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到哪了》 第一章 陌生的世界 刘宵宇用手轻轻揉了一下眯着的双眼,然后慢慢睁开,只见天空很蓝,目光所及之处居然一朵白云也没有,他伸了一下懒腰,心想这天堂的天空与凡间也没有多大区别,除了要比凡间更蓝些。 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慢慢起身坐起,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片巨大的叶子上,而自己正随着叶片在风中上下摆动。他难免一下心慌起来,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于是赶紧闭上双眼并使劲用手揉了揉,当再次睁开时,却发现眼前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自己还是坐在这片巨叶上,而目光所视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除了草原上四处散布的几株连在一起的这种巨型大草之外,就是太阳所在方向的天际边隐约有些山的轮廓。 他又用手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由于用力过猛,居然一下把自己疼出了眼泪,他含着泪水自言自语道:“这天堂怎么与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不是说人死后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现在我能看见天空,那我应该是在天堂,可是人死后就不应该有任何感觉了,可是现在怎么居然还能像凡间一样会感到疼痛,但若要说不是天堂,那这叶子又怎能托起我这一百多斤的身子。”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旁边还有几株同样的巨草,只是这巨草看起却有些眼熟,似乎与凡间的狗尾草有些相像,都有着长长的叶片,最上面还有一条毛绒绒的穗,于是定睛再仔细看了看,发觉这巨草就是狗尾巴草,只是这天堂里的狗尾巴草却比凡间的大了数十倍。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叶片边,伸出头朝叶片下看去,却见叶片离地面有两米多高,他本想从叶片上一跃而下,可是才一站起,叶片就不停晃动,差点就将他晃落下来,他于是又急忙低身坐下,然后慢慢将脚移到叶片外面,再用手使劲一撑,身子便从叶片边掉落下来。 他双脚刚一着地,却发现自己重心不稳,整个人竟直直地朝后倒去,他于是急忙伸手,想抓住前面不管任何能使得上力的东西,可是抓了几下却只抓到了一手空气,当身体倒地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垫在了后背上,这才发现身后居然背着一个双肩包,而自己重心不稳也正是因为背着的这个双肩包,然而虽有这双肩包垫背,可也还是把他摔疼得在地上不断呻吟,半天爬不起来。他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自己“你怎会忘了昨天摔死前明明身上背有这个双肩包,现在被摔得这么痛也只能怪你自己活该,谁叫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能忘记,活该!真活该!怎么不把你又再摔死一次”。 他倒在地上呻吟了一会,等疼痛稍微一点点减轻才慢慢缓过劲来,之后他慢慢小心坐起,然后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再使劲往前一甩,看着泥土在空中洒落,他又自言自语道:“你说这人死都死过了,怎么还会感到疼痛呢?难道人死后果真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人也能感到疼痛。你说既然在这个世界人能感受到疼痛,那说不定在这个世界人有可能还会再死一次,可是人如果又死一次,那么这人又会接着到另一个世界,照这样下去,人是不是会无限次的来到不同的世界,然后再无限次的死亡。哈哈!”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难免觉得好笑,于是起身来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泥土,接着把双肩包取下,拉开拉链来检查,发现昨天装在包里的所有东西居然全都完好无损。他本想自己已经死了,要这包里的东西在这个世界肯定没用,背在身上无异于还多了一些累赘,可是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都能感到疼痛,说不定接下来不知还会遇到什么未知的东西,身上多些东西也好,万一突然要用时也难得回来取,还是背在身上好些,于是他又重把拉链拉好,双手将包提起往后一甩,然后将双手穿过背带,将背包背在了身后。他心想天堂里也许只有往太阳所在的方向走才会见到那些神仙又或者天使,然后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接着大踏步的朝着太阳此时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他才想起自己手上戴有一块全裸机蕊的机械手表,于是停下抬起手来将袖子撸起,只见表的指针正指着三点零八分,他想这表所指的时间现在只能是下午,因为如果是凌晨那就不会有太阳,只是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会不会是同一个太阳那就不得而知,但就眼前来看自己觉得应该是同一个,那么现在所走的方向应该就是正朝西边。他将袖口放下又罩住了手表,然后接着朝前走,心想自己不管是洗澡还是睡觉都不曾将这表摘下,所以这表仿佛已经与自己身体合而为一,若非自己突然想到,也不会感觉到手上还戴着的这块表。 第二章 遇到怪物 他迈开步子接着朝前走,走了一会他又想到昨天摔死时自己会是个什么样,是不是自己就如一堆肉泥,骨头与肉已经全都摔成一块,别说可能面目全非,就是头和身上还有四肢可能都已经溶在了一起,一想到那种样子,只觉自己胃里立马开始翻江倒海,一下喉头发痒,竟忍不住“哇、哇”吐了起来,待吐干净低头一看,昨夜吃的还没消化完的鸡肉与白菜裹着辣椒皮竟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地,嘴中腻腻沾着呕吐物的口水想吐又吐不出、想吞却又吞不下,只觉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万分。 他伸手从背包的边袋里掏出那个插在袋里的不锈钢保温杯,着急忙慌地拧开瓶盖就急忙吞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本想漱一下嘴里的残渣然后再吞下去冲掉卡在喉咙里的呕吐物,却不料保温杯里的水居然是刚刚冲进杯里时那种滚烫的高温,于是赶紧张开嘴将这热水一口全喷了出来,就这一瞬间只觉舌头的边沿好似被烫出了一个水泡,火辣辣的感觉直烧心底。 他将手中的保温杯拿在眼前看了看,只见杯中热气仍在往外翻涌,于是不由得脑羞成怒,随手便将保温杯抛了出去,只见杯里的水从杯中洒出,跟着保温杯在空中不停翻滚,然后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却在阳光下居然晃出了一道小小的彩虹。他怒道:“死都死了,难道死了都不能让人省心,连你这个保温杯也来欺负我,平时过了几个小时你里面的水就已经凉了,可明明应该是昨天灌的水,到我醒来再到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过了一天还要多些,怎么却像刚刚灌进去的一样,是不是到了天堂就非要和我过不去,让我死都死得不安心。” 他才咒骂完,却又感觉附在嘴里的那些呕吐物着实让人难受,于是只能乖乖又去将保温杯捡起,拿起一看杯中就只剩下了小半杯水。他将保温杯拿在手中不停晃动,以让杯中的水通过晃动而达到快速降温,就这么摇晃了一小会,再小心试着喝时,水温已降了不少,然后他又喝了一大口,直把保温杯里的水喝完,在嘴里漱了一下,混着呕吐物一起忍着吞下了肚,然后他将保温杯用盖子拧紧,重又插回背包的边袋,双手提了提背包的背带,又继续朝前走去。 可是才走了一小会,不经意间他抬头却见远处似乎有一个黑点好像在移动,于是他立马停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却见这黑点的确在移动,并且移动的速度很快,只一小会这黑点就逐渐越来越大,直到这黑点的形态越来越清晰,这时他才猛然发现这个黑点竟是一个体型巨大且从未见过的怪物,正快速朝自己这边奔来。他不知这个怪物是什么,但本能让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首先想到的就应该是想方设法的去躲避,他急忙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物体,可眼见这怪物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在惊慌失措之下只好急忙扑倒在地,然后趴在地上一点都不敢动弹。他清楚自己此时的样子要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就像在凡间电视机里所看到动物世界里的鸵鸟一样,当鸵鸟遇到危险情况时,它会将头急忙埋在土里,让自己看不到危险,这样它就不会害怕了,至于这个危险最终会导致什么结果,甚至死于非命那也绝非它能去想的。 他趴在地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由于过度紧张,他感觉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但又似乎或许只过了一瞬间,这时他从地上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身上快速穿过,而黑影似乎有许多只脚,这些脚经过自己身边时踩得身体两边的小草沙沙作响,当黑影穿过自己后紧接着又快速远去,并没有在自己身边有所停留,他想看来这个怪物应该没有发现他,又或者这个怪物的食谱里没有自己这样的食物。 他就这样趴在地上等怪物离远后才敢站起来,回头一看怪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他才轻轻地吁了口气,并用手抹去额头上惊出的冷汗,这时才回想起刚刚由于紧张、害怕,居然没有瞧清怪物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方,心想“我究竟是在天堂还是地狱,如果说是在天堂,可天堂里怎会有此等怪物;但如果是在地狱,但地狱里又怎么能见到太阳,并且这阳光盯着看时还那么的刺眼,但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真的有山海经里所说的远古异兽,现在看来也许山海经里所说有可能是真的,现在的凡间怎么可能会有此等怪物,我活着时为什么不好好多看看山海经,如果看了,此时见到这些怪物,好歹我也能知道是什么鬼东西,万一我再驯服一两种神兽,那我不是就有可能做神仙了。” 第三章 后悔不已 他瞧了瞧表,现在刚过四点整,回头再看刚才离开的那几株巨大的狗尾巴草,却发现那几株草现在离远看来就稍微正常了些。他调整了一下心态,觉得现在要赶紧离开这里,心想若是在路上能遇到一个死后也到天堂里的人来与自己结伴同行,那这升天之旅起码有个人说说话也不会这么无聊。 他迈开步子继续前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停下,却发现太阳正缓缓下落,在快到地平线时居然如凡间般变得不再刺眼,像一个烧红了的火球正努力的在地平线上挣扎,最终在最后一刻一下掉落下去,接着只过了一会,天就渐渐黑了起来,月亮似乎不敢耽搁也紧跟着升起,和在不知不觉中突然亮起的漫天星斗一起挂在了黑夜之中。 他本想在月光下继续前行,但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可,潜意识也一直在提醒他黑暗中可能有许多巨大的危险是他不可知的,他只得放慢脚步,然后渐渐停下来,接着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休息。此时他已经饥渴难耐,自然而然的就伸手往背包边袋里掏出保温杯,拧开杯盖才想到杯中已经没有了水,于是他将杯子立个底朝天并张大嘴在下接着,可却只有几滴水缓缓滴落在嘴里。这时他对自己下午将水杯抛出懊悔不已,责怪自己当时怎么会如此轻率,而现在就是对自己的惩罚。 他将背包取下,先摸出包里的手电,然后打着手电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会,终于摸到昨天装进包里的一袋巧克力,于是他急忙掏出袋子并放下手电,然后撕开袋口,一口气接连剥吃了几块巧克力,这时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预感突然涌上心来,但这预感是什么,他一下却想不起来,当他又剥开一块巧克力的包装刚把巧克力放进嘴里时,他一下意识到这个不祥预感究竟是什么了。他看着手中袋子里剩下不多的巧克力,嘴中虽含着刚放进去的那块巧克力,也忍不住一下张嘴就骂起来“刘宵宇你简直就是个浑蛋王八蛋,下午丢出去的水杯还不能提醒你是不是,这儿虽说是在天堂,但与凡间相比,人也同样会感到口干肚饿,甚至也能感到疼痛,就是天堂与凡间一样。你小子也不想想,你到天堂来都看到了什么,除了巨大的狗尾草与怪物同凡间不一样,这天堂里的空气、风、还有太阳、月亮都与凡间一样,就连那星星连起来的星座也与凡间一模一样,你真是个猪脑袋,如果天堂里人还会死,那你这个猪头接下来有可能要么渴死、要么饿死,你在人间已经摔成一堆肉泥,来到天堂却又如此死去,以后托梦回到凡间,你说你是给亲朋好友们说你是摔死还是渴死又或者饿死的”。骂完自己的同时,嘴里的巧克力也已经溶进肚子里,他小心将巧克力袋子收进背包,这才看到放在一旁仍在发光的手电,他知道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要节约来用,如果手电的电池用尽,虽然包里还有几对,但这天堂里没有充电的地方,电池用完也就没有了,所以他赶紧拿起手电急忙关掉。 吃了几块巧克力后,他更感口干舌燥,虽想去找水来喝,但他知道此时在这暗沉沉的茫茫草原里想要找到水源谈何容易,现在最好、最安全的办法只能是宜静不宜动,接着想方设法安心睡到明日太阳升起,然后找到水源就万事大吉了。 接连徒步走了几个时辰,他此时也感觉到有些疲惫,于是倒在草地上静静看着天上的星星。看了一会,只见天空中突然有颗流星划过,他忍不住在想,不知昨天刚儿几个下到洞底看到自己变成一堆肉泥会是什么感觉,也许会把他们吓得尿裤子不说,甚至极有可能会把他们吓得晕死过去,又或者看到已是一堆肉泥的尸体直接让他们今后再也不敢吃肉;但转念一想辛苦将自己养大的爹妈还有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妹,此时的灵堂上应该不知哭晕了几次,只是自己太对不起爹妈,还没有尽孝就这么突然撒手人寰,看来只有来世投胎再报;可是他转念又想,按照家乡的习俗,未成过婚的年青人过世一般都不设灵堂,只是将其拉到殡仪馆一把火烧掉,然后将骨灰埋入一个不能立碑的坟包就算了事,而自己会不会现在可能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他就这么想了一会,虽口干难耐,但由于身子疲乏,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睡着。 第四章 不一样的狮子 刘宵宇次日醒来时天已大亮,但太阳还没升起,他看了看表,现在已是六点过。他感觉喉咙里已经干得冒烟,于是急忙起来,背起背包就朝前走。他没有在草原生活过的经验,不知道在草原的何处寻找水源,但他知道有山的地方应该有水,只有不停朝山的方向走去才有可能寻到水,而且只有逞现在太阳还没升起时尽量多走些,以免当太阳起来后随着气温升高,到那时再想走快估计也不可能,所以他加快步伐,继续朝着有山的轮廓那个方向走去。 清晨的草原微风徐徐,刘宵宇大步走在草原上,若不是那些东一处、西一处的巨大狗尾巴草凸显出这不是他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任谁都无法想像这会不是地球。他走了一会,太阳渐渐从他身后慢慢升起,直到爬出地平线,把他的身影映在前面的草地上,影子开始很长,但随着太阳不断的爬高,身前的影子却逐渐变短,同时气温也在不断升高,很快他便已经走得满头大汗,汗水又渐渐汇在一起,然后一滴滴的从脸颊滚下,顺着下巴一颗颗滴落到草地上。他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走下去,他会很快因为脱水而变得虚弱,身体如果因为大量失去盐分而导致身体里的电解质不平衡,最终自己还没找到水就因为失盐过多而晕倒在草地上,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在离他几百米的地方就有一堆狗尾巴草,他知道现在必须要走到狗尾巴草底下去躲躲太阳,等过了正午这最热的时段方能再继续前行,于是他努力朝狗尾巴草走去,直到走到草下阴凉之处,他便不顾一切的直直倒了下去。 他在睡梦里见到自己心爱的那只边牧此时正嘴含飞盘在公园里的草地上尽情奔跑,它很快来到自己面前,摇头摆尾的用嘴将飞盘递到自己手中,然后满眼都是期盼的眼神盯着自己将手中飞盘甩出。他假装用手做了一个甩出飞盘的假动作,而它以为飞盘已被甩出,便立即用力朝前奔去,可是才奔了几步,却见空中没有飞盘,它知道他在逗它,于是它故意迈出只有它所特有的那种妖娆步法,蹦蹦跳跳的又跑了回来,然后他便抱着它在地上打滚,这是他与它之间固有的互相逗乐的方式。也许是玩累了,又或者阳光正好,他竟不知不觉的在草地上睡着了,他感觉它正在用它那柔软的舌头舔吸着自己的脸颊,直舔得自己满脸尽是它的口水,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伸手一推便将它推了开去,而它虽被推开,却又马上靠过来继续舔吸他的脸颊,如此反复几次,他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极力挣扎,在挣扎中他睁开了眼,却见自己匍匐在草地上,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原来做了南柯一梦。 正当他以为是南柯一梦时,他却觉得自己脸上似有一种被舔过的感觉,于是急忙伸手一摸,手指碰到脸颊的一刹那,他便摸到了那种被狗舔过湿漉漉的感觉。他吓得赶紧坐起来,这时却见一只雄狮就坐在自己身边,见他坐起,立马站起走过来,张开大嘴伸出舌头又舔了自己脸颊一下,他只觉眼前一黑,一下就晕死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睁开眼时,已是满眼星空。他感觉自己身子在不停摇动,而身边的矮草却也在不停向后移动,自己则被固定在一块木板上手脚都无法动弹,而身下压着的这块木板在草地上被拖得沙沙作响,他不知自己被什么东西拖着快速前行,于是使劲扭头一看,只见几头雄狮被绳索套起,正翘起尾巴拉着自己身下这个像雪橇一样的东西在草地上狂奔。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只记得自己上次醒来时好像正被一只雄狮啃食,而现在看来自己在天堂肯定已经沦为狮口下的孤魂,而此时兴许正在被这些畜生拖下地狱。他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刘宵宇啊刘宵宇,是不是牛鬼蛇神把你送错了地方,才刚到天堂,都还没见到天堂里的那些神和仙又或者是天使,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在天堂里葬于狮腹,你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受此待遇。好歹你们这些天堂里的神和仙总要开个批判大会,哪怕就是走个过场也让我心服口服,怎能如此不讲理就定了我葬于狮腹的判罚。这天堂里怎会有如此野兽,你这吃我的狮子是不是文殊菩萨的坐骑,你是不是从文殊菩萨那里偷跑出来作恶的,就算到了地府,我也要找阎王去说说理,让你们终究要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就不去投胎,天天来烦死你们。” 第五章 这是什么鬼 正当刘宵宇还在心底抱怨时,却突闻身后传来一声嚎叫,没过多久就见一个黑影同样驾着几头雄狮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可由于自己被固定在雪橇上,那个黑影从身旁过去的速度也快,一瞬间他只隐约看到那个黑影似乎是个人影,而拉着自己的这几头雄狮似乎也受了刺激,紧跟着突然发力狂奔,接下来他便只能听到耳旁风声夹杂着雪橇与草地的摩擦声不断地灌进耳朵里,直到最后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当那个好似人影的驾着雄狮从刘宵宇身旁“嗖”的一下过去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什么鬼,难道是牛头马面来牵自己下地府吗?是不是现在时代变了,这些鬼难道也随着时代的变迁为了省力不用绳索套着脖子牵,而是改用工具来拉了。可刚才这个鬼影虽只是一恍而过,但隐约中觉得他的头似乎并不是牛头或者马面,而且刚刚听他嚎叫的那声也不像牛叫或者马叫,那他绝对极有可能是黑白无常,这就对了,应该是黑白无常,这黑白无常好歹有个人样,如果是牛头马面驾狮,这就有点不合常理,这凡间的牛马看到狮子跑都跑不快,到了阴间应该也一样,哪里还敢去驾狮。”想至此,他觉得现在又死了一次,反正是去地府,再担惊受怕也已无用。正所谓“即来之、则安之”,现在当务之急是自己被绑在这雪橇之上在草地上滑行,虽没让自己受累,但这雪橇在滑行中上下颠簸得厉害,现在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被颠得都快要散了架,后背更是已经疼得要命,于是他大声喊道:“那个什么黑无常还是白无常,不管你是什么鬼来着,你赶紧先把老子松开,反正老子天堂也去过,虽然只呆了一天,但对老子来说也算值了,这世上可能也只有老子这个凡人是唯一一个去过人间、天堂和地府的。你把老子松开,老子绝对不会跑,就是老子跑可能也跑不过你,就算老子跑得过你,但老子也跑不过你他妈的这群狮子,你赶紧快来帮老子松开。” 也许是刘宵宇的喊叫起了作用,他感觉拉着他的这几头雄狮在慢慢减速,过了一小会便停了下来,然后听到那个不知是什么鬼的踩着草地走了过来。这时他感觉自己反而有些害怕了,他怕这个不知是什么鬼的听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狂妄的话,如果恼羞成怒会不知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可当那个不知是什么鬼的走到面前,由于他是躺在雪橇上倒着看的,那个不知是什么鬼的又因为背对月光,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鬼是什么模样,就只见那个不知是什么鬼的蹲下来一拳就打在自己太阳穴上,他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脑壳嗡嗡作响,一下又晕死过去。 刘宵宇再次醒来,是因为后背疼得要命,他在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想以此减轻后背的疼痛,只是他原以为自己仍被绑缚在雪橇上,觉得翻身是不可能的事,却不料居然能真的翻过身来,而翻身这一下,恰好压在他好似被打肿的那一侧脸颊,于是后背才刚减轻些的疼痛,接着脸上却又传来一阵刺痛,这阵刺痛立即让他清醒过来。 刘宵于立刻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就连一丁点亮光也看不到,若不是他将手抬起放在眼前晃了晃,眼睛还能模糊看到些许手的轮廓,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眼睛是不是已经变瞎了。他站起来伸出双手,然后小心迈开脚步,一点点的试着脚下所踩的地方是否硬实,就这样四处摸了一下,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四面都有石壁的狭窄房间内,他在房间里使劲拍墙呼叫直到声嘶力竭,却一直无人或者无鬼搭理,而周围不见一点光亮,甚至一丝声响都听不到。他依靠在一面墙上,开始有些茫然,努力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到的这个房间,可是任凭他绞尽脑汁怎么回忆,都只能回忆到被打晕之前,而接下来怎么到这个房间的所有经过在他脑子里只留下一片空白。 刘宵于仍在努力回想,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可能由于长时间呆在这个狭小密闭又黑暗的房间里,慢慢恐惧之心在心底油然而生,可又不知所措,恐惧到最后渐渐变成绝望至极,最终他坐倒在地掩面而泣,一边抽咽一边对自己说道:“这下好喽刘宵宇,你想去十八层的哪一层,是想上蒸笼还是想下油锅,要不上刀山也行,下火海也将就,反正你就等着挨千刀万剐!看你刚才那个样子不是还挺横的吗?还不怕那个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的,居然还在他面前充‘老子’,现在晓得厉害了,我看你还充不充了。现在你知道你在哪里吗?哈哈!你肯定不知道,要不我告诉你,这是黄泉路尽头的休息房,所有的鬼都要到这个房间里来反省,反省完后出了这个房间前面就是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以后你就忘记你是谁了,你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再好好享受一下还有记忆这剩下不多的时间!” 第六章 长得和人一样的鬼 刘宵宇自言自语说完,感觉心情一下放松了许多,自以为反正自己已经认命了,也不用再去挣扎,就连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也就懒得去管,倒下身子蜷缩在墙脚,只一会又沉沉睡去。 刘宵宇在睡梦中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紧接着一道强光从门外射进来,这道强光就像大功率的探照灯射出的光一样晃得他眼睛生疼,他急忙用手挡在眼前,却从指缝间看到有人走进了房间,在自己身上使劲踢了一脚,他身上吃疼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在做梦,于是顾不得疼痛,急忙站了起来,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一个打着火把的人,与之前踢他那个一道架起他就朝门外走去。 二人架起他在地道里走了一会,这时他的眼睛才适应火把带来的亮度,他知道由于长时间呆在黑暗里,眼睛突然见到亮光才会让他误以为火把的光线很强,而当他感受到火把带来的热度和听到架起他走的两人的呼吸声时,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心想“鬼火不应该有温度啊!难道自己又在做梦吗?但刚刚明明被脚踢的那个部位还随着自己走动一直在生疼,这应该不会是在做梦”,于是他朝二人各看了一眼,发现二人五官俱在,而且一样有手有脚,除了长相各不相同,其它与自己并无二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亲眼所见又不能不让自己相信,他只能在脑中不停翻来覆去地想,却一直想不明白,只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最后他还是把他们认为是像人一样的鬼。 刘宵宇被二人架起在地道左拐右拐的走了约摸有三、五分钟,在拐了一个长弯后,他只觉眼前豁然一亮,而架他的两人也同时停了下来,他不知为什么停下,于是急忙抬头来看,只见面前台阶两侧各有一排身着皮甲、手执长棍的士卒正对他怒目而视,而架着他的那两个人将他往前一推,冲着台阶上的士卒叽哩呱啦的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鬼话,然后台阶最下面的两个士卒便过来将他一把提起,拉着他一步一步顺着台阶往地道口走去。 刘宵宇此刻方知自己被关在了地牢里,而眼前这些士卒在他看来至少不像恶鬼,他想“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你们是带我去投胎的”。当提着他的那两个士卒往台阶上走时,他于是急忙哀求道:“鬼差哥哥麻烦你们行行好,跟阎王大哥通下情,不要送我去什么十八层地狱,把我往那些一辈子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花不完金银珠宝的大富人家投一下,只要你们投好一点,下辈子不仅我一个,还包括我的儿孙,还有儿孙的儿孙,我和他们一定会给阎王和你们这些鬼差哥哥多烧些高香,让你们永嗣香火。” 二人完全不理会他说的话,将他架到台阶顶,又把他交给守在地牢外的另外两个士卒。 刘宵宇刚出地牢,一股热浪便向他扑面而来,烈日下他见其中一个士卒绕到自己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就往后交叉背在一起,然后用一根绳索捆紧;另一个则把一根长绳一头做成的绳圈从他头上罩下,在脖颈处轻轻收紧后就牵着长绳往前走,当长绳绷直的一刹那,他只觉套在脖子上的绳圈一下收得更紧,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只得赶紧弯下腰并将头往前低下来,尽量使长绳不要绷直,然后急忙跟紧走在前面牵着长绳那个士卒的身后,生怕长绳又再次绷直。 刘宵宇此时已饿得头昏眼花且精疲力竭,烈日下他低着头只能看到自己短小的身影犹如喝醉酒般,像狗一样被一条不停晃动的绳索影子牵着,正踉踉跄跄地紧跟在前面那个士卒身后。他虽被反绑着双手且东倒西歪地走着,但他晓得若是此时摔倒肯定是自己的头脸先着地,到时地上的沙石只会将自己这张薄薄的脸皮擦得稀烂,所以他努力使自己在东倒西歪中尽量保持平衡而不至于会摔倒。 走了一会,刘宵宇听到前面那个士卒叽哩呱啦地说了几句话,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士卒也叽哩呱啦地回了几句,然后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他听不懂二人说什么鬼话,但他此时受此折磨又听到二人说笑,心里早就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而直恨得牙痒痒,心想自己在凡间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会让自己死后受此折磨,看来行善积德会有福报都是骗人的鬼话。 第七章 好像成了奴隶 刘宵宇就这样被拉着又走了一小会,然后被带进一个大堂,士卒将他拉到大堂中间并使劲将他的头按低跪下,他跪在地下没有被烈日所晒,此时才稍微有些清醒。他心想“看来我是到了阎罗殿,接下来就该是判官升堂定我的罪了,然后阎王再拿红笔勾准,最后就是看这些小鬼把我送到十八层的哪一层去”。 刘宵宇心中总觉得地狱里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一下也想不起来,反正就是心中犯疑。他低头跪在地上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动静,正想稍稍抬些头看看这阎罗殿是什么模样,这时他听到从大堂外叽叽喳喳地走进来一群鬼将自己围在中间,然后相互间叽哩呱啦地说着一些鬼话直吵得他耳仁疼。又过了一会,这群鬼居然同时一下安静下来,然后分站在自己两侧,紧接着他听守在他旁边的士卒大声的说了句鬼话,他猜测可能是这个士卒在向判官汇报“人犯已带到”之类的鬼话。 等了一会,那个判官也叽哩呱啦的说了几句鬼话,刘宵宇猜这是判官在宣判他在人间所犯的罪。可当判词宣完又等了一会,他还在心里犯嘀咕怎么半天没有动静,这时他身旁两侧的众鬼一下又叽叽喳喳地都围了过来,而士卒则一把将他提站起来,他才看清围着他的众鬼犹如人间的地主老财般正围着他指指点点,见他站起来,有的直接过来捏捏他的手臂、有的上前使劲拍拍他的肩膀、有的围着他绕圈看,众鬼都好似在挑选牛马般,直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他心想这些看起来简直和人一样的鬼不会是在挑选自己,然后拿去煮食! 众鬼围着刘宵宇看了足有一、两分钟,这时他只听“当”的一声响,围着他的众鬼外面有个鬼不知用什么东西敲打发出了一声响,围着他的众鬼便急忙离开他又一窝蜂的全都去围那个鬼,然后一个个对着那个鬼比着手势叽哩呱啦的争论不休,似乎是在相互竞价争购他。他瞧这架势,不免暗自好笑,心想自己还能这么抢手,让这些鬼能如此发疯。 过了一小会众鬼便都安静了下来,一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身着锦衣的老鬼似乎完成了交易,过来从士卒手里接过绳索,朝刘宵宇比了个向外走的手势,牵着他就朝大堂外走去。 刘宵宇跟着这个老鬼走出大堂,然后穿过大堂前面的一所花园,这时他才愰然想到这个地狱不对劲之处,心想“如果是在地狱怎么会有阳光,而这些讲着我听不懂的鬼话的鬼似乎更像人多些,难道我不是在地狱,那我究竟在哪里,莫非我还在天堂,可这天堂也太让人受罪了,这些士卒一点也不像天兵天将,牵着我的这个老鬼更不可能是神仙或者天使,他看上去完完全全与我无异,那我到底这是在哪里?”。 刘宵宇一边不停在心里思考自己在哪里这个问题,一边跟着老鬼穿过花园,然后走出一个两旁分别站有四个同样身穿皮甲士卒的门洞,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士卒所站的门洞上面筑有碉楼,而碉楼两边是一圈城墙,城墙上也站有同样身着皮甲却手执长枪的士卒,他想自己与老鬼应该是才刚刚走出一所砌有城墙的巨大府院,而那些士卒就是专门守卫这所府院的。 老鬼拉着刘宵宇一出府院,就有两个身着短衣长裤的大汉抬着把轿椅迎上来,待老鬼坐上轿椅,两人轻轻一举便将老鬼所坐的轿椅扛在肩上,两人二话不说抬着老鬼就往前走。这下可把他害苦了,他见这两个大汉抬着老鬼走得飞快,老鬼手上牵着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差点又被绷直,他于是赶紧一路小跑,费尽最后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跟上两个大汉。此时他气喘嘘嘘地只顾能够跟上两个大汉,至于所走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他已是无睱多顾,更不用说用心记下,他现在心里只求能赶紧到了老鬼要到的地方,这样他便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至于接下来要把他怎样他已更是无心细想。 第八章 变成了炼铁汉 刘宵宇跟在两个大汉后面一路小跑了有小半个时辰,进了一所院门两个大汉才将轿椅放下。 这时一个留有两撇八字须似乎是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从老鬼手里接过绳索,与老鬼说了几句不知是什么的鬼话,没等刘宵宇缓过劲,就来牵着他继续往里走。 刘宵宇跟在这个管家模样的人身后在院子里七捌八绕了一会,最后来到一排用石头磊起的矮房前面,他见矮房顶上伸出的两根烟囱正往外吐着黑烟,矮房里“叮叮当当”不停作响,这时只听管家模样的人在房外喊了几声,不一会就有个光着膀子满脸络腮胡的黑脸大汉从矮房里走出来,低头哈腰的与管家模样的人说了几句鬼话,管家模样的人一脸轻蔑的表情指着自己,然后对这个大汉也说了几句鬼话,这才将绳索交给大汉,然后哼着他听不懂的鬼歌,摇头晃脑、慢摇慢摆地踱着八字步头也不回的慢慢离去。 大汉待管家模样的人走远,这才解开刘宵宇被反绑的双手,然后对他说了几句鬼话便转身进了矮房。 刘宵宇这时才发觉被解开的双手好似没有了知觉,半天都无法动弹。他知道这是因为双手被反绑,血液长时间没有得到流通才会这样,只要多休息一下待血液流通便会没事。 刘宵宇见大汉给他松绑后又回了矮房,已经猜到自己肯定是被卖给了坐轿的老鬼当奴隶,至少现在应该已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他这么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再加上又饿、又渴、又累,此刻当猜到自己已无性命之忧时,绷紧的神经一放松下来,自己竟不由自主的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大汉可能见刘宵宇长时间没有进去,气势汹汹的从矮房又走了出来。 刘宵宇见大汉一出来就怒目对自己叽哩呱啦的大吼大叫了一阵鬼话,虽听不懂却也能知道大汉是在朝自己发火,于是急忙取下仍套在脖子上的绳索,乖乖低头站起来,准备跟着大汉进矮房。 刘宵宇才到门边,一股热浪夹着煤火气和汗臭味就迎面扑来,若是在凡间,他肯定掩鼻扭头就跑,但此时身处的环境毕竟不同,他就是想跑也不知该往哪跑,如果被捉了回来,心想至少也会被打个半死,所以只得硬起头皮进了门。 刘宵宇一进门便看到昏暗的矮房里正燃着两个大火炉,加上刚才那个大汉一共有五个大汉都是光着膀子分别围着两个大火炉。里面那个火炉边围了其中三个大汉,一个手中正抡着一把大铁锤使劲敲打一块烧红了的铁块,一个手里则拿了把小锤也在敲打同一块烧红的铁块,只见铁锤砸在铁块上时,火星四溢,他才醒悟在矮房外听到不断的“叮当”声原来是打铁的声音,另一个蹲在地上不停的拉着风箱,只见大铁炉里的炉火随着拉风箱那个大汉推拉的节奏也跟着一高一低的在不停起舞;而另一个大火炉边只有刚才对他吼叫的那个大汉与另一个大汉,两人手中同样分别各拿着一把大铁锤和一把小铁锤也在锤打一块烧红的铁块。 此时对刘宵宇吼叫那个大汉用手中小锤指了指旁边风箱的位置,他便走了过去,蹲下后双手握住风箱的拉手,也同里面那个拉风箱的大汉一样,开始一刻不停的推拉。 只一小会,刘宵宇就已经满头大汗并且汗流浃背,感觉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于是他站起来先脱掉了外衣,但里面的t恤因为已被汗水湿透,粘在身上特别的难受,他索性也将t恤脱掉光着膀子,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些,然后又准备继续去拉风箱。 刘宵宇刚光着膀子准备继续拉风箱时,此时光溜溜的手上突然现出一块腕表,站在他旁边打铁的两个大汉可能是被锃亮的乌钢表链或者能反光的表盖给震住,竟同时都停了下来,他觉得不对劲,抬头看二人为何停下,才发现二人正盯着自己的手看,他扭头回来一看,才知道二人是在看自己手上的手表,这才意识到自己脱衣时居然忘记了要摘掉手表。 刘宵宇此时后悔不已,想分散二人的注意力,于是装作手上的腕表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玩意,又继续不停的拉扯着风箱,并示意二人继续打铁。 此时对刘宵宇吼叫的那个大汉并没有理会他,却对旁边另一个大汉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堆鬼话,然后就示意让他摘下手表。 刘宵宇不知如果不摘下手表给对他吼叫的这个大汉会有什么后果,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要为了一块破表惹来一顿暴打,到时手表同样拿给他不说,自己还要白遭一顿罪受”,于是乖乖取下手表,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递给那个大汉。 刘宵宇只见那个大汉先将双手在裤子上反复蹭了几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接过手表,捧在手心里小心翻看,另一个大铁炉边的三人见此情况,也全停下手中的活都围了过来一同翻看。 刘宵宇刚进矮房看到这几个大汉用炉火打铁的方式,就知道这是在凡间早就过时了的生产方式,只有工业不够发达的农业时代才会用这种方法。先不说这几个大汉打的铁是要制作什么,光是这个制作时间,哪怕做一件简单的工具至少都要用一到两天,现在单是这乌钢表链,估计他们都未曾见过,更别说表里的那些零件,若是这块表不是全裸机蕊,他们只看到表上的几个指针可能都会惊掉下巴,可是他们看到指针下那些不停转动的齿轮,他们脑中会怎么想那就不可想像了。 第九章 手表与班鲁之神 刘宵宇已猜到对他吼叫的那个大汉应该是包括自己在内这儿所有人的工头,此刻手表到了工头的手中,他想再要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心里一直不停的在责怪自己。谁知这几个大汉翻看了一会,相互间口中不停的又说了一堆鬼话,工头居然带着另几个大汉突然朝他跪下,并将手表捧在掌心递还给了他。 刘宵宇从工头心里小心谨慎的拿起手表重又戴在手上,脑子里却在飞快运转,心想“现在这是什么个鬼情况,这几个鬼怎么就突然给自己跪上了,我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工头见刘宵宇戴好手表,于是立即现出一副欢天喜地的表情站起来,把他拉到矮房最里面的一排看起像床的石板上坐下,并双手捧着一大碗水递到他面前。他已经到了渴得要命的地步,此时见到这碗水两眼急得几乎能冒出火光来,立马接过水一口气干完,一碗水下了肚后只觉酣畅淋漓、痛快至极,觉得这碗水比那琼浆玉液都要好喝不止百倍。 刘宵宇不知工头为何会对他前倨后恭,只是从此以后的几个月,他每天起来都不用干活,只是在矮房周围活动一下筋骨,然后回到矮房里看着几个大汉不停的锤炼铁具,而那个管家模样的与买他的老鬼似乎是把他忘了,居然几个月都未曾出现。 刘宵宇好在得益于他大学本科学的专业是语言与符号,选修的是历史,再加上他对语言和文字符号也特别感兴趣,在与几个大汉几个月慢慢的交流中,居然让他也学会了他们说的这些鬼话。 刘宵宇后来才知道工头之所以对他前倨后恭,那是因为他们认为他手上戴的这块手表是天物,只有他们所谓的班鲁之神才能造出如此精工细巧的神物,现在出现手表这种神物,这是班鲁之神故意派他来对他们的警示,并认为他是班鲁之神的使者,是来监督和教导他们制作铁具的。 刘宵宇能得到这般好吃懒做,肯定不会傻到去说自己不是神的使者。后来他在自己仅知的有限关于炼铁的点点认知里教了他们如何去淬炼铁具,他们做出来后与之前的相比确实大有提升,为此他们对他更是敬若神明。 刘宵宇一直也没弄清自己是已经死了来到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或者其它不知是什么的另外一个世界;又或者自己并没有死,而是整个人在那个陨石砸出的深坑里不小心掉下去的时候,因为什么不知的原因而让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星球,而这个星球居然与地球几乎一样,包括他所见到的太阳、月亮、星星和动植物与人都没多大区别,只是除了他第一次醒来时那些巨大的狗尾巴草和那个因为他害怕而不敢看就一闪而过的巨型怪物,还有就是这个看上去像,但根本完全不一样的几百年前或者说几千年前的地球文明一样的外星文明。 刘宵宇如此逍遥快活了几个月,这天他仍像往常一样,一早起来就在矮房周围走动,走累时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肚子竟在不知不觉中大了一圈。他心想虽然饭菜极差、又没有多少油水,自己虽然每天走动,可这身材居然也还是变得完全走了样,如若有面镜子可照,自己那八块腹肌怎会在不经意间就消失不见。 正当刘宵宇低头瞧着肚子上的赘肉不停懊恼之际,也许是因为低头时没有注意,那个管家模样的不知为了何事就这么一下突然蹿了出来,指着他就是一通痛骂。刘宵宇现在已学会这些鬼话,一听这像管家模样的对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堆痛骂,而他现在早已习惯了矮房里包括工头在内那几个大汉对自己的卑恭曲膝,哪里分得清自己也还在寄人篱下,于是也用鬼话回怼道:“老子在房子外面锻炼一下身体是惹着你还是碍着你了,你就这么看不惯老子,对着老子就是一堆痛骂。” 矮房里的工头也许是听到了屋外的说话声,急忙跑出来,突然跪在刘宵宇面前,说道:“神使不要动怒,管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如果冒犯到你纯属无意,求你不要与他计较。” 管家见工头给新买的奴隶跪拜,此等情形自己在府上见所未见也闻所未闻,他哪里会想到在他把刘宵宇交给工头的当天,刘宵宇便有了这待遇。 第十章 遇到管家 管家这几个月陪老爷出外办事,才一回来见这新买的奴隶不好好干活,才教训了几句,哪知这奴隶居然还敢顶嘴,此时又见工头跪在地下,急忙怒道:“老爷买他来是做活的,你这工头不要被他骗了也跟着瞎编乱造,哪来的什么神使。” 工头被管家说了一顿,急忙给刘宵宇磕了个头,然后起身把管家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他真的是班鲁之神派来的神使,你若不信我请神使把他的神物拿给你看,而且这段时间若不是有神使的指导,我们苦思许久的铁具硬度哪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提高不少,你若不信,这些铁具你现在可以马上到房里去看。” 管家对工头的话哪里肯信,但见工头说得如此认真,不得不让自己难免有些将信将疑,于是与工头进矮房里去查看。 刘宵宇正对自己怎会去顶撞管家而后悔不已,心想“我骗骗工头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粗人还行,这管家一看就是那种不仅精明,而且还见过世面的人,今天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去顶撞他,还自称他老子,看来以后我这口头禅得想方设法改掉才行,怎会就是说这鬼话也能张口就来。今日如果装神使的事若是被他识破,那今后可就有苦日子吃了,不知工头以后会如何待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叫我装什么不行,偏偏去装了个神使,看来以后说不定我只能去做鬼使了,被鬼使唤那种鬼使,所有脏活、累活都是我一个人的。我现在也只能自求多福,希望菩萨保佑我这块破表能唬得住他。” 工头带着管家进矮房只呆了一小会就走了出来,刘宵宇见管家出来时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已经没有刚刚那么严厉和气愤。 工头来到刘宵宇面前毕恭毕敬地道:“请神使再将神物给管家大人看看。” 刘宵宇取下手表递给工头,只见工头双手接过手表并捧到管家面前,管家突然脸现惊诧之色,就在工头的掌心里用手指小心仔细翻看了一会,然后以似乎不敢相信的表情说道:“此器物果真是天物,世上哪有人能做出如此精细巧妙的器物,看来应该是班鲁之神的神物不假。” 刘宵宇一听管家所言,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不由心中暗喜,心想“看来菩萨真的显灵让这块破表把管家给唬住了”。他从工头手中故作小心谨慎的样子拿过手表重又戴在手上,对管家道:“现在该相信我是神使了,本来不想以真实身份示人,但现在既然已经被你知晓,那我也不再装了,只是你不能把我的身份告诉其他人,否则班鲁之神会惩罚你们、并给你们带来恶运的。” 管家既已相信手表是神物,自然对他的身份也不再怀疑,听他一说,于是小心回道:“神使既然已经交待了,我们肯定不会把你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今后我们当然更是不敢对你不尊,只是我与工头在这个家里都是为老爷做事的,可如果不告诉他,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神使,他若见我们对你的态度有异定会生疑,那时只怕瞒不住,不知神使能否允许再多让老爷一个人也知晓?” 刘宵宇心想“管家所说也在情理之中,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被识破的可能,也就多一分危险,只是自己若想要在这个家能够好待,如果不让买他的那个老鬼也就是这一家之主知道的话,确实也是有难度,现在只能再求这破表能继续唬住那个老鬼,然后自己再想想,看拿什么话能震得住那个老鬼”。他假装思考了一会,故作为难的表情道:“管家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你们的难处,这样,只能再多让他一个知道,其他人万万不能再知晓,这叫‘天机不可泄露’,你们清楚了吗?” 管家唯唯诺诺的连忙道:“好的神使、好的神使,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刘宵宇见管家不敢懈怠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只觉好笑,他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我都还想等神仙快点来救我,好让我赶紧投胎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可现在我怎么却成了班鲁之神的使者,真的是造化弄人啊!只是他们为什么给这神取了个班鲁的名字,这‘班鲁’两个字怎么听上去好熟悉,我究竟是在哪听过呢”。 刘宵宇见管家去了一会又跑了回来,身后紧跟买他的那个老鬼,显然老鬼已经听信了管家之言,这才急忙跟来。 第十一章 神摆 管家才到刘宵宇面前,就气喘吁吁地道:“神使我把老爷请来了,劳烦你再把神物给老爷看看。” 刘宵宇待老鬼稍微喘过气来,这才慢慢从手上取下手表递给管家,管家如工头那般双手接过手表,捧在手上端到老鬼面前。 老鬼毕竟是老爷,见过的稀罕物件肯定比管家要多得多,只见他从管家手上拿起手表先是仔细端详,然后翻来覆去的反复翻看,最后才仿佛像是遇到了一件稀世珍宝般依依不舍地将手表用双手捧到刘宵宇面前,道:“真是班鲁之神的神物,不知是神使大驾,冒犯亵渎了神使,请神使原谅。” 刘宵宇从老鬼手掌上拿起手表戴好,这才不紧不慢的对老鬼道:“我是班鲁之神派来的神使,是专门来指导、监督这世间劳作的。班鲁之神原本是不让我现身的,既然无意中我的身份被你们知道,就说明你们与神是有缘的。今后除非我自己说,你们千万不能将我的身份泄露,如果泄露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会如实禀报班鲁之神,神自会降罪于你们的。” 老鬼道:“是、是,不知这神物是做什么用的?” 刘宵宇故作为难的样子,四下看了看,叫二人靠近,神神秘秘的小声道:“天机本不可泄露,但我的身份你们既然已经知晓,我便告诉你们也罢。此神物的名字叫‘神摆’,是班鲁之神造来管神界时间的,神使叫我把这个神物带来你们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准确测量每天的时间来监督你们,等时机成熟,本神使会教你们如何知晓精准时间的。” 二人不停点头称是,对刘宵宇所说深信不疑。 老鬼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的道:“神使这么尊贵的身份,总不能还住在炼铁房,接下来如何安排神使还请神使示下。” 刘宵宇道:“我本是班鲁之神差来监督、指导你们劳作的,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不知你们设没设有监督劳作这样一个专职?” 老鬼道:“这些都是管家分内之责,这样也好,把管家这些职责分出来给神使,神使就可以住和管家一样的房间,这样就不会引起府内其他人怀疑了,不知神使还有什么交待?” 刘宵宇看着二人唯唯诺诺的表情,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会,其实他心中在想“我也太会吹牛了,居然能给手表取了‘神摆’这么搞笑的名字,真的是装神摆谱啊”!想到此强行忍住脸上差点就不经意间露出的诡笑,绷着脸一本正经地道:“对了我还要再强调一下,今后只要有外人在,老爷还是老爷,管家也还是管家,你们叫我刘宵宇或者宵宇也行,明面上我仍然要对你们礼敬,你们千万不要露出破绽;至于没外人的时候,如何对我这个神使那就看你们的态度了。还有炼铁房里的几个兄弟也知道我的身份,若不是工头冒失出来跪拜,管家也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管家你要去告诉他们几个,以后对我神使身分的这个秘密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再有下次班鲁之神必会责罚。” 管家听他说完,着急问道:“神使这‘守口如瓶’是什么意思?” 刘宵宇被管家这么一问差点没反应过来,情急中说道:“这是神界的语言,意思是闭口不说。”他在凡间对这些凡间的成语那是想都不用想就知这些成语在所说的话里要表达什么意思,,已经形成一种语言习惯,在凡间所有人都知道,不用解释都自然能听懂。但此时却在另一个不知的世界,这些人自然听不懂这些成语的意思,他想“还好他们认为我是神使,只要说是神界的他们便都会相信”。 管家理会了意思,忙跑进炼铁房,不一会出来说道:“我已经给他们说清楚叫他们守口如瓶,他们说他们怕被班鲁之神责罚,从今以后坚决闭口不说。” 刘宵宇万没想到管家居然这么快就将“守口如瓶”这个成语学以致用,心想“这管家心思还挺灵活的”。 刘宵宇说还要再指导一下工头他们打铁,叫老鬼和管家先行离开。老鬼当着他的面安排管家赶紧去准备一个房间,并交待房间里面所有器物都要按照管家的标准准备妥当,同时今日午后到大堂来时,宣布任命刘宵宇今后在这个家里职务的任命。 第十二章 大平层别墅 刘宵宇待二人离开,这才长吁了口气,心想若不是工头出来就对自己跪拜,管家和老鬼哪能被自己忽悠一通。可是他知道如果骗人的话只要一旦开了头,今后就会要编无数的谎言来圆之前的谎言,长此以往到谎言不能自圆其说时,就终究会被戳穿,到那时骗了多少人自己不得而知,但后果坚决是自己不敢想像也不能承担的,所以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同时,也要必须想个什么办法或说法来好好解决。可如若真要说他是神界来的他认为这也不算骗人,他认为他本来就不在这个他认为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这就不能算是骗人,至于他不得不说什么班鲁之神还有神使之类的话,那的确是有骗人之嫌的。 他进矮房去与工头还有几个工友辞别,说了些他认为足够煽情的话,并再次嘱咐几人今后要如何称呼自己,就是叫自己的名字也不能再以神使相称,更不能当众对自己行跪拜之礼。 刘宵宇从矮房出来时管家已在矮房外等候。他知管家只用选好房间,然后吩咐仆人打扫、置办器物,自己不用亲力亲为,所以只要选好房间就赶紧来领他去新的住所。 他叫管家在前带路,自己则在后跟着,绕了几个大院子,走了许久方才来到管家给他安排的房间,这才发现老鬼的这个家之大相当于自己在凡间那种中、大型小区,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心想老鬼这是得有多么雄厚的资产才能置办如此大的家业,并且这还得要多少仆役来打理。这次他不像来时被绳索套住那般像被牵着的狗一样任人摆布,而是大摇大摆的跟在管家身后,路上遇到的仆役对管家低头行礼时,他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有些到过矮房送饭或者领取铁具曾见过他的仆役,此刻见他走在管家身后却狐假虎威而没被管家管教,纷纷对他投来惊诧且异样的眼光,他居然也同样很享受。 他看管家给自己安排的居然是一个独立小院,这比凡间大富之家那些独幢别墅的庭院看起还要大了许多,心想怪不得老鬼会当着自己面交待管家去准备与管家相同待遇的房间和房间里的器物,自己还想老鬼怎会叫管家准备一个房间还如此郑重其事,自己还在心里笑老鬼认为自己是神使后才如此小题大做,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准备一个房间,直接是安排了一幢拎包入住的大平层豪华别墅,而在这个老鬼的家里当管家还真是一份相当不错的职业。 管家来到门边回头见他仍站在院里,道:“刘大监看这院子可还行?” 刘宵宇正好奇看着院子里与凡间相比形色各异的花草树木,听管家叫自己“大监”,疑惑的对管家道:“管家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怎么会叫我大监?” 管家道:“老爷刚刚说叫你名字不妥,就想了个大监的称呼,就和我这个管家的称呼一样,以后家里这些仆役也好称呼你。” 刘宵宇急忙道:“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受,”心想“这老鬼也太有才,还真会起名字,这‘大监’的‘大’如果是在凡间,只要往里加一点就成了个‘太’字,那不就成了‘太监’,亏他也真能想到”。 管家急道:“大监难道不好吗?最大的监督之职,这可是老爷想了好一会才想到的。” 刘宵宇肯定不能告诉管家自己真实的想法,解释道:“不是不好,而是这个称呼对于其他人来说难免会造成误会,最大那不是大过管家你了,我觉得这么称呼不好。我看叫‘监办’要好些,即起到监督的效果,也有办事的责任,你回头跟老爷说一下就说是我的建议。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管家改口道:“我问刘监办这个院子看着还满意吗?” 刘宵宇对管家改变称呼之快赞赏了一通,道:“满意,管家办事那还用说,肯定满意。” 二人正说话,房门却突然从里被拉开,两个年青貌美的丫鬟从房里走了出来,然后给管家躬身行礼,其中一个道:“回禀管家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收拾打扫好房间,所有器物也准备一应俱全,不知管家大人还有没有其它吩咐?” 管家让开身子指了指还站在院里的刘宵宇,道:“这是府里的监办大人,这个院子便是老爷给他的,今后这个院里的所有事务就交给你们二人专职打理,监办大人有什么需要你们必须满足,若是不遵从的后果不用我多说了,你们是知道的。” 两个丫鬟同时应声“是”。 管家又对刘宵宇道:“刘监办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就不陪你进房参观了,你有什么就使唤这两个丫头,这是老爷专门挑来服侍你的,老爷说了先让你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用过午饭就到大堂来。” 刘宵宇心里正暗暗窃喜有两个年青貌美的小姑娘不要说是服侍自己,就是来陪伴自己那都是天降的美事,对老鬼能如此通晓人情事故不免在心里对他一直夸赞不已并另眼相看,此刻更不想管家在此多呆,听管家说后连忙带着两个丫鬟把管家送出小院并躬身行了个礼,管家对他也还了同样的礼后这才离去。 第十三章 洗澡 管家走后刘宵宇才仔细端详了两个丫鬟,只见其中一个偏瘦却婀娜多姿、另一个微胖则体态丰盈,就如燕瘦环肥般,各有说不出的妙处。 两个丫鬟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竟有些羞涩,他猜二人已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得厉害。 这时二女一个红着脸低着头上前拉着他就往屋里走,另一个则说道:“监办大人还是快些进屋里去洗澡换衣,我们两个已经给你放好热水了,要不一会水就凉了。” 刘宵宇此刻被两个美女簇拥着,只觉自己仿佛在做梦,心想“我到底是在地狱还是天堂,若说是地狱,我怎么还能享受到有如此美人服侍,可要是天堂,我之前怎么又会受如此多苦难”。于是他再次用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脸上立马就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他现在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竟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出哭声到泪流满面,他仰望对天空用凡间的语言怒吼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我究竟到底做错了什么,是生是死你总要告知我一下!你怎么能让我一会地狱一会天堂的反复折磨我,你也太狠心了!” 两个丫鬟不知他怎会突然打自己一下,然后就又笑又哭的,都以为自己是哪里有做得不对或说得不对的地方,被吓得跪在地下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 刘宵宇低下头来看到二女跪在地上,似乎被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突然宣泄心底积压已久的怨气而被吓到时,立即扶起二人,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笑道:“大人我有些想念家乡,没忍住发了神经病,让你们两人受惊了,都是我的不对,我给你们赔礼道歉了,以后坚决注意,不再乱发神经病了。” 二女被他亲自扶起认错不免有些错愕,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知道不是因为她们做错或说错什么而导致他会如此大发脾气,这才松了口气,接着扶住他往屋里走,其中微胖的那个一边走一边小心问道:“监办大人,‘神经病’是什么病?我们从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病。” 他看了看问他这个微胖的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病,患病的人会突然做出一些和常人不一样的动作、或者说一些让常人听不懂的话,就像刚刚我那种状态一样,有这种状态的就称为神经病了。” 瘦的那个听他一说,却扑哧一笑,道:“我知道这种病,我们称为痴魔病,犯病的人就和你说的这种情况一样。” 刘宵宇一听,心想“她说的这个痴魔病要比我说的神经病更加形象、贴切,看来这里也不是完全与凡间不一样”,接着点头道:“是的,就是这种病。” 二女一个拉他、一个扶他进了房,穿过堂屋就来到里屋。他见里屋的窗边摆着一个大浴盆,浴盆里的热气正腾腾往上冒。偏瘦的那个此时走了出去,微胖的那个则拉他到盆边,动手就开始给他宽衣解带。他连忙双手拉紧衣服裤子,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微胖的那个帮他脱衣却被他阻止,松开了拉他衣服的手,一脸吃惊地道:“洗澡当然要先给监办大人脱去衣服,难道监办大人喜欢穿衣洗吗?” 刘宵宇见她放了手,才松了口气,一本正经地道:“男女授受不亲,怎能让你这个女的帮我脱衣,我有手自己可以脱,你帮我把要换的干净衣服拿来就可以了。” 这时偏瘦的那个捧着一堆干净衣服走了进来,见他还没有脱掉衣服,问微胖的道:“怎么还没帮监办大人脱了衣服?” 刘宵宇道:“我不习惯有人帮我脱衣,你把干净衣服找个干净地方放下,你们都出去,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洗澡,从不习惯有人在旁边,更别说还是你们两个女的。” 微胖的那个听他一说有些着急,竟哽咽道:“监办大人给你脱衣擦洗本来就是我们分内的职责,若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对你大可责骂就是,如果不要我们服侍,万一管家大人过来看到你在洗澡,而我们却不在旁边帮你擦洗,我们会被责罚的。” 刘宵宇此时真的有些难为情,他在凡间时,虽在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督促下相了自己都已经难已数清无数次的亲,但大多都止步于相约第二次吃饭,只有唯一一次约了第三次去公园散步,却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到,甚至到现在他认为自己已经在凡间死了,来到这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里,他到死都还一直在坚守自己的童子之身。他想“此刻她们离我这么近,拒了几次她们却赶也赶不走,若是叫她们来帮我擦洗,那即满足了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接近过女子之身的愿望,又可免了她们所说有可能被管家撞到的责罚,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我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这也是她们要求又不是我强逼的”,想到此他脸上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十四章 飞燕与玉环 二女见刘宵宇脸上现出笑容却又不说话,以为他已认可,微胖的那个伸手就来脱他的衣服,他本已做好思想准备,可当微胖那个的手刚碰到自己,他的身体居然会自然而然的因为条件反射而不受控制似的急忙向后躲闪开。他知道自己虽鼓起勇气接受二女的服侍,但最终还是没有做好准备,于是有些心慌、又有些害羞的道:“洗澡我还是不习惯有人服侍,你们如果怕被管家遇到责罚,要不你们去找根竹竿架在这个房间的中间,用床单搭在上面,这样隔开你们即不用走出房间,我也可以安心洗澡如何?” 二女见刘宵宇仍是坚持不要服侍,觉得他的办法可行,便一个去找竹竿、一个去拿床单,很快回来便在中间架起一道帘子,并将干净衣服搭在帘子上。 刘宵宇脱净衣服跳进浴盆被热水完完全全浸泡住整个身子的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在天堂的感觉,竟忍不住唱起腾格尔的天堂来,只是他的嗓音就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唱到高音破嗓时,还在一个劲的往上飙,直到唱出了鸡鸣声,他才收住了歌声。他突然想到这二女的名字叫什么,问清楚了以后也好称呼,总不能老是“你你她她的这样叫”,于是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一下,今后我也好称呼你们。” 二女听他唱歌难听,正互相对视在心里偷乐,只是差点没笑出声来。突然听他相问,掀开床单就准备进来,刚露出个头,他连忙止住她们,又问了二女一遍她们叫什么名字,二女分别互说了一长串各自的名字,他真的无法记住,心想“这里人的名字真长,和矮房里那几个工友一样,我记了几个月都没有记住,是不是来天堂和地狱的人太多,为了不重名所以才导致名字越来越长,比什么罗夫斯基、桥本二十六之类的名字还难记,我难得去记她们这么长的名字,而且叫起来也不方便,干脆给她们分别取个又好记又好叫的名字,这样以后叫起来就要方便些”,于是说道:“你们名字太长不好记也不好听,我给你们俩分别各自取一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我们在这个院里私底下相互就这么叫,去外面你们还是叫你们的原来的名字怎么样?” 他见二女点头答应,于是指着自己说“宵宇”,指着偏瘦那个说“飞燕”,又指着微胖那个说“玉环”,然后说道:“今后没人的时候你们就叫我宵宇,不要老是叫什么监办大人的,那听起不舒服,你们各自分别叫飞燕和玉环,你们记住了吗?” 二女口中分别各自默念着自己“飞燕”和“玉环”几遍,又说了几遍“宵宇”,这才先后说道:“记住了监办大人。” 他故作生气的道:“我说过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你们就叫我宵宇,我姓刘叫宵宇,这是我的姓名,你们叫我刘宵宇或者宵宇都可以,只是叫宵宇听起来不生分,更要亲切些,只是不准再叫监办大人了,如果再叫我会生气,到时你们可不要怪我责罚你们。” 二女异口同声答道:“是,宵宇。” 刘宵宇冲二女笑了笑,然后点头示意二女回答正确,却见二女回答后仍掀起帘子露出个头在看自己,于是赶紧挥手叫她们放下帘子,可玉环刚放下帘子却重又掀开,探头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在宵宇后面加上大人,叫你宵宇大人呢?” 刘宵宇故作生气斩钉截铁的道:“不用。”玉环却朝他故意吐了下舌头,之后才放下帘子。 刘宵宇看到玉环一副俏皮可爱的样子,不禁心里一阵荡漾,那种美滋滋的感觉从未有过。心想“传说中杨玉环和赵飞燕都是古时候倾国倾城的绝代大美女,她们一胖一瘦,却有着各自不同的美感。而此刻在帘子外面的两个女人也是一胖一瘦,虽然她们的美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一个如花似月、一个千娇百媚,也绝对称得上冠绝群芳,若不是我突然见到她们就想到了燕瘦环肥这个成语,那怎么可能会想到给她们俩分别取了飞燕和玉环的名字,现在的我可是集汉成帝和唐玄宗为一身,同时有赵飞燕和杨玉环服侍,看来这一定是只能在天堂才有的待遇”。 刘宵宇想到自己给二女分别取了个名字,自己就好像变成了皇帝一样,难免心中一乐,一边搓洗着身上的污垢、一边又哼起了歌,只是这次他东一句歌曲西一句歌曲的串在了一起,唱着唱着自己觉得实在太难听,只好打住,而身上的污垢却怎么也搓不干净,心想此时要是有块香皂那就没有遗憾了。他起身从浴盆里走出,换上干净的衣服,最后在外面罩了一件长衫,只觉身上一下便轻松了许多,认为此时简直是这几个月来最舒服的一刻。 第十五章 大堂 刘宵宇换好衣服,二女撤去竹竿与床单,然后带他到餐房,此时早有仆役提着食盒守候在餐房,见他来后才从食盒里取出饭菜摆在餐桌上,等他吃完又将剩下的饭菜收进食盒才离去。他见二女一直守候在身边不曾去用餐,刚才有仆役在他不好问,见仆役离去后才问道:“你们怎么不同我一起吃?” 飞燕道:“我们职级太卑微,不能和你吃同样的饭菜,只有等你吃完,我和玉环两个才能分别去吃,要留下一个随时伺候你。” 刘宵宇心有不忍,有些气愤的道:“岂有此理,虽然被伺候的人是舒服了,但不管在哪里,人人都是生而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别的人我管不了,但今后至少你们两个我会想方设法让你们与我一样,能同时一起吃到同样的饭菜。” 玉环道:“快别说了宵宇,我们哪敢吃和你同样的饭菜,现在老爷叫去大堂的时候也快到了,我们先引你去大堂,然后到膳堂去把午饭吃了,你看我们是吃了去大堂等你还是我们先回来收拾屋子,你自己一个人回来。” 刘宵宇心中有些怜悯二女,道:“你们先回来休息一下,我自己一个人能回来的。” 二女于是招呼刘宵宇跟在她们身后,先是出了小院,接着又是七捌八绕的走了有一段时间,才被她们带到一所大院门口,她们就自行离开了。 刘宵宇进了大院,发现大院里已经站了许多人,从他们一身短衣长裤来看,与矮房里打铁的那个工头的衣着并无二致,想来也是负责各个事务的工头。这些人见他进来,都低头躬身纷纷向他行礼。起初他还想不明白明明老鬼都还没宣布任命,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要比他们高,直到他走到大堂门口,见管家也罩了一件和他同样的长衫,才知这些人都是通过衣着来区分在家里地位的。 管家一见他就笑眯眯的迎上来道:“刘监办你穿这件长衫真的太合体了。” 刘宵宇急忙给管家躬身行礼,笑道:“管家大人说哪里话,你穿着比我穿着看上去更合体,看着简直比我更要精神百倍。” 管家拉起他就往大堂里一边走、一边说道:“老爷和几个夫人还有他的几个少爷应该快到了,我们到里面来等。” 刘宵宇跟着管家进来一看,所谓的大堂就像凡间里的家族祠堂般,只是最里面起了几层拜台,最上面一层的拜台的中间供了三尊他不认识的神像,在神像下面第二层拜台的中间又分摆着几座差不多有一米的宽椅,再下面一层台阶上又放了几座比上一层台阶稍窄些的宽椅,最下一层台阶的两边则各放了一颗圆凳。他不知最上面供的都是些什么神像,更不知有没有班鲁之神在上面,心想“我得想办法知道上面供的都是什么神,我既然已经自称是班鲁之神的神使,却不知他们所供的其他神,万一要是哪天问我神界里的众神,那我岂不是要穿帮。”他知现在人多,管家和老鬼是不会在外人面前问他这些的,但人都有好奇之心,保不准以后相问,总不能老拿天机不可泄露之词来搪塞,若是一点都不说,久而久之肯定就会起疑的。 刘宵宇道:“就是宣布一下我这个监办的职务,老爷没必要弄这么大的规模!” 管家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和老爷为了今日的祭礼昨日才赶回的家,今日本是祭祀保佑我家这些众神半年一度的日子,所以全家有职位的工头以及老爷的家人都要在午后齐来大堂先奉上祭品,然后行跪拜之礼并祈祷众神继续护佑,最后老爷才会借机宣布任命的事。” 刘宵宇点头道:“怪不得能有这么大的规模,但是拜神不应该是全家一起吗?怎么伺候我的那两个丫头却不能来。” 管家道:“她们属于贱奴,在家里是没有身份地位的,所以没有资格来拜神。” 刘宵宇道:“在神的面前所有人都是子民,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没有有没有资格参拜之说。” 管家听他这么一说,一脸惊恐的急忙拉着他道:“监办大人千万不要乱说,这是老爷家世代、也是老爷的老祖传下来的规矩,说这些贱奴只有通过自己不停的劳作来获得老爷的认可,这样老爷才能借机给他们职位,他们也才能抬高在家里的身份地位,最后才有资格来大堂参拜众神,这些来的工头都是这样的。” 第十六章 都是什么神 刘宵宇心想“这老鬼的老老鬼看来是个管理人材,在家里弄个神庙并定了个祭拜规则,让奴隶们拼命工作以换来精神上可以拜神的资格,而老板则死劲剥削这些奴隶用劳动力创造出来的价值”,口中却道:“是我多言了,我不知这是老爷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那自然人人都应该遵守。” 这时大堂外传来一阵吵闹声,管家一边急忙转身出门、一边急忙道:“肯定是老爷来了,监办大人快随我出门迎接。” 刘宵宇紧跟管家出了大堂站在门边,只见十几个仆役用木板分别抬着不同的祭祀之物走在前面,老鬼则带着他的几个老婆和儿子跟在后面,院子里的那些工头见老鬼带着家人进来,便都自觉的站成两排,让老鬼和他的家人走在中间,走过之处的工头便跟在老鬼和他家人后面渐渐来到大堂门边。 刘宵宇开始忙着看老鬼的老婆长什么样,没注意仆役们抬的是什么祭物,待仆役们来到跟前,他才仔细的看了看祭物,这一看就把他吓了一跳,只见这些祭物居然是被褪了毛的狮子、老虎、野猪和一只像极了熊猫的熊,他心想“这个老鬼还真的会挑祭品,若是在凡间,除了野猪好像不是被保护动物,野生的狮子和老虎单拎出来杀害任何一样都会被判重罪,别说一下还杀了两个,更别说那个好似熊猫的熊,如若是熊也是重罪,但要是熊猫,那可能就是死罪了。这老鬼一年搞两次这样的祭祀,这么多年不知杀了多少这些珍贵野生动物,在凡间就是枪毙二十回仍都不够。” 当祭物被抬进大堂后,管家急忙躬身上前迎住老鬼,眯眼笑道:“众神肯定能感受到老爷一片赤诚之心,保佑家里万事顺利的。” 刘宵宇见管家迎上前,于是有样学样,也躬身迎上去,笑道:“众神肯定能体谅老爷一片敬畏之心的。”他说出“体谅”和“敬畏”,就是故意要与管家所说的“感受”与“赤诚”有所区别,意思是“我是神使,神通过我并让我转达,神知道你对他的敬畏,你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神已知道并会体谅的”。 老鬼本来对刘宵宇就有些敬畏之心,此时听他一说,膝盖一软差点就要当众跪下,若不是他与管家扶住,老鬼还真的就有可能便会当众跪下。 刘宵宇扶住老鬼的同时,急忙朝他使了个眼色说道:“老爷走好,祭祀大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老鬼看了看刘宵宇,朝他轻轻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已经站稳,这才继续朝大堂里走去,老鬼的几个老婆和儿子紧随其后,他与管家则跟在他们身后,最后才是那些工头跟在二人身后进了大堂。 刘宵宇看那些仆役将祭物在神像前摆好又全都出了大堂。 这时站在一旁的管家则走到最前面,大声道:“祭祀大礼现在开始。” 刘宵宇只见站在自己前面刚刚还站得有些东倒西歪的几个儿子此时也站直了身子。 管家接着先跪下并大声道:“一拜佗华之神,佑我身强体壮不生疾病。”说完管家便低头拜了下去。 老鬼则带着所有人也跟着跪下,并大声同样念道:“一拜佗华之神,佑我身强体壮不生疾病。”说完齐齐低头拜了下去。 管家待众人拜完便站了起来,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管家接着又跪下大声道:“二拜班鲁之神,佑我谷粮满仓、八畜兴旺;佑我匠心独具、推陈出新、家业兴旺;佑我高堂广厦、人丁兴旺。”管家念完祷告之词又再次拜了下去。众人又跟着管家祷告了一遍方才拜下。 管家站起待众人全都站起后,又继续跪了下去,并再次又大声念道:“三拜婆道黄之神,佑我织衣敝体不畏风寒。”管家念完又拜下,众人也跟着再做了一遍,最后全都站了起来,管家这才说道:“祭祀大礼完毕。”然后又紧接着道:“请老爷、夫人、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上座。” 刘宵宇只见老鬼带着他的几个老婆坐到了第二层拜台,四个儿子坐到了第三层拜台,这时管家站到最下面一层拜台接着道:“现在请老爷给大家训话。” 老鬼说了什么刘宵宇没有去听,他此时满脑子里全是一大堆的疑问,他心想“怪不得我开始听班鲁之神总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似乎在哪听过,现在另两位神一个是佗华、一个是婆道黄,这倒过来念不就是鲁班、华佗、黄道婆吗?这是谁开的什么玩笑,居然把这些中华历史人物搬出来在这摆成神,此人何不再开些更大的国际玩笑,把什么牛顿、伽利略、爱迪生、瓦特、爱因斯坦、鲁迅、钱学森、杨振宁、屠呦呦这些大咖也搬出来摆成神不是更好,难不成创造这三尊神的人或许就是我的先人,只是他可能要比我早死过几百或者上千年,他死后来到这个世界,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知识或者技术传授给了这里的人,并说这是鲁班、华佗、黄道婆所教,所以后来这里的人便把这三人立成了神,只是为什么名字会要倒过来就不得而知了。要是说给这三人尊神到也名正言顺,这华佗我印象里就是三国演义里给关羽刮骨疗毒,后来被曹操害死的神医;而黄道婆印象不深,小时读书学历史时隐约记得好像是发明、改造纺织机的;至于鲁班那就更不用说了,堪称中华建筑的鼻祖,对后世工匠影响颇深,怪不得这家人将鲁班视为最重要的神,光祷词都要比华佗和黄道婆要多,而我却又恰恰冒充的是鲁班的神使,所以才会这么受老鬼和管家的重视,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第十七章 监办大人和美女 刘宵宇还在自顾自的想得已经出了神,这时却隐约听到一声“刘宵宇”,这才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管家在叫自己。只见管家朝自己挥手似乎是叫自己上到拜台上,这才急忙走上去。 管家待他上到拜台,这才大声道:“这是刘监办大人,是老爷专门请来监督和指导你们工作的,他之前在打铁房指导打铁,在他的指导下,我们家制出的铁器质量比以前大大提升,用过的人都夸赞不已,我们现在请老爷宣布对他的任命。” 老鬼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现在我宣布任命刘宵宇为我们家的监办,从明日起专职负责监督、指导我们家所有劳作人员的工作,你们所有工头都要听命于他,他在家里的地位与管家一样,你们都要像尊重管家一样尊重他,以后要称他为监办大人。” 老鬼一宣布完,大堂里工头们一阵骚动,老鬼的几个老婆和几个儿子也都在窃窃私语,可能他们认为这本是管家的职责范围,现在为什么要单独分出来而觉得不可思议,对老鬼的这一任命更是觉得来得太突然,但也许是畏于老鬼在家里的权威,只是私语了几句后并没有提出异议。 仪式结束后,老鬼带着老婆和儿子先离开,管家才让所有工头散去,自己也与工头们一起出了大堂。 刘宵宇待所有人离开,看了看最上面拜台上的三尊神像,觉得这些神像与自己在凡间里看到的那些画像大相径庭,心想“我刚刚还在担心不知你们这几尊神像都是什么神,哪知管家却在祭祀所念的祷词里就把你们这三尊神给说得一清二楚了,看来我们身上所流的同样都是华人血液,只是你们生活在过去很久以前,而现在我在冥冥之中却得到了你们的庇佑。只是这些人把你们的姓名全都搞反了,不知是传的人故意所为还是听的人没有听清而导致,反正想要在他们面前把你们的真实姓名给纠正过来,看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不知他们已这样叫了你们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那我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叫你们正确的名字,华佗神、鲁班神、黄道婆神,请你们在天上保佑我,让我在这个我一直弄不清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里平安富贵!” 刘宵宇在心底向三个先人默默祈祷了一会,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大堂,因为在他看来,这三个先人似乎与自己有那么一种割舍不掉的情感,也许是有同根同源的原因。 刘宵宇从大堂出来便沿来时的路回去,可是走了一会,在绕了几个院子后却感觉自己似乎迷了路,总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这时想要找个人问问,但这一路上居然连一个仆役也没遇到,在又绕到一所院子前时,他便走了进去,想要找院子里的人问问路或者是叫人带自己回去。 刘宵宇才进院子,就被院子里的小桥流水和亭台楼阁给吸引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老鬼家居然会有这么一处世外桃园。他觉得自己那个大平层豪华别墅都已经很不错,然而与这个院子相比,自己的那个小院简直有些不堪入目。 他只顾欣赏小院的美景,却忘了是来问路,顺着一个接一个的小桥直走到了院子深处,这时抬头却见一个女孩斜倚在不远处一个小亭的柱子上,正背对着他。他心想“这个女孩光从背影来看,好像是个大美女,但也绝有可能是个背影杀手,我在凡间就遇到过许多这样的,跟在后面时,看着走在前面那个风姿绰约、长发飘飘的背影就忍不住加快步子超到前面去,可当超过去回头一看时,那从后面看上去背影绝对好看的,基本上那五官都像被揉碎了硬安在脸上一样,简直不可直视,但愿这个女孩可千万不要是这样的,那对美就我来说坚决就是一种亵渎。这个女孩的背影刚刚在大堂里没有见过,那她应当也是和飞燕还有玉环一样的丫头”。 刘宵宇不知该怎样打招呼,只是习惯性地叫了声“美女”,那女孩似乎是没有听到,仍然一动不动的靠在柱子上,他只得放开喉咙又大叫了声“美女”。这时女孩应该是听到了叫声,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却现出一脸茫然,而他只见女孩简直有那闭月羞花之貎,一下被女孩的美貎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呆若木鸡似的一直盯着女孩看,只觉女孩的容貎比飞燕和玉环还强了不少,若要说国色天香、绝代佳人、美若天仙也都不为过。 女孩似乎被刘宵宇一直盯着看得有些不自在,又将身子转了回去。 女孩转过身时,刘宵宇才回过神来,只觉自己哈喇子都快要流了出来,于是赶紧咽了下去,才又大声道:“我是老爷新任命的监办,我想回我住的地方,可是我迷路了,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怎么走或者带我回去也行。” 刘宵宇说完,女孩没有理他,却从亭子后面的小路走下亭子后就消失不见了。他又叫了几声,可还是没人应,想要再往里走,却觉得自己已经进来够久的了,是不是这个院子里根本没人,就是一个像苏州园林似的专门用来游玩的小院,刚才那个漂亮女孩应该不知是从哪偷跑出来的丫头,此刻见到我怕被责罚,这才又赶忙跑回去了,心想“若是这个丫头也像飞燕和玉环一样都是来服侍我的该有多好,等以后熟悉些,我便好好寻一下这丫头,找个机会跟老鬼说把这个丫头也要来我院里,也许可能都不用找老鬼,直接找管家应该就可以办的”。他于是没有再往里走,而是退了回来,出了院门又绕了一会,才在路上终于遇到一个仆役,在仆役的引领下,这才回到自己的大平层豪华别墅小院。 第十八章 二女按摩 刘宵宇才进院门,飞燕和玉环便迎了上来,二女应该是见他迟迟没有回来便一直守在院门口,二女一见到他,便上来一人扶着他一只胳膊就往里走。 玉环一边扶着他走一边说“监办大”,才说了三个字急忙住口,应当是知道他说过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准这样叫他,于是才接着说道:“宵宇你怎么走回来走了那么久,我看那些去参加祭祀大礼的有些工头早就从院门口走过,却一直不见你回来,不知你是上哪去了,我们两个都快要担心死,一直在院门口等你,还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 刘宵宇被二女扶着,闻着二女身上散发出那种女孩特有的体香,只觉脚下都是软绵绵的,似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听玉环关心的口吻对自己说,只觉从没有女生这样关心过自己,难免心花怒放,竟有些洋洋得意,用手轻轻摸了一下玉环的手臂,调笑道:“你们是不是想我了?我们这才分开了多久你们就这样想我,要是我去哪里出差,那你们不是真的要想死我了。” 飞燕问道:“出差是什么意思?” 刘宵宇道:“这出差吗就是跟着老爷到外地办事,或者被老爷派到外地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那种就叫出差。” 飞燕道:“那我们肯定不希望你出差了。” 三人说着话来到客堂,二女扶着他在椅子上刚坐下,玉环便站到他身后给他揉捶肩背,飞燕则给他端茶倒水。他觉得不好意思要二女服侍,正要叫住二女,但当他肩上传来阵阵玉环轻轻捶下的小拳打在身上是那么无比舒服时,他便打消了不要她们服侍的念头,心想“我若不要她们服侍,说不定管家会派给她们更重更累的活,那我岂不是会害了她们,我看只有让她们服侍我了,这样对她们来说应该会更好些,至少我不会打骂、更不会责罚她们,我看老鬼都有几个老婆,看来这儿应该不是一夫一妻制,也不知我能不能结婚,若是可以结婚,我便娶了飞燕和玉环,这样她们服侍我这个一家之主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也不算我盘剥她们,对了还有刚刚在园林里遇到的那个丫头,简直把我的魂都给勾走了,最好她也还没有婚配,那我就可以把她一块也娶了,到时我刘宵宇有三个老婆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想到此他不禁喜上眉梢。 飞燕见刘宵宇被玉环捶个背都能如此享受,倒好茶水后便蹲下来帮他揉捏腿脚,他更觉说不出的舒服。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想的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禁想“有三个老婆会有什么不对呢”?想了一会,才突然醒悟“我是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原来是老话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若是这三个老婆同时给我唱一出对台戏,那我岂不是要玩完,看来不能娶三个,那不是就只能娶两个,园林遇到那个肯定是要娶的,那么飞燕和玉环只能选其中一个,我是选飞燕好还是玉环好呢?只是两个都不错,看上去各有各的美,这真的太难以抉择了,到底选哪个要好点呢”?想到此他不免觉得脑袋都要想炸了,不禁从喜上眉梢变得愁眉不展起来。 飞燕见玉环帮刘宵宇捶肩他却露出舒服的笑容,而自己帮他捏腿他却会变得阴沉个脸,哪里会想到他正在为想要挑选出娶她们其中的一个而绞尽脑汁,于是便故意加了些力,使劲在他小腿上捏了一下,只听他“唉哟”叫了一声,她方才知道自己使大了力捏疼了他,她知道自己错了,急忙给他跪下,道:“对不起宵宇,我不小心捏疼了你,请你责罚我!” 飞燕其实不知自己是因为醋意,才使劲捏了刘宵宇一下。 而刘宵宇更是不知飞燕其实已经在心里吃了醋,只是小腿一疼才从纠缠的思绪里清醒过来,见飞燕跪下,连忙将她扶起,道:“捏疼就捏疼了,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而已。从今以后我再给你们俩立个规矩,那就是不管做错了什么,都不准再给我下跪,如果你们跪一次,我就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听到了没有?” 玉环拉着飞燕的手,同声道:“听到了宵宇。” 飞燕听刘宵宇一说,哪里敢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她只觉见到刘宵宇的第一眼便觉得他与所见过的所有男人有所不同,但不同在哪里自己又说不清,虽然知道自己地位卑微,但心里对刘宵宇也还是不禁起了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感,所以才会在看到刘宵宇在对自己与玉环不一样时,心里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故意使力去捏疼刘宵宇,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有醋意的原因,只是她自己没有查觉罢了。 玉环与飞燕一样,见到刘宵宇时就有一种亲近之感,可能是因为刘宵宇没有像管家大人那样的架子,对自己和飞燕更是和蔼可亲,而她性格比较开朗,对他的喜爱之情更是已经溢于言表,所以才会在久等刘宵宇不见回来时,一看到他就说出关心的话,这些倒不是她故意去说,而是真心的表达,至于自己有没有喜欢上他,此时她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第十九章 二女怎么来的 飞燕将茶递给刘宵宇,刘宵宇接过只喝了一口,就觉这茶只有苦味,吞下去后却不回甘,更没有什么香味,便一下皱起了眉头,道:“这茶也太难喝了,比起毛尖来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玉环道:“什么毛尖,可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茶,你喝的这个虽比不上老爷的,但也算是好的了,我们这些地位低下的更是没有茶喝。” 刘宵宇将茶递还给飞燕,道:“毛尖是我们家乡的一种茶,它色泽翠绿、外形匀整,特别是有一种叫都匀毛尖的,清明节前采摘,白毫显露、芽头肥壮,泡了以后汤色清彻、滋味鲜浓、香气清嫩、回味甘甜,那喝下之后才叫是一种享受。” 飞燕露出一种羡慕的眼光,道:“看来在你们家乡生活那是多么美好啊!只是不知这清明节又是什么节呢?你们家乡的那些为什么与我们的这些区别这么大呢?” 刘宵宇道:“清明节是我们祭祖的一个节日,就像今天的祭祀大礼一样,只是我们祭的是我们自己的祖辈,比如我们的父母、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老祖之类的我们自己的亲人,而今天祭的是佗华之神、班鲁之神和婆道黄之神,他们是神而不是你们的亲人。我的家乡离这儿太远,我怎么形容呢,算了也不形容了,就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我们家乡的那些东西与这儿的这些东西才不一样。” 飞燕似有所悟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因为你的家乡离我们很远,所以你们的东西就与我们的有所不同,那既然你的家乡离我们这么远,你是怎么走到我们这里的?” 刘宵宇知道跟她们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释得通,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唯一的答案便是因为自己死了,但总不能跟她们说因为自己死后来到了这里,然后被老鬼当成奴隶买回来的,那这样就是说一年也说不清,于是说道:“我是被你们老爷请来这里的。” 玉环道:“怪不得你一来就能和管家大人平起平坐,老爷也才选我们两个来服侍你。” 刘宵宇反问道:“老爷是亲自挑的你们两个来服侍我的?” 玉环道:“是啊!我们原本服侍的是三爷,管家大人来通知我们时说是老爷亲自挑的叫我们来服侍你,然后便带我们来到了这个院子。” 刘宵宇一听玉环说她们原来服侍的是老鬼的三儿子也就是三鬼,也许是男人天生就有的占有欲在作崇,一下怒火中烧,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竟带有一股敌意怨声道:“那你们有没有和三爷有过什么?” 玉环反问道:“有什么?” 刘宵宇沉默了一会,心想“她们就是和三鬼有过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我总不能为了过去发生的事而责怪她们,况且说不定她们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就算她们是心甘情愿的,可是现在遇到我情况又不一样了,我怎能如此当真。”他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吞吞吐吐的问道:“就是有过男女之事。” 玉环和飞燕还在想他问的“有过什么”是什么,却不料他说的却是男女之事,被他这么一问,两人脸上刷的一下都立马变得绯红,飞燕更是觉得难以启齿而借机走开,只有玉环虽觉这男女之事不好说,却忍不住说道:“宵宇你说什么男女之事,我们与三爷都是清清白白的,我们服侍三爷只是普通侍女,在服侍三爷的十几个侍女里只是打扫卫生最普通的那种,是近不了三爷的,不像三爷的那几个大丫鬟,她们随时在三爷身边,我们现在在你这里才算勉强升了职,在你这里就算是大丫鬟了,所以才能近你的身。” 刘宵宇听她一说,心里憋着的一股怨气才释放出来,心想“还好她们没有被三鬼玷污,若是被玷污了,要说我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为了这个生气却也是无理取闹,还好她们仍是纯洁之身”。才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以她们两个的相貎她们都才说是普通侍女,那我在园林里遇到的那个女孩说不定是老鬼他几个鬼儿子里哪个的大丫鬟,那我岂不是娶不了她了,唉!有飞燕和玉环我就应该心满意足了,怎么还能得陇望蜀”,想到此,才露了笑容道:“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无它意,你们不要多想。” 第二十章 受邀鸿门宴 飞燕这时走了回来,问道:“快到晚饭的饭点了,给宵宇送饭的应该也快到了,玉环你先去吃还是我先去吃?” 玉环正要回答,一个仆役走了进来,躬身给刘宵宇行了个礼,玉环见他手里并没有拎着食盒,于是急忙问道:“怎么没有给监办大人送饭过来?” 仆役道:“管家大人叫我来通知监办大人,说老爷在鸿门院摆了宴席,请监办大人去赴宴。” 刘宵宇惊叫道:“什么?请我去赴鸿门宴,我没有听错!” 仆役道:“是老爷请你去鸿门院赴宴,监办大人你没有听错。” 飞燕不知他为什么会大惊小怪,但对他能被请去鸿门院却是高兴不已,急忙道:“鸿门院是老爷专门宴请达官贵人的地方,老爷请你去那赴宴,这说明老爷对你是有多么看重,听说就连管家大人也没被老爷宴请过。” 刘宵宇被这突然而来的宴请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主要是当他听到请他去赴的是“鸿门宴”时,条件反射一下就来了,自然而然的不用思考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鸿门宴”吃不得,这是全中国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去吃此宴的人肯定已知请宴的人是不怀好意的,所以他才会大吃一惊,心想“老鬼他是怎么想的,怎会将宴请达官贵人的地方取叫鸿门院,他这个偷梁换柱的概念看来还真是不拘一格,不知这是不是比我先死几百年甚至千年给他们造神那位先人教给他们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谁会直接说请人去赴鸿门宴,除了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摆下了这个流传千古的生死宴,也只有高祖刘邦这等英雄才有气魄去赴此宴,看来今日老鬼摆下此宴,我这与高祖同样姓刘的也不能丢了高祖的英雄气概,我也得去赴他这个鸿门宴才行”。想到此便觉自己勇气倍增,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当年的汉高祖,其实只是因为飞燕说鸿门院是老鬼请达官贵人的地方,自己也才没有那么担心,于是对仆役说道:“好!那我收拾一下马上便去,只是不知可不可以带我这两个丫鬟一起同去。” 仆役道:“我也不知,监办大人自己看着办!” 飞燕待仆役走后,道:“还是我们领你去,估计你也找不到鸿门院在哪,我们也顺便去吃晚饭,到时我们就在厅外等候,等老爷宴请完你,我们再领你一道回来。” 刘宵宇故意躬身行礼笑道:“有劳飞燕姑娘和玉环姑娘带我到鸿门院了,还要让你们在外等我。” 玉环有些生气的道:“什么有劳不有劳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宵宇你不能再这样同我们说话,你这样说只会让我们觉得你是故意在疏远我们,不要我们了。” 刘宵宇收起笑容,故意板起个脸,道:“那好,你们两个鬼丫头在前带路,一会你们在外等着,哪里都不准去,我吃好喝好了你们再带我回来。” 玉环却扑哧一笑,道:“这就对了,就要这样才行。” 飞燕和玉环两个分别提着未点亮的灯笼先出的小院,刘宵宇则在后跟着。他本想问她们为什么天还没黑便打着灯笼,但见她们未将灯笼点亮,就知道她们是担心一会回来时天肯定已黑,如若不事先准备好灯笼,回来那肯定要摸黑走路,对她们能如此心细心底赞许不已。 三人又是七捌八绕的走了一会,刘宵宇自认自己不是路痴,但也禁不住这样绕来绕去,开始还记得的路,绕一会便又全都忘了,便索性懒得再记,心想反正都会遇到有人,记不得叫人带自己回去便是。 三人来到一个院门口,二女说这里就是鸿门院后便转身离去,站在院外的仆役急忙上来对刘宵宇躬身行礼道:“监办大人来了,快随我进去,老爷和夫人还有大爷他们几位爷都已经到了,管家大人叫我在此迎你,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刘宵宇心想“我这算是来晚了还是来早了,若是在凡间请客吃饭,当然得请客的人先到才算有礼有节,但现在这个情形,老鬼和他几个老婆还有他的几个小鬼却是一家之主,我现在在他家的地位应该算是大奴仆,若让主人等奴仆,似乎好像我来晚了应当是我的不对,但我并没有耽搁,仆役一来通知我收拾一下就出的门,就算我来晚了也应该怪老鬼这一家来早了才是。只是这老鬼也算有心,虽不能当众向我跪拜,却想了这么个招来请我吃饭,看来他对我还算是挺上心的”。他心中虽这样想,但对仆役却急忙道:“快领我进去,哪里能让老爷等我这个奴仆的。” 第二十一章 大口渴酒 刘宵宇跟在仆役身后进了院门,只发现院里除了中间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厅外,就再没其它建筑,而厅外四周散乱的放着一些动物的石像,他隐约能瞧出几座从形态上来看与大象有些相似的石像,其余的他便无法识得,他想也许是因为大象的辩识度高,而雕刻这些石像师傅的手艺不怎么样的原故。 此时天虽还没黑,但大厅里已灯火通明,仆役将刘宵宇只领到厅外也转身离去。 刘宵宇刚进大厅,管家便笑着迎了上来,拉着他就来到自己身旁的一处空位上,他这才发现在外面看如此大的大厅,中间就只放了一个椭圆形的长桌,与电视上看到的欧洲中世纪那种长桌几乎一样,桌子中间空着的地方摆有六七盏烛台,烛台上的蜡烛全都被点燃,把桌子上摆满那些大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照得闪着油亮,而插在那些肉上的手刀却返着寒光,而一群丫鬟则每人手端着一个酒壶站在椅子的后面。 刘宵宇在来的路上还曾想过这鸿门宴会不会像古代那样每人独自有个食桌,吃到一半时再来个助兴的项庄舞剑,可此时一看这大椭圆桌,直把自己三观震碎,心想“这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也太神奇了,老鬼你们这一家拜的是中国的神,吃饭却用的是西方模式,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刘宵宇被管家拉到座位上时并没坐下,而是向老鬼和他的几个老婆还有他的几个小鬼躬身行了个礼,道:“老爷、夫人们、大爷、二爷、三爷、四爷,让你们久等确实不该,失礼之处还请你们见谅。” 老鬼急忙道:“这都是我的不对,我们每次举行完祭祀大礼后都会有一个家宴,可今天赶巧刚举行完祭祀大礼,又是你任命之时,我和家人过来时才想到应该也要邀你和管家一起吃个家宴,这才叫仆役去通知你和管家,管家也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家宴,刘监办你赶快坐下。” 管家拉着他坐下,笑道:“刘监办我可是托你的福才有幸能得参加老爷的家宴,老爷对你那可是与众不同啊!” 刘宵宇自然懂得管家说话的意思,就因为自己神使的身份,老鬼才会想方设法的敬重自己,哪怕是不让外人参与的家宴也要叫上自己,可是如果只叫上自己单独参与,那势必会惹人怀疑,所以才把管家也叫上,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老鬼的用意,但也无法去说,就只知道现在在这个家里,自己的地位在老鬼心里肯定不低。 这时老鬼的一个老婆说道:“难得老爷这次千里迢迢的从这么远的地方到昨夜才赶回来,今天也没有好好休息就举行这半年一次的祭祀大礼,我们这个家之所以能如此兴旺,一是少不了众神的保佑,二更是少不了老爷的在外辛苦奔波,我们都将杯中的酒倒满,一起祝老爷身体健康。” 这老鬼的老婆才说完,那群手里端着酒壶的丫鬟便从每人身后走上来,将每人面前的杯子倒满酒后又退了回去。 刘宵宇端起酒杯感觉这酒似乎有个三两左右,闻都不闻直接一口就全喝下了肚,下肚后才觉得酒刮着喉咙直到肠子的感觉是说不出的痛快,而这酒味也似曾相识,回味了一下才想到与在凡间喝的绿瓶红星二锅头有些相似,只是这酒的酒精度数没有红星二锅头那么高,但也不低。 刘宵宇放下酒杯,才发现老鬼和他的老婆还有几个小鬼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一旁的管家端着没喝完的酒杯也惊得合不拢嘴,他一看管家酒杯里的酒基乎像是没有喝一样,心想“我不就是酒量好点,喝酒喝得大口些,难不成这么大的家业喝酒都要受控制吗”?他见众人这么瞧着自己,自己不免有些尴尬,于是笑着说道:“你们也喝,你们也喝。” 众人好像是听到他说话了才一下惊醒过来,老鬼放下酒杯,道:“刘监办这酒喝下去感觉如何,有没有要醉的感觉?” 刘宵宇若无其事的道:“这一大口下去是有点辣嘴,只是为什么没有下酒菜,这一小杯酒怎么会有要醉的感觉。” 管家哈哈笑道:“刘监办与众不同,自然酒量也与众不同了,赶快给刘监办切块肉下酒。” 刘宵宇身后的丫鬟放下酒壶,急忙去切了一块肉直接喂到他嘴里,他嚼了几下,觉得味道不错,从胃里冲上来的酒气也消了大半,他又举起杯子叫丫鬟倒满,见众人都在盯着他看,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酒杯。 第二十二章 吃的什么东西 这时管家问道:“刘监办可知这酒的后劲有多大吗?老爷宴请客人时,就是这么一杯慢慢品下去大部分也都会醉,若是遇到一、两个酒量大些的,就是两杯也就走不动路了,今天看你一口气就喝一杯的,我们着实从来没有见过,而且关键是你一口干了一杯后还没有一点醉意。” 刘宵宇心想“这酒的度数也就四十度左右,要不是因为我长时间没有喝酒,这酒此时下肚才会有这种刮喉刮肚的感觉,若是在以前,别说这个酒的度数我至少六、七斤,就连五十二度的bj红星二锅头,我也能干完三瓶而见风不倒。”他心中虽这样想,口中却谦虚道:“若说没有一点酒意那也是不可能的,也许我天生身体里的解酒酶要比平常人多些,所以酒量便要大些。” 这时老鬼的另一个老婆却突然开口道:“天生的解酒酶” 刘宵宇一听就知道是自己话多了,懊恼自己说酒量大就行了,去说什么解酒酶,正不知该怎么解释这解酒酶是何物时,老鬼却没等他这个老婆说完,就突然岔开话题道:“我这次远赴千里,虽然很累,但也不枉此行,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众人听老鬼一说有好消息,注意力便全都被他吸引了过去,纷纷问道是什么好消息,老鬼故意卖了一会关子,然后看向管家,示意要管家去说。 管家理会老鬼意思,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道:“老爷这次带着我远赴霍尔国的都城刹什,费了许多周折才好不容易结识到霍尔国专管贸易的里拉瓜加蓝多尔费加大人,经过老爷几次疏通打理,里拉瓜加蓝多尔费加大人终于同意我们的货物可以进入霍尔国售卖,老爷还在霍尔国找到了几家愿意销售我们货物的商铺,这样我们的货物又多了一国可以售卖,只要我们的货物进入霍尔国,相信以我们的货物比霍尔国的要好,将来我们的货物在霍尔国肯定会大卖的。” 老鬼的一家人听后是群情激奋,高兴不已,这时大鬼提议为这高兴的事再喝一口庆祝,众人于是抬起酒杯都是轻抿一口,只有刘宵宇却抬起酒杯来又一干而净,当他喝下之后才觉自己有些过于冲动,难免又会被老鬼的哪个家人询问解酒酶的事,但看大家时,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老鬼带来的喜讯中,又或者已对他这样喝酒已习惯,总之就是再也没人再问他解酒酶的事了。 刘宵宇都是酒到杯干,自己喝了多少杯他已记不清,只是每喝一杯酒都要叫丫鬟给自己切几大块肉,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可能是敝了几个月没有得这么敞开来吃喝过,只觉这一顿吃得是那么酣畅淋漓,说不出的舒服。 刘宵宇酒足肉饱时,却见老鬼一家子还有管家都醉趴在桌上,他不知道他们是何时醉趴下的,只知道喝到后面说话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话了。他知道自己已有些许酒意,如果再喝便会醉去,于是给醉趴在桌上的老鬼躬身行了个礼,便自己出了大厅。 刘宵宇才出大厅,飞燕和玉环便上前来扶住他,玉环关心的道:“你这是有多能喝,老爷的这个酒可是远近闻名,不知喝倒过多少英雄好汉和达官贵人,你今天这一喝,只怕今后不知要吓倒多少人。” 刘宵宇出来被风一吹,酒意便又上来些,有些忘乎所以的笑道:“这是酒吗?这哪里是酒,这么淡,喝的简直就是水。” 三人正站在厅外,这时大厅里的丫鬟分别架着各自服侍之人出了大厅就上轿而去,有架不动的便出来叫轿夫抬着轿子进去把人直接抬了出来,三人见状只好让在一旁,让这些丫鬟先行离开。几个仆役不知何时进的大厅,出来时手里各端着一个大盆,刘宵宇见每个盆里分别装着狮子头、野猪头、老虎头、还有那个像极了熊猫的头,这分明就是下午祭祀的供品,于是问道:“他们抬着这些动物的头,那它们的身子去哪了?” 飞燕道:“身上最精华的地方留给你们吃了,剩下的按等级分给了我们,我和玉环也只分到了一小块。” 刘宵宇一听只觉喉头一紧,差点没将吃下的东西呕了出来,酒一下也醒了几分,嘴里不停念着“罪过啊、罪过啊!”心想“我要知道吃的是这些,我就只吃野猪肉了,我怎么把一级保护动物都给吃了,这应该是要被枪毙的!” 玉环有些吃惊的道:“罪过什么?这些在达官贵人家都是寻常之物,只有我们这种地位的人若非遇到今日这种祭祀大礼,也才能有机会偶尔得吃一点。” 第二十三章 有人暖被窝 飞燕见所有人都已散去,只剩几个仆役在厅里打扫卫生,于是道:“我们也回去,老爷他们都已经全部被抬走了,看来还是宵宇厉害,刚才听一个姐妹出来说,夫人们半杯酒就已醉了,老爷和几个爷们见宵宇太能喝,没办法好像又倒了半杯,但也只是老爷和四爷两个倒了半杯,大爷、二爷、三爷和管家却都没有再倒酒,只一杯也都醉了,而剩下的酒差不多都让宵宇一个人喝完了。” 刘宵宇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意气丰发,于是大声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哈哈”说完还大笑了一阵,然后问道:“你们知道这两名话是什么意思吗?” 飞燕和玉环都摇头道:“不知道。” 刘宵宇又道:“你们把这两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连在一起,看看是什么意思。” 玉环还在使劲回忆刘宵宇刚刚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飞燕却笑道:“我知道了,是‘清醒’,意思是只有你是清醒的。” “对喽,哈哈。” 玉环道:“对什么对,你以为就你清醒就好吗?有时清醒却不说自己清醒才是真清醒。”说完和飞燕打起灯笼扶着他就往回走。 刘宵宇回到小院,此时天已有些偏凉,飞燕打来热水给他擦洗,玉环却脱了外衣上床去给他暖被窝,待他洗好时,被窝已暖得差不多,飞燕倒水去了,玉环也穿上衣服下床来,他不知这是玉环第一次帮人暖被窝,故意逗她道:“暖好了没有,是不是还要再暖一会才行。” 玉环羞红着脸,道:“我也是第一次暖被窝,之前在三爷那儿看他的那几个大丫鬟都是这么做的,便照着有样学样也跟着做,宵宇你摸摸看热了没有,如果没热我再重帮你暖一下。” 刘宵宇故意伸手摸了一下她躺过的地方,突然惊叫道:“唉哟好热,怎么你暖过的地方像火炉一样热,摸着还有些烫手。” 玉环听他一说,羞得更是无地自容,一边绕过他走开,一边生气的说道:“明晚叫飞燕给你热,她体温要比我低些,保证不会烫手。” 刘宵宇笑道:“明晚我要你们两个帮我一起热,等我上来了你们才能走,那样更暖和。” 飞燕倒好水回来,见两人还在说话,却只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问道:“什么更暖和?” 玉环红着脸急道:“宵宇说明晚叫我们俩一起帮他热被窝,还要等他上床了才让我们下床。” 飞燕道:“好啊!明晚我们俩帮他热,到时就看他受得了吗?” 刘宵宇知道玩笑不能开过,开过了也就没意思了,于是笑道:“跟你们俩开玩笑的,怎会让你们俩一起帮我暖被窝,从今以后都不要你们任何人给我暖被窝了。” 玉环被他这么一说,以为他生气了,急哭道:“宵宇你生气了吗?都是我不对,你说什么我们都应该照办,请你责罚我!” 刘宵宇见她这样,急忙道:“别哭了玉环,你没有惹我生气,我叫你们以后不要给我暖被窝并不是生气说的,我下午已经说过人生下来是平等的,你们这样服侍我,我已经受宠若惊,我一个大男人的,让你们俩个女孩帮我暖被窝,现在天有些凉了,你们上床暖被窝刚热和又起来,我于心不忍,更怕你们受凉生病,所以才叫你们不要暖的,并不是生你的气而故意不要你们暖的,好了不要哭了。” 玉环听他说完,才知他是因为关心自己和飞燕,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止住了低泣声。 刘宵宇见她虽止住了哭声,却还有两行泪挂在脸上,看起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忍不住就想要故意逗她一下,于是一本正经的道:“你们若是真的想要给我暖被窝,除非你们上床了就不准下床,我们三人一起睡。” 玉环听他说得认真,又急又羞,却又不知怎么反驳,只得看向飞燕,希望飞燕能有什么说法来反驳,却见飞燕只是含笑,却一直默不作声。 刘宵宇见玉环这样,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带着笑声道:“逗你玩的玉环,可别当真。” 飞燕看时间已晚,道:“宵宇你赶紧睡了,明日还要起早,管家下午就差人来说明日一早就开始带你去老爷的工坊看看,今后这些工坊就要交给你监办,那可就够你辛苦了。” 刘宵宇心想“今天午后来参加祭祀大礼的工头不少,看来老鬼这家业不少,老鬼这是得有多少工坊啊!”于是问道:“老爷有多少工坊?” 飞燕道:“具体的我也不知,反正很多。早点睡了!我和玉环的房间就在旁边,你若有什么叫我们便是。” “好!”刘宵宇应道,然后解衣上床。二人见他上床睡下,也提着灯回房休息了。 刘宵宇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躺过这么软的床,此时躺在床上不由得让他回想今日早晨矮房里还在睡的大通铺硬硬的石板床,周围都是一身汗臭味的工友;而到了晚上却独自睡在了铺有软垫的大木板床上,就像恍如隔世般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他睡在床上想“今天的遭遇把我搞得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高潮简直是一波接着一波,幸好我有先人的保佑,才会让我这么顺利就平安渡过,明天管家带我去工坊查看,不知又会遇到什么问题,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 过了一会他又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再遇到下午在园林遇到的那个女孩,我是不是被她给迷住了,怎么一停下来就在想她,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她是几个小鬼的大丫鬟,那我这不是白想了,可是在鸿门院吃饭时却没看到有她,那她有可能并不是几个小鬼的大丫鬟。我怎么老在想她呢?这样不行。”想着想着,不一会他便沉沉睡去。 第二十四章 走马上任监办 次日一早,刘宵宇才刚用过早饭,管家就进了院门,在院里就边走边嚷着:“刘监办昨夜可睡得好吗?” 玉环和飞燕听到声音赶紧出门去迎,却被管家说道:“你们不服侍监办大人,出来迎我干什么,以后不许这样,除非老爷亲自来了才准你们出门来迎。” 管家说完二人也已走到了门口,进门就对刘宵宇笑道:“刘监办啊刘监办,你昨夜可把我们全部都喝醉了啊。我早上去看老爷,老爷说为了陪你就多喝了那半杯,到现在都还起不来床,你这酒量也太吓人了,听服侍我的丫头说,你至少喝了有一、二拾杯,我们个个是被抬回来的,却只有你一个人走出了门,除了老爷说的国师大人,你真是我们几十年来遇到的喝酒第一能人。” 刘宵宇正要出门去迎管家,却见管家已进了门,只得躬身行礼道:“管家大人说哪里话,我也是碰巧昨夜能喝而已。”心里却在想“老鬼说的国师大人是谁,如果有机会认识,真要好好与他比试一下,但昨天他说过凡是到老鬼家来做个客的,基本上都是一杯醉,只有一、两个酒量大的最多也是两杯醉,看来这个国师从没到过老鬼家,所以管家也不认识,可能是他今天早上去看老鬼时老鬼给他说的。” 管家道:“刘监办不要再叫我管家大人了,也不要再给我行礼,我不敢受,我们职位平等,以后我叫你监办,你叫我管家就行。” 这时飞燕和玉环各捧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正要给二人奉上,管家却道:“今日要去巡查的工坊有点多,时间有点紧,茶我们回来再喝,监办你看如何?” 刘宵宇打着哈哈道:“管家既然这么说,这茶我们便回来再喝就是。” 二人从小院出来,已有两个轿椅停在院外,管家先上了其中一个,然后招呼刘宵宇上了另一个,轿夫抬起二人就走。 刘宵宇昨夜已问过飞燕,从她口中所说已知老鬼家工坊有点多,但是有多少却不知道,心里却已有了些底。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老鬼家的工坊居然多得超乎他的想像,管家接下来用了十多天才基本上算是带他巡查完,而且一天还要巡查几处,最终他总结出老鬼的这些工坊竟包含了酒粮油盐酱醋茶、铁铜陶布等,反正衣食住行生活中所需和生产中所用、就连一些可用可不用的都居然一样不少,好似市场上所有东西老鬼一家都有所涉及。在他看来,老鬼家这些工坊就像韩国那种巨型垄断家族企业,把所有触角都伸向了各行各业,所以让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个问题,就是老鬼要有多大的资产才能撑起如此大的家业,在巡察完这些工坊后也终于让他找到了答案,这也让他明白了老鬼为什么会如此敬重班鲁之神了。 这十多日的在外奔波,虽不要他走动,但每日他都要应付工头们提出的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而让他感到焦头烂额,好在他知道工头们提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改善生产力,而他在凡间生活的文明程度又远远超过这个他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所以工头们提的问题他大多都能知道一、二,但他对这些问题都不马上作答,他想既已冒充神使,就要把这神使冒充得更像些,他便在回来时悄悄对管家说要一个人到大堂去向班鲁之神请示,实际是自己一个人在大堂努力回忆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工头所提的问题,即使想不到更好的,第二日就用他略知的那一、二,再加上经过他修改后的一些专业术语,都不出意外的让他给忽悠过关。 也正因为刘宵宇经常去大堂向神请示并在第二天忽悠过关,十多日下来更是让管家对他刮目相看,甚至可以说五体投地,对他这个神使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也许是管家每日给老鬼汇报,老鬼可能也还自己亲自去走访过,老鬼对他的身份也更是深信不疑,为此老鬼还让管家特地领他到一个没人的院子,二人专门给他顶礼膜拜。 刘宵宇每天回到他的豪华大平层别墅时,他几乎已精疲力竭,吃过晚饭就早早上床睡觉,与飞燕和玉环都说不了几句话。管家更是在最后一天巡察完回来时告诉他,因为巴斯国的商路没有打通,老鬼准备第二日一早便带着管家起程去得不巴国,并说老鬼本想走之前来看望一下他,但知他这十几日也非常辛苦,并请他帮忙照看好工坊,等老鬼回来再好好感谢他。 第二十五章 二鬼来请 老鬼带着管家已经离家走了二十多日,这二十多日刘宵宇也不是每天都到工坊去查看,而是查个两、三日便在小院休息一日,休息的这一日他便在小院与飞燕、玉环两个尽情嘻戏打闹。到饭点送饭时,他慢慢让仆役将所送饭菜多送些过来,并让仆役送到就回去,说是吃完会让飞燕、玉环再将食盒送回去。仆役只道他饭量越来越大,一直不曾怀疑,却不知他是有意让飞燕与玉环能吃到同他一样的饭菜,而为了不引人起疑,他叫飞燕和玉环去还食盒时也要故意到膳堂去吃一点,二女对他渐渐是又敬又爱。 这天刘宵宇要到工坊去查看,飞燕和玉环正在院里准备送他出门,一个丫鬟却突然进来,飞燕识得是二爷院里的大丫鬟,正要对她躬身行礼,不料这大丫鬟还没等飞燕行礼就先躬身向刘宵宇行礼道:“二爷叫监办大人现在过去。”说完也不等刘宵宇回话,就出院走了。 刘宵宇愣了一下,可能是他已经习惯这一个月来到工坊时受到众人奉承的感觉,没想到今天这丫鬟也不等他回话说有没有事,而是说完就离开,完全没有把他当回事,心想老鬼都不敢这样对自己,而这丫鬟却敢这么无视自己。但转念一想“我冒充神使只有老鬼和管家知道,这几个小鬼并不知道,虽然我这监办与管家同级,但在他们眼里我毕竟只是一个奴才,他们的奴才自然狗仗人势,对我也就不正眼相看了。” 刘宵宇虽然有气,但想通了这个环节也就不当回事了,可是这二鬼为什么叫自己过去,又叫自己过去是为了什么就有点想不到了。他问飞燕和玉环道:“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飞燕道:“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这些低等侍女没有服侍过他的哪里知道,不过有曾服侍过他的传言,说他脾气古怪,阴晴不定、时好时坏,但他内心的想法却从不示人,让人不知所措,反正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玉环却道:“二爷这么多日都不曾理会过你,现在叫你去干什么呢?反正叫你去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刘宵宇道:“不管他叫我去干什么,不为难的我自然要给他面子照办,如果为难的我想方设法拖着便是,等老爷回来自然会给我撑腰。你们俩哪个带我去一下,这一个多月下来我虽然已经基本熟悉了,但几个爷的院子从未去过,哪个院是哪个爷的还没分清,万一不小心走错到其他爷的院,被问起总是不太好。” 玉环道:“门口不是有轿夫吗?轿夫知道二爷的院子的,叫他们抬你去不就行了。” 飞燕急道:“这哪里行,不能叫轿夫抬去,宵宇去查看工坊叫轿夫抬着自然无妨,但去二爷的院子若是叫轿夫抬去就不太好了,让人瞧见了去报告夫人们,夫人们就是不责备宵宇,也定会派人来数落或者责罚我们这些丫鬟不懂礼。我领你去行了,但我不跟你进去,你自己进二爷的院子,等你回来再让轿夫抬你去工坊。” 刘宵宇道:“这样也行,那就有劳飞燕姑娘了。”说完还故意给飞燕低头行了个礼。 飞燕白了他一眼,和他一起出了小院,领着他往二爷的院子走去,回头却见轿夫抬着轿椅也跟了上来,她连忙叫住轿夫不要跟来,并让他们继续在小院门口等候就行。 刘宵宇跟着飞燕来到二鬼的院门外,当他推开院门进去时,飞燕便回去了。他刚进院子,便有侍女迎上来给他躬身行礼,然后带着他穿过院子直接来到了二鬼的客厅,侍女就退了出去。 这时在客厅里二鬼的另一个丫鬟上来给他行了礼,道:“二爷叫你在这等他一下,他马上就过来。”说完便自顾自地忙自己的,也不请他坐,更没给他上茶。他站在客厅里有些不自在,第一次发现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跟丫鬟说两句话,但看她刚刚的态度,如果开口,她对自己则可能会不怎么搭理,所以也不想自讨没趣,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正当他站在客厅里觉得自己尴尬之际,二鬼却一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丫鬟故作生气的怒斥道:“怎么不给监办设座上茶,如此怠慢监办,是不是皮子痒了想找打了。” 丫鬟听二鬼发怒,吓得急忙给二鬼跪下,二鬼却道:“你如此不懂礼数,真应该好好责罚一下,下次不准这样了。”说完又怒道:“你给我跪下干嘛,你该给监办大人跪下赔礼才是。” 第二十六章 给二鬼出点子 丫鬟这才急忙跪着转过身来给刘宵宇磕头赔礼,刘宵宇忙将丫鬟扶起,心想“你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啊,明明是你叫我来的,该怎么对我你肯定早有交待,要不你这些丫鬟也不会对我这样爱搭不理的,你这是借训丫鬟而故意让我知道尊卑有别啊!”他一边想一边给二鬼躬身行了个礼,嘴中却道:“二爷有什么事叫下人交待一声我去办就行了,” 二鬼没有理他,走过来在主位上坐下,并叫他也在客位上坐下,并叫丫鬟去上了茶,这才道:“监办来到府上我也没有过多过问,觉得是老爷所请必然有他的道理,这一个多月下来,听人说你将各处工坊打理得非常好,老爷甚是喜欢,比管家管理时还要好得多啊!” 刘宵宇心想“二鬼一上来就是一通客套话,没有直入正题,不像刚刚训斥丫鬟那般故意显出尊卑,看来叫自己要做的事可能不是一般的事,所以才会先说些好听的话,这看来是有求于人啊,”他想归想,却道:“二爷这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在管家先前管理的基础上多跑了几趟,我这能耐哪里能比得了管家,还要等老爷和管家回来,多向管家请教才行。” 二鬼道:“你上任这一个多月的变化,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刘监办就不要谦虚了。老爷能将家里所有的工坊交给你打理,自然是对你能力的信任,这当然也要归功于老爷慧眼识人啊!” 刘宵宇道:“也是得老爷的信任,同时也为管家分些负担,老爷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自然要对得起老爷还有夫人们和各位爷才是。”他说完,却在心中骂道“你这二鬼子,客套的话说一句就行了,怎么老在说,你到底有什么就赶紧有屁快放,免得老子老在担心你到底要我去办什么大事。” 二鬼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有一个事情不知道监办听说了没有?” 刘宵宇知道二鬼这是要马上进入正题了,装作很认真的问道:“不知二爷所问何事。” 二鬼接着道:“昨夜收到消息,说老爷刚出国境就遇到了匪兵围攻,老爷派人及时将被围攻的消息送到国境,还好国境上我军统帅与老爷是故交,他冒着与巴斯国开战的风险带兵闯入巴斯国,从匪兵手上救下老爷和管家,然后派人将老爷和管家送回来,只是来送消息的人说老爷和管家虽被救,但伤势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送回来,这个事情不知监办听说了没有。” 刘宵宇开始还以为二鬼是叫他去做一些他非常为难的事,比如从工坊里调些物资出来倒买倒卖之类,却不料二鬼居然告诉了他这么一个大消息,心想“老鬼你千万扛住不要有事啊,我这好日子才刚过了一个多月,你和管家要是死了,你家这几个小鬼不知道我这个冒牌神使,他们若是不认我,那我的好日子不就马上就要到头了,老鬼你千万要扛住不要死啊!” 刘宵宇听二鬼说完,心中着急,忙问道:“二爷这是有什么事要交待我去办吗?” 二鬼道:“我是想不知你知不知道家里这个情况,老爷并没有立家中继承之人,这么大的家业若不是有一个善于经营管理的来主持,这么大的家业我们兄弟四人共同管理岂不是会乱套,所以我想万一老爷中途有事,回来已人事不知,我是说万一,到时要请监办为我相争这继承之人,因为你现在是老爷最信任的人,在家里说话也还是有人听的,若我二人连手,你保我继承之位,我保你监办之职,最后连管家之职也全都交给你如何?” 刘宵宇本来想二鬼是叫自己去接老鬼回来,哪知他想的却是去争继承之位,二鬼所说倒也不是不行,最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好日子,只是不知这好日子能保得了多久。但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没有到怎么去争继承之位,而是要先尽力保住老鬼的性命,因为保住老鬼性命在他看来目前对自己才是最优选择,如果保不住了才能去想将来之事。他听二鬼说完,思考了一会,才道:“二爷我觉得现在你最应该做的还不是等老爷如果人事不知的回来,你想想看,怎么做才会让你继承之位是最牢固?” 二鬼道:“当然是老爷提前选好继承之人是我并公之于众,这才是最牢固的。” 刘宵宇继续道:“那老爷现在是不是生死不明,” 二鬼道:“是啊!” 刘宵宇又道:“如果老爷活着回来,你现在所想是不是就没用了,甚至如果有人知道并告诉老爷,是不是还会让他对你产生不好的看法,” 二鬼道:“是的,” 刘宵宇接着道:“那如今在老爷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你要怎么做才能让老爷在活着的时候对你刮目相看呢?” 二鬼道:“监办你觉得呢?” 刘宵宇觉得自己已经对二鬼点拨得如此清楚,可二鬼却好像到临门一脚时却少了根弦似的,却不顺着他的话去想,而是反过来问他,于是只好说道:“如果二爷你现在亲自去接老爷,再带上一个医术高明的医师,老爷如若没有死见到了你,那是不是对你会瓜目相看,说不定就会把继承之位给你;但如若老爷已死,你这么不辞辛劳的去接老爷,全家上下对你有这份孝心是不是也会对你刮目相看,到时你再争这继承之位是不是也要更得人心。” 二鬼一边听他说,一边点头称是,听他说完,急忙道:“我知道了,我要赶紧去接老爷才是,”说完,二鬼从位子上站起,给刘宵宇行了个礼,道:“刘监办,怪不得老爷会对你这么器重,今日听你一言,令我大有所悟,日后定当重谢。” 刘宵宇见状也急忙站起,给二鬼躬身行了个礼,道:“我就不耽搁二爷了,二爷收拾好行囊就抓紧上路,千万记得要带上一个医术高超的医师一路同行才好。” 二鬼连声道谢后就忙着赶紧收拾行囊,叫丫鬟将刘宵宇送至院外。丫鬟见二鬼对刘宵宇前倨后恭,甚至礼数有加,对他便不再像请他来时那般冷漠,反而尽献殷勤,更是将他送回大平层别墅小院。 第二十七章 给二鬼出点子 丫鬟这才急忙跪着转过身来给刘宵宇磕头赔礼,刘宵宇忙将丫鬟扶起,心想“你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啊,明明是你叫我来的,该怎么对我你肯定早有交待,要不你这些丫鬟也不会对我这样爱搭不理的,你这是借训丫鬟而故意让我知道尊卑有别啊!”他一边想一边给二鬼躬身行了个礼,嘴中却道:“二爷有什么事叫下人交待一声我去办就行了,” 二鬼没有理他,走过来在主位上坐下,并叫他也在客位上坐下,并叫丫鬟去上了茶,这才道:“监办来到府上我也没有过多过问,觉得是老爷所请必然有他的道理,这一个多月下来,听人说你将各处工坊打理得非常好,老爷甚是喜欢,比管家管理时还要好得多啊!” 刘宵宇心想“二鬼一上来就是一通客套话,没有直入正题,不像刚刚训斥丫鬟那般故意显出尊卑,看来叫自己要做的事可能不是一般的事,所以才会先说些好听的话,这看来是有求于人啊,”他想归想,却道:“二爷这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在管家先前管理的基础上多跑了几趟,我这能耐哪里能比得了管家,还要等老爷和管家回来,多向管家请教才行。” 二鬼道:“你上任这一个多月的变化,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刘监办就不要谦虚了。老爷能将家里所有的工坊交给你打理,自然是对你能力的信任,这当然也要归功于老爷慧眼识人啊!” 刘宵宇道:“也是得老爷的信任,同时也为管家分些负担,老爷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自然要对得起老爷还有夫人们和各位爷才是。”他说完,却在心中骂道“你这二鬼子,客套的话说一句就行了,怎么老在说,你到底有什么就赶紧有屁快放,免得老子老在担心你到底要我去办什么大事。” 二鬼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有一个事情不知道监办听说了没有?” 刘宵宇知道二鬼这是要马上进入正题了,装作很认真的问道:“不知二爷所问何事。” 二鬼接着道:“昨夜收到消息,说老爷刚出国境就遇到了匪兵围攻,老爷派人及时将被围攻的消息送到国境,还好国境上我军统帅与老爷是故交,他冒着与巴斯国开战的风险带兵闯入巴斯国,从匪兵手上救下老爷和管家,然后派人将老爷和管家送回来,只是来送消息的人说老爷和管家虽被救,但伤势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送回来,这个事情不知监办听说了没有。” 刘宵宇开始还以为二鬼是叫他去做一些他非常为难的事,比如从工坊里调些物资出来倒买倒卖之类,却不料二鬼居然告诉了他这么一个大消息,心想“老鬼你千万扛住不要有事啊,我这好日子才刚过了一个多月,你和管家要是死了,你家这几个小鬼不知道我这个冒牌神使,他们若是不认我,那我的好日子不就马上就要到头了,老鬼你千万要扛住不要死啊!” 刘宵宇听二鬼说完,心中着急,忙问道:“二爷这是有什么事要交待我去办吗?” 二鬼道:“我是想不知你知不知道家里这个情况,老爷并没有立家中继承之人,这么大的家业若不是有一个善于经营管理的来主持,这么大的家业我们兄弟四人共同管理岂不是会乱套,所以我想万一老爷中途有事,回来已人事不知,我是说万一,到时要请监办为我相争这继承之人,因为你现在是老爷最信任的人,在家里说话也还是有人听的,若我二人连手,你保我继承之位,我保你监办之职,最后连管家之职也全都交给你如何?” 刘宵宇本来想二鬼是叫自己去接老鬼回来,哪知他想的却是去争继承之位,二鬼所说倒也不是不行,最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好日子,只是不知这好日子能保得了多久。但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没有到怎么去争继承之位,而是要先尽力保住老鬼的性命,因为保住老鬼性命在他看来目前对自己才是最优选择,如果保不住了才能去想将来之事。他听二鬼说完,思考了一会,才道:“二爷我觉得现在你最应该做的还不是等老爷如果人事不知的回来,你想想看,怎么做才会让你继承之位是最牢固?” 二鬼道:“当然是老爷提前选好继承之人是我并公之于众,这才是最牢固的。” 刘宵宇继续道:“那老爷现在是不是生死不明,” 二鬼道:“是啊!” 刘宵宇又道:“如果老爷活着回来,你现在所想是不是就没用了,甚至如果有人知道并告诉老爷,是不是还会让他对你产生不好的看法,” 二鬼道:“是的,” 刘宵宇接着道:“那如今在老爷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你要怎么做才能让老爷在活着的时候对你刮目相看呢?” 二鬼道:“监办你觉得呢?” 刘宵宇觉得自己已经对二鬼点拨得如此清楚,可二鬼却好像到临门一脚时却少了根弦似的,却不顺着他的话去想,而是反过来问他,于是只好说道:“如果二爷你现在亲自去接老爷,再带上一个医术高明的医师,老爷如若没有死见到了你,那是不是对你会瓜目相看,说不定就会把继承之位给你;但如若老爷已死,你这么不辞辛劳的去接老爷,全家上下对你有这份孝心是不是也会对你刮目相看,到时你再争这继承之位是不是也要更得人心。” 二鬼一边听他说,一边点头称是,听他说完,急忙道:“我知道了,我要赶紧去接老爷才是,”说完,二鬼从位子上站起,给刘宵宇行了个礼,道:“刘监办,怪不得老爷会对你这么器重,今日听你一言,令我大有所悟,日后定当重谢。” 刘宵宇见状也急忙站起,给二鬼躬身行了个礼,道:“我就不耽搁二爷了,二爷收拾好行囊就抓紧上路,千万记得要带上一个医术高超的医师一路同行才好。” 二鬼连声道谢后就忙着赶紧收拾行囊,叫丫鬟将他送至院外,丫鬟见二鬼对他前倨后恭,甚至礼数有加,对他便不再像请他来时那般冷漠,反而尽献殷勤,更是将他送到小院。 第二十八章 大鬼来邀 飞燕与玉环见二爷的丫鬟亲自送刘宵宇回来,都觉难以想像,不知他去二爷处是怎么让二爷的丫鬟变得前后两种态度,显然丫鬟对他态度的转变就是二爷对他态度的最直接体现。 刘宵宇初闻这个噩耗,本也没心思再去工坊查看,但一想若是工坊里的工头如果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工坊势必会产生混乱,所以他觉得最好还是去工坊一趟,至少不能让工坊里的人心乱了。好在他到工坊时,也许是老鬼家人对老鬼的这个消息保密得好,工坊里并没人知道这个消息,他查看了一会,见没什么事也就回来了。 刘宵宇刚回到小院,玉环拿起掸子在小院里帮他一边掸去身上沾的灰尘,一边有意无意地说道:“你听说了没有,你去工坊没多久,二爷带着行囊和几个仆役便出远门去了。” 刘宵宇道:“去了吗?你听谁说的,动作还真快,” 玉环道:“中午去膳堂吃饭的时候,服侍二爷的几个大丫鬟和几个侍女在那窃窃私语,我不小心路过,她们也没防着我,就听到了。” 刘宵宇心想“二鬼的丫鬟知道我去了以后,跟二鬼说了一会话,二鬼就出的门,并知道玉环是我的丫鬟,以为她也知道,所以就没防着她,”于是问道:“她们没有说去哪里吗?” 玉环道:“没有。” 刘宵宇被玉环前前后后的掸了个遍,正准备进房,却突然听到一个仆役在院门口喊道:“监办大人、监办大人,” 刘宵宇叫玉环出去看看,却听玉环走出去就怒斥道:“喊这么大声干嘛,有什么事进去禀报监办大人,在门口喊这成何体统。” 却听仆役说道:“不知监办大人从工坊回来没有,所以便在院门外喊了,监办大人回来了吗?” 听玉环又道:“才刚回来,也不知你是不是故意的,已经明明知道监办大人回来了才在门口喊的,有什么事进去禀报。” 刘宵宇听仆役要进来,也没有进房,就在院里等着。 仆役一进来,看见刘宵宇便躬身行礼道:“监办大人,大爷差我来通知你过去一趟。” 刘宵宇哪会想到大鬼会差一个仆役来通知他过去,不像二鬼至少还叫了个大丫鬟来通知,显然他在大鬼眼里更是不值一提。他已猜到大鬼如果不是为了老鬼的事,就是为了二鬼的事来叫自己过去,但却对仆役道:“大爷有没有说叫我过去做什么,如果说了我好准备。” 仆役道:“大爷没说,只是叫他的侍女唤我来通知监办大人的。” 刘宵宇道:“那好!我这就随你去,你在前面带路!” 刘宵宇跟着仆役出了小院,仆役却没有带他往那几个小鬼住的院子方向而去,而是把他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大池塘,他见大鬼带着几个丫鬟和侍女正在池塘边钓鱼,见他来后便把侍女和仆役都叫开了。 刘宵宇给大鬼躬身行了个礼,问道:“不知大爷唤我来要交待我什么事吗?” 大鬼正在给鱼钩上鱼饵,上好后将鱼钩抛下池塘,这才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你跟我二弟说了什么,他就出远门了。” 刘宵宇没想到大鬼会直截了当就开问,不像二鬼那样先说些客套话,便知道大鬼属于那种有恃无恐、目中无人的那种人。他在路上就已想好,二鬼叫自己过去,这个家里有这么多眼睛在暗处看着,如果想瞒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个家里这几个小鬼是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反正大鬼问什么就说什么。于是说道:“二爷问我知不知道老爷的事,我说我不知道,后来他将老爷遇袭的事跟我大概说了一下,他便问我该怎么办,我劝他应该赶紧带上医师去接老爷,这样老爷有个自家人悉心照料,受的伤必然会好得快些。” 大鬼听他说完,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在鱼竿周围来回走着,走了一会突然道:“我二弟只怕不是只关心老爷的身体和病情,他想打什么主意难道能瞒得了我吗?我二弟哪里能想到这些,这是你给我二弟出的主意!” 刘宵宇知道大鬼话里有话,大鬼应该指的是二鬼打算争继承之位的事,道:“二爷怎么想的我真的不知,他让我建议该怎么做,我只是提建议罢了,至于他听不听那是二爷自己的事了。” 第二十九章 给大鬼出主意 大鬼没有像刚才那般目中无人,而是看着刘宵宇有些期许的道:“二弟先去已占得先机,我若再去恐怕比二弟要迟了半日以上,二弟既然叫你给他出主意,我也要你给我出些主意,我二弟许诺给你的我可以比他许诺得更多,这你大可放心,监办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刘宵宇心想“大鬼和二鬼争与我何关,他们要我出主意我就出主意,将来不管谁争得,对我来说都不会有影响,只是不知三鬼和四鬼会不会来争了。”于是道:“二爷的确先去已占得先机,但大爷若想不失这个先机,我觉得大爷应该从大局来考虑事情,”说完他故意停了一下。 大鬼急切的问道:“什么大局?” 刘宵宇接着慢慢说道:“大局便是家里所有工坊的正常运转,市场高铺的正常运营,人心的正常稳定,就是不能有慌乱,不管老爷现在和将来有没有事,家里的一切都要能照常运转。” 大鬼一边听一边点头,见他停下来,又急忙道:“是这个道理,可要我怎么做才行呢?” 刘宵宇笑道:“这好办啊!大爷每天都到工坊和市场上去窜窜,一是收集第一手资料,二是去装装样子,如果老爷清醒回来,见到你能把握大局自然高兴,如果老爷不能清醒回来,你这段时间去工坊和市场,肯定会树立一定威望的。” 大鬼听他说完,竟一下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现在对他已是瓜目相看,态度自然也与刚才完全变了两样,道:“难怪老爷会突然宣布任命你为监办,并且在家宴上还专门为了你把管家也叫来一起参加,开始我不知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我终于知道老爷为什么这么器重你了。” 大鬼说完便唤丫鬟们过来,并嘱咐其中一个丫鬟要亲自送刘宵宇回去,而不能再叫仆役代劳。 刘宵宇才被大鬼的丫鬟送到小院,等在小院门口的飞燕与玉环正翘首以盼,见状又是大吃一惊,急忙将他拉进院。他才进院,玉环便急道:“大爷叫你去可把我和飞燕真的急死了。” 刘宵宇用手轻轻捏了一下玉环的脸,笑道:“有什么好急的,” 飞燕道:“有什么急的?早上二爷叫你去,二爷就出远门了。你这才回来,屋都还没进,大爷又把你叫去了。大爷、二爷这以前从没理会过你,今日却齐来找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夹在大爷、二爷之间准没有好事,你说能叫我和玉环两个急不急,真担心死我们了。” 刘宵宇晓得二人是真的担心他,却不问叫他去所为何事,只觉心里暖暖的,于是甩开她们拉着自己的手,然后双手紧接着分别搭在她们二人肩上,将二人紧紧搂着,一边继续朝屋里走着,一边笑道:“害我的两个美人担心,终究还是我的不是,我给你们陪不是了。” 飞燕和玉环见他把自己的手甩开,各自心里都突然咯噔一下,可还没反应过来,却又被他搂得紧紧的,各自都好似一下与他的心都系在一起一样,前面的担心此刻都化作了爱意,二人都没有躲开他搂在自己肩上的手,而是任由他紧紧搂着。 飞燕听他说完,急道:“谁要你赔不是了,我们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看又是大爷的大丫鬟亲自送你回来,态度还挺好的,大爷不会也要出门远行!” 二人此时已被刘宵宇一同搂进了屋,他却笑而不答,松开搂住二人肩上的手,往椅子上一坐,唉声叹气道:“大人我今天可是累坏了,你们谁帮我揉捏一下啊!” 飞燕与玉环却异口同声的急忙说道:“我来。” 刘宵宇见二人对自己的关心,跟着“我来”这两字就冲口而出,于是心满意足地看着二人,笑道:“好!大人我答应你们俩一起来!” 飞燕见他这样,故意对玉环道:“你来,谁希罕给他揉捏,我去倒茶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玉环一边帮他揉捏,一边说道:“飞燕不是说也要帮你揉的吗?怎么又不揉了。” 刘宵宇笑道:“你帮我揉,她去帮我倒茶,都是一样的,哈哈!” 玉环给刘宵宇才揉捏了一会,仆役就给他送饭来了。 飞燕上前去接食盒,才发现仆役居然提了个大食盒和一个篮子,篮子里却装了几壶酒,于是问仆役是不是弄错了,仆役却说是大鬼吩咐丫鬟拿来的酒,并叫厨房给监办大人加了些菜,说是送饭时一起送过来。 第三十章 大鬼送酒 刘宵宇咋听有酒,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就直扑仆役,把玉环给直接吓了一跳。他从仆役手里抢过篮子,提出一壶就急忙赶紧打开壶盖,拿到鼻子边使劲深深嗅了一下,只觉立马精神了许多,心情也立刻就感到无比舒畅。 他把仆役刚打发走,就一边叫飞燕赶紧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一边唤玉环赶紧去拿三个茶杯。 玉环还在嘟嘟噜噜地念着他为什么要自己去拿三个茶杯,刚把茶杯放在餐桌上,却见他把酒壶里的酒分别倒满了三个茶杯,听他说道:“这个酒听说你们最能喝的也只能喝两杯,我只给你们一人倒一杯,如果喝不完就不要勉强。都说女人天生半斤酒量,比老爷儿们都要强些,反正你们就只有一杯,多的我可不给你们,剩下的全都是我的。” 玉环本不知他为什么要叫拿三个茶杯,见他把酒倒满三个茶杯,又听他除了他自己那杯,剩下的两杯却是倒给自己和飞燕的,后来再听他突然提到老爷,急忙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刘宵宇知道玉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意思是女的天生有半斤酒量,比男的还要能喝,老爷儿们指的就是男的,反正我给你和飞燕一人只倒一杯,你们喝完不够我也不管了,剩下的酒就全是我的了。” 飞燕刚摆好饭菜,听他这么一说,马上道:“我们从来没喝过酒,况且酒这么珍贵的东西,哪里是我们这种身份可以喝的。大爷既然送酒给你,你就多喝些,我们看你喝也高兴。” 刘宵宇急道:“这怎么可能,一人乐有什么好乐,要众乐乐才叫真的乐,反正我说过人生来平等,你们要一起跟我乐才行。” 玉环道:“宵宇你就放过我们!我们只知道除了老爷一家和他们请的达官贵人、还有你和管家喝过酒,家里其他人都没听说有谁能得喝过酒,这酒你一个人喝,我们在旁边看你喝、侍候你我们已经很高兴了。” 刘宵宇哪管她们所说,拿起茶杯先强迫一人喝了一小口,自己则一杯而干,放下杯见她们喝下去后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只觉自己现在真有种说不出的男子汉气概,不免哈哈大笑不已。 飞燕和玉环只喝了一小口,虽只有一小口,对于她们从未喝过酒的来说,吞下去的酒里除了一股辛辣、刺鼻难闻之味外,其它什么也没有,所以才会自然而然的皱紧眉头,赶忙夹起一块菜含在嘴里,试图通过菜味来压住酒味。 当酒味过后,玉环有些不可思议地摇头问道:“酒有什么好喝的,这么难喝的东西,宵宇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老爷他们又为什么拿来招待贵客?” 刘宵宇一杯酒下肚,顿觉身上所有器官似乎一瞬间都恢复了活力,把空的茶杯重又斟满酒,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肚里,这才不屑地道:“酒本不好喝,只是喝的是忧愁、喝的是悲伤、喝的是痛苦、最后喝的才是快乐,如果你把这些都喝下了肚,感受到五味杂陈的时候就知道好喝了。” 飞燕嘴里还在嚼着东西,听他一说就咂着嘴问道:“什么是五味杂陈?” 刘宵宇听飞燕所问,再想起自己现在的际遇却不知是生是死,叹道:“酸、苦、甘、辛、咸谓之五味,杂陈就是混在一起,把这五味混在一起,就能知道酸甜苦辣是什么味道了,这也就是你我活在这世上最能直接感受到的喜怒哀乐!所以五味杂陈就是喜怒哀乐混在一起的味道。” 刘宵宇说完端起茶杯,强迫两人陪自己又喝了一口,而他又是一口而干,再看两人喝下第二口后,显然已没有喝第一口时那么难以下咽,不说还愁眉苦脸,但已不像第一口时愁眉不展了。 刘宵宇又强压二人陪自己喝了些酒,二人可能是初闻酒味再加上酒力不佳,没有吃多少东西,半杯酒左右二人已不省事,趴在餐桌上睡着了。他笑二人酒量太差,自己把剩下的酒喝完仍嫌不够,又把二人杯中的酒都喝完才有些酒意,剩下一桌残羹剩饭丢在桌上。 二人确已醉得不省人事,他唤了半天都没叫醒,于是索性先后抱起二人丢在自己床上,最后把自己也给累得不行,便躺上床想休息一下,哪知这一休息却在不知不觉中也和衣睡着了。 第三十一章 打趣二女 次日刘宵宇一早醒来,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飞燕与玉环中间,正想要逞二人还没醒时悄悄爬下床,哪知才刚挪动一下,似乎是惊动了飞燕,只见飞燕伸手揉了一下眼睛,他来不及多想,赶紧闭上眼睛装作仍然熟睡着。他闭上眼没一会,就感觉到飞燕好似正悄悄起身,动作之轻可能也是怕惊动了自己和玉环,可她下床那一下也许是因为不小心,动作稍微大了些,弄得床晃动了一下。他则顺势翻了个身面朝飞燕这一侧,这一下把玉环给惊醒了,只听玉环“啊”的一声,他悄悄将眼睛眯开一丝缝,见飞燕被自己翻身和玉环的叫声吓了一跳,然而她此时已下床,却立马装作一边整理床单、一边故作关心的小声问玉环道:“玉环你醒了,怎不多睡一会?” 刘宵宇故意装作听到飞燕说话而被吵醒,在床上撑直伸了个懒腰并坐起来,看到一旁的玉环正起身下床,于是装作吃惊地问道:“玉环你怎么在我床上,你什么时候上的我的床,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玉环乍一听到他的话声,正在起身下床却被话声吓得惊慌失措,一不小心就掉下了床,只听扑通一声,然后他便见玉环顺势跪在地上,急道:“我昨天好像喝醉了,喝醉后的事我一点想不起来,我怎么上了你的床我更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我真的没有脸见你了,宵宇你责罚我!” 刘宵宇坐在床上又故意举手伸了下懒腰,然后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放下手来道:“我好像记起来了,”说完悄悄斜眼见玉环听他一说急忙抬起头来看着他,此时眼里两汪泪水似乎只要轻轻一眨眼便会滚落出来。 刘宵宇却听一旁装作整理床单的飞燕急道:“记起什么了?” 刘宵宇故作认真回忆的样子,慢慢道:“我记得好像玉环说要帮我捂背窝,就上了我的床,对了就是这样的,玉环说帮我捂背窝,可能由于喝酒喝多了,捂着捂着就睡着了,我可能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上床时不忍心叫醒她,所以也上床了,玉环你看,我的衣服也是穿着的,你的也是穿着的,对了就是这样的,你不要着急,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好像还记得只是你醉着的时候还想着要帮我揉捏,我怕你累着就没有让你揉。” 玉环听他一说,先看了看自己,除了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确是衣着整齐,并没有解开的样子;再看了看他,也是一样,于是一下破涕为笑站了起来。飞燕则松了口气,道:“玉环也是好意帮你热被窝嘛!” 刘宵宇见玉环一笑便将噙在眼里的两汪泪水挤了出来,又故意说道:“我好像还忘了什么,让我再想想,我好像还记得有什么?” 玉环和飞燕听他一说,又一下紧张起来,急忙问道:“还记得什么?” 刘宵宇用手摸着头顶,两眼望着天花板,一幅努力回忆的样子,突然用手一拍脑门,道:“我记起来了,飞燕你是和玉环一道帮我一起热被窝的,我上床的时候你也在,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玉环听他说完,这时才注意飞燕与自己一样衣着整齐却头发凌乱,急忙道:“哦!我知道了,飞燕你是不是也才刚起,看我们醒来了才装模作样帮宵宇整理床单。” 飞燕听刘宵宇说自己也在床上,本就羞红了脸,再听玉环一说,慌忙走开,却道:“捂就捂了,也没有什么啊!我去烧水来给宵宇洗脸,玉环你也来帮忙,宵宇你再睡一会。” 刘宵宇见二人慌慌张张走开,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才从床上起身到院子里去活动一下。 刘宵宇在院里做了一会广播体操,只是没了广播体操的音乐,大部分动作都是岔起来做的。他先把身体活动开,然后又跳了一段高抬腿,直到身上出了些微汗,这才停下来。 他正要走回屋里,却见飞燕端了一盆热水走出来,他见飞燕将头发已梳整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飞燕见他朝自己笑,立刻又羞红了脸,不敢看他,走过来把一盆热水放在他面前的地上,将擦脸的布帕挂在他肩上,转身就要进屋,他急忙说道:“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可是脸上仍还挂着笑容。 飞燕这才又转过身来,却看他还是一幅笑脸,羞急了双手拍着他的肩道:“你不是说你不笑了吗,你骗人,昨晚我和玉环喝醉了,肯定是你把我们抱上了你的床,现在还来笑我们,下次我们再也不陪你喝酒了。” 刘宵宇一听,心想“若是她们两个今后不陪我喝酒了,万一大鬼又送酒来,我自己一个人喝闷酒,那岂不是无趣得很,还是不能再嘲笑她们两个了,免得她们真的不陪我喝酒了,”于是急忙握住她拍在自己肩上的双手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姑娘,我不笑了还不行吗!” 第三十二章 三鬼来请 “监办大人”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在刘宵宇身后叫道,把二人吓了一跳。 飞燕急忙抽出被他握住的双手,侧过身来看,原来是三爷院里的大丫鬟,急忙绕过刘宵宇,上前躬身下去给她行礼。 刘宵宇回头一看,只见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扶起飞燕道:“我们俩现在已平级,今后你不要再给我行礼了。” 刘宵宇一看便知飞燕与这个丫鬟认识,而且还很熟悉,于是问道:“你们认识吗?” 飞燕拉着那个丫鬟上前道:“监办大人,是三爷院里的大丫鬟,名字叫”飞燕后面又说了丫鬟一大串的名字,他最怕记她们的人名,而且名字说得好长他也无法记清。 飞燕说完,丫鬟给刘宵宇行了个礼。刘宵宇一边想“这次轮到三鬼来找我了,这一家大小鬼怎么不让人消停一下呢,这三鬼子叫我,我该想什么办法让自己忽悠过关”,一边笑着问道:“三爷叫我过去吗?” 丫鬟起身道:“回监办大人是的,三爷请监办大人过去,他有些事想问一下监办大人,不知监办大人现在可有时间?” 刘宵宇知道礼多妖必怪,心想“这三鬼与二鬼和大鬼对我的态度有点不一样,不知这三鬼葫芦里卖什么药”?却答道:“今日不用去工坊查看,到是有时间的,只是我还没吃早饭,不知三爷叫我急不急,如果不急我吃完早饭就过去。” 丫鬟道:“三爷说了,他叫我通知监办大人,他会一直等你。监办大人忙完事情以后再去也无妨。” 刘宵宇忙道:“怎么可能让三爷久等,麻烦姑娘给三爷说一下,我吃完早饭就过去,有劳姑娘了。” 刘宵宇说完,丫鬟给他躬身行了个礼才离去,飞燕将她一直送到院门口才回来,昨天闷在心里的问题现在终于忍不住问道:“大爷、二爷把你夹在中间这么为难也就算了,今天三爷也来找你,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些爷都来找你?我和玉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刘宵宇却答非所问,道:“三爷的丫鬟和二爷与大爷的丫鬟对我可是不同,这么有礼有节让我有点不适应,飞燕你说说三爷这个人怎么样?” “三爷这个人嘛!我知道,”玉环也许是听到院里有外人的说话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此时听他问,没等飞燕回答却抢着说道。 刘宵宇知道玉环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回头对玉环道:“知道什么就说,不要卖关子了。” 玉环上前来到飞燕旁边,才道:“三爷这个人嘛平时就喜欢看看书,爱结交城里的一些文人雅士,待人也还挺和善的,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总之就是人还不错。”她说完还看了看飞燕,并问道:“飞燕你说说看,我还有什么没说到的。” 飞燕想了想,道:“玉环说的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虽然之前是他的侍女,但毕竟没有那些大丫鬟与他接触的时间多,我们所能知道的大概也就是这些。” 刘宵宇心想“这三鬼子给人的印象还不错,看来应该是这个家里的文人墨士,但既然是文人墨士,便应该与世无争才行,那三鬼子叫我去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也想争这继承人之位吗?” 这时仆役将早饭送了过来,飞燕从仆役手中接过装有早饭的食盒,连忙给仆役道歉道:“对不起了,昨晚监办大人吃得晚了些,我们怕你们已经休息,所以就没有将昨晚的食盒送回去,一会监办大人吃完早饭,我们再一并送回去。” 仆役急忙道:“喝酒吃饭自然会晚些,只要监办大人吃得开心、喝得高兴就好,哪里能说对不起。”仆役说完便回去了。 刘宵宇用完早饭,飞燕和玉环二人,一个提着昨晚的食盒与篮子、一个提着早晨的食盒在前带路,将刘宵宇领到三鬼的院子前,这才去还食盒。 刘宵宇才刚进院子,一个丫鬟便上前来躬身向他行礼,把他吓了一跳,他想这个丫鬟应该是专门在此等候自己的,只听丫鬟道:“监办大人来了,三爷在书房里已恭候监办大人有一会了,请监办大人随我来,我领你去见三爷。” 刘宵宇见丫鬟对自己礼貌客气,心想“始终是文人墨士的丫鬟,待人接物就与大鬼和二鬼的丫鬟不一样”,便也行礼道:“有劳姑娘了。” 丫鬟见刘宵宇给自己行礼,扑哧一笑道:“监办大人有礼了,我若是给你还礼,你再给我还礼,我们俩在院门口岂不是一早晨有还不完的礼,快随我来!”说完便在前引路,刘宵宇跟在后面,心想“这丫鬟倒也大方有趣,能调教出这样的丫鬟,看来三鬼子还真不一般,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第三十三章 给三鬼想办法 刘宵宇跟着丫鬟穿过院子,绕过前面的客厅,很快便来到一排房子前,他见房前的屋檐下挂着一块门匾,门匾上刻着的几个有些像甲骨文的像形文字他却不认识。他心想“这个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天书或者鬼符,看起来这些文字或者符号应该不是很难懂,还好老子在凡间学的是语言与符号,要学会这些天书或者鬼符应该不是难事,看来以后老子有空可以多到三鬼子这里来,老子打着共同探讨学问的幌子,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老子就可以学会这天书或者是鬼符”。 丫鬟才推开门,三鬼似乎是真如丫鬟所说在书房恭候,一见门开便迎上来躬身行礼道:“监办大人来了,没有到院门去迎,还望监办大人见谅!” 三鬼这一下把刘宵宇真的搞了个手足无措,他与大鬼、二鬼见面时,两个鬼对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而现在三鬼居然先给他行礼,还真是把他给吓了一跳,他连忙也躬身行礼道:“三爷这哪里使得,你这么客气,让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无所适从了。” 三鬼把他拉起就往屋里走,来到一张只有两个椅子的桌子前,让他与自己分坐在桌子两侧,然后道:“我本来应该早去拜访监办大人的,只是怕这样太过明显,让兄弟们会有所误会,所以昨日听说两个哥哥已见过监办大人,这才今日一早就叫丫鬟去请监办大人,如果耽误了监办大人查看工坊的正事,还请监办大人见谅。” 刘宵宇被三鬼拉进房时,便见房中几面大柜书架上堆满了应该全是类似竹简般的书简,难免有些被三鬼所折服,心想“我虽本科毕业,但那都是应试教育被逼无赖,还好学的是自己喜欢的语言与符号,但所看的除了专业书外,其它所猎及的也并不多,家里那个与电脑桌连在一起的半层书柜上,除了几本被自己快翻烂的历史小说和孙子兵法外,就只剩一层厚厚的灰,哪像三鬼子这一屋子的书,一进这书房就知书房的主人肯定是那种学富五车、硕学通儒之士,看来这三鬼子真如玉环所说一样”。此时听他仍如此客气,便道:“应该是我这个下人该早些来拜访三爷才是,只是老爷将家里工坊的事务都交予我监办,初来乍到许多事情上手要慢些,因此未能早些来拜访三爷,还望三爷见谅才是。” 三鬼叹了口气,接着道:“老爷此次外出去通商,不料被贼人所伤这件事,监办大人应该知道了!” 刘宵宇心想“三鬼子现在准备切入正题了,看看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道:“也是昨日二爷先告之,大爷又重复了一遍,我这心中也非常难过,老爷为这个家在外如此拼命奔波确实不易,不知三爷对我是有什么交待?” 三鬼用手拭了一下眼泪,继续道:“我一想到老爷这个年龄本应安享晚年了,却还在为我们这个家如此操劳,心中难免有愧。此次遇到如此凶险之境,老爷虽然逃过死地,但至今生死未明,我这做儿子的更是心急如焚,只想以我之命来换老爷的平安,可是这又不可能,我虽饱读诗书,却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心想老爷现在这么信任监办大人,所以才在大哥、二哥找过监办大人之后,请监办大人来和我说说话,以解对老爷之忧。” 刘宵宇心想“三鬼子毕竟是读书之人,绕了半天却只说请我来说话,如此捌弯抹角这真实之意却不明说,真是书生说话只可意会啊!我也没这闲功夫与他瞎扯,不就是想要知道如何做才能不比大鬼、二鬼差吗?我就有意点点,看他能不能听懂”,道:“三爷对老爷的一片孝心真是感天动地,三爷此刻虽不在老爷身边,但佗华之神定会将三爷这份孝心传到老爷心里,老爷此刻定能感受得到。” 三鬼听刘宵宇说完,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烁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刘宵宇说话的意思,站起来给刘宵宇躬身行了个礼,道:“听监办大人说话真是一语惊人啊!谢谢监办大人对我的不吝赐教,我当日夜跪拜在众神之前,请佗华之神守护老爷,以保老爷平安。” 刘宵宇见三鬼又向自己行礼,显然已明白自己意思,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还了一个礼,道:“三爷拳拳孝子之心定能感动神明,佗华之神也定会显灵护佑老爷平安。”三鬼见他起身还礼,扶着他的手等他说完,才又扶他坐下。 第三十四章 激三鬼教识字与再遇美女 刘宵宇心想“看来三鬼子真是一点就通,也不枉他读了那么多书。我叫二鬼带医师第一时间去给老鬼医治,老鬼见到二鬼定会感动;叫大鬼看护家业,老鬼回来看到家业一如往常也会心安;现在又叫三鬼诚心拜神,老鬼回来见到他这份孝心也会高兴的。我现在已教了一个法子给三鬼子,老子若是叫他教老子识这个不知是天书还是鬼符的字,三鬼子应该不会推辞”。想至此刘宵宇故意起身来看了看四周的书架,然后来到一壁书架边随手拿起一筒书简,打开来边看边道:“看来三爷是个喜书之人,我最崇拜便是三爷你这样的文人墨士了。” 三鬼道:“监办大人也是爱书之人吗?” 刘宵宇叹了口气,将书简放回原处,一边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书简,一边说道:“爱是爱了,只是这书识得我,我却不识得它,这是我至今最遗憾的事了。” 三鬼起身来到刘宵宇身边,拿起一个书简打开,有些怀疑的道:“听监办大人说话不像是那种没有学识的人啊?” 刘宵宇道:“确实不认识字,也想有空的时候能多读读书,只是不识字也就没有办法了。” 三鬼将书简收好放回书架,道:“若是监办大人不嫌弃,我教监办大人识字如何?” 刘宵宇等的就是三鬼这句话,听他一说,却故意装作有些强人所难的样子,慢吞吞的道:“这样会不会让三爷有些为难,从头教我这么一个不识字的人会不会太费时间、也太费精力了。” 三鬼听刘宵宇这么一说,反而激发了他要强好胜的心理,觉得不把刘宵宇教会就枉读了这么多年书,急道:“以监办大人如此聪明之人,想要学识字应该不会太难,我若教不会监办大人,那我读这么多书岂不是白读了吗?” 刘宵宇听三鬼说完,此时心里已经在偷偷乐了,仍装作为难的样子,道:“那就有劳三爷了,若是学得慢还请三爷耐心教导。” 三鬼道:“你看这样行不行监办大人,等老爷回来的这些日子,白天我到大堂去向众神祈祷老爷平安回来,你白天也要到工坊去查看,晚饭过后你就来我这里,我就从最基本、最常用的字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你如何?” 刘宵宇向三鬼躬身行了个礼,他感觉这是他在这家最诚心的一次行礼,心想“我这是算正二八经的拜师了,给老师行礼当要心诚才行”,道:“那就有劳三爷了。” 刘宵宇与三鬼又说了一会话,三鬼才唤丫鬟来送刘宵宇回去。 刘宵宇跟丫鬟才从书房出来,便遇到祭祀大礼那日在园林小院遇到的那个女孩匆匆忙忙从二人身边走过,径直进了书房。刘宵宇开始没注意到女孩,只在二人擦肩而过时,他方才看了女孩一眼,这一眼简直就把他的魂给勾走了。他跟在丫鬟身后,丫鬟跟他说话他一句也没听到,整个人好似一下变成了行尸走肉,心里不停在想“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那个美女真的是三鬼的大丫鬟,这下想要娶她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了,三鬼这么多丫鬟里为什么偏偏有她呢?昨日大鬼和二鬼身边的丫鬟里没有见到她,我还暗暗高兴,这下我真的是高兴得太早了,三鬼子你哪来的福气,居然能拥有她,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福报。不过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可以去三鬼那学识字,我现在只求每天只要能见一见她,我就应该知足了。刘宵宇啊刘宵宇,你就知足了,最好的相思就是你虽不能拥有她,但还能每天都可以见到她,这已经是老天对你最大的恩赐了,你就想开些”! 丫鬟把刘宵宇送到小院门口,与焦急等在门口的飞燕和玉环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飞燕和玉环看着失魂落魄的刘宵宇,跟他说了许多话,他都始终默不作声,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得焦心地扶着他进院回到他的大平层豪华别墅,再把他扶到里屋床上躺下休息,二人便一直静静守在他的身旁,想等他回过神来再问清楚他到底去三爷那遇到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刘宵宇在床上躺了半天,女孩的身影在他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他只想时间能赶快过去,最好眨眼间就到晚饭过后,这样他便可以马上见到他心心念想的女孩了。 第三十五章 搪塞二女 午饭时飞燕与玉环叫了他半天,他这才回过神来,起来匆匆吃了点午饭,就坐在客堂的椅子上一直长吁短叹,只觉心里像是丢了魂一般。飞燕与玉环见他这样心里着急,但苦于没有办法,只得一个帮他捶肩、一个帮他揉腿,想帮他舒缓一下情绪。他见二女这般照顾自己,心里也觉得有愧,心想“我总不可能跟她们说我是想其他女孩了才会变成这样,我如果说了我真就是脑壳有包、并且脑子进水了,到时那个女孩得不到不说,这两个只怕对我也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尽心尽力了,虽也是同样服侍我,但没有了心甘情愿的服侍,那就只剩下两个机器人了,我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像以前那样会想到我在想到什么了。” 刘宵宇见二女已经按了好长一段时间,心有不忍便叹了口气,叫二女休息一下。二女见他终于开口说话,关心他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问,想着他要不说也就不好过问,只好满脸关心的看着他。他见二女这样,心想“如果我不找个理由把早上回来以后失态的样子蒙混过关,只怕会让飞燕和玉环一直担心下去,虽然我不说她们也不会问,但在她们心里始终有这么一件让她们揪心的事,这样去伤害两个对我如此好的姑娘,这对她们来说我还是太残忍了,我还是找个理由先混过关再说,可是能让我如此失态的只能是大事,我该如何说呢”?他想了一会,又叹了口气,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的道:“有件事本不该跟你们说,但见你们如此担心我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只好跟你们说,但你们两个听了以后不准对外去说。” 二女听刘宵宇说完几乎同时发声,飞燕口中虽道:“如此为难就不要说了,我们只是担心你,现在见你说话便放心了许多,”但心里却很想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玉环则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有什么你就跟我们说了,我们两个都为你提心吊胆一上午了。” 刘宵宇见飞燕和玉环虽然所说不一样,但说完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一样如此坚定的好奇,这才道:“昨天大爷和二爷没有跟我说,今天三爷把我叫去才说了,他说老爷去得不巴国通商时遇袭,和管家一起都身受重伤,我听闻这个消息把我吓了一跳,到现在我都还在担心老爷的安危,你们俩坚决不能跟外人说,听到了吗?” 玉环如释重负的道:“还以为三爷给你出了什么难题,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害我还担了一上午的心。” 飞燕却道:“老爷如果身有不测,宵宇你这个监办还能不能继续做。” 玉环听飞燕这么一说,也很急道:“是啊宵宇,如果老爷真的有事,大爷、二爷还有三爷他们会不会让你继续当这个监办。” 刘宵宇知道飞燕所想,她不想因为老鬼的突然遇害,这个家若是换了个主人,而这个主人又不需要他这个监办,那她们就不能再服侍自己。他觉得飞燕所问正是自己昨日一听此消息后一直在想的问题,所以他才会教大鬼、二鬼和三鬼如何去做,这样自己不仅没有得罪任何一个小鬼,还都得到了几个小鬼的信任,就算老鬼真的有什么不测,自己将来这个监办应该也不会有所变动,至少从目前来看,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变动的,现在唯一能有变数的就是四鬼了,三个小鬼已经来找过自己,只有四鬼现在还没有派人来叫自己,不知四鬼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宵宇知道他肯定不可能给二女打包票说自己监办这个职务应该不会变动,只得道:“但愿老爷能顺利渡过此次危险并平安归来,我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飞燕与玉环听他说完,也各自叹了口气,竟异口同声的道:“希望老爷能平安归来。” 接下来三个人都一直默不作声,三人就这样各自坐了一下午。刘宵宇心里一直在想早上出来时在三鬼那儿遇到的那个女孩,而飞燕与玉环则一直在心里默默向众神祈祷,都希望老爷身体无虞能平安归来,这也许是二女被这一家人奴隶以来,此刻心里最希望奴隶她们的这个人能够平安的最真实之求,只怕之前和以后都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刘宵宇好不容易捱到仆役送来晚饭,匆匆吃了几口提着灯笼就出门而去,留下一脸蒙圈的飞燕和玉环。二女从未见他用过晚饭后单独出过小院,不知他为什么出门,想跟着去,但他没有交待也不好跟去,不跟着心里又特别担心,二女还在徘徊之际,他已消失不见,二女只好又到院门口去焦急的等候。 第三十六章 跟三鬼学字并打听这个世界 刘宵宇才进三鬼的院门,早晨在院门口等他的那个丫鬟就已经提着灯笼等在院门内,见他进来,又连忙躬身向他行礼道:“三爷已在书房等候监办大人多时。” 他此时已急不可待,只想早点见到那个女孩,于是急忙将灯笼熄掉并挂在院门旁的挂钩上,朝丫鬟笑了笑,便跟着丫鬟径直往里走,直接进了三鬼的书房。 刘宵宇只见书房内除了三鬼外,并无其他人,早晨遇到的那个女孩也未在里面。他给三鬼躬身行了个礼,三鬼将他拉到桌旁坐下,他这才发现桌子上摆着两个书简。 三鬼先后打开两个书简,道:“我国的文字大概有四千个左右,我也没有去细数,与其他几国的文字读音大致相同,写法却有所区别,有的相似,有的却相去甚远,但只要多看多读多写,就能找到其中的关联之处。你现在要知道的便是文字代表什么,你说的每一个字是怎么写的,字与字之间又是怎么关联在一起,然后形成词语,词语与词语之间如何组合才又形成不同的语句,从而表达不同的意思。这两个书简收录的便是我国常用的字,你把这些常用字学会看懂,看一些简单的书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刘宵宇看了看书简上的字,一下就被这些字给吸引住,只觉这些字体有的像甲骨文、有的又像铭文,心里已经开始有些高兴,因为在凡间自己的母语汉字就是这种方块字,再加上自己学的语言与符号学,要认识这些字就有先天之优并且事半功倍的效果,于是道:“劳烦三爷一一教我识别,我定会用心记住。” 三鬼于是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刘宵宇,刘宵宇也字字用心的记。刘宵宇如果是呀呀学语就来学这些文字那肯定很难,就像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学习语文时那般,要记住一个汉字容易,但要记住一堆汉字那是非常难的,但他自己本身语言与符号本科毕业,已经有了很强的知识储备和学习功底,学认这些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只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便已认识并记住了三百多个字。 三鬼对他记字之快直呼不可思议,到结束时用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他便已记住了七百多个字,这若是平常人,就算极聪明的那些人,少则花数月,多也要用一、两年才能熟记。 三鬼在刘宵宇最后一遍读完已认识的七百多个字后,满脸惊奇且疑惑的问道:“监办大人当真没有读过书、认过字吗?” 刘宵宇道:“肯定没有认过字、读过书,怎么了三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三鬼道:“监办大人如此记心真是异于常人,我这自认为在书院里一起学习的众人里已算很能记的人,在学这些字时,虽快过其他人,但也差不多用了数月乃至一年的时间,可监办大人却只用了两个时辰,这在多读书以来,别说是我国,就是六国里也是闻所未闻。唉!监办大人如此聪明,我真是自愧不如,这样用不了几日,监办大人便能记完这些字了。” 刘宵宇刚开始听三鬼说除了自己所在的这个国家,还有其他几个国家的文字与自己所在的国家大致相同,当时就有些疑惑,现在再听三鬼又提了一次六国,于是好奇有哪六个国家,虽想直接问,但怕三鬼起疑他不是这里的人,便想着要用什么话来套出三鬼说出这几个国家,于是伸出食指在茶杯里蘸了些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天字,然后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不知其他几国这个天字怎么写,三爷知道吗?” 三鬼开始还好奇刘宵宇为何会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天字,此刻听他问的意思,似乎有点像在考自己是否博学一样,于是笑了一下,也用手指在茶杯里蘸了些水,分别写下五个不同的天字,然后指着这五个天字分别说道:“这是朗吞国、,这是霍尔国的、这是都什那国的、这是赤昆国的、这是得不巴国的,监办大人是在考我对这几国的文字是否也识得吗?只是在我看来,这五国的文字都没有我汉华国的好识好写。” 刘宵宇见三鬼分别写下五个奇形怪状的天字,但仔细辨认还是能瞧出一些互通之处。他听三鬼将这五个国家一一道来,然后自己用心记住,不料最后三鬼还将他们所在的国家也说了出来,他才知道自己所在国家叫汉华国。他听三鬼说完,又问道:“我看五国的文字确与我国有相通之处,那为什么不把六国的文字都统一,这样六国的读书人不就好交流了吗?” 第三十七章 从三鬼嘴里套消息 三鬼听刘宵宇这么一问,简直闻所未闻,就是想都不曾想过,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才道:“监办大人真的是一语惊人啊!其实我国与其他五国的文字在几百年前天汗分封时是一样的,当时并不只有现在的六国,而是有几十个小国,后来各国连年征战,逐渐互相吞并,到后来就连天汗的国家也被消灭,到现在就只剩下六国了。只是随着时间的变化,各国在原来文字的基础上进行了细化和改进,而每个国家的细化和改进又都有所不同,所以才会形成现在这种样子,就是在原来的文字基础上分化出不同的写法,这也是六国文人都感到头痛的一件事,只是没有办法解决,今天若不是监办大人这样问,只怕都没有人敢这样想,因为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 刘宵宇哪知自己随口一问,三鬼就将六国的历史脉络简单的给他科普了一下,他初闻之下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心想“我怎么听三鬼说这个历史故事有些耳熟,这不就是在凡间时我大中华文明里的春秋战国时期吗?春秋是周天子分封的几十个小国互相吞并、称霸,最后几十个小国变成了后来的七个大国,也就是战国七雄。现在这六个国家不就有点像从春秋时期演变过来的战国七雄吗?只是战国是七雄,而这里是六雄罢了,现在真把我搞糊涂了,难道人死了以后会倒回到几千年前,可这明明又不是几千年前的战国,就连国名都不一样,这简直让我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我得好好捋一下,要不我这脑袋就是想爆了也想不出个答案来”。 他虽有些错乱,却还是记得三国演义里开篇所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于是道:“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是想不想去做和敢不敢去做而已。” 三鬼被他所说一下震惊住,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在呆了一会后,却突然站起给刘宵宇行了个礼,道:“不知监办大人能有如此雄心壮志,真是让我佩服不已,我们这些读书之人当向监办大人有如此高远的志向学习。” 刘宵宇心想“三鬼你把我架这么高干嘛,是想把我烤来吃吗?我哪里有多大的志向,无非就是能好吃好住就行,我就是真的有远大的志向,我首先也得能走出这个家才行啊”!他知道再往这个方向聊下去,非把牛给吹死,只得换个话题问道:“三爷今天去大堂拜神了吗?” 三鬼道:“早上你走后,我收拾了一下就去的,到晚饭前才回来的。” 刘宵宇道:“你就一个人去的,没有准备拜神用的什么祭祀之礼吗?” 三鬼道:“半年一度的祭祀大礼才刚过,用得着准备祭祀用品吗?我只要每天诚心向众神祈祷就可以了。” 刘宵宇摇头道:“三爷你这样做不行,我知道你是诚心去向众神祈祷的,但别人知道吗?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去向众神祈祷老爷平安归来,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有什么用,你要让全家人都知道才行,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让全家每一个人都知道。” 三鬼看了看刘宵宇,恍然大悟道:“多谢监办大人提醒,明日我就叫丫鬟们提前去准备些祭品,和我一道去大堂,这样就会被家中人看到,到时一个传一个,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全家人知晓了。” 刘宵宇点头道:“孺子可教,你记得每天回来时将供品也拿回来,省得第二天再要丫鬟去准备,你只要心诚,众神会知道的。” 三鬼问道:“孺子是什么子?” 刘宵宇听三鬼问,只觉自己怎么老是忘记不能用凡间的词语,他知道“孺子”一般指黄毛小子,但现在肯定不可能说三鬼是黄毛小子,于是只能敷衍道:“孺子就是聪明的人,是我突然想到的一种称呼。” 三鬼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组词称谓,监办大人真的是太有才了。” 刘宵宇见三鬼口中仍在不停默念“孺子可教”,一下想到刚才三鬼提到丫鬟,便也想到心中那个女孩,只是在三鬼的书房已快一晚上了,虽有丫鬟进来端茶倒水,但早上与他擦肩而过的心中那个女孩却一直没有见到,他心中着急,想见见那个女孩,却又羞于启齿,磨蹭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问道:“不知三爷院里有几个丫鬟?” 三鬼被刘宵宇问得有些突然,虽然心中迟疑他为什么会问自己的贴身丫鬟,但还是回答道:“贴身的丫鬟有五个,侍女大概有八、九个!监办大人为什么问这个?” 刘宵宇双手不停的来回搓着,道:“也就是随口一问,我的那两个丫鬟就是三爷院里原先的侍女。” 三鬼笑道:“原来你的丫鬟是从我院里的侍女中选去的,这个我都不知道,除了贴身的几个丫鬟,其他人我平时很少和她们说话。” 刘宵宇道:“今日早晨我离开时进来的那个丫鬟,晚上好像没有来过书房!” 三鬼有些疑惑道:“早上监办大人离开时没有丫鬟进来书房啊!” 刘宵宇听三鬼这么一说,心中却犯起嘀咕来,心想“我不会是撞邪了,难道是因为时常挂念着那个女孩,早上居然做起白日梦来,三鬼子应该不会骗我!他也没有理由骗我啊”? 这时三鬼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道:“监办大人走后是有人进来过书房,只是进来那人可不是我的丫鬟。” 刘宵宇听三鬼记起他走后是有人来过书房,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做白日梦,一下便精神起来,可是再听三鬼说进来那人却不是三鬼的丫鬟,心想“这下完了、真的完了,不是三鬼的丫鬟,难道会是三鬼的老婆”。他已经猜那个女孩是三鬼的老婆了,于是有些丧气的低声道:“不是丫鬟那会是谁?” 第三十八章 得知美女而喜出望外 三鬼并不知刘宵宇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好奇他怎么会不认识进自己的书房是谁,于是有些不可思议的道:“监办大人难道不认识我五妹吗?” 刘宵宇听三鬼一说,简直是猝不及防之下在身旁炸开了一个响雷,把自己脑袋震得嗡嗡作响,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这才激动地笑道:“是三爷的五妹吗?”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的说话声居然由于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甚至更是有些变了音。 三鬼好奇的问道:“监办大人到我家已有些时日,怎会不认识我五妹?” 刘宵宇定了定激动的心情,道:“我来到府上,管家没有带我到各个院里去拜见各位主人,所以我并不知道府里有多少主人,我也是在祭祀大礼那天才见到各位爷和夫人的,之后每日到工坊去查看,回来也已到晚饭时间,所以至今还不认识小姐。” 刘宵宇说完,此刻知道那个女孩是老鬼的女儿,但仍有些疑问,于是又问道:“家里这么重要的半年一度的祭祀大礼为什么小姐没有参加?还有那晚上的家宴小姐也没有来,这是为什么呢?” 三鬼说道:“家中五个孩子,有四个是男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孩,五妹从小就被老爷和夫人们宠溺,我们四个哥哥也都让着她,所以她的性子便有些执拗。家中的祭祀大礼和家宴开始她也参加,可后来为什么不参加我也记不清了,开始老爷还为此有些生气,可后来老爷和夫人们都拧不过她,又都说她是女孩,早晚是要嫁作人妇,所以就再没有要求她参加祭祀大礼和家宴,她也是心情好时便来参加,心情不好时就不来,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所以也就不再过问她来不来了。” 刘宵宇听三鬼说完,只觉如释重负,笑道:“我是说早晨出去时遇到她,可是又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才问是不是三爷的丫鬟,既然是小姐,那以后见到可不能忘了礼数。” 刘宵宇这么说也是给三鬼解释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冒失的问三鬼这个问题,三鬼听他说后也没有再怀疑他问的动机。二人又说了会话,刘宵宇起身告辞,三鬼又叫丫鬟送他,可他坚持只要丫鬟送到院门口,然后自己打着灯笼、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慢慢走回去。 飞燕与玉环只觉站在院门口等了许久,才见刘宵宇晃着灯笼、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回来。待他走近,玉环急忙奔上前从他手中接过灯笼,扶着他一只手臂道:“你又去哪了,让我和飞燕担心死,想问又不敢问,只好在门口等,可是等了好久又不见你回来,飞燕和我就差点要出去找你了。” 刘宵宇笑道:“我忘了跟你们说我去三爷那,今早见他书房里的书多,可我不识字,回来之前跟他提了个小要求,就是要他教我识字,哪知三爷居然会同意,叫我吃完晚饭去他那他教我认字,我今天一天忙想着老爷的事,却把这事忘跟你们说了,真是对不起我的两个漂亮姑娘,又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飞燕这时也上前来扶住他另一只手臂,道:“宵宇怎么晚上从三爷那里回来和早上回来时大不一样,是不是老爷有好消息传回来了。” 刘宵宇扭头看了飞燕一眼,道:“就你特别敏感,你像是我肚里的蛔虫一样,我什么状态你看一眼就知道。” 飞燕继续问道:“是不是老爷有好消息传回来了嘛!” 刘宵宇心中吃醋“你怎么关心老鬼比关心我还要多些”,有些愤愤的道:“现在还没有老爷的最新消息,我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三爷今晚教我认识了有差不多七百多个字,他还说这是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所以我才为此高兴,你们俩个为不为我高兴?” 玉环听他说完,由于兴奋突然将扶着他的手臂朝她那边用劲拉了一下,吃惊的道:“什么?你居然一晚上能认七百多个字!宵宇你也太能干了!我们自己的名字到现在都还不能全部认识,你居然能一晚上就认识七百多个字!” 刘宵宇吹嘘道:“没有什么好难的,不就是认识几个字嘛!等我学认完这些字,我就来教你们两个,保证你们也能学得很快。” 说话间二女已扶他进屋。此时天已很晚,二女急忙打来热水给他擦洗干净后,便各自上床休息。 刘宵宇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意,任凭自己如何翻来覆去的调整睡姿也无济于事。他脑子里一会是新学会的七百多个字、一会又是园林那个女孩的身影,两个不停交织在脑海中晃动,他即高兴这些字好学,同时也为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而开心不已。 一会他突然想到“这儿的人名太长太难记,那个女孩我该叫她什么呢?老鬼的几个儿子我都叫他们做小鬼,大儿子是大鬼、二儿子是二鬼、三儿子是三鬼、四儿子是四鬼,那最小的这个女儿我叫她五鬼吗?不行,叫她‘五鬼’好像有些不合适,这显然不适合她的相貎和气质。那叫她什么好呢?她爸我叫老鬼,难道我叫她女鬼。唉哟不对,我这脑袋是被门夹了吗?这么漂亮的女孩我怎么能想到叫‘女鬼’,这也太吓人了,我得想个和飞燕、玉环差不多的名字才行。那该叫什么好呢?黛玉如何,叫这个不行,黛玉死得早,红颜薄命;圆圆如何,叫这个也不行,红颜祸水,不得善终;叫貂蝉、昭君、西施呢?好像西施可以,传说西施和范蠡最后白头终老,还成了神仙眷侣。对,就是西施,我以后就叫她西施”。 他想到给老鬼的女儿取了这么好的一个名字而高兴不已。 可是才过了一会,他突然又想到“我现在的身份在这个家虽说是监办,但应该仍然还是奴隶,西施与我的地位好像不对等,她是主子我是奴才,如果是主子娶奴才,那也许有可能,就像几个小鬼娶他们的贴身丫鬟那就有可能,可如果是主子嫁奴才,这应该不可能!别说老鬼和他的鬼夫人还有几个小鬼不同意,就算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同意把亲人嫁给一个地位如此低下的人。但如果是我娶飞燕和玉环,同样都是奴隶,那就有可能了。我要怎么才能改变自己的身份呢?如果永远在这个家呆着,应该是决不可能的事,我得想方设法走出这个家才行,而且西施可不会等我,万一哪天老鬼给她找好了婆家,那就是说嫁就嫁的事,我可不能把时间浪费了,若想娶到西施,我得真的想个什么法子先脱了老鬼家奴隶这个身份才行”。 第三十九章 老鬼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刘宵宇白天要么到工坊去查看,要么便在他的别墅里练习头天三鬼教他所认识的字。凭借他在凡间的知识积累和对符号的兴趣爱好,每次第二日晚饭后他来到三鬼的书房,三鬼考他前日所学的字时,他基本上都能全部记住,只是偶尔会错上两、三个字,三鬼不止连连称奇,更是对他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些时日大鬼在他的指点下,每日都不辞辛劳的走访各个工坊和市场里的各家商铺;三鬼则每天早晨大张旗鼓地带着丫鬟抬着祭品到大堂去向众神祈祷,至晚方归,老鬼的几个夫人见二人一个为父分忧,一个为父祈祷,满家都是夸赞之词。 最让刘宵宇想不通的是他一直以为四鬼会来叫他,但接下来的时日四鬼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免让他都感到有些疑惑,但他是奴隶,对主人的事不能去打听,所以每次想从三鬼那里打听四鬼时话到嘴边又都收了回去。而西施自从那日在三鬼那遇到一次后,他也再未遇到过,几次编着话想从三鬼那打听一、二,三鬼却都说了像没说一样,不能给他有用的信息,他也怕问多了会让三鬼怀疑,编着话打听了几次后就再也不敢多问,回来想从飞燕和玉环的口中套点信息,她们更是对西施的事一点不知。 如此又过了有差不多三十多日,刘宵宇已在三鬼那认完了字,并已读了许多三鬼书架上的书简,三鬼开始从书架上找来他认为内容还算浅显的书简,由于这些书简上的内容太过简单,刘宵宇几乎过目不忘,一晚上就能读几本,到后来三鬼逐渐找些越来越难懂的书简,刘宵宇一晚上也能读过两三本或者一两本不等,直至快要把三鬼书架上的书简读完。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天已渐渐变得越来越冷,小院里的树木每天从掉落一地的枯叶到后来变成光丫,院里的草叶每天早晨醒来由露水变成了薄霜,冬日最冷的时候也在渐渐到来。 这天早晨起来,刘宵宇照常到工坊去查看,可才查看了三处工坊下来,天色就已经开始变得暗下来,他知道冬天一般都这样,亮得晚、黑得却早,他便叫轿夫抬他回去。 刘宵宇才刚被轿夫抬到小院门口,却见飞燕和玉环又守候在院门处。他前些日见天气越来越冷,担心二女在屋外受冻,就已经不准她们再在院门口等候自己,前几日二女也还听话,他说过后就没有等在院外,而是在屋里等着,可今日却又不知为了什么就突然跑到院门处等候。他见二女冻红的脸蛋,口中扑哧不停呼出的阵阵热气,心里虽心疼二女,口中却怒斥道:“不是说过不准你们再在屋外等我吗?你们怎么这么不听我的话,如果不听话要你们干嘛!” 抬他回来的轿夫虽第一次见他发脾气,但见他如此生气,也急忙抬起轿椅赶紧离开。 飞燕和玉环也是第一次见他生如此大的气,竟说出不要她们的话,她们本来在院门口等他许久已冻得全身冰冷,可好不容易把他等回来,却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心中的委屈一下没有憋住,眼泪也就不由自主的从她们眼中涌了出来。 刘宵宇见她们这样有些于心不忍,心想自己虽然是好意为了她们,但这种处理方式也太不对了,于是上前搂着她们,焦急地道:“都是我不对,不准你们出来是怕你们被冻着,情急之下也才说出那些话,你们知道我是好意为了你们,快把眼泪擦干,免得一会真的被冻着。” 二女听他一说,也知道他是为了她们好,这才用袖子擦掉挂在脸上的泪珠。 刘宵宇搂着二人往院里走,玉环才擦干眼泪就道:“我们本来在屋里等的,却迟迟不见你回来,所以我们才会守在院门口,那是因为我们心中着急。” 刘宵宇笑道:“是不是天要掉下来,你们怕你们接不住,这种天大的事才会让你们如此着急。” 飞燕急道:“就你爱逗我们,是老爷回来了,下午便差丫鬟过来,叫你回来后就赶紧过去,老爷找你有事。” 刘宵宇虽猜到老鬼应该会是这几日回来,却没想到会是今日,于是有些吃惊的问道:“回来了吗?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差人到工坊去叫我?” 飞燕道:“那么多工坊,谁知道你窜去了哪间,那怎么找,” 刘宵宇问道:“老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情况怎么样?你们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玉环道:“老爷好像是午饭前回来的,他的丫鬟午后来通知我们的。至于他的情况我们不清楚,但是午饭时隐隐约约听到二爷的丫鬟们说,幸好二爷带了医师去,二爷回来时心情挺好的。” 刘宵宇道:“那就好,看来老爷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我这就去老爷那。你们两个赶紧回屋,别被冻着了,我再重申一遍,不准你们再在屋外等我,再有下次我真的会很生气的。” 二女异口同声的道:“是的,我的监办大人,”说完二女都朝他做了个鬼脸。 第四十章 给老鬼看伤病 刘宵宇转身离开院子,走了一会很快就来到老鬼的院子外。 这一个多月他已把老鬼家摸清楚,除了几个小鬼有分别的院子外,那个第一次遇到西施时园林式的院子就是西施的小院,只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去找西施,所以便没有再进那个小院,也一直从未再见到西施;而老鬼除了有自己的院子,他的几个老婆也都分别有自己的院子,老鬼晚上想去找哪个老婆便去那个老婆的院子。有时他曾想过,老鬼这种分院住的形式不就有些像古代皇宫那般,老婆、妃子各住各的院子,这样就不至于会产生太大的家庭矛盾,这样看来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鬼地方确有些像凡间的古代。 刘宵宇才进院子,就有两个丫鬟站在门内,他想老鬼也真不体贴人,如此冷的天气却要两个姑娘站在屋外。丫鬟见他进来,一起给他躬身行礼,其中一个道:“监办大人来了,我领你进去老爷的屋子,”说完便在前引路,刘宵宇则跟在身后。 刘宵宇只在院外经过时看过老鬼的院子,在院外便能感受到老鬼的院子和院子里的房屋要比家里其他院子和院子里的房屋要大上许多,从建筑规模上一看就给人一种一家之主的感觉。 丫鬟带着他穿过一条从院门到房屋前笔直的小道,上了几层石阶来到屋外,丫鬟使劲推开两扇加在一起宽有数米房门的其中一扇,两人进入后一股热气就迎面扑来,这是来到了老鬼房屋的前厅,前厅里分别摆着几个大火盆,火盆里红红的火焰和外面一圈淡淡的黄焰正裹在一起上蹿下跳;丫鬟又带着他从前厅侧门穿过,这就来到了老鬼房屋的后厅,后厅要比前厅小了许多,却也同前厅一样摆着两盆燃着的炭火,丫鬟又接着将他带着朝右一直通过一排房屋,这才来到老鬼的卧房。 刘宵宇才进卧房,却见一群人正背对着他围在卧房靠窗的床榻边,床上厚厚的被子下盖着一个人,他的进来并没有引起屋内其他人的注意。他走到围在床榻前一群人的后面,透过空隙才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正是老鬼,老鬼此时双目紧闭,嘴唇却有些发白。 刘宵宇知道前面站的这群人是老鬼的几个老婆和他的几个小鬼,于是退后躬身行礼道:“不知老爷的伤情如何?” 这群人突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话,纷纷扭头回来,见是刘宵宇,三个小鬼里的大鬼、二鬼还算热情,先后都朝他点了一下头;西施一只手拿着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挂在脸上的泪水,和老鬼的几个老婆看了他一眼后又都扭头回去,显然对他来或不来都不怎么在意;三鬼却走过来将他扶起,道:“老爷的伤势有些反复,一会清醒一会又迷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而且他的额头一直很烫。” 刘宵宇此刻得再见西施,心中小鹿已在乱蹿,可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发痴的时候,于是收起心猿意马,问道:“医师是怎么说的?” 二鬼道:“医师也觉得奇怪,外敷内服的药都用了,受伤的地方伤口虽已经愈合,可伤口周围一直都还有些红肿,回来的路上就这样一时清醒、一时又一直昏睡,老是反反复复的。” 刘宵宇听二鬼一说,就猜到老鬼伤口的炎症肯定没有消除干净,所以才会导致老鬼一直发烧。医师用药时,并不能完全消除炎症,而只是让炎症得到一些控制,这时老鬼烧便退了些,老鬼也就清醒一点,可当药效过之后,老鬼的炎症又逐渐厉害,这时老鬼也就处于昏迷状态。 刘宵宇道:“可否让我看看。” 大鬼和二鬼则有些惊讶异口同声的道:“监办也懂得医术?” 刘宵宇道:“略知一、二,”三鬼对刘宵宇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所说自不怀疑,拉着他便来到老鬼床榻前。 刘宵宇不用看也知老鬼是因何才导致现在这般情况,而为了在老鬼一大家鬼面前装个样子,便故意一会伸手摸摸老鬼的额头;一会又把老鬼的嘴挤开,用烛光看看老鬼的舌头;一会又把手搭在老鬼的脉门,装作在听老鬼的脉搏;一会又把老鬼伤口上缠着的布条解开,仔细查看伤口。 其实刘宵宇这么看一会,只是在心里一直盘算该如何救治老鬼,他知道凭他在凡间只晓得伤风感冒吃药打针的经验,是根本救治不了老鬼,只是因为他在凡间时常要到野外去探险,他背包里随时准备的那些治疗外伤和内服的消炎药,肯定对老鬼的伤情有所帮助,可是背包现在在哪,背包里的那些东西还在不在他也不得而知。他知道要救老鬼只能先找到背包,而要找到背包也只能靠老鬼,因为老鬼才知道在哪买的他,也只有老鬼才能找回背包,所以现在就是个死环,找不回背包就救不了老鬼,而救不了老鬼也就找不回背包。 第四十一章 给老鬼诊断 刘宵宇把老鬼的伤口重新包好,面色却表现得异常凝重,等了一会才道:“老爷这伤情反复是因为伤口愈合的情况不好,要治好老爷我得要先问清楚老爷自己具体的伤情,但我也不敢说一定能治好老爷,还是叫医师先给老爷用些药,先让老爷清醒一下,等老爷清醒过来,我问清楚老爷一些具体伤情,才知道能不能治疗老爷。” 二鬼对刘宵宇所说将信将疑,道:“不知监办大人可有把握治好老爷?” 刘宵宇当然知道不能打包票,万一老鬼要是治不好,那不是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的绝境,到时几个小鬼将所有怨气撒在自己身上,又将自己丢到矮房去炼铁,那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就是糊弄,把这几个鬼搅得晕头转向最好,于是只好道:“所谓医术第一步最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也就是要看病人的气色、听病人的声息、询问病人的症状和摸清病人的脉像,现在大家一眼就能知道老爷的气色非常不好;再听老爷的呼吸有些弱,不像正常人那样呼吸顺畅;刚才我已摸了老爷的脉像,脉像显示老爷的心跳时强时弱,而且弱的次数要比强的次数多,这显示老爷的心跳无力;现在就差询问病人症状,可老爷不醒来我怎么能询问清楚老爷的症状,二爷你还是赶紧去叫医师来给老爷继续用些药,千万不要耽搁了老爷的病情。” 一群人听刘宵宇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不相信他所说,三鬼更是焦急地道:“二哥,监办大人所说我在书简里确有看到过,的确如他所说,你还是赶紧去把医师叫来。”大鬼和老鬼的几个老婆听三鬼说完,也都一起催促二鬼去叫医师,二鬼被众人所催,急匆匆从老鬼的卧房离开去请医师。 刘宵宇说话的这一会看向众人时,才见到西施正眼看了自己一会,也许是因为自己对她长时间的朝思暮想,两人四目相对时,刘宵宇竟反而有些害羞,急忙避开她的眼神。 不一会,二鬼就带了医师进来。医师先摸了摸老鬼的额头,道:“我开的药方你们叫人去抓药来煎了吗?” 二鬼道:“一回来就叫仆役去了,此刻药应该也快煎好了。” 医师又用手搭在老鬼的手腕上,闭着眼切了一下老鬼的脉搏,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过了一会才睁开眼道:“回来的路上我已将药方调了数次,可就是无法根除老爷脉息错乱的表像,行医这么久我也不知是何缘故,现在我也只能将老爷的伤情暂时控制,其它也无能为力,如果要治好老爷的伤势,现在看来也只能另请高明了。” 大鬼听医师说完,激动道:“老爷与管家所受的伤大同小异,为什么管家的伤都已经快好了,而老爷却还是这样,是不是你故意不用心救治老爷。” 二鬼听大鬼说完,也激动道:“大哥你是什么意思,这些时日都是我在陪护老爷,你说医师不用心救治老爷,难道是在说我故意不让医师用心救治吗?” 大鬼被二鬼一阵抢白,没有了先前的激动,道:“我只是担心老爷,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二弟不要误会大哥。” 三鬼也劝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二哥你不要多想了。” 医师道:“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同样的药对管家药效很好、对老爷可能药效就会差些,这也是因人而异。” 刘宵宇见医师说完,把医师拉到一边,问了一下医师老鬼回来路上这些时日的具体情况,医师把老鬼的伤情以及病症详细给他说了一下。 二鬼待医师跟刘宵宇说完,准备送医师回去,二人刚出卧房门就遇见仆役正好端着药碗进来,二鬼又急忙进来嘱咐老鬼的其中一个老婆给老鬼喂药,这才又继续去送医师。 刘宵宇见老鬼艰难地喝完药,又闭眼继续躺下。过了一会,也许是喝下的药起了效果,老鬼呻吟了一下,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慢慢看了围在床边的一群人,最后目光落在刘宵宇身上。 刘宵宇见状,急忙上前拉着老鬼的手道:“老爷需要新鲜空气,你们围在这会影响老爷呼吸新鲜空气,各位爷还有夫人们暂时先出去一下,我好问清老爷的症状。” 众人不料刘宵宇会叫他们出去,老鬼的几个老婆一听就嚷着不愿离开。老鬼从刘宵宇手中抽出手,吃力的朝众人挥了挥手,断断续续地道:“你们听刘监办的,都出去。” 众人见老鬼发话,这才悻悻离开。 第四十二章 以医老鬼为理由找背包 刘宵宇见众人离开,正想要问老鬼,不料老鬼却用手使劲想撑起身子,可试了几次,直累到满头大汗也未能撑起,最后只好躺在床上喘着大气。刘宵宇见状,急忙问道:“你这是为何?” 老鬼喘着粗气,才又断断续续的道:“请神使见谅,不能起身来给神使行礼。” 刘宵宇道:“我说你是为了什么要费力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你现在身上有伤就不用了。” 老鬼道:“谢谢神使体谅。” 刘宵宇道:“刚才医师来说他已尽力,但你的伤情却始终无法好转,我听你家老二说这是他请来本城最好的医师,现在他都无能为力,可我也许有办法能医治你,你可想要我医治?” 老鬼道:“若是神使能有办法,那肯定求之不得,还请神使帮我医治。” 刘宵宇弯下腰贴近老鬼耳边,小声道:“我来这时身上有一个背包,但被你买我那儿不知是谁给得了去,要救你就必须先找到那个背包,你可有办法差人去先找到那个背包。” 老鬼想了想,道:“能不能麻烦神使差人去把管家叫来,这个事也只能叫他去办,因为只有他知道你的身份,若是叫其他人去,恐怕会泄露了神使的身份。” 刘宵宇见老鬼此刻说话已不像刚醒来时那样有气无力,便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伸手拉被子给他盖好,这才到屋外唤丫鬟去接管家过来,自己则等在屋外。 老鬼的几个老婆和小鬼们还有西施见刘宵宇出来,又全都挤了进去。 过了一会,丫鬟扶着管家一瘸一捌的来到屋外,刘宵宇上前扶住管家,与管家寒暄了几句,这才扶着管家进到老鬼的卧房。 老鬼见二人进来,又将他的几个老婆和小鬼们还有西施给叫了出去,众人不解老鬼为什么总叫他们出去,但又不得不出去,于是相互嘴里嘟囔着都走了出来。 刘宵宇已达目的,老鬼怎么安排管家去取回背包他并不关心,只要能取回来就是,只是当他带管家进卧房时,看到西施脸上仍挂着泪水走出去时,心就已跟着西施出了卧房,自己则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众人出去来到后厅。 三鬼见刘宵宇也跟着走了出来,有些惊奇,上前问道:“监办大人怎么也出来了,你不问清楚老爷和管家的具体病症吗?” 刘宵宇被三鬼一问,才发现自己竟稀里糊涂的也跟着走了出来,此时如果再进去,感觉似乎有些不妥,于是道:“老爷的病症我已问清,老爷叫管家是有事情要交待,我不便在里面听。” 三鬼道:“监办大人既然已经问清楚老爷的病症,那为什么不先给老爷开药方?” 众人听三鬼问刘宵宇,因为关心老鬼,全都围了过来,想听刘宵宇说怎么医治老鬼。 刘宵宇根本没想到要开什么药方,被三鬼这么一问,又见众人把自己围在中间,心中慌乱反而让自己被问得有些无法回答,想了一会,为了避免尴尬,才道:“我就是出来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方法来救治老爷,被三爷这么一问,刚刚想的被问打岔了,容我在好好想想。” 其实众人尤其是老鬼的几个老婆对刘宵宇都持怀疑态度,心想他这么一个下人,若不是老爷抬举,怎会突然有和管家一样的地位,可也从未见他或听说过他医治过任何人,此刻突然听他说能医治老爷,换谁肯定都会有如此想法,只有三鬼与他在一起时间长些,亲眼见他识字读书之快闻所未闻,对他所说却确信不疑。 三鬼有些歉然,道:“监办大人你好好想,我不打搅你就是。” 众人听三鬼一说,便又都散开,可能因为在卧房站久的原因,各自找椅子坐下,相互仍在叽叽喳喳不停说着老鬼的病情。 刘宵宇哪里在想怎么医治老鬼,一心想的却是如何才能和西施说上一句话,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他又不可能自己主动去找西施说,这样会让众人起疑,唯一的办法是只有等西施跟他说第一句话,他才有与西施继续说话的借口。 第四十三章 等管家去找回背包 众人在后厅说了一会话,刘宵宇则逞没人注意他时就偷偷瞄一眼西施,后来他见管家又一瘸一捌的走入后厅,才急忙上前扶住管家。众人见管家从卧房出来,又都从椅子上起身,就要回去卧房,刘宵宇急忙道:“老爷需要好好休息,你们这么多人围在里面,他哪能得到好好休息,过一会你们留下一个人守在他身边就行。”说完便扶着管家来到屋外,守在屋外的丫鬟见二人出来,急忙上前来扶住管家,管家则叫丫鬟去通知轿夫,说要外出办事。 丫鬟去后,管家才道:“老爷嘱咐我去把神使来时随身的一个包找回来,我这就去将军府看看,四爷恰好在将军府当值,我这就去找他,神使你先回去,找到包我就直接去你院里。” 刘宵宇与管家告别,此时天已黑尽,他从老鬼的院门口提了一个灯笼自己打着,一个人往自己的小院走回去。一路上他就在想“原来当初捉我的是将军府的人,怪不得那里还有地牢和城墙,看来这个将军府里的将军应该是这个城里最大的官,不过他怎么做起了贩卖奴隶的买卖。我怎么说四鬼一直不来找我,而且这些时日来也从未见过他,就连今天老鬼回来也不见他,原来是他已有差事,看来在将军府当差应该不错,要不他怎么不回来争一争这个继承之位。” 刘宵宇回到自己大平层别墅时,玉环和飞燕正在客堂坐立不安的等着他,见他回来,两个都急忙迎上来,刘宵宇见二女焦急的表情,就晓得她们想知道老鬼现在的情况,可是又不好直接问,于是道:“老爷的伤情还是有点严重,总是一会清醒一会又昏迷的,而且昏迷的时间要比清醒时长得多,就连医师现在也没有办法,叫二爷他们另请高明。” 二女听他说完,一句话也不说,原本焦急的表情立即现出一丝沮丧,显然她们俩都在担心老鬼的伤情,刘宵宇不想让二女如此担心,笑道:“可我有办法能治好老爷的伤,” 二女听他说有办法,两眼瞬间放出了光,飞燕忙道:“你有办法能治好老爷的伤?”玉环也道:“你有什么办法能治好老爷的伤?” 刘宵宇继续笑道:“这个办法说出来就不灵了,反正要看老爷跟我的办法有没有缘,如果有缘那就还能救,万一无缘那就没有办法了。”他知道自己所说老鬼有没有缘,就得看管家能否找回自己的背包,但自己被将军府的人捉住到现在,已差不多半年,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有把握管家能找回背包。 二女听他不愿说,但看他的表情又似乎能救老鬼,玉环于是叹了口气,道:“真希望你能治好老爷的伤病。” 飞燕则道:“先不管老爷的伤病,宵宇你忙一天应该也饿了,饭菜都已送来,先吃饭!” 刘宵宇被二女搀着来到餐桌旁,见一桌的美食不同往日,才想到也许因为老鬼和二鬼回来才加的餐,可看到一桌美食却没有酒,心里不免有一些失落,叹了口气,垂头道:“有如此佳人美食却没有好酒,真是美中不足啊!” 玉环见他这样,笑道:“难道我和飞燕两个陪你吃饭不香吗?” 刘宵宇摇头道:“有你们俩陪我吃饭那肯定是香的,就是如果此刻再能有些酒,哪怕就那么一丝丝的话,那肯定会更香,而且也完美了。” 飞燕也笑道:“太完美了也不好,任何事有点美中不足也是好事,这样还有些盼头。” 刘宵宇没想到飞燕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便扭头看了看飞燕,见她脸上的笑容有些狡黠,再看玉环也是如此,猜到二女肯定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再一想仆役肯定送了酒来,二女却故意藏着来逗自己,于是也笑道:“别藏着了!我已经猜到了,你们谁把酒拿出来我就亲谁一口,”说完见二女没有动,于是改口道:“谁不去拿我就亲谁一口。” 二女听他说完,急忙抢着去拿酒,只一会二女便各捧着一个酒壶来到他身旁,他见亲二女一口无望,悻悻道:“下次叫仆役送酒来时只准拿一个大的酒壶装,不准分成两个酒壶,如果再分成两个,我一定要责罚他。” 飞燕笑着给他拿来茶杯,玉环给他满上,他劝二女陪他喝一些,可二女上次醉过酒后便不敢再喝。他如果逼二女喝二女肯定会喝,但他不想逼她们做她们不情愿做的事,于是只好叫二女放下酒壶陪他吃饭,自己则一个人自斟自饮。 一顿饭三人吃了有一个时辰还多些,刘宵宇从酒壶里倒出最后一丝酒时仍觉不够,又将两个酒壶分别立起,直到抖出最后一滴才作罢。玉环见他如此爱喝酒,笑道:“等你把老爷的伤病治好,你就求老爷以后多给你送些酒,这样你就不会因为酒不够而烦恼了。” 刘宵宇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净,道:“看来为了以后能喝到酒,我还真的要把老爷的伤病治好才行。” 第四十四章 找回背包 刘宵宇本想在客堂等管家回来,看他能否将自己的背包找回,可是才坐了一会,见二女始终不愿先去睡觉,只好叫二女给自己擦洗干净上床去等,可不知是因为累还是酒的原故,只一会他便呼呼大睡。 刘宵宇在睡梦里只觉自己正准备纵身跳下深洞,一旁的刚儿却上前来拉了拉绑在他身上的挂索,他对刚儿笑了笑,说没事后,便跳下了深洞,当他脚碰到洞壁时,他便用手甩了甩身下的绳索,又继续往下跳,可不知什么原因,缚着他的绳索却突然没了挂力,似乎是断了一样,他整个身体便快速朝洞底坠下,他只觉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害怕极了,想伸手去抓绳索,可怎么也抓不到,直到自己感觉就快要坠到洞底时,一下便被惊醒过来,只觉自己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刘宵宇惊魂未定,却发现有人用手在摇着自己,他睁眼来看,原来是飞燕,于是问道:“我做梦把自己吓了一跳,也吓到你了吗?” 飞燕道:“我叫你不醒,只好摇你,管家来等你已经有一会有了,就在客堂。” 刘宵宇用枕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披上衣服就急忙出来。 管家见他出来,连忙上前笑道:“打扰监办大人了,” 刘宵宇因为做了恶梦,此刻还未清醒,打着哈欠睡眼惺惺的道:“原来是管家大人啊!” 管家退到椅子前,从椅子上拿起一个包,道:“刘监办你看,可否是这个包?” 刘宵宇一看管家拿在手上的包,这才惊醒过来,急忙问道:“这个包也能寻回来,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找回来的?” 管家道:“找了四爷,老爷原本准备需要打点的钱一分也没用到,他进去问了一下,没多久就把包拿出来了。” 刘宵宇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能找回背包,此刻却突然见到自己的背包,只见背包上虽沾了一层薄灰,可侧袋的保温杯却还在,一眼便能瞧出没有人动过。他急忙从管家手里接过包,拉开拉链一阵捣鼓,发现背包里一样东西居然都没有少,于是兴高采烈地拉着管家是又拥又抱。 管家被他的热情给吓住,道:“刘监办看包里的东西可有少吗?我得了包就赶紧回来,没有打开看过。” 刘宵宇道:“一样都不少,完整无缺,真的太谢谢管家了。” 管家舒了一口气,笑道:“那我现在去给老爷复命。”说完转身就要走。 刘宵宇一把拉住管家,道:“管家辛苦了,现在还没吃晚饭,你先去吃饭,老爷那我去替你复命,况且现在老爷有可能还在昏迷。” 管家有些犹豫,道:“这样不好刘监办。” 刘宵宇道:“我说可以就可以,管家你只管回去吃饭休息。” 管家见他态度坚决,道:“那好!那就劳烦刘监办了。” 刘宵宇叫飞燕送管家回去,管家却把飞燕叫住,说轿夫还在院外等候,自己则一个人出门回去了。 刘宵宇从背包里翻出一盒药膏和一板消炎药拿在手上,叫飞燕去拿了一个茶杯来,把药膏全挤在茶杯里,拿起挤得有药膏的茶杯和药就要出门,可觉得手上还差了些什么,于是又从包里拿出一包棉签放进兜里,顺手又掏出手电一开,居然还亮,这才准备将拉链拉好,可是一抬头却看到飞燕正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自己。 刘宵宇拿着手电一开一关地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很神奇。” 飞燕见刘宵宇手上拿的东西在一瞬间就能发光,而且这光还能直直的射在墙上,心里已非常吃惊,再见他拿着这个东西还能让光一下有一下又无,更是惊得不可思议,听他一问,竟因为吃惊而有些结巴地道:“宵宇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这也太神奇了!这个东西怎么能不点燃就可以发出亮光,不用吹也不用掐又可以瞬间熄灭,这真的太神奇了!” 刘宵宇见飞燕这样,知道跟她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将手电和茶杯还有药放在桌上,从包里又翻出一块巧克力,撕掉外面的包装,把巧克力塞进飞燕的嘴里,然后把包递给飞燕,道:“这是巧克力,你只管吃,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把我的包收好就行。”说完一手拿起茶杯和药、一手拿起手电就哈哈大笑出门而去。 刘宵宇一出门就在想飞燕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含在嘴里的巧克力化了以后是否会让她觉得怎会有如此美味而更加不可思议,可能她一晚上都要纠结刚才所看到和吃到的东西而无法入睡了。 第四十五章 与美女打赌 此时夜深人静,府里已没有任何人走动,刘宵宇打着手电在黑夜里走了一会,很快就来到老鬼的院外。他见院门已闭,想扯开嗓子喊院里的人出来开门,又觉得如此夜深,这一叫喊不知会惊动多少人,于是只好试着用手推了推院门,哪知院门没锁,被他轻轻一推就开了。他知道打着手电进去如果被人看到,不知又会怎么惊吓到看见的人,于是只好把手电揣进兜里,拿起挂在院门口的灯笼,朝老鬼的屋子走去。 进屋后他看老鬼屋子的前厅与后厅还是和白天一样,几盆炭火似乎总是燃不完,显然时时有人守着在往盆里添加木炭。他径直来到卧房门口,推门而入之前就想现在已经夜深,老鬼的屋子里应该没有人,可当他进去后,却发现有人趴在老鬼的床边已睡着。 刘宵宇开始还以为丫鬟因为招呼老鬼累了,所以才趴睡在老鬼床边。原本他并不想叫醒睡着之人,但是他要喂老鬼吃药,只得拍醒睡着之人去倒些热水,可当睡着之人被他拍醒,抬头睁眼来看他时,他才发现睡着之人居然是西施,把他给吓了一跳。 西施被人拍醒,开始以为是丫鬟在叫自己,可睁开睡眼一看是个男的,一下便被惊醒,有些害怕的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刘宵宇万万没想到西施会在老鬼的房里守护老鬼,此时见到她有些意想不到,当她问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时,竟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西施没想到刘宵宇会这么说,脸刷的一下便红了,有些急道:“你说什么?” 刘宵宇此时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急忙改口道:“我说我想到怎么医治老爷的伤病,所以就来了。” 西施下午听刘宵宇说能治好老鬼的病,本就将信将疑,此时这么晚见他突然来到老鬼的卧房,开始还怀疑他有什么不轨行为,听他一说,仍有些怀疑,道:“你真的能治好老爷的病?” 刘宵宇笑道:“难道小姐不相信吗?” 西施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仍是有些疑虑,又重复问道:“你真的能治好老爷的病吗?” 刘宵宇道:“小姐不信,那小姐敢不敢与我打一个赌?” 西施道:“打什么赌?” 刘宵宇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道:“如果我能治好老爷的病,那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叫你小姐,” 西施问道:“那叫什么?” 刘宵宇笑道:“我以后就叫你西施。” 西施道:“那要是治不好呢?” 刘宵宇笑道:“要杀要剐随便西施你怎么处置。” 西施急道:“你都还没治,怎么就开始叫我西施了,这不行。” 刘宵宇道:“好!那劳烦你去取杯热水,西施小姐。” 西施见刘宵宇虽答应,可话里还是叫自己西施,只是在西施后面加了个小姐,知道再与他争也无济于事,听他叫自己去取热水,只得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出卧房去取热水。 刘宵宇见西施出去,用手摸了一下老鬼的额头,感觉老鬼的额头仍然烫手。他于是先把缠在老鬼伤口上的布条全都解开,从兜里棉签包里取出一支棉签,将挤在茶杯里的药膏一点一点慢慢涂在老鬼的伤口上。 西施去取热水回来,见刘宵宇手拿茶杯,正在往老鬼身上涂抹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只是见他如此特别用心还小心翼翼,突然就对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于是问道:“热水取来了。” 刘宵宇抬起头来冲西施一笑,道:“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就可以。” 西施放下杯子,好奇地道:“你给老爷涂的是什么?” 刘宵宇一边低着头给老鬼抹药膏、一边说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能治老爷的药。” 西施急道:“是什么你都不清楚,你就往老爷身上涂,如果反而加重老爷的伤病怎么办,你这样做不行。” 刘宵宇此时已基本涂抹完老鬼的伤口,听西施一说,把棉签丢在茶杯里,将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坐在床沿边做出无可耐何的样子,道:“如果你有办法那你来治,这叫死马当作活马医。” 西施道:“什么死啊活的,你说什么?” 刘宵宇道:“就是老爷如果再不治就可能会死,经过我治了以后,就可以由死变活。” 西施道:“怎么见你涂了以后也不见伤口有什么变化?” 刘宵宇笑道:“你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哪能这么快就起效果,任何药都要经过一段时间,药效才会显现。” 第四十六章 赌约是西施 刘宵宇见涂在老鬼伤口上的药膏已有一段时间,估计药已被伤口周围的皮肤吸收,这才将取下的布条又重新把伤口处缠好,道:“是你来叫醒老爷还是我来叫醒,” 西施道:“叫醒老爷来做什么?” 刘宵宇道:“看来你真的是问题少女,就这么一会,你已经问了我多少问题了,叫醒老爷当然是喂老爷吃药。” 西施没有再问,而是来到床边叫唤老鬼。刘宵宇逞西施忙着叫醒老鬼之际,从兜里摸出那板消炎药,挤出四颗放在手心,然后又将剩下的放入兜里,拿起水杯问道:“叫醒老爷没有?如果叫不醒就把他摇醒。” 西施叫唤了一阵,老鬼仍是不醒,听刘宵宇一说,只得用手摇了摇老鬼,在摇了几下后,老鬼这才慢慢醒来。 刘宵宇见老鬼醒来,道:“你把老爷扶坐起来,躺着这药吞不下去。” 西施吃力地扶老鬼坐起。刘宵宇见老鬼已坐起,于是叫老鬼张开嘴,将四颗药一一喂进老鬼嘴里,然后将水杯递到老鬼嘴边,叫老鬼喝水吞下药,这才又将老鬼放躺下。 老鬼躺下后又闭上了眼,只一会又昏睡过去。 西施见老鬼又昏睡过去,担心地道:“这药怎么和医师开的药不一样,吃这个药能好吗?” 刘宵宇双手合什道:“现在也只能求佗华之神显灵,保佑老爷的伤病能够好转,我们只能等等看了。” 西施见刘宵宇向神灵祈祷,也跟着双手合什,向神灵默默祈祷。 刘宵宇与西施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呆在老鬼床边,看着西施却想“老鬼你要好转才行,救活了你,我是不是就有机会娶你女儿,到时你可不要不认帐,等你好了就做过河拆桥的把戏,那我可不干,如果你真做了过河拆桥的事,我就想方设法再让你病一场才行,到时你肯定会求我救你,在救你前我一定要将娶你女儿做为条件,我看你嫁不嫁女儿给我,可如果你把女儿嫁给我,从今以后我就不能再叫你老鬼,那得要改口叫老丈人了,你的几个儿子今后我也不能再叫什么大鬼、二鬼、三鬼、四鬼,都得统统改口叫舅哥了”。 刘宵宇想到要改口叫老鬼做老丈人,而几个小鬼也要叫舅哥,心中难免觉得好笑,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西施并没查觉刘宵宇在看自己,此时突然听他笑出了声,扭头一看,见刘宵宇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傻笑,一看他这种神情就知他绝没安好心,于是恨了他一眼,怒道:“老爷还不见好转,你看我真有这么好笑吗?” 刘宵宇被西施的话音惊醒,才知自己刚刚居然想出神了,急忙歉然道:“西施不要误会,我不是看你好笑,而是看老爷已经有所好转,心中高兴才笑出了声。” 西施急道:“我都说了老爷还没好,不准你叫我西施。” 刘宵宇道:“谁说没有好转,你看老爷的嘴唇,是不是没有刚才看起那么白了,你再看他额头上的汗,是不是也比刚才少了,不相信你用手摸摸,老爷的额头肯定没有刚刚烫手了。” 西施听刘宵宇一说,急用手摸了摸老鬼的额头,的确没有先前那般烫手,再看老鬼的嘴唇正如他所说,也没有先前看着那般惨白,而老鬼的神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道:“老爷是有点好转,但并没有全好,所以还是不准你叫。” 刘宵宇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好这么快的,等老爷好好睡个好觉,到明天早晨,老爷自然肯定与今晚大不一样。”说完,他伸了个懒腰,继续道:“西施小姐你不累吗?还是休息一下,要不我送你回去。” 西施听刘宵宇又叫自己西施,此时见老鬼的确已有好转,所以并没有跟他急,而是道:“我不累,我要守着老爷,如果你累,你就回去休息!” 刘宵宇见西施不愿回去,觉得自己虽然已经很累乏,可此时走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打了个哈欠,道:“那我也守在这儿,如果老爷伤情突然有什么变化,我也好临机应变。” 刘宵宇心中晓得,他之所以能有把握救治老鬼,那是因为他给老鬼吃的是抗生素的消炎药,这种抗生素的药,对一个从没有用过的人来说,是有奇效的,可如果是经常用的人,用药之人体内对抗生素已产生抗体,那药效就会大打折扣。 刘宵宇陪着西施又坐了一会,可今日他实在疲累,又因为吃饭时还喝了些酒,虽在来给老鬼用药之前已睡过一会,但毕竟睡的时间太短,不一会就趴在老鬼的床尾边睡着了。 第四十七章 四鬼起疑 刘宵宇醒来只觉一身腰酸腿麻,他想也许是趴在老鬼床边睡久的原故,于是站起来伸了伸腿脚,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可当他扭动脖子时,却感觉身后好像站着一个人,于是急忙转过身来,可由于此人背对光线,他只看到一个身披甲胄、高大威壮的武士站在自己身后,却瞧不清这个武士的相貎。 刘宵宇曾在地牢见过同样穿着的士卒,此时睁眼一看,以为又是来捉拿自己的,立马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便急忙朝后退去,可才退了两步,腿被床沿挡住,只觉一下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跌倒在床上。他眼看自己倒下,整个身子似乎就要压在老鬼身上之际,这时这个身披甲胄的武士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只听他道:“监办这是怎么了?怎会这么不小心,如果倒下压着老爷怎么办?” 刘宵宇被这个武士拉住,才又重新急忙站稳,然后走到床头,换了个不背光的角度,这才看清这个身披甲胄的武士居然是四鬼,于是故意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道:“原来是四爷,可能趴在老爷床边时间长了,这腿有些麻不听使唤,一下没站稳,这才向后倒去,多亏四爷拉住了我,否则不小心就压着老爷了。” 西施这时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一看是四鬼,高兴地道:“四哥你回来了。” 四鬼道:“当完值就急忙赶回来了,老爷的伤情怎么样?” 西施从盆里拿出一块毛巾,一边挤干水、一边看着刘宵宇对四鬼道:“昨晚他给老爷医治并用了药,老爷看上去感觉要比回来时好多了,现在额头已经不那么烫,所以我才去打些热水来给老爷擦洗一下。”说完,西施将拧干水的毛巾,轻轻给老鬼擦洗额头和脸部。 四鬼道:“辛苦五妹了,给老爷擦洗怎么不叫丫鬟们来做?” 西施将擦洗过的毛巾放入盆中,道:“我想自己亲自为老爷做,”说完抬起盆又走了出去。 四鬼对刘宵宇道:“不知监办还懂医术,老爷的伤情现在怎样?” 刘宵宇用手摸了一下老鬼的额头,道:“只要消了炎症,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四鬼有些疑惑的道:“什么是炎症?” 刘宵宇知道以这个世界现在医术的认知,可能还不知道炎症是什么,于是说道:“是医学上的一种病症,这也是我无意中听一位医术高超的人所说,我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把炎症治好,老爷的伤情就会好转。” 四鬼道:“昨晚管家去找我,让我帮老爷找一个包,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包似乎应该是监办的!” 刘宵宇此时脑子飞快运转,心想“这个小鬼是怎么知道包是我的,难道是管家说的吗?如果他打开包来看过,肯定会对包里的东西起疑,可是我昨晚打开包来检查时,好像包里没有被翻动过的样子,这个小鬼现在问我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再说”,于是问道:“四爷是怎么知道的?” 四鬼道:“我记得半年前老爷曾到将军府买了一个俘虏回来为奴,当时我并没在意,若不是管家昨晚来找我寻包,我才想起有这事。于是我找府里同僚打听,在问了几人后,才找到当时捉到俘虏的那个同僚,那个同僚说抓到俘虏的地方是在北境荒无人烟的草海深处,那里极难有人能够存活,若不是同僚执行任务为了节约时间恰巧路过而遇到,就顺便捉来当了俘虏,可捉到的俘虏讲话又无法听懂,不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在捉回将军府关了一日后便交给府库拿出来售卖了,至于俘虏身上的那个包,同僚想了一会才想起因为当时没留意,把那个包也留在了地牢,由于这段时间没有战事,再也没抓到俘虏,所以也就没有人再到过地牢,而那个包也就被遗忘在了地牢,我这才去地牢把包找到拿给管家,今早回来时我去查了一下,老爷半年前买下的俘虏就是现在府里的监办你,而管家找我要的那个包就是你的。” 刘宵宇知道四鬼对自己俘虏的身份起疑,只是自己来到这个家里并未做任何有损这个家的事,只是现在无法解释清楚自己是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在他说的那个荒无人烟的草海被捉来当了俘虏,总不可能给他说自己是从天而降的,于是说道:“我也是被人掳来,可是掳我的人见我没什么用,就把我丢在了草海,就在我认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葬身草海之时,幸好被将军府的人捉来当了俘虏,这才让我留下一条命。” 四鬼正要接着问,却见睡在床上的老鬼翻了一下身,然后轻声哼了一下,接着慢慢睁开了眼。四鬼见老鬼醒来,急忙上前来到床边叫道:“老爷你醒了。” 这时西施恰好进来,听到四鬼所说,也高兴的来到床边,说道:“老爷你醒了,你可让我们担心死了。” 老鬼叫四鬼扶他坐起,有些无力的缓缓道:“我昨天又不是没醒过,有什么好担心的。” 西施道:“昨日回来吃了药没一会就醒了,可没多久你又昏迷不醒直到现在,你说能不让人担心吗?” 老鬼对四鬼道:“我叫管家去找你,可有帮我找到那个包。” 四鬼道:“问了几个同僚才找到,已经交给管家了,现在这个包只怕应该是到了监办手上了!” 老鬼道:“这个你不要管,只要能找回来就行。” 刘宵宇知道此时再不走的话,一会被四鬼缠住难给他解释清楚,反正他还要回将军府去当值,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将来遇到他时要怎么说才能糊弄过去。于是逞老鬼他们说话之际,从兜里拿出药,挤了四粒出来,待老鬼说完便道:“老爷你好好休息,我今日还要到工坊去查看,这有些药,你用过早饭后隔半个时辰再用热水吞服,”说完将药递到老鬼面前。 老鬼知道找回包就是为了拿到能救自己的药,伸出手来接住,道:“监办你去忙你的,我知道了。” 四鬼本还有话要问刘宵宇,听老鬼已经这么说了,只好作罢。而西施昨晚与刘宵宇呆了一夜,又见老鬼在他的医治下,现在看上去的确已比昨日精神许多,觉得他与其他人不一样,但不一样在哪自己也不知道,见他要离开,出于礼貌便朝他笑了一下。 刘宵宇见西施终于对自己笑了一下,内心高兴不已,分别给老鬼、四鬼还有西施行了个礼,这才从老鬼的卧房出来。 第四十八章 吃火锅 刘宵宇从老鬼的院子出来,叫了个仆役去通知轿夫来老鬼院门口接上自己,便由轿夫抬着到工坊巡查,到晚饭前才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 刘宵宇昨夜就没有休息好,原本想回到自己的别墅好好睡上一觉,但为了躲开四鬼,只好到工坊去巡查。而巡查时他自然心不在焉,只因脑中时时浮起自己离开老鬼卧房时西施对自己露出的笑脸,只觉她梨涡浅笑的样子看上去只有那么乖巧可爱,只要一想到她的这个样子,就在自己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荡得心神难安。 刘宵宇刚进屋,只见屋内新添的一盆炭火摆在椅子前烧得正旺,他急忙走到炭火边,将椅子拉近些,坐在椅子上伸出双手来烤。也许是他拖动椅子时发出了声响,惊动了在里屋的飞燕和玉环,二女急忙跑了出来。 刘宵宇见飞燕和玉环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心急地看着自己,脸上尽显担忧之色。他心里不免心疼起二女来,心想昨夜自己走后,二女肯定就没有再睡,而是一直担心自己能否救治得了老鬼。他后悔早晨从老鬼院里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回来一趟,给二女说说救治老鬼的情况,这样就不会让二女一直担心到现在。他见二女虽着急地看着自己,却没有问自己是什么情况,显然是猜老鬼的伤病难以救治,所以才会用了这么长时间。 刘宵宇不忍让二女继续为自己担心,站起来一把将二女搂住,笑道:“老爷的伤病应该没问题,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二女听刘宵宇一说,心中顿时如释重负。 玉环从刘宵宇的手臂中挣开,抬起脸来看他时已是面带泪水,说道:“你怎么老让我们担心,这一天一夜的也不传个话回来,让我们两个担心死了。” 刘宵宇重又将玉环搂住,道:“都是我不对,应该回来给你们说一声,免得让你们担心到现在,以后决不这样了。” 飞燕昨夜见刘宵宇从包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很奇怪,特别那个被他握在手中能自行发光的东西更是匪夷所思,简直让人难以想像。后来她又被刘宵宇强行喂了一块巧克力,只觉巧克力的味道初入口时微苦,慢慢又由苦变甜,直到最后丝滑香软的化在嘴里,只觉自己从未吃过如此难以形容的美味。 飞燕知道刘宵宇走时交待自己不要问也不要说,玉环半夜醒来到现在,她几次想告诉玉环,可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在她昨夜看来,刘宵宇去救治老爷应该是有把握的,她虽没有像玉环那么担心,但刘宵宇从昨晚到刚才,一个黑夜和白天都没回来,她到午饭后才渐渐开始有一些担心。现在见刘宵宇回来,又听他说救治老爷已没问题,提着的心也才放下,问道:“老爷的伤病这么难治吗?要用一天一夜去治。” 刘宵宇道:“早上就从老爷那里出来,想着今日工坊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就直接去工坊了。” 这时仆役送晚饭过来,飞燕和玉环急忙出屋去接。刘宵宇见二女出屋,重又坐下烤火,却听到屋外仆役对飞燕和玉环说了几句话,他隐约听到仆役口中提到“酒是老爷叫送过来的”这么一句,心想“看来老鬼吃了两次抗生素的消炎药已大有好转,都还晓得要送酒来给我以示谢意,一会晚上我再去喂他一次,只要炎症消了就不能再给他吃了,我得留点以后备用。” 二女很快便进屋来,飞燕提着食盒拿到餐桌上将饭菜摆好,然后又去拿了一个茶杯放在桌上。玉环则拎着一大壶酒笑道:“照你的吩咐,我们已嘱咐仆役用大酒壶装酒,这下你可满意。” 刘宵宇起身来到餐桌旁笑道:“肯定满意,这下你们轮流给我倒酒,没拿酒壶的便要让我亲一下。” 玉环咯咯笑道:“酒壶在我手上,你要亲便去亲飞燕。”说完拎起酒壶往茶杯里倒了一杯酒。 刘宵宇本想顺势去亲一下飞燕,却见飞燕听玉环说后急忙走开,于是只好抬起酒杯一干而净,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在嘴里,却发觉菜已有些凉,皱起眉头道:“天冷了,菜送到这也已经凉了。” 飞燕道:“我拿去后面烧水的地方蒸热再端上来。” 刘宵宇知道喝完这一大壶酒要用的时间肯定不短,这菜就是蒸热拿上来,不一会又凉了,心想要是能把菜热起吃最好,于是灵机一动,道:“我有办法了,你们俩去拿一个干净的铁盆,把这些菜都倒在盆里。”说完他便跑出屋外,在院子里找了三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块,然后回到屋内支在火盆边。 飞燕不知刘宵宇用意,见他到屋外找来石块支在火盆边。可她在屋内找不到新的铁盆,便只好把刘宵宇洗脸的铁盆洗净,然后将菜全部倒在盆里。 刘宵宇支好石块,从飞燕手中拿起铁盆,小心翼翼地把盆放在支起的石块上,将盆放稳后,见铁盆里的菜一下便冒起了油气,于是笑道:“这下我们吃火锅,这在我们家乡叫干香火锅,就是把所有的菜往锅里倒,一锅大杂烩,所有的菜味全都烩在一起,那是越吃越香,而且菜还不会冷,现在我们就吃它个红红火火、吃它个热热和和。” 飞燕和玉环只见过在火上烤肉吃,或者用锅吊在火上烧汤,却从未见这样在火上支起小盆,然后将炒好的菜全部倒进去热起吃,不得不佩服刘宵宇能有这等奇思妙想。 飞燕把餐桌上的碗筷拿来,三人围着火,火光映得三人脸上通红,这样一身暖和地吃火锅,对飞燕和玉环来说是从未有过,而对刘宵宇来说,则如重拾阔别以久的生活一样,三人都感觉只有那么如此惬意。 第四十九章 与老鬼商量身份问题 刘宵宇喝完酒就放下了碗筷,说自己担心老爷的伤病反复,还要去看望一下,留下二女收拾屋子,由于此时尚早,他没有打手电,而是一个人打着灯笼来到老鬼院子。 刘宵宇才进院子,就有老鬼院里的一个丫鬟出来迎道:“老爷说监办大人用过晚饭会来,便叫我在此迎候,请监办大人随我来。” 刘宵宇将灯笼挂在院门边,跟在丫鬟身后,心想“老鬼没有像几个小鬼那样派人去叫我,而是等到我吃饱喝足以后来看他,看来他对我这个神使还是挺敬重的,不过他也要感谢我才是,若不是多亏遇到我这个冒牌神使,不知他的伤病要到何时才见好转,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可而知啊”! 丫鬟把刘宵宇领到卧房门口。刘宵宇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站满了老鬼的一家老小,他于是急忙给众人躬身行礼。 三鬼见是刘云逸,急忙上前将他扶起,道:“监办大人不需多礼。” 老鬼的几个老婆反而给刘云逸躬身行礼,道:“多谢监办救治老爷的伤病。” 刘云逸见老鬼的几个老婆给自己行礼,反而有些不习惯,急忙道:“夫人们不必如此,小的也是碰巧而已。” “你们都出去到后厅,我有事要跟刘监办说”,刘云逸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老鬼。 众人听老鬼发话,纷纷出去后,刘云逸才看到老鬼靠坐在床头,脸上已微微现出血色。 老鬼见众人都出去后,想坐直身子,试了几次终觉无力,只得继续靠在床头,虔诚的看着刘宵宇道:“神使请原谅我不能起身给你行礼。” 刘宵宇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要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才能有一种让人折服的气势,他没有说话,上前摸了摸老鬼的额头,只觉老鬼额头已不烫手,甚至比自己手背的温度都还要凉些,然后又解开伤口绑起的布条,只见伤口处已不再红肿,这才背起手小声道:“你的伤病已基本无大碍,只需再服四颗药丸加以巩固,剩下的叫医师开些调养的药,然后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老鬼道:“多谢神使出手救治,神使救命之恩我定当永记。” 刘宵宇道:“你也算是与神有缘之人,若不是二爷带着医师到千里之外在回来的一路上用心医治你,大爷在家时时看护家中产业,三爷日日在神使面前为你祭祀祷告,以达神听,这才能让你平安到家,也才会有昨夜四爷能在将军府寻回我的背包,所有的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否则我也救治不了你,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老鬼道:“今日我醒来,几个孩子的妈都将这段时间几个孩子的表现说给我听,我知道他们平时不是这样,而能有这样的表现实属超出我所料,后来在我一一盘问下,他们这才分别承认是请教神使以后才得的主意,若不是神使这样安排,他们几个孩子和他们的妈势必会将家中搅得大乱,真的要谢谢班鲁之神派了你这个神使来护佑我家,真不知这是我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刘宵宇故意在老鬼面前提一下几个小鬼在得知老鬼被袭受伤后的所作所为,原本是想让他知道这几个小鬼对老鬼还是有孝心,不料老鬼毕竟是几个小鬼的父亲,对几个小鬼那是心知肚明,一盘问便知是自己所教,心想“这样也好,好歹让老鬼知道我这个神使还基本算有些本事,现在最好跟老鬼要些好处才是最实在的,但要什么好处呢?总不可能一开口就要他将女儿嫁给我,虽说不无可能,但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有些强人所难,况且我要娶西施,肯定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嫁我,决不能让她受父母之命而嫁,这样虽得了她的人却没有真正得到她的心,两口子这样过日子也太无趣,而且这与我现在这个神使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还是要一些最基本的东西才行”。 刘宵宇想到此,故作神色凝重。老鬼说完见刘宵宇眉头紧锁,又问道:“不知神使有何烦心之事?” 刘宵宇背着手在老鬼床前来回踱了几遍,才道:“今早四爷似乎对我有点起疑,我在想应该做点什么才不会让你的家人怀疑我的身份,这样也不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老鬼想了想,道:“神使你看这样行不行?” 刘宵宇道:“说来听听。” 老鬼继续道:“老四知道神使是被俘以后我买回家来的,至于被俘以前的身份,我在朗吞国经商时与那里的一些达官贵人关系不错,如果通过这些关系,在朗吞国的偏远之地给神使出一个身份证明应该没有问题,这样神使就有了身份,只要有了这个身份,我就能以报神使这次救命之恩而免了神使的奴籍,然后把神使聘为家中执事,客座于家中,属于我们家的客人,这样神使就不用再给家中任何人行礼,也方便我今后以找神使商量家中事务来拜见神使,如此这般,今后就不会再让家中人起疑。神使你看这样可行吗?” 刘宵宇原本只是想要老鬼能每日晚饭时给自己都送点酒这些实在的好处,却不料听老鬼说免了自己奴籍,这大超他所望,内心其实已经喜出望外,却仍是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过了一阵才道:“你这样想也可以,免得我身份在这个家中的确有些不伦不类,这样也便于今后你有什么事来找我。” 老鬼听刘宵宇答应,高兴地道:“神使既然同意,那我就安排管家立即着手去办,不知神使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刘宵宇从兜里拿出消炎药,挤出四粒交到老鬼手上,道:“再吃完这次,应该就无大碍,还有一事你要交待一下,我晚饭时一般喜欢喝点酒,倒也不是日日都喝,反正你叫送晚饭的仆役每日都送些酒过来就是。” 老鬼有些羡慕的道:“我一会便叫丫鬟去交待,保证每日都将酒送到。神使酒量真是我等难以想像,就是国师他老人家现在恐怕也难以企及。” 刘宵宇又再次听老鬼提到国师,有些好奇的道:“等你伤病好了,哪日你便宴请一下国师,我来陪他喝酒,我看看他酒量能不能比得上我这个神使。” 老鬼有些犹豫,面露为难的表情,才道:“国师自在京城,离我们这个舒赫边城有点远,不是我想请就能请得过来的,只能我上京城时去拜望他老人家,等我伤好,我带神使一起同去,国师这个人也还是挺随和的。” 刘宵宇道:“那等你伤病好了,有时间你就带我去!你的一大家人都还在后厅等着,我先回去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说完,他转身便离去,到后院给老鬼的一大家人行礼后,这才又一个人打着灯笼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 第五十章 三鬼请去陪朋友 刘宵宇给老鬼抹完药膏并喂他吃了三次抗生素的消炎药后,伤口处引起的炎症基本上算是得到了有效治疗,后来又经过医师的精心护理,只用了半月时间伤病已基本治愈,接下来又花了半月时间每日在家静养,如此这般身体才逐渐恢复,这一月来的时间,刘宵宇也只是偶尔来看望一下老鬼。而管家也拖着没有痊愈的伤体,带着老鬼的指示离开家走了也有一个月,刘宵宇自然知道管家是去朗吞国办理老鬼交待的事。 刘宵宇自从叫老鬼晚饭时给他送酒,从说的第二日起,仆役每日送晚饭时都会将酒食一起送到他的大平层别墅。而他为了能吃火锅,还亲自到炼铁房叫工头给他打制了一口铁锅和一个尺寸恰好可以放下一个铁锅的三脚架,每日出门巡查回来,晚上在飞燕和玉环的陪侍下,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一边喝着仆役送过来的酒,喝完酒后又到三鬼的书房去看书,虽没有再得遇西施,但也觉日子过得飞快,天气竟一天天暖和起来。 这日清晨刘宵宇照例出门去工坊巡查,刚到中午,就有家中仆役气喘吁吁地跑来,说三鬼京城的几位朋友来家中作客,三鬼请他立即回去作陪。他问仆役是三鬼的哪些朋友,仆役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刘宵宇将工坊的事情交待完,便叫轿夫抬着他随仆役一起回去。回去的一路上,他就在想“三鬼的朋友来与我有何干系,三鬼叫我去干什么呢?难不成叫我去陪酒吗?我虽喜欢喝酒,但我从来都只喜欢晚上喝,本来晚上可以喝两斤的,可中午最多只能喝八两,而且中午喝完酒以后太难受,特别是大热天中午喝酒”,想到此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只觉这早春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如此暖和,再被轿夫抬着在轿椅上一摇一晃的,这种感觉真是舒适无比,他懒得再去想三鬼叫他回去陪什么客人或者陪做些什么,只想赶紧闭上眼睛好好享受现下的舒适。 刘宵宇醒来时已在三鬼的院子外,三鬼的一个大丫鬟正在他耳边轻声唤他。 刘宵宇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下懒腰,这才从轿椅上下来,笑着给丫鬟赔了一个不是,才随着丫鬟进了三鬼的院子。 丫鬟将刘宵宇带到三鬼院中的一处廊亭外,刘宵宇只见廊亭里围着一圈放着五张条桌,桌上摆着酒食,三鬼正与他的三个朋友分坐在四张条桌边谈笑风声。 三鬼见刘宵宇来到廊亭外,连忙笑着从条桌边起身相迎,三鬼的三个朋友见状也急忙起身。 刘宵宇见三鬼起身,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不知三爷唤我来何事?” 三鬼过来扶起刘宵宇,笑道:“监办大人不需多礼,我几个京城的朋友听说老爷的伤病,便相约一起来看望老爷,现下老爷身体已经痊愈,我便叫他们几个来我的院里一边喝酒、一边聊些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奇闻逸事。我这几个朋友都是京城里的饱学之士,听我聊起你识字读书的事,他们都惊呼不可思议,非要叫我请你来,都希望能认识你本人。”说完,拉着刘宵宇坐到他旁边空着的那张条桌边。 刘宵宇坐下后,只见三鬼的三个朋友仍是站着,又连忙起身向三人行礼,三人还礼后,四人这才分别坐下。 三鬼见众人坐下,笑着对刘宵宇道:“我为监办大人介绍一下,我这三个朋友都是京城里名门望族、达官贵人的子弟,也是自幼与我一起在学堂里的学伴,虽是同一个先生所教,但我悟性远差三人,三人所学我真是自愧不如。”说完从他旁边挨着分别介绍了三人的家庭背景和三人的名字。 刘宵宇最怕记这个世界的人名,一听人介绍名字,脑袋都要炸裂,他在三鬼的书房里看书时,书简上如出现人名,他都以这些人名在书简里的事迹,然后在凡间的历史人名中找到相应的代替,这样他便可以快速读过,而不用花心思去记这些人名。 刘宵宇听三鬼要挨个介绍,脑子里已在飞快想该怎么称呼,心想“我叫三鬼都叫三爷,要不然在这些新认识鬼的名字中最后一个字后面加一个‘爷’字,想来应该不会错,但从书上来看,他们朋友之间相称,最后面都是加一个‘兄’字,我干脆也加一个‘兄’字,只是他们要叫完一大窜的名字才在后面加‘兄’字,这我哪里能记得住,我只在他们名字最后一个字后面加个‘兄’字就行,反正我都叫三鬼这一家子鬼了,我表面上仍叫你们兄,但在我心里还管你们都叫鬼”。 三鬼挨个介绍,刘宵宇抛掉前面一大窜名字,只用心记住名字里最后一个字,然后便跟着称呼道“明兄”、“斯兄”、“基兄”,而他在心里仍叫着“明鬼”、“斯鬼”、“基鬼”。 第五十一章 家谱和族谱 三鬼介绍完,对他的三个朋友笑道:“你们看,我所说不错!我们家这监办大人就是与众不同,就连对几位的称呼与别人都不一样,哈哈!” 斯鬼道:“监办大人的确与众不同,我觉得这样也好,免得我们见面时先要叫一长窜的名字,这即麻烦也太浪费时间,为什么我们以前就没想到能这样称呼呢?我提议我们干脆以后就按照监办大人这样称呼,大家认为可好?” 明鬼道:“这样恐怕不好!一个人的名字是什么?是家族延续传承的对照,仅是名字的长短就能知道这个家族的历史有多长,若是我名字前面不加上我父亲的名字,这怎么知道我出自家中哪个分支,而且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显示出家族的兴旺与地位,这也能与那些贱民有所区分。” 刘宵宇听明鬼一说,对这个世界的人名为什么会这么长才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他妈的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的人名这么难记,老子开始还以为是死的人多了,为了不重名,所以名字才会越取越长,原来是在自己的名字前先加上父亲的名字,然后往上是爷爷的,再往上老祖的,再往上祖祖辈辈的,所以才会有一大长窜的名字,为了证明家族的历史,有必要这么做吗?这不就是弄个家谱这么简单的事吗”?听明鬼说完,他竟没忍住笑出了声,再一看,四个鬼都在盯着他看,明鬼更是面有愠色,于是只得轻轻干咳了一下,以缓解现在尴尬的境地。 明鬼怒问道:“我所说的有这么好笑吗?不知监办大人有何高见,可以说来我们大家听听。” 三鬼见明鬼有些动气,抬起酒杯,道:“监办大人才来,酒都还没喝一口,我们先敬监办大人一口。” 众鬼听三鬼说,只得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刘宵宇虽不喜欢中午喝酒,但见众鬼都喝了,只得抬起酒杯一饮而净。 刘宵宇刚放下酒杯,众鬼还在惊讶他的酒量,但明鬼仍是不依不饶的道:“监办大人有何高见还望不吝赐教。” 基鬼也有些不屑地道:“是啊监办大人,有什么高见还望你说一下,以解我等迷惑。” 刘宵宇见明鬼虽然动怒,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本就深恶痛绝,再看基鬼也是一样,于是难免有一种想要教训一下这两个鬼的冲动,道:“高见我到是没有,只是我觉得有一种办法应该可以试试。” 众鬼听刘宵宇一说,不免好奇,齐问道:“什么办法?” 刘宵宇不慌不忙的又倒了一杯酒,拿起杯子慢慢把酒喝完,咂嘴道:“其实这个办法说来也很简单,你们每个家族都有一个姓,这个姓便是你们家族的象征,比如我姓刘,刘便是我家族的象征,而我的名字叫宵宇,可这宵宇的宵,代表的是我的字辈,也就是到我这一辈姓刘,叫宵的都是和我一辈的,而后面这个宇就看自己的父母怎么给自己取,就像我父母给我取的宇,所以我叫刘宵宇,而我妹取的莹,所以她叫刘宵莹,说直接点就是家族里要先用字确定字辈的先后顺序,也就是建立一个家谱或者族谱之类的,然后每一辈人就用一个字来代替,这样即有稳定的传承性,也可以帮助后人推行世系序列,这样家族就可以世世代代秩序井然地延序,不管后世到了哪一辈或者哪一辈到了什么地方,都能知道自己出自哪里并来自哪里。” 刘宵宇一席话让众鬼陷入沉思,众鬼对他所说简直闻所未闻,但对他所说的却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之处。 三鬼沉默了一会,高兴地道:“监办大人所说不失为一良策,这样真的可以省掉我们这一大串的名字,对家族的延续与传承可以一目了然,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可以大力推行,明兄、斯兄、基兄你们认为如何?”三鬼跟着刘宵宇一样改口称呼三个鬼,显然很赞同刘宵宇所说。 斯鬼附和道:“我觉得可行,这不就是我等读书人应该做的事情吗?回到京城我就禀明父亲大人,他听了肯定也觉得可行。” 明鬼站起身来向刘宵宇躬身行了个礼,道:“监办大人之言让人耳目一新,我真的诚心受教,刚才对监办大人不敬之处,还望监办大人不要计较。” 基鬼听明鬼说完,也起身向刘宵宇躬身行礼道:“监办大人的高见真是令我等汗颜。” 刘宵宇见两个鬼站起给自己行礼,也急忙起身还礼,笑道:“明兄、基兄不必多礼,我也只是胡乱这么一说,不必当真。” 第五十二章 天下大势 三鬼抬起酒杯,道:“监办大人怎会是胡乱一说,三位赶紧坐下,我们当为监办大人这一席话共饮一口才行。” 斯鬼抬起酒杯急忙道:“对、对、对,当共饮一口方才对得起能听到监办大人的高见,明兄、基兄你们二位也抬起酒杯,我们再敬监办大人一口酒。” 刘宵宇与明鬼和基鬼坐下,抬起酒杯,笑道:“各位兄台莫要再叫我监办大人,这听起岂不是不拿我当朋友看待,我姓刘,叫宵宇,看你们年纪似乎要比我大些,叫我宇弟就行。”说完又是一口就干完杯中的酒。 众鬼只敢轻轻抿一小口酒,却见刘宵宇就这一会已经喝了三杯,都觉得眼前这个人太不可思议,基鬼对三鬼道:“和宇兄这样喝酒我们是不是有点太不够意思,华兄你家就只有这一种酒吗?麻烦你把以前我们喝的那种酒拿来,我也想像宇兄这样大口喝酒才觉得有意思。” 三鬼抬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笑道:“这是我家现在最好的酒,也只有招呼你们这样的贵客才舍得拿出来喝,基兄如果想喝以前那种酒,我叫丫鬟去取来便是,明兄和斯兄是喝这个酒还是喝以前喝那种酒?” 明鬼和斯鬼一起道:“我们也喝以前那种。” 三鬼听三个鬼都想喝以前那种酒,只得叫丫鬟去把酒拿来,几个鬼每人分了一壶。刘宵宇也想尝尝他们以前喝的酒是什么味,从三鬼桌子上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立起杯子将酒全部倒进嘴里,只觉喝下去的哪里是酒,分明就是一杯水里加了几滴低浓度的酒精,就只有一丝丝酒味。 众鬼见刘宵宇又是一口喝完,各自分别将酒杯斟满,也是一干而净,基鬼咂着嘴道:“这样喝酒才痛快嘛!” 刘宵宇自己喝高度酒,陪众鬼一边聊天一边又喝了一会,这时斯鬼突然道:“不知宇兄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刘宵宇只是听三鬼提过现在这片土地上从天汗国分封的几十个国家到现在合为只有六个国家,除了自己和众鬼所在的汉华国稍微略知一、二,其他朗吞、霍尔、都什那、赤昆、得不巴五个国家的情况基本上一窍不通,哪里会知道当今天下大势,但斯鬼现在突然发问,想都不想就道:“其实天下大势只一句话便可概括,那便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斯鬼问道:“什么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呢?” 刘宵宇道:“天汗国统一天下,将天下分封给几十个诸侯国,后来各诸候国相互吞并,直至把天汗国也收到自己国家,这才有现在的六大国,而现在的六大国便是合久必分的结果,但一旦六大国里有哪一国通过自身变法发展并逐渐强大,那将来发展变强的这国就极有可能会发动战争去侵占另外五国,而六国最终会统一为一个国家,这是世间万物发展的历史规律使然。” 众鬼哪里听过此等高谈阔论,听刘宵宇说完,纷纷陷入沉思,过了一阵,基鬼道:“什么是历史?” 刘宵宇道:“历史就是以时空观念为前提,以史料实证为依据,通过对史料的分析理解为基础,有意识的对过去提出理性而系统的具有因果关系的叙述,而历史够成的三大要素就是时序、因果和变迁。说直白点就是对过去发生的事去进行分析理解,从而来印证现在将会发生的事。” 明鬼听刘宵宇说完,似乎突然领悟到刘宵宇所说的历史规律,道:“我知道宇兄所说的历史是什么了,比如今日我等在华兄家与宇兄相聚,如若我们回去通过对宇兄所谓家谱和族谱的理解,从而去改变现在的这种取名习惯,那将来我们今日之聚就会成为后世之人谈论、分析和理解的历史事件。” 刘宵宇听明鬼说完,不免对明鬼有些刮目相看,心想“这小鬼初看似乎是那种泯顽不灵、较死劲的人,想不到对待新观点和新看法还是理解最快的一个,看来明鬼这小鬼在这几个鬼里脑子是最好用的一个”。 三鬼道:“听明兄这么一说,我也似乎能理解什么是历史了,只是宇兄所说合久必分与分久必合这个历史规律我还不太能理解,六国中虽然我汉华国要强些,但也只比其他五国略强,要说去吞并其他五国,别说我们不敢想,就是当今大王在国师的辅佐下、又还有大将军这等精兵强将也都不敢想,如若照宇兄所说,那岂能是几十或者一、两百年能够完成的。” 第五十三章 了确君王天下事 斯鬼感慨道:“是啊!我等读书之人也当将毕生所学报效家国,投身殿堂或者是行伍,就如宇兄所说去努力帮大王做成那分久必合的历史规律,这也不枉我们在学堂跟先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斯鬼所说似乎触动了其他几个鬼,一下群情激动不已,纷纷各自抒发自己誓要报效家国的心情。 刘宵宇也被这份激情感染,一下想起辛弃疾的那首“破阵子”,于是忍不住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吟完,他拿起酒壶,将壶里的酒全都倒入嘴里,只见他喉结只稍微动了一下,酒便全都下了肚,他将酒壶放在桌上,打了个酒嗝,抬头一看,众鬼都惊得张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刘宵宇以为众鬼被自己的酒量吓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被你们的激情感染,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各位兄台你们也喝。” 基鬼将刘宵宇所吟辛弃疾的“破阵子”又复述了一遍,道:“没想到宇兄随便出口就是如此佳作,真是令我等无地自容。” 三鬼则急忙唤丫鬟去取来竹简和笔墨,将“破阵子”抄写在竹简上,写完问刘宵宇道:“宇兄这首诗词取什么名?” 刘宵宇虽知道这首“破阵子”乃辛弃疾所作,但不可能去跟众鬼解释不是自己所写,只得道:“就叫破阵子!” 三鬼将“破阵子”三字写在卷首,在卷尾题上刘宵宇的名字,然后将竹简递给刘宵宇,道:“宇兄你看看我所写的可有错处?” 刘宵宇将竹简打开来看,见三鬼没有写错,将竹简递还给三鬼,道:“没有写错,我只是随口有感而发,三爷没必要署我的名!” 三鬼急道:“宇兄不要再叫我三爷了,我承受不起,你还是叫我华兄或者华弟都行。” 明鬼和斯鬼还有基鬼争相抢过竹简来读,斯鬼更是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在嘴里反复吟诵,最后对刘宵宇道:“宇兄,你这句真是道出了我此生所想、所愿啊!” 基鬼则激动地道:“今日过后,宇兄你的大名将在我汉华大地上声名远播,只怕华兄这里已经容不下你这等人物了。” 明鬼也道:“宇兄这般大才怎能屈就在华兄家当什么监办,回到京城我就向父亲大人推荐你,好歹给你谋个一官半职,这样你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刘宵宇急忙道:“各位兄台太抬举小弟了,我哪有什么大才,我只想安安心心在华兄家当我的监办,白天帮老爷打理好工坊里的事务,晚上能有酒喝,闲来与华兄一起探讨一下诗词歌赋,这种安逸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已心满意足,我可没有各位兄台的凌云大志。” 基鬼道:“我们也不强求宇兄,只是以后你再有什么佳作,希望你第一时间让我们这几个朋友知晓。”说完,基鬼又对三鬼道:“华兄你与宇兄经常在一起,如果宇兄再有佳作,你可不能独自享受,只望你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让我们几个在京城的朋友最先知晓,如若让我通过别人知道是宇兄的佳作,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三鬼举起酒杯站起来,道:“我等当为宇兄的这首‘破阵子’再满饮一杯,如果宇兄再有佳作,我会第一时间派人传给各位兄台,各位兄台如果有什么佳作,也望各位第一时间传给我和华兄欣赏。”三鬼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净,其他三个鬼见状,也举杯起身一起将杯中酒喝干,基鬼喝完更是直呼“痛快”。 刘宵宇见众鬼起身将杯中酒饮干,只觉和三鬼的这几个鬼朋友不管是喝酒还是聊天都特别投缘,于是站起来将三鬼桌上原先那壶装有高度酒的酒壶拿起,给自己倒满一杯,对众鬼道:“今日能在华兄这里与几位兄台相识,是小弟的荣幸,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小弟我也满饮此杯敬各位兄台。” 三鬼听刘宵宇说完,又急忙将他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记在竹简上,写完不禁感慨道:“宇兄一出口便又是佳句不断啊!” 众鬼至此已经对刘宵宇打心底里佩服不已,与他喝酒更觉痛快,虽然他们喝的酒的酒精度数极低,但怎赖众鬼酒量与刘宵宇相去甚远,到最后刘宵宇已经有些酒意时,众鬼都已经醉趴在桌子上。 刘宵宇见众鬼已醉,叫三鬼的丫鬟去唤了几个仆役进来,将众鬼扶去休息,自己则从三鬼的院子出来,一摇一摆的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 飞燕与玉环见刘宵宇回来已满身酒气,可不知他去哪里喝酒来,却又不好多问,只得打来热水帮他擦洗一遍,然后扶他上床休息。他才躺上床,只一会就呼呼大睡了。 第五十四章 管家回来了 刘宵宇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早晨,就连晚饭也没有吃。他醒来后只觉肚子里空空的,于是起身下床想去寻点吃的,刚下床就回想起昨天只顾喝酒聊天,摆在桌子上的菜都没有吃过几口,而中午喝酒毕竟不是自己所喜,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就有了些醉意,只是自己回来时虽然感觉没有醉,可是躺在床上后,酒劲一下涌上来,自己竟在睡梦中醉酒了。 飞燕听到刘宵宇这屋有点动静,急忙过来查看,见刘宵宇已经起床,于是关心地问道:“昨天下午你回来好像喝醉了,我和玉环刚扶你上床躺下,就转过身的功夫你就睡着了,我们见你睡得沉,所以晚饭也没有叫醒你,后来管家大人来看你,见你睡着也回去了。你现在饿了吗?昨晚的饭菜我还一直给你热在蒸笼里的,如果饿了我马上给你从蒸笼里拿出来。” 刘宵宇听飞燕说管家来看过自己,吃惊地道:“管家回来了吗?” 飞燕反问道:“管家大人不在家吗?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他去哪了?” 刘宵宇道:“老爷派他出去办事,走了有一个多月了!”才说完,他只觉肚子里咕咕作响,又急忙道:“我的飞燕好姑娘,求求你赶紧去把饭菜拿出来,我肚子都已经饿瘪了。” 飞燕听刘宵宇一说,笑道:“不用猜都知道,谁叫你只顾喝酒却不吃菜,我这就去把饭菜拿出来摆好,你到餐桌上来吃。”飞燕说完转身离去,刘宵宇看着飞燕的背影,心想“这女人对我是越来越了解了,都能猜到我只喝酒不吃菜。昨夜管家既然来过,不知老鬼交待他的差事办得如何,一会吃完饭我去找他问一下情况”。 刘宵宇来到餐桌旁,飞燕已将饭菜摆在餐桌上,他见饭菜都未曾动过,知道飞燕与玉环因他没有吃,便也都没有吃,心疼飞燕道:“你们怎么不吃呢?” 飞燕笑道:“谁说我们没有吃,我们去膳堂吃的。” 刘宵宇夹起一块肉递到飞燕嘴边,道:“把这个吃了,我才能安心吃。” 飞燕张嘴将刘宵宇递到嘴边的菜咬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下后,道:“快吃!昨夜看管家大人似乎找你有事,你吃了就赶紧去管家大人那儿,看他找你有何事?” 刘宵宇几大口将饭菜吃了大半,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打了几个饱嗝,出门往管家的院子走去。 刘宵宇刚走到管家的院门口,就见管家推门而出,于是笑道:“管家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啊?” 管家只顾推门而出,却没见到站在院门口的刘宵宇,此时骤然听到刘宵宇的声音,反倒被刘宵宇吓了一跳,惊得用手拍了拍胸口,扭头回去见后面没人跟来,急忙给刘宵宇躬身行礼,道:“原来是神使大人,我就是要去找你。昨夜回来去你院里,见你已睡着,回来才听丫鬟说三爷宴请京城来的几个旧友,叫神使去作陪,三爷和他的几个旧友下午就喝醉得不省人事,我猜神使应该也饮了不少,所以今日醒来就想先来拜见神使。” 刘宵宇道:“管家不必多礼,这次带伤出门又是一个多月,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管家也觉得在外对刘宵宇行礼有些太显眼,起身道:“为神使大人和老爷办事,哪里能说什么辛苦,只是虽有些波折,但也算是将老爷交待的事情办妥。” 刘宵宇问道:“不知管家遇到了什么波折?” 管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几个小吏刁难了一下,打发了些钱财就解决了。” 刘宵宇道:“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带着伤就出远门,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现在回来就好,只是你的伤病怎么样,好些了吗?” 二人正说话,一个仆役跑过来道:“原来监办大人真的在这,我先到监办大人那,你的丫鬟说你可能在管家大人这,老爷说请监办大人和管家大人一起过去。” 管家叫仆役先回去,对刘宵宇道:“多谢神使大人关心,我的伤早就好了,也还要谢谢你把老爷的伤病治好。” 管家说完,与刘宵宇一起往老鬼的院子走去。 二人进到老鬼的院子,丫鬟将二人引到老鬼的后厅。老鬼打发丫鬟出去后,便给刘宵宇躬身行礼,刘宵宇扶起老鬼,道:“你身体才好,不必多礼。” 老鬼请刘宵宇上座,刘宵宇推辞了一下,见老鬼态度坚决,只好坐下,然后劝老鬼和管家也坐下,说这样就是有人来遇到也不会产生误会,老鬼和管家经不住他劝,也只好坐下。 老鬼才坐下,就道:“管家这次到朗吞国已将神使大人的身份证明办好,我请神使大人过来,就是想与神使大人商量一下,就按照之前我们所说,我想今晚举行一次家宴,将神使大人的奴籍当着家人的面前销毁,并把神使大人聘为家中执事,客座于家中,以示感谢神使大人的救命之恩,神使大人看这样可行吗?” 刘宵宇道:“其实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倒也无所谓,” 刘宵宇还未说完,管家急道:“神使大人千万别这么说,身份对你来说虽无所谓,但对我和老爷来说,能解决你的身份问题,还你自由之身是我们仅能做的,至少如果你出门在外,就算遇到有人盘查也不会有许多麻烦。” 老鬼也道:“是啊神使大人,我们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你就不要推辞了。” 刘宵宇故意装作不情愿的样子,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老鬼见刘宵宇答应,高兴的道:“我这就安排,晚上还是鸿门院,请神使大人过来参加家宴。” 刘宵宇一听到鸿门院,只觉喉咙一紧,急忙道:“晚上的家宴不要再吃上次家宴吃的那些,我不喜欢吃那些东西。” 管家笑道:“那些东西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只有在祭祀大礼这样的日子提前准备才有,不知神使大人想吃什么我好去准备。” 刘宵宇松了一口气,道:“这样就好,除了那些,吃什么我都无所谓。”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刘宵宇说要去工坊巡查,便先从老鬼的院子出来,回到自己小院门口,见轿夫已在院门口等着,他先回到院里同飞燕和玉环打了个招呼,并告诉二女自己晚上要去赴老鬼的家宴,叫她们自己到膳堂吃晚饭,这才出院门上轿,到工坊巡查去了。 第五十五章 鸿门院老鬼还了我自由之身 刘宵宇虽一天在工坊巡查,但心思却一直都不在巡查上。他一会特别期待晚上的家宴,心想晚上的家宴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西施,随着猜想西施来或不来,心情也一下兴奋、一下失落的来回折腾;一会又回想昨天在三鬼院里遇到的明鬼、斯鬼和基鬼,觉得这三个鬼和三鬼一样,都有读书人身上那种文质彬彬特有的气质,觉得与他们在一起喝酒聊天,就如同在这个世界遇到了凡间的几个好朋友一样,就这般东想西想,好不容易挨到晚饭前,他叫轿夫直接将他抬到了鸿门院门口。 刘宵宇才下轿,也许是老鬼有交待,等候在院门口的丫鬟急忙上前来,将他一直迎进院里的大厅。 刘宵宇刚进大厅,只见老鬼一家和管家都已坐在宴桌边。老鬼见他进来,亲自起身相迎,三鬼和管家见状也急忙起身去迎,而其他小鬼与鬼夫人显然没有思想准备,被老鬼还有三鬼弄得坐也不是、起身相迎也不是,只有西施自顾自的坐着,对刘宵宇的到来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 刘宵宇见场面有些尴尬,为了阻止老鬼再上前多走几步,于是急忙跑上前,给老鬼躬身行了个礼,道:“工坊巡查回来晚了,让老爷还有夫人以及各位爷久等,还望老爷恕罪。” 老鬼急忙扶起刘宵宇,道:“监办大人不必再行此等大礼,快快入座。” 三鬼与管家也上前来,二人一起将刘宵宇又拉又扶的到位子上坐下,这才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其他几个鬼与鬼夫人也许是见老鬼这样对待刘宵宇有些想不通,则在位子上相互间窃窃私语。 管家见众人都已坐下,急忙吩咐身后的丫鬟去通知上菜。 这时老鬼从位子上站起,用刀轻轻在酒杯边敲了几下,只听“当”、“当”、“当”几声,老鬼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道:“家里人都知道我们家的家宴都是逢祭祀大礼或者国家大庆才举行,而今天这个家宴即不是祭祀大礼,也不是国家大庆,肯定所有人都在想为什么会在今天举行,”老鬼说至此,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牌碟用手举起,接着道:“今天这个家宴就为这个举行,知道这是什么吗?”老鬼见所有人摇头表示不知,继续道:“若不是有了这块牌碟,我们家就不会有这个人,而没有这个人,这次我也不会逢凶化吉,所以今天这次家宴就是为这块牌碟和这个人举行。” 老鬼说完,唤丫鬟抬来一个火盆,将手中的牌碟丢入火盆里,只见牌碟在火盆里先是冒出一股黑烟,接着便燃了起来,火盆里的火焰瞬间便大了许多,直到牌碟燃尽,火盆里的火焰才又恢复原样。 老鬼这时又从桌子上拿起另一块牌碟在手中,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走到刘宵宇身后,将牌碟交到刘宵宇手中,道:“为了感谢刘监办的救命大恩,你的奴籍牌碟我已丢入火中焚毁,而你的这块身份牌碟我现在正式交还给你,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家的奴役,而是我家的客人,我希望你能留在我家继续帮助我,如果你愿意,我将聘你为家中执事,还是负责帮我料理工坊里的事务,并将服侍你的丫鬟也一并送给你,你看可以吗?” 刘宵宇从老鬼手中接过牌碟,他知道这块牌碟便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证,他没有立即看牌碟上记录的信息,而是将牌碟放入衣兜里,双手握住老鬼的手,对所有人道:“我来到这个家能得到老爷、夫人们还有大爷、二爷、三爷、四爷、小姐和管家的照顾,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我很高兴这个家给了我许多温暖,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觉得自己孤单。现在老爷给了我自由之身,我仍会在这个家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以报答老爷对我的信任。”说完,他双手紧紧握了一下老鬼的手以示感谢,松开手后老鬼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刘宵宇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他自己的肺腑之言,因为在他心里总认为这是他前世、也就是在凡间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所修来的福,所以才会让他在来到这个世界里的这个家没有受过什么罪;而他之所以为说陌生的地方,一个是他真的不知这里是哪里,二个也是在强调给老鬼和管家听,他来自神界,与这个陌生的地方的人是不一样的。 三鬼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兴地道:“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就不能叫你刘监办,要改口叫刘执事才行了,今后你白天干完工作,晚上想去哪都行,城里好玩的地方有好多,如果你不熟悉,可以叫上我带你去,但是钱可要你出。” 大鬼一脸不屑地道:“三弟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书生就是书生,老爷是怎么教我们的,刘执事既然已是我们家的客人,这待客之道岂能像你这般,刘执事你若要想去城里什么地方玩,叫我带你去就行,这钱我出,我不像三弟那样还要你出钱。” 第五十六章 老鬼的商业头脑----火锅 这时众丫鬟每人拎着一个食盒来到宴桌边,从食盒里分别拿出三盘炒菜放在老鬼众人面前的宴桌上,接着又拿来一块薄石板放在三盘菜的前面,犹如在众人面前放了一块餐巾一样,紧接着众丫鬟各自又提着一个小火盆放在众人面前石板上,然后在火盆上架起一个铁三角架,再在铁架上面支起一口小铁锅,最后将三盘菜倒入锅里,不一会锅里的菜便噼哩叭啦响个不停,裹着水汽的油烟也瞬间从各自面前的锅里向上翻腾起来。 刘宵宇开始见丫鬟们将一块石板摆在桌上不知是为什么,再到后来见丫鬟们提来火盆、三角铁架和铁锅,一下便明白了老鬼的用意,心想自己并没有教老鬼怎么吃火锅,难道是飞燕和玉环告诉了老鬼,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两个女人会不会是老鬼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 除了老鬼以外的众鬼不知丫鬟们为什么会在宴桌上摆上这些,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再看到丫鬟们将菜全倒入锅里,仿佛是不给自己吃一样,恼怒之气就像锅里正在冒着热气的菜一样,全都一下炸开了锅,坐在桌前质疑不休。 这时老鬼又拿起小刀将酒杯敲得叮当作响,待众鬼稍微安静些后,才笑道:“你们是不是好奇将已经做好的菜又重倒入锅里,这是不是就不让你们吃了。我开始从铁匠铺那里知道做这些东西时,我也好奇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当我从仆役那知道后,我也试了几次,这不得不说是个好东西。”说到这里老鬼看向刘宵宇,又道:“刘执事,请你给我们说说这个器物叫什么好吗?” 刘宵宇听老鬼说是从铁匠铺和仆役那知道这个东西,就打消了自己对飞燕和玉环的怀疑,此时听老鬼问,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这个器物,但就这么一个在凡间人人都知道怎么用的东西,在这里还要去介绍叫什么,觉得简直有些羞于启齿,但老鬼当着众鬼的面前问,只得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道:“其实这这也不是什么器物,就是一个极简单的火锅,其实还有比这个做得更好的。” 老鬼接着道:“对,这就是刘执事说的火锅,我们天冷时做菜和热天一样,只知道把菜做好,可天冷时做好的菜要冷得快,吃慢一点都不行,还不要说仆役用食盒送到家里每个人的院子,只怕送到时菜都已经冷了,而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个火锅,就解决了我们天冷时吃到冷菜的问题,你们从中发现了什么?” 老鬼说到此,用目光将众鬼扫了个遍,这时二鬼突然道:“若是天冷时每家每户都用上这个器物,那不是就可以解决天冷时吃饭吃得快的问题。” 老鬼朝二鬼点了一下头,笑道:“这就是发现问题的关键之处,如果天冷时我国每家每户、甚至其他五国的每家每户都能用上这个器物,这会不会对我们来说就是接下来最大的商机。” 众鬼听老鬼说到这,各自都沉默不语,也许都在理会老鬼所说的商机。刘宵宇此时则对老鬼真是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他能从这么一个简单的器物上也能寻到商机,这也难怪他会发大财,还将家业做得如此巨大,想来他祖辈的脑筋都没有他好用。 这时老鬼举起酒杯,唤丫鬟们将众人的酒杯斟满,然后自己也斟满,笑道:“这杯酒我要敬刘执事,若不是他能有这么新奇的想法,并叫铁匠铺做出实物,我们怎能寻到如此大的商机,我们大家一起举杯敬刘执事一口酒,希望他能指导铁匠铺做出更好的火锅。”说完,老鬼将酒杯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众鬼还有老鬼的老婆见老鬼举杯说要敬酒,除了西施之外全都举杯站了起来,跟着老鬼一起敬了刘宵宇一口酒。刘宵宇虽觉得这一家鬼有些小题大做,但见此等情形,也只好站起酒杯,仍如上次一样,将杯中酒一干而净。 这时一个娇嫩的声音道:“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这菜放在锅里就这么一直热着,过不了一会,这些菜都全部一起溶在锅里了,味道反而没有分开装盘吃起来好吃。” 众鬼一听这话,全都安静了下来,刘宵宇寻声看过去,只见西施坐在椅子上,正看着锅里的菜自言自语。 三鬼道:“五妹你说什么话,老爷说的是解决天冷时吃冷菜的问题,至于味道那是另外一回事。” 刘宵宇笑道:“小姐其实有所不知,这火锅有许多种吃法,这样把炒好的菜全放在锅里面,烩在一起吃的是极少数的吃法,我们称之为干香火锅,但火锅最常用的吃法是先调一锅汤,然后做好醮料,再将各种生菜慢慢往锅里放,待生菜煮熟后,配上醮料一起吃,这种吃法才是火锅最美味也是最常用的吃法,比如涮羊肉,先用羊骨熬汤放在火锅里,再将生羊肉切成薄片,然后把切成薄片的生羊肉放在火锅里烫,直到把生羊肉烫熟,再配上醮料一起吃,那就是绝等美味,要不哪天我做好了请小姐品尝一下。” 大鬼笑道:“刘执事你可说错了,肥羊不都是烤来吃的吗?哪有像你说的其它吃法。” 刘宵宇也笑道:“大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每一种食物都能有许多种做法,不同的做法就会有不同的味道,肥羊的确烤来吃不失为一种很美味的做法;用骨头熬汤,生涮羊肉片也是一种做法;还有用大火爆炒,再配以辣椒、花椒、香叶、桂皮、草果等香辛料也是一种做法等有许多种做法,总之做法不同,味道也有所不同。” 第五十七章 老鬼对小鬼们的打算 三鬼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是辣椒、花椒、香叶、桂皮、草果?还有香辛料是什么?我在书简上怎么都没有见过。” 刘宵宇听三鬼这么一问,此时方才知道什么是言多必失,这些香辛料在这个世界也许还没被发现,就是被发现了也还没流传到这个地方,于是只得干咳了两下,笑道:“其实这些香辛料只有我们那个地方才有,并且也不好找,而且知道这样做法的人也不多,几乎算是失传,我也是偶然听到老人说时,这才知道的。” 老鬼和管家以为刘宵宇所说“我们那个地方”指的就是神界,管家见三鬼还要再问,于是急忙道:“刘执事所说的香辛料我也知道,我和老爷去朗吞国时好像也听到有人说过,是不是老爷?” 老鬼自然知道管家所问是为了帮刘宵宇解围,于是哈哈笑道:“我在朗吞国时的确听到有人说过这些香辛料,今日若不是刘执事提及,我几乎都差不多忘记了。” 刘宵宇对三鬼道:“三爷,老爷这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些东西在书简上是见不到的。” 四鬼很少在家宴上说话,这时却道:“老爷和管家到过的地方多,自然见多识广,他们既然都说知道,那也只能是我们知道得太少。” 二鬼这时仍不忘拍老鬼的马屁,抬起酒杯,笑道:“四弟说得对,我提议这一口当敬老爷,若不是老爷在外四处奔波,我们家族的商业也不会有今日之规模。” 众鬼和老鬼的老婆听二鬼提议敬老鬼一口酒,纷纷抬起酒杯一起道:“敬老爷一口酒。”说完,众鬼都喝了一小口酒。 老鬼轻轻抿了一小口酒,道:“所谓士、农、工、商,我们从商的在国家的地位是最低的,虽然我们也有农业和工业,但我们一定要清楚我们自己在国家里的地位,所以不管做什么,我们都始终要保持低调。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们几兄弟从小读书,就是希望你们将来有一天走上为仕之路,只是老大、老二对读书不感兴趣,所以我没有逼迫你们,也是想将来家族的产业有人继承;至于老三,你是我们家最读得去书的,但你也不要只顾读书,也该想想怎么出仕,为我们这个家族多担些责任;而老四,你自幼就喜欢舞刀弄棍,你尚武也不失为一条出路,这也是我为什么花大钱通关系送你去将军府去当值,将来你要想方设法在将军府谋个一官半职,这样我们家族在军界也能有靠山,只有这样,我们家族才能不断发展、绵延万长。” “那我呢?我也想为家族做点事,老爷你也给我个差事做一做。”西施突然道。 老鬼笑道:“你就别胡闹了,你能为家族做的事就是早点嫁出去,你说说上门来提亲的都排成长队了,不管是和我们一样的经商大家还是声名显赫的名门望族,结果你一个都看不中,你到底要挑到什么时候,不要挑到最后把你自己挑成老姑娘,到时看谁还要你。” 西施急道:“老爷你又提这事干嘛,我才不管什么经商大家还是名门望族,反正我就要挑我喜欢的人,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坚决不嫁。” 这时老鬼的一个老婆笑道:“我们的姑娘自然要挑最好的,老爷你不要逼她了,等她再大些自然会懂得老爷你帮她挑的才是最好的。” 老鬼继续笑道:“好、好,看你还要惯她到什么时候,我不逼她就是了,让她挑她自己喜欢的。” 刘宵宇开始听老鬼说要将西施尽快嫁人,而且前来提亲的人已经排成长队,只觉心中已经凉了大半截,可后来听西施并没有相中前来提亲的人,而且她只愿挑自己喜欢的人,已经凉了半截的心重又热和起来,心想“她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自从遇到她,她总是对我不温不火的,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喜欢上我呢”? 大鬼见老鬼在聊西施的事,这时小声对二鬼笑道:“二弟你听老爷说了没有,将来这个家族产业可是要交到我们俩手上,跟三弟和四弟无关,我们两兄弟可要齐心协力才行。” 二鬼心想“说什么齐心协力那都是鬼话,不知将来你会在老爷面前给我使什么绊子,我要信你那我就真的是个大傻子”,却小声对大鬼笑道:“以后要靠大哥多带带我才是,将来我可要仰仗大哥了。” 二鬼说完,大鬼和二鬼四目相对,然后都会心的笑了一下。 刘宵宇陪众鬼和鬼老婆还有管家吃着火锅又喝了一会酒,这次众鬼们和管家已经知道刘宵宇的酒量,没有像上次家宴时和刘宵宇频频举杯时都喝一大口,而是刘宵宇喝一杯,众鬼和管家都轻抿一口,西施更是用酒碰湿一下嘴唇就止,并没有将酒喝进嘴里,然而虽然只是这样,当家宴结束时,众鬼和管家虽没像上次那样醉得要人抬回去,但也基本已全是醉意,要人搀扶着才能走稳。 当众鬼还有鬼老婆们和管家离去后,刘宵宇虽已有些醉意,却发现整个大厅里只有西施和他还有西施的一个丫鬟。于是他走到西施身旁,弯腰故作绅士的样子,道:“西施姑娘,老爷、夫人们还有几个爷都已经回去休息,可否让我送你回去?” 第五十八章 制作火锅用具 西施从座位上起身站起,抬起手来用食指卷起耳旁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反过脸来看着刘宵宇笑道:“谁要你送了,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叫我西施吗?” 刘宵宇直起身把西施的椅子往后挪了一下,顺便后退了一步,以便让西施从座位上走出来,道:“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我可是治好了老爷的伤病,我们都要愿赌服输才算数。” 西施从座位上走出来,一脸不屑地道:“现在你已不是我家的奴隶,还是老爷聘的执事,我也管不着你,那随你的便,反正嘴长在你身上,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刘宵宇紧跟在西施后面,见西施也不在执着他叫她什么,道:“那能让我送你回去吗?反正我们都顺路,一起回去,路上还有个伴说说话。” 西施停下来回头看了刘宵宇一眼,嘴角微微一翘,笑道:“谁要你送了,我自有我的丫鬟陪我说话,不要你陪,你可不要跟来。”说完叫上丫鬟,如一阵风似的快速离开大厅,只留下身上微微的体香。 刘宵宇见西施不要自己送,看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闻着她身上飘过来的淡淡体香,感觉自己都要快醉了,只觉这份醉意似乎比喝几斤白酒下肚还要来得快。 这时几个仆役进来收拾宴桌上剩下的锅碗盘碟,直弄得大厅里叮当作响,刘宵宇看着忙碌着的仆役们,回想西施离去时对自己的回眸一笑,不禁心神荡漾,自己一个人哼着小曲从大厅出来,离开鸿门院,慢摇慢摆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平层别墅。 飞燕与玉环见刘宵宇哼着小曲一副得意的样子回到屋里,不知他为了什么会这么开心,于是急忙向他打听在家宴上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刘宵宇只顾回忆着西施离去时的回眸一笑,将宴席上老鬼消了他的奴籍并还他自由之身粗略的给二女说了一下,并把他的身份牌碟交给二女,叫二女保管好,末了还把老鬼将二女送给他也顺带提了一嘴。 二女一听刘宵宇所说,都认为他是为了恢复自由之身而开心,并且得知老鬼已将她们送给他,自也高兴不已,都认为从今以后这个新主子自比原来的老鬼一家还要好侍候,于是二女更加殷勤的服侍他。其实二女对他更殷勤并不是因为现在二女已经算是他的奴隶,而是由心的欢喜能遇到他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新主子。 次日刘宵宇大早起来,便在院子里用树枝在泥土里不停画火锅的样子。 玉环几次来到院里,见刘宵宇只顾埋头在泥土上不停的画了又抹,抹了又画,于是凑过来看他所画,看了几次都不知他画的是什么,但见他这么专心致志的在泥土上画,也不敢打扰他。直到见他蹲在地上像入了魔般沉默许久,却突然兴高采烈的蹦蹦跳跳起来,一下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过来问他为何? 刘宵宇其实一直在院里回忆阳间时所吃火锅的各种样式,在泥土地上画了几个样式都觉得不满意,直到最后他想到为什么要去回忆火锅的样式,而不是去回忆先做出架火锅的小火炉,有了这小火炉,至于火锅是什么样子也就无所谓了。他幡然醒悟过来,一下便兴高采烈地跳起来,这时见玉环过来问,他急忙叫玉环去找来一块布帛和笔墨,在布帛上画上小火炉的样子,将布帛揣入衣兜,也顾不得吃早饭,急忙奔铁匠房而去。 刘宵宇将画有小火炉样式的布帛交给铁匠房的工头,工头与众工友拿着布帛互相比划研究了半天。 刘宵宇知道以这个世界现在的工艺水平,要制作出这么个小火炉绝不是简单的事,首先这些铁匠要先制作出一个火炉的模具,接着才能化了铁水整体浇注在模具里,然后才能将铁条插入预先留下的孔里并固定好,这样才算做好一个小铁炉,于是他对工头提出了做出火炉的几点要求,便照样出门去巡查工坊了。 接下来的日子,刘宵宇一早先到铁匠房去协助铁匠房的工头和工友们制作小火炉的模具,用了半个多月时间才将小火炉的模具初步制成,又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反复浇注试验,最终花了一个多月时间,终于将小火炉制作好,接着又用了三天的时间制成了架在小火炉上的小铁锅。 刘宵宇将制作好的小火炉和小铁锅拿给老鬼看,老鬼高兴不已,亲自到铁匠铺去命令工头在接下来的时间尽力多做出一样的小火炉和小铁锅,并把它们屯积起来,以便到天冷时向市场上推出,就算是那些想要仿制的商铺到时想要仿制也来不及,因为他们已经迅速占领了市场,而那时就可以大赚一笔。 第五十九章 三鬼邀约去有凤楼 刘宵宇用了一个多月时间终于将吃火锅用的小火炉和小铁锅制作好,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早出晚归,大鬼几次来叫他到城里有名的酒楼去喝酒玩耍,他都以第二天还要制作火锅为由拒绝,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总认为自己和大鬼话不投机,在一起出去玩应放不开,如果玩不开心,去玩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日已经是做好小火炉和小铁锅的第三日,刘宵宇去工坊巡查回来还到铁匠房去查看了一下,他想知道铁匠铺这三日总共做出了几套火锅。 刘宵宇在查看一番,并点出铁匠铺总共做出了七套小火炉和小铁锅后,他从铁匠房出来,见天色尚早,就叫轿夫先行离开,他自己则从铁匠房慢慢踱着步回去。 刘宵宇才路过大堂不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三鬼刚从大堂祭祀出来,他只得停下来等三鬼。 三鬼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刘宵宇面前,气喘吁吁地道:“宇兄这是从哪来?” 刘宵宇道:“刚从铁匠房出来,准备回去吃晚饭,华兄现在每天都还来大堂为老爷祈福吗?” 三鬼待出气稍微喘得平缓些,才道:“已经来习惯了,每天不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一样,搅得自己心神不灵的。这段时间本来想去找宇兄,却听说你在帮老爷做火锅,所以也不敢去打扰你,现在怎么样,做好了吗?” 刘宵宇回过身来往前走,三鬼则与他并肩走在一起,刘宵宇道:“用了一个多月终于做好,已经给老爷复命了,老爷叫铁匠房在天冷前尽量多做些出来,以备天冷时大力推出售卖。” 三鬼听刘宵宇已做出火锅,于是高兴地道:“我还怕打扰到你,已经做好那就好,要不今晚我请宇兄到有凤楼去小酌一杯,顺便为宇兄做好火锅庆祝一下,宇兄你看如何?” 刘宵宇故意逗三鬼,笑道:“华兄你说是你请吗?不会到那后又叫我付钱!” 三鬼不知刘宵宇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急得竟有些结巴,道:“我我说的是是我请,不会不会让宇宇兄付钱的。” 刘宵宇心想这个世界怎么连酒楼都取出“有凤楼”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老鬼都能给院子取名叫“鸿门院”,那酒楼取这“有凤楼”的名字也不足为奇。他于是拍了拍三鬼的肩膀,道:“那我先回去跟丫鬟说一声,免得她们一直在等我吃晚饭。” 三鬼见刘宵宇答应,高兴地笑道:“那我叫丫鬟去通知轿夫,一会我与轿夫一起到你的院门口等你如何?” 刘宵宇道:“这样也好,那就有劳华兄了。”说完,刘宵宇先行离去。三鬼则等丫鬟们跟上来,叫其中一个去通知轿夫来接他和刘宵宇。 刘宵宇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跟飞燕和玉环交待他要同三鬼一同出去喝酒,叫飞燕和玉环等仆役送来晚饭后,她们自己先吃,不用再等他,与飞燕和玉环又说了会话,估计三鬼应该已到院门口,这才从房间出来,到院门口时,见三鬼和两个轿椅果真已到门口,与三鬼分别各自上了轿椅,由轿夫抬着出老鬼的家门而去。 轿夫抬着二人出家门后,顺着家门前的大道一直走到街道尽头,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将二人放下后,就先行回去了。 刘宵宇看着面前的一栋院子,只见敞开的院门口一对大红灯笼下站着四五个姑娘,正对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不断卖弄风姿并招手揽客,见二人从轿椅上下来,其中一个姑娘上前拉着三鬼的手,故作娇嗔的道:“我的爷,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让我好想啊!你最近跑哪去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你看我想你都想得有些消瘦了。” 刘宵宇见姑娘拉着三鬼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三鬼显然之前应该是这儿的常客。这时见三鬼用另一只手搂着姑娘的腰,笑道:“我这不因为想你就来了吗?圆圆姑娘你快安排一个美人来招呼宇爷,一定要挑最好的,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刘宵宇此时见三鬼与在家里时完全变了样,和家中那个饱读诗书的三鬼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圆圆听了三鬼的话,扭头过来朝刘宵宇先递了一个秋波,接着笑道:“这位爷,三爷既然交待了,我们先进去,一会我一定挑一个我们有凤楼最漂亮的姑娘来陪你。” 刘宵宇听三鬼说“有凤楼”时,虽能猜到三鬼带他来的是什么地方,可自己就算在凡间时也从未去过这样的地方,更何况到这个世界也是第一次来,不禁有些拘束,道:“你们招呼好三爷就是,我只是来陪三爷喝酒的。” 第六十章 红灯区有凤楼的由来 刘宵宇跟在三鬼和圆圆后面,进门穿过一个大院,他见院里的每一棵树上都挂着一个红灯笼,他虽没仔细数,可一眼也能瞧出整个院子的红灯笼足有二、三十盏之多,从灯笼里映出的红光,将整个院子的每一处角落都照得通红。 刘宵宇心想,“这儿兴许就是在凡间时刚儿几个说的所谓红灯区!凡间的红灯区我没去过,这儿的红灯区老子可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会不会像刚儿几个说的那样”。 刘宵宇穿过院子时便听到院子前面的大房里莺莺燕燕的歌声不断,院子里不停的有姑娘和客人来回穿梭,有的勾腰搭背、有的抱作一团,看样子便知这有凤楼生意不错。 刘宵宇跟着三鬼进到大房里,只见整个大房就只有一个差不多五、六百平的大厅,大厅的四周起了一个十几分高的台子,上面设有十几二十几个厢房,中间一圈则摆置了二十多个卡座,最中心的位置则立起了一个有差不多六十公分高、三十平米左右的舞台,整个大厅里虽然还没坐满,但已是热闹非凡。 圆圆直接将三鬼和刘宵宇带到了一个稍小点的厢房,将二人安顿好后,扯着银铃般的声音,笑嘻嘻地叫丫鬟过来上茶,然后对刘宵宇笑道:“宇爷你和三爷先喝茶坐一会,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酒食,顺便叫我们这最漂亮的姑娘来服侍你。” 三鬼不等刘宵宇回话,向圆圆挥手急道:“那还不赶紧去,给我上你们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还有你们最漂亮的姑娘。” 圆圆给三鬼抛了个媚眼,笑道:“好的三爷,我这就去安排。” 刘宵宇待圆圆走后,从位置上起身站起,来到厢房门边,这才发现中间一圈的卡座似乎摆放得还有些规律,他仔细一看,这才看出这些卡座居然是照着五行八卦的样子摆放的,这让他有些恍惚,心想“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鬼地方,文字、语言与我大中华文化简直天差地别,可什么汉华国、什么班鲁之神、什么鸿门院、还有这什么有凤楼,冥冥之中却都透着中华文化,现在就连这红灯区里的卡座居然也能照着五行八卦的模样来摆设,真不知这个世界里还有多少中华文化夹在里面,也不知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的”。 三鬼见刘宵宇站在厢房门边发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要看了宇兄,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过来坐下喝茶!漂亮姑娘一会就过来了。” 刘宵宇转身过来,同三鬼一起回到位置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我这不是第一次跟华哥出来吃饭,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有些好奇,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倒也不是在看漂亮姑娘。” 三鬼接着道:“宇兄应该不知这有凤楼!” 刘宵宇不知三鬼问他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的道:“我又没来过,这有凤楼听都没有听过,肯定不知,这不就是一般的酒楼吗?难道有什么不同之处?” 三鬼直起身子往刘宵宇这边靠了靠,小声说道:“这有凤楼的老板娘听说当年可是国师的老相好,两人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突然就闹掰了,后来这老板娘一气之下就从京城来到我们这舒赫边城,然后网罗六国的美女,在此开了这个有凤楼。这有凤楼开了之后,别说舒赫城的达官显贵,各国来此经商的富贾商贩和到将军府拜访的各国使节,就连大将军管辖下周边各城、各府里的将、校等军官,甚至大将军本人也是这里的常客,宇兄你说这有凤楼岂是一般的酒楼可比?” 刘宵宇听三鬼说有凤楼的老板娘曾经与国师相好过,心里就隐隐约约觉得这有凤楼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对劲,但这不对劲之处到底在哪?自己也一时说不清,就是觉得这有凤楼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而现在他又听三鬼提到国师,觉得国师这个人在汉华国的影响力之大,远超自己想象,似乎无处不在似的。 刘宵宇道:“听华兄这么一说,这有凤楼的确大有来头,若是大将军也是这儿的常客,那几乎是没人敢在这闹事的。” 三鬼道:“有大将军护着,我们汉华国除了大王和国师,任谁都没有胆子敢在这闹事。” 刘宵宇道:“照华兄这样说,是不是我们汉华国除了大王和国师,就数我们舒赫城的大将军最大了。” 三鬼道:“如果按官职来算那也不是,大将军上面还有专管全国军队的司尉,不过那是个虚职,不像大将军可是实打实手中握有二十几万军队。” 第六十一章 陪酒的女人 二人正说着话,却听厢房外又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刘宵宇一听就知是刚才离开的圆圆姑娘,只是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 三鬼笑道:“看看圆圆姑娘给你挑了有凤楼最漂亮的姑娘是什么样子,我给你腾开位置,好让姑娘坐你边上陪你,”说完三鬼挪开身子又坐了回去。 三鬼刚挪开,刘宵宇就见圆圆拉着一个娇小玲珑、如花似玉的姑娘走进厢房,笑道:“宇爷我可是把我们有凤楼最漂亮的丝丝姑娘给你带来了,你可要好好待她。”圆圆说完,将丝丝拉到刘宵宇身旁,自己则坐到了三鬼的身上,双手环抱着三鬼的脖子,抬起头对三鬼嗲声道:“三爷你掂量掂量,我是不是比之前瘦了许多?” 三鬼用手轻轻摸了下圆圆的下巴,笑道:“瘦些好、瘦些好,瘦了我就能抱得动你了,要像原来那样,我哪里抱得动。” 丝丝坐下来,拿起茶壶将刘宵宇的茶杯倒满水,把头靠在刘宵宇肩上,深情的道:“丝丝在这儿从未见过宇爷,宇爷是第一次来吗?” 刘宵宇干咳了两下,道:“以前从未来过,的确是第一次来,丝丝姑娘看来阅人无数,遇不遇见谁都能记得一清二楚,看来丝丝姑娘记性不错。” 刘宵宇第一次遇到女人主动靠向自己,竟有些不知所措。说完想从桌上拿起茶杯,可丝丝的头靠在肩膀上,如果动手去拿起杯子,势必会让丝丝感觉到他是故意在躲避,于是只好僵坐在位置上一动都不敢动。 丝丝将头抬起来,用手轻轻捏了一下刘宵宇的鼻子,笑道:“圆圆跟我说从来没有见过你,我还跟她打赌说不可能,可是一进来见到你,我就知道我赌输了,宇爷你可要帮我付赌注啊!” 刘宵宇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认真的道:“我帮你付丝丝姑娘,那赌注是什么呢?” 丝丝看了看圆圆,然后同圆圆一起捧腹哈哈大笑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看着刘宵宇一本正经的道:“我们俩赌的命,宇爷你愿帮我付吗?” 刘宵宇虽从未谈过恋爱,但电视剧里调情说爱的桥段就是再离谱他都看过,他知道丝丝虽看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说,却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到底是小白还是资深。他清楚如果是小白,可能会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说不情愿;如果是资深,可能就会浑不在意说她是在开玩笑。他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就这么对他一猜就透,于是也看着丝丝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如果你们赌的是命,我愿帮你付,只是不知你们的赌注什么时候付?” 三鬼开始浑没在意,可当他见刘宵宇说得如此认真,心想刘宵宇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这些歌女所说的话居然会当真,急忙笑道:“宇爷不必当真,丝丝是跟你开玩笑的。” 丝丝万万没想到刘宵宇一开口会为自己付出性命,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听刘宵宇如此认真说完,只觉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不可思议,简直无法可以理喻,可听到他愿为自己付出性命,心里对这个叫“宇爷”的男人不由得瓜目相看,觉得他与来这里买欢的其他男人根本不一样,于是情不自禁的将头又靠在刘宵宇肩头,轻声的道:“你愿为我付出性命,我心里欢喜得很,可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为我付出性命。” 这时两个丫鬟进来,跪在桌前将酒和菜还有酒杯抬上来一一摆放在桌上,并给四人酒杯斟满酒,然后才起身退了出去。 圆圆从三鬼身上下来,先拿起一杯酒递到三鬼的手中,然后自己也拿起一杯,笑道:“这第一杯酒我可要敬三爷,因为他终于想到来看我了,终于免了我对他日日夜夜的思念之情。” 三鬼笑而不语,含情脉脉的看着圆圆,将杯中酒一干而净,才道:“圆圆姑娘对我的一片深情,今日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就如同这酒一样,只有干了才能表达我对圆圆姑娘的情意也如同圆圆姑娘对我一般。” 刘宵宇知道三鬼是顺着圆圆的话说,顺便用话逼圆圆干一杯酒。只见圆圆听三鬼说完,看了三鬼一眼,然后立起酒杯将酒喝完,接着把酒杯放下,然后夹起一块菜喂到三鬼的嘴里,却又听她笑道:“丝丝你怎么还靠在宇爷身上,你不敬宇爷一杯酒吗,我和三爷刚刚可是喝完了满满一杯酒。” 第六十二章 酒惊陪酒女 丝丝刚将头从刘宵宇肩头移开,刘宵宇不等丝丝去拿酒杯,自己则双手各拿起一杯酒,将一杯递到丝丝手中,笑道:“只有美酒才配佳人,丝丝姑娘如此佳人喝下这杯美酒,就把我当下酒菜行了。” 丝丝被刘宵宇一句话逗得噗嗤一笑,道:“美酒配英雄,宇爷如此英雄当喝下这杯美酒,就把丝丝当下酒菜!” 圆圆打趣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就别互相吹捧、打情骂俏了,不管这美酒配的是英雄还是佳人,总之你们都得把它喝完。” 刘宵宇与丝丝听圆圆说完,相互对视了一眼,丝丝害羞的低下了头,将酒杯放在嘴边,缓缓将杯中的酒喝干。刘宵宇待丝丝喝完酒放下酒杯,这才立起杯子将酒一干而净,却发觉喝下去的哪里是酒,简直就如糖水般,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三鬼知道刘宵宇的酒量,见刘宵宇喝下酒后皱了皱眉头,就知他对这酒不满意,于是说道:“你们这有凤楼还有没有更好的酒,宇爷不仅人英雄,酒量更是大,一般的酒他是瞧不上眼的,圆圆你去把你们最香、最烈、最贵的酒拿上来。” 圆圆听三鬼说完,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有些疑惑的问道:“三爷是叫我去拿我们酒楼里最烈最好的酒吗?我没有听错!谁不知我们汉华国最香、最烈、最贵的酒就是你们酒坊的酒,你应该知道那个酒喝下一杯便会醉人!” 三鬼道:“我没有说错,就上那个酒,”说完见圆圆起身去拿酒,又赶紧交待道:“圆圆姑娘你不要只拿一杯过来,”圆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停下来又回过头看着三鬼,见三鬼拿起桌上的酒壶,道:“先拿这样的三壶过来,一会不够再去取。” 丝丝和圆圆以为三鬼是在开玩笑,竟不约而同的吃惊道:“三壶吗?” 三鬼放下酒壶,一本正经的道:“是的三壶,快叫丫鬟去取来。” 圆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见三鬼说得如此认真,只好走出厢房,唤来丫鬟在厢房外交待了几句,这才关上厢房门又回来坐到三鬼身边,有些不解的搂着三鬼的胳膊笑道:“三爷真会开玩笑,你要照顾我和丝丝的生意,我们心领了,可这三壶酒我们要喝到什么时候才能喝完,那至少得有一、二十天!我们还不如多喝些桌上的这个酒,这个酒也不便宜啊!” 三鬼没有搭圆圆的话,叫圆圆将四人的酒杯斟满,抬起酒杯,对刘宵宇道:“这酒也还不错,一会我可不敢陪你喝那个酒,宇兄陪我们再饮一杯这个酒如何?” 圆圆和丝丝抬起酒杯,听三鬼虽没有直接回答圆圆,却说出此番话,似乎三鬼所说并不是在开玩笑,都睁大了眼盯着刘宵宇看,只见刘宵宇拿起酒杯,笑道:“宇兄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推辞,只是这酒喝下去就如糖水般,喝了等于没喝,我就再陪宇兄还有圆圆姑娘和丝丝姑娘再饮一杯。”说完,刘宵宇立起酒杯将杯中酒喝完,他这次有了思想准备,喝下酒后也就没有再皱眉。 三鬼见刘宵宇喝完酒,也立起杯子将杯中酒一干而净,见二女仍在紧盯着刘宵宇看,急忙劝道:“你们也赶紧喝了!你们看我和宇爷都喝完了。” 二女听三鬼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圆圆急忙举起杯子来也一口将酒喝完,丝丝则如刚才般慢慢将酒喝完。 这时丫鬟拉开厢房门,走进来跪在桌边,将新装来的三壶酒摆在桌上,然后起身退出去,并将厢房门拉关起。 刘宵宇早被刚才那两杯淡得如水的酒勾出了肚子里的酒虫,此刻闻着酒壶里飘出的酒香,早已按耐不住,急忙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来仰头就将杯中酒一下全倒在嘴里,然后一口吞下,这才“哈”的一声,将酒气喷出来,夹起一块菜放在嘴里嚼了嚼,用来压住还在不断上涌的酒气,一下觉得舒服了许多。 三鬼早就见惯了刘宵宇这般喝酒,只是把丝丝和圆圆惊得张着嘴、只顾呆看着刘宵宇,三鬼看着二女吃惊的样子,笑道:“你们两个不是被吓傻了!不用吃惊,我家老爷说整个汉华国也许只有国师能跟宇爷拼一拼酒了。” 丝丝见刘宵宇一口气喝下一杯烈酒,浑没有任何反应,感觉此人身上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豪邪之气,而这股豪邪的气质又是如此的吸引人,只觉自己已经被他深深吸引住,情不自禁的又将头靠在刘宵宇肩头,低声道:“宇爷不仅英雄、而且如此豪爽,丝丝真是敬佩不已。” 这时厢门突然被拉开,一个腰间挂着挎刀、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站在厢房门口,带着醉意怒道:“是谁跟我说丝丝出去了,她不是在这里吗?” 第六十三章 制服闹事的兵士 三鬼从位子上站起来给大汉行了个礼,笑道:“不知军爷有何事?” 壮汉没有理会三鬼,径直走到丝丝身旁,伸手就去抓丝丝的胳膊。 刘宵宇见壮汉如此无礼,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用手挡开壮汉伸过来的手,怒道:“怎可对姑娘如此无礼,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壮汉没料到刘宵宇会伸手挡开自己的手,于是恼羞成怒,挥拳就向刘宵宇太阳穴砸来。 刘宵宇低头避开壮汉的拳头,壮汉也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又或者是酒后把控不住自己重心,竟一下扑倒在桌子上,将桌上的菜和酒壶一下全都掀翻掉落在地、 “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吓得丝丝和圆圆急忙起身往后避让。 这时门外两个衣着与壮汉差不多、也略带醉意的大汉急忙上前来扶起壮汉,待壮汉站稳后,从刘宵宇身后各伸出一只手来分别?住刘宵宇的双肩,其中一个怒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得罪我们拾夫长。” 刘宵宇用余光见二人醉得已经站都站不稳,于是用双手分别抓住二人的手腕,用力朝前一拉,两个大汉竟被他拉倒在地上。 三鬼没想到转眼之间竟会变成这般场景,急忙走过来去一一扶起两个大汉,一边扶还一边赔礼道:“几位军爷实在对不起,都喝酒醉了,千万别动气。” 两个大汉被三鬼扶起,其中一个竟挥手朝三鬼脸上打了一拳。三鬼只顾读书,从未练过拳脚,眼见大汉挥拳过来,也不知如何避让,只能眼见拳头打在自己脸上,只觉鼻子一阵酸痛、眼冒金星,疼得立即蹲在地上。 刘宵宇见三鬼被打,一下火冒三丈,情急之下使出大学军训时跟教官学的格斗和擒拿之术,在厢房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居然还特别管用,只几下就将三人制服在地,并把他们像叠罗汉般压在身下。 几个大汉在厢房里闹,早就惊动了有凤楼的护院,他们赶过来,一看是几位军爷,却又不敢上前来阻止,于是只得去通知老板娘。 刘宵宇刚制住三个大汉,见老板娘模样的一个女人已来到厢房门口,圆圆和丝丝急忙跑过去站在她身后,将刚才发生的事给她说了一遍。只见她对站在她身旁的一个护院先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道:“去大将军府通知一下,就说有三个不知是什么官职的军爷在有凤楼闹事。”那个护院听后急忙跑开。 刘宵宇知道老板娘是故意说给被他制服的三个大汉听,可能觉得如此小事其实没有必要真的要去惊动大将军,只是抬出大将军来威慑三人。 这时老板娘进来先扶起蹲在地上的三鬼。 刘宵宇见三鬼双手虽捂住口鼻,可仍有血水顺着三鬼的指缝流了出来,将三鬼的手背染得通红。 老板娘先叫圆圆招呼三鬼,对仍将三个大汉压在身下无法动弹的刘宵宇笑道:“这位爷真是好身手,一下就制服三个军爷,请你先把他们放开,我已叫人去通知大将军府了,这样看着成何体统。” 刘宵宇起身站起拍了拍沾在手上的脏物,道:“真是不好意思老板娘,打坏了你的桌椅,我自会赔偿。” 此时三个大汉听到老板娘说叫人去通知大将军府,似乎是酒已被吓醒,爬起身来后,重又跪在老板娘面前,那个什夫长道:“还请老板娘高抬贵手,不要惊动大将军,今日打坏的东西我们几兄弟照价赔偿。” 拾夫长说完,又对三鬼道:“都怪我等弟兄喝醉了酒有眼无珠,得罪了三爷,请三爷看在我等与四爷同僚的份上,请三爷为我等给老板娘求个情。” 三鬼不知什么时候叫圆圆找来一块湿布,正在擦拭鼻下和嘴角的血渍,此时听壮汉叫自己帮忙给老板娘求情,于是顾不得血渍仍未擦干净,上前来给老板娘行了个礼,道:“都是喝醉了酒没有控制好情绪,也不是故意给老板娘惹事,还请老板娘高抬贵手,饶了他们这次。” 老板娘道:“既然三爷求情了,这次我就饶了他们,”说完,老板娘对身边的另一个护院故意努了一下嘴,接着道:“去把刚才那个兄弟追回来,叫他不要去将军府了。” 老板娘见护院跑开,急忙将三个大汉扶起,笑道:“刚刚我也在气头上,对不住三位军爷了,还望三位军爷莫怪,这打坏了的家伙什,我也不敢让三位军爷赔偿,只望三位军爷还常来照顾生意。” 第六十四章 有凤楼的老板娘 拾夫长道:“多谢老板娘高抬贵手,日后我们兄弟几人定当注意,不会再喝醉酒了又在此撒泼,”说完,什夫长又给三鬼行了个礼,仔细看了看刘宵宇一眼,这才拉着另两个大汉离开。 老板娘待三人离去,见这个厢房酒菜洒了一地,此时已是一片狼藉,于是急忙叫丝丝和圆圆带着三鬼和刘宵宇去重开了一间干净的厢房。 刘宵宇才进新厢房,三鬼就拉着刘宵宇道:“这三个军爷也太不讲理,一上来就动手,只是想不到宇兄还能有如此身手,只几下就把三个军爷制服,宇兄真是文武兼备、深藏不露啊!” 刘宵宇笑道:“华兄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三鬼松开刘宵宇,将湿布递给圆圆,叫圆圆帮他把剩下的血渍擦拭干净,问道:“什么是秀才?” 刘宵宇道:“秀才就是像你这样的读书人,如果遇到刚才那三个没有读过书的军爷,你就是跟他们说再多的道理,他们都听不懂。” 圆圆一边帮三鬼擦着血渍,不等三鬼说话,就接过话道:“那些军爷就是这样,你跟他们不管说什么道理,他们都不会听,他们只服比他们凶、比他们厉害的人,就像宇爷刚刚那样,只要比他们厉害,他们不服也得服。” 丝丝把刘宵宇拉到位子上坐下,捞开刘宵宇的袖子,仔细翻看了一下刘宵宇的手和手臂,关心的问道:“宇爷刚才有没有受伤?” 刘宵宇放下袖子,笑道:“只是和他们相互切磋一下,怎么可能受伤。” 这时厢房的门被拉开,老板娘走进来招呼丫鬟将酒菜重新摆在桌上,给三鬼和刘宵宇和自己分别斟了一杯酒,拿起酒杯看着三鬼和刘宵宇,笑道:“刚才几个军爷扰了三爷和这位爷的雅兴,我替军爷们给三爷和这位爷赔个不是,还望三爷和这位爷见谅,得罪之处还望三爷和这位爷不要记在心里,以后还常来我们有凤楼,这杯酒我敬二位爷。” 丝丝这时突然道:“妈妈,这位爷叫宇爷。” 老板娘继续笑道:“宇爷你看我真是被刚才那三个军爷给气糊涂了,竟然忘叫三爷给我介绍你了,宇爷你见谅。” 刘宵宇到此时方才仔细看了看老板娘,只觉老板娘就如凡间的那句话所说一样,“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心想“这老板娘年青时肯定也是个大美女,怪不得国师会和她有一腿”。 刘宵宇拿起酒杯闻了闻,他知道老板娘给他倒的不是老鬼家酒坊里的酒,于是将杯子递给丝丝,自己拿起另一壶酒又闻了闻,确定这壶酒是老鬼酒坊里的酒,然后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重又端起酒杯道:“今后恐怕要经常来打扰老板娘,老板娘别到时经常见我又觉得我烦就是。” 三鬼也拿起酒杯,笑道:“老板娘你太客气,今后宇兄和我一定常来,”说完,三鬼又对刘宵宇道:“宇兄,我们一起敬老板娘才是,希望今后我们常来时,老板娘算酒钱时能给我们便宜点。”三鬼说完,邀刘宵宇一起干了杯中酒。 老板娘起初见刘宵宇将她倒的酒给了丝丝,还以为刘宵宇不喝酒,可当她看到刘宵宇拿起另一壶酒闻了一下,然后将酒倒出来时,那浓香的酒味一下便飘荡在厢房里。她知道这是三鬼家酒坊里最香、最浓也是最贵的酒,平常一般到这来的客人是不会点的,因为所有人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喝酒的乐趣,只要喝了差不多一杯这酒,大多都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此时她见刘宵宇一口便将这酒喝干,难免也被吓住,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整个汉华国除了眼前这个年青人,就只有国师一人能有此酒量,这难免勾起了她许多回忆。 三鬼见老板娘拿起酒杯却迟迟不喝,于是故作生气的道:“我和宇兄可都干了,老板娘却为何不喝?” 老板娘听到三鬼说话,一下惊醒过来,将杯中酒喝完,笑道:“宇爷年青有为,这等酒量更是惊人,只怕大将军也望尘莫及。”老板娘说完,交待二女好好服侍三鬼和刘宵宇,就急忙从厢房里退了出来。 刘宵宇看着老板娘离开的背影,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又还和国师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相好过,怎么就沦落到风尘里,难道老板娘之前就是个风尘女子吗”? 老板娘离开不久,刘宵宇和三鬼还有丝丝与圆圆才喝了几杯酒,四人正相互说笑取闹,这时厢房的门又被人拉开,刘宵宇只见厢房外站了许多人。 第六十五章 声名远播 刘宵宇正纳闷门口怎会又站了许多人,心里还怀疑这些人会不会是刚刚离去那三个大汉叫来的帮手,当他发现这些人手中都端着酒杯,看上去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便打消了怀疑,觉得这些人与那些粗鲁的军士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 这时其中一个人在门口笑道:“三爷真是好兴致,来有凤楼也不约上我们几个朋友,我们可是有一阵子没见过面,你让我们几个好想,若不是刚刚你们在那个厢房里弄得一阵响,把整个有凤楼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我们哪能见到你从那个厢房出来,我们还不知道你竟什么时候悄悄摸摸的躲进了厢房里。” 刘宵宇猜三鬼似乎是听出说话之人是谁,只见他站起来先是哈哈一阵大笑,然后叫了刚刚说话那人一大长串的名字,可还没等三鬼叫完名字,那人便急道:“三爷莫要再这样叫我的名字,你不嫌麻烦我都觉得麻烦,你若是称呼我一声‘峰兄’或者‘峰弟’,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三鬼走到门边,给站在门边的众人行了个礼,道:“不是小弟偷偷摸摸,而是小弟来时并没有见到各位兄台,所以还望各位兄台见谅。”三鬼说完,这才又对刚才那个说话之人道:“不知峰兄是什么时候来的?” 哪知那个叫峰兄的并没有理会三鬼,而是绕开三鬼直接走进厢房,来到刘宵宇身边先躬身行了个礼,然后起身道:“想必这位兄台便是宇兄,你的家谱、家族论若不是明兄、斯兄和基兄传开,真的是语惊我汉华国啊!这一个多月来我汉华国的所有学子可都在为了兄台这个家谱、家族论争论不休,现在你的大名可是声震我汉华国啊!” 刘宵宇突然见这个峰鬼对自己行如此大礼,竟有些不习惯,再听他把自己都吹上了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峰兄过讲了,我那就是随便胡乱说的,当不得真。” 峰鬼继续道:“宇兄不必谦虚,‘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峰鬼才刚刚将这首“破阵子”背了第一句,门外的众人也紧跟着他一起背颂起来,众人越背颂到后面声音越大,直到最后众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峰鬼背颂完,将拿在手中的酒杯举起,满怀激动之情的道:“宇兄你的这首‘破阵子’更是道出了我们读书人也有为将者的豪迈之情,已不能用语惊我汉华国来形容,那简直可以说这首‘破阵子’已名震六国,难怪明兄、斯兄、基兄还有三爷对你推崇备至,今日能得识宇兄,是我等众人的荣幸,我们众人一同敬宇兄一杯。” 站在门口的众人也高举酒杯,齐声道:“敬宇兄一杯。”说完,众人和峰鬼一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净。 刘宵宇见状,急忙从桌上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大声道:“承蒙各位兄台瞧得起我刘宵宇,我也敬各位兄台一杯酒。”说完也是一口就将杯中酒喝干。 峰鬼见刘宵宇喝完,从厢房里退出去,带着众人回到自己的厢房。 三鬼待众人离开,才将厢房门又拉关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激动的道:“宇兄如今声名远播,今日又在有凤楼大显身手,更有我舒赫城这么多有名望的学子推崇,只怕今后想要在我家安心做个执事恐怕很难,不知宇兄今后有何打算。” 刘宵宇笑道:“我早已说过,我只求安心在家辅助老爷,哪有什么打算,”说完,刘宵宇只觉到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只想安安全全、清清静静的在老鬼家过完此生,然后好早点重新投胎做人,于是情不自禁的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三鬼有些不解的道:“宇兄这是何意?” 刘宵宇叹了一口气,道:“这四句揭语的意思是说世间没有能够让我们长出智慧的那种菩提树,也没有能够照出我们自身心性的那种明镜,这世上什么都是空的,即使我们通过修行获得的智慧,通过修行激发出来的人性光芒,也都是没有的,世间本来什么都没有,又怎么还会有尘埃呢!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不管名和利,什么都是虚的、没有的,只要安安心心的放下心中念想,就可以做到无欲无求。” 三鬼似有所悟的点头道:“原来是这层意思,宇兄真是超凡脱俗啊!小弟真心佩服不已。”三鬼说完,又急忙叫圆圆去找来竹简和笔墨,将刘宵宇刚才所说的四句揭语和他所做的解释全都记录下来,写完仍不停的夸赞刘宵宇。 圆圆和丝丝第一次在有凤楼见到像刘宵宇这样有才之人,一晚所遇若是用在凡间的语言来形容,就是此时已把刘宵宇简直当成了超级偶像,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已经崇拜至极。二女只恨时间过得太快,和三鬼陪他一起喝完那三壶烈酒,他便叫三鬼起身回去,二女将他们二人送至院门口,仍依依不舍的看着二人离去。 第六十六章 四鬼又来请 刘宵宇和三鬼到有凤楼的事,第二日便在舒赫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不管是军政两界、还是舒赫城里的各个学院,将刘宵宇越传越邪乎。有传他身高八尺、力大如牛,一拳就打倒大将军府三大高手;有传他酒量如海,将有凤楼的所有酒全部喝完,直把有凤楼的老板娘喝得跪在地上求他改日再来;更有传他是文仙下凡、才高八斗,一篇家谱论就解决了六国学子长久以来的困扰,而一首诗词就足以流芳百世;总之对他的传言多得离谱,有些简直难以置信,但传得多了也就达到众口铄金的程度,每日来老鬼府里慕名来访刘宵宇的学子更是络绎不绝。 起初的几日,对来访的学子,刘宵宇都是来者不拒,可与这些学子交流了几日,只觉他们所说都只是老生长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相互交流,他便慢慢觉得有些不堪其扰,于是每日早晨他早早就到各工坊去巡查,至晚方归,以躲避各地来访的学子,直到后来许多学子因为见不到他,各自传开后,来访的学子也才渐渐稀少,到后来已没有人登门来访。 这日刘宵宇中午就从工坊巡查回来,刚回到自己小院门口才落轿,就看到一个仆役趴在院门口的外墙边正朝内东张西望,仆役也许太过专心看院里,对轿夫抬着刘宵宇到他身后都浑然不知。 刘宵宇上前拍了拍仆役的后背,仆役甚至都没回头,反手把他的手甩开,有些生气的道:“不要来烦我,没见我正在看执事大人回来没有。” 刘宵宇笑道:“回来了。” 仆役有些不耐烦的道:“你知道个屁,我守在这有一会了,就没有见到执事大人。” 刘宵宇继续笑道:“说了你又不信,就在你身后。” 仆役一听不对劲,这才慌忙回过头来,一看正是刘宵宇,一下有些慌乱,急忙道:“执事大人,四爷叫我一早守在门口,说见你回来就请你过去一下。” 刘宵宇有些不解的道:“那你为什么不进去问我院里的丫鬟?” 仆役急道:“我进去问过几次了,开始她们都说你还没回来,最后一次那个胖点的直接把我给撵了出来,我就不敢进去,只好在门口守着了。” 刘宵宇猜这个仆役兴许是进去把飞燕和玉环都问烦了,这才将他撵了出来。刘宵宇没有进院,而是打发仆役先走,自己则慢摇慢摆的朝四鬼的院子走去。 刘宵宇去四鬼院子的一路上就在想,“四鬼找我去干什么呢?上次老鬼被伤,大鬼、二鬼还有三鬼都来找过我帮忙出谋划策,就唯独这个四鬼一直从未来找过。上次管家叫四鬼帮我去找背包,四鬼虽帮我找回了背包,可对我的身份一直存疑,四鬼不安心在大将军府当差,今天来叫我过去又是为了什么?” 刘宵宇才到四鬼的院门口,就看到刚才来叫他那个仆役一直守在院门口等他。仆役见他到来,急忙将他引进院子。 刘宵宇跟在仆役身后就觉得有些纳闷,心想“老鬼家里每个院子的主人都有丫鬟,可四鬼这个院子却怎么一个丫鬟也没有见到,这是为什么呢”?刘宵宇会这么想,便有些好奇的问仆役道:“四爷院子里怎么一个丫鬟也没有?” 仆役在前边走边说:“原本是有的,可自从四爷到大将军府里去当差,在院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便将丫鬟们都交还给府里,只叫我们两个原先不在这个院子的仆役负责打扫和看守院子。” 刘宵宇心想“照这么看来四鬼不算一个贪图享受的,上次老鬼已经跟他说过叫他不要追问我的情况,不知今天他还会不会问”。 仆役将刘宵宇领到四鬼房屋外,没有进去,自己就先行去做自己的事了。刘宵宇站在屋外,却听到屋内传来打斗的声音,他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急忙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一听,真的听到屋内不时传出“嘿哈、喔嗬”的声音,似乎是因为打斗才发出来的声音。 刘宵宇此时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四鬼到底唤自己来所谓何事,站在屋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他等了一会,听到里面声音停了下来,这才轻轻敲了敲门,只听到屋内一声“进来”,他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两侧摆着刀枪剑戟等兵器,中间则站了五、六个人,显然这是四鬼的练功房。 这时屋内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是刘执事来了,我们可等你差不多有一上午了。” 第六十七章 宁为百夫长 胜作一书生 刘宵宇一听说话的声音,虽不熟悉,但也能听出是四鬼,于是对众人行了个礼,道:“不知四爷唤我来是有什么事要交待我去处理吗?” 刘宵宇见除了四鬼以外的其余众人给自己行了个礼,才听四鬼又笑道:“怎么有事才能去请刘执事,无事就不能请吗?看来刘执事只喜欢同三哥这样的文人交往,却瞧不起我这样的武夫啊!” 刘宵宇笑道:“四爷真会开玩笑,我哪敢瞧不起四爷,四爷才是我们家真男人、大丈夫,投身军营、戎马生涯才是我辈学习的楷模,我恨不得也能像四爷一样,做一个‘峰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样的人啊!” 这时一个声音道“宇兄这首诗我可不敢恭维,什么‘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投笔从军固然是好事,但若没有文官治国,国家又怎么能长治久安”。 刘宵宇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三鬼,见他从众人身后起身来到众人身边,刘宵宇才知道三鬼刚刚坐在众人身后,被众人的身子挡住,所以才在进来时没有看见三鬼。 刘宵宇道:“华兄说得极是,其实也要文武搭配,各司其职,这样文治武功兼备,国家方能强大。” 三鬼笑道:“宇兄这句话方才是治国之言。” 四鬼有些不屑的道:“三哥这样说我也不赞同,我就愿意做刘执事所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那样的人。” 三鬼、四鬼正与刘宵宇说话,这时众人里走出三个人,朝刘宵宇躬身行了个大礼。 刘宵宇不知三人为何会对自己行此大礼,竟有些不知所措,急道:“三位兄台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说完他急忙去扶起三人,这时他才发现三人有些眼熟。 三鬼打趣道:“使得的、使得的,刚刚他们三个才在我面前给我跪下过,” 这时三人中一个道:“那日在有凤楼对刘执事多有得罪,还请刘执事原谅我等鲁莽。” 刘宵宇听这人一说,才记起说话之人正是那日在有凤楼第一个进来拉丝丝姑娘的拾夫长,于是笑道:“原来是拾夫长军爷,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都是血性男儿,喝点酒冲动一下再正常不过而已。” 四鬼这才道:“几个喝醉酒居然敢把我三哥给打了,若不是弟兄们拦着我,我非把他们三个的手脚打断,以给三哥赔罪。要不是这段时间将军派我等去边境执行任务,我早就带他们三个回家来给三哥和刘执事赔罪了。” 刘宵宇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醉酒情形下,换谁都一样,只要华兄不介意就行。” 三鬼这时抱怨道:“我介意什么?能有什么好介意的,大家别站着了,站着说话不累吗?四弟你也不招呼宇兄和你的兄弟们坐下说话。” 四鬼笑道:“是我不对,我们也不在这坐,我叫仆役在客厅给我们准备了酒食,我们去客厅边吃边聊。”四鬼说完,带着众人离开练功房,转到隔壁另一间房前,推开门先走了进去,众人跟着鱼贯而入。 刘宵宇等众人先进,自己则最后一个跟着众人走进四鬼的客厅。这是刘宵宇第一次进到四鬼的院子里,只见四鬼的客厅里摆放的也全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挂在墙上、有的则在桌子上先放了一个底座,然后将兵器摆置在底座上。 刘宵宇还在参观四鬼的各式兵器,却突然听三鬼大声叫自己道:“宇兄难道对兵器也有所喜好吗?四弟屋里这些兵器哪有我屋里那些书籍好看。” 刘宵宇转过身来,见众人都已落座,各自面前的桌上早已摆放好酒食,于是急忙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笑道:“男人天生下来自然就喜欢舞枪弄棒,这是男人的本性使然,只是随着自己年龄不断的增长,就要通过读书来学到许多道理,用以压制男人这天生的本性,不能仅靠武力去解决问题,做到先讲道义、明事理,如果说不通、讲不清,最后再用武力去解决,这便是习武和读书之间的关系。” 四鬼拍桌叫道:“好,说得太好了,刘执事,今后我随三哥一起称呼你宇兄,你叫我军弟,可以吗?” 刘宵宇笑道:“四爷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四爷既然这么说,我便叫你军兄。” 第六十八章 当众切磋 四鬼叫众人倒满酒,端起杯子道:“我等今日在此一聚,一是为给三哥和宇兄赔礼道歉;二是兄弟们在军营里听说宇兄后,便想结识宇兄,所以我便从中搭线,带兄弟们来结识,我等军营里的弟兄当与我一起,共同敬我三哥和宇兄一杯酒。”四鬼说完,先将杯中酒喝完,再看随他来到府里军营里的弟兄,也都是一饮而净。 刘宵宇拿起酒壶闻了一下,又将酒壶放下。他想“这些时日来与我喝过酒的,基本上都是那些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学子,所以他们喝那些淡得像水一样的酒时,我也没当一回事,可今日来到四鬼院里的都是职业军人,这些人经常舞枪弄棒,身体自然要比那些学子强壮许多,今日我可要好好逼他们与我喝一回才行”。 刘宵宇既然拿定了主意,笑道:“军兄和几位兄弟在军营里历练,身体自然比华兄这等文人要强壮许多,我历来都信奉一句话,那便是男子汉大丈夫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样方显我男儿本色。各位弟兄又在军营里,若有战事,那过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此血气豪性的男儿,怎么能喝如此清淡如水的酒,我觉得除了华兄,今日我与众位军营里的兄弟应将这酒换成府里最烈的酒来喝,这方能显出我等豪气。” 四鬼知道刘宵宇的酒量,可随他来的其他兄弟并不知,听刘宵宇要换酒,刚想劝其他兄弟只喝桌上酒,给刘宵宇一个人换酒就行,哪知正准备开口,随他来的弟兄被刘宵宇这一番激情的鼓动,纷纷嚷着叫四鬼换酒,四鬼只好起身出门去唤仆役换酒。 四鬼回到位子上坐下,对刘宵宇道:“反正也要在这里等仆役换酒来,我等弟兄今日来,原本是有件小事想麻烦一下宇兄,”说到此,四鬼停了下来。 刘宵宇问道:“什么事?说出来就是,我们弟兄在一起不说‘麻烦’二字。” 四鬼听刘宵宇应承,高兴的道:“我听说那日在有凤楼,宇兄你几下就将我这三个兄弟制服,他们回来后,对你的身手赞不绝口,所以我等今日想请宇兄露两手,让我和其他兄弟也开开眼界。” 刘宵宇哪里能猜到四鬼是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他知道那日之所以能打赢三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三人都已喝醉酒,可今天四鬼已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就是自己不想露两手,现在看来已不可能,但他对自己军训时所学的格斗和擒拿也还是有些信心,觉得只要不动兵器,自己也还是有些把握,于是笑道:“那日三个兄弟主要是因为喝醉了酒,小弟我只是碰巧而已、胜之不武,我哪有什么身手,就是碰巧、碰巧。” 四鬼道:“若是只有一人被宇兄制服,那可说碰巧,可是三人都被宇兄一人制服,那就不是碰巧的事了,还望宇兄露两手我们看看。” 随四鬼来的他那些军营里的兄弟此时也将桌子敲得“啪啪”响个不停,嘴里也跟着不停起哄道:“露两手、露两手” 刘宵宇见无法推托,只得起身离开位子,站在中间,双手交叉不停的活动着手腕,道:“既然军兄和众位兄弟这么强烈要求,那我便露两手,只是我一个人使不行,非要有人一起过招才行,我先声明,不动兵器、点到即止就行。” 四鬼道:“那是自然,”说完,四鬼看似随便叫了一个军营里的兄弟,其实是随他来的众人中武功最好的一个起身来到刘宵宇身边。 刘宵宇见来人身材高大,知道当用巧劲才能制住对方,于是双手抱拳,先向对方行了个礼,这才扎了个马步,用手勾引对方过来攻击自己。 刘宵宇见对方挥拳就向自己面门击来,于是弯腰蹲下,先用一只手扣在对方的手腕上用力一拉,好让对方将力道使老,自己则借势从对方胯下钻过,紧接着从对方后背爬上对方身上,先是一拳打在对方太阳穴,然后双手用力?紧对方脖子,以达到锁喉的效果,双脚则弯膝踢向对方的后腰,只两下,就将对方制服在地,待对方不停用手拍地,他方才放开对方。 众人从未见过有如此打架的方法,只觉刘宵宇虽然身法奇特,但这绝不是两个人比武时常用相互拆招的打法,可又找不出具体的毛病。 刘宵宇起身朝对方又抱拳行了个礼,道:“多谢兄弟承让。” 四鬼知道再叫人上来与刘宵宇过招也是同样的结果,但仍不死心还想一试,刚欲开口,却见刘宵宇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笑道:“打架最重要的是实用,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打赢对方就是最终目的,在战场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第六十九章 格斗擒拿之术 四鬼等众人哪里见过刘宵宇所使的格斗和擒拿之术,他们更不知这格斗就包含了拳击、摔跤、泰拳、柔术、柔道、空手道等众多格斗术,而擒拿也包含了大擒拿手、小擒拿手、少林擒拿等,许多拿指、拿腕、拿肘、拿头颈、拿肩、拿腰、拿膝、拿足踩,以及切、点、分、封、锁、扣、压、拧转等方法。刘宵宇军训时所学都是后人在总结前人经验,经过反复演练总结出来最实用的,所以在实战时特别管用。 四鬼道:“宇兄所说也有道理,我们在军营所操练的大多是阵法,而近身肉搏之类的却很少有人教,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宇兄成全。” 刘宵宇听四鬼这么说,已经猜到四鬼是想请自己去教他营里的弟兄格斗擒拿之术,但他不知这些格斗擒拿之术在战场上能不能起到作用,因为这都是单打独斗时才能用到,可打群架时他还没机会用到。于是道:“军兄所请我大概已猜到,只是我所学的这些格斗擒拿之术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在战场上却没实际用过,不知军兄还用得着吗?” 四鬼见刘宵宇答应,高兴地笑道:“既然宇兄愿教,我等肯定愿学,哪怕在战场上没有实际用处,就如宇兄所说,我等习之也能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三鬼叹了口气,道:“宇兄去帮四弟,岂不是今后我要有一段时间难得与宇兄见面了,本来还想再跟宇兄探讨一下诗词,说不定哪天宇兄灵感突然一来,指不定又会冒出什么传世佳作,看来我只有慢慢等了。” 刘宵宇道:“我只是去帮军兄的忙,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我要教的这些招式其实也不难,学起来应该会很快,等我回来再和华兄一起探讨。” 三鬼摇了摇头,看似无可耐何的样子,道:“也只好这样,我只能慢慢等了。” 刘宵宇突然想到一事,问四鬼道:“不知军兄要我教多少人习这格斗擒拿之术。” 没等四鬼回答,那个拾夫长突然站起来,抢在四鬼说话前大声道:“四爷是我们营三标的佰夫长,当然要教我们三标的这一百个兄弟才行。” 四鬼道:“宇兄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营共十个标,每个标一百人,其实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请宇兄先教我们三标的这一百个兄弟,等我们学会,将来与其他标的兄弟一起操练、对阵时,如果能胜过其他标的兄弟,我便向我们营的校尉大人举荐宇兄,让宇兄去教我们全营一千个弟兄,到时宇兄兴许能在我们营谋个教头的差事。” 这时仆役将酒拿上来,只除了三鬼桌上那壶未动,其他人全部都换成了烈酒。 刘宵宇和三鬼、四鬼几个说话,早就已经口干舌燥,此时见仆役将新换上来的酒放在桌上,他急忙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不等众人倒好酒,拿起酒杯就一口喝干,这才觉得嘴巴里稍微舒服些,道:“我哪能教得了这许多人,要教会并教精这么多人岂不是要花许久时间,”停了一会,才又道:“其实军兄你就在你们标里选五、六个,最多十个习武悟性较高的兄弟,我就专门教这几个兄弟,待他们全学会了,他们再去教你们标里其他的弟兄,这样我即能教得会、教得精,而且也不会太耽搁时间,军兄你看这样如何?” 刘宵宇才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他寻声看去,却见三鬼正用嘴一边吹着手掌、一边道:“我觉得这样好,这样不用花太多时间就能达到效果,而且宇兄也能早点回来和我研究诗词了,”刘宵宇猜三鬼显然是刚刚拍桌子这下把手给拍疼了。 四鬼却道:“这样只怕达不到效果宇兄,每个人的悟性不一样,你教了这十个兄弟,就算他们悟性高的能学到八九成、悟性低的能学到六七成,那这几个兄弟再去教剩下的弟兄,剩下的弟兄又只学了八九成或者六七成,那和宇兄相比不就相差更大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宇兄亲自调教这一百个弟兄才是最好的。” 刘宵宇知道拗不过四鬼,再与他探讨怎么教已没有意义,心想反正都已经答应去教,不就是所教时间长短的问题,大不了自己多辛苦些就是了。 四鬼见刘宵宇不再争论这个问题,接下来和他定了去军营的时间,然后与大伙一起敬了他数不清多少口酒。可到最后却只剩刘宵宇和三鬼还清醒,四鬼和众人全都在屋里醉得七倒八歪的不省人事。 第七十章 初进军营就愤然离开 刘宵宇次日先到工坊去巡查了一圈,然后按照和四鬼约定的时间,准时来到四鬼所在的军营外,在昨日那个拾夫长和一个军士的带领下,先进了军营大门。 刘宵宇走进军营大门,一眼望去就是一条宽约五十米、长约三、四千米笔直的大道,大道尽头正对着大门处有几座藏青色顶大帐篷,而帐篷前则插了许多旌旗,他清楚这不用猜也能知道这就是这座军营的中军大账,也是这座军营里的心脏。沿大道两边相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门,门的两边紧连着一排一人多高的竹篱,而门与竹篱的左右两侧和里面一排的帐篷,恰好将中间空地围成有两个篮球场大小般的方形操场,显然这便是士兵们操练的地方。刘宵宇数了数,大道两边各有五个小门,显然每个小门背后就是一个标营,两边加起来恰好十营,刚好一千人。 拾夫长带刘宵宇进入军营大门后,就直接将他领进了大道左边第二个小门,这便是四鬼所在的第三标营。 刘宵宇才进标营小门,就见兵士们杂乱无章的散坐在操场上,有的围坐一堆在闲聊、有的在相互嬉戏并追逐打闹、有的更是横七竖八的躺在操场各个角落,而四鬼正端坐在正对标营小门账篷前一排树下的一张条案后,条案边则摆放着一个架鼓。 四鬼应该是一直在帐前等待着刘宵宇的到来,他才一进标营的门,四鬼便急忙起身、小跑着迎上来,将他带到帐前坐下,并把条案上已备着的一杯茶端在他面前,这才问道:“宇兄你看何时可以开始?” 刘宵宇接过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然后轻轻将茶杯放在条案上,看着四鬼笑道:“军兄的地盘军兄说了算,想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哪怕现在也行。” 四鬼道:“如果宇兄不觉得累的话,那便现在开始。”四鬼说完见刘宵宇点头,便立即命令接刘宵宇那个拾夫长马上集合队伍。 刘宵宇见这个拾夫长急忙从条案上拿起一个包有布的棒槌,来到架鼓前便使劲敲起来。 刘宵宇听拾夫长将鼓敲得震天响,心想自己这是当上了教官,正踌躇满志之际,却见操场上的兵士虽然听到鼓响,但全都显出一副不慌不忙、懒懒散散的样子,有的更是在听到鼓响了一阵后,先起身伸个懒腰,然后缓缓从操场上爬起来,在四鬼不断的催促下,才慢慢朝账前靠拢过来。 刘宵宇估摸了一下四鬼标营内这些兵士的集合时间,如果从听到鼓响算起,到最后靠拢在条案前并排成队伍,这些兵士足足用了五分多钟的时间。当他看到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兵士,比他在凡间军训时自己身边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学生还要差了不知多少倍。 刘宵宇这时暗暗在心里早已把肠子都悔青,真恨自己为什么不问清楚四鬼军营兵士的情况就先答应了四鬼。因为他非常清楚,要教会眼前这些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兵士,别说要教精他们格斗擒拿之术,只怕教会他们一招半式可能都要花上不止一、两天的时间。 刘宵宇见这些兵士好不容易才集合排好队,见四鬼脸上似乎还有些自鸣得意的样子,就忍不住问道:“军兄标营里的这些弟兄平时就是这样还是今日知道我来才这样?” 四鬼没有查觉刘宵宇其实是不满这些兵士的纪律松懈,笑道:“我平时待他们不错,从来没有打罚过他们,他们平日里就是这样,比其他标营的弟兄可要听话得多,今日我还跟弟兄们说过有教官来教习武功,他们听后都非常高兴。” 刘宵宇原先还以为这些兵士是因为担心学武而怕吃苦,才故意装出这么一副懒散的样子,可听四鬼这么一说,方知这些兵士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他心中清楚,以现在这些兵士的状态,要教会他们只怕不可能,于是急忙从位子上站起来,当着众兵士面前给四鬼躬身行了个大礼,道:“军兄要我教会教精你标营里所有兄弟格斗擒拿之术,我自愧不能胜任,还望军兄见谅。” 刘宵宇说完,直起身子就往标营门而去,当他绕过这些站得东倒西歪的兵士时,见他们看自己离去的样子,就如自己刚进标营时那样,个个一点也不惊奇、全都一副木纳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做这样的决定虽然扫了四鬼的面子,但总比花了时间去教却教不好要好得多。 四鬼突然见刘宵宇给自己行如此大礼,起初还以为他这是为了准备教营里的兄弟而故意这样做,意在首先让营里的兄弟知道他是自己所请;其次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当着兄弟们面前还礼,让他们都知道要尊师重教,于是赶紧躬身还了同样的大礼,却不料他会说出这番意想不到的话,让自己突然不知所措,竟看着刘宵宇往标营门口离去的背影却呆若木鸡似的,没能立即回过神来。 第七十一章 刘宵宇给四鬼说出军队的问题 当四鬼回过神来时,刘宵宇已快走到标营门口。 四鬼立即跑过去追上刘宵宇并拉住他的袖口,急道:“宇兄为什么突然就要走,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才不愿教吗?弟兄们等了你许久,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这时操场上的队伍里有人说道:“是不会教还是不想教,估计这人也没什么本事,四爷会不会被他骗了。” 另一个则接着道:“我看他比我们要瘦小得多,只怕他连爷的一拳都受不了。”这人说完,惹得众人起哄大笑不止。 接刘宵宇那个拾夫长怒道:“你们瞎胡闹什么,四爷家这个执事大人是有真本事的,若不是四爷请,他哪里会愿来,毕竟还要费力气和时间来教你们,你们多什么话。” 刘宵宇看了看四鬼焦急的表情,觉得如果不给他说清楚,似乎对不起他对自己的信任,于是小声道:“军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宵宇说完,和四鬼从标营门口出来,这才小声道:“军兄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其实不是我不愿教,而是你这标营的弟兄就是集个合都要用这么长时间,他们看上去这么懒散,我怕我只怕用心也教不好他们,与其这样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还不如不教。” 四鬼松开抓住刘宵宇袖口的手,笑道:“我还以为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宇兄,宇兄才不愿教,原来只是集合这么个小事,下次我叫他们快些就可以了,宇兄你还是教教他们!” 刘宵宇知道四鬼没有理解自己说话的意思,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为将已然把集合当成小事,那兵士自然更不当回事,如此纪律涣散的军队,怎么可能打得了胜仗,华兄还说我汉华国的军力要比其他五国略强,看来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四鬼生气道:“宇兄不想教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我国的军队说得如此不堪。” 刘宵宇见四鬼生气,又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老爷还指望军兄在军界能混出个样子来,看来老爷的愿望可能要落空,军兄也许不想再立功受奖,只愿安心做这个佰夫长了。” 四鬼被刘宵宇这么一说,虽激起了自己争强好胜的想法,但还是故作平淡的道:“没有战事,想立功受奖谈何容易,不是我只安心做佰夫长,而是时局只能让我做这个佰夫长啊!” 刘宵宇道:“如若照现在这种样子训练兵士,只怕机会来了军兄也把握不住,到时军兄还能当个佰夫长也都还算好的,也许说不定军兄最后就是当个拾夫长或者直接沦落成个大头兵都会有可能。” 四鬼听刘宵宇说得如此当真,心中虽然已经开始有些疑惑,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冷笑道:“照宇兄这么说,难道宇兄也有算命的本事吗?” 刘宵宇道:“算命的本事我没有,只不过这是明摆的事,一眼便知。” 四鬼反问道:“怎么就一眼便知?” 刘宵宇也反问道:“军兄可知对于军队来说最重要的有什么?” 四鬼随口便答道:“当然是士气,” 刘宵宇愤然道:“要我说士气只是其一,我认为对于军队来说最重要的当是纪律,一支赏罚得当、纪律严明的部队才能做到听命行事,所谓士兵以服从命令为绝对天职,只有当士兵做到绝对服从命令,才能做到令行禁止,指挥也才能够做到随心所欲,就如我们的头脑想要手和脚去做什么,只要头脑去想,手和脚都会马上去做,这便是得心应手、协调一致,可要军队能做到这样,除了严明的纪律当保障,光凭军兄对弟兄们好,和弟兄们上下一心是万万做不到的。” 四鬼没想到刘宵宇从未当过兵,却能在自己面前说得头头是道,什么“士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还有什么“令行禁止”,这些话四鬼都是第一次听到,虽是第一次听到,但结合自己所带的队伍来看,刘宵宇说得又是那么贴切,让人听后不得不被深深折服,并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四鬼听刘宵宇说完,竟情不自禁的给刘宵宇躬身行了个大礼,道:“宇兄之言当真如晴天响了个大雷,一下把我好似从睡梦中震得惊醒过来,还望宇兄见教,只是请宇兄不仅教我手下兄弟格斗擒拿之术,更请宇兄教我带兵之法。” 刘宵宇本想一走了之,却不料自己竟能把话说到如此地步。此刻见四鬼对自己行如此大礼,说完仍不肯起身,他不想扫了四鬼的兴,只得扶起四鬼道:“我也只知些皮毛,能不能为你所用,你自行度之。” 第七十二章 为了立规矩比武 四鬼见刘宵宇虽未明确答应自己所请,但从他话里已经听得出他愿意教自己,于是又给刘宵宇行了个礼,笑道:“还请宇兄不吝赐教。” 刘宵宇没有理会四鬼所说,只是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想尽快教会你手下这些兄弟已不可能,只有让你三哥多等我些时日,我才能陪他一起研究诗词了。”说完,他转身又进了标营大门,径直来到条案前坐下,四鬼则紧跟在他后面。 刘宵宇才坐下,就对四鬼道:“现在学习格斗擒拿之术还为时尚早,请军兄解散队伍,所有拾夫长留下就行。” 四鬼听刘宵宇所说,把队伍解散,就留下十个拾夫长在操场上。 拾夫长们不知为何把他们单独留下,七嘴八舌的纷纷上前来,将刘宵宇和四鬼围在中间,质问他们打算如何教格斗擒拿之术。 刘宵宇知道若要让兵士们服从管理并遵守军纪,首先便要让这些拾夫长先服从管理和遵守军纪,只有让他们信服自己,再通过他们去管理兵士就要事半功倍,于是大声道:“刚才我出去时,听到有人说我没本事教你们,我现在与你们打个赌,我可以与你们当中任何人比试一下,你们当中如若有人能赢我,我便马上走人,从此不踏入你们军营半步,可要是你们当中如果没人能赢得了我,那我就立下一个规矩,若是你们或者你们的手下违备了我这个规矩,那么我请四爷以军法责罚,你们可愿?” 刘宵宇看除了已经领教过他武功的那个拾夫长,其他拾夫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是一脸不屑地看了看自己,然后相互使眼色以让有人先跳出来,其他人才好跟在后面。刘宵宇猜他们可能是碍于四鬼的脸面,担心一上来就把自己打倒,四鬼请自己来教武功可能就会是一个大笑话,否则可能早就起哄答应了。 刘宵宇见众拾夫长们相互之间推推拉拉,但就是默不作声,于是又道:“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输了耍赖可是要受军法的,军兄你来做裁决可好?” 四鬼道:“好,我来做裁决,偷奷耍赖的一律军法严惩。” 刘宵宇听四鬼说完,从条案后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先从桌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来到操场中央,四鬼和众拾夫长则跟在他后面,与他面对面站成一排。 刘宵宇仍如昨日般,先扎了个马步,双手一前一后打开,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拾夫长这排中一人突然向前冲来,先是抬起一脚便朝刘宵宇小肚踢来。 刘宵宇侧身让过这人踢出的一脚,顺手便去抓他的脚踝。可他踢出的这一脚并没有将力道使满,只见他将脚往下一压,用力踩在地上,然后侧身捏着双拳就向他胸口击来。刘宵宇待他双拳快使老之际,突然向后急忙挪了一小步,以避开他的双拳,然后侧身转了一圈,恰好绕到他身后,紧接着伸出双拳,一拳打在他的背心、另一拳打在他的后腰,在他还在吃痛无力还手时,急忙上前用脚将他绊翻在地,并将身体死死压在他身上,同时双手紧紧锁住他的咽喉,只见他拼命使劲挣扎了一下,然后便拍地认输了。 刘宵宇起身站起来后,又先后与三个自认为武功身手要在第一个之上的拾夫长分别对试了一下,但都没有超过三招,三个拾夫长很快就被他制服在地,而剩下的拾夫长们自认为身手不及前面的,都不愿再上前与刘宵宇比试。 四鬼昨日并没看清刘宵宇的身手,只觉他步法招式奇特,很快就将与他交手的人制服,直到今日见他先后与四个拾夫长交手,方才看清他的步法招式,只觉他不仅步法招式奇特,而有些招式的手法简直可以用难以形容来描述,就如刘宵宇所说,完全以实用为标准。 四鬼等了一会,见剩下的拾夫长再没有人上前与刘宵宇比试,便问道:“还有人要与宇兄比试一下吗?”四鬼接连问了两遍,见没人作答,便笑道:“今日比试以宇兄胜,按照宇兄先前所说,今日之后,我请宇兄为我标营里的教官,标营里的兄弟都要遵守宇兄定下的规矩,否则军法处置。” 拾夫长们听四鬼说完,虽不知刘宵宇要定什么规矩,但想来都认为他应该也不会定什么难得遵守的规矩,于是全都异口同声的答道“谨遵佰夫长大人的命”。 第七十三章 规矩是用内务整理和队列训练来教四鬼的兵士 刘宵宇听四鬼给众拾夫长交待完,对拾夫长们大声道:“我立下的规矩便是兵士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长官交待的命令,所有人都要听命行事并绝对服从,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不能有任何疑义,你等可听清否?” 四鬼见刘宵宇说完,拾夫长们个个低头不语、犹豫不决的样子,怒道:“你们还是我四爷的兄弟吗?刀口上舔血都不怕,还怕输不起吗?四爷我可没有你们这样一群脓包兄弟。” 众拾夫长见四鬼动怒,纷纷有气无力的低声道:“听清了。” 刘宵宇又大声问道:“你等可听清否?” 众拾夫长听刘宵宇又大声问了一遍,抬头见四鬼正怒目看着大家,于是才异口同声的大声道:“听清了。” 刘宵宇道:“这才是军人该有的精气神,一会你们将我今日定下的规矩要全部传达到你们手下每一个兵士,要让他们知道我的要求。等会我和四爷商量一下,从明日起具体要先做什么,做到什么才算达到标准,四爷晚点会跟你们说,总之从明日起,如果达不到标准的都要军法从事,做得好的我会让四爷给予奖励,反正做到有奖有罚,你们解散!” 众拾夫长们听后,相互之间窃窃私语的各自散开。 四鬼叫两个兵士把摆在帐前的条案和椅子搬回他的营帐,拉着刘宵宇进了他的营帐,二人坐下后,四鬼问道:“这带兵之法可有详略,还请宇兄教我。” 刘宵宇坐下后看了看四鬼营帐内的摆设,只见许多不实用的东西摆满了整个营帐,听四鬼问自己,随手拿起他座位旁一个玉制小剑的摆件在手中端详,然后笑着问道:“军兄营帐内的这些小物件还是蛮多的,不知你手下弟兄的营帐内也如你营帐内这般吗?” 四鬼有些得意的道:“他们哪里有,这都是我从四处网罗来的。” 刘宵宇将摆件放下,道:“军兄听我一句劝,你个人的喜好放在家里是无所谓,但把它拿到军营里却有些不合适,所谓玩物丧志,你把你的营帐弄得像开了个展馆,你的心思都在这些摆件上,哪还有心思去训练兵士,这是其一;其二所谓官兵平等、同甘共苦,这不是真的要你做到官兵平等、同甘共苦,但你最起码表面上要做个样子,你的营帐弄得花里胡哨,而兵士的营帐却什么也没有,这会让他们久而久之在心理上形成巨大的落差,所以你要带好兵,首先必须以身作责,做好兵士们的榜样,就如营帐内的摆设,我觉得只要干净整齐,除了洗漱用品和训练要用到的东西,其它多余的一样都不要有,每个营帐内都做到一模一样,这就是内务规范。” 四鬼有些不解的道:“内务跟带兵能有什么关系?” 刘宵宇道:“这是一种行为规范,就像你要求一个人每天洗脸,如果这个人每天脸都洗不干净,你还指望他能去做好其它事吗?所以整理内务就如洗脸般,只有先做好内务,才能去做好接下来的其它事情。” 四鬼听刘宵宇用洗脸来打比方做内务,这才稍微理解他所说整理内务的重要性。 刘宵宇这套整理内务的说辞,实际上也是他大学军训时教官所说。因为大学军训时,最开始教官就是要求所有学员从整理内务开始,最初他也一样认为不就是叠个被子,与军训能有多大联系,可当他按照教官的要求去整理内务时,他也就知道在习惯还未养成时,就是整理内务对于一个未养成习惯的人来说也是非常困难的。 刘宵宇接着又把整理内务的标准和要求给四鬼说了一遍,待四鬼将这些标准和要求记录下来,然后又将他在大学军训时的队列训练的动作要领、标准要求,包括如何站军姿都给四鬼说了,并给他做了示范。 四鬼看后则是一脸茫然,不明就理的问道:“宇兄你说的这个队列训练不就是最简单的步行训练吗?我们有操练过,虽然和你说的不一样,但弟兄们都还算操练得比较熟悉。” 刘宵宇道:“有没有操练过和达不达到要求那可是两码事,明日你可以叫弟兄们先操练一遍给我看看,如果达不到要求,那可要按我的标准来做。” 四鬼爽快的答应,接着又问刘宵宇还有什么要求,刘宵宇将早晚五千米的体能训练和臂力、腰力的力量训练又给四鬼说了,并将所有的训练称之为“新训”,时间定为两个月,要求四鬼按照要求去执行,四鬼一一答应,刘宵宇见四鬼同意,便起身给四鬼告辞,从军营出来,自己慢慢走了回去。 第七十四章 四鬼的标营大有改观 接下来的日子,刘宵宇每天先到工坊去巡查一圈,然后就到四鬼的标营去督促四鬼训练他手下的兵士,除了四鬼和他标营里的兵士到大将军府当值的时间。 刘宵宇从内务整理到队列训练、从站军姿到体能力量训练,一项项的按照他在大学军训时教官对他们这些学员要求的那样,只多不少的来要求四鬼标营里的兵士,当然他对四鬼的要求更严,因为在他看来,只有当官的先严格要求自己、做出榜样,才有资格去管理和训练兵士。而四鬼也不负他所望,对自己也是严于律己,只要他觉得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四鬼立马进行整改,从内务整理要求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到向左、向右、向后转和齐步走,四鬼都做得有模有样。 四鬼因为自己做到了表率,在训练兵士时,兵士只要有做得不到位的,他都严励斥之,对那些出言不逊蔑视新训和懒懒散散消极怠训的,四鬼均严格按照军法处罚,轻则军棍,重则十几、二十军棍,直到军营里再也听不到和见不到有抵制新训的;而对那些积极训练、令行禁止的兵士,四鬼每日都要评出两、三个来奖励,不只口头表扬,还要奖励酒食以示犒劳,这样奖惩有据,兵士皆服。 四鬼在刘宵宇的督促下,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终于让兵士的内务整理、队列训练和体能力量训练都达到了刘宵宇的要求,就连队伍集合时间都比训练前快了不知多少倍。四鬼看着兵士每日不断的进步和改变,并且兵士与自己的感情由最初用收买而来的兄弟之情到后来不仅仅只有兄弟之情,还有上下官兵之情,这变化四鬼是一点点慢慢感受到的,而四鬼对刘宵宇的带兵之术由开始的半信半疑也慢慢变成到最后的深信不疑。 这日已到刘宵宇与四鬼约定的两月新训结束之期,刘宵宇如约又来到四鬼的标营。 刘宵宇才进标营,就见标营里的兵士全部笔直的站在操场上,他们之间按照固定的间距站立,整个队伍看上去非常整齐,横、竖、斜都连成了直直的一条线。这两月来他虽时常督促四鬼训练兵士,但所有军士集合在一起也是今日才见到,他看着眼前这支队伍,只觉与两月前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兵士的精、气、神全都写在脸上,哪里还有两月前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四鬼将刘宵宇迎到帐前,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笑道:“宇兄今日看我这些兄弟的样子可得行。” 刘宵宇虽心中高兴,但不想四鬼得意忘形,道:“训练两月就为了做到眼前这一时的样子容易,但要天天、时时保持这样那就不容易了,你有决心做到吗?” 四鬼收起笑容,道:“宇兄说得是,小弟定当牢记于心,时时让弟兄们保持住现在的样子。” 刘宵宇心想现在应该要来个像是战前动员的演前动员,以鼓励兵士的士气,于是走到队伍前面,大声道:“弟兄们两个月来的辛苦训练,今日便是检验的时候,我知道开始有的人不理解为什么要练习整理内务和队列训练,可今日看到你们的精神面貎与两个月前大不一样,我想你们自己现在也应该能亲身体会到通过训练带来的变化,我有一句话送给大家,那便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但要想当将军就要先做好士兵,做好士兵首先得要做一个合格的士兵,这两个月你们所训练的就是做一个合格士兵最基本的条件,那就是听命行事,绝对服从,希望你们在四爷的带领下,将来能和四爷一起从士兵变成将军。你们可愿?” 刘宵宇这演前动员让所有兵士听得群情激昂,特别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这句话,似乎让所有兵士都看到了未来,都各自认为自己是那可塑之材,将来甚至有可能会当上将军,就是当不上将军,当个校尉或者百夫长那都是有可能的。 所有兵士听到刘宵宇最后一句问他们“你们可愿”时,竟齐声高喊道:“愿意、愿意、愿意。” 四鬼见兵士们士气高昂,内心欢喜,此刻方知刘宵宇教他带兵之术的效果比他之前的那套要管用得多,于是按照之前两个月来的训练,在操场上指挥这一百人从最基本的齐步走到向左、向右、向后转再到齐步跑,所有兵士都按照四鬼的口令做到步调一致、令行禁止。 操演完后,刘宵宇给了兵士极高的评价,并答应从第二天开始教大家格斗擒拿之术,并要四鬼拿钱出来命人去买来酒菜,以犒劳兵士这两个月来的辛勤操练。 刘宵宇也未食言,从第二天开始便教四鬼标营里的兵士格斗擒拿之术,有了前两个月的队列训练做基础,他在教格斗擒拿之术时就没费多大力气,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将所有招式全部教完,至于临场发挥制敌的本领,那就是每个兵士自己勤加练习后自身悟性发挥的问题了。 第七十五章 赤昆国来攻 大将军率兵勤王 刘宵宇到四鬼标营去教格斗擒拿之术不知不觉已有三月,他自己每日奔波于工坊和军营,只觉日子过得特别充实,转眼间就已到了盛夏。 这日太阳还未升起,刘宵宇早早就从小院出来,想逞早晨凉爽之时多巡查些工坊,在查了两处工坊后,他见时间还早,便想到市场上去看看老鬼家的商铺近些日子的营收情况。从市场出来时还未到正午,他虽坐在轿子上,也已感到了烈日当头的炎炎之热,只觉汗水一点点从额头沁出,然后慢慢从脸上淌下,终在下巴处汇成颗颗汗珠,再从下巴滴落在胸口,胸前的薄衣很快便湿了一片。他见轿夫抬着他已是气喘如牛且汗如雨下,于是便叫轿夫将他放下,自己和轿夫一起慢慢走着。 刘宵宇与轿夫才走了一会,就听到身后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声,他扭头回去看时,身后远处原本还算清静的街道突然就从四面八方涌出许多人来,将街道上挤得满满的。这时一匹快马冲出熙熙攘攘的人群,朝自己这边飞奔而来,他听到骑在马上的兵士一路不停高声喊道“赤昆国来犯,大王急召大将军勤王,护卫京师”,而只一眨眼的功夫,快马就已来到他身后,他眼见快马就要撞向自己,慌乱中急忙朝旁闪开,却不小心摔倒在地,只见快马跨过他身体,从他身上疾驰而过。 刘宵宇惊慌之下起身来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尘,嘴中兀自不停咒骂骑马跨过自己的兵士不知道避让街上的行人,而街道两边不停涌出的行人很快就将他淹没在人群中,他只听到人群里所有人都在振臂高呼,“到大将军府去请命,誓死守卫京师”。 刘宵宇本想到大将军府去瞧瞧热闹,但看街道上的所有人都群情激愤,他知道在如此乱哄哄的情形下,一些不法之徒会逞乱去哄抢物资,为了避免紧急情况下不必要的损失,他只得逆着人群回到刚刚查看过的商铺,通知掌柜赶紧关门打烊,待守着各个商铺的掌柜关门收好货物,原先哄闹的街道又已变得冷冷清清。 他从商铺出来已没有心思再去大将军府,而是和轿夫一起飞奔回老鬼的府里,径直来到老鬼的院里,想将赤昆国来犯的消息告诉老鬼。 刘宵宇才走进老鬼的后厅,就见老鬼和大鬼、二鬼、三鬼还有管家正聚在一起商议。 老鬼见他进来,急忙道:“刘执事回来就好,你可知今日之事?” 刘宵宇道:“老爷指的是赤昆攻我汉华的事吗?我已知道,我见街道上哄乱不堪,许多人都到大将军府去请命保卫京师,我担心有贼人逞乱哄抢物资,已督促家中所有商铺的掌柜都关门打烊了,老爷不必担心。” 老鬼道:“我还准备叫老大去看一下商铺的情况,还是刘执事思虑周全,先想到了。” 刘宵宇有些好奇的问道:“许久没有听到有什么战事,赤昆为什么会突然攻我汉华?” 老鬼叹了口气,道:“还是为了庸凉之地。” 刘宵宇继续问道:“庸凉之地怎么了?” 三鬼道:“宇兄可能有所不知,庸凉之地是块高地,本属于赤昆国,十年前赤昆国国王经常从庸凉之地出兵侵我边境,搅得我边境时刻不得安宁,后来我大王在国师的谋划下,与都什那国结成同盟,各自出兵十五万攻打赤昆国,我国以以大将军为统率,攻打的便是庸凉这块高地,赤昆国由于两面作战,又受到都什那国的牵制,无力援救庸凉,大将军用时一年时间才攻下庸凉十二城,从那以后,庸凉之地就属于我汉华国了。自从庸凉之地归我汉华以后中,这些年赤昆国没有再侵扰我边境,可前段时间听闻,赤昆先国王病逝,新国王继位后摒弃前嫌,与都什那国重新修好,为了稳定政局、排除异己并巩固王权,打着‘一雪前耻,夺回庸凉’的口号,出兵三十万攻我庸凉旁的边城,听说已连克我五城,现在正兵分两路,一路顺边城直上庸凉腹地,以切断庸凉与我后方的联系;另一路正兵指京城,大有誓破京城之志,所以大王急招大将军率舒赫边军勤王护驾,以守卫京城并破敌军。” 刘宵宇听三鬼说完,若有所思的道:“我舒赫边军共有多少人马?大将军要率多少边军去勤王?” 二鬼道:“我舒赫城与附近几座城池的边军大概有二十五万,至于大将军要带多少边军去勤王就不得而知,想必四弟应该知晓,大军开拔之前,四弟应该会回家来告别,到时问四弟便知道了。” 三鬼知道刘宵宇想法多,他既然问道边军的军力和大将军要带多少人去勤王,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宇兄为何会问边军人数?” 刘宵宇看大秦帝国连续剧时就知道秦惠文王用张仪为相,张仪使连横之法破列国合众之术,此时赤昆国会不会与其他国合众来攻汉华却不得而知,他听三鬼相问,想了一会,为确保万无一失,才道:“大将军去勤王,如果所带兵少,根本解决不了京城的危境,可一旦所带兵多,若赤昆国与其他几国合谋,到时舒赫边城与其他几城守军少的话,说不定会招来与舒赫相邻的朗吞国和都什那国的侵袭,到那时舒赫城就危险了。” 大鬼笑道:“不可能!我国与朗吞国和都什那国这么长时间的兄弟之国,他们怎会来侵袭,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况且朗吞国与舒赫之间还隔有草海这片死亡无人之地。” 刘宵宇道:“国家与国家之间哪有什么兄弟之情,除了利益还是利益。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两国相互有利益的时候就是兄弟,可当与别人的利益大于与我们的利益时,那就不再是兄弟了,所以千万别把国家兄弟之情当真。” 刘宵宇说到此,看向老鬼,道:“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老爷应立即将家中金银财宝以及值钱的物品打包收拾好,与夫人们还有小姐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城邦,不管朗吞国与都什那国是哪一国来攻舒赫城,到时房子这些固定资产他们拿不走,你们回来时仍是你们的;若二国不来攻城,等安全了再回来也不迟,以免二国万一有一国突然来袭并包围舒赫城,到时舒赫城的守军少,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那时再想逃到安全之地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老鬼听刘宵宇说完,沉默了一会,道:“刘执事所说确有可能,我们先收拾好,等老四回来,看大将军带多少边军去勤王,如果留下来的守军少,确有必要先到安全之处再说。” 老鬼说完,与三个小鬼和管家又商量了一会,然后分别去收拾家中财物,刘宵宇则回到了自己的大平层别墅。 第七十六章 分析敌我军情 仆役才送来晚饭,飞燕刚给刘宵宇倒好酒,老鬼的丫鬟就急匆匆跑了进来,叫刘宵宇赶紧去老鬼那儿。 刘宵宇见飞燕已倒好酒,拿起酒杯就将杯中酒一口喝干,也顾不得夹块菜下酒,急忙往老鬼的院子赶去。 刘宵宇来到后厅,就见四鬼和老鬼在说话,老鬼见他进来,急忙对四鬼道:“老四,你把军营的情况给刘执事说一下。” 四鬼道:“想必城里的情况宇兄大概已知,午时大将军收到大王要大将军率边军勤王的消息后,大将军即刻点兵二十万边军去京城勤王,由于消息来得突然,大将军担心京城的安全,怕耽搁时间,先率本城七万将士急赴京城,剩下的十三万将士也限明日起程,而为了舒赫边城与相邻的几座城池的安全,大将军留下五万边军镇守,我们营也被留了下来。” 四鬼说完,老鬼问道:“大将军留下五万边军守城,想来舒赫城应该安全,刘执事你觉得我们还有没有必要先去安全的地方。” 刘宵宇道:“大将军虽留下五万边军,但除了舒赫城还有其它几座城池也要镇守,这五万边军分到各个城里,每个城的守军就连一万人也不到,如果真有敌人来袭,我想敌人不会只派一、两万人来,所以我觉得老爷和夫人们还有小姐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仍然要先到安全的地方,逞现在不是太乱,最迟也要明日动身最好,如果再拖延时日,到那时兵荒马乱,再有山贼逞乱打劫,别说保护财物,就是想要安身立命只怕都会很难。” 刘宵宇说完,又问四鬼道:“如若敌军来袭,军兄估计以舒赫城的兵力,能坚守几日而城不破?” 四鬼反问道:“那要看敌军有多少兵力?” 刘宵宇道:“敌军既然来袭,肯定会有数倍于我守军的兵力,” 四鬼想了一会,道:“两、三日应该能守住。” 刘宵宇听四鬼说完,低声默默念道:“两、三日肯定不够、肯定不够” 四鬼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不够?” 刘宵宇又独自念了一会,才道:“勤王之军应该不止大将军一个,各地肯定都会有,只是兵力没有大将军的多,汇到京城应该也有三、四十万之众,如若顺利的话,大将军击败赤昆来犯京城之敌并解庸凉之困,最快也要用时一个半月,慢则还要多用一个月,也就是两个半月,到时再回援舒赫边城,快的话五、六天可到,慢的话就要半个月,也就是说大将军从去到回来,最快要将近两个月,慢则三个月,若朗吞和都什那不管哪国来袭,就是两国一起来袭,从备军到来袭,应在十天到半个月这段时间之内,如果敌军真的来袭,我们的边军守城的时间最少要一个半月,最多则要两个半月,只有守到这个时间,大将军的回援之军方才能到。” 四鬼听刘宵宇说完,对他为何会推算出这个时间更是难以理解,问道:“宇兄怎么知道大将军从去到回来,快要两个月、慢则要三个月呢?” 刘宵宇笑了笑,道:“这是兵家常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打的就是钱财和粮草,赤昆三十万大军来袭,又是远离本土作战,他的后勤保障肯定会很艰难。我猜赤昆主将之所以会兵分两路,是虚实为之,来袭京城的敌军是虚,主要是为了牵制我军大部分的军队回援京城、保护大王,而围庸凉的敌军则是实,意在要收复失地,所以我猜测大将军应该也清楚赤昆主将的意图,大将军应有两种破敌之策,第一种大将军会先破来袭京城之敌,然后步步进逼敌军,而围困庸凉的敌军如若知道进攻我京城的敌军不利,为了避免腹背受敌,肯定会撤退与进攻我京城的敌军汇合,慢慢退回赤昆国境线内;第二种是大将军以少部分兵力抵挡并牵制来袭京城之敌,而派出大军去偷袭围困庸凉的敌军,到时只要歼灭了围困庸凉的敌军,我军再回过头来把进攻我京城的敌军围住,到时来犯我国的三十万赤昆敌军皆会被我军全歼。不过我猜大将军坚决不会用第二种策略,虽然第二种策略可以达到歼灭敌军的效果,但也有它的风险,那就是我军必须抵得住进攻我京城的敌军,如若抵不住,不只京城危险,大王也会危险,所以我猜大将军断不会用此策,那就只能用第一种策略,而第一种策略如若我军能偷袭赤昆的粮草成功,那么大将军就可以在两个月内击败赤昆并回师舒赫城,如若我军偷袭不了赤昆的粮草,再有一个月的时间,赤昆大军因为粮草不继,也会败退回去,所以大将军最迟会三个月内击败赤昆而回师舒赫。” 老鬼和四鬼万万没想到刘宵宇居然对兵略也能了如指掌,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老鬼因为相信他是神使,对他有如此能力自不会怀疑,四鬼却不免有些怀疑道:“宇兄是怎么知道用兵之略的?” 刘宵宇笑道:“当然是从书简上学来的,军兄你要知道,打仗不只要冲锋陷阵的勇士,也要有出谋划策的将军,若要为将,必须俱备有勇有谋,这些兵略是要清楚知晓的。” 四鬼听刘宵宇这么说,脸现惭愧之色道:“多谢宇兄教导,只是如果朗吞和都什那国来犯,我们守城要怎么才能多守些时日?” 刘宵宇听四鬼问,脑中不停翻滚着电影、电视里古代打仗攻城的场景,心想“要怎么才能守住城池呢?敌军多而我军少,总不可能冲出城去与敌军短兵相接、决一死战!守城只能是不让敌军攻上城墙,而制住敌军不能攻到近处最有效的办法也就是使用远程武器,而现在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鬼地方肯定没有东风快递这样远距离的精准大杀器,更没有枪炮这样距离稍近些的武器,这里现在唯一的远程武器只有弓箭,看来也只能多用弓箭才行”,他在厅里来回走着想了一会,道:“只有弓箭,大量的弓箭才行,还要在城外多设一些陷井,总之要用尽一切办法坚守。” 第七十七章 去见都统大人 老鬼原本打算想着舒赫等几城仍有五万守军,万一真的有敌来犯,这五万守军肯定能守得住城池,自己一家也用不着出城避祸,不料听刘宵宇与四鬼一番交谈,方才下定决心将家中财物和一家老小尽快撤离。 刘宵宇在知道大将军已出城勤王时,就下定决心和四鬼一道守城。他既然说守城当用弓箭,可不知大将军走时给舒赫城留下了多少弓箭,心中难免担心,于是叫四鬼赶紧回军营去统计还有多少箭矢,自己则到铁匠房,吩咐工头和工友们停止生产其它铁具,全力抓紧时间改成生产箭头。 从铁匠房出来,他才发现老鬼一家已然全部乱套,所有院子都是灯火通明,数不清的仆役和丫鬟在家中各个院子来回奔波,手中不是拿着和抱着、就是扛着各种财物,个个看着都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刘宵宇回到自己的小院,见飞燕和玉环端坐在餐桌旁,正悠闲的聊天等他回来。他知道二女已不是老鬼的奴隶,所以老鬼一家收拾财物并没有叫上她们,而自己又没有什么财物可以收拾,所以二女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忙乱的。 二女见他回来,飞燕将饭菜拿去重新热了一下才又端上来,玉环则拿起酒壶给他把酒杯斟满。他先喝了一杯酒,想到明日老鬼一家要出城避祸,自己却决心帮四鬼和边军将士们一起守城,二女如若与他一起呆在城中,到时如若城破,他还要分心照顾二女,多一人势必会多一分危险,还不如他自己一人留下,就是哪怕城破,他自己一个人脱身逃离也要方便得多,于是他叫二女各自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明日与老鬼一家一起离城,二女哭哭啼啼的不愿离他而去,他好言相劝不听,直到他装作动一气之下将酒壶摔出屋外,二女见他动怒这才答应,然后一个到院子里拾回酒壶,一个从柜子里拿出原来剩下的酒重又将酒壶倒满,他才又装作忍气作罢的样子。 二女也许是担心他,第一次在没有他劝酒的情况下,主动倒了点酒在自己杯里,愁容满面的用杯中的酒陪他喝完了一壶酒。 三人这顿饭吃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直到四鬼一副焦急的表情冲进他的大平层别墅。 刘宵宇见四鬼进屋时满脸焦急的表情,就知他到军营去查点箭矢的数量不容乐观,他叫飞燕和玉环收拾餐桌,自己则与四鬼来到客堂,于是问道:“可有点清?” 四鬼用?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留守舒赫城的十三个营都点了,就连大将军府的库房也查验过,全城所有的箭矢总共只有三万多枚。” 刘宵宇道:“这远远不够,至少得要十倍这么多的箭矢才够。” 四鬼惊呼道:“什么?我没有听错!宇兄是说得准备三十万到四十万支箭矢,上哪去筹备这么多箭矢?” 刘宵宇道:“只有通过官府去征集舒赫城和附近几座城池民间的铁匠铺尽快打造,从明日开始算起,日夜不休,争取十日之内打造出来,此事宜早不宜迟,军兄与地方官府可熟悉?” 四鬼犹豫道:“舒赫城的州官经常与老爷来往,老爷与他相熟,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去跟州官说征集箭矢似乎有点不妥。” 刘宵宇问道:“那么现在留守舒赫城边军最大的军官是谁,你可否带我去见他?” 四鬼道:“现在留守舒赫城最大的军官应该是都统大人,按理说我这样的低级军官他是不会见的,只是平时老爷经常打点军中的将校,都统大人与我家也还相交甚厚,要见应该不会太难!” 刘宵宇听四鬼说有把握见到都统,于是拉起四鬼就往外走,才出院子,他见院外的树上拴着一匹马,他猜肯定是四鬼骑来的军马,便急忙上前解开缰绳,和四鬼一道上马往都统府赶去。 刘宵宇和四鬼骑马来到都统府外,才下马就有守门的兵丁上来与四鬼说话,刘宵宇见二人说话的神情,似乎四鬼与守门的兵丁也相当熟悉。他见二人说了一会话,兵丁叫人来将马牵开,自己则进门去通报,他与四鬼在门外没等多久,进门去的兵丁就笑着出来,领着二人进了都统府。 兵丁将二人直接带进府衙的后堂,然后便转身离去。刘宵宇见都统居中而坐,两边下首则依次坐有十来个将校,众人面前的几案上则摆满许多酒食,显然都统正与众将校饮酒作乐。 都统端起酒杯正要喝酒,见二人进来,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笑着对四鬼道:“本将军多日未曾去拜会你家老爷,是不是你家老爷想念本将军,所以遣你来看望本将军。” 四鬼给都统躬身行了个礼,道:“我家老爷的确是想念都统大人了,只是怕都统大人近来军务繁忙,所以不敢来打扰都统大人。” 都统听四鬼话中有话,先是“咦”的一声,然后接着道:“那你今夜来找本将军所为何事?” 四鬼道:“其实是末将家中执事有军情想要禀报都统大人,” 都统听闻有军情,不敢大意,示意众军校禁声,才问道:“有何军情速速禀来,” 刘宵宇心中清楚,四鬼之所以相信他所说,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在军中教四鬼带兵之术和教他手下格斗擒拿之术,四鬼对他不说深信不疑,但会听他所说并去认真思考。而此刻在都统府,面对的又都是长期带兵打仗的将校,对于他这样的白衣,他若只是把在家里的那套分析重复又说一遍,别说都统不愿听,就连他手下的这些将校可能也听不进去,可能他才开口没说几句,就会被都统撵出府衙,所以他必须改变说话的方式,一开口就要让众人惊讶,这样众人才会听他说完,于是大声道:“舒赫城危险了,都统大人和众位将军还不知道吗?” 第七十八章 因谎报军情又被打入死牢 都统吃惊道:“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刘宵宇接着道:“现在城外有八万敌军,都统大人可有退敌之策?” 都统被刘宵宇所说惊得从位子上弹起来,慌乱中大声叫道:“什么?城外怎会有八万敌军?为什么没有听到探马来报?” 都统说完,见两侧的将校也都乱了分寸,纷纷站起来相互询问,以然乱成了一锅粥,才又大声反复责问众将官道:“你们可有听到探马来报?你们可有听到探马来报?” 四鬼不料刘宵宇会有此一说,听刘宵宇说完,自己也被刘宵宇所言惊得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只感觉自己的脚不停哆嗦,已然不听使唤。因为他知道城外根本没有八万敌军,他更知道如若谎报军情,按军法从事的话该当杀头之罪,他带刘宵宇进的都统衙门,自己也难脱干系。 都统问了几遍,两侧的将校都是面面相觑,一问三不知。 都统已然有些慌乱,急忙唤兵丁上来,准备叫兵丁通知探马去打探消息。 刘宵宇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把都统府里的大小将官吓得六神无主,眼见都统已准备派探马去打探军情,于是急忙道:“都统大人请听我说,我说的不是现在城外有八万敌军,而是未来不知哪天会有。” 本已慌乱不堪的都统衙门后堂,刘宵宇的这句话又犹如石破天惊,整个后堂突然又变得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骤然停止般,每个人都立马定住了身子,四鬼更是静得只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快速跳过不停,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似的,而整个都统衙门虽只安静了片刻,但对于四鬼来说,这片刻已然犹如恍若隔世。 片刻安静之后,只听“呯”的一声巨响,众人被吓了一跳,刘宵宇只见都统将手重重拍在几案上,怒道:“给我把这个谎报军情、妖言惑众扰乱军心的贼子打入死牢,明日以正军法。” 这时刚被都统唤上后堂准备去通知探马的两个兵丁,顺手就将刘宵宇叉起并往外走。刘宵宇情急之下想起电视剧里演到这样的情节时,通常被绑之人都会大笑离场,于是他也顾不得多想,张嘴就“哈哈”大笑起来。 刘宵宇虽被兵丁叉着、自己也在哈哈大笑跟着兵丁往外走,却也能听到四鬼见他要被打入死牢,正给都统求情。不知是四鬼的求情还是刘宵宇的哈哈大笑起了作用,在刘宵宇将要被叉出后堂的一刻,刘宵宇听到一声“且慢”,他只觉叉着他的两个兵丁停了下来,但仍没将他放下,然后听到刚刚叫“且慢”的那人又说道:“将军,此人虽然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按军法是应该砍头,但他甘愿冒死前来谏言,将军何不听他有何说法,这样也免得传了出去有人说将军不听谏言,污了将军的名声。” 此人话声停下后,后堂内又安静了片刻,显然都统正在思考此人所说。过了一会,刘宵宇听到都统说“放了他,让他上来把话说完”,两个兵丁这才把他放下来。 刘宵宇从门边又走了回来,他看到有一个将官正站在后堂中间,显然刚才说话的人应该就是此人。他走到此人身旁,向都统禀道:“都统大人可知为将者当想别人不曾想也不敢想的,那就是防患于未然。现大将军领边军二十万勤王,若有敌军来犯我舒赫众城,都统大人将以何守之?” 都统哈哈大笑道:“我有五万将士,若敌军来犯,我等五万将士当以死抵之,我不信这五万将士守不住舒赫城。” 刘宵宇接着道:“若敌军佯攻我舒赫城,却分兵去夺其他城池,都统大人又当以何抵之?” 都统想都不想,道:“这是什么废话,我当分兵抵之,这有什么难的。” 刘宵宇继续道:“若敌军分兵没有佯攻,都是实攻,都统大人又当以何抵之?” 都统被刘宵宇连续几问,已然哑口无言,于是怒道:“敌军又不曾来犯,哪来的以何抵之,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危言耸听。” 刘宵宇又道:“都统大人是带兵之人,当知为将之道,所谓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方可立于不败之地,都统大人可知是为什么吗?” 都统被刘宵宇问得有些好奇,反问道:“是为什么?” 刘宵宇道:“就是带兵打仗的人,也就是当将军的,在两军还未交战时,将军不应该还未交战就想到胜利,而是应该先想到失败后的下场,或者可能在哪些地方会失败,这样才有可能提前采取措施以规避失败的风险。而现在大将军带大军去京城勤王,只留下区区五万人留守舒赫等众城,现在我们守城的兵力很少,是不是会给敌军有可乘之机,我们现在不管敌军会不会来,首先我们先要做好准备,那就是尽力赶制大量弓箭,敌军万一来了,我们有这许多弓箭做准备,才能守住这些城池,而不会被敌军攻破,假如敌军来袭,肯定是预先想好逞我们不备之时,若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做好防备,那么攻城受阻之后势必就会动摇军心,那时我们守城相对来说也要轻松些。所以我说‘有八万敌军已到城下,舒赫城危险’,正是为了提醒都统大人要做好防备,以做到防患于未然。” 都统道:“如你所说,就真的以为我们没有防备吗?你简直就是巧言令色、一派胡言,就算你说得对,但你谎报军情已乱我军心,终究难逃军法从事,” 说完,都统重又唤那两个兵丁上来,指着刘宵宇道:“将此人押入死牢,且看是否有敌军来袭,再依军法从事。” 刘宵宇只觉身子又被两个兵丁叉起,被两个兵丁拖着又往外走,这时他却听都统又说道“念你也是为了舒赫城才将此人带来,就不定你同谋之罪,今日起你不要回营了,就在我帐前听命”。刘宵宇虽被兵丁叉出了后堂,但他还是听完了都统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知道四鬼没有因为他受到牵连,被兵丁押走时才稍稍觉得心安些。 第七十九章 脱离牢笼 被聘参军 当刘宵宇被兵丁押入黑漆漆的死牢,最后一丝亮光也随着牢门的掩闭而被阻挡在门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又是伸手不见五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死牢,刘宵宇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刚来这个世界的,他甚至想到自己会不会变成奴隶又被卖一次,然后买他的人会不会像老鬼一家那样对他。 刘宵宇在地牢里睡了醒、醒了睡,只有牢役打开牢门上的小窗送饭进来时,通过窗口射进来那一丝丝微弱的光,才让他感觉自己还在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活着。 刘宵宇已记不清在死牢吃了多少顿饭,更不知被关在这个睁开眼和闭上眼一样黑的死牢有多少个时辰,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因为黑暗和孤寂而要窒息之际,却听到死牢的门“吱呀”一声,有人打着火把推门而入,他听到了一声“宇兄”,在他快要窒息之际,仿佛突然给他打开了一扇天窗,让他一下缓过气来。他使劲睁开眼,这突如其来的火光,虽不是很强,但对于长时间处于黑暗的他来说,却是那么的刺眼,他急忙用手挡住这火光,通过慢慢适应透过指缝照过来的微光,用了一会才好不容易适应。 这时那人走上来扶他坐起,又叫了声“宇兄”,这次他才听清叫他的声音原来是四鬼。 刘宵宇急忙问道:“军兄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四鬼将火把交到牢役手中,上前来扶起刘宵宇道:“这几日让宇兄受苦了,” 刘宵宇疑惑道:“我被关了才几日吗?” 四鬼道:“已经第五日了,今日是你被关进大牢的第五日,”说完,四鬼架起刘宵宇就朝牢房外走去。 刘宵宇一只手搭在四鬼肩上,问道:“敌军来犯了吗?怎么会这么快,” 四鬼道:“敌军还没有来犯,但朗吞国和都什那国的探子传信来说两国边境都有军队集结,似有来犯之意。”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牢房外,刘宵宇示意四鬼松手,自己站直了道:“我一没受刑、二没受伤,你架着我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受了严刑拷打一样。” 四鬼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心里憋屈嘛!” 刘宵宇接着问道:“都什那国与我国接壤,要是来攻,一日便可到,可朗吞国若要来攻我舒赫城,最快和最慢都什么时候能到?” 四鬼道:“朗吞国的军队如果走草海穿无人之境,最快三日便可到,若绕行草海,则要十日方才到我舒赫城。” 刘宵宇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叫家中铁匠房打制箭矢,他们可有在做?” 四鬼道:“那日你冒死谏言,都统大人虽将你关押,但第二天就下令给舒赫和周边几城的官府,让他们督促各城所有的铁匠铺全力打制弓箭,以防真的有敌来袭。” 刘宵宇听四鬼说都统听了自己的建议,正在赶制弓箭,方觉自己这几天的牢没有白坐,这时他想起四鬼说今日是他被关进死牢的第五日,心里担心西施还有飞燕和玉环的安危,于是问道:“老爷他们离开舒赫城了吗?” 四鬼道:“已经走了,一家老小还有你的两个丫鬟都跟老爷走了。老爷走之前知道你被都统关入死牢,便亲自到都统府来打点,若不是老爷来找都统大人,我哪有本事让你今日从死牢出来。都统大人说了,你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你如果单独给他禀报就没事,可你当着这么多将校面前谎报军情,军法就摆在那里,如果不治你,以后怎么服众,所以关你几日给你长个记性。不过那晚你可是真的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若不是老爷来给你求情,说不定都统大人真的会把你砍了以正军法。” 二人说话间,四鬼将刘宵宇领进了一间屋子,刘宵宇见屋子里就只摆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四鬼道:“都统大人说了,叫宇兄在此休息,晚些再请你过去商议舒赫的城防。” 这时一个兵丁提着个竹篮走了进来,只见他一声不吭的从竹篮里拿出一大碗肉和一壶酒放在桌上,然后拎着竹篮又走了出去。 刘宵宇拿起酒壶一闻,就知酒壶里的酒应该是四鬼特意从家里带来的。他用手拍了拍四鬼的肩膀,笑道:“还是军兄懂我,这几天吃的牢饭简直难以下咽,还是这个最实在。” 四鬼道:“宇兄你先将就吃,我还有军务,晚点我再来带你去见都统。” 刘宵宇现在已饥不择食,只要是肉,根本不管味道如何,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可肉还没全下肚,他又拎起酒壶喝下一大口酒,顺便用酒将未吞下去的肉一块冲进肚里,接着又抓起一大块肉狼吞虎咽起来,哪还管四鬼说什么。 四鬼见他正吃得香,自己说什么他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于是怕打扰他喝酒吃肉,招呼也没打,笑一笑就离开了。 刘宵宇吃饱喝足后,往床上一躺,也顾不得解衣脱鞋,只一会便呼呼大睡。 他不知自己睡了几个时辰,醒来时只见桌子上又摆了一只烧鸡和一壶酒,原先被自己吃得乱七八糟的桌面,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人清理干净。 他只觉有些口干,喝下一口酒后,撕下一只鸡腿拿在手里便大口吃起来,可一只鸡腿还没吃完,他见四鬼急匆匆的跑进来,也不管他吃没吃完,拉起他就往屋外走。 刘宵宇见四鬼表情如此着急,忙问道:“军兄这是怎么了,我鸡还没吃完、酒也还没喝完呢!” 四鬼没有理他,仍然拉着他一边走、一边道:“一会回来再吃也不迟,都统大人急着要见你。” 刘宵宇被四鬼拉到都统衙门大堂,才进大堂,便见都统笑着从居中的坐位上起身来迎,站在大堂上的众将官见都统从座位上下来,于是从中间散开,给都统让出了一条道。都统穿过众将官,拉起刘宵宇走到中间座位下首,自己则又回到座位上坐下,道:“给刘执事看座。” 刘宵宇见所有将校都站在大堂上,都统却给自己设座,与五日前将自己押入死牢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于是有些受宠若惊,急忙道:“谢都统大人,我站着便是。” 都统道:“前几日你家老爷到都统府来向我举荐你,说你非常有才华,本将军也听闻过你,你的那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是直抒我胸。如今我军正是缺人之际,本将军念你是个人材,便免了你谎报军情之罪,准你在我账下做个参军,与各将校一起共参军事,望你今后能戴罪立功。” 第八十章 向都统献三计破敌 刘宵宇万万没想到都统会给自己一个军职,心想“老鬼不知送给你多少钱财,你私下收了钱财,口中却说念我是个人材,你现在给了我一个军职,看来还是钱财管用,从今以后,我是不是要在军中效命了。 刘宵宇听都统说完,道:“多谢都统大人栽培,宵宇定当在军前效命、戴罪立功。” 都统听刘宵宇表了决心,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今日有刘参军辅佐,定能助我军守住城池,破朗吞和都什那来犯之敌。” 都统说完,对堂上所有将校又道:“想必你们已经听说朗吞和都什那的探子来报两国的军队都已经在国境上集结,不过我要说的是,今日我已收到可靠情报,都什那国集结了七万、朗吞国集结了八万,总共十五万人马,准备来犯我舒赫边城,大家一起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守城并退敌,以保护我边城的老百姓。” 都统才说完,堂上众将校大部分都慌了神,有人道“五万敌十五万,怎么守得了”、也有人道“不是兄弟之国吗?他们怎会来攻我”、更有人道“干脆我们放弃这几座边城,退守适巴城,那里有天险,要好守得多”。这时那日帮刘宵宇说话的那个军官怒道:“将军叫你们想守城退敌之策,你们七嘴八舌的都在说什么?说这些有用吗?” 这人说完,堂上的众将校才各自安静下来,纷纷看着他,其中有一个反讥道:“你有守城退敌之策,不妨报与将军,顺便让我们也听听看是什么高策?” 那个军官大义凛然的道:“我有什么高策,先辈们用鲜血和生命留下的城池怎能轻易给敌军,唯有拼死守城,与舒赫城共存亡。” 这时都统道:“那日刘参军建议多造箭矢,我已命几城的官府抓紧时间督造,到今日来报应该已造有十万支,只是这还远远不够。刘参军你既然能先想到会有敌军来犯,那你可有什么守城退敌之策?” 刘宵宇听都统说完,想了一会,道:“我有三计献于将军,将军看是否能用,” 都统一听,急问道:“是哪三计,刘参军快说,” 刘宵宇道:“第一计为反间计,就是将军立即派出两队使者,分别出使朗吞国和都什那国,告知两国我们已经知道他们来犯的图谋,出使朗吞国的使者要把知道他们图谋这个消息的来源说成是都什那国给的,相反出使都什那国的就要说消息来源是朗吞国给的,让二国互相猜疑,如果两国因为相互猜疑而放弃来犯,这是最好的结果;若二国相互确认并消除猜疑,最起码可以给我们争取十日到十五日准备的时间。” 都统才听刘宵宇说了第一计,便急忙大叫了几声“好、好、好”,然后接着道:“刘参军的反间计很好,两国如果中了反间计,我舒赫城便可安枕无忧,就算不中此计,就如刘参军所说,最起码可以多给我们十到十五日准备的时间,此计甚好。” 众将校听都统大赞刘宵宇的反间计,也跟着附和,纷纷叫好。 都统待众将校叫好后,然后示意大家静声,急忙问道:“第二计是什么?刘参军快快说来,” 刘宵宇接着道:“这第二计叫远交近攻之计,所谓远交,当然是去与我们相隔很远、和我们没有领土之争的霍尔与得不巴国结交,他们虽与我们的领土不相接,但他们的领土与都什那国和朗吞国相接,我们再派出两队使者分别去两国,用重金收买他们的高官和王室贵族,说我们准备攻打都什那和朗吞二国,让他们也出兵来攻,并许诺到时所攻下的城池便是他们的,大家都是受利益驱使,肯定会欣然同意,即使他们不攻打朗吞和都什那两国,但只要他们阵兵在两国边境,必定会让都什那和朗吞两国有所顾忌,两国就算来犯我,也不敢继续增兵攻我,而朗吞离我舒赫城要远些,都什那离我舒赫城近,我们只要在朗吞攻我之前,先集中一部分兵力攻都什那的一座城池,这样做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使都什那不敢贸然来攻我,这样就只剩下朗吞的八万人马,我五万守城军对八万攻城,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刘宵宇一口气将第二计说完,刚停下来,都统便从位子上站起来拍手道:“妙、妙,好一招远交近攻之计,此计若成,我们就只用对付朗吞的八万敌军,我们五万对八万,不说我们能打赢,但是若只是守城,我能保证至少可以守到大将军回来,把舒赫这几城完好无缺的交还给他。” 都统说完,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笑完他想到刘宵宇说的是三计,而这两计已够他守城,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第三计是什么,于是好奇的问道:“有此两计虽然可保我守城,只是不知这第三计又是什么?还望参军能否说与我们大家知晓。” 刘宵宇指了指自己的嘴,干咳了两下,道:“说了两计口有些干,将军可有酒水,让我润润喉咙,” 都统对站在大堂外的兵丁急忙大声道:“快拿酒水来给参军,” 四鬼听都统叫兵丁去拿酒水,他知道刘宵宇只喜欢喝他拿来的酒,于是叫住兵丁,回都统道:“我这就去取来。”说完急忙离开府衙大堂,朝刘宵宇刚刚来的那屋跑去,不一会拎着一壶酒又跑了回来。 刘宵宇接过四鬼递过来的酒壶,凑着壶嘴喝下一大口酒,才笑道:“这第三计我称之为瞒天过海空城计,这一计又分为瞒天过海和空城两小计。所谓瞒天过海,就是敌军肯定知道我守城的边军只有五万,但我们要想方设法再造出五万边军来瞒住敌军,让敌军误以为我们真的有十万守军,” 刘宵宇说到这,之前帮刘宵宇说话的那个军官突然道:“我们明明只有五万边军,怎么能变出十万,多出来的那五万怎么造,这又不是造箭,说造就能马上造出来。” 第八十一章 刘宵宇的平生所愿 刘宵宇继续道:“其实办法很简单,我们这几日抓紧时间训练几座城池里的五万平民练习弓箭,然后将我们边军将士的甲胄换给他们,让他们冒充我边军守城,这便是瞒天过海;我五万边军则隐敝于城外,待朗吞大军来攻我,我们几座城池表面上仍如往常一样不关闭城门、也不插旌旗,城墙上则隐藏化装成边军的平民,让敌军摸不清我几座城的虚实,这便是空城计。敌军若来攻,我闭城门用弓箭射之,使敌军不能靠近,待敌疲乏之际,我五万伏兵尽起,敌军必慌而败退,然后我军奋力击杀,如果顺利的话,可斩敌军半数,我军大胜,而剩下的敌军在没有士气的情况下再想来攻我,却已对我够不成威胁,必然败退回国,这就是瞒天过海空城计。” 都统听刘宵宇说完,道:“此计虽好,但本将军觉得有些危险,若敌军攻势凶猛,我平民不能守住城池,敌军如果攻进城来,到时就会变成敌军守城,而我边军攻城,那就得不偿失了。” 刘宵宇逞都统说话之际,又急忙立起酒壶灌下一大口酒,待都统说完,才道:“将军所虑极是,这第三计确实是有些凶险,但越是凶险,我军打胜的机率就越大,若此计成功,敌军到我舒赫城最多十五日内就会退兵,到时不用等大将军回师,将军就能大败敌军,若将军能立此奇功,我留守五万边军所有将士和守城平民也会得到大王论功行赏,到时将军和众将校加官进爵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刘宵宇这最后一句话直说到了大堂内所有人的心坎上,听他说完,大堂内的众将校一下便群情激奋起来,有的请命训练平民、有的请命带边军出城埋伏,总之都想立此奇功,以换得加官进爵。 都统沉默了一会,道:“众将士听命,” 大堂上的众将校一听都统要下命令,全都立即站直身子并安静下来。 都统继续道:“众将士就按照参军所献的三计去执行。命副都统明日从各官府选派能说善道的四队使团分别出使朗吞、都什那、霍尔和得不巴四国,出使的使团到四国后,依参军之计分别行事,副都统还要负责督促各城池官府征召五万平民;命第一军、第二军和第四军总共三个军,由二军都尉统一指挥,待各使团到四国依计行事后,率这三个军共三万勇士攻打都什那国柔然城,记住不用攻破柔然城,只需待都什那国集结在边境的七万敌军回援,便可退回攻城之兵,如果敌军不回援,十日后也要结束攻城,三个军迅速退回各自所在的城池;命第三军和第五军都尉,从所领各军中选出不管是统带、还是校尉、或者佰夫长、甚至拾夫长等所有擅长弓箭的军官,分赴各城池官府,训练各官府征召来的平民,所有平民必须于十日内训练完毕。总之从明日开始,以十日为限,攻城的三个军和训练平民的两个军都要完成命令。” 众将校听都统命令完,齐声答道“遵都统大人军命”。说完,众将校全部退出都统府衙大堂,各自依命准备行事去了。 四鬼见众将校都退出大堂,于是走上前来禀道:“都统大人,我可否回我三军标营内效命?” 都统笑道:“我命你帐前听命难道你忘了吗?你急什么急,等敌军来犯,我自会放你回去建功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保护参军,参军到哪,你和你标营里的兵士就跟到哪,一定把参军护卫好,不能有任何闪失,听到了吗?” 四鬼偷偷看了刘宵宇一眼,极不情愿的答道:“遵都统大人命。” 这时都统唤站在门外的兵丁进来,道:“今晚我要在都统府设宴,欢迎刘参军加入我都统府,你马上去有凤楼,叫老板娘把有凤楼的所有头牌都带到都统府来,我要好好款待刘参军。” 兵丁接令后,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刘宵宇见兵丁接令跑出,急忙对都统道:“我小小一个参军,怎能受都统大人如此器重,” 刘宵宇还没说完,都统便打断道:“刘参军不必多言,今日听你所献三计,环环相扣,此等谋略非我等能比,就是大将军统兵日久,你与他相比也应当不在他之下。今日我命你为参军,虽只是在都统府里当差,并没有真正的军职,我这只是为了将你领入军界的大门,这样做一是不负你家老爷临走时到我这来,将你在家对大将军的用兵之略告诉我,我听后简直不敢相信你说的居然与大将军临走时和我说的一样,所以我接受了你家老爷所托,让你在都统府施展才华;二是它日如能大败敌军,大将军回来,我会把今日你所献三计如实禀给大将军,日后不管是大将军用你、还是大将军将你举荐给大王,总之日后你若能飞黄腾达,不要忘了在舒赫边城还有我这么一个老哥就行。” 刘宵宇这时方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不是听到都统这番肺腑之言,他还以为都统是因为收了老鬼的钱财,才免了他谎报军情之罪,甚至还将他收到府里当了一名参军。 他听都统说完,竟发现自己脸有些发烫,他知道这是因为他胡乱猜测都统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因内心感到不安而引起的,于是道:“其实我只想在老爷家安安心心的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小民,尽力帮老爷打理好家中工坊、一日三餐能吃饱喝足,再娶一个老婆一起过日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至于效命于大将军或者大王、日后飞黄腾达之类并非我所愿,做官和做民,我宁可为民也不愿做官。” 都统叹了口气,笑道:“如若是太平盛世,只要能安居乐业,谁不愿做个小民,可现在六国纷争,战事不断,生逢如此乱世,想要安身立命都只怕很艰难。若家国不保,我想就连你家老爷都无法保得住家业,你又怎能安安心心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小民,所以时也、势也,就算你想努力做个小民,但六国相争的大势就在这里,所以你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这纷争的乱世。但这乱世如果因为有你的参与,从而能缩短这乱世的时间,早日结束各国的战争,那你不就可以早点安心去做你的小民,这何乐而不为呢?” 刘宵宇被都统这一通说,只觉都统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就如他在凡间经常听到的那句“没有国哪来的家”一样,若是没有了汉华国,那就没有了老鬼一家,没有了老鬼一家,那就不会有西施、飞燕和玉环,他又能到哪里云找自己喜欢的老婆来组建自己的小家。 刘宵宇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都统大人说得也是,也许真的只有早点结束这纷争的乱世,所有人得享太平,老百姓也才能安居乐业啊!” 第八十二章 都统设宴款待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刘宵宇和四鬼便跟着都统从府衙大堂出来,直接来到了后堂。 此时府衙里的仆役因为听到都统要宴请参军,不等都统交待,已经各自忙得不易乐乎。 三人来到后堂分宾主坐下,仆役们便将酒菜都端了上来。 都统见刘宵宇在大堂上就一直拿起四鬼给他送来的那个酒壶,到此刻都仍不愿放下,于是笑道:“我听闻参军酒量惊人,此时我才深信不疑,你手上拿的是你家老爷自家酿的那个高度酒!这酒我一杯便醉,而我看你现在只怕一壶都快喝完了!” 四鬼听都统提到刘宵宇的酒量,急忙道:“我家老爷说,宇兄的酒量只怕我们汉华国只有国师大人可能与他有一拼,其他人只怕只怕”四鬼说到这,觉得此刻当着都统的面,说除了国师以外的其他人不及刘宵宇,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卡住,不敢继续往下说。 都统哈哈大笑道:“你是想说只怕连本将军都不如!” 四鬼想岔开这个话题,于是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敬都统大人一杯酒,” 都统身后的仆役见状,急忙拿起酒壶给都统面前的酒杯倒上一杯酒,都统拿起酒杯,继续笑道:“佰夫长敬的酒我可要喝,只是请参军也一同作陪,你总不能一个人抱着酒壶喝!” 刘宵宇此时方知自己一个人把着酒壶似乎有些不雅,只得倒了一杯在杯里,拿起酒杯道:“我与军兄一起敬都统大人。” 都统道:“敌军来袭前我陪参军好好喝一顿酒,待大破敌军后我再好好陪参军喝一顿,来,我们一起干了此杯酒。”都统说完,三人将杯中酒一起一干而净。 这时有一群人手中各自抱着不同的乐器突然走进后堂,然后散坐在后堂的两侧。刘宵宇见这群人才坐好,便立即奏起乐来,当音乐声响起的一刹那,便有六个妙龄女子分成两排从门外鱼贯而入,到后堂的中间站住后,跟着音乐的节奏便开始翩翩起舞。他见这六个妙龄女子随着音乐摇曳生姿,举步轻摇间俏丽多姿、举手投足间又顾盼生辉,六个女子就如玫瑰、牡丹、勺药、杜娟、水仙、芙蓉六种不同的鲜花在这后堂争艳似的,虽各有不同,但都一样美艳绝伦。 当音乐停下来时,六个女子的舞姿也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六个女子好似商量好似的,紧接着又如六只蝴蝶般分成三对,双双飞到都统、刘宵宇和四鬼的桌旁,紧贴着三人分坐在两边。 这时门外一个女子手中摇着一面团扇走进后堂,刘宵宇一见进来的女子,只一眼便知是有凤楼的老板娘。 他见老板娘先用扇子遮住嘴嘻嘻一笑,然后才嗲声嗲气的道:“我知道不是贵客都统大人是不会召我的,,我可是听到你的召唤,一刻都不敢耽搁,也不顾楼里其他客人,把我们楼的乐师和六个头牌美娇女全给你带来了,都统大人你可要记得我的好,经常关照我们才是啊!” 都统则双手搂在刚刚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女子的肩膀上,笑道:“谁不知老板娘有国师照看、有大将军护持,我这个小小的都统哪敢关照。” 老板娘四下看了看,走到四鬼下手的空位上坐下,从桌子上倒了一杯酒,呵呵笑道:“谁不知如今舒赫城最大的官就是都统大人,我不求近在眼前的都统大人照看,难道去找远在天边的国师和大将军来解近渴吗?” 老板娘说完,拿起酒杯先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后,一副好奇的表情道:“是不是我和女儿们来早了,都统大人请的贵客还没到吗?” 都统一边把手从两个女子肩上放下来,一边道:“谁说没有来,”然后指着刘宵宇接着道:“这便是今日我都统府的贵客,我新请的参军大人。” 老板娘用手一拍脑门,急忙道:“唉哟喂!这不是宇爷吗?你看我当真是老花了眼,进门我就说怎么有一个青年俊才成了都统大人的座上宾,哪知原来是宇爷,若不是都统大人提醒,我仔细这么一瞧,都统大人的英雄气概差点就把宇爷的耀眼光辉给遮住了。” 四鬼耸了耸肩,让将头紧贴在他肩膀的两个女子抬起头来稍微离远一些,道:“毕竟是老板娘,从你嘴里出来的话句句都像是裹了蜜一样,甜!” 都统听四鬼说完,止不住哈哈大笑了一阵,缓过气来了才道:“我这佰夫长一介莽夫,在军营里呆时间长了,说话就是直。” 老板娘拿起扇子又将嘴遮住,呵呵笑道:“四爷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我就当四爷在夸我了。我这还纳闷都统大人手下这么多将校,可都统大人今日单单宴请了宇爷和四爷二位青年才俊,看来宇爷和四爷两位一文一武,在都统大人心里的地位可不轻啊!” 四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自嘲道:“我怎敢跟参军大人一样是青年才俊,我蒙都统大人抬举,现在和我标营里的兄弟都只是参军大人的护卫而已。” 老板娘继续道:“四爷就不要拿我来寻开心了,若四爷只是护卫,怎不与堂外兵士一起值勤站岗,却能坐在这堂上与都统大人和宇爷一起把酒言欢,我虽老眼昏花,可没有老糊涂啊!”说完,老板娘又是呵呵一阵笑。 这时音乐声又响起,刘宵宇听这乐声比前一曲要欢快些,他猜这些乐曲是经过乐师们精心挑选,根据堂上的气氛来排演,而乐师们此时显然见堂上气氛有些紧张,便立即奏起此曲,想让欢快的节奏来调整众人的心情。 而陪侍在三人身边的六名女子一听音乐声响起,又全都来到后堂中间,先站好摆了一个姿势,然后紧跟着乐声便又开始扭动身姿。刘宵宇这次见众女的舞姿就好似“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一样,身上的衣服配饰与舞姿和音乐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看得他是血脉喷张,一曲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酒。 宴席散时,都统虽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但被有凤楼几个头牌给灌了不少酒,走起路时也已经有些东倒西歪。 刘宵宇今晚也被有凤楼的几个头牌不停的灌酒,也许是美女太多、且风格不尽相同,他都是来灌不拒,到宴席结束时竟第一次在不知不觉中喝得酩酊大醉,怎么回到床上睡的觉,自己竟一点也不知道。 第八十三章 朗吞大军来袭 接下来的日子,都统派去的使者到四国后,按照刘宵宇的计策行事,先使都什那国与朗吞国相互猜疑是谁走漏了消息,待两国相互确认并沟通好时,朗吞国虽比都什那国发兵早,但也正如刘宵宇预计的那样,朗吞国还是推迟了十多日才发的兵。 至于霍尔与得不巴两国,在都统派去的使者对两国高官和王公贵族的打点下,纷纷建言给两国大王,最后两国大王居然屯兵在两国与朗吞和都什那国的边境,迫使朗吞国在派出八万兵来攻舒赫城后不敢继续再增兵。 而都什那国更是没想到汉华国会先来攻打自己的柔然边城,屯于两国边境的七万将士还没出征,就急于分兵来救柔然城。二军都尉率三万边军依计行事,虽隐敝突然来攻柔然城,但并未用力,引来边境的屯兵后,便急忙退回了舒赫城,都什那国担心汉华国的军队还会来袭,便将将士驻于柔然城,又有霍尔国军队的牵制,就没有再发兵与朗吞国一起来攻舒赫城,最后都什那国与朗吞国的十五万联军,就只剩下朗吞国的八万孤军在绕行草海、用了十多日才深入到舒赫城下。当都统得知朗吞大军是绕草海而来,便采用刘宵宇的第三计,将五万边军分几处隐于草海之中,准备待朗吞大军攻城受阻,逞其不备时出其不意从后面来偷袭朗吞大军。 刘宵宇受都统的军命,这二十多日在四鬼和他标营兵士的保护下,先后来到舒赫周边几个城池,去监督检查各城池的铁匠铺打造箭矢和军官们训练各城地方官府征召来的平民,终在朗吞大军到舒赫城下时,各城总共打造了三十五万支箭矢,而所训练的平民,除每城留下五千平民守城,其余三万平民全部集中在舒赫城内。 当朗吞大军来到舒赫城下将舒赫城包围时,领军的大将见舒赫城城墙上偃旗息鼓并且城门大开,城中百姓仍如往常一样悠闲地进出城门,仿佛朗吞大军的到来与他们无关一样。 朗吞大军的领军大将见此情形,因为不知舒赫城的虚实,所以不敢贸然来攻,于是下令大军撤退到离舒赫城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地去安营扎寨,接着又派出探马去打探舒赫城周边的几城,想分兵去攻,结果探马回来所报其它几城的情形与舒赫城一样,都是城门大开,并没有因为朗吞大军的到来而因此如临大敌般,朗吞领军大将不知几城的虚实,在舒赫城外驻扎了三日不敢擅动。 直到第四日,也许朗吞大军领军大将的内心在几日反复纠缠斗争中,想到大军劳师来到舒赫城下却不攻城,这样城都没有攻就无功而返,虽未损兵折将,但就这样撤回朗吞国也无法向大王交差,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先派出一万兵来攻城,想试一下舒赫城的守军是否真的做好了守城的准备。 刘宵宇在朗吞大军到来之前,就向都统几次请命随大军隐敝到草海去当伏军,都统开始不同意,最后在他以“瞒天过海空城计”是他想出来的计策,而大军在外他好帮忙出谋划策为由,都统才同意他随大军而去。 朗吞大军第四日派出一万军队攻城时,刘宵宇正与统军的副都统还有几个都尉正在中军大帐议事。 副都统开始听探马来报朗吞大军开始攻城时,初闻之下就慌了神,于是马上点将就要尽起伏兵去与守城的平民夹击攻城的朗吞大军。 刘宵宇却知兵凶战危,如果尽起伏兵去夹击攻城的敌军,若不能一击将敌军击溃,那这些时日的准备就将功亏于篑,甚至前功尽弃都有可能。于是他一边极力劝阻副都统不要盲目出击,一边命探马再去探清攻城的敌军人数和守城的具体情况,在探马几次来确认朗吞大军并未全起攻城,而只是派了约一万人在试探攻城,守城的平民利用弓箭已经几次将攻城的敌军击退时,副都统才在他的劝说下没有贸然率伏兵出击。 到了第五日,朗吞大军在第四日攻城死伤几百兵士的情况下,又派出两万军队继续攻城。也许是前一日的试探攻城,让朗吞的领兵大将知道了舒赫城的守军似乎不像听闻的那般强悍,所以第五日的攻城,朗吞的两万军队与前一日相比似乎少了许多顾虑,攻城的力度比前一日竟要猛烈许多,这也给守卫舒赫城的平民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压力,而朗吞的两万攻城军队甚至有两、三次攻上了舒赫城墙,若不是守城的平民拼死抵抗,方才抵挡住朗吞的攻城部队,到晚上朗吞军队停止攻城时,朗吞大军在攻城时付出了死伤三、四千兵士的代价,而舒赫城内死伤的平民虽没有攻城的朗吞军队多,但只受过简短时间训练过的平民相比正规军队来说,死伤的比例也不算小。 而这日副都统虽不像前一日那般急着出兵,但几次探马来报说敌军攻上城墙时,副都统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又要起兵去援,可在刘宵宇认为时机不到的反复劝说下,副都统才强行忍住,只能在大帐内心急如焚般担心若朗吞大军攻破舒赫城的后果,直到晚上朗吞大军停止攻城,舒赫城没有被攻破时,副都统以及各军的将校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第六日,朗吞大军经过第五日的猛攻,已经知道舒赫城的守军很弱,朗吞大军的领军大将清楚只要再增兵猛攻,定能一日拿下舒赫城,于是尽起六万大军攻城,只留下两万军队守卫中军大帐并做为预备军。 当探马来报清朗吞大军攻城人数时,刘宵宇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建议副都统将伏兵分成三支奇兵,在敌军开始攻城一个时辰后,以第一军一万边军为第一支奇兵,从舒赫城外由右往左袭击朗吞攻城部队;以第三军一万边军为第二支奇兵,从舒赫城外由左往右袭击朗吞攻城部队;以第二、第四和第五军共三万边军为第三支奇兵,从后袭击朗吞中军大帐,在击溃朗吞中军大帐的两万守军后,再从后合击朗吞攻城部队。 副都统按照刘宵宇的建议布军,在朗吞大军攻城一个时辰后,以号响为令,尽起三路伏军夹击朗吞大军。 而朗吞大军攻城正酣之际,却突然被三支穿着平民服装的汉华国军队分三路夹击过来,在与之交手后,才发觉这三支穿着平民服装的汉华国军队的战力居然比舒赫城的守城将士不知要强多少倍,而朗吞大军却因为几日攻不下舒赫城,士气已经很低落,此时又遇奇兵来袭,刚与这些突然冒出的汉华国军队交手,一碰之下居然溃不成军、竟四处落荒而逃。 边军见朗吞大军溃败,于是倾尽全力撵杀,与朗吞溃军交织在一起,到收兵时,居然斩杀和俘虏了朗吞大军接近五万将士,剩下的朗吞败军则收拢残兵败将,慢慢退回到朗吞国境内。 第八十四章 意外被俘 刘宵宇给副都统提完建议,就和四鬼回到了第三军隐敝之处。 第三军的都尉知道刘宵宇眼下是都统面前红人,见他来到第三军,便不敢大意,嘱咐手下两个统带、一众校尉等要小心照看参军的安全。而刘宵宇和四鬼所在的标营属于一账一营,一账统带和一营校尉更是不敢马虎,一营校尉更是把四鬼叫到账前嘱咐,命他的标营不准参与袭击朗吞攻城部队,只用留在后方保护刘宵宇的安全。 四鬼从校尉那领到军命后,沮丧地回到部队,四鬼手下几个拾夫长在得知不能参加袭击朗吞攻城部队时,于是纷纷嚷着要到校尉处请命,其他兵士更是将四鬼围在中间,问他为什么不力争出击。 刘宵宇见兵士们围着四鬼吵吵嚷嚷,细问清楚后方知是因为四鬼这个标营的兄弟还要继续保护自己,不能去杀敌立功,所以兵士们才会愤愤不平。他叫四鬼给他准备一匹马,说自己是都统府参军,不受第三军都尉、一帐统带和一营校尉的管辖,决不躲在后面,第一个就要参与袭击朗吞攻城部队,并要四鬼标营的兄弟随他左右保护他的安全。他这一说,四鬼和他标营里的兄弟都知道他是故意而为,于是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与他一起冲锋陷阵并斩杀敌军。 这是刘宵宇第一次行军打仗并冲锋陷阵,他骑在四鬼给他的马上,与所有兵士一样严阵以待,况且这也是他第一次骑马,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当号角响起,刘宵宇所在的第三军,在统军都尉的一声令下,全军一万将士犹如脱缰的野马,奋力冲向朗吞的攻城大军。 刘宵宇在这千军万马之中,第一次感受到万马奔腾、气吞山河的气势,看着身边不断扬起的沙尘漫天飞舞,真有一种黄沙敝日的感觉,不由得也跟着血脉喷张。他虽不会骑马,但四鬼给他的这匹军马似乎早已习惯了冲锋陷阵,他只管拉稳缰绳,根本不需要架乘,军马自会跟着其它战马一起勇往直前。他骑在马上,看着身边一个个嘴中不停吆喝、手中挥着马刀从他身边不断向前冲过去的兵士,心想“我这个既不拿刀、也不持枪,赤手空拳骑马往前冲的,在两国交战的十几万将士里,可能唯独只有我一个,我这打酱油的本事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等这一仗打完,我可要找西施好好说一说,让她知道我不只可以帮老鬼料理工坊,我还可以帮都统出谋划策,甚至还和四鬼一起上阵杀敌,只是阵是上了,却没有杀敌。但是我杀不杀敌,这十几万人里会有谁能注意到,如果西施不相信,我就硬要四鬼帮我作证,我不信他不会帮我作证”,由于想到四鬼,他怕四鬼到时作证时会说他没有杀敌,于是想看看四鬼在不在身边,可四下一看,这茫茫人海中哪有什么四鬼的影子,只怕四鬼现在已杀红了眼,不知冲杀到什么地方了。 刘宵宇正分心之际,他骑的军马却突然朝城墙下奔去,不管他怎么使劲拉缰绳,马就是不听使唤,眼见城下正是敌军最多的地方,他真担心自己还没到城下,不是死于敌军乱刀之下,就会死于城上平民的乱箭之下。 正当他慌乱之际,这时攻城敌军的一个云梯被守城的平民从城墙上给推倒下来,他见云梯直直的倒下,好似就要砸在他的头顶,却又没有办法避开,当云梯倒下的一刹那,他只见云梯离他就只差那么一丝丝的距离。他正暗自庆幸未被云梯砸中,可他胯下的军马好像被倒下的云梯给惊吓到,竟发足与他自己的军队背道而驰,与溃散的敌军奔到了一起。 朗吞国的溃军突然见有汉华国的兵士朝他们冲过来,开始还以为敌军又追杀上来,于是疲于逃命。 可是跑着跑着,却看到这追上来的汉华国兵士就只有一人一骑,也不见他砍杀,就只看到他双手拉着缰绳不停往前冲,身上一件兵器也没有。 几个胆大的朗吞国兵士见此情况,也没有使用兵器,抓住机会将他从马上扑倒下来,然后又把他压在身下,待他不再反抗,才把他绑缚起来,就这样鬼使神差、阴差阳错之下,他就成了朗吞国的俘虏。 刘宵宇被扑下马的一刹那,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他虽拼了命挣扎,但怎赖压在他身上的人太多,到最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能从众人身下挣扎出来。当朗吞国的败军将他绑缚起来,拉着他往舒赫城相反方向走时,他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舒赫城,直到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他才接受眼前的这个现实,他居然成了朗吞国的俘虏,而且应该是朗吞国大军被舒赫城边军大败后唯一被捉到的一个俘虏。 刘宵宇被朗吞败军牵着绕草海而行,开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百人,可越走慢慢汇聚起来的败军就越多,从几百人到几千人,最后他无意中听牵着他的朗吞兵士说败军居然汇得有两万多。这两万多败军垂头丧气的沿着草海边排成了一个细细的长队,绵延有十几、二十公里长,与来时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他也同朗吞败军一样,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而他与朗吞败军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双手被缚,被这群垂头丧气的人牵着步履蹒跚的一点点前行。 刘宵宇已不知被牵着走了多少日,只知道自己每日还没睡醒就被朗吞的兵士打醒,然后就一直走,直走到天黑才停下来,他越走越饿、越饿就越累,到最后双脚已不听自己使唤,只能跟着绑缚在手上的绳索被拉紧时传过来的力道而麻木机械的一点点前行,直到牵着他的兵士由于兴奋而大叫大嚷,他抬起头来想看看到底是为什么时,这才看到远处一座若隐若现的城池,他知这应该是朗吞国的一座边城,他不等牵着他的朗吞士兵拉他,自己就使出最后的力气紧跟在这些兵士身后,因为他也想能快点到达朗吞的边城。 第八十五章 居然还有第二个战俘 刘宵宇被兵士牵着走进朗吞这座边城时,看着眼前这座边城的城墙比舒赫城的要低矮许多,便知这座边城相比舒赫城来说肯定也要小了许多。 兵士进城时,就将他交给守城的官兵,守城的官兵也不多问,直接把他送进紧挨城墙边的一处牢房,并将一直捆绑着他双手的绳索从他手上除掉。他这才发现关他的这个牢房与舒赫城关过他的那两个牢房相比,简直不知要好了多少倍。眼前的这个牢房不仅可以见到光亮,而且墙上还开有小窗,牢外的新鲜空气可以直接进到牢房里,因此牢房内也特别干爽,并没有舒赫城关过他的那两个牢房那么阴暗潮湿。 他被关进来后,好像整个牢房就只有他一个俘虏,所以看管牢房的牢役也不多,就只有两个看上去已经快要老掉牙的老狱卒。也许看管他的老狱卒已经见惯了进出牢里的犯人,对他也并不苛刻,居然对他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而他一日虽只有早、晚两餐,但两餐的分量却非常足,每餐都能让他吃得非常饱,他甚至有时还会出现一种错觉,那就是他并非被捉来的俘虏,而是朗吞国请来客人,每天只用睡了吃、吃了睡,而且还有好吃的供着,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就是没有酒喝。 刘宵宇被关进牢房的头两日还觉得特别舒服,可到第三日,他便渐渐有些心慌,因为从他被俘到关进牢房,这十多日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提审他,让他有一种被人遗忘的感觉,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就此被关在这个牢房里孤独终老。 到他被关进牢房的第五日,老狱卒一早便送来饭菜,可当他从老狱卒手中接过满满的一碗饭菜时,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他盘腿坐在牢房地上痴痴发呆,手中捧着碗正唉声叹气,却听到老狱卒出了牢房不一会又走了回来,这是他被关进牢房这几日来从未有过的情形,于是心里突然扑腾跳过不停,心想会不会是有人来提审自己了。正当他认为终于有人来提审自己时,却见老狱卒颤颤巍巍的走过他的牢门,来到他隔壁的牢房外,一边颤抖着双手打开隔壁牢房的牢门,一边慢吞吞的道:“我们两个老头子守着这个空牢房十几年了,没曾想临到告老时,居然还能有人来陪我们这最后一程,小家伙你也不要觉得孤单,马上就有人来陪你了。” 刘宵宇初来朗吞国,对老狱卒说话的口音还不能完全听懂,在他听来老狱卒的每句话总是缠夹不清,于是走到牢门边问道:“老鬼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可能由于隔壁牢房的门锁长久未开,老狱卒费了些时间,好不容易才将已经锈蚀的门锁打开,又颤颤巍巍走出来,路过关刘宵宇的牢门时,把夹在胳肢窝下的烧火棍拿在手上,使劲敲了几下牢门,只听“呯、呯、呯”几声响,老狱卒有些气愤的道:“小家伙没礼貌,没大没小的叫什么老鬼,信不信老头子饿你几天,看你能不能学会懂点礼貌。”说完,老狱卒又朝牢房外慢慢走去。 刘宵宇这次稍微听清楚了一些,紧贴牢门看着老狱卒慢悠悠离去的背影,急忙大声道:“老人家你刚才说什么?” 老狱卒晃晃悠悠的一边继续往牢房外走、一边背对着刘宵宇笑道:“我说马上就有人来陪你一起坐牢,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刘宵宇不免有些失望,在他看来如果有人来提审自己,该判他坐牢就坐牢,该把他当奴隶又拿去卖一次就安心做他的奴隶,好歹能知道个结果,可这样把他丢在牢房里不闻不问的,心里总没个谱,成天都在提心吊胆。不过转念一想,来个伴也是好事,不管来的这个人是因为什么进的大牢,但总算有个人可以和自己说说话,也不用成天闷在牢房里瞎想,每天的时间便也要过得快些。 刘宵宇想通了这点,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些胃口,端起碗来,连菜带饭刨了一大口在嘴里慢慢嚼着。 这时牢门外的过道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的新牢友被带了进来。此时他反而没有了先前认为有人来陪就不在孤单的激动,反而有种想要奚落新来囚犯的想法,不禁想起了那首铁窗泪,于是大声唱道“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想外边,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何日能重返我的家园”可是唱了前面一小段,后面的歌词他却记不清,只能“咿咿呀呀”继续哼着小调。 却见两个兵士和狱卒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走进来,兵士走过刘宵宇的牢门时,一边用刀背将牢门敲得“梆梆”响、一边怒吼道:“叫什么叫,你们汉华国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信不信老子拉你去祭奠他们。” 刘宵宇一听,立马停了下来,他知道不能去激怒这些兵士,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把他拉出去砍了,用他的头来祭奠那些在舒赫城下战死的朗吞兵士。 兵士们将新送来的犯人关进牢房,待老狱卒关好牢门,和老狱卒一起离开了牢房。 刘宵宇待兵士们离开牢房,于是来到门边,趴在牢门上正想问新来的牢友是因为什么被关进的牢房,却不料听到一声“宇兄”。 刘宵宇听“宇兄”两字是如此熟悉,心想这新来的牢友怎么可能会认识自己,以为自己因为恍惚而听错了。 他于是用手指掏了下耳朵,可正当他掏耳之际,隔壁牢房又小声传来一句“是宇兄吗”? 这一声刘宵宇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知道这熟悉的声音就是四鬼,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远离舒赫城的朗吞边城牢房里能遇到故人,这让他大出所望,于是激动得竟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擅的道:“是军兄吗?你怎么可能也会被俘?” 第八十六章 四鬼被俘经过 刘宵宇隔着两个牢房中间的一堵墙,也能听到四鬼说话的声音同样有些激动的道:“总算把你给找着了宇兄,这些日子生不见你的人、死不见你的尸,把我们标营的所有弟兄给急死了,你是怎么被俘的?” 刘宵宇走到两个牢房之间的墙角,靠着墙紧挨着门边道:“说来有些话长,总之是不小心被俘的,军兄你呢?你是怎么被俘的?按常理来说,我军大胜,敌军见到我军就是逃跑都还怕来不及,估计还嫌自己跑得慢,怎么可能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还能有时间组织起像样的抵抗,甚至怎么可能把你给俘虏了?” 刘宵宇听四鬼先是同样往两个牢房中间的墙靠过来,然后听他仍有些激动的道:“那日我和弟兄们只顾冲杀敌军,就如宇兄所说,敌军一见我们就跑,我等也就奋力追杀,直杀到太阳快要落山,才隐约听到舒赫城传来鸣金收兵的信号。我等只好放过还在逃跑的敌军,与其他各军一起收兵回城,通过战后统计,我军总共斩杀了敌军差不多五万人,俘虏了两、三仟人,而我军连平民加在一起,死伤不过四仟人。都统大人高兴之下,说能有此大胜,宇兄首当其功并且功不可没,于是下令犒赏三军,并在都统府宴请校尉以上军官和各城池地方长官,可正当宴席开始的时候,却怎么也不见宇兄,甚至找遍全城也未寻到宇兄踪迹。都统大人当下大怒,撤掉宴席,把副都统、我们三军都尉、一帐统带还有我们一营校尉等军官痛骂一通,说好好的一个活人交给他们,怎么就这么不见了,命他们去寻找宇兄,哪怕是尸体也要寻回来。” 刘宵宇听四鬼说到这就停了下来,然后听他干咳了几下,又道:“宇兄你那边有没有水?我口干得厉害,” 刘宵宇这个牢房里的确有一缸水,是老狱卒嫌每日送水有些麻烦,便找来一口大缸,提了两桶水灌进去的,可也没给他个能舀水喝的瓢,他每次喝水都是低头将嘴凑在缸里就喝。 此时听四鬼要喝水,他只好急忙将碗里的饭菜倒掉,舀了一碗水,从牢门的门缝间使劲将碗递到墙中间,还好两个牢房中间这堵墙不是太厚,四鬼伸手过来,两个人在墙中间试了几次,四鬼摸到碗便接了过去,他听四鬼“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然后接过四鬼递还过来的碗,听四鬼继续道:“我和标营里的弟兄正在标营里庆祝能立此大功,却不料副都统带着都尉、统带还有校尉一干人等来到标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痛骂。我知道我们接的命令是保护你的安全,可偏偏就不见了你,我和弟兄们就是斩杀再多敌军所立的军功,都抵不了没有保护好你的罪过,于是立即和全标营的弟兄出城来寻你,我们先在舒赫城边寻了一夜,却不见你一点踪迹,于是只好沿草海敌军败退的方向来寻,也怪我找你心切,与几个弟兄跑得快了些,突然遇到敌军的伏兵,而其他弟兄则被落在了后面,我和这几个弟兄与敌军伏兵力战,几个弟兄战死,我没能等到落在后面的弟兄,就受伤被俘,我也因为受伤昏迷了几日,还好敌军的医官没有因为我是俘虏就不用心医治,我只知道我开始是被敌军抬行,待我被医得差不多,便被敌军绑缚着拖行,反正稀里糊涂的就到这来了。” 刘宵宇听四鬼说到这,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他猜四鬼显然是想到受伤被俘,情绪因此有些低落,他也不知怎么安慰四鬼,只好沉默不语,可是两人只沉默了一会,他又突然听四鬼高兴地道:“还好我受伤被俘,若不是因为受伤被俘,我又怎能在此得遇宇兄,我要是和那几个兄弟与敌军伏兵战死,只怕到死我也不能心安,所幸宇兄没有出什么大事,只是被敌军所俘,我相信都统大人若是知道宇兄被俘,定会全力相救,到时宇兄就可以平安回到舒赫城了。” 刘宵宇听四鬼这么一说,急忙道:“军兄今后千万别提都统如何器重我,这样反而会害了我们。我没有任何军职,只是一介平民,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之所以被俘,是因为我误打误撞不小心闯入了战场,俘我的人知道我穿的是平民的服饰,手中也没有兵器,如果我不是兵士、又没什么用,而且只是一介平民,敌军要我来也没什么用,如果不放了我,顶多是把我又卖给别人为奴罢了,到时想要逃回舒赫城应该也要方便些。” 他听四鬼道:“宇兄这样说,我今后再也不提就是。” 四鬼说完,二人又沉默了一会。刘宵宇不知四鬼在想什么,只知自己哪里能料到天下的事情会有这么巧,居然能在朗吞的牢房里遇到四鬼,心想“我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当了俘虏,哪知四鬼居然也做了俘虏,这五万人的大军,居然偏偏是两个相熟的人先后做了俘虏,这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 过了一会,他突然听四鬼急道:“宇兄你不就是朗吞国的国民吗?你怎么不喊冤,他们要是知道你是朗吞国的国民,说不定就会放了你。” 刘宵宇突然听四鬼这么一说,立即想起自己第二次在鸿门院参加老鬼办的家宴,就是老鬼为了销他奴籍,叫官家来朗吞国给他弄了个朗吞国的假身份,却得了个朗吞国的真身份证,老鬼还当着家人的面把自己朗吞国的身份牌碟亲自交到自己手上,若不是四鬼提醒,自己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看来自己还真把自己当成汉华国的人了,把给自己真正身份牌碟的母国都给忘得干干净净。 他急忙从衣襟里掏出那块身份牌碟,只见牌碟上朗吞国地方官府的印信清清楚楚的盖在牌碟上,于是急忙对四鬼道:“我有一个想法也许可以助我们脱离这个牢房。” 第八十七章 统一口径 刘宵宇听四鬼急忙道:“什么想法?宇兄你赶紧说来听听。” 刘宵宇坐下来背靠着墙,扭头朝着牢门外说道:“其实这个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如实说。” 他听四鬼有些不解的急忙问道:“什么如实说?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刘宵宇继续道:“就是我的身份如实说。等下午老狱卒来送饭时,我就开始喊冤,并说我是朗吞国的国民,因误会被朗吞攻打舒赫城的军队俘虏。他们肯定会问我为什么会在舒赫城,我就说我自幼便被舅舅带来舒赫城经商,舅舅病故后我无依无靠,幸得与舅舅做生意的老爷收留,我便在老爷家里先做监办,后来又被老爷聘为执事,跟老爷学习经商。” 这时他听四鬼问道:“如果朗吞国有人去舒赫城调查怎么办?” 刘宵宇接着道:“我说的这些除了我是被舅舅带到舒赫城、舅舅已经病故是自己编的,不管朗吞国派什么人去舒赫城调查,即使问到舒赫城知道你家情况的任何人,我在你家做监办和被聘为执事,这些都是事实,所以这些我不怕任何人查,去查的人也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听四鬼不等他说完,就急忙又问,于是继续道:“接下来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只要说你是我在舒赫城聘请的家丁,那日我们回来遇到朗吞大军攻城,却被大军冲散,你晚上回到城中,发现我不在城里,于是和几个家丁出城来寻我,结果意外遇到朗吞撤军,不想撤军以为你们是追兵,不问清楚就动手,结果另几个家丁被杀,你因为受伤被俘,最后被送到这,哪知阴差阳错的在这遇到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想法也就是这么个想法,反正我们只要统一好口径,就不怕他们调查。” “调查的人问我们从哪个城回来,居然不知道朗吞大军攻城,我们怎么说?” 他听四鬼问,接着道:“就说我们从柔然城回来,因为汉华国派军攻打柔然城,我们担心在柔然城危险,都什那国派兵来解柔然城的危机后,我们才从柔然城慢慢回的舒赫城,因为一直在路上,所以不知道朗吞国也派兵来攻打舒赫城,只有这样说也许才能说得过去,如果说我们在汉华国的其它城池,却不知道朗吞大军来攻打汉华国,这样反而说不通。” 他听四鬼先是叹了口气,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能让朗吞国审问我们的那些人相信我们所说的,我们只有求班鲁之神显灵,让我们能安然无恙的渡过此次牢狱之灾。” 四鬼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接下来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被俘这些日子来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聊着聊着,二人先后睡着,睡醒后又继续聊,不知不觉中就到了老狱卒送饭来的时间。 老狱卒才走到牢房门口,还没将饭菜拿出来,刘宵宇便大叫“冤枉”,他叫了几声,见老狱卒没有理他,只是把装有饭菜的碗放在牢门外他伸手能够得住的地方,他于是急忙将手从牢门缝隙中伸出,一把拉住老狱卒的手,急道:“老人家求你帮帮忙,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朗吞国的国民,求你帮我给上面管事的说说,我有身份牌碟的,不信你看看就知道。” 老狱卒笑道:“你若是冤枉的,怎么被关了这么多日屁都不放一个,今天怎么才来喊冤,快把我手松了,我还要给另一个派饭。” 刘宵宇用另一只手急忙将身份牌碟递到老狱卒面前,道:“求求你了老人家,你看看就知道,我没有骗你,我真是朗吞的国民。” 老狱卒接过他递过来的牌碟连看都没有看,直接揣入衣兜,道:“我现在老眼昏花了,这种光线下根本看不清,你如果真是我朗吞的国民,明早我一定跟牢头说,他自会去跟上面说的。” 刘宵宇松开手,老狱卒走到隔壁四鬼的牢房外,同样将装有饭菜的碗放在牢门外,他听老狱卒对四鬼道:“你是不是也是冤枉的?是不是也是我朗吞的国民,如果是,就赶紧把身份牌碟给我,我明早一并拿给牢头。” 他听四鬼对老狱卒吞吞吐吐的道:“我不是朗吞的国民,但我是他的家丁,若不是在此遇到,我都以为他死在了舒赫城外。” 他见老狱卒转身离开,又是颤颤巍巍边走边笑道:“我说怎么前几日不喊冤,今日来了个新人就喊冤了,原来是在牢里遇到老熟人,相互帮忙来了。” 刘宵宇只听“当”的一声,老狱卒已经关了牢房大门而去。 第二日一早,老狱卒准时准点又将早饭送到,收了他们昨日吃完的碗,就准备离开,刘宵宇见老狱卒没有话对他说,于是急忙问道:“老人家我昨晚给你的身份牌碟你看了吗?你跟牢头说了没有?” 老狱卒把腋下的烧火棍拿在手上,敲了敲牢门,故作生气的道:“小家伙急什么急,刚刚才给的牢头,哪里能有这么快,你就慢慢等!” 刘宵宇就这样,每天早晚老狱卒送饭来时都要问一次,老狱卒头两次还回答他,最后被他问烦了,送完饭懒得理他,话也不愿说,扭头就走。直到他将牌碟交给老狱卒的第四日一早,老狱卒送早饭来时,没有将装饭菜的碗放在牢门外,而是直接从牢门的缝隙中递进来,刘宵宇见老狱卒今日与往日不同,接过碗的同时就要问老狱卒,可老狱卒没等他开口,就道:“赶紧吃、吃快点,牢头说上面今日来提审你,小家伙你可要保重,如果用刑你就忍着点,我这有专治棒打的药膏,说不定你能用得着。” 刘宵宇本想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提审,可听老狱卒这么一说,心里难免忐忑不安,心想自己会不会如老狱卒所说一样,被提审时真的会被刑讯逼供,这样平白无故就遭皮肉之苦,还不如不被提审,安安心心在牢房里吃睡,兴许也是一件好事。 第八十八章 过堂提审 四鬼受刑 刘宵宇知道自己就要被提审,已没有心情吃早饭,简单刨了两口,与四鬼急忙重新又大致对了一下口径,可还没对完,老狱卒就领着牢头还有两个衙役进了牢房。 老狱卒才打开关押刘宵宇牢房的牢门,两个衙役进来就拿着手链脚镣分别给刘宵宇戴上。 刘宵宇见此情形,不免心慌道:“从汉华国回到自己朗吞国,一路上都还只是用绳索绑缚,怎么上个堂手链脚镣都用上了,差役大哥,我是我们朗吞国的国民,只是阴差阳错被自己人抓了,我不是战俘,咱们自己人对自己人不用这么认真嘛!” 牢头见衙役已经给刘宵宇戴好手链脚镣,一把将他拉出牢房,道:“瞎嚷嚷什么,有什么话到堂上自己跟衙尉大人说,我们只负责把你送到堂上,你究竟是我们朗吞自己人还是汉华国的细作,那等衙尉大人审完就都知道了。” 刘宵宇被牢头和两个衙役押着出了牢房,沿着城墙边走了一会,很快便被带到了挨着牢房不远的一座府衙大堂上。 刘宵宇才上大堂,坐在府衙大堂正中的衙尉就“啪”的一声,将惊堂木敲得震天响。他被吓了一跳,听衙尉斥道:“大胆汉华国的细作,居然敢冒充我朗吞的臣民,是谁派你来的,如实交待,否则让你知道我朗吞大棒的厉害。” 刘宵宇将在牢里跟四鬼对口径说的急忙给衙尉说了一遍,末了对衙尉大声道:“大人,我所说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马上派人去查,我真的是朗吞的国民,否则我甘愿受罚,不管什么刑罚都可以,就是砍头我都愿意。” 衙尉听他说得特别坚定,而且话里没有纰漏之处,语气才稍微有些缓和,道:“你说的是不是事实,我们自会去核查。”衙尉说完,命牢头和带他来的两个衙役将他押回牢房。 回去的路上,刘宵宇忍不住问牢头:“这么快就提审完了吗?衙尉怎么不多问问。” 牢头道:“你以为一次提审就完了吗?今日你在堂上说的,要不了两、三日衙尉就能核实清楚,到时自会还要提审你,若你但凡有所欺瞒,那你肯定能尝到我朗吞大棒的滋味,定要让你一辈子难忘。” 刘宵宇又一次听到“朗吞大棒”,心想先前老狱卒还曾说他那里有治棍伤的药膏,现在衙尉和牢头又都反复提起,难道这个朗吞大棒不是木头做的,会有什么特殊之处,还能让被打之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刘宵宇回到牢房,两个衙役解开他的手链脚镣,老狱卒关上牢门后,又去打开四鬼的牢门,衙役把原先给他戴的手链脚镣又给四鬼戴上,和牢头一起又押着四鬼出了牢门。 四鬼被押出去后,刘宵宇一个人在牢房里呆着,只觉等了许久,也不见四鬼回来,在他看来,四鬼被押出去提审的时间已经超过提审他的时间两倍有余。他心里担心,时间过得就更慢,只觉被关押那么多日,只有今天等四鬼的这段时间,让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在坐牢。 四鬼回来时把刘宵宇吓了一跳,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四鬼走着出去,却居然被抬着回来。他等牢头和衙役走出牢房,就立即叫四鬼,可叫了许多声,四鬼却对他的叫唤不闻不问,当他静下来时,甚至连四鬼的呼吸声都没有听见。他猜衙尉肯定对四鬼用了刑,应该是把四鬼打得到现在都仍昏迷不醒,若是四鬼被打死了,牢头和衙役早就不知把他丢到什么地方,就地挖个坑便埋了,哪还会费这力气又把他抬回牢房。 刘宵宇坐在牢门边心急如焚地喊了四鬼许久,直到他把自己喉咙喊得嘶哑,最后只能挨着牢门隔一阵就小声的叫着“军兄”,直叫到老狱卒送晚饭进来。 刘宵宇见到老狱卒,就像是落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简直可以说如获至宝般,因为他记得老狱卒说过有专治棍伤的药膏,于是他急忙对老狱卒道:“老人家求你救救我的家丁,他应该是被衙尉大人用刑了,求你救救他好吗?我知道你有专门治棍伤的药膏。” 老狱卒把碗递进牢房给他,道:“如果是你被用刑了,我肯定拿药膏给你治,但他我不治。” 刘宵宇不知老狱卒这样说是为何,急忙问道:“为什么治我不治他?” 老狱卒平时走路说话都是慢吞吞的,听他问,竟有些生气的急道:“我朗吞死了多少年青人,我为什么要医治他这个汉华人,你就不一样,你是我朗吞人,我当然要医治你。” 刘宵宇没想到朗吞这次大败,给他的国民带来了如此大的仇恨,于是解释道:“他是我的家丁,是为我们朗吞人做事的,况且这次是我们朗吞去攻打汉华,并不是汉华来打我们朗吞,而我的家丁虽是汉华人,但他与我一样,都是无辜被卷进这场战事,他的手上并未沾有我们朗吞人的血,这么一个无辜的人,也是一个生命,难道老人家就能忍得下心不施予援手救一救吗?” 老狱卒听他说完,迟疑了一会,才又吞吞吐吐的问道:“他真的没有沾上我们朗吞人的鲜血吗?” 刘宵宇道:“我也是朗吞人,我骗你老人家干嘛!况且你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什么人你没见过,我就是想骗也骗不了你啊!” 老狱卒见他迟迟不接自己递进来的碗,叫他先接过碗,然后才又道:“如若照你所说,他手上没有沾上我朗吞人的鲜血,是应该救一救。” 老狱卒说完,刘宵宇见他又颤颤巍巍地走到四鬼的牢门外,打开四鬼的牢门便走了进去,过了一会才见他出来,接着关上牢门,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一碗饭菜放在牢门边,走过来对刘宵宇道:“我已经给他抹了药膏,过一阵子他能醒来就没有事了,不过如果醒来肯定会有点痛,痛过后也就好多了,他要是能起得来,你就叫他吃点饭,起不来也就算了;如果他醒不过来,我也就无能为力,只能明早来给他收尸了。” 老狱卒说完,又慢慢一摇一摆的走出了牢房。 第八十九章 朗吞大棒 刘宵宇为四鬼担心了一晚,到后半夜时偶尔听他呻吟几声,以为他已醒过来,可连续叫了他“军兄”好长一会,就是不见他有任何回应,直到快天亮时,自己实在太累,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醒来时,只见牢门外放着一碗饭菜,显然老狱卒已经来送过早饭。他听四鬼在隔壁牢房疼得“唉哟”不停的呻吟声,心中反而高兴,于是哈哈一笑,道:“听见军兄这一叫,我开心得很啊!” 四鬼在府衙大堂就已昏迷不醒,他怎么被抬进牢房、老狱卒帮他上药、刘宵宇担心他一天一夜,他都不知道。此时醒来就只感觉被棍子打的地方疼得要命,却听刘宵宇在隔壁牢房笑着说风凉话,一边不停呻吟、一边吞吞吐吐的气道:“宇兄你说的唉哟什么话,我唉哟都疼得只剩下唉哟半条命了,唉哟你还能笑得唉哟笑得出来,还居然说你唉哟说你很开心。” 刘宵宇继续笑道:“你还知道疼就说明你没事,如果你连疼都不知道,明年的昨日就是你的忌日,我就只能给你烧香来看你了。” 四鬼听他还在说笑,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唉哟”不断,哼了一会就又睡了过去。 刘宵宇昨日担心了四鬼一天一夜,饭也没有好好吃,此刻听着四鬼的呻吟声,心中高兴就有了胃口,从牢门外把装有满满一碗饭菜的碗拿进来,一边听四鬼呻吟、一边大口吃了起来,吃饱时听四鬼没了声音,知道四鬼又已经睡着,只好安心守着四鬼慢慢醒来。 四鬼再次醒来已是午后。刘宵宇听到四鬼又开始呻吟,就知道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听到他这次醒来,已不像早晨那般“唉哟”个不停,显然老狱卒给他抹的药已经起了效果,于是问道:“你是怎么回答问话的,衙尉怎么就对你用刑了?” 他听四鬼答道:“我也不知为什么,他怎么问我便怎么答,就和我们俩之前说的一样,完了他问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答我说的都是实话,后来他就说让我知道朗吞大棒的厉害,打了一通又问,我还是照之前说的一样又说了一遍,结果又是一通打,我醒来就是今天早上了。” 四鬼说完,刘宵宇听他又“唉哟”了一声,接着听他问道:“他们怎么没对你用刑,却对我用刑了?” 刘宵宇道:“衙尉也说要我尝尝朗吞大棒的滋味,可我回答完他问的话,他就叫牢头押我回来了,我也不知他为什么没有对我用刑、却对你用刑了。” 刘宵宇说完,突然想知到朗吞大棒到底是什么样,于是又急忙笑着问道:“军兄,这朗吞大棒到底是什么样?能把你打成这样。” 他听四鬼又“唉哟”了一声,接着听他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样,衙尉刚说用刑,几个差役就将我扑倒在地,并压住我的手脚让我无法动弹,我就只知道棍子打在屁股上,像是被无数只针先同时锥进肉里,那种刺痛简直无法言语,接着才感觉棍子落到屁股上,早上醒来我摸了摸屁股被打的地方,已经被打得稀烂,我哪里能知道朗吞大棒是什么样,我也没看到。” 刘宵宇听四鬼这么说,心想这朗吞大棒不就是狼牙棒之类,只是这朗吞大棒上面镶的铁钉可能没有狼牙棒那么粗,所以打在四鬼的屁股上才会让他先有被针锥的感觉。 他听四鬼又接着反问道:“宇兄你说我们说的都一样,可衙尉为什么打我却不打你,难道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可我回想了几遍,并没有说错的地方啊!” 刘宵宇笑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听四鬼又问道:“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刘宵宇一本正经的道:“真话是他们可能认为你看上去结实,想看一下你经不经得住打,或者是看你能经得住打几下,现在看来他们有结果了,那就是你还是经得住打,并且禁得住多打几下,说明你皮糙肉厚或者是钢筋铁骨,至少没有把你打死。” 他听四鬼又“唉哟”了一声,接着听四鬼又道:“宇兄你就不要逗我了,我哪是什么钢筋铁骨,我只知道宁可不要他们看我经不经得住打,这打得我不死也至少脱了层皮,应该不是一层,是脱了几层皮。那假话又是什么呢?” 他听四鬼说得认真,心想他应该是相信自己说的,于是使劲憋着没有笑出声,道:“假话是他们可能猜我是朗吞人,而你是汉华人,这一仗汉华边军杀了那么多朗吞兵士,所以他们打你这个汉华人来解气。” 他听四鬼急道:“我怎么听你说真话像假话、假话又像是真话呢?” 刘宵宇继续使劲憋住没有笑出声,道:“哪里真话像假话、假话又像真话了,其实是假话里面有真话、真话里面也有假话,两个原因都有,所以才会打你没有打我。” 他听四鬼应该是在自言自语、低声咕哝道:“那就对了,应该是两种原因都有,要不然我真的想不通,我们俩都已经对了口径,说的话也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打我不打你,只有这两种原因都有才能解释得通了。” 刘宵宇不想再跟四鬼纠结这个问题,故意岔开话题道:“军兄你现在还疼吗?其实朗吞人也不是个个都坏,你也不要太恨他们了。” 他听四鬼气道:“把我打成这样,差一点就把我打死了,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所有人,这才能消了我这口气。” 刘宵宇笑道:“你这样就不对了军兄,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被打死?” 他听四鬼急忙问道:“为什么?” 刘宵宇继续道:“你昨天被打得昏死过去,可你知不知道,是狱卒老人家给你上的药膏,你才保住了这条命,要不然你恐怕熬不过昨晚,今早兴许应该被丢到不知什么地方给埋了。” 他听四鬼又是“唉哟”一声,兴许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有些突然,不小小动到了伤口,才会哼了一下,接着听四鬼大声道:“什么?是那个老家伙救的我,这怎么可能?” 刘宵宇笑道:“怎么不可能,我又出不了牢房,自然救不了你,只有老狱卒才有可能救你,所以说不是所有朗吞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汉华人都是好人,好人和坏人没有国家之分,一会你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老狱卒才是。” 第九十章 衙尉设宴 老狱卒来送晚饭时,又给四鬼上了一次药,这才让四鬼相信是老狱卒救的自己,于是四鬼对老狱卒是千恩万谢,说了一大堆日后必报救命之恩的感谢之言。 刘宵宇心想四鬼想要报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老鬼在朗吞国也有商铺,并且与朗吞国的一些达官贵人交情不浅,否则管家也不会到朗吞国来,轻轻松松就能给他办好一个真正的身份牌碟,四鬼若是要报恩,只需回到舒赫城,让老鬼通知朗吞商铺的掌柜,多置办些贵重的礼物送给老狱卒就可以了。 四鬼被打之处只是皮肉之伤,并没有伤到筋骨,又抹了老狱卒的药膏起到活血化瘀的功效,在牢房趴了三日,屁股上的伤结了痂,就已经算是好得差不多了。 第四日午后,刘宵宇在牢里正与四鬼说着话,却听到牢房外的门被打开,没过一会,牢头就和老狱卒走了进来。刘宵宇见老狱卒进来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来打开关着自己的这个牢门,刘宵宇正纳闷是不是衙尉又叫牢头来提审自己,可还没等老狱卒打开牢门,牢头便笑道:“衙尉大人请公子到府衙去一趟。” 刘宵宇听牢头又是“请”又是“公子”的,深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惊讶道:“牢头大人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这时老狱卒已打开了牢门,牢头又笑着重复说了一遍,这次刘宵宇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笑道:“牢头大人,你确定是衙尉大人请我去吗?” 牢头不知他反复问是什么意思,只觉有些纳闷,反问道:“不是衙尉大人请,难道是我请吗?公子请随我去,衙尉大人还在等着的。” 刘宵宇见这次只有牢头一人,却不见另外两个衙役,而且也不见牢头拿手链脚镣锁他,心中已猜到衙尉肯定派人到舒赫城核实了他的身份,确认他所说的并未有不实之处,所以这才让牢头来请他,而不是又来提审他。想通了这节,他知道这次去见衙尉,很有可能衙尉会当场马上放了他,于是他担心四鬼还会不会继续被关押,又问牢头道:“衙尉大人只叫请我去吗?那我的家丁怎么办?” 牢头有些不耐烦的道:“衙尉大人只说请你过去,并没有叫你的家丁一起去,你有什么要问的,自己去问衙尉大人便知道了。” 刘宵宇听牢头这样说,知道自己也不好再继续多问,于是出了牢门,来到四鬼的牢门口,当着牢头的面叫四鬼安心等他,这才和牢头还有老狱卒一起离开了牢房。 牢头把刘宵宇带到府衙,却没有将他领到大堂上,而是直入府衙的后院,他跟在牢头身后,越走越觉得奇怪,心想牢头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去。 牢头领着刘宵宇穿过后院,直入府衙的后堂,到后堂门外,牢头跟他说衙尉在后堂里等他,说完也不通禀一声、也未领他进去,便自行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后堂门外不敢贸然进去。 正当刘宵宇还在后堂门外犹豫要不要直接进去,却听到后堂内有人道“公子既然到了门口,为何还不进来”? 刘宵宇听闻后不再犹豫,径直推门而入,可当他进入后堂,就只见衙尉一个人手中拿着酒杯,正悠闲地坐在后堂主位旁边的次席上喝酒,他身旁的主位和另一个次席的桌子上虽摆满了酒食,却不见有人。 衙尉看他进来,急忙放下酒杯,满脸热情的样子,招着手对他哈哈笑道:“公子快过来,” 刘宵宇未料到衙尉会对自己这么热情,跟前几日大堂上提审自己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于是急忙上前来到后堂中间。 他见衙尉从次席位子上起身,来到中间双手拉着他道:“公子这几日受苦了,本尉也是职责所在,对你的身份肯定要甄别清楚,所以本尉特设此宴来招待公子,还请公子一定见谅。” 刘宵宇听衙尉如此说,只得呵呵一笑,道:“衙尉大人太客气了,我一介平民受些许冤屈,只要能得澄清就已心满意足,怎可还劳烦大人如此挂心,小民哪里能担待得起。” 衙尉拉着刘宵宇在另一个次席上坐下,然后回到自己次席上,道:“公子远离故国,孤身于舒赫城数载,当然值得本尉挂心。” 刘宵宇听衙尉话里有话,不知该如何接衙尉的话,于是岔开话题,从桌上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喝下后,嗒了一下嘴,然后又拿起酒壶,摇着头笑道:“衙尉大人的府里就只有这个酒吗?” 衙尉好奇道:“公子何有此问?” 刘宵宇放下酒壶,道:“请恕小民直言,这哪里是酒,简直寡淡无味,喝下之后除了能像水一样撑饱肚子,我看就没有其他作用了,衙尉大人府里就没有其它更像酒的酒吗?” 衙尉拿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笑道:“这是府里最好的酒了,却不对公子的口味,公子若不喜欢,府里确实还有一款酒,只是那酒我们饮不过一杯就会醉得不省人事,不知能不能对公子的口味?” 刘宵宇道:“那就劳烦衙尉大人叫人拿上来我尝尝如何?” 刘宵宇见衙尉正要拍手唤人,却听到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响,刘宵宇扭头回来看,一个丫鬟推门而入,踩着小碎步来到堂中间,给衙尉行了个礼,道:“司监大人来了,老爷。” 衙尉急忙起身道:“司监大人到哪了?” 丫鬟道:“刚到府衙大门口,” 衙尉一边急匆匆朝门口走去、一边对刘宵宇道:“公子在此稍坐一会,我去迎司监大人,片刻就来。” 刘宵宇正心想司监大人又是谁,听衙尉对自己说话,回过神来时,见衙尉已出了后堂大门,只听他仍不忘交待跟在他身后的丫鬟去把另一种酒取来后堂。 刘宵宇见衙尉离去后,后堂只剩下他一人,于是急忙撕下面前桌子上摆着那只鸡的鸡腿,然后用桌上的餐布包好并揣入衣兜,想等晚些如果能见到四鬼好拿给他吃。 第九十一章 锦卫司司监 刘宵宇一个人在后堂,心想这司监的官职应该比衙尉要大,否则衙尉也不可能出门去迎,只是不知这司监是衙尉请来的客人还是自己突然来访的,但一想衙尉没有坐到主位,这主位想必应该是给这个司监所留,那么这个司监应该是衙尉请来的客人。 他等了片刻,只见衙尉和一男一女来到后堂外,衙尉却在门外弯腰躬身,请这一男一女先进后堂,刘宵宇见男的温文尔雅、女的则秀外慧中。 男的刚走进后堂,就急忙对刘宵宇笑道:“没想到公子居然比我和舍妹先到,真是不好意思,让公子久等了。” 刘宵宇并不认识这个司监,也不知他为何识得自己,更不知这个司监和他妹会来,却又不好说衙尉没有告知他,只得急忙站起来,笑道:“司监大人的事务多,自然要比我这等平民忙许多,我们等司监大人是应该的。” 司监把站在他身后的女子拉上前,对刘宵宇道:“这是舍妹,” 接着又指着刘宵宇对女子道:“这便是我跟你提到过在舒赫城的那位公子,” 然后又对刘宵宇笑道:“舍妹听我提起公子,今日知道衙尉设宴款待公子并邀我一同参与,舍妹便非要跟来,让公子见笑了。” 这时衙尉已跟着走了进来,急忙拉着司监来到主位上,笑道:“司监大人请上座。” 司监掀开衙尉拉着自己的手,推辞道:“这可是主人的座位,我这个客人怎能抢了主人的位子,”说完径直来到刚才衙尉坐的那个次席上坐下。 这时丫鬟提了壶酒来到后堂,衙尉急忙叫她把酒放在刘宵宇的桌上,然后叫她唤人来将次席和主席的桌子对换过来,接着新上了一桌酒食给司监的妹妹,这才来到主位上坐下。 酒过三巡后,司监笑着对刘宵宇道:“公子想必有许久没有回朗吞国了,只怕对汉华国比对朗吞国还要熟悉!” 刘宵宇不知司监所问为何,但他不敢大意,于是小心回答道:“回司监大人,小民自幼父母双亡,便跟随舅舅到的汉华国,后来就再也没有回过朗吞国。小民人虽在汉华国,但一直记得自己是朗吞人,舅舅去世前也一直提醒小民,让小民永远记得自己来自朗吞,自己的家乡在朗吞国。” 司监继续道:“你若还记得你是朗吞人就好。你所在的那家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有两个贴身丫鬟服侍你,是不是?” 刘宵宇点头道:“司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衙尉笑道:“司监大人怎么会不清楚,那日提审你时,你所说的司监大人第三日就核实清楚了,说句实话,只要司监大人想知道的,别说我们朗吞国,就是其他五国,司监大人也是了如指掌。” 刘宵宇听衙尉这么一说,已然猜到这司监应该是朗吞国专门负责打探各国消息和收集情报的负责人,也就是所谓朗吞国派去各国间谍的头。 司监笑道:“其实我与你在舒赫城的那家老爷相识,那家老爷来京城时,我与他打过交道。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在我看来,他一个商人虽只知唯利是图,但也知道底线和原则,总之就是个倔强的人,他认为经商就是经商,与其它什么东西都无关,他从不插手或者染指任何国家的事务,说直白点就是他从不以经商为借口来收集情报或者出卖情报,他只专心于他的买卖,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各国经商都能将生意做好的原因。” 刘宵宇道:“原来司监大人认识那个老头,怪不得对我的事能这么清楚,想必司监大人已问过那个老头我的情况。” 司监又道:“其实公子之名我早已耳闻,” 刘宵宇惊呼道:“什么?” 司监的妹妹这时突然将那首“破阵子”背颂出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刘宵宇哪里能想到辛弃疾的这首“破阵子”居然传到了朗吞国,听司监的妹妹背颂完,竟急得吞吞吐吐的道:“这这这” 司监没等他说下去,笑道:“公子的这首‘破阵子’只怕六国的读书人都能倒背如流了!那日衙尉提审你,他将审你的情况报与我,我当时就猜到是公子了,只是我职责在身,对你所说自然仍要核查,现在终于知道公子这等人才原来是我朗吞国的、并不是汉华的,真是神佑我朗吞啊!舍妹正是因为知道关在衙尉牢里被误抓的俘虏原来是公子,这才非要随我来,就是想要结识一下公子你这等大才。” 刘宵宇知道自己只是盗用了辛弃疾的这首“破阵子”,如此欺世盗名虽不是自己所想,但仍然还是有些羞愧难当,道:“我哪是什么大才,只是有感而发随口就背了出来,当不得姑娘如此看重。” 衙尉这时端起酒杯,对刘宵宇道:“若不是司监大人今日叫我设宴款待公子,我还不知公子的才名已然六国知晓。还好那日提审公子时所幸没有冒犯公子,只是打了公子的家丁,否则误伤了公子这等大才,我就是死个一百次也万不能赎冒犯公子之罪,这杯酒我敬公子,还望公子恕我不知之罪。” 刘宵宇听衙尉提到四鬼,拿起酒杯与衙尉喝了一杯酒,笑道:“我原不打算今日宴席上说,就是怕扰了衙尉大人、司监大人和姑娘的雅兴,既然衙尉大人提及,请恕小民有个不情之请,小民的家丁虽是汉华人,但小民在汉华舒赫城时,多得家丁护佑,才保得小民周全,所以还请衙尉大人和司监大人放了小民的家丁?” 衙尉看了司监一眼,见司监点头,才道:“公子被抓回来本身就是个误会,既然公子说了,我马上就派人放了家丁,并叫人在附近上好的客店找两间上房,一间先把他安顿好,另一间留给公子,公子看这样可好?” 刘宵宇拿起酒杯一干而净,道:“如此甚好,小民多谢衙尉大人和司监大人了。” 司监端起酒杯也是一干而净,道:“我也有一事有求于公子?还望公子应允。” 第九十二章 司监所求 刘宵宇起身道:“小民一介平民,怎当得了司监大人所谓的‘求’,司监大人但凡有所吩咐,小民尽力去做便是。” 司监见刘宵宇从位子上起身站起,也急忙起身,待刘宵宇说完,才道:“公子既然已恢复自由,以公子之才,如果留在朗吞,它日定会被大王重用,不知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刘宵宇本无心仕途,只想安心做个平民,在舒赫城时就拒绝过都统,现在听司监同样问,想都不想就说道:“小民就想安安心心的做个平民,不管在朗吞还是汉华都一样,这辈子只求平安富贵,并没有其它奢望。” 司监又道:“听公子的意思,似乎公子并不想留在朗吞效命大王。” 刘宵宇担心司监误会自己的意思,急忙道:“司监大人不要误会,小民不是不想效命大王,而是小民一心所愿就是不想参与政事,只想安心做个平民而已。” 司监问道:“公子是打算在朗吞做平民还是回舒赫城做平民?” 刘宵宇叹了口气,道:“不瞒司监大人,其实做平民在哪做都一样,只是小民虽是朗吞人,可自幼就在舒赫城生活,对舒赫城自然要熟悉些,并且舒赫城那老头受家舅所托,对小民也还不错,而且我还在跟那老头学经商,就目前来看,我还是想到舒赫城去继续跟老头学经商。” 司监请刘宵宇坐下,接着道:“其实我所求公子之事就是公子回舒赫城以后的事,我知以公子之才,即使不效命我王,不管在哪里都难掩公子的光芒,公子日后肯定少不了会成为汉华那些达官贵人的座上之宾,而我派去汉华的密探很难接触到汉华的高官,他们所要探的消息也就很难在第一时间就准确无误的刺探到,所以这次我们朗吞大军大败而回,就是我们的密探没能第一时间打探到舒赫城的军情,这才会误以为舒赫守城的五万平民是五万边军,这也就导致我军没有第一时间就奋力攻城,最后还被预伏的边军偷袭,致我朗吞五万将士丧身舒赫城下,这都是我锦卫司未探明敌情之过,而我这个司监更是难逃罪责,所以我想公子既然是朗吞的臣民,也当会为朗吞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才想到公子如果回到舒赫城,请求公子日后帮我锦卫司打探消息,还请公子应允。” 刘宵宇开始听司监说有事相求,就知这司监所求之事不好办,但他具体要自己做什么,却无法猜到,后来听他继续往下说,就他所求之事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他本想着自己已经说过不想参政、只想做一介草民,就准备一口回绝,但一想自己这个朗吞人的身份本身是假的,万一他们已经查清,只是没有点破,为的就是想让自己回到舒赫城去打探消息,如果现在自己拒绝,他们一旦脑羞成怒,马上戳破自己这个假身份,翻脸不认人,到时没了回旋之地,别说四鬼出不来,只怕自己立马就会又被打入大牢。 刘宵宇知道不能把自己陷入不可预知的绝境之地,也就不能现在拒绝司监,但又不能表现得太积极,只得装作有些为难的道:“我一介平民,汉华国的达官贵人怎会请我去当座上宾,况且也不会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去聊什么军国大事,不过司监大人说了,我既然生为朗吞人,为自己国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的,只要司监大人有需要,我一定尽力而为。” 司监听刘宵宇说完,拿起酒杯邀衙尉一起从位子上站起来,哈哈大笑道:“有公子相助,真乃我朗吞幸事,我与衙尉一起共敬公子。”说完二人立起杯子,仰头就把酒干完。 刘宵宇既然已经答应了司监所请,接下来宴席上所有人都相谈甚欢。司监还与衙尉商量找一个好些的理由,尽快送刘宵宇回去,或者说让他自己逃回去,以避免汉华国有人会对他有所猜疑。 司监的妹妹虽不太说话,但每次开口说话,必是所聊话题的点睛之笔,或者说是总结性发言,总之她每次开口,必吸来刘宵宇注意的目光,刘宵宇甚至觉得就她的见解和看问题的独到眼光,连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 四人尽欢后,宴席才散,衙尉遣府中衙役直接将刘宵宇送到了下午安排四鬼时的客店。 刘宵宇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客店,他才刚进房间,就见四鬼一瘸一拐的来敲开他的房门,他猜四鬼应该是随时都在注意他这间房的动静,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就立即过来找他。 他一见四鬼,便急忙从衣兜里掏出用餐布包好的鸡腿,递给四鬼笑道:“军兄你鼻子够灵,这鸡腿用餐布包好放在衣兜里,你都能闻得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四鬼二话不说接过鸡腿,打开裹在外面的餐布,咬下一口鸡腿肉,还没嚼碎就将肉吞下,用手顺了顺因鸡肉哽在胸口的一鼓气,道:“没想到这衙尉不提审你不说,竟还设宴请你,看来你这个朗吞人的身份还真是起到了作用。” 刘宵宇见四鬼好像因为吃鸡腿被噎住,从桌子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四鬼,“若不是我这个朗吞人的身份,只怕现在你我还在衙尉的大牢里吃牢饭,哪里还能有鸡腿吃、有上房睡觉。” 四鬼喝了一口水,将剩下的鸡腿几大口吃完,用手背抹掉沾在嘴上的油,好奇的道:“我就纳闷如果只是因为你朗吞人的身份,放了你再不准你出境就可以了,但为什么这么快就放了我这个汉华人,而且居然还安排了上房让我们休息,这我就有些想不通了。” 刘宵宇悄声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看了看过道,见过道上没人才轻声关上房门,然后又推开窗看了看,见窗外也没人,嘘声道:“若无事相求,怎会虚礼以待,” 四鬼见他如此小心,急忙小声道:“怎么了?” 第九十三章 四鬼说司监其人 刘宵宇接着小声道:“你以为今天是衙尉设宴请我,这你就想错了,今天设宴请我的主角是锦卫司的司监。” 四鬼因为好奇而没有注意,突然提高声音急道:“锦卫司?” 刘宵宇听他提高音量,赶紧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四鬼见状,马上压低声音继续道:“这不是朗吞国专门负责刺探和收集六国情报的部门吗?这锦卫司的负责人叫什么司监的还是一个挺厉害的角色,听说他足智多谋且善于伪装,看上去和蔼可亲却暗地里阴狠毒辣,是六国负责谍报里的一个狠角色,这次朗吞兵败,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他怎么会来宴请你呢?” 刘宵宇道:“这还用问吗?我是朗吞人,现在又生活在舒赫这个重要的汉华边城,他宴请我当然是想让我回舒赫城以后帮他收集情报和刺探消息,只是你说他是这么一个厉害角色,我怎么看他一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样子,与你所说的阴狠毒辣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呢?” 四鬼接着道:“你见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是他伪装得好,不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去收集情报和刺探消息。难道他已经知道你是都统府的参军?要不怎么会让你去收集情报。” 刘宵宇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回忆着下午和司监在一起时说的每一句话,想了想,才道:“应该不会,我在都统府里做参军不是正式的军职,除了你这个标营的士兵,各军只有统带以上的少数将官才知道,而且我在军营的时间这么短,所以能知道我参军身份的人很少。我料定这个司监应该不知道,他之所以认为我可以刺探到有用的消息或者军情,那是因为他觉得我已经有才名,将来的我可能对他会有用,所以才会没有极力把我留在或者说困在朗吞国,而是以衙尉的名义如此献殷勤来宴请我,就是想把我当作一颗预留在汉华国的暗棋,等有用的时候再用。” 四鬼又道:“如此说来那就极有可能了,只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 刘宵宇来到床榻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床上的软垫,心不在焉的道:“这个军兄不用担心,下午在宴席上那个司监和衙尉好似说了会尽快让我们回去。” 四鬼有些愤愤的道:“他们哪会轻而易举就放我们回去,我们还是应当小心,不知他们又会施什么诡计,总之万不可掉以轻心。” 刘宵宇被俘至今,已经有许多日没有睡过安稳觉,此刻站在床榻边,摸着绵软的床垫,禁不住就直直扑倒在床上。此刻的他,犹如瞌睡一来就恰好遇到枕头,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才刚倒在床上,还没等四鬼说完话,便呼呼大睡。 四鬼还在说话,却突然听到刘宵宇打起了呼噜声,看着他直挺挺趴在床上一副死尸的样子摇了摇头,只好小心轻声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刘宵宇第二日醒来时,只觉脸贴着的地方特别冰凉,吓得他急忙抬起头来,才看到床铺上湿漉漉的一片,原来是因为自己趴着睡了一晚,从嘴里淌出的口水顺着嘴边将周围一圈都浸湿的原故。 他从床上下来,听到客店外嘈杂声喧闹不停,于是来到窗前,推开窗一看,只见楼下的街道上热闹非凡,肩上挑着各种商品的货郎正使劲的卖弄着吆喝,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刘宵宇正趴在窗口看热闹,突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过头来就见四鬼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他回过头来笑道指了指窗外,“军哥你看外面的街道好不热闹,你说朗吞这边城看起来可比舒赫城小了不少,但要说热闹的程度可也不比舒赫城差,老爷的生意既然能做到朗吞的京城,想必这儿肯定也会有,不知你听老爷提及过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们去支些钱,回去的时候路上也方便些。” 四鬼道:“我平时很少过问老爷生意上的事,但想必老爷能把生意做到朗吞的京城,那么边城应该也会有,货物总不可能不通过边城就直接进的京城!一会我们出去访访,看看有没有我们家的字号不就清楚了,要不然你可以问问那个司监,他肯定知道,或者你叫他给你送些钱,总不可能叫你去做事,还要你自己倒贴钱的道理!” 刘宵宇道:“军兄说得在理,只是叫我主动去问司监似乎有些不妥,那不是让他以为我什么本事都没有,连回去的路费都弄不到,岂不是会怀疑我能不能做好探子,到时他认为我没什么可用的地方,又把我们俩给关回大牢也说不定。” 四鬼急道:“那算了,我们还是到市场上去逛逛,你说这衙尉把你安排在客店的上房,却不叫掌柜安排些吃的,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待客之道。” 刘宵宇听四鬼说完,随手把窗子关上,拉起四鬼先出了房间,下楼就往客店外走去。 四鬼屁股连着大腿处被打破的地方虽然结了痂,可由于被刘宵宇拉着走得急,伤口处难免被反复拉扯着,跟在刘宵宇身后,一路“唉哟”声不断。 二人出了客店,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沿着街道来回走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四鬼家的商铺字号,二人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想到朗吞被汉华大败,若是明目张胆的去问汉华商铺的字号,要是万一遇到所问之人有家人在舒赫城外战死的,岂不是又要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不敢去打听,只能靠自己去寻。 刘宵宇第一次感觉到在这个世界身上没钱也是万万不行的。他看着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和饭馆里挂着的鸡鸭鱼羊,摸着空无一文的衣兜,才发现因囊中羞涩,自己再厚的脸皮也只好看着饭馆里挂着的美食而举步唯艰。 四鬼见刘宵宇路过几家饭馆门口都是如此,自己也是饥肠辘辘,心想始终是在异乡,不能像在舒赫城那般,几乎所有饭馆的掌柜都认识,只要自己想去哪家吃饭喝酒,就算兜里没带钱,也只管放心吃就行,自会有人去结帐。 正当二人又在一家卖羊肉的饭馆前犹豫徘徊、踌躇不前时,这时一个女子从二人身后擦肩而过,径直进了羊肉馆。 第九十四章 司监的妹妹扎娜 刘宵宇感觉羊肉馆的掌柜似乎认识这个女子,掌柜看见女子进店,立即叫小二来招呼正在点菜的客人,自己则急忙陪着笑脸上前来招呼。 他见女子跟掌柜只说了两句话,掌柜朝里吆喝了一声“上房三位”,女子就朝里走去。 刘宵宇看着饭馆里的人胡吃海喝,正咽着口水在心里羡慕之际,掌柜却堆着笑脸朝外直奔到二人面前,“二位爷快进去!” “什么?”四鬼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掌柜不管二人吃惊的表情,拉着二人就往里走,一直来到上房门口,拉开房门这才离去。 刘宵宇与四鬼面面相觑,不知掌柜这是闹的什么,正犹豫不决该不该进去时,先前进店的女子却迎了出来,站在门口。 女子进店时是背对二人的,此刻站在门口,刘宵宇这才看清,原来这女子居然是司监的妹妹。 这时女子斜挑着眉眼,面带桃花的看着他似笑非笑,“公子难道还怕我这个小女子吗?” 刘宵宇此时见到司监的妹妹,简直出乎他的预料,被司监的妹妹突然这么一问,更不知所措,竟有些语无伦次、吞吞吐吐的道:“没想到没想到能在这这闹市之中遇遇到小姐,真是真是喜出望外啊!” 女子让开门,抿嘴嘻嘻一笑,“小女子我也没想到公子今日与昨日会截然不同,说话怎么就吞吞吐吐起来了?快请进来!” 四鬼哪里能想道二人相识,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什么情况?” 刘宵宇看了四鬼一眼,示意他不要多问,然后走进屋,笑道:“让小姐见笑了,突然遇到小姐,令在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小姐是特意来找在下还是真的在这街角偶遇?” 女子将刘宵宇迎进屋坐下,斟上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昨日因为家兄和衙尉在,不能与公子畅聊,今日特来寻公子,却不料公子已不在客店,只好到街上来闲逛,哪知却在这街角偶遇公子,此时又恰逢饭点,见公子也许不知挑哪家饭馆用饭,就帮公子作主挑这家羊肉馆了。” 刘宵宇叫四鬼坐下,给他倒上一杯茶,对女子道:“我的家丁和我就像朋友一样,没有身份之分,一直都是食同桌的,还望小姐见谅。” 女子有些意外,道:“公子真是与众不同,能与下人做朋友,这份胸襟只怕当今无人能及。” 刘宵宇道:“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人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 女子笑道:“才子就是才子,就连思想也与常人不同,能有这份见解,放眼六国可能也只有公子一人。” 四鬼突然道:“宇兄自然与众不同,我家老爷对他那也是另眼相看。” 女子可能没想到四鬼会在两人说话时突然插话,而且居然还对刘宵宇以兄相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刘宵宇道:“那我以后也一样称公子为宇兄可好,公子也不要再叫我小姐,就叫我扎娜可行。” 刘宵宇听女子说完,心想“原来司监的妹妹叫扎娜,‘扎娜’、‘扎娜’,这名字叫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她的名字若是反过来叫‘娜扎’,这娜扎好像是个挺出名的女明星,她若是叫‘哪吒’岂不是更有趣”,他想到这,竟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一下。 扎娜见刘宵宇听自己说完后默不作声,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似有不屑的表情,不由得一下双眉紧蹙,气愤的道:“公子是觉得我不能这样称呼你吗?还是公子不愿这样称呼我?” 刘宵宇这时才发觉自己失礼之处,于是赶紧收起笑容,道:“在下怎会有这种想法,小姐既然称我‘宇兄’,如果小姐不嫌弃的话,我以后能叫你‘娜妹’吗?”他才说完,突然又想到“娜妹”与“辣妹”谐音,他再看扎娜一副沉鱼落雁的容貌、秀外慧中的仪态,与“辣妹”那种一眼就看出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无法联想到一块,至少不会再叫她“娜妹”时会有一种违和的感觉,所以才忍住,差点没笑出声来。 扎娜哪想到刘宵宇心里会想到这许多,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又眉开眼笑、高兴的道:“宇兄能这样叫我,我自然非常开心,怎么会嫌不嫌弃呢?” 四鬼这时有些酸酸的道:“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又是兄又是妹的,不就是个称谓吗?用得着弄这么多虚情假意的真情话,既然宇兄叫你娜妹,我也叫你娜妹!” 扎娜听四鬼说完,竟无语以对,羞羞答答的默不作声。 刘宵宇见状,赶紧道:“军兄自然与我一样,只不过扎娜说叫她扎娜,就叫她扎娜!” 四鬼识趣的道:“娜妹自然是宇兄叫的,扎娜才是我该称呼的。” 扎娜也许是故意转开话题,问道:“昨日听宇兄说要回舒赫城,不知宇兄何时回去?如果宇兄愿意的话,我想在宇兄回去之前,带宇兄到附近山水绝佳之地去游玩一下。宇兄觉得可行?” 刘宵宇道:“其实不瞒娜妹,我们就是想回去,可是现在没有回去的盘缠也无能为力啊,我们俩总不可能要饭回去。娜妹如此盛情,我也想领略一下故国的绝美风光,那就劳烦娜妹辛苦一下了。” 四鬼急道:“宇兄这是何意?老爷现在肯定很担心你的安全,只怕你和扎娜欣赏美景只是借口,谈请说爱才是真的!” 扎娜没想到四鬼一个家丁居然也敢这么说,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你一个家丁怎么这样说话!” 刘宵宇知道四鬼在军营呆惯了,和手下的兵士说话向来都是直言直语,现在对外虽说他是自己的家丁,但从他内心来说,跟自己朋友兄弟相称惯了,不在那种绝对危险的境地,是不会主动认识到现在这种主人与家丁的关系,所以说话就如在舒赫城一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完全不考虑现在身处何地。于是赶紧打圆场,笑道:“娜妹别生气,军兄和我开玩笑惯了,他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我也说过,表面上他是我的家丁,实际上是我的朋友加兄弟,所以你别误会,我和舅舅出去得早,对自己的国家也只是从舅舅口中得知,我也想好好去看看自己国家的美丽风景。” 第九十五章 司监又来请 刘宵宇接着对四鬼道:“军兄你说话也注意点,若是在舒赫城只有我们俩个,你怎么随意说都没关系,但现在我好不容易回到朗吞国,娜妹也是好意想带我去游玩一下,你说话要注意分寸,我们虽是兄弟朋友,但在外面我们还是主仆关系,别让人觉得我们不懂礼节。” 四鬼听刘宵宇说完,忙道:“对不起扎娜,我跟宇兄开玩笑开习惯了,张嘴就乱说,你别往心里去。宇兄也说得对,我们虽是朋友兄弟,但在外还是要注意主仆关系,今后我一定注意。” 扎娜嘟咙着嘴,小声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不要老是在我面前说在外、在外的,好像我就是外人。” 这时小二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盘烤好的羊排,大声道:“羊排先烤好,掌柜怕你们饿着,叫我先拿上来,还有羊腿、羊腰稍后就好。” 刘宵宇和四鬼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小二一进门,房间里顿时飘满烤羊排的香味,二人口水瞬间便涌上嘴里。小二才把烤羊排摆放在桌上,二人也顾不得烫手,就迫不及待的各自撕下一整条羊排,拿在手上便啃起来。 刘宵宇在阳间时本不喜欢吃羊肉,因为他觉得就算五星级饭店再好的厨师不管怎么做,羊肉里那股羊膻味都无法消除,而他闻到羊膻味就会打恶心,所以只要是羊肉,他从来不沾。而此时他手中拿着羊排就大口撕咬起来,满嘴的羊肉裹着羊油却没有闻到一点羊膻味,只觉这是到朗吞这么多日来所吃到最美味的一顿佳肴。 他啃完一块羊排,又撕下一块,见扎娜没有吃,一边心急的啃着、一边嚼着嘴中的羊肉,缠夹不清的道:“娜妹你怎么不吃,如果我们还把你当外人,我怎么会叫你娜妹,你也吃一点!” 扎娜呵呵笑道:“看你们两个这种吃相,我就已经饱了,你们吃,反正也是专门为你们点的。” 四鬼啃完手中羊排,吮着手指道:“这烤羊排的味道比我们舒赫城的要好得多,可惜就是没酒,这难免有点美中不足了。” 扎娜起身向门边走道:“这我倒没想到,怪我考虑不周,我马上叫掌柜的拿酒来。”她才走到门边,刚想拉门,门却突然被推开,把她吓了一跳,急忙往后一边退一边道:“是谁这么冒冒失失的,也不敲一下门,” 可她还没说完,就见两个差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本来一脸肃穆的表情,也许是出乎意料的在此见到她,于是赶紧堆起笑脸道:“不知小姐也在这儿,没有吓着小姐!” 扎娜怒道:“不管我在不在,你们也不能硬闯,总得支会一声,敲一下门也不会耽搁你们多少时间,你们来所为何事?” 两个差役仍是陪着一副笑脸,其中一个小心道:“回小姐,司监叫请公子现在立即到衙尉府去一趟。” 扎娜仍是一脸怒容道:“我哥既然说的是请,你们两个怎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是请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来拿人的。” 刘宵宇见扎娜似乎有些得理不饶人,两个差役被她训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赶紧道:“既然司监大人请我,总不可能让司监大人久等!我这就随二位差役大哥去!” 扎娜急道:“还有烤羊腿没送上来,宇兄吃饱了再去,让我哥等一会,他不会责怪你的。” 刘宵宇见两个差役面露为难之色,知道也没必要为难他们,笑道:“娜妹就不要为难二位差役大哥,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不知司监大人找我何事,娜妹知道吗?” 扎娜道:“今日出门也没听我哥说要找你,我也不知道找你何事。” 刘宵宇起身对四鬼道:“一会羊腿烤好就麻烦军兄带回客店,你不要一个人吃饱就不管我,我可是还饿着肚子的。” 四鬼赶紧把含在口中的半块羊肉吞下肚,道:“宇兄你安心去,一会烤好我给你带回客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吃,如果你不信,还有你的娜妹看着的。” 四鬼说完,两个差役笑着给扎娜赔了不是,领着刘宵宇出门往衙尉府而去。 刘宵宇被两个衙役领着来到衙尉府,径直往后堂而去,才进后堂大门,差役回了命就退了下去。 司监请刘宵宇上座,仆役奉上茶,司监待刘宵宇喝了一口茶,道:“打扰公子用餐就冒昧请公子前来,若不是事情紧急实属不该,还望公子见谅。” 刘宵宇知道司监肯定派有人监视并跟踪自己,这本是他分内之事,但饿着肚子还没吃几口就被请来,心中难免有气,于是讥讽道:“再急的事情也应该先等人吃饱了再说也不迟,司监大人的急事,自然要比草民吃饱肚子这样的小事要大得多,司监大人应该不知道民以食为天这种小事!” 司监赶忙从位子上起身,给刘宵宇行了个礼,道:“事情紧迫,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急忙遣人去请公子,还望公子见谅,莫要责怪并往心里去。” 刘宵宇听司监反复提及事情紧急,心里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急事,问道:“是什么事情,能让司监大人如此心急如焚?” 司监道:“刚才收到一封汉华的飞鸽传书,说汉华大将军大败赤昆国来攻汉华国京城的军队,围困庸凉之地的赤昆大军得知消息后,也撤了围,与攻取京城的赤昆败军一起徐徐退回了赤昆国内。因为我朗吞国派兵攻打舒赫城,汉华大将军在班师回舒赫城前,向汉华国大王建议回到舒赫城后就率得胜之师来攻打我朗吞。我一收到书信,知道事情紧急,可舒赫城内的探子办事太不靠谱,所以我想请公子立即回舒赫城去打探军情。” 刘宵宇早就猜到大将军的退敌之策,此时闻知,虽在意料之中,但对大将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敌却又在意料之外,不免对大将军更加刮目相看,惊道:“什么?汉华大将军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大破赤昆大军了吗?” 第九十六章 司监欲放其回去 司监道:“本以为赤昆军能拖住汉华大军,我朗吞和都什那联军攻破舒赫城后再一路向汉华国京城推进,这样不灭汉华国,至少也可以得到他们二、三十座城池,还可以大大消耗掉汉华国的国力。可是舒赫城的都统却向我们朗吞、都什那、霍尔和得不巴国派出四路使者,霍尔国和得不巴国居然就屯兵于我们朗吞和都什那国两国边境,致我们不能再增兵,而舒赫城边军居然敢在我们两国发兵前偷袭都什那国的柔然城,又使都什那国不敢派兵与我们合兵攻打舒赫城,我们的探子却不能详细探知舒赫城的军情,这才致我们大败。这一环紧扣一环,能给汉华国出此计策的人显然非同一般,而汉华大将军领军到京城去勤王,他应该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可也绝对不会是舒赫城留守的那个都统如此庸才所为。如今汉华大将军回师舒赫城,如果率得胜之师来攻我朗吞,再有那个能出此计策的人辅佐,这将是我朗吞的心腹大患,所以我想让你立即回舒赫城,一是打探舒赫城的军情,二是打听清楚出此计策的人是谁,如果有机会,你只要把这人的消息传回来,我定想方设法派人去行刺,一定要把这心腹大患除之方才心安。” 刘宵宇没想到司监会把详情告诉自己,心中暗暗好笑“你想要除掉的人就近在眼前,你要我自己去刺探我自己的消息,然后再报给你来行刺我,这听来是不是就是天方夜谭的事,到时我给你传来假消息,你也拿我没办法”。 可他转念又想“司监说可以派人到舒赫城去行刺,说明舒赫城里有许多朗吞的探子,他们打探消息不准,但要干些行刺的活应该不难,他如果得知我就是那个出谋划策的人,今日又把这些告诉我,到时只怕觉得自己被愚弄,恼羞成怒之下,就算天涯海角肯定也要追杀我,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不要这么恨我才行”。 司监说完,见刘宵宇半天不说话,又道:“公子在想什么,我知道让公子去做这些,是有些为难公子这等大才,但事出无赖,也只能烦请公子劳心了。” 刘宵宇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司监大人的意思是要我立即回舒赫城吗?” 司监斩钉截铁的道:“最好现在就走,我叫衙尉安排人送公子回去,因为公子从头到尾只是在衙尉府被提审的,与我锦卫司没有任何牵扯,我也与公子没有见过面,之所以不让外人知道我们有任何联系,也是方便公子回到舒赫城以后好有所交待,这样就不会让汉华人对公子有所提防,今日舍妹去寻公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公子的家丁是汉华人,他虽对公子尽心尽力,但也要有所提防才行。” 刘宵宇道:“那我刺探到的消息怎么传回给司监大人,有没有信鸽之类的联络工具?” 司监道:“公子回到舒赫城后自会有人与公子联系,到时刺探到的消息传给他,他会传回给我的。” 司监继续道:“你回到客店以后,我叫衙尉撤掉客店周边的暗哨,你找机会就离开,到时在城东门有一队前往舒赫城送货的商人,你与他们装作偶遇,他们自会带你回去。” 刘宵宇又问道:“司监大人可还有其它要交待的吗?” 司监道:“别的什么也没有了,你回到舒赫城后,有什么紧急的事都可以与跟你联系的人说,他会帮你解决的,总之回到舒赫城后,你只管安心刺探消息,但凡有一点危险,我都会立即安排人将你撤离。” 刘宵宇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能尽快回到舒赫城,好在第一时间给西施还有飞燕和玉环去报平安,与司监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赶紧从衙尉府出来。 他回到客店的房间,只见四鬼痴痴守着摆在桌上的羊腿,口中的哈喇子都快要流了出来,扎娜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守着四鬼,好似深怕四鬼会逞她不注意时便一口将整只羊腿吞下去一样。 二人见刘宵宇回来,扎娜便高兴的迎上来,四鬼则借机从羊腿上撕下一块肉,快速的放入嘴里,嚼了两下就赶紧吞进肚里。 扎娜问道:“我哥找你有什么急事宇兄?” 刘宵宇此刻闻着满屋从烤羊腿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又见四鬼偷偷从羊腿上撕下一块羊肉就往嘴里送,哪里听得进扎娜问什么,急不可耐的绕过扎娜,来到桌边朝四鬼吼道:“军兄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怎么就偷偷吃起来了,难道娜妹就只烤了这么一个羊腿吗?这哪够吃啊!” 扎娜怒道:“你这个家丁真的也太不像话,已经吃了一个羊腿还有一副羊肝,给宇兄留的这只羊腿怎么你也不放过。” 四鬼极不自然的抓耳挠腮嘻笑道:“这也怪你们朗吞的烤羊腿太好吃、太诱人了,我虽吃了一个羊腿和一副羊肝,可还是没忍不住,要是将来我回到舒赫城,肯定会经常想念你们这儿的烤羊肉。” 刘宵宇从羊腿上撕下一大块肉拿在手里,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大口,闭着眼睛细嚼慢咽的享受着这美味,直到把一大块肉慢慢吃完,最后吮着手指嗒着嘴道:“你哥说现在就放我们回去,这附近的美景看来只有将来才能来欣赏了。” “什么?”四鬼和扎娜同时吃惊道。 刘宵宇担心如果说实话,到时扎娜回去跟司监如实说,势必会引起司监的怀疑,自己也不可能叫扎娜去跟她哥说谎,于是只好接着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衙尉说我们在这呆的时间越长,他们所耗的公帑就越多,我们住的可是上房,再住下去他们就快承受不起,所以就赶我们走了,所以司监大人特地请我过去,叫我不要责怪衙尉。” 扎娜道:“这能耗掉多少钱,衙尉也是太小气,宇兄你不用担心,他们只管放心住,接下来客店的钱我来付。” 第九十七章 化装成商队人员出城 四鬼听刘宵宇说可以立即回去,真是喜出望外,此时听扎娜说可以自己付住客店的钱让他们继续留在朗吞国,于是急道:“宇兄我可是要回去,扎娜你也别强人所难好不好?” 扎娜听四鬼这么一说,委屈的说道:“我就想带宇兄去欣赏一下附近的美景,怎么就强人所难了。” 刘宵宇知道四鬼同自己一样回去心切,但也不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于是赶紧打圆场道:“娜妹你也不要多心,军兄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也没有任何消息,他的娘子肯定很担心,而且他的小孩才刚满周岁,他自然很是想念,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军兄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扎娜显然因为四鬼的一句话而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掏出手绢轻轻擦拭掉浸出眼角的泪水,哽咽道:“他也不把话说清楚,我与他又不熟,怎么知道他的小孩居然还这么小。” 刘宵宇见扎娜已止住泪水,对四鬼笑道:“所谓不知者无罪,军兄你也不要太心急,娜妹既然好意相留,下次老爷如果有来朗吞的商队,我定要让老爷准我跟商队一同前来,到时我们再来看望娜妹,并让娜妹带我们到朗吞的美景去看看如何?” 四鬼话才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是想要改口已然来不及,再见扎娜一副委屈的样子,真怕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得罪了这个大小姐,如果真惹她不高兴,她若是强留刘宵宇,只怕想要回到舒赫城又要多添几分不确定的因素,听刘宵宇给自己圆场,于是急忙笑着给扎娜赔礼,道:“已经多日未见家中幼儿,失礼之处还望扎娜小姐不要责怪。” 扎娜叹了口气,道:“对宇兄慕名已久,没想到能得结识,本想借带宇兄游玩之机跟宇兄一起多探讨一下诗词歌赋,怎赖世事无常,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与宇兄相见,还望宇兄勿忘故国有我这么一个对你非常倾慕的女子。” 刘宵宇没想到扎娜说话此直白,与昨日第一眼所见那种秀外慧中、含蓄内敛简直判若两人,只觉扎娜与西施、飞燕和玉环完全不一样,心中竟暗暗产生了依依不舍之情,一时无言以对,呆了片刻才道:“娜妹真心以对,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有朝一日,我定会回来朗吞与娜妹好好把酒当歌、畅聊诗词歌赋。” 扎娜听刘宵宇说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又哽咽道:“宇兄所言娜妹铭记于心,还望宇兄勿忘今日之言,娜妹一定在朗吞等宇兄有朝一日前来。”说完,她掩面而泣,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刘宵宇没想到扎娜会以这种掩面而泣的样子不辞而别,只觉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仿佛已经滴落到了自己心头,暗自惆怅了一会,到楼下向掌柜打听清楚东门的方向,才与四鬼一同离开客店,往城东而去。 二人离开客店往城东走去,没多久四鬼就发现从客店门口一直跟着他们的几个暗哨,不知什么时候已没了踪影。 刘宵宇与四鬼来到城东门前,只见一个十几辆马车满载货物的商队正整装待发,他见其中一个车夫在盘点马车上的货物,上前刚要准备询问,一个肥头大耳、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汉子摇着蒲扇却从车后突然冒出来,不等他开口就怒道:“你二人这是要干什么?离我的货物远些,这还没出城,就开始掂记我车上的货物了吗?” 刘宵宇急忙笑道:“请问一下大哥,你们这批货物可是要运往舒赫城?” 中年汉子将蒲扇别入腰带,拱手行礼道:“二位可是也要随我们商队一同前往舒赫城吗?” 刘宵宇还礼道:“我兄弟二人就是想随大哥的商队前往舒赫城,还望大哥一路照顾。” 中年汉子一听,立即笑道:“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我们到舒赫城还要仰仗二位才是,若不是两国交战耽误了这些时日,我这批货物本来早就可以交割给你家老爷,所以到舒赫城还望二位给你家老爷多美言几句,这延迟交割的赔付还望给通融一下。” 刘宵宇没想到这个商队所要运送的货物原来是与老鬼所做的生意,突闻之下虽觉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也顺理成章,因为他在衙尉府被提审时所交待的情况,司监只要将这消息放出去,也许已被汉华国的探子所知道,他要回舒赫城,做为商队与老鬼谈判的筹码,商队买通官府将他释放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奴隶,与化装成家丁的四鬼,在老鬼心里的分量自不可能相提并论,也许老鬼见到四鬼平安到家,兴许就减免了商队延迟交割的赔付,这份功劳可就要算到自己头上了。 四鬼与刘宵宇一样,中年汉子所说可能也超出他所料,听中年汉子说完,忍不住惊呼道:“什么?” 刘宵宇没有理会四鬼,笑着对中年汉子道:“大哥带我二人回去,我自会跟老爷好好说说。” 中年汉子接着道:“有刘执事帮忙说话,这事必然能成,我就先谢谢刘执事了。” 中年汉子说完,唤人拿来两套与自己相似的衣服,递给刘宵宇和四鬼,道:“麻烦二位换上这两套衣服,一会出城门时如有兵士盘问就说是我们商队的人就行。” 刘宵宇与四鬼接过衣服换上,中年大汉一声吆喝,商队最前面赶车的车夫将手中马鞭向空中使劲一挥,马鞭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商队便开始缓缓前行。 二人混在商队里,出城门时虽有兵士盘问检查,二人照中年汉子交待所说,兵士连身份牌碟都没有查看,就放二人出了城门。 才出城门,四鬼就悄声问刘宵宇道:“这个商队是真的与我家做生意的吗?” 刘宵宇道:“看来是真的,我也不知道锦卫司的司监是怎么安排的,只叫我们来城东,有商队会带我们出城回舒赫,其它什么都没有交待。” 第九十八章 回到舒赫城 商队从朗吞边城出来后,绕草海一路缓慢前行,一队人晓行夜宿,用了差不多十日才快到舒赫城外。 四鬼远远见到舒赫城模糊的轮廓,竟激动地拉着刘宵宇的衣角,指着模糊不清的舒赫城,小声道:“快看宇兄,那就是舒赫城,我们总算快到了。” 刘宵宇来到这个世界至今都还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虽被老鬼买回家当成奴隶,却又阴差阳错的让铁匠们认作神使,从而使管家和老鬼对他神使的身份深信不疑,还安排飞燕和玉环两个丫鬟来伺候他,最后更是被老鬼销了奴籍成为执事,到老鬼家的这些时日没受过苦不说,简直可以说是享尽了福,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在心底对老鬼家也产生了一种家的依赖。 此时他朝四鬼手指的方向看去,虽对舒赫城的城墙轮廓没有四鬼熟悉,但想到舒赫城已近在咫尺,听四鬼所说,心中也难免激动不已,于是也兴奋地说:“是啊!总算快到了,就像又做了一场梦似的。” 十日来的长途跋涉,商队里所有人眼见目的地就在不远处,也是激动不已,中年汉子更是站在马车上,手指着舒赫城的方向大声喊道:“舒赫城快到了,兄弟们加把劲,我们交割好就可以大吃一顿好好休息一下了。” 商队里所有人听后,顿时精神百倍,奋力赶着马车朝舒赫城奔去。 这时城池方向突然尘土飞扬,接着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刘宵宇一眼望去,只见沙尘中隐约有一队黑影正朝商队疾驰而来。 商队里的朗吞人一下紧张起来,纷纷询问中年汉子是怎么回事,中年汉子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还未到城下就有军队前来,于是急忙安慰所有人“莫慌,只是可能有执行任务的边军”。 刘宵宇不知边军为何出城,但担心边军过来万一有识得四鬼的,到时上来相认,只怕四鬼的军职会泄露,自己参军的身份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被揭穿,今后如果想在两国交战的关健时候送些假情报给朗吞来误导军情有可能也会受影响,于是急忙拉住四鬼悄声道:“如果边军过来盘问,劳烦军兄把脸遮住,不要被我们的人认出,免得被商队的人知道,今后我还要反过来去刺探朗吞的情报。” 四鬼见边军出城,本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恨不得立即脱离商队就朝出城的边军奔去,此时听刘宵宇说完,也许是早就被他折服,对他所说深信不疑,赶紧低下头、耷拉着个脑袋,好像边军已到面前似的。 出城的边军很快就来到商队面前,接着把商队围在了中间。 刘宵宇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些边军也就是百十来号人,应该是一个标营,为首的军官也就是四鬼这样的百夫长,只是这个百夫长官阶太低,刘宵宇在都统府没有见过。 中年汉子将通关文碟高高举在头顶,大声嚷道:“我们是朗吞送货的商队,我这有通关文碟,请军爷查看。” 一个边军士兵用刀背轻轻敲了一下中年汉子抬起的手臂,示意他将通关文碟走过去拿给百夫长。 百夫长从中年汉子头顶接过文碟,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接着将文碟丢在地上,绕商队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这才勒转马头,口中发出一声长啸,策马奔回了舒赫城,其余边军也跟着随他而去。 中年汉子拾起百夫长丢在地上的通关文碟,拍了拍沾在上面的灰尘,接着将文碟揣入衣襟里,笑道:“没事、没事,我们接着走。” 商队在中年汉子的吆喝下继续前行,不一会就来到舒赫城下,守城门的兵丁仔细检查了商队所载的货物和中年汉子手上的通关文碟,确认无误后才放商队进城。 刘宵宇和四鬼才进城,立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刘宵宇对四鬼悄声道:“你先回家去给老爷通禀一下,把我们被擒的经过给老爷说说,好让老爷有个心理准备,我带着商队慢慢回去就行。” 刘宵宇对四鬼交待完,又给中年汉子说让家丁先回去通报一下,这才叫四鬼先行离开商队。 四鬼心想此时已进城,就算商队里有朗吞的细作,他们只知刘宵宇执事的身份,应该不会威胁到刘宵宇的安全,于是离开商队急忙往家中赶去。 刘宵宇与商队慢慢来到老鬼家门外,只见老鬼与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外,二人见到刘宵宇的时候,管家急忙上前拉着刘宵宇的手,焦急的道:“这些时日不知你的消息可让老爷好担心,刘执事你又不是兵丁,怎么就会被朗吞军给俘虏了?” 刘宵宇道:“我与家丁从柔然城回来,不知朗吞也派兵来攻舒赫城,阴差阳错与朗吞军走在了一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俘,若不是商队听说我是老爷家的执事,然后打点衙尉府,这才将我赎出,只怕我什么时候能得回来也不知道了。” 刘宵宇跟管家说完,接着上前来到老鬼面前,给老鬼行了个礼,道:“让老爷如此担心是我的不是,请老爷责罚。” 老鬼仔细打量了刘宵宇全身上下,确定他没有受伤,才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还好没有受伤,如果你有点什么,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舅舅。” 刘宵宇一听,便知四鬼已将自己在朗吞是如何招供的都告知了老鬼,老鬼这么一说,就证明他在朗吞所招供的都是实情,商队里的朗吞细作听后,回去只要如实禀报给司监,就能让司监更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刘宵宇接着道:“有一事还请老爷答应?” 老鬼道:“何事?” 刘宵宇继续道:“若不是朗吞商队暗中相帮,我与家丁还不能回到舒赫城,商队之所以延迟交割货物,本是战乱所致,所以还请老爷免了商队延迟交割货物的赔付。” 老鬼唤管家过来,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说完叫刘宵宇跟着自己回去,刘宵宇与中年汉子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跟着老鬼进了家门,留下管家与商队进行交割。 第九十九章 与老鬼磋商 老鬼本想请刘宵宇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但见他灰头土脸、尽显疲态的样子,想他这些时日肯定受了不少苦,于是唤仆役去叫来轿夫,将刘宵宇抬回他自己的小院去休息。 飞燕和玉环听到院外有人说话的声音,急忙从屋内跑到院门口,发现原来是刘宵宇与轿夫在说话,二女竟默默地看着他喜极而泣。 这是老鬼一家离开舒赫城后刘宵宇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他看到二女先是激动地奔到院门口,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却不像往日那般围将上来,而只是眼含热泪安静的看着自己,心想二女这么多天没有他的消息,不知在心里担心成什么样,只怕这些时日不仅茶饭不思,甚至可能也没有能得好好休息,不由得为二女对自己这般在意而心疼二女。 他走到院门口,如往常一样将二女揽入怀中,笑道:“怎么多日不见,一见我就哭丧个脸,就这么不乐意见到我吗?” 飞燕用袖口擦掉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道:“这些日子跑哪去了?就是在哪好歹捎个口信回来,也好让我们放心些,老爷四处打听都没有你和四爷的消息,真是让一家人都为你们担心死了。” 刘宵宇松开双手,给二女行了个礼,继续笑道:“让二位美女为我提心吊胆,宵宇在这给二位赔个不是。” 玉环这时好像才回过神来,抡起两个拳头不停地捶打在他的胸口,哭道:“我和飞燕都快愁死了,你还有心在这开玩笑。” 刘宵宇将玉环使劲抱在怀里,看着飞燕道:“我被朗吞大军俘虏,并被他们带到了朗吞边城,被关在大牢里,就是我想捎口信也没人愿意带啊!” 玉环从他的怀抱中使劲挣出,与飞燕一起惊呼道:“什么?” 刘宵宇两手将二女搂起朝屋内走去,把朗吞大军攻城、自己战马受惊误闯入朗吞大军而被俘、到朗吞边城监狱被衙尉和司监如何提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司监妹妹如何对自己崇拜和自己相交的这段。因为他知道凡是女人只要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提及别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女人都会大加吃醋,为了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前提及另一个女人,何况还要在两个女人面前提及。 飞燕和玉环聚精会神的听了刘宵宇添油加醋说完这段时日来被俘的经过,都恨不得自己也同他一起被俘,也让自己有一段这么惊心动魄的经历。 二女待他说完,方才意犹未尽的去烧水给他洗澡。 刘宵宇在澡盆里泡了好一会,洗去十日来的蓬头垢面,换上二女给他准备的干净衣物,顿觉精神百倍。 老鬼的丫鬟早就来到院里,叫二女不要去通报,以免惊动他洗澡。丫鬟一直守在院里待他洗好澡,见他换上干净的衣物走出来,才上前去通报老鬼请他去老鬼的院子。 刘宵宇随丫鬟来到老鬼的院子,径直走到后厅,只见四鬼早已等在后厅。可能是丫鬟去通报了老鬼,他才进后厅与四鬼说了两句话,老鬼便从卧房来到后厅。 老鬼一改往日自己坐着、其他不管什么人都站着的规矩,一进到后厅刚坐下,就急忙叫他和四鬼也坐着说话。 刘宵宇和四鬼推辞了几下,见老鬼执意要求他和四鬼坐下,便不再推辞,在老鬼的下手分别坐下。 老鬼道:“适才都统大人听说参军和老四回到家,就急忙遣人来询问参军情况,并要参军和老四到都统府去一趟,我将来人打发回去,说等参军洗漱完就前去,我担心参军去以后,都统大人问到被俘情况,所以我想先与参军参详一下,不知参军如何回复?” 刘宵宇道:“老爷千万别叫我参军,我在家里永远都是老爷的执事,并不是什么参军。”说完他见老鬼没有作声,接着道:“老爷既然相问我如何回复参军,其实在我看来,只要照实回复就行。” 老鬼一脸忧虑的道:“不知参军知不知道,我汉华军法有明文规定,军人如若被俘,不管你因何原因被俘,一旦被俘回到我汉华国,先要受三十军棍的责罚,这个老四跟你说过没有?如果打完这三十军棍,被责罚之人倘能活命,那接下来还要接受监军的调查,监军在调查时,如若被监军发现所招供的情况不属实,监军是可以用刑审问的,这些参军知道吗?” 刘宵宇想了想,道:“老爷可知我这个参军其实只是都统府里的虚职,在军中并没有任何实授,所以我不是汉华国的军人,那也就挨不了这三十军棍,更不会被什么监军调查,只是四爷在军中有百夫长的实授之职,恐怕躲不过这军法的责罚。” 四鬼道:“宇兄所说极是,宇兄没有实授军职,而且都统大人如此器重宇兄,肯定不会以军法从事。可是我就不同,军法摆在那,人人都是如此,倘要受那三十军棍,我领罚便是,至于监军的调查,我只是以宇兄家丁的身份被俘,自不会泄露军情,只要照实说,监军不管怎么查,事实就是事实,肯定查不出不实之处,老爷和宇兄不用担心就是。” 老鬼叹了口气,道:“这次朗吞大军来袭,若不是参军出谋划策,别说我舒赫城以及周边的几个城池危在旦夕,甚至我边军都极有可能被朗吞和都什那的联军给全歼,就更别说边军能大胜朗吞大军了,所以参军立下如此大的军功,比之被俘,就算功过相抵,想来都统大人也不会为难参军,参军把被俘的经过据实交待,以及朗吞锦卫司想要参军做朗吞的耳目、参军想要将计就计的想法也一并如实告之都统大人,只怕都统大人还要再给参军再先记一功,参军就是有实授的军职,只怕有这些功劳傍身,都统大人也不会为难参军,只是老四可能就要受些委屈了。” 刘宵宇道:“若果真如老爷所预料的那样,我甘愿不要这些功劳,也要尽力求都统大人免了四爷的责罚。” 老鬼欣慰的道:“参军若能尽力保老四免受三十军棍的责罚,就真是老四的救命恩人。” 老鬼说完,叫四鬼与自己一起给刘宵宇行了个大礼以示感谢,刘宵宇不敢承老鬼和四鬼的大礼,急忙站起还了一个大礼。 第一百章 都统赏罚分明 刘宵宇与老鬼还有四鬼继续说了会话,都统府又派人来催,老鬼知道无法再推拖,只得叫刘宵宇与四鬼跟着都统府来催的人一起去了都统府。 刘宵宇哪曾想到,他才一进都统府,都统府里的所有下人见到他进来,就是手上有活的都停下来毕恭毕敬的给他行礼,他突然遇到这种待遇,和老鬼给他说的军法处罚完全是两个极端,他不知是何原因,于是心里像提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领刘宵宇来都统府的人直接将他带到了都统府后堂,还在门外他便听到后堂内人声鼎沸、喧闹声不断。他与四鬼在门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与四鬼一道进了后堂的门。 刘宵宇才进门,就见都统和他手底下的都尉、统带以及各营校尉,足有几十人挤满了后堂,众人见他二人进来,像是突然被定了身似的,本来嘈杂不堪的后堂顿时鸦雀无声。 刘宵宇不知众人何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中与四鬼一道低着头慢慢走进后堂。这时从后堂正中位置上突然响起了掌声,刘宵宇抬头看去,只见都统正在举起手拍掌,在拍了两下后,众人也跟着拍起掌来,后堂内顿时掌声大作。 刘宵宇见都统先是拍着手从位置上站起,然后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后堂内的所有人也跟着起身拍掌。 都统来到刘宵宇面前,张开双手便将他抱入怀中,都统一边搂抱着他,一边在他耳旁朝众人大声说道:“欢迎我们的功臣安全回来。”后堂里所有人听都统说完,掌声更加热烈,他甚至认为这个掌声都能把屋顶的瓦片给震落下来。 都统待掌声又响了一会后方才松开刘宵宇,并示意众人停止鼓掌,并叫四鬼退到最末尾一个校尉身旁,然后拉着他就往主位上走,并让他与自己一同坐在主桌的位子上。 都统给刘宵宇斟了一杯酒,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道:“我军能获此大胜,并避免舒赫城被攻破,刘参军功不可没,只是我们没能保护好刘参军,让刘参军误被朗吞败军给虏了去,还好刘参军足智多谋,能从朗吞全身而退,这一杯酒我们当敬刘参军,若不是刘参军的计策,我们在座的恐怕不知有多少人已经命丧沙场,哪里还能在此把酒言欢,所以我提议,在座的所有人共举一杯,一起敬刘参军。” 都统说完,后堂内所有将校一齐举起酒杯,大声道:“敬刘参军,”说完与都统一道都仰头将杯中酒喝完。 刘宵宇举起酒杯,道:“多谢都统大人盛情款待,此次能大胜朗吞,我只不过是帮都统大人出了些点子而已,哪里比得上都统大人的英明领导与众位将军和所有士兵的奋力杀敌,有你们的守卫,我们舒赫还有周边几座城池的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所以这杯酒我代这几城的老百姓们敬我们英勇的全体舒赫边军,”说完,也同样一口将杯中酒喝完。 都统待刘宵宇将杯中酒一口干完,示意后堂内所有人坐下,然后唤四鬼又重上前来跪下,厉声道:“你可知军法对于被俘人员是怎么处罚的?” 四鬼大声道:“军法明载,对于我军被俘人员归来的,当杖三十,交予监军收押审查,请都统大人治末将的罪。” 都统唤监军从座位上起身上前,道:“既然这百夫长已经知道自己的罪责,那么请监军严治这他的罪,已正军法。” 监军领命后,唤兵士上来,准备将四鬼收押下牢,刘宵宇见状,急忙从主位上走下来,跪在大堂上,大声道:“在下愿与百夫长共担此罪。” 都统“咦”的一声,道:“参军先起身来,不知参军这是何意?” 刘宵宇接着道:“在下一时大意才被朗吞败军所俘,而百夫长为了救在下才孤身犯险,在奋力击杀了数名敌军后因寡不敌众被俘,这说到底百夫长的被俘是因在下而起,所以在下虽没有军职,故也愿受军法与百夫长共治同罪,如若这使监军为难,在下愿以所立微末之功来抵与百夫长被俘之过。” 刘宵宇之所以要在此刻当着所有将校的面前强调说自己没有军职,就是想要说明自己虽然被俘,却不能依军法治罪;他说四鬼奋力击杀数名敌军,心想又没人看到,反正也没人去核实,这至少能稍微减轻些四鬼的责罚,最后自己愿与四鬼共担被俘的罪罚,并用所立军功来抵,这应该能让都统也好给所有将校有个交待。 都统听刘宵宇说完,迟疑了一下,问监军道:“刘参军想要以自己所立之功来抵百夫长被俘之过,监军你看可行否?” 监军听都统这样问,已猜到都统实际是不想让参军受责,军法虽明文有载,但自己只要变通一下也可以说得过去,于是说道:“参军未实授军职,被俘当不能以军法从事,而百夫长是实授军职,被俘自然按军法从事,可参军为舒赫城立此大功,令我边军将士在伤亡极小的情况下才能有此大胜,参军愿以所立之功来抵百夫长被俘之过,原本是不能相抵,但百夫长的确是为了救参军,却能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毙敌数人才被俘,实也立有大功,因此百夫长为救参军先立功后被俘,再加上参军愿以所立之功来抵百夫长之过,这应该算功大于过了。” 都统听监军说完,哈哈大笑道:“参军快请起,监军已经说了,如果按照所立之功和所犯之过来说,现在你和百夫长加在一起的功是远远大于过的,那就可以免了百夫长被俘之罪,所以快快请起。” 监军朝兵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扶起跪在一旁的刘宵宇,道:“参军快快请起,都统大人叫我们来给你庆功,你再这样跪着,这庆功宴还怎么能进行得下去,我们这几十个来为你庆功的将校哪里还能继续把酒言欢,你这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刘宵宇听监军说完,见都统正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回到主位,于是急忙给监军行了个大礼,以感谢他放过四鬼,这才回到主位上。 第一百零一章 都统命四鬼继续保护任务 刘宵宇才回到主位上坐下,都统便悄悄对他小声道:“我已将此次大胜的经过行文呈报给大将军,大将军回信说他将立功的人员名单报给大王,大王已批准了他的奏报,待他率得胜之师回来,就论功行赏,你这首功看来已经铁板定钉了。” 刘宵宇歉然道:“都统大人才是首功,若不是都统大人愿听在下的建议,哪会有这次大胜,都统大人能折节听我这么一个小百姓的建议,如此胸襟哪是一般人可比,非将帅之才绝不会当此为,都统大人若是不信,等大将军论功行赏时,大王定会给都统大人记首功。” 都统“哦”的一声,脸现惊疑之色,道:“大将军给我的回信没人看过,难道有人偷看过并告知参军了吗?” 刘宵宇笑道:“我今日才回来,怎么可能知道,而且都统大人与大将军的来往书信,谅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偷看啊!我之所以能猜到大王会给都统大人记首功,这是任何君王都会做的事,都统大人能够一步步晋升为将,大将军敢将舒赫边城交给都统大人留守,都统大人若没有为将的本事并能听得进建议,怎会有今日的大胜。” 都统哈哈大笑道:“参军能有这份见识,实属难能可贵,实不相瞒,我还在想如何在大将军论功行赏的时候怎么推掉这首功,为参军力争一下。” 刘宵宇没想到都统能如此胸怀坦荡、居功而不自傲,虽然知道大王给他记的首功,但仍能在知道自己回来的第一时间便为自己举办这么一个庆功宴,不由得被都统的这份气概所折服,于是双手端起酒杯,转身给都统行了一个礼,道:“这杯酒宵宇敬都统大人,祝都统大人再立新功、加官进爵。” 都统见刘宵宇如此认真给自己行礼敬酒,不敢怠慢,也端起酒杯,急忙转身过来给他还了一个礼,道:“这杯酒我也敬参军,我汉华国能有参军这等大才实属我汉华国大幸,望参军能早登庙堂,为我王建言献策,辅佐我王立下不朽功业。”说完,都统与刘宵宇一起喝完杯中酒,然后欢声大笑。 这时一个兵士急匆匆跑上堂来单膝跪下,大声禀报道:“报将军,大将军率大军已回师过适巴城,离舒赫城只有二十里地。” 堂上所有人听到禀报后,为大将军的胜利班师高兴得欢声雀跃、声震屋宇。都统待众人吹呼一阵后,站起来大声道:“众位将军,我们一起喝掉杯中酒,随我出城列队欢迎大将军胜利班师。” 堂上众人一齐同都统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就跟着都统出门而去。 刘宵宇知道自己没有军职,不便随都统和众位将军一起出城去迎接大将军,放下酒杯后,目送众人离开,看着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后堂,一下就变得空空荡荡的,心里难免有一些失落,只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后正准备走出后堂,却见四鬼垂头丧脸的跑了回来,于是笑道:“军兄不随众位将军一起出城去迎接大将军胜利班师,为何又独自回来?” 四鬼唉声叹气的埋怨道:“还不是因为宇兄你吗?我才跟出去,不想都统大人回头却没看到你,于是看到我就怒着把我训了一通,说什么我是不是又要让你再被捉一次什么的泄气话,非让我回来跟着你并保护你,你说不就是因为我们俩相熟,都统大人不让我等冲锋陷阵,怎么就老让我干这个侍卫的工作,我回到标营,怎么跟弟兄们交待?” 刘宵宇接着笑道:“军兄你就别抱怨了,你刚刚没见到都统大人对我这个小老百姓这么看重,说明交给你的任务是非常艰巨的,若是交给其他人,都统大人未必放心,所以你当高兴才是。” 四鬼愤然道:“宇兄你就不要逗我开心了,你说在朗吞保护你还可能是艰巨的任务,在我们舒赫城就保护你一个人,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还要我们整个标营的兄弟一起保护你,这不就像是在给我们放假一样吗?” 刘宵宇故作生气的道:“军兄忘了朗吞锦卫司的司监吗?他可是对我说过,若是我能找到给都统出谋划策之人,他定能派人刺杀,如果真的有朗吞的细作查明我的身份,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你说你一个人能不能保护得了我,除非从今天开始,哪怕都统大人和大将军来传唤,我叫他们亲自登你家的门,我就是不出门,永远在你家呆起,那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这样你就可以给都统大人请命去做其它事了。” 四鬼听刘宵宇这么一说,方才知道自己保护刘宵宇的任务也并不轻松,只是这些保护平民百姓的工作应当是舒赫城官府的事,现在都统却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这个军队里的人来做,也不知都统怎么会这么器重他,要知道在舒赫城能有此待遇的唯大将军一人。 四鬼听出刘宵宇话中带有怒气,笑道:“宇兄误会我了,都统大人让我保护你自是对你非常器重才会这样,朗吞的那些细作哪敢在舒赫城内胡作非为,你放心,既然都统大人叫我保护你,我自会完成都统大人交给我的任务。” 刘宵宇见四鬼已经认真对待都统交给他保护自己的事,于是问道:“宇兄当如何保护我?” 四鬼想都不想的答道:“我们标营一百个兄弟,分成五个组,每二十个人为一组,每天披甲执戟轮流保护你,我就不相信朗吞的细作胆敢来刺杀你。” 刘宵宇道:“朗吞细作见我这么一个跟老爷学经商的人会有军队的人来保护,军兄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告诉全城所有人我这个参军的身份吗?只怕朗吞锦卫司的司监知道后,定会气得咬牙切齿,不诛杀掉我肯定绝不罢休,所以军兄这样做万万不行,你将兄弟们每二十个人分成五组也没有必要,我看只要十个人一组就行,只需换成家丁的服装与我同行,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身份,不执行保护我任务的兄弟还可以在标营里训练,如此才能两不相误。” 第一百零二章 大将军班师回城 刘宵宇给四鬼说完,见四鬼点头默认,不再提出异议,于是拉起四鬼离开都统府。 二人不知大将军率得胜之师班师回城的消息在舒赫城传开后,全城的老百姓像炸开了锅一样,从四面八方涌上从城门到将军府的街道,把街道的两边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纷纷嚷着“为得胜之师喝采、为大将军喝采”。 二人离开都统府,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朝城墙方向挤去。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四哥你这是要去哪?” 四鬼在嘈杂的人群中偶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于是立即拉住刘宵宇,停下来朝人群中声音传来之处寻去。 刘宵宇不知四鬼为什么停下来,于是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四鬼道:“好像是五妹在叫我。” 刘宵宇一听是西施,赶紧朝四鬼眼睛望去的方向看过去,虽未见西施,却看到西施的贴身丫鬟在拥挤的人群中被挤得若隐若现,于是拉着四鬼往丫鬟方向挤去。 二人挤到丫鬟身边,刘宵宇才看到丫鬟正张开双手环抱着西施,将西施保护在拥挤的人群中。 四鬼见状,在前双手使劲将人群分开,西施和丫鬟则紧跟在四鬼身后一点点往前移动,刘宵宇则走在丫鬟身后保护二女。四人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来到大街背后的一条小街,西施道:“四哥这是要去哪?” 四鬼道:“我准备和宇兄到城墙上去看大将军回城,五妹难道也是想看大将军回城吗?” 西施道:“我们在家听说大将军班师回城,便与二哥和三哥一道出门来瞧热闹,哪知出来没多久,突然街道上一下就涌出这么多人来,把我和二哥还有三哥给冲散了,我正在寻他们,没想到却看到了你们,老爷还叫我们一会早点回去,晚上设了家宴给你们接风呢!四哥你带我去城墙上看大将军回城嘛,你不带我去,我就只能和这些人挤在一起了。” 四鬼看了看刘宵宇,想征求他的意见,刘宵宇笑道:“既然小姐想去看,军兄若是方便,不妨带小姐一起!” 四鬼道:“都统把四门都交给我们营来看守,每个城门一个标营,这些标营的百夫长我都熟悉,想上到城墙上自然不难,只是五妹你若是想上去,就得换一身行头,若是被其他人瞧见有女的上了城墙,这就要害守城门的兄弟们受罚了。” 西施急道:“换什么行头都可以,我就是想看看大将军的威武之师。” 四鬼听西施愿意换身行头,便带着刘宵宇和西施还有丫鬟回到标营。 标营内所有兵士见四鬼和刘宵宇突然安然无恙的回到军营,全都高兴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二人失踪这么多日来的情况,四鬼叫众人安静,说现在有事要办,稍后会将二人这么多日失踪的情况告诉大家,然后命人拿来几套兵士的皮甲给三人换上,接着穿上自己的百夫长皮甲,再叫上一队人跟着自己,让刘宵宇和西施还有丫鬟三人混在兵士里,出军营往城墙方向而去。 四鬼带着众人穿行在街道上,所遇之人都主动给他们让开道路,他们得以很快来到城墙下。 守城墙的兵士与四鬼本就是一个营的,识得四鬼这个百夫长,见四鬼准备上城墙,认为四鬼是有命在身,于是不敢阻拦,问都不问就放四鬼众人上了城墙。 刘宵宇站在城墙上,见都统率所有将官骑着马,领着一个营的兵士列队在城门外,正等候大将军率得胜之师回城。他侧过头来看西施,见西施一脸兴奋的样子,正一会看看城墙下列队等候的将士、一会又举目望向远处大将军回城的方向,他猜她应该是第一次得上城墙,所以才会显得特别兴奋,若不是四鬼提前让她到城墙上不能发出声音,兴许她可能就会忍不住站在城墙上大叫一声。 众人在城墙上等了可能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刘宵宇见远处似乎有一个黑点在移动,待黑点渐渐靠近,他才看清是一个兵士骑着马正朝城池方向奔来,令他没想到的是城下一千多人的队伍居然能安静得出奇,竟然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很快便听到兵士骑的马踩在沙石地上“踢答、踢答”迅疾的马蹄声。 他见骑马的兵士很快来到都统面前,给都统不知禀报了什么,然后又策马而去,而都统则率所有将官和一千兵士按照队形缓缓前移。 刘宵宇正看都统领着将官率队前移了一会,就突然听到远处响起一阵号角声,他寻声看去,只见视线所及的一个弯道处有一队骑兵手执旌旗朝城池方向奔来,骑兵过后没多久,则跟着一队人数不多同、肩扛着斧钺的刀斧手,刀斧手后面又是一队长长的盾牌兵,盾牌兵还在转角处源源不断的冒出,前面手执旌旗的骑兵就已快来到都统所率来迎接队伍的面前。 这时他见都统举手朝前挥了一下,便听到城墙上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迎接的队伍听到号角声后,立即从中间往两边散开,让出中间一条道放回城的军队从中穿过,都统则率所有将官骑着马朝前奔去,身后留下了一道扬起的黄沙。 四鬼见都统带着所有将官朝前奔去,高兴地对刘宵宇大声道:“宇兄,大将军应该是快到了,否则都统大人不会率所有将官前去迎接,刚才骑马过来的那个骑兵,应该就是来通知都统大人大将军班师回来队伍先后顺序的。” 刘宵宇虽在军队里见过与朗吞大军的交战,但站在城墙上第一次从高处看到如此规模的队伍有序的行军,内心难免也被震憾到,眼见手执旌旗的骑兵队伍已雄纠纠的来到城门下,在号角声中听四鬼说完,也大声的对四鬼道:“大将军率这么声势浩荡的大军,纪律却如此严明,看来大将军真的不简单,也难怪大将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大败赤昆大军,看来大将军与其他五国的将军相比较,应该是难逢敌手啊!” 第一百零三章 大将军的得胜之师 刘宵宇见都统率留守舒赫城的所有将官骑着马快到弯道处时便停了下来,而最后一排盾牌兵也已离开弯道,但只过了片刻,一小队骑兵就出了转弯处紧跟了上来,这时都统所率的将官全都迎了上去,并回转马头跟在这一小队骑兵之后。 刘宵宇虽猜到都统跟着的肯定是大将军,但还是忍不住问四鬼道:“军兄你看都统大人跟着的是不是大将军?” 四鬼盯着大将军的马队,有些羡慕的道:“那肯定是大将军,以都统大人这么高的军职,若不是大将军,他怎会就这么乖乖的跟在后面。” 刘宵宇已猜到了四鬼的心思,笑道:“军兄此时心里只怕在想领着这队骑兵的若是自己就好了!” 四鬼不料自己的心思被刘宵宇看穿,回过头来有些腼腆的道:“我哪敢有这想法,我这百夫长离大将军太过遥远,我要是能当上一个账的统带,在战场上领着手底下这五千将士一起上阵厮杀、冲锋陷阵就已心满意足,大将军的位子不是像我这样的人都可以坐的。” 刘宵宇接着笑道:“军兄怕是忘了我在你标营里教兄弟们擒拿格斗之术时所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军兄若是信得过我,我自会为军兄筹谋,说不定军兄将来就是当不了大将军,当个都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宵宇见四鬼听了他的话后默不作声,而西施应该是也听到了他所说的,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告诉他“就你这样,还能让我四哥当上都统,你就别说大话了”,他急忙朝西施笑了一下,他猜西施应该是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不屑,故意嘴角一跷,白了他一眼,这才回过头又继续看着回城的队伍。 刘宵宇见西施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厌烦,他反而觉得西施对他的这种冷漠与其她女人对自己态席大不相同,这反而激起他内心一定想要征服西施的欲望。他跟着西施也同样回过头来,才见大将军领着都统等大小将官的马队已渐渐靠近城池,大将军胯下的白马在马队里是特别的显眼,而大将军的相貌却无法看清,只是颌下长长的白须随着胯下白马的走动也跟着在来回摆动。这时远处又响起了一阵号角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从转弯处出现一只不知是什么的队伍,他们奔行的速度极快,扬起的黄沙遮天敝日,将这支队伍全都隐没在了黄沙里。 刘宵宇被这只神秘的队伍吸引住了目光,好奇心使他居然连大将军进城都没注意到,只听到城里老百姓突然“为大将军喝采”的喊声震天响。而这只被裹在黄沙里的队伍在靠近城池时才逐渐慢下来,飘在空中的黄沙也慢慢散去,待黄沙快要散尽时,他才看清这只队伍里居然尽是虎豹豺狼、狮子和熊猫等野兽,若不是通过夹在这些野兽群里兵士手中握着的缰绳和野兽嘴上套着的口罩,他决难想到这些居然是被驯化了的野兽。这不禁让他突然回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在草海这个死亡之地里遇到的那几只拖行自己的雄狮,让他一下愰然大悟,原来那几只雄狮不是在梦里所见,而是真正被边军驯化了的野兽。 刘宵宇见这支由野兽组成的队伍到城池边时却没有进城,而是突然绕城墙边而去,他忍不住问四鬼道:“军兄这是支什么队伍?怎么尽是野兽。” 四鬼道:“这是大将军的狮虎军,也是大将军的心头宝贝,一般不会轻易派上战场,除非敌情凶险,大将军才会带它们上阵。这只狮虎军是大将军的一只奇兵,对付敌人的骑兵最是管用,战场上敌人的骑兵若是遇到狮虎军,敌军的马匹一见到这些野兽就会惊恐万分并立即掉转马头四处逃窜,而这些掉头逃窜的马匹又会冲乱敌军后面跟上的部队,大将军再派兵逞势撵杀,定会获得大胜。” 刘宵宇好奇的道:“那这只大将军的心头宝贝怎么不进城呢?” 四鬼接着道:“这些野兽虽被驯化,若单独一、两只或是几只还好控制,但这么大规模的集中在一起,一旦兽性大发那就不好控制了,城里这么多老百姓,如果这些野兽进城,一旦失去控制,那肯定会造成恐慌的,大将军一般都将这些狮虎军分成若干个小支来分群圈养在城外隐秘之处,等到战时视敌情才会集中成大小不同的规模使用,这次赤昆大军来袭,大将军应该是尽起这只狮虎军随他一起出征,要不然朗吞大军来袭舒赫城时,哪怕这只狮虎军所剩不多,都统大人应该也会用到这只狮虎军。” 刘宵宇见这只狮虎军绕城墙外消失后,隔了好一会,才从转弯处走出一队长枪兵,接着是弓箭兵,最后才是一只重装骑兵。 随大将军出征的边军尽数进城后,城内沿街的老百姓才渐渐散去。 四鬼见天已快要黑尽,街上也已恢复平静,于是带着众人又回到军营,脱去身上的皮甲并换上原来的衣服,这才与刘宵宇还有西施和她的丫鬟一起回到家里。 刘宵宇和四鬼还有西施回到老鬼家,并没有先回自己的大平层别墅,而是与四鬼和西施直接去了鸿门院。 老鬼在鸿门院里见四鬼平安回来,叫四鬼当着所有人面前蹦蹦跳跳了几下,确认他身上没有受过刑罚,这才高高兴兴地询问四鬼到都统府后的经过,四鬼将刘宵宇在都统大人和众将官的面前如何愿为自己共担责罚并以功抵过说了一遍,老鬼听后,要全家人共同敬刘宵宇一杯酒以示感谢。 刘宵宇其实心里已把这一家人当作自己的家人,别说四鬼是因为寻找自己被俘才受罚,就是因为其它原因而受罚,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尽力帮忙。 大鬼、二鬼和三鬼要刘宵宇说一下被俘的经历,刘宵宇才说到被俘并到朗吞监狱,四鬼便接过话题把在监狱被朗吞衙尉提审并受朗吞大棒之刑,然后如何智斗衙尉和司监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刘宵宇见四鬼抢着说,也就笑着默而不语,只是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西施,待四鬼快要说完,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之际,他偷看西施时发现西施也在悄悄地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像被强大的电流穿过全身一样,震得他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 大将军召见 老鬼的家宴在欢笑声中吃了许久,所有人都为四鬼和刘宵宇能逢凶化吉而高兴,直到最后所有人都喝醉被抬走为止。 刘宵宇可能是从朗吞回来长途跋涉后太累的原因,没想到自己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喝醉了,他被仆役抬回他的大平层别墅时已经滥醉如泥。飞燕和玉环第一次见他喝醉,听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缠夹不清的胡话,二女简直慌了神,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怎么做才能让他舒服一些,只能焦心地守在他的床头,听他胡言乱语地说了大半夜,直到最后他鼾声大作,二女才分别靠在他的床头两边稍微睡了会。 接下来的三日刘宵宇仿佛回到了过去,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他的生活。他每日早晨起来吃过早餐就到工坊去查看,四鬼从标营里派来的十个兵士,则打扮成家丁模样紧紧跟着他,贴身保护他的安全,他在工坊一般要到下午才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与飞燕和玉环用完晚饭,早早就上床去休息,直到第四日他刚到工坊,四鬼就急匆匆地跑到工坊来寻他,说大将军请他到将军府去一趟。 刘宵宇不敢耽搁,从工坊出来后便在四鬼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将军的城中城。 这是刘宵宇第二次到大将军府,他仍清楚记得,上次他是被老鬼用绳索捆着从大将军府牵出来的,只是时间过得太快,他这个奴隶已恢复了自由,而这次他是被大将军请进府的。 刘宵宇跟着四鬼从进大将军府这个城中城的大门开始,便感觉都统府与这大将军府相比,那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自己仿佛是进了皇城一样,只见城墙上至少有一个标营的兵士在站哨,他们在府里每走一段距离便会遇到一队巡逻的兵士,而每次遇到巡逻的兵士时,领队的虽然识得四鬼,但也会因为四鬼不在将军府当值却出现在将军府,都要对二人进行一番盘问,确认无误后才会放二人继续前行。 四鬼直接将他领到了一座大殿下面,他顺着长长的石阶抬头往上一看,只见石阶两边各站着一排手执长枪的兵士,殿前的牌匾上则用汉华文写着“谨慎宫”三个大字。 刘宵宇隐隐有些诧异,心想“宫殿一般不都是只有一国的君王才能居住,难道是大王在这吗?可四鬼明明说是大将军请我来的,大将军怎么会在宫殿里办公,这大将军难免有逾制的嫌疑啊”! 刘宵宇站在殿前的台阶下,见四鬼举步就要往上走,于是有些疑惑的问四鬼道:“军兄确定是大将军叫我来,不是大王传我来的?” 四鬼笑道:“大王在京城,怎会来我们舒赫这个边城,是大将军请你来的,都统大人也在里面,宇兄快随我来,别让大将军等久了。” 刘宵宇记得上次被老鬼牵出来时,虽觉得关押他的地方挺大,但没想到居然连宫殿都有,只觉大将军在汉华国的地位的确很高,还可以在舒赫城里建自己的宫殿和守卫宫殿的城墙。 他见四鬼说完又继续往台阶上走,只好紧跟在四鬼身后,一直来到大殿外。 刘宵宇站在殿外往殿内望去,可由于殿外的光线比殿内强,除了殿门口站着的四个侍卫他能看清,殿内是什么样子却一点也看不清楚。 他听四鬼站在殿外大声通报道:“禀大将军,刘参军已带到。” 二人等了一会,一个侍卫从殿里走出来,对刘宵宇道:“大将军宣刘参军进殿,刘参军请随我来。” 四鬼听后便侧身让在一旁,刘宵宇急忙进殿,跟在侍卫身后朝里走去,走了一会,他才渐渐适应殿里的光亮,这时他才看清殿里除了几个侍卫外,就只有殿内正中的条案前背对殿外站着一人,条案后则坐着一个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者,手执竹简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猜这一定就是那日班师回城只见到胸前飘着白须却看不清面庞的大将军。 刘宵宇跟着侍卫来到条案前站着那人的身后,侍卫示意他站在此处,然后便走到老者的身旁站定。 他见二人没有理会他,所以也不敢打扰二人,只能静静的呆在站着那人的身后。 过了一会,他见大将军看完手中竹简,拿起笔在竹简上写了几下,然后就将竹简递给站着那人,那人恭谨地接过竹简便往后退了几步,并站在了他的身旁,他才看清这人原来是都统。 大将军用手理了理挂在胸前的白须,这才道:“你就是都统提到的参军,都统对你可是赞赏有加,就连呈给我和大王的报捷文简里也只单独提到你一个人,并说你有大才,老夫这几日来忙着整理出师以来的军务,直到今日才宣你来,你不会觉得老夫怠慢你了!” 刘宵宇道:“大将军日理万机,出征前、后的军务即繁且杂,又被朗吞和都什那逞大将军远征之际派军来偷袭,大将军心中自有轻重,这些军务肯定要详加厘清,形成文报后好一起呈给大王,大将军理清军务就立刻召我,已足见大将军对我之器重,我又怎么能认为大将军会怠慢我这么个一介草民。” 大将军哈哈大笑了一会,接着道:“年青人甚对我胃口,心直口快却又条理清楚,不错、不错、不错。” 大将军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才又继续道:“年青人,我欲率得胜之师远征朗吞国,以报朗吞偷袭舒赫之仇,你觉得如何?” 刘宵宇侧过头来看了看都统,都统见他没有直接回答大将军所问,而是看向自己,似乎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于是急忙道:“大将军问你,有什么你就如实跟大将军说,” 刘宵宇故作惊讶的样子,问都统道:“真要如实说吗?” 都统赶紧点头道:“有什么都要如实说,大将军对自己人宽厚仁慈,即使说得不对,他也不会怪罪你的。” 大将军见刘宵宇如此小心,于是笑道:“年青人是担心所说的一些我可能不喜欢听!没关系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决不会生气的。” 第一百零五章 与大将军论战 刘宵宇又抬头看了看大将军,犹豫了一会,才道:“其实在草民看来没有这个必要。” 大将军“咦”的一声,似乎对他所说完全在意料之外。 都统却大吃一惊,“什么?”接着又道:“参军怎么能这么说呢?朗吞与都什那两国意欲偷袭我舒赫城,若不是参军你献了三计救舒赫城和我边军于水火,舒赫城只怕不知有多少军民会死伤也未为可知,我守城的将士虽胜了朗吞来偷袭的大军,却一直企盼大将军率得胜之师能尽快回来,我等留守的边军在大将军的统领下,一起同仇敌忾去攻打朗吞,誓要报朗吞来攻之仇,参军你怎么能说没有这个必要呢?” 大将军先是对都统道:“你急什么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沉不住气呢!有什么话都要先听别人说完,自己再说,”接着又对刘宵宇冷笑道:“小家伙有意思,你接着说为什么没有这个必要。” 刘宵宇知道都统之所以打断自己,并说了一大堆话,就是在有意提醒自己,让自己顺着他的话去说。但刘宵宇没有理会都统,听大将军说完,于是接着道:“草民之所以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主要是基于以下两点,第一,朗吞来偷袭我舒赫城,本就因事而不密才终致败,而我汉华若去攻朗吞,我被俘在朗吞时便已听说我汉华要攻打朗吞,而朗吞军民经过这么多日的准备,肯定已经做好了抵抗我汉华军队的准备,只怕我们长途跋涉到朗吞,虽劳师动众,但极有可能无功而返,最后只是劳民伤财而已;这第二,朗吞与我汉华接壤的地方有天山阻隔,我们无法通过天山直接去攻打朗吞,就只能绕行草海这片死亡之地,而绕过草海至少要用十天半月,我军起兵攻打朗吞,所谓报仇至少要占他几座城池并坚守之,可如果所带兵少,根本无法达到报仇的目的,但一旦带兵过多,我军不仅要担心粮草的供给,更要担心都什那这个近在边上却不知是敌是友又反复无常的邻居,若都什那逞大将军领兵去攻打朗吞、我舒赫与几个附近边城空虚之际,又派兵来袭扰我边城,到时大将军回援只怕又会被朗吞追袭,势必首尾不能同时兼顾,而那时损兵折将以致大将军声名受损都极有可能。基于以上两点,所以我说此时如果只是为了报仇而兴师动众又劳民伤财,却不能占到一点实际的好处,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都统听刘宵宇说完,知道他所说的确是实情,心想自己只知带兵打仗,却不曾考虑到除了军事以外的其它反而能左右战局的情况,自己当将去冲锋陷阵可以,但要自己经过谋略做到掌握全局去做统帅确是不行。 大将军用手支着头,似乎是在思考,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认为我们当如何做,年青人?难道就任由朗吞欺负我们,我们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岂不会让其他四国和全天下的所有人笑话我们是软蛋吗?今后其他几国依样而肆无忌惮来欺负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 刘宵宇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们当采取远交近攻之策,才能做不赔本的买卖。” 大将军急忙问道:“何谓远交近攻之策?” 刘宵宇继续道:“赤昆和都什那还有朗吞三国与我汉华国相邻,但朗吞虽名义上与我们相邻,可我国与朗吞两国若是要交战,都非要绕道草海才行,所以实际上我国只与赤昆和都什那两国相邻。所谓远交,交的是霍尔、得不巴两国,甚至于也要交朗吞国,与三国交好结盟并拉近关系,同时离间三国与赤昆和都什那国的关系,让他们相互生嫌;近攻就是我汉华国找准机会和借口,逐步一点一点的攻占赤昆和都什那国的城池,两国与我们接壤,我们攻占他们的城池也比较容易守得住,待时间长些,他们的城池也就成为我们的城池了,到时我们再一步步的向两国纵深挺进,从而消灭两国,这便是远交近攻之策,只有这样,我们劳民伤财的兴师动众,最终才能做不赔本的买卖而占得便宜。” 大将军听后先是哈哈大笑了一会,整个宫殿里都在回荡着他的笑声,然后他又接着问道:“那么赤昆和都什那两国,我们应该先攻哪国?” 刘宵宇想都不想的立即答道:“哪国都不能先攻,” 这次轮到大将军先沉不住气,吃惊道:“什么?”接着大声怒道:“你说了半天就像没说一样,你在逗我好玩吗?” 刘宵宇“呵呵”笑了两声,反问道:“大将军难道不知两国交战,交战双方拼的是什么吗?” 都统急忙插嘴答道:“当然拼的是兵士的多少、战法的精妙程度和士气的高低,大将军岂能不知。” 大将军面露笑容,不答反问道:“年青人那你说说拼的是什么?” 刘宵宇道:“都统大人答的是两军交战,而不是两国交战。两军交战正如都统大人所说,拼的是统军将帅和双方兵士;而两国交战,远不止一、两次交兵这么简单,而是要拼整个国家的综合国力,也就是要拼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人材等等,只有综合国力强的一方,才能最终战胜综合国力弱的一方。” 都统疑惑道:“你说的经济、军事、人才我知道,可何谓政治?何谓科技?” 刘宵宇听都统问,发现自己又言多必失,心想还是大将军城府要深些,居然能沉得住气而没有发问,于是故意急忙解释道:“所谓政治就是政务和法治,也就是执政能力和依法治国的理念;而所谓科技就是发明、创造,也就是发现新的事物或新的理论而把它变成实际运用,这两个词是我通过看到书简上说的为了便于自己好记而自创的,所以都统大人没有听过。” 都统自言自语道:“哦!这就对了,原来是自创的,难怪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大将军听完,又怒道:“年青人你是说我汉华的综合国力不如赤昆和都什那国吗?” 第一百零六章 推掉大将军向大王的举荐 刘宵宇接着道:“要说我汉华的国力单比赤昆或者都什那国都要略强些,但要说碾压两国中任何一国却又做不到,更别说两国如果联合起来,国力加在一起,那就要比我汉华国强得太多,所以如果我们现在不管跟其中哪一国开战,他们若是联合在一起,我们定难取胜,说不定还会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所以现在我们还没有做好与哪国开战的准备,目前当务之急只能是发展自己,只有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综合国力足以碾压两国中任何一国,才算做好开战的准备,到时就算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将军听完,突然从位子上站起,一手拈着胡须、一手使劲拍着面前的条案,大声笑道:“好、好、好,年青人说得极好,分析得头头是道,特别是最后那句,‘不战而屈人之兵’更是一语道出了为帅用兵的极致,不用交战就可以让对方屈服、认输,真是妙啊!妙啊!” 都统见大将军突然拍案而起,不禁心头一惊,还以为刘宵宇所说把大将军给激怒了,正想怎么才能帮他开脱,却不料听大将军大笑说完,方知大将军是因为高兴才站了起来,于是急忙擦掉额头上浸出的冷汗,小心的道:“参军之才实属大才,还望大将军如卑职所呈报般,上报大王委以实职重用之,必是我汉华大幸。” 大将军从位子上走下,来到刘宵宇面前,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了他一会,才道:“我在京城就收到朗吞和都什那来袭的情报,开始还担心都统不能应付,心想哪怕就是暂时丢了舒赫几城,等我打败赤昆,率得胜之师也必能收复丢掉的几座城池,只是要暂时苦了守卫这几座城池的边军和这几座城池的老百姓,哪知都统报给我的居然是大胜朗吞的捷报,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捷报里都统向我和大王大力举荐你,我原本想一回来就召见你,可我却听朗吞回来的探子来报,说因为你是朗吞人,所以朗吞关押你的衙尉才没有为难你,关了你几日就放你出来了,我之所以今日召见你,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否真心为我汉华出力献策,刚才听你所说,你的确是站在我汉华国这边,不管你出生在哪里,只要你为我汉华出力,你就是我汉华人,我今日就向大王行文呈报举荐你。” 刘宵宇听大将军说完,想都不想的急忙道:“大将军万万不可。” 大将军与都统都没想到他会立即推辞,大将军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不可?”都统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惊讶的道:“参军你说什么?我没听错!你可知道在我们汉华国,若是有大将军向大王的举荐,那就是等着准备接受大王的重用,这是许多人正求之不得的,你怎会说不可。” 刘宵宇不知自己怎么突然会将“万万不可”几字就冲口而出,可话已说出,想要收回又会让大将军觉得自己出尔反尔,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听大将军和都统相问,好在他心思活络,想到刚刚大将军提到自己朗吞人的身份,于是说道:“其实有一事草民几日前就应该单独禀报给都统大人,只是那日恰好遇到大将军回城,且都统大人身边人太多,所以就耽搁了些时日,今日正好可以禀报给大将军和都统大人。” 大将军也好奇刘宵宇为何会不愿接受自己的举荐,正准备开口相问所禀之事,却听都统急道:“究竟是什么?参军速速禀来,”于是等刘宵宇禀报。 刘宵宇接着道:“朗吞之所以放我归来,那是因为我答应朗吞锦卫司的司监做他们的内应,锦卫司的司监听说大将军想要率得胜之师攻打朗吞,所以才会急着要我回舒赫城来刺探消息,我现在在舒赫城,可以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真消息给锦卫司的司监,从而取得他的信任,以后若两国交战,我所传递的消息说不定就可以左右战局,以达到迷惑朗吞的效果。可是大将军如果向大王举荐我,我虽会得到大王的重用,但同时也让朗吞人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再想传递迷惑朗吞的信息已经不可能,所以我说万万不可,是指现在向大王举荐有些不合时宜,等我为汉华击败朗吞再立新功时,大将军再举荐我也不迟。” 大将军听他说完,想了一会,道:“如此说来,你是担心如果大王采纳我的举荐,给了你实职,你就不能在两国交战时,给朗吞锦卫司的司监提供假情报来迷惑朗吞的军队,从而让朗吞大败,是不是?” 刘宵宇道:“大将军所言极是,因为我被俘到朗吞时,只招认我在跟我家老爷学经商,而锦卫司的司监也只知我在跟我家老爷学经商,并不知道这次朗吞来袭,我给都统大人出谋划策,可一旦我有了实职,锦卫司的司监就会知道我在朗吞所说都是假的,肯定就不会再相信我提供的情报了。” 大将军侧过身来看着都统,问道:“你觉得该当如何?是现在就向大王举荐,还是等将来打败朗吞时再举荐?” 都统道:“这个大将军定夺就是,不过既然参军说等他立新功时再举荐也不是不行,因为刚才我听大将军似乎同意了参军暂不与赤昆和都什那两国交战的建议,那么从军事上来说,参军先当这个朗吞的细作对我们来说要更好些。” 大将军低着头在二人间来回走动了几次,最后回到位子上坐下,似乎拿定了主意,道:“既然都统也同意年青人的想法,那我就听年青人的,暂不向大王举荐,只是要委屈年青人一下,从今以后,年青人在明面上也不能再当都统府的参军,暗地里我们还是派一个标营的兵士化装成家丁负责他的安全,我们就配合他,经常去他家老爷那做做客,给他一些真实却又不关乎我们安全的情报,也好让他给朗吞那边交差,这样以后送假情报时也不会被怀疑,年青人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第一百零七章 推掉举荐的原因 刘宵宇道:“大将军手握千军万马,心却细如发丝,这样安排甚好。” 大将军笑道:“我本来还想今日就在将军府宴请你这个年青人,现在看来,你也不便在我这饮酒了,你可是为我省了一顿酒,却给你家老爷添了不少麻烦,你回去后就给你家老爷说,我明日来你家作客,你顺便可以把我不打算攻打朗吞的消息透给朗吞的细作,这样我得一顿酒喝,你刺探到了消息,这样甚好,哈哈!” 三人又说了会话,大将军仍有军务要忙,便叫刘宵宇从殿里退了出来。 都统送刘宵宇出殿,仍命令四鬼的标营继续负责刘宵宇的安全,对四鬼又嘱咐了几句,才回到殿里。 刘宵宇跟着四鬼在城中城的大将军府走着,一路见四鬼垂头丧气的样子,话也不说一句,只是在大将军府里不好相问,才一出大将军府的城门,他就忍不住问四鬼道:“军兄这又是为何?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四鬼没有理会刘宵宇,低着头继续走了一会,见四下没人,突然停下来转过身,一脸怨愤的对跟在身后的刘宵宇道:“军兄我就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在殿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大将军要向大王举荐你,可你为什么就不愿呢!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却偏偏要去做什么朗吞的细作,还连累我一个标营的兄弟要日日夜夜的守护你,我送你来大将军府之前跟他们说今天以后他们就可以安心在军营训练,可你这样,我回去怎么跟他们解释,唉!” 其实在谨慎宫里刘宵宇也不知自己怎么会一口回绝大将军,跟在四鬼身后走在大将军府这个城中城,才发现自己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可不安在哪里又无法说清。此刻听四鬼说,心里那一丝不安却渐渐清晰起来,终于知道自己不安究竟是为了什么,于是问四鬼道:“军兄可知大将军府原来就是现在这个样,还是大将军自己建成这个样的?” 四鬼本就一肚子气,见他却还有心思去关心大将军府,于是生气的道:“大将军府是什么样又关你什么事了,” 刘宵宇笑道:“军兄莫要生气,你跟我好好说说,这关乎到你我将来的生死存亡,你说这关不关我的事,” 四鬼本一股怨气在胸,听刘宵宇说得这么严重,顿时忘掉了怨气,吃惊道:“你说什么?有这么严重吗?” 刘宵宇这时反倒卖起了关子,丢下一句话,“你不是还在生气吗?等你气消了再说!”然后继续往前走。 四鬼急忙跟上来,追着刘宵宇道:“宇兄你就跟我说一下嘛,要不我这心里难受得很。” 刘宵宇停下来,先看了一下四周,再看了四鬼一眼,小声道:“你可不许对第二个人提及,”见四鬼点头答应,才又道:“那你得说清楚大将军府原来就是这样还是后来建的,” 四鬼道:“其实我参军的时间太短,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只是以前在家里曾听老爷提过,说这大将军府最早是先王在舒赫城的一处行宫,后来由于先王生病,都什那国逞机来犯,攻破了舒赫城,把先王的行宫也占了,先王听闻后,派大将军来收回舒赫城,可没过多久,大将军还未收回舒赫城,先王就病逝了。大将军以为先王报仇为名来鼓舞兵士,我军士气大盛,不仅收复了舒赫城,还一路攻破了都什那国许多城池,差点就攻到了都什那国的京城,都什那国的大王慌了,于是急忙遣使求和,并请其他四国的大王一同来求情,当今大王碍于几国大王的情面,又要给先王守孝,只得命大将军领军回师。大将军以都什那国可能还会来犯为由,请命镇守舒赫城,这一守就是十几年,当年跟着大将军的部队就成了我们现在这支边军。至于大将军府原来也不在这行宫,是后来大将军不知以什么理由向大王请求扩建大将军府,大王以大将军所要费用过高为由给驳了回来,但又不想伤了大将军这么多年守卫边城的苦心,便将这座行宫赏给了大将军,这座行宫就成了现在的大将军府。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也不知道准不准确,但应该也相差不远,宇兄想知道这些是为何?” 刘宵宇听四鬼说完,这才坚定了自己心里那一丝不安原来就出在这大将军府上,心想“论行军打仗、攻城掠地,大将军倒是一把好手,这么多年镇守舒赫等几座边城也可谓劳苦功高,可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连先王的行宫也敢当成大将军府来使用,这用凡间的说法就是政治觉悟太低,大将军怎么敢用先王用过的东西,而且国师的老相好跑舒赫边城来开的这个有凤楼也大有蹊跷,指不定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这次边军守住了舒赫边城,大将军又击退了赤昆大军,大将军这次保驾和守土的功劳可谓不小。大王之所以现在没有怪罪大将军,是因为大将军现在还有被大王利用的价值,自己要是被大将军推荐给大王,大王肯定会重用,可将来万一大将军被政敌所害,指不定我会被当作大将军的同党,那时大王心里早就厌烦了大将军,只要有一个由头,大王便会追责,到时新帐旧帐一起算,我肯定也难逃清算,说不定到头来我也会成为一起陪同大将军被枉死的其中一个冤鬼”。 刘宵宇听四鬼说完又问,心想自己总不可能把心里所想的这些告诉四鬼,况且说了他可能也不会信,于是道:“军兄你只要信我就行,我只一句话,你听了切记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免得日后给你我带来灾祸。” 四鬼急忙问道:“什么话?” 刘宵宇道:“功高震主。”说完又补充强调了一遍,“切记你我知道、心里清楚就行,千万别对任何人说。” 刘宵宇说完,又继续往前走。四鬼却不知他说的“功高震主”是何意,紧跟着他问了几次,他都笑而不答,四鬼见他不愿再说,问了几次后也懒得再问,只是记住他强调不能跟任何人提及他所说的。 第一百零八章 给朗吞细作传情报 第二日,老鬼打早就指挥仆役在家中忙得不可开交。 刘宵宇起来得晚些,本打算用过早饭就到工坊去查看一下,下午晚些再回来,然后晚上大将军到老鬼家时,等老鬼召唤,再去陪大将军把戏做了。可用过早饭才从自己的小院出来,就见仆役们比平时在家中走得更加急匆匆的样子,还以为老鬼家里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才会令仆役们如此慌乱,于是急忙叫住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一个仆役,问了仆役才知老鬼昨日得知大将军今日要来登门拜访,于是怕慢待了大将军这个难得请来的稀客,今日一早起来就亲自督促他们准备好晚上要用到的所有器物。 刘宵宇心想自己昨日回来只是跟老鬼顺口提了一下大将军要来做客的事,却没有跟老鬼说大将军只是为了来配合自己演戏给朗吞人看,这老鬼也太小题大做,不就是知道大将军要来家里做客,只要稍微准备些吃食和酒水,哪里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况且这样做了大将军也并不知道,所以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其实刘宵宇并不知道老鬼这么多年来,曾多次邀请大将军来家中做客,可大将军最多就只来了两次,而上次大将军来家中已是几年前的事,所以当老鬼昨日知道自己没有请大将军,大将军却主动提出来家中,难免欣喜若狂,心中那份高兴劲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所以一夜老在想如何招待好大将军,到今日一早都没有睡好觉,起床来就急忙督促仆役们四处张灯结彩,然后准备晚上要用到的器物,并写下晚上的菜谱,叫仆役通知厨房早些去备好。 刘宵宇本想去劝劝老鬼,叫他不用太过铺张,可一想是老鬼招待大将军,又不是自己招待,自己何必去多管闲事,于是只好作罢,按照自己原先的打算,到工坊去巡查,出门时留下四鬼军营里的一个兵士在老鬼家,交待他大将军来时就立即到工坊去通知自己。 大将军晌午过后领着都统、副都统和几个都尉从大将军府出来,在侍卫的开道下,骑着马沿主街一路大张旗鼓来到老鬼家。 老鬼派到大将军府去打探大将军何时出门的家丁见状,便赶在大将军之前跑回去禀报了老鬼,老鬼接报后,便急忙领着一家老小到门外去恭候大将军。 刘宵宇接到留下来那个四鬼标营的兵士来报后,这才吩咐轿夫不紧不慢地把他抬回去,来到老鬼给大将军准备的宴席时,天已黑尽。 宴席上所有人都为大将军的胜利凯旋正兴高采烈的推杯换盏,席间都统故意有意无意提到朗吞来袭之事,有人便无意间问道是否要去向朗吞报仇,而大将军却借着酒劲故意装作因为酒醉才在不经意间透露了不去攻打朗吞的决定,除都统和刘宵宇以外的所有人都以为大将军已经喝醉,急忙叫老鬼安排轿子,唤侍卫来扶大将军上轿,一齐护着大将军回府去,老鬼的宴席居然在只有大将军一个人喝醉的情况下早早收了场。 刘宵宇没想到在席间自己根本说不上话,也不敢乱插话,只有都统这个托能帮着大将军一起演戏,而大将军演起戏来居然也是一把好手,要按凡间的话来说,简直就像一个演了一辈子戏的老戏骨般,举手投足、话里话外都瞧不出他是故意为之,就连假装喝醉酒而透露不去攻打朗吞时,那老态龙钟、吞吞吐吐的模样与那英雄气概又豪气干云的气质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仿佛他不是在故意为之,就是真正喝醉酒以后真实表现出来的状态一样。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正如刘宵宇所预料的那般,他先用布匹写下“大将军不攻打朗吞”的情报贴身放着,到大将军去老鬼家做客的第三天,他逞到工坊巡查完时间还早,便借机先到市场上去闲逛,故意显示自己无所事事的样子,想借此机会让朗吞的细作来联系他。 还果真不出他所料,刘宵宇在市场上逛累以后,看到临街一家叫做“小憩”的酒馆,于是唤装作家丁保护他的兵士一起到酒馆坐下休息,前来招呼他们的小二上茶点菜时,却突然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一个人悄悄到酒馆的后面。他故意大声叫小二多上些酒水,陪化装成家丁的兵士一同饮了两杯酒,便抱着肚子装作肚子突然疼的样子,让兵士们继续喝酒,他去完茅厕马上回来再陪他们,兵士们见他只是到酒馆的后面,并未出酒馆,安全上应该没有问题,再加上面前的酒水是如此诱人,见他又极力不要人陪,就全都留在位子喝酒了。 他才到茅厕外,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醉汉从茅厕里摇晃着身子走了出来,而醉汉由于迈出的两脚相绊了一下,突然就朝他直面扑倒过来。他赶紧伸出双手去撑挡醉汉扑下来的身子,醉汉却张开双手抓住他的肩头,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耳边,不料醉汉却突然在他耳边低声道:“司监派我来问候大人,” 刘宵宇赶紧摸出那块写有情报的布条塞进醉汉的衣襟里,也小声道:“还好,”然后推开醉汉,故作生气的样子对醉汉大声吼道:“小心点嘛,喝醉了就不要到处乱走了,”说完绕开醉汉,径直朝茅厕里走去。 他从茅厕出来,故作仍在生气的样子骂骂咧咧地回到酒馆的位子上。几个好事的兵士想要去教训醉汉,却被他“以老爷交待不要惹事”为借口给拦下,几个兵士见他如此懦弱,都觉得被派来暗地里保护他有些不值,于是打着给他劝酒消气的晃子,死劲地来灌他的酒。 这些兵士哪知道他的酒量,虽然个个主动来劝酒,见他酒到杯干,也只得硬起头皮喝完。众兵士觉得都拼尽了各自的酒量来灌他,可到最后,灌他酒的都醉了,却只有他一个人仍然清醒,但他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装作喝醉酒的样子,打发轿夫先回去,然后与这些兵士一起,摇头晃脑、踉踉跄跄的慢慢走回了老鬼家。 第一百零九章 大将军做客之后的日子 大将军到老鬼家来做客这件事,在舒赫城内传得沸沸扬扬,老鬼觉得大将军班师回城第一个到访的居然是自己,为此得意了许久,每天从早到晚脸上都挂满了笑容,而能令大将军来做客的刘宵宇,自是让老鬼一家上下更加刮目相看,老鬼和管家对他这个神使简直已经敬若神明。 大将军班师回舒赫城后,一直按兵不动,却把这二十几万带着报仇怒火的得胜之军陈兵在边境,让都什那和朗吞两国一直惴惴不安。 虽然朗吞国锦卫司司监已收到刘宵宇传回的情报,但因为这是刘宵宇第一次传回情报,司监不能也不敢完全相信情报的准确性,于是在司监的建议下,朗吞大王派遣使者来舒赫城,一方面奉上礼物来向大将军赔罪,一方面则继续打探大将军陈师边境的真实意图;而都什那国的军队虽没有跨过边境来攻打汉华国,但他们担心朗吞国所派的使者,把他们曾与朗吞结盟欲攻打舒赫城的罪责全部推到他们自己身上,因此也急忙派遣使者来舒赫城给大将军赔罪。 大将军在谨慎宫分别接见了两国的使者,说知道他们是受赤昆的蛊惑才来攻打的舒赫城,而且冤有头、债有主,汉华国与赤昆国的误会只能由汉华国和赤昆国两国自己来解,并请他们回到各自国家后,劝说他们自己的大王不要再听信赤昆国的胡言乱语,与汉华国重修旧好。 朗吞与都什那两国的使者见大将军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好言宽待,各自回到驿馆后还有官员带着酒食前来接待,使者们错愕到觉得简直不可思议,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出使来赔罪的。 朗吞细作与刘宵宇联系上后,刘宵宇在大将军的授意下,又给朗吞细作送了两次边军调动的情报,朗吞的使者来到舒赫城后,经过多方打听,也证实了他所传的情报无误,司监于是对他更加信任,这才放心的将在舒赫城内的谍报网全都交给他来负责,他也在取得司监的信任后,觉得自己的安全已经不受威胁,叫都统撤掉负责他安全四鬼标营的兵士,然而都统仍不放心,表面上撤掉了四鬼标营的兵士,暗地里又安排了他不熟悉的另一个标营的兵士乔装来负责他的安全,只是不让他知晓罢了。 刘宵宇不曾想经过这次朗吞来袭,自己被俘回来后,老鬼一家对自己的态度跟以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老鬼和管家自不用说,一直把他当成神使,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直接把他当成神来敬畏。 三鬼对他的文采本就欣赏,打从心里对他一直敬佩不已。 四鬼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从他冒死给都统献计开始,就被他的有勇有谋所深深折服,后来在朗吞大牢里还与他一起同甘共苦、共经生死,与他的感情之深自不用说。 西施虽开始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多印象,可自从他治好老鬼的伤病开始,便渐渐开始注意到他,虽然与他很少见面,也觉得他与周围的所有人的行为都表现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可以用稀奇古怪来形容,但在偶尔遇到有人谈论他时,都忍不住想要多听一下关于他的消息,也许就是他的这种与众不同,慢慢开始对他不仅仅只有好奇,而他与四鬼失踪的这段时间,更是对他的担心比四鬼还要多些,只是心里的这些变化,她自己并未察觉。 至于大鬼、二鬼和老鬼的几个老婆,虽知老鬼对他特别的另眼相看,可在他们的内心里,也并没把他当一回事,而这次朗吞大军来袭,他给老鬼还有都统所说的,老鬼和四鬼都没有告诉他们,他们自然不知他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来左右战局,而这次大将军的到访,老鬼曾私下给他们说过,是因为他才让大将军来的,这令他们不敢相信但又由不得不信,于是对他的态度大变,只觉也要同老鬼和三鬼还有四鬼一样对他才行。 自从老鬼一家对刘宵宇的态席有所不同以后,几个小鬼像是商量好似的,从大鬼开始,每天下午都有一个小鬼的贴身丫鬟守在他的小院门口,等他从工坊巡查回来,不等他进自己的院子,拉着他就往小鬼的院里走,然后就是准备好了的一桌美酒佳肴,待他吃饱喝足时,小鬼已经醉倒,他包上自己觉得好吃的几样小菜,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然后叫上飞燕和玉环再陪自己小酌几杯,当酒劲上来,最后他在飞燕和玉环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早上,然后又把昨日的行程再重复一遍,只是换到了另一个小鬼的院子而已。 这样的日子刘宵宇过了有一段时间,在家中几个小鬼的院子里喝了几次酒以后,几个小鬼又变着花样请他喝酒,舒赫城里的大小酒楼都被他们踏了个遍,酒楼里所有的菜也几乎被他们尝了个遍,而几个小鬼由于长时间陪他喝酒,酒量居然大有提升,由开始的一杯半杯,到后来居然也能喝到两、三杯。 这日刘宵宇仍如往日一样,吃完早饭就准备到工坊去巡查,可是轿夫抬着他还没出家门,三鬼的贴身丫鬟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说三鬼请他到三鬼的院子里去。他好奇三鬼为何会一大早就叫他过去,可是问丫鬟却一问三不知,只得叫丫鬟先回去,这才吩咐轿夫调头抬他往三鬼的院子去。 他坐在轿子上心想“三鬼现在是要改规则吗?难道这段时间晚上的酒没喝够,三鬼要改成早上就喝,如果早上就开始喝,这早晚两顿酒,那我不成了地地道道的酒鬼了吗?老子可还没有喝早酒的习惯,而且老子也不想这么年青就变成个酒鬼,要是现在就这样喝下去,肝硬化来找老子那不就是早晚的事了吗?这样可不行,看来一会见到三鬼,老子可要劝劝三鬼,这酒每天喝一顿已然很多,要是每天来两顿,那就是自己找自己的不是了。” 第一百一十章 有客来访 刘宵宇还没到三鬼的院子,坐在轿子上远远就看到三鬼站在院门口,他叫轿夫放他下来,自己快步来到三鬼的面前,见三鬼迎上来,急忙笑道:“华兄这一早就唤我,现在喝酒作乐为时尚早了!” 三鬼打着哈哈,笑道:“宇兄的酒量摆在这,我就是不要命也不敢一早就请宇兄来喝酒,着实是有事才请的宇兄。” 刘宵宇已习惯了这段时间无所事事的喝酒做乐,突然见三鬼不是叫自己来喝酒,倒有些出乎自己预料,没想到他会真有事找自己来,于是好奇的道:“华兄有事吩咐丫鬟叫我去办就行,难道有什么大事要亲自当面交待我办吗?” 三鬼急道:“宇兄说的是什么话,我哪能有什么事敢交待你办,只是有一个人要见你,我也只好帮忙跑一下腿了。” 刘宵宇更没想到三鬼会说有人要见自己,心想这一早能进到三鬼院子里的,看来也应该是家中常客,只是三鬼一般结交的都是城中的一些文人墨士,只不知是谁来想要见自己,三鬼抹不过去才来相请,难道来人自己并未见过,于是笑道:“不知是舒赫城里的哪位饱学之士驾到,那我可要好好会会。” 三鬼道:“随我进去一看便知。” 刘宵宇跟着三鬼进了院子,然后来到书房门外。三鬼正要推门进去,可门一下被从里拉开,从门里出来一人便低头行礼道:“多日未见宇兄,宇兄依然容光焕发啊!” 刘宵宇定睛一看低头行礼之人,居然是明鬼,这着实让自己大吃一惊,于是赶紧上前扶起明鬼,也同样给明鬼低头行礼道:“没想到是明兄大驾光临,我说华兄这书房的门缝里怎么隐隐透着霞光,原来是明兄在书房里依旧光彩照人,让华兄的书房蓬荜生辉啊!” 明鬼也急忙扶起刘宵宇,呵呵笑道:“宇兄还是出口成章啊!” 三鬼上前拉起二人往书房里走,道:“二位兄台多日未见,就不要相互吹捧了,明兄难得来一趟舒赫边城,我们今日就在这书房内一边喝酒聊下时事、一边探讨诗词歌赋如何?” 说话间,三鬼已拉着明鬼和刘宵宇进到书房,一起围在书房中间的案几上坐下,并吩咐丫鬟赶紧去准备酒食。 明鬼笑道:“华兄盛情难却,这酒我是可以喝,但今日一早起来早饭都顾不得吃,就想着急忙来见二位,华兄可不要只上酒,却忘了多准备些下酒菜。” 三鬼道:“明兄这样的稀客,就是我想简单些,宇兄肯定也不同意。” 刘宵宇本不想早晨就喝酒,若是换作其他人,他是不想陪着的,可怎赖来的是明鬼,也顾不得早晨能不能喝或者想不想喝,笑道:“明兄这大老远的从京城来,我与华兄可是要好好陪明兄畅饮一番才是,只不知就明兄一人吗?斯兄与基兄怎么没有一起同来?” 明鬼道:“实不相瞒,小弟这次来舒赫城,是随家父一同前来的,因为走得急,所以并未来得及邀斯兄和基兄一同前来。” 三鬼道:“令尊大人也来舒赫城了吗?” 明鬼道:“家父受大王之命,前来舒赫城犒赏这次随大将军一起勤王和驻守舒赫城击退朗吞来袭大军的边军将士,我得知家父是来舒赫城,便嚷着随他一同前来,就是想来看望一下华兄和宇兄。” 刘宵宇道:“大将军这次千里勤王,击退赤昆大军,实是功不可没,大王命令尊前来犒赏也是应当。” 明鬼道:“只是有一事小弟不甚明了,家父也百思不得其解。” 三鬼问道:“不知什么事居然能让明兄和令尊大人困惑?” 明鬼吞吞吐吐的道:“这个这个嘛!不知该不该当说,只怕说了会令宇兄不快。” 刘宵宇见明鬼吞吞吐吐的样子,显然是不想说,正准备叫三鬼不要好奇,却听明鬼居然会提到自己,若事不关己也懒得去问,可现在关乎自己,不免也好奇心起,正准备问明鬼是何事,却听三鬼急切的问道:“宇兄怎会不快,明兄你快说是什么事,别话到一半就停了,这可真急人。” 明鬼看了看刘宵宇,见他点头,脸上的表情一看便知也迫切想知道是什么事,这才道:“上次我从舒赫城回去后,曾向家父提过宇兄的‘破阵子’与‘家谱和族谱论’,家父对宇兄特别赞赏,后来宇兄的名字在京城传开,因此家父对宇兄也略有耳闻。这次赤昆大军来袭,京城危在旦夕,大王急命大将军率边军勤王,大将军走后,舒赫守军空虚,而朗吞国却借机来攻舒赫城,舒赫城如被朗吞攻破,到时朗吞再一路向京城挺进,与赤昆一起遥相呼应,那京城危险、大王也危险,正当舒赫城危如累卵之际,若不是都统率军民拼死抵抗,大败朗吞来犯之敌,解除了大将军的后顾之忧,才让大将军有机会大败赤昆。” 明鬼说到这,三鬼打断道:“明兄你说的这些我们大致都了解,与宇兄有何关系,宇兄难道会因我军大胜而不快,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这时三鬼的几个丫鬟把酒食端上来,摆在案几上,然后给三人分别倒了一杯酒,放在三人的面前。 明鬼拿起酒杯来正准备想喝一口,可酒到嘴边却突然皱起了眉头,道:“这酒味好浓,是宇兄喜欢喝的那种酒吗?” 三鬼急道:“明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与宇兄有何关系,你就快点说!” 明鬼放下酒杯,接着道:“都统大败朗吞大军曾将战报呈报给大将军,大将军也将都统的战报呈报给了大王,而在战报里,都统将能战胜朗吞大军的功劳都归于一人,此人便是宇兄。” 三鬼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惊呼,“什么?”然后用手拍了脑门一下,似有所悟的道:“我还一直在纳闷宇兄为何会被俘到朗吞,问四弟和宇兄都闭口不说,现在总算能猜到个大概,原来宇兄也到军中效力,可为什么宇兄没有像四弟一样长住军中呢?这好像也说不通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明鬼来舒赫城的原因 刘宵宇笑道:“看来都统大人所言不虚啊!都统大人确实是个诚实之人。” 明鬼听刘宵宇这么说,先是一惊,接着似乎已明白过来,道:“原来宇兄知道都统所呈战报里提及有宇兄,小弟还怕所提之事宇兄不清楚,这才从头道来,现在宇兄既然已经知道都统战报所说,那接下来我便直说了。” 三鬼又急道:“你就说!” 明鬼接着道:“家父原来也听大王说过都统所报大败朗吞的具体情况,都统的奏报里有提到过宇兄,大王接到都统的奏报后,向家父问过宇兄的信息,似乎有要启用宇兄为官的打算,家父记得我曾向他提及过宇兄,为此还回来向我特意打听宇兄的情况。大将军班师回舒赫城之前,大王命大将军回来把这次所有立功人员重新整理后再报给大王,可大将军重新报给大王立功人员的名单里却没有了宇兄,大王将都统和大将军的两份奏报比对了几遍,大将军奏报里边军守城立功那部分除了没有宇兄,其它几乎完全一致,大王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好直言来问大将军,所以命家父亲自来犒赏有功人员,顺便探明大将军为何会没有把宇兄放入立功人员名单中,我担心宇兄不快的原因便是因此,家父现在正在大将军府犒赏立功将士,犒赏完后家父还要来拜访华兄家老爷。” 三鬼有些疑惑的道:“宇兄如果真的有大功于舒赫城,大将军之前又不识得宇兄,与宇兄并无任何过结,怎会把宇兄从立功人员名单中取掉,而且大将军回舒赫城后,老爷说大将军是因为宇兄才来家中做的客,大将军如此看重宇兄,不可能会这么对待宇兄!” 明鬼好奇的问道:“大将军怎会因宇兄而来华兄家做客呢?” 三鬼见明鬼看向自己,于是耸了耸肩、又用手指了指刘宵宇,示意明鬼要问就要问刘宵宇,自己并不清楚情况。 刘宵宇先是“呵呵”一笑,脑中却在飞快的想该如何给明鬼和三鬼说,他知道不能给明鬼和三鬼说明实情,于是道:“不瞒明兄,朗吞大军来偷袭舒赫城时,我的确略尽了些微薄之力,与上阵和敌军奋勇厮杀的将士相比那简直就微不足道,可都统大人也不知为什么就这么抬举我,后来还跟我说他给大将军和大王的奏报里提及了我,把我都弄得有些莫明其妙了,至于大将军来家里做客这件事,其实我也不清楚,照理说都统大人与老爷交情深厚,难不成兴许是大将军向都统大人问过我,都统大人却不召我去,而是故意以我为晃子,请大将军来好让老爷脸上有光!” 三鬼抬起酒杯,邀明鬼和刘宵宇一起举杯,道:“宇兄这样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先不管大将军是为什么来家中做客,只为了明兄这一路从京城专程到舒赫城来看望我和宇兄,明兄这一份情意,我和宇兄当敬明兄一杯酒。” 明鬼拿起酒杯,脸上露出一丝惧意,颤颤巍巍的道:“多谢华兄盛情款待,只是这酒真的要干吗?” 三鬼哈哈笑道:“明兄你多虑了,我说敬一杯酒,可不是真的要干了这杯酒,这是宇兄教我们的,说敬一杯酒只是喝酒时的礼貌性用语,并不是真的要喝完这杯酒,而且是我们敬你,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明鬼不相信似的又看了看刘宵宇,见刘宵宇也点了下头,这才浅浅地抿了一口酒,抬起头来见刘宵宇虽一口喝干,而三鬼却也只喝了一小口,这才心安的放下酒杯,吐了一下舌头,道:“要是这一杯酒一口喝下去,我看我今天也就白来了,在华兄这书房直接睡也就行了,只是华兄你变化也太大了,跟宇兄在一起时间长了,这酒量可是比之前要大了许多,也能跟宇兄喝一样的酒,还敢拿起杯子说干就干,看来我也得经常跟宇兄在一起练练酒量才行。” 明鬼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在叫,说完随手一扯便撕下半只鸡来,也顾不了自己形象,拎着半只仍甩着汤汁的鸡往嘴里送,不一会就将半只鸡吃完,然后把啃剩下的半副鸡骨架随手摆在桌上,这才意犹未尽的擦了一下沾在嘴边的油渍,道:“大将军这么做,宇兄你真的没有不快吗?” 刘宵宇一杯酒下肚,似乎肚子里的酒虫又被勾醒似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又倒了满满一杯,拿起酒杯本想邀三鬼和明鬼一起喝,可见明鬼拿起半只鸡啃得正欢,于是举起酒杯给三鬼使了个眼色,意欲叫三鬼陪自己喝一口,他见三鬼拿起酒杯,没等三鬼喝,自己一口就将杯中酒喝干,听明鬼突然问自己,于是放下酒杯,笑道:“怎么会有不快,功名于我如浮云,我以前就说过这辈子无心宦海,只愿开开心心的在老爷家安渡此生,有华兄、明兄还有斯兄、基兄这样的朋友为伴,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三鬼也附和道:“明兄你是不知,宇兄自从与四弟一起被朗吞俘虏回来后,也许经历过生死,已经看淡了功名,我每天只想他或许突然之间诗兴大发,又作出些能流传千古的佳作,那我第一时间就能得拜读,这比之功名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明鬼不知刘宵宇被朗吞俘虏过,此时听三鬼说出来,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宇兄不是帮助都统大败朗吞大军,又怎么会被俘虏到朗吞去了,这个家父并没有跟我提及,难道家父也不知吗?宇兄和军兄被俘到朗吞,可有受过刑罚,听说被朗吞大棒打过的,若是保住了性命,伤口也要反反复复经过很长时间才能好完。” 刘宵宇心想被俘也可以当做大将军把他从立功人员名单里取掉的原因,于是道:“其实被俘到朗吞我并没有受什么刑罚,只是军兄被朗吞大棒打过,还好关押我们牢房的那个老狱卒心好,他用自制的药膏给军兄抹了几次就好了,提审我们的朗吞衙尉审了我们几次,见审不出什么东西,又还要管我们吃喝,就把我们放了,军兄有军职,回来差点被都统以军法问责,我没有军职就没有受罚,大将军没有把我放入立功人员名单中,会不会也许是因为我被俘虏到朗吞过的原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给部郎大人说清真相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得正欢。这时三鬼的一个贴身丫鬟突然走了进来,三鬼见她一副心急火燎却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急匆匆的没个样子,有什么事直接说。” 丫鬟道:“老爷遣人来叫执事大人过去,说京城里来的部郎大人来到府里,想见一下执事大人。” 刘宵宇好奇的问三鬼道:“部郎大人又是谁?我又不识得他,怎么想到要见我呢?” 明鬼有些吃惊地道:“部郎大人便是家父,他不是在大将军府犒赏立功将士吗?怎么这么快就到华兄府上了,难道犒赏完了吗?” 三鬼起身道:“既然部郎大人要见宇兄,我们也不要在这再耽搁了,总不能让部郎大人久等,宇兄你还是赶紧去!” 刘宵宇听三鬼说完,只好起身站起,拿起案几上才刚倒满的酒一口喝完,用手抹了一下嘴,给三鬼和明鬼行了个礼,道:“华兄和明兄先聊一会,我去拜见一下明兄的父亲大人,稍后我再回来陪二位兄台继续畅饮。” 明鬼也起身来,同三鬼一起急忙还了个礼,然后一起送刘宵宇出了三鬼的书房门。 刘宵宇来到老鬼院子,等在老鬼院里的丫鬟把他领进前厅。他才进门,只见老鬼陪着一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书生坐在客座上,老鬼一见他进来,便笑道:“刘执事来了,部郎大人可是等你有好一会了。” 刘宵宇急忙上前来给部郎和老鬼行了个礼,道:“让部郎大人久等,还望部郎大人恕罪。” 部郎从位置上起身上前来扶起刘宵宇,仔细端详了一会,笑道:“果真如我儿所说一样,一表人才、年青有为啊!” 老鬼笑道:“部郎大人也是慧眼识珠啊!刘执事自从来到我家,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这次守卫舒赫城,他可是帮了都统大忙,都统大人对他也是大加赞赏。” 部郎“哦”的一声,似乎有些惊奇,拉起刘宵宇到客座上坐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道:“没想到刘执事还有这般大才,我到是想好好听听刘执事是如何帮助都统守卫舒赫城的,刘执事你给好好说道说道。” 刘宵宇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尴尬,道:“我哪有老爷说的那本事,我就是给都统大人提了点建议,哪知还真帮了都统大人的一点小忙,其实我真没做什么,我那都是都统大人抬举的。” 部郎“呵呵”一笑,道:“刘执事还挺谦虚的,其实你给都统出点子守卫舒赫城的事,我在京城也略有耳闻,你想知道我是听谁说的吗?” 老鬼不等刘宵宇回答,急忙问道:“难道在京城也有人提及刘执事吗?不知部郎大人是听谁说的?” 部郎道:“听说刘执事给都统献了‘反间’、‘远交近攻’和‘瞒天过海空城’三计,都统依刘执事的三计行事,居然制止都什那和朗吞一起联军来攻我舒赫城,最后更是大败朗吞大军,我说的这些可是事实?” 刘宵宇没想到部郎对自己给都统所献的计策居然说得一清二楚,好像当时就在现场似的,听部郎说完相问,不敢有所欺瞒,只得点头道:“部郎大人所说却是实情。” 老鬼笑道:“这些是都统大人给部郎大人说的?” 部郎站起来,双手抱拳朝天一拱,道:“这是大王说的。” 老鬼听部郎提到大王,赶紧从位置上站起,双手抱拳作揖行了个礼,道:“原来是大王说的。” 部郎招呼老鬼坐下,接着道:“大王也是看了都统的奏报,才知道这次边军之所以能大败朗吞,原来全靠刘执事的计策,大王还盛赞刘执事这三计环环相扣,从战略层面到具体守城的战役层面,都能充分考虑到相互之间的关联之处,甚至能想到通过霍尔和得不巴两国来牵制都什那和朗吞两国,从而让都什那不敢与朗吞组成联军,而朗吞也不能倾尽全力来攻打舒赫城,大王还当着我和国师面前盛赞刘执事有大才。” 老鬼道:“大王真的知道刘执事给都统大人出的计策吗?其实刘执事给都统大人出了什么计策我也并不清楚,我们一家在朗吞大军来之前就已离开舒赫城,待朗吞败退后,我们收到消息才回来,若不是都统大人到府上来问刘执事的消息,我都不知刘执事为我汉华立了此等大功,还能惊动大王也知晓。” 部郎继续道:“可让我有些疑惑的是,都统既然已报大王知晓刘执事所立的功劳,可大将军为什么却没有在立功人员名单里提到刘执事,这就让我有些匪夷所思了,不知刘执事可知大将军为何这么做?” 刘宵宇知道部郎代表的是大王,在汉华国想要安身立命的话,那么做的任何事都不要欺瞒大王,更不能有悖于大王,于是将自己被俘到朗吞,答应朗吞司监卧底舒赫城刺探消息,与大将军商量将计就计,在下次遇到战事时,利用自己卧底的身份向朗吞传递虚假情报来误导朗吞,所以自己甘愿不要立功,也要大将军把自己从立功人员名单上取掉,以便自己卧底的身份不被发现,这些等等都告诉了部郎和老鬼,唯独隐去了大将军要向大王举荐自己,自己不愿让大将军举荐这段。 部郎和老鬼听完,都觉得刘宵宇甘愿放弃功名却只是为了要做朗吞的细作,这简直不可思议,如果说他身在朗吞,为了能够回来先答应朗吞司监的要求,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都已经回到舒赫城,自身安全已经受不到任何威胁,为了继续当细作,却放掉马上就要到手的功名,这难免也太大公无私了。 部郎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接着道:“想不到刘执事为了我汉华国,居然甘愿舍掉眼前的荣华富贵,此等品格,真乃我汉华臣民的楷模,老夫我深感佩服,也怪不得小儿对你百般推崇,今日一见,老夫不失所望、不失所望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陪明鬼父子吃火锅 老鬼也笑道:“刘执事的人品那是没得说的,自从我把工坊交给他打理,他把工坊打理得是井井有条,还为我推阵出新,我叫厨房为我们准备了一样新吃法,叫做火锅,就是刘执事发明的,一会部郎大人好好尝尝,等到天冷的时候,我就在全国推广,保准部郎大人也会喜欢。” 部郎“哦”的一声,似乎有些吃惊,接着道:“看来我得好好尝尝刘执事发明创造的新吃法,看不出刘执事对美食也还有一番研究,真是年纪轻轻却一点也不简单。” 刘宵宇被部郎一番赞扬,虽自觉脸皮够厚,可难免也面红耳赤起来,于是吞吞吐吐地道:“部郎大人盛赞了,我我只是喜欢喜欢喝喝两杯,可天冷天冷时菜也凉得快,所以才动的这歪脑子。” 这时丫鬟进来禀报说厨房已在鸿门院备好酒食,老鬼叫丫鬟唤来轿夫,三人一起坐着轿子去鸿门院,路上刘宵宇给老鬼说部郎的公子正在三鬼的院里,老鬼于是叫丫鬟去通知三鬼和明鬼一起来鸿门院。 部郎与明鬼是第一次见到火锅的吃法,对这种把食物切成薄片放到锅里涮熟,然后醮着配好的不同醮料,每一种食材醮上不同的醮料,又是不一样的味道,两父子只觉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边喝着酒、一边狼吞虎咽的直呼过瘾。 刘宵宇与老鬼还有三鬼陪着两父子吃火锅,老鬼见两父子如此吃样,看在眼里却乐在心里,他心里高兴,是因为这个火锅如果到了天冷的时候,势必会给家里的生意锦上添花,到时不只卖火锅,再卖上涮火锅的各种食材、醮料,说不定甚至可能会大赚一笔。 部郎与明鬼父子二人吃饱喝足,部郎下午还要参加大将军为立功人员举行的庆功宴,于是只得给老鬼和刘宵宇告辞,留下明鬼继续在老鬼家,老鬼则陪着部郎送部郎出门 三鬼已微微有些酒意,他见老鬼送明鬼的父亲离去,此刻又因酒意而兴致正浓的时候,于是唤轿夫来,拉着刘宵宇与明鬼二人上轿,吩咐轿夫送他们去有凤楼。 三人来到有凤楼前还没落轿,就见有凤楼大门紧闭仍未开张,此时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头顶,想要再换其它酒楼,可离有凤楼最近的酒楼却还有一段距离。 三鬼此时酒劲正上头,嗓子也干得要命,已顾不得酒楼还没开张,从轿子上下来便一摇二晃的走到有凤楼的院门前,伸出手就使劲拍起门板,口中大声喊着“圆圆圆圆” 刘宵宇本以为三鬼见有凤楼没开门就会调头去其他家,哪知他却突然从轿子上下来就去拍门,于是急忙从轿子上下来,上前拉住三鬼正在拍门的手,劝道:“这可是国师和大将军照看的酒楼,还没开张你就这样拍门,你也不怕国师和大将军来找你的麻烦,你就别拍了,我们另换一个地方行了。” 三鬼听刘宵宇提到国师和大将军,顿时酒醒了一半,于是急忙转身,正要离开时,却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然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知道我们有凤楼午后才开张吗?这么早就来叫唤。” 刘宵宇急忙转过身来,见是有凤楼的一个护院,而且还有些面熟,于是堆起笑脸,道:“对不起打扰了,我们三个本以为已经开门这才过来,哪知却还没开张,我们另换一家行了。” 说完刘宵宇拉着三鬼给护院陪了一个礼,然后才转身离去。可二人才走了几步,还没到轿椅边,就又听到身后一名女子先是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刘宵宇好奇身后是何人发笑,于是转过身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却见从院门口走出一个女子,刘宵宇定睛一看,原来却是有凤楼的老板娘。 刘宵宇又急忙上前,给老板娘行了个礼,道:“这还惊扰到老板娘了,实在是对不起。” 老板娘见刘宵宇给自己行礼,赶紧给刘宵宇还了个礼,道:“我的爷,我怎么敢受你这么大的礼,我在院里还正纳闷是谁见我们没开张就来敲门,护院进来说是你和三爷,我这着急蛮慌的就赶忙迎出来,平时八抬大轿都抬不来的刘执事,今日怎么有空登我这有凤楼的门坎,也不枉丝丝平日里老在我面前提到刘执事你,今日丝丝可要高兴死了。” 刘宵宇道:“我们瞧你这不是还没开张吗?所以打算另换一家。” 老板娘笑道:“刘执事你和三爷来了,我们不开张也得开张啊,快进来!有凤楼今日就为你破个首例,我们提早开门行了。” 老板娘说完,转身进了院门,大声唤道:“有客三位,姑娘们迎客了。” 刘宵宇跟着老板娘进了院门,回头发现三鬼和明鬼没有跟来,于是又赶紧退回到院门口,急忙唤三鬼和明鬼,随他一起进到院子里。 这时从楼里奔出来几个姑娘,她们应该是听到老板娘的叫唤,这才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分别抢着就去搀他们三人。 刘宵宇和三鬼还有明鬼分别被两个姑娘搀着就往里走。刘宵宇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来有凤楼,此刻被两个姑娘紧紧搀着,姑娘们的双手隔着薄如蝉翼的纱衣挽在他的手臂上,就如四条细蛇紧紧缠在他的臂膀上一样,而姑娘们被风吹起的发丝又时不时的轻轻拍在他的脸上,就如有几百只蚂蚁同时钻进了他的心房,让他心痒难耐。 明鬼在京城时便听过有凤楼的名号,知道这有凤楼的老板娘大有来头,而且这有凤楼在她的打理下,不仅已是舒赫城内最有名气的酒楼,更是各国使节和商贾到舒赫城后的聚集之地,所以生意特别火爆。这是明鬼第一次来有凤楼,在院门外见到老板娘时,便觉得老板娘看上去年纪虽有些偏大,但那曾经漂亮的脸蛋,此刻再加上些成熟,这份风韵简直难以形容,真恨不得自己要是早出生几年,也一定要早些结识老板娘。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意中听到老板娘的秘密 姑娘们挽着三人的臂膀,领着三人穿过院子,来到了大厅。 此时正午刚过,虽有些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子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映出一条条光印,但刘宵宇见大厅里却仍然很昏暗,特别是正中舞台的地方更是模糊不清。一个丫鬟正拿着火引,逐一点亮挂在柱子上的油灯,而她每点亮一处,大厅里便稍微亮一些,直到她依次将所有油灯全都点燃,整个大厅在油灯的照映下,豁然明亮了许多。 姑娘们把三人领到厢房,三人才刚坐下,三鬼便急不可耐的拿起桌上的茶壶递到嘴边猛喝了几大口,直到把茶壶里的水喝完,才咂着嘴把领他们进来的所有姑娘都仔细地看了个遍。 姑娘们显然已习惯这种像挑货物一样的目光,不仅不避让,反而不停的掻首弄姿,以展现自己的最佳姿态。 三鬼从几个姑娘中挑了一个,把她拉到明鬼身旁坐下,然后解下腰间的钱袋,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钱币,给剩下的姑娘每人发了一枚,然后打发她们离开。被打发走的姑娘们虽然脸上有一些怨气,但还是礼貌的给三人行了个礼,这才一个挨着一个的退出了厢房,而留下来的那个姑娘,则满脸高兴的紧紧挽着明鬼的手,并依偎在他的肩头。 明鬼不知三鬼为何只挑了一个姑娘给他,却没有给刘宵宇和自己挑选,本想待没被挑中的姑娘们退出后,也要打发留下来的那个姑娘离开,可三鬼却等没被挑中的姑娘们才离开,就立即叫进来服侍的丫鬟去唤叫圆圆和丝丝的姑娘过来,他才明白两人原来在有凤楼是有中意的姑娘,所以三鬼才会打发其他姑娘走。 刘宵宇已有许久未到过有凤楼,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有凤楼的老板娘是在都统的后堂,当时都统是给老板娘介绍过自己参军的身份。他此时突然想起这事,内心难免有一些不安,虽然现在已没有了都统府参军这个身份,但他深怕老板娘过来招呼时,无意中在三鬼和明鬼面前透露出自己曾经参军的身份,若是三鬼和明鬼知晓到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在有凤楼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保不准也有朗吞或者其他各国的细作,万一被这些人知晓,那自己甘愿不受功而隐身在老鬼家当卧底,岂不是白白折腾了这段时日,所以他得尽快去找到老板娘,嘱咐她不要泄露自己曾经的身份。 他听三鬼叫丫鬟去唤丝丝和圆圆,担心丝丝和圆圆一旦来后被丝丝缠着,便在二女来之前,借故自己要如厕,起身离开了厢房。 他出了厢房,举目望去,见大厅里所有人都在各自忙着,却不见老板娘的身影。而离他不远处,一个丫鬟正在擦拭大厅里的桌椅,他便上前打听老板娘的房间所在何处,丫鬟本要带他去,可他见丫鬟仍有许多桌椅要擦拭,便叫丫鬟继续忙她的,向丫鬟问清了老板娘的房间所在,自己一个人去寻老板娘了。 刘宵宇按照丫鬟所说,来到老板娘的房门外,抬起手来正欲敲门,却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他怕打扰到老板娘,只好在门外等着。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虽不愿听老板娘和谁在说什么,但怎赖这木板建的房子隔音效果太差,这让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隔墙有耳,老板娘不知和什么人在房间内说的字字句句,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老板娘道:“不是还要过些时日才来吗?怎么今日突然就来了。” 另一个声音则道:“大王派部郎来犒赏此次随大将军出征和留守舒赫城边军所有的立功将士,我便混在随部郎出行的队伍里一同前来了。” 他听另一个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听他说是混在部郎随行队伍里一同前来,那么这个男人肯定也是从京城来的,只不知这个男人是不是老板娘的相好,可他为什么要混在部郎随行的队伍里,难道他因穷困潦倒没有路费,但又想念老板娘,只好混在随行队伍里一同前来,可老板娘相好的不是国师吗?可这个男的能知道部郎是来舒赫城犒赏立功将士,显然应该也不简单。 他听老板娘接着道:“和部郎一起过来,随行的其他人没有瞧出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男的道:“这个你放心,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最近出了那么多事,又有各国的使节前来,可有打听到什么?” 老板娘道:“自从都统大败朗吞大军后,各国来舒赫城的细作要比原来多出不少,而且许多都是新面孔,大部分我们都掌握了踪迹,只有极少数的几个我们还在追踪,要不了多久应该也能掌握得住。” 那个男的道:“各国在舒赫城细作的动向是应该详加掌握,你们就这么几个人,的确让你们有些为难了,我想问的是大将军那最近可有什么情况?” 老板娘道:“自从大将军得胜回来后,各国来的使节的确要比以前来得多,虽然有时也召我们的姑娘前去,但都没有当着面说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并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个男的道:“大将军有没有说什么不敬大王和国师的话?” 老板娘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些,但说的什么,他却没有听清。其实这不是老板娘压低声音他没有听清,而是他听老板娘和那男的聊到大将军,好像男的是在专门打听不利大将军的消息,他听到这些后,突然有些心慌,只觉自己心脏“呯呯”跳得厉害,才没有听清老板娘说什么。 他心想老板娘和这男的显然不知是哪的细作,他们明目张胆的在此谈论不利大将军的消息,而自己此刻站在这,似乎有些不妥,如果现在被人发觉,即使没有听到什么,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肯定还会被他们给灭了口。 他不敢再听,慢慢的移动自己快要僵住的双腿,深怕弄出一点声响而惊动屋内的二人,小心谨慎的离开了老板娘的屋外。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丝丝的思念 刘宵宇回到厢房,只见圆圆已坐在三鬼身边,正在喂三鬼吃葡萄;陪侍明鬼的那个姑娘则坐在明鬼腿上,手中也拿着一串葡萄,不停的上下提拎着,引逗着明鬼用嘴来叼食;而丝丝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旁,见他进来,急忙起身上来抱住他,有些委屈的道:“我都等你半天了,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看他们恩恩爱爱的。” 刘宵宇被丝丝这么突然一抱,心都要被融化掉,顺势也将她抱紧,却故意逗她道:“我若不是想你,怎么会叫三爷带我们来,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我可想你得很,你有想过我吗?” 丝丝听他说完,却一把将他推开,一个人回到位子上坐下,嘟起个嘴,故作生气的道:“你都说有这么长时间了,你可以随时来,而我却不能离开这,害我天天盼你来,日日夜夜思念你,可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谁?” 刘宵宇急忙坐到丝丝身边,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串葡萄,扯下一颗放到她的嘴边,见她嘴唇紧闭,始终不张口,于是用手在她腰间一挠,她顿时张开嘴笑起来,他则顺势把葡萄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搂住她,笑道:“我的好丝丝姑娘,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望你,求求你别生我的气了。” 丝丝则从刘宵宇手中拿着的那串葡萄里也扯下一颗,塞进他的嘴中,噗呲一声,笑道:“那你以后可要天天来看我,免得我天天想你都吃不好、睡不好,也没有心思好好陪客人,妈妈都有些生我的气了。” 这时圆圆突然歪过身来,对刘宵宇道:“丝丝说的可都是真的,她都瘦了一圈,妈妈见她整日发呆,问了几次才知是因为想你,妈妈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去寻你,可这兵慌马乱的,三爷家、都统府都去打听过,就是没有你的消息,也不知你跑去哪逍遥了。” 刘宵宇听圆圆说曾叫人到都统府去打听过,就说明她没有说谎,因为知道他在都统府当参军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有凤楼的老板娘便是其中一个,他刚刚也正是要去提醒老板娘,叫她不可对外人提及,可现在圆圆说起,不知老板娘只是给她们说他在都统府还是说他在都统府当参军,而他现在却不小心听到老板娘与其他人的秘密谈话,老板娘既然在追踪其他国的细作,那么她自然应该不是其他国的细作,那她收集大将军的情报又是为何,难不成她是京城派来监视大将军的,就算她是京城派来监视大将军的,那她是大王派来还是国师派来的?她以前是国师的老相好,那么她极有可能是国师派来监视大将军的,所以来联系她的人也要混在部郎来舒赫城的队伍里,若是大王派来的,就不用混在部郎的队伍里了。 刘宵宇听圆圆说完,有感于丝丝虽与自己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对自己却已用心如此,委实不能拿逢场作戏来形容,于是放下搂在她肩膀上的手,又拉着她摆正身子来仔细端详了一会,看着她确实有些憔悴的面容,轻声的道:“日后我经常来看望你便是,但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才是。” 丝丝看着他点了点头,温柔的道:“若是你经常来看我,免了我相思之苦,我吃得下、睡得着,自会将身子慢慢养好的。” 刘宵宇听她说得真切,感觉自己像是掉在了绵?里,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周围全是软绵绵的,舒服无比,于是又将手搂在了她的肩上,对站在一旁侍候的丫鬟道:“麻烦妹妹去帮我们上些酒食,挑那些你觉得最好吃的就行,我要让我的丝丝姑娘多吃些,免得她又瘦了;至于酒嘛,除了你们这最好的水酒要多送些上来,另外你去跟老板娘说我要喝烈点那种,她知道我喝什么酒的,叫她安排送些上来便是。” 丫鬟听完后退出厢房自去安排,不一会就抬着一个摆有几壶酒的托盘重新走了进来,她将托盘放在地上,从托盘里把几壶酒拿出来摆上桌,然后拎起托盘又退了出去。 丫鬟才退出去,就听到厢房外突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刘宵宇听这笑声就知是老板娘来到了厢房外。这时只见厢房门被拉开,老板娘手中端着个酒壶,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她一边走一边笑道:“丫鬟来说有客人要喝烈酒,我这除了刘执事喝这个酒外,就没其他客人敢喝了,所以我便亲自给刘执事送来。” 刘宵宇不知与老板娘接头的人走了没有,此刻见她气定神闲、谈笑风声的样子,绝难想到她是国师安插在大将军身边的细作,而且还是打着与国师反目旧相好的由头,一气之下从京城出走到舒赫边城来投靠大将军的风尘女子。 刘宵宇见老板娘端着酒壶走进来,听她说完,急忙起身道:“老板娘不必客气,安排丫鬟送上来就是,没必要还亲自送过来。” 老板娘叫姑娘们给三鬼和明鬼倒上酒,她则给刘宵宇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拿起酒杯,道:“刘执事我可要说你的不是,不知你使了什么招,居然让我们的丝丝日夜想你,虽然你对我们舒赫城有大功,可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丝丝这么久都不来看一下,这杯酒我可要罚你,喝了这杯酒,你可要记得时常来看我们丝丝姑娘,不要让她为了想你又变瘦了。” 老板娘说完,将手中的酒杯递到刘宵宇面前。刘宵宇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酒杯,他不想让自己再成为谈论的焦点,于是把杯中酒一口气喝完,放下酒杯就开始故意责备圆圆道:“难道圆圆姑娘就不想念三爷了吗?圆圆姑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三爷可是一直念叨着你,这不一有空就过来寻你,我觉得圆圆姑娘也要罚一杯酒。” 说完刘宵宇倒了一杯酒递给圆圆,圆圆推托自己也是时常想念三鬼,说什么也不愿接受罚酒,而是要三鬼陪她一起喝。 正当二人一个劝、一个推之际,这时厢房外突然冒出响亮的一声,“把你们老板娘叫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凤楼有人闹事 老板娘“呵呵”笑道:“除了你们,也不知是谁这么早就来寻我,圆圆你也是,喝个酒有什么好推的,你先罚一杯,三爷想你、你也想三爷,你再和三爷共饮一杯这不就行了,刘执事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看是哪位贵客这么早来。” 老板娘才一出厢房门,圆圆先干了一杯酒,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拉着三鬼陪她又再喝了一杯。三鬼见明鬼在一旁看着自己只顾笑,也起哄叫明鬼和陪侍明鬼的那个姑娘一起也干了一杯酒。 正当三鬼、明鬼几人相互劝酒闹得正欢之际,刘宵宇却听到厢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他是个爱瞧热闹的人,听到不清楚的响动都要去看个明白,此时听到厢房外的吵闹声与平时喝酒店划拳的吵闹声有所不同,于是起身走出厢房,却见老板娘正与一个尖嘴猴腮、看上去有些猥琐的中年汉子正在争吵。 他心想不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舒赫城里找有凤楼老板娘的不是。他本想过去看看,但见老板娘的身边围了许多护院,他一个客人去参和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只好退回厢房,可他才刚刚拉开厢房的门,就听到老板娘那边又传来一阵骚动声,他扭头看过去,却见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与几个护院动起了手,老板娘见动了手则退到了院子里。然而只一瞬间,中年人便被打倒在地,几个护院将他围在中间,不停的一边咒骂中年人不识时务、一边使劲用脚踢中年人。 就在这时,楼外的院子里又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围着中年人的几个护院只看了院外一眼,便丢下中年人不顾,全都奔了出去,紧接着院外便响起“呯呯”一阵声响,然后就听到老板娘在院子里不停的大声惊呼“住手”。 刘宵宇听老板娘的喊声如此急切,显然几个护院到院子里应该是吃了亏,否则老板娘也不会如此惊慌失措,于是他急忙朝院子里走去,路过中年人身边时,见中年人仍躺在地上呻吟,他将中年人扶起,又顺手拿来一颗凳子,待中年人坐稳后,他才出楼来到院子里。 眼前的一幕令他无法想象,他只见七、八个护院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不停翻滚,脸上全是一副痛苦的表情,老板娘此刻因为害怕已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与几个姑娘和丫鬟相互依偎在楼角瑟瑟发抖,而一个挑夫穿扮、身材魁梧的年青人,手执一根扁担,挽着衣服裤子,正环视躺在地上的护院,看还有没有护院爬起来。 刘宵宇见年青人手脚上青筋暴起,脸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心想这七、八个护院都打不过一个年青人,这年青一看不仅天生蛮力,甚至可能还练过武功,绝不像是一般的挑夫。 年青人见又有一人从楼里跑出来,以为也是护院,一只手扛着扁担,一只手指着刘宵宇怒道:“快把我家老爷扶出来,我饶你一顿好打。” 刘宵宇心想这小子好狂,但想他能在顷刻间就将七、八个护院打翻在地,自己所使的擒拿格斗之术只怕还没近他身,便也会被他的扁担打翻在地,于是道:“你这小子也太猖狂,我一个来此玩乐的客人,又不是这里的护院,难道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也要打吗?你就不怕官府的人来追究吗?” 年青人道:“我管你是什么人,官府的人来我也不怕,总之先把我家老爷扶出来,我就饶你不打,否则别怪我拳脚无眼。” 刘宵宇笑道:“你家老爷是你的老爷,又不是我的老爷,我为什么要去扶他,你自己进来扶你家老爷。” “这小子太厉害,刘执事你就别去招惹他了,”老板娘缩在墙角对刘宵宇小声道。 刘宵宇朝老板娘笑了一下,以示谢她好意提醒,然后紧接着继续对年青人笑道:“小子你敢进去吗?” 年青人听罢,把扁担从肩膀上放下来,然后两只手横握在胸前,气势汹汹的朝刘宵宇走过来。 刘宵宇见年青人如此模样,似乎把自己当成了阻挡他进楼的门神,大有要先将他挑翻的架势。他虽想避开年青人,但斜眼看到老板娘和几个姑娘还有丫鬟们看他期盼的眼神,顿时觉得就算被年青人打倒在地,此时也坚决不能退避,若是此刻让开,那今后自己怎么还有脸再到有凤楼来喝酒。 年青人三步并两步的大踏步走过来,刘宵宇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何不以拳击的步法来迷惑年青人,虽然自己只跟教练学了一些皮毛,但若是现在使将出来,年青人没见过,定不会贸然上前,说不定还能唬住年青人。 他心念至此,于是双手握拳挡在面前,双脚则不停移动,一会滑步、冲刺步,一会又侧步、环绕步的来回变化着,只是他已经许久没有练习过步法,突然使将出来难免有些生疏,还好他反应及时,才没有自己绊倒自己,若是教练在他身边,指不定会气得拿他来练两拳解气。 院里所有人都没见过拳击,见他突然就摆出一副耍猴的姿势,并且还不停左右前后的来回蹦跶,以为他不知是突然犯了什么疯病,全都吃惊地看着他,就连被打趴在地的护院,也都支楞个头来瞧他的热闹。 年青人显然也被刘宵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住,本来直奔他去的,见他这样,立马就刹住了脚,僵在那不知进退。 刘宵宇只蹦跶了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见年青人突然站住,然后立在那儿就一动不动的,再环顾了四周一下,所有人的表情都与年青人一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正在表演马戏的动物一样,自己费力的表演,院里包括年青人和老板娘在内的所有人,被他的倾情演出震憾得呆若木鸡似的一动不动。 就在刘宵宇快要支持不住,仿佛还差最后一口气便要停下来之际,院口的大门突然冲进来一群手执长枪的兵士,直接把年青人围在中间。过了一会,为首的将官则在后面大摇大摆的慢慢走进来,来到兵士旁,指着年青人怒道:“是谁给了你小子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有凤楼来撒野,而且还打把人打成这样,给我绑了关入大牢,先打五十军棍再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入牢房 刘宵宇见年青人被一众手执长枪的兵士围在中间,却一点也不慌张,只见他将扁担的一头掷于地下,另一头则用手握紧,大有用扁担横扫千军的架势。 而兵士们见年青人并没有放下扁担,似乎有放手一搏的打算,个个双手紧握长枪,将枪尖直指年青人,似乎倘若年青人拒捕,他们等为首的将官一声令下,便有将年青人直接刺死的可能。 刘宵宇见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既发之势,他本想喝止住兵士,可又不识得领兵的将官,只得打着哈哈上前来劝道:“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军爷何必如此认真呢!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将官进来便见刘宵宇在众人面前来回蹦跶,好似与年青人有互殴的举动,见他又不是有凤楼的人,心想只治年青人的罪而不治他的罪似乎有些说不通,于是鼻子一哼,冷笑道:“还有一个不怕死的,我刚才见你们两人有打架的嫌疑,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一块绑回大牢去。” 刘宵宇急忙解释道:“你这军爷也太不讲理,我来有凤楼玩乐的,眼见他们打架,只是上来劝架,为何连我也一起绑?” 这时被打伤的中年人从楼里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一脸委屈地指着刘宵宇道:“与这位爷无关,是他们有凤楼的护院动手先打伤我,我的家丁为了救我才动的手,还请军爷查明真相,不要冤枉了人。” 中年人说完,担心年青人冲动拒捕,与兵士发生争执后祸及自己,又急忙叫年青人放下扁担,年青人才极不情愿的将扁担丢在地下。 将官见年青人丢掉扁担、中年人也受伤不轻,想要当场袒护有凤楼的人已是不可能,于是不耐烦的道:“把参与打架的人员都绑了带回衙门,包括有凤楼的护院,冤不冤枉等老爷审了便知。” 众兵士听令后,用绳索将中年人、年青人和几个护院先绑了,待绑到刘宵宇时,老板娘急忙笑着上来劝将官道:“这个是我们的客人,并没有参与打架,还请军爷高抬贵手。” 将官笑道:“有人报官,大人命我等前来捉拿打架之人,我只是奉命拿人,至于这位客官打没打架自有大人定夺,即使没打架也可以做个人证,大人审完自会放人,老板娘也不要为难在下便是。” 老板娘正准备还想再说几句求情的话,怎耐将官见刘宵宇已被绑好,只听一声令下,兵士们便押着众人排成一排离开了有凤楼。 刘宵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因为好奇心而来瞧热闹,竟又稀里糊涂的被抓了起来。只是他见年青人身材魁梧、英气逼人,对主人又忠心耿耿,一个人打倒这众多护院还能毫发未伤,而面对官府前来捉拿的兵士也毫无畏惧之色,对年青人的身手与胆气佩服不已。心想年青人给这个猥琐的中年人当家丁,实在是太委屈,而且也埋没了年青人的才气,自己何不如想方设法把年青人从中年人那弄过来,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将来会大有所用,只是要用什么办法把年青人从中年人那弄过来,自己得好好想想。 刘宵宇他们被押解到官府时并没有被直接带到堂上,而是先被关到了牢里,将官担心他们吵闹,将他们分别岔开关在相隔的牢房,中年人与年青人单独关在一间,众护院单独关在一间,而刘宵于因为是一个人,所以得享受着牢房里单间的待遇。 他才进牢房得一会,押他来的将官便手拿一串钥匙“叮叮当当”的又急匆匆跑到他的牢门外,从一串钥匙中哆嗦不停的试着挨个拿起钥匙来开他的牢门,在试了六、七把钥匙后,才将他的牢门打开。 这时将官身后才跟来一人,使劲朝将官的屁股踢了一脚,道:“都说过是客人了,你还把人捉来关在牢里,真是好坏不分,真应该也把你关进去,让你也尝尝坐牢的滋味。” 此人一开口,刘宵宇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四鬼,心想三鬼他们肯定知道自己被捉,就急忙去找四鬼帮忙了,于是笑道:“军兄这速度还是挺快的,我才进来没多久,你就到了,是不是华兄和明兄去通知你来救人的。” 四鬼吃惊的道:“怎么我三哥与明兄和宇兄你一起的吗?我在军营,他们并没有来寻我,是都统大人派人通知我来的。” 这次轮到刘宵宇大吃一惊,心想自己从被捉到送来牢房,只不过短短的时间,都统怎会知晓,而且还派人去通知四鬼,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四鬼就来到牢里救自己,这个办事效率也太高效,他来不及细想,一脸疑惑的反问四鬼道:“真是都统大人派你来的?” 四鬼拉开牢门,道:“是都统大人派我来的,若不是都统大人的令牌,我小小一个百夫长,怎么敢来官府的牢里提人。” 将官这时在牢门外堆起笑脸赔礼道:“小人不知你是四爷府上的执事,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执事和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四鬼见刘宵宇正准备说话,于是抢在他说之前急忙笑道:“宇兄你还不想出去吗?看来你与牢房特别有缘,这舒赫城的几处牢房你都快全住过了,是不是牢里要比家里住起舒服。” 刘宵宇本欲叫将官不要自责,听四鬼这么一说,拉着四鬼就出了牢门,嘴中却道:“军兄同样与牢房有缘啊!我们这是第三次在牢房里说话了不是。” 刘宵宇说完,与四鬼哈哈大笑走出了大牢,将官则在后紧紧跟随。 刘宵宇在来牢房的一路上就在想如何才能把年青人收到老鬼家,后来在牢里的时间虽短,但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此时出了牢房,正需要四鬼和将官帮忙,于是他对二人说道:“我有一事需要军兄和军爷帮忙,还望二位鼎力相助。” 将官心想这个四鬼家的执事才被自己刚关入牢里,这么快就居然能惊动到都统这么大的官前来提人,不知他与都统是何关系,听他相求,急忙唯唯喏喏的满口答应,四鬼更是说道:“宇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自当照办就行。” 第一百一十八章 略施小计 刘宵宇对二人道:“我见那个把有凤楼的护院打倒的年青人身手不错,我想将他收到四爷的府里当我的家丁,只是需要二位帮我演一场戏就行。” 将官与四鬼急忙问道:“怎么演?” 刘宵宇问将官道:“关押有凤楼护院们的牢房与关押那两个人的牢房可近?” 将官道:“隔得有几个牢房。” 刘宵宇对四鬼道:“有凤楼的护院识得军兄,麻烦军兄到牢房里跟有凤楼的护院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其中一个兄弟在牢里装死,然后就在牢里大闹,说这个装死的兄弟是因为被年青人打后,来到牢里突然就倒地不起,并且已经人事不知,并且大声唤狱卒过来查看。” 刘宵宇见四鬼点头,又对将官道:“接下来就有劳军爷了。” 将官道:“要我怎么做。” 刘宵宇接着道:“等有凤楼的护院在牢里叫唤吵闹后,麻烦军爷先去查看,然后出来唤你的一个兄弟化装成医师去医治,最后再叫两个兄弟拿一副门板进去,把那个装死的护院抬出来,记住化装成医师进去的兄弟和抬护院出来的两个兄弟,进去和出来都要经过关押那两个人的牢房,并让他们知道是那个年青人打死了护院。这时军爷就要去吓唬一下他们两个人,就说他们打死了人,现在已经不是打架斗殴的小事,而是杀人偿命的大事,虽然打死人的是年青人,但年青人打死人的起因却是因为中年人,并且年青人又是中年人的家丁,按照律法属于主仆同罪,都要承担杀人的罪名。” 将官先是点头应承,然后有些犹豫的道:“拿人归案是我家大人安排的事,过一会就要上堂审理,一起打架斗殴的小案,最多不过杖责了事,到时我家大人当堂审理对质,却变成了杀人的大案,只怕我家老爷也不敢这样枉法。” 刘宵宇又对四鬼道:“这就要麻烦军兄,你持都统大人的令牌去找军爷家大人,就说虽是打架斗殴的小案,但都统大人想教训一下来有凤楼滋事的两人,就不必上堂审理,在牢里多关押他们几日,让他们多尝尝牢饭的滋味,到时你亲自来放他们便是。” 四鬼有些不解的道:“两人若是犯了杀人的死罪,那你怎么才能将他们的死罪开脱,并把你说的那个年青人收回府里当家丁?” 刘宵宇笑道:“这个就更好办了,两人在牢里被关押这几日,年青人我不知道会怎样,但他的老爷也就是那个中年人,瞧他的样子应该是没吃过什么苦头,只怕会整日愁眉苦脸,说不定已经害怕得肝胆俱裂,并且会不停的指责年青人太莽撞,而且出手过重,恨不得让年青人一个人去顶罪。” 四鬼又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刘宵宇接着道:“等关押了几日,接下来就有劳军爷去找那个中年人说,可以叫家里人送些钱来疏通,可以想方设法把他们二人救出去,但因为死了人,只怕送的钱有些多,如果有一个人顶罪的话,那就可以少送些钱,中年人肯定会少送钱而只愿保自己的命,待中年人送钱,你和你家老爷把钱分了,中年人离开牢房后,我想年青人就是对中年人再衷心,到那时只怕也会心如死灰。” 将官没想到还有钱可以捞,这时轮到他等不及,急忙问道:“留下年青人后又怎么办?” 刘宵宇道:“这就更好办了,再继续关押年青人两日,然后你就去找他,说我去找到有凤楼的老板娘,花了许多钱安抚被打死护院的家属,又说通家属和老板娘到官府撤销对年青人的提告,虽然死罪可免,但按律法必须贬为罪奴,让你家大人给年青人一个奴籍牌碟,我再花钱从官府把他买下。到那时年青人重获新生,他和他的家属自会对我感恩戴德,军爷和你家老爷又有一笔收入,而我得到年青人,到时皆大欢喜如何?” 将官听后没想到自己到有凤楼去执行一趟公务,有凤楼的好处自不用说,还能赚到意外之财,想到自己有好处可捞,一下高兴不已。几人穿过牢房外的院子,和四鬼将刘宵宇送出院口大门后,就和四鬼按照刘宵宇的交待去如实照办了。 刘宵宇从牢房的大门出来,就见三鬼和明鬼在牢房的院口大门外正焦急的等着。二人见他被四鬼还有一个将官突然送出来,而四鬼更是送他出来后,又跟着将官一起进了牢房的院口大门,二人大喜过望之下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三鬼迎上来便道:“宇兄你真是把我们吓了个半死,你说好端端的在有凤楼喝酒,可是喝着喝着就不见你了,若不是老板娘急匆匆跑进来,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居然被官府给捉到大牢了,我们情急之下,只好先到官府来看看,你这让我们好一阵担心,还好明兄说先来问问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去找部郎大人,如果先去找部郎大人,不知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三鬼说完,似乎是忘记了什么,急忙又问道:“我四弟怎会和你在一起?难道是我四弟把你从牢里救出来的吗?他怎么这么快就晓得了。” 刘宵宇双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军兄说是都统大人派他来的,至于都统大人怎么这么快就晓得,我就无从知晓了,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被抓来,有凤楼的护院怎会与中年人和他的家丁动手,老板娘给你们说了吗?” 三鬼接着道:“老板娘说中年人在院门口要进来,护院说还没开张营业,那个中年人便冲进来寻老板娘,老板娘也说还没开张,叫中年人晚些再过来,谁知中年人说既然开门,就算开张,而且说见有客人进来,为什么准其他客人进而不让他进,老板娘给中年人解释半天,中年人就是不依不饶,还口出狂言,护院们见不得有人捣乱,就动手把中年人打了,后来中年人的家丁在院门口瞧见,便冲进来想要去帮中年人,护院们这才丢下中年人去拦家丁,结果没想到被家丁给全收拾了,你说老板娘请的这些护院也太差劲,这么多人居然打不过人家一个家丁,还好他们提前去报官有人滋事,要不然老板娘的面子可丢大了。” 刘宵宇听三鬼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想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不能扰了明鬼第一次到有凤楼的兴致,与三鬼和明鬼又一同回到有凤楼继续喝酒,老板娘见他回来,更是殷勤招待,他也才打听清楚,原来中年人是从其他城第一次来舒赫城,不知道有凤楼的来头,才会如此大闹有凤楼。 接下来三人喝到至晚,三鬼和明鬼都已喝得酩酊大醉,送明鬼和三鬼回去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 第一百一十九章 收得家丁 刘宵宇从牢房离开后,四鬼和官府的将官按照刘宵宇交待的去做,果真把中年人吓得不轻。 接下来的几日,中年人整日在牢房内以泪洗面、牢饭不思,并且不停的责怪年青人遇事鲁莽,下手不分轻重,现在却还无端要自己一同去赔命。 年青人本是救主心切,没想到受牢狱之灾、生死不明不说,每日还要从早到晚不停被中年人责怪,如此几日下来,年青人被中年人念得头皮发麻,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去帮这么一个不值得自己付出性命的人。 再后来,将官悄悄给中年人说可以救他们的条件,中年人果如刘宵宇所说,只愿出自己的保命钱,而不愿出家丁的,将官收到中年人的家人送来保命钱,才将中年人放出牢房,中年人则吓得不敢在舒赫城继续停留,和家人直接出城而去。 中年人从牢房出来后,年青人又被继续关押了两日。到了第三日,刘宵宇才带着钱来到官府,把年青人从牢里给赎买回来。 年青人本想自己被中年人抛弃,已经必死无疑,哪知却突然重获新生,虽失去了自由,但得能保住性命,高兴之余,不免对刘宵宇心怀万般感激之情。被刘宵宇领回大平层别墅,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好酒好肉的一番款待后,再见刘宵宇对丫鬟和自己都像家人一样平易近人,只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不可想像的梦。 刘宵宇觉得年青人高大魁梧又英俊帅气,想给年青人重新取个在凡间时古代的英雄人名,这在他心里已经盘算了几日,什么卫青、李广、霍去病、吕布、马超等,他想了好几个,只是一直没定下来该用什么名字合适,在他把年青人接回大平层别墅并换上他叫飞燕早已备好的新衣时,他见年青人姿颜雄伟,脑海中突现赵云的形象,便立即决定把赵云这个名字给年青人。年青人有了新名后,感觉自己得以重新做人,自是非常欢喜。 四鬼开始不明白刘宵宇为何执意要收赵云为家丁,只是既然刘宵宇看中,他也只好照办,可是在赵云成为刘宵宇的家丁后,他与赵云几次比试身手都落败后,他才知道刘宵宇为何要执意收赵云为家丁,那是因为赵云真的不仅力大无穷、身手不凡,更有万夫不敌之勇。 部郎参加完大将军举行的庆功宴,第二日就以京城政务繁忙为由离开舒赫城,打道回了京城。明鬼则以想与刘宵宇研究诗词为由,在征得部郎同意后,在舒赫城多盘桓了几日,刘宵宇和三鬼每日作陪,从早到晚一起研究诗词文章,把酒言欢。 明鬼离别时,刘宵宇和三鬼将明鬼送到城外十里的归去亭,随行的仆役摆下桌子与酒食,三人再次把酒惜别。明鬼极力劝说二人随他一同前往京城,刘宵宇觉得此时前往京城还不合时宜,以老鬼还需要他在家管理工坊为由婉拒了明鬼,但对明鬼许愿,说用不了多久,有朝一日定会和三鬼一起到京城。 三人在归去亭喝了一会,刘宵宇见明鬼总是依依不舍的样子,顿时想起李白与杜甫两个人,一个诗仙、一个诗圣在鲁郡东石门分别时,李白写给杜甫的送别诗,似乎也应现在自己与明鬼分别的场景,于是情不自禁的将这首诗背了出来,“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何时舒赫外,重有金樽开。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刘宵宇背完,仰头将手里的杯中酒一干而净,只是他将李白诗里的“石门路”改成了“舒赫外”,意指他们现在在舒赫城外分别。 三鬼听刘宵宇吟诗,急忙唤仆役拿来笔简将他所吟的诗记录下来,末了问刘宵宇这首诗的名字,刘宵宇想都不想的就取了个“舒赫城外送明兄”的诗名。 三鬼将诗名补上,用嘴将简上的墨水小心吹干,将竹简卷好后羡慕的交给明鬼。 明鬼没想到刘宵宇会为自己即兴作了一首送别诗,心想此诗一旦传开,自己的名字也会在六国人尽皆知,他知道此诗的珍贵,接过三鬼递过来的竹简后,急忙脱下身上披着的衣服,小心将竹简包好。此时他虽有千言万语,但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将此诗最后一句“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大声念了两遍,然后拿起酒杯一干而净,与刘宵宇和三鬼分别拥抱了一下,才头也不回的离去。 明鬼走后,刘宵宇的生活又恢复如常,每日早起带着赵云一道出门,到工坊巡查一圈,回来时已快到晚饭时间。 自从赵云来后,刘宵宇每天晚饭时都逼赵云陪自己喝酒,飞燕和玉环见有赵云陪他喝酒,她们不用再每天陪喝,心里高兴不已。 赵云起初最多也只能陪他喝半杯酒,而这半杯酒下肚后,赵云由开始的人事不知、到后来的晕晕乎乎、再到清清醒醒,他用了差不多两个月。 刘宵宇见赵云喝下半杯酒已不像刚开始一喝就醉那样,就渐渐给赵云加酒,不知不觉中,赵云陪他居然从开始的半杯到一杯,后来又加到一杯半再到两杯,到最后能陪他喝下三杯。 当赵云能陪刘宵宇喝下三杯酒时,黑夜已来得越来越早,他们有时还没开始吃晚饭,天就已经黑尽,可白日却来得越发晚了,有时吃完早餐都迟迟不见天亮。小院里的树叶,也在不知不觉中掉落一地,慢慢融进了泥土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颤抖,而他们也已记不清是哪日的深夜,风吹得院里的树枝沙沙作响,第二天一早起来,他们就换上了厚厚的冬装。 老鬼在入冬前就已把火锅备好,当天才刚冷下来,他就广邀舒赫城里的达官贵人来府中做客,客人们在尝到火锅的新奇吃法后,在他们的带领下,舒赫城内立即掀起了冬日吃火锅的潮流,一时间家家户户争相到老鬼的店铺购买火锅用具,把老鬼的店铺围得水泄不通,老鬼瞧在眼里却乐在心里,刚入冬的那几日,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可后来客人越来越少,他发现这个火锅不是易耗品,每家买了一套炉子和锅具就可以用许久,基本短时间内不会再换,而要想卖出更多的火锅,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向整个汉华国、甚至六国推广,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老鬼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边让工坊继续全力打造火锅,让大鬼监督工坊,二鬼巡查铺子;一边叫上刘宵宇、三鬼和西施还有管家,并带上几大车的火锅,一起齐上京城去推销火锅。 第一百二十章 初到京城 老鬼在京城有一家分号,分号又在最热闹的东、南、西、北四条正街各设有大小不一的商铺,涵盖了所有生活所需最基本的物品,虽不能说垄断了京城的市场,但也占了不小的份额。 刘宵宇本不喜欢冬日出远门,他觉得大冷的天出远门就是受罪,还不如在家同飞燕、玉环和赵云吃着火锅、喝着小酒要舒服得多,可当他听说老鬼也要带西施一同前去京城,便叫飞燕和玉环急忙帮他和赵云收拾好行礼,恨不得马上就能出门。 三鬼自幼便被老鬼送到京城学馆读书,所以才会与明鬼、斯鬼和基鬼等同学相识并交好,对京城自是熟悉不过,在从舒赫城来京的一路上对刘宵宇和西施就不停唠叨东正街醉仙居的渣鱼味道鲜美、北正街老味坊的烤羊外焦里嫩等,凡是他能回忆到的,都尽数数落给他们听。 西施第一次出远门,还没出家门就已兴奋不已,一路上听三鬼把京城吹得繁花似锦般,恨不得能立马飞到京城。 老鬼带着众人一路晓行夜宿,只是冬天白日的时间短,又遇到雨雪天气,每日能走的路程有限,老鬼为了安全起见,本来三、五日的路程,他们却用了七、八日方才到达京城。 众人才进城,便看到冬日的京城相比舒赫边城不知要热闹多少,寒冷的天气也阻挡不了摆摊行贩和出门逛街游玩的人,还没到正午,街道上已满是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 西施一路听三鬼说了京城许多好玩、好吃的去处,才一进城,便嚷着要三鬼带她去。老鬼本想先带他们到分号安顿好,再让他们去游玩,但禁不住西施缠闹,又想三鬼对京城熟悉,知道分号的位置在哪,又有赵云随行,这才让三鬼带着西施和刘宵宇自行去游玩,自己则和管家带着几大车的火锅往分号去。 此时已到正午,几人都已经又饿又乏,西施喜欢吃鱼,三鬼便带着刘宵宇和西施直奔东正街的醉仙居。 几人进到醉仙居,只见楼内嘈杂不堪、喧闹不已,几个小二托着菜盘急匆匆的在厨房与大堂的过道里来回穿梭,虽未客满,但空桌已所剩无几。店家将他们领到一张空桌坐下,三鬼点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等了好一会,小二才将三鬼所点的菜端上来。 刘宵宇这时方才见到三鬼一路上赞不绝口所谓醉仙居渣鱼,其实就是一盘掦掉鱼骨捣碎了的鱼肉。起初他见这渣鱼看上去卖相极差,所以认为味道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三鬼所说绝对言过其实。他本想奚落三鬼几句,可当他用勺子舀了一勺鱼肉放入嘴里时,顿觉鱼肉爽滑劲道又鲜香甘甜,嚼了几下吞进肚里还回味无穷,只觉这是他不管是在凡间还是在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一直以来吃得最好吃的鱼,本来准备对三鬼的奚落之语,立马变成了赞美之言。 西施本就喜欢吃鱼,不管什么鱼做成什么味,她都觉得好吃。她见刘宵宇将鱼肉吃进嘴里,闭上眼睛满脸一副享受、满足的表情,也急不可耐的用勺子舀了一勺鱼肉塞进嘴里,这才知道刘宵宇为何会有如此表情,再听刘宵宇对三鬼极尽赞美之言,也跟着一起连声附和。 三鬼听二人连声夸赞,满脸尽显得意之色,一副城里人带了几个乡下亲戚来见世面的表情。他见赵云虽坐在位子上,却正眼也不瞧桌上的菜肴,仿佛天神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于是用勺子也舀了一勺鱼放进赵云的碗里,劝赵云也吃一些。 赵云表面上是刘宵宇的家丁,刘宵宇自从将他买回家来,却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从未当成家丁使唤。可他知道现在毕竟不是在家里,而且还有三鬼和西施同在,他一个罪奴的身份能够与他们同坐一桌已难能可贵,更别说还一起用餐,这种身份的差别,他原来在中年人家做家丁时早已习以为常,并且已经形成一种根深地固的习惯,此刻与他们坐在一起反而有些不习惯。他见三鬼给自己碗里舀鱼,急忙起身来相谢,当他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刘宵宇见赵云表现得如此生疏,还将自己当成奴隶般,于是也舀了一勺鱼放进他的碗里,道:“就我们几个年青人在,你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生分,我与华兄以兄弟相称,你是我的小兄弟,自然也是华兄的小兄弟,不要把自己当成外人,快坐下一起吃,要不然我们也不吃了。” 三鬼也起身来拉赵云坐下,自己回到位子上接着道:“宇兄所说极是,老爷又不在,就我们几人,宇兄既然把你当作兄弟,我自然也把你当兄弟,以后你也别叫我三爷,叫我三哥就行。” 西施虽一直只顾埋头吃鱼,但也听到刘宵宇和三鬼所说,她听三鬼说完,见赵云仍未动筷,故作生气的说道:“我最喜欢吃鱼,你再不吃,是不是也不想让我继续吃了,这天冷,鱼也冷得快,鱼如果冷了可就没有热的时候好吃了,快吃!” 赵云见几人轮番劝自己吃菜,看了刘宵宇一眼,见他点头示意自己快吃,这才拿起碗,将碗里的鱼一下全倒入嘴里,嚼了两下就吞下了肚。 四人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会,三鬼却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把西施吓了一跳。西施有些疑惑,问道:“三哥这是为何?” 三鬼道:“你看我这脑袋,居然把宇兄最喜欢的一样东西给忘记了。” 西施好奇刘宵宇最喜欢的是什么东西,于是又急忙问道:“什么东西?” 三鬼接着道:“要知道这醉仙居之所以取名叫醉仙居,并不是因为他家的菜好吃才取的这个名字,而是因为他家的酒好才取的这个名,来这就餐的几乎都是冲着他家的酒而来,从这喝完酒回去时,基本上都会醉得飘飘然如神仙一般,所以才取了这醉仙居的店名。” 第一百二十一章 醉仙居偶遇斯鬼 刘宵宇一直秉承的是无酒不成席,对他来说一桌的美食也仅仅只是配角,只有酒才是主角,若不是三鬼提醒,他今天居然把配席的主角给忘掉了九宵云外,只觉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猜自己兴许是真的饿了的原故。 他听三鬼将醉仙居名字的由来说完,最后点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是酒,他知道三鬼还是了解自己的。可西施现在就在眼前,如果此刻拿酒与西施在面前相比,他肯定最喜欢的是西施,可一旦西施不在面前,他肯定最喜欢的是酒了。他本想反驳一下三鬼,但觉得三鬼所说也基本属实,于是只好笑道:“知我者莫若华兄也!华兄既然知道我所好,还请华兄推荐一下这醉仙居能让人醉成神仙的酒是哪种?让我等凡人也当一次神仙如何?” 三鬼其实不算爱酒之人,他能记住醉仙居最有名的渣鱼,却记不得最有名的酒叫什么名字,于是他唤来小二,只叫小二上最好的酒,却不提酒名是什么。 小二拿酒上来,赵云给刘宵宇和三鬼还有西施各倒了一杯,自己却没有倒,三鬼劝他也喝些,他却以几人在外,为了他们的安全起见,他要保持清醒,所以不能喝酒,三人觉得他所说却是实情,也就不再劝他。 刘宵宇其实刚进酒楼时就闻到这酒楼的酒香与他在舒赫城所喝的酒有所不同,只是因为太饿,又被渣鱼的香味给迷住,才一时忘了这酒香。此刻见赵云给自己倒在面前的酒,酒香直朝自己迎面扑来,一下就把肚子里的酒虫给勾了出来,顿觉口干难耐,恨不得立马拿起酒杯一口就将酒全倒下肚,好喂喂肚子里的酒虫。 他和三鬼见赵云没有倒自己的酒,和三鬼劝了一下赵云,见他态度坚决只好作罢,于是急忙拿起酒杯来邀三鬼和西施一起喝一杯,三鬼和西施只喝了一小口,他却一口就干完杯中酒,可仍觉还不过瘾,急忙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邀三鬼和西施,自己紧接着又是一口下肚,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些,然后闭上眼慢慢回味这酒留在嘴里的香味。 三鬼见刘宵宇接连喝了两杯,道:“宇兄我考考你,这酒与我们家酿的有什么区别?” 刘宵宇睁开眼,伸手准备又去拿酒壶,赵云见状,抢在他前面拿起酒壶给他把酒斟满,他拿起酒杯先看了看杯子里的酒,然后用鼻子使劲闻了闻,道:“此酒微黄,有一股淡淡的酱香,入口绵柔并且回味悠长,当是酿造工艺与我们家酒的酿造工艺不同,但具体有哪些不同,我就说不清楚了。” 三鬼只知这酒入口时没有自己家的酒味那么浓烈,至于这酒与自己家所酿的酒有什么不同之处,他一点也不清楚。他听刘宵宇说完,却故意装作很懂的样子,点着个头,道:“宇兄所说的确是说到了关健的地方,这酒嘛,生产加工的顺序不一样,自然味道就不一样了。” 西施和赵云听三鬼说完,不停的微微点头,好像真就信了三鬼所说。刘宵宇虽不知两种酒的酿造工艺是什么,但首先两种酒所选的原料应该就不一样,原料不同,这酒味肯定也就自然不同,总不可能大米的原料却酿制出苹果的味道,所以这酒味不一样,并不是三鬼所说生产加工顺序不同而导致,而是酿酒的原料不一样才导致的,三鬼骗一下西施或者赵云还可以,但想欺骗他,那就是班门弄斧了。他没有直白三鬼所说,也跟着西施和赵云一头,似是听三鬼所说让自己一下就茅塞顿开,道:“原来是这样,等回到舒赫城,我好好研究一下,看是否也能酿出这种酒味,老爷应该会同意我研制的,毕竟多一种酒味就多一种可以卖的酒,到时也能给家里多添些收入。” 这时三鬼和刘宵宇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我说是谁会大言不惭的到醉仙居来想要研制他家的酒,却原来是你们二位,哈哈!” 刘宵宇没想到身后有人偷听自己和三鬼说话,可听说话的声音却有些耳熟,扭头一看,原来却是斯鬼站在他们身后,于是急忙起身给斯鬼行了个礼,道:“我与华兄正在探讨这醉仙居的酒,没想到却能在此偶遇斯兄,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初到京城就能遇到斯兄,看来我和华兄与斯兄的缘份不浅啊!” 斯鬼给刘宵宇他们四人先行了个礼,却故作生气的道:“看来华兄和宇兄还是不大看得起我这个朋友啊!” 三鬼起身给斯鬼也行了个礼,急忙道:“斯兄怎会这般说?” 斯鬼接着道:“你们到京城,为何不事先传个信给我,我好带着那些对宇兄慕名已久的京城文人到城外去夹道欢迎,枉我还对他们说我与宇兄交情不浅,看来这交情是不浅,但也不深,若不是今日几个友人邀我来醉仙居,恰巧在这里遇到华兄与宇兄,只怕你们已不记得我这个朋友了。” 三鬼道:“还望斯兄勿怪,我们是随我家老爷一起进京来办事,只是因为走得急,所以没有来得及传信给你和明兄还有基兄。我们才刚进的京,本打算吃完午饭就去拜访你和明兄还有基兄,哪知却在此遇到你,明兄之前同部郎大人一起到过舒赫城,还提起过你和基兄,我们有一年多未见了!” 斯鬼笑道:“自上次在舒赫城一别,是有一年多未见了,明兄从舒赫城回到京城,宇兄那首‘舒赫城外送明兄’就在京城传开了,让我和基兄好生羡慕,宇兄什么时候也能为我赋诗一首,那我就真的是喜出望外,你们来到京城,我可要如宇兄送给明兄的诗一样,‘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我带宇兄游遍京城的亭台楼榭,然后我们一起大醉几日如何?” 三鬼道:“我许久没来京城,这京城也有了许多变化,肯定新增了不少好吃、好玩的去处,那自然要你带我们一起游玩,再叫上明兄和基兄一起,我们好好大醉几日。” 第一百二十二章 西施不敢相信他才名远播 斯鬼道:“那自然要带你们好好去游玩一下,特别是宇兄,你到京城来的消息一旦传开,只怕你们下榻住之处肯定会热闹非凡啊!” 西施不解道:“怎么就会热闹非凡了?” 刘宵宇突然听西施发问,知道西施对自己动了好奇之心,于是笑着看向西施,想听她接下来又会说什么。 斯鬼在舒赫城时见过西施,知道她是三鬼的五妹,看了看西施,笑道:“五妹有所不知,宇兄在舒赫城的一番‘家族、家谱论’已经惊世骇俗,让我们这些只知生搬硬套旧习、不知变革创新的学子们足够汗颜,而他破阵子诗词里那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是道尽了我辈的平生所愿,而听闻这首诗词的人无不赞不绝口,你说他到京城来的消息一旦传开,许多慕名已久的人听闻后怎会不引起轰动,所以肯定都会争先恐后的想去拜访他,那你们下榻之处岂不是会热闹非凡。” 西施听斯鬼说,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刘宵宇能有此才名,并且声名远播,还居然传到了京城,而他看起来虽然其貌不扬,举止行为还有些古怪,可就是这么一个丢在人堆里不怎么显眼的人,却仿佛到哪都会成为焦点,这让她不禁有些好奇,于是偷偷瞄了他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可没想到自己偷看他的这一眼,却正好遇到刘宵宇笑着看向自己的目光,瞬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羞红着脸急忙避开刘宵宇的目光。 刘宵宇见西施娇羞的样子,只觉自己整个心脏仿佛浸没在了醉仙居的酒坛里,一下就醉到了心头。 三鬼逞斯鬼说话的时间,叫赵云去抬来一张凳子,摆在刘宵宇和自己中间,待斯鬼说完,拉斯鬼坐下,给斯鬼倒了一杯酒,道:“宇兄到京城现在只有你知道,你不说,其他人又怎会知道,我看除了明兄和基兄,其他人你就不要声张,免得耽搁了你带我们去游玩的时间。” 斯鬼笑道:“只怕已经迟了,刚才我就说过我是受友人相邀来的醉仙居,我与朋友们刚才还在聊宇兄赠给明兄的那首诗,大家喝得正欢,我无意间却看到华兄和宇兄,我还当我喝醉酒,眼花看错了,可越看就觉得越像,于是我跟朋友们说他们一直想认识的人就在这,他们还不信,我这才走过确定是不是我喝醉酒看花眼了,可一过来还真就是你们,他们现在瞧我坐下与你们一起喝酒,那肯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 斯鬼说到这,转过头去朝他原来那桌的朋友挥了一下手,刘宵宇也顺着他挥手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桌好似有五、六个人的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这桌。斯鬼回过头来又接着笑道:“哈哈你看他们翘首以盼的样子,正等我回去给他们准信,我怎好去骗他们,若是今日以后他们知道我骗他们,那我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刘宵宇好不容易有机会与西施一桌吃饭,本不想有外人打扰,可听明鬼把话已经说到这,让他去欺骗他的朋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想西施一个女子,肯定也不想在斯鬼的朋友面前过于抛头露面,于是只好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斯兄见谅。” 斯鬼听刘宵宇说得认真,于是端直了身子,问道:“宇兄有什么尽管开口,我自当尽力去办。” 刘宵宇接着道:“我们从舒赫城过来,一路舟车劳顿,五妹一个弱女子身子薄,又在这寒冬里折腾了几日,今日我们用完午饭就和五妹先回去休息,我与华兄同你过去与你的朋友们打个招呼,改日我与华兄再与他们好好欢聚如何?” 斯鬼看了西施一眼,有些遗憾的道:“我见五妹是有些疲乏之态,你们这大冷天的也一路辛苦,是应该先好好休息一下,反正你们也应该不急着回去,你和华兄就先同我一道过去给他们打个招呼,过两日我和他们也在这醉仙居摆上一桌,好给你们接风洗尘,顺便也圆了我这几个朋友想与宇兄结识的心愿。” 斯鬼说完,拿起酒杯同刘宵宇还有西施、三鬼干了一杯酒,然后带刘宵宇与三鬼去与自己一桌的几个好友打了个招呼,斯鬼的几个好友极力挽留他们,斯鬼则在一旁帮他们解释,于是大家说好过两日再在醉仙居相聚,斯鬼才将他们送出醉仙居。 从醉仙居出来后,刘宵宇和西施还有赵云跟着三鬼来到分号。分号里的仆役识得三鬼,见他们进来,便笑着来迎三鬼,并直接将他们领到后院大堂。刘宵宇从进门来到后院大堂才知道,老鬼在京城开的分号虽说是分号,可规模也着实不小,几进的院落,将内外分得清清楚楚,即使他们是突然来的京城,也没有告知分号掌柜,干净整洁的院子,一尘不染的家具和门窗,都在召示分号的掌柜将这里管理得井井有条。 后院的大堂上,一炉正在熊熊燃烧的炭火摆在正中,将整个大堂都烤得热烘烘的。老鬼坐在主位上,分号的掌柜手拿着帐本站在一旁,应该正在向老鬼汇报分号近段时间来的经营情况。 老鬼见他们回来,急忙叫掌柜停下来。西施则跑到老鬼的身边蹲下来,将头趴在老鬼腿上撒娇道:“老爷你太偏心,只让哥哥们出来,却从不带我出来,我长这么大才第一次来京城,这京城可比我们舒赫城大得太多,好吃的东西也多,三哥刚刚带我去吃的渣鱼比我吃过的任何鱼都要好吃,我们家在京城的分号原来有这么大,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不想回舒赫了,我就想留在京城。” 老鬼用手抚摸着西施的头,笑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家学些琴棋书画不好吗?整日抛头露面的有什么好,反正你早晚都要嫁人,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等你嫁人了,今后让你的夫君带你去岂不是更好。” 西施仍趴在老鬼膝头,接着道:“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守着老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到分号 掌柜兴许是许久没有见到三鬼,此时见到三鬼,急忙给三鬼行了个礼,道: “原来三爷也来了,这么久没见到三爷,三爷看起越发精神了。” 三鬼急忙扶起掌柜,道:“掌柜不必多礼,这几次半年一次的祭祀大礼你都没有空回来,我也好久没见到掌柜了。” 掌柜急忙道:“说来也赶巧,这几次祭祀大礼都遇到宫里举行典礼,宫里掌管采购的典礼官一直守着老汉置办举行典礼的器物,所以就没有时间赶回去参加祭祀大礼,这些我是给老爷报备过的。” 三鬼笑道:“我知道京城的分号比其它地方的分号要忙,我是好久没见到你,有点想你了,你的身体可好?” 掌柜听三鬼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才笑道:“很好、很好,老汉现在能吃、能跑,身体也还硬朗,谢三爷的关心。” 老鬼轻轻拍了拍西施的肩头叫她起身,这才指着刘宵宇对掌柜道:“这是刘执事,若不是刘执事,我这老命怕是保不住了,家里的事务也多亏他帮忙料理,帮了我好大的忙。” 掌柜听老鬼说完,赶紧给刘执事行了个大礼,道:“原来是执事大人,我们在京城听闻老爷出事的消息,每日是心急如焚,担心得要命,后来管家传信说执事大人救了老爷,我们这才放心,多谢执事大人的救命之恩。” 刘宵宇也急忙上前扶起掌柜,道:“我也只是碰巧罢了,是老爷自己内体好,自己慢慢恢复过来,我并没有出什么力。” 掌柜看了看刘宵宇,道:“执事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京城开始传执事大人的大名,许多人跑到分号来寻,起初我也不知道,还认为他们故意到分号来胡闹,若不是管家传信说执事大人救了老爷,我才知道我们家有个执事大人,而且执事大人的大名早就传遍京城,我们家出了这么一个名人,我们分号所有人的脸上都觉得特别光彩,遇到那些学子文人更觉脸上有光,执事大人来到我们分号,这消息一旦传开,我们分号门口接下来只怕会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啊!” 刘宵宇道:“掌柜过讲了,我这点点微名,不过是华兄的几个朋友抬爱罢了,哪至于会到如此地步。” 三鬼笑道:“宇兄你就别谦虚了,就连掌柜这个只知晓算盘的市井之徒也知道你在京城的大名,看来斯兄所说不假,况且掌柜居然和斯兄所说如出一辙,你想好好游玩一下京城只怕有些困难,每日应付这些登门之客就够你焦头烂额的了,指不定这些学子文人里有哪个是达官贵人的子嗣或者成名许久的大家,得罪了他们只怕会祸及我们家的生意,你还不能随便打发,哪还有时间去游玩。” 西施这时突然道:“他去不了更好,让他每日在家与那些文人磨磨唧唧的,三哥你不带他去、带我出去玩就可以了。”说完,还故意朝刘宵宇做了个鬼脸。 三鬼继续对刘宵宇笑道:“五妹说不带你出去玩的,可不是我不愿带。” 刘宵宇见西施朝自己做的这个鬼脸,模样可爱至极,竟痴痴地看着她,被她吸引得心荡神迷,三鬼所说浑没在意,他完全不知自己所说、心口不一的低声道:“不带就不带。”仿佛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一样。 三鬼以为刘宵宇真的生了气,急忙笑道:“宇兄莫要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不带五妹也要带你去领略一下我们汉华国京城的气势。” 西施没想到刘宵宇会这么说,觉得他好像在跟自己置气,心想这个人也太小气,只不过一句玩笑话,怎么还生气了,于是怒目朝他看过去,却见他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立马赶紧转过头来,只觉自己突然像发烧一样,脸红心跳得厉害,她怕人发现自己的窘态,急忙蹲下将头又靠在老鬼的膝头,撒着娇道:“三哥欺负我,老爷我不管,三哥不带我去,你抽空也要带我去,我才不和他们一起去。” 老鬼笑道:“都这么大的女孩子了,还像小姑娘一样撒娇,让外人瞧见传了出去,我怎么好给你找婆家嫁人。” 西施听老鬼对自己所说几句都不离提她嫁人的事,就像希望她赶紧嫁人一样,真的生了气,站起来怒道:“我不嫁、我不嫁,我才不要你们帮我找婆家,如果要我嫁,我非自己喜欢的人不嫁。” 老鬼没想到西施会对自己这个父亲发脾气,还说出如此有悖常理且不孝的话来,于是也怒道:“嫁不嫁由不得你作主,那是我说了算的事,这次我为什么会把你带来京城,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让京城这些达官显贵里看看有没有哪家相中你,我便作主把你嫁出去,你知不知道,与他们联姻,是帮我们家在京城立稳最好的办法,你是我们家的人,就要为我们家做些付出,才对得起我对你的养育之恩。” 西施见老鬼动怒,委屈的站在一旁不停抽泣,却也不敢再出言顶撞老鬼。 刘宵宇听老鬼老是要帮西施找婆家嫁人,西施却一气之下说出了要嫁自己喜欢之人的阳间婚恋自由的标准,他自己喜欢西施,如果照老鬼所说,只怕自己不在老鬼所说这京城达官显贵之列,想要娶西施,那肯定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他觉得自己得想个法子,让老鬼把西施婚嫁的事先暂时放在一旁,等以后找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再说,而现在最让老鬼感觉到当务之急的事,看来也只有此行的目的,怎么样去很好的宣传,才能卖最多的火锅。 他想到这,也为了缓解因为父女二人生气而造成尴尬紧张的气氛,于是急忙道:“其实小姐婚嫁的事情可以缓缓,终究是小姐终生幸福的大事,也没有必要这么急,老爷别忘了我们来京城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到一个办法,也许、应该可以能帮上大忙。” 老鬼听刘宵宇有办法可以帮忙卖火锅,赶紧笑道:“我也正为这个发愁,京城可不像是在舒赫城,除了大将军,想请什么人就能请到什么人,可京城就是你想请,人家也不一定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可能到铺子去演示怎么吃火锅!刘执事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你的办法一定是好办法。”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给老鬼出点子 刘宵宇见老鬼的心思被吸引过来,这才不紧不慢的道:“老爷也没必要非要去请什么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之类的,他们毕竟只是少数人,其实吃也是一种文化,吃什么、怎么吃都是有讲究的,我们只要带动读书人,让吃火锅形成一种吃的风雅文化,有了读书人的参与,我们只要把宣传广告做好,从京城向外推广,我相信很快便能在汉华国形成一种吃火锅的潮流,这比去请达官显贵可要快速得多。” 老鬼听得不停点头,觉得刘宵宇的这个办法不错,笑道:“刘执事这个办法不错,如果能有读书人的推荐,那肯定比请达官显贵们的效果要好得多,只是京城的读书人这么多,不可能全都请来吃一遍,那要怎么个请法呢?” 三鬼却突然道:“何谓广告?宇兄我怎么不知道呢?” 刘宵宇知道又把凡间的东西不小心说了出来,于是打了个哈哈,笑道:“广告、广告,顾名思义,就是广而告之,向所有的人告之某件事物,这就是广告,正如我们想推广火锅,就是要向所有的人告之火锅这个东西。” 刘宵宇回答了三鬼所问,这才接着又回答老鬼所问,道:“老爷所说怎么个请法,这就不需要我们去考虑了,我们只需要提出一个主题就行。” “什么主题?”老鬼接着问。 刘宵宇想了想,道:“我们只用提出‘吃火锅会文友’的主题,让掌柜在前院布置一个能容下几十人吃火锅的地方,我们再在前院多挂几个条幅,条幅上可写‘锅中融天地,火上定乾坤’、‘锅煮三江水,喜迎四方客’、‘美味招来云外客,清香引出洞中仙’等词句,然后华兄在京城读书时结识的朋友多,让他请明兄、基兄、斯兄等,邀一些京城里有名望的文士前来,这些名士一来到前院,就能感受到吃火锅别有另外一种不一样的饮食文化,当这些名士趋之若鹜时,吃火锅的饮食文化便会被带动起来,一旦这种饮食文化被带动,那火锅也就不愁卖了。” 三鬼激动的道:“宇兄这办法可行,莫要说吃火锅相邀,就是不吃火锅相邀,只要说是宇兄想请大家来坐坐,只怕许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我们家分号的大门,到时还要让这此人自带拜帖,可能还得请掌柜和管家好好甄别一番,若是没有什么名气的也就别放进来了。” 刘宵宇笑道:“如果照华兄说的那般去做的话,只怕我们要得罪京城所有读书人了。我想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华兄你与明兄、斯兄和基兄说明清楚这次相邀的目的,让他们想好要请哪些人,最好连我们加在一起凑够三十六个人,然后请他们三个出面相邀就行,我们只用负责把吃火锅需要用到的各种菜和醮料还有酒备好,坐等他们来就行了。” 三鬼又道:“不知这座席怎么个安排才好,是每人一桌一个火锅,还是三人、五人一桌一个火锅?为什么要凑够三十六人呢?” 刘宵宇接着道:“这就是掌柜布置的事了,我们请掌柜在我们聚会地方的中间先摆上六张圆桌,圆桌中间放置一口稍大些的火锅和配菜,每桌可以坐六人,然后再在这六张桌子的外面分别摆上三十六张小桌和三十六个小火锅,将六张圆桌围成一圈,我们先按照原来的习惯,每人一张桌子坐外面一圈,待酒过三巡以后再坐到大桌,吃着同样热气腾腾的菜,这时大家就会发现彼此的距离被拉近,而且说话也不用像之前那么大声,这火锅的好处一下就显现出来了。” 三鬼拍手道:“这个办法好,一人一锅和众人一锅,火锅的两种吃法都可以同时展现,不管他们喜欢怎样的吃法都能满足,宇兄你这想法太妙了,可为什么非要三十六个人,不能三十五个或者四十个,不是人越多越好吗?” 刘宵宇只是想到了水浒里有三十六天罡星,而孙子兵法也是三十六计,在凡间时这三十六是一个具有神秘色彩的数字,况且三十六个人恰好六人一桌,总共六桌,暗含有六六大顺的意思,只是他不知该怎么解释,于是笑道:“其实在我的家乡,这是个吉利的数字,意喻所做之事会非常顺利。” 老鬼一听刘宵宇提到家乡,以为他说的是神的指示,急忙哈哈大笑道:“刘执事的办法好、家乡的这个数字也好,三十六肯定是个好数字,我们就照着刘执事所说去准备,到时这些有名望的文士只要一来,势必会被这个新的吃法所吸引,刘执事发明的这个火锅吃法肯定会传遍我汉华国的所有地方。” 西施本来委屈的站在一旁轻轻低泣,听刘宵宇将“吃火锅会文友”说得天花乱坠,还要请京城三十多个有名望的文士,不免心生好奇,竟忘了还在生老鬼的气,又撒娇道:“老爷,我也要参加这个火锅会友的聚会。” 老鬼本不喜欢西施在外人面前过多抛头露面,听她说还要参加这个火锅聚会,一下又被她给气到,于是怒道:“不行,你这不是瞎胡闹吗?就你一个小姑娘挤在这么多男子身边,这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还有谁敢娶你,你是要把我气死吗?” 西施见老鬼真的动怒,只好撅起个嘴默不作声。 刘宵宇猜西施肯定很想参加这个火锅聚会,而自己更恨不得随时能和她在一起,他要让西施也能参加这个聚会,于是笑道:“老爷不必动怒,其实小姐参加这个聚会也未尝不可。” 老鬼不相信刘宵宇所说,瞪大了眼吃惊道:“什么?” 刘宵宇接着道:“老爷不是想小姐能嫁个达官显贵的家庭吗?而小姐又说要嫁个她自己喜欢的人,这次聚会不就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吗?来聚会之人既是在京城有名望的文士,显然家世应该也不会差,万一小姐看中了其中之人,而这人的家世又显赫,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老鬼犹豫道:“可就她这么一个女子,怎么好意思挤到男人堆里,这不合适!” 刘宵宇笑道:“这个好办,如果叫小姐化装成丫鬟在一旁服侍肯定不行,小姐只需女扮男装就可,到时参加聚会时,只要小姐不说话,不发出声音,这么多人肯定也不会有人能注意到小姐,小姐只管看看这些文士里有没有喜欢之人就行。” 老鬼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以火锅会文友 老鬼按照刘宵宇所说,叫三鬼先去邀来明鬼、斯鬼和基鬼,把吃火锅会文友这个主题给三人说清,明鬼在舒赫城时便与部郎一起在老鬼家吃过火锅,自然知道火锅的妙处,而且自己已经有过吃火锅的经验,自是欣然应允,斯鬼和基鬼虽从未见过火锅是何模样,但想来既然是刘宵宇所邀,许多人肯定以被邀为荣,哪还管吃什么,只是这所邀的人员得好好琢磨。 掌柜按照刘宵宇所说,将前院的大厅布置一番,中间一条横幅上书“吃火锅会文友”,两边各四条竖幅,分别写上刘宵宇所说的那几个对联,中间六张圆桌,圆桌外面十二张小桌围一圈,共围了三圈,总计三十六张小桌,管家则按照刘宵宇所写的菜单,备上各种配菜和醮料,并且将炭火备好。一切准备妥当,刘宵宇又叫掌柜在分号院门外张灯结彩并敲锣打鼓的迎接明鬼、斯鬼和基鬼所邀的京城名士。 当分号外张灯结彩、锣鼓声震天时,分号周围的邻里以及路过的百姓不知分号办什么喜事,纷纷前来围观。而受邀前来的京城名士,见刘宵宇如此大张旗鼓的邀约,并有许多人围观,各自都觉能得到他如此费心的款待,知道自己分量不轻,纷纷受宠若惊。 老鬼虽未出面,却在暗地里看到自家的分号能在京城举办这么一次有规模的文宴,而且所邀都是京城里的名士,心想这些文人墨士最恨的就是他这样唯利是图的商人,而现在这些人却纷纷登他这个商人的门,自是喜笑颜开。 刘宵宇与三鬼、明鬼、基鬼和斯鬼将所邀的京城名士迎到前院大厅,众人见大厅里挂着的横幅与竖幅,以及厅中里外摆放的桌子与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就知这次主人家是如何看重所邀之人。 刘宵宇等招待众人在小桌坐下,明鬼、斯鬼和基鬼分别介绍自己所邀之人给刘宵宇以及三鬼认识,三鬼待介绍完后,主持道:“宇兄在舒赫城时就久仰京城列位名士的大名,今日有幸来到京城,便迫不及待的请明兄、斯兄和基兄邀约大家前来,就如今日大厅横幅上所书,吃火锅会文友,所谓火锅,就是把汤锅架在火上,将各种生菜放入锅里煮熟,再佐上特制的醮料放入口中,这与我们以前将熟食拿上桌来吃又不一样,特别是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就是刚端上来的菜,只一小会菜就冷了,而火锅就不一样,它能保证我们吃的每一口都是热菜,而这个火锅就是宇兄发明的,所以宇兄以‘吃火锅会文友’为主题,拜请诸位前来,就是让我们一边吃火锅、喝烧酒,一边畅聊诗词歌赋。” 三鬼说完,拿起小桌上的酒杯又邀道:“以此杯敬诸位朋友,今日一聚,畅所欲言,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众人见三鬼举杯相邀,纷纷拿起酒杯,先是齐声“敬谢”,然后将杯中酒一干而净。 这时一个浓眉细眼,留着一撇山羊须的中年人放下酒杯,道:“宇兄文采出众、论述惊人,没想到对于吃却也有一番独到之处,不知宇兄是因何而想到如此吃法?我辈读书之人若整天只想美味佳肴来裹己之腹,又怎会去想帮助大王匡济我汉华国的百姓呢?” 刘宵宇看说话之人是斯鬼介绍的,记得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礼”,于是笑道:“礼兄此言差矣!所谓民以食为天,天下百姓皆把食看成天大的事,‘食’即是食物,也是加工食物的一种方法,为何我们的祖先要将食物加以调料烹饪以后再食用,那是为了能吃下更多的食物,从而强壮自身,若不加以烹饪,如是生食,礼兄能吃下几口,况且生食易会致病,我们的祖先才会在经过漫长时间对各种食物的加工,最终选择我们现在所认为的烹饪之法,但烹饪之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如这火锅一样,只是烹饪的另一种形式而已。我们的将士在外行军打仗,如果这火锅普及,那前线的将士也能在荒郊野外吃上一口热食,却不用只以干粮裹腹,这又有何不可,所以我认为礼兄此言只是差,并不是错,我们想到裹己之腹时又能让我汉华国的百姓甚至在外行军打仗的兵卒也能裹腹,这也是帮助大王匡济天下的一种办法。” 刘宵宇说完,明鬼没想到他能把火锅联想到行军打仗的将士,不由得大喝一声“彩”,接着道:“宇兄所言极是,若是这火锅普及,我们的百姓也能习惯,那我们在外行军打仗的士卒就可以不管在任何地方都能吃上热食,这岂不是一种很节约时间的吃法。” 礼鬼听刘宵宇和明鬼说完,似乎认同了刘宵宇所说,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口中也大喝一声“彩”,然后将杯中酒一干而净,这才放下酒杯。 三鬼见礼鬼放下酒杯,道:“我来示范一下这火锅该如何吃,”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盘牛肉倒入滚开的锅中,待牛肉煮熟,然后裹上醮料再放入嘴里,嚼了几口吞下肚后,又夹起一块牛肉,接着道:“其实这牛肉下锅只用涮几下就可食用,但也因个人的口味而异,如果想吃嫩点的,在这滚汤里涮几下就可以,但如果想吃老一些的,就可以多煮久一点,反正根据自己的口味和喜好来定,煮好后再裹上宇兄配制的醮料,真是说不出的美味。” 众人照着三鬼所示范的,将自己桌上的牛肉倒入锅里,有的不等汤滚开,就夹起牛肉裹上醮料放入嘴里、有的则等锅里的汤滚开了一会才裹上醮料放入嘴里,不管是吃嫩还是吃老的,全都一副享受的表情。 这时一个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的青年人嘴里还嚼着牛肉,道:“宇兄的的‘破阵子’和‘舒赫城外送明兄’真是令我等耳目一新,不知宇兄今日以火锅为主题邀我等前来,可否以今日之邀即兴赋诗一首,让我等一睹宇兄的风采如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借聚会相问西施 刘宵宇没想到会有人提议用火锅为题来作诗,自己能有什么水平他一清二楚,不要说当着众人的面立即作出一首以火锅为题的诗,就是给他一天甚至几天的时间,恐怕他也绝难作出来,但今天又是自己出的“吃火锅会文友”的主意,现在既然有鬼提议作诗,好在他记性还好,一下想起曾经去吃的一家重庆火锅里挂有一句不知是诗还是对联的句子,于是拿起酒杯,起身站起来,道:“既然兄台提及,临时也想不了太多,但我有一句正合当下,说来与众位兄台听听,看看是否且合。” 基鬼笑道:“宇兄你就不要吊我等胃口,快快说来!” 刘宵宇把那句不知是诗还是对联的句子又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接着喝干手里握着的杯中酒,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装作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过了一会,这才慢悠悠的背诵道:“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 斯鬼拍手笑道:“好一句‘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啊!只是宇兄你这桌子上总共也就摆了五、六个味,这百味从何而来?哈哈!” 三鬼却一本正经的道:“宇兄这只是打个比方,就是这五、六味只怕你也吃不完,况且这一锅何止可以煮百味,就是煮千味也未尝不可,只要你敢吃,什么都可以往里放。” 青年人拿起桌上的酒杯,同样将酒举过头顶,道:“好一句‘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正应了此情此景,宇兄信手拈来就能出口成章,小弟佩服之至。” 青年人说完,然后大喝一声“彩”,随后仰头把酒喝完,众人听后也拿起酒杯齐声喝了一声“彩”,接着都纷纷喝完了杯中酒。 刘宵宇接着道:“既然今日以‘吃火锅会文友’为题,吃火锅可是放在会友之前,列位兄台先别讨论诗词,咱们可要先吃饱喝足,然后再来研究诗词歌赋如何?” 刘宵宇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杯子站起来接着道:“宵宇谨以此酒,敬今日前来赏光的诸位朋友,感谢你们前来捧场。” 在坐的众人见刘宵宇邀酒,也都各自举杯,齐声道:“谢宇兄邀约,”然后与刘宵宇一起,全都仰头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净。 众人见邀约之人都已发话,便放开了手脚,各自相互敬酒,而座位相隔远一些的,更是需要大声说话方才令对方听到,整个大厅顿时热闹不已,众人推杯换盏间酒已不知过了几旬。 刘宵宇将西施的位子安在他与三鬼之间,西施每遇相邀喝酒时,只是略微浅尝一口,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睁着大眼默默看着厅上众人的各般姿态。他见西施的目光在厅上众人间不停游走,并没有多留意其中任何一人,虽然心中高兴,可见她却没有看自己一眼,也难免醋劲大发,于是悄声的问西施道:“今日京城这么多名士才子齐聚,西施小姐可有相中之人,如有相中的,西施小姐可与我说,我帮西施小姐打听一下,看看此人人品如何。” 西施本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除了少数的几人相识以外,其他大部分人则从未见过,虽有些人的名字在舒赫城时也略有耳闻,但直到今日才知其貌,自然对聚会上的人和他们所说的话都感到好奇,她正聚精会神地观察这些人在聚会上都做些什么和说些什么,却不料刘宵宇会突然有此一问,急忙羞红了脸低下头来,过了一小会,才微微歪起头来先恨了刘宵宇一眼,然后靠近他悄声道:“这么多人我怎么看得过来,有几个人的大名我在舒赫城时就曾听过,不过现在瞧来也就这样,跟想象中的差别还挺大的。” 刘宵宇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又急忙问道:“我们可是请了有三十个人,这么多人到我们分号,京城里的青年才俊可都差不多到齐了,难道西施小姐居然一个也没有相中吗?西施小姐若不在这些人里选一个如意郎君,难道真要老爷帮你找一个达官显贵、名门望族家的公子,要是那个公子比现在这儿的这些青年才俊还差,到那时西施小姐该如何办?” 西施又恨了刘宵宇一眼,没有再理会他,从锅里夹起一块肉递到他的醮料碗里,小声道:“赶紧吃!瞧瞧这个能不能堵住你这张嘴。” 刘宵宇见西施给自己夹菜,顿觉受宠若惊,急忙夹起西施放入醮料碗里的肉放入嘴里,像是在享受极品美味一般,闭上眼将肉在嘴里嚼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吞下肚,这才又小声的对西施笑道:“其实这里的青年才俊不止京城这些你从未见过的,还有从舒赫城来的,西施小姐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刘宵宇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今日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明鬼、斯鬼、基鬼在内,全都是京城的,而从舒赫城来的除了三鬼,就只有他一个人,三鬼是西施的三哥,自然不在西施考虑的范围之内,那要西施考虑的就只剩下他了。 其实西施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对刘宵宇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想参加今日的聚会,表面上好像是自己因为从未参加过这样的聚会而好奇心起,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能多一些,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时说出这番话,可若不是他此时提及,她也还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他说完,自己不知该怎么说,只得将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避开他好似漫不经心说出的问题。 刘宵宇见西施只是低头默然不语,却没有反驳自己,甚至连恨自己的眼神也没有,猜她或许也是喜欢自己的,就算谈不上喜欢,应该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好感,否则听他说完,只怕脸上早就显出一副憎恶的表情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围炉聚谈 刘宵宇正暗自高兴西施的默然不语,仿佛她已经默认了自己所说。 这时一个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脸有些微胖的中年书生站起来,用筷子将碗敲得叮当作响,待众人注意到他似乎有话要说,渐渐安静下来后,才激动的大声道:“京城里我们这么多人平时虽有些相识、有些不相识,但慕名却都是久矣,今日相聚一堂更是实属难得与不易,在此我先感谢有幸受宇兄之邀前来,能参加这么一个吃火锅会文友的聚会,让我们能在这与那些慕名已久的朋友相识,但我却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就是希望这样的聚会在以后能经常举办,或者能定期举办,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相互交流,相信在我们经常性的相互交流中,大家能创作出更多佳作,这样不仅能给我们汉华文坛带来一些新鲜的变化,同时也能在汉华国形成一种好学的风气,相信以后有人提及,这不失我们这些汉华的文人学子为我们汉华国创造了一段这么风趣的文坛佳话。” 中年书生说完,整个前厅群情激奋像炸开锅似的,纷纷附和中年书生所说,有的提议三个月举办一次、有的又提议一个月举办一次,有的则提议给聚会取名叫“风雅会”、有的又提议给聚会取名叫“月月谈”,总之都在附议中年书生所说。 刘宵宇记得说话的中年书生是明鬼所邀来的杰鬼,在京城文人里似乎名气不小,还有一定的号召力,所以他开口说话,基本都能引起所有人的共鸣。 刘宵宇见厅上如此热闹,西施却漠不关心,仍然低着个头、一只手拿着筷子不停拨弄夹在碗里的菜,好似前厅里在座的所有人都与她无关,而她旁边的三鬼,也在与身边的其他人讨论杰鬼所说。 刘宵宇心想若是在凡间,女子与陌生男子一起吃个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在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鬼地方,就像电视里看到的凡间古时候一样,对女子的思想和行为有太多的束缚,好似把这个鬼地方的女子关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他担心她在前厅里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从而露出马脚,让其他人发现她是女子,于是也从锅里夹起一块肉放入她的碗里,小声道:“你好歹也要抬起头来表示饶有兴趣的装个样子!” 西施低着头发现有人给自己碗里夹菜,抬起头来见是刘宵宇,慌乱中回过神来听刘宵宇说完,才发现自己一时失了态,抬起头先情不自禁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装作很好奇的样子看着厅上众人。 刘宵宇见西施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这才拿起酒杯站起来,走到中间的六张圆桌边站住,厅上所邀之人本就好奇大厅中间为何会摆着六张圆桌,此刻见刘宵宇突然来到圆桌边,不知他要干什么,就都立刻安静下来。刘宵宇这时道:“杰兄刚才的提议不错,我也认为可以,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完人,从而不需要再向别人学习,要是让各位才子能定期交流、相互学习,才能知道相互之间所学的长短,从而可以取彼之长补己之短,达到共同进步的目的,如真能这样,这真的不失为我汉华国的一个文坛佳话,”他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干而净,然后笑道:“诸位离我有些远,我要费力把话说大声些你们才能听到,何不如大家都到中间的圆桌边来入座,这样我们说话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厅上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六张圆桌也是留给他们的。 三鬼和明鬼还有斯鬼、基鬼听刘宵宇请众人到圆桌入座,于是也起身相邀,同众人一起坐到圆桌边,西施见刘宵宇没有入座,而是站在圆桌的座位边,便自行坐到他所站座位的旁边。 刘宵宇待众人在圆桌边重新坐下,这才继续笑道:“你们看,我现在说话就没有刚才那么吃力,如此轻言细语嗓子也就不会疼了,其实嘛火锅就应该像现在这样,大家围在一起,各自从同一口锅里夹起自己喜欢吃的菜,才有那种热闹的气氛,也才有我刚才所说围炉聚炊、百味消融的感觉,既然这次是以吃火锅会文友为主题而邀请的诸位,所以我提议这样的聚会可以每月举办一次,只是我与华兄还能在京城继续呆到多久,我们也并不清楚,能不能再参加这样的聚会也不得而知,如果大家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地方,我与华兄可以一起给我家老爷建议一下,让诸位就继续到我们这个分号来,待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换,至于聚会的名称,我们今日是以吃火锅为由来相聚,那我们就把‘围炉聚炊’改成‘围炉聚谈’,以‘围炉聚谈’来作为接下来聚会的名称,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刘宵宇说完,杰鬼立即拍手道:“宇兄的好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师,真是道出了人无完人、各有所长的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之处,取彼之长补己之短,正是我们相互交流学习的目的;而把‘围炉聚炊’改成‘围炉聚谈’,这‘炊’与‘谈’的一字之别,意境就完全不一样,真是改得好也改得妙,以‘围炉聚谈’为名,我第一个同意。” 明鬼也道:“今日之后,恐怕这‘围炉聚谈’将会成为我汉华国立国以来的文坛盛举,我们要拟一个章程出来,不应该就只让我们这些京城的文人学子可以参加,而是我汉华国的所有文人学子,只要想参加的,都可以来,我们要让‘围炉聚谈’真真正正起到相互交流、学习的目的,让我们这文坛佳话一直传承下去。” 礼鬼这时接着道:“没想到宇兄今日之邀竟会促成我汉华国一桩文坛盛举,看来真如宇兄所说,若无今日我们的裹己之腹,又哪会想到能彼此相互交流学习,达到取彼之长来补己之短,从而再以一身学问去报效大王匡济天下,大王若是得知,肯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如掌柜所说 刘宵宇猜这礼鬼肯定一心想要步入仕途,才会说了几句话却都不离报效大王,而在座的恐怕除了西施,就是自己无心仕途,只想悠闲自在的娶个妻子,做一个快乐的富家翁之外,其余应该都与礼鬼的想法一致,他不想自己鹤立鸡群,显得与这个鬼地方的这些众鬼不一样,于是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酒,举起杯子笑道:“我们各自将自己不管文才也好,武艺也罢,只要学好,就可以将自己所学贡献给大王了,我在这里敬众位才子一杯,祝你们早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刘宵宇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引起了除西施以外在座所有人的共鸣,比之举办“围炉聚谈”的话题更加燃起众人的激情,他的话音刚落,除了西施以外的所有人都群情激奋的拿起桌上自己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他见状,赶紧伸手拉西施也站起来,只听众人齐声高喊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说罢全都仰头一口将杯中酒喝完,他拉着西施一起把杯子里的酒也一起喝干。 众人喝完坐下,刘宵宇见现在喝酒的气氛已经被自己点燃,他觉得三鬼叫掌柜所拿的酒太淡,于是叫候在一旁的仆役重新去换他喜欢喝的高度酒,却没想到仆役不仅只换了自己所喝酒壶的酒,而是将桌上所有酒壶的酒都换成高度的,众人再喝时,兴许是有前面的酒下肚,虽觉得口味不对,但也都没特别在意,哪知才又只喝了一杯,除了三鬼和西施,全都醉倒一片,横七竖八的躺在前厅,而三鬼除了没有倒下,也已醉得一塌糊涂,他不知包括明鬼、斯鬼、基鬼在内这些鬼的住处,于是叫仆役在前厅多燃些炭火,并找来被褥给他们盖上,然后关掉所有门,只留了一扇窗通风换气,以免他们一氧化碳中毒,留下一个仆役在前厅守着,这才让其他仆役架着三鬼,和西施一起回到后院。 刘宵宇和西施来到后厅,老鬼和掌柜还有管家正在后厅议事。 掌柜见三鬼醉得被仆役架回来倒不足为奇,只是刘宵宇和西施却像没喝过酒一样,难免有些好奇,待听到仆役报说参与宴会的除了他们二人,其他人全部醉倒在前厅,更是让掌柜觉得简直不可思异。 老鬼和管家已经被他喝醉倒过几次,见他喝完酒还这般清醒早已习以为常,老鬼听仆役报说其他人都醉卧在前厅,担心这些京城才子如果醒来没有管事的人在旁守着,会让他们觉得慢待了他们,于是叫管家和掌柜都去前厅守着,不管他们谁先醒来,都安排马车一一送回去。 因为西施仍在一旁,刘宵宇将宴席上的情况假装向老鬼汇报了一下,特别是自己在未经老鬼同意下就答应众人在分号给学子们每月举办“围炉聚谈”聚会的事着重给老鬼说了一下。老鬼也假装听他汇报,待他说完,当着西施的面对他能让分号承办这样的聚会大加赞赏,并且说即便是他们回到舒赫城后也会交待掌柜大力支持。 刘宵宇所邀的“吃火锅会文友”第二天就在京城传开,京城里一下就刮起一股吃火锅的潮流,先在名门望族、达官显贵的家中流行开来,然后传到市井之中,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各处酒楼饭馆,所有人都以能吃到一口热气腾腾的火锅而感到高兴。老鬼看着每日围得水泄不通的商铺和其他城池来分号寻求合作的各城商号,自是高兴不已,只觉不枉自己家族世代对班鲁之神虔诚的祭祀,才会让班鲁之神派刘宵宇这么一个神使突然降临到自己身边,不仅救了自己一命,更是救了舒赫全城百姓的性命,而且还让自己生意是越来越火爆,比之其他商号简直强了不知多少。 而没有受邀来参加“吃火锅会文友”聚会的京城其他文人学子,在这次聚会传开后,知道刘宵宇来到了京城,并且一到京城就在文坛掀起这么一股巨浪,让他们对他更是有如文坛大家一样崇拜,有的独自登门、有的三三两两的约起一同前来,分号每日门前就如掌柜所说那般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刘宵宇在舒赫城时就早已厌烦各类人打着文人旗号这般无休无止的登门拜访,自己还要装作很高兴相识的样子来虚伪客套一番,若不是为了老鬼的生意着想,他早已不堪其扰闭门谢客了。 明鬼和斯鬼还有基鬼几次到分号来找他和三鬼出去游玩,见到门口仍排着等待拜见的长队,就打消了念头,只带三鬼和西施一起出去。而当他见完分号外排着的长队也已疲惫不堪,却还要被玩得兴高采烈回来的三鬼和西施意犹未尽的拖着,听他们谈论出去游玩时见到和听到的奇闻逸事,这时他才痛恨自己为何要给老鬼出什么“吃火锅会文友”的鬼点子,让自己这般劳累,而三鬼和西施却可以轻松的去游玩,这虽是他自找苦吃,与老鬼和三鬼无关,可他却把老鬼在心底骂了无数次万恶的资本家。 刘宵宇好不容易捱到每日登门的人越来越少,于是在分号门口贴出会客时间的告示,这才有闲暇出去游玩。他最想要西施陪他一起去游玩,可他想去的地方西施都已经去过,西施已没有了想再去的兴趣,他只得叫三鬼陪他一起去,虽没有西施相陪,但见多了舒赫城内的亭台楼阁和周边的景色,现在看到京城里的亭台楼阁虽与舒赫城的样子大同小异,但毕竟是修在京城里的建筑,自然要比舒赫城的气派许多。三鬼带他在京城里游玩了几日,除了王宫和几处王家禁地,他几乎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吃遍了三鬼在来京城的一路上所说的各种菜肴,后来他觉得城里已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让三鬼带他去城外游玩,西施听闻后,也想跟他们一起去,三鬼由于不熟悉城外风景的去处,便邀约明鬼、斯鬼和基鬼一同前去,待一切出行的物资准备妥当,可由于阴雨绵绵,众人只等天气稍微晴好一些就可以出城去游玩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给老鬼想了卖期货的办法 连续几日的阴雨天气,使京城的气温极低,京城里的百姓为了躲避严寒已尽量减少出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一下冷清了许多,除了京畿府的兵丁照例在外巡逻维持治安外,就只有老鬼在京城里的几处商铺还有人前来观顾。 老鬼从舒赫城带来的几车火锅在刘宵宇邀来文人聚会后,很快便在京城售卖一空,若不是冬季前他叫工坊制作了大批火锅存储在仓库,后面又接连不断的运来京城,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年的冬天又冷又长,火锅一经推出就特别畅销,存储在舒赫城仓库里的火锅也已搬空,几处工坊就是加班制作生产,也赶不上商铺售卖的速度,他现在虽然在京城已经大赚了一笔,可当他看到商铺里原来摆满火锅却已空空的货架和不断兴致匆匆来商铺购买火锅而又扫兴而归的客人,眼看到手的钱又飞走了,与掌柜和管家商量了几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难免心里焦虑不安,整日也变得忧心忡忡。 西施见老鬼每日愁眉不展,问其原因,老鬼才将所忧之事告之,西施听后,心想要解老鬼之忧,唯有去找刘宵宇帮忙想个办法,她来到前厅,见刘宵宇和三鬼正在送别前来登门的文人学子。 西施待他们送别回来后,见二人才进前厅,她不先去问刘宵宇,而是气势汹汹的怪责三鬼道:“老爷每天都在为家里的生意担忧,三哥每天却清闲得只顾与外人高谈阔论,三哥读了这么多年书,学了那么多知识,却也不帮老爷想想办法。” 三鬼被西施说得不知所措,不明就里的反问道:“京城这个冬天就只有我们商号的生意最火爆,老爷却又为家里什么生意担忧了?” 西施故作讥讽的道:“枉你还是家中老爷最看重的,老爷为什么担忧,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每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 三鬼正要辩解,刘宵宇却知道她虽只说三鬼,却一语双关的也点了自己,于是故意装作事不关己的笑道:“小姐要和华兄商量老爷生意上的事,那宵宇就先行告退。”说完转身便要出前厅门而去。 西施本来想找的就是刘宵宇,却不料刘宵宇说走就走,于是急忙道:“你、你、你留下,要是三哥想不到办法,你也帮忙想一下,家里的生意你又不是没参与,老爷不是也最信任你的吗?”她本想叫宵宇,可三鬼就在身边,情急之下她说得竟有些慌乱。 三鬼有些不解的道:“五妹你到是说说,老爷究竟为了什么而烦心?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西施这才把老鬼所烦心的事给刘宵宇和三鬼又说了一遍,三鬼听完,不耐烦的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让老爷烦心,火锅都已经卖完了,生意这么好,老爷怎么还烦心上了,要我说也没什么好烦心的,等回去以后,叫工坊多做一些备好,明年再卖不就行了。” 西施急道:“要照你这么说,老爷何必还烦心呢?” 刘宵宇没有理会二人说话,径直来到火盆边,用一旁的铁签把盆里的木炭拨弄了几下,他见炭火就越烧越旺,嘴里自顾自地小声念道“人要忠心,火要空心”,这是他小时候回到奶奶家时,奶奶每天早晨生火时口里最爱念叨的一句话,此时他拨弄炭火,突然就想到奶奶嘴里最爱念的这句话。 西施见三鬼能想到的就是等明年,刘宵宇却一副不理不采的样子,急得跺脚道:“你到是想个办法帮帮老爷啊!” 刘宵宇将铁签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老爷所忧心的只怕是到明年这火锅的生意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了!” 三鬼接过话道:“宇兄你怎么知道老爷忧心的是明年火锅生意会不如现在呢?” 刘宵宇回到座位上坐下,接着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用脚都能想到,今年我们商号的火锅卖得这么好,其他商号一定都瞧红了眼,老爷肯定担心其他商号会仿制我们的火锅,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各个商号都推出火锅来卖,到那时就不知会分走我们商号多少生意了。” 西施和三鬼一边听他说,一边分别坐在他的上、下首,待他说完,西施“咦”的一声惊道:“我只说老爷为什么忧心,却没有说忧心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鬼若有所思的道:“听宇兄这么一分析,那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做生意就是这样,我们与他们各卖各的,哪有什么办法去解决,老爷这不就是白忧心嘛!” 刘宵宇故意逗西施道:“我刚才使了一个化身术,化成一只虫子钻进小姐心里偷听到的。” 西施不知道刘宵宇是故意在逗她,却把他说的话还当真了,于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急道:“你是从哪钻进去的?” 三鬼知道刘宵宇是在开玩笑,却故意吓唬西施,一脸认真的道:“我刚刚看他化成一只小虫从你鼻子里钻进去的。” 西施一听,急忙用手捂住鼻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深怕刘宵宇又化作虫子钻进自己心里。 三鬼见状,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西施立即醒悟过来,用两只手蒙着脸,急道:“三哥你不帮老爷想办法,却也帮他一起来欺负我,你还是不是我哥?”说完起身就欲离开。 刘宵宇见状,急忙道:“我有一个办法应该可以解老爷之忧,不知小姐还愿听否?” 西施其实不是真的想走,只是装个样子罢了,听刘宵宇说完,赶紧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刘宵宇叫西施先坐下,这才说道:“其实办法很简单,我们只要印制一种票据,再盖上我们商号的印章,以略低于火锅现货的价格卖这个票据,根据工坊制作火锅和运输时间算好周期,在票据上写清兑现日期,这样我们即能知道所要制作火锅的数量,同时保证利润,来买火锅的老百姓也能得到实质性优惠,这应该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三鬼从座位上一下弹起来,拍手叫道:“宇兄你这个办法好啊!真的是两全其美,妙啊!妙啊!” 西施听后急忙起身,兴高采烈头也不回的跑出前厅,朝后院跑去给老鬼说这个办法。 第一百三十章 国师府 西施把印制票据用来兑现火锅的办法告诉老鬼,老鬼听后欣喜若狂,急忙安排掌柜和管家去落实。京城还没买到火锅的百姓,听说老鬼的商号可以购买票据来承兑火锅,并且买票据还可以享受比买火锅现货更加优惠的价格,只是用票据兑换火锅的时间要稍微晚些,于是许多人怕买不到票据,大冷天的又全都到老鬼的商铺来排队买票,以期能在最快的时间得到火锅。 西施每日睡觉之前都在默默祈祷第二日能够天晴,但第二日醒来一看,天还是阴沉沉的毛雨不断,这毛风细雨的阴雨天,却接连下了有半个多月,让她一直想和刘宵宇一起出城游玩的愿望也不停落空,失落之下唯一让她觉得稍有些庆幸的是老鬼自从开始卖票据以后,就再也不像前几日那般看上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而是从早到晚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 刘宵宇这些日子来虽然每天都能见到西施,但西施像是故意般,在他眼前晃一下就不知跑哪去了,让他和西施之间有一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似乎若即若离的感觉。他每天最开心的便是见到西施的那一刻,可自从西施消失不见后,接下来他不管做什么,都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只知机械麻木的应付所有的人和事,心思却全都在西施身上,不知和西施一起飘向了哪里。 这日他眼见天空虽未放晴,可接连十几日的梅雨却终于已经停歇,心想终于可以出城去走走,便打算到前厅去看看今日可否有登门拜访的京城文人。他才刚出房门,就见管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跑来,连滚带爬急匆匆的来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对他道:“刘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几个国师府的官差,说是奉了国师的命令,前来拿你到国师府去问话,老爷正在前厅与那几个官差周旋,叫我来通知你一声。” 刘宵宇大吃一惊,“什么?是拿还是请,有没有搞错。” 管家态度坚决的道:“是拿,瞧他们气势汹汹的架势,应该是拿,如果是请,几个小官差又怎会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样子,你看怎么办,是躲还是先逃出京城?” 刘宵宇心中清楚自己并没有做触犯汉华律法的事,脑子里飞速在想国师这是为何,想了几种可能,但只有一种可能最合乎情理,就是国师之所以派人来,无非就是想叫我去问话,应该是下面办事的人理会错了国师的意思,认为国师没有说请,那可能便是拿,而且自己一介平民,没有任何官职,所以才会这般狐假虎威的前来。他想清楚了这点,掩上房门,看了仍在惊慌失措的管家一眼,笑道:“管家不必惊慌,这牢我都坐过几次了,不差这一次,我到前厅去看看究竟是为何?” 管家跟着刘宵宇,二人很快来到前厅,只见老鬼正小心陪着几个官差说话。 老鬼见刘宵宇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进来,慌忙道:“执事不是早早就出门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宵宇知道老鬼是在帮自己搪塞几个官差,好让自己有时间去躲避,对老鬼笑道:“早上出门去商铺看了看,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这时其中一个官差哼了一声,冷笑道:“既然回来了,那就随我们走一趟!我们也好早点回去复命。” 官差说完,另两个官差手拿绳索便上前来意欲将刘宵宇绑缚起,老鬼急忙劝道:“官差大人这就没必要了!”说完从衣兜里掏出几串钱递给说话的官差,官差从老鬼手里接过钱,堆起笑脸对老鬼道:“让老爷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说完接着又对另两个官差道:“算了不用绑了,瞧他这样子也跑不了。” 老鬼来到刘宵宇身边,小声嘱咐道:“国师这个人看上去虽然慈眉善目的,但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却不好琢磨,先王和大王对他都是言听计从,你此去可要万般小心应对,我与国师也算识得,自会去给你打点的。” 刘宵宇见老鬼说得慎重,就差没有直接说国师笑里藏刀、阴险狡诈了,心想也许是有官差在旁边,他才把话说得委婉些,于是对老鬼笑了笑,“我又没有触犯国法,应当只是叫我去问话,否则哪会由国师亲自来审。” 官差见老鬼给刘宵宇交待完,便说要回去复命,催着押解刘宵宇出了分号,回国师府去了。 刘宵宇一直以来听所有鬼把国师吹得天花乱坠,感觉国师在汉华国的地位犹如下界的神仙一般,被所有鬼供着,连汉华国的大王对他也是特别礼敬,就像自己这个假冒的神使在老鬼家一样,老鬼一旦敬重,其他鬼不知心里怎么想,但也跟着有样学样,至少表面上也要装出对自己敬重的样子。 国师府紧挨着王宫,院门上挂的牌扁写着“永乐宫”三个字,任谁从外面看此处挂着宫殿的名字,肯定都会认为这是王宫延伸出来的一个别院,若不是官差将刘宵宇押解到此,他决难想像这处像极了王家的宫院便是国师府,只是从规模上来看,这国师府比舒赫城的大将军府要小得太多。 官差把他押进院门,毕恭毕敬的将他交给一个等候在院门口尖嘴猴腮管家模样的鬼,管家模样的鬼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不屑一顾的问道:“你就是从舒赫城来的刘宵宇?怎么你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与我们的完全不一样。” 刘宵宇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耐何的样子,笑道:“我也不知我的爹娘为什么会给我取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兴许是想让我与众不同!” 管家模样的鬼一脸嫌弃的接着道:“不管你爹娘多么的想你与众不同,但你一会在国师面前最好像所有人一样,只准毕恭毕敬的听国师说,国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准答非所问,也不准向国师提问题,你听清楚了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拜见国师 刘宵宇心想,“国师府规矩真多,有必要这么费劲特别交待吗?我跟国师又不认识,难不成我还跟他唠一下家常不成”,他心中虽这么想,却装作很谨慎的样子,小心的道:“听清楚了。” 管家模样的鬼见他这个样子,这才放心的朝前走,让他跟在身后。 刘宵宇跟着管家模样的鬼先穿过院子,然后绕了几个堂屋,最后来到一个三间小屋围成的一个小院,院中几棵小树上开满了红色的小花,他猜这些花应该类似于凡间的梅花,因为只有梅花才会在寒冷的冬天绽开。 这一路走过来,刘宵宇竟没有遇到一个仆役或丫鬟,这让他困惑不已,整个国师府好像笼罩着一层凋暮之气,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只有小院里这几棵小树上挂着的小花显露出些许生气,好像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管家模样的鬼进到小院后走路就非常小心,让自己尽量轻声些,来到小院的正屋门口后,挨着门小声道:“启禀国师大人,来人已带到。” 刘宵宇见管家模样的鬼说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贴着门低头恭谨的站着,过了一小会,只听屋内轻轻哼了一声,管家模样的鬼这才轻轻推开房门,然后闪过一旁,叫刘宵宇进屋,待刘宵宇进屋后,便又将房门轻轻拉关上。 刘宵宇进到小屋,一股热气便朝他扑面而来,他只见小屋中间摆着两盆烧得正旺的炭火,炭火后面一个看上去已经七老八十并且有些干瘦的老鬼,好似有气无力的斜靠在一张太师椅上,身上还搭着一床薄被,他知道这就是听闻已久的国师。 他看国师见他进来,仍是一动不动的斜靠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一个死尸般,便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可站了好一会,国师仍是一言不发,就连呼吸声也很难听到,他不免好奇,心想“瞧国师这个老态龙钟的样子,不会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此挂掉了,而这个屋子里就只有我单独一个人和他在一起,要是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翘脚死了,虽不是我害的,可外面人会怎么想就不得而知,说不定给我扣上一顶害死国师的帽子,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想到此,觉得有些后怕,想要上前去查看一下国师到底是死是活,可先前管家模样的鬼已经交待他不要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但要他就这么一直心惊胆战一动不动的呆在这,他又觉得若国师真的死了,他呆在这的时间越长,被冤枉的可能性就越大,于是他鼓起勇气先干咳了两声,见国师没有动静,然后小声道:“不知国师大人唤草民来是有什么要询问的吗?” 他等了一会,见国师仍然一声不响,心想“不会真的这么巧,我来你就死了,你这不是存着心想要害我吗?又或者我来之前你就已经死了,不知会是什么人害死你的,难道害你的人还想拉我来垫背,要我背上害死你的罪名吗”?他又等了一会,只觉因为害怕,感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身子好像也已经凉了大半截,国师还是如死尸一样。他只好大着胆子小心走上前,见国师还是一动不动,于是打算伸出一根手指到国师鼻下,想试试国师还有没有呼吸,可当他手指才放到国师鼻下,还没来得及感受国师还有没有呼吸,却听国师突然有气无力的道:“我还没有死。” 刘宵宇突闻国师说话,吓得慌忙连退数步,待站定后只觉自己的腿脚都被吓软了,要不是自己努力使劝撑着,只怕立马就会瘫坐在地上。 他不是因为害怕国师的身份,而是刚刚站着等了许久见国师未动,在他心里已经默默认定在他来之前或许国师就已经被害,可当他走到国师面前,并且还伸出手指到国师鼻下时,却突然听到国师开口说话,就像见到了死尸突然还魂一样,所以才会让他猝不及防,被吓得连退数步。 刘宵宇才站定,稳住身子使自己不倒下,虽然只一眨眼的功夫,但在他看来却像是渡过了一段漫长的恐怖时刻,只听国师又小声道:“年纪大了身体差,精力已大不如前,还容易犯困,而且一困又嗜睡不醒,再加上这炭气容易让人中毒,所以更难得醒过来,你来多久了?” 刘宵宇听国师说完,这才回过神来,确定了国师不是死尸还魂,这才惊魂未定的道:“草民来得有一会了。只是生了炭火如果通风不畅,是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他刚说得一半,国师却“咦”的一声,显然他说的话令国师有些吃惊,他才意识到自己又把凡间对所谓的炭气又叫一氧化碳在无意中说了出来,于是急忙改口道:“容易炭气中毒,“然后紧接着道:“国师还是小心些为好,这炭气中毒很容易死人的。 国师待他说完,似乎若有所思慢吞吞的问道:“你为什么说炭气是一氧化碳?” 刘宵宇哪知炭气为什么会叫一氧化碳,这只是在凡间读书学化学时所学到的一个化学名词,只记得课本里说这炭气的主要成份就是一氧化碳,至于为什么叫一氧化碳,他就不得而知,他所认知的就是有人给这个炭气取名叫做一氧化碳而已。他听国师问道,可不知该怎么解释,也不知该从何解释,于是只得支支吾吾的道:“在我的家乡,人们都把炭气叫做一氧化碳,把人呼出去的气体叫做二氧化碳,至于为什么叫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只是老人们给这种气体取的名字。” “外面的植物靠什么生长?”国师紧接着问道。 刘宵宇就像回答老师提问一样,想都不想本能的道:“靠光合作用。” 国师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什么是光合作用?” 刘宵宇这才查觉自己竟然又将凡间所学到的知识就这么脱口而出,好像引起了国师的怀疑,于是解释道:“什么是光合作用我也不知道,家乡的老人这么跟我说,我就这么说了。” 国师听他说完,却突然将身子坐直,盖在身上的薄被也滑落在地,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慢慢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国师的故事(一) 刘宵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眼珠瞪得如铜铃般吃惊的问道:“什么?国师大人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国师继续慢吞吞的道:“我年岁已高,又各种慢性病缠身,看来时日无久了,若是以前遇到你,我肯定也会很吃惊,就如现在你这样,可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都快要忘记我是从哪里来的,也快要忘记故乡的人和事了。” 刘宵宇不知国师在念叨什么,只是他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说不出的感觉,好似国师不是汉华国本地人,而国师的故乡可能离这儿也很遥远,他谨记管家模样的鬼所交待的,不敢插嘴问国师为何会突然想起自己的故乡。 国师也许就连说话也感觉到吃力,重新又斜靠在太师椅上,叫刘宵宇把滑落在地上的薄被拾起重新给他盖上,停了一会,才接着道:“我到这个世界有多少年我已记不清了,也许四十年,也有可能快五十年了!我只记得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开始我每天数着日子过,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见到我的父母、兄弟和朋友,跟他们诉说一下我的离奇经历,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到后来我已记不得我把日子数到几了,也许一千多,我们这个星球自转一圈是一天,绕日一圈是一年,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那我应该数了有三年多的时间,我也不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数日子的,我只依稀记得好像是从一千一百六十八,是不是这个数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日子隔得太久太久,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国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慢慢说着,刘宵宇回想他在三鬼书房书简上看到汉华历表对时间并不是如此推算的,而国师所说却是与凡间的科学观测如出一辙,他不由得怀疑国师为何在他面前几次说到故乡意欲何为,难道国师也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凡间死后来到了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世界。 刘宵宇一想到国师可能与自己都来自凡间,便有些按奈不住想要问国师,但直觉让他不敢相信,因为这么长时间他所遇到的所有鬼仿佛并没有前世,就像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一样,所以他怕自己可能听错国师所说,万一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到时自己还难得去解释,所以他强制按住自己想要问的欲望,只等国师如果问自己了再说。 国师休息了一会,才又继续道:“我是从什么时候不再想故乡的,我好好回忆一下,好像是从我遇到先王以后!那时先王还是王子,被人构陷后受到大王的惩罚,被发配到舒赫边城去守卫汉华的边疆,而我也是在那时遇到的先王,那时的我们是如此年轻气盛、意气风发。我们策马扬鞭在草海的边际,饮酒作乐于舒赫闹市的街巷,整个舒赫城到处都留得有我们的欢声笑语,先王还在舒赫成遇到了爱情并且迎娶了如今大王的母亲,我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那段无忧无虑的时间真的太美好也太难忘,正因为美好、难忘,所以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就在不知不觉中,先王守卫舒赫边城也差不多快有十年了。” 国师说到这又停下休息了一会,刘宵宇见他说在舒赫城的时光是那么的快乐,脸上也扬溢出一股陶醉之色,偶尔还情不自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刘宵宇猜他可能是因为说着说着就回想到以前高兴的事了。 国师休息了一会,慢慢将手抬起来,刘宵宇不知他意欲何为,见他就连抬起手来也有些吃力,于是问道:“国师大人是想要拿什么吗,吩咐草民便是了。” 国师没有理会刘宵宇,而是使劲的把手举过头顶,刘宵宇这时才注意到国师头顶吊有几根绳子,国师抓住其中一根拉了两下,然后将手放下,闭上眼睛不再言语,竟像先前那般又睡着似的。 刘宵宇这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心中抱怨道“你这老鬼倒是有太师椅舒舒服服的躺着,冷不着也累不着,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我从分号出来走到这里可是连坐也没有得坐,现在还站在这里听你说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你好歹知会一声让我坐下听你说啊!虽然我也很想听你的故事,但你总不能一直让我站着听你说,在凡间可都是说故事的人站着,而听故事的人坐着的,现在好像是不是弄倒过来了,枉我还以为你也如我一样来自凡间,你若真来自凡间,也该体谅体谅我一下才是”。 刘宵宇站着一动不动的又等了一会,他见国师似乎已经睡着,于是站在原地试着先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臂,然后又试着抬了抬腿,并做了几个下蹲,准备再扭动一下屁股时,身后的门却突然发出“吱呀”一声,他急忙扭头回去看,却见一个仆役手里捧着一个杯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国师身旁。 刘宵宇见国师恰在这时也睁开了眼,仆役将杯子递到国师嘴边,并且将杯子里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慢慢一点一点的倒进国师嘴里。国师喝完后,仆役从腰间取下一块抹布,小心的将挂在国师嘴角的残汁轻轻抹去,这才轻声退开,仆役快退到门边时,国师却突然开口道:“天这么冷,去给这个年青人倒一杯热茶来。” 仆役听国师开口说话,急忙停下来,待国师说完,给刘宵宇行了个礼,道:“请公子稍等。”说完这才转身拉门而出,并顺手轻轻关上了门。 刘宵宇这时才明白,国师刚刚所拉的绳子就是一个传唤装置,每一根绳子分别代表不同的东西,等在其它屋内的仆役只要看到国师所拉的是哪根绳子,便立即将国师所需要的东西送过来。 国师喝下仆役送过来的东西,精神一下似乎好了许多,接着又道:“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药罐了,说一会话就感觉精神不济,疲乏得很,刚才送进来我喝的是我自己配制的药,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我现在要靠喝这些才能让自己稍微有些精神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国师的故事(二) 国师说到这,突然问道:“我刚才说到哪了?”他才问完,似乎一下又想起刚刚说到的地方,于是继续道:“我记起来了,我说到先王在舒赫城戍边守了十年,那时京城却突然传来先王父王病重的噩耗,先王被急召进京,留下我帮他掌握舒赫城的军队。先王这一进京,那真是险象环生,比守卫舒赫边城时被都什那国军队来犯都还要凶险万分,先王的几个兄长为了争夺王位,相互之间大打出手,先王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正因为被夹在中间,所以先王的几个兄长都怕先王帮助对方,于是都想先置他于死地,眼见国家就要分崩离析,在这危难之际,先王为了保住汉华国,毅然传书命我率军勤王,我联络各城边军,星夜赶往京城,先王的几个兄长见我大军屯于京城下,知道大势已去,这才停止了相互争斗,汉华国也终于化解了这场危机,先王的父王也避免了一场萧墙之祸,就这样,先王本不欲当王,却无意中当上了大王,可要不是先王在舒赫边城带军十年,与兵士同甘共苦,却哪里会有如此效命的军队。” 国师也许是想到了当年争夺王位的惊险,越说就越有精神,说着说着又坐直了起来,这时仆役恰好端着一杯热茶推门而入来到刘宵宇面前,将茶递给他,国师这才叫仆役给他看座,仆役抬来一颗小凳让他坐下,然后又轻声关门而去。 刘宵宇此时听国师虽然说得如此轻松,但不用想也能猜到当时肯定是多么凶险,稍有差池就会给汉华国酿成巨大的灾难,别说先王还能否当上王,就是保住性命都相当困难,更别说汉华国有可能还会分成若干小国,最后被其他五个大国给吞并,最终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国师见刘宵宇坐下,又接着慢慢道:“先王登上王位虽说纯属巧合,但所有的巧合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先王在舒赫边城不仅与将士同甘共苦一起戍边忙于军务,还领着舒赫与周边几座城池的地方官府一起处理政务,让舒赫城与周边几座城池都能做到政清人和,特别是舒赫城,在先王的治理下,更是发展成一个重镇,也才有现在舒赫城如今的规模。先王将在舒赫城的治理经验带到京城,从而发展到整个汉华国,用了十几年,这才使我汉华国的人民逐渐富庶,国力也就蒸蒸日上,从而扩展到教育和军事之上,这才使我汉华国的政、经、军、教都要略强于其他五国,使五国对我汉华国不敢有觊觎之心,五国对我不敢有非分之想,这又让我国免于战祸,从而使我国得已大力发展,到先王去世时,终使我国的国力比之其他五国中的任何一国都要强得太多,这就是先王留给当今大王的汉华国。” 刘宵宇见国师说到这,可能是感觉有些疲惫,又将身子缓缓倒下斜靠在太师椅上,然后又闭目休息了。 刘宵宇见国师又要休息,于是只好先喝口热茶,可当他把手上拿着的茶杯端到嘴边时,才发现手中的茶杯晶莹剔透,杯里的茶叶清晰可见,似乎是玻璃制品,他大吃一惊,才想起仆役将茶杯递到他手中时,他看都没看,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可当他把茶杯拿在眼前又反复查看了几遍后,才坚定手中这个茶杯就是用玻璃做的,只是做工没有在凡间的那么精细,并且仔细看时玻璃也不是完全透明,里面仍然还有些杂质。 刘宵宇还在仔细观察手中的玻璃杯,却听闻一声“是不是觉得这个杯子有些眼熟,这可是我做的”,他正聚精会神之际,却突然又听国师开口说话,吓得差点松开手中的玻璃杯,回过神来才又急忙握紧,然后看着国师吞吞吐吐的小心问道:“这是玻璃杯吗?” 国师听刘宵宇问后,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如先前一样死死盯着他看了一会,他则被国师盯得浑身不自在,觉得国师似乎在看一个异物一样,接着国师说了一堆叽哩呱啦他听不懂的话,见他没有反应,才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国师先是“唉”的一声叹了口气,才又接着道:“你把制作这个杯子的材料叫做玻璃,看来你的家乡并不是我的故乡,我和你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宵宇这下被国师说得有些不明白了,他看着手中的玻璃杯,知道这个不知是什么的鬼地方,以现在的工艺是无法制作出玻璃的,更别说还把玻璃加工成其它制成品。他心中疑惑,不知国师是怎么制作出玻璃茶杯的,可国师能制作出玻璃茶杯,这说明要么国师是这个鬼地方绝顶聪明的天才,自己发明创造的玻璃,要么国师也和自己一样来自凡间,死后才来到这个鬼地方的。 刘宵宇有了这个念头,真想问一下国师生前是做什么的,但看到他现在七老八十、似乎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却又觉得不好问,总不能问一个又要死一次的人之前是怎么死的!但当想到他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五十年,就算他已经来了五十年,那他在凡间过世时岂不是五十年前,倒推下来也就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左右,那个时候科技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比如智能手机等现在许多高科技的东西他应该也没见过,可用玻璃大量制作成生活用品的工艺,却是在凡间的十八世纪就开始流行的,所以他应该知道玻璃的制作工艺,甚至他是玻璃厂的工人也说不定,可他听我说茶杯是玻璃杯时,他为什么要说他的故乡并不是我的家乡呢?难道我们虽同在凡间,但却不在一个国家,可他看起来和我也差不多,典型的东亚人,与这个鬼地方的人都一样,同样的黄皮肤、黑眼睛,他刚刚说的那些我听不懂的话也不像朝鲜语和日语啊!他会是哪个国家的人呢?他为什么会说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国师的故事(三) 国师“唉”的一声又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先王离世前,将当今大王托付于我,要我像辅佐他一样辅佐当今大王,我也竭尽所能的辅佐当今大王。我为当今大王铺好了路,让大将军镇守舒赫城,以防都什那国和朗吞国的侵扰,又收赤昆庸凉高地为我汉华之地,让我汉华大军对赤昆有居高临下之势,可我纵有万般才能,这几十年却一直找不到能回故乡的途径,更难抵岁月的洗礼,看来终究还是要埋骨在这与我故乡虽是同一个星球,却差别巨大的另一个世界了。” 刘宵宇听国师说他的故乡也在这个星球,却是另一个世界,这便是一直困惑自己死后是上了天堂还是地狱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似乎国师知道,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一时忘了像管家的鬼所交待的,忍不住问道:“国师怎么会说自己的故乡也在这个星球,却在另一个世界?” 国师抬眼看了看他,先是发了一阵牢骚,责备像管家的鬼没有把不准提问的规矩告诉他,过了一会才自问自答的慢慢道:“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年青人?我先说说你的世界!当我听到你说炭气叫做一氧化碳,虽然你只是随口一说,但这个世界的人还不知道一氧化碳是什么,当我继续追问你植物靠什么生长时,你想都不想的又说是光合作用,可你为什么不说空气、阳光和水呢,因为光合作用是一个术语,只有懂的人才能说出这个术语,这个世界的人却只知道生命离不开空气、阳光和水,阳光带来了温度,水是孕育万物的基础,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有百分之七十上都是由水组成的,这些一般人应该知道,就算这个世界的人也知道,只是他们不知身体里水的含量可以达到多少,可空气里含了什么气体能让他们自由呼吸,这个他们却是不知道的,可你既然知道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当然应该也知道我们是靠呼吸了空气中的氧气而存活的,就因为你的这两句话,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国师说到这,又吃力的抬起手拉了一下原来那根绳子,然后就又闭目养神了。刘宵宇则听得心潮澎湃,大有一种就像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正口渴难耐寻找水源时,却突然出现了一口清沏见底的水泉,让他得以起死回生;又像凡间时人们常说的人生几大幸事,比如“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它乡遇故知”等,而此时正是在一个他不知是什么陌生的地方,突然遇到了以前的朋友一样的那种“它乡遇故知”的感觉,恨不得就想冲上前,使劲抱住国师嚎啕大哭一场,但他知道国师现在的身体恐怕很难承受得住他的使劲一抱。他见国师又开始闭目养神,虽迫不及待的很想再听国师继续说下去,但也不忍心再追问打扰他,只能坐在小凳上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仆役如先前般进来喂国师喝下他自配提神醒脑的药后,国师才又慢慢睁开眼继续缓缓道:“当我听到你说的这些时,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也来自我的那个世界,为此我还激动不已,以为你可以带我回去,只是我老得已无法动弹,这么多年的寻找也磨灭了我的激情,让我看淡了所有一切,如果现在真让我回去,我现在已经有些糊涂,甚至不知道我是属于这个世界还是属于生下我的那个世界,我的大半个人生都是在这个世界渡过的,如果真能回去,我又会对这个世界依依不舍了。可当我听你说你手上茶杯所用的材质是玻璃时,我犹豫了一下,于是跟你说了我那个世界的语言,你却一句也听不懂,我就知道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因为我们现在都是用这个世界汉华国的语言来沟通,你说的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和玻璃,用现在汉华语来翻译我那个世界的这几种物质就不会叫这个名字,刚开始我因为激动所以没注意到,可后来你再说时我就注意了,所以我知道你来自于和我不同的世界。” 国师的这番话把刘宵宇说得如坠云雾,心想“你说的这是什么,我根本分不清他说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还有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不同,或者说为什么会有三个世界,难道真的是凡间、天堂和地狱这三个世界吗?如果我所在的世界是凡间,那这个世界是天堂还是地狱,国师的故乡也就是他原来的那个世界又是天堂还是地狱”。他想到这,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呢?” 国师想了一会,问道:“你那个世界的飞行器最快能达到什么速度?” 刘宵宇并不知道此时在凡间飞得最快的飞行器是什么,但他一直有看新闻的习惯,隐约记得应该是可以达到超音速,但能达到几倍音速他却记得不太清楚,反正知道不会超过十倍,他不知国师为何会问飞行器,心想难不成天堂也有类似于飞机、导弹之类的飞行器吗?于是他也想了一会,自豪的说道:“好像能达到十倍音速!” 国师此时笑了笑,道:“我离开我那个世界时,我们最快的飞行器已经能达到千倍音速,可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就不知道我们科学进步了多少,飞行器能飞多快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刘宵宇大吃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达到千倍音速是什么概念,这已让他不敢想象,他在心里盘算,地球到月球的距离是三十八点四万公里,而音速是每秒三百四十米,那么千倍音速就相当于从地球起飞一个飞行器,只需十几分钟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月球,这是一个什么速度他连想都不敢想。 国师又接着道:“是不是比你家乡的飞行器要飞得快多了,看来你家乡所在的那个世界文明比我故乡的世界文明要落后许多。”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知道我这是到哪了(一) 刘宵宇不知国师为何会用“世界文明”来形容他的故乡和自己的家乡,心想这虽然是两个世界,但自己所在的阳间怎能和国师所在的天堂相比,显然肯定是两个有着天差地别的世界,所以文明程度肯定也就不一样,天堂里神仙创造出来的神物,自然要比阳间人们发明出来的飞得快得多,可让他一直疑惑还始终搞不明白的一点,也就是国师如果是天堂里的神仙,他又怎么会和自己一样来到地狱,而且他是怎么来的,难道也是在天堂里死后来的?可天堂里的神仙也会死吗?并且他的身体还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慢慢变得衰老,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想到这,他早已将像管家模样的鬼不许提问题的交待抛到九宵云外,问道:“你是怎么从你的家乡来到这里的?” 国师没有回答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又是怎么来的?” 刘宵宇哑然一笑,有些自嘲又失落的道:“当然是死了以后不明不白的就来的啊!” 国师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幼稚的人说话一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的笑声有些嘶哑和干瘪,刘宵宇听起来竟像嘲笑一般。 国师应该是许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只笑了几下便干咳不住,过了一会才停下,道:“你认为你是死了以后来到这里的吗?那你死之前遭遇到了什么?” 刘宵宇已不想回忆自己摔成肉泥的惨样,但既然国师问道,自己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自己有相同经历的人,于是只好说道:“我与几个好友看到流星从天上落在离我们不是很远的地方,便与他们一道前去流星掉落的位置,想要找到陨石拿去卖个好价钱。我们翻了好几座山,好不容易在深山密林处找到流星掉落的地方,却发现这个地方被流星砸出了一个垂直的深洞,洞外却只有一些少得可怜的陨石碎片,我们把把陨石碎片收集完,却觉得少得可怜,心想流星能把地面砸出一个深洞,那洞里必然有一个体积要大得多的陨石。于是我们先放无人机下洞去寻找,可无人机进洞以后没多久就受到干扰失去了控制,不知道掉到洞里什么地方了,最后我们商量只能先放一个人下洞去寻找陨石,我便是那个自告奋勇之人,他们用绳索将我绑牢,一点点的往洞里放,开始还有些慢,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应该是绑我的绳索断裂,我只觉自己突然就不停往下掉,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我拼命伸手去抓,可什么东西都没抓到,当时我只觉得自己特别害怕、恐惧,到后来就一点知觉也没有了,我猜我临死前应该已经被吓晕,摔死前应该已不知道疼痛了,可当我醒来时,我就已来到这个世界了,而且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我想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落地时自己肯定已经变成一堆肉泥,也不知刚儿他们几个,也就是我那几个朋友,后来找到我没有。” 国师听他说完,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道:“按道理流星掉落到地面没有造成自然灾害,并且只砸出了一个洞,说明流星的体积应该不会太大,可体积不大的流星是不会在地面砸出这么深的洞,这是为什么呢?” 国师想了一会,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笑道:“我知道了,流星掉落的地方是在山上,而这个山里恰好有一个很深的地下洞穴,而流星又恰好把这个地下洞穴给砸开了,所以你会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 刘宵宇心想这么小的陨石若是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也算情理之中,可怎么就会在地面上砸出这么深的洞,他却从来没想过,现在听国师这么一分析,觉得国师所分析的确有可能。 国师应该是被刘宵宇所说提起了兴趣,又慢慢坐直了身子,以一种打趣的口吻接着道:“你说你是死了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我说你并没有死,而是活着来到这个世界,你信吗?” “什么?”刘宵宇惊呼道,他不敢相信国师所说,这犹如五雷轰顶般震碎了他所有的认知,接着颤颤抖抖的道:“这怎么可能,我若没有死,怎么不在我的那个世界,却跑到这个我一无所知的地方,这绝对不可能” 国师笑道:“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只是所有物象里的其中一个维度空间,我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也是其中一个维度空间,而你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则又是另一个维度空间,也就是在物象里有几个甚至许多的维度空间,至于有多少个那我就不清楚了,这些维度空间就像一个平面上的几个点一样,它们唯一的衡量标准就是时间,也就是这些点都是随着时间这个纵轴形成直线向上或向外延伸,彼此永远不会相交,而这些独立维度空间又有一个特别的磁场,若是由于什么特别的东西改变了磁场,就会形成一个黑洞,两个维度空间的物质便可以通过这个黑洞进行点对点的交换,并不是两个维度空间相交重叠在一起,但磁场又有自我修复的攻能,甚至修复的时间很短暂,当改变的磁场被修复以后,黑洞也就自然消失,两个维度空间里相互交换过来的物质也就彼此留在了新的维度空间里。” 刘宵宇觉得国师所说太不可思议,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在他原来的世界,人们只知道在太阳系里只有地球这一个星球上有生物,至于超过太阳系以外的其它星系是否有生物,在他那个世界的人们还没有发现,只是都一致肯定认为有外星生物,只是这些外星生物到底发展到什么文明就不得而知了,而国师所说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对于未知的东西让他觉得有些害怕,甚至是恐惧,但又无比好奇,他慢慢细想又觉得国师所说不无可能,只是这种颠覆认知的可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觉这就像神话故事一样,让人觉得合乎逻辑又超出想像,对未知的东西存在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知道我这是到哪了(二) 刘宵宇听国师说到这,脑子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以一种难以接受的表情,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便是两个维度空间里由于磁场改变形成黑洞后而交换过来的物质?” “可以这么说,我也是这个物质,”国师斩钉截铁的道。 “这就是所谓的穿越吗?”刘宵宇继续追问道。 国师道:“是穿越,你和我都是从不同的维度空间穿越到了同一个维度空间,只是我来得比你要早得太多,而以我们能够相遇的概率来看,那几乎为零,可以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但还是让我在临死前遇到了。” 刘宵宇不敢相信自己还没有死,而只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在原来的世界也经常看一些穿越剧,但那些穿越剧也只是从现在穿越到古代,或从现在穿越到未来,但那始终是在同一个世界里,而且也合乎情理,但要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这就让他难以接受也难以置信,他哆嗦着将手中握着的玻璃杯轻轻放到地上,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待自己稍微平静一些,才有些不解的道:“既然你说我们都是从不同的世界穿越到了现在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属于哪里,是在另外的星球吗?你也是其它星球穿越过来的吗?” 国师道:“我们都在同一个星球,只是从这个星球上其它不同的世界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刘宵宇还是不解的问道:“那既然是同一个星球,为什么这个星球上我原来的世界所建造的那些建筑都没有,这有点说不过去。” 国师轻轻摇了一下头,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理解呢?这么给你解释,这个星球就像是一块泥土一样,同样的泥土,不同的人可以把这个泥土捏成不同的形状,泥土的形状变了,但它本质上还是一块泥土,而我们不同世界的人虽然同在这个星球,但我们不同世界的人把这个星球建成什么样,只有我们那个世界的人知道,其它世界的人是不知道的,就如刚刚我说的那样,我们不同的世界就是不同的维度空间,它们是沿直线纵向发展,并不会相交,所以我们不知道在同一个星球还有其它世界的存在,我们所能看到的只仅仅是自己维度空间里的这个世界而已。” 刘宵宇听国师这么一说,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也就是地球还是地球,只是在同一个地球上却有几个或者更多的不同世界,这些不同的世界不管在地球上建造什么或者做什么,只有这个世界的人知道,其它世界的人是不知道的,可以说这些不同世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地球人,但如果自己所在的世界里地球消失了、不存在了,那其它世界又会怎么样,他想到此,不禁问道:“那如果这个星球消失、灭亡了,这个星球上的其它世界会怎么样?” 国师想都不想的道:“这还用问吗?肯定一起消失,这个星球就像一个载体,所有的世界都基于这个载体上,载体一旦消失,所有的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除非有的世界能找到其它星球做为新的载体,那么那个世界就还可能继续存在,但也穿越不到其它世界了,这个星球就像你我一样,都有寿命,所以在我原来那个世界,人们都在探索其它星系,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适合我们继续生活的星球。” 刘宵宇好奇的问道:“你们找到了吗?” 国师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没有找到,不知这几十年过去有没有找到就不知道了。” 刘宵宇听国师这么一说,心想自己所在原来那个世界,至今建造的最快飞行器也只能达到十倍音速,而国师所在原来那个世界,几十年前就有千倍音速的飞行器,他们那个时候都没有找到可以居住的星球,那么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人,还要经过多少年才能找到,这就不得而知了,不知地球上还有没有比国师那个世界科技更发达的世界,能找到可以适合地球人生活的星球。 他听国师说地球上这些不同的世界,都是围绕着时间这个纵轴在直线发展,比如说现在和下一秒,如果现在自己正在经历这个世界的这一秒钟,那么其它世界应该也是同样在经历这一秒,而未到的下一秒,则所有世界应该都还没有到,而这个时间的计量标准在各个世界都是一样的,他突然想到一个词“平行宇宙”,也有叫做“平行世界”,这是一个叫休埃弗雷特的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提出来的,有人曾形象的比喻这个平行世界就好像是上、下两层独立的立交桥,上面一层是一列正在飞驰的高铁,而下面一层则是把油门轰到最大却仍然跑得很慢的拖拉机,高铁与拖拉机虽处在同一个时间体系里,但却不在一个空间体系。那么国师所说的不同世界,是不是就是都在同一立交桥上,却在不同桥面上行驶的各类机车,虽然都在同一时间,但各自跑的距离却不相同,那么科学技术和文明程度也就有所不同了,想到这,他于是问道:“你说我们每个世界都是顺着时间直线发展延伸,彼此不会相交,那么我们这些不同的世界,就像若干条以时间为计量标准的平行直线一样,可以理解为跟着时间一起发展的平行世界吗?” 国师应该是觉得又有些疲惫了,他把放在太师椅上的靠垫往上挪了挪,然后缓缓倒下斜靠在太师椅上,道:“可以这么理解,所有的世界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平行向前发展的,用平行世界来说也未尝不可。” 这时屋子的门又被推开,先前送药和端茶进来那个仆役,拎着一篮木炭轻声走了进来,他用铁钳把炭盆里快要燃尽的木炭往外扒了扒,将中间掏空后,从竹篮里夹起几块新的木炭放在中间,再把那些快要燃尽的木炭重新盖在新放的木炭上,如此将两盆炭火重新加入新炭后,又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刘宵宇见国师并没有拉绳,而仆役似乎是知道炭火快要燃完似的,他猜仆役应该是在旁屋放置有沙漏这样的时间装置,到点了就自行来加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国师要我辅佐大王 国师靠在太师椅上又开始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了。 刘宵宇看了看窗外,只见窗外飘起了雪花,他心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雪。他觉得跟国师只说了一会话,却感觉像是与国师在这个小屋待了许久,可能是因为国师说一会话就要休息的原故,他想他等国师的时间好像比和国师说话的时间还要长,他总听说国师酒量好,还想着与他比试一下,可瞧国师现在病入膏肓的样子,恐怕已经时日无多,看来想要与国师比试酒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国师又休息了一会,他却无所事事,总觉自己坐的这个小凳太矮,憋着肚子实在难受,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可他不敢弄出声响,他不是怕国师会责怪自己,而是怕影响到国师休息,所以只好起身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在原地先是活动了一会,然后做起了广播体操,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却突然听到一声“我又睡着了,只说了一会话就感觉好累,这个精力真是太不够用了”。 他见国师又醒了过来,急忙问道:“我吵着你了吗?” 国师笑了笑,道:“你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会吵着我,你练的是什么?” 刘宵宇用手摸了摸头,笑道:“在这里坐久了,又见你肯定是累了所以才闭目养神,便想着活动一下,可又怕吵着你,突然想到我读书时候在学校做的广播体操,就情不自禁的做起来了。” 国师有些好奇什么是广播体操,于是叫刘宵宇把广播体操又从头做了一遍,等他做完,国师接着道:“所有这些做下来也还可以,只能达到活动全身的目的,就是强度不够,要是强度再大些,把这个你所谓的广播体操推广到我们汉华全国,让我们汉华国的所有人都能强身健体那便好了。” 刘宵宇想都不想的道:“其实强身健体也要分年龄,年轻点的可以做些高强度的训练,而年纪大些的就可以做些广播体操,或者跳广场舞也行,总之因人而异,也没必要都要求统一,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国师有些疑惑的问道:“广场舞是什么舞?” 刘宵宇想了想,道:“我不知该怎么解释广场舞到底是什么舞,因为那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妈们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自发组织在广场上跳的各种舞蹈,而广场舞的舞蹈动作有快有慢,往往是先由一、两个大妈先跟视频照着学,等学会了以后再教其他有喜欢此类动作的大妈们,然后组成一个舞蹈队,约定每天早晨和晚上固定时间在广场上跟着音乐翩翩起舞,以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往往一个广场就有好几个。” 国师有些羡慕的道:“看来你们那个世界的人们生活还挺丰富的嘛,不像我们那个世界,科学技术虽然相比你们来说要发达,所有一切凡是需要人工做的,都有智能机器人代劳,就连锻炼身体都不用我们自己去做,只要往健身器上一躺,健身器里的扫描仪就可以立即扫描出你身体里的各项数据,然后根据这些数据对你身体各个部位进行专项电击,以达到刺激肌肉从而产生运动的效果,人们只需要不停用大脑研发出更加先进的东西就可以,你说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很枯燥乏味,这是我来到这里以后才感受到的。” 刘宵宇心里才羡慕国师那个世界有这种让自己不用运动就可以达到健身效果的机器,心想自己要是能穿越到他那个世界该有多好,就不用像自己不管在原来那个世界还是在现在这个世界,就是累死累活的辛苦锻炼,也未必能把身体各个部位练到标准,也不知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人们何时才能研发出这样的健身器,他虽这么想,却装作不屑一顾的表情感慨道:“是啊!那样的生活也太没意思了,要知道锻炼身体最开心的就是过程,要是没有了过程,那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国师这时却突然道:“你看我尽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聊我来汉华国以后所做的这些吗?” 刘宵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国师接着道:“我这身体眼看是越来越不行了,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之前京城传你所作的‘破阵子’,我还当你只是一般的文人,后来守卫舒赫城边军的都统送来的那个捷报,说你所献的计策才是那次大胜朗吞大军的关健,而且还以你为首功,我便对你有些了解,再加上有凤楼的老板娘给我传来的情报,说你这个人与众不同,我就对你有些兴趣了,后来部郎到舒赫城去封赏立功人员,知道大将军虽未将你报入立功人员名单里,了解下来才知你是为了给朗吞送假情报而故意放弃这次封赏,我对你则更加瓜目相看了,你来到京城又举办了‘围炉聚谈’这样的文人聚会,真是开创了我汉华国文坛的一项盛举,我想你这人看来能文能武,所以便想见你一见,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你能有远超这个世界所有人的眼光,这样我就放心即使将来我走了以后,将辅佐大王的重任托付给你,你也能尽心尽力的去完成,我看当今大王是一个贤能的君王,相比其他五国的大王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比之先王也要强得多,希望你以后能帮助大王开拓出一片新天地。” 刘宵宇听国师说完,差点惊掉了下巴,道:“国师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身体还如此硬朗,就是再继续辅佐大王十年都还行,你可别把这份重担丢给我,况且我年纪又轻,资历也没有,朝中又还有许多重臣、老臣,我有何德何能去辅佐大王,只怕我站在大殿上,话还没说几句,就会被那些老臣和重臣给轰出去了。” 国师继续道:“这个你放心,我既然要托付给你,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现在唯一担心的就只有大将军,我在的时候还好说,就怕我一走,没有人能镇得住他,我怕他会有其它心思,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国师把有凤楼的秘密告诉了我 国师说完又低头不语,好似陷入了沉思。 刘宵宇在舒赫城见大将军府居然是大王以前的行宫,就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他当时就认为一个手握兵权的重臣难道就不知道功高会震主,居然还敢跟大王要行宫做为大将军府。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想的,要是换作在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从前许多血淋淋的历史经验教训都在告诉后人,自己还没拥有绝对权力的时候,千万不要做一些引起君王猜忌的事情,否则绝对不会有一个好的下场。就如国师刚才所说,大将军现在手握重兵,若是一心为国,倒不失为国家的中流砥柱,但若是有了二心,那就会成为大王的心头大患,甚至会祸乱国家,那些边军将领有许多从前跟过国师,如果大将军有二心,有国师坐镇,那些将领或者不敢跟着大将军一起造次,可一旦国师要是撒手人寰,后面的事情也就不好说了。他当初不愿要大将军的举荐,也是隐隐有一层担心,怕将来万一大王与大将军翻脸,说不定会祸及到自己便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至于为了隐瞒身份而在关健时候向朗吞输送假情报只不过是自己为了掩饰的一个托词罢了。 刘宵宇心里虽这样想,却装作不敢相信的样子,吃惊道:“大将军应该不会有其它心思!” 国师又坐直了身子,道:“现在是不会,但人一旦握有改变命运的权力时,那个欲望就是无限的,有些人控制得了,就比如我,我从来就不会去想要架空大王,自己独揽大权;而有些人却控制不了,大将军是不是这样的人,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但从一些珠丝马迹上来看,他有可能会是,这也是为什么我和月儿会故意闹翻,叫月儿跑到离我这么远的舒赫城去开有凤楼的原因,就是为了打探大将军的一些情报信息,好随时能掌握大将军的所有动态,进而分析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刘宵宇早已知道有凤楼的老板娘便是国师安排在舒赫城专门打探消息、收集情报的,这时听国师直言相告,老板娘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月儿”,心想国师连如此隐敝的事也告之自己,看来对自己已经没有一丝保留,却有些像是在托付后事一样。他心中虽然清楚有凤楼老板娘是国师安插在舒赫城的眼线,但不可能说自己早已知道,只得装作像是突闻一个惊天大秘密,而且很吃惊的样子大声道:“什么?我没有听错!有凤楼的老板娘是你故意安插在舒赫城的细作,听说有凤楼在舒赫城已经开得有些年头了,那你岂不是早就对大将军有所怀疑了。” 国师道:“其实也不是早就对大将军有所怀疑,监视大臣这只是管理国家一个必要的手段,只是大将军手握重兵,又领军在外多年,若是大将军有什么异动,将祸及到我汉华国的根本,作为一个管理者不得不防,只有安排最信任的人去才放心,所以就只好委屈月儿了。” 刘宵宇听说过国师和有凤楼老板娘月儿之间的关系,心想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头露面去收集情报,换作自己坚决不干,于是道:“那老板娘有否打探到关于大将军有用的消息。” 国师叹了口气,道:“只要关乎大将军的消息,都是有用的消息,这么多年也是委屈月儿了,她不仅要打探有关大将军的所有消息,也要收集掌握边军各级将领的具体情况,还要刺探各国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打着各种晃子所派来的各种使节到舒赫城与大将军结交的所有情报,也是辛苦月儿和她手底下这帮姑娘,有的直接进到包括大将军在内各级将领的府里,这么多年为汉华国打探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使我们远在京城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舒赫城内的各种消息。” 刘宵宇虽想到有凤楼的老板娘借着开有凤楼的晃子打探消息,却不知她在舒赫城深耕的这些年,却已经将谍网渗透得如此之深,心想用女人去打探消息,这可能是最省事的办法了,只怕这些各级将领在府里见了什么人、晚上吃什么菜、喝什么酒、说什么话,就是和哪个女人睡觉都有可能被掌握得一清二楚,国师真是深懂掌握信息的重要性,在国家治理或者战争中,掌握信息的一方往往要掌握更大的主动权。 国师这时又伸手拉了一下他头顶上的绳子,然后又缓缓倒下斜靠在太师椅上,显然他肯定是感到精神已经不济,又要用药水来提神了。 刘宵宇心想国师配制的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兴奋剂的药水,只觉他喝完这个药水后,精神的确要比喝之前好些,只是由于长时间的喝,身体似乎已经产生了抗药性,所以才会喝完没过多久又喝,也不知他喝的这个类似于兴奋剂的药水会不会成瘾,而且喝完是不是就不会感到饥饿,自己来到这个屋子已经这么长时间,只觉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直叫,虽然还想听国师继续说,但最想的是现在能够先吃饱喝足,自己才有精力听国师继续说下去,不免在心里暗自责怪国师虽然现在老了,消化能力不好,不知道肚子饿,但应该也要考虑一下自己这个消化能力还很好的年青人,这可正是一顿不吃都会饿得慌的年龄。 过了一小会,小屋的门被推开,刘宵宇猜肯定是先前的那个仆役又要进来喂国师吃药,却不料一股肉香也随着吹进屋的冷空气一道飘了进来,紧接着进来几个仆役,一个上前继续给国师喂药,一个在他面前摆上一张矮桌,另一个则把手里端着的一个托盘直接放在了矮桌上,他见托盘里放着一只烧鸡正往外冒着热气,看来是早就备好,只等国师拉绳通知,立即回炉热好就端了上来,烧鸡旁则摆着一壶酒和一只酒杯,酒杯旁还放有一张叠好用来擦手的餐布,刘宵宇大喜过望,没想到国师早就已有安排,心想自己刚刚还在心里暗暗责怪国师,看来自己是责怪错了。 两个仆役把矮桌和酒食摆好,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给国师喂药的仆役喂完药,这才一起轻声关门而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从国师府出来 刘宵宇看着面前摆着的烧鸡和酒,口水已在嘴里不停打转,都快要忍不住流了出来,他看了国师一眼,不等国师开口,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撕下一只鸡腿立马就一口咬下一大块肉,在嘴里嚼了两下,可能鸡肉都还没嚼烂,他便吞下了肚,紧接着拿起酒杯来仰起头也是一口就将酒杯里的酒喝干,酒下肚以后,他又急忙把剩下的鸡腿肉只一口就全部咬下来,把啃干净的鸡腿骨往拖盘里一扔,又赶紧去撕另一只鸡腿,就这样,他吃下一大口鸡肉,便喝下一杯酒,一只鸡和一壶酒,三、两下便被他吃完喝净,只剩下一堆鸡骨架杂乱的摆在托盘里,他拿起叠好的餐布先擦了擦嘴,接着再把手擦净,最后将餐布往托盘里一丢,摸着已经吃饱喝足后圆滚的肚子,方才觉得心也踏实下来了。 国师见他吃完才笑道:“看你吃肉喝酒的样子,便想到了我年青时候,那时我也如你这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惬意,只是这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刘宵宇打了个酒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早上吃得少,到现在确实是有些饿了,你为何不吃,难道你不饿吗?” 国师道:“我现在已经很难觉得会有饿的感觉,就是吃也吃不了多少。” 刘宵宇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哪里能行。” 国师道:“说你们这个年龄的人还行,到了我这个年纪,稍微吃多一点便觉得胃里老是不舒服,总有一种烧心的感觉,我现在是宁可饿点,也不敢有饱的感觉。” 国师说到这,叫刘宵宇起身来拉了一下他头上的另一根绳子,不一会,两个仆役进来把矮桌和托盘收了出去。 国师待仆役们出去,让刘宵宇回到小凳边坐下,又慢慢的道:“我想了一下,大将军那现在还未显露出对大王有二心的举动,如果贸然做出一些动作,反而是在逼迫大将军,这样不行,逞我还在的这段时间,我要找几个人来问问,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如果大将军真有不利大王的时候,希望到时这几个人能助你一臂之力。” 刘宵宇虽觉国师时日无多、行将就木,见他说话虽慢又有气无力的样子,可他还能用药来提神,而且喝下药以后精神又要好许多,猜他再活个至少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听他说找几个人来问问,是什么人却没说,所以猜他说的这几个人要么是朝中重臣,或者其他城池带兵的将军,要么便是以前跟随过他,而现在却是大将军手底下的将校,他不说,自己也不想多问,心想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国师接着道:“这段时间我好好跟大王沟通一下,看在什么时候、怎么启用你最合适,毕竟大将军在奏报立功人员的名单里没有提及你,如果启用你却没有个名头,这会让大将军认为我们手伸得太长,这样会引起他的猜疑,并且你还有着朗吞细作的身份,万一将来有人把这事在朝中捅出来,许多人不管你送出我国情报的真假,肯定都会质疑你的身份,而你这细作的身份也不好解释,所以总得有个恰当的时机才行,你先回去,等这个时机到来,我自会派人去通知你。” 国师说完又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了。刘宵宇本以为国师才喝完提神醒脑的药,还会继续给他说些其它让他注意的事,却不料国师却突然下了逐客令,让他先回去,他心中还有许多疑惑的地方想问国师,见国师已经又闭上了眼,只好作罢,起身给国师行了个礼,轻声走出小屋并关上了房门。 管家模样的鬼也许是一直等在侧屋,见他从国师的小屋出来,便立即笑着迎上来,小声道:“国师对公子可有其它什么交待?” 刘宵宇看他对自己与先前刚进国师府的态度大不一样,简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与之前判若两人,还称自己为“公子”,心想他肯定是见国师与自己单独聊了这么久,而且还让仆役送酒食进来给自己吃,知道国师对自己态度很好,这才像变了个人似的,道:“国师没有特别交待什么,只是叫我先回去,他有事找我的话,自会派人去通知我的。” 管家模样的鬼连忙接着笑道:“国师即然这么说,那我便送公子出府。”说完,他便点头哈腰的在前引着刘宵宇出了国师府。 刘宵宇才出国师府,就看到赵云和三鬼等在国师府外,赵云见他出来,三步并两步的急忙奔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来扶他。他见赵云一脸焦急的表情,笑道:“国师请我来府里喝酒吃烧鸡,你们没事跑来干什么?” 三鬼这时也迎了上来,道:“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一听老爷说国师府派人来拿你,便拉上云老弟急忙来到国师府外,想打听你在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好说歹说的说了半天,怎赖国师府里这些人就是油盐不进,死活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我们饿着肚子站在门口这冰天雪地里冷了这大半天,你却在里面和国师喝酒吃烧鸡,你怎么就不知传个说你没事的口信出来,害我们担心这大半天,老爷还等着我看打听到什么消息回去,他好想办法来疏通一下。” 刘宵宇收起笑容,给三鬼行了个礼,道:“华兄说得极是,是应该麻烦国师府的人出来给老爷传个口信的,我给华兄赔礼道歉了。” 三鬼没有理会他,而是叫赵云到一旁的巷子里牵来马车,他才知道因为马车不能停在国师府门口,二人肯定一直在打探自己在国师府里是什么情况,便宁可站在雪地里受冷,也没有到马车上去坐着等他,只觉心里感动不已。 他见赵云将马车拉到面前,从车上拿下马凳摆好,于是拉着三鬼急忙上车。赵云待他们上车,则收起马凳放好,然后上车拉起缰绳,用缰绳的末尾一截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抽,马车便随着马蹄敲打在青石板上“踢踏”、“踢踏”带有节奏的阵阵声响而向前驶去,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们便回到了分号。 第一百四十章 我无意中给老鬼封了个商界领袖 刘宵宇没想到自己去一趟国师府,竟惹得整个分号的人为自己担心。赵云驾着马车才刚到分号门口,等候在门口的管家与分号掌柜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来询问情况,待看到他与三鬼从车里出来,管家不等赵云下车去拿马凳,自己就急忙从赵云身后拿下马凳,摆在二人下车的位置,待刘宵宇下来,就拉着刘宵宇身前身后的看了个遍,确定刘宵宇没有受伤,这才急忙往分号里跑,一边跑还一边高喊“回来啦、回来啦”,刘宵宇猜管家肯定是向老鬼禀报去了。 掌柜见管家跑进去,忧心忡忡的赶紧上前来扶刘宵宇,刘宵宇急忙伸手拉住掌柜的手,笑道:“有劳掌柜费心了,我没事,国师只是请我去喝酒,下面的人兴许是误会了国师的意思,把请理解成了拿,这才让大家如此担心。” 掌柜听刘宵宇说完,愤然道:“国师府这些下人打着国师的旗号,平时颐指气使惯了,明明是请,还偏要装作拿人的样子,不打点一下指不定暗地里还要让你吃些亏,真是狗仗人势。” 刘宵宇笑着小声道:“掌柜慎言,这可是京城,若让人听了去给国师府的人说,指不定他们会变着法来找咱们晦气,我们可得罪不起官家的人。” 掌柜听他说完,自觉刚才说话太大声,连忙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才急忙小声道:“执事大人说得是,三爷去国师府打探消息却一直不回,老爷从你出门就在前厅等着,我们快进去,免得他担心。” 三鬼在二人身后有些气急的道:“不是我不回消息,而是国师府的人根本不理我,我也没得个准信,就只好在国师府门口等了,这不一接到宇兄就赶紧回来了。” 掌柜急忙给三鬼赔礼道:“辛苦三爷了。”说完,掌柜与刘宵宇和三鬼三人说着话来到了前厅。 刘宵宇才刚走进前厅,就见西施站在老鬼身旁,正满脸焦急的看着门口,见他进来,西施便从老鬼身边急忙奔到门边,对他关心的问道:“你没事!” 刘宵宇见西施如此关心自己,自是宽慰不少,先是一愣,心想“她如此关心我,如果没有旁人在,她会不会冲动之下一上来就眼含泪花的抱住我,要是她不抱,那我就抱住她,告诉她不必为我如此担心,让她担心我会于心不忍的,如果她要是争扎,我就死劲抱住她,让她一点也动弹不了,等她不再争扎,也被我抱习惯了,这层窗纸一旦捅破,今后只要没外人在的时候,我就可以抱住她不放了”,他想到这,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容,急忙给西施行了个礼,才笑道:“让小姐如此担心,都是我不好。” 西施突然见他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一丝狡邪的笑意,已然猜到他肯定不怀好意,见他身上并无外伤,于是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急忙转身离开,丢下一句“我是替老爷过来看看你缺胳膊少腿了没有,我才懒得关心你,我只是怕你万一受了伤,到时影响我和三哥出城去游玩”。 刘宵宇见西施只是故意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知道她心里肯定早已不知担心成什么样。他见老鬼也起身,于是跟在西施身后,来到老鬼面前,刚要给老鬼行礼,老鬼却急忙把他叫住,关心的问道:“去到国师府可有被为难?” 刘宵宇道:“没有被为难,国师只是叫我去问了些话,问完就叫我出来了。” 老鬼这才如释重负、放心的道:“没有为难就好,我还担心国师是不是对你产生了什么误会,这才叫人来让你过去,国师问你什么了?” 刘宵宇知道国师给他说的这些是不能告诉老鬼和其他人的,他在回来的马车上,就一直在想回到分号后,老鬼肯定会问国师为什么会叫他去问话,至于该怎么回答,他已然想好,于是道:“国师听闻我们举办了‘围炉聚谈’,问我们为何会想到要举办这么一个活动,我把情况如实给国师说了一遍,他说我们为汉华国办了一件大事,对老爷的鼎力支持大加赞赏,还说老爷是汉华国的商界领袖,是商人们的楷模。” 老鬼脸上本来还有些担心之色,听刘宵宇如此一说,立马露出得意之色,高兴地笑道:“国师真是这么说的吗?” 刘宵宇有坚决的语气答道:“是这么说的。” 老鬼听完裂开了嘴笑得更加开心,道:“我就说嘛,我与国师相识这么久,怎么会平白无故就到我分号里来拿我的人,也不事先知会一声,果不其然,国师并不是拿人,只是叫刘执事去问话而已,汉华国能得到国师夸赞的人就没几个,现在我就是其中一个了,还说我是汉华国的商界领袖,哈哈” 厅上众人见老鬼听刘宵宇说自己得到了国师的赞扬,显然是忘了他从刘宵宇被带出分号后便在前厅一直的坐立不安,现在高兴的样子与刚才还未见到刘宵宇时简直判若两人。 管家这时道:“刘执事如此受国师抬爱,还专门派人请他去问话,让我们虚惊一场,刘执事现在既然安全回来,老爷又得了国师的表扬,这真是我们家的幸事,刘执事去了那么久,现在肯定也饿了,我叫厨房赶紧备菜,今晚我们为老爷得到国师‘汉华国商界领袖’的赞誉好好庆祝一下。” 老鬼笑道:“管家说得对,能得到国师如此赞誉,我们今晚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改日我当备上重礼亲登国师府,请国师大人为我题一幅‘商界领袖’的字,我将这幅字制成牌扁,悬挂在我们所有的店铺上。” 刘宵宇听老鬼这么说,一下慌了神,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着用来胡乱搪塞老鬼的一句话,却被老鬼如此当真,现在老鬼居然还想着要到国师府去讨字,如果老鬼真去,而国师又没有说过这些话,两边一对质,自己岂不是成了胡编乱造说瞎话的罪魁祸首,看来自己还得逞人不知道的时候再去趟国师府,不管说什么也得求国师答应给老鬼题字才行,而且老鬼生意做得这么大也这么好,说他是商界领袖也的确是实至名归,并不是名过其实。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去找国师题得了字 刘宵宇回到后院自己房间时天已黑尽,从他出门到国师府就下起的雪,飘飘洒洒了一天也终于停了下来,在院子中的树枝上和无人经过的空处,渐渐堆起了厚厚一层。 他躺在床上,想起在老鬼的默许下,全分号的人都被掌柜叫来聚餐,席间大家聚在一起推杯换盏、斛光交措之时,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在原来那个世界朋友们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时的情形,难免有些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亲朋好友,他甚至在某一瞬间感觉自己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并没有穿越,还是在原来那个世界,席上的人也全都是化了妆后的亲朋好友,可当他定睛一看,所有人与自己的亲朋好友又都面目全非,只得承认自己已经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事实。 今天国师给他说的这些,简直颠覆了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但国师这么一个来自另一个不同世界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让他又不得不相信,否则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怎么来到了这个世界,在他的认知里,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只有他已经死了,然后来到这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失眠,脑子里不停在回想原来那个世界的人和事,可想着想着,他又会不自觉的想到这个世界来,结果两人世界的人和事却相互交织在一起,让他觉得越来越模糊不清,感觉自己像是已经精神错乱般,头疼不已,好似脑浆在头里被煮沸一样,瞬间就要炸裂开来。 他不敢再想,于是在心里把国师咒骂了无数遍,他怪国师为什么要把穿越这个事实告诉他,国师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事实并且受煎熬也就罢了,可国师为什么要把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告诉他,让他也跟着一同受到煎熬。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知道真相,在这个自认为是地狱的世界里活得稀里糊涂的,对自己兴许还是一件幸事,可当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只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自己不属于现在这个世界,想要回到原来那个世界的希望种子,就已经开始在心底萌芽,而这颗希望种子会在心底迅速成长,并且很快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直到把自己的心撑破,让自己在今后就只剩下痛不欲生、艰苦难熬的日子。 他不知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多久,最后想到西施今日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才稍微好受些,又想到玉环和飞燕在家翘首以盼、楚楚动人的样子,感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也没有人关心,这才让烦燥的心平静下来,竟然渐渐睡去。 刘宵宇第二日还没睡醒,三鬼就跑到他的房间里叽啦鬼叫一番,直到把他吵醒,他才知此时天空已放睛,三鬼来唤他起床,就是好与西施和明鬼、斯鬼、基鬼一道出城游玩。 刘宵宇从床上起来推开窗一看,虽然睛空万里,但冬日下过雪后的太阳也不是很暖和,房顶上的积雪已慢慢融化成水滴,顺着屋檐淅淅沥沥的落下,像是又在下雨一样。 他知道下雪时不冷,反而雪化才是最冷的时候,屋外虽有太阳,但这个季节的太阳出来得却很短暂,太阳一旦被云遮住,要不了多久又会冷得要命,于是他将窗子关上,又急忙钻进被窝,将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劝三鬼道:“华兄你看这外面的雪化得一地都是,如果出城去玩,岂不是到哪都泥泞不堪,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总不可能一直都坐在车上,要是把车也陷在泥里出不来,到那时我们进退两难,你说怎么办?” 三鬼听刘宵宇说得在理,于是问道:“那宇兄说什么时候去,五妹一大早就兴致匆匆的来催,现在都快到中午了,总不能一日推一日的!五妹如果生气了我可哄不好她。” 刘宵宇本已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听三鬼说西施可能会生气,于是伸出头来犹豫了一下,道:“你就照我刚才说的给她说一遍,不要说是我说的,给她拍胸脯保证明日如果还是今日这种天气就一定去,顺便当着她的面派人去给明鬼他们报个信,约好明日出发的时间,这样她就不会生气了。”说完,他又将头缩进了被子里。 三鬼见刘宵宇这样,只得从他屋子里出来,照他所说给西施解释去了。 刘宵宇说得虽然有理,但这并不是他不去的主要原因,只是他担心他一旦出城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得来,到时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老鬼心血来潮备上厚礼跑到国师府去,却被国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数落一通,最后再碰一鼻子灰回来,老鬼虽不会来怪责他,可这会让老鬼对他这个神使的身份产生质疑,他虽已不是老鬼的奴隶,并且有了自由之身,但将来他要是想娶西施为妻,只怕会难上加难,所以他得逞今日找个时机去一趟国师府,请国师一定要帮自己这个忙才行。 三鬼出去后,刘宵宇便急忙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叫上赵云随自己一道,悄悄从分号的侧门出来,径直朝国师府奔去。 二人来到国师府,守门的兵丁昨日见刘宵宇来过,所以识得他,见他今日又来,却没有国师的传唤,知道国师昨日单独与他在小屋呆了很长时间,这是任何到国师府来的人都没有过的待遇,所以不敢怠慢,急忙去报知管家。 换作其他人,若是没有国师的传唤,不管是谁,管家都会叫兵丁把来人打发走,可兵丁却偏偏来报是昨日来过之人,管家也觉得有些蹊跷,便跟着来报的兵丁一起到大门口来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还真是他。管家问他何事,他觉得不好给管家直言,况且说出来知道的人多了,万一传到老鬼的耳里不好,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却把管家弄得左右为难,不知帮不帮他去报给国师,在纠结了半天后,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去禀报了国师。 管家去了没多久,就出来请他进去,他叫赵云在门口等他,随管家来到昨日的小屋。 他把自己回去后给老鬼所说的又重复一遍说给国师听,中间难免把自己被问得无可耐何,才会导致弄巧成拙,这般添油加醋的给国师反复说了几遍。国师也知他肯定会对自己给他说的守口如瓶,听他说完,拉了一下头顶的绳子,叫仆役取来纸笔,便给他题写了“商界领袖”四个字,并盖上自己的印章交给他,他拿着国师题好的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这才开开心心的拜别国师,从国师府出来和赵云一起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分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出城去游玩 刘宵宇回到分号,见老鬼正为该准备什么礼物去国师府犯愁。 老鬼认为能得到国师如此赞誉,礼物备轻了难以表达自己谢意,可要备什么重礼才能达到即表达谢意又没有行陏的意思,这就让他有些为难。 老鬼让刘宵宇帮忙参详一下到底该准备什么礼物,刘宵宇却让老鬼把留给自己吃的火锅送去给国师。老鬼觉得礼物太轻,并且还有些敷衍,不要送过去时惹得国师不高兴后,反而不愿给自己题字。刘宵宇却说这是今年自家大卖的商品,国师所赞的又是“商界领袖”,把自己制作的商品当作礼物,才是最大的诚意,而且虽然礼轻,却能表达自己情意重。老鬼听后有些将信将疑,嘀咕着要不要听刘宵宇所说,刘宵宇见老鬼如此犹豫,只好叫赵云把国师题的字拿上来。 老鬼见到国师题的字,先是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在见到题字下确是国师的印章后,简直大喜过望,拿着字仔细端详,并且爱不释手,现在见国师的题字已经到手,至于送什么礼物已不重要,这才觉得刘宵宇所说把火锅当作礼物再合适不过,于是交待管家,等新做好的火锅运到京城,就立即送十套到国师府,并附上自己的谢贴,然后叫来掌柜,将题字小心交给掌柜,让他去找京城最好的裱匠,把国师的题字好好装裱起来,并让他将题字复刻成牌扁,送到汉华境内所有商铺,让各商铺掌柜悬挂在商铺显眼位置。 刘宵宇见老鬼得偿所愿,不等他交待管家和掌柜,从老鬼处出来,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冬日随着最后一场雪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慢慢过去,树枝上的花苞也在不知不觉中俏立在枝头上,随着春日的暖风在空中轻轻摆动。 第二天仍是太阳高照,赵云早早就套好马车在分号门口等候,仆役将几人出游准备的物资都搬到了车上。 刘宵宇和三鬼还有西施才用完早饭,西施就迫不及待的催促二人急忙出来,三人上了马车,赵云架着马车朝与明鬼他们约定的西城门方向赶去。 赵云架着马车来到西城门下,明鬼他们的马车早已等候在此,见他们过来,明鬼他们的马车便在前带路,赵云所驾的马车则跟在后面,两架马车一前一后出了西城门,往京城附近最高的斗篷山方向而去。 正如刘宵宇昨日所预料的一样,虽然已出了两天的太阳,可由于化雪,官道上泥泞不堪,两车在官道上才行驶了一段,明鬼他们的车便陷在官道里,可任凭车夫就是不停的鞭打着拉车的马,马已经使了全力也没有将陷入泥里的车轮拖出,除了西施以外的众人只好下车,由一人在前用缰绳拉马,其他人则在后使劲推车,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明鬼他们的车推出陷坑,而众人一身上下都已裹满了泥浆。 正当众人站在一旁等赵云把后车驾过此段泥坑时,却听到一阵正在急速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他们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旌旗招展的马队正朝他们这边疾驰过来,斯鬼认得马队的旗帜,有些疑惑的道:“霍尔国的军旗怎么在我们汉华的国土上耀武扬威了?” 明鬼却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好像是霍尔国的王子出使我汉华,从边关过来就是这样,一路所过城池的官府都有奏报,看来今日肯定起得早,这个时辰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基鬼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明兄?” 斯鬼不等明鬼回答,抢着道:“明兄的父亲可是部郎大人,汉华国的大事小事肯定都能略知一、二,回到家来就给明兄说了。” 明鬼白了斯鬼一眼,道:“我父亲大人怎会把国家大事随便告诉其他人,只是他听闻此事,回到家后怒气难消,在家中发脾气时我无意中听到的。” 三鬼有些好奇的道:“王子亲自来出使,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吗?” 基鬼也道:“听说霍尔国就这么一个王子,从小被霍尔国的大王溺爱有加,在霍尔国是出了名的放荡。” 明鬼呲嘴一笑,道:“能有什么大事,这不是亲自到京城来挑新娘,真不知大王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亲自来挑,不知哪家的姑娘会遭此厄运,要是被他选中,今后只怕不知会受多少罪。” 众人正说着话,却突然听到西施焦急的声音,“你们怎么只顾站在一旁,也不来帮忙推一下车,车被陷泥里了。” 众人一听是西施,这才看到赵云所驾的车也陷在了泥里,西施掀开车篷上的窗帘,正从马车的车窗里伸出头来喊,众人于是急忙下到泥地里来帮忙推车,西施则伸出头来给众人加油。 众人还没把车从泥地里推出来,霍尔国王子的马队就已经奔到马车旁,并从马车旁呼啸而过,马队过时带起的泥浆将众人溅了一身,就连脸上也沾得星星点点的。 刘宵宇没想到这帮人见他们正在推车,居然不放慢一下骑马的速度,就这么急匆匆的奔过,还溅得自己和其他人一身泥,于是怒火中烧,张口正准备开骂,见马队从身边过去不远却突然停下来,为首的一人勒转马头又踱了回来,剩下的人见状也都跟上。他本想张嘴就骂,可一想这些人可能是回来赔礼道歉,只好把呼之欲出的骂语硬生生的给憋了回来。 为首那人骑着马刚踱到车旁,就见他眯起个眼盯着西施,一脸淫意的笑道:“小姑娘长得挺俊俏的嘛,是哪家的说来听听?改日我一定登门把你娶过来。”跟在他身后一起折返过来的众人一听,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西施正在给众人加油,浑没注意到这队马队过去后又折了回来,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一看说话之人是对自己所说,羞得赶紧缩回了头,将窗帘急忙拉关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跟霍尔王子发生冲突 刘宵宇本就憋起一肚子怒火,没想到折返回来之人还居然开口调戏西施,于是伸手便去拉骑在马上说话之人,想将此人拉下马来,却不料此人将马鞭一挥,口中吼着“不要命的东西”,接着又是“叭”的一声响,刘宵宇脸上立马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他赶紧收手回来去摸疼痛之处,只觉手指所碰之处全是黏糊糊的血。 其他人也都万万没想到折返之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先调戏西施,接着又无端鞭打刘宵宇,只觉此人简直太过嚣张,于是全都围上来,纷纷指着他不停责骂。而就在此时,却有一个人影“嗖”的一下穿过围着的众人,一把将马上之人拉下马来,然后将他反剪着手摁倒在地,众人这时才看清这个人影却是赵云。只见赵云怒道:“赶快给我家宇兄赔礼道歉,否则我拧断你胳膊。” 跟在折返之人后面的众人也许是早已见惯了此人的霸凌行为,还在哄然大笑,却没想到会突然出此变故,大吃一惊之下,纷纷抽刀出来怒道:“快放了我家王子,你们这群乡野村夫是不想要命了吗?” 刘宵宇见状,急忙从靴子中抽出匕首,用刀尖抵在这个所谓王子的喉咙处,大声道:“你们别过来,全都给我退后,否则我立刻要了他的小命。” 骑在马上的众人见状,不知该如何处置,想围上来又怕刘宵宇真的一下就将王子刺死,可退后又有些不心甘,慌乱中只能纷纷大叫道:“别伤了我家王子。” 王子从来没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虽然被摁倒在地,脸上也全是泥浆,却仍然傲慢的道:“我可是霍尔国的王子,你们这些小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赶紧把我放了,我饶你们不死。” 刘宵宇一只手拿着匕首抵着王子,用另一只手又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气不打一处出来,然后一巴掌打在王子的脸上,怒道:“这里可是汉华国,不是你们霍尔国,哪能由着你在此胡作非为,你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王子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难免惊恐万分,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事,又觉刀尖抵在脖子的地方有些疼,深怕刘宵宇一不小心就真的杀了自己,于是急忙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马上众人见王子被打,一下慌了神,其中一个急忙道:“不要伤了我家王子,有什么事好商量,能不能先放了我家王子再说?” 刘宵宇知道自己虽然一时气愤不过打了王子,可他毕竟是霍尔国的王子,身份尊崇无比,若是弄不好惹出了两国冲突,就是赔上自己这条小命,也决难阻止得了,于是让赵云把王子架起来,自己则继续用刀尖抵在王子的脖子上,厉声道:“你们千万别信口雌黄、胡乱瞎扯,我们可是听说霍尔国的王子是一个知书达礼的翩翩君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当众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你们可不要污蔑王子,把脏水往王子身上泼。” 他说完,用刀尖轻轻戳了一下王子的脖子,王子吃痛,急忙“唉哟”了一下,深怕他会继续戳进去,赶紧求饶道:“好汉饶命,是我不对,不应该冒充王子,我下次不敢了。” 刘宵宇追问道:“你们打着霍尔国的军旗在我汉华国招摇过市,你不是王子,那你是谁?王子呢?” 王子有些慌了,居然带着哭腔急道:“我只是王子殿下的一个侍卫,王子早就进了汉华的京城,我和其他侍卫是在后面慢慢跟来的。” 刘宵宇听王子说完,这才大声道:“你们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吗?王子的侍卫居然冒充王子,做了有损王子名声的事,只是他是你们霍尔国的人,不是我汉华国的,否则我就将他扭送到我汉华国的官府,让官府来定他的罪,现在他既然已经招认,就请你们把此人带去交给王子,叫王子殿下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千万别再做败坏王子殿下的名声的事了。”说完,他收起匕首,让赵云把王子放开。 王子其实有想过这些人是不是故意在此设伏而擒的自己,却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放开,于是急忙跑到自己马队旁边,马背上众人见状,赶紧从马背上跳下来,将他保护在中间,其中有几个甚至挥着刀就要上前来砍杀刘宵宇和赵云。 赵云见状,急忙挡在刘宵宇面前,这时却听王子叫道:“都给我退下来,把刀收了,不知道这里是汉华国京城附近吗?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意欲围攻上来的几人听后,立即收起刀退了回去,其中一个去把王子的马牵了过来,王子翻身上马,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泥浆,然后指着刘宵宇道:“请问好汉高姓大名,改日我定和王子殿下一起登门拜访。” 三鬼这时小声劝道:“不要跟他说宇兄,指不定没安什么好心。” 刘宵宇小声笑着对三鬼道:“没什么好怕的,”然后这才对王子大声道:“侍卫大人到了京城就不要再冒充王子了,本人刘宵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王子听后,先是一愣,像是听闻过“刘宵宇”这个名字,却不料在此突然见到其人,有点大吃一惊的样子,接着双手抱拳道:“原来是刘宵宇刘兄,能够在京城附近相遇,真是有缘得很啊!改日定当来拜会。” 王子说完就勒转马头,朝城门方向奔去,跟着王子的其他人见状,也赶紧上马,追着王子而去。 斯鬼见王子的马队离去,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长吁了一口气,问刘宵宇道:“明明是霍尔王子,宇兄为什么说他不是,而且他居然还就顺着宇兄所说,承认自己只是王子的侍卫,却不是王子,这是为什么呢?” 基鬼也一样有些想不明白,跟着斯鬼问道:“宇兄你说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斗篷山中的飞瀑 刘宵宇看着霍尔王子远去的马队,没有直接回答斯鬼和基鬼,而是心有余悸的道:“我一时气愤不过,竟忍不住打了他,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后怕。” 三鬼也道:“宇兄你刚刚打他那一下,着实把我吓得不清,我当时都有些懵了,你怎么就打他了?” 刘宵宇招呼众人先把车又继续推出泥坑,然后和众人在路旁找了一个已经干了的草地坐下休息,西施也从车上下来,跟着他们坐在一起,他这才道:“这个王子居然出言调戏五妹,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要不就让他小瞧我们汉华国的男人了。” 西施听刘宵宇说完,一股安全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觉眼前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油腔滑调的,可关健的时候却表现得是如此英雄气概,比那些只会高谈阔论的文人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明鬼这时也有些不解的道:“他可是霍尔国的王子,在霍尔国那可是嚣张跋扈惯了,刚才他问宇兄姓名时,宇兄为什么不胡编乱造一个给他,他就是想找你报仇,只怕人生地不熟的,他也无从找起。” 刘宵宇道:“不要小看了各国细作打听情报的能力,你们几个公子哥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识得你们的人也不少,况且你们在城门那等了我们一会,只要比对我们的车数和人数,那些细作要打听到我们的身份简直易如反掌。” 明鬼点头道:“也是,照宇兄这么一说,想要查到我们确实很容易。” 刘宵宇接着道:“与其让他查到,还不如我亲自告诉他,我打他以后,之所以要说他不是霍尔国的王子,首先打他之前他没有自报身份;第二是他先打的我,而我和赵云还手,打的却是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人;第三他要是敢承认他自己就是王子,那么也就等于承认调戏良家妇女的行为是他做的,这要是传出去,我想他霍尔国的大王也会觉得脸上无光,既然他不敢承认自己是王子,那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挑起两国纷争,说齐天也是他们理亏,挑不起事来的。” 斯鬼道:“要是这个王子来报复怎么办?” 刘宵宇哈哈一笑,道:“他要是来报复,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他虽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得罪的可是一国的王子,而且这个王子将来还是要继承王位的。 众人休息了一会,赵云和明鬼的马夫到附近的小溪去打了些水来,众人也顾不了衣服裤子上的泥浆,只把沾在脸上的擦洗干净,又继续往前赶路。 快到正午时,两辆马车终于来到斗篷山下,前面已没有可以行车的道路,众人只得下车。 刘宵宇见此山比周围的其它山要高耸许多,整个山体巍峨挺拔、形如伞盖,山顶处云雾缭绕,远处山上还有轰隆隆的水声隐约传来,仿佛就像人间仙境一样。 西施看着被云雾包裹着的山顶,忍不住感叹道:“要是能爬到山顶,去感受一下被云雾环抱的感觉,那该有多好。” 三鬼以前在京城时虽然听说过此山,但却从没打听过此山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见此山如此之高,只怕几个时辰也未必能爬到山顶,不免有些泄气的道:“五妹若是想去,叫宇兄陪你去行了,我可不想爬到这么高去,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明兄他们非要带我们来此。” 明鬼听三鬼抱怨,笑道:“华兄在京城这么久,居然不知道此山好玩的地方,看来你在京城所呆的这段时间也是白呆了。” 三鬼有些不服气的道:“肯定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若是有,我怎会不知,我既然不知,就说明没有。” 明鬼接着道:“你可知此山中藏有三个飞瀑,各有不同,若论最吸引人的,还属第一个瀑布,一会你去看了便知。” 这时赵云从车上拿来干粮分给众人,三鬼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道:“若是这飞瀑在那山顶,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爬这么高只为看一眼,却有些不值当。” 斯鬼笑道:“若是在那炎炎酷署之日,置身于飞瀑之下,周围被水雾环绕,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再品着香茗或是喝着花酒,那又当如何?” 三鬼想了想,道:“若如斯兄所说,那自是身处婉如仙境般的另外一种境地,当然非常美妙。” 刘宵宇在原来那个世界时,就喜欢登山,特别是人迹罕至的高山,一见之下就有想要征服的冲动,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所以登山的所有装备都齐全。 此刻见着京城附近的第一高山就在眼前,恨不得马上就能爬到山顶去,匆匆把干粮吃完,就催促着众人动身。 众人被催了几道,于是留下明鬼那个车的车夫守车,一行人在明鬼的带领下,向山上走去。 可能是来此游玩的人比较多,上山去往瀑布所过之处,已被来此游玩的人踩出了一条小道,所以爬山的路也不是很崎岖,就连西施走起来也不是很费力。明鬼带着众人沿着前人踩出的小道一路前行,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听着瀑布水声越来越近,各自的心情都非常激动。 众人约摸爬了一个时辰左右,在爬到一个山脊处时,对面山腰处的一个瀑布一下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西施从未见过瀑布,也不知瀑布是何样,此时见到有水从对面山腰的悬崖俏壁上倾泄而下,在空中挂出了一道高高的洁白水帘,难免兴奋的惊叫道:“这就是瀑布吗?这么多的水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从这么高的地方冒出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刘宵宇虽然也见过许多瀑布,觉得这个瀑布虽没黄果树瀑布大,但却比黄果树瀑布高出许多,难免也被这么壮观的景色震憾到,只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神奇,他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眼前见到的瀑布景色,但又想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想,于是情不自禁的吟起了李白那首“望庐山瀑布”里的诗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望瀑 斯鬼离刘宵宇有些远,没有听清刘宵宇所说,只觉他好像突然即兴作了首诗,于是急忙问道:“宇兄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能否再说一遍。” 明鬼却是挨着刘宵宇,刘宵宇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先是羡慕的扭头看了刘宵宇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对着眼前的瀑布将刘宵宇所吟的诗又忍不住大声复述了一遍,“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说完,他又扭过头来问刘宵宇道:“宇兄,不知这‘日照香炉’作何解,这里并没有香炉,你是怎么想到的,还有这‘疑是银河落九天’里的银河又是什么?在我印象里,我读过所有书都没有提到过银河。” 刘宵宇被明鬼这么一问,不知该怎么解释,想说这首诗其实不是自己所作,而是一个叫李白的诗仙所作,可要是这么说,明鬼又会追问李白是谁?是哪个国家的人,怎么还会有诗仙的称谓等一连串自己根本无法解释得清楚的东西,于是只好胡编道:“你抬头看一下山顶的云雾,是不是像烟雾一样缭绕,这让我想起了太阳底下一个正在燃烧的香炉,从香炉里冒出的烟被日光所照,在炉顶形成了一团紫色烟雾,有点像现在山顶的样子,所以才说‘日照香炉生紫烟’,这只是一个比喻的说法,至于‘银河’,你没有看到书籍里有记载,那也不怪你书读得少,只是这‘银河’是我家乡对天上所有星星的一个统称,你平时抬头仰望星空时,是不是觉得天上每一颗星就像河里的一个水珠,所有的星星就是无数个水珠,它们聚在一起就是一条河,就是我说的这个‘银河’,而眼前的这个瀑布像不像从天上流下来的银河,所以才说‘疑是银河落九天’。” 明鬼被刘宵宇这么一通胡编乱造给糊弄过去,居然也相信他所说,于是点头感慨道:“照宇兄这么一解释就通了,宇兄你真是太有才了,怎么能想到这么雄壮的诗句,这首诗你给取什么名字?” 刘宵宇故意装作认真想了一会,他不敢说是“望庐山瀑布”,因为这座山并不是庐山,而是斗篷山,如果取名叫“望斗篷山瀑布”,又觉得有些亵渎了诗仙,于是叹了口气,道:“真是绝美的诗句,就叫‘望瀑’!”他觉得只有取“望瀑”,才不会冒用诗仙李白的名,说完,他又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了李白大哥,我也不想冒用你的诗,只是你的这首诗写得太好,太脍炙人口了,我一时兴起,又不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所见到的瀑布美景,就情不自禁的背出了你的诗,希望你在天有灵,莫要责怪我欺世盗名。” 三鬼走得慢,落下众人有段距离,此时才跟上来,一下见到瀑布美景正欣喜若狂,他没有听到刘宵宇和明鬼前面所说,但在后面却听到明鬼大声说了一段话,可由于明鬼是背对他所说,而且瀑布落水的声音也大,明鬼说的什么却没有听清,却听到刘宵宇说了“望瀑”两个字,有些纳闷的道:“我错过什么了?宇兄说‘望瀑’,是叫我看瀑布吗?这个瀑布的确壮观,真的是不枉辛辛苦苦爬了一个多时辰的山路,就是为了来看这么壮观的景色。” 斯鬼笑道:“华兄你走得太慢了,刚刚宇兄即兴作了一首诗,又是一首即将名流千古的佳作,今日能得听闻这首诗,真不枉此行啊!” 三鬼后悔不迭,只恨自己走得慢,急忙央求刘宵宇道:“宇兄你再说一遍,怪我走得太慢。” 基鬼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华兄你就说是不是很形象、很壮观。” 三鬼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只是“银河”不太懂,于是问基鬼,基鬼把刘宵宇给明鬼解释的“银河”说给三鬼听,接着又将前两句背了出来,并一道给三鬼解释了,三鬼听后,惊叫道:“瀑布的流水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而瀑布又挂在空中,好似天上的银河,真的是太形象了!宇兄你怎么能想到如此绝妙的诗句,太让人羡慕了,你真是一开口又是一首震古铄今的佳作,让我辈汗颜啊!我得赶紧把这首诗背住,回去以后立即抄录下来。” 西施读书不多,但也听得出刘宵宇所作的这首诗非常形象,听所有人都对他赞不绝口,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打心里就是为他高兴,现在只要是听到别人说他好的,自己就开心不已。 刘宵宇听三鬼说得自己都感到有些脸红,只因自己冒用了李白诗仙的诗而有些心虚,急忙岔开话题,问道:“明兄不是说有三个瀑布吗?眼前这个瀑布是明兄所说的第几个瀑布?” 明鬼道:“这便是我说的第一个瀑布,爬过这道山脊,约摸再走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能见到第二个瀑布,第三个瀑布第二个瀑布之间相隔不远,到第二个瀑布以后再走一小会就能看到第三个瀑布,只是剩下那两个瀑布比这第一个瀑布要小得太多,宇兄是否仍有兴趣去看看。” 三鬼一听还要再继续爬一个时辰才能见到第二个和第三个瀑布,于是急忙有些泄气的道:“还要再爬一个时辰啊!我可不去了,你们若是要去,我便在此处等你们,只是现在天黑得早,只怕你们到那再回来,恐怕天都已经黑了,而且这山上猛兽又多,还是小心为妙。” 赵云一般不插话,可一听有猛兽,就急忙道:“猛兽有什么好怕,如果敢来,我一棍打死后烤来吃。” 其实要按刘宵宇的性格,他是非要再看到前面两个瀑布才肯罢休,可是他听三鬼所言也并非不无道理,心想“如果一会真的天黑,别说路不好走,若真遇到猛兽,这几个文弱书生只怕凶多吉少,况且还有西施这么一个弱女子一同随行,到时要遇到一只猛兽还好办,但要是来了一群,那真的只有等死的份了”,他想到这,于是先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云层已经变厚,太阳也快要钻进云层里,然后叹了口气,道:“华兄所言极是,若不是路上被耽搁了一下,时间也还是够,可现在如果真的去,回来还真怕天就黑了,我们还是回!” 西施本欲还想再继续去看剩下的两个瀑布,听刘宵宇说后,也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所说都认为是理所当然,只是有些遗憾的道:“那我们就回!只可惜没能看到剩下那两个瀑布。” 刘宵宇看了看她,知道她意犹未尽,于是说道:“既然已经知道此处,改日天气再好些,我再带你来,我们把剩下那两个瀑布看了,如果时间允许,我们再到山顶去看看。” 西施听后急忙欢喜道:“好的、好的,这可是你说的,不准耍赖哦!”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准备回舒赫城 众人回到京城时天已快黑,他们本想找一处酒楼喝些酒再回去,可一看各自衣服上干了的泥浆掉落后留下来斑斑点点的印迹,只得说好改日再约。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也接尽尾声。老鬼这次来京城收获颇丰,他不仅将拉来的火锅全部卖完,然后采用刘宵宇的办法,通过售卖票据,把还没有买到火锅的客户锁定,让他赚得盆满钵满,更是得到了国师的亲笔手书“商界领袖”,让他每日都笑得合不拢嘴。他眼看冬天就要过去,便赶在回舒赫城之前,备上了许多礼物,把京城的达官显贵都拜访了一遍,一是想看看这些人家还有没有未曾婚聘的公子;二来这是他经商的信条,不管这些达官显贵能不能对他经商帮得上忙,但总不能因为礼数不到而得罪他们,要是万一在背地里给他使绊子,到那时再花数倍价钱去疏通可能也无济于事。 也许是老鬼准备要回舒赫城的消息传到了国师那儿,国师府又遣人来分号叫刘宵宇去一趟,而这次来的几个官差和上次虽是同一拨人,但态度却与上次完全不一样,不仅老鬼给的钱一分不收,还一直笑着与老鬼套近乎,对刘宵宇更是一口一个小爷、公子的称呼,把刘宵宇弄得都有些不适应了。 国师找刘宵宇来也没有其它重要的事,就是把之前给刘宵宇说的又强调了一遍。刘宵宇始终有一事没弄明白,那就是国师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年,膝下应该早已儿孙满堂,可国师为什么把辅佐大王这么有权有势的职位交托给他,而不交给自己的子女,这让他始终心存疑窦,有时难免会想这个职位看上去权力大,但会不会是一个稍不注意,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职位,这个事打他上次从国师府出来,就在心里纠结了许久,这次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国师。 国师却说来到这个世界,表面上看与这个世界的人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可与他交好过的女子,不管是谁,居然没有一个能怀孕,他用了许多办法都无济于事,后来才想到可能是因为基因的问题,知道这是没有办法可以解决的,他的回答令刘宵宇瞠目结舌,简直是万万没想到。 刘宵宇听国师这么一说,虽然放下了心里的担心,可不禁想到自己会不会也和国师一样,只要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那么自己的基因与这个世界人的基因有可能不吻合,所以就繁衍不出下一代,一想到这,他不禁有些不寒而栗,看着国师现在孤苦无依的样子,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同他一样,到老了连个能说说心里话、实话的人也没有。 刘宵宇准备跟国师临别时,国师却突然提及他打霍尔国王子的事,国师叫他不用担心,国师自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他心想打王子这事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只有三鬼、西施、明鬼、斯鬼、基鬼、赵云,还有明鬼的马夫,总共就这么几个人知道,再者就是霍尔国王子和他的随从知晓,他们回来后就瞩咐所有人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深怕传出去以后被霍尔国王子知道,到时伤及王子颜面,再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可国师居然能知道,这就让他有些大惑不解,虽想问国师是怎么知道的,但想国师不愿说,就是问了也是白问,最后也只有带着疑惑离开了国师府。 刘宵宇和西施还有老鬼他们要走的前一天,刚好又到了“围炉聚谈”的日子,明鬼他们早就约好了在京城的文人墨士,又齐聚老鬼在京城的分号,因为有上次的声名远播,这次募名来参加聚会的人比上次还要多出许多。刘宵宇的那首“望瀑”,自从上次他们回到京城后,很快便在京城的文人圈里盛传开,许多人都为刘宵宇能有这般奇思妙想而感到惊叹不已,在知道他要离开京城回舒赫城后,纷纷逞着“围炉聚谈”的机会,前来给他践行,京城里许多喜欢瞧热闹的市民,听闻分号又要举办“围炉聚谈”,一早就聚到分号门口,把分号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这让老鬼和分号掌柜有些措手不及,心想商号最注重的就是人气,能有如今这种人气,那简直看在眼里却乐在心里。 西施对这次“围炉聚谈”已失去了兴趣,觉得跟这帮文人坐在一起,不仅菜不敢随意吃,就连话都不能说一句,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活受罪。她见许多人来到分号,一早就叫了两个仆役随自己出门,去采买一些京城才有的稀罕物,准备带回去给家里老鬼的几个老婆和三个没有来京城的小鬼,到下午回到分号时,竟买了两大挑的礼物,她见正门外围得水泄不通,只得绕到侧门回到后院。 刘宵宇早就已经习惯了来到分号遛须拍马之辈,对大部分人一见面就一大堆恭维之话也早就习以为常,只是看着来到分号络绎不绝的人,心里难免也有些犯难,他知道这一大堆人里,难免有鱼目混珠之人,可想要把这些鱼目混珠的人从人群里甄别出来,又确实有些不易,他觉得今后举办“围炉聚谈”时,一定要在每次举办前先拟好所谈论的议题,然后将议题连着贴子发给邀约之人,被邀约之人来参加聚会时,就可以围着议题畅所欲言,这样也能大大提高“围炉聚谈”的时间效律,避免空谈、假谈或者乱谈一气。他想到此,丢下三鬼独自招呼来到分号的文人学子,自己跑到后院,为“围炉聚谈”拟了一个章程,并在“围炉聚谈”会正式开始时,在会上宣读通过,让所有人从下次聚会时遵照执行。 这第二次的“围炉聚谈”相比第一次,不知要热闹多少倍,这也让所有文人学子相信刘宵宇举办这个“围炉聚谈”,并不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再通过他所拟的章程后,纷纷相信这将是汉华国乃至六国里的文坛盛举。所有人在一片欢恰融合的气氛里畅所欲言,至晚方才结束这第二次“围炉聚谈”。 第一百四十七章 拜见大王 第二日,就在刘宵宇和老鬼他们把一切收拾妥当,正准备动身回舒赫城时,国师府的管家却亲自骑着马并领着一个轿子急匆匆的来到分号,挡在车队的前面,说是奉国师的命,再请刘宵宇过府去一趟。 老鬼心想国师怎么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要在自己快要动身之际才来,这不是故意耽搁大家的时间,因为今日出行的时间,是老鬼前几日专门请卜师卜卦卜出来的,如果耽搁过了时辰,就还得再请卜师重新卜卦。老鬼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但也不敢说一个“不”字,还得小心给国师府管家陪着笑脸,叫仆役去通知后车的刘宵宇。 刘宵宇听闻国师又派人来唤,心里暗自觉得奇怪,心想国师前几日就叫自己去过国师府,该交待的都已交待,现在又派人来唤,不知是何意,只得下车急忙来到车队前面,赵云见状,不知他是为何,也赶紧跟上来。他见是国师府的管家亲自来的,心想国师所唤可能事情紧急,要不也不会派管家亲自前来,于是叫赵云不用跟来,自己坐上国师府派来的轿子往国师府去。 刘宵宇坐在轿子里,只觉轿子上、下颠颇得厉害,他知道是轿夫奔跑得有些快的原因,过了没多久,轿子便停了下来,管家拉开轿帘让他下轿时,他只觉头还有些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直,他用手扶着轿子站了一小会,才让自己恢复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轿夫直接抬进了国师府正厅外面的院子里,而院子周围全是手拿长枪的甲士,正厅门外两边则站着两排腰挎长刀的亲兵。 他有些纳闷,因为前几次来到国师府,感觉国师府上上下下都没有见到几个人,他甚至还怀疑过国师到底是不是汉华国那个最有权势的人,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吗?可今日这般严整的仗势,他只在大将军府见过,他心想国师难道是想要在他走之前,让他看看国师的威严吗? 管家待刘宵宇站稳,拉着他来到厅门外,这时上来两个亲兵,分别仔细搜了两人的身,还从他的靴子里搜出他那把绑缚在脚上的匕首,反复确认再没有兵器后,这才放他们到门边。他见管家轻轻拍了拍正厅的门,过了一小会,正厅的门被人从里拉开,管家则让在一旁,他知道是让他一个人进去,于是心想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国师,国师这次不知是弄的哪一出,顶多见过面再交待一下可能之前漏交待的事项,没有必要跟自己搞得这么生分。 刘宵宇才走进正厅,厅门便立即被人拉关上。他只见正厅的主座上坐着一个衣冠华丽,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一样大的年青人,年青人旁边则低头站着一个太监装束的人,而国师正如之前几次见他时一样,有气无力的斜靠在客座上。 国师应该是见到刘宵宇进来,使了不少力才坐直身子,可能是因为使力过大的原因,国师坐直身子后先咳了一小阵,坐在主位上的年青人则关心的询问国师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国师摇手示意不用,待缓过劲来才缓缓道:“你来了,还不快点拜见大王。” 刘宵宇进来时便有些纳闷,以国师在汉华国如此显赫的身份在自己家都要坐在客座上,那么坐在主座上的显然是比国师还要尊贵的人,那么整个汉华国除了大王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汉华国的大王居然还这么年青。他听国师说完,便要立即跪下去给大王行叩拜大礼,大王却把他叫住,让他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大王仔细看了看刘宵宇,道:“寡人早就听闻公子大名,公子一首‘破阵子’震古铄今,诗名远扬六国,更用三计帮助舒赫城的都统战胜朗吞来犯之敌,来到京城又为汉华国兴办了‘围炉聚谈’这么一个文坛盛举,最近更是听闻公子的‘望瀑’,诗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么豪迈雄壮、大气磅礴的诗句,听得寡人仿佛身临其境一样,公子大才真乃我汉华国大幸,昨日听报说公子今日就要回舒赫城,寡人知道你还有一个朗吞细作的身份,所以不好直接请你进宫,所以只得今日一早就来到国师府,麻烦国师去把公子请来,就是想听听公子这般大才,对如今我汉华国的社稷有什么独到的见解,还望公子赐教。” 刘宵宇没想到大王问得如此直率,心想他这是在考我吗?于是问道:“敢问大王的志向在哪里?” 大王没想到刘宵宇会反问自己,想了想,道:“心存全天下所有子民,使其能够安居乐业。” 刘宵宇紧接着又问道:“大王的全天下所有子民,指的是汉华国的子民还是六国的所有子民?” 大王道:“当然是六国所有子民。” 刘宵宇接着道:“大王心系其他五国的子民如同汉华国的子民,这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君王品质,放眼当今其他五国的大王,可能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大王。” 大王呵呵笑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公子真是一语便概括得清清楚楚,寡人要当如何做才行?” 刘宵宇哪里知道该如何做,他只知道在自己原来那个世界,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告诉他,在这个世界的汉华和其他五国,就有些像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战国时候,而如今的汉华国就有些秦国统一六国前的样子,于是道:“以我汉华国如今的国力来说,想要一口气统一其他五国,我认为时机不到,第一,我汉华国的国力现在来说虽比其他五国强,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弱,大王要用兵统一其他五国,首先必须要让我汉华国的政治、军事以及文化都要比其他五国强大许多,让五国除了统治阶层利益即得者之外的其他不同阶层的人,对我汉华国都有一种羡慕的心态,特别是能吸引各国有识之士都来到我汉华国为大王效命;其次我们对内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从国家层面兴修水利,然后鼓励国民进行农桑,做到仓禀丰实;然后铸造大量兵器以备开战所用。第二,大王要提前做好统一五国后如何治理的问题,比如把权力收归到国家,实行郡县制,还有就是所谓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并且铸造统一的钱币,这些大王都要提前谋划好。第三,我们只有在将自己发展得足够强大的时候,静观各国的变故,寻找有利时机,占得道义制高点,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慢慢蚕食五国,最后再一扫五合,将六国合而为一,形成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这样才能达到大王愿天下之民安居乐业的愿望。”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给大王建议 刘宵宇所说,令大王大吃一惊,这是他至今都从未听过的,就连国师和朝上的其他重臣也从未说过,这令他听不仅觉得耳目一新,更觉得心潮澎湃,只觉照刘宵宇如此说,自己还有许多事没有做,他看了看国师,问道:“国师觉得公子所说如何?” 国师呵呵一笑,反问道:“大王觉得如何?” 国师不等大王回答,紧接着道:“每代人有每代人的使命,我和先王的使命便是把一个稳定、强大的汉华国交给大王,我们这代人的使命便是如此,大王当有更大的鸿图壮志,这便是你这代人的使命,我已经油尽灯枯,即使有心想帮大王完成更大的心愿,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大王接下来想要做的,也只有如公子这般年富力强的有识之士一起来帮大王完成了。” 大王关心的道:“国师只要把身体慢慢养好,寡人还要多听国师的教诲。”说完,大王又问刘宵宇道:“公子认为我汉华国当务之急应该是什么?” 刘宵宇道:“当务之急我觉得大王应该开恩科、纳学子,收有学之士充盈官场。” 大王接着问道:“什么是开恩科、纳学子?” 刘宵宇接着道:“其实这就是国家由上到下的一个人才选拔机制,也可以称做科举考试,这也是读书之人通过读书改变自己命运的一种进升通道,只要是人才,不管是士家门阀、还是一般老百姓的子弟,只要通过层层考试,最后筛选出来的人才,再由大王委以重用,这样大王就可以得到一个只效忠于大王的官僚体系,大王在王宫所下的任何政令,就可以通过这个官僚体系去层层落实,这样整个国家就如同一个人一样,只要下达一个指令,手脚便会一起协同去完成这个指令。” 大王听完,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一个官僚体系了,难道这个官僚体系不行吗?” 刘宵宇道:“现在的体系不是不行,而是需要完善,如果光是治理汉华一国,只能算勉强还行,可要去治理除了汉华国以外的其他五国,那就会捉襟见衬,其他五国的臣民可不会像汉华国一样好治理,所以大王从现在开始就要储备官员,而储备官员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通过科举考试。” 大王一边听、一边点头,待刘宵宇说完,似有所悟的道:“公子给寡人的建议,是让寡人从现在开始,就要为统一其他五国而做好准备,今日听公子一番话,真是令寡人茅塞顿开,寡人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说完,大王看了看刘宵宇,有些迟疑的道:“寡人真后悔没有早日见到公子,寡人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同意。” 刘宵宇道:“大王请说。” 大王犹豫了一会,才接着道:“不知公子可愿留在京城,寡人想每日都可以听公子教诲。” 刘宵宇知道自己现在留在京城还不是时候,就如国师之前所说那样,仍有许多障碍,只有等国师把所有障碍都清除掉,自己才能安心留下来,只是他没想到大王会如此刻意挽留自己,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向国师看去,希望国师能出言帮自己解困。 国师也正看着刘宵宇,朝他点了一下头,才又缓缓道:“大王,公子现在留在京城,我认为时机还没到,既然大王觉得公子可用,也不急于这一时,公子刚刚所建议的这些,我先帮着大王去落实完成,待日后时机成熟,我自会第一时间便接公子来京城如何?只是现在公子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听说京城许多文人自发组织到城门处去送别公子,若是耽搁时间久了,只怕会引起朗吞国细作的怀疑,我们还是先让公子回去!” 大王听国师说完,道:“既然国师这么说,那么就听国师的,只是公子要记得,寡人在京城随时恭候公子,望公子能早日前来,以解寡人随时听公子教诲之心。” 大王说完,叫太监把刘宵宇送出正厅,刘宵宇登上刚刚接他来的轿子,又被轿夫们抬着奔回分号门口。 老鬼见刘宵宇回来,也不敢问国师叫他去为何,只是见耽搁的时间不算太久,还没有误了卜师卜卦出行的时辰,于是急忙叫下车等候的所有人赶紧上车,在车夫的吆喝下,几辆车排成的车队,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刘宵宇坐在车里,心里一直纳闷,大王为何早不见、晚不见,偏偏在自己要离开京城时,才想着要见自己,而且以大王如此尊贵之躯,居然屈尊到国师府来见自己,就是不想自己假朗吞细作的身份被识破,看来不管是大将军还是国师,甚至是大王,都想自己这个假朗吞细作的身份能在关键时候帮汉华国一个大忙。还有大王问我的这个问题,国师应该早就给大王说过,大王只是为了考我,才会临时考我的!也不知我的回答与国师说的是否一致,国师也真是的,应该提前给我支会一声,我好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好了,不管答得对不对,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皮毛的东西,如果再继续说下去,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早知道我还能跟国王这种一国之君说话,读书时多费些心就好了,现在就是临时要我吹,我也能不费吹灰之力侃侃而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费尽心思去想。 车队才走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赵云在驾驶位上把车板拍得“啪”、“啪”直响,刘宵宇伸头出来问何事,却见赵云伸手指向前方,他于是顺着赵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的车辆正被许多人围住,进退不得,他急忙从车上跳下来,朝前车走去,这时围着前车的人群里有人看到了他,竟指着他突然兴奋的叫道“在这里、在这里”,然后就跑了过来,所有人也跟着他一窝蜂的全都围了过来,把他紧紧围在中间。 第一百四十九章 离开京城 刘宵宇一时慌了神,不知这些人怎么就突然朝自己围拢过来,赵云则从赶车位上急忙下来,挤过人群,挡在刘宵宇面前,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都不要挤,有什么好好说。” 这时人群中有人接话道:“我们是来送别刘诗神的。” 刘宵宇这时才想起刚刚在国师府时,国师说京城的许多文人自发组织到城门处送别,看来这些给自己送别的人应该就是国师说的那些自发组织来的京城文人,只是这许多人他都没见过,这些人应该是还没有机会参加“围炉聚谈”的京城文人,他听刚才有人称自己为“刘诗神”,于是大声道:“宵宇蒙众位抬爱,哪里配得上‘诗神’二字,只是宵宇来京城时日尚短,没有机会得能结识诸位,倘日后再到京城,定当与诸位一起研习文章和诗词。” 人群中另有人道:“我们这些未入流的学子只可惜没有机会能得参加‘围炉聚谈’这样的文学盛会,大伙得知刘诗神今日要回舒赫城,只好借送别之机,前来一睹刘诗神的风采。” 刘宵宇笑道:“大伙的心意,宵宇定当铭记于心,今日一别只是暂时的,它日宵宇还会再来京城的,到时再与大伙一起欢聚如何?” 这时人群的后面突然引起一阵骚动,似乎有人正穿过人群朝刘宵宇走过来,而过来之人所经过之处,人群都自觉的朝两边让开,直到此人来到刘宵宇面前,他才看清来人却是杰鬼,他知道杰鬼在京城文坛的地位不低,怪不得围观之人见他过来都纷纷给他让路,只见杰鬼上前来便道:“京城的文人学子太热情,大伙对宇兄募名已久,有的还没机会与宇兄结识,耽搁宇兄之处还望宇兄海涵。” 刘宵宇急忙道:“杰兄说哪里话,宵宇何德何能能得到大家认可,这是我的万幸。” 杰鬼这时对着围着的人群大声道:“诸位兄台,请听我说。”杰鬼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本来嘈杂不堪的人群,一下便安静了许多,杰鬼这才接着道:“我知道大家都想结识宇兄,可也别忘了我们读书人的礼节,今日大家自发前来给宇兄送行,说明我们汉华国的读书人是尊师重教的,这便是我汉华国读书人的希望,我们这样围着宇兄,这叫宇兄怎么出城呢?我提议大家跟着我一起,送宇兄出城门如何?” 杰鬼说完,拉着刘宵宇便往前走,人群则慢慢跟在二人身后,一起往城门方向移动,只见用了好一会,二人才带着前来送别长长的队伍离开城门,车队则跟在送别队伍的后面。 杰鬼命自己的随从拿来酒杯和酒,给刘宵宇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酒,然后将倒满酒的一只酒杯递给刘宵宇,道:“今日离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请宇兄满饮此杯,就当小弟代所有前来送行的京城文人学子敬宇兄一杯,还望宇兄回去之路一帆风顺,我们在京城盼望宇兄再创佳作。” 刘宵宇看着杰鬼和一众前来送行的京城文人学子,此时他已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只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净,道:“谢谢杰兄和大家前来给我送行,今日一别,后会有期。”说完,登上马车,和车队一起朝前而去。 刘宵宇没想到自己靠背颂前人的几首古诗,居然在这个世界混得如此风生水起,虽然一边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可一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心虚,他知道这些并不是自己所作,自己也写不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佳作,要是自己真的写出一首诗来,只怕除了自己这个假诗神可以看懂外,可能其他人都完全读不懂,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得多读读书,将来万一自己把能背得出的诗都用完,到时哪怕有一首诗是自己原创的,说不定也能糊弄过关。 车队离开京城,告别了前来送行喧嚣的人群,在官道上一路慢慢前行,京城的轮廓由清晰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化成一个点,消失在了地平线上。众人也许是早已习惯了京城每日的热闹,此时走在安静的官道上,除了马蹄和车轮压在石板上的声响,其它声音竟一点也没有听闻,就连平日里刮得“刷刷”作响的风声,此时也不知跑到哪去了,兴许就是故意要让车队的所有人感受一下难得的片刻宁静。 刘宵宇一个人坐在车里,此刻他是真的享受这难得的宁静,这也让他能一个人好好想一想,自己今后到底要怎么办?他想大王今日的突然接见,应该是国师极力推荐的结果,只是自己这么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就靠自己在原来世界,对过去历史的模糊认知,就想把这些运用在这另一个世界里,也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至于将来会怎样,那真的是想都不敢想,至于今天跟大王所说的,也不知自己到底说得对不对,国师在一旁也不帮忙一下,要是大王真的听进去,也不知大王会怎么去举办这个科举考试,自己是不是在无形中帮了汉华国所有读书人的大忙,让他们终于有机会凭自己所学去考取功名了。 刘宵宇一个人静静的在车里想了一会,他也不知想了多久,反正自己东想西想的胡乱想了一阵,这时车队却停了下来,他却浑然不知,他仍沉浸在自己胡思乱想中不能自拔。 这时三鬼掀开他的车帘,高兴的道:“宇兄快下车来!坐了这半日的车,憋在车里这么久,难道还不难受吗?” 刘宵宇听三鬼这么一说,这才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急忙问道:“我们这是到哪了?” 三鬼笑道:“到客栈了,老爷说今日就在此休息,再过去只怕天黑也到不了下一个客栈,所以今日便在此休息了。” 刘宵宇起身从马车上下来,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客栈的大院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西施就跑到跟前来,拉着他边走边道:“我叫客栈掌柜安排了几间上房,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你看看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就和三哥换一下。” 第一百五十章 客栈遇到意外 刘宵宇被西施拉着就往二楼的上房走,西施走得急,踩得楼板“噔噔”直响,刘宵宇跟在后面,却显得像个大姑娘似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两个人好似换了性别一样。 西施来到走廊尽头,推开走廊尽头那间房的房门,径直进了屋,刘宵宇跟着来到房间,见西施把窗子打开,然后笑道:“你看这间房可否满意,光线很好,我特地给你留的,你过来看看,打开窗就能看到远处的高山。” 刘宵宇来到窗边,只见远处的高山若隐若现。 西施指着远处最高的一座山,笑着问道:“你猜那座山是什么山?” 刘宵宇道:“那座是什么山?难不成是斗篷山吗?” 西施惊叫道:“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敢相信,还是店里的掌柜跟我说了,我才知道的。” 刘宵宇笑道:“我哪里就知道了,还不是瞎猜的,都说京城附近最高的山就是斗篷山,我看我们离开京城也没多远,而那座高山又是附近最高的山,所以就胡乱猜的。” 西施这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看来剩下那两个瀑布和山顶的风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了。” 刘宵宇没想到西施还记得自己对她的许诺,看了西施一眼,自言自语的小声道:“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带你去的,你放心。” 西施没有听清刘宵宇在咕哝什么,却问道:“这间房可还满意?” 刘宵宇看着西施为自己精心挑选的房间,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上前拉着西施的手,道:“西施姑娘给我挑选的,我肯定非常满意。” 西施被刘宵宇突然拉住了手,有些不知所措,条件反应的想挣脱他抓住自己的手,可心里又欢喜他这般抓住自己,心里正在矛盾挣扎之际,这时三鬼却突然走了进来,西施急忙甩开他的手,场面一下有些极度尴尬。 三鬼不知什么情况,有些疑惑的问道:“五妹你的手干嘛了,是不是受伤了?” 西施故意把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道:“刚才开窗时不小心被木头扎了一下,还好宇兄眼睛好,帮我把扎进手里的木刺取了出来。” 三鬼看着刘宵宇的房间,有些羡慕的道:“宇兄,你这个房间可比我那个房间明亮了许多。” 刘宵宇道:“不就是打个尖,住一晚就走了,你若喜欢,我同你换一间便是。” 西施有些急了,三鬼见状,赶紧道:“罢了,我才不跟你换,这是五妹专门给你挑的,我若跟你换了,五妹晚上准不会让我睡个好觉。” 西施听三鬼说完,问道:“三哥你就是来看一下我挑的房间吗?” 三鬼这才道:“你看我都忘了,老爷说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叫我来通知你们赶紧去。” 众人从二楼下来,客栈掌柜的已经摆了几大盆吃食放在桌子上,赵云知道刘宵宇无酒不欢,早就给他备好酒,就只等他下楼来吃饭,见他下来,就急忙拿杯子给他把酒倒好,刘宵宇见赵云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赵云太小气,叫他把杯子拿来,给所有人都倒了酒,这才邀所有人一起喝酒吃饭,可才喝了两杯酒,吃了些下酒菜,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他就感觉头昏得厉害,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急忙上楼去休息。 刘宵宇才趴倒在床上,只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头重得像灌了铅一样,想调整一下睡觉的姿势,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趴着,只一会就呼呼睡去。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于是想起身去倒些水来喝,可刚要起身,才发现自己整个人不知被什么东西绑得紧紧的,居然一点都无法动弹,他拼命挣扎了许久,哪怕想翻个身来都不容易,于是大声喊叫,却没人理他,他惊恐万分的扭头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瞧见任何人,只发现自己仍上趴在床上,全身下上都被绑得紧紧的。他心想“是谁在跟我开这么大的恶作剧,居然逞我睡着时把我给绑了,难道是三鬼吗?三鬼不可能跟我开这种玩笑的,难道是西施吗?她绑我干嘛呢”?想到这,他又使劲拼命挣扎了几下,感觉自己已经挣出了汗,可仍然还是无法动弹。 这时一个声音道,“你最好还是不要挣扎了,你越挣扎,绑你的绳子只会越紧。” “是谁?”刘宵宇听说话的声音有些陌生,于是心慌的问道。 刚才说话之人又道,“你管我是谁,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们这么多人,在京城还真的不好下手,真是浪费了我们不少蒙汗药,这一天我们可是等了好久,等我家公子把事情办完,一把火再把这烧了,等其他人来给你们收尸!” “啊!”这时隔壁房间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刘宵宇一听声音,知道是西施,紧接着又听西施大声叫道,“你、你、你要干什么?”他听西施的声音有些颤抖,应该是极度害怕的原故。他不知西施遇到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于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可还是无济于事。他心想,“难道我们住进了黑店吗?这伙人难道是要谋财害命不成?我该怎么办?”他又用劲左右摆动了几下,想借着惯性将身子摇翻过来,试了几次,终于好不容易才将身子摇侧翻过来。 刘宵宇拼命才将头稍微立起来点,他睁大了双眼,只见一个黑衣人手拿一把钢刀正坐在椅子上,黑衣人本来用于遮面的黑巾已被扯到嘴角处,见他突然翻身过来,于是急忙又将黑巾往上拉到鼻子上,只露出了额头和眼睛。 黑衣人没想到他居然能翻过身来,虽急忙遮住了脸,可还是被他看到,他只觉黑衣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见过,可在哪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故意道:“好汉,有什么可以好好商量,何必用这种方式呢?” 黑衣人手拿钢刀走到他面前,低着头一脸阴笑的道:“劫个财色,有什么好商量的,等一会就完事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解救西施 刘宵宇听西施此时已经带着哭腔在隔壁不停的哀求,他知道时间紧急,再不去救西施,西施恐怕就要着了歹人的毒手,于是急忙哀求道:“英雄好汉,有什么朝我来就行,叫你的兄弟不要为难我的家眷,求求你了。” 黑衣人却骂骂咧咧的道:“他妈的老二,有女人玩肯定开心得不得了,老子却在这儿面对你,老子已经够心烦的了,你再吵,老子就先结果了你,等老二玩完了,老子再接着玩。” 刘宵宇听西施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心急如焚,可苦于全身被绑,居然一点办法也没有,恰在此时,他只听黑衣人突然叫道:“什么人?”他虽然不知是谁,但用余光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外爬了进来,紧接着便听到“乒乒乓乓”一阵声响,好似黑衣人与爬进来的人动起了手,他在心里不停祈祷,希望进来之人能把黑衣人打倒。过了一小会,打斗的声音便停了下来,他只见一个人影上前将他从床上扶起,他定睛一看,原来却是赵云。他叫赵云赶紧将他解开,起身来见黑衣人倒在地上,瞧黑衣人的样子,应该是被赵云打晕了过去,他也顾不得双手还在发麻,拿起地上黑衣人掉落的钢刀,将刀架在黑衣人脖子上,使劲一巴掌将黑衣人打醒过来,问道:“你们有几个人?” 黑衣人刚清醒过来,就急忙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才动弹了一下,刀刃便在他脖子上拉出了一条血印,黑衣人吃痛,急忙道:“有十来个人。” 刘宵宇听隔壁西施所在的那间房里声音越来越小,他知道此时情况不明,少一个敌人就少一分危险,黑衣人才刚说完,他抓着黑衣人的头发,使劲把黑衣人的头朝后拉,然后用刀顺势在黑衣人脖子上划了一下,黑衣人的脖子上立即喷出一条血柱,只见黑衣人用手抚着脖子挣扎了几下,眼里尽是恐怖之色,最后双脚不停乱蹬,血水则顺着黑衣人的指缝中汩汩流出,在黑衣人拼命挣扎了几下之后,黑衣人便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 刘宵宇提着刀,朝赵云比了个手势,要赵云跟着自己。他先轻轻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缝,见走廊里没有其他人,于是拉门而出,悄悄来到隔壁西施的房门口,然后使劲一脚将房门踹开,紧接着冲到房里,只见另一个黑衣人已把西施逼在床角,面露狰狞之色,正欲伸手去撕扯西施的衣服,西施则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显然已经害怕之极。 这个黑衣人正欲行不轨之事,却听到房门被人踹开,以为是自己同伙在催促自己,于是看都不看是谁踹开的房门,就急忙怒道:“没瞧见老子的好事马上就要办成了吗?催什么催,再等一会。” 刘宵宇见西施如此模样,感觉自己的心疼得都已经在滴血,他怕用刀吓着西施,于是将刀斜插在腰间,然后三步并做两步的急忙冲上前去,来到黑衣人的身后,一把便朝黑衣人的后领抓去,拎着黑衣人的后领,使劲往后一拉,黑衣人蹬、蹬、蹬的连退了几步,恰好退到赵云前面,赵云紧接着一把把黑衣人抱住,双手把黑衣人?得紧紧的,让黑衣人一点都动弹不了。 黑衣人没想到会有人来扰了自己的好事,被赵云紧紧抱住后,惊恐的道:“你、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黑衣人刚问完,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危险,于是张口就欲大声求援。 刘宵宇怕黑衣人叫来帮手,见黑衣人正欲开口求援,急忙抡起拳头,使劲一拳就打在黑衣人的太阳穴上,黑衣人只闷哼了一声,一下就晕死过去。 刘宵宇见西施仍然蜷缩在床角,身子因为害怕而不停的颤抖,他上前一把抱住西施,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西施的后背,小声的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的!” 过了一会,西施终于缓过劲来,紧紧一把抱住刘宵宇,紧接着“哇”的一下,大声地哭了出来。 刘宵宇抱着西施继续安慰道:“不哭、不哭,没事了,不是有我在的吗?” 西施大声地哭了一阵,将刚才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都宣泄出来,过了一会才道:“这个恶贼是怎么进来的,我醒来他就在屋子里对我毛手毛脚了,老爷和三哥他们怎么样了?” 刘宵宇松开西施,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伙毛贼给盯上的,我先把这毛贼给绑好,再去看看老爷和华哥怎么样了。”说完,他叫赵云回到自己那屋取来原先绑缚他的绳索,将黑衣人使劲捆绑在屋子里的一颗柱子上,然后撕下一块布塞进黑衣人的嘴里,这才叫赵云和西施跟自己一同出去。 赵云有些不解的问刘宵宇道:“刚才那个毛贼你一刀就解决了,这个毛贼为什么不解决掉?” 刘宵宇道:“现在外面情况不明,到底还有多少毛贼也不清楚,若是老爷和华兄在他们手上,却又不好救,留下个人质要方便些,而且这个毛贼看来应该是他们的一个小头目,现在留下他总不会是个坏事。”说完,他才想起赵云不知是怎么脱困的,于是问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赵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吃饭时我才喝了一口酒就觉得头晕,于是跑出来去看一下马,想借机少喝点酒,可谁知居然在马圈里睡着了,醒来后头都还有些疼,于是想进来找些水喝,却看到几个黑衣人在往马车上搬东西,我见他们鬼鬼崇崇的样子,心下有些好奇,于是躲在暗处,却无意中听到他们说干下这一票大的,起码够吃许久,我知道我们遇到了毛贼,见他们仍有人在大厅,便不敢贸然进去,在楼下见你屋的灯是亮的,这才从窗子爬了进去。” 刘宵宇吁了一口气,看了西施一眼,道:“还好你跑出去睡在了马圈,没被他们发觉,要不然肯定也被绑了,如果真这样,后果就太严重了,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我们得赶紧先逃出去,看看如何救大伙。”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入客栈 赵云正准备从房间门走出,刘宵宇觉得有些不对劲,把赵云叫住,然后又将黑衣人从柱子上解下,再次牢牢捆紧,把黑衣人塞到床底,确定没有人能发现后,才将房门轻轻拉开,与赵云和西施一起回到自己房间。 西施跟在赵云身后才刚进房间,就见有一个黑衣人仰面倒在地上的血泊中,黑衣人的样子看上去恐怖至极,她吓得不轻,正要惊声尖叫,却被刘宵宇一只手一把拉住,然后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叫她千万不可叫出声。 西施跟着刘宵宇,蹑手蹑脚的小心绕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来到窗口。刘宵宇叫赵云把床单撕成条,然后一条条的绑在一起,一头固定在窗棂上,另一头从窗口放下去,叫西施抓住床单,顺着窗口一点点往下爬,西施不敢先下,他便叫西施学着自己的样子,先示范从窗口慢慢往下爬,并说好自己会在下面接着西施,西施见他慢慢爬到地面,才极不情愿的抓着床单,一点点往下爬去,再快到地面时,因为手上没了力气,手一松,一下便掉落下来,还好刘宵宇在下面随时注意到西施的一举一动,见西施掉落下来,急忙张开双手将西施接住,然后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赵云见二人已经下到地面,这才将床单解开并抛下,自己徒手从窗口慢慢爬了下来。 三人不敢弄出一点声响,逞着夜色小心翼翼的绕到屋后,从屋后的围墙翻了出去,躲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 刘宵宇见自己三人已经安全,才稍微放心一些,他之所以要带西施先逃出客栈,就是担心有西施在,自己和赵云还要分心去照顾她,如果不小心让她再落入山贼手中,别说还要救其他人,只怕他看到西施在山贼手中,到时投鼠忌器,他和赵云缚手缚脚的,说不定也会一起落入山贼手中。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群山贼肯定就会发现少了人,到时看到自己屋里已经死了的黑衣人,说不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再想去救其他人就有可能会更加困难,为了让他们防不甚防,甚至不能拿其他人当做筹码来要挟他和赵云,他决定给他们来一个突袭。 他让西施在林子里藏好,自己和赵云两个绕到林子另外一边,重新来到客栈门外,化妆成想要住店的主仆二人,把客栈的大门拍得“啪、啪”直响。 过了一会,一个化装成店家的山贼一边问着是谁,一边前来开门,门才打开,刘宵宇故意装作非常气愤的样子,抱怨道:“除了住店的还能是谁,难不成会是山贼来打劫不成。”说完,他与赵云跨门而入,对化装成店家的山贼接着道:“给我们主仆二人准备两间连在一起的房间。” 化装成店家的山贼连忙道:“二位爷,真不好意思,小店已经住满了,你们还是另外再找其它客栈!” 刘宵宇从身上摸出几枚钱币,丢给化装成店家的山贼,笑道:“没想到这么孤僻的地方生意还这么好,我二人错过了宿处,就遇到你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镇的客栈,若是没有房,就麻烦店家随便找一处能躲得了风寒的地方,我二人胡乱住一晚可行,这大晚上的我们也没地方可住了。” 化装成店家的山贼作出有些为难的表情,道:“二位爷真的对不住,不是我不给你们找住处,是真的客满了,就连我们自己住的房间都腾让了出来,实在是没法给二位安排了,还请二位另找一处休息!” 刘宵宇怕山贼怀疑,只得道:“既然实在无法安排住处,那就有劳店家可否上些吃食,我二人差不多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们吃完再去找店住可行?” 化装成店家的山贼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道:“你说赶巧不巧的,不瞒二位爷,就连吃的也没有了,都被住店的客人全都吃完了。” 赵云怒道:“我说你这店家是不是有问题,别的店家都是巴不得客人来,就是客人不来,想着法的都要骗来,你这店家倒好,我们巴巴的赶来,你不给安排住的也就算了,现在连口吃食也不给,你倒底安的什么心,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你再推辞,就是我家公子脾气再好,你看我不把你收拾一顿好好的。” 这时另一个化装成店家的山贼走出来,对先前化装成店家的那个山贼不耐烦的道:“不是叫你把来人打发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啰哩啰嗦的说过不停,赶紧叫他们走了。” 先前化装成店家的那个山贼对他们笑道:“二位爷你们看,不是我不接待二位,我家掌柜的都出来撵客了,我看你们二位还是到下家客栈去!” 刘宵宇笑道:“既然店家为难,我看我们就只有找下家客栈了,只是不知下家客栈离你们店还有多远?” 先前化装成店家的那个山贼一边送他们出门,一边道:“其实也没有多远,大概也就三、四十里地的样子,你们走得快的话,要不了两个时辰就到了。” 刘宵宇一边走,一边给赵云使眼色,二人刚跨出客栈大门,化装成店家的那个山贼正要关门之际,刘宵宇一把就将化装成店家的那个山贼拉到门外,赵云则使劲一拳打在山贼的脸上,山贼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晕死过去了。 刘宵宇快速除去山贼的衣服,换上山贼原先穿在身上的黑衣,让赵云换上山贼穿在外面化装成店家的衣服,然后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一刀捅在山贼的心窝,山贼本就已经晕死过去,现在被刘宵宇一刀捅在心口,都还不晓得疼,一下就去见阎王了,赵云则把山贼的尸体拖到墙角隐敝之处,道:“你就在此好好休息一下,等会料理完你剩下的兄弟,再来接你去和他们呆一处。” 说完,刘宵宇闪身又进到客栈院里,寻一处黑的地方躲起,伺机再去寻一下老鬼他们被山贼们藏在何处,赵云则扮作先前化装成店家的山贼,把客栈的大门重新关好。 第一百五十三章 智斗山贼 赵云刚关好门,一个山贼出来道:“人打发走了吗?这大晚上的还有人来住店,没被他们瞧出什么破绽?” 赵云学着刚才被刺死那个山贼的声音,支支吾吾的道:“走了,应该没瞧出什么破绽。” 说话的山贼觉得赵云的声音有些奇怪,嘟咙道:“不就进来两个人,瞧把你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赶紧收拾好,二哥也是的,瞧见漂亮女人路也走不动了,押回去什么时候想寻开心都可以,偏偏非要在这弄,也不分个轻重缓急,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可别高兴过头忘了时间,大哥可交待过,要我们办完就赶紧回去。” 这时另一个山贼拎着一个箱子走出来,笑道:“丁老四你就是眼馋,二哥不逞现在下手,等带回去,就不知道是谁的了,万一大哥要是看上了,哪还有二哥的事,我们等二哥玩开心了,跟他说一下,也让我们高兴高兴,这小妞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准还没许过人家,肯定好玩得很,要不然二哥也不会玩这么久。” 那个叫丁老四的山贼怨愤的道:“宋老七你就别做美梦了,二哥霸过的女人,你见他分过任何人没有,就连大哥也别想,二哥就这么一个嗜好,这方面大哥都要让着点他,除非大哥先得,二哥就是看上了也不好争了,你还想二哥让给你我快乐一下,你这是虎口夺食,就别做美梦了。” 赵云怕转过身来被二人识破,想等二人进到厅里,拿起门栅故意关了许久的门,那个叫丁老四的山贼跟出来的宋老七说完,朝着赵云嚷道:“老五,你磨磨唧唧的干嘛,赶紧关好了门进来帮忙,还有几大箱的东西等着搬上车。”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刘宵宇躲在暗处,见丁老四进到客栈里,那个叫宋老七的山贼抬着一箱东西来到马车边,他离这个宋老七较近,眼见这个宋老七抬着东西正要往车上码,他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匕首抵在宋老七的后背,小声道:“不准出声,你若出声,我立马要了你的小命。” 宋老七万万没想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冷不丁被人用刀抵在背心,急忙小声哀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刘宵宇要宋老七小声放下箱子,用匕首将他挟持到暗处。赵云本来想等这个叫宋老七的进到客栈,再转身过来,用余光一直瞧着他的动向,眼见刘宵宇冲到他面前,于是急忙将门栅挂好,也奔了过来。 叫宋老七的山贼以为是自己人跑了过来,下意识的就想挣扎,哪怕给同伴预警一下,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就见赵云直直的奔到面前,一看赵云不是自己同伴,而是与挟持自己的人是一伙,便打消了呼救的念头。 刘宵宇虽然先前问过,知道山贼总共有十来个人,但他还想再确认一下,于是小声问宋老七道:“你们总共有几个人?” 宋老七道:“就十来个人。” 刘宵宇用刀尖使劲抵了一下宋老七的后背,问道:“说确切点,到底几个人?” 宋老七的背心吃疼,先是小声“唉哟”了一下,然后口中默默数了一下,道:“十个人,就十个人。” 刘宵宇继续问道:“谁是领头的?他们都在客栈的什么位置?” 宋老七接着道:“二哥带的头,二哥和三哥在楼上客房,楼下就我们八个,有四个在客堂看守着被我们药晕的客栈客人和客栈掌柜,我和另外三个在搬运抢到的物资。” 刘宵宇听宋老七说完,从背后一手捂住宋老七的嘴,另一只手将匕首使劲插入他的后心,宋老七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睁大了双眼,瘫软成一堆肉泥倒在地上。 刘宵宇算了一下,楼上死的一个和被绑的一个,再加上楼下死的两个,这伙山贼还剩下六人,自己和赵云两个对付六个,若在平时只是交手过招倒也无惧,可现在以死相拼,就算赵云身手不错,他以一敌四,自己将就对付两个,虽说胜算多少还是有些,但危险系数太大,若是自己和赵云不管哪个有点闪失,另一个就只能束手待擒,他觉得这样冲进去还是有些太冒险,于是对赵云道:“我从大厅进去,先吓唬一下他们,你还是爬上楼,听到我叫你,你就把床底下那个所谓的二哥给押下来,他们见自己领头的被擒,气势上肯定就要输一截,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反正目的是把老爷他们几个先救下来。” 赵云听完,二话不说从暗处绕到刘宵宇原先所住二楼房间的窗下,蹬蹬蹬几下便爬了上去,刘宵宇见他已经爬上去,便大摇大摆的走到客栈大厅前,正欲进去,那个叫丁老四的山贼却抬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他见刘宵宇一身黑衣,错把刘宵宇当成了宋老七,便道:“抬个箱子也要偷懒,动作搞快点,把这箱接过去。”说完,准备将箱子递给刘宵宇,可抬头一看,发现眼前之人不是宋老七,于是将箱子一丢,从腰中抽出挎刀,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宋老七和老五,急忙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问完,又赶紧朝里大声喊道:“兄弟们快出来,有人来挑事。”他才刚一嚷完,从前厅里又跑出来一个山贼,站在丁老四的身旁。 刘宵宇笑道:“你们几个小毛贼,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居然跑到我们的地界来撒野,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些肥羊我们一直跟着,他们可是我们的,你们赶紧给我滚。” 那个叫丁老四的山贼冷笑道:“就凭你一个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一个人就来和我们叫板。” 刘宵宇接着笑道:“都说是我们的地界,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弟兄们在外面本想杀进来,被我给拦下来了,我说我进来给你们说说,你们应该也不知道闯进了我们的地界,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大家各自相安无事,若是你们不识抬举,那也就怪不得我们了。” 丁老四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接着道:“你一个人就想把我们给唬了,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看看自己像不像个狠角。”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制服山贼 刘宵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行头,只觉先前剥下那个山贼的黑衣有些小,穿在身上就像裹粽子一样,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甚至还有些滑稽,于是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像不像狠角,哪里仅凭长相就可以定论的。” 丁老四对一旁的另一个山贼道:“不跟他逞口舌之快,咱一起上,先把他收拾了,看他还敢有何狂言。”说完,二人抡起刀,挥砍着就准备攻上前来。 刘宵宇见状,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口中急忙道“且慢”,然后对着客栈里大声喊道:“快点把人押下来。” 丁老四和另一个山贼并没有停下,而是挥舞着钢刀朝刘宵宇砍过来,刘宵宇抽出腰中的钢刀,先是架住二人砍过来的双刀,然后急忙往后又退了几步,以化解二人从钢刀传过来的力度。 就在这时,赵云用刀押着那个意欲对西施不轨,这伙山贼里领头那个所谓的二哥走了下来,只听赵云怒吼一声,“把刀都放下,不然我就把他给杀了。” 两个山贼正欲再攻刘宵宇,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恕吼,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刘宵宇见二人呆在原地不知进退,知道赵云就这么突然把他们的二哥押下来,一下就把他们给震慑住,于是赶紧上前道:“没听到我兄弟说的吗?叫你们把刀放下,否则就要了你们二哥的性命。” 正当二人犹豫不决之际,这时从客堂又冲出来两个手中仍拿着鸡腿的山贼,瞧见眼前的形式,觉得有些糊涂,只见他们将手中的鸡腿急忙抛在地上,抽出刀来站到丁老四他们身旁,其中一个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丁老四道:“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还说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 那个山贼又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了,老五和宋老七呢?” 丁老四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脑门,“我知道了”,然后接着道:“老五和宋老七只怕已经着了他们的道,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刚才说要来投店的那两个人,只不知他们怎的上的二楼,也让二哥着了道,三哥原先和二哥在楼上,到现在都没听到声响,只怕也已经着了他们的道,我们该怎么办?” 刘宵宇对着赵云押着的二哥笑道:“我说二哥,你是不打算要命了吗?还不叫你的兄弟们把刀放下,难不成真要我们先结果了你,再跟你的兄弟们拼个鱼死网破。” 赵云听刘宵宇说完,用刀刃轻轻抵在了二哥的脖子上,道:“没听到吗?叫你的兄弟们赶紧放下刀。” 那个叫二哥的脖子吃疼,深怕赵云真的会立马要了自己的命,于是急忙叫道:“丁老四,你们几个先把刀放下,咱们与两位英雄可能有些误会,大家只要说清楚就相安无事了。” 其他三个山贼听二哥说完,正欲把刀丢下,不料丁老四却有些犹豫的道:“二哥,只怕我们放下刀,那就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还不如跟他们拼了。” 刘宵宇见这个叫丁老四的在几个山贼中应该还算是有主见的,心想如果不先把他制住,虽然有他们的二哥被在手中,只怕再被他煽风点火的说两句,这几个山贼便会不顾他们二哥的死活,与自己和赵云拼命,到时局势不好控制,看来只有先把他收拾了,其他几个山贼才会乖乖放下手中的刀,于是逞他们还在犹豫不决、没有防备之际,急忙将刀插回腰中,一个箭步冲上前,使出擒拿格斗之术,一下就将丁老四扭翻在地,并从他手中夺过钢刀,顺势用夺过来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声道:“没听到你们二哥叫你们放下刀吗?看来老子不露两手,你们还真以为老子只是说着玩的。”说完,刘宵宇又冲着剩下的几个山贼大声吼道:“叫你们把刀放下,没听到吗?要不然我们就先结果了他们两个。” 剩下的三个山贼没想到刘宵宇出手之快,只一下就将丁老四制服,他们也许从没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形,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又犹豫了一会,才慢慢将刀丢在地上。 刘宵宇反过手来,用刀把先将丁老四击晕,然后起身站起,再用脚把三个山贼丢在地上的刀一一踢得远远的,对三个山贼怒道:“给我低头蹲下来,双手抱在头上,不准动,谁动我就要了谁的命。” 三个山贼只得乖乖蹲下来,双手抱在头上一动不敢动,而留在客堂剩下的两个山贼,兴许是见自己的同伴没有进去叫唤,以为外面没有发生什么事,所以没有跑出来。 刘宵宇刚才之所以没有用刀,而是赤手空拳的将丁老四制服,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用刀,哪怕伤了他们任何一人,其他几人都会奋不顾身的与自己和赵云拼命,而不用刀,他们会觉得自己性命不会受到威胁,也就不会拼死抵抗,并且自己使刀不顺手,到时可能会弄巧成拙,如果失了手,让他们有了防备,再想动手就会有些困难,而使用擒拿格斗之术则是自己所擅长的,还能达到突袭的效果,所以他才会收了刀,赤手空拳的使用擒拿格斗之术将丁老四一招制住,同时也将剩下的三人给震慑住。 刘宵宇用刀将蹲下来的三个山贼守住,小声叫赵云去找来绳索,将三人连同晕死过去的丁老四一齐绑紧,这才和赵云一起冲进客堂。 刘宵宇和赵云冲进客堂,却见剩下的两个山贼仍在喝酒吃肉,老鬼与三鬼、管家和一众仆役、还有客栈的掌柜和小二等全都被捆绑着倒在地上,嘴中也被塞满了破布。 两个山贼见二人进来,先是愣了一下,显然他们没想到会有外人冲进来,刘宵宇瞧他们的反应有些迟钝,甚至已经有些醉意,猜想他们可能因为高兴,不知喝了多少酒,所以刚才外面弄出这些声响,他们居然仍无动于衷。他见二人站都站不稳,还在着急忙慌的寻刀,于是叫赵云上去,只见赵云两拳就将两个山贼一下打晕过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审问山贼 赵云将两个已经差不多喝醉的山贼击晕后,连忙依次解开众人,然后又拿解开的绳索去绑缚被击晕的两个山贼。 三鬼被解开后,急忙将塞在口里的破布取出,拾起山贼掉落在地上的刀,一边拉着刘宵宇的衣服急忙往外跑,一边慌忙道:“快跟我上楼去,五妹还在楼上。” 刘宵宇甩开三鬼拉住自己衣服的手,道:“不用担心,我们先救的五妹,她已经安全了,我们才进来救你们的。” 三鬼仍有些担心的道:“这伙人不只他们两个,还有好几个去,我们要小心些。” 刘宵宇嘴角一撇,“你说我们若不把外面的解决掉,哪里能进得来救你们,不用担心,已经全都收拾了。” 老鬼被解开后,连忙招呼管家和仆役去清点物资,客栈的掌柜和小二则急忙去查看店里情况,刘宵宇担心西施一个人在树林里害怕,叫赵云赶紧去把西施接回来。 不一会,赵云便领着西施回到客栈,西施一进来,看到老鬼的刹那,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掉,抱着老鬼就迎头痛哭,老鬼安慰了好一阵,西施才渐渐收住泪水。 刘宵宇和赵云一道,将客堂里的两个山贼拖到外面,与其他几个山贼拢在一起,那个叫二哥的山贼哀求道:“两位英雄,我等弟兄不知情况,冒犯了二位,还请高抬一下贵手,放了我等。” 此时已快要天亮,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刘宵宇觉得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于是唤客栈的小二,给自己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这伙山贼的面前坐下,问这个叫二哥的山贼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叫二哥的山贼道:“我们并不知道二位哪个山头的英雄,也是无意中冒犯了二位,还望二位英雄高抬一下贵手。” 刘宵宇猜这位二哥真的信了刚才那个叫丁老四所说,以为自己和赵云并不是与老鬼他们一道的,可他刚刚明明看到是自己和赵云去救的西施,怎会这么快就忘记了,于是也懒得去问清楚,接着道:“你们是怎么知道住店这伙人,又是怎么擒住他们的。” 这个叫二哥的道:“老三从京城回来,说看到京城的许多学子在送一个车队,他还化妆成其中一个,混在送行的队伍里,打听得知所送是舒赫城里一个大财主的家人,于是叫弟兄把信息送了回来,要我带几个弟兄来一道把他们劫了,他则一路跟随这个车队,并在路上给我们留下跟踪的记号,我们一路追过来与他会合,并跟踪这个车队来到这个客栈外,我们叫一个弟兄潜入客栈的厨房,在酒水和饭菜里下了许多迷药,等药效起来后,就冲进客栈,绑了客栈的掌柜和小二,而这伙住店的人也全都被迷晕了,只除了楼上那个姑娘不知什么原因没被迷倒。” 刘宵宇听这个叫二哥的说完,心想怪不得会觉得在自己屋里的那个山贼有些面熟,原来是混在京城送行队伍里的,可能与自己有一面之缘,而自己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所以才会觉得那个山贼有些面熟。 这时管家已经点好物资,过来道:“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少,老爷问执事大人该如何处理这伙盗匪?” 刘宵宇对站在身后的赵云道:“你带管家大人并叫上几个兄弟,把楼上和院里还有院外那三个山贼的尸首给抬到院里,我想想看,怎么处置这伙山贼。” 赵云听完,领着管家,又叫了几个仆役随自己一道,先上楼到刘宵宇的房里,把那个所谓老三山贼的尸首给抬到院里,又到院里找到那个叫宋老七山贼的尸首,抬来和老三的尸首摆在一起,最后才到院外去把那个叫老五山贼的尸首抬进来。 丁老四醒来,和几个被绑的山贼见三人的尸首直挺挺的躺在院里,于是纷纷慌了神,丁老四急忙向刘宵宇求情道:“我们冒犯了英雄,是我们的不对,求求英雄高抬贵手,放了我等一条生路。” 刘宵宇用眼睛一一扫了被捆的山贼一眼,目光所到之处,山贼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他看哪个不顺眼,立马便会处死哪个。 刘宵宇看着众人,心里却在盘算该如何处理这几个山贼,过了一会,指着躺在院里的三具尸首问道:“你们是想和他们一样躺在这里,还是想我送你们到官府?” 那个叫二哥的急忙哀求道:“汉华有明律,盗抢是死罪,送我们到官府也是个死,英雄求你网开一面!” 其余几个山贼见状,也纷纷跟着苦苦哀求,有两个甚至更是带着哭腔。 刘宵宇故意装作思考了一会,这才有些犹豫的问道:“汉华真的有明律,盗抢也是死罪吗?” 叫丁老四的山贼见管家叫刘宵宇执事大人,已经醒悟过来,知道他们是一起的,急忙道:“执事大人有所不知,汉华真的有名律,盗抢就是死罪,执事大人你们并没有什么损失,还请大人有大量,放了我等一条生路,我们今后定当好好做人,绝不再干这盗抢的买卖。” 刘宵宇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用刀尖一边剔仍残留在指甲里已经干了的血渍,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慢道:“我若是放了你们,你们真的就再也不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了吗?” 那个叫二哥的赶紧道:“只要执事大人饶了我等,我保证我们再不会干这个勾当了。” 刘宵宇又装作故意思考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既然保证不再干这等勾当,我就替上天作一回主,放了你等一条生路!” 几个山贼一听大喜过望,没想到刘宵宇会真的放了他们,丁老四更是带着有些疑惑的表情,问道:“执事大人真的放了我等吗?” 刘宵宇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说过的话怎会不算数,答应放了你们就放了你们,难道会有假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放了山贼 赵云有些不解的问道:“真的要放了他们吗?” 刘宵宇哈哈一笑,道:“我都说了要放,那肯定要放,难不成真的在这里要了他们的命,或者送到官府,再让官府要了他们的命吗?” 赵云听刘宵宇说完,毫不犹豫的就要去解开绑缚几个山贼的绳索,刘宵宇急忙喝止道:“我说放,并没有要你现在就放啊!你怎么这么实诚?” 赵云对刘宵宇所说,一向都是听了就做,从没有问过为什么,他听刘宵宇说叫放,在确定后,就不加思索的立即去执行,被刘宵宇叫住后,一脸懵逼的反问道:“你不是说要放吗?怎么又不放了。” 刘宵宇见赵云如此模样,笑道:“要放也不是这个时候放啊,等天亮以后,我们出发了再放!” 刘宵宇让赵云看住几个山贼,自己起身去看老鬼和管家他们收拾得如何,待众人都已收拾妥当,此时天已渐渐放亮,于是对管家道:“管家大人,我建议回去剩下的路程不能再挑这种客栈打尖了,这种客栈太偏僻,容易出事,我们还是选那种在城里的客栈要安全些。” 管家经过这次被袭,心里早就一直在怪责自己没有安排好,只是庆幸还好没有受到损失,听刘宵宇说完,有些自责的道:“原来和老爷一起出来,走到哪便在哪休息,这次带着小姐,又还有带回舒赫城的许多物资,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剩下的路程就按执事大人所说,我预先规划好需要打尖的城镇,然后派人先去安排好,这样就要安全许多。” 刘宵宇问清管家今日预计打尖的城镇,于是把赵云叫到一旁,吩咐赵云道:“我同老爷还有三爷和小姐他们一道先行,你叫两个仆役随你一道,留下来先看守住这几个山贼,给你们留下三匹马,待我们走远后,你们就放了他们,然后你们再来追上我们。” 刘宵宇给赵云交待完,又来到几个山贼面前,对几个山贼道:“这次我放了你们,你们可要洗心革面,不要再做害人的勾当,若是实在找不到谋生,那就到舒赫城来找我,我介绍你们投军如何?” 几个山贼感激涕零,纷纷表示不再做害人的勾当。 刘宵宇又对那个叫二哥的山贼怒道:“你残害良家妇女的行为也太可耻,我原本是不想饶你的,但既然我说过放了你们,说过的话便要算数,这次我就饶了你,你今后切不可再犯,否则我定想方设法的都要捉你去绳之以法,你可听清?” 那个叫二哥的山贼听后,跪在地上想要磕头,可由于身子被绑得严实,才刚刚低下头,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倒了下去,可他却仍急忙道:“只要英雄肯饶了我的性命,我发誓再也不会去残害良家妇女,如若再犯,必不得好死。” 刘宵宇道:“这可是你说的,你的兄弟们也都听到了,这次我就饶你不死。”说完,刘宵宇又对所有山贼道:“院里面你们那三个躺着的弟兄,你们与他们有手足之情,我解了你们的绳索,你们就把他们抬到客栈外面,找个空地把他们给埋了,也让他们入土为安!”说完,刘宵宇叫个仆役取来弓箭,并在远处放上一个酒壶,让赵云当着众山贼的面,开弓引箭射向酒壶,只见赵云一箭便将水壶射倒,众山贼被赵云的箭术惊得合不拢嘴,然后他又对众山贼道:“你们安心将你们的兄弟埋了,等埋完便放了你们,你们若是想跑,就别怪我这个兄弟的弓箭无情。” 刘宵宇说完,叫赵云把绑缚众山贼的绳索给解了,然后要赵云带着留下来的两个仆役,带着兵器,押着剩下七个山贼,将院里三个山贼的尸首抬出客栈外,找一远处的空地,刨坑将他们埋了,自己则坐到三鬼的车里,和车队一起缓缓继续前行。 车队走了一阵,三鬼见刘宵宇放过这些山贼,他实在想不通刘宵宇为何不将这些山贼送到官府,让官府依律惩治这些山贼,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些山贼留着,他们如果死性不改,可能以后还会贻害无穷,况且我们险些有可能就死在了他们手上,就算他们不会害死我们,但五妹也差点就被他们给祸害了,不知宇兄为何会放过这几个山贼?” 刘宵宇其实也不知今日放了这些山贼到底对不对,见三鬼问,只得叹了口气,解释道:“宇兄不知,我已经亲手杀了他们其中三个,这可是我第一次杀人,你没有杀过人,不知道杀了人以后的那种负罪感,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三个人,现在想起我都还觉得有些后怕,这剩下的七个人,如果送到官府也还是死罪,终究也逃不过一死,他们也许都有妻儿老小,如果他们死了,虽然也死得其所,而且罪有应得,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也许放过他们这一次,真的就让他们能够悔悟,从此不再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也算为我积点阴德了;再者,他们还有其他同伙,如果我把他们全都杀了或者送到官府,他们剩下的兄弟不知情,肯定会找到这家客栈来寻仇,到时如若把客栈的掌柜和小二给害了,这岂不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而我放了他们,他们要为死去的兄弟寻仇的话,也只会来找我寻仇,这样就保护了客栈里的人,但我想我既然已经放了他们,给了他们一条活路,换作任何人都应该会想到感恩戴德,岂可还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三鬼听刘宵宇一口气说完,方知道刘宵宇为何会放了这几个山贼,想他能文能武,遇到此等事,也能沉着应对,比自己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他好奇刘宵宇为何会在此等关键时候救了他们,听西施说得又有些不清不楚,于是又问他是如何脱困来救他们的。刘宵宇将赵云如何意外没被发觉,先爬窗救了自己,然后接着再如何去救西施,最后再如何去救他们,又原原本本的给三鬼说了一遍。三鬼听完,庆幸能有如此巧合,才会让赵云先救了刘宵宇,才会有后来他们一起解救大家,心想如果是自己住的刘宵宇那屋,自己也和他一样回到屋里,赵云碰巧来救的也是自己,但以自己的能力,那是坚决不不能救出大家,这想来,也算冥冥中自有天助。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到舒赫城家中 车队才行到午后,赵云便带着两个仆役骑马追了上来。 管家按照刘宵宇所说,接下来的行程都提前叫仆役到所要歇息的城镇安排好住宿之地,车队一路晓行夜宿,再加上天气渐暖,所有人都归心似箭,回去时比来时也要走得更快一些,他们只用了三日便回到了舒赫城。 老鬼虽经历了山贼来袭,但所幸人员、财产都没有受损,在车队回到舒赫城之前,便叫管家先行一步,提前回家去安排家宴,让所有家人参与庆祝这次京城之行的收获,因为这次到京城不仅自家火锅大卖,还得到了国师“商界领袖”的题词赞誉。 玉环和飞燕在家对刘宵宇日思夜盼,听闻管家先行回来,知道他也快要回到家中,二女大喜过望,欢欢喜喜的急忙添柴烧水,提前将洗澡水烧好,然后便在院门口翘首以盼。 刘宵宇才进老鬼家的大门,就急忙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这是他自从上次被俘到朗吞以后,第二次这么长时间离开自己的大平层别墅,对他来说,玉环和飞燕仿佛已是家人,他对这个大平层别墅已经产生了一种家的感觉,只觉外面再千般好,也不如自己家好的那种依赖。 当二女见刘宵宇回来,喜极而泣迎上来搀着他时,他只觉这种感觉太幸福,好似家里的老婆每日守在门口,见到阔别以久的丈夫回来时,那种埋怨与高兴相互交织、缠杂在一起的样子。 刘宵宇被二女搀着,感觉身子都要融化了一样,这种感觉是他与西施在一起时所没有的,他只觉和西施在一起时,西施对自己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的,而自己心里每时每刻都要想她现在在想什么?感觉自己和西施在一起时,精神随时都是紧绷的,深怕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而引起她的不满。可和二女在一起相处就完全不一样,他整个身心都是放松的,想说什么、做什么,完全可以不顾二女的想法,而二女却都是一心扑在他身上,好似二女没有自己的想法一样,不管什么时候,在他高兴时,二女比他还高兴,而当他情绪低落时,二女甚至比他还要难受,所以他和二女在一起,只觉无比轻松,没有什么压力。 二女直接把刘宵宇搀到里屋,然后就去打来热水,将澡盆加满,刘宵宇除去身上的衣服,爬进澡盆里坐下,热水瞬间将自己全身包裹住,只一会,汗水便从头顶慢慢浸出,他只觉全身瘫软,说不出的舒服,竟泡在澡盆里睡着了。他也不只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发觉水还是热的,而玉环则光着脚站在一旁,放在她旁边地上桶里的热水还在往外冒着热气,他才晓得玉环应该是见他睡着了,然后拎来热水就守在一旁,只要用手摸水有些冷了,便往澡盆里加热水,好让澡盆里的水一直保持是热的,只不知玉环已经拎了多少桶热水进来并守在一旁了。 玉环见他醒来,急忙关心的道:“宵宇你醒了!瞧你出去这一趟,肯定是累坏了,再睡一会!反正现在也还早,家宴起码还有一会才会开始。” 刘宵宇见玉环光着脚丫,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只觉心神荡漾,有一种想要把她拥入怀里的感觉,他也不知自己怎会突然有如此想法,于是对她道:“我觉得水有些冷了,玉环妹妹麻烦你再给我加些热水!” 玉环听刘宵宇说完,拎起放在一旁地上的木桶,走上前来便往澡盆里加热水,一边加还一边问他“水够热了没有”? 刘宵宇让玉环一直加,直到玉环将木桶整个立起遮住了脸,水已经倒完之际,刘宵宇装作帮她抽桶底时,故意手一滑,顺势便拉在她的手腕之处,只轻轻一用力,只听她先是“啊”的一声尖叫,显然没想到会突然生出如此变故,接着重心不稳,脚一滑,整个人便抱着木桶一起倒下,落在了澡盆里。 刘宵宇见玉环抱着木桶落在澡盆里,而木桶由于有浮力,玉环掉进澡盆时,整个身子却翻转过来,只见玉环使劲抱住木桶,可整个身子连头一起都浸在水里,澡盆里的水本来就已经是满的,玉环一掉进来,水便从盆边四下溢出,哗啦啦的洒满一地。 此时他心里已经高兴不已,不知玉环抬起头来会是什么样,他见玉环仍在水里挣扎,可就是不能把头伸出水面,于是急忙伸手从玉环身后把玉环抱住,将她往上一拖,玉环的头便露出了水面。 其实一个人在意外溺水时,最怕的就是心慌,只要心一慌,就不知道该如何自救,许多浅水也能淹死人便是这个道理,就像玉环刚刚一样,其实她只用将手中的木桶抛开,不去理会这个木桶,只要手一松开,用手在盆底撑一下,整个人就可以立马露出水面,可她却抱着木桶始终不肯松手,木桶在水里不受力,随她怎么使劲,她都无法翻过身来,如果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而且再当她挣扎时不小心又喝下两口水到肚里,最终便有可能会溺死在这澡盆里。 玉环的头露出水面时,她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靠在刘宵宇身上一动不动,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木桶。 刘宵宇见玉环如此样子,心疼不已,刚才的高兴劲已经荡然无存,只觉自己的一时兴起,却让她如此失魂落魄,简直懊悔不已。于是抱着玉环也一动不敢动,只在她耳边轻声不停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的嘛!” 二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澡盆里,时间仿佛也凝固了,而澡盆里的水也在晃动了几下以后,逐渐慢慢平静下来,只除了热气还在不停的往上冒。 过了一会,玉环也许是回过神来,发现刘宵宇的双手紧紧贴在自己胸前,她羞愧难当,于是急忙起身站起,可当她才用力想要站起来时,却感觉刘宵宇的双手将自己抱得更紧,她只好将木桶丢在一旁,一边用手去掰开他抱在自己胸前的手,一边慌忙道:“宵宇赶紧松手,飞燕进来看到不好。”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赴家宴 飞燕继续笑道:“一起洗就一起洗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叫你是他的贴身丫鬟,帮他洗澡也是你应该做的。” 玉环觉得事实已经如此,就如飞燕所说,服侍刘宵宇是自己份内之事,更别说自己还喜欢他,于是说道:“难道你不是他的贴身丫鬟,下次他洗澡时,我去烧水,你来帮他加水,让你来服侍他洗澡,看我怎么说你。” 刘宵宇见飞燕打趣玉环,上去一把将飞燕抱起,走到澡盆边,一边故意做出要将飞燕放到澡盆里,一边笑道:“玉环已经洗过了,你要不要也洗一下。” 玉环见状,高兴的拍手叫道:“让她也洗洗、让她也洗洗。” 飞燕双手紧紧抱住刘宵宇的脖子,深怕他将自己放进澡盆里,急忙哀求道:“宵宇求求你,别将我放进去,下次让玉环去烧水,我来帮你倒水。” 刘宵宇抱着飞燕将她悬在澡盆上,一本正经的道:“这可是你说的,明天我就要再洗一次,你愿不愿?” 飞燕道:“我愿、我愿,你先把我抱开放我下来,答应你的,我坚决做到。” 刘宵宇知道澡盆里的水已经冰凉,将飞燕抱在澡盆上,原本也只是吓吓她而已,至于明天还洗不洗澡,那也只是随口一说,听她答应,于是将她抱离澡盆,然后放下,对玉环道:“玉环你做个证人,飞燕可是答应明天帮我倒水洗澡,那就辛苦你烧水了。” 玉环与飞燕在老鬼送来服侍刘宵宇之前就一直在一起,现在又一同服侍他有些日子,二女在一起时相处融恰,已经形同姐妹,在玉环心里,觉得两人不管做什么都要一起,哪怕服侍他也是一样,她知道飞燕也喜欢他,自己刚刚才同他行完男女之事,当然也想飞燕与自己一样,听他说完,于是笑道:“我明天一定多烧些水,保证让你们洗舒服,而且多洗些时间。” 飞燕此时已被刘宵宇放下,朝玉环故作生气的道:“你这小妮子是不是要故意使坏,我觉得你有些讨打,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要不我们俩一起烧水,一起帮宵宇倒水洗澡如何?” 飞燕本以为玉环会推辞说不愿两人一起服侍刘宵宇洗澡,却不料玉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一起就一起,只要宵宇愿意,我无所谓。” 刘宵宇见玉环把问题丢给自己,虽然他很想飞燕和玉环一起给他洗澡,就算二女是自己的贴身丫鬟,除非二女自愿并主动一起来,否则他是万万不可能先说出此等话,于是岔开话题,问道:“飞燕你进来就是为了看我洗好澡了吗?” 飞燕听刘宵宇一问,急忙道:“管家大人已经派人来通知,说是家宴已经准备好,叫你赶紧过去,还说老爷说的,要赵云随你一同前去参加今晚的家宴。” 玉环听闻老鬼叫赵云和刘宵宇一同去参加今晚的家宴,有些羡慕的道:“赵云兄弟才来到府上没有多久,就跟宵宇一起去了趟京城,回来居然也能参加老爷叫管家大人准备的家宴,看来赵云兄弟跟了宵宇,老爷对他也自是与其他仆役不一样,我们跟了宵宇这么长时间,老爷怎不叫我们也一起去参加家宴。” 刘宵宇道:“你们不知赵云这次跟我们去京城,回来时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老爷叫管家准备的家宴,我看最应该要请去的便是他,我只不过是陪他去而已。” 飞燕和玉环听刘宵宇说完,似乎不敢相信他所说的,同时惊呼,“什么?” 飞燕紧接着关心地问道:“宵宇你说赵云兄弟救了你们所有人,不可能!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凶不凶险?” 刘宵宇故意卖关子,笑道:“你都说管家大人派人来催了,我得赶紧去换身干净衣服,总不可能老爷他们一大家人就等我一个人!你们要是想知道我们回来路上遇到什么凶险事,那就等我回来再说,现在时间可来不及了。”说完,他叫飞燕去通知赵云,自己则和玉环回到房间,玉环重新拿来一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并帮他收拾打理干净整齐,然后带上已经等在院里的赵云,一同前往鸿门院,参加老鬼叫管家先行回来准备的家宴。 这次的家宴也是辛苦管家,虽然比刘宵宇他们回来得早不了多久,自己都顾不得休息,却用最短的时间就安排好了一大桌的菜肴。 刘宵宇与赵云进到鸿门院大厅时,老鬼与几个小鬼还有西施、和老鬼的几个老婆都已经坐在大厅里。四鬼见刘宵宇和赵云进来,急忙起身迎上来,拉着刘宵宇和赵云坐到给他们在自己旁边准备的椅子上,待二人坐下,他便有些委屈的道:“今日我在大将军府当值,听闻老爷和你们今日回来,我便给大将军请了假,若不是我回来,还不知道老爷叫管家先回来准备家宴,却居然没有通知我,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爷和你们,老爷也不说想见一见我,你说我到底是不是老爷亲生的?” 刘宵宇正要回答四鬼,四鬼却不等他说话,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紧接着问道:“我听管家说你们这次回来遇到山贼,若不是你和赵云相救,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管家说得不清不楚的,宇兄你好好跟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宵宇正准备给四鬼说所遇山贼之事,这时老鬼也许是见人全部到齐,刘宵宇和赵云已经落座,只见他拿起酒杯笑道:“这次出门到京城,所幸有惊无险,这多亏了刘执事和他的仆役赵云,若没有他们拼死相救,虽说被山贼劫了些财物倒也没什么,但是小五的清白之身可就要被这伙可恶的山贼给玷污了,我们的性命也是一个未知之数,我提议这第一杯酒,我们当敬刘执事和他的仆役赵云。” 老鬼的几个老婆还有大鬼、二鬼只知管家是奉老鬼的命令,叫他回来准备家宴,以庆贺国师给老鬼题写的“商界领袖”,却不知老鬼他们回来遇到山贼这么凶险的事,而且西施还差点被山贼给玷污,此刻听老鬼一说,叽叽喳喳的吵过不停,纷纷嚷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一百六十章 西施敬酒提重报相救之恩 老鬼已经举起杯子,见几个老婆和大鬼、二鬼吵个不休,于是大声怒道:“我让你们举杯敬刘执事和他的仆役赵云,你们却吵闹不停,难道是不想吃这个家宴了吗?” 老鬼的几个老婆和大鬼、二鬼见老鬼动怒,这才安静下来,大鬼举起杯子,笑道:“刘执事来,我们敬你一杯。”二鬼和老鬼的几个老婆也举起杯子一同敬刘宵宇和赵云。 刘宵宇举杯站起,见坐在一旁的赵云仍有些拘束,似乎不敢举杯受老鬼他们敬酒,便用手轻轻拉了他一下,示意他站起来。 赵云被刘宵宇拉了一下,这才低着头站起,桌上的酒杯却没有拿起来。 刘宵宇见赵云站起来,却没有拿起桌上的酒杯,于是把桌上的酒杯拿起,递到赵云的手里,笑道:“我和赵云本是家里的一份子,就该为家里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原不敢受老爷和大爷、二爷、三爷、四爷、小姐还有几个夫人所敬这杯酒,但老爷既然提议,我们也不敢推辞,这杯酒就当我和赵云敬老爷和几位爷、还有夫人们,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说完,拉着赵云一起先把酒喝完。 老鬼见他们先干为敬,于是叫老婆们和几个小鬼一起也将杯中酒喝完。 四鬼才喝完酒,就拉刘宵宇坐下,又急忙问道:“宇兄你快给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到底有多凶险?” 刘宵宇没有理会四鬼,见赵云虽喝了酒,但却不敢动筷去夹菜,于是从摆在面前的一盘菜里夹起一块肉放到赵云碗里,说道:“不要拘束,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老爷既然叫你来,就放心大胆地吃。”说完,这才低声将遇到山贼的事情经过大致给四鬼说了一遍。 刘宵宇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其中的凶险也是一语带过,他给四鬼讲完,才听到三鬼也正给家里其他人说此事,只是大部分经过三鬼都是听他所说,现在重又说时,难免添油加醋的又加上三鬼自己所臆想出来的一些紧张情节,没有经历过的家里其他人,都被三鬼所描述的紧张情节给深深吸引,仿佛也身临其境一样,听到凶险处时,还时不时的发出“哦”、“啊”一堆感慨。 刘宵宇听三鬼说了一阵,这其中有些不实之处也懒得去纠正,心想自己只怕一开口,又会被这些不明真相的人缠着追问,这就有点像自己在表功一样。他听三鬼说完,见西施一直默默不语,知道每提及此事,就像在西施的伤口上撒盐一般,于是拿起酒杯道:“今日的家宴可是有主题的,别为已经过去的不愉快经历而纠缠不休,我们要为高兴的事而开心,这杯酒我邀大家一起敬老爷,恭喜老爷喜得国师‘商界领袖’的赞誉,这可是老爷为我们家带来最大的喜事。” 刘宵宇此话一出,家中所有人听后都群情激奋,各自拿起酒杯,纷纷说出自己恭维老鬼的话,老鬼听得脸上都笑开了花,但他心中清楚国师给自己“商界领袖”这个赞誉,是刘宵宇去国师府给自己争取来的,哪怕自己赞助京城学子举办“围炉聚谈”这样的文坛盛举,也是刘宵宇给自己的建议,他之所以能得到国师的赞誉,自己是一分力也没有出,这全都是刘宵宇这个神使的功劳,看来自己是得到班鲁之神所眷顾的。他拿起酒杯,道:“自从刘执事来到我们家,让我从死神那里逃过一劫而起死回生,他还制作出火锅,让我们家今年大赚了一笔,甚至提出让我给京城学子资助举办‘围炉聚谈’这等文坛盛举,这才有了国师对我的这个盛誉,刘执事给我们家带来的这些帮助,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感谢,既然刘执事提议这杯酒敬我,我也提议这杯酒大家跟我一起敬刘执事,谢谢他为我们家做的这些贡献。” 二鬼心思活络,听老鬼说完,知道此时不管是跟着刘宵宇敬老鬼,还是跟着老鬼一起敬刘宵宇,似乎都有些不妥,于是连忙举起杯来,大声道:“今日这个家宴,若没有刘执事拼死相救,指不定家里不知要受多少损失,而没有老爷的赏识,刘执事也不会给我们家带来这许多帮助,所以在我看来,这一杯酒,应该我们大家一起举杯敬老爷和刘执事,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一听,纷纷举起酒杯都道:“这一杯当敬老爷和刘执事。”说完,众人都将杯中酒一干而净,老鬼见二鬼如此会看事,心里高兴,待众人喝完,叫刘宵宇跟自己一起也将杯中酒喝完。 刘宵宇才刚喝完酒,西施便端着酒杯站起来道:“这杯酒我单独敬刘宵宇,感谢你在危急关头救了我一命,此等大恩我日后必当重报。”说完,西施将杯子立起,一口气就把酒喝完。 西施本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低头不语,众人说话时她都没有参与,喝酒时她也只是轻抿一口就放下酒杯,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把酒喝完,她的一举一动,刘宵宇随时都关注到,这时却见她突然站起,说是要敬自己的酒,也不等他举起酒杯,并且说完一口就喝干所敬之酒,大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心想“我不救你谁救你,哪叫我如此喜欢你,怎么受得了你被别人欺负,那和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若你要被欺负,也该是我才对,只是你说的日后必当重报,难不成是要主动以身相许吗”?想至此,他心里高兴,见她喝完,这才举起酒杯道:“小姐言过了,我只是制止了那个山贼对你的欲图不轨,并没有什么救命之恩,小姐敬我,我受之有愧,那我连干三杯,以谢小姐。”说完,他先喝完举起的杯中酒,紧接着又连干两杯,这才坐下。 老鬼和他的几个老婆还有四个小鬼心里清楚,在汉华国内,未出嫁女子的贞操和性命一样珍贵,如果未出嫁的女子在嫁人之前失去贞操,也等同于失去了生命,即使活着,一辈子也都抬不起头来见人,更别说还要嫁人,听西施如此说,觉得她说的日后必当重报也在情理之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老鬼一家相互敬酒 大鬼见刘宵宇接连喝完三杯酒,朝西施打趣道:“五妹要感谢刘执事,只不知这日后的重谢是怎么个谢法,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看看值不值当。”说完,大鬼又“哈、哈”干笑了两声。 这时三鬼拿起酒杯站起来,离开座位,一边绕着桌子慢慢走、一边吟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吟完,三鬼接连说了几声“好诗、好诗”,然后抬起头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净,又接着道:“每当吟起这首诗,我就仿佛看到京城第一高山斗篷山的那个飞瀑就好像挂在眼前,你们可知我这次和老爷到京城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就是听闻宇兄到京城所留下这首又能名流千古的佳作,真是百颂不厌,每颂一次都能使我神清气爽,你们说宇兄新作的这首诗如何?” 老鬼这一大家子就只有三鬼一个人饱读诗书,其他的也最多能把字识全,听三鬼突然背起诗来,却不知三鬼所颂这首诗的诗意是什么,都觉像听天书般索然无味,待三鬼说这是刘宵宇所作,大鬼不以为然,二鬼则附和笑道:“好诗、好诗。” 大鬼本想问西施要怎么报答刘宵宇,却被三鬼突然念出一首诗打断,大鬼见众人听三鬼说完,此时话题已被绕开,好似已不关心自己刚刚所问,于是又问道:“五妹你说说,想怎么感谢刘执事。” 三鬼与西施的感情一直要比其他几个兄弟要好些,刚才听大鬼问西施,这才故意背出刘宵宇那首“望瀑”,想转移所有人对大鬼所提出话题的注意力,却不想自己虽然岔开了话题,可大鬼却不依不饶的追问,于是又倒了一杯酒,笑道:“大哥你这就是多此一问,五妹想怎么感谢宇兄,那是她和宇兄之间的事,与我们有何相干,况且五妹如果想送什么贵重东西给宇兄,她若没有,肯定去找老爷帮忙,也不会去找你要,你就不用瞎操心了。”说完,他举起酒杯,又接着道:“大哥,这些日子我陪老爷到京城分号,你和二哥在家里操持,辛苦你们二位了,来,我敬你和二哥一杯酒。” 二鬼并不关心西施要怎么感谢刘宵宇,听三鬼如此说,为了想在老鬼面前表现一下,急忙端起酒杯,道:“三弟瞧你说的如此生分,我们只是把家里整理得如同老爷在家一样,你和老爷此去京城,一路舟车劳顿,比我们要辛苦得多,这一杯酒当我们敬老爷和你才是。” 二鬼说完,二鬼的母亲也急忙端起酒杯,笑道:“老二懂事,知道老爷辛苦,我也一起敬老爷和老三。” 老鬼的其他几个老婆见状,自然不甘落后,也纷纷举起酒杯附和道:“老爷辛苦了,我们一起敬老爷和老三一杯。” 老鬼见大伙举杯敬酒,于是拿起酒杯,笑道:“老二能理解为父的辛苦,我心甚慰,老大和老二打理家里也同样辛苦,我们一家人只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相信我们家会越来越好,来,我们同干此杯。”说完,老鬼和几个老婆、还有三个小鬼一同干了杯中酒。 四鬼待众鬼喝完杯中酒,拿起酒杯,先是“唉”的一声叹了口气,然后才道:“老爷和三个哥哥都辛苦了,我没能帮老爷分担家里的事,我只好自罚一杯了。” 老鬼听四鬼如此说,一下板起面孔,怒道:“老四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与三个哥哥分工不同,你在军营效力也是在为家里做事,你只要在军营做好自己的事,早日立下军功,再升个一官半职,你就是这个家最大的功臣。”老鬼严厉的说完,然后拿起酒杯,叫所有人也端起酒杯,接着道:“这一杯酒你不用自罚,我们全家一起敬你,望你为我们家争一口气,早建军功。” 众鬼在老鬼的招呼下,一同敬了四鬼一杯,四鬼感觉到自己在老鬼的心里与几个哥哥同样重要,并且老鬼对自己的期望也很高,于是将酒一饮而净,道:“我争取早建军功,给家里带来更多的荣耀。” 刘宵宇见赵云仍然表现得很拘束,不怎么动筷夹菜,看老鬼一家其乐融融的都在相互敬酒,于是拿起杯子,对赵云道:“来,我们两兄弟干一杯,老爷请吃饭喝酒,不要这么拘束,像我一样,只管放开了吃喝,一定要酒足菜饱,回去后就只管睡觉。” 赵云双手拿起酒杯,同刘宵宇喝完酒,道:“我始终是个下人,怎么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主子的面放开来吃喝,这样会被他们说我不懂规矩,让他们笑话你不会调教下人。” 刘宵宇故作生气的样子,先将酒杯重重放下,再将筷子丢在桌上,道:“早就说过你我二人是兄弟、是朋友,并不是什么主仆关系,没有主子和下人,你这样说,我都没有兴趣喝酒吃肉了。” 赵云见刘宵宇动怒,急忙把他丢在桌上的筷子拾起,并小心翼翼的将筷子整齐的摆放在他的碗边,道:“我吃,我放开了吃喝,公子你就不要生气了。”说完,抓起桌上早就心馋已久的一大块牛肉,拿在手上便大口咬起来。 刘宵宇见赵云放开了吃,这才笑道:“就要这样放开了吃才行,你要是不放开了吃,晚上回去如果肚子饿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不在家,玉环和飞燕可没有准备什么吃的。” 赵云被刘宵宇一通说,终于放开吃喝,对老鬼一家说什么都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吃好喝好,刘宵宇见他这样,也才放心的与老鬼一家相互敬酒。这顿家宴,因为四鬼还要到大将军府当值,并不敢多喝,在家宴快结束时,就提前回大将军府当值去了。剩下的老鬼一家,因为老鬼高兴,一家人菜没有吃多少,除了西施以外,又全都喝醉,被各自的丫鬟掺着上轿,让轿夫抬了回去。 赵云虽没醉,但看他的样子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就连走路也有些东摇西晃,刘宵宇扶着他走出鸿门院大厅,见还有一个轿子在等着送西施,于是给轿夫说自己送西施,叫轿夫先把赵云抬回去,先前还热热闹闹的鸿门院,现在一下便冷清许多,除了西施和她的丫鬟还在厅里,院子里就只剩自己一个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送西施回去 西施和她的丫鬟最后从大厅里出来,二人来到刘宵宇身边,丫鬟见只有刘宵宇一人站在厅外,而等候在厅外的轿子却不知所踪,于是急忙问刘宵宇道:“执事大人可有见到轿夫?” 刘宵宇两手一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丫鬟却发怒道:“现在的轿夫也该好好收拾一下了,没见到主人出来,自己却不知跑什么地方去躲懒,明天我一定要禀明管家大人,让他好好查一下是哪两个轿夫,不好好责罚一下他们,他们都不知道规矩了。” 西施却道:“我又没有喝醉,刚吃完晚餐,走走也无妨,万一轿夫有其它事耽搁了也说不定,你就不要去报管家了。” 丫鬟反驳道:“不说说也太没规矩了,让老爷知道,肯定也要责罚他们的。” 刘宵宇见丫鬟不依不饶,似乎真的要去找管家寻轿夫的不是,于是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就别生气了,轿夫刚刚等在这里的,我见赵云也喝得已经差不多快醉了,便说我送小姐,叫他们先抬赵云回去了。” 丫鬟听刘宵宇如此说,仍然带着怨气道:“原来是执事大人叫走的,只是一个下人也要轿夫送,却丢下主子不管,这也太没规矩了!” 刘宵宇听丫鬟说赵云是下人,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陪着一副笑脸,道:“我的好妹妹,是我不对,大不了我当轿夫,抬小姐回去便是。” 西施听丫鬟说话有些无礼,又听刘宵宇叫丫鬟“妹妹”,心中一股醋劲一下涌了上来,对丫鬟怒道:“你懂什么,就你话多,此次若不是赵云兄弟和执事大人冒死相救,我便着了山贼的毒手,赵云兄弟喝醉了,让轿夫送送为什么不行,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却还说过不停,我看你才是想要被收拾的那个。” 丫鬟见西施是真的有些动怒,于是赶紧低头弯腰赔礼道:“是我多嘴,请小姐不要生气。” 西施听刘宵宇说要送自己,自己也有许多话要跟他说,对丫鬟道:“执事大人说送我,你先回去,我同执事大人慢慢走回去行了。” 丫鬟听西施叫自己先走,急忙应声答道“是”,临走前背着西施还朝刘宵宇故意吐了一下舌头,这才先行而去。 刘宵宇还在想怎么打发丫鬟先走,自己好与西施说会话,却不料西施先开口叫丫鬟离去,他见丫鬟走远,已经离开院子,于是叫西施在原地等着他,他小跑到院门口,从挂在院门边的墙上取下灯笼,又小跑回来,给西施打着亮,二人才慢慢走出鸿门院。 初春的白天虽然艳阳高照,气温也高,但太阳升起来前和下山后的早晚仍然比较冷,此时的天空虽然挂着一轮明月,但气温却已经很低,特别是有风吹过时,仍能感受到冬日的寒冷。 刘宵宇打着灯笼陪西施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一阵风过,他见西施打了个冷颤,于是赶紧脱下自己的棉袄,给西施披上。 西施见刘宵宇脱下棉袄给自己披上,心想这个人还如此心细,看见自己打了个冷颤就脱下衣服给自己披上,只觉心里暖阳阳的。她虽然觉得冷,但见他脱下棉袄后,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单衣和罩在单衣外的一件皮背心,她怕他更冷,于是将他的棉袄脱下,拿在手上递还给他,道:“我没有那么冷,你别冻着了,赶紧穿上!” 刘宵宇从西施手里接过棉袄,又将棉袄重新披在她身上,笑道:“我妈说男人身上有三把火,再冷的天也不觉得冷,况且我还有一件皮背心,只要背心不受凉,就不会被冻着。” 西施第一次听说男人身上有三把火,于是好奇的道:“你别骗我,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到是说说有哪三把火。” 刘宵宇故意先将灯笼举过头顶,然后又放下来,问道:“你看见了吗?” “什么?我没看见,哪有火?”西施认真的道。 刘宵宇笑道:“我妈说男人身上的三把火,是指男人头上一把火,两边肩上又各有一把火,这就是所谓的三把火。” 西施停下来,叫刘宵宇站住,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头上和肩上,却仍然有些好奇的道:“我怎么没看见,你是故意骗我的!” 刘宵宇一本正经的道:“我妈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头上的这把火寓意有神明保佑,而左、右两肩上的叫无名火,各照亮左、右两边身子,这左、右两边的火是男人身上的阳气,阳气旺则火旺,一般年青男人,就是我这个年纪,就是火气最旺的时候,所以我不会感觉到冷,我妈说过一般人是看不到男人身上这三把火的,只有神仙和妖魔鬼怪能看到,所以你我看不见就说明我们是人了。” 西施听刘宵宇说得有板有眼,但又有些怀疑,于是问道:“你妈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能看见,她不是人吗?”她问完,才知自己一时顺着他的话说,却居然从自己嘴中说出这么一句损人的话,于是又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你妈是怎么知道的?” 刘宵宇听西施这么一问,一时语塞,因为他自己也不知母亲说这些话的真假,只是从小听母亲说,也没问个为什么,即使以前问过,那也是很小的时候,自己现在也都不记得了,而且这话也没有科学依据,只是为了给西施表示自己不冷,习惯性的便将母亲以前常挂在嘴边说自己的话一下说了出来,于是只得说道:“我妈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是她常挂在嘴边说我的话,也许是老辈人口口相传传下来的,就是所谓的‘老人说’、‘俗话说’之类的!” 西施似乎是听懂了,这才小声问道:“你真的不冷吗?” 刘宵宇其实也冷,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故意换着手去提灯笼,然后腾出手来分别捞起手上的袖子,笑道:“真的不冷,我还觉得有些热,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感觉身上现在像点着了火一样,不仅不冷,还有些滚烫,不信你摸摸。”说完,将捞起袖子的手递到西施面前。 西施迟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抓在刘宵宇的手腕处,感觉他的手腕确实要比自己的手掌还要热,这才道:“的确是要比我的手还热和。”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与西施互诉衷情 刘宵宇见西施迟疑了一下,猜她不会拿手来摸自己,因为这个世界的女生远比自己原来那个世界古代的女生还要保守,一直秉信男女授受不亲,他没想到西箷会真的伸手来握住自己,只觉她的手纤细光滑,可能是她的手一直放在外面的原故,的确要比自己的手腕冰凉一些,他只觉被她的手握住的那一刻,自己瞬间像被电击中一样,震得全身发麻。 西施握了一下,刘宵宇见她好像要把手松开,于是急忙道:“你就把手放在我的手上,你看你的手这么冰,我帮你捂捂!” 西施刚想把手拿开,听刘宵宇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把手松开,刘宵宇见状,笑道:“别拿开了,我们慢慢走!” 西施听刘宵宇又说,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这才下定决心没有把手松开。刘宵宇一手打着灯笼,伸出一手让西施扶着,慢慢朝西施的小院走去。 二人才走了几步,西施突然问道:“刘宵宇你是不是见所有的姑娘都叫妹妹?” 刘宵宇听西施叫自己名字,心里高兴,但感觉她叫全名听起来还是有些生疏,于是没有回答她所问,急忙道:“能不能只叫宵宇,叫刘宵宇听起来好像感觉挺别扭的,叫宵宇听起来要好得多。” 西施犹豫了一会,才又重新问道:“宵宇你是不是见所有的姑娘都叫妹妹?” 刘宵宇笑道:“也不是,这只是我家乡的人看到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一种经常打招呼的方式,还有其它例如不知道女孩的年龄,看上去与自己相仿或者要大些的,就叫‘美女’或者‘小姐姐’,这些称呼都是一样的意思。” 西施道:“看来你家乡的风俗还挺开放的,这样叫难道不会让人误会吗?” 刘宵宇没有听出西施话中有话,道:“怎么会误会,大家都是这么叫的,都习以为常了。” 西施沉默了一会,这才小声道:“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乡,我不喜欢你叫别人妹妹、或者美女、小姐姐。” 刘宵宇听西施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西施肯定是刚刚听自己叫丫鬟“妹妹”而吃醋了,刚才之所以问,原来是话中有话,于是急忙道:“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叫了,没人的时候,我只叫你妹妹如何?” 西施听完,开心的道:“你爱怎么叫我,我管不着,反正我不许你这样叫别人。” 刘宵宇听西施如此说,已经感觉到西施对自己动了情,他清楚若是在自己原来那个世界,只有双方确定恋人关系,才会彼此去要求对方,看来这个世界的恋人关系与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也一样,只要动了真感情,就会在乎对方的一言一行,于是笑道:“西施妹妹既然已经发话,我尊命就是,以后坚决不这样叫别人了。” 西施听他说得坚决,心中开心,情不自禁的小声道:“你能在乎我的感受,我非常高兴。” 刘宵宇听西施如此说,简直心花怒放,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忍不住问道:“那你对我是什么感受?” 西施听刘宵宇问得直白,立刻羞红了脸,见他没有停下来回头看自己,而只是慢慢朝前走,没有发现自己的窘态,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的道:“我对你是什么感受,难道你不清楚吗?刚才在家宴上,我可是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过日后对你必有重报。” 刘宵宇听西施如此说,却突然停下,转过身来便将西施牢牢抱在怀里,不等西施有任何反应,低头便吻在西施的嘴唇上。 西施没想到刘宵宇会突然停下,被他抱住的那一刹那,本能的想从他怀里挣开,却不料他又低头吻向自己,当嘴唇相对时,她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反而没有将他推开,而是居然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去迎合他,待他将嘴唇移开时,自己仍然还陶醉其中。 刘宵宇虽然把嘴移开,但仍将西施紧紧抱在怀中,他等这一刻已有很久,之前有时见她对自己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其实也有想过放弃,而此刻的幸福却来得太突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他想哪怕就是在做梦,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自己在这个美梦里永远沉睡不醒。他抱着西施,闻着她发丝传来的香味,深情的道:“我第一眼在你的小院见到你时,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你,以前我不相信有一见钟情,现在我深信不疑。” 西施听刘宵宇开口说话,这才从刚才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听他说得深情,自然内心开心不已,可她毕竟是女生,怕这样被人看见不好,于是使劲去推他,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使劲推,都无法推得动他,而他仍然将自己抱得紧紧的,感觉自己刚刚被他这一吻,吻得自己好似没有了力气,于是急忙小声道:“你能不能先将我放开,这样被别人瞧见不好。” 刘宵宇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松开手,怕她怪责,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头脑一热,没有控制住” 西施不等刘宵宇说完,用手堵住他的嘴,道:“宵宇你不要自责,你抱我,我欢喜得很,只是这儿万一有人经过,被别人看到不好。” 刘宵宇听西施说完,开心不已,高兴的急忙问道:“那是不是以后没人的地方我可以抱抱你?” 西施犹豫了片刻,才又吞吞吐吐的道:“若是没人的地方,你想抱就抱。” 刘宵宇听后,开心得将手中的灯笼抡着圆甩了几圈,然后将灯笼递到西施面前,西施接过灯笼,急忙问道:“你递给我干嘛!” 刘宵宇将身子半蹲下,道:“刚才不是答应你的丫鬟抬你回去吗?我一个抬不了,就背你回去!” 西施笑道:“真的要背吗?” 刘宵宇道:“说话算话,不是真的,岂能还有假。” 西施试着用双脚跪在刘宵宇背上,为了让他看清路,将握着灯笼那只手往前伸,手臂就顺势搭在他的肩上,而为了让身子尽量立起,另一只手则支在刘宵宇的背上。 刘宵宇双手托住西施的双脚,感觉她身子是立起的,问道:“这样背,你感觉稳吗?” 西施道:“赶紧走!有什么不稳的。” 刘宵宇为了让西施在自己背上舒服些,尽量把身子弯得很低,双手托着西施的双脚,背着西施快速跑在小道上,只见灯笼跟着他的步子前后左右来回晃动,很快他便将西施背到了西施所住的小院外。 刘宵宇才刚把西施放下,西施的丫鬟可能一直等在院门内,听到声响便开门出来,他本还想和西施再说会话,见丫鬟一直守在门边,只好作罢,西施把灯笼交到他手里,二人深情对望了一眼,西施这才跟着丫鬟进门而去,他则一个人打着灯笼、吹着口哨开开心心的慢慢回到自己的小院。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国师突然来信 刘宵宇自从家宴那晚送西施回去,意外得到了西施也喜欢自己的正面回应后,每日总想着找机会与西施见面,可这样的机会少之可怜,即使偶尔能见到,也总有其他人跟在一旁,他想单独与西施说会话、或者抱抱西施的机会更是一点都没有,而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直接到西施的小院去找她,这使他每天都魂不守舍,感觉自己像度日如年般难熬,有时甚至觉得这种相思的日子,还不如以前不知道西施也喜欢自己那个时候好过,日子就这么在一天天的盼望、又一天天的失望中渡过,不知不觉中,他已从京城回来半月有余。 早春的天气阴晴不定,有时阴雨绵绵的接连几日后,便要晴过一、两日,晴过以后,又是接连几日的阴雨天,偶尔还会时不时的响起几声春雷,春雷过后,雨下得便要大些。 这日刘宵宇便是在清晨春雷响起、一阵大雨下停过后,才坐着轿子叫上赵云同自己一道出门到工坊去巡查。二人刚到工坊,老鬼家中一个仆役便着急忙慌的跑到工坊来寻他,说是老鬼请他回去,他问仆役老鬼唤他回去何事,仆役却说不知,他于是叫仆役先回,自己和赵云把所到的工坊查完,这才坐着轿子慢慢回去。 刘宵宇叫轿夫将他直接抬到老鬼的院门外,下轿后叫赵云在院外等候,自己则直奔前厅而去。他刚推门进到前厅,一股热气便迎面扑来,他见前厅里摆放着三个正烧着炭火的火盆,可前厅里却没有一个人,他于是来到后厅,后厅里也摆着同样两个烧得正旺的火盆,只见老鬼坐在椅子上,用手支起脑袋正在打盹,他猜老鬼也许是因为年纪大、比年轻人要怕冷得多,才会在这种季节仍烧着炭火取暖。 刘宵宇站着等了一会,见老鬼睡得有些沉,甚至鼾声不断,似乎一时半会也不会醒过来,于是轻轻叫了声“老爷”,见老鬼没有动静,猜自己可能是叫得太小声,老鬼应该是没有听到,于是将声音放大了些,又重新叫了一次。 刘宵宇这次叫得比较大声,老鬼好似是被吓了一跳,只见他身体在椅子上弹了下,头便顺着手滑下来,然后感觉他好像被电击一样,突然间便惊醒过来,也许是他刚醒过来,眼睛仍有些花,就见他接着用手揉了揉眼睛,也许是想看清厅中所站的是何人,只过了一小会,待他看清后,就见他急忙起身从椅子上走下来,站起给自己行了个礼,这才听他道:“神使大人到了。” 刘宵宇一边把老鬼扶起、一边问道:“叫我来是有什么紧急事吗?” 老鬼道:“国师差人给神使送来一封信,我问信使是何事,信使说不知,只说要当面把信交给神使,我不敢让他久等,就只好差仆役去请神使回来。” 刘宵宇问道:“信使现在在哪里?” 老鬼道:“我不知神使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便叫丫鬟领着信使到客房去休息了。” 刘宵宇道:“那我自己去客房找他!”说完,便从老鬼处出来,叫上等在院外的赵云,一起来到客房。 信使见刘宵宇进来,急忙上前给他行了个礼,刘宵宇见信使有些面熟,依稀记得好像是来分号接他去国师府的其中一个官差,只是他今日没有着官服,而只穿了一身布衣,于是扶起他,道:“仁兄不在国师府当差,却当起了信使,我们俩又见面了,看来国师对你还挺信任的,这一路从京城过来,辛苦了。” 信使从衣服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刘宵宇道:“公子深得国师大人器重,小人这个信使跑跑腿,能为国师大人和公子效劳,是小人的荣幸。” 刘宵宇接过信封,见封口处国师用来封口的腊印完好无损,又接着问道:“国师可还有其它特别交待吗?是否要我立即回信?” 信使道:“国师大人只叫我将信交给公子,并没有说等回信,另外让小人去一趟有凤楼,国师大人还有一封信要小人交给月姐,说公子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月姐,其它就没有什么特别交待的了,信已交给公子,小人这就告辞。” 刘宵宇道:“仁兄既然还有要务在身,我就不留仁兄了,以后有机会,我定当请仁兄好好喝顿酒。”说完,让赵云把信使送了出去。 刘宵宇从靴子里掏出匕首,将信封封口处的封印挑开,然后从信封里掏出一块写有字的布帛,见国师写道:“霍尔国王子征得大王同意,现已起程前往舒赫城去拜见大将军,我已将你之前城外与王子相遇之事报给大王,虽然大王已对他说过你的无心之失,他也向大王保证不会去寻你报复,但王子此人心胸狭隘,一切仍需多加小心,万不可再生出事端,切记。” 刘宵宇看完信,虽觉得霍尔王子来拜见大将军,与自己何干,但转念一想,国师专门给自己来信,叮嘱自己不可再与霍尔王子生出事端,虽是好意提醒,但难免多此一举,自己一介平民,怎么可能有机会遇到霍尔王子,就算遇到,自己躲远一些,不与他相遇便是,怎么可能会再生事端。 刘宵宇将信收好,出门遇到赵云送信使回来,二人便一道走回大平层别墅。回去的路上,刘宵宇问赵云道:“你可还记得京城外我们车陷在泥地里遇到的那队人吗?” 赵云笑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还教训了一下那个霍尔王子,怎么了?” 刘宵宇道:“也没什么,国师来信说他要到舒赫城来,以后我们出去时,你眼睛放亮一些,如果看到他,我们就离他远些,尽量避开,以免又闹出矛盾来。” 赵云有些不解的道:“不是听说这个霍尔王子是到京城来挑新娘,他不在京城挑选他的新娘,跑到舒赫城来干嘛?我看他是吃多了没事干。” 刘宵宇道:“国师说他征得大王同意,来舒赫城拜见大将军,也许是想和大将军达成什么协议!” 赵云道:“这个王子一脸坏相,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人留在舒赫城,指不定又会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希望他拜见完大将军就赶紧回他的霍尔国。”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四鬼突然来访 刘宵宇听赵云说完,心中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甚至还有些担心,可这个担心是什么,他又无法说得清楚,就像赵云所说,这个霍尔王子不知会在舒赫城里干出什么坏事,也许自己的这个担心,可能就是霍尔王子来到舒赫城将要干的不知什么坏事! 刘宵宇担心了一阵,但转念想霍尔王子来舒赫城不管做什么坏事,都与自己无关,自己何必老是在为他的到来担心,这简直不是在杞人忧天,放开心后,他便没有了那种感觉。 晚饭过后,刘宵宇打算去三鬼处,想看看能不能在三鬼那偶遇西施。他刚走出院门,却听到马蹄声响,正纳闷大晚上是谁在家里骑马,于是定睛看去,夜色中隐约看到一个人骑着马朝自己小院而来,他便站在院门口等候,待来人到院门口下马,他才看清骑马之人是四鬼。 四鬼下马将马拴好,见刘宵宇站在院门口,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笑道:“宇兄是知道我要来,就亲自出门来迎接我的吗?” 刘宵宇听四鬼如此说,便接着他的话,道:“我预感到军兄要来,便掐指算了下时间,这不刚好就在门口接到军兄。” 四鬼哈哈大笑道:“看来宇兄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你可知我来是所谓何事吗?” 刘宵宇将四鬼迎进门,笑道:“这个先不急,到屋里坐下喝杯酒再慢慢说不迟。” 四鬼接着笑道:“宇兄连我还没有吃过晚饭也知道,不知宇兄为我准备了什么丰盛的饭菜。” 刘宵宇道:“军兄你是知道的,家里晚上吃什么菜都是统一的,仆役送什么来我便吃什么,哪有自己能准备的份,我能请你喝杯酒已是我最大的能力了。” 说话间,二人穿过院子来到堂屋外,却见西施和玉环已候在屋外两侧,见四鬼和刘宵宇走来,急忙行礼叫了声“四爷”。 四鬼唤二女起身,然后朝二女道:“你们去厨房通知一下,就说是我说的,叫他们赶紧弄两个熟菜让你们送过来,我要与你们执事大人喝酒。” 二女起身看了刘宵宇一眼,见刘宵宇轻轻点了下头,立即出门而去。 刘宵宇招呼四鬼到堂屋坐下,四鬼就急忙问道:“宇兄猜猜看,我所来为何?” 刘宵宇摇了摇头,打趣道:“我又不是军兄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来找我为何,难不成是霍尔王子要来舒赫城,你特地来通知我一声吗?” 四鬼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诧的表情,突然惊讶道:“宇兄你真是神人,连霍尔王子来舒赫城这么机密的事都能未卜先知,这也太夸张了!要知道霍尔王子来舒赫城,大将军也是才知道不久,宇兄你是怎么知到的。” 刘宵宇哪里知道自己只是胡乱随口一说,却居然能说中四鬼是为霍尔王子来舒赫城来找他,而且不管怎么想,自己与霍尔王子来舒赫城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四鬼却不知怎么会突然来告知自己,他自己也被四鬼一脸惊诧的表情给吓住,心想四鬼来告知自己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大将军要叫我去作陪吗?可是自己并没有一官半职,去作陪又怎么可能会叫上自己,四鬼所来到底为何?他心中虽想了许多,却装作了如指掌、很平静的样子,道:“你不是说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霍尔王子来舒赫城我又怎会不知。” 四鬼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又不知国师叫人给刘宵宇送信的事,只得半信半疑的道:“宇兄你真是太神奇,如此机密的事,你就怎么能先知道,而且大将军也是一个时辰前大王派人来通知才知道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刘宵宇道:“军兄你所来为何,就不能一下全部说完吗?你要再叫我猜,我可猜不到了。” 四鬼“哦”的一声,这才接着道:“大王派人来通知大将军,说是霍尔国的王子明日要来舒赫城拜见大将军,但为什么来却又不说,大将军与这霍尔国王子并没有任何交情,也不知王子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来访。大将军猜测大王是不是想让王子一睹我边军的威猛,所以才会让王子来舒赫城,于是召集所有将领,要他们率边军明日整装一齐出城去迎接王子。” 刘宵宇听到这,突然打断道:“军兄你说这么一大长串的,究竟与我有何干。” 四鬼接着道:“上次大将军回城,你和五妹不是要到城墙上去看大将军回城,所以我猜你们这次也想到城墙上去看大将军率军出城迎接王子,而且这种事是很难遇到的,恰好明日是我们营值守城墙,所以我就来通知你一声,让你明日带上五妹一起去城墙上,看看我们边军的雄壮威武。” 刘宵宇心想王子来与自己何干,而且国师还专门来信提醒,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现在还要赶着去凑热闹,这是点型的没事找事做,本想一口拒绝四鬼,说自己没兴趣,可再一想能见到西施,还能与她一起呆一段时间,如此机会难得,于是只好问道:“大将军何时率军出城去迎王子?” 四鬼道:“大将军命全军一早就整装待命,并提前吃午餐,应该是午前率军出城。” 刘宵宇又接着试探的问道:“五妹那儿你去通知了吗?她去不去?如果她不去,我一个人也懒得去了。” 四鬼听刘宵宇说完,又惊奇的道:“宇兄你怎么和五妹说的话一模一样,来你这我先去找的五妹,她也是先问我来通知你没有,然后问你去不去,接着说你如果不去,她一个人也不想去,你们俩是不是预先商量好的,怎么说话都一样。” 刘宵宇没想到西施与自己所说一样,像是在回答四鬼、又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道:“这叫做心有灵犀啊!” 四鬼没有听清刘宵宇所说,急忙问道:“宇兄你去不去,给个明白话,如果你去,我就去通知五妹,好让她早些做准备。” 刘宵宇问道:“去就去了,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四鬼道:“你忘了上次要换军装才能上城墙的吗?你们要去,我好让人早些把军装送来,五妹也要提前女扮男装先准备好才行。” 刘宵宇笑道:“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给忘得一干而净,你也不用再跑一趟,一会我那两个丫鬟回来,叫她们其中一个去通知五妹不就行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将军出城迎接王子 二人正说着话,玉环和飞燕已经回来,玉环抬来一张小桌,飞燕把从厨房拿来的菜摆在桌上,四鬼笑道:“叫你们去弄俩菜,你们却拿来四个菜,不错,再赶紧把酒拿来。” 玉环去拿酒,刘宵宇吩咐飞燕,让她去西施的小院通知西施,让她明日午前一起到城墙上去看大将军出城迎接霍尔王子。 刘宵宇陪四鬼喝了两壶酒,说是喝两壶,四鬼最多只喝了一杯半,就已经觉得不胜酒力,剩下的酒都被他自己一个人喝完。刘宵宇见四鬼已有酒意,便让玉环去唤赵云来,刘宵宇与赵云扶着四鬼出门上马,见四鬼骑在马上也还能坐稳,就让赵云牵着马送四鬼回去。 刘宵宇目送赵云牵着马送四鬼走远,突然一阵风吹过,他觉得有些冷,看天上一点光都没有,心想明日便能见到西施,便打消了到三鬼处去偶遇西施的念想,转头回到屋内,叫西施和玉环打来水,洗漱完就早早上床,想让自己早些睡,等明日一觉醒来,就能早一点见到西施。 第二日一早,四鬼差仆役送来一套军装,刘宵宇起床就急忙把军装换上,用过早饭就一直在屋里待着,等到与西施约定的时间,来到西施院外,与西施一道出门,穿过人潮汹涌的街道,前往四鬼昨夜说好的城门,在四鬼的带领下,来到城墙上。 城里的居民见军队从各个营房出来,汇聚在大将军府外,在大将军的带领下,整整齐齐的穿街而过,出城列阵在城门外。若是有战事,官府早在城里贴满安民告示,可大将军率大军出城,城里却没有一张安民告示,居民们不知大将军为何率大军出城,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的,纷纷聚拢在街道两边瞧热闹。 刘宵宇已有许久没有见到舒赫城如此热闹过,大军整整齐齐的列队在城门外,从大将军府到城门的街道上,有许多士兵手执长戈,分成两排站在街道两侧,以维持街道中间的通畅,老百姓则拥挤在士兵身后所留下不宽的街道上。 四鬼给刘宵宇和西施二人找了一个城墙上观看的最佳位置,交给二人每人一个长戈拄着,化装成守城的兵士,而自己因为有守卫城门的重任,要巡视四处城门,所以不能陪在二人身边,于是交待二人站在原处,不可随意走动,自己则到四个城门巡查去了。 刘宵宇人虽站在城墙上,却对城里拥挤的居民和城外整齐的军队熟视无睹,他只为能站在西施身边,二人有此难得的单独相处时间而开心不已,他紧紧盯着西施,目光从未离开西施身上,西施偶尔转过头来,都见到刘宵宇如此盯着她看,到最后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终于忍不住道:“你不是要看大将军迎接王子,却怎么老盯着我看,看得我都有些不自在了。” 刘宵宇在这些日子里能见到西施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一次机会都没有能和西施单独相处,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忍受着度日如年般的煎熬,心里早就憋了许多话想要对西施说,可见到西施的那一刻,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想能这样专注的多看看西施,此刻见到她娇羞的表情,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溶化掉,听她开口说话,情不自禁的道:“我已有许久没有好好的看看你了,我就想一辈子都能这样看着你。” 西施噗呲一笑,道:“瞧你这样子,只怕以后你看我看久了,就不愿再看我了。” 刘宵宇道:“这怎么会,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你说的那个时候,我估计以后都不可能,除非你不愿意让我看。” 西施道:“我怎么会不愿让你看,我只怕你看我看久以后看厌了,到时只要看到我就觉得心烦,不愿再花时间来搭理我了。” 刘宵宇道:“不会的,我要时时都能看到你,看不到你我才会心烦。” 这时一匹快马从城外远处急速奔跑过来,穿过整齐的队伍,直奔到大将军马前,只见骑马之人从马上跳下来,单膝跪在大将军马前,像是在给大将军禀报,说完又紧接着上马,骑着马归入大将军身后的马队。大将军待来人禀报完,将手一挥,他身后的一排号手,便吹起了号角,刹时“呜、呜”的号角声响彻云宵。 刘宵宇听到号角声,知道是霍尔王子到了,朝远处看去,只见一个百人的马队快速朝城门处奔来,在快接近城外列阵的军队时,这才将速度放慢下来。再看大将军则骑着马,领着马队慢慢朝前走去,所过之处,列好阵的军队便让出一条道,让马队经过,待马队过后,重又恢复成列好的阵势。 西施看着大将军率马队出阵,突然问道:“霍尔王子来舒赫城干嘛?大将军有必要率军出城去迎接吗?” 刘宵宇将手中长戈交到另一只手拄着,道:“我也不知王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来舒赫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从京城这么远跑来,难道就是专程来拜见大将军?” 这时王子的马队已来到大将军的马队前,只见大将军与王子在马上打了个招呼,就勒转马头,领着王子的马队往城门走。而就在大将军掉转马头之际,号角声却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响起了“咚、咚”的鼓声,在城门外列阵的军队,听到鼓声响起,则一起齐呼“呜哇”,这一声“呜哇”响起,直接声震九宵,一下就能感受到边军的气势恢宏。 大将军与王子骑着马并驾在前,双方的马队紧跟在后,所过军阵之处,则快速让出通道,待他们过后,则又恢复如前。大将军与王子先是穿过军阵,接着通过城门,然后骑着马走在通往大将军府的街道上,大将军与王子所过之处,守候在街道两旁的居民见到大将军,纷纷欢呼雀跃,夹道高呼“大将军威武”、“边军威武”,所呼之声此起彼伏,顺着街道一直往下传去。 刘宵宇见大将军已经入城,跟着大将军出城的各营军队则有序跟在后面,陆续穿过城门,在街道上形成一个浩浩荡荡望不见首尾的长队。 第一百六十七章 西施的办法 西施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来看大将军迎接霍尔国王子,她与刘宵宇想的一样,只是为了逞机出来,两个人能有点单独的时间说会话,此时见大将军与王子已经入城,而出城的队伍也跟在大将军身后有序回来,她觉得身上的铠甲又硬又沉,穿在身上极不舒服,而在城墙上站了这么长时间,此刻也已经有些疲乏,于是对刘宵宇道:“我觉得有些累,宵宇我们还是下去。” 刘宵宇道:“好!”说完,走过去从西施手中拿过她的长戈,然后将自己和西施的两个长戈交给附近四鬼营里的一个兄弟,也不等四鬼回来,就和西施一道下了城墙。 刘宵宇见西施有些累,便在城门边的街道上找了一个茶楼,领着西施到茶楼里去休息。 茶楼的掌柜见有两个年纪轻轻的军爷进店,急忙热情上来招呼,引二人到一个独立的包厢里坐下,掌柜见西施模样标致,与寻常所看到军爷那种粗犷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忍不住问西施道:“军爷是才刚入伍的吗?瞧你细皮嫩肉的样子,你家人也舍得让你入营吗?” 西施见掌柜问自己,可她不敢开口,怕自己开口说话,掌柜就能听出自己女子的声音,到时报到官府,说不定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刘宵宇却急忙装作生气的样子,怒道:“你做你的生意,哪那么多话,老子们舍身报效国家也要看人长什么样子吗?” 掌柜赶紧笑着解释道:“军爷教训得对,是我多嘴、是我多嘴,军爷们这一早上劳师动众的也辛苦,我送壶茶给军爷品品。” 刘宵宇道:“这还像话,另外再给我们上壶你们店里最好的酒和几样拿手的下酒菜,另外我们在这说话,没有我们叫唤,你们不得过来,若是发现你们偷听我们说话,到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串钱扔在桌上,又问道:“你看够吗?” 掌柜拿起桌上的钱数了数,取下一部分,将剩下的放到桌上,接着笑道:“够了、够了,这还有多的,军爷收好,我这就去安排。” 掌柜才离去,茶楼的小二便拎着一壶茶过来,从桌上倒扣的几个杯子中取出两个,放在二人面前,把茶水倒好,将茶壶放在桌上后才离去。 西施拿起茶杯,用嘴吹了吹茶水,然后轻抿一口,仍是有些好奇的小声问道:“这个王子是不是我们在京城外面遇到的那个王子?” 刘宵宇点了一下头,道:“正是京城外遇到那个,国师在他来之前,还专门让人给我送信,叫我小心些,不要与他再产生新的矛盾。” 西施有些不敢相信刘宵宇所说,听惊的道:“国师还居然给你写信,这怎么可能。” 刘宵宇笑道:“这怎么不可能,我和国师的关系可好了,国师可是交待过我与他的关系让我不能给任何人说,你是我最喜欢、最亲近的人,我才告诉你。” 西施紧接着问道:“听老爷说他这么多年想见国师一面都难,你只不过才去过国师府三次,怎么就能和国师有这么好的关系?” 刘宵宇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和国师都是从其它世界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因为有这共同穿越的经历,所以他们才会关系好,想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就是国师听说我写诗不错,虽然我们才见了三次面,可我们二人一见如故,就像是彼此见到了老朋友一样,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与一般人不一样,有点好似莫逆之交的知心朋友那般。” 西施虽觉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与刘宵宇一见如故有些不可思议,只觉刘宵宇所说她都深信不疑,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接着关心的道:“国师写信就是为了让你小心些,那你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些,最好他在舒赫城的这段时间你都不要出门,我就不信你在家里呆着,他还能来家里寻你的不是,这里可是汉华国的地盘,不是在他们霍尔国,由不得他胡作非为。” 刘宵宇听西施如此关心自己,内心感动不已,情不自禁的道:“要是能天天在家里见到你,我就给老爷告个假,这段时间就不到工坊去巡查了。”说完,他自知这样的要求根本不可能实现,于是又接着自言自语的道:“算了,这只是我在痴人说梦而已。” 西施却道:“这有什么难,一会回去以后我就去找三哥,让他教我诗词,而我却说他所教的没有你写的好,让三哥去找你来教我,然后晚上我再去找老爷,说这几天让你教我诗词,老爷肯定会答应的。” 刘宵宇心里晓得,若是在西施所说先找三鬼教她的前提下,西施再去找老鬼,老鬼知道是在三鬼处教她,而且有三鬼在一旁,老鬼肯定不会有任何意见,道:“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老爷兴许会同意。” 西施道:“最好你现在再作一首诗,我把这首诗牢记,回去以后我就去找三哥,三哥肯定会请你过去他那儿,到时我再当着三哥和你面前提出学诗词的想法,并要你教,三哥肯定还会跟着劝你教我的,你赶紧想想,最好能立刻作出一首诗。” 刘宵宇听西施说完,心想这也是个办法,道:“那我想想。”说完,他便低头沉思,在心底不停翻找着自己还能记得住的诗词,想从中选出一首适合的诗词。 这时只听小二在厢房门口大声吆喝道“二位军爷的酒菜来了”,说完便进到厢房里,把酒菜摆在桌上后,就退了出去。西施从桌上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放到刘宵宇面前,道:“宵宇你先喝点酒、吃些菜,慢慢想。” 刘宵宇拿起酒杯一饮而净,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过了一会,他突然想到电视剧“大秦帝国”里秦军将士所唱那首诗经里“无衣”的歌词,于是低声背颂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第一百六十八章 突闻大将军要来访 西施不知刘宵宇所说,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刘宵宇道:“这是首诗歌,意思是想表达我汉华国在大王一声令下,军民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一种精神,说出他们以大局为重、一呼百应;他们磨刀擦枪、舞戈挥戟;他们协同作战、共同杀敌的英雄气概,表现出我汉华军民共同抵御外侮的高昂士气和爱国精神,彰显我汉华康慨激昂、同仇敌忾的军人情怀。” 西施有些疑惑的道:“原来是这个意思,你是怎么想到的?” 刘宵宇道:“刚刚我看大将军率大军在城外,一副枕戈待旦的样子,和城里居民热情拥护的情形,就想到了。” 西施道:“你再慢慢说几遍,我把这首诗歌背下来,回到家我就去背给三歌听。” 刘宵宇隐约还记得电视剧里这首歌的调子,道:“这首诗歌要是唱出来,就更容易记得住。” 西施急忙问道:“那你能唱吗?” 刘宵宇叫西施给他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也是一干而净,接着装出在思考作曲的样子,用手指头在桌上敲出一些节奏,时不时还哼出一、两句调子,这样过了一会,他突然笑道“有了”,像是已经在心里把曲谱作好,其实是照着电视剧里的调子,把这首“无衣”低声唱了一遍。 西施心想从未见他动过乐器,开始还以为他只是说着玩,却没想到他只用了一小会,就将才作的诗歌又赋上曲子,只觉他身上有太多东西都不可思议,崇佩之心更甚,于是让他又唱了几遍,自己则跟着学,正如他所说,配上调子唱歌词,只一小会,西施便将歌词和曲调全部牢牢记住。 二人因为想到能天天见面的办法,一个喝酒、一个饮茶,很快就将桌上的菜吃完,然后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二人回到家,正如二人商量的那样,西施一个人到三鬼处,把刘宵宇所背的“无衣”唱给三鬼听,三鬼虽觉这首诗歌与刘宵宇前面所作诗的风格大相径庭,但听西施唱来,朗朗上口又韵味十足,忍不住立即抄录下来,西施问他这首诗歌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他虽大概能读懂这首“无衣”的字面意思,但不知刘宵宇为何会突然作出这首诗,解释得就有些差强人意,于是只好叫丫鬟去请来刘宵宇。刘宵宇将诗歌所表之意大概说了一下,西施逞机要三鬼和刘宵宇教她诗词,三鬼本就想能多些时间与刘宵宇一起研究诗词歌赋,只是刘宵宇每日要到工坊去巡查,一直没有这么多时间,此时听西施要自己与刘宵宇一起教她,自是欣然同意,见刘宵宇以老鬼为说辞而有些迟疑,于是说他和西施会一起去找老鬼说,就急忙帮刘宵宇作主,也一起答应了西施,刘宵宇见状,只好装作半推半就的样子,在三鬼和西施软磨硬泡之下,才勉勉强强答应下来。 刘宵宇得知三鬼和西施去找老鬼说后,便装个样子去给老鬼告得了假,之后就足不出户,每日早上起来用过早饭,便到三鬼书房处,装作与三鬼一道教西施诗词歌赋。三鬼是真的用心在教,刘宵宇和西施二人却是装模作样,一个装作用心教、一个装作用心学,三鬼与二人在一起时也没瞧出异样,可当三鬼一旦离开,刘宵宇就逞此机会,把西施牢牢抱在怀中,哪怕每次只能抱十秒、二十秒,刘宵宇也觉得心满意足,直到晚上在三鬼处用完晚饭,刘宵宇送西施回去,二人才极不情愿的分开。二人只觉每日时间过得太快,巴不得第二日天能早些亮,二人又好能快点见面,可这样的幸福时光却只匆匆过了三日。 第四日刘宵宇和西施也是一早就来到三鬼处。 三人刚进书房,西施才捧着一本竹简在看,管家便急匆匆的进来。三鬼见管家来,打趣管家道:“管家你这个大忙人,难道也想到我这来与五妹一起学习诗词歌赋吗?” 管家给三鬼和西施行了个礼,由于走得急,此时仍气喘吁吁的道:“老爷让我来通知三爷和小姐,说是大将军今日中午过府来用餐,让家里人都去作陪。” 西施不想去,道:“也要叫我去吗?老爷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平时也没有让我去过,你去帮我回禀老爷,就说我在三哥这儿让刘执事教我诗词歌赋,中午的宴席我就不去了。” 管家急忙道:“老爷说家里人都要到,一个都不能少,这是大将军要求的。” 西施问道:“老爷可有说要刘执事也一同参与?” 管家看了看刘宵宇,道:“大将军没有说让刘执事一同参与,只要求家里人都必须到场。” 西施将竹简一把丢在桌上,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大将军怎能如此无礼,还要求家中女眷也要陪着他一起用餐,不管他说什么,反正我不去。” 三鬼见西施发脾气,急忙对管家道:“你去回老爷,就说我们知道了。” 管家走后,三鬼劝道:“五妹你也不用生气,管家只是来通知我们,又不是管家要求你必须去。大将军到咱们家来,那是老爷求之不得的事,既然要家人去作陪,我们去就是,不就是吃个饭的时间,去了我们就回来,总不能让老爷难堪不是。” 西施听三鬼劝后,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礼,其实她心里只是不想和刘宵宇分开,才会听闻要自己去陪大将军,而刘宵宇又不去的情况下,才会一时情急发了脾气,待管家走后,听三鬼说完,心想三鬼所说也对,不就是吃顿饭的功夫,吃完也就能回来见到刘宵宇了,只是以前都是老鬼三番五次去请,大将军偶尔才来一次,大将军却从未主动说过要来家中,只除了上次打完胜仗回来那次,主动提出来家里过,可也没有要求让家人作陪,每次都是老爷让家人去,而这次大将军也太一反常态,于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将军怎会突然要来家中用餐?”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将军来的目的 三鬼也不知大将军为何会突然到访,听西施问,也跟着自言自语道:“是啊!大将军不是在接待霍尔王子吗?怎么会有时间突然来呢!” 三鬼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宇兄,这个霍尔王子是不是我们在京城外遇到那个?” 刘宵宇听三鬼问,道:“明兄不是说霍尔国就只有一个王子,来舒赫城这个正是我们在京城外遇到那个。” 三鬼笑道:“你说这王子没事还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来我们舒赫城,这是不是吃饱把脑袋撑糊涂了,我看大将军肯定这两日接待他,被他搞得不厌其烦,又没地方去,只好跑到我们家来躲清静了。” 刘宵宇听三鬼提到霍尔王子,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哪不对劲,他又无法说得清,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心慌。 西施道:“我才不管他是不是来躲清静,反正一会我先跟老爷说一声,吃完午饭我就离开。”说完,她又拿起桌上的书简,对刘宵宇道:“刘执事,一会你回去吃完午饭就早些过来三哥这,我还有好多不懂的地方要问你。” 刘宵宇道:“小姐既然吩咐,一会我吃过午饭早些来便是。” 西施之所以叫刘宵宇为刘执事,刘宵宇叫西施为小姐,是二人商量好,有其他人在的时候,都要这么叫,如果直呼其名,就显得二人关系不一般,势必会引起其他人怀疑。 西施本就无心向学,而是打着学习诗词歌赋的晃子与刘宵宇在三鬼处见面,管家来后,知道中午要去陪大将军,就更没心思拿起书简来装模作样。 刘宵宇也一样,心里一直在想大将军为何会突然来访,而且还不让自己参与,大将军来不是三鬼所说只是为了躲清静那么简单,绝对是为了其它事而来,至于是为了什么事,他想了半天,始终无法猜得到,他才知道自己正是为了大将军来府不知所为何事而感到心慌,只觉自己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三人在书房又坐了一会,老鬼便差人来催,说是要三鬼和西施二人早些到鸿门院去等候大将军,不要大将军到了,家里人却还没到,到时失了礼数,难免会让大将军觉得心里不痛快。 西施打发来催之人走后,本想和刘宵宇多呆一会,晚些再去,可三鬼担心老鬼生气,坚持要早些过去,催了她几次,她都找各种理由拖着,就是不肯动身,眼见三鬼催得更急,她想让三鬼先去,可一想自己留下来和刘宵宇单独在他的书房又有些不合适,拖到最后,拗不过三鬼,只得跟着三鬼一起去鸿门院了。 刘宵宇跟着西施和三鬼一起出的三鬼院子,在院门外看着西施离去,直到西施消失在小道尽头,这才失魂落魄般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大平层别墅。 刘宵宇这几日虽在家,除了早饭是在自己大平层别墅吃的,中午和晚上却都在三鬼院里用过饭以后才回来,而且每天出去和回来时,都是意气丰发、兴高采烈的样子,可今日中午回到大平层别墅时,像泄了气的皮环一样,让玉环和飞燕二女有些不知所措。 刘宵宇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有如此失落的感觉,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从没有过的感觉。他甚至还以为自己可能是因为大将军来府,却没有叫自己去作陪,家里所有人都在忙,而只有他一个人闲着,自己在这一刻,仿佛成了这个家里的边缘人,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好像自己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飞燕和玉环见刘宵宇回来时情绪低落,与往常大不一样,二女问他因为何事,他说不清自己担心之事,只得以大将军过府没有叫他作陪为由,来解释自己的心情不快,二女也不知怎么开导他,只好商量着抽签来决定一个做事、一个陪他喝酒,最后玉环抽到签来陪他喝酒解闷,可玉环的酒量哪里能陪好他,他自己酒过三巡,像没喝一样,而玉环也才只仅仅陪了他一杯,就已经感觉晕头转向,赶紧回房休息去了,剩下他一个人自己喝闷酒。 刘宵宇记得西施让他午后到三鬼处等她,于是一壶酒慢慢捱到午后,午饭也没心情吃,把酒喝完就一个人来到三鬼书房,等西施在鸿门院陪大将军用过午饭后回来。 他在三鬼书房里磨皮擦痒的等着西施,只要听到三鬼院里有响动,就急忙到窗边去张望,想看看是不是西施来了,可每一次最终都是失望,到后来他心想西施说过要来,自然会来,自己心急也没用,再听到院里有响动,也就懒得到窗边去张望。 刘宵宇在三鬼书房里大约等了快两个时辰,三鬼带着一身酒意先回来了。三鬼一进书房,见刘宵宇仍在书房里,就气急败坏的道:“王子有什么了不起,他算个什么狗东西。” 刘宵宇不知三鬼所说为何,赶紧问道:“华兄这是怎么了,不是在陪大将军用餐吗?” 三鬼义愤填膺的道:“陪什么大将军,陪的是霍尔王子,这个纨绔子弟、放荡之徒怎配得了我五妹,大将军居然还陪他来府上提亲,大王这是糊涂了吗?” 刘宵宇听三鬼说得不清不楚,但已晓得大概意思,只觉像是一个晴天霹雳突然砸在自己头上,震得耳朵翁翁作响,他不敢相信三鬼所说,于是急忙问道:“华兄你说什么?什么陪王子、又与大将军和大王有什么相干?” 三鬼在书房里来回走动,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情绪,过了一会,才道:“今日并不是大将军过府来用餐,而是大将军亲自作媒,带着霍尔王子来府里给老爷提亲,怪不得大将军会提出让家里人都参加,原来就是为了让家里人都来见见霍尔王子。” 刘宵宇此时最关心老鬼是什么态度,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老爷答应了吗?” 三鬼这时近乎沮丧的道:“能不答应吗!大将军可是带着大王的旨意而来,老爷敢不答应吗?” 第一百七十章 该怎么办 刘宵宇只觉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感觉心痛不已,他刚才莫名其妙的担心和失魂落魄的感觉原来是早有预感,只是自己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他现在才知国师为何会给自己写信,大将军来府中用餐也不让自己参加,看来他们就是知道自己可能会与霍尔王子有交集,而为了让自己与王子再产生冲突,这才一个写信提醒自己,另一个来时不让自己参与,就是在想方设法避免此事。可他们以为自己只要不与王子见面,就不会产生冲突,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与西施已经私定终生,王子这一下横刀夺爱,自己又怎会不与王子产生冲突。 刘宵宇现在只想能快点见到西施,想看看她是什么态度,于是问三鬼道:“小姐是怎么想的,她答应了吗?” 三鬼道:“陪大将军和王子用餐时,五妹和我都不知此事,害我还陪他们喝了这许多酒,是大将军和王子走后,老爷留下我们,才跟我们说了大将军所来的目的,五妹听闻,和老爷大吵一架,说自己宁可死也不要嫁去这么远的地方,然后哭着跑回去了,最气人的是大哥和二哥,不停的劝说五妹,说五妹嫁过去,我们家就成了霍尔国的皇亲国戚,以后五妹若是能讨得王子开心,再给王子生个小王子,说不定五妹将来还能成为王后,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这王子是一个薄情寡意之人,你说大哥和二哥是不是把五妹往火炕里推,宇兄你办法多,帮帮五妹,看看怎么能退得了这亲。” 其实不要三鬼说,刘宵宇也想让老鬼把亲退掉,可这是大王亲自下旨,大将军作的媒,王子亲自来提亲,老鬼又已经答应,这亲可不是一般寻常人家,说退就可以退,大不了赔些钱了事就轻易可以解决的,若要他想办法,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只有带着西施私奔。 刘宵宇又急忙问道:“老爷可有说什么时候成亲?” 三鬼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的道:“王子在京城时,就已让使者从霍尔国专程来给大王下了聘书,今日来时,也送来了聘礼,说是过两日王子先回霍尔国,只要大王在霍尔国司礼卜算好的良辰吉日,提前派使者和护卫送五妹到霍尔国去完婚就行,宇兄你倒是想个办法,看看有什么办法能退婚。” 刘宵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得道:“离送小姐去霍尔国还有段时间,我好好想想,看看能有什么办法。”他虽这么说,可他知道,若只是大将军来作媒,即使悔婚,最多也就是惹怒大将军,大不了一家人离开舒赫城,到京城去,有国师护着也无妨。而现在大王已收下霍尔国的聘书,并下旨同意这门婚事,若是在此前提下悔婚,让大王在五国面前丢了脸面,那可就是触犯汉华的律法,惹怒了大王,到时不只西施一人,说不定老鬼一家都有可能会受到严重的惩处,到时虽不至于枭首示众,但罚没资产、充军为奴也都极有可能。 他这时才怀念自己原来那个自由、民主、文明、法治的世界,因为在原来那个世界里,人人享有自由的权利,而婚姻自由就是一个最基本的保障,哪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任凭你抬来金山、银山作为聘礼,甚至有大王的旨意,在法治不是人治的社会里,只要当事人不同意,任何人都别想强制当事人的意愿。他知道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现在已经形成一种固定思维,要想让社会进步,所有人能享有民主、自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国师是从比自己更先进文明的世界穿越而来,国师都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世界,自己又能有什么更好办法,况且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现在能改变这一结果的就只有去找大王,只有能得到大王同意悔婚,才是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最优的解决办法。 刘宵宇和三鬼沉默不语的坐在书房里,他看着三鬼如此沮丧的表情,心想“三鬼与西施感情最好,所以才会为西施今后幸不幸福而担忧,他与大鬼和二鬼不同,大鬼和二鬼不管西施情不情愿,只想到他们和家族今后的利益,何况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在如此世界有此想法也不为过,但要嫁到别国的毕竟是他们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他们也应该为自己这个妹妹着想一下,更别说大王有统一六国的志向,万一将来霍尔国被大王所灭,别说他们是霍尔国的皇亲国戚,只怕到时只要和霍尔王室沾亲带故的都极有可能会被灭族,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二人就这么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不语的一直坐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时书房门被人推开,二人抬头一看,只见西施走了进来。 西施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进来时却假装没事一样,强颜欢笑道:“刘执事你还在啊!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还担心你已经回去。” 刘宵宇见西施进来,忍不住就想冲上前去一抱将她抱住,可刚站起来,看到三鬼也站了起来,才晓得自己关心西施心切,居然忘记了三鬼还在,于是只得说道:“小姐来了。” 三鬼站起来,过去轻轻抱住西施,安慰道:“五妹别急,三哥知道你不想嫁,宇兄点子多,我已经叫宇兄帮忙想一下办法了。”说完,急忙拉西施坐下。 西施态度坚决的道:“反正我已经给老爷说了我不嫁,他如果还要坚持,大不了我一死了之,看有谁还能逼我。” 刘宵宇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西施,关心的道:“小姐怎能如此说,你如果轻生,会让我家里这么多人为你伤心,切不可再说这些气话。”他本想说会让自己多么伤心,但话到嘴边,差点就说了出来,但突然感觉三鬼在一旁,这么说不对,于是急忙改口。 西施双手握着茶杯,抬起头来,一副忧愁的表情,看着刘宵宇道:“你能想到用什么办法让我不要离开家、离开你们。”西施也一样,本想说“不要离开你”,可在说了“你”后,也是查觉有三鬼在一旁,只得赶紧在后面硬生生的加了个“们”。 第一百七十一章 劝说老鬼 刘宵宇其实也已经想不到能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眼前之事,看着西施,为了让她放心,只能态度坚决的道:“我明日就起程上京,找国师帮忙,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劝大王收回旨意。” 三鬼和西施听闻,都没想到他会说到京城去找国师帮忙,三鬼疑惑的急忙问道:“国师会帮我们吗?” 刘宵宇道:“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去找国师,试试总比在家里干着急要好。” 西施也急忙问道:“你以什么理由去京城,老爷会同意你去吗?” 刘宵宇道:“我现在去找老爷,有些事情要给他说说,他应该能听得进我所说,会让我去的。”说完,他逞三鬼不注意,用手轻轻摸了摸西施的脸,然后说了声“等我”,就离开三鬼的书房,径直去老鬼的院子找老鬼了。 刘宵宇来到老鬼的后厅,只见老鬼正在把赏霍尔王子送来的奇珍异宝所作的聘礼,见刘宵宇突到来,显得有些极不情愿的放下手中正拿着的一颗珍珠,给刘宵宇行礼道:“神使大人来了,不知突然过来找我,是有什么紧急事吗?如果没有什么紧急事,你不如先看看霍尔王子送来的这些聘礼。” 刘宵宇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道:“你可知把小姐嫁给霍尔王子,以后将会大祸临头吗?” 老鬼心下正高兴,突闻刘宵宇如此说,虽尊崇他,却也有些对他所说不以为然,赶紧道:“我将女儿嫁给霍尔王子,她今后荣华富贵不说,我也将会成为霍尔国的国丈,她的几个哥哥也就是国舅,若是她将来有幸能为王子生下一儿半女,讨得王子欢心,成为王后那是必然,有了如此地位,又哪来什么大祸临头,神使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刘宵宇道:“你如果这样想,如此目光短浅,我也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了,不知你是只想一时的荣华富贵,还是想整个家族能够世世代代永远荣华富贵,一直延续下去?” 刘宵宇知道,他如果只是用神使的身份说老鬼不能把女儿嫁给王子,老鬼有眼前如此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怎么能接受他所说,只有把话说得很吊老鬼的味口,老鬼才会有兴趣听他说下去。 果不其然,老鬼听刘宵宇相问,这就是自己奋斗一生所求,希望自己家族能够长长久久、荣华富贵的一直传承下去,于是道:“肯定希望我们家族能够世代永远富贵荣华的一直延续下去。” 刘宵宇道:“那你现在正在做的就不可能让整个家族延续下去,甚至有可能只到大爷他们这一辈就会完结,我想时间也不会太久,如果你有幸能活到那个时候,你就能亲眼见到。” 老鬼被刘宵宇所说给唬住,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难道神使大人能预见到许多年后的事情吗?” 刘宵宇心中清楚,此时自己所说已经提起老鬼兴趣,但他不可能一下把话说完,只能让老鬼自己去想清楚,到底将来会遇到什么情况,于是问道:“汉华国和霍尔国的国力相比较,谁强谁弱?” 刘宵宇若是问一般寻常老百姓,可能所问之人还真不知道,可老鬼在六国经商多年,所见所闻自是比一般人要多得太多,心中也早就已有认知,于是不假思索的急忙道:“自然我汉华国的国力比霍尔国强,就是相比其他四国,也要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要略强。” 刘宵宇又问道:“那以王的贤能来说,汉华大王和霍尔国的大王,甚至将来会成为霍尔大王的这个王子,谁的治国理政能力和气吞山河的雄才大略要强?” 老鬼仍然想都不想的说道:“自然是我汉华国当今大王要比其他五国大王要强得太多。” 刘宵宇接着又问道:“若是六国将来统一,是汉华统一其他五国的机率大,还是其他五国中任何一国来统一剩下的五国机率大?” 老鬼想了想,过了一会,才道:“若是真的将来六国统一,当然我汉华的机率相比其他五国要大得多,只是六国已经各自延续了一、两百年,说要统一,这谈何容易,也怎么可能。” 刘宵宇继续道:“六国是一直就存在的六国吗?难道不是几百年前天汗分封的几十个小国,后来经过连年征战,各国逐渐互相吞并,再到后来把天下所有子民共同的大王所在的天汗国也给征服,才有了现在延续了一、两百年的六国,这不难看出,六国统一也就是迟早的事,只是看在哪国能最先出现一个贤明、又胸怀六国的大王,就是你刚才所说,汉华当今大王便是这六国里最先出现的那个大王。” 老鬼不知刘宵宇说了那么多,究竟所说为何,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神使所说我六国的由来,与小女嫁给霍尔王子有何关系,又怎么事关我和我的家族会大祸临头?” 刘宵宇知道老鬼听进自己所说,只是还没能联想到将来如果六国统一之后的事,没有理会老鬼所问,只是想点醒他,让他自己去想到其中关联之处,于是接着又问道:“你可知六国在吞并其他小国时,那些被吞并的小国国王和王室成员后来是什么结果?” 老鬼笑道:“这还用问,毁掉宗庙,没收财产,流放偏远之地或者免除后患屠之怠尽。”老鬼说完,笑着的脸突然一下僵住,甚至脸上还时不时的有些抽畜,过了一会,他才惊恐的又问道:“神使所说的大祸临头,是指这个吗?” 刘宵宇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你们成了霍尔国的王亲国戚,将来小姐如果真的给王子诞下一子,若到大王统一六国之时,你想大王是杀了你们还是放了你们?” 这个问题老鬼想都没想过,听刘宵宇问,“这这”他说了半会,竟无以为答。 刘宵宇接着道:“你不想到以后会面临的祸事,只想到现在一时能得到的蝇头小利,也不能说是蝇头小利,应该是大利,就要让一家人在将来处于危墙之下、陷于危境之中吗?这是你一家之主该做的选择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给老鬼的办法 老鬼被刘宵宇问得额头直冒冷汗,也许是因为害怕,吞吞吐吐的道:“神神使大人,我该我该怎么办?” 刘宵宇看着屋子里摆着一箱箱金银珠宝,故意卖关子道:“如今大王已下有旨意,若是你不收聘礼,说小姐已经许配给人家,事情也还有转寰的余地,大王总不可能强行让小姐改嫁给霍尔王子,可你已经答应了婚事,并收下了这些聘礼,现在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 老鬼近乎哀求的急道:“神使大人,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你的办法多,应该能帮我想出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刘宵宇故意低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过了一会,才道:“要想小姐不嫁给霍尔王子,只能从源头上下功夫,要么霍尔王子退婚、要么大王收回旨意,可霍尔王子既然已经下了聘礼,是不可能退婚的,现在只有去找大王,让大王收回旨意,并且大王愿意帮你承担悔婚的后果,只有这样才行。” 老鬼焦急的道:“我一介平民,连国师都难求得一见,更别说大王,就算大王愿意见我,又怎么会为了我而收回旨意,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刘宵宇接着道:“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我立刻起程到京城去求国师,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国师愿意帮忙,那还有一丝挽救的机会。” 老鬼道:“神使大人愿意为我跑这一趟?” 刘宵宇道:“现在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只是能不能办成我就不得而知,也只有尽办而为了。” 老鬼道:“也只有辛苦神使大人了,只是需要我做什么?” 刘宵宇道:“麻烦你修书一封给分号掌柜,并盖上自己的印章,我此次到京城,可能会动用分号里的一些钱财去打理疏通一下。” 老鬼急忙道:“我这就赶紧写信,神使大人何时动身?” 刘宵宇道:“明日一早,我带上赵云一起,两个人也互相有个照应。” 刘宵宇从老鬼处出来,又回到三鬼书房,三鬼见他回来,急忙起身问道:“宇兄可有说动老爷?” 刘宵宇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道:“老爷已经同意退婚,我明日一早就起程上京。” 三鬼在宴席上见老鬼为西施能嫁给霍尔王子表现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此刻听刘宵宇居然说动老鬼悔婚,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于是不敢相信吃惊的道:“老爷真的同意退婚了吗?” 刘宵宇看着西施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道:“这还能有假,真的同意了。” 三鬼开心得手舞足蹈的叫道:“真是太好了,老爷居然同意了。” 西施这几日来已习惯每天与刘宵宇朝夕相伴,既为他能说动老鬼而高兴,也为他明日起程去京师,不能再像这几日般时刻看到他而伤感,又为他此去京城的这一路的辛劳和安全而担心,于是依依不舍的问道:“明日就要起程去吗?” 刘宵宇听出西施语气中那股浓浓的不舍之情,他自己也何尝不是,但他知道若不立即跑这一趟,只怕西施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家,远嫁到她从未接触过的陌生环境,今后能与她为伴的,可能就只有流不尽的泪水,他为了不想让西施担心,于是笑道:“我已经给老爷说了,我明日带上赵云一早就走,若是快马加鞭,要不了三日就可以到京城。” 西施忍不住上前拉着刘宵宇的手,关心的道:“你这一去,路上一切小心,注意安全,累了一定要停下来休息,不要让我担心。” 刘宵宇没想到西施会当着三鬼的面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真想将她一把就拥入怀里,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双手紧紧握着她拉住自己的手,道:“你放心,此去如果大王不愿意收回旨意,我也会想方设法,尽我自己最大努力,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嫁到霍尔国。” 三鬼见刘宵宇和西施二人当着自己的面手拉着手,这时才恍然大悟,道:“我说五妹怎么就突然想学起诗词歌赋来,还一定要宇兄来教,原来你们俩是故意借我这个地方来谈情说爱,顺便拿我来当晃子,我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西施听三鬼这么一说,才突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竟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刘宵宇的手,她急忙想收手回来,可是轻轻试了下,手却被刘宵宇紧紧握着,她心想三鬼既然已经知晓,而且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瞒他,毕竟他是几个哥哥里最疼爱自己的一个,于是没有再试图从刘宵宇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反而同样也紧紧握着刘宵宇的手,态度坚决的道:“三哥我喜欢宵宇,那日家宴时我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日后对他必有重报,你也知道,自从宵宇来到我们家,先救治了老爷不说,这次又从山贼手里救了我,还救了你和老爷,他对我们家的付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当然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救了我,我为了感恩而喜欢的他,而是那种我说不出、也无法形容的感觉,反正就是喜欢他,刚刚我也说过,若是老爷非要逼我嫁给霍尔国王子,大不了我一死了之,不管你和老爷还有家里任何人同不同意,今生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刘宵宇没想到西施会当着三鬼的面前承认,并且态度说得如此坚决,只觉自己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三鬼听西施说完,笑道:“我的好五妹,你知道三哥一直都是最心疼你的,宇兄这么一个能文能武的大才,换作其他任何女子,哪个不喜欢,不要说你,若我是和你一样的女子,我也会喜欢他,你要是愿意嫁他,我是举双手同意的,只是现在这个棘手的问题摆在面前,要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掉,至于今后你想嫁他,若是老爷和家里其他人反对,我肯定会极力帮你去劝说,可我们得先把眼前这个难关渡过才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到京城拜见国师 宵宇听三鬼同意并支持西施嫁给自己,自是对他感激不尽,而他所说现在急须要解的燃眉之急,才是阻隔在自己与西施之间那座极难攀越的高山,只有迈过这座山,或者移除这座山,自己与西施之后的路才有可能会是一片坦途。他把西施拉到自己面前,放开她的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同时握在自己的一只手中,然后用腾出来的那只手搂住西施,道:“我与小姐一样的想法,这次去京城如果不能劝说得动大王,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会想一个万全之策,不会让小姐嫁到霍尔国,同时也不会让霍尔国王子和大王有机会把责任怪罪到老爷头上。” 三鬼道:“宇兄这可是你说的,反正五妹今后的幸福就交托给你了。” 刘宵宇道:“那是肯定的。” 三人又说了会话,不知不觉已到午饭时间,仆役送饭菜过来时,仍然送了他们三人的份,可三人此时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酒也没喝,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口。 西施想着刘宵宇明日一早就要起程赶往京城,这一路艰辛,如果休息晚了,接下来这几日会更疲累,于是见他放下筷,便催着他早些回去休息。 刘宵宇虽不情愿,还想与西施再多呆一会,但被她催了几次后,心想她也是为自己好,怕自己此到京城路途遥远,一路艰辛,所以才会催自己早些回去休息。 三鬼见西施催了几次刘宵宇,而刘宵宇却不愿起身,猜他肯定是想单独与西施说会悄悄话,于是借故离开,让二人好单独呆一会。 刘宵宇见三鬼终于识趣离开,急忙将西施紧紧抱在怀里。二人相拥说了一会情话,无非是些难舍难分的别离之话,最后他才在西施眼含泪光的再三催促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三鬼书房。 次日清晨,刘宵宇叫赵云去牵来两匹马,二人用过早饭,刘宵宇把老鬼昨夜叫丫鬟送来的书信揣在怀里,带上干粮和水,就从老鬼家出来,守在还未到点开门的城门边,等城门一开,二人就驾马匆匆出城,沿着官道,往京城疾驰而去。 二人一路狂奔,马累时才停下来,找一户农家给马喂些草料,二人顺便吃些干粮,和马一起休息一下,待马力恢复过来,二人又继续骑马前行,就这样晓行夜宿,二人用了两天时间,才在第二日京城城门将要关门之前,赶到了京城。 刘宵宇让赵云先去分号,自己虽然已经很疲累,但也顾不上休息,就直奔国师府。他来到国师府门外,见守门的几个兵士全是陌生面孔,自己前几次来未曾见过,于是摸了些钱币分别递给几个兵士,报上自己姓名,请他们其中一个进府去通报一下管家。 管家此时正准备吃晚饭,却见守门的兵士来报,说是府门外有一个没有国师传叫、也没有拜贴,却自称叫刘宵宇的人前来拜见国师,他知道刘宵宇已经回到舒赫城,这才没过多少时日,怎会突然又来,而且现在天时已晚,国师用过晚饭就要休息,不管来人是谁,挑这个时候来,岂不是会让府里的人又要晚些才能吃饭、休息,于是叫兵士把来人打发走。 守门的兵士前脚刚走,管家便觉得不妥,因为他知道国师对这个叫刘宵宇的年青人格外看重,若是来人真的是此人,而这人还真有什么急事而来,如果被自己给耽误了,国师知道后,自己可担不了国师的责罚,只得急忙追着守门的兵士来到府门,见刚刚来通报的兵士正在门外打发来人,这才赶紧出门去确认一下,哪知还真是刘宵宇,于是他当着刘宵宇的面,先把守门的兵士斥责一番,然后叫另一个兵士从刘宵宇手里接过缰绳,把马牵到拴马柱上系好,这才将刘宵宇迎进门来领到客房休息等候,自己则急忙去通报国师。 刘宵宇人虽在客房休息,却一直坐立不安,他不知国师会不会见自己,更不知国师对自己所求之事会做何表态,心中就像悬着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刘宵宇在客房焦急的等了一会,管家回来,二话不说,领着他就往国师第一次见他的小院而去。二人来到小院,管家将他带到小屋外就先行退开,他推门而入,见屋内虽只生了一盆炭火,但屋内的温度比之屋外还是要高出许多,国师端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拿着筷子正从面前桌子上摆着的几盘菜里夹起一筷菜来,国师见他进来,将夹起的菜又放入盘里,把筷子丢在桌上,笑道:“我给你写信,让你不要与霍尔王子再生冲突,你不会为了躲避他,就躲到京城来了!” 刘宵宇见国师脸色红润,说话的语气比之前有气无力的样子要好了许多,急忙给国师行了一个礼,道:“草民此次来京,正是为霍尔王子而来。” 国师拉了头上吊着的一根绳索一下,道:“王子提他的亲,你家老爷将来要当霍尔国的国丈,只怕他已经高兴坏了,你只要不与王子再生事端,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瞧你风尘仆仆的样子,这次从舒赫城来京,恐怕一路上都没有吃好歇好!” 刘宵宇道:“事情紧急,草民怕路上耽搁,从舒赫城一路赶过来的。” 这时房门被打开,两个仆役如之前一样,一个抬着一张小桌放到刘宵宇面前,然后从屋角抬来矮凳摆在他身后另一个则端着一个托盘,把酒菜放在桌上,然后一声不响的便又走了出去。 国师笑道:“先坐下来吃点、喝点,这一路应该也辛苦了!” 刘宵宇没有坐下,而是从小桌上拿起酒壶,一口气灌下大半壶酒,急忙道:“草民有一事烦请国师帮忙,还望国师应允。” 国师刚夹起一块菜放进嘴里,听刘宵宇说完,嚼了几下把菜吞下,“哦”的一声,道:“到底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心急,说来听听,你的事我如果能帮,肯定会尽力去帮的。” 刘宵宇道:“我想请国师大人去跟大王说一下,请大王收回旨意,不要让我家小姐嫁给霍尔王子。” “什么?”国师大吃一惊。 刘宵宇又重复了一遍,国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满脸错愕地问道:“霍尔国王子放着京城这么多王公贵族家的子女不挑,却一门心思专选你家小姐,这是你家小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而且你家老爷一家也能跟着一起飞黄腾达,结了这门亲,比他经商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你却为什么要出来横插一杠,不准你家小姐嫁给霍尔国王子,难不成你对你家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