不巧撞到了人。还好都没受伤，也没出糗。 “小雅？”向琦抬起头，看着这个酷似小雅的人，情不自禁的唤出了声……快20年了吧，没想到还能见到…… 第十九章 酒会（二） “啊？” “小雅，是我，向妈妈呀。不记得了吗？”向琦满含深情地望着萧晓。 “不好意思啊。你可能认错人了吧。”萧晓的胳膊被这个自称向妈妈的人握着有点疼，扭捏了几下，终于挣脱了。 “萧晓，没事吧？”郝敏从不远处走来，关切的问道。 “哦。没事，这位女士认错人了。”萧晓见对方也没恶意，自己只想早点去一边休息，于是为那位向妈妈解释了一下。 “啊，是您啊，向院长！”郝敏见是熟人，便礼貌得打了招呼。 “哦，您好！”向琦回过神来，才发现立华集团的郝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是郝经理呀！” “哎您别这么称呼我，还是叫我小敏亲切。”郝敏朝向琦笑着说，不过见向琦似乎有心思，不像往常那么轻松随和。 “刚才听萧晓说，您似乎是认错了人。怪我没跟您介绍。”郝敏接着说。 “萧晓？也姓萧，这么巧……”难道自己真认错了？ “这位是我们杨总新招的助理，萧晓。”郝敏对向琦介绍道，接着又跟萧晓介绍说，“向院长，是咱们阳城慈爱福利院的院长。慈爱福利院也是我们立华定点的义工单位，每年我们都会去几次。” “是啊。说到这个，真是很感谢立华这么多年对我们福利院的爱心奉献。按照惯例，下个月可又到了我们定期的活动时间啦，小朋友们都开始念叨，你们这些哥哥姐姐们什么时候来了……” 萧晓见两人聊得很愉快，也想去福利院看看了。见到向琦，听他们说福利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萧小姐，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我们院以前的一个小姑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向琦想，当年领养小雅的家庭虽然也姓萧，但应该不可能让小雅去立华集团工作的。向琦在心里笑笑，自己真是老了，居然认错了人…… “没事没事，您别放在心上。”萧晓连忙说。 “萧晓是咱们杨总的助理，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面。下次公司组织义工，我想萧晓应该会参加了。”郝敏也帮着向琦缓和气氛。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虽说眼前的姑娘不是小雅，但确有几分神似。见郝敏这么说，向琦很开心。 之后向琦又遇到了熟悉的单位代表，便留下来多聊了一会，萧晓跟郝敏一起去角落休息。 萧晓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刚才郝敏确实帮助了自己。暂且将恩怨放一边咯，萧晓喝了点香槟，闷闷的想。 “Hi~” 萧晓抬头，是柯灵搭档，那个叫林海的。 “萧小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萧晓特别受不了这种假装吊儿郎当的样子，低头看自己鞋，没搭理他。 “萧小姐心情不好？” “要不我给萧小姐拍几张美照？我的拍照水平在阳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哦……” 萧晓依旧没搭理他，林海见这位大小姐滴水不透，便很快放弃了。 “哎！”郝敏正拿着碟子，打算取点点心给萧晓送去。上次的事情，自己也没表过态，趁着一凡在，就当做是为萧晓受伤的事情负责了。没想到刚走没几步，就撞到一个走路没长眼的，手里的小碟子差点掉了！ “你怎么走路的？”郝敏有点生气。上次是水杯，这次是碟子，自己是不是跟瓷器有仇啊！ “喂，是你撞的……”对方话还没说完，见到是郝敏，笑了笑，“哟，我还以为是哪位美女呢？” 呵，原来是你啊，林海…… “咱们有一两个月没见了吧！”林海故意向郝敏凑了凑。 郝敏别过脸，没想到记着里面还有这样的老鼠屎…… “上次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爆料，我哪能……” 郝敏瞪了他一眼，林海知趣的闭上了嘴。不想跟他废话，郝敏打离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下次有萧氏的、立华的大消息，别忘记兄弟我哦！”林海邪魅的笑笑。 萧晓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感觉郝敏好像跟那个林海认识似的，还聊了蛮久一会儿的嘛…… 酒会酒会，难道纯是喝酒聊天的吗？关键是，他们聊的，萧晓一点都不感兴趣。在角落坐了好久，一凡哥也没来关心一下。哎，一凡哥的身边，过来搭话的一茬又一茬，好像都没断过。大哥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熟人，聊得好开心。估计她离开都没人知道……悲催…… “喏，吃点东西吧。”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拿着一碟点心放在她面前。 萧晓抬眼望去，会场的灯光刚好打到他的头顶，帅气的脸庞在光晕下朦胧美丽，洋溢着天使般的笑容…… “喂！看什么呢？要不要吃？” “额……”花痴不过两秒，又被拉回现实。 接过点心，一凡哥还是很关心我的嘛！萧晓的嘴角还是控制不住的上扬了！ “一凡哥，明天周六。你有安排吗？”今天是不指望能跟一凡哥有进一步交流了，萧晓又把希望转移到了周末。 “明天有安排了。” “哦……”萧晓只能拿盘子里的点心出气。 一凡见那块无辜的点心已经碎成泥，赶紧离开…… 第二十章 微博照片 昨天的酒会，绝对是萧晓参加过的最无聊的酒会了。直到早晨醒来，萧晓都还在愤愤然，简直是白费心力，做好了大玩一场的准备，没想到一点意思都没。 萧晓坐起身，伸伸懒腰，摸索到床边的手机。 昨天没给我准信，今天一定要早早定下！快速拨出电话，可响铃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电话那头却是个女声。萧晓又看了眼手机，没打错呀。 “萧晓吗？”可能萧晓停顿的时间有点长，对方倒先说起话了。“我是郝敏，昨天晚上，一凡把手机落我这里了。” “啊？哦。” “你有什么事吗？我想他一会儿会来取手机，需要我转告吗？” “不用了，没什么事。”只得挂了电话。连自己的手机都看不住，哼！萧晓握着手机狠狠地砸了下床…… 好无聊啊，萧晓又躺了下来……就让我睡死过去吧…… “Z……Z……”手机在手心里突然震动，吓了一跳。 “谁呀？”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 “喂，你好，哪位？”萧晓问。 “萧晓！可算联系到你了！” 一听对方这么说，萧晓浆糊般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哦。薛书远呀……” “怎么？接到我的电话，好像不高兴啊？” 不然呢？放鞭炮庆祝吗？萧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找我有事啊？”冷静下，萧晓还是要维持在同学面前的形象的。 “你知道我为了联系上你费了多大功夫吗？” 哎，跟这个薛同学，萧晓是谈不到一起去的，也就放弃了挣扎，“你这么着急联系我，到底什么事嘛！” “咱们是一个课题组的，毕业论文要一起完成的呀！”薛书远也算是为自己这几天的疯狂寻找，找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咱们只是共用一个课题而已，没必要一起完成论文吧？” “要是内容写重了呢？”薛书远不依不饶。 凭我俩的默契，很难写重吧……萧晓没有回答。 “好吧。”见萧晓没说话，薛书远换了个问题，“下周导师会开组会讨论我们论文初稿，你要回来参加的吧？” “什么时候？” “下周五下午，导师发邮件了，你查收一下吧。” “行，知道了。” 没有营养的话，萧晓也不愿多听了，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薛书远好歹也是给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要不是他说，估计自己都不会登录邮箱，也不会知道导师的通知了。 果然是下周五要开组会，导师还强调全体组员必须参加，不允许请假。好吧，看来得计划回学校了…… 整个周末，萧晓是一个人度过的。还不如在新加坡打工，虽然那里没有家人，没有赵璐，没有一凡哥，但因为距离远，自己也不会觉得孤单。反而现在距离近了，没有人陪伴，显得格外落寞。 修修论文，看看网剧。两天的“悠闲”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周一早上见到一凡哥，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前两天做什么都不得劲，没有动力哪有生产力嘛！ 有了！ “我要请假？”萧晓知道一凡哥上午有会议安排，所以赶在开会前去见一面。拿着刚写好还热乎的假条，递给一凡。 接过萧晓手里的请假单，一凡看了眼，随手放下了。 “你这个假条，得你主管签好字了再给我。我，看看啊……“一凡又拿起了假条“而且你这请两天假，不用给我签。常浩同意就行了。” “哦是嘛？” 一凡把假条又递回给萧晓，便开始准备一会儿的会议。 “回学校干嘛呀？” 嘻嘻，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萧晓收敛起微笑，转身又折回去，“导师要组织我们开会，毕业论文的事儿。” “什么时候走？” “下周四早上，28号。” 一凡看了看日历，“嗯，我送你吧。” “嗯！”萧晓使劲地点了几下头，“然后30号我就回来！” “需要这么赶吗？” “额，我，小于姐再几天就休假了，我得跟她交接工作呢！” “呵呵呵……”萧晓略尴尬的笑了笑，目的达到了，自然开心地离开了一凡的办公室。 “我们去楼下开会了，你跟小于看好办公室。”回到办公室，萧晓把假条给常浩，常浩签完顺便嘱咐道。 “好！”美好的早晨从见过男神开始！萧晓很爽快的答应了。 小于又交了几项工作给萧晓，文秘类的岗位只要够细心，也没什么难度。萧晓觉得自己基本上可以应付，只是，光做这些，跟一凡哥的接触不多不说，工作太低级了，以后跟一凡哥都没什么好沟通的了。 “其实别看杨总平日里板着个脸，开会的时候老是凶人。不过私底下，他对我们都很好。” “是嘛？” “对呀。就拿你上次手机那事说吧，换了别的公司，哪个老板会把员工丢的手机亲自送回来啊？” 两人工作没做多久，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 看来小于姐还不知道我跟一凡哥的关系……萧晓有点纠结，本来她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只不过现在公司谣言都传成这样了，要是让那些人知道，自己跟一凡哥早就认识，那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的故事呢…… “那些公司里的谣言，你别放在心上。这些无聊的事情，时间久了，自然就没人谈了。”小于见萧晓好像有点不高兴，以为她是因为公司里那些谣言的关系。 “我没放在心上，随便她们说好了！”萧晓其实有点心虚，主要还是因为那些传言也不全是假的，搞得自己被揭穿了似的。 “保持好心情才最重要。以前公司里也传老板跟郝敏的事情，好像是真的，又好像不是。我记得老板唯一一次好像承认郝敏是他女朋友，是在一次聚会上。” 萧晓一下子被勾起来兴趣，“什么聚会呀？” “哦，那次呀。前不久吧，那次是我们的一个项目顺利完成，算是庆功宴，老板请参与的人员一起喝酒唱歌的。那天郝敏也在，大家都是80后，酒多了就玩了真心话大冒险那个游戏。结果杨总被抽到了一轮大冒险。” “大冒险，什么大冒险？”小于回忆起来慢吞吞的，萧晓都等不及了。 “大概是说，要他在在场的女生里面，挑一个合影，然后发到社交软件上去。”小于喝了点水，萧晓感觉自己嗓子也有点干，咽了咽口水，继续等着小于的话，“然后老板就跟郝敏合影了，大概是当时我们那群女生里面，又是单身的，又跟老板比较熟的，可能就郝敏了。哦，你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大学同学，认识很久了。” “啊，不会是那张后来老板发到微博上的照片吧？” “咦，你知道啦？看来没来几天，故事知道的蛮多的嘛！”小于坏坏的看着萧晓，一副“你不乖哦”的表情…… “哎呀，之前听别人说起过。” “也是，我觉得我们公司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了！” 萧晓深表赞同！ “那张照片吧。”小于又说回照片的事情，“其实女人的第六感，我觉得吧，不像是被迫摆出的姿势。特别是郝敏，笑得特别自然！很像是情侣……不过，老板的样子也不像是恋爱中的人，感觉跟平时工作中的样子差不多，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啊！”小于说完，显得很抓狂，“我想在我离开之前，我是不会知道老板跟郝敏的关系了……” “其实，如果他们真是情侣，可是老板却一直没有公开的话，郝敏也蛮可怜的……” 听完小于说的这些，萧晓终于知道，那张导致自己立马回国的微博照片，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发生的。虽然心里有点小庆幸，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明白了那不是一凡哥的主动行为。不过，一凡哥跟郝敏的情侣关系，在外界看来，扑朔迷离，但自己是知道事实的，她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为了成全自己的感情，去伤害另一个女孩，萧晓，你可以这么做吗…… 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滴铃铃……”电话铃声将萧晓思绪拉回。 “喂，你好。助理办公室。”萧晓接起电话。 “小于吗？我是Vivian。” Vivian，萧晓有点印象，立华的前台，每次打卡都会经过的她那里。 “哦，我是萧晓。有什么事吗？” “啊，萧助理呀。是这样的，有一位先生，来找杨总，不过，我看了下，没有预约。” “是什么人？杨总在开会。” “他，他说是杨总的小舅子……” 一凡哥没结婚，哪来的小舅子？敢自称老板家亲戚的不多，估计前台是吃不准，不敢回绝，又不敢放行，这才打电话来。 “请他等会儿，我这就下去。” “好，谢谢啊！”烫手的山芋可算是有人接了，Vivian很感激萧晓。 “怎么了？要不要我下去呀？”小于问。 “不用了，有人找杨总，还自称是小舅子。我先去看看，要是搞不定，再来向你求救。” “好。” “Vivian！”萧晓走出电梯，“是哪位找杨总？” Vivian感激得看着萧晓，“诺……”指了指不远处坐在休息座椅上玩手机的男生。 “行，你忙吧。我看看去。”萧晓想，此刻自己留给前台的背影一定是伟岸挺拔的……哈哈哈…… “你好！是你要找杨总吗？” “对！”男生收起手机，站起身来跟萧晓说话。 一身运动服装扮，不是名牌，但档次不低。长得嘛，蛮高的，但有点瘦。斜刘海留的有点长，都快遮住了左眼，有那么点非主流。 “其实我是来找我姐的，不过我给她打电话被拒接了，回短信说在开会。所以我就想着找你们老板了。” 这个逻辑关系，萧晓没太明白，“你姐是我们公司员工？” “哦，我姐叫郝敏。是你老板的女朋友。” “我叫郝杰，以后可能就是同事了。先自我介绍下。” 萧晓对着郝杰伸出来的一只手，有点发呆。额…… “哦。你姐跟杨总都在开会，我带你去会客室等吧。那里有水有WiFi，方便一点。” 呵呵……小舅子……以后就是同事了……脸皮这么厚？ “好呀。”郝杰立马拿起他的包裹，跟着萧晓去会客厅。 “你就在这儿等吧，我想等你姐会议结束会联系你的。对了，WiFi密码是1到0。”萧晓说完便打算离开了。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郝杰连忙叫住萧晓。 “等以后成为同事再自我介绍吧。” “切……”被推开的玻璃门还在摇摆，郝杰不屑地看向萧晓离开的地方。傲气的不得了，跟郝敏一个样！ 会议室里，郝敏很不在状态。今天的会议是新加坡项目的周例会，自己本不在组里，上午突然被常浩通知以后都要参加。看来一凡是决定要把自己派到新加坡了…… 前不久，郝杰打来电话，挂断后，家里的固话又打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好，大家休息会儿。十分钟之后回来继续。” 看到大家都伸伸懒腰，拿着水杯出去，郝敏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凡是说中场休息了。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 郝敏转过头，原来是许波。还以为是一凡…… “哦。没事。”郝敏喝了口水，还是给郝杰回个电话吧。 郝杰在会客厅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各个衣着光鲜，立华集团确实不错的样子。这么高的大楼，老板出手应该也阔绰吧。本来还不想来，在家天天被爸妈念叨，索性就来郝敏这里避一避。 正无聊着，没想到郝敏的电话打来了。 “喂，郝敏。”他从不管郝敏叫姐，叫姐显得自己多弱啊。 “给我打电话干嘛？”郝敏不打算跟他废话，直奔主题，估计无非也就是没钱花了之类的。 “猜我在哪里？” “没兴趣知道。” “嗯，你公司前台小妞是叫Vivian不？”见郝敏依旧没反应，郝杰接着说，“嗯这个11层的会客厅啊，我建议你老板，以后在沙发附近安一个插座，这要是谁手机没电了……” “你直接告诉我你在哪里就行了！”郝敏语气不好，但这已经是努力克制的结果了。 “我不告诉你了嘛！我在你们公司，11层的会客厅！” 郝敏立马挂了电话，觉得郝杰在胡说，但想想，他哪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每次闯祸，都是父母出面，求郝敏来给郝杰擦屁股的…… 11层的会客厅，那就去会会吧…… 会客厅是挨着走道一边的是玻璃墙，郝敏在外面就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郝杰了。 真是上辈子欠的……见到郝杰的那一刻，郝敏就觉得好像喘不过气来，精疲力尽…… “你怎么来这里了？”郝敏在郝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坐的很端正，准确的说应该是僵硬。 郝杰看了一眼，依旧是半躺的姿势。“爸妈让我来的。” “来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听爸妈的话了？！” “我一直很听话的好不？是你不听爸妈的话！” 郝敏想反驳，可却一时语塞。虽然脑海里蹦出了很多词，甚至想要不要动手来的爽快点，可张张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爸妈让你给我安排工作，都这么久了，你也不给个回音。所以我直接过来了。” 郝敏轻咳了一声，“你毕业也3年了吧，出去工作过多长时间的？有坚持3个月的工作吗？” “那还不是因为不适合那份工作嘛！”郝杰收起手机，坐起身来，跟郝敏面对面。“又不是我不愿意出去工作，那些老板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光想让马干活，不给马吃草！” “算了……”郝敏也不跟他争辩了，争下去也没意义。 “哎。我刚看了下。”哎是郝杰对郝敏，除了名字外的另一个称呼。“你们公司还不错嘛！” 郝敏白了他一眼，“我们这里是正规公司，跟你以前待过的那些地方不一样。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规矩的，你做不了的！”郝敏大概才出来，郝杰是看上这里的工作环境了。 “但有一点，我以前做过的那些公司，跟这儿肯定比不上。”郝杰得意的说，“关系！” “关系？什么关系？” “行了，别装了！”郝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又转过身倚靠着窗台，感受阳光洒在身上，意气风发，这次肯定行！“爸妈都告诉我了，什么你同学家的公司，其实根本就是你对象！” “你别胡说了！”郝敏一下子急了！自己的家庭情况一直没跟一凡说，要是被一凡知道，自己有那么重的拖油瓶，会怎么想？ “什么胡说。那就算爸妈说的不对，我今天到前台找你，我说是老板的小舅子。那个叫Vivian的前台，可一点都没反驳。还帮我联系你男朋友秘书呢！” 郝敏见不可能跟他说通，只好开强硬的，“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回去好好找工作，不比这里差！” “什么呀！有这么好的关系不用，你傻呀！”郝杰也急了，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来这里的，屁股都没焐热就要人走？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赶紧的，给我收拾收拾回家去。” 在郝敏跟郝杰僵持不下的时候，早早的就过了休息时间。组会其他人都到齐了，一凡见郝敏还没回来，就先开会了。 直到小于跑到会议室来找他，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由于郝敏跟郝杰的拉扯推搡幅度逐渐增大，被会客室外的员工看见，他们知道里面那个人是萧晓安排在这里的客人，于是便有人好心地通知了萧晓。 萧晓跟小于赶到的时候，战况还是有点激烈的。也许是郝敏见过来围观的同事越来越多，可郝杰依然不明就里的大吵大闹，郝敏的脸越来越红，等萧晓挤进来的时候，她的脸都可以滴血了。从来没这么丢人过……郝杰，你真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小于推开门，急匆匆地说，“不好了，杨总，不好意思，打扰你开会。郝经理好像在跟人吵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跟她吵架的那个人，我听说是过来找你的。萧晓在现场，不过，我估计她解决不了。杨总，杨总，你要不去看看吧？” 见老板来了，大家都火速撤退，假装路过…… “怎么了？” 郝杰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郝敏一看就是难堪得想死的表情，夹在中间的萧晓，依旧是慌乱无神。见到一凡哥来了，立马向救星奔去，真的是奔去，心里带着泪…… 第二十二章 心太软 小于见情形有点复杂，便也随人群散开，于是，会客厅只剩萧晓四人。或许是一凡的气场太过强大，连空气也好像被凝结。 不知道隔了多久，萧晓只觉得时空都好像静止了。一凡终于开口，“可以回去开会了吗，郝敏？” “哦，哦……”郝敏心事重重的样子，应了两声。 见一凡哥已经转身，看来是不打算了解情况了。刚远离硝烟的萧晓，一下子有点舍不得抽离，看了这么久的戏了，眼看要结局，居然要等第二季。那种郁闷大概就是这样吧…… “哎，哎，哎！你别走啊！”郝敏的弟弟上去拉着郝敏不给她离开，“我的事还没答应呢！” “我现在很忙！”郝敏忍不住又提高了嗓门，“你先回去，等我安排行不？” “等等等，你就知道让我等！等到什么时候！”郝杰越过郝敏，向一凡走近，萧晓像是预见到了什么，很自然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既然你老板在，为什么不趁现在就说呢？”郝杰看着一凡，话却是对郝敏说的。 “郝……” “什么事？” 郝敏没来得及阻止，一凡便主动问起了。 见一凡有兴趣了解，郝杰喜逐颜开。“你好，我叫郝杰。是郝敏的弟弟。” 一凡没有去回应郝杰的握手，“请你长话短说，我正在开会。” 看来郝杰今天是一定要毁掉自己的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任由着郝杰说下去，“我想来立华工作。” “嗯。”一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学计算机的，做过网管。我想，立华是个年轻有朝气的企业，正巧，我也是这样。我相信，我可以跟立华碰撞出灿烂的火花！” 呵呵呵……萧晓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真逗！ “萧晓，带他去人事部。”一凡不想再耽误时间了，毕竟也是郝敏的弟弟。 “啊？办入职？” “立华还没有不经过面试就进来的员工。” “哦……”萧晓得到指令，乖乖地带郝杰去人事部。不对呀，自己进立华不就没经过面试吗？难道因为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生？哼，这是歧视！ 郝敏跟在一凡后面，再次进到会议室。大家疑惑的目光扫过来，让她怪不自在…… “好了，我们继续。”一凡喝了口水，理理思路，继续带动会议进程。 “上周，我再次考察了一下天成集团。这是我整理的详细资料。”许波将天成的资料投在屏幕上。 “天成集团，是目前阳城做的最好的建筑公司。”许波按照PPT内容给大家详细介绍了天成集团的基本情况，跟近年来的项目情况。 “嗯，他们实力很强。跟他们合作应该是最好的方式。”一凡说。 “确实是……”大多数人也同意一凡的说法。 “那杨总，我约他本周过来，我们再聊一下合作事宜。” “行。在这之前我还有事要处理，具体时间，我确认好之后通知你。” “好！” 一凡清了清嗓子，“新加坡对立华而言是新的起点，所以这个项目对立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作为我们在海外的第一个投资项目，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需要投入100%的精力。” “明白……” “好……” 大家人纷纷回应。 “这段时间将会是非常忙碌的一阵，对大家的精力毅力都是一个挑战。甚至，我们在座的当中，会有人成为立华集团的代表，从项目启动前，直到完成，常驻在新加坡，监管工程。” “我想，人选会在近期定下来，大家也好各司其职，尽快开展工作。” 底下议论纷纷，外派新加坡是一个可以锻炼学习的好机会，但短则数月长则几年，很难不顾及到家庭等因素……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郝敏留下。” 郝敏正想收拾东西赶紧离开，没想到一凡这时候要她留下。曾经是多么希望可以跟一凡朝夕相处，可惜始终没有那么多机会。今天机会摆在面前，可却有种被游街的羞辱感。自己虽不是故意隐瞒家庭情况，但女孩子总还是虚荣，无意间刻画出的父母开明、生活幸福的假象，今天因为郝杰的闹腾，自己被赤裸裸的暴露在大众面前…… “既然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一凡合上会议资料，抬头问郝敏。 郝敏低着头，这时候她不敢看着一凡。“我会尽快让他离开，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你要是能让他离开，这会儿他就已经不在立华了！” 一凡说的是事实，郝杰也不是小孩了，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她一点都决定不了。何况，郝杰背后还有宠爱他的父母。她的三座大山，就是这样吧…… “我让萧晓带他去人事部面试了，如果顺利通过的话……” “不会的！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人事部同事怎么会看中呢！” “好吧……那就等他面试的结果吧。” “嗯……”郝敏也想不到好的办法，甩掉那个牛皮糖…… “新加坡的事情我也尊重你的意见，不会强迫你去。但我的出发点绝对是好的，请你相信我！” “一凡，这么多年，我们一起经历风雨。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可能你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郝敏抿了抿嘴，“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好……” 郝敏像是逃跑似的离开会议室，为什么要逃跑？郝敏很少如此直白地说出心里话，担心一说出来，便成了事实。她不敢给一凡再接话的机会，就是怕一凡接着她的话说出一些她无法承受的内容…… 手机响了，又是家里电话！ “喂！”就让暴风雨一次性来吧…… “小敏！”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 “妈，怎么了？” “小杰，去你那了吧？” “嗯！在呢！” “那个……妈……” “妈，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好，好……”电话那头似乎，母亲的声音有点哽咽，“小敏，妈多亏有你！” “没事了，妈。你别担心了，郝杰他有手有脚，这么大的人不会有事。工作的事，我尽力帮他。” “哎！好！那妈就不打扰你了！等你有空，回来住两天，妈给你做你最爱喝的鸡汤……” 有时候，郝敏很气自己，在工作上说一不二，可以领导一个部门的人。可回到家里，不管多么不想管那些烂摊子，总是会在某个关头就缴械投降！郝敏啊郝敏，你要怎么办…… 第二十三章 子承父业VS开国元老 萧晓一直在外等到郝杰面试完，面试一共两轮。见郝杰嬉皮笑脸的出来，萧晓默默担心：不会通过了吧？ “明天早上九点到人事部报道吧！” “好，谢谢！” 我去……还真通过了……人事部挑人也太随便了吧……萧晓无语了！ “走吧。我请了半天假，带上你行李去我那儿。”郝敏跟人事部一打听，知道郝杰已经过了IT部经理面试，既然答应了母亲要帮助郝杰，也只能这样了。 “美女，下次见面就得自我介绍咯！”郝杰哼着小曲跟着郝敏离开。 切……什么人嘛！萧晓对这种不上调得男生一向不感冒，也是，不然怎么会对一凡哥情有独钟呢！ “萧晓，你回来啦？”小于见萧晓终于回来了，赶紧问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郝敏的弟弟过来找工作的。刚走完流程，明天应该就入职了。” “啊？这种人也能入职啊？”小于是见过了郝杰蛮横的样子，以前没怎么接触过东北男人。平时许波也就爱耍耍嘴皮子，现在看来还算温柔的…… “我也不知道。人事部跟IT部经理都面试了，出来的时候说让他明天来报道。” “面试这段时间，你都在？”小于问。 “对呀。我怕他闹事，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的。” “哦，那就难怪了！” “什么难怪了？”萧晓有点奇怪。 “虽说我们公司，各项制度流程都很完善。但是，老板始终是老板呀！我们部门人在外人看来，老板的助理，那就是代言人！” “天哪！你的意思是说，我等在外面，让面试官以为，郝杰是老板的人，所以才……”萧晓没说完，已经被自己的推理惊讶地合不上嘴了。 “我看哪，八成是这样……” “行了行了，别讨论这事了。”陈晨打断了她们的讨论，“公司进出这么多人，多一个郝敏的弟弟又有什么关系呢？” “除非，他能撬动我立华第一帅的地位！”许波补充了一句。 萧晓跟小于不约而同地送给许波白眼，真是一天不自恋都不行！ “你们看！”许波指着窗外走过的人影对其他人说。 “什么呀？”其他人都没看清是谁。 “潘总呀！” “所以呢？”萧晓刚来没多久，不明白同事们在惊讶什么。 “萧晓啊，你一新人，不了解这其中利害！”许波拿出说书的语气说道。 “那就请许前辈速速道来吧……”萧晓以相同的语气“请教”许波。 “啊，前辈我，突然间有点渴了……”许波左手环胸，右手抚额，微微叹息道。 “切！”萧晓果断转身，“我还不爱听了呢！” 有时间直接问一凡哥不就好啦！要是一凡哥提出什么要求，那更是求之不得，嘿嘿…… 一凡办公室。 “杨总，找我？” “坐！喝点什么？” “哦不用了，最近我女儿吵着要我减肥，水都喝得少了！” “喝茶也可以去油脂，喝点茶吧。我从我爸那里拿了点茶叶，我不太懂，你将就着喝。” “好！”潘连富接过一凡泡的茶。 “今天找你来，是有关新加坡的项目。”一凡坐下后，开门见山。 “之前因为这个事，你找过我。所以不管怎样，我想等结果出来了，应该要给你个交代。” “谢谢杨总把我们部门放在心上！” “没必要谢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以对立华最有利为出发点。” “是，是……” 见一凡这么说，看来这个项目是跟他潘连富没有关系了。之前安插在项目组的一个小伙子，突然间被清出小组，潘连富就有心理准备了。杨一凡是下定决心，要把他排除在外…… “天成集团听说过吗？” “知道！地产方面，我们两家还是竞争对手。”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对手。” “你是说，新加坡的项目要交给他们做？” “是的，大致确定了合作关系。近期会确认细节，敲定合同。” “哦……” “海外项目我们没有经验，所以再三讨论之后，还是决定外包。” “我明白，这么做对立华确实是最好的。不过这样，是铁定会跟别人分同一杯羹了！” “有舍有得！如果没有天成分羹，也许我们自己做不出一杯好羹。” “行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做下属的，当然要配合执行了！” “我部门人，都是靠做项目拿提成的。最近大家只能拿基本工资，已经有人跟我这里反映了。我作为工程部老大，也不能看手下员工怨气深重，什么都不管吧？” “近期，我们会在本地有个大项目，够大家忙活几个月的了！” “是嘛？那就好！” 潘连富虽然气不过，但这么多年，自己负责立华的土建，油水捞的确实不少，从老杨总到一凡，都从未提起。不知道是他们没发现，还是在等时机。或许是年纪大了，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敢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忍着杨一凡的原因。 “不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嘛！说这么多……”等许波罗里吧嗦说完，萧晓觉得，就是这么个意思嘛！老潘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的小杨总的节奏了呗。 “你牛！”许波对萧晓点赞，“看来，咱们小萧，还是很有理解力的嘛！”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工程办公室，大家都围着潘连富站着。 刚从一凡办公室下来的潘连富，脸色不太好。 “潘总！”有一个胆大的率先说了，“杨总怎么说？” “是啊？难道真不给我们做吗？”有人附和道。 大家都盯着潘连富看，老潘同志觉得自己都快被看穿了。因为自己不得老板心，连累这些年轻人失去这么好的一个项目机会，确实有点不忍心说出。 潘连富平复了一下心情，“新加坡的项目确定是完全外包，没咱们的事了！” 人群发出一声声叹息。 “不过杨总答应，本地项目会继续交给大家做！” “可老板把精力都放在海外了，哪还会有本地项目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本来大家都还有希望，不知谁说的这句话，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又彻底清醒了！ “是呀！难道我们之后就只能做修修补补的工程了吗？” 人群又是一阵嘈杂…… “放心吧！”潘连富努力提高嗓音，盖过嘈杂声。“会有项目的！” 在潘总办公室待着也没用，说的差不多也就离开了。只剩下潘连富的助手张海洋还在。 “潘总，这杨一凡也太欺负人了吧！摆明是故意不给我们项目！” “要是我们足够厉害，也不会被人抢了生意。” “潘总，您真能咽下这口气？！怎么说您也是立华的开国元老，他，不过是凭着他老爸的资本在这里耀武扬威！”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好。那午饭还是老样子，我帮您准备吧？” “行，晚点送给我吧。” 第二十四章 部门聚餐 “老大”常浩敲开一凡办公室门。 “进！” “迪高的张总，我约到了。明天晚上六点，在东亭酒店。” “好，你准备下，明天你、许波跟我一起去。” “好的！” “老大！”正巧许波也进了办公室。 “正好你来。”常浩对许波说，“明晚六点，我们陪老大见迪高的张总。” “迪高？”许波很是惊讶，自从政府将迪高乐园进驻阳城的消息放出，那片的地皮可是炒得火热！很多企业，特别是做房地产的，也从各方入手，打算与迪高建立关系，分一杯羹。 “怎么做到的？”许波满怀敬佩地问常浩。 “刷脸呗！”常浩挺挺胸，见许波崇拜的小样儿，倍感自信。打了几次电话，最终在亲自拜访后才敲定，当然是靠刷脸啦！ “行了……别贫了！”一凡见这俩活宝在自己办公室逗起来了都。“许波，你找我有事？” “啊！对！”光顾着跟常浩说话，忘了正事了！“老大，晚上我们部门聚餐，你也来呗！” “聚餐？”常浩问，作为助理办公室的主管，部门聚餐，他居然都不知道！ “哦，忘了通知你了……”许波想起来了，“顺带着邀你一起吧！”许波一只胳膊搭上常浩的肩膀，吊儿郎当地说道。常浩轻咳了一声，许波默默地放下胳膊…… “几点？在哪里？”一凡问。 “下午下班后就去呗！新开的一家店，叫江南阁，我朋友介绍的。”许波说，“萧晓说她去过，蛮不错的！” “行，知道了。”也有几天没见严力了…… “嗯那要不一起吃午饭吧？在休息室，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一凡打头，许波跟常浩紧跟在后面。三张帅气的脸庞，干净的妆容，整齐地走过，楼道都显得格外明亮！ 推开门的一刹那，萧晓果然又被迷住了！ “来来来，还剩鸡腿饭，卤肉饭，你们要哪种自己选。”小于张罗大家吃午饭。 “以后这种事就交给萧晓做，你现在可是国宝级！”一凡拉开一张椅子，在萧晓身边坐下。 “谢老大关心，我没事的！”小于看了一眼萧晓，“萧晓也挺忙的，我就当帮忙咯。” “老大，晚上聚餐，你来的吧？”陈晨问。 “嗯！大家也有段时间没聚了。” “太好了！那我来预定下，听说那家店现在可火了。每天都要排位的。” 看来严力做的不错嘛…… “哇，萧晓，你这也挑得太仔细了吧！”萧晓一吃生姜就作呕，无奈今天点的是小炒肉盖浇饭，肉丝里面都是一条条生姜。自己点的，含着泪也得吃下去对吧…… “行了，别挑了，我们换吧。”萧晓没挑累，自己都看累了。一凡把自己的卤肉饭推给萧晓。 “哦，好吧。”萧晓把自己的移给一凡，“谢谢！” 如此甜蜜蜜的举动，其他四人只能默默的假装看不见看不见了…… 许波递给小于一个眼神，小于又看了看常浩跟陈晨……青梅竹马，看来是真的吧…… 午饭后，一凡接到郝敏的电话。 “郝杰的事，对不起。” “我没什么，只要你不在意了就行。” “嗯。” “我听人事部说，你弟弟被录取了。” “嗯。他说，明天上班。” “这样也好，你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现在你有家人过来陪你，挺好。” 一凡，我一直把你当成家人，只是不知道，你当我什么……也许，一直以来，我真的只是“一个人在外”吧……郝敏越想越痛苦，只好强迫自己忽视这种悲观的想法。 “晚上一起吃饭吧。” “今晚？” “嗯。我们好像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不好意思，今晚我答应常浩他们一起聚餐了。” “是吗？”那，萧晓一定也在吧……“你一向不参与公司部门聚餐的呀！不是说，不希望跟下属部门走太近嘛……” “小于要回去休假了，这次聚餐当是为她践行了。” “好吧。”郝敏想了想，“那明天呢？”她打算逼自己一把，就像那次鼓足勇气向一凡表露心声一样，再努力一次，跟一凡的关系会不会就更进一步了呢？ “明天，我约了人，谈合作的事情。估计会很晚。” “立华有新项目吗？”郝敏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心思都在一凡身上，好像对立华失去了关注…… “嗯，迪高乐园要进驻，我计划拿下乐园周边地皮。” “哦，是这样。”一凡在事业上的野心越来越大，而他也有能力驾驭这种野心，这令郝敏觉得，她没看错人。“没事，我等你。等你们谈完，你联系我好吗？我就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店等你！” 郝敏这么坚持要见面，一凡也不好拒绝了。 也许是因为对晚上聚餐的期待，下午的工作时间过得特别快。 刚到下班的点，萧晓就“自觉”收拾好东西，等待一起出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柯灵。上次在酒会遇到后，她们互留了电话，发个短信给柯灵吧！ 没想到柯灵很快回复，她今晚也会在江南阁。 最近饭店生意很好，严力忙不过来，所以她常去帮忙。柯灵收到萧晓的短信后，打开抽屉，拿出那张她压在笔记本的照片，想了想，还是放进了手提包。 六个人，两辆车，怎么分配呢？大家很默契地将萧晓留下了……许波好心提点萧晓，“以后小于休假了，你就是老大最贴心的助理了！所以，赶紧的，培养培养默契！” 一凡收拾完，走到助理办公室的时候，空荡荡的，就剩萧晓坐在那里。 “他们人呢？” “走了……” “嗯，那我们也走吧。” “一凡哥！” 一凡转身，萧晓突如其来的拥抱，一秒，两秒，三秒……一凡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萧晓好像说了什么，聚餐回来后，一凡坐在沙发前，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怎么想也还是想不起，那时候萧晓对他说了些什么……但是，那个拥抱，暖暖的，甜甜的，忘不了那种感觉…… “哎呀！你们怎么才来！”一凡跟萧晓到了江南阁，许波他们已经等了有段时间了。 “下班高峰期，有点堵。”一凡编了个理由。 陈晨跟一凡要开车，喝了饮料，其他人多少都喝了点酒。大家吃喝闲聊，场子很是热闹！ “老大，我算算啊。上一次，你跟我们一起聚餐，已经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吧……”许波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一算。 一凡没吱声，大概猜到还有下文。 许波以为一凡被他问住了，又接着说，“其实啊，我大概分析推理了一下。我觉得吧，仅仅是个人觉得啊，老大，您最近这个表现哪，有点，有那么点，不太一样……” 而后，左顾右盼，碰上了陈晨的眼神，“哎，陈，你说咱老大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太一样了啊？” 陈晨是组里除了萧晓，年纪最小的。虽然长期跟许波这里老狐狸混在一起，但毕竟没胆大到揣测老板的表现。 见陈晨有点慌张，许波又转向小于，反正小于又要休假去了，而且老大对小于一向很宽容。“小于，你有没有觉得啊？”许波问小于。 “你自己有什么就直说呗！干嘛拖人下水？”一凡喝了口饮料，对许波说。 “诺，诺，诺。你们看，你们看！”许波突然指着一凡拿着饮料杯的手，对大伙说。 “都喝同一杯饮料了！还不承认？” 一凡这才发现，自己喝的其实是萧晓的饮料。萧晓虽然也喝酒了，但常浩为照顾女生，也给她倒了杯饮料。可能是放一起，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就喝了。 被许波这么一闹，萧晓感觉自己脸都红了…… 还好严力柯灵的出现，帮她缓了缓气氛。 第二十五章 可算明了 “hello！”严力推开房门。 “哟，严老板！”一凡站起身来迎接。除了萧晓外，其他人还没见过这间饭店的老板。 原来老大跟人认识……许波略感郁闷，自己还那么费力地预定了座位…… “萧晓！”柯灵热情地过来跟萧晓来了个拥抱，也跟其他人打了招呼。 “你们认识啊？”小于觉得老大、萧晓，跟这家店蛮熟的。 “哦？你来这里都没跟你员工介绍介绍？”严力问一凡，“搞得我还以为是你推荐的呢！” “都不用我推荐，你店名声已经很响了！”一凡邀严力柯灵坐下。 “那，我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严力端起饮料，向大家一边敬酒一边说，“鄙人严力，跟你们一凡老板是大学同学，这家店开业没多久，感谢大家多多捧场啊！” 柯灵也站起身，向大家敬酒。“那，这位呢，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柯灵！” “祝严老板、老板娘，生意兴隆！”大家也随着一凡一起站起，伴随酒杯的碰撞声，聚会又进入另一高潮。 “萧晓，你跟我出来一下。”大家吃喝了一会儿，柯灵犹豫了犹豫，还是告诉萧晓吧…… “怎么了？”萧晓跟着柯灵来到一间小房间。 “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但是可能也只是空穴来风，反正我告诉你，你以后注意着点。” “到底什么事啊？”萧晓更奇怪了。 柯灵拿出那张照片，萧晓看了看。 是那天在酒会的时候，她跟那个福利院院长不小心撞一起的照片。照片上，她们俩好像在说话，向院长很惊讶的表情。 “嗯，怎么了？” “这个照片是那天晚上我那个同事林海拍的，本来也没什么。但是那天之后，他一直在打听你的事情，特别是你小时候。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小时候？” “嗯！这个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这么做，要么是很有新闻价值，可以另他名声大噪。要么就是很有商业价值，或许他可以以此获利！” 萧晓都被柯灵说懵了，获利？ “我想，不管是因为什么。对你可能都不是好事！所以我觉得你最近最好是防着点！” 见萧晓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柯灵又接着说，“也许是我想多了，你多堤防着点吧！” “好吧。感觉挺刺激的哈哈哈！” “还有心思开玩笑，说明你心态很好啊！” “还行还行……” 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名下也没什么财产，想不通为什么会被记者盯上。肯定是柯灵想多了！ “啊对了！”柯灵又想起一件事。“你们公司有姓郝的吗？” “姓郝的，有啊！” “女的？” “嗯是的，我们公司公关部的经理。怎么了？” 郝经理……那就是了…… 最近林海经常给一个叫“郝经理”的打电话，谈话内容有点拿不上台面。好像是有什么把柄在林海手上似的，但对方又不接收林海的威胁。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哦……”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严力推开门，“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找我们干嘛？”柯灵问。 “什么干嘛，人家是部门来聚会的。你中途把人带走，那么久了也没见回来，人老板在到处找人呢！” “那好吧，我再把人完好无损得送回去好吧？”柯灵牵着萧晓的手走了出去。恰巧遇到一凡。 “你在找我？”萧晓听严力这么一说，有点被兴奋冲昏了头。 “没有啊！我干嘛要找你。我只是去了个洗手间。” 萧晓抬头看了看，走廊尽头，果然是个洗手间。哼！这个严力，以后我一定要整回来，害我出糗！ 柯灵偷笑了一下，上次来，说是新助理，这次来气氛明显就不一样了！特别是知道了萧晓的身家背景后，觉得他们俩越看越搭！ “聊完了？”一凡问。 “那回去吧。” “哦。” “行，你们回去继续吧。”严力对一凡说。 “好！你忙着！” “聊什么，聊了那么久？”回包间的路上，一凡问萧晓。 “没什么，柯灵说她同事在调查我。” “啊？” “我也搞不懂，也可能是她想多了，她也不确定……”等下，“一凡哥，你很关心我的嘛！” 一凡愣了愣，“嗯……” 萧晓蹦哒着回到包间，出去消了消食，胃口大开！ “老大！” 一凡刚坐下，便迎来齐刷刷的几双眼睛。 “干嘛？”一凡问。 “怎么了？”萧晓刚回来，有点跟不上大伙儿的节奏。 常浩他们四个人，通通放下手里的餐具。许波看了看萧晓，“你先自个儿待着，等会儿问你！” “怎么了这是？审问哪？”一凡靠着椅子，翘起腿，静候下文。 “种种迹象表明，老大，您有事瞒着我们！”常浩郑重其事地对一凡说。 萧晓本来还在吃点心，也默默地放下筷子。 “这不正常吗？有听过老板对下属汇报的吗？”一凡淡淡地说道。 许波坐在常浩旁边，见他已经有点泄气的前奏，立马拍拍他的背，“浩哥，挺住！” 常浩挺了挺背，虽然僵硬，但毕竟可以增加自信。 “老大，工作上的事情您当然可以隐瞒我们，甚至就算您利用我们，那我们也毫无怨言！” “这样啊！我手头有些什么非洲啊、南美洲啊，这种地方的洽谈，本来我是不想接的。但你们这么得表忠心，怎么的也得给你们个机会证明下吧！” “啊……别啊……”常浩是彻底泄气了，要真打算派人去那些地方，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他……常浩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许波见状，给常浩一个鄙视的眼神。 “老大！今天不管你要把我发配到哪里，在我走之前，我一定要搞明白，不然我走不瞑目啊！”许波一边把常浩往后推，一边自己前倾，对一凡说。 “你跟萧晓以前就认识对不？” 许波说完快速扫了一眼萧晓，萧晓立马低头。他是问一凡哥的，又没问我，我还是不要多嘴吧……萧晓已经默默地想好了策略…… “嗯。”一凡发出这么个声音。 嗯？那是承认咯！ 许波发现新大陆般，难怪了！难怪了！总觉得他们有点“问题”！ “从小一起长大？”突然想到之前公司的传言，许波又继续问道。 “嗯。” 许波手扶额头，这个时候是该笑还是……还好自己一向对女孩子都不差…… “所以萧晓，你爸真是萧氏集团的董事长啊？”小于弱弱地问道。 “是的呀……”萧晓同样弱弱地回答。 “啊……”小于一下激动了，虽然萧晓不明白她激动什么。 “我天！那个时候公司传你是萧氏集团千金大小姐，我还替你极力否定呢！”小于激动到连拍桌子。 一旁的许波赶紧做安抚，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啊！ “来来来！我们欢迎萧晓！”许波带领大家举杯。可算是搞明白了！ “欢迎欢迎！” 大家一起碰杯…… 第二十六章 长大了 “爸？”聚餐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没想到老爸还没睡，看样子是在等自己吧。 “嗯，你回来了。我居然睡着了都。”萧建丰将电视关掉，果然是年纪大了，看着电视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萧建丰看了看时间，都快11点了。 “今天我们部门聚餐。”萧晓换了双鞋。“对了，爸，你认识《阳城日报》有个叫林海的人吗？” 林海……这名字很熟悉…… 当初《阳城日报》以“萧氏集团经营丑闻”为题，添油加醋地报道了公司多个经营问题，从而导致公司失去新加坡的项目竞争机会。这个报道的署名不就是叫林海吗…… “林海？我知道这个人，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一朋友告诉我的。也许是我太出名，人记者对我的事情蛮有兴趣的！” “是嘛！我女儿在立华做的不错呀！都有记者想了解你了！” “哪有！还不是那次替你去参加那个企业酒会。遇到了一个福利院的院长，聊了两句被拍了。” “哦，上次你哥回来跟我说酒会的事情了。杨一凡是不是打算跟迪高合作，买下那个周边的地皮呀？” “干嘛？我又不是去立华做间谍的！” “哈哈，说什么呢！爸不是这个意思！”被女儿这么一说，萧建丰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气不过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 “哼，最好不是！不过呢，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萧晓耸肩，“我去洗洗睡啦！” “嗯！我也去休息了。” 父女俩关灯上楼。 “对了，你刚说，酒会上遇到一个福利院院长。” “对呀，是慈爱福利院的院长，我听别人好像叫她向院长。听说在阳城算是规模最大的福利院了。” “阳光福利院，向院长？”萧建丰嘀咕了一句。得有十几年没去那里了吧…… “爸你认识啊？” 萧建丰笑笑没说话。其实也要感谢福利院那段时间对萧晓的照顾，不然，他哪里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呀！ 一凡在想，萧晓的那个拥抱是什么意思呢？ 外面的夜很黑，即使华灯璀璨，屋里却是一片冷静，第一次有孤独的感觉。 一凡回家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罐啤酒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一凡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在农场遇见萧晓，萧白对他介绍“这是我妹妹，漂亮吧？”萧晓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把农场阿姨给摘的野花，漂亮，漂亮极了！ 一凡又想起，大概是萧晓高中的时候，她们学校举办运动会。萧白对他说，反正他们放假休息，去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小学妹。他们去了，可是他全程只被一个学妹吸引。阳光明亮的笑容，一凡毕生难忘。 接着，是她高中毕业，那时候的他刚进入立华没多久，压力很大。几乎每个礼拜，他们都会见上一面，虽然大多会有别人在，可每次他都精心准备。为了那次短短的见面，他往往前几天都会熬夜做完工作。而那一天，一定会是他最神采奕奕的一天！ 后来，萧晓要出国念书，他推掉所有会议见面，空出半天的时间专程来陪她。在机场送行的时候，萧晓拥抱了他，他很想多拥抱会儿，可理智让他刹住了车……他记得，萧晓对他说，要等她回来！一直默默地履行承诺，直到亲眼见到有别的男生陪在萧晓身边，这才明白，这个等她回来可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今，萧晓回来了。还是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阳光开朗，可他却不是以前的杨一凡了。在立华的这几年，他接触了太多社会黑暗面，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最重要的，他已经有了郝敏。那个陪他度过最艰难的刚入立华初期时光的人，一凡能有今天，离不开郝敏的支持与帮助…… 一凡不知道自己喝到什么时候，直到感觉到刺眼的阳光才醒来，才发现自己睡了一夜地板，身边是一片狼藉…… “老大居然迟到了！” “真的哎，我还觉得奇怪呢！今天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召见我！” 办公室大家在议论今天早上一凡过了10点才到公司。 “有这么奇怪吗？” “当然！萧晓，虽然你们青梅竹马，但共事时间短。浩哥，你说，老大上一次迟到是什么时候！”许波说。 “我来公司也四五年了吧，要么今天就是他第一天迟到，要么上一次在四五年前！” “我天……”萧晓都惊呆了！ “震惊了吧！”许波走到萧晓身边，“依我看，你该去关心一下！” “我干嘛要去……”萧晓嘟嘴。 “叮铃铃……”许波凑过去一看，欧，老板电话。 “喂！” “萧晓，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 “哎……你确定不带个笔记本过去？”许波见萧晓挂掉电话什么东西都没拿就打算走，“好心”提醒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晓刚关上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哎！从早上来上班，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都怪昨天一凡哥承认他们从小就认识！ “找我干嘛？”萧晓推开一凡办公室门，没好气地说。 “嗯。”一凡勉强睁开眼睛，喝了那么多酒，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了…… “一凡哥，你哪里不舒服吗？”萧晓见一凡脸色蜡黄，有点担心，难怪早上来这么晚了。 “没事。”一凡抖擞精神，“晚上我要见迪高的张总，你去准备一些材料。” “哦！好！”看来许波让带本子跟笔是有道理的，萧晓稀里糊涂地记下迪高、张总这四个字。 “主要就我们公司简介，做过的大型项目工程。” 萧晓很快记下，可是，“额……”这些材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准备的吧…… “不清楚的问常浩。下午两点前整理好电子档发我，我看下后，你再打印装订。” “好！明白了！” 萧晓合上本子，准备离开。 “萧晓，你不一样了。” “啊？” “好像长大了。” “呵呵！”萧晓白了一眼一凡，什么叫长大了？！ “额！”萧晓走后，一凡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杨一凡，你都在想什么啊！”对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 刚才交代给萧晓的事情，不管是给常浩做，还是自己亲自做，可能分分钟就可以搞定。还故意绕弯交给萧晓，可笑的是，这样的话，他只能自己再准备一份，以防不测。真是挖坑给自己跳啊！啊……疯了疯了！一凡狠摔了一下文件。 第二十七章 做得不错 “萧晓，先吃午饭吧！吃完了再做事！”许波见萧晓回来后就一直在准备材料，一会儿问常浩，一会儿问自己，一会儿又自己找资料，都忙活了一上午了。 “嗯。”萧晓头也没抬，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吧，材料是收集了很多，可是排版什么的，真是一头雾水。更要命的是，不知道资料的真伪，或者有没有漏掉的。得抓紧时间做好一稿先给一凡哥看看才行，哪还有时间管肚子饿不饿。 “你跟老大是商量好的？” 萧晓没明白小于是什么意思。 小于晃晃手里的快餐，“诺，刚给老大送过去，被他退了回来。” 上午见到的时候，一凡哥脸色就很难看。这会儿又不吃午饭，看来是真的不舒服。萧晓不免有点担心。 看了看手表，12点多了。“小于姐，给我吧。”萧晓对小于说。 “哦，好！”小于将一凡的午餐递给她，“你自己也要记得吃啊。立华可没虐待员工的先例！” “知道啦！”萧晓冲小于笑笑。 快速地按照时间顺序将手里的材料整理了一遍，然后打印出来。不管了，先给一凡哥看看吧！ 一凡头昏沉得厉害，但晚上的见面又至关重要，强忍着难受准备了一些资料，以备晚上的不时之需。 萧晓进来的时候，他正靠在老板椅上假寐休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也实在懒得动弹。 “一凡哥？”脸色似乎比上午见到的时候更难看了，萧晓走到一凡身边，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嗯。”一凡听出是萧晓，便也没睁眼。 “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萧晓蹲下来，摸了摸一凡的额头，没有发烧，不像是感冒。 一凡睁开眼，看了看蹲在他面前的萧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是吗？”萧晓半信半疑。 “材料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一凡看见了萧晓左手拿着的文件。 “啊？”萧晓这才意识到自己来是干嘛的，“哦。我想先给你看下，需要改动的，我再做修改。” 萧晓把材料递给一凡，自己也站了起来，给一凡倒了杯热水。 “谢谢！”一凡一边翻看萧晓准备的材料，一边接过水杯。 “看都没看，就敢喝？”萧晓见一凡全程并没有看自己给他倒了什么，不禁嘀咕道。 “你倒什么我都敢喝。” 我天……这太像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话了吧，萧晓觉得这两天一凡哥对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难道是那个拥抱起作用了？ 一凡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干咳了两声，接着对萧晓说，“材料准备得不错！你这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吧，我想，你改成工程大小排列会更好。有些太小的工程可以一笔带过，不需要详细说明了。” “嗯，我改下。” 看小丫头蛮听话的，一凡又接着说，“然后每个工程说明的前面，加上概述。” 听着也很有道理，萧晓也回答一会儿改下。 “那个，加个目录索引。” “好。” “封面也要加上。” “好。” “哦，对了。每个项目的概述里面配一张图，效果图或者成型图都可以。” “……” “你这个字体，好像有不一致的地方。成型前再检查一下，或者让常浩帮你看下。排版……” 一凡见萧晓已经没在回应自己了，便抬头看萧晓。 “所以，我准备得不错，体现在哪里？” 一凡低下头，“内容，还不错。” 内容还不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都是复制粘贴来的。” “哦。”一凡又翻了翻，“其他，没问题了。”默默地递还给萧晓。 “你确定？”萧晓接过，问一凡。 见她那样，一凡哪敢再说什么了。再说下去，估计这丫头立马就罢工不干了。 什么破老板，一点都不懂鼓励员工！ “饭总是要吃的！”萧晓本想直接走人，看在他还是病号的面子上，还是好心提醒道。 萧晓将午餐推到一凡面前。 小于给他的时候，一凡已经看过里面是什么了，下意识地摸摸胃，实在是不想吃米饭。 “好，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吃！”一凡笑笑对萧晓说。 “骗人！”萧晓看一凡那假惺惺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我等你吃完再走！”萧晓索性拉开一凡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了。 “额。我今天不想吃米饭。要不我请你去吃面吧。”碰上萧晓执拗的时候，一凡还是很识相地投降了！ “也行！”刚好自己也没吃饭，吃面就吃面呗。 吃了几口面，一凡觉得自己才是真的活过来了。胃里暖暖的，便恢复了元气。 可办公室的郝敏却好像身处冰窖…… 郝敏上午一直在打腹稿，晚上见到一凡要怎么说怎么做。 没想到，吃饭过后刚进办公室就听见有人在议论一凡跟萧晓。 人群里传出小声的谈话声。 “你们猜我中午遇见谁了？”说话的是跟郝敏在一层办公室的中年女人。 “谁呀？钟汉良还是李敏镐？瞧你那兴奋样儿！” “哎呀别逗了。算了算了，也差不多要上班了，就不让你们猜了！我呀，今天中午在楼下小面店吃午饭，遇到老板带着那个萧助理去吃面！” “真的真的？就他们俩吗？” “当然！诺，小王也在，你们要不信我，就问小王。小王可是出了名的老实孩子。” 那个叫小王的，刚来公司没多久。没想到这次跟部门大姐一起吃个午饭，竟然摊上了这么个事，有点不知所措。见大家都这么急切地看着她，只好说，“我和唐姐是看见老板跟萧助理一起去吃饭来着……” “他们哪，有说有笑的！”小王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姐抢着接着说了，便趁机偷偷逃离人群。“老板还给萧助理擦座位，烫餐具呢！” 哎哟，这可是大新闻！什么时候见过老板对一女孩子这么细心哪？ 郝敏默默地回到座位，吃个饭而已，他们认识这么久，吃饭很正常的……一定不像她们说的那样，这些女人，不一直就是这么空穴来风嘛！不要相信，不要相信……郝敏，你只相信你自己就好了！对，相信自己！ 郝敏颤抖着掏出手机，强忍泪水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 “喂。”一凡接通电话。萧晓看见来电显示，假装淡定地吃着面，这个时候巴不得自己有个顺风耳！ “喂，是我。”因为在办公室，郝敏没有喊一凡的名字。 “嗯，有事吗？” “没，没事。就是提醒你，别忘了咱们晚上的约定。” “哦。可我今晚有重要的约会，我不能保证能在咖啡店打烊之前结束。” “没事……”连见个面，都要预约，都要低声下气地一再确认，郝敏，你真可怜！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郝敏再也没忍住，泪水如决堤般流下，还好这个时候周围还没有同事来上班。 “喂？” “嗯。”郝敏强忍哽咽，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会一直等你的。直到你来。” “郝敏……”一凡本想劝说她换个时间，今晚他不确定能如期赴约，也不确定今晚能不能保持清醒地出酒店。还没说出，对方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郝敏跑进洗手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把，试图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第二十八章 相谈甚欢 下午，在常浩的全程协助下，萧晓终于交出了一份令一凡满意的材料。 “去多复印几份，留着备用。” “好！”在得到一凡的肯定后，萧晓屁颠屁颠地去了复印室，“萧晓，你真厉害！”老板不会鼓励员工，那员工就自我鼓励吧！ 一凡看了看电脑桌面上自己准备的那份材料，微微笑了笑，移进了回收站。 晚上，东亭酒店。张凯利一行人，如期赴约。 “据我所知，这间酒店并非你立华集团名下的。为什么不选择立华的酒店呢，不正好让我了解你们立华？”席间张凯利问。 其实许波也有这样的疑问，这东亭酒店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立华集团随便一家酒店都可以赶上这里的配置。 “人多嘴杂是非多，选在我们都不熟悉的酒店，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张总想了解立华，以后有的是机会。”一凡如实回答。 张凯利听完，十分满意，“杨总年纪轻轻，考虑问题，很是周全！” “是啊！在大陆做生意，关系网实在是复杂。”张凯利手下的一名项目主管，不禁感叹道，“这段时间，我真是不堪其扰。前前后后我也见过不少企业，大家合作意向都很强烈，这我能理解。但动不动就牵扯出背后的关系，让我左右为难！”他指了指有点谢顶的脑袋，继续说道，“搞得我，头发都快掉光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被他逗乐了！ 要是选在立华的某个酒店见面，估计明天在报纸上就能见到一凡跟张凯利相谈甚欢，疑似敲定合作的新闻了……因此将这次见面，尽量安排得低调，是尊重张凯利，也是保护立华。 “听说，立华集团刚在新加坡签订一个合作项目。据我所知，这个项目可不算小！”张凯利饶有趣味地看着一凡说。 一凡明白他的意思，“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道理，大家都明白。请张总放心，立华向来，不做无准备之事！” 其实张凯利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因为新加坡的项目，立华的资金确实不如从前那么充裕。这次的投标，一凡也会谨小慎微。 向来，迪高与政府签订入驻协议的时候，会有对周边地产开发保有五成的决定权。当政府一碗水端平或者持有无所谓态度的时候，迪高的态度尤为重要。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想购买迪高周边地皮的开发商，绞尽脑汁希望与迪高牵上线的原因。只有提前打通与迪高的关系，才可能在最终的招标环节有获胜的机会。 “还不知道，杨总要买下那块地，是打算做什么呢？” “酒店。”酒店是立华的强项，也是迪高不会涉足的业务内容。 “嗯，好想法。”张凯利点点头，“阳城正在发展旅游业，随着我们迪高乐园的入驻，想必迪高附近的酒店会成为游客的首选。而立华，在酒店行业拥有丰富的经验。做自己最拿手的，好想法！”做酒店与卖场或是商住楼比起来，不仅不存在对迪高的业务影响，反而只会相辅相成。 “其实，与我们联系的企业中，也有不少想做酒店开发的。”张凯利接着说，“杨总，压力可不小啊！” “那是自然。”一凡接着张凯利的话说道，“不过，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嘛！竞争激烈不怕，我相信我身后的一帮年轻人，可以帮助我一起扛起压力。” “年轻人就是有志气！”张凯利站起身来与大家碰杯，“我们迪高，也正是有一帮有勇气、肯实干的年轻人，才能将乐园开发至全世界！” “张总，这里是我们准备的一些材料。”常浩见一凡使了眼色，将萧晓准备的资料拿了出来。 常浩与许波将资料一一分发给大家之后，一凡说，“上面是我们立华成立至今做过的一些项目，供大家参考。” 张凯利将酒杯放远些，翻看常浩给他的材料。这顿饭毕竟是有要事在身，大家都不像聚会那般放松，倒更像是略显轻松的会议。 仔仔细细地看完材料，张凯利抬头对一凡说，“立华的实力果真是厉害！一个民营企业，发展至今的历程，从这些由小到大的项目便可见一斑！” “谢张总的夸奖！”一凡起身敬酒，“其实您看到的这些大多是我父亲创下的，我初出茅庐，只想在父亲的基础上，再做出一点成绩！” “不骄不馁，一凡，加油！”两人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越聊越亲切，杯中酒一饮而尽！ 从项目本身聊到个人经历，张凯利回国后第一次遇到这么聊得来的年轻人，不禁觉得畅快！也许是有了酒的助兴，从一开始的商务面谈，到最后聊人生聊理想，难得在商场上遇到这样的人，一凡觉得真是幸运！ 送走了张凯利一行人，一凡、常浩、许波，在酒店大厅，一人找了个沙发半躺着，也顾不了形象了。 “谁开车？”一凡问。 其他两人都不做声，都喝趴下了，哪还能开车。 “我找好代驾了。”常浩闭着眼睛说道。 “嗯，好。”一凡也打算休息会儿。中午好不容易缓过来，晚上这顿酒喝得，头又开始撕裂般的疼了…… 萧晓接到常浩电话的时候，正在吃晚饭，难得今天萧白也回来，张姨又忙活了一桌子的菜。 “为什么偏偏找我做代驾呢？专业代驾的那么多，干嘛非找我啊！”萧晓大晚上的只好借着老爸的车去接他们。为了不让老爸跟萧白起疑心，萧晓撒谎是赵璐喝多了，萧白见是一女孩儿，也不好代劳，就由着萧晓去了。 “喂！醒醒啊！”萧晓到了东亭酒店，角落的沙发上，正葛优瘫似的躺着三个男人。酒店前台偷偷地往他们这里瞥了几眼，萧晓莫名地觉得有点丢人…… 好不容易叫醒他们，常浩跟许波又说不跟他们走了，说不顺路，他们另外叫出租车。萧晓又不知道他们住哪里，不要她送最好。她可不愿意照顾酒鬼，况且还是三个！ “哎，是你啊，萧晓。”萧晓架着一凡，好不容易把他塞进车里，在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睡梦中的一凡被弄醒了。 因为一凡挡着，萧晓摸索了好久还是没找到安全带的插口。 “额。”萧晓大大地喘了口气，“既然你醒了，自己系下安全带！” “哦……” “啊！你是喝了多少酒啊！”萧晓赶紧捂鼻，一凡的呼吸里都带着好浓的白酒味儿。萧晓吸进去的那一口，不知道会不会酒精超标…… 一凡真的醉了，也没多余的力气跟萧晓吵闹，闭着眼睛将安全带扣好，便软绵绵地睡去了…… 第二十九章 初吻被夺？ “一凡哥，我们到了！”萧晓将车停在锦江花园门口。老爸这么高档的车却用来做代驾，也是浪费啊……还好接的是一凡哥，萧晓心里仍有丝丝甜意。 可一凡哥睡得好死啊，怎么办？萧晓这才后悔没把萧白带来，这个时候确实需要苦力！ “一凡哥，醒醒啊！醒醒！”几次尝试之后，一凡终于有了点意识。 “一凡哥，我们到了，下车吧？”萧晓对一凡说，顺便帮他解开安全带。 “到了啊……”一凡捏捏太阳穴，望望窗外，果真是已经到家了。 豪车停在门口很是显眼，保安注意到这辆车很久了，定睛看清楚原来是这里住户，好像还喝多的样子，便立马上前帮忙。 郝敏在咖啡店不知道等了多久，点了一杯咖啡，这时候已经凉透了吧…… 特意选窗边的位置，要是一凡不小心忘记约会，哪怕是开车经过，郝敏相信自己应该能看得见。 一直一直盯着窗外看，直到服务员再三过来说明已经打烊。 碰巧刚出去，郝敏好像看见一凡坐在一辆车上经过，便赶紧跟上。可两条腿怎么也赶不上四个轮子的速度，何况自己还踩着恨天高。 “您好！请问您找谁？”没想到到了小区门口却又被保安拦下。 “10号楼1601.” “请登记！”保安递来一个访客登记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搞的东西，郝敏耐着性子填完。 “好的！”郝敏填完后，保安收回登记簿，“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您找的那位朋友应该刚进去没多久。” 看来自己见到的真是一凡！郝敏谢过保安后，便加快步伐进去。 喝醉的人真是死沉死沉的，保安只给送到10号楼门口，刷开了门禁。说来也奇怪，保安在的时候，一凡哥还是蛮清醒的，也没这么重。 “啊……真是的……”萧晓架着一凡进了电梯，趁电梯运行的这段时间，靠着休息会儿。 “钥匙呢？”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又没钥匙，萧晓这暴脾气，分分钟便可以爆发了！ 下了车冷风吹了会儿，一凡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头也更加昏沉。哪还听得见萧晓的问话，只知道现在有个东西可以靠着，只是不怎么稳当，只好紧紧地抱着不动。 “一凡哥，喂！钥匙放哪了？”萧晓感觉自己像是被捆住了，动弹不得，只能敲打一凡哥的后背。 “嗯……不动……”感觉到柱子在晃动，一凡哼唧了一声。 “别闹了啊！要想抱我进去了给你抱着啊！”萧晓无计可施，只能提高嗓门叫唤。 郝敏电梯到了16层，还没出电梯，便听见外面的声音。哪里来女人的声音？1梯2户，郝敏知道一凡对面的单元还没卖掉。那只能是跟一凡在一起的女人了…… “叮”电梯门打开了，外面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我没闹！”萧晓提高了嗓门，一凡也扯着嗓子喊，非要高过她的声音，“我要抱着！你别动！别动！” 郝敏没出电梯。 “可你勒着我了！”外面的声音依旧清晰…… “萧晓，萧晓！” 萧晓？原来开车送一凡回来的女人是萧晓…… 紧接着是很重的撞墙的声音。 “啊……一凡哥，你干嘛？”萧晓被突然按到墙上，吓了一跳！好在背后有一凡哥的手垫着，倒也不疼，就不知道他的手疼不疼…… “萧晓……”原来是萧晓，一凡很想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从小便认识，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感情很好的兄妹的女人…… “萧晓……”一凡从萧晓身后抽出自己的双手，一手托着萧晓的后颈，一手慢慢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庞。 萧晓被一凡突然的举动吓懵了，小心翼翼地说，“一，一凡哥……” 待在电梯里的郝敏也懵了，电梯门已经关上，仍停留在16层。她想冲出去，又不敢……她想离开，又不甘…… 只听电梯外传来女人“嗯……”的一声，像是被堵嘴后发出的声音，便没了动静。 还来不及愤怒，还来不及伤心。电梯便开始往下运行，郝敏擦了擦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 在别人面前，从不落泪。这就是郝敏！ 电梯进来了一对男女，举止亲昵，见电梯有人，便放低声音说话。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啊…… 晚风有点冷，也将郝敏吹得清醒了些。 “喂。”郝敏拨出了一个电话。 “嗯，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对方显然已经睡着，迷离中接了电话。而这一夜，对郝敏来说，注定又是无眠的一夜。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尽快查清，别给我耍花样！” “知道啦知道啦，我的姑奶奶哟……” 见一凡哥那么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萧晓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帅气的脸慢慢慢慢地靠近，搭在他背后的双手，不自觉得握紧再握紧…… “难道我的初吻，就要送出去了吗……怎么办怎么办……”萧晓又紧张又激动，都不会呼吸了！ 靠近了……更近了…… “嗯……”萧晓紧闭双眼，紧张得叫出了声！ 一秒……两秒……萧晓期待又害怕的事并没有发生…… 睁眼，一凡依旧是那个姿势，只是眼睛好像又闭着了。突然间，他的头低下，靠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那一刻，萧晓似乎听见大山瓦解的声音，轰……甚至有点耳鸣…… 呼……吓得一头汗……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惋惜……萧晓眨巴眨巴眼，恢复镇定。 “怎么这么久？”萧晓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萧白等在客厅。 “哦。赵璐喝多了，我把她送回家的。” “是嘛！” “嗯。” “你有几个朋友叫赵璐呀？” “……”这是几个意思？萧晓没说话。 “好巧。我同事发来一张聚会的照片，我看这里头有一个女孩跟你那朋友长得很像，巧的是，我同事说，她也叫赵璐。”萧白在萧晓眼前晃了晃他的手机，手机界面显示的是他跟一个叫“张三疯”的微信聊天。 “哦，是啊。她聚会喝多了，所以让我送她回家的。” “哦这样啊……可，我同事说，那个叫赵璐的女孩儿还没走呢！诺，两分钟前发来的，你要不要看下？” “就这么拆穿人家，很有意思是不？” “那倒也不是。你非要瞒着我跟爸，难不成是去约会小情郎？” “什么呀！”萧晓拿起一个沙发靠枕砸向萧白，“不跟你说了，我困了，睡觉去了！” “哎哎哎……你逃什么呀……哈哈哈……” 萧晓走远，萧白又点开那张合影，看他们俩之间还隔了那么多人，张三疯啊张三疯，一向雷厉风行的你，遇到小姑娘就不行咯……萧白看着照片笑笑。 第三十章 我们＆别人 闹钟响了……萧晓愤恨地按下。 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总是梦见一凡哥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每每似乎要鼻尖相触的时候，距离又拉远。真是气死人…… 照照镜子，果然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 “起了？来吃早饭吧。”萧建丰见女儿下楼，便叫来一起用早餐。 “听王齐说你昨晚回来的很晚。”萧建丰说。 “嗯。”萧晓没睡好，也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这是？张姨特意给你准备的早点，怎么就吃这么点？” “我还不饿。” 萧白一边默默地笑笑没说话。萧晓看见了，瞪了他一眼。 等萧白吃完，萧晓搭他的车去上班。今天不想坐公交了，老爸的车太招摇，萧白的车比较低调。 “不打算告诉我，昨晚你去见谁的？”萧白问。 “嗯！” “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你先告诉了我，说不定之后爸再问起来，我还能帮你。”萧白不死心，虽然基本可以肯定是去见的杨一凡那小子，不过就这么逗萧晓玩也不错。 “那早晚你自然就知道啦！”萧晓索性倚靠在座位上睡了。 “小于，你去吧。反正你过两天就不来了！” “我不去！明知是火坑，我可不跳！” “哎呀，小于姐，求你啦！” “别……”小于见陈晨那谄媚的表情，都有点孕吐了！ 萧晓刚进办公室就见陈晨跟小于两人，把一文件推来推去，常浩跟许波不仅没来看热闹，还都躲得远远的。 陈晨一见到萧晓，立马朝她奔去。 “萧晓，可爱美丽，温柔大方，聪明睿智的萧小姐！” “咦……干嘛？”太过明显的讨好，萧晓有点受不了了。 “这份文件，帮忙送给老大签字吧！” “萧晓，别理他！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做！”小于拉着萧晓坐到座位上。 “怎么了这是？”萧晓不明所以。 “别多问！”小于在萧晓耳边悄悄地说，抬头又对陈晨说，“虽说萧晓是新人，可她接替的是我的工作，你可别仗着前辈欺负她！” “哎呀，我哪敢呀！”陈晨扭捏着跑过来，把看热闹的两个人逗得前俯后仰。 “这份文件需要一上班就在全公司公示，现在就缺老大的签字了！”陈晨眼巴巴地看着萧晓，“你就帮帮你陈哥呗！萧晓，摸着良心说，你来我们组的这段时间，我待你怎么样？有没有使唤过你？” 萧晓摇摇头。 “有没有仗着前辈，欺负过你？” 萧晓又摇摇头。 “有好吃的好玩的，是不是都有你一份？” 萧晓想了想，勉强点点头。 常浩跟许波对视一眼，默契地微微叹息，火坑都挖好了，总得有人跳吧…… “那送个文件，这么个小事，他们这些个人，我是求不动。”陈晨挨个指了指常浩他们，又接着忽悠萧晓，“你要再不帮我……”陈晨故作可怜状，“那我也太惨了吧……” 萧晓愣了愣，为了结束这出丑陋的独角戏，只好接招，“好吧，你给我吧……” “真的？”陈晨立马递给萧晓文件。 “嗯。”萧晓接过，“签哪里？” “第二页，最后署名的地方！”陈晨翻开文件，指了指需要一凡签字的地方，然后又立马合上，抽手，深怕萧晓反悔。 萧晓到了一凡办公室门口，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不愿意来。 本能地想回头，陈晨的嘱咐又出现在耳边，“萧晓，哥等着急用呢！签好之后再回来哈！” “你倒是说话呀！”消停不过两秒，萧晓刚想敲门，里面又传来女人的声音。萧晓觉得有点熟悉，不过因为声音有点扭曲了，没辨别出来是谁。 “为什么不说话？”还是女人的声音。 “现在是上班时间。这里是办公室。”平常的语气，只是分贝比平日里高了些。萧晓听出这是一凡哥的声音。 “住手！”一凡喊道。 什么住手？萧晓悄悄地移到门边，既然是跟一凡哥吵架，还是搞清楚比较放心。 可猝不及防，萧晓耳边的门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传来了“嘭”的一声！ “啊！”萧晓不禁失声尖叫。天哪，吓死了吓死了……萧晓连忙拍拍胸脯。 也因为这声尖叫，里面的争吵声好像停止了。 萧晓正默默地松了口气，办公室门被打开了。 “额……一……额………杨总……”开门的是一凡哥，萧晓被吓得不轻，都开始打嗝了…… “有事？”一凡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 “嗯。额……文件……额……额……签……字……” 一凡把萧晓抱着的文件拿走，萧晓也跟了进去。 原来是郝敏…… 刚砸到门的应该是这个碎掉的花瓶吧……萧晓看了眼脚下四分五裂的花瓶碎片。 见来人是萧晓，郝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凡快速签完字，递给萧晓，示意她可以走了。 “慢着！”萧晓刚转身，郝敏叫住她。 “额……”萧晓又打了个嗝。 “既然你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话说清楚！”声音从背后传来。虽然没跟一凡哥做什么事，但毕竟自己是很有那个想法的。在正牌女友面前，萧晓也不免有点心虚…… “什么……额……话……额……”萧晓没转身，小声地说道。 “我们的事，不要扯到别人！” “呵……我们？别人？”郝敏苦笑了一声。 “额……”萧晓不适宜地打破了沉默。 “昨晚的事，我再说最后一遍！”一凡靠着办公桌，对郝敏说，“昨晚我真的是喝多了，没有赴约，是我的错！我的错！”一凡狠狠地锤了一下办公桌。 “啪”的一声，又着实把萧晓吓了一跳！但这一吓，萧晓发现自己不打嗝了…… 郝敏还是没说出昨晚在电梯里听见的那些，只是借一凡再次爽约而大发脾气。闹也闹了，哭也哭了，既然无法割舍，那就只能忍受了……郝敏擦擦眼泪，离开了一凡办公室。 这一次的含泪离开，下一次，我一定会风光无限地出现！萧晓，杨一凡，我一定会坚持到底！ “你还有事吗？” 不高不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晓才猛然惊醒，“啊？没……没了……” “找人过来清理下。” “嗯。” “一凡哥。” 一凡抬头，才发现，萧晓还没离开，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了。 “我明早的飞机，回学校。” 萧晓见一凡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哈……你要是忙。不送我……也行……”只能这么说了。 “那我……先出去啦……”萧晓默默转身。 “萧晓！” “嗯？”萧晓不知道一凡要说什么，满心欢喜地转头。 “昨晚，酒后失态。对不起！” 酒后失态……其实严格说来，也没失态吧……萧晓没太明白一凡指的是什么，不过目前这个情形，还是别太纠结了吧。“呵呵……没事……” 早上起来，一凡只记得昨晚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他似乎对萧晓做了些不君子的行为……想到这些，一凡痛苦地握紧拳头…… 第三十一章 姚家闹事 自从昨天早上在一凡哥办公室见过一面，之后就没碰到。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会不会来送机……萧晓趴在床上，隔一会儿就看一下手机，生怕错过一凡的联系。 “Z……”手机震动了，萧晓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哎……原来是赵璐，算来她们也好几天没见面了。 “喂。”萧晓接通电话。 “哟。怎么听这声音不太对呀！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是呀是呀！”舍不得的当然另有其人了。…… “萧晓，你是9点半的飞机对吧？” “对呀。” “那我直接去机场，就不去你家里了。” “嗯，好！” 哎……要不要给一凡哥打个电话呢……好纠结……萧晓把头埋进被子里，好烦哪…… 啊！好像没告诉一凡哥，她是几点的飞机呀！ 对呀！一凡哥都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的飞机，怎么来送自己呢！真是蠢哪！ 终于有借口可以给一凡哥打个电话了，萧晓再次坐起身来，理了理头发，拨通了电话。 “请不要挂机，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萧晓拨了几通都是在通话中，等了会还是没人接，只好挂掉了。 “一凡哥，我是9点半的飞机。” “有空来送我不？” “我等你呀！” 萧晓连发了三条短信，心里想着，多一次消息提醒，一凡哥就更有可能看见…… “萧晓！”萧建丰见时间差不多了，敲了敲萧晓的房门。 “爸。”萧晓开门。 “收拾好就出发吧，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我们早点走，防止路上堵车。” “哦。” 萧建丰看出了女儿心情不是很好，自以为是不舍得离开家，便说，“要是学校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 “嗯！”虽然想法一样，可是出发点却完全不同。这次回来，可是为了追回爱人！任务还没完成，就又要离开，以小女人的直觉来说，萧晓心里略有不安哪！ 萧白开的车，萧建丰陪女儿坐在后面。一路上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其实萧晓一个人在外生活了也快三年了。早就没了千金小姐的娇气，不过老爸可能一时间忘了，还是像第一次送她出去的时候，说了好多好多…… 路上果然堵车，在老爸的唠叨中，萧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醒来，已经到了机场。 赵璐也到了，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在咖啡店坐着聊了会儿，主要是萧晓跟赵璐说话，萧建丰在一边听着，萧白坐在稍远点的位置处理公事。不过，在不明情况的萧晓看来，大哥这又是在躲着赵璐，不过奇怪的是，今天赵璐也不像以前似的非拉着萧白一起了。 萧晓看了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短信微信也都没有消息。也许是一凡哥没有注意到吧…… 萧晓借口去洗手间，又给一凡打了个电话。不过语音提示，已经启用短信呼服务了，也就是说关机了…… 郁闷！萧晓看看时间，差不多得过安检了…… 依依不舍得跟大家道别，其实萧晓打算隔天就回来的，不过没跟大家说，是想给一凡哥一个惊喜，知道的人多了，说不定就被一凡哥提前知道了。所以大家兴师动众得来送行，萧晓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一步三回首，萧晓还是没见到一凡的身影…… 一凡之所以关机，是因为他的电话都快被那些媒体记者打爆了！ 早上刚起床就接到常浩打来的电话，那个摔伤的姚瑞生的女婿带着一帮人在立华门口闹事。有拉横幅的，有喇叭大声宣传的，八点不到，立华门口就聚集了几百人。大媒体碍于立华的权威不敢贸然前来，但不知名的小媒体以及拿着手机拍摄上传到网络的路人，多到一时间无法控制。 一凡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态发展得，远比想象中恶劣！ 正巧这两天大楼在安排外墙玻璃清洗，姚瑞生的女婿黄逸，从人群中抓了一个挂着立华工作牌的女职工，拖拽着上了吊篮，最终站上了立华大厦的顶层天台。 大厦实在是高，黄逸站在上面都有些发抖，别说那个被吓破胆的女员工了。 “我怀孕了……你别伤害我……别伤害我……”女员工被黄逸勒着，哭喊着说。 黄逸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乱抓的一个人，竟然怀孕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一直对着喇叭重复着，“杨一凡，出来见我！杨一凡，出来见我！” 其实楼底下的人根本听不清黄逸在喊什么，本来他们也都是看在老姚的面子上，给他女婿撑场面的。见黄逸居然做的这么出格，都面面相觑，可又骑虎难下…… 消防车终于赶到，一直在监控室注视着一切的杨一凡，整整衣裳，对身后的人说，“找两个小报社的记者来。” “好！”常浩立马去办。 “那个女员工是谁？” “财务部的小张，杨总，她……”人事部的一个经理说。 “有话快说！”一凡吼道。 “是。她，她怀孕了……” 监控室的几个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太危险了…… “我去换她！” 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女声，是郝敏。 “不行！太危险了！”许波立马喝道。“还我去吧，老大！” “杨总，我去才是最合适的！黄逸并不会伤害人质，他只是想拿个筹码跟您谈判。”一凡还没开口，郝敏抢着说。昨天请了年假休息，基本恢复了精神。“但如果人质是个男的，保不齐他会产生戒心，反而对人质不利！” 郝敏说的不无道理，黄逸也只是纸老虎，他上了天台，却站得离边缘很远，也从没往下面看过，拿着喇叭向四周叫喊。他根本就是演一出戏，并没想豁出命。 “好！注意安全！”一凡转过身来，对郝敏说。 “一凡！” 谁也没想到，郝敏会冲上去抱住一凡。一凡自己也没有料到，也许是情急之下的反应吧，一凡也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背，叮嘱她注意安全…… 其实，一直以来，郝敏不都是这样吗？在他需要的时候，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毫不犹豫地给予他帮助！ 也正因为这个拥抱，郝敏壮胆做了件彻底改变她跟一凡关系的事…… 第三十二章 天台危机 “杨总，记者到了。”常浩从楼下媒体里挑选了几家资历尚好的，带了过来。 “让他们进来。”一凡说。 “杨总……”被直接带进现场，这几位记者也都没了楼下围观时的激动之情，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默默担心这是不是鸿门宴…… 一凡一直注视着监控画面，转身对几位记者说，“邀请几位上来，我是希望你们做最贴近事实的报道。”顿了顿，接着说，“能做到吗？” 看了看彼此，记者们一致回答，“能！” “郝敏！” “嗯！”郝敏给了一凡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转身去往天台。 “我要见杨一凡！” “我要见杨一凡！” 高处不胜寒，黄逸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已然没了刚上来时的气势。 “站住！”黄逸见有人朝他走来，将人质勒得更紧了。小张一手反拉着黄逸的胳膊，一手抚着微凸的肚子，不停地颤抖。 “黄逸！”郝敏大声叫他的名字。“我是立华公司员工郝敏！我们见过！” 黄逸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哦……是你啊！”那天在医院耀武扬威的不就是这个女人嘛！ 黄逸又故意勒紧了胳膊，小张越发觉得呼吸困难，泪眼婆娑地望向郝敏。郝敏很是不忍心。 “黄逸！你不就是要立华给你丈人付医药费嘛！” “什么医药费！还有误工费、陪护费、精神损失费，你们通通都得承担！这笔账你们休想赖掉！” “好好好……你先冷静！”郝敏微微走近，“你说的这些，都是可以好好协商的！你呢，先把这个女孩放了，她跟这些事情，完全没关系的！” “你说放就放啊！杨一凡怎么还没来？你是谁？能代表他吗？” “当然！我当然能代表他！” 郝敏上天台前，已经偷偷拨通了许波的电话，这会儿监控室里的人正聚精会神看着监控视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对话。 “你能代表他？”黄逸不相信。 “没错！因为我……”郝敏有些许犹豫，这话说出来，可就没法挽回了…… 监控室内，一凡也有些许不安，他没跟郝敏说具体对策，一切都靠她的随机应变，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因为，我不仅是立华的员工。我，还是立华现任总经理杨一凡的未婚妻！”郝敏还是说出来了…… “未婚妻……”不仅是几个记者受到了惊吓，在监控室的所有人，包括一凡自己，都被郝敏的这句话冲击到了……大新闻哪，绝对是大新闻……被叫上来前还很忐忑，这下好了，头条有了！ 看黄逸半信半疑的样子，郝敏接着说，“不信的话，待会儿见到杨一凡，你可以亲自求证。” “杨一凡，人呢？”黄逸问。 “他在办公室等你！你先松开那个女孩，我来带你一起去！” “让他过来！让他过来！” “黄逸，你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你也就是想跟立华算清楚你丈人的这笔钱，为什么不找个舒适的环境，大家坐下来聊聊呢？” 见黄逸有点动摇了，郝敏又说，“站在这里，你也冷，我也冷，你说对吧？” “我……你，那你自己走过来！” “好！”郝敏在黄逸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啪”的一声，待郝敏走到他跟前，黄逸快速推开小张，反手勒住郝敏的脖子。 “咳咳……”郝敏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你松开点儿！你不用勒着我也能见到杨一凡，何必浪费这力气！” 黄逸哪顾得了这么多，“别废话！带我去见杨一凡！休想耍花招！” “花招……”郝敏暗自苦笑了一下，是啊！她岂不就是耍了花招嘛……一凡，原谅我…… “小张，你先下去！”郝敏对身后的小张说。 算算时间，小张应该已经到下面了，“咱们走吧！” 会议室里，一凡，常浩，郝敏，陈晨坐在一边，黄逸跟他带来的几个非主流兄弟坐在对面。被邀上来的几个记者，全程记录这场谈话。 结果是，陈晨依照法律规定，不少一分，也不多一毫，只负责立华应承担部分。黄逸这一场大闹，也算是白搭。可能也就赢得了一个法律案例，被后人引以为戒的机会。 “黄逸走了吗？”回到办公室，一凡问常浩。 “走了！楼下围观的也都散了！” “记者那里交代清楚了吗？” “嗯。”常浩顿了顿，“老大，真要他们这么写？”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办法？” “这……他们还要一张你们的合影。” “让他们找找吧，以前出席活动的照片肯定有。”郝敏见一凡不再说话，便擅自做主回了常浩。 “好！”常浩出去了。 “一凡。” “喝点水吧，忙了一上午了。”一凡起身给郝敏倒水。 “谢谢！”郝敏接过水杯。 “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将焦点引到别处，刊登出的头条，可没那么好看了……” 一凡是笑着对她说的，可郝敏分明从这笑意里看出了酸楚。 “于公于私，都是我该做的！” 一凡依旧笑笑没说话，撇了一眼手表，已经10点半了。他看到了萧晓发来的短信，一直没能有时间理会。想着赶紧处理完，也许还能来得及去机场。 开机，不一会儿就来很多短信呼的提醒，果然萧晓又打开过电话。这会儿，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凡不禁叹了叹气。 “那，你先忙吧。我出去了。” “哦”一凡猛一抬头，这才意识到郝敏还没离开。“好。” “老大！” “又怎么了？！”刚消停没多久，办公室门又被推开。 “董事长来了！”许波咽咽口水，说道。 “额……”后脑勺一阵阵的疼。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上午的事情已经传到老头子那里了！ “爸，妈！”叶澜女士也来了，看热闹的成分更多些吧…… 杨立华着装整齐，一脸严肃的向办公室里走去。叶澜跟在后面，跟儿子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许波报完信早早离开了，办公室就杨家三人。 “怎么回事？”杨立华把手机扔给儿子，界面显示的是对今早闹事的报道。 “有话好好说嘛。”叶澜扯扯杨立华的衣角。她就是担心自己老公控制不住那火爆脾气，所以才坚持跟来。 “哎！”杨立华一把甩开叶澜，“我跟那臭小子说正事呢！你去休息室等我！” “什么嘛……”这逐客令下得一点都不委婉，等回去看怎么收拾你！叶澜愤愤地离开了。 第三十三章 郎才女貌 父子俩对面坐着，谁都没说话。 叶澜倒是很自在，虽然知道儿子的女朋友不是萧晓后有点失落，但这事发生得太蹊跷，直觉相信，一定还有回转的可能。所以才坚持跟来，一探究竟！ 以叶澜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乖乖等在休息室的。推开助理办公室门。 “呀！叶总！”常浩他们见到叶澜甚是惊喜。叶澜最先也在公司任职，后来人离开了，但股份还在，所以大家还保留以前对叶澜的称呼。 “hello！大家好呀！好久没见了！” “来，叶总，进来坐会儿！”常浩招呼叶澜进来，“小于，泡杯茶！” “哎，小于！”叶澜拉住与她擦身而过的小于，上下左右瞧了瞧，“小于，你这……肚子里是不是有小baby了？” 叶澜身为过来人，眼神还是蛮毒的。小于被这么一问，脸都红了，连忙承认。 哎，说完恭喜，这一丝惆怅又上心头！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即使叶澜一再强调，自己只是过来随便看看。可毕竟是董事长夫人，大家不由得都保持随时待命的状态，甚至都没完全坐下。 “那个，小常啊。” “啊，叶总！”常浩连忙起身，就知道不是过来随便看看的啦。 “那个叫郝……郝敏的，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哒？” “这个啊……”常浩挠挠头，“这个您还是问杨总吧。我们还真不知道……” 呵，那个杨一凡，他会告诉自己才怪！看常浩一脸为难的样子，叶澜也只好作罢。 “叶总，喝茶！”小于给叶澜泡了杯红茶，她记得叶澜蛮喜欢喝这个的。 果然不浓不淡，正合叶澜的心意。“小于，你知道不？那个郝敏真是我儿子女朋友啊？”叶澜趁小于给她茶的工夫，小声地问。 小于也小声地回答，“不好意思啊叶总，我也不清楚呢……” “哦……”叶澜失望地长叹一声。 “咦，这个座位是谁坐的呀？”叶澜记得这个办公室的人几年都没变换过，大家都已坐在各自的办公区，这个座位上东西不少，而且收拾得整整齐齐，不像是空座。 “哦，那个座位是我们新来的同事，萧晓的。”小于回答，“咦，她工作证还在。” “萧晓？”这么巧吗？ 叶澜接过小于递过来的工作证，可不就是这个萧晓嘛！ “什么时候进来的？” “来了一两个星期吧！” 叶澜算了算时间，她在一凡那里见到萧晓的时候，说是刚回国的。那算来是刚回国就来公司了。叶澜把萧晓的工作证放了回去，满意地笑笑。 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杨老头打电话来了。“好了，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先走了！” “好！叶总慢走！”常浩他们送叶澜出去。 “儿子怎么说的呀？”电梯里，叶澜问杨立华。 “权宜之计。” “那女朋友是假的咯？” “真的。” “真的？真的……那那个郝敏，你了解不？” “有点印象，工作蛮能干的。” “谁问你她工作怎么样了啊！”真是对牛弹琴！ “那什么时候带回家？”叶澜想了想，好歹也算个正式的女朋友，怎么的也得带给母亲大人我把把关吧！ “没说。” “没说？！那你也没问？！” 杨立华没再回答了。叶澜出去之后，他跟儿子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前后思量了一下，现在这样的解决方式还算妥当。至于他跟郝敏的事情，杨立华没多过问，只是提醒他如果是真打算跟人结婚的，早点带回家来认识下。 也许是夏天要来了，空气燥热的很。公司处境虽说不是水深火热，但却处于重要的发展阶段。新加坡的项目即将开始土建，最近又刚准备着手的游乐园周围地皮，酒店逐渐换农场供应商，加上硬件软件的更新……杨立华现在能想到的，都是一件件大事啊！ 有时候想想，自己这么早就半退休状态，对儿子来说也是蛮自私的。这个儿子，脾气跟自己是一模一样，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萧晓！你回来了！” “放过我吧老天……”刚到宿舍门口，就遇见了守株待兔的薛书远。 “可算让我等着你了！”薛书远兴奋地跑过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组会之前回来的，这两天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嗯。”萧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说“哦”的话，显得太冷淡，就“嗯”了一下。 “累了吧？”见萧晓无精打采，兴致不高。 “嗯，有点。” “哦对了，你吃饭了吗？”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薛书远猜想，萧晓应该坐的上午的那班飞机。 “吃过了。我进去了，想回宿舍休息会儿。” “好！回头我电话联系你吧。”既然萧晓已经回学校了，见到了真人，薛书远也就放心了。 其实中午萧晓也没吃东西，只不过想早点摆脱薛书远而已。 回到宿舍，舍友也刚好不在，终于逃离了人群……萧晓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则推送新闻，“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校园爱情，”、“相知相守”……一个个词就像弹幕般进入脑海，怎么甩都甩不掉……那张亲昵相偎的照片又是什么时候拍的…… 下午一下飞机，萧晓就立马开机，还没来得及给一凡哥打电话，就见到了推送的新闻。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学校。 “Z……Z……”包里手机在震动，萧晓没有力气去管它。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舍友回来，才发现她靠着墙角睡着了。 萧晓醒来，强打精神，收拾东西，准备论文。 “Z……”手机又开始震动。萧晓定住，想拿出来看，却又不敢。 “萧晓，你是不是电话响了？”舍友见手机一直震动，好心提醒。 “哦。” 原来是薛书远，呵，还以为会是…… “喂。” “喂，萧晓。听你这声音，是刚睡醒的吧？” 萧晓没心思跟他贫嘴，“怎么了，有事啊？” “哦，也没什么事。我想中午你肯定没吃好，想着晚上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哦，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啊？这么早就吃过了？” “嗯。” “那好吧。” 挂了电话，萧晓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杨一凡打过来的。 微微叹了叹气，将手机放在了一边…… 第三十四章 整晚有事 “哎，所以说，这就是个势利的社会！” “嗯？为什么这么说？” 茶水间，公关部的两个助理在闲聊。 “我刚去了一趟财务部，报销上个月的差旅费。要以前，没个把星期，财务部绝对不给处理的！” “是呀。不都这样吗？” “可今天啊，我从财务室出来，还没坐到座位上，我手机提示报销的钱已经到账了！” “真的啊？不可能吧！” “诺！不信给你看呗！”说着便掏出手机翻短信，又接着说，“临走的时候，那个出纳还问我需不需要票了，她那里有多余的。” “我天……出纳什么时候变这么体贴了！” “我想，肯定是因为知道了咱们郝经理是未来老板娘，赶紧巴结咱们部门人呢！” “呵呵呵……” “哎，悲哀呀！什么时候，我才能因为我自己，让众生膜拜呢……”小助理不禁仰天长叹。 “行了行了，别做梦了哈！好歹，咱们还有个领导可以仰仗倚靠，其他部门人，不还没有这么个脸面可以用嘛！” “你这么说也还是有点道理的……” “好了好了，该回去了。一会儿郝经理有事情，没找到咱们可就完蛋了！” “哦……对对对！” 两人赶紧拿着水杯往办公室走。赶巧遇到了郝杰，便互相打了招呼。 郝杰进公司没两天，人缘倒混得不错。因为刚进公司，也没什么具体的分工，领导就让他多往别的部门走动走动，主动问问需不需要IT方便的支持，同时认识认识同事。 虽说都是一些修修电脑，整理整理网络的小事情，不过郝杰乐在其中。因为他可以一边干活，一边跟漂亮的小姑娘聊天。郝杰在这方面倒是很有原则的，要是男同事让他协助，他三下五除二得便给解决掉，以免耽误人正常工作嘛！要是年轻漂亮的女同事有疑难杂症，郝杰一定极其耐心的帮她检测、解决，并尽可能详细得告诉她们怎样预防下次再次发生。当然，要是发生了，直接call我郝杰啦！必定随传随到！当然了，这个时候，还会有留座机号的漂亮美眉，与留手机号码极漂亮的美眉之分。 因为公关部是郝敏的部门，所以郝杰一直没前来开展业务。 “叩叩叩” 郝敏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郝杰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情。 “进。” “嗯，咳。” 郝敏抬头看了一眼，“有事？” “嗯，有点事。” “又欠人钱了？”郝敏放下手里的笔，认真地看着郝杰问。 “哎呀！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啊！” “哼……”郝敏冷笑了一声。 “晚上，我们部门的人为我办欢迎会。我领导要我请你参加。” “晚上有事，去不了。” “我还没说几点！你怎么就知道你去不了啊！”郝杰有点生气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领导交代的事情，怎么能这么不讲情理地就拒绝了…… “我整晚都有事，所以很确定去不了。” “整晚？”郝杰露出了坏笑，“你早说我就明白了嘛！” “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放心，就算你以后每天晚上都整晚有事不回来，我也不会跟爸妈说的！”郝杰拍拍胸脯说道。 算了，也没必要跟郝杰解释。 撵走了郝杰，郝敏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孟洁，在吗？” 孟洁是大学时的舍友，四个人的宿舍，她们俩同是来自北方的外地人，自然得走得近些。毕业后，郝敏留在了这里，孟洁考了家乡的公务员，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北方城市。如今，她已经是一个2岁孩子的母亲，每每在朋友圈，看见孟洁晒自己的小幸福，郝敏都不自觉的害怕，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有没有结果…… “在啊。” “难得呀，上班时间找我。啥事？” 孟洁一连发来2个消息。 “想告诉你一个事情。” “嗯。说。” “我跟杨一凡在一起了。”郝敏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犹豫了几秒，点击了发送。 想来，也是挺悲哀的。跟一凡在一起一年多了，如今才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恋爱了…… 郝敏看见屏幕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没过一会儿，果然，电话来了…… “喂。孟洁。” “喂！郝敏！那个那个，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孟洁还是那个孟洁，即使成为了母亲，还是像大学时候一样，会大笑，会大叫，会没心没肺地刨根问底。 “刚满一年……” “什么！”郝敏似乎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回音，也不知道孟洁是躲在哪里打的电话。 “哇靠！那你现在才告诉我，会不会太晚了点啊！”电话那头的孟洁都快发飙了。 “也不算太晚，你还是我朋友中第一个知道的。” “额……吐血了我都……” “哎呀，不过，我知道，你们早晚会在一起的！”孟洁又接着说。 “是嘛？你怎么知道的？” “遥想当年，纵观全校，除了你，还有哪个女生能跟杨一凡同进同出？” “是吗……”孟洁说的这些，郝敏倒没太在意，也许真是当局者迷吧……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们的交集确实很多，他们是同学，也是搭档，总是会一起完成很多事情。也许也是那个时候，她悄悄地喜欢上了这个大男孩。 “而且你呀，眼里除了杨一凡，根本看不见其他男生了吧！” “哪有啊！” “哎哎哎，有些话，我就不说得太明白咯。你自己清楚的哦。” “哎呀，所以我说，你们早晚会在一起的啦！你看你们都认识多久了，再不尝下恋爱的滋味，就成老夫老妻了！” “什么呀……” “哎，我跟你说啊……谈恋爱真的跟结婚不一样啊，姐姐我，可是切身经历的！” 接下来的时间，孟洁跟郝敏大倒苦水，从老公说到婆婆，从自己的孩子说到别人家的孩子……郝敏想，也许是公务员闲得慌，都快打了1个小时电话了，孟洁那里好像没有尽头似的一直说着。 “对了！”孟洁突然话锋一转，“你这会儿通知我，你谈恋爱了。不会是告诉我，你要结婚了吧？” “哎呀呀，那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我这是穷的，一天到晚才这么多事。你要是嫁给了杨一凡，他们家那么有钱，他又那么有能力。跟我的生活，肯定是不一样的啦！” 孟洁本是宽慰郝敏的话，却不知不觉又提醒了郝敏另一个问题。 杨家跟自己家情况差距实在太大，即使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很努力，可始终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这次向公众宣布与一凡的关系，也是自己自作主张。不知道，杨家父母对自己是怎么看的……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孟洁问。 “哦。我突然有点事情。” “嗯，那你先忙吧！我们改天再好好聊聊！” “嗯。” 第三十五章 新加坡我比较熟 晚上郝敏约了一凡，像以前一样，挑选了一家一凡喜欢的餐厅。 “一凡，上午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什么？”一凡停下了切牛排的动作。 “我，我是说。”话到嘴边，有点难以启齿，“我是说，上午我是一时着急，说了我是你女朋友……” “没什么好怪你的，再说，你的确解决了事情。”一凡又继续切牛排。下意识地看了看放在一边的手机，萧晓一直没接自己电话，也没回电话…… “有什么事情吗？”郝敏注意到一凡的动作。 “啊？” “我看你，一直在看手机。晚上还有工作吗？” “哦，没事。” “下午，咱们班级群里可热闹了，你看到了吗？”郝敏指的是班级微信群，下午她挂了孟洁的电话后才发现的。因为立华集团在阳城很有影响力，所以他们情侣关系的曝光，终究还是上了头条，几个大学同学看见了新闻，纷纷恭喜。 “哦，我取消了提醒，没注意。” “哦，这样啊。”郝敏虽然看到了，但没见一凡有任何回应，郝敏便也没好说什么。 “你就吃这么点？”一凡见郝敏的盘子里还有一大半牛排，却放下了刀叉。 “嗯，我还不太饿。” “以后，挑你喜欢的来吧。” “嗯？” “我知道，每次吃饭，你都是迁就我。下次，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我……没有啊……牛排西餐，我也喜欢的。” “可上次，你也只吃了一点点。以后，你要想吃东北菜，除了许波，也可以叫上我。” “真的吗？” “嗯。” “谢谢！” 一凡朝郝敏笑笑。 “一凡，你……好像有心事……”整晚，一凡好像都有点心不在焉，刚才的那个笑，也好像有点勉强…… “可能是今天被闹得，有点头疼。” “那要不，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一凡招呼来服务员，“结账！” 依旧像往常一样，吃完饭，一凡送郝敏回到家，然后自己回去。 “喂，一凡？”萧白接到一凡电话的时候，刚下班，约了三五朋友，准备去打篮球。 “萧白，萧晓到新加坡了吧？” “早到了，这都几点了！” “嗯，那就好。” “怎么了？你没给她打电话？” “哦……” 一凡有点含糊其辞，萧白更纳闷了，“对了！之前听萧晓说，你会去送她的。上午有事耽搁了？” “嗯。” “嗨，其实也没必要，过两天就毕业回来了！我那也是没办法，老爷子舍不得女儿，我就一作陪的！” 一凡干笑了两声。 “哎……等下，我马上来……”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催促萧白。 “你先忙吧。” “嗯！哎，你要不过来呗？我们约着去阳城中学打球。” “打球？” “打篮球，你过来呗！” “行！马上到。” 所谓成长，或许就是从放肆的哭闹，变为默默流泪吧…… “萧晓，你怎么了？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怪怪的？” “没事！”萧晓低下头，生怕舍友见到自己的眼泪。 “哦，好吧。你好像还没吃晚饭吧，都这么晚了，我正好要出去，给你带点吃的吧！” “不用了！”眼泪差不多逼回去了，萧晓抬起了头。 她跟舍友的关系，不亲不远，虽然同住一个房间，不过两人的上课、兼职的时间总是碰巧地错开，也就没有太深的交情。不想告诉她太多的事情。 萧晓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瘪了，不过还是没有胃口…… 过了明天的组会，应该就可以回家了。想到这儿，萧晓又看了看手机。 一凡有很久没来到高中母校了，最近一次，还是在萧晓念高中的时候，那次学校举办运动会，算来已经好几年了！ 跟记忆中的，好像差不多。只是，路边的梧桐树高了些，枝叶茂密了些。 操场上的灯光还是这么昏暗，一凡穿了球服，忍不住在跑道上跑了起来。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他也曾在这些地方留下了欢笑。 “来的挺早呀！” “你也不晚呀！” “跑几圈？” “好！” 萧白一进操场就看了在慢跑的一凡。 他们两圈跑完，其他人也都换好了衣服，来到球场。 “来吧！” “呼！” 就让工作的压力，生活的不悦，随着汗水蒸发掉吧！ 阳城中学，球场上几个年轻人正打得火热。萧家，萧建丰也是水深火热。 几分钟前，萧建丰接到萧晓手机打来的电话，打电话的却是萧晓的舍友。说是萧晓因为急性肠胃炎刚被送到医院，如今还是急诊室治疗。萧建丰挂掉电话，立马让秘书订机票，可最早的也要等到明天早晨。 没有什么比焦灼的等待更让人抓狂的了！萧建丰隐约觉得胸口有点闷，冷静下来后，突然想到刚才忘记给萧白打电话了！也许是年纪大了，遇到事情，总希望能有个人可以依靠…… “萧白！你电话！萧白！”一位球友到一边休息，恰巧听见萧白手机一直响。 “谁啊？”萧白从球场上下来，气喘吁吁地问。 球友拿出手机看了看，“好像是你爸。” 萧白接过电话，“喂，爸！”萧白还在大口呼吸。 “萧白！你快回来！” “怎么了？” “萧晓……哎，总之你快回家来！” “萧晓？萧晓怎么了？” 一凡见不远处，萧白打电话神情紧张，扔了球，跑了过来。 “好，我马上回来！” “怎么了萧白？”一凡问。 “我爸说萧晓住院了，我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先走了！” “我开车！”一凡拉住萧白，“哎！这边！”萧白情急下，连出口方向都搞错了。 拿起东西，两人穿着球服，就这么回到了萧家。萧建丰见到一凡，明显一愣，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萧白！” “爸。萧晓怎么会住院？” “急性肠胃炎，她舍友发现的时候，萧晓都晕倒在地了……”萧建丰实在是着急得不行，“萧白，你有没有办法，现在去新加坡？” “现在？”萧白看了时间，“快10点了。” “我有办法。”一凡说，“萧叔，你有没有要带的行李？” “没……没……” “那走吧。” “从海市到新加坡有一班飞机，11点半的，应该来得及！”海市挨着阳城，曾经一凡从海市飞过新加坡。一凡开车，萧白陪父亲坐在后座。 “好！” 其实按正常速度，一个小时是到不了的。一路上，一凡几乎是超速通过。 “兄弟！谢谢！”到了机场，萧白拍拍一凡肩膀，对一凡道谢。 “时间够。你先去买票，我护照在后备箱包里。我去停车！” 萧白愣住了，“你要跟我们一起？” “新加坡我比较熟。” “走吧。”萧建丰示意儿子抓紧时间。 第三十六章 病房表白 两人匆忙在候机室的洗手间换了衣服。 “我看到今早的新闻。” 一凡正在收拾换下的球服，嘴角抽搐似的笑了笑，“哦，是嘛。” “不打算解释解释？”萧白笑笑。 两人继续各自收拾东西。 萧建丰独自坐着，这个女儿，可以说是他的妻子用生命换来的。他依旧清晰地记得，妻子临终的时候，嘱咐他一定要照看好萧晓。对来之不易的，人们总是格外地珍惜。 自萧晓来到萧家，全家上下，都对她格外地爱护。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女儿的呵护远超过了对儿子萧白的关注。好在，这些年，萧白跟其他人一样，真心的喜欢这个妹妹。 “爸！” “喔，你们换好了。” 萧白两人来到候机大厅。 “萧叔，咱们登机吧。时间不多了。” “好。” 飞机上，萧建丰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好像还梦见了，在福利院见到萧晓的场景。有个女孩儿，好像天使般得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样。粉嘟嘟的脸蛋儿，蓬松的头发，憨憨地对着他笑，叫他爸爸…… “爸爸，爸爸，你怎么才来啊……”萧建丰一下子惊醒，梦里，萧晓在责怪他。 “还有多久？” 一凡一直没睡，看了看手表。“大概两个钟头。” “喔……” 五个小时的飞行，从深夜跨到了黎明。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萧晓已经苏醒。 “怎么搞的！”萧建丰见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很是心疼。 “爸。我好想你啊……”萧晓见到老爸后，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一边的薛书远赶紧递过来餐巾纸。 一凡一进来就见到这个男生了，没记错的话，一年前，他们曾经见过。 “你是萧晓的同学吧？”萧白问，萧建丰这才抬起头，看见了对面站着一位长相俊朗的小伙子。 “对。我叫薛书远！叔叔好，大哥好！” “哦，你好你好！是你一直在照顾萧晓吧，真是麻烦你了！”萧建丰伸出手。 “应该的！我也是阳城人，照顾萧晓是应该的……”薛书远不好意思地与萧建丰握了握手。 “是嘛！你也是阳城人？” “是呀！说起来我爸跟……” “医生怎么说的？” 萧晓循着声音望去。“啊……一凡哥……”又大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这次略有点假啊！”萧白不客气地拆穿。 萧晓见状微微收了一点声音。 “一凡哥！您好！”薛书远通过老爸了解了一些萧家的情况，知道萧晓有个哥哥，但今天来了两个年轻人，听萧晓这么叫，一下子想起来，去年夏天，这个人来过学校，他们见过一面的！ 薛书远领着萧白跟一凡去见值班医生，了解萧晓的情况。 “急性肠胃炎，问题不大。等炎症消失后，回去好好调养就好了！” “好的，谢谢医生！” “小姑娘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胃里都空空的，居然还喝那么浓的咖啡。肠胃哪里受得了，胆汁都快吐光啦！” “不对呀！”听医生这么说，薛书远倒觉得奇怪了，“昨天中午跟晚上，她都说吃了的呀。” “她说吃就吃啦？我检查发现的，应该是一天没进食了！你们作为家人朋友的，也不关心着点。年轻小姑娘，就爱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好，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 知道萧晓问题不严重，大家都松了口气。 “你整晚都没休息，去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会儿吧。”回病房的路上，萧白小声对一凡说。 “我没事，一个晚上没睡而已。” 薛书远在一旁隐约听见他们的对话，又想起去年在学校，萧晓见到一凡的时候那惊喜的样子，不免有点不安。很明显，一凡并不是萧家亲戚，现在看来，应该是萧白的朋友了。那么，他跟萧晓肯定认识很久了…… “那个，小薛。” “哎，萧大哥。” 快到病房的时候，萧白转身对薛书远说，“你在这里一个晚上了，等萧晓出院了，哥一定好好谢你！” “萧大哥，您客气了！我完全是自愿的！” 萧白朝他笑笑，拍拍肩膀，对他说，“改天一起出来喝酒！麻烦你这么久，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对这里不熟，就不送你了！” “哦，没事。那我回去了！你们要是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萧晓那里有我电话。” “好，谢谢！” “那个薛什么的走了？” “嗯。你刚干嘛去了？” 萧白在病房门口遇到刚才突然离开，现在又突然出现的一凡。 “哦，去申请换了个病房。等一会儿医生上班就换。” “谢谢！”萧白明白一凡是给萧晓换了个环境更好点儿的病房。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一直在吊水，萧晓终于从疼痛中解脱了出来，等萧白他们回来，已经睡着了。萧建丰坐在床边，默默看着女儿因为脱水而显得更瘦小的面庞。浓密眉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萧晓长得很像她的母亲。 “爸。” “嗯。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消炎休养，自然就好了。” “哦，没事就好！” “萧叔，附近有酒店，去那里休息一下吧。” 萧建丰看看一凡，“我没事。这次拖累你一起过来……” “萧叔，您不用这么见外……” “好了好了。爸，你安心去酒店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了！” “终于只剩我们俩了……”萧白送他父亲去酒店，一凡有了短暂的时间与萧晓独处。坐在床边，望着萧晓，喃喃说道…… “生我气了是吧？不接我电话……昨天上午，有突发事情，所以耽搁了，没能去机场。” “萧大小姐最不喜欢人出尔反尔了是吧……嗯，所以啊，快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了，就当给你道歉了……” “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城市的，要不等你好了，带我转转吧……” “好呀。” “额！” 一凡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啊……”萧晓扭动了一下。 “怎么了？”一凡赶紧站起身。 “没事。呼……胃还是有点疼……” “让你不吃饭！活该！就算飞机餐不好吃，也要先填饱肚子呀！” “我不是因为挑食才不吃的。”萧晓瘪瘪嘴。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说话不算话！” “好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下次，我答应送你的话，一定准时到，好不？” “啊？”原来，一凡哥是以为自己生气他没来送自己。不过，说实话，这点也是有点生气的。可这不是重点好吗？ “还疼吗？” “好多了……”萧晓动了动。 “别老动，你还点着点滴呢，小心点儿。” “可我屁股麻了！” “啊？”一凡没想到萧晓来了这么一句，愣住了。萧晓说完也僵硬了一秒。 “呵。呵呵……”一凡干笑两声。 “我喜欢你！” “啊？” “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一凡哥。我萧晓喜欢你杨一凡！” 第三十七章 一对二，必然吃亏 1秒，2秒，3秒……怎么还没说话…… 好尴尬……好尴尬啊……萧晓默默地往被子里躲了躲。 “嗯。咳……”一凡干咳了一声，“萧白怎么还没来？” “对哦，好像蛮久的了……”萧晓露出了嘴巴，小声地应和道，说完又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了。 一凡拿出手机，无所事事地翻看。这间病房虽然有三张床，不过目前就萧晓一个病人住着。 两人都没说话，安静了一会儿，一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椅子就睡着了，手机上显示的好像是什么文档，萧晓瞟了几眼，字太小看不清。 虽然胃不大疼了，不过吊了几个小时的药水，萧晓还没上洗手间……想起刚才自己没头没脑地对一凡哥表白，就又羞又臊。啊！萧晓，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哪有刚表白完，就在人家面前去上厕所的呢！啊……怎么办怎么办……憋不住了……真是欲哭无泪啊！ 一凡似乎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挣扎，立马醒来。“怎么了？疼吗？” 一凡突然附身过来，萧晓吓一跳，“啊。没，不疼。” “哦……”一凡又坐回去，继续看他的手机。 “一凡哥。”又忍耐了几秒，萧晓觉得自己快尿床了，好丢人…… “恩？怎么了？” “我，我想，我想去洗手间……” “啊？啊……洗手间啊……”一凡是很快站起来了，可是下面呢？要怎么办，两只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好在病房里面有洗手间，一凡搀扶着萧晓，一手提着药水袋。 “那个，你，你回去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你回去吧！” “那，我在门外等你。” “额……”明明很想尿尿的，可一想到一凡哥就尿不出来了！啊！疯了要…… “一凡哥！”萧晓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嗯。好了？” “没……” “那怎么了？要我做什么吗？” “你走开就好了！不要站在门外了……” 呵，原来是这样……一凡默默走开。 “萧晓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你终于来了！”一凡瞪了一眼萧白。 “哎！我本来就打算趁我爸洗漱的时候休息一下，没想到居然睡着了！对不住啊！” “算了算了！” “萧晓呢？” “洗手间。” 萧白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笑笑。小声在一凡耳边说，“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妹有意思啊？” “无聊！” “算了，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情。不过呢，要你抛下立华的工作，跟我们来这里，日后兄弟我必当有重谢！”萧白有模有样地对一凡抱拳。 “呵。呵。” “一凡哥！”萧晓可算上完了洗手间。 “来啦！”一凡赶紧走过去。 萧白看着，依旧意味深长地笑笑。早知道，自己就不用来了，让一凡在这里照顾萧晓，挺好的！ “哟，我妹妹，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嘛！”看着被一凡搀扶着的萧晓，萧白故意打趣道。 “哼！”明显就是拿自己开涮，萧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估计医生也上班了，我去问下现在能不能换个房间。” “啊？为什么要换房间啊？”萧晓问。 “这里人多嘛，换个地方清净点。”萧白抢着回答，“对吧？一凡。” 这个萧白，脑子不大正常了吧……一凡没搭理他。 “好了好了，我去吧！你留下，留下。”萧白见一凡要出去，连忙拦着。休息了几个小时果然精神倍儿好呀！神清气爽！萧白满意地离开了。 “我哥，好像有点奇怪呀……” “嗯，我也觉得。” 萧白连打了几个喷嚏，有人在说我坏话？ 从昨晚打一凡电话就一直关机，郝敏不免有点担心。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又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只好快速洗漱去公司了！ “你见过一凡没？”这会儿还早，一凡办公室没人，助理办公室也就常浩一个人。 “没有呀。”常浩看看时间，“现在还早呢，没到上班时间呀。” “哦。”是自己太心急了。不过昨晚睡觉之前就没联系上一凡，实在是有点担心。 “我想他应该很快就来了，上午有一个重要会议，老大不会缺席的。” “嗯，那等你见到他，请他给我回个电话。我打他手机，一直是关机。” “行。” 一凡是忘记取消飞行模式了，等给萧晓换好病房，才意识到上午跟天成集团的会议自己参加不了了。 “喂，老大！你去哪儿了！”约好八点的会议，天成集团的人等了一个小时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一凡。常浩急得抓狂了！ “常浩，跟天成的人道个歉，今天的会议推迟吧。” “推迟？” “嗯。我人在新加坡，目前回不去。会议时间待定吧。” “好，我先去跟他们说下。他们还在会议室。” “要不要吃点东西？”萧白问萧晓，“我买了些早点。” “不敢吃……”萧晓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些诱人的早点。喝了点水都吐光了，不想再吃了…… “总得要吃点的。”一凡恰巧进来。 “那就喝点那个粥吧。”萧晓也觉得有点饿了。 “哟……不是说不敢吃么……” “哥，你最好还是别说话了吧。” “我也这么想的。”一凡应和萧晓。 算了，一对二，肯定是要吃亏的。 “听说天成集团的人走了，是不是联系上一凡了？”郝敏参与进新加坡的项目，对今天的会议听说了一点。天成的人离开了立华，看来是一凡已经回来了，又怕打扰他工作，便赶紧给常浩打了电话。 “老大还没回来，不过已经联系上了。” “还没回来？是有别的事情吗？” “这个老大没说，只说他现在在新加坡，今天可能回不来。” “新加坡？怎么会去新加坡呢？什么时候去的？” “额，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刚才时间紧，我也没问这么多。” 郝敏突然想到，萧晓不也去了新加坡了吗…… “那是因为项目的事情吗？” “应该不是吧。”常浩仔细想了想，“跟天成约着开会就是为了新加坡的项目，所以我想，应该不是吧……” 难道真是因为萧晓…… “哦，好。谢谢！” “没事，不用客气。” 郝敏立即拨通一凡电话，可传来的依旧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三十八章 留在新加坡 潘连富办公室，几个看热闹的人正聚集在一起。 “你们都没看见，天成集团的人，走的时候，那脸色，叫一铁青！” “是啊。他们老总，姓成对吧？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周边那气氛真叫人不寒而栗啊！”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潘连富发话了，“知道杨一凡为什么没来公司吗？” “这个……”大家互相看看彼此，都不太知道。 “有时间，就去多打听打听！别在我这里嚼着没用的！”潘连富对着这一帮无用之徒，气到拍桌子。 “好好好……”本来以为潘总听到这些会高兴呢，没想到是，一点都不领情，哎…… 人群散后，潘连富坐在老板椅上，安安静静地想这件事。按理说，凭天成的实力，这次合作，应该是立华更希望促成才对。一直以来，杨一凡表现得也很主动，没想到临门一脚的时候，他竟然放人鸽子。哼，我看这次，你得罪了天成，想换回可没那么容易了……想到这，潘连富得意地笑笑。 “没耽误你什么事吧？”萧白在走廊上见到一凡打了电话，眉头紧蹙，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 “哦，没……”跟常浩打完电话就关机了，不如趁这个机会，专心休息吧。 “哎，可是我有事啊……” 一凡正打算离开，“然后呢？” “我可能上午就回去了，明天有个案子要开庭。” “然后呢？” “然后。”萧白走过来，拍拍一凡肩膀，“我妹，得继续麻烦你啦！” “我……”一凡一时词穷。 “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萧晓！”末了，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呵……” 两人回到病房，便看见薛书远同学正嘘寒问暖。 “还疼吗？” “要不要吃点东西？” “哎，你想坐起来吗？” 萧晓耳朵都有回音了……“薛书远，谢谢你啊！” “嗯咳……”萧白假咳了一声。 “哦，萧大哥，一……一凡哥！你们好！” “来了啊！”一凡打量一下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嗯，我来看看萧晓。上午本来是要跟导师讨论我们论文的，我估计她是去不了了……”薛书远看着萧晓说道，萧晓则别过脸，看窗外风景。 高级病房就是不一样，不仅房间大，还可以晒着阳光看窗外风景。 见女儿恢复得不错，萧建丰跟儿子一起先回去了。 大家都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一凡陪着。躺在靠窗边的卧榻上，昨晚一夜没睡，一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晓也没在输液了，轻轻揉了揉手背，都被针戳肿了。转头便看见躺在一边的一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萧晓侧过身，也朝着阳光的方向，闭上眼睛，慢慢享受…… “喂，你好。” “常浩，我是郝敏。” “哦，郝敏，找我有事？” “那个，你有没有萧晓电话？” “萧晓？” “嗯。我找她有点事情。” “哦，我让小于找下。不过她回学校了，可能帮不了你什么。” “没事，帮我查下吧。” “好！一会儿给你。” “谢谢！” “Z……Z……Z……” 萧晓跟一凡都被手机震动声吵醒。 “谁呀……”是国内的号码，萧晓没见过。 “怎么了？” “不知道哎。” “喂。”萧晓还是接了电话。 “萧晓？” “是啊，你哪位？” “我是郝敏。” “郝敏？哦，有事吗？”萧晓看了一眼一凡，恰好碰上了一凡疑惑的目光。 “听说，你回新加坡学校了？” “对呀。” “嗯，那个。”郝敏深呼吸，决定不再绕弯了，“一凡，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嗯。”萧晓如实回答。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紧接着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郝敏找你干嘛？”一凡问。 “她是找你的。”萧晓收起手机。 果然……果然是去找萧晓…… 不管我怎么付出，怎么等待，始终得不到你是吗…… 郝敏感觉胸口被石头重重地压着，想哭想喊，却无法呼吸…… “郝敏？你在这里干嘛？” “啊……”郝敏闻声回头，是许波。 “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 “没事你来天台干嘛？吹风吗？” 郝敏四下看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混沌中上了天台！ “怎么了？”许波走近，看清了郝敏满脸的泪水。 郝敏抹了抹眼泪，“没事。” “没事你怎么这副样子？” “许波。” “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 “啊？” “还是说，其实我是自作自受？” “啊？你在说什么啊？受什么刺激了？” “去陪我喝酒吧。” “喝酒？”许波碰巧见监控室看见郝敏六神无主得上了天台，觉得不对劲才上来看看什么情况的。现在看来，真是受刺激了吧……“哪有人上午就喝酒的啊？” “我乐意！你去不去吧，干脆点！” “去！我去！”许波想，就算自己不陪她，郝敏即使一个人也会去的，还是乖乖地陪着吧。 “一凡哥？” “怎么了？” “陪我说会儿话呗，好无聊。” “好。”睡了会儿，一凡也有精神了。 “那就先说说，那个薛书远，跟你什么关系吧。” “同学啊，这有什么好说的。” “同学能这么关心你？今早回去的，上午又来了。” “一凡哥……”萧晓笑嘻嘻地望着一凡。 一凡被看得毛毛的，“干嘛？” “你不也很关心我嘛！你看我爸跟大哥，都把我丢下回去了，就你还在这儿陪我。” “呵……” “一凡哥，郝敏姐着急找你，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我一会儿给她回个电话。” “哦。” 哎，真是话题终结者，刚聊得好好的，被自己这么一说，一凡哥又不说话了。 酒吧里，郝敏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烈酒。许波想拦也拦不住，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东北女人的厉害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许波虽然不知道郝敏在说什么，可既然陪人家来了，也得说点什么吧。 “是啊！哪有什么为什么……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哪有为什么……” 额……看来是感情上的事啊……许波觉得，其实不陪她来也可以，自己待着挺尴尬的。因为是清酒吧，郝敏稍微大点声，其他人就看过来，真丢人啊…… 情伤啊……呀！那岂不就是老大嘛！不昨天刚高调承认情侣关系嘛，怎么今天就这副模样了。哎哟哟，今天跟天成的会议，老大都没来，不会是跟郝敏闹别扭才不来的吧，也不能够啊…… 许波已经开始默默地担心，自己是要站在老大一边呢，还是要援助下老乡呢…… 第三十九章 亦友亦敌 “别喝了吧……”许波瞧郝敏这阵仗，是要把人店里酒喝完才罢休。 “放开我！”郝敏甩开许波的手。 “哎，郝姐，您都从上午喝到下午了！” “哼……喝到死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别叫我姐！不要叫我姐……”郝敏趴在吧台上，转着酒杯，喃喃自语。 “好好好！我说郝小姐，人生嘛，总会遇到点不如意的。咱把这不如意跨过去，生活不还是很美好的嘛！” 郝敏朝许波笑笑，一下子倒在吧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了。 “哎……”许波长叹一声，“就作死吧你！” 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郝敏，“我也是在作死啊！” “喂，小于。” “波哥，你上班时间去哪里了？一上午没见你了。” “额……有点事要处理下。小于，你帮我查下郝敏住哪里。” “郝敏？”今天是爱心服务日吗？上午浩哥让查萧晓电话，下午波哥让查郝敏住址。 “嗯。查下她现住地址。” “好，等下啊。” “长江中路5号望海花园，2号楼603室。”过了会，小于查到了地址。 “好，谢谢！哥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走吧，咱！”许波晃晃睡死的郝敏，一点反应都没。 呵……呵……呵……等到了楼下，许波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6楼，6楼！早该意识到的！多层住宅，没有电梯。啊！苍天啊…… 简直了！早饭没吃，午饭没吃，酒吧里喝了一肚子白开水。等抱着郝敏上了6楼，许波感觉自己要吐了…… 钥匙呢钥匙呢？许波把郝敏放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取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郝敏的包，好半天才找到一串钥匙。 许波深呼吸几口，攒了一下力气，又抱起郝敏。 “额……”一把把郝敏扔在床上，许波自己也跟着倒下去了。“我天……累死了……” “Z……Z……Z……Z……” 郝敏包里电话一直在震动，接还是不接，要不还是看下吧。许波被震动声弄烦了。 “一凡。”来电显示的是一凡，“老大的电话。” 一凡趁萧晓睡着了，想着到走廊给郝敏打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刚想挂掉，显示被接通了。 “喂，老大。” “喂？” “老大，我是许波。” “郝敏呢？电话怎么在你那儿？” “她……她喝多了。我送她回来的。” “……” “老大。”许波起身，“你是不是跟郝敏闹别扭了？今天上午她一个人都上天台了，我还以为她要做啥事呢！后来又去酒吧喝了好多酒，看她的样子很伤心……” “……” “喂？老大，喂？” “知道了。帮我照顾下吧。” “没事，老大你啥时候回来呀？听浩哥说，你在新加坡。” “尽快。” 挂了电话，许波倚在窗边，看看安静躺在床上的郝敏，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干练与强势，心里不免有些落寞。工作中能够管理一个部门，内外游刃有余，感情上，却如此脆弱。哎…… “一凡哥！一凡哥！” “哎，在呢！”听到了萧晓的喊声，一凡赶紧进病房，“醒了？” “嗯。”萧晓坐起来，靠在床头，“还以为你走了呢？” “没有。”一凡给萧晓被子掖了下，“下午还有两瓶水输一下，回头我问下医生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吧。” “哦。”在医院住着虽然不舒服，可萧晓又担心，等自己出院了，估计一凡哥也要回国了。一想到这个，萧晓就不舍得出院了。 “还疼吗？” “一点点。” “以后要当心点，知道吗？别让你爸担心。” “你也会担心我的，对不？” “当然！”一凡伸手摸摸萧晓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萧晓觉得一凡哥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怜宠溺，萧晓觉得这场病，生得也蛮值得的。 “一凡哥，谢谢你在这里陪我。” “傻丫头……”也许是习惯了吧，见不得你受伤，见不得你难受…… 下午，萧建丰回到阳城，就立即去了公司，见了基建部门的负责人朱树华。 上午之所以着急回国，其实也是因为这件事。朱树华打来电话，说是打听到了乐园地皮拍卖的重要消息。萧建丰想着，女儿没什么大碍了，便赶紧回去处理公事。 “萧总。”朱树华来到萧建丰办公室，在他对面坐下。 “老朱，把目前手头的消息，详细说下。” “好的。萧总，从市政厅传来的可信消息，这次乐园地皮的拍卖竞标，是土地局是丁局亲自负责。可见，政府对这片区的发展，很重视！” “丁局？”萧建丰皱眉，“这个人一向的铁面无私，看来，不好走别的途径呀。” “丁局那里确实很难有机会。”朱树华接着说，“但这次小组成员里面，有一个我们很熟悉的人。” “谁？” “萧总，这个人就是您大哥，萧建业。” “我大哥？他不是在安监局吗？怎么会在这个项目组里？” “迪高乐园是阳城第一个外来投商引资的大型乐园，市政府前所未有地重视。从不同的部门调来了几位深受重视的人组成领导小组，这些人基本都是处级干部。您大哥恰巧也在列。” “可是……” “萧总，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可是，这个项目对我们多么重要，相信您比谁都清楚。我们的农场，上次的舆论影响还没散尽，近期……近期市场反应还是不好。想翻身，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呀！” “好……我再想想。” “那，萧总，没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嗯。” 大哥的事业，是靠自己打拼下的。走到今天的位置，萧建丰知道有多么的不容易。萧家的事业，目前状态也摆在面前。真是进退两难…… 目前，那块地，政府最希望做什么还不明朗。但萧建丰分析，酒店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萧家的度假村，项目力量也比较成熟，如果后期政府公布项目定位是酒店。那么，最强的竞争对手，还是立华集团。立华啊立华，没有永远的合作，这句话用在萧氏集团与立华之间，真是恰当…… 从几十年以来的相辅相成，到现在越来越多的交集与竞争，这也许就是时代的发展吧……杨立华已经半退位，偶尔想想，还是挺羡慕的。自己也该早作打算了，以后的发展，不还是靠年轻人吗…… 第四十章 随爱而去 等郝敏醒来，已经是漆黑的夜晚了。喝了太多的酒，脑袋晕得厉害，跌跌撞撞地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 只记得上午拉着许波一直喝酒一直喝酒，最后是怎么回来的完全不记得了…… “啊……”突然间客厅灯亮，吓郝敏一跳。 “你终于醒啦？” 是郝杰，郝敏微微松了一口气。郝杰搬进来好几天了，房子里多一个人，自己还没适应。 郝杰看了看郝敏，“我下班回来，看见你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嗯。”郝敏喝了一口水，那也没见你照顾一下你亲姐。 “哎！”这是郝杰惯用的叫郝敏的方式，“爸妈说要过来。” “过来干嘛？” “来看看我们咯。瞧你这口气……” 自己在阳城七八年了，父母可从没说过要来看自己。怎么郝杰刚来几天，老两口就说要过来了？郝敏想了想，没说话。 “我估计着，他们可能是过来看姐夫的。” “姐夫？”郝敏瞪大眼看着郝杰，“谁让你说的！” “什……什么嘛！你自己都那么大声宣布了，我怎么就不能说了？”郝杰也提高分贝，“我顶多也就是传个话！凶什么凶！” 郝杰转身离开，啪一下关了客厅的灯。再次被黑暗笼罩，郝敏反而觉得心安。 翻看朋友圈，那些昔日的同窗，如今都在各处安好，他们的身边，或有家人的陪伴，或有爱人的相守。自己呢？虽说家人、爱人也都在身边，可并没有体会到相守陪伴的温暖。 从小就争强好胜的她，在父亲的反对下，读完高中，又凭一己之力，考上大学并顺利毕业。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面对太多的不相信与不自信，她也一直坚持心中所选，坚信会有云散天晴的时候。 看看时间，已过凌晨，又是一天…… 而对于躺在病床上的萧晓而言，又是痛并快乐的一天…… 本以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晚上睡觉前便多喝了两口小米粥，没想到一到夜里12点，胃又疼得厉害！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几乎要把胃都吐出来了…… 一凡从来了医院，还没见过萧晓这么难受过，想帮又帮不了，一声又一声的呕吐，一凡听着百爪挠心…… “医生，医生……” “没事没事！吐干净就好了！” “可是她吐得太严重了！” “哎！没事没事！信我的啊！”值班的华人医生对这种情况已经见多不怪了，见这家属过度紧张的样子，为避免起争执，赶紧开溜。 “呕……”卫生间又传来萧晓大吐的声音，一凡赶紧回到病房。 一边帮萧晓拍背，一边轻轻安抚。 “额……”吐完的萧晓瘫坐在卫生间喘大气。 “没事了……没事了……”一凡搂过萧晓，掠过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背，“我们去床上躺着好不好？” 萧晓倚靠在一凡的肩头，轻轻地点点头，“嗯。” “来。”一凡抱起萧晓，轻放在床上。“还难受是吧？” “好像好点了。” “那就靠着休息会儿吧，就不躺下了好吗？”一凡将枕头垫高，让萧晓靠着舒服点儿。 坐着果然好受点，萧晓靠着进入了梦想。梦里，她好像见到了一个女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满脸的慈爱，她抚摸着自己，轻声唤着“小丫头……小丫头……”那是谁呢……萧晓睁大眼睛，可就算看不清眼前的人…… 早上七点，这座城市还未苏醒。 又熬了一夜，终于等到医生上班了。在一凡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开了一张张检查单，给萧晓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医生。” 一凡敲敲医生办公室门，快速进入。 “来，坐！” “哎，不急，听我说。”医生见眼前这个家属猴急的模样，只好抢先掌握话语权。 “好。” “血常规正常。” “心肺正常。” “肝功能因为这两天一直在输消炎药水，所以有指标不正常，但可以解释，所以也没问题。”医生一边说，一边把相应的检查单子递给一凡。 “所以……” “所以，结果是，您太太，只是普通的急性肠胃炎。” 太太，太太……一凡心里默念，还是第一次听到我这样的称呼。一凡站起身，“谢谢医生！”恭敬地与医生握手。 “不客气！您先回去陪太太好好输液就行！看她的情形，应该没必要住院了。上午再输液消炎，我想下午就出院吧，回去好好调养！“““”””” “是嘛！谢谢！” “一凡哥，你看……”萧晓抬起右手，瘪瘪嘴。 细嫩的手背，被针戳得一块青一块紫，还微微有点肿。 “今天再挨最后一针，下午带你出院！” “真哒？”萧晓也顾不得出院后一凡哥会不会离开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满是消毒药水味道的病房！ “老大怎么还没回来呀？”陈晨烦躁的很，使劲搓脸，“平时找老大签个文件都给见缝插针，这下好了，干脆两天没见人了！” “我不管啊！明天我就正式休假了，回头老大没回来给我签假条，你们可得给我作证呀！可别说我旷工！”小于端着个水杯，挨个儿指着常浩他们说。 “浩哥！你知道老大去新加坡干嘛了吗？”陈晨问常浩，“连小于都不知道的行程，很神秘嘛！” “你管得可真宽哪！”常浩敲了下陈晨的脑袋，“你都说小于不知道的行程了，那你还打听？” “啊！我明白了！”陈晨扔下手里的文件，“我明白了！是私事对吧？” “咦……”小于走到陈晨座位，“这么说来也巧了，咱小萧同学不也在新加坡嘛！” “哎哎哎……小于啊小于，厉害呀！”陈晨站起身，默默鼓掌，“经过你这么一说，再加上青梅竹马的关系，那咱们老大岂不是追随萧晓而去的？” “行了！瞎扯什么呢！”许波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吼了一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上火…… “干嘛……”陈晨小于望向许波。 “你这么激动干嘛？”陈晨追问。 “我……大姨夫来了，心情不好！不行吗！” “哈哈哈……” 常浩看了眼许波，许波立马回敬了个“再看我就废了你”的眼神。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浩哥，你不问问老大啥时候回来么？我这一堆东西等着他签呢！”陈晨恢复冷静，动了动笑僵的面部肌肉，对常浩说。 “要问你自己问！”许波说。 “又有你啥事啊！”陈晨操着一口不正宗的东北话怼回许波。 “就碍我事了！咋滴啦！咋滴啦！” 办公室又是一阵哄笑…… 第四十一章 酒店被拍 在坚持了不吃不喝的一天后，萧晓终于是出了医院大门。 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一凡来到学校附近的酒店，因为是在大学城，基本都是快捷酒店。而快到暑假时间，学生们活动也多了起来，在大堂办入住的时候，眼见一对对小情侣腻腻歪歪的过来，萧晓都想把眼捂上。 “走吧。”一凡办好入住，见萧晓撇嘴歪脸，不知在想什么都出神了。 因为不放心萧晓回学校住，顺便遵守对萧白的承诺，照顾好萧晓，所以折中选择了靠近萧晓宿舍的酒店。为了避嫌，开了个商务套房，两间卧室，既能照顾她，也能工作。 从毕业前准备进入立华开始，一凡几乎就没休息时间了。在新加坡的这两天，不问公事，似乎又回到刚毕业那会儿，经常抽空见萧晓兄妹俩，吹牛打趣，毫无顾忌。 萧晓尽量表现得自然，实际上内心早就小鹿乱撞了。成年后，就再没跟男生独处的经历了，包括跟萧白。在医院，可能注意力都集中在肠胃上，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跟一个男生独处。进到房间，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解了一凡的周全安排，心里却难免会有点期待发生点什么，又有些害怕。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去给你弄点？”一凡放下东西，问萧晓。 “算了吧，我怕吃了还会难受。”权衡之后，萧晓宁愿选择饿着也不想再吐了。 “嗯……反正我也要去买点东西，就给你买点易消化的备着吧。你要想吃了再吃。” “嗯。”萧晓没什么力气，“你去吧。”不轻不重的语气，听来倒有点老夫老妻的默契感。 一凡是去买身换洗的衣物，在新加坡两天，穿的还是来时的衣服，自己都嫌弃了…… “哎，你看那个人，不是立华的小杨总吗？” “哪个人？” “诺，右前方那个蓝色衬衫的！” “哎……好像真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 “快，给林哥发消息！” 此时的林海正在酒吧喝闷酒，见到组员发来消息，说看见立华的杨一凡正在新加坡大学城某酒店，孤身一人，像是去见谁。 林海立刻酒意全无，以他的新闻嗅觉，立华在新加坡一定有大动作！他赶紧回复消息：跟着，务必拿下大新闻！ 自从柯灵进了他们组，他这个骨干员工储备干部，似乎要被一直储备着了……不就是人长得漂亮，嘴巴甜，能讨领导关心嘛！能有多大能耐？居然还要提拔她为部门主管！把我林海放在哪里！ 林海越想越气不过，一把将手里的啤酒杯摔碎，吓得服务员以为遇到了地痞流氓练练尖叫。 哼……你柯灵不是挖新闻很厉害嘛，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千里眼！只要有我林海在，你休想轻轻松松地过考察期！ 萧晓躺在沙发上，这个沙发不长不短，不宽不窄，不软不硬，刚好够她一人舒舒服服躺着。看看时间，赵璐应该已经下课了，实在无聊，便发了几条微信给她。 “璐璐～”后面还加了一个爱心。 “几日不见，伦家好想你呢～” “出来陪伦家聊天啦～” …… 萧晓是怎么恶心怎么来，反正赵璐已经适应了多元化的自己。 好一会儿，赵璐才发来一条消息，字数还挺多，萧晓耐心看完。 “我还有两个科目考完就放暑假了。我想暑假闲着也是闲着，就打算找个实习工作做做。”萧晓想想，默默表示赞同，思想高度勉强能够得上自己。又接着看，“所以我这会儿，正跟我们一个授课老师讨论这个事情，看他能不能给安排一下。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小忙，你要没什么要紧事的话，等姐忙完再找你啊。乖！” 文字萧晓都认识，可组合起来，仔细推敲还是有点怪怪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璐同学开始热爱学习，有理想，有追求了！而且，这么想来，已经有段时间没跟自己打听萧白的动态了，真是怪…… 嗯，有个短信，柯灵发来的。这次回新加坡，本来计划待一天，汇报下论文就回去的，所以手机号也没换过来。 点开一看，原来是婚礼邀请。“2016年7月8日，新郎严力携新娘柯灵，诚邀您出席我们的结婚典礼，期待与您一同见证我们的幸福生活！”普普通通的几句话，萧晓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自己也被这种甜蜜的氛围笼罩，真好！ “叮咚……叮咚……”门铃响。 “这么快呀……”萧晓一边嘀咕一边快速起身去开门。 透过猫眼确认，果真是。 “一凡哥！”或许因为还沉浸在柯灵与严力的幸福邀约中，萧晓开心得抱住一凡，“你回来啦！” 一凡被吓一跳，“你总是这么热情吗？”左手拎着东西，右手轻拍萧晓的背，嗔怪道。 “柯灵他们要结婚了！你知道了吗？”萧晓两手环抱一凡的脖子，兴奋地说。 “嗯，之前说过。” “不是呀！我收到柯灵发来的短信了，他们下个月8号结婚。” “是嘛，我还没看手机。” “那……” “我说，能让我先进去不？”被挡在门外，一凡略感无奈。 “啊……”一下子兴奋过头，萧晓赶紧撒手，跟一凡一起进屋。 拐角处，相机镜头缓缓退后。 “拍到了吗？” “嘘！” “哦，拍到了没？”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音调，更小声地问。 “你看！一清二楚！”说些，那人调出照片给队友看。照片上，杨一凡与女子开心得拥抱，接着几张照片，女子更是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动作甚是亲昵暧昧。 “刚承认恋情，就过来私会小情人了！走，回去查下这个女孩。” “嗯！绝对的头条！” 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不枉费这一路的跟踪。 “一凡哥，我洗好了。”萧晓喝了点清淡的汤，洗完澡出来，见一凡正在电脑前忙着。 “哦！”一凡回头，萧晓穿着浴袍，头发湿哒哒的还滴着水，不敢再看下去，便慌忙转过头。“嗯，你，你先休息吧。” 萧晓突然间很不自在，慌慌张张地进了里屋，关上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必要这样吧！拍拍脸，对自己说，萧晓，争气！争气！争气！ 听到关门声，长长地吐了口气，一凡强迫自己回到工作中…… 第四十二章 桃色新闻 人生路上处处有惊喜！ 新加坡的早晨总是慵懒的，这点，萧晓很是适应。特别是窝在酒店的这两天，萧晓觉得自己这才融入了这个城市！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唰”得一下拉开窗帘，感受迎面而来的阳光，再低头欣赏下花园风景。喝杯白开水，去跟一凡哥道一声早安！美妙的一天又开始了…… “一凡哥！”萧晓来到隔壁卧室，敲敲门。 “一凡哥，再不开门，我可进来咯！”小魔爪已经放在锁上，等了几秒还是没动静。 “奇怪，去哪儿了……”萧晓嘀咕。一般这个时候，一凡哥已经在客厅办公了，刚才已经满屋找了，那就剩这个卧室。看来，一凡哥是出去了。 “呵，赵璐电话……”这么早就想我啦？萧晓坏笑。 “喂……”萧晓故意拖长音。 “萧晓！快，看下新闻！” “干嘛呀？”萧晓稀里糊涂。 “先别问这么多，你先看下，我一会儿再电话你。” “哦……”莫名其妙……萧晓挂掉电话，还是先去找一凡哥吧，更重要些。 萧晓收起手机，走到门口。 “混蛋！赶紧去查！”好凶的声音，咦……好像是一凡哥嘛！房间门虚掩着，看来真是一凡哥呀。 “额！”刚想更贴得近些，听听门外在说什么，没想到房门突然被推开，吓一跳！ “怎么了？” 萧晓一副既心虚又害怕的样子，正抚慰幼小的心灵呢！ “没……什么啊……” “哦，进去吧。我买了你爱吃的！” “是嘛！什么呀什么呀？”萧晓跟着一凡手里提的早餐进了房间。 “哇！你在哪里买到的？”竟然是小杨生煎，在新加坡这么久，还不知道这附近有这么家店呢！萧晓迫不及待打开外卖包装，还是热的！ “康城花园那里。” “康城花园？”萧晓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在这附近吧？” “嗯。大概四五十公里吧……” 要不是顾着吃，萧晓一定会泪流满面的！“啊……一凡哥……么么哒！”一场说一边比心。 “呵……” 看来萧晓还没看到你那则新闻，不知道常浩他们动作能不能够快，在萧晓见到前全部撤销掉。 “哎，你手机借我呗！”一凡对萧晓说。 因为胃刚好，不能吃太快，只能细嚼慢咽，所以在旁人看来，特别像是松鼠啃坚果，一凡也是一直强忍着笑。 “你自己的呢？” “欠费了。” 欠费？刚不是还在打电话的嘛……萧晓脑袋飞快运转，一凡的手更快，已经从她身边拿走了手机。 “Z……”手机在一凡手里震动。 “呀！是不是赵璐？” 一凡看了眼，“嗯。”还给了萧晓。 “喂！” “萧晓！你看了没呀！” “看什么？” “新闻哪！哎呀，我不是刚跟你说了吗？” “哦。你也没跟我说清楚，我去哪儿看呀！”萧晓咬了一小口生煎。 “什么腾讯搜狐都行！” “哦，那你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嘛！我电话费很贵的！” “好，我挂了，你自己看。” 赵璐立马挂了电话，萧晓也点开新闻软件。 “赵璐让你看什么？”一凡似乎听见赵璐电话里一直让萧晓看什么东西。 “哦，没……”赵璐一向没个正行，萧晓也不打算详说。 “什么！”萧晓一下从沙发上跃起。 这新闻的几张图片里面，不就是自己跟一凡哥嘛！照片看起来好像就是在这家酒店，什么时候被人拍了…… 更可恶的是图片下面配的文字，什么“立华集团继承人新加坡密会佳人……”，“酒店里若无旁人当众亲昵……”，还有什么“弃正牌女友与不顾，与萧氏美女共度良宵……” “一凡哥……” “怎么了？”一凡见萧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站起，一把夺过萧晓的手机。 手机屏幕显示的……还是慢了，一凡不禁握紧拳头…… 萧家，杨家，立华集团……即使常浩他们费劲心力挽回，但看到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杨一凡跟萧氏千金，也就是立华助理办公室新来的萧助理，两人在新加坡酒店秘密约会！现场图片甚是甜蜜蜜！ “一凡哥，我……”萧晓想说点什么，可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你了！”一凡觉得抱歉，“我已经让他们处理了，萧叔那里，我想就算他没看见也会有人告诉他的，等我回国……” “一凡哥！”萧晓打断，“我没觉得你连累我了！” “郝敏。”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郝敏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小会议室安静待会儿，没想到许波居然进来了。 “想看你笑话，背着你看不就好啦！” 郝敏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窗外。许波也走过去，“你看什么呢？” “你看外面。” 许波顺着郝敏的眼神望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郝敏却看得出神，“看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枝繁叶茂的。” “嗯。”许波定睛看看，还是不明所以。 “可冬天的时候，没了枝叶，只剩枯干，还有多少人会看？”郝敏缓缓说道。 “啊？”许波是一脑袋的浆糊。本想着要是遇见了郝敏，就安慰她几句，毕竟也老乡一场。一起站了会儿，许波已经把打好的腹稿全忘了。 “你走吧，我想自己安静会儿。”郝敏下了逐客令。 额……许波满脸黑线，自己加起来说的话还没超过10个字吧。走就走呗…… “那我走啦？” “嗯。” “我真走啦！” 郝敏瞪了他一眼，许波乖乖离开。 哎……再坚强的女人，也会有柔软的时候，许波回头看了看。 望着窗外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自己却好像是那斑驳的树干，千疮百孔，惹人厌恶…… 树还能有春秋交替，可自己，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再不能回到从前了！ 忍着心痛，郝敏看了一遍遍那几张照片，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的一凡，从未如此放松随意，那张满是爱怜的脸，郝敏也从未见过…… 接下来呢？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四十三章 父子争吵 萧晓已经康复，不过既然薛书远都替自己请了假，索性不回学校去了！反正论文的事情，已经跟导师邮件沟通完毕，只等最后一次答辩毕业了！ 这天清晨，一凡早早得敲门叫醒萧晓，去楼下餐厅吃了早餐。 “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我上午就回去了。” “啊？”萧晓被牛奶呛了一口，“这么快？” “萧大小姐，我都已经旷工五天了！再不回去，我估计会被炒鱿鱼的。” “哼。”这个借口一点都不完美，谁敢炒你鱿鱼啊…… 阳城机场的地下停车室，一凡转头对某只跟屁虫说，“回家，还是去公司？” “你呢？”萧晓反问，既然已经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岂能浪费青春呢！ “你觉得呢？” “嗯。所以你觉得我呢？” 呵呵呵……一凡废话不多说了，老爷子正坐镇公司，等着自己回去。 “到了，下车吧。” “不要！”萧晓手抓把手，坚决不下车，“我要跟你去公司。” “你爸出来了。” “我爸？”萧晓转头，真的哎。“你事先告诉我爸了？！” “嗯。” “算你狠！”萧晓只得松开手，推开车门，换了张楚楚可怜的脸，“爸……” “哎，乖女儿！”萧建丰接下女儿大大的拥抱，“身体好了吗？” 代替回答，萧晓又来了句娇滴滴的一声“爸……”，可把萧建丰的心窝都融化了！ 一凡见着这一幕表演得有点过头的重逢，撇开脸，开车走了。 回到办公室，杨老头果然还在等着。 “爸。” “嗯！”杨立华鼻子出气，头也没抬，继续看报表。 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一凡默默地在杨立华对面坐下。 “玩得开心吗？” “爸……”杨一凡本想辩解一下，刚想说话，又被老头子“哼”的一声给憋回去了。 “你的私事我一向不关心，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杨立华不吐不快，扔下报表，对儿子说。“这次，你是不是有点过了？前脚刚认了一个未婚妻，后脚又在国外跟别的小姑娘约会。你知不知道，你的形象就是立华的形象！”杨立华说到气处，脸有些红了。 “说到底，你就是关心股价跌不跌，挣不挣钱呗！”杨一凡呛回去。 “我……”哎，算了，不说了！ “干嘛不继续说啊？”杨一凡也有点火大，分贝不自觉的提高了些。做得好的时候从没见他说半句话，出了事不帮自己处理，反而坐在这儿说些风凉话！ “红颜祸水！你自己多长几个心眼，别到时候为了你那些个儿女情长，把你老爹辛苦了大半辈子打下来的江山都玩没了！哼！” “爸，你这么说会不会太过分了！我回来到现在，你连问都没问我，就拿你的主观意识来否定我……” “哎哎哎……怎么了怎么了？”叶澜听说儿子差不多这个时间回到公司，就连忙从家里赶来。在家里看了老公几天脸色了，估计下午儿子也会挨训。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们争吵的声音…… 叶澜把儿子拉到一边，几天没见，一凡像是瘦了一点，黑眼圈也很重，应该是没休息好。叶澜忍不住的有些心疼，这个儿子也是遗传了他爸的脾气，有事都是自己扛，从不跟家里头诉苦…… “有话能不能好好说？有你这么对自己儿子的嘛！”虽然叶澜并没有听见老头子骂一凡，反而来的时候，只听见儿子大声吵吵了。但这种时候，叶澜立场一向很坚定，肯定是要帮儿子的！而且，儿子一向沉稳懂事，她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被叶澜这么一说，两人也都消了消火气。 “那你说说看，你去新加坡干嘛去了？”杨立华问。哎，这个问题，叶澜也想知道，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一凡，等着答案。 “萧晓在学校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啊？什么病？严不严重啊？”叶澜赶紧问。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插话！”杨立华对自己老婆说。 “你！”叶澜手指着杨立华，“算了，不跟你说了，对牛弹琴！” “她生病要你去照顾？他们萧家没人了吗？”这是杨立华说的，虽然这种语气是该挨千刀的，但不得不承认，说得有点道理。叶澜也不再说什么。 “行了，这事是这样的。她生病了，我跟萧白他们去探望。可恰好后来萧白他们有事要提前回国，所以我在那里多留了两天。好了，就这么简单，你们爱信不信！” “信，我们当然信！”叶澜看看老公，而后拉着一凡的手说，“爸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就说那些新闻肯定是乱写的嘛！” 杨立华没说话，“算了，我对你的这些事，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只要不影响到公司，你……” “不不不，等下等下！你爸没兴趣，妈有兴趣。妈想知道，郝敏跟萧晓，你真正喜欢的是谁？”自从见了那几张亲昵的照片，叶澜对于哪个才是自己未来儿媳，真有点糊涂了。可一凡又不是乱来的人，这几天，已经一个人纠结很久了。 “妈……我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些……”想不到更好的答案了，一凡只能这么说。 “哈！我看呀，你喜欢的是萧晓吧！”叶澜站起活动筋骨，“上次你爸回来说，说你跟公关部的郝敏谈恋爱，我当时就不相信。” “妈！”一凡阻止叶澜继续说下去，“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管了，我自己处理。” “好吧好吧。不过妈再多嘴一句，你要是不喜欢那个郝姑娘，也不能利用她，知道不？人家是为立华工作的，不是为你工作，晓得哇？” “好啦好啦！罗里吧嗦的！”杨立华拉着叶澜出去，临走看了看杨一凡，让他晚上回去吃饭。 “啊……”爸妈走后，一凡独自坐在沙发上，长长叹了口气。 “哎许波，这么快回来了？老大怎么说？”小于明天就正式开始休假了，常浩组织大家一起坐坐，正好老大回来了，就让许波去问下他参不参加。可这走，又立马就回来了。 “啊？哦。老大……” 见许波吞吞吐吐的，“老大说什么？他去不去呀？” “哦。”许波挠了挠头，“我再去问下。” “啊？” “怎么了这是？波哥怪怪的……”许波走后，陈晨对小于说。 “谁知道……”小于摊摊手。 第四十四章 兄弟会面 “萧晓。” “啊，爸。”萧晓正躺在房间床上看综艺节目，老爸突然进来了。 “萧晓。”萧建丰在床边坐下，“跟爸说说，你跟杨家那个小子怎么回事？” “爸……”萧晓没想到老爸是要说这个，一下子有点窘迫，“也没什么事啊……” 萧建丰笑笑，“爸还不老，就算媒体的报道不是事实，但，那小子半夜帮我们订机票，开车送我们去机场，还为你换了高级病房，甚至留在那里照顾你。”萧建丰罗列了这几天他所见到的，“爸觉得，他对你，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爸，我……”萧晓有点结巴，“我跟一凡哥真的没什么。你别瞎猜了……” “呵呵。是嘛？” “嗯。” “其实，你都这么大了，交个男朋友也没什么！”萧建丰看看女儿，对自己的好基因很是满意！“你呀，别学你哥，马上都30的人了，整天就知道工作！一点生活都没有！” “哈哈哈。这点您放心！我决不会跟我哥似的！” “那既然这样。”萧建丰承着萧晓的话继续说，“爸爸认识几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要不约出来大家见面聊一聊？” “啊？”居然在这儿等着呢，“不会吧，爸！我才23岁呢，不用这么早就相亲吧！” “哎！只是年轻人见个面，不是什么相亲！就当在咖啡店偶然遇见也行啊！大家喝杯咖啡，聊聊天。” “不，我不去！”萧晓戴上耳机，不想再跟老爸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吧！爸先出去啦！” “嗯嗯嗯！”萧晓朝萧建丰摆手不送。 “老板！” “嗯。”萧建丰下楼的时候，王齐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走吧。” “哎！”王齐赶紧去备车。 “现在几点了？” “三点半，老板。” “嗯。”跟大哥约的是四点半，算算时间，到那里差不多。 萧晓看了两期综艺节目，也有点困了，刚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接到陈晨打来的电话。 “喂，阿晨哥。” “萧晓，你回来了没？”陈晨也不确定，但部门聚餐，总不希望少一个人。 “嗯，中午到的。” “真的啊？太好了！晚上，我们给小于正式践行，你一起来呗！” “好呀！” 没想到自己刚回国小于姐就要离开了，想想以后办公室就她一个女生了，心里真有点不是滋味。 “大哥。” “建丰，你已经到啦！” 两兄弟约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餐厅，但是两人衣着打扮都不俗，上茶的服务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怎么想起来约我出来吃饭啦？”萧建业问。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但萧建业依旧精神矍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如今已经是安监局局长的他，只要再平安无事几年，就可以安心退休养老了！ “我们俩兄弟很久没一起吃个便饭了。如今大哥你是政府要员，我不谦虚的说，萧家的事业在我手上做得还可以。一直各忙各的，年纪大了，反而会时不时地想起小时候。” “是啊！”萧建业喝了口茶，“小时候，爸妈都在，即使经济条件远不如现在，但至少吃喝不愁，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 “嗯。我还记得，我们家是胡同里第一户有电视机的人家。” “哈哈哈，那个时候，一到晚上，我们家里就围了好多人。” “对对对！” “嗯……时间过得真快呀！”萧建业不禁感叹道，“我也有很久很久没回去了……” “大哥！搬回来住吧！”萧建丰动情地说道。 “建丰！” “大哥，当初你是不愿意接手家里的生意，才无奈搬出去的。也怪我那个时候不懂事，没留住你。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爸也去世这么多年了，你搬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吧！” “建丰，你我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那些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这样也挺好！有空的时候，我会回老宅看看的。” “行吧，反正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 “好！”老兄弟俩碰了碰杯。 “对了，建丰。我听说，你也打算参与迪高旁边那块地的竞标。” “是的！” “不过，大哥！”萧建丰发现大哥突然不说话了，以为误会自己了，连忙说，“我没想到从你这里套消息，只是突然想跟你聊聊天罢了！” “呵呵呵，对你，我还不了解？要是喜欢用这些旁门左道，萧氏集团一定比现在好不知多少！” “哈哈，大哥这是在取笑我啊！” 两人都笑了…… “不过呢说实话，我虽然在这个工作组里面，但我毕竟是搞安全的，我的意见只是仅供参考！” 萧建丰明白，对大哥而言，仕途已经看到了尽头，这最后几年已不求功名，只求稳当了。所以，当朱树华过来提议借助他大哥之力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这条路行不通，根本没放希望。 “算了，不聊这些了。对了，萧清交女朋友了没呀？” “嗨！别提了！”萧建业一提到这个儿子就不停地摇头，“他呀，这会儿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游荡呢！” “哈哈，又出国了？” “嗯。前几天你大嫂实在担心，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你猜怎么着？三个月没联系了，这会儿人在非洲的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呢！”萧建业对这个儿子已经放弃了，“所以你说，我还能指望他结婚生子？我只能希望有生之年，多见几面罢了！” “人各有志！当年，你不也是不愿接受爸的安排，自己出去干了嘛！我看萧清哪，随你！” “呵呵，那我这就叫自作自受咯？” “哈哈哈哈……” “萧晓是不是恋爱了？跟那个，立华杨家的儿子？” 说到这个事情，萧建丰又有点忧心忡忡了，“哎……” “怎么了？” “大哥，你身边有没有脾气秉性好的男孩子？” “怎么了？要给萧晓安排相亲？” “你也知道我这女儿来得不容易，我能多保护她一些就多保护些吧……” “怎么这么说？我看媒体报道，萧晓不是有男朋友嘛！哪还有你操心保护？” “哎，这事我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有品行好的男孩，你就帮我留意着吧。” “行啊！这没问题！” 两兄弟许久未见，餐厅里相谈甚欢…… 第四十五章 KTV分手 没想到遇到下班高峰期，萧晓在路上被堵得一塌糊涂。早知道坐地铁得了，想着也许他们会喝酒，自己还能送他们回去，特意等到萧白回到家，借了他的车。 驾驶技术又烂，出发晚还遇到漫长的堵车，萧晓只好路上联系陈晨，说自己不参加晚餐了，直接去第二会场，阳城的不夜城KTV。小于姐也是胆子大，都怀孕了，还能同意陈晨他们的瞎闹。 “我们先吃吧！”陈晨对大伙儿说，“萧晓一会儿直接到KTV，不来这儿了。” “萧晓也来？” “对啊！当然来啦！想什么呢，许波！”陈晨觉得许波这个问题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额……完了完了……”许波都快被自己蠢哭了……因为下午一直没见着萧晓，他不知道萧晓原来已经回来了。恰好下班路上，郝敏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联系自己，自己多嘴说一会儿部门聚餐，晚点帮她解决。聊着聊着许波又想到那天见到她伤心的那个样子，实在不忍心，正好今晚老大也会参加聚会，也许能缓和他们俩的关系，他便擅自邀请了郝敏…… “怎么了？波哥。”小于见许波一天都很奇怪，现在又一个人大口喝酒，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哦，没事！”许波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喝了好大一口酒，现在喉咙还有点烧得慌。 “你不会是不想去新加坡吧？借酒消愁？”一凡半玩笑半认真地问。 “老大，你想多了！” “呵呵。我觉得也是！”常浩接着许波的话说，“你们哪天见过许波为了工作借酒消愁的？你们还记得吗？上次他这样，是被以前财务部那个小出纳甩了！” 经常浩这么一提醒，大家纷纷赞同！ “哎，波哥，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陈晨问。 “有啊。” “真的？”小于也加入了队伍。 “当然，去年她结婚还邀请我了！” “那你去了没？” “上次没时间，我跟她说，下次一定到！” “哈哈哈哈……” 许波还是那个许波，在人群中永远那么不正经，能作为团队的润滑剂，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 许波的担心终究成了事实，就当他们去了KTV，萧晓到了没多久，之后郝敏也来了…… 在她们来之前，许波想自己要不干脆找个借口先走吧，实在不愿亲眼见到萧晓郝敏跳进自己无意挖的坑……哎，良心使然，许波一直紧张地等待着，同时默默祈祷，她们中有一个人临时变卦不来了…… “萧晓，饿了吧？吃点坚果垫垫肚子吧。一会儿带你去吃宵夜！” “没事，小于姐，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以后你不在，我会很想你的……” 这间KTV隔音还算不错，几个男生也刻意挑选了一些轻柔的音乐，说是帮小于给孩子做胎教。萧晓陪着小于坐在里面的位置，几天的师徒情，真到了分别的时候，总会有些伤感。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安全卸货，再休整一两个月，就回来啦！”小于反倒安慰起萧晓来了。 “可是等你回来，我就不一定在啦！” “怎么会？你这是什么意思……” “额……”脱口而出的话，萧晓也解释不了了，“哈哈，我是说有可能我做得不好，被老板开掉了……” “哈哈，这点你不用担心！那会儿我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还做错了不少事情。别看老大表面上看起来冷冷的，凶凶的，他从来都没批评过我。不过，浩哥倒因为我挨了老大不少骂……” “哈哈哈……” 两人正聊得开心，包间门被推开，大家不约而同往门外看。原来是郝敏来了…… “呀，这么巧？你也来这儿玩？”许波怎么的也得给自己再找条路吧。 郝敏意会了许波意思，“嗯，跟几个朋友在这儿聚会。刚你们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就过来打个招呼。” 原来是这样，陈晨也放松了，还以为是过来闹事的呢……这两女一男的故事，他做做观众就好了，可不想这么近距离接触。“敏姐，进来一起玩吧！” 许波简直不能更感激这陈老弟了，平时真没白疼他！这下要真出事，那也是陈晨邀请的，不关我事儿咯…… 萧晓本来坐在一凡的右手边，见郝敏过来，很自然得在一凡身边坐下，萧晓就尴尬了。想接着跟小于姐说些什么，可脑子有点乱……索性起身，跟许波合唱了几首。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来这种地方了？”郝敏看着前面跟许波对唱的萧晓，对一凡说。 “嗯。现在的客户都喜欢直截了当，没那么多时间来这些地方培养感情了。” “可我们有……” 一凡没回答。 小于虽然听不见他们聊什么，但觉得自己在旁边待着怪别扭的，也加入了唱歌队伍，渐渐的，一首首男女合唱的歌，变成了集体合唱。 “一凡，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郝敏有点哽咽。 “有。” “什么？” “等下！”郝敏阻止了一凡，“等下……让我先说吧。” 几个人在屏幕前打闹合唱，玩得不亦乐乎，并没有谁注意到身后的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一凡，我们分手吧！” 长时间没有回应的爱情，郝敏已经受够了……想想也是可笑，这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却似乎没有任何收获……杨一凡终究杨一凡，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没有人能让他不愿意做的事！自己一直在妥协，甚至为他的冷淡找托词，累了倦了，就自己安慰自己……郝敏，这样的爱情，不是你想要的！ 一凡没有想到郝敏要说的居然是这个……是自己对不起郝敏，如今，虽是她主动提出分手，却是自己逼迫的，一凡猛喝几口啤酒。 “还有，我申请常驻新加坡。感情的事我不擅长，工作的事，我还是可以的！”郝敏故作轻松地对一凡说，“你不会因为我甩了你，就开除我吧？” 两人相视一笑，最好的状态，不就是这样嘛，最佳搭档！ “派你去，我就成功了一大半！” 郝敏也拿起一罐啤酒，与一凡碰了碰，仰头喝完，就让眼泪流进肚子里吧。从下一秒起，我郝敏回来了！ 第四十六章 不如放下 “行了，今晚就到这儿吧，让小于早点回去休息。” 一凡看其他人一直簇拥在另一边，明显的尴尬，还不如早点散了。 听老大这么说，大家纷纷放下话筒，合唱那么久也都腻了。 “我送你回去吧。” “嗯，好。”郝敏拿着包，随一凡先走了，这可看呆了一群观众……大家心照不宣，看来，老大跟郝敏关系升温啦！ 萧晓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与剩下的人一同离开。陈晨出租车护送小于回去，许波跟常浩叫了个代驾。 本来，萧晓是准备着也许要送一凡哥回家，既然他跟郝敏一起走了，自己也没心情去管其他人，不如去兜兜风…… KTV距离一凡家不远，郝敏建议一起步行回去，然后她从一凡那里打车回自己家。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散步。”郝敏说。六月底了，今晚的温度不冷不热，微风吹来，带着点花草的香味。这样的情形，不禁想起很多年前，她也经历过。 “嗯。学生活动一般都是在晚上，而我们俩总是最后走的。” “是呀，以前我不懂你在为什么总会等活动结束了，还一个人待在那里，写写画画的。后来才知道，你是趁一个人的时候，安安静静地总结，记下那些你觉得做的欠缺的地方。”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一凡想，这个习惯，他没对别人说起过。 “哈哈，我有一次无意间看见你那个小笔记本了！”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习惯，一凡保留至今。每一次活动、项目节点，他都会及时总结，并把有待改进或者可以发扬的点，记在随身携带的一个笔记本上。“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待到最后呢？”学生活动往往是社团组织的，一般留下来整理扫尾的都是刚加入团队的新人，一凡那个时候就觉得奇怪，作为社团的主要负责人，郝敏并不需要留到最后一个走。 这个问题……郝敏笑笑，那个时候还不是为了能跟你多点时间相处嘛……“搭档还没走，我当然要陪着啦！” “今晚空气很舒服。”一凡微微仰头，感受清风的力量。 “可能是心里轻松了吧！” “你是在挖苦我？”一凡问。 “一凡，我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就敞开来说吧。这一年的时间，你是不是也很煎熬？”郝敏不是想刨根问题翻旧账，只是既然决定了，为何不彻底一些呢？ 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准确的说，我对你一直很愧疚……”一凡看着郝敏说。 郝敏明白他的意思，低下头，笑笑。“是我太爱钻牛角尖了，不管什么，只要认定了，就一定要达成不可……不过我想明白啦，爱情跟工作不一样。爱情，不是谈生意，谈生意只要想谈成，只是附加条件的事情。而谈恋爱，附加条件越多，越谈不成。勉强来的爱情，终究是别扭的……” 郝敏说了好多好多，似乎把这一年来反复纠结的终于理顺了。 一凡静静地听着，其实，他跟郝敏一样，都是爱情领域里的门外汉。想想那个时候，不考虑后果地就接受郝敏的心意，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害了郝敏。她在自己身上浪费了太久的青春…… “嗯……”郝敏伸了一个懒腰，“能回到跟你搭档的大学时光就好了！” “是啊！我也很怀念！” 可惜……时光是回不去了…… “所以，你去新加坡继续帮我吧，有你在那里，我会放心很多！” “嗯。不过去之前，给我放一个礼拜假吧！” “放假？” “对啊！我为立华工作了这么多年，每年年假都做贡献了，今年，我打算一次性休完。” “好啊。等你休假回来，新加坡的项目应该可以动工了。” “你看你！总是说着说着就聊工作了！活该你单身！” 虽然郝敏是开玩笑，不过说的也是事实，一凡不免觉得有些苦涩。工作，生活？工作早已是他生活的绝大部分了！ 其实，郝敏还有许多话想跟一凡说。可转念一想，都已不是男女朋友了，多说也无益，罢了…… “一凡，可以最后抱我一次吗？”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眼见一凡转身离开，不舍一下涌上心头…… “可以吗？” “可以！”一凡笑笑，将郝敏搂进胸怀。 “以后，你就没机会抱我啦！后悔不？”郝敏问。 “也许吧……” “连哄都不愿意哄……算了，不逼你说假话了。”郝敏松开一凡，“进去吧，我走啦！” “哼！花心大萝卜！花心大萝卜！”车里萧晓看着不远处你侬我侬的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啊……”萧晓一生气，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却不料砸到了喇叭，吓自己一跳。 “算了！眼不见为净！”萧晓启动，准备离开。 “扣扣” 呕，吓一跳！ “干嘛？”萧晓摇下车窗，哎哟，这不是刚才那个情到深处的男主角嘛。萧晓白了他一眼。 一凡被萧晓这火气吓一跳，“是你大晚上的车停我家门口，还问我干嘛。” “这马路姓马又不姓杨，凭什么说是你家的！我爱停这儿就停这儿，怎么啦！” “干嘛这么大火气呀？不会是……” “什么啊！”萧晓猜一凡是说自己大姨妈来了，所以脾气暴躁，又瞪了他一眼。 “你找我有事啊？” “没。” “哦。那我进去啦？” 萧晓看了一眼一凡，“嗯。” 莫名其妙啊……一凡转身离开了。 “我天……竟然有这么，这么耿直boy，说走就走啊……”简直太无语了！ 萧晓只好把怒气都撒在了车上，一溜烟地开走了。 早上，公关部都乱成一锅粥了，郝敏没来公司，只是给公关部人员发送了一个邮件，说明接下来的一周到十天时间，会休假在外，部门事务全权交由公关部副经理张启发负责，直接对总经理杨一凡汇报工作。 因为请假会经过人事部，知道的人多了，故事自然就丰富了…… 萧晓后来听到这些的时候，真觉得人类的想象力真是不得了啊！ 第四十七章 郝杰问罪 “潘总！” “嗯。” 一大早，潘连富的手下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刚听到的情报分享给老板。 “潘总，看样子，杨一凡跟天成的合作估计要黄了！” “哦？” “我刚遇到了杨一凡，他走在我前面打电话，没注意到我，所以我跟了他一路。我听着像是在给天成的人打电话，约下次见面的时间。” “约成了没？” “没！当然没！我听着呀，他根本就没跟那成总通上电话。应该是助理接的电话，说成总不在公司，还说这几天行程很满之类的……” “呵。”潘连富轻笑一声，是该煞煞这小子的威风了。 见老板心情不错的样子，那人又借机说了些贬低杨一凡抬高潘连富的话，在甚得老板满意之后才“告退”。 “来下我办公室。” “哦。”萧晓接到一凡电话，拿着纸笔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去查下成义云本周的行程。” “谁……” “天成集团董事长。” “哦。” 萧晓记下，“没……没了？” “嗯。” 什么态度……萧晓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 “成义云……成义云……” “哎呀，你能不能别念经了！”陈晨正在草拟文案，萧晓一直在碎碎念，他一点都写不出来了。 “哦……”萧晓瘪瘪嘴。要是小于姐在就好了，还能有个商量的人。哎！自己孤身奋战，无从下手啊…… “老大交给你什么任务了？”许波过来凑个热闹，再过几天，他就要去新加坡了，工作逐渐交接给了常浩跟陈晨，现在悠闲得很。 “嗯……”萧晓可怜巴巴地望着许波，“波哥……老大要我打听天成集团董事长的行程……可我，问谁打听啊……” “这个嘛，确实不容易。”要是天成跟立华在合作，那便可以直截了当得约时间，可既然到了私要行程的地步，许波想，肯定是那次老大放人家鸽子把人惹怒了，不理咱了。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天成工作？至少要能跟成总助理秘书说上话的。”许波问。 这似乎给了萧晓一点启发，现在她还想不到谁可以帮到自己，但至少有些方向了嘛！“谢谢波哥！” “哈哈，不客气不客气！加油哦！”许波向萧晓做了个奋斗的手势，有些害羞得离开了，被美女尊称为哥，真是很受用啊！ “别整天游荡勾搭小姑娘！”在许波经过常浩座位的时候，常浩瞪了他一眼。 “你丫就是看不得我闲，羡慕嫉妒恨，对不？”许波也瞪了回去。 “还说，要不是你，我能忙成这样吗？” “哟，忙成哪样啦？”许波做成一副来巡视工作的领导样，“忙成狗啦？” “你！”常浩抡起文件向许波砸去。 “真的啊？太好了，萧白，爱死你了！”本来想让萧白也给打听下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天成的，没想到，萧白居然是天成的法律顾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萧白答应一会儿回她电话，肯定有戏！萧晓无比自信。 “小白？什么情况？” “不知道……”常浩许波互看了一眼。 “不会是……” 陈晨无比怨恨地看着八卦的那两个大男人，“可以安静会儿不？” “好了好了，干活去吧！”常浩撵走了许波。 “扣扣扣！” “进！” “一凡哥，我……”萧晓兴奋地打开笔记本。 “工作时间，请你注意下称呼。”一凡打断了萧晓。 “又没别人……”萧晓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满地看了眼一凡。“是，杨总。” “继续。” “我查到了天成集团董事长的一周行程。”萧晓将打印的行程表递给了一凡。 “好。去把常浩叫进来。” “哦。” “浩哥，杨总叫你。” 萧晓一屁股坐下，情绪低下。老板是不是都这么压榨员工的啊…… “老大，你找我？” “常浩，这是成义云的行程表，你根据上面的时间，尽量与成总取得联系。” “这么详细？连什么时间开什么会议都了解到了。萧晓还挺厉害的嘛！”常浩看了眼行程安排，这绝对是天成内部人士提供的。 “雕虫小技而已。以后你多带带她。” “额……” “哎，等下，你找谁？” “我上这一层，还能找谁呀？” “哎哟，是你呀！小姑娘。”还以为拦他的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小冤家。 “杨总在有事，不方便。”萧晓不想跟他废话，而且这会儿一凡哥是在跟浩哥说事。 “哎，我可是郝敏的弟弟，以后会是你老板小舅子的人！对我客气点！” 哼……萧晓可不吃这一套。“那你到会客厅等会儿吧！” “你不想知道，我来找杨一凡什么事吗？” “不想。” “哦，看来你没什么好奇心。” 萧晓转身要进办公室。 “可我有点事想不明白，想请萧助理为我解答下。”郝杰拦住了萧晓，“你跟杨一凡什么关系？” 萧晓白了他一眼，绕开他进了办公室。 “你不回答，我就去找杨一凡咯！” “找我什么事？”一凡跟常浩一起出的办公室，在走道上听到了郝杰跟萧晓的对话。 “杨总。”郝杰这一声杨总，叫的不卑不亢。 “有些私事想跟您聊下。” “嗯。会客厅坐下。” 常浩见许波没啥事，让他送了两杯水进会客室。 “我这人说话不喜欢兜圈子。”郝杰说。 “嗯，我也是。”一凡喝了口水。 “你背叛了我姐，对不？” “认识你时间不长，倒是第一次听你称呼郝敏姐。” “不要转移话题。” “郝敏要你来的？” “当然不是！我姐受人欺负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我想，这是我跟你姐两个人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管。” “哼，搪塞我！我不像郝敏那么好糊弄，被人甩了一声不吭，自己躲起来疗伤。而伤害她的那个负心汉，依旧过着高高在上的好日子，依旧美人相伴！” “你越说越离谱了啊。” “我离谱，你不说你自己做得离谱呢！你跟萧晓在新加坡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姐的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郝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情，不需要外人知道。”一凡不急不躁地说。 “混蛋！”郝杰费力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对一凡说。 “嗯……”郝杰走后，一凡扶额长长叹了口气。郝敏，希望我没有伤害你太深，原谅我…… 第四十八章 桃园山庄 出了会客室，郝杰久久不能平复心情，郝敏真是没用，分分钟被人甩了，不哭不闹，一个人跑出去散心去了！窝囊！ 其实他也有些私心，本来郝敏是可能会成为立华集团老板娘的，自己嘛也可以沾光。这两天在公司，前前后后受人溜须拍马，别提多么爽。可是这还没享受多久，就彻底没戏了…… “老大，联系上天成的秘书了，她说成总今天中午会在桃园山庄会见客人，我想我们在那里碰碰运气，也许可以跟成总谈上话。” “桃园山庄？” “是的，萧氏集团旗下的。” “嗯，我知道了。叫着萧晓一起吧。” “好！” “萧晓，中午叫两份外卖就好了。”常浩回到助理办公室，对萧晓说。 “啊？为什么？” “中午陪老大出去办个事，你也要一起。” “啊……哦。” “呵呵呵，萧晓现在是身兼数职呀！”许波也过来凑热闹了。 “什么意思啊？”萧晓没明白。 “你看啊，你现在本职工作呢，是接下以前小于手头的活儿。可你不仅要完成这些，现在连见客户啥的，都得让你上。哎，怪不得要发配我去新加坡呢！在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咯……”许波摊手耸肩，乐得一身轻松，一副欠剥削的样子。 “波哥，你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儿！” “比如呢？” “比如，去给美女倒杯水呀！”萧晓把水杯递给许波，看了看饮水机。 “得令！” 许波屁颠屁颠去接了杯水给萧晓，“小主还有吩咐不？”许波也是闲的慌才会跟萧晓这么玩。 “嗯，暂时没有了。”萧晓接过水杯，小抿一口。 “要不，在你走之前，去老板那儿帮我说说好话呗！” “干嘛？要跟哥哥一起去新加坡？” “萧晓，别想不开呀！”陈晨见那两人一直嘀嘀咕咕地，忙完手头的事儿，也加入进来。 “才不是呢，阿晨哥放心！波哥，你也说我工作多，要不在你走之前，跟老板说说，给我加加工资啊？” “额……”许波陈晨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就你这身份地位，还需要工资？” 自从知道了萧晓老爸就是萧氏集团的董事长后，许波就一直对她在这里做小助理的行为很不理解。后来一些道听途说的多了，才逐渐理清头绪，萧晓九成是为了老大才来的这里。虽然自己一向八卦，但碍于自己跟郝敏不深不浅的同乡关系，也不愿深究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当然要工资啦！可你们知道吗？我辛苦工作一个月，都只能买个小小的东西。这日子，哎……” 见萧晓越说越可怜，许波赶紧打住。“好好好！我尽力，我尽力，不过就算我打动不了老大，还有……”许波拍拍陈晨的肩膀，“还有你晨哥呢！” “那就先谢谢啦！”萧晓对他们抱拳致谢。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像这种问老板要工资，无异于老虎身上拔毛，总得有点靠山不是？ “萧晓，准备出发了！”常浩准备好了，过来叫萧晓。 “啊？”萧晓看了眼时间，“才10点，不是说中午吗？会不会太早了。” “早点去，老大已经在楼下了。” “哦。”萧晓匆忙收拾了一下。 “我们是要去哪里呀？”萧晓跟一凡坐在后座，常浩开车。 夏天已经悄无声息地来了，离开了中央空调，外面还是挺热的。萧晓回国这么久了，还没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外面，觉得蛮新鲜的。 一路上，萧晓是在各种新发现中度过。 “咦，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家商场……” “呀。这个牌子国内也有啊！” “我天……” 一凡尽量忽略旁边的声音，要不是今天中午可能要用到这个小丫头，才不会自讨苦吃带她出来。 “老大，到了。”常浩停下车。 “有点熟悉……”萧晓暗自嘀咕。 “嗯，应该的。”一凡小声回应。 “什么……”萧晓好像听到一凡说了些什么，但没听清。 “桃园酒店……啊，我知道了！”当他们走到桃园酒店的时候，萧晓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在自己家的桃园山庄里头！“一凡哥，我们怎么会来这里？”萧晓没抑制住内心的小激动。 一凡轻咳一声，看了看萧晓。 萧晓吐了吐舌头，“嘻嘻。” 常浩则很自觉地从后面走到了前面，哎…… “我们来这儿干嘛呀？”萧晓小声问一凡。 “来见个客户，一会儿可能用得着你。” “怎么……”萧晓本想说怎么用我，但感觉怪怪的，随即改成，“要我做什么？” “到时候再告诉你。” “嗯！”萧晓觉得莫名的兴奋。 这处桃园山庄里头栽了很多果树，这个季节刚好是水蜜桃成熟的时候，桃园山庄最出名的也是水蜜桃，萧晓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来这里摘桃子吃了。 “一凡哥。” “咳……” “好吧。老板！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风景优美果园，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呢？嗯？”萧晓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边，看手机的看手机，发呆的发呆，无聊得要死！ “你自己去吧。”一凡正在看报表，哪有时间出去看风景。 “去嘛去嘛！”萧晓站起身。 “老大……”常浩想这个时候自己逃出去也不好意思，可眼前这小姑娘腻歪的也看不下去了。“要不，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出去走走吧？” “好呀！”真懂事！萧晓递给了常浩一个眼神，拽起一凡就往外走。 “一凡哥，这里的水蜜桃可好吃了！我小的时候还来这里摘过，后来，就很少来了……”去往桃林的路上，萧晓又开始絮絮叨叨。一凡简直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只鹦鹉，要不也是只小麻雀…… 路上遇到几个工作人员，萧晓也都打发了，自己动手，一定更好玩！ “闻到了吗？一凡哥，好香啊！” “嗯。” “干嘛皱着眉头，开心开心！”萧晓转过身对着一凡的脸胡乱比划了几下，搞得像道姑作法。 “好，开心开心。”一凡勉强挤出笑容。 “嗯，这才对！走吧！”萧晓转过身，可一着急，身子转过来了，鞋却卡在了石板之间。 “哎！当心！”一凡一把拽回萧晓。 “啊……”萧晓吓得心脏扑通扑通跳。 一凡也吓一跳，“没事吧？”低下头看看萧晓的脚，将她摆正，“脚有没有扭到？动一动看看。” 萧晓动动脚，“嘿嘿，没事……” “行了！”一凡放开萧晓，“去吧，贪吃蛇！” 萧晓对一凡做了个鬼脸，跑向桃林深处，悄悄摸了摸滚烫的脸，“呼……” 第四十九章 桃园小计 正当水蜜桃香甜的时候，个个长得粉里透红，看起来就很诱人。从工作人员那里取了个小箩筐，萧晓不一会儿就摘满了。 “好啦！”萧晓拍拍手，弹弹衣服，“就这些吧。一凡哥，我们下午带回去给大家分一分吧。” “嗯。”一凡端起箩筐，还挺沉的。 “Z……Z……”一凡兜里手机震动，应该是常浩打来的。 “喂，常浩。” “老大，成总他们已经到了。” “好，知道了。” “咦……这不是我哥的车吗？”他们回到酒店，萧晓一眼便认出了萧白的车，正停在酒店门口。 “你确定？” “当然啊，我还开过呢，不会认错！” “可是……”萧晓有点纳闷，“萧白来这里干嘛？他整天那么忙，肯定不会只是来山庄看看而已……” 一凡把萧晓的战利品拿到他们的包间，“常浩，知道成总今天见的是什么客户吗？” 常浩想了想，“行程上写的是跟一家公司签约，之后是午餐。” “签约？那我大概知道萧白为什么在这里了。”一凡大致猜到了，来山庄的路上萧晓自说自话，告诉他成总的行程是通过萧白拿到的，萧白是天成的聘用法律顾问。那么既然这样，一凡想到了一个还算正人君子的做法，只是可能会让萧叔有点损失，但也只能这样可以有时间成义云聊上一会儿。 一凡交代清楚要怎么办后，萧晓点了一桌子菜，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 “成总，这个地方很不错！我看这里，进出的人也不多，您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起身敬酒的是做装饰建材的老板，做生意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有机会跟天成集团合作，心里别提多开心！ “穆老板要是喜欢这里，可以推荐给亲戚朋友常来，这里可是我们小萧的父亲开的。”成义云指着萧白对大伙儿说。 “是嘛！”穆老板只知道这位小萧是天成的律师，并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只当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便也答应下来，“好地方呀！好地方！以后肯定常来。” 酒过三巡，大家也都到了微醺的状态。 一凡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给了萧晓一个眼神，行动吧！ “扣扣！”萧晓敲门进入。 “请各位尝尝我们桃园特产的水蜜桃。干脆香甜！”萧晓将事先切好的桃子，一一分到各位的餐盘中。 萧晓？ 萧晓看了一眼萧白，以眼神警告他别说话。 萧白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这丫头又在玩什么？ “嗯。不错！”穆老板咬了一口，看看成义云，连声暂道。 “是啊，果真又脆又甜！”成义云也觉得这桃子不错。以前就听说萧氏桃园特产的水蜜桃，一上市就被抢空，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今天尝了一下，还真是名不虚传。 “各位老板！有钱不如有缘，今天正好是我们老板的生日，所以特地吩咐我们，凡是今天中午来我们桃园就餐消费的，免费送大家十斤水蜜桃！” “真的？”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大家都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萧晓清清嗓音，“不相信，就请大家随我来吧。我带大家到桃园，各位可以亲自摘。最后称重，十斤之内免费哦！” “是真的？”穆老板挨着萧白坐，小声地向萧白确认。 萧白不知道萧晓要干什么，不过在座也就十几个人，老爸应该也不会心疼这几个桃子钱吧。“我还真不清楚，家里的生意，我从来不参与的。不过，今天倒确实是我父亲生日……”萧白为了配合萧晓，简直是睁眼说瞎话，老爸生日明明是冬天，这还是夏天，也太能编了吧…… “哦，这样啊……”听萧白这么说，穆老板也基本相信了，给在座的其他人一个肯定的眼神。 收到穆老板信号后，大家都三五成群地离开了房间。萧白留下来陪两位老板，也想瞧瞧这个丫头到底要干嘛。 一楼，常浩认出了下楼的那帮人正是跟着成义云一起来的，便知道老大的计谋成功了。 “老大！” “好，走吧。” 直到一凡突然出现，萧白才终于明白今天萧晓是为什么要牺牲老爸的腰包了，还没出嫁，已经是别人家田里的肥水了…… “成总！” 成义云见到杨一凡，心里还是有些不快。自己很少会亲自上门谈合作，上次去立华集团，是听说了立华的小杨总年纪轻轻，却将集团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才会想去当面聊聊，结果竟然被爽约。从业几十年来，还真没遇到过，那次真是大动肝火，也打定主意不做立华的生意了。 不过在小辈面前，成义云还是有点风度的。即使心里不悦，脸上也没太大的波动。“坐！” 萧晓趁机将穆老板也带出包间，同时眼神威胁萧白，还不快出去？ “成总，不好意思打扰您用餐了！”好话总是要说说的，杨一凡也是能屈能伸，并不在意这些。 “嗯……”成义云虽然同意他进来跟自己聊聊，但可没打算给杨一凡好脸色看。 “成总，上次是确有要事在身，才不得已推迟了我们的会议。” “哦对，八卦新闻上说，您是跟女朋友去新加坡游玩了是吧？”要事？原来这个年少有为的年轻人也不过如此，成义云有些失望…… 见成义云这么说，一凡有些尴尬。 “去了新加坡是没错，可不是游玩。是她生病住院，我在那陪了她几天。”一凡想不出合适的称谓来讲萧晓，只能以“她”替代。 成义云也见过形形色色不少人，直觉相信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说的是真话。“看来，她对你很重要啊。” 一凡有些愣住，微微一笑，“是的。很重要。” “OK，我成老头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年轻人，就该这样！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情，老了才不会后悔！”成义云不禁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了事业，辜负了曾经深爱的女孩，略有些感慨。 “上午你找我，打听成总行程的时候，就不该给你！”萧白终于全部理顺了，才发觉上了这小丫头的当！ “哎呀，哥……”每次做错事，萧晓都能以撒娇过关，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咦……”萧白挣脱开萧晓的手，“要是爸追问起来，我不保证我能帮到你啊！你这小嘴一张一合，不知道爸损失了多少呢！” “哎呀，几个桃子而已嘛！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钱重要？” 萧白算是自家妹妹被打败了，哪有胳膊肘往外拐成这样的！ 第五十章 萧父发火 今天这事儿算是解决了，萧晓想这绝对是功劳一件呀！以前，没觉得身为萧家的女儿有什么好处，今天这么利用一番，真心觉得，作为萧氏集团千金还是很不错滴！ 萧白见萧晓已经深陷自我催眠之中，默默摇头，随成义云回去了。 其他人左右各一袋水蜜桃，也笑嘻嘻地跟着萧白他们离开了桃园山庄。 “你爸这次亏大发了吧？”人群散后，一凡过来问萧晓。 “啊？没有吧……”虽然不知道市场价格，但萧晓还是那句话，是桃子重要还是我重要呢？老爸肯定知道啦…… “你的事情办成了吗？” “办成了。” “真的？！太好啦！”萧晓拍了一下一凡的胳膊，那这个买卖值！ 一下午，萧晓都斗志昂扬，受到了那个叫做“成就感”的东西的鼓舞！偶尔整理文件时，还情不自禁地哼段小曲。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下午成义云又来了趟立华，潘连富听手下的人说，这次来说敲定合作条约的，也就是说，新加坡的项目就要动工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那些进来分享进展的手下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求快点离开他的办公室。 命运永远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再不出手，就真当自己是垂暮的老虎了！潘连富坐在老板椅上，紧握拳头。 确认老板行程，参与会议记录，接听来访电话……没有小于姐的一天，萧晓很是忙碌。虽然做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萧晓也还是学到些东西。比如，怎样将茶水端得又稳又能快速送到，还记得第一次给客人端茶的时候，差点没被烫得扔掉。 本想着要不要趁热打铁，下班后约一凡哥出去逛逛，不料还没下班，就接到老爸的电话，凶巴巴地让下班后立刻回家，跟着火了似的…… 晚上萧白有事没回来，就萧晓父女俩一起吃晚饭。本该和谐的氛围，因为萧建丰一直冷着脸，显得有些尴尬。 “我看你还是别去立华上班了！”餐桌上，萧建丰对女儿说。 “为什么啊？”萧晓愣住了。 “还问为什么？”萧建丰放下碗筷，“你自己做的好事，不记得了？！” 喔，看来是桃园的事。“不就几个桃子嘛……”萧晓小声地嘟囔了一下。 本来还没这么生气，听萧晓这么一说，萧建丰是彻底火了。“我看，你被杨一凡那小子彻底迷住了！没有脑子了都！中午，就你带的那十几个人，把我桃园那一茬桃子摘得精光，我没货供了，还说就几个桃子！” 本来是说10斤免费的，后来确实没刹住车，可等萧晓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拦下人家硬收钱吧？多没面子呀…… “最近公司信已经失去了部分客户的信任，你还将我这些早就预定好的货白送给人家了！损失了钱不说，萧氏要是因为这次供货再出问题，恐怕很难再挽回形象了！” 萧晓见老爸这么严肃的样子，应该不是骗她的，一下子也有些慌乱了。 “行了，吃饭吧。”萧建丰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重了，“立华就做到这个礼拜吧，下个礼拜开始，要是想继续学习，就来自己家公司。要不想工作，就在家待着，约朋友出去玩也行。” “爸！你同意我到立华实习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那你不还说你跟杨一凡没啥关系呢！”萧建丰怒火又被点燃，再次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看来今晚这饭是吃不顺了，“你知不知道他有未婚妻的？你这么做丢不丢人？！” “爸！你说什么呢！”萧晓听老爸这么说自己，又生气又伤心，直接回房间了。 “从下周开始，不许去立华了！”萧建丰对着萧晓上楼的背影吼了一声。 萧晓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严厉地对她说过话。只是，今天的这个事情，让他情绪波动了。因为上次新闻媒体的不实报道，导致萧氏的经营名誉受损严重，不仅受到各方的质疑，公司内部员工也有些人心不稳。表面看起来只是业务量减少，公司还是那样，实则暗泉涌动。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正逐渐淡出人们的脑海，可今天桃园里大部分成熟的桃子被摘走，这让他怎么保质保量地如期交货呢？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啊…… “啊……”萧晓坐在床上，要去哪儿，不去哪儿，可是我的自由，别想妨碍我！抡起枕头往床上一通乱砸。 “不会真像老爸说的那样，影响到公司吧……”稍微冷静下来，萧晓回忆了一下萧老头说的重点是什么。 萧老头觉得是一凡哥带去的客人，摘走了果园的桃子，导致他不能给其他客户供货……所以才不让自己再去立华…… 这样的话…… 哎，不对，萧老头还说一凡哥有女朋友，自己不该去破坏人家…… 哼！明明是自己先喜欢的一凡哥，郝敏才是那个后来破坏她感情的人！上次KTV里他们还聊得很开心，一凡哥还送她回去了…… “嗯……”萧晓把头埋进被子里的，悲伤逆流成河啊……自己都表白了，一凡哥都没什么反应，看来，革命的道路还有很长啊！ 虽然，确实要承认，郝敏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聪明能干……这些，自己通通都比不上，但自己有个决定性因素啊！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男人不都喜欢年轻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嘛！长得矮小，书念得少，也不怎么聪明不怎么能干，不恰好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嘛！ 这么理理就对了，萧晓一扫阴霾，重新振作。萧老头不明白自己不要紧，关键是自己要肯定自己！ 萧晓快速拨出电话，隔了蛮久，一凡才接起。 “喂……” “喂，一凡哥。” “嗯……有事儿？” 萧晓听电话那头是大口喘息的声音，一不小心联想到曾经电影里见过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限制级画面，不免有些紧张。 一凡在客厅腾出一片空区，正在锻炼，没想到萧晓会打电话过来。 “喔。”萧晓从想象中醒过来，“那个，有点事情想告诉你……” “嗯，你说吧。”一凡在沙发上坐下。 萧晓听电话里又传来嗯，额的声音，真想拜托他注意形象，又觉得明明是自己做好多了，有点害臊。 萧晓将晚上萧老头跟她说的转诉给一凡，当然，不包括他有女朋友那段。顺便吐槽下，萧老头真抠门，又小心眼，又古板…… 一凡将萧晓大部分无用的话刨去后，整理下思路，惊觉地发现，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说不定会成为压死萧氏集团的一根稻草…… 一凡想了想，“这事交给我吧。”毕竟起因是自己，一凡觉得自己有责任帮萧建丰解决这次的事情。处理得好，萧氏可能会重获生机。 第五十一章 危机消除 早上萧晓故意起得很早，不想碰见萧老头。没想到，老年人睡得就是少，正在餐厅吃早饭呢！ “起这么早啊？”萧建丰想，昨晚自己脾气暴躁了点，对萧晓有点愧疚。 萧晓可不是那么容易哄的，“哼！”扭头走人。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萧晓今天立志要自立自强，不吃萧家的，不用萧家的！ 偶尔体验一下拥挤的地铁，吃个早饭，打个瞌睡，急急忙忙地跑到公司，这才是上班族该有的生活嘛！萧晓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洗手间补了个妆，嗯！不错不错！满意地回到办公桌。 “早，各位！” “早！”互道一声早安，繁忙的一天就这么开始啦！ “萧，我发你的邮件，帮打印三份装订。” “萧晓，老大明天什么时间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我想约下。” …… 虽然都是些小事情，忙碌起来的萧晓也没空想昨晚跟老爸的不愉快了。直到，上午接到萧白打来的电话。 “喂，哥。”萧晓到办公室外接了电话。 “萧晓，那个，你是不是跟爸闹矛盾啦？” “干嘛？”萧晓的警觉性一下子被唤醒，肯定是来当说客的！ “哈哈。没什么，就问问嘛！关心你一下。” “不用！谢谢！”萧晓才不用他莫名其妙的关心了，“你有时间关心关心萧老头吧！” “嗯。”萧白在上海出差，昨晚很晚了老爸打电话过来，支支吾吾地说了好多不搭边的话，最后萧白有事要挂电话了，老爸才急忙说，因为桃园的事情，晚饭对萧晓发火了，自己消了气，可估计萧晓得记恨他好几天，想着让萧白旁敲侧击地宽慰宽慰她。“爸让我来关心你来着……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跟爸计较吗？” “不好意思，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他年纪比我大好么！而且，他还人身攻击！” “人身攻击？没那么严重吧……” “不信你去问萧老头！”哼，说我破坏人家关系，谁才是你女儿？这么说人家！ “哈哈……”萧白干巴巴地笑笑，他其实不太知道这些细节，不过全都是气话，哪会有什么人身攻击。“白天好好消消气，晚上回家就跟爸聊聊，一家人能有什么好气的嘛，对吧？” “不要……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估计还有三天吧，下个礼拜回家。” “嗯，知道了，拜拜！” 这电话挂得也太突然了，萧白还没说完，就听嘟的一声没音了。 “萧白哥，是在跟萧晓打电话吗？” 萧白闻声转过身来，“喔，赵璐。第一次参加案例会议，觉得有意思不？” “额……”要说实话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听的懂的加起来不超过20分钟，困得要命要命的。“还好，还好……”赵璐讪讪地说。 萧白没忍住，微微笑了笑，“嗯，那就好。下午可以让老张陪你出去走走。” “没事，张老师好像挺忙，我自己安排就好。” “嗯。”看破不说破，这是功德。萧白接了杯水便离开了。 上午萧建丰去桃园看了一圈，让工作人员清点下大概有多少可以交货的桃子。算下来，大概只有一半的量可以如期交货，萧建丰有些头疼。如果人工催熟的话，也许来得及，但这就完全失去了桃园一贯的品质，这个方法坚决不可以…… 萧建丰满面愁容地回到公司，不过却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好几家酒店主动联系萧氏集团，说最近暂无桃子的需求，可能暂缓一到两个月，不应该合约的履行。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有这个缓冲的时间，晚熟的桃子也可以上市了，不影响供货。没想到难题，竟然无意间就解决了。萧建丰隐约觉得有些奇怪，问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延迟收货，接电话的助理回答，对方只说是他们自己方面的原因，其他的就不愿多说了。 “行，我知道了。”萧建丰让助理离开办公室，“叫朱树华进来。” “萧总，您找我？”朱树华想，应该是为了游乐园的那块地皮。 果不其然，“老朱，你说，咱们在乐园附近有了一个农庄了，还有必要买那块地皮建酒店吗？” “这……”今天老板是怎么了？哪有不爱赚钱的老板呀？乐园已经动工，而且工程速度非常快，那块地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黄金地段了，这个时候怎么还会考虑有没有必要这个事情呢…… “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萧氏的发展也好，瓶颈困难也好，你都见证了。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站在理性的角度来分析，我们有没有能力接下这么大的盘子？” “萧总。如你所说，我是老员工，并且我可以肯定萧氏将是我这一生事业终点的地方。我一定是希望公司越来越好的！没错，咱们公司状况确实不如以前，但不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现在，乐园酒店这个想法，说不定可以让萧氏再次回到辉煌的时候呢？”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如果有个朋友可以推你一把，确实是不错。可也许是年岁见长，萧建丰有些不敢冒险了。总觉得也许可以有更好的方式来处理…… “萧总，如果您是财政的原因，这点我们是可以解决的。” 萧建丰看了眼朱树华，这个确实是根本原因，可是，要怎么解决？大哥的那条线他是不打算牵的。 “这个，萧总，我有办法。您只要告诉我，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您是不是就没有别的顾虑了？” 萧建丰想了想，“是。” “那就好办了！萧总，我还等着咱们公司再创辉煌呢！这事儿，包我身上！” “你……你打算怎么做？” 朱树华简略地说了自己的打算，萧建丰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好了，你先出去吧。今天说的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你暂且不要有任何行动！” “萧总！”朱树华一向是个急性子，可容不得一件事情反复几次，既然可以做，为什么不呢？ “好了，你先出去吧！”萧建丰再次下了逐客令，朱树华叹叹气，离开了。 第五十二章 张璐初约 终于闲下来，萧晓给赵璐发了个微信，想约她晚上去逛街。女人的衣柜里总是少件衣服的嘛！ 没想到赵璐同学只回了句：出差。就没下文了…… 看来，赵璐确有情况啊！ 上海，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人满为患，就算地上有钱，恐怕都弯不下腰吧…… “有事？” “没，没事！”好不容易可以独处，赵璐回完萧晓的微信，快速把手机扔进包里。 这算是第一次约会么，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有要买的东西吗？” “其实，我就是想出来走走，没想要买什么。” “额……”果然女人的想法都很难理解，有这时间精力，张丰宁愿多接几个案子。哎，这个萧白，明明说一起出来的，临走前变卦，真不是人！ “在想什么？”赵璐不是个文静的人，一路上，张丰都不怎么说话，把她愁的呀！ “我在想，怎样才能帮助我们的委托人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哎，赵璐，你说，我们…………”接下来的五分钟，张丰全面分析了目前的情况，然后提出自己的想法，然后一一推翻，然后又提出想法。赵璐听得是云里雾里，每当觉得他的方法真牛的时候，却被他自己否定，夸奖膜拜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挡回去…… “老天，求放过……”赵璐内心已经泪流成河了。 “对！就是这样！”张丰被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计策兴奋到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啊？” “赵璐，咱们一会儿回去，我要找老萧聊一下，应该是可行的！” “哦……哦……” 张丰看出了赵璐有点失望，也是，她一个还没跨出校门的学生，跟在自己后面讨论了两天的案子，确实有点为难她了。“不急，咱们再逛会儿，晚点回去没事。” “真的啊？！”既然张丰都这么说了，赵璐便如那脱缰的野马，飞奔进了商场。一直在路边走，都没进去细看，本来是没打算买什么东西，可也许看看就知道要买什么啦！ “哎呀！包包！”赵璐一眼便看中了一个红色小包，小小的好可爱。 “您好！”服务员见到潜在客户立马走过来，“想要买什么样的包呢？我给您推荐下。” “嗯，那个给我看下。”赵璐手指那个小红包。 “这款吗？好！”服务员带起手套，取下包包。“您眼光真好！您肤色白，穿着打扮也俏皮可爱，这个包跟您很搭！”服务员将包在赵璐身边上下左右比划了下。 “张老师，你觉得怎么样？”赵璐转身问张丰。 “啊，挺好的。”其实张丰并没有觉得这个小红包跟赵璐手里的白色印花包有什么区别，差不多大呀…… 女人是受不得夸奖与鼓舞的，“好，就要这个了。” “好的！”遇到爽快的顾客，服务员也很开心，见这位顾客打扮不俗，为了业绩再努力下！“今天是我们店五周年店庆，任意两个包包搭配，可以享受八折优惠哟！” “哦，是嘛？”赵璐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包，又照照镜子，很是满意！ “您看看，是不是再挑一个？这样比较划算！” “嗯，我再看看。” 所以说，女人是见不得“打折”“优惠”这些字眼的！ 眼见着赵璐试完这个，又比较那个，看得他都困了。 “好啦！就这两个啦！”赵璐终于选好了两个。 “好，请您这边买单。” “多少钱？” “您好！两个包包原价一共是2280元，打完折1824元！” “哦，刷卡吧。”赵璐掏出老爸给的信用卡。 “张老师，我们走吧！”赵璐举起手提袋，炫耀了下战利品。 “嗯。” “张老师，你有没有需要买的？” “要不，我们去看看男装吧。” “张老师？” “没，我没有要买的。” “哦……” “那我们去咖啡店坐会儿吧！”反正是不想那么早回去。 张丰没有回答，直觉告诉他，即使他说不去，赵璐还是会进去的。 “张老师，想喝点什么？我来请客！” “你很有钱吗？” “啊？” “两杯咖啡的钱，我还是有的。” “哦……”直接说你来请客不就好了嘛！ 赵璐要了杯卡布基诺，瞥了眼张丰的那杯红茶，果然是老干部风范，咖啡店居然喝茶…… “张老师，你是为什么去我们学校代课的呀？” “律所主任要求的。” 咦……还以为是因为什么为人师表的远大理想呢！ “你又是为什么学法律的呢？”张丰问赵璐。 额……能说是为了萧白哥么……“因为，因为喜欢呀。” “是嘛？可前两个学期，你分别挂了一科，还都是专业课。” “嗯……”赵璐默默低下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呢？你是怎么学的这个专业呀？”赵璐之前听说了张丰跟萧白是同届的，说起来，也算是师哥了。还听说，张丰在上学的时候就是学霸，年年奖学金拿到手软。 “瞎选的……” “好吧……” “对了，我有礼物给你！”赵璐突然想起来，“猜猜是什么？” “不知道。” 真是！会不会聊天的嘛！ “算了算了，不要你猜了！诺，送你的。”赵璐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是刚才借口去洗手间的时候买的。 “什么啊？我不要。”张丰把盒子又推还给赵璐。 “你怎么看都不看就说不要！我买的是你用得着的东西！”赵璐打开盒子，给张丰看。她想给张丰买个礼物，挑来挑去，又不敢买太贵的，无意间发现这支签字笔，觉得正合适。 “服务员，买单！” “哎哎哎……”怎么说走就走了？赵璐同学手短胳膊短，根本拦不住。 “这么早回来了？” 张丰瞪了眼萧白，“你倒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啊？临时放我们鸽子！” “哦……人有三急嘛！” “什么？！”张丰都无语了…… 没多久，赵璐也回到办公酒店了。 “哎赵璐！” “有事？萧白哥。” “没事儿啊，玩得怎么样？” “还行。” “哦，那就好。没事了，你忙去吧！” “嗯。”莫名其妙…… 第五十三章 代课老师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态度就变了呢？”回到酒店房间，赵璐拿出那支签字笔，“也没什么特别的呀……”真是郁闷！ 萧白一个人待着也无聊，所以就去了张丰的房间。 “小师妹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怎么感觉你脸色有点……额，有点不好形容啊……” “没有。”张丰解下领带，松开衣领。 萧白坐在床沿上，悄悄观察了下，“通常呢，做你这一系列动作的，要么表示心累想放松，要么是郁闷想发泄。嗯，我想想你属于那一类呢？” “哪类都不是！” 张丰把椅子旋转过来，正对着萧白坐下。“这个案子，我有一个想法，正要找你讨论下。” “哦，是嘛！那我去把赵璐叫来，正好她学习学习！” “你能别什么事都扯上她不？” “额……我说老张同志，你忘了？赵璐是你的助教，这次出差也是你带过来的哎！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吧……” 张丰看看萧白，哎，自认倒霉行了吧？哪知道这姑娘是这脾气秉性啊！ “行了，不说她了。刚才我想到一个办法。” “嗯，你说。” 隔壁房间，赵璐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相亲节目，哎，现在急需一个恋爱教练呀！ 还记得一个月前，本想翘课的她收到辅导员群发的短信，说原本给他们上《民事诉讼法》的吴教授身体抱恙，这节课开始将由新聘的张老师代课。出于好奇，她想去见见这位新老师长什么样，虽然事实上她已经忘记了以前的吴教授是个什么模样了…… 那是她为数不多早早到班的时候，正跟室友聊娱乐八卦，一位身着水蓝色衬衫，灰色西裤的男人走进了教室。 “各位同学早上好，从这节课开始，我来代替吴教授为各位授课民事诉讼法。我姓张，弓长张。”说着，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张……丰……”赵璐默念，额，没什么特别的名字，跟自己的一样。 再次转过身来，“张丰，我的全名。很高兴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我能跟大家相处。” “唔……”底下几个活泼的男生带头鼓掌，还发出欢呼声。 “老师，你好帅！”不知道是谁带了头，“老师，好帅！”的声音此起彼伏。 其实，那个时候，赵璐也没觉得张丰有多帅，顶多算是打扮得清爽干净，跟萧白哥比起来，少了那么些活力。 第一次面对面是在辅导员办公室，因为上学期有门专业课没过关，成为了辅导员的关注对象。 那天，他也是穿的衬衫西裤，好像认识他这么久了，一直没换过装扮风格。 “来了，赵璐！”辅导员姓刘，名字很男人，叫刘恒，却是一个霸气但不失温柔的女子。 “刘老师。”赵璐进了办公室，来到辅导员身边。 “来的正好，赵璐，给你介绍一位师哥！” “师哥？”赵璐扭头发现，这不是早上上课的那个张丰老师么？ 张丰倒是没认出来眼前的这位学生，他来办公室是想跟辅导员了解一下这班学生的情况。虽然来这里代课，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既然来了，张丰是一定要把事情做好的！ “这位呢，赵璐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嗯！早上上课的张老师。张老师，您好，我是法学1202班的赵璐！” “你好！” 张丰习惯性地伸出手，赵璐慌乱了零点几秒，连忙伸手跟张丰握了下手。 “张老师也是我们学校的，只是早你们几届，所以算起来你们还是师兄妹呢！张老师现在可是我们阳城有名的大律师了，有这么好的机会多跟师兄学学哈……” 被辅导员夸奖的，张丰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说，“没有没有……” 呵呵，假谦虚……赵璐默默鄙视。 “那刘老师，我不打扰你们了，下次有时候我再来找您！” 张丰走后，辅导员才切入正题。赵璐也想到了，无非就是问下功课情况，暑假实习安排这些。要么就是灌输灌输心灵鸡汤，聊聊未来的打算，职业的规划。 选择这个学校，这个专业，赵璐完全是因为萧白，学了两年多了，也没多大感觉。平时也不怎么参与学校的活动，在学校没什么存在感。要不是因为不小心挂科，估计她的名字对辅导员来说，也就是档案里面的两个字而已。 聊了一会儿后，刘恒想到了一个主意。 “赵璐，刚才小张老师说他想请个助教。因为他律所事情也很多，学校的课程也不敢怠慢，所以想请个人来帮助他，主要是授课以外的事情。比如，课程教室的安排，作业的收缴，课外实践的安排等等。” 赵璐听着有点发怵，不会让我去做助教吧…… “赵璐，我觉得你的沟通表达能力很好！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你很适合这份小兼职！”刘恒为自己的想法不禁兴奋，这不禁可以督促赵璐完成专业课的学习，同时赵璐的形象气质沟通表达都很好，推荐她做助教，张丰应该会乐意！ “啊？可我，没做过呀……” “这你不用担心！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做某些工作。而且助教的活其实很简单，只是琐碎了些，只要认真细致，做好肯定没问题的！” “啊，刘老师……” “好了！老师不想看你犹豫不决的样子，你放心，老师不会害你的！就当我帮你决定了吧，你要敢于尝试，我会向小张老师推荐你的！退一步说，这学期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你要实在做不了，下学期，老师也不勉强你做了！你看怎么样？” “那好吧……”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那行，我这就给小张老师打电话，跟他讲下你的情况！” “哦。”这辅导员也太雷厉风行了吧……嗖嗖的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喂，小张老师，我是法学院12级的辅导员的刘恒呀！是这样……” “好的！” 没到两分钟，刘恒就结束了通话。 “赵璐，小张老师那边没有意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的助教咯！我把他电话给你，回头你联系他，看要从什么工作做起！” “啊？哦。”稀里糊涂中，赵璐接受了这么一份差遣……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谁能想到后来的这些呢…… 第五十四章 录文档 “下班后干嘛去呀？” 又是许波这个闲人，“不干嘛。”萧晓回道。 “大好青春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呀？” “波哥，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哪？”陈晨装作醋味十足。 “嗯，晚上你们打算去哪儿消遣？”许波问常浩陈晨。 “我们打算去……反正不带你！” “哟！小家伙，哥这还没走呢，就不待见我啦？”许波走到陈晨跟前，反手勒住他的脖子。 “没没没……”陈晨连忙求饶。 “说，你们去哪儿玩？” “松开他吧，晚上我们就打算去大学城小吃街逛逛，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常浩说。 “哦，是没什么特别。”许波松开手，“一起去吧！”想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去大学城玩也是玩呀！说不定能来个一见钟情！ “萧晓要不要一起去呀？” “谢谢你还没忘记我！” 许波笑笑，“那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咱部门一枝花呀！” “谢谢哦！今天没心情，不出去了。” “心情不好？怎么了，跟哥说说，哥帮你解决！” “没什么大事，不麻烦您了啊！” “哦。那阿晨，咱们什么时候走啊？”萧晓那里碰壁，又转到陈晨那里。 “波哥，还有10分钟才到下班时间呢！”陈晨把手机放在许波面前，指了指时间。 “好吧……”许波慢走到自己座位。 磨磨蹭蹭到了五点半，许波他们三个人终于走了。萧晓不想回家，赵璐又去上海了，一个人好无聊，默哀两秒钟。 “常浩！”办公室门被推开。 “常浩呢？”一凡见办公室就萧晓一个人，看看时间，也才下班没多久，人都走没了！ “走了。” “嗯，那你来趟我办公室。” 萧晓乖乖得跟着去了。 “把这文件录进电脑。”一凡递给萧晓一份竞标计划书。 “啊？”这么奇葩的任务，萧晓还是第一次见。 “我要做下修改，可电子档没了。本来想找常浩来的，他对这文件比较熟。不过他不在，作为下属，你帮他完成吧。也不需要懂里面的内容，看着录进去就可以了。” “哦……”说得好像我很白痴似的，萧晓默默委屈…… 不过事实证明萧晓确实没看明白，但也大概知道了，这份竞标书是关于城东乐园旁边那块地皮的。大概是说，要以多少钱买下来做商务酒店。至于具体金额嘛，萧晓录完之后也就忘记了，只记得前面是个250，后面有几个零已经记不清了…… “怎么样了？”一凡差不多处理好了今天的文件，过来看看萧晓录到哪里了。 “嗯……”萧晓翻翻，“还有两页。” “速度还可以。一看就是经常玩电脑的！” “什么嘛！”夸人就好好夸，干嘛夸一半损一半呢！ 一凡到一边倒了杯果汁给萧晓。 “谢谢~”萧晓还是很有礼貌的。 大约又半小时，萧晓终于将10页纸的竞标书全部录完。 “啊！”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胳膊，真爽…… “拷给我吧。我晚上修改。” “哦。” 一凡见萧晓瘪嘴，看了看时间，原来都七点了，还都没吃完饭。 “带你去吃晚饭吧！” “好呀！”听见吃，萧晓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各种美食，简直不知道今晚要宠幸谁了！ “想吃什么？” “想吃的太多了。啊想起来了，城东商贸中心那里新开了家韩式料理，我听说不错的样子，我们去那里看看？” “好，走吧。” 城东几年前还是个荒蛮之地，老爸有个农庄在这里，里面种植了很多瓜果蔬菜，还开了个农家乐，不过因为人流量少，基本处于一天接客半月休息的状态。后来在那次企业酒会上，听那个副市长说要引进乐园，也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啊，对了！刚才录的那个文档，不就是这里地皮的竞拍吗？ “这家店还蛮用心的。”装修摆饰都是模仿的韩国本土特色，萧晓还是蛮喜欢的。 一凡一向对韩食不感兴趣，这顿饭权当是为上次新闻赔礼吧。从新闻爆出，到回国上班，萧晓都一直没提起过这件事，一凡拿不准是她难受到不愿意再提起，还是大大咧咧地不在意呢？ 常浩已经查到是《阳城日报》一个叫林海的小编辑的手下搞的鬼，常浩还查到，两个月前萧氏集团的经营丑闻也是他报道的。因为不在的这几天，事情积压了很多，一凡打算处理完手头的这些，找个时间来会一会这位神通广大的新闻工作者。 “这个，这个，嗯，还有这个……”菜单做得太诱人，萧晓点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你吃得下这么多吗？”一凡看了眼服务员送过来的点餐单，胃口不小啊！ “不还有你呢吗？”萧晓不以为意。 “哎呀，真巧！”正吃着，感觉好像有人在跟他们打招呼。 “张总！”一凡拿餐巾纸擦拭了一下，“这么巧？也过来吃饭？” “哦，几个朋友聚聚。”两人握了握手。 萧晓这才想起来，这位张总，不就是酒会上发言的那个乐园的老板嘛！ 不过，他身后的这一行人，好像有一个人，挺面熟。 朱树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萧晓，今晚他约了项目组的薛局，约了张凯利，希望能争取到这个项目。为了萧氏，也为了自己。在萧氏是自己二十多年的职业生涯的第二站，他清楚地认识到，要么在萧氏达到自己事业的顶峰，要么早早的退休回家，但即使是告老还乡，也一定要有一番作为之后！ 经过几次与萧建业的碰面，他发现萧建业对这个项目的热情渐退，说不定哪天就拍板决定不做了。他萧建业有这么大的家族身价，可以随时退休养老，自己没他那么好命，一定要抓住机会拼一拼！ 萧晓朝他笑笑，虽然内心很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礼貌性地回了个微笑。 “你觉不觉得，那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很面熟？”他们走后，萧晓问一凡。 “没有，我不认识。” “哦，这样……”萧晓也不管了，美食当前，哪能分神？ 第五十五章 烧烤店遇事 大学城小吃街，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常浩一行三人，打扮休闲，扎堆在学生里，也能以假乱真。 “你看人家一对对的！”陈晨暗暗可惜自己浪费了大学四年的时光。 “别看了，看多了也不是你的！”许波怼了一下陈晨，“看咱们浩哥，早已云淡风轻了！” 他们一路逛一路吃，最后在一家烧烤店停留下。这样悠闲的夜晚，啤酒跟烧烤更配！ “敬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 “干杯！” “干了干了！” 一杯冰啤下肚，爽翻了！ “浩哥，你怎么没交女朋友呢？” “我……” “波哥，你这么问我们浩哥就不对了，你不也没女朋友么！”陈晨打断了常浩的回答。 “罢了罢了，我们三个单身狗，彼此彼此！”许波破罐子破摔了！ 二十多年的人生，许波唯一一次能称得上恋爱的经历，就是跟公司的出纳。哎，谁没几段青葱岁月的无知冲动呢？ 常浩跟陈晨就更清白了，连个能称得上恋爱的经验都没。 “波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陈晨咬了口烤鸡腿，问许波。 “我想想啊，知性大方，自信有女人味的那种！” “咦，那岂不是刚好跟小出纳相反？” “哈哈哈哈……” “波哥，你这是对你过往人生的否定啊！” “哈哈哈哈……” “能不能放过那个小出纳？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许波都无语了，“喝酒喝酒！” “浩哥！”陈晨喝完酒又开始了。 “哟，你今晚是要做婚配调查呀？”常浩说，“珍爱网给你提成了？” “作为小弟，晚辈，关心关心你们这些大哥嘛！” “常浩，我也想听听，你说说看！”许波也蛮好奇，认识常浩也好几年了，身边从来没见过女孩的身影。 “嗯。”常浩喝了一杯酒，“活泼的，开朗的，乐观的……” “傻傻的，白白的，甜甜的！”趁常浩处于思考的间隙，许波补充道。 常浩吃几口肉，不打算跟这些不正经的继续聊这个本该严肃的话题。 “哎呀！”陈晨拍桌站起，吓许波一跳。“我知道浩哥喜欢谁了！” “谁呀？”许波常浩异口同声，常浩自己都不知道呢。 “萧晓呀！”陈晨看了看他们，“不是么？”陈晨又特别看了看常浩。 “啊！傻白甜嘛！”许波拍手喝到。 “别闹别闹！”老大的青梅竹马，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哈哈，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浩哥别生气哈。”陈晨给自己打圆场。 “来，干了这一罐，哥就原谅你了！”常浩拿了一罐啤酒给他。 “好！一罐啤酒而已！”陈晨接过，仰头喝完。 “厉害厉害！”常浩许波为他鼓掌。 三个男人，喝酒吃肉侃大山，很是滋润！ 只听“啪”的一声，像是玻璃瓶砸到地上。刚开始没注意，以为是哪个客人喝多了。 紧接着是“哄”的一声巨响，只见外面几桌人迅速散尽，老板从里面跑出去。他们朝外面看看，应该是有一桌人喝多了闹事。估计跑掉的那几桌人钱了没付，真是殃及池鱼，苦了老板。不过，这三人心态好的很，继续吃喝。 可惜，事与愿违，闹事的都进来了！ “欠债还钱，懂不懂？”一个年轻人，痞子模样，应该是打头的，正对另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爆粗口。 “都跟你们说了，找我没用，我也是打工的！”说话的男人，嘴角已经被打出血，额头也有伤口。 “别废话！当初是你叫我兄弟去干活的！现在活干完了，你不把钱结了，就想跑路？”来人气势汹汹，后面一帮小弟也跟着吆五喝六。 “我没钱呀！我只是替公司叫他们来……”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要是问你要不到，我就问你妈去要！你自己看着办！” “对！我们去找你妈！”那群小弟跟着恐吓。 “你们别太过分！有什么冲我来，跟我妈没关系！”被打的那人也怒了。 “哟，口气挺大！一会儿，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哼！兄弟们，上！” 怎么办？店里除了一直说好话劝架的老板一家人，就剩了坐在最里面的常浩他们一桌了。要不要上？三人互相看看。 要是不上，看这一个人被一群人打，也太可怜了…… 上！常浩使了个眼色。 还没走到那群人里，就听外面警车呼啸。 “住手！都给我住手！” “蹲下！手抱头！” 还是警察厉害呀，不动一拳一脚，大家都乖乖住手蹲下。那个被打的，蜷缩在地上，看着都疼…… 那群人都被带走，常浩他们也没心情在那里待着了。付钱的时候，老板娘那眼泪汪汪的样子，楚楚可怜…… 没想到在校园之地还会有这种社会流氓，还没喝痛快，从超市买了一打啤酒，找了个路边摊坐下接着聊。 萧晓吃得差不多了，看还剩那么多，有点可惜。 “饱了？”一凡看萧晓战斗力已经归为零了。 “嗯。”摸摸滚圆的肚皮，还打了个嗝，真是一点形象都没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不……”萧晓连忙摇头，还没原谅萧老头呢，才不要回家。 “怎么了？” 萧晓喝了点水，没说话。 “不想回家？” “嗯。” “为什么？那晚上你住哪儿？” 萧晓看看一凡，还是没说话。 “额……你不会又想去我那儿住吧？” 显然正合萧晓的意思！不过，一想到自己都跟他表白了，虽然一凡哥表现得好像并不记得这一段，但萧晓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自在……哎，该怎么办呢？ “去我哥那里吧……”还好前几天萧白给了她钥匙，关键时候还有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哦，好。走吧！” 萧白住的地方离城东挺远的，一路上，车上的氛围有些尴尬。 刚才一直在吃东西，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这儿空间小了，气氛慢慢就有点不一样了。 “我跟郝敏分手了。” “啊？” 又恢复安静，只听见车外的风声。 “前两天的事。” “哦。” 又是一阵沉默。 “是因为我吗？” “不是。” “哦。” “对不起……” “对不起……” 第五十六章 父女谈心 “是这里吗？”一凡没来过萧白的住处。 “是的！那里有停车位，不过是收费的。”萧晓指引一凡把车停下。 “门口怎么那么多人？”萧晓走过去，小区门口挤满了车跟人。 “哎呀！怎么会出这种事的？”人群里传出对话。 “是呀！估计这批物业做不久了，明天业主委员会一定会炒掉这帮人的！” “这些人，早该换掉了！换掉也就没今晚的事了！” 萧晓听得稀里糊涂，找了个中年妇女问怎么回事。 女人说起别人家的事情来总是有声有色，即便不是什么好事。“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出事的这家人住在六号楼，诺，三楼那家。”女人指了指正对大门的那栋楼的三楼，“也不知道是跟谁有深仇大恨，据说有一个男人，假扮成快递送餐的，敲开门后，打伤了女主人跟小孩儿，然后把他们家现金洗劫一空，人跑了！” “可惨了……”旁边人附和。 “小孩子才上幼儿园，抬出来的时候，脑袋流了很多血……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呀……” 萧晓往里面看看，果然被封住了，还有一帮警察在。这种场面，萧晓还是头一回见到，不自觉得有些紧张。 “小姑娘，你也住这里？”那人女人问，“我住八号楼的，现在整个小区都在调查，不好进入了！” “哦……” 那女人大概是见萧晓娃娃脸，打扮也都点学生样，便接着说，“我看，今晚是不太安全了。这抢劫犯还没找到呢！” “啊？还没找到呀……” “怎么了？”一凡停好车后，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找到萧晓。 “有人家被入室抢劫了……” “走吧。”一凡拉起萧晓胳膊。 “去哪儿？” “反正不能住这儿。明天，我让萧白把这儿卖了！” “呵呵，你说卖就卖呀，你又不是我们家什么人！” 一凡有些发愣，松开了抓着萧晓胳膊的手，“嗯。” “送你回家吧！” 哎，能不能有别的选择呢……萧晓眼巴巴地望着一凡。 萧家别墅，萧建丰已经等女儿很久了。上午拜托儿子给他妹妹打电话试探试探，后来没给他回复，估计是没什么进展了。 “萧晓！”还以为自己坐久了眼花了，没想到真是萧晓。 “萧晓，过来坐！晚饭吃过了吗？”萧建丰拉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下，关心地问。 不知道为何，见老爸这么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爸……” “哟哟哟，怎么了怎么了？”见女儿突然眼泪像豆子般落下，心疼地一把搂住。“昨晚，是爸不好，话说得重了，你原谅爸好吗？” “爸……”萧晓哭得更厉害了。 “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你枕在我的腿上，你哥枕在我另一边。我们仨，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 “嗯，我还记得。特别是夏天的时候，我还总是把雪糕弄在你身上。” “哈哈哈……是啊！我有好几条裤子，就是被你这么弄坏的！” “想想，你也好久没跟爸爸谈心了。对吧？”萧建丰摸摸萧晓的额头。 “爸！你想说什么呀？” “没什么……就想随便聊聊。” “哼，肯定不是！” “哈哈，被你看穿了！” “说吧，想问我什么。”萧晓直起身，脱掉鞋，盘腿坐下。 “呵呵，那你跟爸说说，你是不是真喜欢杨一凡那小子？” “爸！有你这么审问的么？” “审问？我们也可以管它叫做，谈心。你觉得呢？” “切！少拿你管下属的那一套来管我。” “哈，要是管你们跟管下属一样简单就好咯！你看看，爸这么坦诚地跟你聊天，你一句实话都不需要跟爸透露。” “你这只是要我单方面对你坦诚，你又有什么可以拿来跟我坦诚地呢？” “呵呵，我女儿果然不简单！但是，爸想告诉你，分享有时候也是一种收获。比如，你跟我分享了你的想法，你的打算，也许爸可以结合自己的经验，给你建议，说不定，你可以丰富你的想法，或者使你的计划更丰满可行。” “爸，虽然我承认，你跟我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觉得你更像是在对我洗脑！” “哎，你说我对你洗脑也好，甚至在套你话也罢！但，有一点，你承不承认？” “哪点啊？” “爸这么掐指一算，你这段时间一直处于思想斗争期，不知道要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对不对？” 萧晓想想，好像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哈哈，这就是过来人的经验，知道不？”萧建丰还是蛮骄傲的。“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回到最初的问题了吗？” “嗯，什么问题？”萧晓起身，接了杯水，喝了两口，又继续盘腿坐下。 “杨一凡那小子，你觉得他怎么样？” “爸，你能不能别老那小子那小子地叫人家呀！” “哟，不乐意啦？那我该怎么称呼他？” “哎呀！算了，随便你吧！” 萧建丰斜看着萧晓，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她。 “我觉得他挺好的呀。”萧晓终于说到正题了。 “哪里挺好的了？”萧建丰问。 “哎……”还刨根问底了，不过萧晓也没在怕的，说都说了，还在乎说多说少吗？“比如，个子高，长得帅，身材好！还很聪明，又很酷！嗯……写字也好看，打球也很帅！然后……” “嗯。”萧建丰听着，总结一个主要的字，就是“帅”，其他的都是附加的。“那，他有什么缺点吗？” “缺点？”萧晓倒没留意过，“哦！对了，他有时候脾气不好！特别是工作的时候，老板着脸，还凶人！” 在萧建丰看来你这也是无关痛痒的小毛病，做管理的，怎么可能不凶不骂人呢！这个他倒是完全可以理解。 这么看来，其实萧晓对杨一凡那小子的好感还是挺表面的。 “嗯……那照你刚这么说的，要是爸给你介绍个跟杨一凡一样高高帅帅，有型的，又会打球的，不就行了！不一定要杨一凡吧？” “什么呀！老爸，你真是本末倒置了好么！那我肯定是喜欢一凡哥，才会喜欢他的优点缺点的呀！”呼，老爸这是什么理论，真是搞不懂！ “你刚说，你喜欢杨一凡？” “额……我说了吗？” 萧建丰点点头。 “嗯。”那就这样吧，“是啊！我说了，怎么了？” “没怎么啊，当然没怎么啊！”既然女儿说出了心里话，萧建丰默默接受。客观的说，杨一凡那家伙，还是蛮有能力的，今后也有照顾萧晓的实力。只是，他身边一直美女不断，他只担心以后萧晓会受委屈。而且，摆在面前的，杨一凡不还有个未婚妻吗？他萧家的女儿，再不济，也不用跟别人抢男朋友。 “哎呀，爸，今天的谈心。”萧晓故意将谈心二字重重地说，“就到这里吧！本姑娘要去歇息了！” 萧晓上楼，安静的夜晚，萧建丰一个人坐着，他还需要时间来做接下来的安排…… 第五十七章 U盘中毒 在上海的最后一天了，魔都的早晨，阳光透过参差不齐的建筑，努力投射到大地。住的房间在三楼，赵璐打开窗户俯视下面，能清晰地看到一群一群的年轻人，神色匆忙，或拿着早点，或讲着电话。忙碌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喝了点咖啡，赵璐收拾了一下，来到会议室。今天是案情讨论的最后半天，这次会议过后，将会拿出最终的定稿，为申请人进行最有利的辩护。 其他人还没有来，赵璐简单收拾了一下会议桌。将投影仪打开，为每位参会人员倒了一杯热茶。 “来的挺早的？”第二位进来的，是律所的丁律师。 “丁老师，早！” “早早。这两天跟着你张老师，学到不少东西吧？” “嗯！前辈们都很厉害，我还要向大家多多学习！” “哈哈。”丁楠喝了口赵璐倒好的茶，“其他人暂且不说，张老师，你可得跟他好好学学。年纪虽然小，但接触到的案子可都不少，实战经验丰富着呢！” “是……”赵璐小声应答。 “这世上好男人不多了哟！”丁楠故意逗乐。 “呵呵……呵呵……”赵璐干干地笑笑。其他人怎么还不来！ “早！”萧白推开门进来。 “早啊，萧白！”丁楠起身活动筋骨，顺便打了个招呼。其他人也陆续来了。最后半天时间，跟申请人一起，将整个辩护过程，方式、注意点，整理交代清楚。 “多亏了张丰能想出这个招，我们胜诉的希望打多了！”开会间隙，丁楠说道。 “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张丰补充。 “是。这个案子虽然是我跟张丰主要负责，但很感谢丁哥、徐哥，还有王姐的支持，不仅陪我们在阳城取证，还跟我们一起到上海来。如果我们赢了，一定要痛快地去喝一场！”萧白说。 “不！”丁楠打断，“不是如果，而是我们一定会赢的！” “是，我们一定会赢！” 大家互相鼓劲加油，一旁记录的赵璐也被这种激情感染，也许有一天，自己会真正爱上这份职业吧！ 跟老爸和好后，萧晓心情也不错。终于可以安心上班，踏实回家了。 只是，再见到一凡的时候，总是不自觉有些慌乱。其实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不过，说起来，萧晓好像有几天没见到郝敏了。哎呀，不会是跟一凡哥分手了，就被赶出公司了吧…… “许波！”常浩突然大叫了一声，萧晓被吓一跳。 “干嘛干嘛！”许波估计也被吓到了，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是不是你把我的U盘弄中毒了？”常浩怒气冲冲，“我U盘里有重要文件哎，要是损坏了怎么办？” “哎！别冤枉我好不好，我只是借你U盘拷贝一下资料，我用的时候，可没任何异常啊！” “哎，我TM正想揍你！” 难得见浩哥发脾气，萧晓跟陈晨坐在座位上默默听着，都不敢动。 “啊！”常浩试了几次，都不能恢复文件，都快抓狂了！ “我……我帮你叫IT！”虽然许波并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常浩U盘中毒，但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还是先抢救文件重要。 几分钟后，IT过来了。 或许IT经理还不知道一凡跟郝敏已经分手的事情，这次他竟然还带着郝杰上来，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萧晓与郝杰对视了一眼，萧晓没搭理他像是警告的眼神，继续手头的工作。 郝敏留下个字条说是出去旅游，还让爸妈不要过来，自己已经跟杨一凡分手。之后打电话不接也不回，人在哪都不知道。郝杰再见到萧晓，便气不打一处来。 “常总助，您电脑是出了什么问题？”IT经理问。 “不是电脑，我的U盘恐怕是中毒了，里面的文件打开是乱码。” “哦。我来看下。”IT经理亲自操刀，郝杰在一旁待命。 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千年老妖，一会儿这么捣鼓，一会儿那样试下。天气还不怎么热，IT经理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头汗。常浩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文件太过重要，以防外泄，才不会一直盯着他重复这几个操作呢…… IT经理的手机适时地响了，“喂，袁老板。” “啊？什么？电脑上不了网了？” 袁老板？财务总监袁坤？常浩想，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什么时候离开…… “着急吗？我这会儿，这会儿正在常总助这里走不开呀！我派别人去行不？” “哎呀……是嘛！那你稍等我下，好吧？” IT经理挂掉电话。 “怎么了？”常浩问，其实心里早就替他想好了答案。 “实在对不住啊，常总助。那个袁总，这不是月底了嘛。财务那里要系统关账，可突然网络瘫痪了，这不袁总要求我们立刻去解决呢！我说派别人去，他不放心。您也知道，财务室的网络，一直是我在维护的……” “嗯，你去吧！我这U盘谁来修都是一样的。” “那，这……那个，小郝，你留下来负责给常总助把文件修复完毕！” “好。”郝杰淡淡地回了一句。 “反正我弄得差不多了，你来扫个尾吧！” “嗯……” 真是好意思说！这也叫弄得差不多了？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郝杰坐下，进行“扫尾”工作。 “嗯，常总，我估计您是在浏览网页下载东西时，不小心下载了木马病毒。” “啊？是吗？”常浩没有长时间把U盘插在电脑上的习惯，“许波！”常浩直起身，一定是他干的咯！ “额……我，大概是在下载，新加坡旅游攻略，的时候，可能有弹出广告，然后不小心……”许波说得结结巴巴，现在回忆起来，也只可能是那个时候，遇到了病毒吧…… “啊！真是败给你了！”常浩扶额。 “虽然是新型病毒，但好在解决起来，不算很麻烦。”郝杰拿出一个硬盘，“应该很快就好。” “是吗？”常浩凑过去看他的操作，手法熟练，跟刚才那个所谓的IT经理比起来，简直是炉火纯青啊。 “嗯。差不多了。再等会儿。” “滴铃铃，滴铃铃。” “喂。”萧晓接起电话。 “哦，好的。嗯。好的。” “浩哥！”萧晓挂掉电话，叫常浩。 “嗯？”常浩转过身来。 “老大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啊？现在吗？” “嗯，他说有重要的事情。” “哦……知道了。”常浩问郝杰，“还需要多久能恢复？” “这个，不好说。我估计还有十分钟吧。” 十分钟……常浩想，老大应该只是交代个事情，在修复好之前回来估计没问题。 第五十八章 竞标案敲定 “老大！” “嗯。刚得到消息，市政府那里已经确定城东那块地皮，要做商业酒店用途。这是土地拍卖通告函。” 常浩接过一凡递给他的文件，仔细看了看。 “老大，我们势在必得！” “嗯。之前准备的竞标书可以派上用场了，昨晚我发你的，你再做下修改！” “好！那我先出去了。” “嗯。” 常浩赶紧回去，U盘里最重要的文件就是这份竞标书了，虽然不是定稿，但内容十分机密。要是外泄了，自己可担待不起…… “这么快就回来了？”陈晨刚好站起倒水，“不过那个IT速度更快，你走后没到两分钟，人家就搞定啦！” “是吗？”常浩回到座位，电脑屏幕显示的是已经打开的U盘内文件。 不知道IT有没有看到……常浩搜索了文件浏览记录，并没有发现，微微松了口气。 三天后。 董事会上，杨一凡身着正装，表情严肃地向各位董事会成员，详细说明了后天，也就是7月3号，他将参与竞标的项目情况。特别就预算金额，做了大致测算，并通过董事会的认可。 那群老资格的董事们，大多抱着只要能赚钱，其他我们不关心的态度。但要是不小心赔钱了，那就不好意思了，说到底，你现在也就是个代理总经理，随时都可能被换掉！ “会议结束了？”一大早常浩就陪一凡哥去开董事会了，这都快中午了，常浩才回到办公室，萧晓顺便问他，“要不要给董事们订午餐？” “嗯结束了，他们的午餐就不用订了，已经散了。只订我们四个人的吧。” “好！” 许波昨天已经提前去新加坡了，作为立华去新加坡的“开源”一族，杨一凡前一天亲自为他践行。许波也是斗志昂扬，对大家说“等着我凯旋而归！” 常浩说的四个人，是包括一凡在内的。萧晓盘算着，这两天，他们好像特别的忙，明天自己也要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了。中午借着送餐的机会，可以跟一凡哥聊几句！ 今天外卖生意很忙，等到12点了才送过来。萧晓都急死了，好在一凡哥也没电话来催。 “扣扣！” “进！” 声音有点低沉，看来一凡哥心情一般。 “一凡哥！”萧晓进去，“午餐。” 一凡抬头看了眼萧晓，又低头看文件，“放那儿吧！” 萧晓把午饭放在茶几上，来到一凡对面坐下。 “一凡哥。” “有事儿？”一凡也懒得纠正她的称呼了，头也没抬，正思考竞标的事宜。 “我明天要回学校一趟。” “嗯？”一凡有些恍惚，仿佛“学校”这两个字离他好遥远！“啊。你都要毕业了！”自从收到招标的文件，就一头扎了进去，也因此让许波先去新加坡打点，自己一个人的精力实在是有限。 “对呀……”萧晓有点郁闷，本来回来就是一时冲动，现在一凡哥是没了女朋友，但也没见得自己跟他关系有什么变化。 “怎么了？”一凡发觉萧晓情绪有点不对。 “嗯，没什么。” “那陪我吃个午饭吧！” “好呀！那我去拿我的那份过来。” “不了。我带你去江南阁吧！严力说他请了个香港厨师，手艺不错！” 不用吃快餐，萧晓高兴得很，“好呀好呀！” “我去下洗手间，等我下。”一凡起身离开。 “嗯！” 萧晓也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就在一凡办公室坐了会儿，等他回来。 “你这次去新加坡待几天？”路上，一凡问萧晓。 “毕业的事情办完就回来咯，估计两三天吧。” “刚好回去玩两天，以后就没这么轻松了。” “以后就算再忙，我也不要像你似的，天天工作，天天工作，都没休息的！” “呵呵，你跟我没可比性的。” “也是！再怎么说的我也是女生嘛，我们萧家的生意呀，以后要么让萧白做，要么让外人做呗……”萧晓说着忽然想到，也可以交给我未来的老公嘛！ “萧白。嗯，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兄妹俩的！” “羡慕我们？羡慕什么啊？” “羡慕你们从小就一起玩一起长大，羡慕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爱做的……”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嘛……”真是奇怪。 “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走？”一凡想，明天自己还有点时间，也许可以去送她一下。 “老时间咯，从阳城去新加坡，上午也就这班时间合适了。” “你要送我啊？”萧晓追问。 “嗯。” “还是算了吧！上一次你说要送我，不也没来嘛！” “看来我在你这儿已经没信用啦！” “没错！” “那一会儿请你吃点好的，能不能弥补上呢？” “得看有多好吃咯！” 江南阁依旧生意兴旺，再有一个星期就要办婚礼了，严力忙前忙后交代事情，准备之后去度蜜月。 “一凡？今天怎么有空来的？”严力见到一凡还挺惊讶的。 “你不是说请了个香港厨师吗？我想来感受一下。” “严哥。”萧晓弱弱地打了声招呼。 “呀！萧美女大驾光临，蓬荜……”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一凡打断严力。 “好好好。两位这边请！” 还是第一次的那个房间，淡淡的熏香味，推开门便闻见了。 “我花重金请来的香港大厨托尼，他可不是那么好约的，而且出场费很高的哟！”严力给他们倒了杯柠檬水，一边说道。 “嗯。”一凡喝了口水，“我不相信以严老板的面子抵不了出场费。” “呵呵……你又想白吃一顿是吧？” 一凡耸耸肩，也没回答。萧晓想，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互损，反正有好吃的不就行啦！ “那倒不是！我想着这顿饭应该可以抵我7月8号的出场费了！” “罢了罢了……”严力认输，为他们点好菜后便摇头出去了。 “你这么坑兄弟不太好吧？”萧晓见严力给他们推荐的菜，价格可都不低呀。 “不用在意……” “哎，有朋友真好……”萧晓不禁感叹。从小就没什么同龄人，在国内上学交到的朋友如今也就只剩赵璐了，去了新加坡，因为大家各方面习惯不一样，还不如适应一个人生活来得方便。 第五十九章 再回学校 杨一凡这次很遵守承诺，第二天一早，萧晓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等在萧家附近了。 想想自己绯闻女友有过那么多，这还是第一次偷偷等女生，不免有些好笑。 “一凡哥！”半小时后，萧晓想一凡哥差不多到了，便出门看看。没想到他已经到了，萧晓飞奔到车那里跟他打招呼。 一凡打开车窗，“早啊！” “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也没给我打电话呢？” “我刚到。”确实是刚从萧家附近开到萧家门口，一凡也没算撒谎。 “那我去拿行李呀！” 等下，萧晓突然想到是不是该邀请一下的？又折回头。“一凡哥，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我爸跟萧白都不在。” 这话琢磨着，好像不太对。好在一凡理解萧晓的脑回路，“不了。时间差不多了。” “哦。那好吧。”萧晓回去拿行李。 这次是轻装上阵，萧晓就拿了个手提袋，背了个双肩包，很不像她一贯的出门风格。 “一凡哥，还是你对我好！”萧晓动情地说，一凡却听着瘆得慌。 “你爸跟萧白呢？出差了吗？” “哼。”说起来萧晓就火大，昨晚萧白说回来给她饯行，还特意带了瓶好酒，可老爸死活不让她喝，结果他们俩喝得好欢，一个劲地说“嗯，好酒呀！”然后他俩一边喝一边聊，妥妥地喝到夜里，也不知道几点结束的……早上，她都没见到萧白，还是老爸告诉他，萧白今天有案子开庭不能去送她了。过了没多久，萧老头又跟她说，他也不能陪自己去机场了，说公司有重要的事得赶紧回去处理。 本来嘛，萧晓也不介意，这种今天走，明天回的出国，送不送没多大劲。可好歹作为亲哥亲爸，总得意思意思嘛！ “他们有重要的事，去上班了。”萧晓回答。 “喔。”昨天下午他把投标申请发了出去，接下来就等组委会的审核了。这次政府的招标比往常急得多，好在一条商业用途酒店的土地使用范围，便将无数投标申请拒在了门外。算头算尾三天的时间，一凡估计参与投标的企业不多，下面就看企业综合能力的时候了。他对立华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在阳城，同行业能够跟立华相比的不多。所以，投标书发出去的那一刻，他反而轻松了很多。 “一凡哥，你车里有电脑或者平板吗？” “有台电脑，怎么了？” “到机场不还有一个小时呢嘛，我想再看一眼我的论文。明天就答辩了，有点紧张……” “呵呵……后座有个笔记本，你试试能不能够到？” 萧晓向后看，果然有。“嗯，这不是你办公的电脑吗？”萧晓在一凡哥的办公室见过。 “是。”早上，一凡也不是傻傻地坐车里等着的，他可是无时无刻不心系工作的人好么。 啊……又回到学校了！在这个地方待了三年，前两年加起来来回次数都没这段时间多。 “hello！” “hi你在呀？” 回到宿舍，舍友顾琳也在。她来这里没多久，便交了位新加坡当地的男朋友，一般很少会在宿舍的。 “萧，你毕业答辩准备好了吗？” 临近毕业，学生之间的问候，基本就围绕论文、就业这些了。萧晓简单收拾了下，错过了饭点，倒了点喝的对付下。 “啊，有点紧张啊……”萧晓喝了口水，回答。 “哎呀，我也是的。好紧张。” “对了，萧。你不在的这几天。那个叫薛书远的同学，来宿舍找过你。” “啊？他来找我干嘛？” “不知道。见你不在，他就走了。来了两趟吧……” “喔……” “萧，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吧？” “额……拜托……”萧晓坚决不想跟薛书远扯在一起。 “OK，OK。”见萧晓不乐意讲薛书远，也不多说了。 “萧，说起来，三年你都没恋爱过哎？” “是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 “咦，你是不是在国内有喜欢的人呀？”顾琳干脆来到萧晓这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喜欢的人……“是啊。”萧晓大方承认，反正她也没见过一凡哥。 “哇哦！天哪，我跟你同寝室三年，我好笨哪！居然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哎！” “呵呵……” 啊对了，还没告诉一凡哥自己到了。萧晓正拿出手机准备拨电话的时候，一凡哥的电话进来了。 “喂，一凡哥！” “你到了吗？”一凡看看时间，差不多萧晓该到学校了。 “嗯，我刚到。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是嘛。不要乱吃东西了啊，当心点。”一凡叮嘱。 “知道啦……” “萧！”见萧晓通完电话，顾琳凑了过来，“你喜欢的那位……就是刚才通电话的那位吧？” “额……”萧晓都傻眼了，“大仙，从何而知？” “啧啧。你刚真应该照个镜子，你都不知道你通电话时候的那个表情……” “表情？” “额，我该怎么形容呢？就是一只沉浸在甜蜜中的小女人呀！” “切……走开走开……” “OK……”顾琳投降。 “那毕业后，你会留下来吗？”萧晓问顾琳。 “应该会吧。不然怎么办呢？John他暂时还不愿意跟我去中国，总得有一个人妥协吧。”顾琳也有些无奈，虽然很想家，可跟男友三年的感情了，又不能置之不顾。 “所以，你很爱他对吧？” “是啊。” “哎，你能跟我说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呢？就是，就是，你怎么知道你爱他呢？”萧晓求知若渴。 “哈哈，这问题。我也是醉了！”真是败给萧晓了。 “来来来，姐给你免费上一课啊！”顾琳把自己的椅子推过来，坐着跟萧晓说，“我们就讲最简单的几个方面吧。” “嗯，你说。” “首先，那个人的动态你是不是想方设法地想知道。” “然后，是不是即使创造机会也想跟他一直待在一起。” “再比如，假设，你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 “啊？”这是什么假设，萧晓有点纳闷。 “这个问题，你敢不敢想象？” “嗯……”萧晓不免对号入座，“要这些都中了，是不是就表明，爱上了？” “也不一定，反正差不多吧！八九不离十了！” “喔……” “get了没？”顾琳问萧晓。 “呵呵……差不多吧……” “可以对比你那什么哥看看哟……” “讨厌！走开走开！”萧晓把顾琳推回她自己的座位。 “哈哈……小姑娘不要害羞嘛！” 第六十章 穷追不舍 今天是毕业答辩会，萧晓一定会参加。吃完早饭，薛书远便来到萧晓的寝室楼下。不知道萧晓是不是换了手机号，不管是新加坡的号码，还是国内号码，自从她上次住院后，他就再也没能打通她的电话。 有时候也会瞧不起自己这种穷追不舍的行为，甚至有点死皮赖脸。父亲是阳城堂堂的市场监督局局长，母亲是粮食局的科级干部，自己呢，从小成绩优异，为人谦和，在家人、师长、同学朋友看来，都是很优秀很有前途的人。为什么，在萧晓那里，感受不到一点存在感呢？ 薛书远等了一段时间，终于见到萧晓了。 萧晓背着书包，手里拿着答辩用的资料，正打算去往答辩教室。 “萧晓！”薛书远走上去，几天没见了，有好多话想问她，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薛书远？你怎么在这儿？” “喔，来找个人。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薛书远找了个借口，至少看起来没那么不堪。 “昨天啊。你知道我回家了？” “没，我瞎猜的，呵呵。”去医院找你，医生说你已经出院，打你电话也不通……除了已经回国，没别的解释了。 “哦。那我先走啦。” “哦，好。拜拜。” 这一届学生被分成好多个答辩小组，萧晓走进教室，里面大概有十来个同学吧，她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萧，你来得挺早呀。”顾琳在萧晓旁边坐下。 “昨晚又出去潇洒了？”昨天晚饭后萧晓就没见顾琳。 “哈哈，珍惜最后的学生时光嘛！”顾琳给了萧晓个“你懂的”的眼神，萧晓无语地摇摇头。 今天的教室安静的像是图书馆的自习教室，大家都抓紧时间看最后一遍论文，默默准备些问题以备答辩老师提问。 “哎。”顾琳捣了下萧晓胳膊。 “干嘛？”萧晓小声问。 “我的左后方……”顾琳小声地说。 萧晓疑惑地望过去，正巧对上薛书远的目光。怎么这么巧？居然跟他一个答辩组！“呵呵……”萧晓傻笑了下，赶紧撤回目光。 “Hello！各位同学早上好。”答辩会助理上台，“投影的是今天答辩的流程，供大家参考。我们随机给大家排了答辩的顺序，请看下屏幕，记下你们的顺序。那么，我们今天的毕业答辩9点将准时开始，请各位同学，按照顺序依次上台。” 底下鸦雀无声，看着屏幕记下各自的顺序。一共12位同学，萧晓的序号是9，挺靠后的，不错不错！ “靠……我最后一个！”顾琳咒骂了一声。 萧晓看了眼屏幕，不厚道地笑笑，“你慢慢等着吧……” 薛书远是第4位，他的毕业论文主题是“中国输送新加坡劳务工现状调查”。看他汇报得条例很清晰，谈吐也从容不迫，还举了不少生动的例子，看起来是蛮用心的。萧晓还是第一次见薛书远做汇报，嗯，还不赖的样子…… 低头看看自己的报告，萧晓跟薛书远是一个导师，论文主题也相关，她的是“企业该如何避免劳务工的用工风险”。对比薛书远的报告，自己的无趣很多，也没有做太多的实地调查，显得有些单薄。啊，求各路神灵保佑……保佑评委老师千万别提刁钻问题…… 答辩持续进行，已经答辩完的同学，一个个的都收拾东西走了。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萧晓就越来越紧张，还不如早点汇报早点解脱呢！ “薛书远还没走，不会在等你吧……”顾琳小声地对萧晓说。 “谁知道啊！”就快到自己了，萧晓紧张得要死，管他在等谁呢。 第八位同学也答辩完了，萧晓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得快跳出来了。 “下面，请9号同学上台汇报答辩！” “呼……”萧晓深呼吸了一下，拿起答辩稿，上台。 打开PPT，看了眼讲台下面，一不小心又对上了薛书远的眼神，咦，他好像在对自己微笑？萧晓已经紧张到视力模糊了，估计是自己看错了吧…… 果然答辩老师也提出自己的论文深度不够，接着又提了几个问题，萧晓回答地有些结巴，有些模糊…… 等了会儿，评委老师们给出了最终的意见。 “通过！” “Yes！”好在有惊无险！萧晓鞠躬走下台。 “薛书远真的是在等你哎！你看，等你答辩完他就走了。” 萧晓往后看了看，确实已经不在了。“巧合吧……” 答辩结束！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参加毕业典礼，拍拍毕业照啦！ “我答辩结束啦！等我回来哟。”萧晓第一时间给一凡发了消息。 “好，回来请你吃肉！”杨一凡也很快速地回复了她。 嗯，懂我！萧晓满意地退出微信。 按照惯例，毕业前的晚上是少不了同学聚餐的。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三年同窗情谊，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他们租了个大楼顶层，自己动手开了场party。准备了啤酒饮料、零食小吃，还有重头戏BBQ。 “萧！喝点什么？”萧晓跟几个女生在做点心摆盘，顾琳拿了瓶饮料跟啤酒过来。 “当然是这个咯！”萧晓拿过饮料。 “没劲！”顾琳打开那瓶酒自己喝了。 今天这个场合，肯定会喝倒一批，自己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萧晓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大家聊过往，聊未来。有对将来的憧憬，也有对校园生活的不舍。 “萧晓！”萧晓听见身后有人叫他，转过头来，原来是薛书远。 “萧晓。”薛书远走近，又喊了一声。这两个字，他不知道呼唤了多少次…… 哎，这家伙到底要干嘛！萧晓想躲又躲不了。 “想吃什么？”萧晓更靠近烧烤架，想以食物转移话题。 “不用，我饱了。”薛书远直接拒绝这个话题，“萧晓，我有话想对你说……” 额……萧晓依然保持着手拿烤串，转身望他的姿势。 “我们到别处谈，好吗？”薛书远小声地对萧晓说。 萧晓最受不了男生这么低声下气地语气了，“好吧。” 他们走到顶层的另一角，盘腿坐在水泥地上。 “今晚的星星好多呀！”萧晓抬头望天空，终于明白“星罗棋布”这个成语描述的画面了。 薛书远也抬头仰望天空，“嗯，好美！” 一闪一闪的，萧晓都看入迷了。 “你更美……” 额……他说什么？我更美？我天，这是在对我表白吗？没听见，没听见…… 萧晓依然装作很专心地在看星星，脖子都酸了…… “嘿！你们在这儿干嘛？” 身后传来不知道谁的声音，救星哪！萧晓简直感激涕零。赶紧转身向后看，是阿坤。 “你们怎么不过去吃东西？”阿坤走了过来。 “啊，我正准备去呢！”萧晓站起身，“有烤熟的吗？” “有！你们过去吃吧。” 萧晓飞奔过去，投入狂欢的队伍中。 “有情况？”阿坤在薛书远身边坐下，戏谑的问。 “没有。” “别骗人了！我都看见你们在这儿坐了很久了。” 还好意思说，本来也许可以有情况的，没事你掺和什么！薛书远默默问候了阿坤家十八代祖宗。 “去吃东西吧。”薛书远也站起身走了，留下完全稀里糊涂的阿坤。 第六十一章 加密邮件 “老大！”常浩推门进入。 一凡正准备下午的月度经营会议，被常浩打断了思路，“什么事？”语气略显不悦。 “出事了。”常浩将手里的iPad递了过去。 上面显示的是中标公告：阳城城东区新阳路21号酒店建设项目中标公告。 往下看，总中标金额2.502亿元，代理机构萧氏集团。 “怎么会这样？查了没！”一凡扔下平板，问常浩。 “要么是我们的标书泄露了……”常浩也想不出别的原因来解释这么巧合的事情了。 “额……”一凡有些无语，立华上报的金额是2.5亿整，萧氏中标的金额就多那么一点，综合实力方面因素，这么小的金额差距根本没有意义。看来，这个金额上的优势只是为了掩饰真正的原因而已。 “投标申请，除了我之外，接触过的人就是你了。” “老大，我……”常浩毫无头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文件我一直存在U盘里的，随身携带，除了那次，许波拿去用了后来中毒，请IT的人过来恢复的。” “IT？哪个IT？”一凡问。 “部门经理跟郝杰，他俩都接触过，不过，最终把U盘修复好的是郝杰。但那都是修改之前的了……” “郝杰……”他刚来立华没几天，即使因为郝敏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途径将立华的资料卖出去。说不定，连这个招投标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尽快找出原因。” “好！” 常浩转身，“等下！”一凡叫住他。 “怎么了？老大。” “有点奇怪……”一凡正打开他的邮箱，突然界面闪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了…… 常浩走过去，“什么奇怪？” 一凡没说话，关闭邮箱，又重新登陆了一下。 “这是什么？”一凡在已发送文件夹里看到一则“会议通知”的已发邮箱。会议通知这种事情，一凡可从未亲自做过。 “会议通知？点开看看。”常浩说，他也觉得老大不可能自己发这种邮件出去。 “怎么会是乱码？” “叫IT过来！”一凡说。 “好，马上。” “喂，老顾？我是常浩。” “哦！常总助，您好您好！”这几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来立华八九年了，连续被老板助理召唤的事可不常遇到。 “老顾，马上找一位密码破解高手来！” “哦，好的好的！我带小郝一起过去吧！” “小郝？啊，不，你换个人吧，我多了解了解你们部门人员。” “哦，哦，好好。马上到！” “杨总！” “常总助！” IT经理老顾带着部门技术员小李来了一凡办公室。 “过来看下。”一凡将电脑屏幕转向对面，老顾坐下，“这封邮件很奇怪，帮我查下！” “好，小李，过来看下。” “这应该是个加密文件。”小李坐下来操作了一番。 “怎么样？”老顾年纪大了，管理部门还行，但技术方面已经不如年轻人。自己干坐着，显得有些尴尬。 “还需要时间，有些复杂。” 杨一凡站起身来，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封邮件上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OK！搞定！” 所有人簇拥到电脑前，见屏幕上正一行行得显示出加密前的文件，正是投标申请书的定稿！ “杨总。”小李转头望向杨一凡。 “我很肯定这封邮件不是我发的，查下是不是有人黑进我电脑？” “这……”小李显得有些问难，“杨总，我刚才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您电脑被黑的记录。要么，是那个黑客技术高超，没有留下痕迹，要么，是有人曾经用了您的电脑。” “邮件发送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7月1号上午8点40分。” 那段时间，他正送萧晓去机场，电脑就在车上。不对，萧晓用过他的电脑！ 难道？不会的，不可能…… “老大，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常浩见一凡的表情异常凝重。 “确定没找到电脑被侵入的痕迹？”一凡问小李。 “不好意思，我没有找到。或许，可以从外部找更专业的人过来检查。” “好了，暂且这样吧……谢谢！” 老顾跟小李出去后，“再招个助理进来。”一凡合上电脑，对常浩说。 “哦，顶许波岗位的是吧？”常浩问。 “不是，许波的事情，你们暂时可以分摊。再招个代替萧晓的吧。” “啊？萧晓没说不做呀，我看她好像没犯什么错误……” “她不适合。” “哦，好的。” “还有事？”一凡交代完了，见常浩还没离开。 “没，没了。那个，投标的事情……” “你从政府那里着手继续调查！”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嘭……一凡看了眼被合上的电脑，狠狠锤了拳办公桌。 忙了一上午，常浩连口水都没喝到，哎，这下子倒有点想念许波那小子了！ “浩哥。”见常浩打完两个电话，陈晨走到他那里。 “嗯？” “老大那里是不是出了大事？” “怎么这么问？” “哎，我也不知道，感觉咯。而且，你进老大办公室很久哎。” “浩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我们办公室特别冷清？” “嗯。” “好吧……你先忙吧……”陈晨见常浩很忙的样子，也不多聊了。 常浩喝了杯咖啡，“我出去一趟！” “啊……好吧……”陈晨目送。 常浩先到楼下人事部，填了份招聘申请单。 “看，又要招助理了！” “什么助理？” 常浩走后，人事部的职员开始了议论。 “总经理助理办公室咯！” “怎么？有人离职？” “常总助没填清楚，性别也不限……” “呀，那不就之前小于的那个位置吗？其他的业务助理不都是只要男生的嘛！” “对呀对呀！可小于休假，不是有那位姓萧的小姑娘在做吗？” “是呀……” “那么这种情况，要么萧姑娘要升了，要么就是要走了！” “升？升总助吗？不可能吧？” “笨蛋！升总经理夫人啊！没看之前的新闻报道吗？” “我天……” 第六十二章 毕业了 毕业典礼从早上8点开始，校长讲话，讲完了院长讲话，院长讲完了毕业生代表讲话……萧晓听得昏昏欲睡。为了毕业照拍得美美的，还特意浓妆淡抹了一下，这会儿哈欠打的，揉揉眼睛，挠挠脸，估计掉了不少粉吧…… “萧，我出去一下。等到颁毕业证书的时候再告诉我！” “好吧……” 见顾琳溜了，萧晓也想溜。坐着的凳子连个靠背都没，好不舒服啊…… “Hi，萧晓。” “谁啊？”萧晓扭头，果然…… “你什么时候回国呀？”薛书远好不容易在一屋子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里找到了萧晓，这还得感谢她的舍友，要不是见顾琳偷溜出去，还不知道萧晓坐在哪里呢。 “额……你什么时候回去呢？”萧晓反问他。 “明天早上。”薛书远老实回答。 “哦，那不巧哎！我要晚点走？” “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嗯，是的。” 其实哪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不过这次拒绝薛书远，说实话，只是凑巧而已。昨晚萧老头给她打电话，说约了一个很优秀的男生，恰好那个男生明天回国，打算明天下午就让他们见一面。 萧老头真是迫切地想把自己嫁出去啊！ “那个，爸，我后天还有事呢，不能回去。”电话里，萧晓对萧老头这么说。 “哦是嘛？那爸跟你大伯说改天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大伯？跟大伯有什么关系？” “喔，这个小伙子是你大伯同事的儿子，听说在国外留学刚毕业的。” “哦。反正我没时间啦！” “行，那等你回来再约时间吧！” “嗯。”不能把萧老头逼急了，这是萧晓这二十多年来的总结，只要老爹心情好，凡事都可以慢慢商量！ “其实，我想想，那么早回去也没什么事，要不我改签等你一起回去吧！”薛书远说。 “哎呀，别呀！你这么做，我又得欠你一个人情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欠别人的了！”萧晓简直要抓狂了。 “好吧好吧。反正等回国了，也有机会见面。”薛书远也不坚持了，虽然周围的人听不懂他们的中文，但逗留时间长了，总会有闲话，跟萧晓说了几句便走了。 终于致辞讲话环节结束了，萧晓给顾琳打了个电话。 “恭喜你毕业啦！” “同喜同喜！” 顾琳萧晓互相打趣，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交流、生活方式，好在遇到的舍友跟自己的脾气秉性很合得来。如今，踏上领奖台，马上就要跟这里分别了…… “Congratulations！” “Thankyou……” 校长一个个地颁发证书，还是蛮庄严的，跟之前想象的走个过场不太一样。竟然有种要回去建设祖国的壮志雄心…… 毕业典礼持续了一个上午，结束后走在校园里便能看见三三两两拖着行李箱的人，往往身边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学依依惜别。那一幕幕动情的画面，看着还是挺伤感的。剩下的不着急离开的同学，大家在校园里散散步拍拍照，记录下最后的校园时光。 萧晓也拍了很多照片，以前觉得学校还挺大的，今天才发现，其实也就这么些地方。教学楼、图书馆、宿舍、食堂、行政楼、科研室……坐下来翻翻相机里的照片，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待在这里了吧…… “萧同学，可以邀请你一起拍个照片吗？” 阳光下，萧晓独自坐在花坛边上，她的身后是一簇簇盛开鲜艳的胡姬花，薛书远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画面，就像是画中的场景一样…… 萧晓抬头望去，阳光有些刺眼，努力分辨了下，“嗯，好吧，薛同学。” 在胡姬花前，他们留下了认识三年来的第一张正式合影。薛书远笑的很灿烂，就像今天过于炽热的阳光一样。 这个时候，远在阳城的萧氏集团，却是雷阵雨前的乌云密布。从早上开标后，董事长就一直待在办公室没有出来过，完全没有往常中标后的开心、庆祝。 这次中标，萧建丰心里清楚，一定是朱树华瞒着自己做了些什么。 “萧总，事已至此，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精力放在之后的建设上面？”萧建丰办公室的门已经关了半天了，只有他跟朱树华两人在。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气氛怪怪的，大家小声地议论着。 “我知道，你是觉得在我下面做事有点憋屈了。”萧建丰能猜得到朱树华为什么这么做。 “萧总，我没这么想过！”朱树华激动得站了起来，“只是，只是我恰好有关系不错的人在这次评委里头，我想，既然公司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我应该尽全力帮助您！” “好了。算了。也怪我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在考虑这个事情，在你发出标书之前，我没来得及给你确切的答复。是我的问题。”萧建丰一直觉得可以利用城东的那个度假山庄，只是没有完全考虑好，没想到朱树华那么快地将投标申请发了出去。虽说标书内容，是之前确认过的，但没有跟他提前说明，便擅自做主做了申请，不合规矩，不符流程。看来，朱树华这个老同志，是有想法了！ “罢了，就像你说的，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做起来吧……”萧建丰说，也只好这样了。难道要对外宣布投标没经过他这个董事长的同意吗…… “好！我立刻部署下去！” “等等。”见朱树华转身打算离开，萧建丰连忙补充道，“这次的项目非同小可，我要亲自参与。” “啊，好的，明白！” 朱树华离开，心里有一丝不悦。这个项目，从策划，到拿到立华的资料，到最后的中标，几乎是他一人完成，到头来，成绩也还是记在萧氏集团董事长萧建丰的名下。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第六十三章 交通意外 萧晓从未想过，有一天，死亡，会离自己这么近…… 早上，去往机场的路上，她就一直给一凡打电话，可始终没有接通。想着也许在开会，手机静音了之类的，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今天回去。 下午刚下飞机，萧晓就开机，可惜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萧白又出差去了外地，老爸肯定是不能联系的，不然可能就带着相亲对象一起来接机了。 “一凡哥，我在出租车上。一会儿到公司啊。” “对了，你没忘记说要请我吃肉的吧？” “晚上，你做牛排给我吃好不？” “还有，我要喝红酒。庆祝我毕业！” 打一凡哥电话还是没有通，萧晓上了出租车，发了几条微信给他。哼，还说要请吃肉，人都找不到了！萧晓有点失望。 “小姐，从哪里回来呀？”大热天，开车容易犯困，司机师傅一般都会主动找乘客聊聊天。 “新加坡。”萧晓把手机放一边。 “呀！等下师傅。” “怎么了？”司机有些纳闷。 “快，掉头回去。” “怎么了？”司机慢慢降速。 “我行李还没拿……” “啊？”司机都无语了，赶紧找地方掉头回去。“还好，我们走得还不远。” 哎，光顾着联系一凡哥了，真是个猪脑子啊……萧晓也对自己很无语。 办公室里，一凡正坐着发愣。萧晓打来了四五个电话，看时间应该是上飞机前跟下飞机后。投标的事情还没搞清楚，一凡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她。 其实即使没有这件事情，他跟萧晓早晚也会面临这么一天。萧氏跟立华的竞争越来越白日化，不知道哪天情形就失去了控制。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不管立华投标书的泄露是不是与萧晓有关，但可以肯定的是跟萧氏集团脱不了干系。 看着手机屏幕一条条显示萧晓发过来的消息，总是忍不住拿起，可是，该怎么办…… “叩叩叩……” 一凡放下手机，“进。” “老大，会议室已经安排好。等他们来，就可以开始了。” “好。叫陈晨把合同打印出来，给我看下。” “好的。”常浩转身离开。 这段时间试用了阳光农场的供货，各部门反映良好，下午两点安排了见面会，商讨下面的合作，正式签约。这一签约，跟萧氏农场的合作就基本解除了，一凡叹了口气，要来的终究会一步一步来…… 一点半，常浩进了一凡办公室。 “他们到了吗？”一凡看看时间，以为阳光农场的人已经到了。 “没呢，刚才对方给我打电话，说机场高架发生严重交通事故，估计2点前赶不及了。” “行吧，那就等等吧。他们几个人没事吧？” “他们没事，据说是一辆旅游大巴车跟一辆出租车相撞，死伤惨重，后面也发生了连环追尾。估计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出租车……为什么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猛地颤了一下。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故？” “这个，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半小时前吧……” 半小时前……一凡看看时间，又点开微信。算算路程跟时间，应该不会，萧晓这会儿应该到公司附近了。 “有什么问题吗？”常浩见一凡有些奇怪。 “没。”一凡摇摇头，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这儿。”常浩点开手机新闻，“新闻报道已经出来了。”不知道老大是不是要看下新闻，常浩把手机递了过去。 “哦。谢谢。”一凡接过手机，鬼使神差般得很想看一下这个新闻。 “阳城机场高速，大巴车与出租车相撞。”一凡点开新闻，“全部伤员已送往人民医院救治，目前已确认2名司机当场死亡，其余人员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包括出租车乘客在内的10名人员，受伤较重，正在做急救措施……” 现场图片确实蛮严重，一凡把手机还给常浩。 真是冲昏了头，怎么会因为出租车就担心是萧晓呢……一凡暗暗嘲笑了自己。 “那，我先出去……” “Z……Z……” 是萧晓，一凡接起电话，“萧晓！你在……” “喂，你好，这里是人民医院急救中心。” “人民医院？” “这个手机的主人，现在正在抢救，如果你是他的家人请立刻来医院，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什，什么……” “你是她的家人吗？喂……喂……” “怎么了，老大？萧晓她……”常浩见一凡脸色很难看。 “去医院，医院，快！” “啊，哦，哦……”常浩快速跟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一凡坐在后座，不停地祈祷。 从没见他如此慌乱过……常浩透过后视镜看看一凡。 “萧晓，萧晓在哪儿？”急诊室门口，一凡抓住一个护士就问。 “先生，请冷静点！” “不好意思，护士小姐。刚才我们接到电话，可能我们的朋友在急救室。”常浩稳住一凡，对护士说。 “一凡先生吗？”另一位护士过来，她刚才用伤者的手机给一位叫“一凡哥”的联系人打了电话。 “是。” “请来这边，伤者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做了急救措施。但是要立刻做颅内清理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好，好……”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难写，好几次都把纸写透。 “喂。陈晨。”常浩到一边接电话。 “你说什么？” “啊！我！” 常浩赶紧挂掉电话，转身，一把拦住护士手中的手术告知书。“不好意思，搞错了，搞错了！” “搞错了？” “搞错了？” 护士跟一凡异口同声。 “老大，不是萧晓。萧晓已经回到公司了，我刚接到陈晨打来的电话！” “呵……”一凡突然间觉得腿有些软。 “那急救室的人是谁呀？”护士小姐都糊涂了。“那这手机？” “手机应该是的。”一凡从护士手中拿过。“谢谢了！” 死丫头！这次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第六十四章 初吻 祸兮福之所倚！萧晓细细品味这句话，古人真是聪明哪！ 回到立华办公室，“一凡哥他们去哪里啦？”萧晓一个人拖着三个大箱子，累到岔气。打一凡哥电话依旧是没人接，办公室就阿晨一个人在，那身影别提多么孤寂凄凉。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浩哥在一起。我给浩哥打电话，刚说你回来了，电话就被挂了。”陈晨耸耸肩，反正业务上的事情，他从来都不知道的。 “喔。”听到自己回来电话就挂掉了，有这么讨人嫌么？ “萧晓，你都不知道，波哥走了之后，我们办公室有多冷清！还好你回来了，平时就我一个人在，闷死了！”陈晨对萧晓抱怨。许波跟常浩是老大的业务助理，经常陪老大出差呀开会啦什么的，以前也就他跟小于两个人经常在办公室。现在好了，休假的休假，外派的外派，出差的出差，就剩他一个人看着这间办公室。 “呵呵……” “哎，萧晓。你真是萧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陈晨索性来到萧晓座位旁，好不容易逮到个活人，抓紧时间多聊聊生活。 “额……我爸，叫萧建丰。但是呢，我的脑门上并没有刻着：“萧氏千金”这几个字好么！” “哈哈，重要的是你爸是萧氏集团老大。你脑门上有没有商标，不重要！” “拜托！能不能不要戴有色眼镜瞧我呀！”萧晓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对天发誓！”陈晨举起手发誓，“我只戴了近视眼镜，没有颜色！” “呵呵……”萧晓白了他一眼。 “知道他俩去哪儿了吗？”萧晓转移话题，不想再聊老爸是谁了。 “谁啊？老大跟浩哥吗？我哪知道……” “他们都不带你玩的是吧？”终于可以放肆嘲笑前辈了。 “哎哎哎，你这什么意思啊！仗着你毕业了，就可以这么对你陈哥说话了吗？！” “哈哈哈……没有没有。”萧晓极力否认。“不过，阿晨哥，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现在是毕业生了，怎么还能以实习生的身份服务立华呢？你说对吧！” “呵，这事我说对不对可不管用，你得问浩哥。他是你主管。” “吼……主管是不是就可以随便旷工了？” “Whoknows？” “哼！资本主义的社会，不公平！” “别气别气，也许浩哥是跟老大出去干正事了。” “切，那可不一定……”萧晓觉得常浩跟一凡哥形影不离，简直可以同吃同住了！ “彭！” 办公室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吓萧晓一跳，赶紧拍拍小心脏…… “一凡哥！你回来啦！”萧晓见推门进来的是杨一凡，也忘记刚才的害怕了。 只是，这铁青的脸色，“额，杨总……”默默补充了一句。 “出去！”一凡看着萧晓吼了一句。 “啊？为……什么……”这次才是真的被吓一跳。陈晨也被老大狮子般的大吼吓一跳。 “出来，出来……”常浩把发蒙的陈晨拉了出去。 “不……不是让萧晓出去么……”陈晨小声对常浩说。 “闭嘴……”不懂看人脸色的家伙，常浩也是醉了。 “呵……呵……”萧晓干笑，“那个……” “啊！”萧晓被一把推到墙边，“干……干……嘛……” 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是吗？不会吧？到底是不是啊……萧晓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凡哥靠自己好近哪，能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啊，好热啊……萧晓被框得有些紧，微微动了动，似乎都听见骨骼的声音了…… “萧晓……” “嗯。” “我……” “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山崩地裂，天昏地暗，电光火石……通通都形容不了，萧晓被猛烈冲击到的小心脏。 以为她出了事，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以为会就这么遗憾地错过一生……一凡实在不敢想象，如果真的从此不能见到这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他该怎么生活！ 幸好，她没有离开！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什么生意，什么项目，都给我滚蛋吧！ 这一刻，只想紧紧地抱住她，紧紧地，一直到天荒地老！ “嗯！嗯！”萧晓被吻得头晕目眩，推也推不开，急得更喘不过气了。 “呵……”还以为自己要晕死过去了，还好最后一刻，一凡哥松开了她。 萧晓脸红得都可以滴血了，大口喘着气。啊，好丢人……赶紧捂脸，不敢再看对面坏笑的那个人。 玻璃门外的陈晨看得目瞪口呆，“天哪！有没有雷，有没有雷？赶紧劈醒我吧！” “浩哥，你看到没？”陈晨转身对常浩说。 “有什么好看的。今天提早下班吧，哥请你喝酒去！” “啊？可我东西还在里面呢！”陈晨有点进退两难，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进去了，可钥匙手机钱包都还在里…… “走吧！婆婆妈妈的！”常浩一把拽过陈晨。 办公室里，仍是透着粉红。萧晓故意撇过脸，不看一凡。 “萧晓……”一凡把萧晓搂紧。 不会吧……又来？萧晓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了。 “萧晓，还好你没事……”一凡的下巴刚好抵到萧晓的脑袋，萧晓听着，有些嗡嗡的声音，不太清楚。 “刚才，真的吓死我了……”一凡接着说，声音很小。 我才差点被你吓死好么？莫名其妙被吼，又莫名其妙被强吻，现在还说她吓死他？什么跟什么啊！ 一凡松开萧晓，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还是第一次。原来她的皮肤这么好，眼睛这么亮，连汗毛都长得很可爱，毛茸茸的……一凡忍不住抚摸。 “啊！”萧晓一个激灵，今天是不仅要被强吻，还要被强摸么…… 一凡再次吻了上去，软软的，甜甜的，越吻越深…… “眼睛闭上……” 萧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话，也许接吻都是要闭着眼睛的吧…… 渐渐地萧晓似乎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好像听见了海声，闻见了花香。淡淡的，有点像…… 总之，这个初吻，还不错！ 第六十五章 事故始末 “所以，你能先告诉我，是出了什么事吗？”在杨一凡终于放开她之后，萧晓斗胆问了句。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你的手机会在交通事故的那个女的身上？” “交通事故？什么交通事故？”萧晓拨了拨头发，被杨一凡圈在胸前，有点闷热。 “不久前机场高架那里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医院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所以……” “所以你以为我进了医院啊？喔……怪不得阿晨哥说，他跟浩哥通电话，说我回公司了，电话立马就挂掉了。你们不会以为我鬼魂回来了，被吓得吧……哈哈哈……” “还有心情开玩笑！”一凡抱着萧晓的头使劲晃，以示惩戒。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萧晓立马投降，可发型已毁…… “你还没告诉我，你手机怎么会在那个人那里的？”一凡问。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可倒霉了！我跟你说啊……”萧晓想借机溜出一凡的臂弯，不过被发现了，又给圈了回来。 “一凡哥，我想坐会儿……” 最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走，带你去舒服的地方坐！”一凡一把捞起萧晓。 “啊……你干嘛？”突然被失重抱起，萧晓的心又悬了起来。今天意外实在太多了…… “不是嫌累吗？带你去舒服的地方休息。” 怎么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萧晓有种被拐上贼船的感觉…… 原来是到他的办公室，杨一凡把她轻放在沙发上，真皮沙发的质感果然跟墙壁不一样。萧晓调整下姿势，“我跟你说哈……” “嗯。”杨一凡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斜靠着沙发坐着。 “我下了飞机后给你打电话，你不没接嘛！然后我就给你发微信啦！然后我发着发着，正好一辆车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当然就上去了。后来开了一会儿司机问我从哪里来的，我才想起来，我的行李还在机场。” 萧晓咽了下口水，“然后就掉头回去了。可能我太着急了，把手机落在车上了！不过，那个司机一点信用都没，我下车前跟他说，要他等我的，结果等我拿完行李，他车已经开走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他没等你……”一凡插了句。 “啊？咦……对哦！”是呀，要不是那个司机把我扔在机场，说不定，我现在正躺在急救室呢！萧晓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故事也讲完了，该知道为什么自己打了那么多个电话都没人接了。 “额，那个……”一凡没想到萧晓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语塞。 “干嘛吞吞吐吐的？” “哦，我那会儿在开会……嗯，不太方便……”一凡这个谎话说得不太自信。 “喔，好吧……早知道你不来接我，我就不带那么多行李了……”萧晓胳膊还有点酸疼。 “对不起！”一凡低头，轻轻握住萧晓的手。 “额……其实，没那么严重啦……呵呵……”见一凡哥那么自责的样子，萧晓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凡的对不起，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怎么会怀疑萧晓呢？她从不参与萧家的事情，对两家生意上的竞争又知之甚少，他怎么能怀疑到她头上呢？杨一凡，你真是可笑啊…… 酒吧里，常浩大口大口喝着威士忌，陈晨看着心都颤。 “你没事吧大哥？现在才下午四点，你就让我陪你喝酒……” “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喝！喝酒哪要挑时间的？” 被常浩凶了顿，陈晨乖乖陪喝。 “浩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见常浩喝得渐入佳境，也趁自己还清醒，陈晨想要套点话出来，不能白白陪他喝酒吧。 “Z……Z……”电话震动，“我先接电话。”常浩放下酒杯。 “您好，唐总！”是阳光农场的唐总，因为萧晓，他都把下午会议的事情忘记了。 “啊，您到了是吧！您看，即使这会儿开始会议的话，估计也要搞到很晚了！要不，咱们改到明天怎么样？”估计老大今天也没时间开会了吧！ “好的好的，那您先安顿下来。明天我们再开会商讨！” “好好，明天见！” 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在立华的这些年，锻炼出来的不仅是酒量，在处理工作与生活的关系上，他也很有自信。 明明已经有些醉了，可刚才接电话却表现得跟平常时候一样一样的，陈晨也是傻眼了，这都什么人啊！ “浩哥，来，喝酒！”看来是还没到巅峰，陈晨给常浩满上，继续喝。 “浩哥，有什么事说出来，兄弟帮你分担！”陈晨碰了一杯，一饮而尽。为了听故事，也是拼了！别看他平日里文文弱弱，喝起酒来，那可是真汉子一条。 学他们法律专业的，平常对着条文案例特别枯燥，文科男生业余也没什么爱好，几个舍友只能在宿舍捧着酒瓶，看着法律词典，互相侃大山了。他的酒量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你说，这个社会是不是都这样？”常浩特别感慨地说。 “哪……哪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大家都只能在自己的那个圈圈里，蹦跶，蹦跶……”常浩拿着酒杯上下比划，“就这么蹦跶，可是却永远出不了这个圈！” 陈晨望着他有些不稳当的动作，紧张得要死。砸了杯子是小事，可别殃及池鱼。他可不想出来喝个酒，还被当做闹事的。 看来浩哥确实心情欠佳，这才喝了多少酒，就意识模糊了。平时哪有这么容易就见到浩哥酒后的窘态呀！ “人！就得认命！”常浩指着陈晨，一字一字地说。 “额……” “什么东西是你的，就算你不争取，那也是你的。可要是命里注定就不是你的，就别惦记了！懂吗，小朋友！” “额……” 这话听起来，要么是事业受挫，没能升职加薪。要么就是感情受挫，没得到喜欢的女孩。 “呀！”陈晨拍案而起，“浩哥，你不会是真喜欢上……萧晓……了吧……” “萧晓？”常浩喝完杯里的酒，已经到了丧失意识的边缘了，“呵呵……萧……额……萧……” 轰的一声，常浩倒在桌上，酒杯滑落，碎得一地…… 第六十六章 红酒牛排 不是说要请吃肉的么？下午花了太多力气搬行李，这会儿肚子都饿瘪了。萧晓望望身后正在办公的一凡，哎，什么时候能吃上肉…… “回个邮件，马上就好！” “啊……”被发现了？“你先忙……呗……” 呵……要不要做点什么？好尴尬……萧晓拿出手机，装作不怎么闲的样子。 “晚上想吃什么？” “牛排！” “呵呵……好。” 一凡匆忙收起电脑，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明显是饿了想找吃的。“走吧！”一凡拎起电脑包。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行李？”一凡想象不出，她一个人是怎么把这三个大箱子拖回来的？ “额，我也不知道。还有好些东西都没带回来呢。”萧晓抱着一凡的电脑，在一旁看着他做苦力。 “啊……”都扔进后备箱后，一凡直起腰长叹了一声。看来得多锻炼锻炼了…… 超市里，一凡推着购物车，萧晓走在前面。看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放下又看看那个，一凡笑笑，莫名得觉得甜。难道这就是“生活”？ “一凡哥，这个你吃吗？” “可以。” “一凡哥，要不要拿点这个？” “好。” “一凡哥……” “嗯，你都拿着吧。” 一凡算是明白萧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行李了，就连逛个超市，都有种要全部搬走的气势。只是要做顿晚饭，萧晓竟然买下了一个星期的量。看来以后买菜做饭的事，一凡只能苦笑了…… “要不要我帮忙？”萧晓靠着厨房门，探头问。 一凡顿了顿，“要不，你帮我收拾下屋子？”厨房就算了吧，目前看来，她还不太合适。 “喔……”萧晓走开，可客厅看起来很整齐呀，收拾什么？悄悄瞥了眼厨房，一凡哥正忙着，去收拾收拾房间吧…… 嗯，有股淡淡的香味，萧晓很喜欢！还记得上次回国来这里，房间也差不多是这样。虽然干净，但好像都没住过一样的，没有人气哎…… 萧晓在懒人沙发上坐下，说不定哪天我就入住这里了，哈哈哈…… “萧晓？” “萧晓？”一转身，就没见萧晓了。 “啊！来了！”萧晓回过神，赶紧跑出去。 “嘿嘿，叫我干嘛？” “帮我拿些湿纸巾。” “喔。在哪里？” “茶几上。快……”一凡被洋葱辣的眼泪直流。 “哦哦。” “给，一凡哥。”萧晓递过去。 “额……”怎么能这么没眼力劲儿呢？没见两只手里都拿着东西呢吗…… “我，我帮你？”萧晓见一凡迟迟没接，“眼睛吗？” “嗯。” “你低点儿……” 一凡乖乖听话，半蹲着眼睛与萧晓的手刚好平齐。萧晓有点慌张，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力道，只好轻轻地轻轻地擦…… “好了么？”萧晓问。 一凡蛮享受的，“还没，继续。” “喔。”换了两张湿巾，应该差不多了吧，萧晓有些纳闷。 “嗯。好了。”过了会，一凡睁开眼睛，“谢谢！” “不客……嗯……气……” 一凡发现自己这么半蹲着，高度刚好，趁机狠狠嘬了下眼前的嘴唇。 额……这……猝不及防的，萧晓都懵了…… “去那儿坐着吧，我一会儿就好。”一凡站起身，用手背将萧晓推出厨房。该煎牛排了。 只听见厨房一顿忙碌，没过多久，一凡便端出来两份煎得刚刚好的牛排，“哇！好香啊！”萧晓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了！ “可以来点红酒吗？”萧晓两眼放光地看着一凡，“我上次在你家喝的就很好！” “上次？什么时候？”一凡不记得了。 额……好像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呵呵，我可能记错了……”萧晓谄笑。 一凡去酒柜拿了瓶酒，“你说的是这个？” “哈哈。”多说不益，萧晓笑笑。 两口牛排，一口酒，这简直就是生活的最高境界了！ “一凡哥，你做的牛排，真的好好吃啊！”萧晓又塞了块牛排进嘴里，“红酒也是一级棒！两个搭配起来，真是棒呆了！”萧晓吃得很陶醉，一凡看着也觉得食欲大增。 “慢点喝，别醉了。”一凡叮嘱。 “嗯……” 萧氏集团，萧建丰还没有下班。他端坐在电脑前，看着近期的各部门报表，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最近，萧氏农场的供货量、度假山庄的客流量，虽然没有明显的下滑趋势。可对照往年的数据，这个时候，正应该是需求量与旅游的旺季，不该呀…… 乐园酒店的地皮虽然拿下了，可一下子这么大的投入，能不能有回报，什么时候才有回报，他的心里真的没底。 朱树华倒是意气风发，正在积极筹建项目小组，找建材供应，找施工合作单位。自己有时间的时候，也会参与他们的会议，可他总是在会议中出神，冥冥之中，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萧氏集团在这个时候，应该稳中求进，不能有机会主义，不能靠激进的方式来改变局面…… 可惜，萧氏如今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了。整个董事会人员，所有的高层人员，都跟朱树华的想法一致。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萧氏对他们而已，只不过是一家供职单位，他们希望在这个平台尽可能得到想到的一切。可萧氏于自己的意义则大不一样，这是萧家的根基，是父亲留给他的财富，是他要传承下去的玉帛。 他从有记忆起，就在这里玩耍。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也见证了萧氏的发展。从刚开始小小的农场生意，做到如今农庄农场结合，搞种植，搞旅游，搞酒店，这里面倾注了多少他与父亲的汗水，外人是理解不了的。几十年的昼夜，换来了萧氏如今的地位。不能让家族的事业，毁在他的手上！有无数个夜晚，他都在这个想法中辗转难眠，又带着这个意念，开始新的一天。 萧建丰拿起手机给大哥打了个电话，也许多年不问家业的大哥，能站在客观的角度，帮助他。黑夜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在他做错了事情，孤立无援的时候，他总会得到大哥的相助…… 第六十七章 今晚，留下 “嗯。”萧晓喝完最后一口酒，满意地放下刀叉，“饱饱哒……”拍拍肚皮。如此美好的晚餐，再给我来一打！ “吃饱了？” “嗯！” 一凡看看对面的餐盘。也是，吃得这么干净，是该饱了…… “一凡哥，你这红酒，蛮好喝的哎！”萧晓拿起空瓶研究起来，啊，不过不知道是哪国的文字，果断放弃…… “是啊。估计你一个月工资，差不多够两口吧！” “额……真，真的么？”萧晓都被吓傻了，“这么……贵……啊？” 一凡笑笑，端起酒杯，“我这里还有两口，要不再尝尝？” “呵呵……呵呵……饱了，饱了……”萧晓摆摆手，这么贵的东西，吃多了，怕胃承受不了，还是算了吧。站起身，离开餐厅，还是消化消化吧…… 一凡哥也见到了，晚饭也吃完了，接下来是不是得考虑晚上住哪儿的问题了？萧晓一个人盘算着，这会儿回去见到老爸，肯定会说相亲的事情……要不要直接对老爸公开她跟一凡哥的关系呢？不行不行，有点早了……要不然，再去萧白那里？啊，可是闹贼这种事可不是小事，自己正青春年华，可不能冒险啊…… “在想什么？这么纠结的样子。” “啊！”一凡哥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对面的？萧晓吓一跳。 “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有没有吓到？”一凡走近，好好看了看萧晓。 “哈哈，没。” “那有什么烦心事？” “呵呵。没有啊。”萧晓躲闪着他的目光，弱弱地回答。 “萧晓，对我，你可以说任何话，任何事，知道吗？” 好认真的话，听起来像是承诺一般，萧晓点点头，“嗯。” “其实……”萧晓低下头，小声地说，“其实，我在想……” 一凡双手搭在萧晓的腰上，努力弯腰找到萧晓的眼神，“想说什么？” 萧晓抬起头，看着一凡，有些纠结。“我们这样，是不是……” “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啊？”额……好慌乱，该怎么回答？好的……那好吧……怎么回答听起来没那么，没那么期望已久呢？ “好吗？”一凡再次问，“再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 “萧晓，留下来……”一凡动情地说道，慢慢地靠近，将她的呼吸纳入体内。缓缓闭上眼睛，用唇触摸她的额头，眉毛，鼻子……一直到她的唇…… “我……”萧晓想辩解，可一凡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甚至，趁机进入她的口腔，挑逗着她的舌头，刺激她每一根神经…… 萧晓被吻得忘乎所以，直到感觉到一只不老实的手，已经悄然跑到她的胸前，正忽轻忽重地揉捏着她那柔软的小胸！ “嗯……”萧晓重重推开一凡，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这小丫头恶狠狠的眼神，一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表情。一凡蹲下，将她环绕胸前的双手握住。 “萧晓，我爱你！” 真的假的？亲我几口，就说爱我了？萧晓严重表示怀疑…… “做我女朋友好吗？” “你，说真的？” “当然！”一凡知道，他从未像现在这么真了！“做我女朋友好吗？” 哈哈，被暗恋了多年的男生表白，是什么感觉？萧晓完全混乱了，她想笑，想大笑，想告诉全世界一凡哥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可她却偏偏哭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了？萧晓，别哭呀……”一凡也慌乱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别哭呀！ 他赶紧把餐巾纸拿过来，一张一张地递给萧晓，可她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般的涌出来。 “别哭了，好吗？那你要不同意，我不勉强你，好吧？”也许是自己表现得太着急了，萧晓一下子接受不了。没关系，这么多年他都可以等，他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一凡哥……”萧晓一边抽泣一边说。 “嗯。”一凡帮她擦擦眼泪，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哎，第一次被女孩拒绝，想想也是蛮丢人的…… “你过来些……” 一凡蹲着，往前挪了挪，离萧晓更近了。 萧晓坐着，往前凑了凑，以别扭的姿势，拙劣的手段，快速亲了下一凡的额头。 一闪而过的温润触觉，一凡几乎还没感觉到什么，萧晓便立马撤回，靠在沙发上。只是她的两只手，仍被握在一凡的手里。 “呵！”一凡反应过来，萧晓刚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同意了对不对？”一凡更加紧握萧晓的手，激动地晃了晃，“同意做我女朋友了，对吧？” “嗯……”萧晓低着头，蚊子般哼了句。 “哈哈。哈哈。”从差点以为要永远失去她，到让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这一天，真是太戏剧了！一凡松开手，将萧晓搂住，“萧晓……” 一凡抚摸萧晓的头发，淡淡的花香味，“你用的什么洗发水……”一凡在萧晓耳边问。 “哈哈，好痒啊……”萧晓缩了缩，一凡哥在她耳边说话，弄得她皮疙瘩都起了。 “以后，也给我用好吗？” “嗯，你要是想……” “想！”不愿听萧晓再废话了，一凡直接了当回答。用下巴蹭开她耳边的头发，轻咬住她的耳朵。 “啊！你干嘛！”萧晓想推开他，可他好像事先知道一样，她用力，他也更用力。 “嗯……”居然还用舌头舔她耳垂！ 一凡乘势将萧晓禁锢在沙发一角，萧晓别过头不敢看他，正好露出雪白的脖子。一凡一下子血脉喷张，低头含住…… 萧晓一开始还能推、打之类的妨碍他，到后来，简直被困得动弹不得。从耳垂，到脖子，到锁骨，吻酥酥麻麻，一路而下，好像有一次次电流冲击着她的大脑…… 很快，她不再清醒。她觉得好热，好像躺在一汪很热很热的温泉里，她漂浮着，好软好软…… 从与郝敏确立关系后，他再也没碰过女人。许久未有过的冲动，将他的理智一点一点湮灭…… 第六十八章 老杨视察 早晨，萧晓在一阵厨房噼里啪啦的声音中醒来。昨晚差点就被吃干抹净，萧晓想起那些画面仍是脸红心跳…… 萧晓在房间睡得很香，苦了一凡昨晚一夜的辗转反侧。沙发睡得本来就不舒服，加上总是情不自禁回忆起之前那美妙的手感，几乎是一夜没睡着……昨晚没把她就地正法，还是有点可惜的！ 一凡将早饭准备好，看看时间，都八点半了，也不知道这丫头醒了没？ 昨晚，最后关头刹住了车，那丫头便乘机挣脱开跑进了房间，一凡还听到了门被反锁的声音。只是，这个小笨蛋，估计都没注意到，其实门上是有钥匙的…… “萧晓？”一凡礼貌地敲敲门。 过了会，再敲两下，还是没有回应。“萧晓，我进来咯？” 萧晓早就醒了，可是又不好意思面对一凡。听到敲门的声音，又把自己往被子里塞了塞……“咔嚓咔嚓”两声开锁的声音后，紧接着是门被打开，以及鞋踩到地毯上的声音。 “怎么办？要不要出来？睁不睁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晓好纠结，再闷下去，快不能呼吸了！ 一凡看着眼前这一坨被子，一直在微微地颤抖，忍不住觉得好笑！ “萧晓？” “还没醒吗？” 声音从脚边传来，呼，好闷哪…… 萧晓拉开被子一角，透出半个脑袋，换了口新鲜空气。“嗯……”故意装作睡眼惺忪，刚被叫醒的样子。“嗯……一凡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呵，跟我装？ “昨晚就在这里了，你不知道？”一凡说。 “什么？！”萧晓马上清醒了，“昨晚……昨晚你也睡这里了？！”不对吧…… “好了，起床吃早饭了！要迟到了！”一凡见萧晓衣衫不整的样子，以免自己又把持不住，赶紧出去了。 萧晓习惯脱了内衣睡觉，昨晚想着反正房门反锁了，就把内衣脱了，穿了件T恤睡的。刚才……萧晓低头看看几乎半透明的T恤，额……苍天啊…… 因为萧晓的磨磨蹭蹭，他们成功地迟到了。 “早！阿晨哥。” 萧晓到办公室只见陈晨一人在，“呵呵，早！”陈晨朝她摆摆手，傻笑道。 萧晓在自己座位上坐下，该整理整理，正式投入工作啦！ “怎么没见到浩哥呀？”萧晓问陈晨。 “他刚来就下去面试了。” “面试？我们部门要招人吗？” “嗯。应该是吧。” “哈！会不会是帅哥呢？”萧晓有点期待。 “听说在十二楼，你有时间去看看呗。”陈晨反正是没兴趣。 “嗯！” 迟到这件事情，发生在杨一凡身上，绝对是罕见的。杨立华在他办公室等了有一个小时了，终于见到姗姗来迟的儿子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杨立华问。 一凡推来办公室门，便看见坐在老板椅上的父亲，也不是很吃惊。掐指算算，也知道这两天，老爷子一定会御驾亲征的。 “早上有点事情耽误了。”杨一凡在老爸对面的会客椅上坐下。 “知道我为什么来吧？” “知道。”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解释？非要等到我接到董事会的投诉，亲自来找你！” “是不是提前跟你解释，有什么区别吗？事实不还是这样么？” “至少，我在被那些老伙计质问的时候，可以有准备地回答呀！”这个儿子，跟自己一样的倔脾气！ “嗯。下次我早点告诉你。” “还能有下次？这次是什么原因没拿到那块地皮的？” “还在查！” “喔。” “需不需要我帮忙？”杨立华追问。 “不需要。” 这么果断的拒绝，让老杨同志很没面子呀！“嗯咳，什么时候把郝敏带回家？你妈说要见见。” “分手了。” “什么？！”这才几天时间，就分手了？果然他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了解他这种事上。 “哎。行吧。那你，那你忙吧……”杨立华站起身，让位给儿子工作。 “嗯。”杨一凡也不客气，直接起身来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那，我走啦？” “嗯。” “你……”杨立华想再叮嘱些什么，想想还是算了，省得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走了，回家遛狗去了！现在狗养得都比儿子贴心哪！ “阿晨哥，我下去瞄两眼浩哥面试情况呀。” “好，你去吧。”陈晨正忙着他的一个文案，没空搭理她。 没想到走到电梯口，居然遇见了一凡哥的老爸。“杨叔叔！” 杨立华辨别了一下，似乎在叫自己。转过头来，“哦，萧晓啊。” “来公司视察吗？” “哈哈。没有，吃过早饭，走过来消消食。”杨立华笑笑说道。 “萧晓你在这儿还习惯吗？” “还行，同事都很照顾我。” “哦，那就好，那就好。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一凡讲。” “嗯！” 两人进了电梯，杨立华想想对萧晓说，“萧晓啊，你跟一凡从小玩到大。你有空的时候，帮叔叔看着点他。” “看一凡哥？为什么呀？” “哎，说起来叔叔就生气！这个臭小子，没一个女朋友谈得长久的！”杨立华是真生气，虽然没有像叶澜那么操心儿子的婚姻大事，但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他也希望儿子能早点成家，这样他早已规划好的幸福的老年生活才能来得更早些。 “哈哈，是嘛……” “是呀！前不久谈的一个女朋友，我刚问他，竟然又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点心！” “呵呵……”作为现任女友，听着这些话，真是real尴尬啊…… “所以，叔叔想请你帮我看住杨一凡这小子，别让他再跟女孩瞎搞……” 瞎搞？额……一凡哥，你该不会是充话费送的吧？ “叮！”12层，“杨叔，我到了！我先下去啦！” “喔，喔，好的。” 哈哈……萧晓想，她一定要把今天杨叔叔对她说的话告诉一凡哥，哈哈哈，太好笑了！ 走道里坐了一排美女，各个小衬衫超短裙，浓妆淡抹，俨然一副空姐海选的架势。 “是这里么？”萧晓还以为都是男生呢！透过玻璃，看见了浩哥跟人事部的一位姐姐正在进行面试，看来是这里没错了。可是，怎么会都是女生呢？奇怪……波哥的岗位，替补应该是男生比较合适吧？ 第六十九章 聘用顾问 “这么快就回来了？”陈晨正在马不停蹄地打字，抬头瞥见萧晓有些失望地回来了。 “嗯。” “有帅哥吗？” “没有。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 “嗯？”陈晨没来得及反应。这段时间，法务部一下子离职了2个人，自己不仅要干以前的活，还兼代了一些法务工作，忙得屁股都着火了！ “扣扣……” “老大！这是修改后的方案，你看看行不行？”陈晨递给一凡。 “好，先放着吧。” “老大……” “还有事儿？” “老大，我现在手头事情太多了，有点忙不过来。”陈晨小声地说。 “嗯。我听常浩说了，因为法务人员离职，许波去了新加坡，你们俩现在都在超负荷工作。我在考虑这个事情，这两天会解决！” “好！谢谢老大！” “嗯。去把萧晓叫进来。” “好……” 叫萧晓进来？不会是要……嘿嘿……陈晨不禁多想了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喂，萧晓。老大找你！” “喔。”萧晓看了他一眼，总觉得陈晨眼神不对……有种等着看好戏的感觉…… “杨总，你找我？” “过来！”见萧晓隔着办公桌站在他对面，一凡招招手，“来我这里。” “喔。”萧晓乖乖听话。 “什么事啊？”萧晓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有点累了，要补充点能量。” 补充能量？“我去给你倒杯咖啡？”萧晓问。 “不用了。”一凡一把拉过萧晓，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一低头，便是一记深吻。“这样就好了！” “喂！色狼啊你！”萧晓推开他的胳膊，站起身，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 “好了。找你来有别的事情。” 萧晓瞪了瞪他，“什么事。” “萧白的事务所，是叫‘天全事务所’吗？”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奇怪……我干嘛要知道啊……” “算了算了，这个问题暂且放过。帮我要下他们律所电话吧。” “你直接找萧白不就好了？” “那我要助理干嘛？”一凡反问。 萧晓竟无言以对！“好，我去联系。” “哎哎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一凡见萧晓转身就要走的样子。 “告诉他们，立华想跟他们合作。” “喔。” “找个顾问团队给我们！”一凡对着萧晓正在离开的背影喊道。啊！所以说，不要有办公室恋情嘛！一凡已经感觉到，这个助理可能用不起了…… “喂！萧白！”萧晓拨通萧白电话。 “怎么了？我妹受人欺负了？”萧白一听萧晓那语气，又直呼他名字，肯定是心情不好，打电话来发泄了。 “没。你在阳城吗？” “现在还不在。下午到。咋了？” “喔。一……我们杨总想约你们事务所的负责人，聊下合作的事情？” “合作？什么合作？” “就是我们公司想聘用律所的人做法律顾问呗！笨蛋！” 笨蛋？看来萧晓心情是不大好，算了，萧白也习惯被这个女人当成出气筒了。“哦，那我把我们律所主任电话发你，你约时间吧。他应该会对立华有兴趣的。” “嗯。拜拜！” 哇，怎么快就挂电话，一点多余的话都不说，这丫头真是…… 面了一上午总算把所有候选人都聊了一遍。没想到立华总经理助理这么受欢迎，职位挂在网上一天的时间，人事部就成功约到了15位候选人。常浩话说得嘴都干了，挑来挑去，大部分候选人都差不多，没什么特色。最终结合人事部的意见，挑出来三份最合适的简历，等下拿给老大看，做最后的决定。 “为什么招女生啊？”陈晨问常浩，他听萧晓说，见到的都是女孩子。 “男孩子愿意做这种发发邮件，订订酒店的活吗？” “不是有……呢么？”陈晨指指萧晓。 还好她没听见，常浩对陈晨使了使眼色，“老大亲自决定的。” “喔……”陈晨闭上嘴。 其实常浩也很纳闷，老大为什么说萧晓不合适，他感觉萧晓做得挺好的呀。而且，看样子，萧晓好像还不知道，招的这个人是顶替她的工作的…… 看她有点忙碌的小身影，常浩看看手里的三份简历，带着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老大！上午我跟人事部进行了初步的面试。”说着递过去三份简历。 一凡有点懵，看到简历这才想起，之前他让常浩再招个助理的。 “老大……这三个人是挑出来的最合适的了。” “嗯。我看下。”一凡翻阅了一下。 “不过，我个人觉得这是矮子里面挑将军，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三个人都不是很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一凡问。 “她们都认为这一定是一份很光鲜亮丽的工作，我说了大概的工作内容后，与她们的期望有差距。” “嗯……” “其次，她们或多或少有些虚荣心，这点从她们穿衣打扮可以看出。以她们目前的收入来看，她们身上的衣服装饰估计都是透支卡买来的。这个我想，这跟我们立华的文化不太相符……” “嗯，那我就不用看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不合适了。”一凡将简历扔在一边，“再看看吧。” “好。”常浩知道，老大肯定会同意他的想法的。这也算满足了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心吧…… “阳光农场的会议怎么安排的？”一凡问。 “我正要跟您汇报，今天下午2点，你有时间吗？” 一凡看了下工作日历，“可以。就放在2点吧。” “好，我去联系他们。他们现在就在阳城酒店，应该随时有时间。” “好。” “对了。会议支持，让萧晓做吧。”一凡补充道。 “哦，好的。”常浩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之前不是说萧晓不合适做助理岗位的嘛？怎么现在还让她参加会议了？怪不得，刚才自己说那三个人不合适的时候，老大什么都没多问，或许他已经改变主意了吧。 一凡将那三份简历扔进了垃圾桶，萧助理还是有培养潜质的，只是要自己亲自来带教了…… 第七十章 萧晓回家 根据萧白提供的联系方式，萧晓顺利联系到天泉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章天泉律师，正如萧白说的那样，他果然对与立华集团的合作非常感兴趣，约在下午四点来立华见面。 下午，一凡正式与阳光农场签长约。与萧氏农场的合作，依据先前的合约所写方式，正式解除关系。考虑到萧晓的关系，一凡希望萧叔能一码归一码，公事公办，虽然他也很清楚，这一点很难做到，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天全律所的人如约而来，一凡带着陈晨、法务部经理一起会面。天全的实力摆在那里，立华给的待遇也很丰厚，两个小时的长谈后，基本也就敲定了合作方式。待陈晨拟出合同，正式签约即可。 两件大事办完，一凡松了一口气。 “还不下班？” “萧白？你怎么在这儿？” “来关心一下我妹妹呀！” “切……”萧晓可不吃这套，“你是跟着章律师一起来的吧……” “哼哼。”萧白走进萧晓的办公室，“准确的说，是我作为章老师旗下得意弟子，被选出来，一起来的好么？” “有什么区别么？” “走吧！一起回家吧。”萧白说。 额……萧晓愣了下，老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国了。可是，要是萧白回去说漏嘴了，就更糟了…… “你今晚要回家啊？”萧晓试探性地问萧白。 “嗯。其实我回不回去都没关系，不是刚好来你这里，顺便接你回家呗。” 萧晓想，其实我回不回去也没关系……额，不对，要是再住在一凡哥那里，可没昨晚那么幸运了，说不定就被那个啥了！ “哦，好吧。我收拾下东西。” “嗯。”萧白在办公室随便看看，考察考察萧晓的办公环境。其实说实话吧，虽说立华是个大公司，可萧晓在这里做个小助理的活，整天给杨一凡跑腿，也没多大意思吧…… “萧晓！”一凡推门进来，抬头看见萧白也在。“哟，你还没走？” “嗯，看下我以后工作环境！”要是章老师要派人常驻这里的话，估计也会是自己吧。萧白对自己的实力以及在天全的地位还是蛮有信心的。 “呵呵，还是蛮期待你的加入的！” “我今晚回我爸那里。”一凡走到萧晓身边，略小声地说。 “我也要回家。”萧晓偷偷指了指萧白的方向，一凡明白了。 “明天早上十点，整理好给我！”一凡稍提高分贝对萧晓说。 “好，知道了。”萧晓也是蛮聪明的，一点即通。 见他们在说工作的事，萧白在一边也没打扰，等一凡离开，打了个招呼，才带萧晓一起回去。 萧建丰这两天因为城东酒店的事情很头疼，见到宝贝女儿了才想起来，竟然忘记问她什么时候回国了。 “萧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告诉爸呢！”萧建丰有些愧疚。 “今天下午刚到的……”萧晓没敢抬头看老爸，小声地问答。 “原来你今天刚回来啊？”萧白这才想起来，萧晓都回过学校，“毕业证书呢？给哥看看。” “对对，爸也看看。”萧建丰也想瞧瞧。 “额……我行李还在公司……”其实还在一凡哥车后备箱里，她昨天也只是拿出了些换洗衣服跟必需品。 “哦。那没事，明天带回来吧。萧白，让张姨做些好吃的！”萧建丰对儿子说。 “偏心吧！你怎么不让萧晓去呢！” “哎，你是男生，多做点事，应该的。” “呵呵……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让张姨准备了。”萧白说，“工作很忙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是有点事情……” 萧晓在客厅看电视，很火的综艺节目，也顾不上老爸他们在聊什么了。 萧白换到老爸那边的沙发，“发生什么事了？” “嗨，生意上的事。”萧建丰端起茶杯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帮爸？” “哈，爸，你这么厉害，公司有你就够了！不用我吧……”萧白最怕老爸说这个话题了，这些年来几乎每隔几个月，老爸都会提，只是今年提的次数明显比去年多了，可能是跟他年纪越来越大有关吧。 “萧白，爸只有你跟萧晓两个孩子。且不说萧晓是女孩，早晚要嫁人。爸感觉，萧晓还是个孩子，她对社会接触太少，很多事情都不懂，你说，我怎么能放心把萧家这么大摊子交给她呢！” 萧白不说话，他对做生意一向不感兴趣，毕业前没参与过公司经营，毕业后直接做律师工作，他喜欢这份职业。喜欢挑战的感觉，喜欢邪不压正的感觉。这与做生意完全不一样…… “萧白，当年爸同意你学法律，后来又同意你去律所工作，是尊重你的想法。可你要知道，萧家的生意早晚要交到你手上的！” “你可以跟大伯商量，交给萧清来做呀。” “萧清？哎……”萧建丰摇摇头，“萧清不合适！心气大，玩心重，又不肯实干！他不合适的。” “你们都没让他试过，怎么就知道他不合适了？”萧白追问。萧清比他大一岁，因为大伯结婚后就搬出去住了，他跟这个堂哥其实不太熟悉。不过再怎么说，都是爷爷的孙子，以后萧家的生意交给谁，肯定要公平对待呀。 “昨晚，我跟你大伯通电话。他说萧清在外面交了个女朋友，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前两天把女朋友带到家里了，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婚礼的事情了。你大伯对这个事情很不满。” “有什么不满？萧清愿意沉下心来，成家立业，不是好事嘛！” “你大伯没说清楚，大概意思吧，我猜那个姑娘可能家世不太好。” “嗨！这都什么年代了，谈婚论嫁还看家世背景啊？” “你大伯肯定不是看家世背景的人，我看他支支吾吾的，我也就没问了。等他通知吧，估计很快就办喜酒了。” “我也要做叔叔了，呵呵。时间过得真快！”萧白不禁感慨。 “是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做爷爷啊？”萧建丰问儿子。 “这个，随缘，随缘……哈哈……” 臭小子，又搪塞我！萧建丰摇摇头，看看儿子，再看看女儿，一个两个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萧家的祖业，什么时候才能脱手呀！ 第七十一章 催婚 一凡也有好久没见到叶澜女士了，叶女士脸色红润有光泽，保养得甚好。穿衣打扮品味也在稳步上升中，大有越活越年轻之势！唯一没变的就是见到儿子后的那股肉麻劲儿！ “哎呀，一凡！”叶澜见到儿子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最近是不是又瘦了啊？”不免有些心疼。她本想隔三差五地做些东西送给他，可杨立华见一次阻止她一次，最后那些精心准备的食物都进了他的肚子，他倒是胖了，儿子却瘦了！ “都怪你！”叶澜指了指杨立华愤愤地说道。 “又怎么？莫名其妙……”杨立华喃喃地说，他不也跟叶澜大声，反正最后都是她有理，懒得争辩了。 “儿子，先休息下，妈再去做两个菜，给你补补啊！”叶澜对一凡说。 “妈，不用了。都快赶上满汉全席了！”一凡指了指餐桌，肯定是忙活了半天了，实在没必要这么隆重。 “没事没事，我太久没下厨了，多做些，回头要是不好吃的你就别吃了。” “行了，让你妈去吧。她爱做就做吧。”杨立华示意老太婆赶紧去厨房，为了等儿子回来，都比平常的晚饭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了，他肚子都快饿扁了。 “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客厅沙发上，杨立华对儿子说。 杨一凡看着电视新闻，淡淡回了句“喔。” “你妈她挺想你的。平常有空也可以回家住住，这段时间你没住家里，但是你房间你妈每天都会打扫，天气好的话还给你晒晒被子，就希望你哪天回来住。” “是嘛。”可从没听老妈说起过呀，“知道了，我以后尽量抽时间回家住。” “嗯。”杨立华吃些开心果先垫垫肚子，“你要不要来点？” “我还不饿。”六七点吃完饭对一凡来说是正常的，有时候可能还会更晚。 “多注意身体，别等老了后悔。”杨立华眼睛看着电视，但这话却真真切切是对杨一凡说的。他虽然没说，但也看出来儿子似乎黑了瘦了……管理一家公司，确实不是容易的事啊！ “嗯。” “要是你妈跟你说起女朋友，结婚什么的，你听着就好。别当面跟她对着干……” “嗯，我有分寸。” “那就好。” “今天我跟天全律师事务所见了面，基本上达成合作意向了。”一凡说。 “事务所？” “嗯，正好我们法务部有人离职，趁这个机会，我调整一下法务架构，打算内部法务跟外部顾问同时进行。” “哦……可以试试。我们内部的法务们，毕竟没有专业律师的水准，跟外部律所合作，也是一个途径。”杨立华觉得这个办法倒是很可行，一来可以刺激到内部法务，给他们灌输一点竞争意识，挑起他们的战斗力。二来，在遇到一些大的纠纷的时候，外部专业律师团队可以帮到立华，内部的那些人做起事来，总让人觉得半吊子。 “另外，今天上午，我让法务给萧氏集团去了律师函，正式通知他们解除合作关系。” 杨立华有些惊讶，手里的开心果还停在半空，“这么快？” “拖着也没有意义了，早晚的事。我们跟阳光农场的合作渐入佳境，再不给人确切答复，我怕会怠慢人家。” 杨立华点点头，“过两天，我约老萧出来聊聊吧。” 一凡想，是要好好聊聊，他可是未来的老丈人啊……想到这一点，一凡就有些后怕，不知道萧建丰先生会不会记仇啊…… “董事会对你这次错失城东地皮的事情，有点看法……”杨立华提醒儿子，“新加坡的项目不能有任何闪失，知道吗？” “知道。”杨一凡点点头。 “另外，有几家酒店到了定期维护的时间了……” “你们聊完了没？可以过来吃饭啦！”叶澜在餐厅喊叫。 “来了来了！”杨立华听到后立即响应，多年来的习惯了。叶澜最讨厌的两件事，一是叫他起床他不起，二是叫他吃饭不马上来。要是惹她不高兴了，直接把菜倒掉都是有可能的。 “走吧，吃饭去。你妈很久没下厨了，不知道做的能不能吃。”杨立华小声对儿子说。 一凡笑笑，老爸也就只能暗地里偷偷议论老妈了，这点小秘密，他还是别戳破吧。 “儿子，多吃点肉！” “儿子，蔬菜也多吃点！” 叶澜不断夹菜，一凡刚吃完，马上又夹过来了，“妈，我自己夹，自己夹。” “好好，你自己来，自己来！瞧你瘦的，下巴更尖了，跟整过容的女明星的下巴似的！” “哪有那么夸张？！”杨立华听不下去了，小声反驳了一句。 “都怪你平时不让我去一凡那里！” “哎呀，儿子搬出去住不就是为了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嘛。你要是老跑过去打扰，那跟住家里有什么区别？” “那儿子，你干脆搬回来住吧！” 一凡见老妈那么期待的眼神，也不好拒绝，“以后我尽量住家里，实在忙的话再去公寓住。” “好呀好呀！”听到儿子这么回答，叶澜很是高兴。 过了会儿，叶澜想起下午买菜的时候，她从小姐妹那里拿的东西了。“儿子，今晚就住家里吧。妈妈这里有些照片，一会儿吃完饭，你过来挑挑好吧？” “照片？”一凡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看老爸的眼神，大概猜到了…… 估计是上午老爸回去后跟她说了，他跟郝敏分手的事情。老妈这么快就行动了？而且看她那个样子，似乎是收获了不少…… “妈，今晚我就不住家里了。还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下。” “还要回公司啊？”叶澜放下碗筷，“哪有这么拼命的啊！” “啊……没有没有，回公寓。” “回公寓那跟住家里有什么区别？” 额……看来叶女士那股劲儿已经上来了，一凡闷头吃饭，不说话了。此时无声最恰当！ 叶澜见老公儿子商量好的似的都闷头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更生气了。“本来嘛，同意你出去住，我是想着，或许我还能早点抱上孙子。这都在外面住了多少年了，不说孙子了，连个儿媳妇都没见到！” “哎哟，妈……这事着急也没用啊！” “我着急是没用，你着急就有用了啊！”叶澜认真地说。眼看着周围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都抱上孙子孙女了，现在自己跟他们在一块儿，都没共同话题了！这让一向事事都要领先的叶澜很是着急。 “好了好了，这周末带回来。” “什么？”杨立华差点没被汤呛着。 “真的啊！”叶澜倒是没受到惊吓，完全的惊喜啊！“你说真的啊？” “嗯。周末带回来，你们做好准备。” 第七十二章 郝敏回归 在立华工作四年，郝敏从没休过年假。这次，奢侈地休息了一周多，去了日本，一个人看风景，一个人喝茶看书，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回到阳城，见到郝杰的那一刻，以前的一切似乎又回来了！ 不管她喜不喜欢，讨不讨厌，这才是她的生活不是吗？ “姐，你回来啦？”郝杰正在打游戏，见郝敏回来赶紧过去帮忙提行李。 郝杰很少叫她姐的，郝敏很不习惯……“嗯，回来了。”郝敏淡淡地回了一句。 “吃饭了没？”郝杰问，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我吃过了。” 郝敏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居家的衣服，来到客厅。郝杰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我明天参加同学婚礼，后天去新加坡。你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回老家？”郝敏问郝杰。 “你要去新加坡？为什么？” “嗯，那里有立华的新项目，公关方面有很多事情，我要去处理。” “呵……我看你是找借口，眼不见为净吧！”郝杰没想到郝敏这么没用，一个人出去疗伤一个礼拜，回来之后竟然还要给杨一凡萧晓腾地方，自己跑到新加坡去！郝杰简直不敢相信，郝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委曲求全了？！ “我跟杨一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去新加坡是之前我们谈好的，我只是回来履行我的承诺。” “姐！你醒醒吧！”郝杰很生气，“是杨一凡跟萧晓对不起你，你干嘛要像罪人似的躲起来呢！” “我说了，我是去工作！” “哎，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一个星期，他们俩都成什么样了！” 郝敏看着郝杰，“这话什么意思？” 郝杰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一把摘下，“他们俩现在每天同进同出，晚上一起下班，早上一起上班。公司都有人说，他们快要结婚了！” “你自己想想，要是你们分手之后他们才在一起的话，关系能发展得这么快？” “说不定，你早就被劈腿了！” “你个傻帽儿！被人踹了，还要给人挪窝！真是叫人笑话！” “行了！你别说了……”郝敏喝止他，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哼！”郝杰正正身子，“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不争取，我怎么帮你都没用！” 等下，郝敏突然想到一件事！把手机卡换回来，点开那封短信，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不是跟潘连富一起做了什么？”郝敏质问郝杰。 “哼，还不是为了帮你！” “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见郝敏有些紧张过度的样子，郝杰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就进了他的邮箱，找了份文件……” 郝敏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事情，潘连富那封短信明显含有危险的气息。 “小敏，听说去度假了是吧。你弟弟是个可塑之才呀，大有前途……” 郝敏看看手机屏幕，最终将那封短信删除了。 “什么文件？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天部门顾经理让他去潘总办公室整一下网络，其实就是路由器信号不佳调整了一下，两分钟就搞定了。等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潘连富进了办公室，主动跟他聊了起来。一开始家长里短的没什么重点，后来潘连富话锋一转，问郝杰，“我知道咱们IT部门人员各有所长，不知道你擅长哪块呀？” 郝杰刚进公司没多久，没有具体划分的任务，都是顾经理安排做点小活儿，“我还在跟前辈学习……”郝杰弱弱地回答。 “哦，是嘛！年轻人是该多学习学习。咱们公司每年都招一些大学生进来实习，就像总助办公室的萧晓，你认识吧？” “嗯。”能不认识吗？郝杰点点头。 “她年纪跟你差不多大，以后立华就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啦！” 郝杰笑笑。 “对了，说起来，你姐姐当年也是学校一毕业就进来的，她在立华也有好几年了吧……”潘连富沉思状。 “是的，四五年了。”郝杰回答。 “其实我个人对她跟小杨总还是蛮看好的，毕竟大学同窗，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过，身为男人，尤其是有这样社会地位的，偶尔有些花边新闻在所难免，你也劝劝你姐姐，我听说她去休假了。你劝劝她，有时候做人哪，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谢潘总关心。”郝杰微微点头鞠躬。 “呵呵呵，哎呀，年纪大就有点啰嗦了，我跟你真是一见如故呢！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呵呵呵……” 郝杰又笑笑，没说话。 “对了，你学校里就学的计算机专业吗？”潘连富似乎还没想结束话题，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郝杰。 “嗯差不多，我学的叫网络安全。” “网络安全？”潘连富细细品味，“跟那电影里的黑客那样的？” “这个……肯定没那么厉害啦！”郝杰挠挠头，不过自己平时经常练着玩，所以技术还行，只是没告诉潘连富。 “呵呵……”潘连富笑笑，“术业有专攻，如果你能把这门技术活练好了，我敢保证，日后必成大器！” “呵呵……谢谢潘总提点。” “哪里哪里……对了，我能留个你电话吗？以后有事情联系你，就不用那么麻烦找老顾了。” “哦，好的好的。”郝杰赶紧将自己电话存进潘连富递过来的手机里。 后来，第三天，潘连富联系自己，说有个极有挑战又极有意思的活，问他愿不愿意做。潘连富让他黑进了一个电脑，发了个文件出来。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文件？”郝敏问。 “我后来才知道的。是立华的一个投标申请书……” 天哪！“那是商业机密啊！你胆子真大！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姐，我刚开始真不知道。后来等我做完了，潘连富才告诉我的。他，他还给了我一笔钱……” “钱？多少？” “五万……” 郝敏脑袋嗡嗡响，“钱呢？” “我也知道这事不好办了，所以把钱打给爸了……” 郝敏也慌了，这事一凡被揭发，郝杰极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的！ “杨一凡好像没在查这个事情了，我想等过段时间，可能就淡忘了。毕竟，没什么经济损失……”郝杰说。刚开始，他还听说老顾被到19楼查邮箱的，后来就没音信了…… “希望吧……”郝敏看着郝杰，真是要被活活气死！“明天去打辞职申请！” “我考虑考虑……”郝杰说。 郝敏瞪了他一眼，回房间了。 七十三章 严柯婚礼 认识严力快七年了，曾无数次幻想过嫁给他的那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自己还是这么紧张，这么激动…… 化妆室里，柯灵在一群伴娘的簇拥下，害羞而开心地笑着。 “柯灵！” 柯灵转身，“郝敏姐，你来啦！” “哇，你好漂亮啊！”郝敏走上前，“恭喜恭喜！”郝敏轻轻地拥抱她。 “谢谢！”柯灵穿着婚纱，行动不方便，坐着与郝敏拥抱了下。 伴娘都是柯灵的大学同学，自然有人认识比她们大两届的郝敏，也纷纷上去寒暄。离开校园后的她们，都更加成熟，更加职业了！ 郝敏去了大厅，柯灵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不久之前，一凡师兄带着萧晓一起过来的，看他们俩的亲昵的举动，已经不像是老板跟下属的关系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婚礼酒店外面就是沙滩，仪式也会在沙滩进行。萧晓很喜欢这里的蓝天白云，傍晚时分的海风，温柔地吹打着沙滩，她穿了条蓝粉色的连衣裙，提着鞋在沙滩上玩耍。 一凡作为凑数的伴郎，正陪着严力准备。 “哎，捧花别忘了！”一个伴郎提醒严力。 “戒指呢，戒指最重要！” “告白词再看一遍，别说错了……” 伴郎都没结婚经验，一个个都乱成一团了，但又很兴奋。一凡是下午才到的，大多数的伴郎从昨晚陆续到达，帮严力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看着大学同学即将迈入婚姻的殿堂，那些单身狗们甚是羡慕！ “咔擦……咔嚓……” 萧晓抬头，感觉自己好像被拍了。 “你好，萧小姐！” 果然是被偷拍了，萧晓见拍照的那个人有点眼熟。 “怎么，不记得我了？” 萧晓想想，还是没认出来。 “好吧……我叫林海！”林海伸出手，想与萧晓握手，“是柯灵的同事，《阳城日报》的记者。” “哦……你好……”萧晓伸出手，与林海快速握了一下。之前在企业酒会上见过，萧晓对这人印象不太好。 “你跟柯灵蛮熟的？”林海问。 “朋友……”萧晓本来蹲着玩沙的，不想跟林海多说，便站起身准备去别处。 林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 “这是我名片！”林海将自己名片递给萧晓，“我想，以后咱们会有联系的！” 萧晓接下，“喔。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我能找到你！”林海笑笑。 萧晓更不自在了，离开沙滩，到酒店大厅找了个地方坐下。 林海看看刚才拍的照片，“果然很像！” “洁白的婚纱手捧着鲜花美丽的像童话……” 下午6点45分，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在主婚人的主持下，严柯的婚礼正式开始。 “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会牵着女孩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遇到你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象我们的未来。柯灵，感谢你给了我机会，让我遇见你！感谢你再次给我机会，让我可以一辈子都拥有你！柯灵……” 底下的伴郎早就笑趴了，完全不是之前准备好的告白词了！看来严大力同学紧张过头了！ “柯灵，你愿意嫁给我吗？”严力单膝下跪。 “哈哈哈……”底下伴郎又是一阵哄笑，这明明是主婚人的词好吗？ “那么，既然我们新郎已经到这一步骤了，就请伴郎将婚戒奉上吧！”主婚人见饭碗被抢了，只好接着新郎的步调来了。 “我愿意……”虽然严力的告白奇奇怪怪，但柯灵一样早已泣不成声。 严力颤抖着将婚戒为柯灵戴上。 “现在，新郎可以……”主婚人话还没说完，严力就迫不及待地吻上新娘了！ “好了，现在我宣布！”主婚人清清嗓子，“新郎严力、新娘柯灵，在各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已经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夫妻啦！” 台下一群年轻人赶紧跟着鼓掌呐喊，严力在大家的助威下越吻越深……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做得比严力好！”一凡已经回到好友席，看着严力他们，小声对萧晓说。 “哈？”以萧晓一贯慢半拍的脑子，等会过来什么意思后，脸不禁红了…… “怎么？不愿意嫁我？” “呵……”这个时候说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不对咯，萧晓眨巴眨巴眼睛。 “你还呵？要不是这么多人在，我立马把你咔咔咔了……”一凡挤眉弄眼，恐吓道。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了？难道真像郝杰说的那样，其实他们早就对彼此有意思了，是自己傻，一直没看出来而已……郝敏不禁凉彻心扉……痛！揪心得痛！ 到就餐大厅，郝敏本想提前离开，无奈被一帮大学同学拉着聊了好久，簇拥着一起坐上了酒桌。 “哎！一凡，这里这里！” 一凡晚了一点进餐厅，听见有同学招呼，便拉着萧晓一起走了过去。 “一凡，好久没见了！” “是啊！”一凡跟同学们握手。 “女朋友？”对方看了看萧晓，问。 “对，女朋友。萧晓。” “大家好……”萧晓跟大家摆摆手。 “就坐这儿吧。” 坐下后才发现尴尬了，一凡之前没注意到，原来他左手边坐着的是郝敏。萧晓看见后，也有些不自在…… “一凡，你怎么坐这里了？”严力过来了，“到伴郎桌去！” “啊，这样的啊。那……”一凡转过头，对萧晓说，“一起过去吧。” 一凡走后，“我去下洗手间。”郝敏也借口离开了。 “瞧你坏事了吧……”他们三人走后，有人开始数落之前把一凡叫过来的那个同学。 那个同学云里雾里，“我坏什么事了？” “你没看微信群啊？之前不是说郝敏跟杨一凡在一起了吗？” “哦……对呀……”可算是明白了一点，“那刚才那个小姑娘，一凡不是说是他女朋友吗？” “所以刚才你叫杨一凡的时候，我拿胳膊肘捣你啦！哪知道你一点反应没有！没看郝敏刚才多尴尬吗？” “哎……我哪知道啊……” “我打赌郝敏不会回来了，你看着吧！” 郝敏是没再回到那个喜庆的地方，一个人慢慢走到公交站台，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呀…… 第七十四章 疯璐cp “你好像不太高兴？”一凡开车着，见萧晓没了往日的叽叽喳喳，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萧晓看看一凡，又抠抠手指。“我觉得好像有那么点对不起郝敏姐……” “要说对不起她的，那也是我，跟你没关系！” 萧晓没再说话，一凡摸索着，找到了她的手，右手紧紧握住了萧晓的左手。“既然都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就不要反悔了好吗？” “你有我呢！以后有任何困难，都我来扛。知道吗？” “嗯……”萧晓点点头。 一凡抬起手，轻轻亲了一下萧晓的手背，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周末有什么安排吗？”一凡问萧晓。 “嗯，明天约了赵璐。后天还没想好。” 刚好！一凡得意地笑笑，“后天，你澜姨约你吃晚饭。” “澜姨？”萧晓看看一凡，“为什么约我吃晚饭啊？” “因为……”一凡其实还没想好怎么跟萧晓说，都怪自己前天晚上太冲动了，说要带女朋友回家，这下该怎么收场？千万不能吓着萧晓，又不能让二老空欢喜一场…… “我妈老催着我交女朋友结婚，正打算给我安排一打相亲……”一凡撇眼了萧晓，果然脸色没刚才好看了。 “你要是不愿意这么快以女朋友的身份去见我爸妈，那可以配合我演出戏吗？” “演戏？演什么戏？”萧晓问。 “就假装你是我女朋友啊，……打消我妈给我安排相亲是首要目的。” “为什么要假装？”萧晓一生气，手从一凡手里抽了出来，“我明明就是！” 生气了？一凡看了看，生气就好办了！ “那这不行的话，要不我另外找个女的假扮一下？”一凡试探。 “随你你！哼！”萧晓扭头不看一凡。 “哎呀，这找你假扮嘛你不乐意，找别人吧，我也不熟。看来只剩下唯一一个办法了……” “什么啊？”萧晓对着窗外说。 “就只能委屈你，以我杨一凡女朋友的身份，陪我爸妈吃顿饭啦！” “啊……”萧晓有点窘迫，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一凡浅笑，重新抓住萧晓的手，“你还有差不多36个小时可以准备。放心，有我在！” “额……可以不去吗？你就说你女朋友生病了，不方便。”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后天必须去，难道你忍心看到我被仍在花丛中吗？” 也不是不忍心，而是不愿意。萧晓深呼吸一口，“好吧……”，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况且，我萧晓可是大美人！ 周五的校园总是格外得人少，要么情侣约会去了，要么朋友聚会去了。宿舍里就剩赵璐一个人，怪无聊的！ 看看被放在桌子上的那只还没送出去的签字笔，一阵挫败感油然而生！哎，想我赵大小姐，从小吃喝不愁，跟班成群，现如今落魄到连个礼物都送不出去……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 这么晚了，谁打电话啊……赵璐不耐烦地掏出手机。 “啊！”张丰！赵璐激动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或许是用力过猛，“嘭”的一声，脑袋磕到了床，感觉床板都被抬起来了…… 额……顿时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里粉刷匠的哥还在唱，赵璐急的直晃悠！ 张丰看看时间，9点了，难道已经休息了？正准备挂断，电话被接通了。 “喂……张老师！”天知道赵璐是多么克制才能发出近乎平常的声音。 “哦，赵璐。没休息呢吧？” “没……”赵璐摁住头顶，好疼啊…… “下周一不是有个测试嘛，我一会儿把试卷发你，你提前准备好。” “嗯。好的。” “就这事，你早点休息吧。” “嗯，张老师，拜拜……”赵璐扔掉手机，轻轻揉了揉头顶，“啊！血！”仔细看了看，天哪，怎么会流血？赵璐一下子哭了出来！“啊……怎么办呐……” “喂，赵璐？” “赵璐，你怎么了？！” 哪里来的声音？赵璐安静下来，又没有声音了…… 天哪，怎么会这么倒霉！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会不会有脑震荡，后遗症什么的呀…… 舍友都不在，关键时候只能靠自己了。还是去校医院检查一下吧，赵璐默默地拿起钱包、钥匙、手机…… “啊！”赵璐一开门，吓一跳！ “张老师，你怎么会……”张丰站在她面前，大口喘气，衬衫都湿透了，黏在身上…… “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电话里，他清楚地听见赵璐在哭，说“血……”什么的。还好他还在办公室，赶紧跑了过来。三公里的路程加上三层楼的高度，张丰差不多用了不到10分钟，这会儿停下来，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血压正急速飙升！ “脑袋磕到了……”赵璐低下头，指了指头顶。 头发上果然有些血迹，“晕不晕？能不能走？” “哎，算了……”张丰一把抱起赵璐，“还是我抱你走快一点。” 赵璐不知道张丰来的时候跑了多远多久，但她能看见他的汗水，正顺着头发往下滴，一滴一滴带着温度的水落在她的胳膊上。她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能感觉到他硬邦邦的肌肉，能感觉到他似乎很紧张她…… 张丰有些吃力，稍顿了顿，将赵璐往上抱抱，赵璐只好搂他搂得更紧些。“其实，我可以自己走……” “别说话！” 张丰的车停在校门旁，赵璐庆幸自己的宿舍离停车场这么近。十分钟的路程，她能察觉到张丰的体力在不断耗尽，很希望下来减轻他的负重，却又舍不得他温暖的怀抱！要是晚饭没吃那么多就好了，赵璐暗暗后悔…… 医生检查完伤口，对张丰说，“还算好，没什么大事，破了点皮，估计是撞得时候蹭到了。” 那就好，张丰松了口气，终于呼吸顺畅了。 “让它自然恢复吧，要是包扎的话可能要剃掉点头发的！”医生对赵璐说。 “不要剃不要剃！”赵璐赶紧摇头摆手，才不要做地中海呢！ “不剃不剃，注意卫生，给你开点消炎药。” “好，谢谢医生！”张丰接过医生的单子，去拿药去了。 “不客气！” “你男朋友？对你蛮好的嘛！”张丰走后，急诊医生也没病人，跟赵璐闲聊起来。 “啊……” 赵璐尴尬地笑笑，要是真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第七十五章 端庄淑女 昨天晚上萧晓几乎一夜都没睡着，稀里糊涂的怎么就要见家长了呀…… “啊！”萧晓从被窝里探出头，还好今天有赵璐陪，可以去放松下！ “萧晓……”赵璐见到萧晓，就扑了上去。 “哎哟！至于吗？”萧晓见赵璐过分热情的模样，有点不太习惯。 九点多了，商场里才刚热闹起来。她们先去了早餐店，先去吃点东西再逛起来。 “你都不知道，昨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脑袋嗞血了呢！” “哈哈哈……也只有你能把脑子装成那样了！” “还笑我！我都负伤了还来陪你逛街，多够意思啊！” “嗯嗯，还行还行……” “啊我知道了！”萧晓忽然想到，“我说你怎么忽然间那么爱学习了，原来是看上你的代课老师啦！” “哎呀，能不说得这么粗俗嘛！”赵璐对“看上”这个词严重抗议！“我这是崇拜好么！” “对知识的崇拜吗？” “去去去！” “哎呀，那我家萧白看来是没希望咯……”萧晓略可惜地说。 “反正萧白哥从来没考虑过我！而且我不会成为你的大嫂，对你来说，应该还不错吧？” “随你怎么说吧！要是这样能减轻你对我们萧家的愧疚，我是无所谓啦……” “那你跟他现在到哪一步了？”萧晓问赵璐。 “停留在代课老师跟他助教的关系上啊……” “啊？不会吧？你不是说他昨晚送你去医院的嘛。” “是啊，等我检查完出了医院。他就又恢复到之前那张冷冰冰的脸了……” “额，好吧……”看来赵璐同学任重而道远啊。 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赵璐，一会儿你陪我挑套衣服呗，端庄淑女点的” “啊？端庄淑女？干嘛呀，出席什么场合么？” “嗯。出席重要的场合……”萧晓欲哭无泪。 “我跟一凡哥……”萧晓想了想，还是告诉赵璐吧，也许能给自己出点主意，“在一起了……” “什么？！”赵璐差点把粥喷出来，赶紧擦擦嘴，“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哎，你们谁先表白的？” “你又来！”赵璐一激动就喜欢这么一连串地问，像连环炮珠。 “说嘛说嘛！” “也就，前两天的事情，我回国的那天……算，算是他先表白的吧……”萧晓说，“不过，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明天晚上，我要见他父母了！” “见家长？不过，你跟他们家本来就很熟了，不需要太隆重吧？” “哎呀，不一样的……而且就是因为本来就认识，感觉会更尴尬哎……” “那倒也是……”赵璐就是没什么立场，“嗯那你爸跟萧白也会去吗？” “当然不会啊！就我一个人，啊……好紧张啊……”萧晓都不敢想象澜姨他们见到她的时候，会惊讶成什么样！ “没事没事，一会儿我们给你未来的公婆买些见面礼，贿赂贿赂他们！” “嗯，这倒是个好想法……”难得赵璐脑子有这么灵光的时候，萧晓对这个想法表示很赞同。 一凡打算明天陪萧晓一天，所以今天早早地就来到公司。没想到遇到了郝敏，看样子是专门在等他。 “就知道你会来加班！”郝敏迎上去，微笑着说。 “进来坐吧。”一凡推开办公室门，跟郝敏一起进去。 “等我很久了？”一凡问。 “是要我说实话吗？”郝敏笑笑，“确实很久了。我想在走之前再见你一面！” “我听许波说了，你今天飞去新加坡。” “是呀！你不需要我了，我还不就乖乖离开？”郝敏看似说笑。 一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觉得抱歉，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尴尬地笑笑…… “过段时间，我也会过去看看。许波在那里做得不错，开工之前的证照办得也差不多了，等你过去，我们的进度就可以更快了！” “一凡，可以不谈公事吗？”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可不是来听老板训话的！” 郝敏看着一凡，欲言又止，“一凡，我要是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哈！你这外派公干的通告我都张贴了，还能揭下来跟大家说是开了个玩笑吗……” 你是在装作没听懂……郝敏有些心寒。 “算了，不逗你了！就是休完假了来报个道，顺便跟你道别。”一凡一向不喜欢纠缠他的人，郝敏站起身，打算走了。 “嗯。”一凡也站起身。 “不抱一下吗？”郝敏打开双臂，“就当做老板为员工加油咯……” “一路顺风！”一凡身子向前，轻拍郝敏的后背。 工作了四年的地方，待了八年的城市，说走就走，郝敏心里有说不出的难道！从踏出立华大厦的那一刻，她知道如果要再回到一凡的身边，将会无比的困难！但坚持了八年的事情，怎能轻言放弃…… 一凡，我后悔了！我不该就这么轻易放手……一凡，相信我，时间可以证明，我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萧晓跟赵璐吃饱喝足之后，立马有了战斗力。 “端庄淑女……端庄淑女……”萧晓默念，今天的目标就是买一套让澜姨一眼就相中自己的衣服！ “这件怎么样？”萧晓问。 “有点偏少女风了吧……” “哦，好像有点……那这件呢？” “额……好像又有点大妈了……”赵璐也还没摸索到“端庄”该是什么样的风格。 “要不你先试试吧，再找找感觉。”赵璐建议。 这一试便开始了永无尽头的挑衣服……换衣服……挑衣服…… “啊！我要疯了！”萧晓崩溃了。她简直要把商场里所有适合她年龄段的衣服都要试遍了！ “我不管了！”萧晓狠下心来，“服务员，来！” 萧晓试了那么多件，却一直没有买的意思，服务员对她已经很不耐烦了，期待千万别摊上个eyeshopping的人！ 不过为了工资，为了不被投诉，服务员小姐还是乖乖地过来了，“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嗯，帮我刚才试过的所有衣服，全部打包！” “啊……”不仅店里的所有服务员，就连赵璐都被萧晓的豪气震惊到了！ “你知道你刚才试了多少件吗？”赵璐小声地对萧晓说。 “不记得了……”萧晓确实已经试晕了，不知道在这家店试了多少，“五六件吧……” “呵……”赵璐无语了。 直到刷卡付钱的时候，萧晓才知道赵璐为什么那么惊讶了，足足十七八个手提袋一字排开，默默等着跟她回家…… 萧晓看了看赵璐，咽了口唾沫，“能不买了吗……” “呵……”赵璐撇开头，默默走开。 第七十六章 见家长（一） 以前萧晓老觉得杨一凡就是一个早熟的小老头，总是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像老爸的角色那样，给你安排这个安排那个，时不时地教导数落你一番。没想到，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好像又见到了他不一样的一面。准确地说，在萧晓心目中，杨一凡已经从一个小老头，变成了一个“色”老头了…… 昨晚，萧晓跟赵璐逛了一天街，去做了个SPA，没想到，等她们做完SPA出来，见到了等在外面的一凡。 “我走咯！”赵璐给了萧晓个“请叫我雷锋”的表情，就先离开了。 “我听赵璐说，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一凡走到跟前，看了看萧晓手上提着的袋子，有看看赵璐先前放下的，对萧晓说。 “嘿嘿……”萧晓笑笑，“其实也不太需要。” “额……”一凡看到这么多袋衣服，想到之前搬过的三个大箱子，突然感觉胳膊有点酸疼。 “咦，这好像不是去我家的路啊？”萧晓看看窗外，难道是自己几年没回来认错路了？ “就是的。” “哦，是吗……”萧晓半信半疑。 呵，果然不是！开着开着萧晓便认出了这是去哪儿了。 “请问杨先生，你是要拐外良家少女吗？” 一凡笑笑，“早晚会是你的家的，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呵呵……萧晓满头黑线。大晚上的，又想玩什么花样？！ “下车吧！”一凡直接把车停在地上了，为了节约时间，被贴罚单也值。萧晓稀里糊涂得也就跟着一凡进了他的小公寓。 “为什么带我来你这儿啊？”一路上萧晓很努力地想了，今天不是谁的生日，也不是什么节日，更不是纪念日…… “你说呢？”一凡一用力，萧晓便被拖拽着进了卧室。 这是要干嘛……萧晓有些紧张，是不是上了贼船？ “小时候，你爸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搭陌生人的车？” “哈？” “今晚就让你长长记性！” 萧晓脑袋还是浆糊的时候，嘴唇就被某只用力地夺去了！ 也不知道一凡到底花了多久来给自己长记性，但这个记性萧晓估计是深深记下了！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生吞活剥的时候，一凡突然放开自己，“今晚你住这里，我去沙发睡……”便匆匆离开，留下萧晓一人仍旧稀里糊涂地凌乱中…… 萧晓悄悄打开门，一凡哥不在客厅，瞥了眼对面的书房，门关着，但有光从缝里透出来，应该是在书房吧……萧晓蹑手蹑脚地去了浴室。 “啊！我怎么就跟他回来了呢！”萧晓气得直跺脚，啊，疯了疯了…… “小心我家的地板……” “啊！”门后面悠悠飘过这么一句话，萧晓简直吓尿！ “你干嘛！”萧晓护住身子问，即使隔着一道门，仍然感觉自己好像暴露在空气中…… “回房间拿个东西路过而已……” 接着萧晓是听见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之后又越来越近，然后消失。看样子，是到了卧室又回了书房…… 等了会儿，确定没再有动静后，萧晓也开始洗澡了。单身公寓的设置还是挺简单的，没有可以泡澡的地方，萧晓也就简单冲洗了一下。当然，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共用一套洗漱用品，萧晓还是有些紧张害羞的…… “就当是住酒店了！嗯。” “哎呀！没有带换洗衣服进来！”如晴天霹雳般，萧晓已经石化了…… 好在还有一条浴巾，勉强还能裹住上半身，萧晓前后左右确认了一下，虽然是真空状态，但正常走路是不会漏什么的。想想，走到卧室，也就几步。到了卧室，锁上门，就安全了！对了，这次，一定要记得把门上的钥匙拔下来！ 萧晓再次确认了一下门外没有动静，“嗯！”准备好了，“冲刺！” 千算万算，萧晓没有算到，一凡会在她开门的那一刹那，也刚好开门出来。 “额……”是该进卧室，还是该退回浴室？萧晓卡住了，就像被胶水黏住了脚，动不得，退不得…… 一凡也没想到，自己出来倒杯水的时间，竟然看到了如此诱人的一幕。小丫头平时看起来没什么料，这会儿看看皮肤白皙，前凸后翘的，湿漉漉的头发竟有些小性感！ “哈……hi……”萧晓弓着身子跟一凡打招呼，浑然不知自己无意间勒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沟。 有时候，对男人而言最要命的就是“若隐若现”了，一凡喉结微微动了动，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倒杯水……”一凡走进厨房。 萧晓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要多来几次的话，心脏病一定会被吓出来！ 厨房里的一凡也并没有好受多少。都赖自己一时冲动把萧晓带回家，现在不仅不能对她做什么，反而像是变相得在惩罚自己！“美食”当前，只能看不能吃，多么得折磨！ 一凡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脑子里不断闪现萧晓娇小的身影，手心里还有她的体温，还有她的触感，工作的思路总是会被打乱！明天就要带萧晓见父母了，这不是一般的家庭聚餐，这也不是他跟萧晓关系的终点。很明显，明天之后，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刚单方面结束了与萧氏集团的合作，这在生意场上是很不人道的！而萧氏集团目前的经营状况也不佳，不知道萧叔知道了他跟萧晓的关系后，会作何感想，有何打算…… 不过，他杨一凡决定的事情，一向都不后悔。也正是他这份执拗，这份魄力，让他能在这个位子上坐这么久。对于一个还未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他所承受的远远超乎了同龄人。当同龄人还在为自己生活奋斗的时候，他却需要对立华几百口的员工及他们的家人负责。这一次，就让他为自己做一件事吧！ 认识你快20年了，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褪去懵懂。萧晓，今后的人生，就交给我吧…… 第七十七章 见家长（二） 人生还是有很多事情不能儿戏的，比如大晚上的在男生家里留宿，即使他一贯表现得多么正人君子，无欲无求。再比如，也许有一天，你认识很多年的“阿姨”，有一天会成为你的“婆婆”…… “一凡哥，你觉得我这身衣服，合适吗？” 一凡有点惊讶，一是没想到萧晓这么早就起了，二是，“我们是晚上回家里吃饭，你不用，不用这么早就准备……”一凡对萧晓说。 “喔……”这是在说自己着急么？！ “那……到底是合适还是不合适？”萧晓追问。 啊，这怎么说呢？一凡有些词穷，该怎么评价一个女生的穿衣打扮呢？ “嗯，挺好的。嗯……”一凡深思熟虑后给予中肯的评价。 “这样啊……也就是一般般咯。我再换件吧！”反正买了那么多，总能挑出一件吧。 一凡想到昨晚他提过的十几个手袋，有种强烈的预感……“哎，你等下！”一凡赶紧制止萧晓的行为。“你先把衣服都摊开，我看看哪几件可能合适，你再着重试哪几件好不？” 萧晓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好吧，我去整理下。” 一凡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要是萧晓把那十几套都试了一遍，他哪有那么多形容词来区分它们！ “嗯，我觉得这几件深色系的，看起来是不是好一些？”萧晓看了看铺满一床的衣服，征询一凡的意见。 “嗯，我也这么觉得哎！”这个时候你只需要赞同她们的眼光就好了。 萧晓又在那几套深色系的衣服里犹豫不决，这个时候，轮到一凡先生出马了！ “这件吧！”一凡手指中间那条连衣裙，“深蓝的底色，加上白色的小碎花。落落大方，优雅里带着那么点小成熟，但又不失活泼。你觉得怎么样？” “是嘛？”一凡的这番评价，不正是萧晓她想达到的效果嘛！“那我试试吧！” “好。” 一凡乖乖出去，顺便将她其他衣服都收起来，直接扼杀她一边穿再一边比较的心理。 “一凡哥，我换好了。”过了会儿，萧晓开门出来。 “嗯，不错不错！很好，显得你又瘦又白！”一凡看到萧晓穿上之后，比单纯放在那里更好看了，果然美女与漂亮衣服是相互衬托的！ 再配上一双小白鞋，果然很完美，活泼又不失淑女！ 一凡跟父母约的是晚上，白天带着萧晓去吃了点东西，两人还一起去看了电影，打了会儿桌球。花了一天的时间，扎根在人群中，呼吸普通人的空气，做一般情侣都会做的事情。挽挽胳膊，牵牵小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暧昧亲昵，这一天过得如此充实。萧晓也逐渐放松下来，忘却了晚餐的忧虑紧张。 不过轻松总是暂时的，到了傍晚时分，一凡小声提醒，他们该回去了，萧晓的心脏就开始乱颤…… “会不会尴尬？” “要尴尬也是他们尴尬。” “那他们会问什么问题呢？” “不好意思，萧小姐，我也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还没有经验。” “还有……” “好了！放心吧！”一凡握着萧晓的手认真地说，“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没那么多功夫问你这问你那的！” “是吗……” “是，一定是！” 跟萧晓预想的差不多，当杨叔澜姨见到她的时候，都惊讶地下巴都要戳地了！ “萧……晓……”叶澜有些结巴了，她见到儿子带着萧晓下车的时候，还以为会再有一个女孩儿下车。直到他们走进了，她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居然是萧晓！ 叶澜狐疑地望了自己老公一眼，杨立华也处于糊涂当中。前两天他还在公司见到过萧晓，还跟她说要帮他看着点一凡，难道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这种关系？ 杨立华越想越不对，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萧晓是杨一凡“雇佣”来的！ 萧晓想到他们二老会问一些问题，但没想到气氛这么的，严肃……甚至，杨爸的脸色还有一点，愤怒的意思…… 杨立华夫妇靠在沙发上，正对着一凡、萧晓坐着。萧晓被看得有些毛毛的，很不自在。 “杨一凡！”突然被老爸吼了一句，一凡也吓一跳。 “你现在胆子都大的呀？这种事都可以来糊弄我跟你妈！” “糊弄？”一凡没明白，“什么意思啊？” “别跟我装了！”杨立华有些生气。期间保姆过来问是不是可以开始晚饭了，都被杨立华骂回去了，现在哪还有心情吃完饭！ “一凡，这事吧，怪不得你爸生气……”叶澜见萧晓也在，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始打圆场，“我们是着急了点，但你也不能……”叶澜看看萧晓，接着说，“也不能这样，对吧？” “到底哪样了？”一凡觉得莫名其妙，萧晓也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这一家人在说些什么。她都准备把老爸萧白的生日，自己的生辰八字背下来，以防被问到。不过，目前的情形看来，应该是用不上了吧…… “萧晓，你怎么能也陪着你一凡哥胡闹呢？”叶澜柔声地对萧晓说，毕竟在她看来，一定是一凡强迫她这么做的。 “啊？” “爸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糊弄，什么胡闹啊？”一凡睁大眼睛问，不是他们非要见自己女朋友的嘛？怎么带回来了，反而不高兴了？ “爸妈是要你带个女朋友回来没错，你要是还没谈，我们也不逼你……你不能为了交差，就……”叶澜看看丈夫，看看萧晓，对一凡说，“就拉着萧晓一起来耍我跟你爸吧……” “哈哈。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一凡都无语了，萧晓也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们在哪个调上面了！ “我跟萧晓是在一起了啊！” “我干嘛要耍你们啊，真是无聊……” “你们这老两口，没事在家都琢磨些什么啊！” “你，你等下！”杨立华冲一凡划了个手势，“你再说一遍！” “恩咳！”一凡清清嗓子，握住萧晓的手，“来，给二老正式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女朋友，萧晓！” 以结婚为前提…… 不仅杨家二老喜出望外，萧晓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定语甜蜜到了…… 第七十八章 见家长（三） 搞清楚事情后，杨家二老是开心地都合不拢嘴了！ “小翠！小翠！怎么还不上菜？”杨立华冲着厨房大声叫唤。 小翠还以为今晚可以不上菜了，突然听到先生这么着急，一下子紧张起来，慌慌忙忙地把饭菜端到餐桌上。 “萧晓，多吃点，多吃点……”叶澜一直忙着给萧晓夹菜，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儿子不儿子的了…… 没想到兜了一圈，萧晓又可能成为自己儿媳妇了！叶澜想想都觉得开心。 杨立华虽然开心，但也隐约有些担心老萧是否知道这个事情。看来，他跟老萧的“议程”又得加上一条儿女的事情了。 “萧晓，以后想吃什么，就跟澜姨说。澜姨做给你吃好哇？” “好的好的！” “说的跟今晚是你做的一样……”杨立华忍不住拆台。 “我做的也不赖好吧？”叶澜不满，“对吧？儿子。” “嗯还不错。”一凡给予中肯的回答。 萧晓吃得很饱，很满足。不过，她之前准备的那些问题，似乎澜姨他们并不关心，等吃完了饭都没人问起她家里情况。也是，两家人，特别是老爸跟澜姨他们都很熟了，大部分事情不用问都知道。 啊……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萧晓默默地想想自己以前有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情…… “萧晓，来吃点水果沙拉！” 刚吃完饭，叶澜又招呼萧晓吃水果。见萧晓那么瘦小的身板，是该补补，以后还指望她给自己生几个大胖孙子呢！ “我饱了……”萧晓小声地跟一凡求救。 心领神会，“妈，你放那儿吧，我们要吃自己弄。”一凡对老妈说。 还没娶媳妇，就明显不听自己话了，叶澜闷闷生气…… “哎呀，外面下雨了……” “赶紧把东西收进来……” 仓库那里两个佣人好像在说下雨，往窗外看看，果真是。雨势还不小的样子，窗户很快就湿了。 “儿子，我看外面雨还不小，今晚就别走了吧？在家住一晚。”叶澜看看窗外，对一凡说。 一凡是没有意见，住家里住公寓都一样，可萧晓…… 萧晓也正看着一凡，默默OS，带我过来，得负责把我送回去啊…… “好呀，妈。今晚我们不走了，住一晚。”一凡双手抱头，靠着沙发上，嗯，舒服！ 我，我们……萧晓惊呆了！ “哎，好。我这就去收拾去！”哎，现在儿子住在家里简直跟中彩票似的…… “萧晓，澜姨给你收拾一间挨着一凡卧室的客房，今晚就委屈你一晚。” “哦，但是被子床单，都是澜姨前两天刚洗干净晒好的！”叶澜补充道。 杨立华在一旁看报纸，见叶澜这么忙碌而又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开心。母慈子孝，儿孙满堂，恬静心安，这才是自己希望中的退休生活！ 澜姨就这么自说自话得将自己安排好了，萧晓感觉自己正风中凌乱……啊，怎么跟老爸说今晚不回去呢？ “跟你爸说今晚不回去。”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萧晓身旁，小声提醒一下，给未来老丈人做个报备。当然，聪明如他，萧晓一定会说是跟赵璐在一起。 “额……” “那你们早点休息啊……”叶澜收拾好房间后，嘱咐了一声，便拉着杨立华进了他们自己的卧室。 “干嘛这么早进房间？”杨立华换了套睡衣，有点纳闷。以前他们都要到很晚才回房睡觉，今天一凡也在，不跟他们多聊会儿，反而急着进房间？ “啥啊你？”叶澜白了杨立华一眼，“你二十多岁的时候希望大晚上的跟你爸妈聊天啊？” “啊？呵，呵呵……”杨立华笑笑，他这个老婆真是绝了！ 萧晓看了眼杨一凡，离得太近了，有点危险，往旁边挪了挪。 “紧张吗？”一凡问。 “不，不啊……” “哦，我还挺紧张的。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 额，原来是问这个紧不紧张……算了，萧晓不想多解释了，越抹越黑。 “我爸妈是不是很懂事？”一凡又问。 “还好吧……”他们没问太多，萧晓觉得是还不错。 “嗯，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萧晓一脸问号，“看出什么？” “看出他们是故意为我们腾地方呀！” “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对吧？”一凡一脸坏笑…… “啊！”萧晓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细细碎碎的吻堵住了嘴。 “喂，你爸妈还在呢！”萧晓使劲推开，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认真点！”一凡完全没搭理她，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做他的事情…… “去楼上好不好？” “嗯……”萧晓被吻得外焦里嫩，胡乱答应了。 一凡一把横抱起萧晓，走两步还不忘小嘬一口…… 萧晓有记忆起，还是第一次来到一凡的房间。跟小公寓比起来，东西多了些，更温馨些。可是…… “哎，我不是睡客房吗？” “嗯，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大好时光，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浪费了……”说着，便一把萧晓推到在床上，压在身下…… 窗外，风雨吹打着窗户，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屋内，嗯嗯啊啊，一片旖旎…… 萧晓的身体有一种魔力，只要靠近了，就好像被吸住了，怎么也分不开！从发梢到脚趾头，一凡一路而下，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巧妙地解开她的衣裳，大手摸索到那高耸之处，时轻时重地抚摸蹉跎…… 又一次去洗手间冲凉灭火，一凡严重担心这种前戏超长却不进入正题的活动，多来几次的话，以后自己会不会报废？ 听着洗手间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萧晓大概猜到一凡哥突然放开自己，是去干什么了…… 萧晓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不禁一阵脸红，突然觉得胸前怪怪的，天哪！内衣是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完了完了，萧晓，你已经被摸遍了……唔……萧晓拿枕头捂住脸。不行，趁还有血有肉，赶紧得逃离现场！ 第七十九章 老朋友见面 萧建丰一直是不想见杨立华的。两人从风华正茂时便相识，惺惺相惜，彼此扶持，一同在事业上取得辉煌。可惜，到老了，却面临竞争大于合作的局面。他不想见这个老朋友，更多的，是不想面对这赤裸裸的现实！ 杨立华自从知道一凡跟萧家解除合作之后，就一直想约萧建丰聊聊。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想作过多评论，虽然他很难将自己置于第三方的角度，萧建丰也不相信他会客观得跟他聊这个话题。但即便如此，杨立华一直努力着，从打萧建丰的电话，到打他公司电话预约，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亲自去了萧氏集团。谁让他儿子瞧上人家女儿了呢，早晚不得低头请求他把女儿嫁给他们杨家嘛！就当做是提前为一凡做个铺垫好了，杨立华在自己此行的目的里又增加了这么一条。 他曾经来过这里几趟，杨立华见那秘书没怎么多问便去了萧建丰办公室报告，看来这位秘书小姐对他是有印象的。 过了蛮久一会儿，秘书小姐终于再次来到前台。杨立华见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八成是被骂了。 “萧总请您过去。”秘书说。 “好，谢谢。” 这也是杨立华预想到的，只要他来了，萧建丰是不会避而不见的。 “建丰。”杨立华推开门，萧建丰正一人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喔，来了啊。”萧建丰起身，请他到会客区坐下。“喝点什么？茶？” “不用客气了！”杨立华说。 “我记得你很会泡茶。我这里正好有朋友送来的西湖龙井，我也分不清好坏。”萧建丰将那盒龙井茶拿过来，“你顺便帮我鉴定下吧。” 杨立华接过，取了一小撮，“颜色很漂亮，很新鲜！”嗅了嗅，“很清香。你那朋友送你的应该是极品好货。” “泡一些，我们尝尝？”杨立华对茶叶很执着，有些反客为主了。萧建丰也了解他这个老朋友的习性，并不在意。 “今天过来，不光是为了跟我喝茶吧？”萧建丰说。 “呵呵，我主要来看看，你手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打你电话怎么老是不接的！” 萧建丰喝了喝茶，没说话。 “我儿子没给你惹麻烦吧？”过了会儿，杨立华又问萧建丰。 “除了损失了几单大生意，其他倒也还好。”萧建丰苦笑，“幸好我这几年也不光只跟立华合作。要是我只认你们，估计这会儿，这座大楼里就没几个员工咯！” “呵呵……”杨立华有些尴尬，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死乞白赖得要跟人喝茶聊天，被人数落也是活该！ “要不要给你看看那律师函？” “呵呵，不用了不用了……” “哼。”萧建丰想想真是生气，这么多年来被人解除合作的，立华还是头一家呢！ 杨立华讪讪地笑笑，“一凡做事情是急了些，年轻人……血气方刚的！” “算了！你要是想替他道歉就不必了，我萧建丰也不是这么狭隘的人，萧氏集团没了立华照样能好好的，不用你操心！” 哦，是吗？杨立华想，要是这样的话就最好了，他也不想萧氏因为一凡的一个决定陷入困境。 “老萧啊，我说，你就把公司交给萧白打理得了。” 这个杨立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萧白愿意，他还要等到现在？早就脱手不干了！ “嗯。”萧建丰哼了下。 杨立华也没明白这是啥意思，“我们认识那会儿也跟萧白他们这么大吧？” “嗯，差不多吧。二十来岁，三十岁的样子……” “哎，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不过我们要是不老，孩子们也长不大呀！”杨立华感叹道，之前老催着一凡谈个正经女朋友，可当他真把女朋友带回家来，一下子就提醒了他，他快要退出历史的舞台咯！ 萧建丰现在只希望自己老得慢一些，他的孩子们还未长大，还不愿意或者不能代替他撑起萧家…… “你今天来找我，不会真为了喝茶聊天吧？”聊了半天了，萧建丰也没听出个有意义的话题，光跟自己感叹时光飞逝了！ “哎，我来干嘛你不都知道的嘛……”杨立华看看老萧同志，“最近萧氏遇到的事情不少，作为老朋友，我是真心实意地过来问候你。如果有我能帮上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谢谢你的好意，我暂时还不需要外界的帮助。”萧建丰很果断地说。 “跟立华的解约，我确实损失很大，但还不是致命的，给我些时间，我相信萧氏会没有问题的。” 杨立华默默点点头，毕竟萧建丰不是刚接触市场的毛头小子，他在这一行已经有了几十年的积累了，相信他可以度过这一难关。 “萧白有女朋友了没？”杨立华决定换个话题。 “呵，这我还真不知道。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我没问他，他也没主动提起。” “他住在外面？” “嗯。住外面，说离公司近，上班方便。” “哎，一凡也住在外面，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杨立华摇摇头，“昨晚倒是带了个女孩儿回来。” “怎么，有孙子了？” “哎哟，哪能那么快！不过终于正经谈恋爱了，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是嘛……”也不知道萧白什么时候也能带个女朋友给他瞧瞧。生意上输给立华也就罢了，不能连娶个儿媳妇，生个孙子什么的，都样样落后吧？ 见萧建丰好像并不好奇那女孩儿的情况，杨立华也有些苦恼，该怎么接下去呢…… “其实孩子们自由恋爱确实是好事儿！比我们那会儿包办婚姻，有意思多了，你说对吧？”杨立华试探萧建丰。 “嗯，我看你那包办婚姻不就挺好的吗？” “嗨，我那叫逆来顺受，习惯了，习惯了……” 杨立华想了想，还是别暴露太多信息了，以免被萧建丰起疑，或者猜到些什么。杨立华还是把话题转移到了生意上，毕竟两家合作了那么多年，萧建业也不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他当然懂得商场上的利害，自然也不会深究那么多。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一是把城东的酒店建起来，二是慢慢恢复农场的经营跟市场。 第八十章 老萧发飙 萧白接到老爸的电话，刚好代表天全与立华签订完顾问协议，从明天开始，他就要作为代表律师，常驻立华公司了。 “什么时候来接替我的工作？” 额，怎么又说到这个话题了，“你们问萧清了没？不要老把希望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呀！” “你是我儿子还是萧清是我儿子？” “这个……得问您了……” 萧建丰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也不知道今天老爸是受了什么刺激，萧白借故挂掉了电话，“晚上回家再聊吧。” 萧建丰愤怒地挂掉电话，养了两只白眼狼！ 跟杨立华聊了半天，萧建丰别的没往心里去，对于他有个好使的儿子倒是耿耿于怀…… “你最近回家挺勤快嘛！”本来萧晓约了一凡晚上出去玩，也难得一凡哥早下班陪她，结果刚出公司门就碰上了来接她回家的萧白。 “我看你最近跟一凡互动得也挺频繁。” “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萧晓瞪了他一眼。瞎说，她跟一凡哥一直互动都很频繁好么…… “老爸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我回家安慰安慰他。” “为什么心情不好？” “这个你回家自己问他吧，下午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蛮凶的！” “哈，我估计是你一直不找女朋友，把爸急的。要么就是你一直不去接他的班，把他气的。再要么，就是二者皆有之！”萧晓对自己的猜测还是蛮有信心的。 “哥，你……不会是，对女的没兴趣吧……”萧晓小声试探。 “别想太多！像我这么良好的基因，我一定要为祖国多做些贡献的！” “呵呵……” “别光说我了，老爸生气无非就是你我的事情，我估计也有你的成分。”萧白顿了顿，“我看你跟一凡就挺好的。” “我说，你们做律师的，是不是就得擅长把问题抛给对手啊？” “也不是每个律师都能做到你哥这个水准的，至少跟我一个年龄段的，很少哦！” “切，自恋！” “不过我说真的，我真觉得你跟杨一凡可以，你考虑考虑。”萧白以前就感觉出来，妹妹跟杨一凡不简单，默默观察没有说破纯粹为了好玩而已。 “不用考虑了，一凡哥有女朋友了。”萧晓说。 “啊，是嘛？谁呀？”一凡身边确实花花草草比较多，不过他倒没发现一凡对哪个动真格了。 “哼哼，想知道吗？”萧晓故意卖关子。 “哟，还不肯说……不过，我反而有点，嗯，有点奇怪的感觉……” 萧白想了想，萧晓为什么一回来就到立华上班，毕业了也还是去，以前没发觉她这么勤快呀！不对不对，越想越不对，那次萧晓在新加坡住院，一凡特意推掉工作，留在医院陪她…… “你可别告诉我，一凡的女朋友就是你吧？”萧白缓缓地说。 “嗯，我不会告诉你的。” “啊？呵……”萧白恍然大悟，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哎，关于过程细节，你就不需要知道啦！能告诉你这么个结果，就不错了！” “好吧好吧。”他跟萧晓解决一个是一个，这样老爸心里也能舒坦些。 可惜，萧白对自己老爸的了解还不够，萧建丰听到女儿说她跟杨一凡在恋爱的时候，脑袋嗡嗡响。尤其是听到萧白说，以后他也会在立华工作的时候，萧老头简直是恨不得把餐桌掀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要改姓杨？”萧建丰放下碗筷，努力扼制住内心的怒火。 “不至于，爸……”萧白脾性比较温和，可能随母亲多一些。 萧晓低头吃饭，不说话，要是按照古代女人嫁到夫家确实是要改姓的呀…… “你们！”萧建丰手指点点他的一双儿女，“知不知道为什么萧家生意一落千丈？” 萧晓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老爸，“我们家生意不好了么？” “哎！”萧建丰叹了口气，都快自己平时太纵容他们了，萧家的困难从来不跟他们说。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萧白是知道一些的，最近公司的经营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可是老爸突然这么问，萧白有些纳闷。 “萧白，萧晓，爸今天就跟你们明说了。” “我们萧家的农场已经完全被中止了与立华的合作，是被取消合作，懂这意思吗？” “不仅如此，去年开始申请的新加坡酒店项目，本来我们萧氏集团是极有可能取胜的，结果临门一脚的时候，被网络诬陷报道我们的经营有问题。虽然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毕竟我们落榜，立华就有最大的胜券，我不得不怀疑，立华使了摆不上台面的手段！” “我也不是说一定要跟立华捆绑在一起，没了立华一家生意，我萧氏一样做。” “但是，我萧建丰的儿女，身为萧家的人，却一个两个为立华效力。这让外界怎么看？让我怎么面对那些同行？” 萧建丰说了很多，一个人足足说了有十来分钟。萧白能明白老爸的处境，“爸，再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他也希望能帮助老爸，能为萧家的事业出一份力，只是想到要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萧白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好。”萧建丰略含感激地看着儿子，“爸希望这个时间可以不用很久。” “萧晓。”萧建丰转向萧晓那一面，“爸说了这么多，你跟杨一凡的关系，爸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们跟杨家已经不是过去的关系了，杨一凡他现在是立华的总经理，他不可能不为自己利益着想的！要是，我们跟立华再起冲突，到时候，他能站在哪一边，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萧晓低头不说话，老爸说得确实有点道理，这一点她不否认，但是凭什么说一凡哥一定会为了立华的利益撇开她呢？为什么要为了将来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事情，就断送掉现在的幸福呢？萧晓不理解，但见老爸有点气急上火的样子，不想再跟他争辩了，只好沉默咯…… “萧晓！”萧建丰提高了嗓音，“总之，你交男朋友，没经过我的同意，都不作数！知道不？” “凭……”萧晓刚想叫唤，被萧白使了眼色憋了回去。 “爸。你也给萧晓一点时间……”萧白试图说服老爸。 “好，不逼你。萧晓，我刚才已经把话撂这儿了，你自己掂量掂量！”萧建丰也吃不下什么了，便上楼回了书房。 萧白陪萧晓坐着，说了些安慰她的话，但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只是他们现在都不了解公司的情况，所以不好拿主意。看来，早晚要回到萧氏，他们怎么也绕不开这条路…… 第八十一章 逃课点名 星期三已经来了，周末还会远吗？ 萧晓一上班便收到人事部发来的通知，本周五将组织大家到“慈爱福利院”做义工，这是每年一次的固定安排，萧晓作为新人是第一次参加，还挺期待这次活动的。 说起慈爱福利院，萧晓想到了那天在企业酒会上遇见的向院长，她好像还把自己当成了别人。 “老大会参加吗？”萧晓也跟着他们叫起一凡老大了，“入乡随俗”嘛。 “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你跟他确认下行程安排好了。”常浩回答萧晓。 “喔。” 经历了昨晚老爸的火气，萧晓现在还处于混沌之中，一直以为自己在哪里工作，或者接触什么人，对萧家不会有什么影响呢，没想到萧老头这么看中。看来是自由散漫惯了，萧晓还不适应承担任何萧家的责任…… “叮铃铃……”萧晓座机响了。 “喂。” “哦好的。” 一凡让去他办公室，萧晓抽回思绪，乖乖工作。做一行爱一行，萧晓对自己现在的工作状况还算满意，对内直接跟老板沟通也能顺便促进感情，对外可以假借老板的威名“耀武扬威”，当然萧晓还算是低调而有分寸的。 “杨总。”萧晓敲门而入。 杨总？一凡瞧了一眼，哟，笔记本已经打开，准备好记录，还挺专业的样子。 “我看到人事发来的福利院义工通知，你也给我报个名。” “但是，不要为我单独准备环节，就跟随大家的统一安排就好了。” “嗯。”萧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照记下，之后跟人事做沟通汇报。 “另外，通知法务部收拾一个单独的办公室，给天全律所的人用。” “好的。” “帮我排下近期会议安排，回头给我看下，我可能要安排时间去趟新加坡。大概一周的时间吧。” “嗯。”萧晓记下，后知后觉地想到，那岂不是一周都见不到了，不禁有些忧伤。 “暂时就这些，你去忙吧。” “嗯。” “对了，等下。” “还有事吗？”萧晓转身问。 “最近，有没有报社的人骚扰你？”杨一凡问。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随便问问。”看来那个叫林海的最近都没有新的动作，一凡虽然不明白这个人想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来者不善。 “啊，我想起来了，就上次柯灵婚礼的时候，遇见了她的同事，叫林海的好像。” “他有没有说些什么或者做什么？” “就好像拍了照片，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拍我的……然后还给了我名片，不过我应该是已经弄丢了……” “其他没有了？” 萧晓想想，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但确实没什么了。便摇摇头，“没什么了。” “嗯。义工活动，你也一起参加吧。” “嗯，我会的。”萧晓合上笔记本。 赵璐脑袋的伤不严重，自然恢复了两三天，已经结疤了，只是肿块还有些没有完全消除。虽然没撞出个脑震荡什么的，但是却导致张丰更加明显得疏远她了！ 想想就郁闷，从着急忙慌得把她送医院，那么紧张她，突然又变得比平常更加冷淡，这个人是不是双重性格的？ “今天老师点名了。”三个舍友下课回来告诉她，“不过巧的是，张老师居然没点到你的名字！” “是啊，我们都打算帮你喊到了呢！” “你真是幸运！今天没到的同学，期中成绩扣20分呢！” 为了不让伤疤暴露在空气中受到感染，加上张丰不理她，心情郁闷，赵璐这三天的课都没去上。她知道上午有两堂张丰的课，可心里那股劲上来了就是懒得动。就在宿舍待着呗，等伤好了再说…… “听说张老师还没女朋友呢！”一个舍友说。 “干嘛呀？你都是家室的人了，就别惦记了！”另一个舍友怼她。 “又没结婚呢，惦记怎么啦？你们可都有男朋友，又不光只有我一人有！” 三个舍友打闹成一团，赵璐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无聊。惦记有什么用啊，人家张丰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 哎！从医院回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吧，张丰可一次都没联系过自己…… 手机弹出一个消息窗口，“怎么没来上课？” 哈！张丰！你终于出现了！ “头疼……”赵璐加了个瘪嘴的表情。 张丰打字的手指微微顿住，早上在教室没见到这个丫头，结果两节课都不是很在状态。现在坐在律所的办公室里，也是思绪乱飞…… “伤还没好？” “是啊。还肿得老高的。” 赵璐想了想，又发了条，“偶尔还有点血”。 不对呀，上次检查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不严重吗？怎么还有血？张丰忍不住心跳有些快。 “要不再去医院检查下吧？” 额……不行不行，要去了医院，不就被发现了？ “不用了，我想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张丰想到了赵璐会是这么回答。腾地一下站起身，拿起手机便出门。 “哎，你出去啊？下午不是要开会吗？”门口遇见了萧白。 “嗯我有点事，下午的会，你替我一会儿！” “啊？我，我……” “好了好了，拜托了，我走了！” 赵璐趴着都快睡着了，微信却一直没再有张丰的消息，哎，又消失了…… “咦，张……”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张老师，赵璐一阵惊喜，意识到舍友也在，没敢说出声来。 “喂。”赵璐接起电话。 “下来，我在宿舍楼下。” “啊？”赵璐没想到张丰会直接来到她宿舍楼下。 “快点！” “哦……” 怎么办？要是张丰见到自己的伤没之前说得那么严重，那岂不是表明自己在撒谎？要不再撞一下？可是一想到那么疼，又下不去脑袋…… 赵璐换了身衣服，磨磨蹭蹭地到宿舍楼下。张丰的车停在不远处，赵璐一眼便认出了那辆白色的大众小轿车。 深呼吸……深呼吸……赵璐压了压帽子，希望不要一见面就被戳穿…… 第八十二章 当面戳穿 在去医院的路上，赵璐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什么时候说，该怎么说…… 张丰见赵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的样子，以为她不舒服得厉害，一再加速，很快便到了上次检查的医院。 赵璐一下就慌了，按住张丰的手臂，“等下！” “怎么了？”张丰熄火，准备解开安全带。 “等，等下。我有话要告诉你……”赵璐抬起头看看我张丰，哎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我感觉没那么不舒服了，应该不用去检查了……” “来都来了，去检查一下！” 没办法赵璐被拖拽着进了外科室，“这里疼吗？”医生按按受伤的地方，赵璐立马“嘶”得一下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演的，本来不怎么疼了，被医生这么一按，赵璐感觉到针扎似的。 “哎，医生，你轻点儿！”张丰看赵璐那么疼，医生去还在她受伤的地方来回检查，心里有点干着急。 “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回家慢慢恢复吧！” 医生很淡定地坐下，传下一位病人。 这就行了？张丰满脑子问号，“医生，这，就好了吗？” “嗯，没啥问题了。” “张老师。”赵璐小声叫他，“我们，走吧……” “你不是说头晕吗？” “啊？额，那个……”赵璐骑虎难下了，“可能，可能我没吃早饭，饿的……” “不是吧？” 张丰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赵璐默默跟在后面。他那么聪明，一定想到自己是骗他的了……哎，早知道乖乖上课去好了，现在收不了场了！ “啊！”突然撞到一堵硬邦邦的东西，赵璐抬头，正巧碰上张丰的眼神，似乎看到了一些些的担心…… “去吃午饭吧！”既然走之前让萧白替自己去开会了，就索性好事做完吧。“不是说没吃早饭吗？现在也到午饭时间了，一起吃个饭。” “好呀！好呀！”赵璐瞬间就清醒了。 找了家小菜馆，点了些炒菜。赵璐根据猜测点了些张丰也许爱吃的菜，又贴心得将碗筷烫过后再递给他。 说实话，赵璐确实很少来这些农家小菜馆，但正因为来得少，又难得可以跟张丰独处，正喜滋滋地享受着这段美好的午餐时光。可张丰却不太开心，他目睹着赵璐的一切行为，两个人她却点了五六个菜，浪费！用茶水烫了两遍碗筷，餐桌也抹了一遍，挑剔！从上至下打量服务员，不礼貌！从小的生活环境与现在接触的人群，导致他们的行为习惯，对环境的适应力都不一样，他们有太多的不同点了！ 小饭馆生意不错，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厨房的一角，里里外外都很忙碌。点餐的，催菜的，结账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空调的声音，厨房锅碗的声音，本来觉得特别有生活气息的地方，坐久了赵璐不自觉的有些烦躁。 “不喜欢这里？”张丰问。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扭曲，一方面他希望赵璐对他说没有，一方面他又认定了赵璐确实不喜欢这里。 “呵呵，有点热。”赵璐拿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略微渗出的汗，估计之前匆忙化的妆已经有些花了。 她没回答不喜欢，张丰心底还是有些高兴的。 “以前我很少来这种地方。”张丰说。 “是嘛！我也是哎。”这里的饭菜确实不错，也蛮有生活气息，可有些嘈杂，赵璐不太习惯。 “但我想，我俩的原因不一样。”张丰看了看赵璐，喝了口可乐，微微一笑。 “你这辈子都不会明白那种，为了吃一顿，这样的。”张丰指了指桌上的这些菜，“可能一两个月都得吃实心馒头就咸菜的日子。” 赵璐有些发愣。 “你不会明白的！”张丰长叹了口气，“不会明白的……” “张丰……”这好像还是赵璐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周围很嘈杂，也许她的声音被淹没了，张丰看起来依旧那么低沉，似乎并没有听见她这一声呼唤。 “吃吧！”张丰打起精神，对赵璐说，“都吃了，别浪费。” 赵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子酸酸的，眼泪涌了上来，只好使劲瞪大眼睛不让它留下来…… “我有两个姐姐，80后，却只有初中学历……”张丰又说了起来，赵璐停下筷子，默默听着。 “因为家里实在困难，她们为了能让我念书，小小年纪就辍学外出打工。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要不是为了我，凭她们的聪明才智，一定不会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是因为我……” “我排行老三，农村嘛，不生到男孩不罢休，所以我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就是全家的希望，全家的寄托……” “我努力学习，努力上班，努力做到最好最好最好，做到令所有人满意！” “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我张三疯，疯子的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觉得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做什么都拼了命似的！” “哼，没错，我就是个疯子。我要不这么疯，也许我现在正在哪个工地上搬砖，做些我父亲那样的工作，一辈子辛辛苦苦，直到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一天，都在想怎么将自己的子女培养出来！” “我啊，现在就是为了我爸妈，为了我两个姐姐而活着，为了让他们之前的付出有意义，我必须坚持，坚持……” 张丰一直断断续续地说些，要不是赵璐喝的是跟他一样的可乐，她一定会怀疑张丰喝醉了！可他说的我这些，明明就是醉后的胡言乱语嘛！ 赵璐听着，也不敢打断他…… “赵璐，我有时候看到你，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赵璐的心咯噔一下，似乎预感到他接下来说的话。 “你知道，我是多么费力才完成了政法大学四年的学业吗？你知道我为了进天全律师事务所，做了多少功课吗？” “再说说你，每个月有父母定期给的零花钱，想实习了，托个关系，就能进市里最好的律所，等将来毕业了，哦，不，一定是在你还没毕业的时候，你父母就为你安排好了一切……” “张丰！”这一次赵璐字正腔圆而又中气十足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赵璐有点生气了，站了起来，即使他说的都是事实…… “怎么？恼羞成怒了？”张丰抬头看看她。 “你……”不争气的眼泪终究流了下来，赵璐拿起包冲了出去。被人当面戳穿的滋味，就是这样吧……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第八十三章 惹怒大小姐 下午的case讨论不复杂，萧白听着都打瞌睡了，终于在第N次出会议室门透气的时候，见到了张丰。 “呵，你可算是回来了！去哪里潇洒了？” 张丰没理他，“会结束了？” “嗯……”萧白伸了个懒腰，“我想快了吧……” “哎，这种略低级的案子，你也接？”萧白不解地问，在会议室听大家讨论了那么久，也没发现值得张丰接下来的地方。 “给他们练练手。” “喔……”萧白默默翻白眼，对师弟们倒是很好，苦了自己浪费时间耗费精力。 萧白跟着张丰来到他的办公室，“你中午干嘛去了？很着急的样子。” “有点事。”张丰坐下来，打算投入工作。 “对啊。我就是问你什么事啊。”萧白都无语了，“是家里出事了？” “没有，一点小事而已。” “哦，那我去干活了。会议室那里，你自己看着办吧。啊，不过，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去，让孩子们自己玩吧！” “嗯。” 萧白非常确定张丰中午不是啥小事情，不过他一向这样，萧白也习惯了，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赵璐走后，张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挺后悔后面说的那些话的……人家小姑娘也没招你惹你，无辜得被自己当成靶子攻击了，哎！ 赵璐气势汹汹得来到老爸的建材公司，差点没把包砸老爸身上。 “是不是你去找人让我进的天全？” 赵丰年一下子有点懵，“不是你想进去学习的吗？”赵先生老来得女，已经年过六十的他，对唯一的女儿可是十分宝贝！ “那也不用你帮我！”难怪自己那么容易就进了天全律所，外界传说可是很难进去的律师界的标杆之地！ “怎么了这是？”赵丰年走过去，试图安抚宝贝女儿，赵璐这脾气一般不上来，一上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哄的。 “哎……”赵璐难受极了，在老爸的强制安抚下，在沙发上坐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爸说，要不是今天张丰说，她估计离开天全都不会知道是老爸帮助她进去的。 想想，当初面试的时候，过了一关又一关，难道都是在走个过场？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在张丰看来，真是特别可笑！ “怎么了？”老赵同志还是很有耐心的，见女儿平静下来，打算了解清楚。看谁这么大胆，让他的宝贝女儿受气的！ “爸，真是你托人让我进的实习单位？” “哈，这个……爸跟天全的一个资深律师认识，你说想去实习，爸就跟人家说了一嘴……” “是工作不顺心？” “有人欺负你了？” “哎呀！那要是做得不开心就不做了！实习不实习的没多大意思！”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多出去走走玩玩……” “哎呀，好烦哪！”赵璐捂住耳朵，老爸一直在旁边碎碎念，弄得她脑袋都不能思考了！哪有什么工作开不开心的，自己压根还没开始工作好么？就被人家说成那样，要真去工作了，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这个张丰，果然是个疯子！疯子！ 赵璐暗暗握紧拳头，啊，气死了气死了…… “你忙去吧，我自己待会儿！”赵璐支开老爸，她要跟萧晓讨论讨论！ 赵丰年猜测估计是好心办了坏事，乖乖一边待着工作去了。由着赵璐在办公室坐着，看来下午的面谈得换个地方了。 萧晓正协助人事部策划周五的义工活动，大约有20人报名参加，活动从早上10点持续到到下午4点。萧晓还是第一次组织这么大型的活动，即使是协助，萧晓也还是很上心的。从人员安排到活动策划，萧晓一直保持高度的参与，积极给予意见。 不过，萧晓一直感觉到有一丝丝奇怪……按理说，自己作为新人，提出的意见建议这些，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采纳吧……也许是想多了，说不定自己的意见就很合理呢！ 另一边人事部的几个同事可真是如履薄冰！往年，这样的活动，总经办的人都是拍几个代表出席一下。今年，老板不仅自己亲自参加，还让助理全程参与活动前期策划安排！况且，还是这位姓萧的助理，全公司上下，说不知道萧助理跟老板的关系！所以啊，这哪是派个助手给他们？明明就是个领导兼监工嘛！ 萧晓接到赵璐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人事部的同事开碰头会，确定最终的流程安排。作为一名热爱工作的好同志，她当然不能在开会途中接听电话咯！ 赵璐见电话被挂掉，真是气疯了！关键时刻，没一个给力的！ “啊！”赵璐突然发泄情绪，吓得赵丰年一跳！ “piu……”手机提示音。 “明天上午9点，会议记录。”发件人张丰。 什么！会议记录？老娘不干了！ “老赵，下午茶走起！”赵璐拿起包，拽着老赵同志就走了。 “啊……”留下一堆待批的文件风中凌乱，“下午的面谈取消。”路过秘书办公室，老赵对里面的小姑娘匆匆交代了句。 小秘书倒也见怪不怪，见到赵大小姐风风火火得出现，便猜到今天下午一定会是个异常清闲的半天！大家都偷着乐，老板不在，一起happy吧！ 老赵同志前半辈子在国有建设单位工作，后来遇到改制下岗，自主创业，还是做了老本行。之后嘛，遇到了杨立华，两人开启了合作模式。一边经营自己的建材公司，一边持有立华的股份，基本上也到了坐在家里数钱的年纪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宝贝女儿了！眼看着快要到了出嫁的年纪，老赵同志恨不得有时光穿梭机，可以一直停留在女儿还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真是抱在手里都怕伤到她…… 赵璐带着老爸到了一家咖啡店，她也就想有个人坐在对面陪陪她。喝着咖啡，玩着手机，也蛮惬意，几乎忘记了老赵同志的存在。老赵也很识趣，安静地坐在女儿对面，翻翻书刊，看看手机，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女儿，品一口绿茶，不错不错！ 第八十四章 同一世界 郝杰终于从立华辞职了，郝敏知道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在新加坡的日子是多么的忐忑不安！一面得接受一凡与萧晓关系更进一步的事实，一面得操心郝杰，虽然身体远离是非之地，神经却依然紧绷……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休息？” 郝敏转身，“你不也是吗？” “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郝敏知道许波是去见政府的相关负责人了。 许波摸了摸长出来的络腮胡，找了个椅子坐下。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一般般吧！” “下次应该带你去，有美女在，应该好说话一点！”许波对郝敏说。 “我说要跟你一起去的，是你说不用的哦！” “嗯，我错！我错！”许波合手求放过，可能是晚上酒多了，脑袋有点微微疼。许波是知道这顿晚饭一定会有灌酒，明知道是个坑，他怎么能拉着郝敏一起跳呢？ “要不要喝点水？”郝敏闻到许波身上浓浓的酒味，想必又是一场恶战吧。 “不要跟我说‘喝’这个字了……”许波的脑子里似乎还留有酒桌上“喝”“喝”“喝”的回音…… “额……” “陪我坐会儿吧。”许波闭着眼睛，摆摆手，示意郝敏陪他坐会儿。 郝敏看了看旁边的人，没有了平日里的油嘴滑舌，安静下来看着还算是帅哥。五官立体，只是略显疲惫，可能因为喝酒的缘故，脸色有些难看。 “你多久没回家了？” 许波突然的问话，郝敏吓一跳！ “额，过年回去的。半年了吧。” “我也是……”许波仍旧闭着眼睛，“这个季节，家里面还要穿长袖外套的……” “嗯。” 也许是同在异乡的缘故，两个老乡，同在一个屋檐下，聊着家乡的人，家乡的事，心田有一股暖意流淌…… “其实我有点害怕回去。” “为什么？”郝敏不解。 “难道你没有回家相亲的经历？”许波转过头，睁开眼睛，看了看郝敏。 “哦……你说这个啊！”郝敏笑笑，“还真没有。” “那你父母还算开明的。我每次回去，都会被安排好几场！有一次夸张到，为了节约时间，几个女孩约在了同一家咖啡店，一小时一个！啊……我也是服了我爸妈！” “哈哈哈……”郝敏被逗笑了，“很有画面感嘛！” “笑！”许波都无奈了，“我估计已经存在她们的黑名单里面了！” 郝敏低下头，不再笑了。其实，哪是她父母开明，只是没把时间精力放在她身上而已！除了问她要钱，他们很少主动联系自己。 “我要睡会了，你回去休息吧。”许波眼皮有点累，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郝敏什么时候离开的，醒来后，只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毯子。许波看看毯子，暖心地笑笑…… 阳城的夜晚总是这么灯光璀璨，张丰独自走在街头，仰头看看一户户亮着灯光的人家，心里不觉涌上一份苦涩。 下班后回到家，与心爱的人相拥着看会儿电视，聊会儿天。如此简单的生活，却可能是有些人的奢望…… 在法庭上，坚决果断，咄咄逼人，是他一贯的作风。他把将对手彻底打压，看做是对委托人的交代，也是对自己的鼓励。只需成功，不许失败！也因此，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成为令小律师们闻风丧胆的人物，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律师，在对手是他的情况下，也不敢掉以轻心！ 可他终究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张丰的弱点，是他自己，以及他背在身上的家庭。犹如一座大山，总是压着他，压着他。甚至在睡梦中，他都能见到苍老的父母，见到为了他舍弃自我的两个姐姐，在梦里他们让他醒来，醒来努力，起来奋斗…… 张丰觉得好累，这条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下午，他鼓足勇气，给赵璐发了封短信。他等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收到回复，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张丰对自己说。 几千公里以外的新加坡，郝敏也在想同一个问题…… 郝敏的睡眠一直不好，吃了一颗安眠药准备入睡，却收到了一封短信。 “后天立华员工到慈爱福利院做活动，我想我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郝敏没有存这个号码，却清楚地知道是谁。 一不小心，就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考进了大学，如今工作也有了一定建树。摆脱父辈生活的轨迹，她成功做到了！可惜，她为此付出了太多，她不再单纯，适应了尔虞我诈，学会了算计…… 从前，她很瞧不起林海这种为了升职加薪，为了名气，损人利己，通过不寻常的手段获得资讯。从第一次卖情报给他，郝敏便意识到，她跟他，是一样的人了…… “不要轻举妄动！”郝敏回了条短信。她知道他不会再有回复，林海生来便是那种不愿受人指挥的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屋里很暖和，郝敏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抱着膝盖蜷缩着，这个时候的一凡，会在做什么呢？ 郝敏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往的那些美好，最美的时光是在学校，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没有那么多现实的问题。她可以跟一凡一起自习，一起就餐，一起参加学生活动，即使他们挨得不那么近，但她心里始终觉得，他们身处一处，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吹着同一片风！ 可是，后来为什么就变了呢？因为不舍，因为不甘……她不再甘于只作为他的工作搭档，他们志同道合，他们兴趣一致，为什么就不能再进一步呢？ 曾经，她也因为他们家庭差距悬殊而退却过，可是，他从未提起过，甚至都没有问起过她的家庭情况，她觉得他是不在意的！是他，给了她希望，给了她继续下去的勇气，她甚至想过，为了他，她可以放弃她的家庭…… 可惜，他并不懂她的这些！表白是她主动，牵手是她主动，就连分手也是她主动！如果作为旁观者，她一定觉得这个女人疯了吧？是啊，她一定是疯了，坚持了那么久的感情，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不，你不该这么做，郝敏，你要振作，要夺回本就是你的东西！ 第八十五章 工程出事 忙活了一个晚上，萧晓将邮件发出去，伸了个懒腰，终于定稿，很有成就感！ “呀！”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额……”活动活动筋骨，这才感觉到倦意。“嗯？有未接电话……” 啊，一凡哥的，什么时候打过来的？ 萧晓想回拨过去，一想这么晚了肯定已经休息了，就发了个消息。洗澡睡觉啦！ 一凡坐在床上看行业报表，两个小时前给萧晓打了电话，这丫头估计是睡着了没有接听。好像有两天没好好在一起待着了吧，暗暗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粘人了？！ “一凡哥，晚安咯！明天见！”一凡拿起手机，这么晚还没睡？可是接着电话拨过去，还是没人接，搞什么…… 萧晓洗完热水澡，舒舒服服得回到大床上，很快便约会了周公。 一早上醒来，明天就可以去福利院了，萧晓很期待周五的义工活动！ “心情不错嘛！”下楼的时候，遇到了萧白。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哪。啊不，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萧白扭了扭脖子，坐了太久的飞机，没休息好。 “爸叫你回来的？”萧晓坐下，拿起早餐问。 “不是，之前答应他多回来住的。我今天休假，所以就直接回来了。” “喔。今天才周四，你就休假了？”这也太爽了吧，萧晓盘算着，要是她今天休假，明天去福利院也是玩，这样加上周六日，不就连休四天了嘛！光想想都觉得开心…… “你们起得挺早的嘛！”萧建丰在楼上便听见他们兄妹说话的声音，还是儿女在身边热闹呀！ “爸，早！” “早！” 萧建丰在主位坐下，也一起用起早餐。 “刚才听见你说，今天你休假？”萧建丰问儿子。 “嗯。”那个张丰，又开始发挥“三疯”的精神了，把案子都抢着做掉了，连会议、报告都亲力亲为，自己正好可以借机休个假！ “那正好，去萧清那里帮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萧白问，萧晓也没明白。 “这个周末，萧清结婚。昨天你大伯通知我的，我今天也会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吧。” “啊？这么快就结婚了？”萧晓真是佩服这个堂哥的速度！ “哥，加油哦！”萧晓朝萧白眨巴眨巴眼。 “你自己也要用心！”萧建丰对女儿说，大早上的不想不开心，他也就没多说，点到为止。 “喔……”萧晓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面可是翻了个大白眼，现在可是恋爱自由的社会！ 萧晓到了办公室，才发现又有一个未接电话。看时间应该是昨晚洗澡的时候吧，额，怎么这么巧…… “一凡哥！”萧晓敲了敲门，拿着早点，蹦蹦跳跳地进了杨一凡办公室。 “嗯！”一凡看了看萧晓手里拿的，“这算是不接我电话的赔礼道歉？” “额……孝敬老板您的！”萧晓恭敬地将早餐摆到一凡面前，“请享用！” “过来！”一凡一把拉过，萧晓跌坐在他的腿上。 “这……不太好吧……”萧晓有点愣，这时候要是有人进来，岂不是…… “赔礼道歉要有诚意的！” 一记深吻，再好不过！ 大早上就被吃豆腐，萧晓整个人都是懵的…… “嗯。味道不错！”一凡松开萧晓，吃完早点，总得给个好评吧！ 萧晓只能红着脸，懊恼地逃离现场了！回到办公室，陈晨还好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副总办公室里，潘连富正大发雷霆。手下低着头，额头冒汗，颤颤巍巍地站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潘连富大吼。 “对，对不起……潘总，我，我也是被他骗了……” 对这种蠢蛋，潘连富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本来立华集团就有自己的工程队，这次几家酒店翻新的项目，利润薄，手下的工程经理瞧不上，便私自分包给了外面的一个工程队做，没想到工程款结了90%了，工头却带着钱跑路了！ 本来就是违规的作法，潘连富之前也默认了，可事情发展成这样，要是闹大被董事会知道，那可不是小事！ “有人闹事吗？” “之前有过，工人都在叫嚣着结算工资……” “稳住他们，绝不可以再闹事！” “知，知道……” “对了，潘总！我们了解到有一个叫韩大伟的，跟包工头走得很近，之前工人闹事也是跟他闹得凶！他应该还在阳城。要么，从他身上找找线索？” 潘连富瞪了他一眼，“有办法还不快去做！” 项目经理乖乖出去，赶紧通知人去找这个叫韩大伟的。 以前有这种分包的事情，潘连富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工程不出问题，大家都相安无事，他也不管下面的人怎么拿好处。刚才的这个姓谢的项目经理，以前是管维修的，刚升上来没多久，没想到给你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该好好治治他了！ “喂，小秦。”潘连富拨通秘书分机。 “通知人事部跟谢春解除劳动合同。” 小助理听完电话，忙不咧跌得去到人事部。这种不说任何原因就解除劳动合同，在他们部门也不是稀罕事，肯定是得罪了潘老板了呗…… 这个谢春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完全不讲情面的潘老板呢？不过，据说这个谢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估计是不会跟以前那些人一样乖乖走人的…… “谢春？刚升职的那个项目经理？”人事部同事问。 “嗯。” “喔。”人事打印了几张表格，“喏，离职手续做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找对应的人签个字。” “好。谢谢啦！”小秦看了看表单，人事姐姐很贴心得为她将需要领导签字的地方铅笔画了圈，“需要总经理签字吗？” “嗯。今年新定的流程，经理以上级别人员进出需要签署到总经理。” “哦……”小秦想，看来潘总想默默解决掉谢春是不太可能了吧…… 第八十六章 义工活动（一） 星期最爱星期五，早上八点半，萧晓如约来到离家两公里处的“阿婆早餐”店。一凡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远远得就看见身着白色运动套裙的萧晓。 “这里！”一凡朝她挥挥手。 “早，一凡哥！”昨晚约好早上一起去公司，可是又担心老爸遇到就要说这说那，便迂回得约在了萧家附近的早餐店。 “我有种被藏起来的感觉……”杨一凡忍不住抱怨。 “咳……”萧晓差点没被一口豆浆呛死！金屋藏娇？瞧那无比幽怨的小眼神，“哪有……” “我是哪里不招人喜欢了？我岳父这么不待见我……” “额……”还能不能好好吃早饭了？还有，岳父？谁同意了…… 杨一凡也就随便说说，对萧叔不待见他的原因也大概知道。世上可没有人大度到，既让别人抢了生意，还把女儿嫁给他的！ “你穿短裙会不会不太方便？我看今天的行程应该会有大幅度动作的。” 萧晓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这男人考虑得真多呀！“你大概还不知道有一种裙子，叫做裤裙吧？” “嗯？” “就是看上去是个裙子，其实里面是裤子啦……” “喔。那我还真是见识少了！” 吃饱饱去上班了，萧晓四周看看，嗯，没有认识的人，“我们走吧！” “要不要给你副墨镜口罩啊？”杨一凡忍不住吐槽刚才萧同学的小动作。 “嘿嘿嘿，暂时还不用，哈哈哈……”萧晓尴尬得笑笑。 “我妈老问我，你什么时候再去家里吃饭？”车上，一凡对萧晓说。 “啊……”这个问题，萧晓只能“呵呵……”了。 “他们老念叨你，我妈还要来公司给你送吃的，我已经阻止了几次了！” “啊，千万不要！”现在公司里面已经有谣言自己晋升为老板娘了，要是澜姨来，那岂不是更加煽风点火了？ “有我在呢，放心吧！”一凡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也不希望父母过多得干预。 他们到的时候，人事部跟工会的同事已经开始准备了。队服、给福利院带的食物、礼品，做游戏的道具等等，在人事部大厅堆得满满。萧晓跟随一凡一起来到11层，员工们见到老板亲自来视察工作，都不由得有些紧张跟不自然。工会主席上前跟老板汇报准备的情况，有些可能要老板本尊出面的场合都交代清楚。在得到老板的点头认可后，工会主席微笑着继续指挥大部队将东西运到一会儿要集体乘坐的大巴车上。 一凡跟萧晓走后，几个女同事互使眼色，心照不宣！ 助理办公室里陈晨跟常浩正在商量谁去谁留的问题，对于面对一大群的小朋友，那个场面光想想都有点不敢接受，于是乎两人都在推脱…… 萧晓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你们俩一定要有一个人去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他们俩给问住了，仔细回忆回忆，好像，好像老大并没有让他们去吧…… “老大有没有说什么？”陈晨指了指自己跟常浩，意思是，老大有没有说让谁去。 萧晓耸耸肩，“没有说起过。” “额……”俩人面面相觑，“那就是不用我们去咯？” “想想也是，前几年，是因为老大自己没去，所以总是有一个人跟小于搭档去的。”陈晨回忆。其实他们去主要是做苦力，协调啥的都是人事部跟工会的女干部做的。 “呵呵……”萧晓无语了…… “好！继续干活吧！”常浩很满意这个结果，他也不打算再多嘴去跟老大确认了，这样最好！ 上午九点半，接到人事群发的通知，让大家在门口集合，大巴车一同前往。也不知道是商量好的，还是无意为之，等萧晓跟一凡到的时候，也就只剩下前排两个座位还空着了，萧晓看了看一凡，本来助理跟老板坐在一起是很正常的，可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坐等看好戏”的因子，萧晓觉得浑身不舒服。 一位美女同事走过来给他们发了队服，是一件印有立华LOGO的大红色马甲，萧晓对于制作这件衣服的人的审美表示严重的怀疑，也许是个直男设计的吧…… 萧晓拿起名单看了看，今天来参加的，要么就是各部门的主管级别以上，要么就是骨干人员，虽然初入职场不就，可还是忍不住怀疑他们有刻意表现的嫌疑……也许是有老板在场，本来应该很活跃的氛围，有一丝丝刻意的安静…… “都到齐了吗？”杨一凡问那个工会主席。 “齐了齐了！”主席回答。 “好，那你们先走，我自己开车跟在后面。” 萧晓有一秒钟的愣住，人群也似乎有一秒钟的凝固，不过，这，正合她意啊！ “一凡哥！”坐在杨一凡私人座驾里，萧晓明显放松多了！ “嗯？” “你真赞！” “哈！我只是比较懂你而已……”萧晓不吝赞美，一凡当然欣然接受。 萧晓手机百度了一下慈爱福利院的信息，“哇，原来他们是阳城第一家儿童福利院哎！”萧晓感叹道，“1988年就成立了，很有历史了！” “嗯，不过近几年做了重建翻新，所以里面设施看起来都还蛮新的。”一凡补充道，翻新的工程还是立华帮忙做的，就收了成本费，也算是做慈善了。 “院长看起来很有气质。”萧晓点开图册发现几张向院长的照片，“笑起来很慈祥，跟福利院的名字一样！” 不过，见到向琦的照片，萧晓总是隐约得觉得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明明只在那次企业酒会上见过一面而已！ “她是慈爱福利院的老员工了，据说年轻的时候做过教师，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了福利院，做了十几二十年了吧……”因为立华跟福利院联系比较紧密，杨一凡虽然很少去，但对福利院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萧晓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每当好像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就又回到现实中。来回折腾了几番，萧晓便也作罢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一凡见萧晓突然安静下来了，有些奇怪地问。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熟悉而已……” 第八十七章 义工活动（二） 一凡说一会儿可能会有记者，萧晓还不信，“这种公司活动怎么会有人报道？”，不过当她见到乌压压的人群，以及各种摄像机器的stanby时候，惊呆了！ “为了公司形象，请一会儿下车的时候，拜托你收好下巴。”一凡停稳车，看着萧晓，好笑地说道。 “好夸张……”萧晓忍不住吐槽。 “江湖。”一凡留下两个字，帅气地打开车门，这个时候，他需要扮演好“立华总经理”的角色。 “杨总，这次活动……” “杨总……” 杨一凡刚下车就被长枪短炮包围，萧晓瞧瞧这个阵仗，还是待在车里再磨蹭会儿吧！ “各位早上好！大家一大早等候在这里，辛苦了！” “小秦，待会儿给我们记者朋友们每人一份早点。”一凡声音越过人群，对人事部同事说。 没想到杨一凡会这么照顾他们，那些记者们都很感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今天的活动主要由我们立华的工会组织，我呢，只是个参与者，大家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向我们立华的工会主席谢主席咨询！”杨一凡趁机将人群的目标转移到主席同志身上，这位老同志很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而他正好借以脱身！ 谢主席首先感谢大家的到来，接着颂扬了一番党的伟大领导以及立华的慈善事业。然后进入正题，向大家详细介绍了立华举办福利院义工活动的初衷，历年来所做的努力，以及今天的行程安排。 其他人则在人事部的组织下进到了福利院里面。 “杨总，您好！”向琦等候多时了，无奈外面记者太多，她不想招摇，只好在院内陪着孩子们一起等着。 “您好，向院长！”杨一凡过去跟向琦握手，“外面的人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呵呵，没事的，我们都理解。往年也有记者跟踪报道，今年格外多，这也能反映出立华发展得好呀！” “哪里哪里……” 杨一凡转身对人事经理说，“去跟谢主席讨论下，限定三五个人进来，其他人打发走。” “好，好。”人事经理赶紧出去照办。 “杨总今年亲自来，孩子们一定很开心！” “向院长，叫我小杨就好了！我也有几年没来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哎，谢谢，谢谢了！”向琦很感激，自她接任院长以来，也有过不少企业单位过来做义工，但像立华这样默默坚持八年的，却少之又少！如今的福利院也是立华负责改建，比之前的规模大了一倍，教学跟生活设施也都是最先进的，这些可都要感谢杨立华董事长！ “这位……”向琦看了看杨一凡身边的这个女孩，有点眼熟…… “哦，我的助理。萧晓。”杨一凡介绍。 “向院长，您好！”萧晓跟向琦打招呼，“我们之前在企业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哦！萧助理，你好你好！”向琦想起来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眉眼之间，确实很像！ 谢主席得到指示后，按照杨一凡的要求，带进来了五位记者人员。杨一凡见到老熟人了。 “您好，杨总！” “你好，林记者。” “我还是第一次做立华的活动跟踪报道，有不当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一凡笑笑，“活动而已，不需要这么当真。” “向院长，您好！”林海跟向琦打招呼。 向琦礼貌性得点点头，这个人最近隔三差五得来福利院，问东问西的，她不太喜欢这个小伙子，总觉得他别有目的。但这次是立华跟福利院的活动，重要的是立华跟孩子们，她个人的感觉暂且放在一边。 上午安排了一个游戏活动——“123木头人”。三十多个孩子，分成4队，年纪大点的挑出来做队长，带领队员进行一系列的比拼。游戏虽简单，但是大家一起参与进来，乐趣多多。特别是一些年纪稍小一点的，总会成为游戏黑洞，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其他的义工们，都做了别的分工，有打扫卫生的，有将带来的物资安排到位的，有亲自动手准备午餐的……萧晓作为后勤机动，随时准备着给游戏主持人递道具，关注小朋友的需要这些，忙忙碌碌，乐在其中！杨一凡跟向院长在角落待着，默默看着他们玩，也很投入。 游戏的很多瞬间，萧晓感觉自己也回到了小时候，好像也有过跟好多小朋友一起玩的场景…… “现在福利院运营有什么困难吗？”杨一凡小声地问向院长。 “还真没有。我们现在有政府的专项资金，基本上需求都可以满足！而且，还有很多跟立华一样的企业、机构，不断地给我们帮助，孩子们都能接受到跟正常家庭的小朋友一样的教育，这是我感到最欣慰的一点。” 一凡点点头。 “并且，现在愿意收养他们的家庭越来越多了，每年都会有几个孩子被接收到正常的家庭生活……” “我们给他们父母般的关怀，尽量保证院里的孩子跟院外的孩子一样。只是，等他们大了些，心里会或多或少得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对孩子们心理的培养，一直是我们的重点，也是最难做好的一点……” “嗯。”一凡表示赞同，“阳城也有不少专业做心理咨询的企业，我回去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跟福利院形成长期合作关系，就跟这里的授课老师一样，安排轮班驻点。” “啊，要是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向琦毕竟人单力薄，要是有立华帮助出面，一定顺利得多！ “你跟你父亲一样，慈悲为怀！”向琦感叹道，“你父亲将立华的摊子交给你，一定很放心！” “没有没有……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那个，你的助理，萧晓……”向琦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起。 “嗯？”一凡见向院长好像有话要说。 “呵呵，我看着小姑娘长得很有灵气，很讨人喜欢！” “灵气？”嗯，是挺机灵的…… “她是我们阳城人吗？”向琦问。 “是。”一凡也没多说什么。 “嗯……”向琦若有所思，她想继续问萧晓家里的情况，可一来杨总不一定了解助理的家庭情况，二来这么冒昧得打听人家，也不太好…… “喝点水吧。”一凡见萧晓在一旁坐下了，便悄悄走过去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给她。一上午就见她忙前忙后得伺候别人，自己一口水都没喝呢…… “嘿嘿，谢谢……”萧晓挤挤眼睛，给了他一个俏皮的感谢。 不远处“贴身”记录的林海，悄然将这一幕幕拍了下来。 第八十八章 义工活动（三） 独家新闻一向是等出来的，林海对此从来都是很有耐心！ 忙活了半天，到了中午12点多，在食堂大厨的帮助下，义工们终于将午饭全部准备好。大家跟着小朋友有序得排着队伍到食堂用餐。孩子们都玩累了，今天的伙食比平常更好些，还有立华带过来的健康零食，大家吃得很开心。 杨一凡跟向琦对面坐着，萧晓挨着杨一凡。 “萧助理，还吃得惯吗？” “咳咳……” 萧晓没想到向琦会这么关心她，差点被一口汤呛着。今天真倒霉，早饭被豆浆呛，中午被番茄蛋汤呛，看来晚上不能喝流质性的东西了…… “挺好，吃得惯……” “咳……” 这算是机灵吗？杨一凡翻了个白眼，大庭广众，不太方便过于关心她，就当没看见吧…… “萧晓，下午要不要跟我一起整理图书馆？”上午的活动，让年龄相仿的小秦跟萧晓熟悉起来，小秦吃完了便过来问萧晓下午要不要一起。 “好啊。” “好，那我先去教室等你了。” “嗯，好。” 立华不仅给孩子们带来了吃的用的，还带了很多课外书籍。下午的安排跟上午类似，一拨人负责跟孩子们玩游戏，上绘画课；一拨人负责其他的后勤工作。萧晓想，下午的游戏是室外的，还不如跟小秦一起整理图书来得凉快，嘿嘿…… “下午我跟你们一起吧。”向琦对萧晓说，“正好，我也安排福利院的老师跟你们一起，将图书做个彻底整理，也像学校里的图书馆一样，做个编号！” “好的。” 福利院的图书馆是近两年才建立使用的，以前因为图书不多，所以借阅整理没那么有序。向琦见到立华这次带来了好几箱的图书，正好趁这个机会做个整理！ 孩子们吃完饭都去房间午休了，义工们协助老师将他们安顿好后，便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萧晓、小秦在向琦跟福利院的另外两位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福利院的图书馆。小秦是去年刚加入立华的，这次来参加义工纯粹是因为人事部要主要协助工会来办这个活动，她是被派来单纯得干活的！因为，这次参加的人不是中层以上干部，就是马上要成为中层的人，唯一特殊的就她跟萧晓，所以啊，人还是很擅长在人群中找到同类的！ 福利院的图书馆是个两层加阁楼的小洋楼，白墙红瓦，小巧漂亮！ “一层相当于学校的校史馆，这里陈列的是我们福利院的发展历史。这边主要是福利院的发展记录，跟人员的档案。”向琦跟她们俩介绍，“墙上挂着的这些，是我们福利院重要的大事件记录。” 萧晓看到，档案只能看到一个一个的卷宗名，已经被锁起来了。墙上挂着的一幅幅，从1988年成立，第一批工作人员跟孩子们的合影，各个大事记，一一成列…… “诺，这是我来的第一年。”向琦指了指1991年的一张合影，“算起来，今年已经是我在慈爱的地二十五年啦……”向琦有些感叹，时光流逝得可真快…… 萧晓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向琦，没想到25年过去了，除了有了些白发，向院长的模样竟然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可能因为衣着打扮的原因，倒显得更年轻时髦了…… 向琦在这张照片前驻足的时间明显比别的大事记要久一些，萧晓猜想，她一定在回忆一些事情，便跟着小秦继续往前参观。 “萧小姐。” 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转身见到来人，“哦，不用了。”萧晓谨记一凡哥的教诲，要离这个姓林的记者越远越好！ 林海似乎没有听到这个逐客令，也自顾自得参观起院史来。 紧挨着1991年的是1996年，大事记：引进专业早教教师，贴图是一张年纪差不多大小朋友在上课的照片，看样子应该是学前教育吧…… “这是我们第一堂正式的授课。”不知道向院长什么时候来到的身边，她又接着给她们做介绍，“在此之前，我们是没有专业的学龄前教育的，基本就是像保姆一样，等他们到了上学的年纪就送他们去学习。后来，我们的老院长去政府做了申请，政府拨了经费，安排了人员来我们这里给孩子们专业的培育。” “嗯……”萧晓跟小秦听着向院长的解说，默默点点头，觉得福利院的职工真的就像是家长一样为子女操心。 就当萧晓移步到下一幅画的时候，向琦看到照片上的小姑娘的时候，再次想起了那个名字，晓雅，张晓雅……萧晓，萧晓……向琦在心里面默念，怎么会这么巧？ 林海察觉到向琦的神色不对，“这幅画是勾起您什么特别的回忆了吗？”他上前问道。 “哦……”向琦从思绪中惊醒，“没，没什么……” 林海不信，刚才明明向琦的脸色变得很突然，而且是看到了照片上的谁，又看了看萧晓之后，才会变成那样…… 以他新闻人的直觉，他断定向琦一定有什么瞒着他！而且，郝敏让他去查这个慈爱福利院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站在向琦刚才的位置，以相同的角度看那副照片…… 没错！就是了！ 照片中有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低着头的小女孩，她的眉目，她的侧脸轮廓，跟萧晓很像很像！他翻出之前在柯灵婚礼上拍到的萧晓的侧脸，仔细对比，对了！就是她！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向琦每次见到萧晓表现都很失常，也能解释为什么萧家会突然多出这么个女儿！一切都解释通了，因为萧晓，根本就是萧家领养的！ 林海瞬间热血沸腾，这个发现太重要了！萧建丰、杨一凡，哼，到时候，可就是你们来巴结我林海的时候了！柯灵，你不是要跟我争主编的位置吗？有本事就试试啊！ “萧氏继承人的身世之谜”“萧氏集团该何去何从”…… 他都已经在考虑用怎样的标题来报道他这篇劲爆的新闻了！ 现在，他只缺一把锤子，将这个钉子牢牢地钉在墙上！而这把锤子，他得好好找找，相信，就在眼前了…… 第八十九章 老赵到访 “哎，你有没有觉得张老师，有点怪怪的？” 办公室外，两个新来的实习生在讨论他们的实习导师——张丰。 “nonono……这哪里叫怪，根本就是兽性大发好么？！” 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一个案子，案情分析到晕，报道写到吐！晚上加班到深夜就算了，第二天还要正常上班，几个实习生都快被张丰整垮了！ “可能是心情不好拿我们发泄呢吧……” “可能？肯定是啦！” “哎，谁让他厉害呢？要想多跟他学点东西，只能唯命是从咯！” “哎……好羡慕萧老师组的啊……” “啊……别说了，崩溃了要！” 其实张丰也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他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喘息休息的时间！白天在律所工作，晚上回去研究案例。学校那里，已经放了暑假，他不用再去了。因此，从那天中午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赵璐…… 赵璐…… 赵璐…… 张丰喝了口咖啡，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扣扣……” “进！” “张老师，仇主任请您去他办公室。” “好。” 仇天全是律所的三个合伙人之一，也是实际管理律所的人。 “仇主任，您找我？” “嗯，进来。” 仇主任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见张丰进来，便站起身来。平头短发，略显发福的身材，看起来应该是个私人老板，规模应该一般……张丰做了个初步判断，他猜测也许是个委托人，经济类案件。 “坐。” 张丰在“委托人”右手边坐下。 “老赵，这位就是张丰。” “哦，您好您好！”“委托人”起身来与张丰握手。 “您好！”张丰也立即起身，两人友好得握了握手。 “张丰，知道这位是谁不？”仇天全问张丰，张丰有些懵，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张老师。”委托人主动跟张丰自我介绍，“我是赵璐的父亲，赵丰年。您可以随仇主任叫我老赵，呵呵呵……” 赵丰年一向和善，张丰听了他的自我介绍，却犹如五雷轰顶，耳朵有些嗡嗡响，一下子没了法庭上的气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一直道“您好您好……” “老赵这次过来，是为了他女儿赵璐的事情……”仇天全开口说话，张丰耳朵好像依旧有回音，也许是咖啡喝多了，脑子有些亢奋得不受控制…… “你呀！平日里徒弟忒狠了些，那些男孩子都没几个受得住的，何况赵璐这样的姑娘哪！你呀……”仇天全指着张丰，摇摇头，他这个不解风情的徒弟，也是无奈了！ 敢情是让老爸过来告状了？张丰努力保持清醒，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张老师，我们家赵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赵丰年替女儿赔不是，“不过她这几天在家反省了很多，我看她实在是想再回来学习，可是又不好开口。女孩子嘛，自尊心强，又有点傲气……” “呵呵，我跟老赵商量了下，等她回来实习，还是你来带她，你觉得怎么样？”仇天全问张丰，小子，给你个台阶，得下啊……仇天全默默捏了一把汗，他知道，以张丰的个性，他不想带的学生是不可能让步的。可是老赵说他女儿还非要跟张丰后面，看来也是个犟驴啊…… 她还会回来？张丰抓住了关键词。 “看赵璐自己的意愿吧，我多带一个学生没有问题。” 仇天全悄悄松了口气，可算没给他打脸……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让她明天过来报道！”赵丰年可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哎，轻松了！他都无法形容这几天赵璐在家里样子…… “哎哎哎，老赵，老赵！”仇天全打断他，“不急不急，下周一下周一哈，今天都周五了。给孩子再休息两天……” “没事，我明天正常上班，看她什么时候方便就过来吧。”张丰说。 这态度改变得太彻底了吧……仇天全有些不敢相信，老赵说她女儿相当于被张丰给“辞退”的呀……这…… “哎，好！那小女就麻烦张老师了！”赵丰年站起身来，“拜托了！” “没事没事，您客气了，客气了……” 仇天全送赵丰年出去，张丰在后面跟着。 “萧白有女朋友了吗？”赵丰年问仇天全。 “这个……”老仇也不了解，转身问张丰，“你知道吗？” “据我所知，还没有……”张丰回答。 “喔……”老赵放心得点点头，要不是看萧白也在这里上班，他才不会那么积极得帮女儿争取实习机会呢！女孩子这好那好都不如嫁得好，他跟萧白也见过几面，整体来说门当户对，小伙子他挺满意的。更重要的是，他听说女儿对萧白也蛮有意思，这样不正好嘛！ “小张啊……” 赵丰年走后，仇天全叫住张丰。 “嗯，仇主任。有事？” “那个……”仇天全有点不好开口，“那个，对赵璐，好点儿……” 张丰的脑袋有那么零点几秒中的停顿，“知道了。” “嗯，回去上班吧。”仇天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张丰的业务能力很强，就是有时候不太好沟通。他跟萧白都是他招进来的，俩人在性格上差异挺大的，但合作起来却从没出过差错。老仇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是自信！ “嗯？回来啦！” 张丰回到办公室，发现萧白正喝着咖啡等着他。 “找我有事？”张丰问萧白。 “你这情绪不对啊，见到我，难道就不开心吗？” “有什么值得我开心的事吗？”张丰坐下后，抬头看倚在他办公桌边上的萧白。 “诺，你自己看。”萧白递给张丰一份文件。 张丰快速翻阅了文件，“去年是你去的，今年就我去咯。” “嗯。”萧白点了下头，“好了，文件送到，我走啦。您忙！” “好，慢走不送。” 张丰拿起桌上的台历，在7月22号上面打了个红圈，又翻到8月，在8月21号上面同样打了个圈。 文件上是关于一年一度的偏远地区法律支援工作的动员，按照惯例，天全律师也会指派一人参加。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就变成了他跟萧白一人一年的约定了。去年是萧白带队去的，今年自然轮到他了，还剩一个星期的时间，看来得开始着手准备了，这次带谁去呢…… 第九十章 苦力萧白 福利院的活动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萧晓跟小秦，还有向院长她们，将福利院的图书馆整理得井井有条，贴上了代表类别与排序的标签。临走的时候，向院长再三表示对大家的感谢，萧晓甚至有点舍不得离开，充实而有意义的一天！ 可自从来到福利院，见到向院长，萧晓的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就像是有只小猫一直在挠她一样，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躺在床上，萧晓依旧觉得胸闷得慌…… “答案很快揭晓，等我好消息！”林海将今天的素材整理好，发了条消息给远在新加坡的那个人，邪魅得笑笑，脑海里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他“林主编”…… “萧晓！萧晓！” 睡梦中，好像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萧晓勉强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了，昨天很晚才睡着，脑袋还有点昏沉。大周六的！萧晓愤恨得将被子再次蒙住眼睛，接着睡！ “萧晓！” 可是敲门的人似乎也没有打算放弃。 “萧晓，该起床了！今天咱们要去大伯家里！” “萧晓！” “啊……”萧晓一声咆哮，踉跄着下床打开了房门。 “爸！才几点啊，去那么早干嘛啊！”虽然昨晚睡觉前是答应了老爸，今天要陪那个素未谋面但即将称呼她为“大嫂”的那个人挑礼服首饰，可也不用这么早吧！ 萧建丰被女儿的起床气一下子给震慑到了，明显磕巴了，“额……都，都快10点了，还早哪？！” 10点了？萧晓看看手机，额…… “知道了，我很快的啦！”萧晓转身“啪的一声将房门再次关上，甩甩凌乱的头发，哎，难得的周末，不能约会一凡哥了，抓狂抓狂…… 萧白开车，带着精神抖擞的老爸以及哈欠连天的萧晓去大伯萧建业的家里。 萧晓已经不记得上次来大伯家里是什么时候了，这座独门独院的别墅，虽然没有萧家别墅那么阔气，但是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庭院里整齐的花草，很明显被主人料理得很好。 “建丰，你们来啦！”萧建业的妻子张敏，以前是市院的护士长，近年身体欠佳，提前办理了退休，见到萧老二一家三口，连忙开门迎接，“快进来，快进来！”萧晓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这个伯母，虽然能感觉到她骨子有点重男轻女，但言行举止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优雅得体，对自己也是不好不坏，只是没有对萧白萧清那么上心罢了。萧晓微微上扬嘴角，叫了声“伯母”。 “萧白！” “大哥！” 清白二兄弟亲昵得打了招呼，萧晓则对站在萧清身后的姑娘摆摆手，看来，这位就是未来的大嫂了吧…… “来，给你们介绍。”萧清把身后的姑娘拉到身旁，“这位呢，就是你们的大嫂啦！黄薇！” 没想到萧清会这么介绍自己，黄薇有点害羞，偷偷地掐了一下萧清腰间。 年轻人当然无所谓了，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嘛。正在跟萧建丰萧建业坐着喝茶聊天的张敏见到了这一幕，摇了摇头，“这儿这么多人，怎么这么不注重形象呢……”萧建业听见老婆的嘀咕，使了个眼色，“别管那么多！” 张敏也不甘示弱，瞪了萧建业一眼，“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对儿子的事情上心过！” “哎……”今天弟弟一家人都在，萧建业不打算跟她再争论下去了。自从儿子把大着肚子的女朋友带回来，这个老婆子就没停过跟他的闹别扭，其实跟他有什么关系呢？真是殃及池鱼啊…… 为了尽量避免父母的唠叨，萧清便匆忙带着弟妹还有黄薇离开了家。 “薇姐，说说你是怎么把我萧清哥纳入囊中的吧！”萧晓从后座探出头，对坐在副驾驶的黄薇说。 “这个啊……”黄薇也不是那么害羞的人，但是跟萧家兄妹还不太熟悉，所以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是在旅行中认识的……”萧清说。 “哎哟！有相同的兴趣爱好，不错不错！”故事开始了，萧晓准备好“小板凳”了。 “是去年在非洲的时候，那会儿杂志社派我去做个专题报道。没想到中途遇到了些事情，虽然报道没有做成，但却遇到了萧清。”黄薇接着萧清的话往下说。 “自古美女都是很难追的！”萧清感慨地说道，“你可不知道啊……” “哪有啊！”黄薇打断了萧清的话。萧晓笑而不语，没想到这个风流倜傥，无拘无束的萧清哥哥也有被降服的一天。 萧白坐在后面一言不发，本来也没自己什么事，今天也就是个拎包的而已，不如趁这段空闲的时候，想想案子的事情。 在见到黄薇之前，萧晓还以为萧清找了个富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可一路上听黄薇讲她的工作，她的丰富经历，不自觉对这个职场前辈充满敬意。心里暗暗地想，萧清娶了这么个老婆，真是赚了！因为在萧晓的印象中，萧清除了对玩比较在行，从小到大，好像没什么能耐。哈，老婆也是在玩的时候找到的，厉害了！ 在看看坐在旁边的萧白先生，出类拔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到半个女朋友，“啧啧啧……”萧晓不禁发出了感叹。 “干嘛？”萧白察觉到来自萧晓的异样的眼光。 “啧啧啧……”萧晓以一种失望的表情看着萧白，摇了摇头。 “莫名其妙！”萧白被看得心里毛毛的，理了下衣服，调整姿势坐好。 其实今天之所以让萧白他们陪着，完全是因为本来老妈张敏要跟着来，萧清为了避免因为审美而产生的矛盾，拿“已经约了萧白萧晓”为借口，让他们夫妻俩去准备其他的东西了。 萧晓还能偶尔地给点参考意见，萧白真的就纯粹是过来拎包的了…… “兄弟，辛苦你了！”看着萧白手里的大包小包，萧清讪笑道。 “萧清，你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还没等萧白说话，萧清又被黄薇叫了过去。 “去吧去吧……”萧白接下萧清手里的东西，内心OS：“是很辛苦！！” 第九十一章 张丰式道歉 赵璐没想到老爸又去了律师事务所。 昨晚饭桌上，老爸乐呵呵地跟她说，“丫头，爸今天跟律所的仇主任打过招呼了，也见到了带你的导师……” “什么？！”赵璐被吓一跳，“谁让你去的啊？！”还见了张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我看你这两天情绪不佳，就去咯。不过哪，仇主任说那个，那个叫张丰的律师，年轻气盛，对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模样，要是他批评你了，那也不是你……” “哎呀……谁让你去的啊！”他们还聊到张丰，赵璐都不敢听下去了，推了碗筷就转身上楼。 “他让你回去！”赵丰年趁女儿还没走远，赶紧把结果说完，“张丰说让你继续回去实习！” 回去？才不要，才不要……赵璐愤愤地想，用力踩踏着楼梯，回去继续被他羞辱吗？ 昨晚是很有骨气地想好了绝对不回天全，也绝对不要再见张三疯了，忘掉，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可惜，一早上醒来，眼睛还没睁开，脑子里就开始纠结，要不要去？要不要去…… 去的话，岂不是很丢人？人家都那样说你了…… 可是不去吧，又显得我赵璐很小气，而且老爸都去过了，说不定还未她求情了…… 啊……苍天啊…… 抛硬币！对！赵璐电光火石般的起床速度，从钱包里翻出一个一元的硬币。 “数字朝上就去，图案朝上就不去！” 赵璐握紧硬币呼了一口气，随后往上一抛，简直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紧张到嗓子眼都有点干了！ “啪”的一声，赵璐将硬币接在两手之间，按照习惯将右手附在上面，缓缓打开…… “啊！居然是图案！”赵璐嫌弃得将一秒钟前还寄予厚望的硬币扔在了一旁。 “既然老天爷都觉得我不该去，那就不去了吧……” 两个小时后，赵璐出现在了“天全律师事务所”接待台前面。摸了摸牛仔短裤口袋里面的硬币，她赵璐是信这些东西的人吗？ 周六的原因，律所的人没有往日那么多，但办公室里还是有一些熙熙攘攘的同事，或伏案蹙眉，或边电话边记录。赵璐不禁有些羞愧，其实张丰说得没错，她本身就不是冲着这份工作来的，跟这些努力在各自岗位上的人比起来，自己确实霸占着好的资源，却没什么价值产出…… “咳嗯，来我办公室。” 赵璐似乎听到有人跟她说话，扭过头去刚好看见端着水杯转身的张丰…… 哼！ 虽然心里不爽，但来都来了，赵璐也不矫情了，跟着张丰到了他的独立办公室。 律所的上班时间是8点半，张丰8点到了办公室，虽然很努力地集中精力工作，但却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在看时间。眼看着9点多了，张丰不得不直面现实，也是，女孩子的自尊心都很强，他说了那么多尖酸的话，怎么可能是受得了？ 张丰将刚打印的一份计划安排表递给赵璐，“上面大小总共10个项目，需要在21号之前做到哪个节点，我已经备注清楚了。你去复印几份给小组的各位同事，需要开组会的，提早通知大家。” “哦。”赵璐接过那张密密麻麻的安排表，心里不禁在想，他每天的安排都这么多吗？ “有问题吗？”见她有些犹豫的样子，张丰问道，语气较平常要温柔些，当然，赵璐并没有感觉到，慌忙转身…… “那个……”正当赵璐要跨出办公室的时候，张丰叫住了她。 “对不起……” 声音很轻，但赵璐却听得很真切。他说，对不起…… 好像被点了穴一般，赵璐一动不能动，眼泪决堤般得往下流。明知道对面的大办公室有不少同事也在，她不能哭，不能丢脸，可眼泪就是不受她的控制…… 怎么办怎么办？情急之下，赵璐用计划表挡住了脸。 张丰也慌了，看她低着头，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有声音不大但却能感觉到隐忍的哭声…… “我……”张丰走过去，抬起手，可惜却不知该落到哪里。 “我那天说话有点重了，其实不是要故意针对你的……” “唔……啊……”赵璐听见张三疯这么说，最后一道屏障也被冲垮，放声大哭起来，心里的委屈完全释放出来。 张丰赶紧将她拽回办公室，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关门、拉窗帘。 张丰怀疑自己天生缺乏道歉或者安慰的技能，虽然内心无比抱歉，见到赵璐哭得这么伤心，他也心疼得厉害，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那个，你别哭了行不？要么，要么你打我几下吧！我保证不还手！”张丰拉着赵璐的一只手就往自己身上打，“今天就打到你解气为止好吧？” 赵璐泪眼婆娑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一只手虔诚地拿着一盒餐巾纸，一向说一不二，严肃到不行的一个人，如今却像一只犯错的小狗，正可怜巴巴地祈求主人的原谅……有点搞笑，也有点心酸。 “好了……”赵璐发泄得差不多了，囊着鼻子小声地说。 “好了？”额，果然就是一场龙卷风哪，来得快，去得急…… “不哭了？”张丰再次确认。 “嗯……” 不管怎样，只要她不哭了，就好了！即使张丰还没搞明白她为什么哭，更别说，又是为什么不哭了。 “那我出去工作了……” “哦。” “那你，放，放开我……” “啊？”张丰这才意识到，他还拽着人姑娘的手，就在离自己胸口不远的地方，姿势甚至暧昧…… “哦！对……对不起……” “那个，我，给你重新打印一份吧。”张丰把纸巾递给赵璐自己拿着，站起身来说道。 赵璐擦干眼泪，刚才那张计划进度表，湿了两大坨，皱了吧唧的，基本上是被毁了！不过，蛮可爱的嘛…… 赵璐从打印机那里取了张丰又打印的那份，“那，我走啦……” “嗯。”张丰点点头，“那份，不扔了吗？” “哦，我出去扔。” 第九十二章 萧白 OUT 萧清跟黄薇挑完礼服后还要去挑鞋子，萧白提着大包小包地跟着，“哥，你觉得结婚有意思吗？”萧晓小声地问萧白。 “不知道。”萧白已经无比后悔答应老爸来帮忙了，累不说，还成了电灯泡，这对于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来说，很是纠结！ “嗨，算了，对牛弹琴！”萧晓白了他一眼，默默盘算着，等到自己结婚的时候，要准备哪些哪些了…… “哥，我去趟洗手间。”萧晓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萧白。 “哦。”萧白只好逆来顺受了…… “小白，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萧白？” 萧白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可闻声望去，原来是两个女孩在买鞋子，好像并没有在叫自己。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双跟细到吓人的高跟鞋问另一个坐着的女孩，萧白看着那双鞋，不禁摇摇头。 没想到坐着的那个女孩，也跟萧白一样的反应，摇摇头对她的同伴说，“这个鞋跟又高又细，穿着很没有安全感吧？” 萧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听她的语气，萧白想，那个女孩儿肯定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哎呀，你呀！难得有机会不穿护士鞋，也不好好珍惜！”那个女孩儿似乎是对自己挑选的鞋很满意，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原来她们是护士……萧白心里默默地想。 “要买你买喔，一会儿你可不能强迫我买！”坐着的那个姑娘对她的朋友说。 “哎，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呢？我的小白！” “我乐意我乐意……” “看什么呢？”萧清发现萧白在发呆，“嗨，走啦！” “喔。”萧白反应过来，“不买吗？” “薇薇觉得这里没有合适的，我们去别处看看。” “喔。”萧白心里竟然有些不想离开，他还没见到那个跟他名字很像的女孩儿长什么样呢！ 萧晓今天穿的鞋有点不合脚，没走一会儿就有点累了。去完洗手间便找了个咖啡店坐着，给萧白发了条微信，让他们吃午饭的时候再叫她。 啊，突然想到赵璐这个小丫头，调戏一下！ 赵璐正按照张丰给的计划表紧锣密鼓地整理，哪些需要群发邮件通知大家的，哪些需要预约会议时间的，一一标注好。被萧晓的电话吓一跳！ “喂，萧晓。”赵璐接起电话。 “嘛呢？嘛呢？”萧晓学着电视上的东北方言问赵璐。 “上班干活呢呗！” “哟，大周末的居然在加班？”赵璐最近表现一直很反常啊！萧晓不禁怀疑难不成前二十几年的时间，赵璐都是在伪装？现在这个爱学习、爱工作的祖国的好花朵，才是真正的她？ “是呀！爱岗敬业不行啊？”赵璐将电话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一边打字一边跟萧晓通话，也许她自己也没认识到，此刻的她俨然一副女强人的样子。 “嗯……行行行……哎，感觉全世界就我一个人在无聊……” “你的一凡哥呢？” “估计也在忙吧。我发了微信给他，他没回我哎……”萧晓调出微信界面，再次确认，并没有未读消息。 “这么说，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是断定我也跟你一样，是个闲人咯？” “小丫头！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 “对你不就得这样么？不然你可能上天入海！” “赵璐。你变了！”萧晓义正言辞地说。 “额……”被萧晓突然的认真语气吓到，“哪里变了？” “反正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赵璐仔细想想，难道这是近朱者赤？被张丰影响到了？ “哎对了，你好像有段时间没让我约萧白了吧？”萧晓突然想到了。 “额……这个……” “干嘛？有隐情？”萧晓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赵璐停下手里的动作，取下手机，确认周边没有人，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废话！”萧晓大吼了一声，赵璐又被吓一跳，“这么多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赵璐知道萧晓说的是萧白哥，”哎，不是……”以防又被萧晓的大嗓门吓到，这次说完就下意识地将手机离开耳朵边。 “不是？”萧晓有点搞不清状况了，“不是什么？” “不是萧白哥啦……”赵璐依旧小声地说，顺便再次抬头确认周边有没有人。 “不，不是我哥？”萧晓都结巴了，“那是谁，啊？” “哎，我微信跟你说吧。” “喔……马上啊，立刻！” “知道了知道了。” 萧晓挂断了电话，打开微信界面，等着赵璐的消息一条一条映入眼帘。 “那个，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以下内容，禁传播！！！” 切……小样儿！ 萧晓内心鄙视了她一番！ “他叫张丰，是我实习的导师，也是我们班民事法的代课老师”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反正我能确定，对他的关注跟以前对萧白哥的关注不一样” “总之，本姑娘就是坠入爱河了，至于什么时候能一起上岸，还不知道。。。” 总之，亲爱的萧白哥哥是被OUT了呗！ 虽然萧白并不是被人甩了，但是萧晓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儿为萧白觉得惋惜。怎么说呢，还没进入赛场，就被取消了比赛资格……萧晓盯着手机屏幕，有些出神…… 罢了，反正萧白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自己瞎心酸个什么劲儿！不过转念一想，以后不可能叫赵璐“嫂子”，还是不错滴！ 萧白退出与赵璐的聊天界面，消息列表上，跟一凡哥的最近聊天记录，依旧是萧晓发给他的“在忙吗？” 简直是实力证明，确实很忙！ “嗯……”萧晓趴在桌上叹了口气，萧家兄妹情场都不得意啊！ 赵璐见萧晓没再回微信，也就专心工作了，其他同事陆陆续续地吃完午餐回到办公室了。 “哎，赵璐，你怎么还没去吃饭呀？” “哦，娟姐，我还不饿。” “你这眼睛怎么了？” “啊？”赵璐掏出化妆镜，额，两只眼红红肿肿的……哎，上午的“哭戏”太卖力了…… “没事，可能没休息好。”赵璐对同事娟姐说。 “喔，是嘛？”女人的直觉总是最准的，“要是被老大训了，也别太往心里去哈！他最近脾气古怪得很，你不在的这两天，我们几乎都被他训过！”娟姐拍拍赵璐的肩膀，温柔地安慰她。 “呵呵，没有……” 娟姐点点头，大概意思是，“我懂！不解释！” 第九十三章 谢春反扑 一凡是看到了萧晓发的微信消息，刚想回复，谢春敲门进来了。 谢春面试跟办入职手续的时候，人事部经理带他来见过一凡，所以一凡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跟职位，其他的倒没多大印象了。 “杨总，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谢经理，坐吧！” “谢谢！”谢春拉开杨一凡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今天是周六，怎么还来加班？”杨一凡来立华的这几年，基本上没遇到过工程部的有人来加班，还是挺好奇今天这个谢春找自己所为何事。 “其实，是特意来找杨总汇报点事情……”谢春故作为难的样子，杨一凡倒是很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杨总，您也知道，我来立华时间不长，职位呢，也不大不小……” “嗯。”杨一凡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这个。”谢春递给杨一凡一个笔记本，“我本人自入行以来养成了这么个习惯，每经历一个项目，都会从始至终做记录，以便于日后查阅跟改进。” 杨一凡大概翻阅了，16K大小的笔记本，牛皮纸封面，里面记录的是谢春自入职以来负责的工程项目，前几个小项目，看他的记录已经是完结了，目前还在进行中的是立华旗下酒店的重整装修项目，这跟一凡了解到的工程进度没有冲突。 见杨一凡抬起头来，谢春继续说道，“请您看一下酒店店面装修的费用明细的记录。” “嗯。”杨一凡看到了，都是些常规项目，但是有一点比较奇怪，“劳务费是什么支出？工资吗？” “杨总，这正是我今天想跟您汇报的事情。”谢春正襟危坐，“劳务费，实际上是我们支付给外包工程队的费用。” “外包工程队？据我所知，这个项目我们应该没有使用外包吧？”像这样的常规工程，立华自己的工程部就可以完成了，为什么多此一举做外包？况且，按照程序，要是做外包，为了保证工程质量，需要进行投标等过程，他不会不知道的！ 谢春低下头，似乎在纠结什么，大概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最终立场坚定地讲完接下来的话。 “其实，是在潘总的授意下，工程部私自找了外面的小工程队接了我们的活。” “我来立华时间不长，但我在建筑行业做了二十多年了，从我知道这个事情开始，就一直在纠结！一方面，从我的职业道德来讲，这种没有任何保证的小工程队做的工作，我是坚决不能接受的！可是，另一方面，参与这个项目的其他同事，都是直接听从潘总的指示，他们执意认为没有风险，我作为一个新人，话语权实在是有限哪！” 杨一凡听着他所说的，强忍着怒气，“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过来找我了呢？” “看来您还不知情。”谢春感觉到了杨一凡的怒气，就是要这样！潘连富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赶走，说不定日后还会将这件事情推卸到自己身上，哼…… “什么？” “外包的那个工程队，听说老板赌钱输了不少，带着我们付给他的预付款跑了。” “现在，工人们拿不到工钱，正在闹罢工，潘总他们生怕事情闹大，所以安排了公司自己的人在继续做。” “我之前跟一些业务骨干了解到，其实外包这种做法，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了。主要的原因，是嫌活杂但提成量低，大家都不愿意做这种维修的项目。把项目外包出去，工资上面会损失一些，但影响却不是很大，而且，似乎潘总为了照顾手下人，会额外安排别的工程给他们做……” “这个呢，是我想跟您反映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还是关于费用方面。” “您看到的，是我记录下来的费用支出，据我了解，跟财务最终付款的金额是不一致的。这一点，我老谢口说无凭，但您可以安排人员去做调查，看供应商给的价格，跟我们的付款是不是有差额？以及这笔差额最终落入了谁的口袋，我想您出去一问便知！” 呵……真是个有意思的周六！杨一凡本来只是过来处理一些日常事务，没想到还能了解到这么大的内幕。潘连富啊潘连富，杨一凡心中默念，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娟姐，这是下一周的会议安排。”赵璐整理出需要大家都参与的会议安排，打印好后一一放在他们的座位上。 “小丫头果然是一腔热血啊！” “娟姐……” “赵璐！”张丰推开综合办公室的玻璃门。 “哎！” “过来一趟。” “喔。” 娟姐吃着餐后零食，以“多保重”的眼神目送赵璐去了对面张丰的独立办公室。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一丝丝的不一样？”赵璐走后，几个人围着娟姐，抢零食，叽叽喳喳地开始了饭后闲聊。 “废话！我男神怎么可能每天都一样？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帅啦！” “什么你男神？明明是我的男神好吗好吗？！” “行了行了……小美女们，要姐姐看哪，你们也别犯花痴了！没戏！”娟姐将围着她的人群拨开，作为这个办公室的老员工，不说对张丰很了解吧，多少也能猜对些。 隔着百叶窗，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禁叫人浮想联翩。 “一个星期后，我会出差，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就跟着萧白。这是我对你接下来的学习安排，我走后你带着这个去找他。” “喔。你要去哪里呀？”赵璐下意识地问。 “夷县的山区。” “去那里？干嘛呀？”难道天全的业务广到山区了？ “做法律支援。” “法律支援……你，一个人去吗？”赵璐心里怪怪的，好像有点担心…… “……”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赵璐不知哪来的勇气，连夷县在哪儿都还不知道。 “可……可以么……” 张丰心里竟闪过一丝喜悦，可是，“那里条件艰苦，女孩子家家的不适合去。” “没关系！我是女汉子，不是女孩子！” “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这么说，你是不反对我跟你一起去咯？” “咳！随便你……”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拖师父后腿的！”赵璐就差握拳宣誓了！ 张丰只好心里默念，最好是…… 第九十四章 潘连富被炒 周一的清晨，萧家父慈子孝，共享早餐，一片和谐。 吃完早饭，应老爸的要求，“顺路”将萧晓捎到公司。 “好难得哦，老爸最近都不唠叨了！” 萧白看看副驾驶一身轻松的萧晓，想想这两天老爸是怎么跟他大会小会得开，主题无非就是，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回来继承家业。 “嗯……”罢了，无力吐槽！ “在立华工作还顺心吗？”萧白问萧晓。 “挺好的呀。”萧晓对着化妆镜检查粉底有没有打匀。 “嗯。”意料之中的回答，要不是犯困，萧白也不会问这么没深度的问题。 “喂！红灯啊！”萧晓收起化妆镜，却发现明明是红灯，萧白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萧白反应过来，一个急刹车，彻底醒了。 “你刚在发什么呆啊？！” “咳，没什么……” “切！明明就有什么！” 萧白情不自禁地望向后视镜，要是能从背影识人，岂不是神了？“小白……” “嗯？”萧晓看向萧白，“什么？” 萧白放松下脖子，没回答萧晓的话。 一大早的，萧晓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公司气氛不对！一个个的貌似很想讨论点什么，又不敢明目张胆，只好偷偷摸摸小声议论。 “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萧晓到了办公室，只有陈晨一人在，“浩哥呢？” “没什么大事，就是开除了一个人。” “喔。”开除员工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吧？萧晓想。 “潘连富被开除了。”陈晨补充道。 “啊……不，不会吧？” “他，不是股东吗？” “他为什么被开除呀？” 萧晓一会儿蹦出一个问题，陈晨都来不及接，“一会儿，等浩哥回来，会详细跟我们说的。” “那你先简单跟我说下！”根本就等不到浩哥回来好么？！ “听说是财务方面的问题……” “财务方面？贪污啊？” “呵呵……”小丫头理解力还挺强的。 “喔。”虽然知道公司这么处理肯定是有理由有证据，但萧晓心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倒不是觉得潘连富人好，实际上他们也没什么接触，而是作为职场的新人，觉得这种事情，有点血腥…… 萧晓回到座位上，默默地做自己的工作，不去想潘连富了。 “老大，这个事情，是不是需要向董事会报备一下？”常浩问杨一凡，想到潘连富离开的时候，那个面目与眼神，让他想到“狗急跳墙”这四个字。 “嗯，你形成文件，发邮件给董事会成员，看他们的反应。” “好。” “让人事部安排人员交接，招聘或内部培养都行，但是之前潘连富的那套班子需要重整！” “好，明白。” “另外，让公关部介入，这个事情可能会有后期影响。”杨一凡补充。 “好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常浩拿好笔记本出门，心里佩服老大处事的果断，但不免为他担心，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轻易了结的…… 潘连富的办公室，人员嘈杂，大多是一些跟潘连富关系密切之人，虽然这件事情目前还没牵扯到他们身上，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不但要面临被开除的局面，还可能会被追求责任。 潘连富已经离开，他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他的股份还在，这次的离开，对他来说跟任何一次的外出一样，只是在外人看来，他是被总经理开除的。 助手张海洋陪着潘连富，在得知杨一凡对他老板的处罚决定之后，他也曾有过纠结，此时的站队至关重要！杨一凡虽然是总经理，背后还有老杨总的支持，但他毕竟年轻，在立华的这几年有点成绩，但还不至于显赫到盖过潘总跟其他元老的业绩。 他微微转头看了看潘连富，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丝毫的悲伤、慌乱…… 中国始终是一个人情社会，他预感董事们不一定会支持杨一凡的行为。况且，凭潘连富的手段，杨一凡应该还不是他的对手。 “今天这个事，你怎么看？” 没想到潘连富突然说话，张海洋一时紧张，“啊……我猜，应该是有人在您背后捅刀子了……” “嗯。小张，你知道我为什么从那一帮大学生里面唯独选了你做我的助理嘛？” “为，为什么……”张海洋挠挠头，潘连富的这段话，让他想起六年前刚进到立华时候的样子。 “因为我在你眼神里看到了那股想出人头地的劲儿！之后，你也以实际行动证明我的眼光。” “呵呵，这都感谢潘总您的栽培。” “小伙子，记住，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人的出身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但不表示不能改变。当有一天，你是权利中心的时候，没有人会关心你的出身是否光鲜！” “嗯！”张海洋重重地点了下头。确实，他来到立华之后，发现总经理杨一凡竟然跟自己一般大，相比之下，家庭背景的差距甚大！潘总没有明说，但他的一番话，又让自己意识到这点，心里很不是滋味！转念想到，今天跟着潘总出来，应该是明智的决定！ “咦，这不是杨总的电脑吗？”萧晓发现常浩桌上放了一凡哥以前用的笔记本，她还借用过。 “哦，对。送出去检修的，忘记拿给老大了。”常浩赶紧拿着电脑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一大早因为潘连富都忙晕了，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了！ “老大！”常浩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杨一凡桌上。 “怎么样？查到了吗？” “查到了！果然是有被入侵的痕迹，但是要根据遗留下来的痕迹找到入侵时候的IP地址这些，几乎是不可能了。对方技术跟警觉性都很强，所以……” “好。放着吧。” 至少，可以确定这件事跟萧晓没关系了，不是吗？目前来说，杨一凡只想确认好这一点…… “那要不要我找其他人再查查？”常浩问。 “暂时先这样吧，如果有预谋的话，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是。” 第九十五章 老友见面 一个上午也没见到杨一凡，萧晓感觉这半天都白过了，坐在座位上不断地唉声叹气。 “怎么了这是？”陈晨见萧晓状态不对，特地过来关心。 “恩……没什么……” “她是闲的！”常浩头也不抬地说，“你给她安排点工作就可以了。” “那我可不敢……”陈晨默默走开。 “不过，帮我送个文件，应该不算是安排你工作吧……”陈晨谄媚地看着萧晓，“让老大在这个地方签个字就OK了。” “不是什么坏事吧？”萧晓看看文件，再看看陈晨那嘴脸。 “你晨哥怎么会害你？” “嗯，好吧。”萧晓接过文件，害不害再说咯，趁机去见一凡哥才是最重要的嘛。 “叩叩。” “进！” 萧晓拿着文件递给一凡，“晨哥说让你在这儿签个字。” “嗯。”一凡看了眼文件，唰唰唰地签上了大名，然后合上，又递给萧晓。 “这就完了？” “难道我就这么走了？” 才进来没几秒钟，事情就办完了，看样子，一凡哥也没打算再跟她说些什么了。瘪瘪嘴，萧晓暗自后悔这趟交易不值当！ “周末很忙吗？” 声音从桌面飘来，一凡哥仍在办公，可这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没错！ “没有啊。”萧晓顺势在杨一凡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满眼期待地望着杨一凡，大有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 “没有你怎么都没联系我？”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都没回我，看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哼，明明是自己没搭理人家，现在却反过来兴师问罪，坏人！ “就发了一条，我没回，你就不发了？”杨一凡说完这话，才抬起头来，看着萧晓。 哎哟哟，还蹬鼻子上脸啦？可惜，小时候语文没学好，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有力的词语回击他…… “好啦。晚上给你个机会跟我赔礼道歉。” 萧晓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人，“你说什么？” “下班等我。” “喔。” “嗯。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那萧助理请先出去吧……” “哼！”走就走，萧晓故意将门开得很大，本以为走后可以听见很响的关门声，可惜扭头只见玻璃门前后摆动而已……呕！ 下午两点，金阳广场的茶座里，萧建丰在等一位许久未见的朋友。 十六年了，虽然在同一座城市，但却像是失去了联系一样，其实更准确的说，是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与对方联系…… “萧总！”老朋友来了，在他对面坐下，“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刚到。”萧建丰看看向琦，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反而比十六年前，更有女性的光辉。 “我们很久没有见了。”向琦见萧建丰有些发愣，自己也不禁感叹道。 “是啊……” 服务员将他们点的一壶茶上了上来，萧建丰为向琦倒了杯茶。 “抱歉这么多年才来跟你说感谢的话。”萧建丰对向琦说，“要是没有你，没有慈爱福利院，我就不会有现在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儿。” “萧总，别这么说，照顾好福利院的孩子，是我们的责任。” “对了，晓雅……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是吧？” “对。我们把她领回来以后，就给她改了名字。现在叫萧晓，取了她以前名字的前两个字。” “哦，是这样……”向琦这下更确定立华集团的那位姓萧的助理就是她记忆中的晓雅了，不过…… 向琦有一点觉得奇怪，“我记得，你们接晓雅，喔，不，现在得叫她萧晓了。哈哈……”向琦笑笑，“你们接萧晓回家的时候，她已经7岁了吧？” “嗯，是的。一晃这都是16年前的事情啦！老了老了……” “其实，我最近见过萧晓几次。” “喔，是嘛？” “我记得有一次是在企业酒会上，最近一次是跟立华集团的同事一起到福利院做志愿活动。从见到萧晓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很像当年的晓雅姑娘！” “您记性真好！” “其实也不是我记性好，主要是萧晓这情况特殊，我工作一辈子都可能碰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孩子！哎，也不知该说萧晓不幸运还是幸运！不过，好在你们找到了她，给予她这么好的生活条件、教育条件，肯定是好事，好事！” “是啊。直到现在，一想到萧晓平白无故遭受了七年的罪，我就愧疚到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萧总，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自责了！” “哎……”萧建丰长叹一声，当年妻子也是因为始终过不去这个坎，才会抑郁成疾…… “萧总，有个疑问最近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 “您请说。” “萧晓，她，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原来向琦问的是这个事情，萧建丰再次愧疚地低下了头。 “是的……在她回家没多久，出了场车祸。醒了以后，就发现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萧建丰关于车祸的细节没有多说，其实这也是他多年的心病。一方面，她希望萧晓能早日康复，虽然目前没有任何征兆，但他总担心萧晓的失忆会导致其他身体问题。可另一方面，要是萧晓记起了那部分缺失的童年记忆，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会不会不开心…… 向琦看出了萧建丰的脸色变化，“对不起，让您想起太多不开心的过往……” “没有……可能年纪大了，越来越伤感了！”萧建丰自嘲道。 “其实今天很高兴您能来！”萧建丰对向琦说，“自从我太太去世，这些事情我再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今天，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才会跟您聊这些！” “您言重了，能做您的倾听对象，那是我的荣幸！” “最近福利院的经营还顺利吗？”萧建丰将话题转到慈爱福利院。 “挺好的！近年来，社会各方面都开始关注福利院，所以我们也陆续得到不少的支持与资源……” “萧晓是萧建丰16年前从慈爱福利院领养的。” “sure？” “铁证晚上发你邮件。” 两位老朋友聊得很尽兴，却不知身后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林海压低了棒球帽，握紧手中的录音笔，截图与郝敏的短信记录，而后清空。不禁露出胜利的微笑…… 第九十六章 杨萧约会 “嘻嘻嘻……” 常浩进办公室，见萧晓在座位上傻呵呵地笑，“傻乐什么呢？” “嗯……”萧晓闭上嘴，忍住笑，“没什么。” “已经傻乐一下午了！”陈晨摇头，“从给我签完文件回来就不对劲了。不知道老大给咱们萧晓灌了什么迷魂汤……” “闭嘴！”萧晓“恶狠狠”地瞪了眼陈晨，有这么明显吗…… “这些！”常浩“啪”的一声扔了一堆文件给陈晨，“下班前处理好！” “不是应该给……”陈晨瞥了眼萧晓，又看了看常浩那张不怒而威的脸，“好吧……”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还有半小时下班，这么多东西哪能做得完？陈晨倒吸一口凉气。 萧晓每隔一段时间就看下时间，不知道一凡哥会带自己去哪里呢，哈哈哈……超期待！ “我先走了！” 萧晓看向常浩，刚到5点就收拾走人，不像是浩哥的作风呀！ “拜拜，明天~”萧晓对常浩说。 “嗯。” 陈晨满腹怨气，文件还有一半没有处理呢…… “浩哥心情不好？”萧晓跑到陈晨那里问。 “他心情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 “嗯，我看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萧晓想着要不讨好下陈晨？反正估计一凡哥也不会这么早就下班。 “好呀！那你把……” “萧晓！” 陈晨话还没说完，杨一凡就推门进来了。 “哎！”萧晓听出是一凡哥的声音，立马转身。 “走了。” “好！”萧晓早就收拾完毕，就等着了。 留下陈晨一人在办公室，心塞中…… “额……这么正式的场合啊……” 萧晓在西餐厅门口，有点迈不动步子。 “怎么了？”杨一凡见萧晓有点为难的样子，“不喜欢吗？要么换一家吧。” “哎，没有！”萧晓拉住转身要离开的杨一凡。 “那怎么了？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 “额……”萧晓有点纠结，看看身边走过的衣着高雅的女人，再看看自己，雪纺衫、牛仔短裙、小白鞋…… 杨一凡顺着她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些，“我就喜欢你穿这样！”摸摸萧晓的头，强搂着她进了餐厅。 这一剂强心针还真管用，萧晓在心里，将那些奇怪的目光一个一个地反击回去。 “干嘛呢？”杨一凡将对面那个有些“狰狞”的小表情看在眼里。 “她们老看你……”萧晓小声嘀咕。 杨一凡暗笑，“哟，这是吃醋了？” “啊……没，才没呢！”我萧晓岂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 “那，点餐？” “嗯。” “我下个月初要去趟新加坡。”杨一凡对萧晓说，“许波他们去了有段时间了，我去看下进展情况。” 萧晓正切着牛排，手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去新加坡，不就意味着，会见到郝敏吗…… 萧晓有点不自信了，也有点心虚，毕竟郝敏跟一凡哥分手，多少自己是有责任的…… “喔……” 杨一凡听出了萧晓有点不高兴，“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啊？”萧晓抬头望着一凡，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我说，作为助理，老板要出差，你都不打算跟着的吗？” “呵呵……”萧晓谄笑，“当然要跟着啦！贴身伺候！” “贴身伺候？你确定？” 看着一凡哥投递来的有些不可描述的信号，萧晓立马打了退堂鼓，“不太确定……”默默低头继续切牛排……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萧晓松了口气。 “要去多久呢？”萧晓问。 “一个礼拜左右吧。” “那，中间有没有休息的时间？” “有啊。” “真的啊？”萧晓开始期待这次“出差”了！ 杨一凡很了解萧晓的小心思，“之后我把行程安排给你，除了既定的工作，其余的时间，就交给你来安排了！” “好啊好啊……” “Z……Z……”一凡拿起手机，是郝敏。 “怎么不接？”萧晓见他好像挂断了电话。 “不重要，晚点再回电话吧。” “喔。” “Z……”这次是短信。 一凡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一凡，忙完给我回个电话，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一凡暂时还想不到是什么事情。许波每天都会将新加坡项目的进展发报告给他，如果有重要的事，今天的报告里应该会提到。 难道是紧急情况…… “出什么事了吗？”萧晓见一凡哥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喔，公司的事情，晚点回去处理。”一凡这么说，其实也不算撒谎，他确实没想到郝敏这个时候找自己，还会有私人的事情。难得陪萧晓吃个饭，一凡还是想专心些，将手机放到一边，不去理会了。 “对了，我后天要请假。”萧晓想起来了，萧清结婚那天要请一天假。 “干嘛去呀？”杨一凡俨然一副剥削者的姿态，员工请假这事可不是随意就批的。 “我哥结婚。” “什么？萧白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不是萧白，他连女朋友都还没有，跟谁结婚哪！”萧晓十分鄙视她这个亲哥，明明长得帅又多金，还有才，怎么就没个女朋友呢？而且好像从未听说他谈恋爱，萧晓有时候会怀疑她这个哥哥会不会是GAY…… “是我大伯的儿子，你可能没见过。” “喔，萧建业的儿子。” “咦……你怎么知道我大伯的名字？” “咳……”杨一凡一惊，别看萧晓平日里那么“天真”，关键时刻还挺能抓重点，“听说过……” “喔。”萧晓并未多想，倒是吓得杨一凡一身冷汗。其实他是因为城东那个项目竞标书被盗取调查过，知道审查小组里面有萧建丰的大哥，名叫萧建业，在审查小组里地位重要。这些事情，杨一凡从未对萧晓提起过，是担心这些“污泥”染了她的“天真”。 郝敏见手机迟迟没有动静，也许是在忙吧…… 见到林海发来的录音文件，郝敏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曾经，无数次地将自己与萧晓作比较，郝敏认为，无论是长相还是才识，她绝对在萧晓之上，唯一比不过萧晓的，便是家庭背景。而当亲耳听到萧建丰与向琦的对话，当得知原来萧晓只是萧家收养的孩子，萧晓唯一比她强的地方便不复存在了！ 她很冲动，想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杨一凡。 她也很感谢杨一凡没有接她电话，给她时间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刚才的冲动是多么无知而危险！ 凭杨一凡的头脑，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从哪里得知，他一定会深究。而自己，竟在没有想好完美的计策的时候，便冲动地想要告诉他…… 郝敏看看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回复，也好…… 许波那天说，一凡下个月初会来新加坡。 郝敏暗暗告诫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可以自乱阵脚。安心地等待，将工作做好，让杨一凡自己认识到，我郝敏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一位！ 第九十七章 婚礼遇薛书远 薛清的婚礼很盛大，虽说薛建业的亲兄弟只有薛建丰一个，但薛家家族庞大，再加上政界朋友较多，即使准备时间很少，基本上亲戚朋友都请到了。 在这几百个人里面，萧晓估计也就认识几个人，很是无聊。 好在今天的点心很不错，萧晓拿了一小碟，站在不显眼的地方，一边吃点心一边打发时间。 “Hi，萧晓。” 有点熟悉的声音，谁啊？萧晓转身，惊呆…… “薛书远？！”刚送到嘴边的点心，迟迟不知该放到哪里。 “好久不见了，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嘛！” 上次见是在毕业后的聚会，也没好久吧……当然这只是萧晓心里想的，她一直觉得薛书远只是表面上的和善，所以总是想跟他保持距离。 “呵呵……”萧晓只好笑笑。 “不好奇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薛书远端着红酒杯，微微摆动，跟在学校的时候比起来更多了份成熟自信…… “为什么？”说实话萧晓是有点好奇的。 “我爸跟新郎的父亲是同事。” “哦……”萧晓点点头。 “你呢？” “嗯？” “你姓萧，新郎也姓萧，你们是什么关系？” “萧清是我堂哥。” “哦，原来是这样……”薛书远笑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嗯……”萧晓不知该接什么话。 “这是我的名片。”薛书远递了张名片给萧晓。 “建设银行阳城支行，客户经理？” “对，我毕业后考了银行，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薛书远说。 “嗯，谢谢。”萧晓将名片放进手袋，见薛书远似乎在等着什么，“哦，我没有名片。” 薛书远笑笑，摇头说，“没关系，我不需要。只想知道你的手机号有没有换？” “没有。” “好，那以后我联系你，还希望萧小姐多赏脸哦。” “呵呵……” “萧晓！” “爸。” “萧晓，你嫂子请你过去帮忙。”嗯 “哦，知道了。” 萧晓正准备离开，萧建丰似乎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 “伯父您好，我叫薛书远，跟萧晓是大学同学。”薛书远主动跟萧建丰打招呼。 “哦，你好你好！”萧建丰跟薛书远握了握手，“看来，不需要我约时间了吧？” “不需要了，谢谢伯父关心。” 萧晓一脸纳闷，老爸跟薛书远认识吗？在说些什么呢这都是…… “我会努力的……”薛书远凑到萧建丰身边，小声地说。 “好好好……”萧建丰很满意这个小伙子，本来大哥介绍要安排萧晓毕业后跟他见面的，之前一直没来得及，今天既然见了面了，而且本身又是同学，萧建丰觉得希望很大！ “爸，还走不走了？”萧晓催促道，不知道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哎，这就走，这就走！” “那我们先走了，你自便！”萧建丰对薛书远说。 “好的，改天去拜访您！” 萧晓最见不惯这种“礼尚往来”的场面，自己先走一步了。 “萧晓啊，爸觉得你这个同学很不错呀！听说，现在在银行里上班……”萧建丰赶上女儿的脚步，顺便叮嘱了几句。 “你跟他认识才几分钟的时间啊？怎么知道这么多？” “哦，呵呵，之前听你大伯提起过。” “喔。”萧晓想起来刚才薛书远说大伯跟他爸爸是同事。 “他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晓年纪是不大，暂时这些事情也可以不着急，但萧建丰着急的是，萧晓整天跟杨一凡混在一起，早晚收不回心，得趁早断了萧晓对姓杨那小子的念想！ 薛书远回到酒席座位上，对父亲说，“爸，从今天起，你别给我安排相亲了！” 薛凯峰看儿子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呵，你要是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我自然就不操心了！” “总之，你不要给我安排了，我自己有打算了！”呕 “哦，是吗？不是唬我的吧？” “当然不是！对儿子最起码的信任总要有的吧……” “行啊，暂且相信你一回。”薛凯峰也不跟儿子争辩了，以薛家的实力，还不用愁儿子找不到好媳妇，只是资源都是有优劣的，好的资源肯定是先到者先得。 薛书远看了看刚才跟萧晓站在一起的地方，他们很久没那么近距离接触了，鼻尖仍绕有刚才萧晓身上的香味，让他不禁有些陶醉…… 萧晓去了房间才知道，原来黄薇已经父母双亡了，这次作为娘家人出席的，是她摄影学院的导师。 “累吗？”萧晓问她，从上午6点钟化妆，之后各种仪式，期间接待了无数人的“参观”，萧晓都觉得今天的新娘子好累。 “累啊，但是觉得很幸福。因为，从今天起，我有家人了……” 萧晓能体会到黄薇的感受，虽然一直以来有老爸、有萧白的照顾，她并不觉得孤单，但看到别人都可以有妈妈陪着，有时候也会很羡慕。 萧晓对妈妈的记忆很少很少，要不是偶尔能见到老爸藏在书房的照片，她都记不起妈妈的长相了…… 萧晓记得，那个时候妈妈总是躺在床上，很虚弱的样子。偶尔，能在保姆的陪同下，陪着自己在院子里晒会儿太阳。她在院子里玩耍，妈妈坐在不远处看着她…… 后来自己上一年级了，跟妈妈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有一天，她放学回来，只有张姨一个人在。她去妈妈的房间，去书房，去家门前的小公园，都没有找到。后来，张姨告诉她，妈妈出差了，要过几天回家…… 可是，那天以后，妈妈却再也没回过家…… 也是这样闷热的夏天，王齐载着她去了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后来长大后才知道，那个冷到骨子里的地方，叫“殡仪馆”。她看到满眼的白色，看到跪着的爸爸跟哥哥，看到一张妈妈笑着的但却有点奇怪的照片…… 真是奇怪，怎么会在大喜的日子里想到这些伤感的事情呢……也可能是最近总能梦见一些片段，虽然是在梦里，但却感觉很真实，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样。萧晓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 第九十八章 给赵璐践行 明天就出发去夷县了，早上上班，赵璐发现多了封未读邮件，“夷县工作行程安排”，发送时间凌晨1点多，看对面办公室已经在工作状态的张丰，真是拼哪…… 收件人还有丁楠，还以为是“二人世界”，看来有些美好的计划要泡汤了。 赵璐仔细阅读了附件内容，不自觉地有些紧张，预计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学到很多，但自己是第一次实地接触法律工作，可千万不能丢人呀！ 丁楠是隔壁办公室的，赵璐猜他看到了张丰的邮件，特地过来打个招呼。 说了几句有的没的。 “小赵运气不错嘛！”临走前，丁楠不禁感叹道，“当年，我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导师呢！” “啊……”赵璐有点懵。 “别逗人家小姑娘了，人家师父愿意教，自己又愿意学。哪像你们这些老牛，怎么抽都抽不动！”娟姐插进来帮赵璐说话。 丁楠可不接受这个锅，“娟姐，你可不能诬赖我，我一向很勤快的好吗？” “切，就你……” 赵璐没心思跟他们贫嘴，正在发愁怎么跟老爸说呢。很难想象老爸要是知道自己要出差一个月，会是个什么态度，估计惊呆了吧…… “去哪里？夷县？”萧晓表示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 “总之就是很偏远的地方，想着要去那么久，打电话告诉你一下。”赵璐趁着午休的时间，给萧晓打了个电话，她俩一个正式工作了，一个在实习，搞得跟日理万机似的，都很久没见面了。 “哎呀，我会舍不得你的！去那么，那么闭塞的地方……”萧晓可算是找到了恰当的形容词，“肯定没有WiFi吧？” “呵呵……估计4G应该都没普及……”赵璐也是服了萧晓这大脑仁！ “所以你干嘛去啊？你们律所这么不人道吗？派一个都没有工资的实习生，自费去哪里吗？” “我自愿的……去学习嘛……” “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高伟岸了？！”萧晓心里默默地骂了句“变态”！ “不对吧……你告诉我还有谁一起去？”第六感告诉萧晓，肯定没这么简单…… “嘿嘿嘿，你懂得……” “好吧……”这样就解释得通了，什么学习，什么奉献，在爱情面前P都不是！ “萧晓，你说，我该怎么跟我爸说？” “不是吧？你爸还不知道你要跟张丰私奔呀？” “什么呀！正经点好不？跟你讨论正事呢！”赵璐愁死了，说不定老爸也不在意，但假设老爸不给去呢…… “我能说是跟你出去旅游了吗？”赵璐想到一个点子。 萧晓默默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没啥好事！ “大姐，您这是追求向上呢，有什么不敢说实话的呀！” “嗯……倒也是……”还不是自己心虚，赵璐叹了口气。 “哎，大璐，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上午9点多的火车。” “嗯，那我们晚上一起出去玩会儿呗？”萧晓提议。 “好呀好呀，我今天可能会早点下班，那我去找你吧！” “好好好。” 虽然是借着某些不正当的理由去工作，但赵璐的这种敢于深入的行为，还是给萧晓带来不小的震撼，“看来，我也要努力了呢！”萧晓默默地给自己打了针鸡血。 打完鸡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还有一凡哥买了张8月1号去新加坡的机票，接着又傻乐了一番…… “老杨总来了！”陈晨刚从外面回来，刚好遇到杨立华。 “肯定是为了潘连富的事情。”常浩分析道。 “我估计也是，潘连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走人！” “老大估计会头疼一段时间……” “是啊，已经有些苗子了。” “你是说政府关系是吧？” 萧晓听着陈晨跟常浩你一言我一语，总之就是一凡哥遇到麻烦事了……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常浩双手环在脑后，略显惊讶地望着萧晓。 “萧晓，你很积极嘛！”陈晨对萧晓比了个赞。 “呵呵。” “一凡，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开除股东，要有流程的！” “况且，立华的对外关系，大多是老潘维护的。” “……” 杨立华一进来就噼里啪啦地说。 “爸，坐会儿吧，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是不是有人去找你了？”杨一凡来到父亲对面的沙发坐下。 “嗯。”明知故问，“你开除他有多快，我接到投诉就有多快！” “我们管理上还是有很多漏洞啊！”杨立华反省道。 杨一凡点点头，其实一直都在怀疑工程部的账目有问题，之前没有证据，现在知道了其实也没有完全查清。因为不知道牵扯到多少人，大家都不敢深入地查…… “内审怎么说？”杨立华问。 “内审那里已经解释通了，问题不大。目前比较大的隐患还是外联。” “知道了，那么公司内部问题就要给你负责处理好，外联，就我出面吧！老潘离开了，立华还在，花点时间接过来就行了。我回去理下思路，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这样顺便也就交给你了。” “好。” “他的股份打算怎么办的？” “找人买下来吧……” “所以啊，你处理得太着急了！” “放心吧爸，我会处理好的。” “嗯，多留心，跟老潘合作了这么多年，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走人的！”杨立华提醒儿子。 “嗯。” “新加坡的项目，进展还顺利吗？”杨立华有段时间没来公司了，对公司的事情了解不多。 “还行，许波办事很得力！我计划下个月1号去趟。” “嗯。老潘的事情给我们提了个醒，重要的环节一定要把控在自己的手上，别等日后出了问题再补救，知道啊？” “嗯。” “行了，我走了。”杨立华起身，“我下去转转。” “嗯。”杨一凡也站起身来，倒不是送老爸，只是起来回到自己办公桌上…… 杨立华惊喜后默默失望，还以为儿子良心发现了呢…… “对了。”杨立华想起了出门前叶澜女士的叮嘱，“你妈让你晚上回去吃饭，带上萧晓。” “能不能提前通知啊？我要是今天有安排呢？”杨一凡抗诉。 “现在离晚饭还有几个小时，不算提前了吗？” “回头我问下，没事就回去。” 杨立华也没再说什么，反正他只是个传话的。 第九十九章 萧老头发威 今天一定是个黄道吉日，中午赵璐约了晚上一起逛街，下午一凡哥发微信问晚上有没有空，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老爸打电话来问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 Schedule 很 busy嘛！ “你什么时候带我见你暗恋对象啊？”餐桌上，萧晓问赵璐。 “等他成了我男朋友，我就让你见他。” “大概什么时候？” “哎，还真不知道……” “我觉得自己跟他差距好大啊……”有时候明明两人只相隔几米，却好像远在天边一样。这段时间，赵璐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望尘莫及”了！ “你现在啊，处于不理智状态，沉迷于对他的崇拜之中，又对自己不自信！” “说得你好像很专业啊！” “那是，姐是过来人好么？” “萧晓，你现在跟你一凡哥到哪个阶段了？” “呵呵……牵小手……” “我呸！怎么可能！你当我是小学生哪！”赵璐差点没把手里的水泼出来。 “嘿嘿嘿……” “说真的，你们两家生意上的事情，没影响都你们吧？”赵璐问。 “没啊。没什么事。” “喔，你刚回国那几天圈里传得还挺像模像样的，最近确实也没听说什么了。” “可能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吧。” 萧家生意上的事情，老爸也不会跟自己说什么，现在在立华上班，虽然是总经理助理，但也没接触到什么“商业机密”之类的东西。“身份卑微，影响不了大局。”萧晓总结了句。 “你们家这么大的摊子，你跟萧白哥都不在公司，以后怎么办？交给外人吗？” “大璐，我发现你挺有头脑的嘛！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这些，天塌了还有我哥顶着呢！” “服了你了！你说你爸养你二十多年，你这心思全在杨家了！” “难道你要接你爸的事业？”萧晓反问道。 “当然不会了，我爸那是小打小闹，自己做着玩的。等他不想做了，随时都可以关掉。跟你们家不一样，萧氏到你爸这儿已经是第二代了，多少也有点传承的意义了，你爸肯定不舍得随时收掉，或者给别人的。”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会转达给萧白的！” “大璐，我觉着上过正经大学的，真是不一样哎！虽然你还没毕业……” “哎呀过奖过奖！有时间带你去我学校，熏陶熏陶！” “可以啊。话说你还有一年才能毕业，等你开学了，岂不是就不能跟你的张丰朝夕相处了？” “到时候再创造机会呗！”赵璐也略显无奈，目前看来，张丰是挺关心自己的，但有可能只是导师关心小朋友而已…… “这次出差，就是很好的机会，争取一举拿下！” “嗯！” “干杯！” “cheers！” 跟赵璐吃饱饱，又逛了很久，萧晓拎着一手战利品回到萧家别墅。 “爸，怎么还没休息？” 11点多了，这个点萧建丰是应该休息了，但心里放心不下，就一直等着萧晓回来。 “跟赵璐出去玩的？”其实萧建丰看到了萧晓是搭的出租车回来的，确定了不是跟杨一凡出去的，安心了不少。 “是呀。你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我早就跟赵璐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萧晓在老爸身边坐下，晚上走了不少路，有点累了。 “对了爸，今天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本来小薛想约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的。” “小薛？谁啊？” “就是你那个同学啊！”说起这个人，萧建丰来了精神，“说来也巧了，之前你大伯说有个合适的小伙子想介绍你们认识的，没想到那天萧清婚礼上就见了，而且原来你们是同学！” “丫头，你说巧不巧？” “巧什么巧啊！”说不定就是你们私底下安排的，萧晓想。 “爸，我有男朋友了！” 眼见着老爸脸色越来越沉，萧晓还是有点怕的…… “我看这个小薛比杨一凡懂事多了！你们又是同学，一起在国外生活过，有共同的经历、共同的话题，不是很好吗？” “爸，我跟他都不熟好吗？哪有什么共同话题？” “那，那个杨一凡呢？你俩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可多了……”萧晓小声嘀咕。 萧建丰打开电视，字正腔圆的主播声瞬间充斥着客厅。 “爸，我先上去休息啦……” “过两天我会再约小薛的，你做好准备。” 萧晓严重怀疑萧老头是不是吃了秤砣！ “我不会去的，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哼！” 平日里萧建丰是懒得治理萧晓，但冷静了这么多天，他是想明白了，婚姻这件大事，他一定要为儿女把好关！ 想到萧氏集团，也是一团乱麻。城东的地皮是拿到手了，下一步呢？萧建丰低下头，揉揉睛明穴…… 年过半百了，还要独自处理里里外外这些大事，此时的他，又怀念起年轻的时候跟妻子一起奋斗的日子，多么甜蜜，多么遥远…… “嗯，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当萧建丰正忧愁的时候，萧白开门进来了。 “在这附近有事，就顺道回来住一晚。” 萧白换了双拖鞋，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半躺下。 “公司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萧白见父亲脸色不好，愁云密布的样子。 “不是。”萧建丰起身加了点水，“你在立华待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一个月才去一个礼拜。” “嗯。” “你觉得杨一凡这个人怎么样？” “这个……”萧白纳闷了，老爸究竟是要问什么，“挺好的……” “问你也是白问！” 莫名其妙被凶，萧白也是挺冤枉的。 “跟你妹说说，让她别去立华上班了，没意思！要么正经找个工作，要么来公司上班！” “这事儿啊，你自己跟她说呗。”萧晓去立华上班可不是为了工作…… “要是萧晓能听我的，我还会在这儿跟你废话？” “好好好，我跟她说说，说说……” “还有啊！”萧白正要起身，萧建丰又说，“你也是的，有时间给立华做顾问，怎么不顾顾自己家公司？” “爸，你今天跟立华结下梁子了？” “再说了，咱们家公司也不需要顾问吧……” 萧建丰暗自生气，“回头你跟你们律所主任说下，立华那里另外派人过去，你来我这儿帮忙。” “那你要先经过律所，办好手续后，他们派我去就去。” “我……” “爸爸爸，好了好了……”萧白见老爸眼睛越瞪越大，看来是真生气了，连忙安慰老头子，“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明天就跟主任反映，好吧？” “嗯。”萧建丰别过脸，相比之下，还是儿子更听话些啊…… 第一百章 出发夷县 约了9点在火车站会合，赵璐提前到了，找了个有三个空座的地方坐下。 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家人的陪同下出远门，“拜托你咯。”赵璐轻拍事先准备好的水果盒，“张先森。” 昨晚回家老爸都已经休息了，赵璐就简单地“通知”了一下他，“爸，我明天开始要跟着师父出差一个月。” “喔。”赵丰年睡意朦胧，“去哪里啊？怎么这么久？” “夷县。” “夷县？”赵丰年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听说那个地方不太安全……” “我跟着去学习，张老师还带了个师兄一起去，基本没我什么事，放心吧！” “嗯，那你要当心……” “知道了！爸，晚安！”赵璐赶紧关上房门离开，收拾行李也是个体力活呀。 “Hi~赵璐！”丁楠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张丰走在他的旁边，身穿白色运动套装，看起来比平时“年轻”多了！ “Hi……”赵璐跟他们打招呼，“把你们身份证给我，我去兑票吧。” “有师妹在就是好！”丁楠乖乖把身份证递上，“师兄，你的呢？”丁楠催促张丰。 说起来三人都是校友，张丰比他们早几年毕业，丁楠比赵璐早毕业3年，私底下以师兄弟相称，只是赵璐还没融进这个圈。当初要考政法大学，也是一时冲动，没想到自己真的走上了这条职业之路。命运，真是很不可思议…… 赵璐走后，丁楠看看排在座位旁的两个超大行李箱，不禁啧啧称奇，“女孩子出门是麻烦了点哈……” 张丰看了看没说话，丁楠是已经习惯了这块冰坨子了，挨着他坐了下来。 不过丁楠在得知这次的行程安排以及张丰要带一个女实习生一起的时候，就很奇怪。一是，他们要去的地方环境艰苦，二是，张丰这几年也带了不少实习生，男的女的都有，但是从来没有带他们去做这么久时间的实践。 总而言之，这个机会对赵璐来说很难得，但对他跟张丰来说，无疑是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方面。 丁楠看看坐在身边依旧面无表情的张丰，算了，不问了…… 赵璐取完票回来，挨着张丰坐下。他们俩都在看手机，赵璐也默默拿出手机刷刷朋友圈。 “检票了。”张丰提醒身边的两位。 “哦！”赵璐惊醒，慌慌张张整理。本来那盒水果是放在背包里的，现在拿出来了，还有2个行李箱，一下子手有点不够用。 “我帮你吧。”张丰给她分担了一只箱子。 “谢谢！”赵璐眉开眼笑。 “来来来，这个给师兄吧！”丁楠见状也不好意思不帮忙，将赵璐的另一只行李箱拉到自己身边。 一下子乐得轻松，赵璐也不跟他们客气，一会儿给他们吃水果就当感谢了，可是心里又觉得，真是便宜丁楠师兄了！ 通往夷县只有普通火车，赵璐还是第一次坐这种“绿皮车”。可能是温度高的原因，一进车厢就感觉到了热气腾腾，空气中还夹杂着汗水以及各种无法形容的味道，赵璐情不自禁地捂住鼻子嘴巴…… 阳城站上车的人很多，要不是有张丰跟丁楠的帮忙，就凭赵璐小胳膊小腿肯定弄不了那两个大箱子。 “啊……终于到了！”赵璐看看车票跟座位号，终于找到了，回头示意那两个苦力…… “你坐里面！” “喔。”赵璐听张丰的指挥默默地坐了进去，是个靠窗的座位，还不错。 张丰放好行李也坐了进来，跟萧晓对面。 只剩下靠外面的座位了，丁楠秉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也就不跟他俩计较了！ “要坐8个小时……”丁楠动动身子，找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睡他个五六七八个小时。 张丰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赵璐没看到什么书名，但是很厚，字很多，立马就没了兴趣，默默拿出手机。 “靠！2G！”赵璐左右晃晃手机，还是2G，什么也干不了咯…… “呜……” 火车出发了，车厢似乎稍微安静了些，空气也流通了起来，窗外的风景也像电影中的那样一帧一帧随之变化。 潘家豪宅位于阳城郊区，独门独院的别墅。这里是阳城富商云集之地，也是有些政府官员的秘密家园。当年，潘连富借着给立华办事结交了很多政界人士，才得以在此处安家落户。如今儿子已经在外地成家，就剩他跟老婆两个人住在这里。 潘连富离开立华的事情，潘太太毫不知情，她也从不关心这些，只要不影响到她每月的零花钱就行。 10点钟，张海洋准时来到潘家。 “工程部现在由谢春暂时接管，杨立华给了个部门经理的职位。” “哼，谢春！果然是他！”潘连富后悔没尽快除掉他。 “还有别的动静吗？”潘连富问。 “其他的倒没什么明显的，我听说他们也在找那个叫韩大伟的。” “潘总，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找他了？”之前潘连富也让他们找这个叫韩大伟的，但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一点痕迹！ “没必要再找这个人了！”潘连富说，他现在的重点，一是找一个接班人，把他的股份买下，接班人在幕前操作，他在幕后把控。二，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找地方发泄一下才行！ “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上班吧。”潘连富对张海洋说，眼前的这两件事，张海洋都帮不上忙。 “好的。有需要我做什么，请您随时吩咐。” “好。” 也不知道火车行驶了多久，赵璐也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但是这硬座实在是不舒服，腰酸脖子疼的…… 外面的风景看起来已经不是平原地带了，赵璐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张丰还在看书，好像一点都没受到这闷热嘈杂环境的影响。 丁楠也是，睡得很香的样子…… 赵璐翻 翻包，想找个可以扇风的东西，“啊，还好放了个笔记本在包包里！” 无奈笔记本有点厚，扇得很费力，但却没什么风。 “心静自然凉。” “啊？”是自己幻听了吗？赵璐看看坐在对面的张丰，依旧在很认真地看书，好像从未说过话的样子。 张丰合上书，“不打算分享下你的水果吗？” “啊。”赵璐这才想起来被她放在窗台的水果！ “有点丑……”赵璐将盒子打开，特意淋在上面的冰激凌这会儿全化了…… “但是味道还行！”张丰品尝完，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嗯！”赵璐也觉得味道不错，冰激凌虽然化了，但是味道却进了水果里面，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吧！ “要不要叫醒丁师兄？” “就让他接着睡吧。” 第一百零一章 鲜花快递 “喂？” “喂，萧助理，我这里是前台。有您的鲜花，请下来签收下。” “花？”有没有搞错？萧晓满腹怀疑地下楼。 立华前台围着好多人，萧晓出了电梯，看到了放在吧台上的花，前台小姐示意快递小哥，“就是她，就是她……” “您好，萧小姐！”小哥将一大捧的玫瑰花递给萧晓，“花田喜事全体员工祝您幸福每一天！” “哦……谢谢！”萧晓接过花，在签收单上快速签完字，然后在围观同事的注目下，捧着花艰难地进了电梯，身后是一片羡慕的感叹声。 “哇喔，萧晓……”陈晨抬起头来，终于看到了玫瑰花后面的人脸，“这么大束的花，谁送的？” 萧晓也很纳闷，送花的人也没说谁送的。上下左右找遍了，也没有任何小卡片什么的。 “大致就这样，你改完后再发我……”萧晓似乎听到了一凡哥的声音。 “难道是……”萧晓闻闻花香，甜蜜地笑了。 “老大！” 萧晓闻声抬头，正好撞见一凡哥疑惑的目光。 “老大，没想到你这么浪漫啊？”陈晨笑着对杨一凡说。 杨一凡没回答陈晨的话，“萧晓，跟我来下。”转身便离开了。 “喔。” “萧晓，跟我来下！”陈晨学杨一凡的语气，对着常浩说。“帅不帅？” “嗯，帅。”常浩懒得搭理陈晨，看了眼那捧花，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区。 萧晓屁颠颠地跟着杨一凡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嘻嘻嘻，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萧晓傻笑着问杨一凡。 可惜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不知道。” “嗯？”萧晓对一凡哥的态度有些奇怪，“那你，干嘛送我花？” “你确定花是我送的吗？”杨一凡问萧晓。 “不然呢？还会有谁啊？” “这话得我问你吧？”杨一凡反问萧晓，语气里满是醋意。 “额……”萧晓被问住了，“真不是你送我的？” “不是。” “不是就不是嘛，凶什么……”萧晓小声嘀咕。 “25号去新加坡，给我机票改期。”杨一凡刚才跟常浩说事情，正好路过助理办公室，本来也就是想见下萧晓，顺便跟她说提前去新加坡，没想到碰到了萧晓的暗恋者送花，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了。”萧晓转身离开，哼！让你凶，萧晓在心里悄悄扁了顿杨一凡。 回到座位，发现有未读短信。 “喜欢今天的花吗？”，落款“薛书远”。 原来是他送的…… “不喜欢。”萧晓回复，然后将那捧花扔到了办公室外的大垃圾桶。 “没关系，那明天送个别的。” 回来后发现又一条未读短信，还真是厚脸皮！萧晓不再回复。 下午将近6点，张丰一行3人终于到达了夷县站。 远远的看见有人举着“张丰律师”的牌子，“有人来接我们？”丁楠问张丰。 “看样子是当地政府安排的。” 张丰走过去，指了指牌子，“您好！” “哦！您好，张律师！”那人放下牌子自我介绍，“我叫林聪，在夷县乡镇从事法律工作。” “您好，林律师！”张丰跟他握手，“这是我的两位同事，丁楠、赵璐。” “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夷县，这段时间，我就作为你们的向导了，有事尽管找我！” “好的，谢谢！” 林聪驾车，将张丰他们带到了夷县招待所，也是政府职工的值班宿舍。 招待所的设施环境比赵璐想象的还要简陋，这样的地方，赵璐还是在电视里面见过，像是来到了几十年前…… 宿舍是个三层的楼房，外墙已经脱落，可能是湿气比较重，宿舍里面的墙壁涂料掉落也很严重，有的地方甚至还有青苔。赵璐被安排在三楼的女生宿舍，张丰跟丁楠被安排在二楼的男生宿舍。 因为晚上家里有事，林聪交代完共用设施的位置便匆匆离开了。 “简单收拾下，然后在大厅集合，一起去吃个晚饭，顺便了解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张丰对准备上三楼的赵璐说。 “好的。” 萧晓现在回到家，见到老爸，心里就有点发憷…… 果然今天又是，“萧晓，过来坐。” “有事？”萧晓乖乖坐过去。 “晚饭吃了吗？” “嗯。”萧晓看了眼老爸，“跟同事一起吃的。”虽然是实话，但老爸那似乎不太相信的眼神，搞得萧晓都心虚了。 “我跟你哥说好了，他过段时间就回萧氏上班。” “喔。” 萧建丰将萧晓“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看在眼里，“你也早点回来帮爸爸吧。” “我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了你什么……”萧晓连忙拒绝。 “不懂可以学啊！你在立华做，就什么都会啦？” “哎呀！反正我不要回萧氏啦！” “怎么着？我萧家对你不好吗？还是就他们杨家对你好？” “爸，你生什么气啊……” 萧建丰顺了顺气，“爸跟你说，咱们家跟立华的关系已经不是你们小时候的那样了！早晚，我们两家会因为生意上的竞争彻底断开的！” “我看是你想跟人家断交吧……立华可没想拿萧氏怎么样……” 萧晓小声的反驳，萧建丰一字一句地听得很清楚。 “你是说，你爸心胸狭隘，不如那个毛头小子咯？” 萧晓看得出萧老头越来越较真了，赶紧摇头否认，萧老头发怒起来还是挺可拍的…… “算了，不跟你商量了！改天我直接找杨一凡说！” “哎呀，爸……” “我去书房了！”萧建丰离开客厅，“其中利害关系，你自己好好想想！” 萧晓看看老爸略显沧桑的背影，仔细想了想晚上老爸说的话，难道真的像爸说的那样，以后立华跟萧家会势不两立吗……萧晓在沙发上躺下。 想想今天也是够倒霉的了！白天在公司因为一束花遭一凡哥的气，晚上回来又受到老爸莫名其妙的教育！ 萧建丰回到书房，一个人待会儿也就冷静下来了…… 眼前有很多烦心的事情，但都没有萧晓的这件事重要。看来，他是该找个时间，去立华一趟了！ 第一百零二章 向日葵花 “哎，萧助理！” 萧晓打完卡路过前台，被叫住。 “今天的鲜花比昨天来得要早些。”前台从下面拿出一捧百合，“不过，似乎更好看些！” “喔，谢谢。”萧晓接过，看了眼卡片上的落款，“麻烦你帮我处理下吧，我对花粉过敏。” “啊？”小前台有点懵……“可是……” “麻烦你了！”萧晓转身进了电梯。 没想到那个薛书远还真是说到做到，本来昨晚就没睡好，一大早还遇到这样的烦心事，萧晓更郁闷了…… “叮！”电梯到了19楼，萧晓整理下心情，好歹也是正式员工了，不能带情绪上班！ “早~”刚出电梯就听到了一声甜到腻的“早”。 “呵……早，一凡哥。”还好电梯里就她一个人，要是有其他人在，见到一凡哥这副“谄媚”的嘴脸，呵呵，萧晓不敢想象…… “在等我吗？”萧晓走近了问。 “是啊。” “这个。”一凡从身后拿出一束花，“送你。” “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萧晓接过那一束有点……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花…… “为什么送我……向日葵……” “没什么，就是觉得适合你。” “喔，谢谢。哈哈哈……”萧晓拿花挡着半个脸，傻乐了一番。 “嗯，就是这样，很适合……”杨一凡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比那些什么玫瑰百合的，不知道好多少！ “我去工作了。”杨一凡转身离开。要不是昨晚下班看到躺在垃圾桶里的那束花，也不会有他今天早早起来去花市挑花这么一出了。这是他快30年的人生第一次亲自为女孩子买花，啊！忘记再买个什么小礼物了！杨一凡后知后觉，看来，在哄女孩儿的这条道上，他得继续修行了。 “嗯！拜拜！”萧晓勉强找回了些理智，抱着花也进了自己办公室。 好好清理了一番，腾出了大半个办公桌，萧晓把花轻轻地摆放起来。叶子上残留的水珠，还有淡淡的花香，好像闻到了大自然的味道。 “晨哥，你们19楼，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 陈晨去打卡的时候，遇到11层的几个女同事。 “你指的是什么？”在陈晨看来，19楼天天有大事好么？ “我们听说，你们部门的萧助理今天也收到了爱慕者的花，不过她竟然没要哎！” “是呀是呀，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原来是想打听萧晓的事情，虽然平常陈晨也经常跟女同事一起聊天，但这种背地里议论别人的事，陈晨可不屑做，况且，还是议论自己部门的人！ “不好意思啊，这事别人的私事，我不知道。”陈晨故意将“私事”二字加重。 “哎哎哎，别走，先别走！”见陈晨打算离开，其中一个女同事拽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那老板的事你肯定是知道的！” “哦，对！”经这位女同事一提醒，其他几位似乎也转移了注意力。 “早上有人看见老板拿着一束向日葵花进了公司，以他办公室的布置，肯定不是给自己准备的。你说，他……” “哎！不好意思，这个我也不知道！”陈晨拨开人群溜之大吉。 “真是一群无聊的女人！”那种被包围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陈晨一边埋怨一边进了办公室。 “萧晓，你们女人……”陈晨打算跟萧晓探讨下女人爱八卦的这种基因。 额……看到了那一束女同事口中的向日葵花，陈晨一切都明白了…… “啊？”萧晓从甜蜜中回过神，没听清陈晨说的什么。 “嘿嘿！”陈晨冲萧晓笑笑，“没事了！” “花很漂亮！”陈晨末了加了一句，拍拍胸脯，“哥懂。” “浩哥今天怎么迟到了？”萧晓有点纳闷，平常他都是办公室第一个到的，可这会儿都已经过了打卡时间了还没见到他。 “哦，他上午请假了。”陈晨说。 “请假？怎么了？家里有事啊，还是生病了？” “嗯，那个……家里有事……” “哦。” 陈晨收拾东西，准备工作。 “那他回老家了吗？”萧晓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啊。 “啊？回老家？” “你不是说他家里有事吗？浩哥家又不是这里的，那不就是回老家了么？” “哦，嗯，是吧……” “瞎说！” 陈晨被吓一跳。 “浩哥回老家，怎么可能就请上午半天假呢？半天假都不够他路上来回的！” “哎呀，我哪知道他请假干嘛去了呀！”女人真是麻烦，陈晨更加肯定了这一点，还是暂时不找女朋友了吧！ 陈晨看了看时间，估计这会儿他应该还没醒吧，昨晚喝了那么多…… 想想昨晚浩哥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跟大学舍友失恋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可是没听说浩哥谈恋爱呀。难道是还没谈就被甩了？ 下午，萧白顶着大太阳来了立华。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个月的服务不是完了吗？”杨一凡问萧白。 萧白在空调前好好凉快了一把，“我今天找你呢，三个事情。” “你怎么成这样了？”杨一凡指了指萧白的衣服，衬衫都快成透明的了。 “我车刚送去保养了，挤地铁来的。跟你讲，外面超热……” “嗯，看出来了。” “所以呢，今天找你的第一件事，借我俩车开开。我车这次保养需要大动作，得放那里几天时间。” “嗯。”杨一凡不动声色，他自己的车只有一辆，不过老杨车不少，“看上哪辆了？” “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借你那汗血宝马了。其他的，都太高调，我一小律师开着不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哪个富婆包养了呢！” 听着萧白一本正经地胡说，杨一凡也只能割爱了，唯一自己名下的车，“钥匙给你，回去的时候，别挤地铁了。我心疼。” “嗯！”萧白含情脉脉地看着杨一凡，“知道你最疼我了……” 杨一凡给了个“打住”的手势，“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嘛，说出来你可能有点不高兴。” “说说看，你看我会不会不高兴。” 萧白凉快地差不多了，在杨一凡对面的老板椅上坐下，一副接下里我要说正事的样子。 “这个月，是我最后一次为立华做法律顾问了。” 杨一凡沉默了会儿，“还真有点不高兴。” 第一百零三章 萧白的三件事 真正算起来，萧白也没为立华工作几天。这样草草了事，真不是他的风格。只是，有的时候，很无奈。有些决定必须要做，有些责任必须要担。 “那你是打算回萧氏上班了？” 大概听完萧白的解释，杨一凡也能理解他的决定。当初，学习企业管理，包括来立华上班，其实并不见得都是他所喜欢的…… “哎，这是后话了。再等等吧……”现在的这份职业是他所热爱的，一旦回到萧氏，他一定不能全身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说一定哪一天他只能为了萧氏的将来，放弃这份职业。 “好吧，只要你想好了，我没意见。” “sorry……” “没有。” “这两天，律师会决定好接替我的人，到时候我会来跟他做交接。” “没事，你们看着办吧。毕竟我当初也是冲着天全去的，又不是你萧白。” “哈哈……说的也是！” “另外……”如果说第二件事，萧白的神情是严肃，那接下来要说的，简直可以用肃穆来形容。虽然是私事，但却是大事。 “我爸知道了你跟我妹的事情。”萧白不打算绕弯。 “很生气？”杨一凡问。 “嗯，有点吧。” 杨一凡料到会这样，其实自从决定跟萧晓在一起后，他应该主动去拜访萧家的。 “我……”萧白有些为难，他好像站在哪一边都不太对。 “萧晓是个单纯的姑娘，她完全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希望那些影响到你们，虽然这个想法太过理想……” “当然了，公司的事情我也没关心过……” “萧白，我对萧晓是认真的！”杨一凡打断了萧白的话。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兄弟之间，无需多言。这么多年的交情，萧白相信杨一凡的为人，那么那些现实存在的两家生意上的交集，就以另外的方式解决吧！ 一下子，萧白觉得似乎轻松了些。 “不过，我得提醒你。我爸最近对这件事很是上心，今天我来这儿也是因为他，我觉得他要是发现萧晓对你的态度迟迟没有改变的话，应该会亲自过来找你的！” “你说，我要不要先一步去找你爸？”杨一凡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感觉。 “倒也可以。哎，我只是担心你说服不了他……”萧白最近发现老爸年纪越大，脾气也越大了。 杨一凡看看日历，“等我从新加坡回来吧，最近事情排得有点多。” “嗯？要去新加坡？” “嗯，去看看项目进展情况……” “好吧。我事情也说完了，先走了！” “慢走不送。”杨一凡将车钥匙递给萧白。 “谢谢咯！” 今天是赵璐他们在夷县的第一个工作日，按照张丰的安排，他们今天是到夷县的第一大乡镇走访。虽说夷县四面环山，山里的温度较城里会低一些，但是也因为是山区，交通十分不便，赵璐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远的路了，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正顺着脖子一直往下流，简直热爆了，现在的样子也一定丑毙了…… “翻过前面的那座山，我们就到了！”带路的人说。 “还有一座？！”啊天哪，关键是，他们之后还得回到招待所啊！ “走不动了？”赵璐不知道一直跟向导走在最前面的张丰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吓一跳。 “额，没……走得动……” “把你的包给我吧。” “啊……不用了……” 张丰没给赵璐再推脱的机会，直接上手将她的双肩包取下，瞬间感觉肩膀轻飘飘。 “再坚持一会儿，20分钟。” “嗯！” 今天的张丰格外帅！赵璐心里美滋滋，拿汗水来换并肩作战，值了！ “我们等等他们吧。”向导发现张丰跟赵璐被落下了。 丁楠也停下来看看身后，赵璐身上背的，手里拿的，已经全都到了张丰那里。 他们靠着路边的山休息会儿，等着张丰他们上来。 “这一趟路，真是辛苦你们了！”向导说。 “嗨，没什么，就当是锻炼了！”丁楠说。 “咱们男的还好，我看，你们那个女同事……” “没事的，有张老师在呢！”丁楠笑嘻嘻地说，向导自然是没明白丁楠的话中之话了。 萧白走后，杨一凡便接到了许波的视频电话。 “老大，你确定25号过来？“ “是。“ “好的，那我就跟他们约中午了？“ “行。“ “浩哥跟你一起过来吗？“ “不，我带萧晓一起。“ “萧晓？她很能喝吗？“许波有点纳闷，那顿饭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他都有点心虚。 “总得有人倒酒吧。“ “喔。本来我还想让郝敏陪我们一起的呢。“哎，他们现在缺的可不是倒酒的人。。。 “别当真，萧晓派不上什么用场。“ “呵呵呵。。。“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已经开始吃胃药了，时刻准备着为立华奉献自己！ “对方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关注的？“杨一凡问许波。 本来是要到下个月1号过去的，也只是例行检查。前天晚上收到许波的邮件，说新加坡当地政府要约见企业负责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说是上一任因为作风问题被检举了，新上任的对前任遗留问题进行排查。而我们的项目因为是国外引进，工程也比较大，所以成为了重点排查对象。“ “有他们的资料吗？“ “有。我马上发您邮件。“ “另外，我25号约见的人员名单跟他们的资料也一起发您。“许波补充道。 没多久，杨一凡便收到了，“挺详细的嘛。“ “额，说实话，资料大部分都是郝敏准备的。“许波老实交代，“文字工作我实在是做不来。还是老大您英明，派了郝敏过来，不然我一定会疯掉的！“ “哎，你都不知道。这里做任何申请，要的资料都特别详细！“ “所以，我又盼着早点开工，快点收工，可又怕到了那些节点，一堆报告等着我写。。。“ 许波好像是很久没跟人说话似的，噼里啪啦倒了一肚子苦水。杨一凡平静地听着，不予任何点评已经是对许波的“宽恕“了。 第104章 老萧的偏心 下班回到家，萧晓将明天要带的行李再次确认了下。这次，可是以“曾经的东道主”的身份陪一凡哥去新加坡的，千万不能掉链子，不然就显得太不专业了！ “萧晓！”萧建丰推开女儿半掩着的房门。 今天下午又开了半天会，萧建丰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什么胃口吃晚饭。难得今天萧晓回来得也早，他想着趁机会跟女儿说会儿话。 “嗯，爸！你回来啦！” “对了，爸。我明天就要去新加坡了，一凡哥说大概一个星期的样子，我们就回来了。” “是嘛，要去这么久啊？”萧建丰在床边坐下，看着专心收拾行李的女儿，心里不免有点酸楚…… 萧晓见老爸好像有点不开心，只好宽慰道，“其实也可能不用一个星期。一凡哥说，只要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回来了！”虽然她并不知道此次出差是要处理什么事情，不过她毫无保留地相信一凡哥的能力。 “萧晓，你别收拾了，坐着跟爸爸说会儿话吧！” “哦……”萧晓将行李箱、背包都放到一边，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爸，感觉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 是啊，眼前的女儿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她都已经学会察言观色揣摩别人的心思了，萧建丰干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觉得好像很久没跟你好好说话了，呵呵……” 是不是老年人都这样啊，萧晓心里想，以后等自己老了的时候，会不会也变得多愁善感？萧晓不知道老爸最近是怎么了，但是好像能感觉到他正一天天地老去…… “萧晓啊，可能因为你是姑娘，爸爸从小就对你，比对萧白要上心。” 萧晓没说话，但是心里默默地赞同老爸的话。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很享受老爸的这种“偏心”的，偶尔也会有点羡慕哥哥的“放养”。 “你看，一晃你也成年了，大学也毕业了，还自力更生，找到了一份工作。”老爸好像在回忆似的，说话的时候微微笑了笑。只是“自力更生”这四个字，让萧晓有点羞愧难当啊！ “爸爸很开心，因为你，还有萧白，你们都很懂事。等哪一天，我跟你们妈妈团聚的时候……”萧建丰说到这儿，突然眼眼睛热了下，“我也可以跟她交差了……” 萧晓走到老爸身边蹲下，“爸，你怎么突……突然说这些啊……”他很少在她跟哥哥面前提到妈妈，可还是跟以前一样，每次一提到，就很伤感，很无助的样子。 记得很早以前，可能是初中的时候吧，很流行“座右铭”这么一说，老师要求将座右铭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然后贴在座位的一角，用来时刻鞭策自己。 什么“有志者，事竟成”、“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其实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真正的座右铭，就随便在那些名言警句里挑一句，然后郑重其事地写下贴在座位上，给老师看看交差而已！ 萧晓不想敷衍老师，左思右想，最后写下了句不是名言的话“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这是萧晓自己想到的，其实还少了个“再”字，全句应该是“不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那件令萧晓后悔至今的事情便是，她忘记了自己的童年，忘记了唯一跟母亲生活的那几年时光。不管是老爸还是哥哥，虽然生活中没有了妈妈的陪伴，但曾经的相伴一定刻在了他们的心里，就好像妈妈从未曾离开一样。可就是因为她把小时候的记忆弄丢了，一直以来，她不能跟爸爸他们一起怀念妈妈，不能在他们伤心的时候一起伤心，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忆曾经的美好生活。 就像现在，萧晓知道老爸一定又想到了妈妈，她很想安慰他，可她该说些什么呢…… “萧晓。” “哎。”萧晓抬头看看父亲，他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似乎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爸爸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爸爸还是希望你能体谅我身为父亲的自私。” 萧晓有点不太明白。 “萧晓，爸爸有些做法，可能你现在看来有些无法理解，但是你只需要相信，老爸一定是为你着想，为你打算的就行！”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萧建丰笑笑，“其实爸呢，也到了退休的年龄了，公司的事情好处理，要是你跟你哥都不愿接手，我大不了找个人接就行了。或者我也可能再等你们几年，等你们在外面闯荡腻了，再回来也行。爸不着急！” “嗯？”所以这萧老头到底是在愁什么呢？ “萧白呢，毕竟是个男孩儿，再吃亏也不会怎样。” 萧晓隐约地觉得，这后面才是重点……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咱们萧家唯一的宝贝千金，你一定不能吃亏，不能受委屈！” “所以呢，爸想，出差你就不要去了吧，又远，又累是吧？你看，不如就待在家里，然后还可以多花点时间跟小薛相处相处？”疑问、试探、漫不经心的语气，萧建丰已经尽力做到委婉温柔了，毕竟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做命令、决定。 额……萧晓倒吸一口气，又回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着，“不要！” 萧晓回得很干脆，“我不喜欢那个薛书远！” “爸，你趁早放弃吧！” “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他的！” “我不……” “哎，好了好了！”萧晓每隔一秒钟就换句拒绝的话，萧建丰已经够能感受到萧晓的想法了，“不喜欢，不喜欢，爸知道了！” “哼，知道最好！”萧晓头摆向另一边，不看萧老头了。 “他有什么……” “爸！” 萧建丰刚想问问这个小伙儿哪儿得罪自己女儿了，直接被萧晓一句高分贝的“爸”给堵回去了。 见萧晓这儿是无缝插针，萧建丰想到了直接找杨一凡。 “萧晓，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 “去新加坡只有早上那班飞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萧晓没好气地回答。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吧。到那边自己要当心。” “嗯……” 萧建丰知难而退，打算下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这脾气，跟她妈还真像…… 萧建丰自顾自地笑笑。 第105章 暴风雨前夕 一大早萧晓收到一凡哥发来的消息，“等我来接你上班”。 萧晓回了个“好”的动画表情，有此体贴的男友，真是幸福啊！ 想了想，萧晓还是又发了条消息，“一凡哥，麻烦你还是在拐角那里接我吧。” 隔了大概好几秒，收到了一凡哥的回复，OK的手势表情。 “哎，地下恋情……”萧晓想到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一股悲壮涌上心头！ “小姐，我来提吧！”张姨见萧晓背了个双肩包，还提着拉杆箱，赶紧上楼帮忙，“这是要去旅游？” “不，出差。”萧晓将箱子递给张姨，说“出差”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嗯……骄傲感…… “咦，我爸呢？”通常这个点老爸要么在吃早饭，要么在看报，今天居然没看到人。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公司有事。” “哦……” “小姐，你不吃早饭吗？”到了一楼，萧晓便把行李箱接过去，拉着就往外走，张姨赶忙问。 “嗯，还不饿。”萧晓想着今天的早饭肯定会有人请吧。 走到门口却发现，一凡哥没像约定的那样在拐角那里等她，“一凡哥！” 杨一凡收起手机，“早。” “嗯？貌似换了辆车？”萧晓打量了一番眼前这辆不知道什么牌子但是弥漫着金钱味道的豪车。 “早饭吃了吗？”上车后杨一凡问。 “额……” “知道了。我们去简单吃点吧，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宠溺，萧晓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她又看了眼旁边的人，嘴角分明是上扬的…… 他们真的是简单吃了点，一凡哥基本上没怎么吃。萧晓虽然有点失望，不过一想到接下来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任她发挥，暗暗窃喜。那就原谅你的心不在焉了！ “萧助理！” 萧晓打完卡，前台叫住了她。 “这个！”跟昨天一样，又是一大束的玫瑰。 靠……这个薛书远，搞什么啊？！ 萧晓偷偷瞄了一眼杨一凡，千年的冰山又冻了一层。哎，早知道就自己拿行李了，本来他可以直接去办公室，也不用来前台。尴尬又心虚…… “嗯……麻烦帮我扔了吧……”萧晓努力地挤出一张笑脸。 “啊？那多可惜啊……”小前台递过来一个“are you sure？”的眼神。 “走吗？”杨一凡问。 “哦！嗯，走……走！”萧晓本想献个殷勤，给老板按个电梯，谁知道老板胳膊长，先自己一步。殷勤没献成，反而显得自己很狗腿……萧晓委屈！ 老板的电梯估计也只有萧助理敢一起乘了，“一凡哥……”电梯门合上后，萧晓轻轻碰了下杨一凡，侧过身，尽可能将自己可爱的笑脸摆在他面前，“嘻嘻……你生气啦？” “没有啊。”杨一凡胳膊越过萧晓，按下了15层，“我约了人，一会儿先下了。” “喔。”萧晓接过行李，顺便贴心地把杨一凡的一个小行李箱也拉到自己旁边，“那你的行李我帮你拿到办公室吧？” “好。” 叮！15层到了…… 所以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呢？ 萧晓一个人背了个双肩包，拖着一大一小的行李箱进了办公室。 “您这是打算出去多次时间啊？”陈晨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萧晓的这一堆行李。 萧晓白了眼陈晨，没搭理他，本姑娘那也是有脾气的！ 会议室里，杨一凡正襟危坐。 “萧叔，不好意思，让您亲自过来。应该我去拜访您的！” “谈不上应不应该。谁让我比较闲呢！” 杨一凡有点窘迫。之前萧白友情提醒了他，本打算这次新加坡回来之后再去萧家拜访的，没想到…… “萧叔，您跟我爸也是老交情了，立华跟萧氏也有了这么多年的合作……” 萧建丰打断了杨一凡，“我这次来，不为公事，是因为萧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萧白同龄，比萧晓大5岁。” “是……”杨一凡点点头，5岁的年龄差距应该还好吧？ “她呀，从小就喜欢跟着你和萧白后面，萧白照顾她，那不用说了，亲妹妹，本就应该的。你呢，因为跟萧白关系好，咱们两家走得近，你也把萧晓当妹妹。萧晓也是，一口一个一凡哥，一凡哥。这么多年了，她到现在还是很依赖你们，还像个小孩一样！” 杨一凡觉得这个谈话的走势对他不太利，“其实，萧晓她挺有想法的，胆子也大，有魄力。”比方说，突然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萧晓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个性我还不了解？爱憎分明，对喜欢的人掏心掏肺，对不喜欢的人多一句话都不会说。” “是……” “你也知道，萧晓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是不可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了，就希望她接下来的人生可以圆满。” 杨一凡本想趁机表个态，或者暗示一下。 萧建丰摆摆手，没给他机会，继续说，“所以，我给她找了个人选。” 杨一凡一紧张，难道老爷子大早上的就到立华来等他，是为了建立“战略合作”，嘱托给他女儿的人生？ “这个人你可能不太认识。说来也巧，他呀跟萧晓是大学同学，他父亲呢跟萧晓的大伯也是同僚。小伙子一表人才，我看着很是喜欢……” “萧叔！”杨一凡赶紧打住萧建丰的话，“这件事，你是不是得问问萧晓的意见？她是不是喜欢？” “哎呀！”萧建丰叹气，“这有什么好问的嘛，他们大学同学，同为异乡人身处新加坡，肯定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现在的问题不是萧晓喜不喜欢，而是她没有这个机会，看到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懂我的意思吗？” 杨一凡似懂非懂，摇摇头，内心在纠结，什么时候坦白他跟萧晓的关系。 “别看萧晓已经成年了，但也可能是我们对她太过于保护，她其实跟外界的接触并不太多。毕业回国了，她也还是待在你身边，她的意识里面还没有恋爱嫁人这个概念。” “不会啊……”杨一凡说，“其实，萧晓……” “萧叔。”杨一凡低头笑了笑，而后抬起头，“您是我前辈，也是长辈。我想，其实您已经知道了。” “我喜欢萧晓，我对她是认真的！请您……” 萧建丰抬起左手，示意杨一凡打住。 他当然知道了，他也年轻过，怎能看不出女儿正处热恋？基本每句话都跟杨一凡有关，又怎会猜不出热恋对象是谁？ 杨一凡主动捅破了这层纸，让萧建丰莫名感觉到一阵烦躁。 “那这样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们的关系，我不同意！” “为什么？”杨一凡问。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也知道答案。”萧建丰回答，“萧氏暂时还不会退出这场竞争，我想你们立华的股东也不会同意你为了儿女私情牺牲公司的利益吧？” “萧叔，这是两码事。” “怎么可能是两码事，你能分得清吗？” 杨一凡承认，刚才那句话是自己心急嘴快，他并不能办到。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虽然现在立华的实力已在萧氏之上，但立华并不能吃掉萧氏。而萧氏，为了家族的尊严也好，为了股东和员工的利益也好，也一定会继续发展下去。而他跟萧晓，一个姓杨，一个姓萧，注定是两个阵营的，即使目前看来，萧晓萧白还没进入到萧家的列阵，但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那短暂安静的时空里，杨一凡的眼前时不时地映出“放弃”二字，老天爷要他放弃谁呢？立华还是…… 杨一凡的手机响起，是常浩。 “喂？”常浩看了看手机，接通了呀，怎么没人说话。 “喂？老大？” “说。” “老大，时间差不多了，得出发去机场了。” “知道了，让司机在门口等。” 常浩收起电话，看来老大跟萧先生聊得并不愉快。 早上，常浩像往常一样提前1小时打卡上班，前台小姐说有位客人在等杨总，但是没有预约。常浩跟前台到了11楼的接待室，认出了是萧氏集团的萧建丰，便给杨一凡打了电话。电话里杨一凡交代，把客人带到15层的会议室。 19层的总经理办公区也有专门的洽谈室，不是19层，而是15层，并且让他不要告诉萧晓。直觉告诉常浩，这次两人的会谈，不太简单…… “对不起，萧叔，我赶飞机，一会儿得走了！”杨一凡说。 “随便找个理由，让萧晓在阳城待着。”不容分说的语气。 “嗯，我知道了。”杨一凡点了下头。 “另外，希望你清楚，没有我的同意，你跟萧晓是不可能的。” “我是不会让我女儿受一点委屈的，所以你最好管好自己，不要有冒险的行为跟想法。” “不能给萧晓保障，就不要招惹她。” “萧晓的思想工作我会做，我想最晚等你从新加坡回来，我会让萧晓离开这里。” 萧建丰将自己的想法跟决定一一说出，在这件事情上，他绝对不可以含糊。 “萧叔，我理解您的心情，希望您能给我时间。” “你最好能想明白！”萧建丰先一步离开会议室，今天上午还有董事会议，他让王齐先回公司了。想了想，给萧白打了个电话，让他送自己去公司，也顺便旁听会议。 萧白知道老爸最近心情不好，刚好自己也不太忙，权衡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第106章 飞来横祸 萧建丰走后，杨一凡又在会议室坐了会儿，直到常浩找了过来，才匆匆回办公室。 “要出发了吗？”萧晓见杨一凡提着电脑包进了自己办公室，连忙准备关电脑。 “你们先出去下。”杨一凡对常浩陈晨说。 萧晓抬头看了眼杨一凡，感觉他脸色不太好。 “萧晓。”一声轻唤，萧晓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次你留在公司，马上就月底了，很多经营数据需要你们整理给我。我就不假公济私带你出去玩了，好吗？” 萧晓不语，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她，她一个刚来公司的小助理，整理经营数据，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好嘛？ 杨一凡走近，将仍在蒙圈的萧晓投进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对，临时爽约。只是这次的行程，我看了下，安排得比较满，到了那里我也顾不上你。不过我答应你，3天就回来。我保证！好吗？” “好吧……”萧晓还能说不吗？一凡哥是去处理大事的，自己跟着去，也帮不上忙，本来就是打算去玩的。既然没时间玩，那就不给他添乱了吧。 “等我回来！”额头一记轻吻，“在我回来之前，不可以乱跑，知不知道？”杨一凡有些心慌，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萧父会不会做些什么。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将一个星期的行程压缩到了3天。 只是萧晓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知道啦……”赵璐走了，一凡哥也走了，她连可以一起乱跑的人都没，能去哪儿呀！“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嘿嘿。” 告别总是令人忧伤的，被放在角落的行李箱，孤零零的，跟她的主人一样…… “萧晓，这个做一下，30分钟给我。” “嗯……” “萧晓，这个，帮我送到工程部。” “哦……” “萧晓，这份文件去行政那里敲个章。” “……” “萧晓……”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忙？一凡哥走后，常浩跟陈晨就不断差遣她做事，故意的吧？还真是势利啊！ 萧晓一边腹诽他们，一边上上下下地跑腿。 其实陈晨也怪心虚的，要不是老大要去给萧晓多派点活，他哪里敢？又怕等老大回来，萧晓告状，到时候又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喂，浩哥……” “做事。” 本想交流下心得，“算了算了，跟你没法说。我看你呢，也只有喝醉的时候，才是你！” 打字的手微微顿了顿。老大的特意交代，应该是为了避免让萧晓胡思乱想吧…… “盖好了。”萧晓盖好章的文件递给常浩。 “嗯，放这儿吧。” “哎，萧晓……” “又怎么了？”萧晓转身，双手叉腰，对陈晨大叫，“你们今天是哪根筋打错了，想累死本姑娘啊！” “没……”陈晨连忙解释，“就想告诉你，你刚才手机一直响……” 萧晓刚走到办公桌，手机又响了，是老爸的电话，“喂，爸。”萧晓端起水杯。 “喂……什么？” “怎，怎，怎么会？” “哦，我马上，马上来……” 眼看着萧晓把手机放进了水杯里，陈晨都惊呆了，“萧晓，发生什么事了？” 常浩也闻声抬头。 “我，他，他说，我爸，车祸，我，去医院，医院……”萧晓抱着水杯一直在颤抖，她知道要去医院，脚底却好像被黏住一样。 “走！”常浩一把拽过萧晓。 陈晨留守在公司，看着那个被水洗过的手机，陈晨在纠结要不要通知老大？但是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才起飞没多久，也联系不到他人，算了，还是等落地之后再说吧。 萧晓就像行尸走肉一样，脑袋嗡嗡的，耳边好像有复读机一样，一直在回响“没事的，没事的”。到了医院，也还是在哆嗦。 “请问，有两位出车祸的男人，其中一个叫萧建丰，现在在哪里？”常浩找到分诊台护士，拉着便问。 “萧建丰，萧白是吧？” “什么？另一个人是萧白？” “对，他们身上都有身份证，可以确定。”护士说，“他们现在都在抢救室，你们是家属吗？” “是。” “快跟我过来！” “萧晓，我们走。”常浩拉着萧晓的胳膊。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不要……”萧晓拼命抵抗，她不要去，她不敢去…… “麻烦快点，病人情况危急，需要家属签字手术！”护士在前面催促。 “萧晓，萧晓！”常浩连拉带拽得拖着萧晓往前走。 “白雪！高速车祸的病人家属到了！你跟他们说下情况，在同意书上签字。” “好的。”那位叫白雪的护士，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向他们走来。 “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护士问。 “女儿跟妹妹。”常浩回答。 “哦……”原来是父子，白雪心里有点难受。 “萧建丰，车祸导致的突发性心脏病，救护车送来医院的途中心脏曾有过停跳，需立即做心脏手术。另外肋骨有多处骨折。目前在1号手术室。萧白受伤情况严重些，头部受到撞击，CT显示有大面积淤血，需要立即手术取出。另外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目前在楼上，2号手术室。” 白雪顿了顿，这么一股脑地将两个亲人的病危情况告诉家属，她还是第一次，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不免觉得有些残忍…… “这两份手术同意书，需要您立即签字。手术室已经准备好，可以立即手术……” 护士将两张纸递给萧晓，萧晓在常浩的帮助下，哆哆嗦嗦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会尽力的！”白雪接过同意书，轻声安慰道。 “萧晓，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楼上。” 萧晓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有些护士进进出出。手术室外的走道很清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常浩每隔段时间会下来一次，每次下来也不外乎是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她一直没问哥哥的情况，她也没问那些进进出出的护士，老爸怎么样了，一定会没事的嘛，她乖乖等着就好了！ “我，手机呢？” “我想应该是落在公司了。你要用吗？我的先借你。”常浩把自己手机给了萧晓，“那我上去了，你有事叫我。” 已经是下午4点了…… 萧晓拿着手机，想按出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此刻却怎么也想不出，还好常浩的通话记录里就有。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常浩再次下来的时候，刚好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爸……”萧晓的眼泪终于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刻流了下来，“爸……” “病人还没苏醒。”白雪对萧晓说，“我们现在送他去加护病房。” “他情况怎么样？”这是常浩问的。 白雪显得有些为难，“手术还算顺利，但还需观察，接下来的48小时是最重要的。” 透过病房的玻璃，萧晓看见了浑身插满管子的父亲，他们团聚才没几天，为什么会这样…… “萧晓。”常浩走到萧晓身后，“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不用了，我不饿。” “我去我哥那里看看。”萧晓拂去眼泪，转身，“谢谢你浩哥，我想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我，那好吧。”虽然很想陪着她，但似乎没什么立场，“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通知他们过来吧，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不行。” “嗯。”萧晓借了常浩的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王齐，阿芬，张姨都到了。 “都怪我！应该等老板一起离开的！”王齐低着头，握紧拳头，自责道。 “好了好了……”阿芬轻声安慰他。 “那个……”常浩欲言又止，他发现萧晓曾用他的手机给老大去过电话，但是没有接通。他不久前也打过，还是关机状态，又联系了许波，一样没有接通，想了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提起。“那我先走了，你有事打我电话。” “嗯，谢谢。”萧晓尽量平静地说。 到了交接班的时间了，白雪正收拾东西，遇到了手术护士。 “小白，还没走哪？” “差不多了，正准备下班。” “羡慕你啊…” “哎，等下，李姐。”白雪叫住那位姓李的护士，“2号手术病人怎么样了？” “我不清楚哎，那台是小丽跟，我没进去。听说蛮严重的，就算抢救过来，大脑受损那么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康复…” “哦…” “怎么了，那人你认识啊？” “没，就随便问问，不认识。”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第107章 事故原因 杨一凡是下午5点才下的飞机，到酒店6点，换了身衣服，跟许波一起见了政府人员。 寒暄之后，直奔主题。 对方6个人，立华只有3个，杨一凡跟许波负责陪酒，郝敏陪笑。 “杨总！”负责安全的曹局端着酒杯来到杨一凡旁边，“很荣幸见到本尊，荣幸，荣幸啊！干，干了！” 杨一凡也不好不给面子，站起身来，一杯高度数白酒直接下肚。 “好！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陪同人员，拍手称快，其实大家都有点七荤八素了，到了这个时候，拼的就不单是酒量了，还有意志力。 许波硬撑着一股“老板没倒，我不能倒，老板倒了，我还是不能倒”的劲儿，首先“回敬”曹局。 “曹局，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敬您！” “施局，来，感谢感谢！” “你行不行啊…”郝敏端着酒瓶跟在许波后面，小声地问。 “行，啊。”许波咬牙切齿，TMD，一个个酒神，怎么还不倒！内心忍不住咒骂。 一天没怎么进食，胃里充斥着高浓度酒精，一阵阵抽搐。不知道萧晓这会儿在做什么，杨一凡笑笑，这个时候还能让自己分神，也只有你了！ “没事吧？” 杨一凡刚想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郝敏突然出现。 “没事。” 这是见面两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对话，郝敏有些失落，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杨总。”又一人端着酒杯过来，“早就听说中国阳城立华集团，有一位年轻有为的总经理。今天见到，果然是气宇非凡！” “您过奖了！”酒精的作用使他分不清眼前的这个人姓甚名谁，更不谈车上跟许波恶补的职务了。 “这么年轻就做了总经理，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厉害厉害！蒋某佩服哟！” 原来是姓蒋，可能是个科长吧，杨一凡的脑子确实有点晕。 “老蒋啊！”另一人也走了过来，“现在是年轻人的舞台，你我都已经老了，哈哈哈…” “哎，你是老了，我可没呢！” “你说你还不服老…你儿子都结婚了吧…还不老…” 杨一凡端着酒杯，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挺开心，也不急着喝酒，就陪站着。只是胃里有点翻江倒海… “呼…”许波回到座位，重重呼了口气，很浓的酒精味，郝敏下意识捂了捂鼻子。 “不好意思啊。”许波察觉到郝敏的小动作，将自己座位往旁边挪了挪。 “没事。”郝敏淡淡地回答，眼神又回到杨一凡的身上。紧抿的双唇，略带上扬的弧度，跟平常一样的清冷。尽量谦和的态度，也还是掩盖不了他本身的气场，在那一群大腹便便的官僚之中，显得尤为挺拔。 “他只待3天。” “啊？”郝敏收回目光，望向许波。 “你考虑清楚。”许波喝了一大口红酒。 “哎。”郝敏抢下他的酒杯，“还没喝够是吗？不知道喝掺酒容易醉啊？” 许波由着她把红酒杯放到她那一边，“知道了。” 王齐给大家买了面包牛奶，可是没一个人能吃得下去。 萧白的手术持续了近8个小时，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萧晓简直不敢相信，躺在那里的会是自己的哥哥，全身包满了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手术基本完成，先送往加护病房，等情况稳定后，看恢复情况，可能会有二次手术。”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萧白住进了父亲隔壁的病房，在病房前，萧晓无力地蹲下，老天爷，求你让他们早点醒来吧，求你了… “小姐，地上凉，起来吧…”张姨将萧晓拉起。 “大家都在呢，放心吧，老板跟少爷一定会没事的！”王齐说。 “王齐，我爸不是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吗？怎么会跟我哥在一起？”萧晓恢复了点力气后，问王齐。 “哎，都怪我！”王齐狠狠地锤了自己几下，“早上老板说要去立华大厦，说他约了杨总谈事情。” “杨总？杨叔叔还是一凡哥？” “是杨一凡，小杨总。” “你是说，早上我爸见了一凡哥？”萧晓没明白，今天早上她是跟一凡哥一起上的班，难道一凡哥去15层见的就是爸爸？ “嗯，但是今天上午有董事会，老板让我先回公司，帮他准备些东西，等他好了会打电话让我去接。后来我看董事会的时间快到了，我没接到电话，就想打电话问老板，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直到晚上张姨打电话让我来医院…” “我爸找一凡哥聊什么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老板没说。只是说是重要的事。” 萧晓头很痛，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瞒着自己呢？两个人连见面都不告诉她… “您好，萧建丰的家属是吗？”有一位护士向他们走了过来。 “是。”萧晓回答。 “麻烦跟我来下。” 萧晓被带到医院的一间会议室，王齐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你们好，我们是阳城派出所的。”会议室站着两个警察，“我俩负责这次萧建丰与萧白交通事故的调查。” “两位好，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几人坐下，萧晓问他们。 “请先介绍下您自己，以及跟两位受害者的关系。”其中一位负责问，另一位负责记。 “我叫萧晓，是萧建丰的女儿，萧白的妹妹。” “好的。” “首先我们了解后得知，事故车俩的所有人，是一位叫杨一凡的男士。我们，目前还未能跟他取得联系，请问您认识他吗？” “认，认识。他是我，老板。”萧晓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太多。 “那这车，怎么会是您家人驾驶的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哥跟一……跟杨一凡也很熟。我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是这样……” 问话的警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事故原因，现在已经查清楚了。” “车辆的刹车系统被破坏，我们猜测事故发生的过程，应该是在高架出口的匝道，驾驶人打算减速的时候，发现刹车故障，但来不及控制，直接撞入了左侧的护栏……” 第108章 醉后一夜 “走吧，我送你俩回房间。” “那就有劳敏姐姐啦！”许波以仅存的那点意识，将两个房卡交给郝敏，“老大，915。我……嗯，913……”打了个酒嗝，后，彻底歇菜。 眼见另一个也趴下了，郝敏没法同时扶俩人，只好叫来服务员帮忙。“麻烦你，913房间。” 有多久没这样看着你了？ 郝敏将杨一凡扶到床上，盖好薄被，挨着床沿坐下，盛夏的热气，没能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还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遥远…… 上学的时候，无数个别人已熟睡的夜晚，我还在偷偷努力，只为可以与你的名字一同出现在学校的各个场合。 毕业了，为了留在你身边，假装犹豫，内心却无比雀跃地接受了你的邀请，一起进入立华。我用实际行动，将自己打造成了一名女战士，与你并肩作战，我也如愿地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后来，我终于等到了，等到了成为你女人的那一天。你知道吗？我偷偷哭了几回，是开心的，我还想，我一定是感动了上天。 一年多的时间，我也曾试图将我们的关系，变得像其他情侣一样。可杨一凡就是杨一凡哪，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冷静睿智，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当初我不也是被这样的杨一凡吸引的吗？于是我放弃了，我说服自己，不能狭隘，不能世俗。 可你真的是这样的杨一凡吗？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到了宠溺？ 为什么享受那份宠溺的人，不是为你付出如此多的我？ 我的整个青春都只有你。你呢，杨一凡……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也许这就是职场人的无奈。 许波醒来，看看手机，7点半了。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老杨总的，昨晚睡得太死了，一点没听见电话。肯定是有什么急事，许波赶紧回电。 杨立华昨晚接到电话，得知老萧父子出了车祸，本来打算去医院看下的，不久后又得知，萧白驾驶的还是杨一凡的那辆车，想着还是了解下情况再去医院。 可谁知打杨一凡手机一直关机，问了一圈才知道儿子已经到新加坡了，立马又联系许波，这小子电话也一直没人接。情况不了解，只好瞒着太太，杨立华真是又气又急，一晚上都没睡着。终于等到了许波的回电，马上蹑手蹑脚下床，到洗手间接了电话。 “董事长，不好意思。昨晚我跟杨总陪政府人吃饭，喝太多，没接到您电话。” “杨一凡人呢？”杨立华问。 “杨总他这会儿应该还在休息，您找他是有什么急事吗？” “你去找他下，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 听董事长的语气，应该是件大事，许波不敢耽误，赶紧走到隔壁敲门，忘了有门铃这个设备了。 “老大……” “一凡还在睡。”许波没想到开门的是郝敏。 许波虽不是久经情场，但瞥到屋内一地的男女衣物，以及穿着睡衣明显疲惫的郝敏，大概也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有事吗？”郝敏问。 “董事长有急事找老大，请他回电话回去。” “好，知道了，我会跟他说。” “嗯。那，我先走了。那个，8点老大安排了会议……” 许波转身离开，喉咙一阵苦涩。 他们本就是情侣，不是吗？他不就是跟她单独相处了一小段时间嘛，并不能代表什么，许波，清醒点…… “你醒啦？一凡……”郝敏转身刚好对上杨一凡的目光。 杨一凡靠着床头，半躺着，他刚才隐约听见有敲门的声音…… “郝敏？” 看见床尾散落的，以及自己似乎连内裤都没穿，还有不远处真空状态的郝敏…… “董事长有急事找你，请你回电话给他。”郝敏走近，拿起地上的女士衣物，“我先去洗漱。” 杨一凡有过几秒的慌乱，怎么会…… 裹了浴巾，从行李箱拿了干净的衣服，迅速换上。也不知道几点了，到了新加坡就没来得及联系萧晓，手机一直没开机，小丫头一定着急了吧。 开机后，果然有不少未接电话，有萧晓的，常浩的，老杨的，也有几个陌生号码。首先点了萧晓的未接电话，回拨过去，但是处于关机状态，不是周末，怎么会关机呢……这时，老杨的电话又进来了。 “哎哟，可算打通了！”杨立华都快急疯了。 “爸，出什么事了？” “哎，萧白父子出车祸了。” “车祸？怎么回事？” “听说是在高架上出的车祸，没伤及其他人，但是父子俩伤势都很重啊……” “一凡，你赶紧先回来。”杨立华没多说什么。 “好，我马上回来。” “对了，爸，萧晓呢？情况怎么样？” “喔……您好……啊……是是是……可以……”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交谈，杨一凡没挂电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等关于萧晓的情况。 “喂，您好！是杨一凡先生吗？” 电话换了一人接。 “是。哪位？” “您好，杨先生，我是阳城公安局的，负责这次萧建丰父子交通事故案件。” “你好。” “是这样，由于事故车辆是您名下所属，需要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没问题。我现在在新加坡，大概，嗯，四个小时后到阳城。” “好的。因为事情性质较恶劣，上级要求我们尽快结案，所以我们会在机场等您，您飞机落地后，我们直接到局里做笔录。” “这样的话……“唯一让杨一凡犹豫的就是不知道萧晓目前的状况。 “我们初步怀疑是有人蓄意所为，所以不好意思了。” “蓄意？” “是的，从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应该是这样。”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阳城机场见。” “怎么了一凡？出什么事了吗？”郝敏在洗手间听到一凡说要立刻回阳城。 “嗯，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回去。”杨一凡立刻订机票。 “我跟你一起吧！”看一凡的样子，难得一见的慌乱，郝敏看着很是心急，很想帮上点什么，就像以前那样…… “不用。” 决绝果断的两个字，犹如一盆冷水，倾泻而下，浇得郝敏一个激灵。“那，那我去通知他们，今天的会议取消……” “嗯。” 一凡没抬头，自然也就没看见那个颤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