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高考开始》 第一章 高考现场 李言此时正无聊的坐在一间教室里,平时能坐五六十人的教室,此时桌子排的稀稀落落的,大约只能坐三十多人,而且每张桌子独立摆放,相互之间还都空着一米多的距离。 三十多个学生有的紧张,有的忐忑,还有像李言一样神色轻松的,看着在课台上正在讲话的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老师! 女老师背后黑板上写着,临江市高中考试现场,下面还写着大大的严肃守纪的字样!在左下角写着两列小字。 监考老师,颜老师,孟老师。 没错! 李言正在参加对于学生来说能改变个人命运的高考,十几年的勤学苦渎,就为了此时的鲤鱼跃龙门。 看着身边有的熟悉有的陌生的学生,李言打了个哈欠,有些百无聊赖。看着身边那些脸色肃然的学生,暗自嗤笑一声,一脸的不以为然。 平时成绩怎么样,自己心里都有数,现在紧张有什么用 “同学们,此时考试全程都有两位老师监考,外面还有流动巡视工作人员,考点周围也布置了信号干扰器,希望同学们能尊守考场纪律,拒绝任何形式的作弊。” “一经发现,立即取消考试资格,考卷作零分处理,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女老师面容靓丽,薄施粉黛,身材修长,烫着成熟的大波浪,穿着素色的职业装,一身的精明干练。 一眼望去,明明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偏要打扮的异常成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配得起老师这个身份。 李言知道,女老师刚刚才过了三十岁,身材依然保持良好,凹凸有致,微微有些丰腴,更显圆润饱满的少妇风韵。此时在讲台左侧伫立,侃侃而谈,皓腕随意的挥动,白嫩细长的纤纤玉指在空中划过,将成熟女性身上的知性优雅气质展露的淋漓尽致。虽是一脸严肃的强调着考场纪律,却更有一番别样的动人心魄的魅力。 另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讲台右侧的位置,手中拿着一个纸袋子。 等会儿考试要用的试卷,此刻正装在袋子里,用封条封好,没到时间不准打开。矮胖的孟老师正在看着时间,偶尔偷偷看一眼正在说话的美丽女老师。 黑板上方挂着一个时英钟,显示时间正是早上八点五十分。 这里是临江市高中考试第二考点 临江市第一高级中学! 一中是临江市重点中学,每年的升学率都是百分之七十以上,李言就在这个学校渎书,高班的一名学生。 虽然在重点高中上学,但李言的成绩并不好,初中还好,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了一中。但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沉迷于网络游戏,成绩直线下划,惨不忍睹,以至于在五班一直是垫底的存在。 李言这人一向是个乐天派,自己从耽于玩乐以来,倒也并没有对能上个好大学,抱有任何期待。即然学不好,索性要落一头,就是玩儿好,不能亏了自己的青春。 对于那些好学生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李言也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想法,不想缺席罢了! 无聊中转头看了看右后方,一个身穿校服,圆脸憨厚样子,一副喜相的胖子。看到李言望过来,胖子脸带笑意的挤了挤眼,探询的使了个眼色,朝前方呶了呶了嘴。 李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弄得对方不明所已。 胖子是李言的死党,叫葛二虎,两人臭味相投,彻底的放弃了正途,破罐子破摔,只图一时的痛快。昨天下午还和李言一起在网打游戏,玩儿到九点又去嗨吃了一了顿,两人才散去。若不是今天要参加高考,两人按一般的习惯至少要十二点之后才会散场。 见葛二虎一脸的疑问,李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顺着葛二虎看了看右前面的一道窈窕的倩影。 隔着葛二虎两个学生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天蓝色碎花t恤,淡粉色的长裙,白乐的真皮凉鞋,白里透红的脚指,像珍珠一样排列整齐,娇小可爱。 幽黑的长发用一个彩色的发带束缚着,在脑后形成一个马尾形状。 鹅蛋脸上,五冠精致,长长的睫毛,黑宝石般的眸子。如玉的脸颊,纤秀的脖子,饱满的双峰,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浑圆的丰臀,修长与笔直的小腿掩在裙摆里。 李言有些痴迷的看着这道身影,她鹤立鸡群的坐在人群中,如荷塘里滚动着露珠的洁白莲花,给人清新自然的感觉。 将身边的男男女女全都衬托得像一群草鸡,如此冠压群芳,自然引起身边其她女同学一阵的厌恶。 杨舒婷,五班的班花,在整个一中,也排得上前三名的绝色。当年一进学校就毫无悬念的被好事者排为一中校花,见过的人无不心生爱慕、惊为天人。 后来升到高三,学习任务重,整天埋头渎书,没有时间参加学校的活动,久不出现在其它学生的视野中,才被新年级的学生取代了。 有时候李言真是感叹,杨舒婷真是上天的宠儿,不但身材好,人也漂亮。 这就罢了! 关键是学习成绩还好,几乎每次摸底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整个临江市里也能排上前三名。一向被学样老师看重,认为是水木和京大的后备优秀种子,被学校重点陪养。 平常人能做到这几样已经是天之娇子了,而杨舒婷还有一个良好的家世。父亲在市商业局当局长,母亲在税务局上班。 可以说就凭现在,已经是常人所望而不可及的了。 杨舒婷和李言两个人,可谓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论学习,论家世,论到在同学们之中的出类拔萃。杨舒婷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学校里被众心捧月;而李言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在班里除了死党葛二虎,无论老师和学生都讨厌的害群之马搅屎棍。 因为学习成绩垫底,几乎连三本都没有任何希望,学校里的主任都和二人谈过话。 意思是以两人的成绩留在毕业班实在是为难两人了,不如索性修个长假,在家里好好玩儿,考试的时候再参加就行了,话里话里透出的嫌弃深深的刺伤了两人。 李言和葛二虎听完后,一脸愤怒的拒绝了老师的无理要求。 凭什么? 自己交了钱,而且也是上学的年龄,凭什么不让自己来学校。 虽然两人在学校晚来早归,上课睡觉打呼噜,是有些影响到了其它同学。不过,那也能算是对他们的考验,又不是几岁的孩子,要大人哄着。还能被外界牵动心神,那就说明他们自己学习不够专心! 心净则国土净! 何况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抛弃不放弃。做为老师,教书育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抛弃了自己的学生呢? 再说,高三就是战场,自己也不能当了逃兵。 两人口口声声舍不得同学和老师,一定要和同学们奋战在第一线,重在参与吗。就是上一个职业大学,那也是自己的学习成果。 面对两人的强词夺理,主任一脸无奈的再次强调了不得影响他人后,放弃了想法。 别人的高中是炼狱,而对于李言和葛二虎来说,就是彻底放飞自我的游乐园,每天上课从后门溜进去,逃课的时候,又溜出来,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大家乐得这两人不在。 李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认真听着女老师说话的杨舒婷,只能看到一个优美的侧脸和晶黄莹剔透的耳朵,耳廓上面淡淡的茸毛,青色的脉络在洁白细嫩的皮肤下隐隐可见。 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不舍的看了眼杨舒婷,又瞄了一眼台上的女老师,心思回到了昨天晚上。 昨天李言和葛二虎两人,泡完网,在烧烤摊喝酒,庆祝高中毕业。 李言给葛二虎倒了满满一杯酒,两人笑着一口干掉。 李言调侃着道:“二虎啊!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一身的肌肉,精悍有力,不说老虎了,看起来就像个小牛犊子。” “再看看你现在,才几年,就吃得一身肥肉,以后怎么找媳妇啊?” 葛二虎闻言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年,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初中毕业才一米六,和我一样高。可现在呢,都一米八了,我还是一米六。” “你们竖着长,我是横着长,现在也是虎,只不过是胖虎了。” “嘿嘿嘿” “哈哈哈” 第二章 对班花表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天南地北的聊着。谈到高中马上就要结束了,人生有没有什么遗憾。 “言哥,明天就高考了,以后就要分开了,天各一方,想见一面都难。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你真不想试一试?”葛二虎掳了一口羊肉串,试探着问道。 李言闻言颇高的兴致犹如被霜打了茄子似的,叹了口气,狠狠的灌了一口脾酒,一脸低落的说道:“早就知道的结果,有什么好试的,不过是自取其辱,让自己更加难堪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 “言哥,你想想,以后她上京大,我们在临江职校里,不说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就是再见面的时候,说不定差距更大,我听说大学里学业不重,学习随便谈恋爱,也没人管。四年大学上下来,说不定她都谈好几个了,难道你舍得吗?” 李言听后更加失落,眼神还夹杂着不舍,抬头看了看夜空:“那有什么办法,她是天上的明月,我如地上的灰尘,我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葛二虎端起杯子,一口喝尽,皱着眉头,眼神一凝,断然道:“言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也许成功率不大,但是这天下的事儿,还有个万一呢。再说,即使失败了,至少你曾经努力过,尝试过,总比你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自己连面对女神的勇气也没有,连让她知道你喜欢她的胆魄也没有。那时候你会后悔的,别说我了,你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李言听到这里,神色一肃,心中怦然一动,觉得二虎说得有道理。 看到李言的神色有异,葛二虎大受鼓舞,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继续劝说道:“言哥,你想想,即使失败了,以后大家也见不着面,也不会尴尬。你现在去和她告白,以后想起来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至少今天晚上,你的心是跳动的,为了自己的青春燃烧过。” 李言将手往桌上一拍,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说道:“不错,二虎,你小子叭叭儿一晚上,就这几句话,说得最有道理。就是失败,我也要杨舒婷亲手枪毙我,而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毙掉。” “好,言哥,豪气冲天,兄弟我佩服你,要不你能当哥呢!”葛二虎适时的竖起大拇指,趁热打铁的翩动着。 “给你,电话,打给她!” 葛二虎将桌上的手机拿起来,递给了李言,一脸期待的样子。 李言心情激动的接过自己的手机,右手哆嗦的解开密码,按了几次,都没按对。 看到李言的样子,葛二虎将手机一把拿过来,找到杨舒婷的电话,直接拔了过去,然后将手机交到李言手上。 李言心里一紧,吓了一跳,一看手机接通,对面一个女声响起,连忙说道:“那个杨舒婷我是李言” “我我有点儿事情找你,你能出来一趟吗?” “” “啊!这样啊!那好再见” 葛二虎见李言一幅颓丧的样子,已经预料到结果了,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 “唉!没戏” “她说明天要考试了,还要复习,有什么事情考完再说。” “考完大家分道扬飙了,还说个屁啊!”葛二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李言也觉得烦闷,拿起脾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掉:“那你说怎么办,她不出来,我还能追到她家里去啊。” “言哥,看你平时都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到杨舒婷那里,你就这么怂。你这个样子,怎么入得了她的法眼呢?” 李言白了葛二虎一眼:“你说得好,那你现在打给王玲芳,向她表白,试试看,你给我展示一下胖虎的大将风度。” 说完李言拿起手机就要找王玲芳的号码。 “别,别,言哥,我不说了还不行!你知道的,我一见到王玲芳,两个腿都发抖。”葛二虎忙伸手拦住了李言。 李言放下手机,哥俩喝着闷酒,没一会儿,半箱酒没了。 两人都有点上头,葛二虎憋不住,一脸不愉的说道:“言哥,你说我俩英雄一世,凭什么在两个小女孩面前英雄气短,我就不信了,不就是一死吗。要死,爷们儿也要死个明明白白,不能这样糊里糊途。” “你想怎么样?” “你现在就去找杨舒婷,我现在就去找王玲芳,大不了和她们拼了。”葛二虎一脸赴死的表情。 李言郁闷的说道:“你可以去找王玲芳,可是杨舒婷已经回绝我了,我再打过去,恐怕她都不会接了。” “怕什么,我来打,我要是约她出来,你敢去表白吗?” “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能将她叫出来,我就敢去。”李言被二虎一激,热血上涌,也豁出去了。 葛二虎眼神紧紧的盯着李言,见李言寸步不退的望着自己,两人都喝得两眼通红。 旁边的烧烤店老板看着两人呵呵的笑着,这样的学生,自己见得不少,借着酒劲,追女孩子。平时不敢说的话,想借酒壮胆,一吐真心。似乎让老板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在一边帮呛道:“李言,二虎,你俩要真敢去,今天的单,周哥给你们免了,怎么样?” 看到老板的怂勇,两人怒发冲冠,葛二虎狠声说道:“好,谁不去,谁是孙子,我现在就打。” 说完,拿出自己的电话,拔通了杨舒婷的电话。 李言见葛二虎玩儿真的,一脸慌张的看着对方,酒意也去了大半。再看旁边烧烤店老板周哥一脸揶揄的看着自己,此时退缩真成孙子了,面子也落不下来,于是硬撑着看着葛二虎。 “杨舒婷啊,我是葛二虎是这样,刚刚放学的时候,我遇到班主任颜老师,她知道我们住的不远,让我给你带一套复习题,说是非常重要,这次考试很有可能考中上面的习题。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去亲戚家吃饭,差点忘了,等一会儿路过你家楼下,你下来拿来一下。” 葛二虎言之凿凿的说道,好像和真的一样。 李言知道葛二虎和自己一样,只要不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就是当着校长,那谎话连篇的,也是张口就来,都不用打草稿的,说是极是顺溜。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十五分钟之后,在商业局家属院门口嗯一会儿见。” 葛二虎挂了电话,得意洋洋的看了两人一眼:“言哥,搞定了,你也听到了,你自己去,我就不陪你了。” 李言心里跳得特别历害,双手微微颤抖,事已至此,自己只能进不能退了。 “那你的王玲芳?” “不用你帮忙,言哥,我自己能搞定。再说了,王玲芳的成绩和我差不多,以后肯定也是临江职高的干活。她肯定是跑不了的,指定是我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言哥,我说一句你别怪,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去表白肯定是死路一条,而且还是丢人的死,被人瞧不上。还不如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怕什么,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你说呢?” 李言听到这里,想想也是,不就是失败吗!怕什么。自己就当是去体验一场,为自己的青春划上一个完美的感叹号。 想到这里,心反而静了下了,和葛二虎二人打了个招呼,就往杨舒婷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两个街道,快到商业局家属院的时候,李言远远的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大院门口,左右张望着。 李言一路上都害怕完了,现在见到当事人,反而没那么紧张了,想到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自己心宜的女孩面前丢人,李言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 李言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一米七的杨舒婷面前,不知怎么的,总是感觉好像对方更高一些。心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儿就那么显身材。 “杨舒婷,你好!” “嗯,你好,李言。我在等人”杨舒婷脸上有些羞赧,觉得刚刚回绝了人家,现在又在街上碰到了,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了一句。 李言心里嘭嘭的跳着,脸上严肃着说道:“你在等葛二虎,不用等了,刚刚那个电话,是我让他打的。” 杨舒婷反应过来,皱了皱眉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李言。 “今天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李言在心里酝酿着,决定单刀直入,不然等会杨舒婷要是走了,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不是白来了。 “你想向我表白,告诉我,你喜欢我,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正准备接着说下去的时候,杨舒婷挑了挑眉头,将李言正准备说出口的话,接了出来。 李言被杨舒婷的话一下子噎住了,想了很多种可能,万万没想到会被人抢词,这种情况不在预料之内啊! 一时间愣住了,傻傻的看着对方。 “你你怎么” 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的时候,杨舒婷伸出一根手指撑了撑眼镜,围着李言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笑迷迷的说道:“你觉得高考完之后,以后大家就见不到面了,即使是失败了,也不会丢人。所以孤注一掷,想试一试,以求那万中无一的机会?” 李言有点傻了 不是,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你何必要说出来,这让我怎么接,多没面子。 第三章 李梦瑶 杨舒婷说到这里,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刚准备扯开,连忙收住了,脸色一正,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 果然如此,李言心里沉了下来,不过也没有多失望,这本来就在预料当中。算了,万中无一的机会,果然是没用的,还是回家。 李言也没有再接话,转身就准备离开的时候,杨舒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就准备走了,你也不问一问,我喜欢的人,是不是你?” 李言心中大喜,难道真的是我,转身一脸惊喜的看着对方。 只见杨舒婷低着头,一只脚尖在地上划着圈圈,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眼神偷偷的瞟过自己,只是嘴角闪过促狭。 “那你” 脑中一道灵过闪过,忽然想到了什么,李言瞬间冷静了下来。 好险! 差点被这妮子套路了,自己要是问那你喜欢的人是不是自己,她肯定会一脸无情的说,当然不是,然后继续害羞的问自己怎么不问问她是不是在骗自己? 这都是网上的套路,葛二虎前段时间才说过一个同学被耍的团团转,当时两人还笑得合不拢嘴,这傻帽,真是蠢。 想到这里,眼前娇滴滴的美人儿也不吸引人了,变成了随时可能吃人的老虎。 李言板着脸说道:“那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我今天来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少臭美了。” 李言的反应出乎对方的意料,杨舒婷一脸诧异的看着李言,皱着可爱的眉头,似乎在想自己是不是演得不够好,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今天来,是给你一个向我表白的机会。我以后是要考京大的,大学里美女如云,到时候你的竞争对手数不胜数。看在同学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作弊的机会,让你提前展露心意,看你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喽。” 李言厚着脸皮说道,说完没等对方接话,就直接说道:“算了,你要是考不上京大,我就是给了你机会,答应做你男朋友也没用,看来我们还是没缘份。就这样,我注定是你得不到的人,还是回去。” 装完x,李言知道再留下去就要丢脸了,动作利索的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恶狠狠的声音:“给我站住!” 李言顿住脚,回过头,淡淡的看着对方,扬着下巴,一副输人不输阵的高傲姿态。 杨舒婷咬牙切齿的盯着李言,本来想套路人,反被别人装了回x,杨舒婷心里极度不平衡,感觉有点没面子,盯着李言半天。 “算你狠,李言!” 脸上又露出淡淡的嘲笑:“你也想考京大,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考上京大,我就做你的女朋友。不过,你要是考不上,你就得舔我的脚丫子。” “哼!” 李言傻眼了,低头看了杨舒婷的穿着白色球鞋的位置,半响才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这个要求,好像也不是很过份,我答应你了,你可不要耍赖啊!” 杨舒婷瞬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又被占了便宜,小脸涨的通红,恶狠狠的剜了李言一眼,剁了一下脚,一言不发,急冲冲的回去了。 看到美人消失在大院里,李言心情愉快的往回走。 边走边想着 她这算是拒绝自己了! 谁都知道自己成绩在班上垫底,别说京大,就是三本也难考上。不过总算没有太过丢人,自己的青春,就这样结束了! 转过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远处的院子,似乎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李言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转身回家了。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 嗯? 王玲芳 莫非是葛二虎喝多了,跑去发酒疯,王玲芳通知自己过去接人。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李言连忙接通。 “喂!王玲芳,是不是二虎喝多了,你别急,我现在就去接他” “不是” “不是的,是这样,二虎说有东西给你,让你在你家门口等着,一会儿去找你。”王玲芳结结巴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李言疑惑的问道:“二虎没去找你吗?刚刚我们还在一起喝酒,才散场,没听说他有东西给我啊?” “啊?哦!来了,二虎在我这里,他手机没电了,让我和你说一声,就在你家小区门口啊,别忘了,一会儿就到嘟嘟嘟” 李言放下电话,搞什么吗? 话都没说完,就挂电话了,还慌里慌张的,不过大概意思李言还是听清楚的,就在小区门口旁边的台阶上坐着等。 百无聊奈中,一个裙角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李言一抬头,见到一个身姿优美的倩影伫立在自己身前,亭亭玉立。 李言连忙站起,看到来人,一时脑子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李梦瑶,怎么是你,葛二虎呢?” “没有葛二虎,是我让王玲芳给你打的电话,是是我有事情想和你说。”李梦瑶小脸通红的说道。 李言顿时觉得这副场面有些眼熟,好强的即视感,好像在哪里出现过。愕然间想到,这不就是自己之前和杨舒婷的场景吗? 想到这里,李言有一种时光回复的错觉感,眼神怪异的看着李梦瑶! 不是,这妮子不会是要和自己表白! 李言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李梦瑶也和自己同班,和杨舒婷一样,都是那种学霸极别的,相貌出众文静娴雅,身材丰韵多姿,虽然达不到班花极别,也是五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属于耐看型。因为出身教育世家,父母都是老师,书香门第的熏陶,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平时性格也是娟秀可爱,虽然年龄尚小,颇有一种邻家姐姐的味道。 平时李言的注意力都放在杨舒婷身上,所以甚少关注她,这也在情理之中,世界第一高峰大家都知道,之后的山峰估计没多少人会上心。 李梦瑶性格恬静,平时在班上都是默默学习,少有存在感,以至于李言都忽视了这个女孩儿。 而今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李言眼前一亮。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可能有点害羞的关系,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红,光滑而细嫩,窈窕身段,纤细的腰肢,旖旎动人。修长的双腿柔直而轻盈,似是上天呕心沥血的杰作,轻轻摇动间将身姿衬托的风采卓然,让百花尽失颜色。 平时头发都扎起来,李言也没有注意,原来李梦瑶也有一头柔顺的长发,披肩而下,显得娇媚无限。 平时的黄毛丫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身姿婀娜,充满青春气息的邻家少女。 十八岁! 花季的年龄! 男孩子正懵懂无知的时候,女孩就先成熟起来。 不只是心理,就算在生理上,十几年孕育的花骨朵,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含苞待放,百花盛开,香气袭人了。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李言怦然心动。 李梦瑶抬起螓首,大大的眼睛瞟了李言一下,发现对方正直愣愣的看着她,瞬间羞红了脖胫,正想低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倔强的看着李言。 轻启红润的嘴?,玉齿轻露的说道:“李言,我想和你说我” 李言心中灵机一动,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你觉得明天考完试以后,我们大家都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你想趁此机会,和我表白,就是失败了,也不会丢人。所以,你想求那万中无一的机会。” 李梦瑶下意识的点了点点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李言,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李言有些打不住的接口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个回答,李梦瑶刚才充满光彩的大眼睛像被蒙上了一层沙,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俏脸也垮了下来。 眼中泪光闪闪溋溋欲滴,失落的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李言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是被之前的场景闹得,下意识就说出了台词,似乎不那么说心里就不舒服。看到李梦瑶伤心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难受,心里像被揪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李梦瑶听到这话,如鲜花盛开,一下子惊喜万分,转过身子,激动的问道:“那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李言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看到李梦瑶眼神忐忑,两只小手紧握成拳,一脸紧张看着自己。 自己是男人,终归承受能力大一些,自己不能用女孩儿调戏自己的方法,去伤害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那不是禽兽吗。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喽!” “耶” 李梦瑶惊喜万分,破涕为笑,扑过来激动的抱住了自己,高兴的跳着。 “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我也喜欢你,真的!从上高中的那时候,就喜欢你了,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敢和你说,就是怕你会拒绝我。” “唔唔唔” 李言被李梦瑶开心的心情感染了,刚刚在杨舒婷那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也笑着抱了李梦瑶一下,松开了手说道:“小心点,边上有人,都被别人看到了。” 李梦瑶松开李言的时候,已经激动的泪珠滚动,从脸颊滑落,不过这是喜悦的泪水。 第四章 颜老师 李言不禁暗暗自责,自己平时怎么没有注意到她,多漂亮的女孩儿,而且还喜欢自己这么久了,要是早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受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 伸手擦了擦李梦瑶脸上的泪水,手指上传来吹弹可破的柔嫩感。 李梦瑶睫毛轻轻颤动,黑黑瞳仁如星辰闪耀,玉齿闪烁,丽唇光亮,明艳动人,真是让李言心旌动摇。 李言焖心自问,自己喜欢她吗? 好像没有太多 平时自己都和她没有过交集,偶尔看到她,都是在埋头学习。凭心而论,李梦瑶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刚刚的搂抱,也感觉到她身材的凹凸有致,李言有些迷惑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天就要考试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考完试再说。不能让心宜自己的女孩儿心里怀着巨大的失落和悲伤,去参加人生重要的竞争比赛。 “梦瑶,我也喜欢你,但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明天就要高考了。十几年寒窗苦渎,就是为了这一天,我们都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考试上,你说呢?” 李梦瑶笑颜如花,小脑袋不断的点着:“我知道,我就是怕毕业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我是立志要考京大的人,你也要努力,我们争取一起上大学。”李言顺嘴就秃噜出来了。 李梦瑶笑着说道:“真的,你说的是京大,不是临大?” 李言老脸一红,李梦瑶口里的临大,是同学们之间开玩笑,都说临江市职业学校,也是大学,简称临大。 “当然是京大,有本来我们就来比一比,要是你能考上,我就做你的男朋友,做是考不让,那你就”李言连忙刹住了嘴,没有把杨舒婷的话出口。 汗! 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 李梦瑶期待的看着李言:“我就怎么样?” “那你就做我的女朋友。” 听到心上人这么说,李梦瑶岷嘴一笑,说不尽的温柔在一瞬间展露出来,竟有一种娇媚的款款风情。 李言被这一笑深深的吸引了,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这一慕被李梦瑶瞧见,脸上又浮现一股潮红,伸过娇颜,在李言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那我回家了,京大见!” 一道温暖的气息一闪而过,脸上湿润的触感让李言内心嘭嘭直跳,伸出手指轻轻在刚才的位置抚过,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 “等等,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儿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李言看着像一个精灵一样跑远的女孩儿,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李言,你在听说我说话吗?”台上讲话的女老师,大声的问着。 李言回过神来,看到身边的学生都看着自己。 这些人有一小半自己认识,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还有一大半都是别的班级或者学校分到一中考点,来参加考试的。 台上的身姿娇美的女老师姓颜,正好是自己班级带课的班主任,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孟老师,自己没见过,不知道是临时从哪里调来的。 高考讲究交插监考,学生混合考试,能不能在一起,全凭运气。 整个考场三十个人,李言除了杨舒婷和葛二虎,还有七八个人自己熟悉,其它的都没过,不认识。 看来是刚刚走神,吸引了颜老师的关注。 “没事儿,颜老师!” 李言看了看周围,严肃的说道:“就是有些紧张,害怕考不好,有些担心会辜负了父母和老师的期待。” 颜老师闻言,悄悄的翻了翻眼白,可爱的撇了撇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 旁边的孟老师一脸和善的笑容:“这位同学,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不用担心。越是紧张,越是影响发挥,就当做是你们平时的例行测验就可以了,放松些。” “我明白大家的心情,多年努力,就是为了此时。大家都不要紧张,要放松,这样有利于你们发挥出最好的水平,知道吗?” 李言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真的吗,孟老师,只要我们放松,就能考上自己心宜的大学。” 台上的颜老师十分了解李言,看李言的样子,就知道要搞怪。眼神瞪着李言,就像平时在上课一样,又似在警告李言,别耍花样。 额 “那当然,相信我,也相信你们自己,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孟老师愣了一下,一阵语塞,不过这时候,学生们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做为一个老师,这时候只能鼓劲,不能泄气。 李言喜笑颜开的说道:“谢谢你孟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你和我们说的几句话,一下子就让我的心情完全松驰了下来,没有了刚刚紧绷的状态。” 台上的颜老师和李言同班的杨舒婷等人,则是微微的露出了不屑,一脸嘲讽的看向李言。 葛二虎则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悄悄比了个剪刀手。 孟老师却恍然不觉,觉得自己为人师表得到了最好的回报,笑着看向李言,微微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认同和鼓励。 颜老师抬头看了看黑板上的钟,已经到九点了,转身说道:“时间到,孟老师,可以开封了。” “我再次提醒同学们一句,今天考语文,时间两个半小时,九点到十一点半,时间一到,不管有没有作题完成,都必须交卷。” 孟老师一脸严肃的神情,打开了封好的纸袋,开始发卷子。 李言接过卷子,放在桌上,拿起笔,无奈的看了看这张能决定自己命运的纸。不知道该怎么写,平时自己的时间都贡献给了游戏,着实没有多少积累。语文还好些,能应付着,其余几门,那可是凭的真本事。 高考分语文、数学、外语、文科综合。 当初分班的时候,李言选的文科,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特长和爱好,完全是因为文科的女孩儿多一些,坐在花园中渎书,秀色可餐,心情总会好一些。 何况杨舒婷就是在文科班 文科综合包括历史、政治和地理这三个科目。语文、数学和外语这三个科目的满分均为150分,文科综合的满分为300分。 总分750分! 若想考上京大,四门加起来,最少要考到670分以上,才有希望进入这个全国排名前列的国家级院校。 李言高考前的例行测验一向都在400上下游离,要想上京大,只能是痴人说梦。别说京大了,就是985和211都别想。 李言看了看右前方的那道倩影 倒是杨舒婷,每次考试成绩都在700以上,想上京大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同学们,都已经马不停蹄的开始作答。 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讲台上,虎视耽耽的盯着下方的颜老师。 李言的抬头,迅速的吸引了颜老师的注意,颜老师眼神扫过来,看到李言,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随即审视的看了看他,眯了眯眼睛,意思不言而预。 呵 小瞧自己 李言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场景,杨舒婷和李梦瑶,真是应了红楼梦里的话,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到底选谁呢?真是头痛不已 李言所在的考场在三楼,正好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和高悬在天空的太阳,炙烈的光茫,照射在桌面上,让李言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再回头瞄了一眼葛二虎,也和自己一样,傻傻的看着卷子,一脸的生不如死。 想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两个女孩儿,都要在京大等着自己,自己这成绩,去个屁的京大,临大还差不多,怎么办呢? 虽然说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的想法是,我全都要。 但李言也知道这不现实,两美在前,只要能拿下一个,就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大多数的情况下是,大家闺秀没有,小家碧玉也难。 不管怎么说,最后能落下一个就好,自己也不挑食,可千万别一个都没有。若是在动物园里都打不着猎,以后进入社会的大森林里,弱肉强食,就更难了。 李言自己从来没有高中不能谈恋爱的心思,只是同学们都专心的学习,也没人陪自己玩耍啊,要不然自己能天天和葛二虎混在一起。 以前也不知道李梦瑶偷偷暗恋自己啊,要是知道,自己早就主动出击了,能等到现在。 看到眼前的试卷,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人生,一片茫然啊! 唉 李言哀嚎一声 书到考试方恨少! 天啊! 能不能帮帮我,让我考上京大,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学习,做个好人,多拜佛烧香供奉满天神佛! 第五章 初获系统 似乎上天听到了李言的祈祷,从太阳里面射出一道肉眼无法看见的紫色光茫,迅速穿过大气层和空间壁垒,消失在李言的脑海里。 李言脑子一震,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系统正在融合中’ ‘系统启动’ ‘系统安装需要确认’ ‘请宿主确认是否允许安装系统’ 李言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不断的冲击着自己,是有系统选择了自己吗? 自己平时也看网文,对此一点也不陌生,虽然每次看都乐在其中,但对系统存在的真实性,那是完全不用怀疑的。 压根不可能! 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抬头看了看周围。 同学们都在做答,刚刚响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看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想到这里,李言心中大喜,迅速的接受了这一现实。 迫不及待的在心里大声吼道:“允许,允许,当然允许!” ‘系统收到宿主内心呼唤,启动安装程序,过程需要五分钟,请宿主耐心等待!’ 终于 李言感到此生最漫长的五分钟过去,生怕这五分钟出现变故,告诉自己,打扰了,找错人了。 那样恐怕自己一辈子,再也不会快乐了。 ‘叮’ “系统安装完毕,正在启动主页面” ‘唰!’的一下 李言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透明面板,盖住了眼前的教室和考生,李言小心的张望一下,看到四周无人关注,才松了一口气,仔细的观察起面板来。 充满科技酷炫感的面板,上面显示出任务区,资源库两项,其它地方都是空白的,和电脑桌面也没什么区别。 李言用意念,打开了资源库,只见里面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列表,分为科技类,功法类,灵药类,法宝类,武器类,生活物质类等各种选项。 随便点开一项,里面的东西都让李言垂涎欲滴 李言看到,生活物质类里面有水有粮食,而科技类的宇宙飞船太空战舰竟然要一亿积分。往后面看过去,竟然有大蘑菇,还有州际蘑菇,等离子太空导弹,看得李言暗暗砸舌不已。 还有功法类的九阳神功,辟邪剑谱,如来神掌等,动辄数万积分。 灵药类的百年千年,乃至万年以上的灵药,人参,灵芝,金丹等数之不尽,还有各种效果的毒药,应有尽有。 总之! 在这里,只要有积分这里什么都能买到,最让李言不可置信的是连灵气,灵石,内力这种存在于高等位面的东西也不缺少。 只是大部份东西都处理灰色的封闭状态,而且每样东西下面都有着相应的兑换积分,少的只要个位数,多的后面的零都数不清楚,只有极少数的显示可兑换的彩色状态。 不知道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解封 李言神情亢奋的咽了一口唾沫,什么都想要!只要有了这些,什么江山美人,应有尽有。自己还需要在杨舒婷面前自惭形秽吗! 不 到时候她需要仰望自己,祈求自己给她一个服侍自己的机会,还要看自己高兴不高兴。一边想着,李言的口水不自觉的滴到了考卷上。 李言想到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考上京大,于是在科技类选项中翻找起来,经过十几页的翻腾,一样东西出现在李言的视线里。 子母眼镜,介绍栏里标注着详细的解释。子母眼镜,为rs星球三百年前的初代产品,母镜可以通过子镜,观看到子镜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反过来则不能。两副眼镜之间可通过光波联接,也可以通过各种网络无线信号连接,眼镜中自带太阳能吸收转化能力装置,只要有太阳光的地方,接收太阳能一个小时,能待机一个月。 李言太喜,简直是做弊神器,看了眼右前方的杨舒婷,若是她能帮自己的话 京大不再是梦!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点击兑换。 ‘叮’ 一声脆响 兑换失败 积分不足 李言一看,子母眼镜需要六百积分才可兑换。 再看看自己的积分栏里,诺大的零字,无疑在提醒着李言,现在身无分文。 积分,怎么充积分呢,难道要花钱? 李言按照指示,仔细摸索过,才发现,积分可以用稀有特殊物质兑换,可看看上面的要求,自己听都没听说过,明显拿不出来。 还有另外一条路,就是完成任务,可以获取相应积分。而且积分的主要获取途径,还是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李言点开任务选项,里面发布了三个亲手任务,可以任选其一。 第一,夏洛特烦恼世界,帮助夏洛完成理想,可获得五百积分。 第二,雍正王朝世界,参与九龙夺嫡,可获得二千积分。 第二,长津湖世界,帮助七连的战士,可获得五千积分。 李言看了看规则,任何一个世界经历时间不等,完成或者失败任务之后,要经历二十天的系统休整期,也就是说二十天之内不能接取新任务。 任务发布十天之内必须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看到这三个世界,涉及三个年代! 李言一阵头大 第一个李言最满意,现代文明法制社会,没什么危险,进去混一段时间,轻轻松松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只是这个积分太少了,只有五百,而子母眼镜的兑换就得六百积分。 不够啊 一旦从任务世界出来,二十天不能接新任务。 高考只有两三天时间,到时候无论如何都来不及再次接任务了,看来只有从剩下两个世界里面挑一个去做了。 九龙夺嫡也不是好相与的,李言早就看过这部电视剧,关于康熙皇帝众多皇子争夺皇位的戏码。九龙,并不是说九个皇子参与夺位。九是阳数之极,说明参与夺位的皇子众多,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竞争的剧烈。 也有生命危险,不过总归是有次序的社会,总比长津湖要好。 李言又看向第三个任务 长津湖有两部,第一部是1950年,华国志愿军部队与美军在朝鲜长津湖地区交战,华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将美军1个多师分割包围于长津湖地区,歼敌13万余人,扭转了战场态势。这次战役收复了三八线以北的东部广大地区,是扭转局势的关键一战,而华国人民志愿军也付出了惨痛的牺牲,在零下三十多摄氏度的极端天气下做战。 第二部是讲述在结束了新兴里和下碣隅里的战斗之后,第七穿插连的战士们又接到了更艰巨的任务,这一次他们将要去往更艰难的战场,接受更残酷的考验。这个战场就是当时美军撤退路线上的咽喉之处——水门桥。 帮助七连的战士明显是第二部,但也有可能是从第一部,甚至更早开始。 想到电影里看到的恶劣环境,真实情况只有更糟糕,冰天雪地,物资匮乏,还要对敌做战,枪林弹雨,随时都有可能牺牲! 李言心里发颤,咽了口唾沫,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他当然也想参与其中,消灭敌人,为民族独立和国家崛起尽一份力。只不过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去了那个时期,自己能做什么,说不定还要被别人照顾。没有特殊能力,只能是多一个炮灰而已。 算了,太危险,自己还太弱小,还是多争取一点成长时间! 李言感叹了一句,看向了第二个任务。 选择相对安全的九龙夺嫡,至少不用随时面对死亡。 自己决对不是怕死,而是想留着有用之身,为社会做贡献。 经过一阵心理建设,安慰了自己一番,李言没有在自己怕不怕死的事情上面纠结 从现在开始,自己的人生就要开始翻起不一样的一页了,李言看了看身边的老师和同学。 真羡慕你们啊! 当你们在和平环境下,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安心学习的时候,自己却要远赴其它维度的世界,开始征战了。 珍惜,同学们! 等着我王者归来 李言眼中带着笑意,得瑟了一小会儿 毅然选择了接受任务 只见一道无形的光波散开,周围的一切都禁止了下来,世界陷入一片可怕的安静。 李言看到身边正在做考题的学生停顿在那里,讲台上的颜老师用小指掏耳朵动作也疆作了,黑板上的时英钟的秒针也不再摆动,外面的树叶也停止了摇晃,整个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张照片。 李言正在为这一刻的情景感到惊奇,一股巨大的力量,好像从眼前的空中破开了一个时空通道,在一刹那将李言吸了进去,李言最后的意识陷入一片混乱。 第六章 九龙夺嫡 李言再次清醒过的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蹲在一群人当中,准确的来说是跪在那里。 ‘草’ 一股巨大的忿忿之情涌上心头。 怎么那么倒霉,没有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而且感觉原主可能跪的有一段时间了,身体发麻,四肢有点僵化。 我这是在哪儿? 从窗明几净的课堂里来到灯光昏暗的大殿里,一时感到别扭,全身难受。 下意识的 就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看到四周的环境,一下就愣住了。 自己身处一个恢弘宽阔的大殿里,金壁辉煌的殿宇四周红色的柱子伫立,上面雕着金色的盘龙,四周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都穿着清朝的官服,戴着红顶子,背后拖着长长的辨子。 正前方一个三层玉台,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和鎏金的香炉,正中的汉白玉丹陛上面摆着一张金色的龙椅,龙椅上方高悬正大光明的匾额,两边各有两个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小角门。 正在愣神之间,一道威严中夹杂着不满的声音传来。 “怎么,老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四面跪着的人,都悄悄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身边一个青年,轻轻的拉了拉自己的下摆,向自己挤了挤眼,一脸的笑容。 李言这才发现,大殿内的光线有点暗,自己刚刚没注意,人群前方有一个人在那里站着,正慢慢的徘徊着,其它人都脆在地上,自己这往起一站,顿时吸引了前面那人的注意。 李言迅速的思考着,九龙夺嫡,那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很明显了,大清的乾清宫。前面长身伫立敢在这么多官员脆着的时候,大咧咧的走来走去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袍。 晃动间里面的明黄色的里衬若隐若现,极有派头,这人不用说,肯定就是坐了六十年皇位的康熙。 只见康熙穿着一身黑色的团龙袍,头戴红顶龙冠,留着长须,脸形削瘦,和传到后世的画像上差不多,此时正一脸怒色的看着自己。 李言紧急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 旁边刚刚扯自己衣角的一身皇子服的青年,头也没抬,轻声的说道:“老十,皇阿玛问你话呢,快回话啊!” ‘老十?’ 自己难道穿越成康熙的十皇子胤?了吗,摸了摸脸,松了口气。 还好,是自己的,依然俊朗帅气。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想着自己曾经看过印象特别深的一个场景,急忙说道:“皇阿玛,儿臣早上喝的粥,有些尿急,所以” 说完捂着肚子,一脸为难的看着前方的康熙。 只见康熙神情不悦,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伸手挥了两下,李言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连忙顺着人群轻手轻脚的出了大殿。 “十阿哥,请这边走”刚出门,一个小太监就对自己引路。 跟着小太监七拐八转的来到一处小院子,里面放了不少的红色的恭桶,看见小太监没跟进来,李言四处观察了一下,静悄悄的。 “轰” 就在这时,脑中传来巨大的信息流,里面有各种画面和声音,都是十阿哥胤?从小到大的记忆,顿时李言双手捂住了大脑,刚开始还行,后来流量越来越大,李言感觉已经承受不住了。 终于 “嘭”的一声, 李言再次晕倒了 门外的小太监一听这么大的动静,赶紧推门进来,看见李言昏倒在地面,也慌了手脚,连忙叫来外面的侍卫将李言扶到屋里休息,自己一溜烟的跑到乾清宫。 小太监着急忙慌的,一下子扑了进去,跪在地上大声的嚎叫起来: “皇上!” “不好了,十爷在恭房里昏倒了!” 嘹亮加凄惨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大殿。 霎时间,殿内响起来嗡嗡的交头结耳声,大臣们不敢置评,只是暗中摇了遥头或者嘴角扯了扯,赶紧低下头不敢让旁人发现。 “嘿原以为老十是跪久了,出去活动活动,没想到真的闹肚子,这不会是蹿稀了,嘿嘿嘿” 老九一脸笑意的小声的对着身边的老八说道。 老八瞪了老九一眼,轻声斥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大和太子还有一些阿哥悄悄的嗤笑起来,众人有点骚动起来! “哼” 康熙听到这里更是一阵腻歪,皱了皱眉头,这老十从小就是个没出息的,没想到这么大了,还不让自己省心,尽出洋像,气愤的说道:“昏倒了和朕说干什么,还不叫太医,凌国康哪!叫他去看看。” 说完看了站在一边的李德全一眼,李德全明白康熙的意思。 “嗻” 应了一声! 轻轻的走到大殿门口,拉着小太监出了门,悄悄的将大殿的门掩了起来! 李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正在一个榻上躺着,身边两个侍卫和一个小太监守着。 李言感觉到系统有消息提示,打开一看,显示宿主初次完成任务,鉴于宿主实力太弱,有新手大礼包待领取。 李言大喜,连忙点击打开 礼包打开,显示两个项目,李言仔细观看起来。 一个10乘10乘10的私人空间。 哇! 那就是一千平方的超大空间,系统果然豪气,有了这个,自己就可以装任何自己想放的东西了,在系统资源库里,一平方的空间都要100积分兑换。 这等于一下送了自己10万积分啊! 点击领取,识海里一阵震动,李言感觉了一下,觉得好像多了一个诺大的空间,像一个大大的仓库,周围看不到边际,感觉都是云雾状。 这里就是能放下一千平方的系统空间吗,现在边上有人,也不能尝试一下,只好做罢! 李言心情激动的再看向旁边的另外一个礼物 20年岳不群紫霞神功的内力包一个。 内力包? 这是什么东西 点击领取 瞬间感觉到一股热力涌向小腹,浑身暖洋洋的,好像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神清气朗,体态轻盈,浑身就好像脱去了一层枷锁,从内到外的清洗了一遍。 虽然还是原来的自己,却是一个暂新的自己。 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就像 就像那一刹那间的灵与肉的升华,整个人漂在云端的感觉,让人留恋又痴迷。 李言眯着眼睛想要将这种感觉牢牢的记在心里。 瞬间过去 李言回到了地面,砸了砸嘴,内力包应该就是无崖子传给虚竹的内力,只是自己不会武功招式,有内力包也没用,只能自己慢慢措索着,增强一下自己的武力了。 左右看了看,身边有人,也不能试一下自己的力气是不是增加了,一蹦是不是能翻越围墙。 李言继续看着系统面板。 只见任务栏上写着具体的任务内容: 主线任务:参与九龙夺嫡,并取得最后的胜利;任务完成奖励2000积分。 支线任务(一):敛财一千万两银子;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 支线任务(二):拯救年秋月;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 哇! 原来除了主要任务,还有两个支线任务,看来那两千积分只是保底,不知道是每个世界都有,还是只有这个才有。 这么说,自己只要完成一个,就能兑换子母眼镜了。 太好了! 李言一阵欣喜 不过资源库里有好多东西自己都想要,不管怎么样,来了这里一趟,自己要尽力完成任务,获取更多的积分。 见李言醒来,小太监上前问道:“十阿哥,您好些了吗,刚刚可是吓坏奴才了。太医马上就来,您稍等一会儿。” “小德子,我晕过去多久了?殿里议事结束了吗?”这次李言是带着胤?的记忆,认出刚刚带着自己的小太监,就是乾清宫侍侯太监小德子。 小德子满脸堆笑回道:“十阿哥,您晕过去一柱香的时间了,刚刚李公公已经把你晕过去的事情报给了皇上,皇上专门叫来御医给你瞧瞧,您不妨先在这里歇着。” “皇上和诸位阿哥大臣还在商议南方水灾的事情,刚刚四阿哥又来汇报国库存银不足,今儿个朝会都两个时辰了,还没见结束的影子呢,皇上刚刚发了好大的脾气。” 李言知道小德子是在好提醒自己,反正皇上也知道你晕过去了,不如就在这里躲避一时,要是过去一个应对不当,就要受责骂。 李言连忙坐起来,把靴子一穿:“不行,我得过去。” 躲在这里,远离权力中心,可完成不了任务,无论是救年秋月还是捡财,都得靠手中的权势。 正说着,肚子里‘咕咕’的叫了起来 便对小太监说道:“小德子,今儿的议事儿不知道还要多久,我都饿了,你这有没有东西,给我找点垫垫肚子。” “哎哟十阿哥,您是天皇贵胄,奴才们的吃食,哪里能让您吃,这不是折煞奴才。”小德子一脸惶恐的推迟道。 李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有没有,有了就快点拿出来,爷都没嫌弃你。我知道你们这些机灵鬼儿,身上带得都有,快拿出来。” 说着从小德子身上掏出一个丝帕包着的面饼,三下两下吃了下去。 李言现在还不知道小德子已经将自己晕倒在恭房里的糗事宣扬了出去,不然,就不会对这个小太监那么好的态度了! 第七章 抢了胤禛的差事 李言知道这老十早上肯定没吃东西,清朝的官员上朝比较早,大臣们都不吃早餐。 再加上都知道今天要讨论南方水灾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大多数人都是硬抗着,连水也不敢喝一口。毕竟朝会没有结束,你一会拉屎一会撒尿的,也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胆子。 吃完感觉肚子里舒服了一些,笑着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行啊,小德子,今儿个表现不错,帮了爷两回了,爷记下了。” “十阿哥,瞧您说的,哪能说帮呢,能侍侯您是奴才的福份,这就是小的祖上烧了高香了。”小德子受宠若惊的谄笑着。 小德子可知道,在皇上的十多个阿哥里面,这十阿哥,可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尊贵的人了,十阿哥的母亲是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外公是康熙初年四大辅臣之一遏必隆,能得十阿哥高看一眼,就是记住自己的名字,对自己来说也有天大的好处。 李言来到乾清官,站在外面偷偷一打量,舒了一口气,虽然还在议事,可和刚才都跪在那里不同的是,这次分两排而站,康熙站在丹陛之上。 要是还像刚刚一个个都跪着,自己宁可不进去。 这满清就这点不好,皇帝把天下人都弄成奴才,自己一个人才是主子,就是儿子也只是半个主子,动不动就要下跪,自己可没这个习惯。 偷偷顺着空隙悄悄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排队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胤禟的后面,刚站好就听见康熙咆哮的声音传来。 “这些年,玄烨把国事交给太子,还有你们这些阿哥们协同办理。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们还谁都不知道” “胤礽,你怎么说?” 康熙怒斥站在一旁的,身穿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太子听到皇帝质问,啥话也不说,一弯腰跪了下去。 见胤礽没说话,又转身对着下面:“胤禩,你监管户部,国库亏空如此,你还在什么当务之急,什么拨款抢修,简直混帐。” 众阿哥和文武大臣又一起跪下,李言心里一阵不平,在心里哀嚎道:‘我艹,又它喵的要跪,简直是奴化教育啊’ 无奈大家都跪了,自己刚刚回来,不可能每次都闹肚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又一次双手接触到了地面。 八阿哥胤禩连忙跪下,颤颤巍巍的说道:“儿臣有亏职守,请皇阿玛降罪。” “胤禛,你说!” 见八阿哥一副认罪的态度,康熙怒气稍平,又看着另一边的四阿哥胤禛问道。 胤禛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愚见,立即拔出库银四十万两,在直隶一带向富户买粮,急运灾区,以解燃眉之急。其余不足之处,立派钦差前往江南筹款购粮,赈济灾民过冬,抢救已坏的河堤。” 李言心里一动,机会来了,要完成任务就不能只待在京城。 国库里都不足五十万两银子,想来十爷府里也没多少,其它地方就更难了。京城里就是有钱,也在那些大人物手里,自己谁也惹不起。 自己在这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而江南富可流油,自己到了江南,那就是天皇贵胄,龙子龙孙,那些人还不得捧着自己,想要捞钱也容易的多,这个任务最容易。 心里下定决心,急忙站起身说道:“皇阿玛,儿臣有不同意见。” 话一出口,整个大殿的人都惊异看向李言。 在大家眼里,胤?一向头脑简单,性格粗俗,像这样的朝议,一般都是缄口不言的,竟然也有话说,有些人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跪在中间的八阿哥胤禩。 八阿哥胤禩也是不明所已的样子,转头看了看李言,不知道其搞什么鬼。 康熙皱了皱眉头,自是了解胤?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人家还没说话,也不好喝斥,只好问道:“胤?,你想说什么?” 李言虽然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前世处理信息爆炸的时候,各种影视剧也看了不少,各国元首的会面也是在新闻联播上司空见惯。 也算是在理论上见惯了大世面,面对这三百年前的古代社会,心里自有一股优越感。 而胤?的记忆里在场的各位不是老爹就是兄弟,要不就是那些大臣奴才,对于这种场面自是一点也不怯场,当下侃侃而谈:“四哥说的没错,只是刚刚四哥也说了,清查国库只有不到五十万两,这一下就要拔出四十万两,国库就空了,万一再有个什么突发事情需要应急,怎么办?” “况且,直隶也不是产粮之地,需要的粮食也是从江南运来,从直隶收粮,会不会引起京畿之地缺粮。再者,千里运粮,十去其半,等粮食到了南方,还剩下多少?” 几个问题一出,连康熙也觉得有些头大,众人顿时雅雀无声。 胤禛也皱起了眉头,胤禩低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你说,该怎么办?” 康熙见李言得意的看见众人,似乎胸有成竹,问了一句。 李言不紧不慢的说道:“皇阿玛,江南之地本就产粮,黄河决堤只是影响到ah一带,只是大量灾民涌向江南,而江南富户见机囤积居奇,将粮食都藏了起来,等着卖高价。所以,以儿臣之见,不需要拔款购粮,只需任命一个钦差,父皇赐以专断之权,自可在江南当地筹款赈灾抢修河堤。” “嗯胤?言之有理!” 康熙微笑的点了点头,相对于胤禛的拔款,显然李言的建议更省钱,让人容易接受,刚刚胤禛报上来国库存银不足五十万两,自己就吓了一跳,若是再拔出去一大半,真要再出个事儿,就抓瞎了。 以前没发现,胤?竟然有这样的头脑,这让康熙心里一喜,看着胤?也顺眼多了,心里一动,就问道:“那你认为,这个钦差派谁合适?” 大家一听,心里一沉,看来皇上也不想拔款。这事都不用和大家商量,就在考虑派谁办差了。 这样空着手下江南,那样一个乱摊子,谁能收拾。大灾时期,万一再闹出个民变,自己的前途就全完了。 再说,江南那批人,个个根子通天,都和京里的大人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筹款! 是那么好筹的吗,搞不好把人都得罪光了。 最惨的是得罪了人,差事还没办好,自己十年寒窗,苦心经营数十年,才能站在这金鸾殿上,这头上的红顶子,可不能丢了。 不是个好差事啊! 这样一想,大家都把脑袋低了下来。 那些阿哥一个二个也不想揽这个苦差使,自己久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地方上的事情,说着容易,哪儿有那么好办的。 李言当前一步,诚恳的说道:“儿臣今年已二十多了,还从来没有替国家做过事,如今国难当头,若皇阿玛不弃,儿臣愿下江南,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笑着点了点头,不管胤?平时多么不堪,有没有这个能力,在这个时候愿意挺身而出,康熙就很高兴,这说明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担当的。 再看看大殿内的群臣和其他皇子,一听说要筹款修堤,一个二个的,都低着个头,一副千万不要挑到我的态度,看着就让人烦。 “你们认为呢?” 太子胤礽一看,大喜过望,这个老十一向跟着老八和自己做对,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大脑进水了,竟然不知死活的跳了来了。 心里暗道,就凭你的能力,到时候肯定弄得一团糟,老八也会跟着受牵连。于是站出来说道:“十弟从小心思聪慧,处理练达,如今更是一心为国,这是好事。儿臣认为,应该给十弟一个机会,让十弟出去锻炼锻炼,接触一些实务,以后好为国出力。” 太子一出口,太子一系的官员纷纷出声赞同。 “十阿哥勇挑重担,实是认人敬佩!” “微臣认为十阿哥一心为国,任钦差下江南办差是合适的!” “微臣附议” 胤禛一看,自己辛辛苦苦的,就是为了接下这个差事,怎么能让老八的人抢了去。心里一急,当即出来说道:“儿臣也愿为父皇分忧,南下江南赈灾,望父皇允准!” 八阿哥胤禩一看胤禛出来争,对九阿哥胤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都出来赞同十阿哥。老八一系的人见风使舵,也异口同声的赞同派十阿哥下江南。 康熙一看,众人大多都是赞同十阿哥的,又见胤?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一副殷切的样子,心里有了决断,让他试一试也好,实在不行,再派别人。 “十阿哥胤?接旨!” 李言心里一喜,上前一步,又跪了下来:“儿臣接旨!” “任十阿哥胤?为钦差,巡视江南!赐御用宝剑一柄,予以临机专断之权,处理江南水灾一应事务!” “嗻儿臣必不负皇阿玛所托!” 李言接过宝剑,开心不已,终于可以出京了。 京里就是个事非窝,康熙年老,众皇子开始争储,勾心斗角拉帮结派的。而李言知道,现在只是康熙四十六年,离这个老头挂掉,还早着呢。而其它人不知道,都以为老头儿活不了多久,所以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最后一一被收拾。 再说,马上就要开始追缴国库欠款了,自己的原主胤?还欠着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后来为了还债当街卖家当,殴打田文镜,被圈禁宗人府半年。 可见胤?也没什么钱,这才是李言一心想下江南的原因。 李言知道,江南大户有的是银子,自己下去以办差筹款的名义大肆搜刮一番,到时候谁知道自己弄了多少钱啊,等再回京师的时候,就不是现在的穷鬼样子了。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身份。 搞钱 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没钱,啥事儿也办不成! 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第八章 隆科多 李言下了朝,跟着众文武大臣的人流往外走。没过一会儿,老八老九跟了上来,老八不断的埋怨着。 “十弟,你让八哥说你什么好,你事前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这江南的事哪是那么容易办的,你这样毛毛慥慥的,一头扎进去,最后会出大乱子的。” “就是,老十,这事就是八哥都不一定能办好。你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老九一脸担忧的问着。 李言看了这哥俩一眼,平时自己三人关系最好。 李言知道,老八最后肯定是要完蛋的,但现在两人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出自真心,说道:“八哥,九哥,今天四哥一翻国库存银的事,我这心里就是一跳。你们也知道,以前这事都是八哥的户部在摭掩着,现在因为黄河大水的事,被四哥这么一搅,肯定是盖不住的。” 说到这里,老八的脸上露出恨恨的神情,似乎对于老四伸手在自己的地盘里搞事大为不满。 李言接着说道:“现在是水灾的事在这挡着,下一步皇阿玛肯定要清理国库欠款了。你们也知道,我欠了二十多万两,到时候怎么办,肯定会被父皇责骂。所以,我就想趁这个机会,一来躲一躲,二来借着水灾,弄点钱,好补上这个窟窿!” “我也是临时才想到这个办法,那种情况,也没法儿和你们俩商量。” 老八老九一听李言这个说法,顿时了然。 原来是这样! 老九对着老八眉头一挑,使了个眼色:‘我就说吗,老十哪是办正事的料,肯定是搞钱去了!’ 老八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老十啊,你真的缺钱,可以和我们俩商量,我们一起想办法。可你接了这个差事,万一办砸了,到时候可怎么交待!” “八哥放心,我头一回办差,皇阿玛心里有数,不会对我要求太高。只要能安抚好灾民,不出大乱子,皇阿玛那里肯定能过关的。” 李言一点也不担心,一幅随意的样子。 老九也轻松起来:“就是,八哥,不是还有咱俩吗!不管怎么样,这个差事,不能让老四他们给抢了去。” “放心,老十,这次是你头一回办差,我和九弟一定都会帮你的。也让别人瞧瞧咱们哥儿几个的本事,省得老四他们老是说我们不干实事儿!”老八安慰的拍拍李言。 李言想了想,说道:“八哥也要当心些,国库空虚,皇阿玛雷霆震怒。这些年户部都在八哥的监管之下,追责下来,八哥你难逃失责之罪,若是再让你把借出的钱追回来,那就坐蜡了,八哥还是早做打算!” 一听到这话,老八心里一紧,眉头皱了起来,老九也是无言以对。 三人沉默下来,有一搭没有搭的出了宫门,坐上各着的轿子四散而去。 出了宫坐上软轿,往家的方向走去,没走一会儿,路上就堵住了。李言把头伸出窗户一看,一群人闹哄哄的,似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年轻人在推推攘攘的,几人在路中间大声的争吵着,挡住了李言的去路,李言吩咐侍卫:“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没过一会儿,有侍卫来报:“有个人赌输了钱,在和赌档的老板伙计争吵!” 李言撩起窗帘远远的看过去。 只见一个青年穿着洗得掉色的长袍,头戴员外帽,扯着嗓子在喊着:“黄老板,我在你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借个二百两银子,你有什么为难的!” “隆大人,咱们这里可是小本买卖,可经不起你这大爷的威风。我就跟您说一句实话,您要有钱,我们欢迎,若是没钱,恕不接待。”对面几人围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的讥笑道。 青年一脸的不忿:“我们佟家也不是小户人家,能欠你几个钱不还吗,别人都能借,为什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我就是今天不凑手,先借二百两,明天还你。” “隆大人,小的可没有瞧不上您的意思,只是上面有大人交待,不能借钱给你。” “再说了,您身份尊贵,要是还不上,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只能是自己吃了哑巴亏。得了,我这儿还要做买卖呢,您老去别的地方再看看。”说完带着一群人进了边上的赌档。 “啊呸” 青年一副落魄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骂了几句,就准备离去。 李言似乎想到什么,对侍卫说:“你去问问,那人是不是隆科多,若是就把他叫过来。” 没过一会儿,青年来到轿子边上,摘下员外帽,满脸谗笑的说道:“我说瞧着这边这么大阵仗,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十爷,奴才小多子,在这儿给您老请安了。” “我说小多子啊,你这儿也老大不小了,没什么正经营生,天天到处瞎混,佟大人脸上也不好看哪!”李言笑呵呵的调侃道。 隆科多此时还不是后面雍正时期威风八面的隆中堂,只是个不得意的落魄子弟。 父亲佟国纲早亡,被叔父佟国维弄到边疆历练,结果吃不了苦,偷偷的跑了回来。让佟国维大为愤怒,几经周旋,才免了逃兵之罪,自此以后就再也不管了,任由其到处嘶混。 现在的隆科多正处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被逼得没有办法,去佟国维那里打些秋风,佟国维看在死去大哥的份上,每次都会帮讨一些,只是对其更是厌恶了。 隆科多满脸通红讪讪的说道:“十爷,奴才现在是虎落平阳,到处被人欺负,您就别取笑我了。改天蒙十爷不弃,奴才上门找您帮讨一下,您可别把小多子给哄出来。” 李言当然不会没事找隆科多耍笑,主要是想着,自己下江南,可不能没有人手。府里的都是下人和侍卫,平时和自己交好的都是其它阿哥,有些人还不如自己呢,总得有两个使唤的人,而且还不能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江南的那些官员富商最是看人下菜碟。 隆科多虽然在佟家没什么地位,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只知道他是佟中堂的侄子,就能扯起大旗来。 想到这里,李言将手里刚刚拿到手的御用宝剑,拿在手里一晃,一脸炫耀,得意的说道:“小多子,认识这个不?” 隆科多打眼一瞧,顿时吸了一口气! 虽然没见过,可上面剑柄上的金丝,剑鞘上面雕刻着的金龙,还是熟识的,急忙说道:“哎哟十爷,这可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御剑啊,怎么在您这儿了。” “御赐尚方宝剑,钦命巡视江南,予以临机专断之权,处理江南一应事物!”李言一脸严肃的说完。 隆科多“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奴才隆科多,恭请圣安!” “圣恭安!起来” 李言威严的说着台词。 说完后眼神一闪,一脸正色的看着隆科多:“小多子啊!本贝勒受皇上重托,事物繁忙,就不陪你聊天了,改日再聚。” “起轿!” 轿夫抬起轿子,待卫在前开路,慢慢走了起来。 隆科多愣在原地,眼珠转了转,连忙一路小跑的跟了上来。在边上小心侍侯着,大声嚷嚷着让路上的行人都闪开,别挡了十爷的大驾! 李言坐在轿子里,暗自笑着。 没一会儿,到了十爷府,轿子一落,隆科多小心翼翼的打开帘子,陪着笑说道:“十爷,您慢着点,小心脚下。” 李言看着弯着腰小心侍侯的隆科多,笑着说道:“小多子,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事儿,哪儿是你做的!” “小多子能侍侯十爷,那是奴才的福气,十爷,您慢着点,当心台阶。”隆科多一直陪着李言进了十爷府。 两人进了待客厅,隆科多紧着接过了丫环的茶壶,给李言倒上水,又小心的端过来,递给了李言。 李言‘嗞’喝了两口,一放杯子,轻笑着说道:“小多子,有什么事儿,就说,先说好,我这十爷府,看着挺大,可没钱。” “再说,要不了多久,皇上就要清缴国库欠款,我还欠着国库二十万两银子,现在都没着落,可没多余的钱借你。” ‘额’ 刚刚还一脸笑容的隆科多,听到这么一个重磅消息,脸色瞬间疆住了。 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浑身紧张,也顾不上其它,急忙问道:“十爷,您这是听谁说的,没听说皇上要清缴国库欠款啊。” 李言知道隆科多这几年没了家族照顾,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混吃混喝。国库里的信用都透支光了,欠了一屁股债,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 李言脸色沉重了下来,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临了说道:“这次江南水灾,需要拔款救灾,皇上才知道国库是前所未有的空虚,里面的银子都被满朝文武给借光了,大发雷霆,连太子和八哥一应阿哥和大臣,都被皇上斥责了一遍。” “想来,要不了多久,皇上就要开始清缴国库欠款。” 看着眼前的隆科多额上的汗水汨汨而下,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李言笑着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事儿,难道,你也借钱了?” 话刚说完! “嘭” 隆科多就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十爷,你可得救救我啊,我这几年陆陆续续从国库借了好几千两,若是皇上现在要追缴,我非得被逼得悬梁自尽了不可啊!” “哎呀快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小多子啊,不是十爷我不想救你,刚刚我也和你说了。爷我欠着国库二十万两呢,我自己都没办法,怎么帮你?”李言拉起隆科多,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第九章 南下赈灾 隆科多急了,死也不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十爷,你若是不救我,出了你这十爷府,小多子就是死路一条啊!” “与其到时候被人追债,还不如现在,就跪死在你面前好了!”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 李言假意叹了口气:“好!谁叫我这个人心软,我就帮你一把!” “起来说话。” 隆科多一听,连忙站起来,用袖子在脸上一趟,把脸擦干净,哆哆嗦嗦的说道:“谢谢十爷,您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多子这辈子永远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李言看着火侯差不多了,说道:“其实此次江南赈灾,十爷我之所以接下这个差事,就是为了暂避锋芒。” “十爷,您的意思是说” “不错” “小多子,我这次下江南,给你一个帮办的差事,你跟着跑跑腿,咱们先离事这是非之地。到时候追缴欠款的时候,咱们身在江南,谁还能跑到江南去找咱们。再说了,我们为皇上办差,又是为国操劳,不管到时候是谁来负责追缴,也会先把咱们的欠款先放一放,你说对不对?”李言娓娓道来。 隆科多眼神一亮,满脸堆笑的说道:“正是如此,十爷高明啊!” 说完又忧愁起来:“可是,咱们也不能在江南待一辈子啊!总要回来的,到时候还是要面临欠款的事儿,还是没钱啊。” 李言一脸不屑的看着隆科多:“你怎么那么蠢,咱们下江南是干什么去的,是筹款赈灾的。到时候筹了多少钱,还不是我说了算,等咱们回来的时候,这点欠款,还不是小意思。” 说完使了个眼色,一幅心照不宣的样子。 隆科多顿时恍然大悟,随后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十爷,我明白了!您老这么说,就是说,小多子我也有份啦!” “那我的欠款,可就指着十爷您了!” “这就要看你办事是不是得力了,到时候不但能还上欠款,还能大捞一笔!”说完李言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隆科多连忙将水壶提起给李言续满,一幅狗腿的模样儿。 两人接下来,就关于未来下江南如何发财,进行了细致的商谈,然后李言交待隆科多:“江南事情紧急,灾民嗷嗷待哺,你赶快回家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 隆科多领命而去,李言又将心里的盘算过了一遍,然后进后院和家人告别。 第二日一早,李言带着隆科多和二十多名护卫离开京城,往江南而去。 一群人骑着马赶路,直隶一带还好,人们正常生活,并没有受到灾情的影响,路上商队行人络绎不绝。 出了直隶,越往南行,灾情越严重。 李言一队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刚进入ah,就看到各处流浪的灾民,破衣烂衫,扶老携幼,都是一脸的木然。 沿途城镇大都关闭城门,不许灾民进入,只有少量城池在城门口摆下粥棚,每个粥棚前都排满了长队,附近搭起了破破烂烂的棚子,即不能摭风也不能避雨,还好是夏天,若不然不知道会冻死多少人。 李言每到一处,就先接见当地县令官员,令其不得关城门,允许灾民进城乞食,先让灾民活下来再说,各地也要发挥自己的力量,尽力自筹粮草,不能光等着朝庭接济,务必要确保不能饿死人。 这一路走来,隆科多也是极为佩服,原以为十阿哥从小娇生惯养的,吃不了苦。没想到这一路接见官员,发号命令,慰问灾民,调查灾情,凡此种种,做得有板有眼。 有时众人就着干粮在路上进食,从来不嫌苦,也不叫累,让隆科多刮目相看。 “十爷,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隆科多问道。 李言头也不抬:“直接下江南” “这ah才是重灾区,咱们不要到府城去看看?” 李言摇了摇头,说道:“去那里有什么用,空着手,没钱没粮,什么也做不了。这钦差的名号,可解决不了问题,若不是去江南要经过灾区,我连ah都不会来!” “真正想要解决问题,还是要筹集到粮草,这一点只有在富裕的江南才能办到。所以接下来,我们就不要再会见官员了,日夜不停的赶到扬州。” 穿府过县,没两日便来到扬州城。 原以为扬州会好一些,没想到,也是一副灾情严重的样子。城门关闭,城外聚集了大批的流民,临时搭建的棚子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灾民,一群一群的四处躲着,一片破败,眼看前面骑不了马,李言一行下马牵着,顺着官道往前走。 “各位父老,各位大爷,行行好,赏我几个钱,让我埋了我哥!”一声惨嚎从旁边的人群里传出来,光听声音就让人闻者伤心。 李言将马绳交给护卫,和隆科多挤进了人群里。 只见地上躺了一个人,身上盖了一个破席子,赤着的双脚露在席子外面,脚上满是泥土。边上跪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年轻人,破衣烂衫的,在那里不断的向人群祈求着,神色哀痛,双手捧着一个破碗,里面放了几个铜板。 李言看着心里一叹,这样的情景,自己一路走来不知道见了多少,都有些麻木了,不过还是示意隆科多给了一小块银子。 青年拿到银子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大爷,谢谢了!您要是生儿子,个个点状元,要是生女儿,个个封诰命。” 李言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这句熟悉的话,顿时停住了脚步,这不是李卫的口头语吗! 正想着确认一下,不知是谁的烟灰,掉到了席子下面盖着的人的脚背上,青年一下跳了起来,开骂起来。众人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这是遇到骗子了,纷纷指责起来,两人一看犯了众怒,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少爷,没想到这两个小子竟然敢骗到您头上,我这就派人将这两个小兔崽子拿下。”隆科多忿忿不平的说道,说着就要找人抓这两人。 李言一伸手拦住了,笑了笑说道:“算了,都是些活不下去的人,别和他们计较了,正事要紧。” 说完几人往前继续走,没走一会,前面又闹腾起来。 隆科多说:“少爷,是刚刚那两个小子。” 只见两人和一群明显穿着整齐的人对峙着,中间拉扯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苦苦哀求着什么。 刚刚那个稍显机灵的青年怒吼着:“去你玛的,你个天打雷劈的王八羔子,几块破木片子就想换一个大姑娘,我今天跟你拼了!” “就你们两个小杂种,也想多管闲事儿,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那群穿着整齐的人手里拉着一个长长的绳子,绳子每隔半米就绑着一个女孩子,领头的是一个面貌凶狠的中年人,手里说话间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马鞭,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没一会儿,两人扭打起来,中年人带着帮手,青年人不是对手,被按在地上狠狠的揍着。 李言看到这里,对隆科多说道:“小多子,去,帮帮他们,把他们带过来!” “嗻” 隆科多点了几个护卫,拉开人群冲了进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 隆科多命护卫拉住几人,说道:“光天化日,郎郎乾坤,竟敢逼良为娼。还不将这些女孩儿都放了!” 中年人看着隆科多衣着体面,还带着护卫,也不敢放肆。 止住下面的人,报起来了自己的名头:“这些女孩都是扬州知府车铭车大人,买来送给江南盐道任伯安任大人的家妓,有本事,你自己去把她们给放了” 说完得意的看着隆科多,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没有车大人搞不定的事儿。 隆科多一听涉及这么多地方官员,一时也有些踌躇,李言直接过来说:“把女孩儿们都放了,把这个人和那几个都给我带走。” 说完指着两个青年和那个争扯中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 这些人见李言一行骑着马带着刀,也不敢反抗,跟着几人进了扬州府。 刚进扬州,就见前面彩旗招展,打鼓敲锣,喜气洋洋的。 扬州地面上的官员,之前已经接到李言派来来报的信,所以组织了府道州县的各级官吏来迎接。 李言可不想像老四,搞什么微服私访。 对于他来说,此次就是出来游玩的,赈灾的事顺手就办了,偷偷摸摸的,自己受罪不说,还会得罪人。 走到前方,一众官员跪地叩头恭请圣安,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清朝的跪拜礼确实很遭罪,可是别人跪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心满意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行,有点堕落了! 不过这种脱离人民群众,高高在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我要威风一下 李言大大方方的接过隆科多抱着的宝剑,威严的大吼一声:“圣恭安!” “诸位大人请起!这街面上,人来人往的,不方便,我们还是进衙门里边说话!” 众官员礼让着李言走在最前,进到了衙门,李言当仁不让的坐在上面,一众官员分两列站立于下,恭恭敬敬的看着李言! 第十章 江南巡盐道任伯安 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难怪康熙老爷子喜欢上朝,这种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凌架在众人头顶的感觉,颇有点让人迷醉啊! 李言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他不说话,下面没人说话。 “你们自报一下家门,咱们认识一下!” 李言慢悠悠的说着。 下面的官员轮着介绍起了自己! 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上前行礼,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唯恐李言不能看见自己对十爷的敬仰之情:“卑职江南巡盐道任伯安,叩见钦差十贝勒!” “嗯” 李言微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任伯安见李言没有问话,就退到人群里,另一人上前:“卑职扬州知府车铭,叩见钦差十贝勒!” “嗯” 李言依然微笑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车铭退下,另一人:“卑职扬州府下辖” “卑职” “” 等到众人都介绍了一遍,李言大概认识了这些人,都是扬州还有下辖县的各级官员。 “咳” 李言咳了一声,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他。 “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李言一句话让下面的人都愣住了。 你不是十阿哥胤?吗!当然,大家都知道李言问出这句话肯定不是为了这个答案,所以都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我是圣上钦命的,巡视江南,处理诸事物的钦差大臣,手握尚方宝剑,有临机专断,先斩后奏之权!”李言扯着虎皮虎假虎威起来。 “隆科多,把人带上来!” “嗻” 隆科多手一挥,两个人将城外抓的中年男人带了进来! 李言一指来人,看着任伯安和车铭说道:“此人趁着江南水灾,大肆购买落难女子,说是奉车铭大人的命令买来送给任伯安的家妓,可有此事!” “钦差大人明鉴,决无此事。” “大人有所不知,每次有灾情的时候,就有各地奸商,假借官员之名,行此龌龊腌臜之事。下官每隔段时间就要抓住好几个,对于这种人,我们都是深恶痛决!”两人纷纷一摇头,两手一摆,急着分辨道。 车铭一边说着还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来人:“你这奸商,当着钦差大人的面,还不实话实说。但有狡辩,必将你扒皮抽筋,以敬效尤!” 来人抵挡不住车铭脸色狰狞的逼视,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慌忙的磕头道:“大人饶命,小的实为苏州海商沈贵员外家仆。奉老爷之命,来购买女子,为了吓唬小民百姓,才冒为诸位大人之名的,大人恕罪!” 任伯安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回禀十贝勒,这个沈贵我知道,靠着走私海运发家,一向是欺凌乡里,无恶不做。他打着官府的名义偷行不法之举,派人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年我都要抓几个,这次也不例外。” “嗯” “原来是这样,这就怪不得你们了。” “这等奸商,趁着水灾,不思为国为民,反而落进下石,本钦差奉旨南下,就是要处理这类恶徒。即已弄清事实,就将此人收押,稍后处理。”李言看着眼前几人的表演也没有揭穿,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任伯安和车铭都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十爷果然是自己人,明显的是在庇护自己,如果是这样,那这趟差事就好办多了。 “十贝勒远道而来,辛苦了!” “我等已经备下薄酒,为十贝勒接风,还请贝勒爷不要推辞!”任伯安满脸殷勤的说道。 推辞? 干嘛要推辞 李言奇怪的看了一眼任伯安,自己这二十多个人,十天赶了上千里路程,就是为了来享受江南风情的,怎么会推辞! 李言笑了起来:“好,各位大人一片盛意,我怎么好驳了众位大人的面子呢,正所谓客随主便,即然到了扬州,那就听任大人的安排了。” 在众人的围绕下,李言一脸笑意的和众官员攀谈着,气氛热烈而友好。 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当众人从酒桌上下来之时,李言和任伯安车铭已经俨然自己人的模样。 来到钦差行辕的待客厅里,几人喝茶解解酒后,就开始交谈起来。 “伯安,车铭啊!” “说来我们也不是外人,都是八哥的人,你任伯安是九哥的门生,那也就是我的门生,你们说对不对?”李言喝和脸红耳赤,打着酒嗝,慢悠悠的说道。 车铭和任伯安都满脸喜色:“十爷,您就说,这次您让我们怎么干,我们都听您的。八爷早就给我们来信了,让我们全力陪合您!” 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我下江南的任务,你们也知道,就是筹款赈灾,抢修河堤的,这哪一样,都需要钱!皇上让我带着尚方宝剑,这意思,你们懂吗?” “这”任伯安有点慌了。 “此次黄河发大水,皇上雷霆震怒,赐下尚方宝剑,就是让我来江南杀一批贪官。古语有言,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无数颗人头落地!”李言的话里透着森严,带着杀气。 任伯安和车铭不敢再坐着,连忙站起身,紧张的看着李言。 李言见状一笑:“坐,都是自己人,我自然会为你们着想的,不过你们也要把事情做漂亮了,我在皇上那里才好交待,你们说是不是?” “除了皇上的事,还带着替八爷整理一下江南百官,现在有些人觉得八爷天高皇帝远,打着八爷的名头在地方上做威做福,甚至影响到了八爷的名声,就连皇上都有耳闻,这让八爷很是生气!所以让我借着此次下江南狠狠的收拾一批人。” “你们要知道,流水的官员,铁打的阿哥。想为八爷卖命的官员多的是,今天换了你们,明天就会有无数人等着为八爷效命!” “是是十爷说得对”两人心惊胆颤的说道。 “车铭” “下官在” 李言严肃的看着车铭:“这筹款赈灾的事,你能胜任吗” “下官下官”车铭支支悟悟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废物! 看着车铭一副胆小怕事,怕得罪人的样子,李言就知道这事指望不了他,直接安排道:“明日将田文镜找来,我有事吩咐。” “是,十爷” 车铭也不敢多问,连忙答应下来。 “你先下去,我还有事和任大人谈!” 车铭看了任伯安一眼,应诺道一声,退了下去! 李言喝了一口茶,眼神清明的看着任伯安,轻声说道:“伯安啊!” “下官在” 任伯安不知道李言要和他谈什么,刚刚两个人在,还能有个抵挡,现在就只剩自己一人,听到李言招呼,连忙直起身子,小心的侍侯着。 “明日通知扬州的盐商富户,后日午时,我在钦差行辕摆酒设宴,一个也不准缺席。”李言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是,十爷,下官一定通知到位。” 任伯安小心应诺,以前都说十阿哥性格耿直心思粗鲁。没想到今天短短的接触了半天,才发现传言颇为不实啊! 十阿哥心思深沉,威严厚重,处理事情上,刚柔并济,恩威并重,轻重缓急拿捏的恰到好处,看来传言不可信。 皇上的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李言看了任伯安一眼,说道:“伯安啊,这次江南水灾,事态严重。百万饥民流离失所,两省百姓无家可归,而国库亏空拿不出银子。” “皇上在乾清宫发了雷霆之怒,太子和各位阿哥,文武百官,都被训的狗血淋头。皇阿玛临走时专门对我说,饥民得不到赈济就会成为流民,有可能会激起民变,所以赐了我尚方宝剑,如果事情危急可凭此剑前往江南大营,调富查将军大军镇压,以稳住江南形势!” “所以,只要能稳住江南不出乱子,不管我在江南做什么事情,皇上都不会怪罪我,你可明白!” 任伯安不禁冷汗直冒,急忙说道:“十爷,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九爷的家奴,不管是八爷九爷,还是您一声令下,我决不敢有半点违逆!” “后天招集盐商富户筹款,我要你带头儿,起表率作用,领着众人捐款,而且不低于二十万两银子,你可能做到。” 李言提出了要求,意思很明白,若是愿意主动捐款,就是自己人;若是不愿意,那我只有拿剑逼着你,到时候银子捐了,还落得和朝廷对抗的臭名声。 任伯安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果断的说道:“十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另外,十爷不辞劳苦远道而来,这是我对您的一番心意,请十爷赏收!”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李言说道。 李言接过一看,十张龙头银票,每一张都是一万两,满意的点点头。 “嗯伯安啊!” “你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我和九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谈到你,九哥说你办事得力,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这次南下,九哥还叮嘱我要对你多加照顾,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此次水灾为了救助灾民,你衣不解带鞍前马后,为了替皇上分忧鞠躬尽瘁,人都瘦了一圈。” “反而看这个车铭,处事油滑,没有一点担当,大局观也不够。这种时局,还在趁机捞好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败坏八爷的名声,刚刚当着众人我没有计较,那是给八哥和你面子,等此事过了,回到京里我会如实向皇上和八哥汇报的。” 第十一章 田文镜 任伯安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又提到一事:“十爷,那九爷那边” 李言知道,这些钱都是要给老九的,他才不管呢,到了自己手中,就是自己的。老九那边儿,到时候再说,就是老九有意见,还能对着自己发不成。 不过嘴上却说:“放心,九哥那里我会替你说项的,都是为国分忧。别担心,有此次的功劳,九哥只会高兴!” “那十爷您劳累一天了,下官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这就去给您办差了!” “嗯,去!” 任伯安刚退出去,隆科多就进来了! “小多子,拿着,赏你的。”李言拿着一张银票说道 隆科多接过来一看,一千两,手一抖差点没掉地上,心中大喜,连忙上前一跪:“奴才小多子谢十爷赏,奴才祖上烧了高香,才遇到十爷您这么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赏就是一千两,奴才谢过十爷!” “小多子,这段时间你跟着爷下江南,鞍前马后的,也辛苦了!爷都看在眼里,跟着十爷我做事,不会亏待你的。” 这来的容易也出的容易,想要让人拼命的拉磨就得花钱,光说好听的没用。所以李言也是极为慷慨,不过这小多子层次低,要是一次给的太多,胃口养大了,以后不好办了。 “小多子,你去把今天救下的两个年轻人叫过来!” “嗻” 隆科多将银票放在怀里,精神奕奕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将两人带来。 两个年轻人一来到李言的面前,就跪了下去:“草民见过钦差十贝勒爷,下午都是草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 “知道我是谁了?” 李言看着两人,这应该就是李卫和高福,未来跟着老四,一个做到了封疆大吏,一个被灭口了。 两人一起磕头:“知道了,您就是当今皇上的十皇子,龙子凤孙。” “你们叫什么名字?可愿跟着我做事?” 两人听了大喜,这大灾大难的时候,有上顿没下顿的,流离失所举目无亲,说不定会时候就饿死了。 能跟着皇子钦差,那是天大的福气,两人激动的说道:“奴才叫狗儿,他叫坎儿,奴才两人愿意跟着十爷做事。” 果然没错,李言接着说道:“狗儿,坎儿,这两个名字可蹬不了大雅之堂,十爷我赐你们一个名字。你叫李卫,他叫高福。” “谢十爷赐名,以后我们两人就跟着十爷,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李言高兴起来,又收了两人,老四未来少了两个帮手。 忽然间想起来一个人,此人应该就在扬州,于是对李卫说道:“明日你拿着我的手令,到扬州府的各处大牢里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叫邬思道的人。大约四十多岁,一只腿有点跛,我要请他给我儿子当西席,找到后务必要以礼相待。” “是,奴才头一回替十爷办事,一定办得妥妥贴贴。”李卫恭敬的应道。 李言看着旁边一脸羡慕的高福,想到一事:“至于你,高福,这段时间你将扬州苏州杭州,这几地的豪商巨贾,富户大族的名册弄一份来。尤其是这些富户的风评如何,哪些欺压百姓,那些乐善好施,都要标注好,回头筹款的时候用得上。记住,不要惊动官府,最好偷偷的找一些地头蛇花钱买来,不要被别人发现了。需要钱财找我支取,不能惊动其它人!” “是,奴才一定办好!” 高福也一脸兴奋的样子,从此自己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待两人退下,李言也打了一个哈欠。 它喵的,做点儿事就是累啊!不比上学差到哪儿去! 这任伯安也是的,不是都说接待上差,要有待遇的吗,比如学个外语啥的。连个美人儿都没有按排,真是差劲,算了,洗洗睡! 李言不知道,今天为了车铭的手下购买少女的事,两人差点受到牵连,所以摸不清李言的性格,也不敢再提,万一再被加上一个腐蚀收买上差的罪名,两人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车铭和田文镜就在钦差行辕等着,李言则是睡了个懒觉,姗姗来迟。见到两人,车铭自己是认识的,另外一个瘦高,一脸硬气的想必就是田文镜了,只看相貌,就知道是个硬骨头,适合干狠活! “微臣田文镜,见过钦差十贝勒爷!”田文镜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李言笑着问道:“田文镜啊,昨日众位官员一起给十爷我接风,你怎么没来?” “回十爷的话,微臣被车大人免了差事,现在正在待差,没有官身,所以没资格来见十爷,望十爷恕罪!” “听说你审案子不问原由,只问钱多钱少,有钱无钱,钱多的输给钱少的,有钱的输给无钱的,是不是这样?”李言细细的问道。 田文镜脸色尴尬的点点头,没想到连十爷也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李言正色道:“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田文镜,扬州现在饥民遍野,你可愿为百姓做点事?” “苟利社稷,不过粉身碎骨而已!” 被李言夸奖,田文镜被罢官的忿焖一扫而空。 自己做官耿直,不会阿谀奉承,不愿与上官同流合污,一心为了百姓,最后被上官挤兑,被同撩排斥,但是自己也决不后悔。 “好” 李言一拍案几,说道:“车铭,你将身上的官服脱下来,借给田文镜穿几天,处理扬州赈济灾民之事。” “什么” “这十爷这不合适!”车铭愣住了,还有这样干的,自己是被罢官了吗? “有什么不合适,这可是得罪人的事,你又不愿意干。我找田文镜帮你,你还磨蹭什么。等赈灾结束了,再还给你,莫非你要让十爷我亲自来干!”李言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见李言发怒,车铭连忙说道:“嗻我听十爷的” 连忙将官袍脱了下来,放到一边,又取下了红顶子。 “田文镜,国家官位都由朝廷任免,我也无权做主。” “但我身为钦差,向车大人暂借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你可愿意这段时段帮我处理赈灾事宜。”李言问道。 田文镜双手一拱:“微臣愿意,只要能为百姓做事,就算是当个挑夫,田文镜也是心甘情愿。” “好,田文镜,我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委任你暂时署理扬州知府一职,兼钦差行辕筹款购粮总汇办,全权处理扬州灾情。”李言一脸正色道。 说完李言又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一脸不舍的样子,才刚刚收到,还没有暖热就要给出去了。 李言语气沉重的说道:“这是我从小攒到大的体已钱,一共五万两,包括皇阿玛逢年过节的赏赐,还有皇额娘以前活着的时候,偷偷给我的。我先给你,你拿去买粮,我已经招集了扬州的富户,明日就向众人筹集款项。” “等扬州筹款事陛,我还要赶赴苏州杭州,为灾民筹集更多善款和粮米,不会在此地多待。但几万灾民嗷嗷待哺,每耽搁一天,就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所以现在你马上动用扬州府衙的人,即刻行动,若有人敢不听从,可以直接罢免。” 田文镜看着手上的银票,心里不禁感动起来,十爷愿意拿出自己的钱来为扬州灾民,又这么相信自己,那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不尽心竭力拼死以报呢! 想到这里,往地上一跪:“十爷放心,田文镜一定要将十爷的每一分钱都花在灾民身上。” “嗯我相信你,去办差” 李言神色凝重的拍了拍田文镜的肩膀。 等到田文镜出去,车铭连忙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惶恐的递上:“十爷,您为国为民的一番热血心肠,让下官感动。这是小的孝敬您的,您务必要赏收!” 李言接过来一点,竟然也是十万两,不禁看了车铭一眼,真是又贪又蠢,早晚都要送的,何不早送,非要自己往外挤。 一边想着一边将银票放在怀里,不过这钱也不能让别人白花,安慰道:“车铭啊,此次来江南办差,我可是在皇上面前打了保票,一定不能出差错的。明日你要配合好任伯安大人,鼓励富户捐款,你要和任大人一样,带头捐” 说完还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而且不能低于十五万两。” “是” “下官一定按十爷的指示办!” 车铭看见李言收了钱,心里松了一口气,平时捞钱还不是要用在关键的地方。 昨日听任大人说,十爷对自己颇为不满,所以今天赶紧的送上了孝敬。捐款的事情,自己也知道,心里有数,能比任伯安少五万两,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自己只是晚了一步,官服都被扒了,十爷可是拿着尚方宝剑的,真要是撤了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只会支持十爷,不会照顾自己的,这样的事情只会恩准的。 心里只能指望十爷言出必行,看在十万两孝敬的份上,能真的按他说的,办完差就将顶子还给自己。 “你要命令下面的人配合田文镜,把赈灾的事情办妥。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使,你以后还要在扬州干下去,不愿意得罪同撩,这我也能理解。所以我让田文镜来当恶人,最后你再来收拾局面,那些盐商富户只会记恨田文镜,不会影响到你。” “这样事情办了,你能向我交差,我也能向皇上交差,大家都满意了。若是事情办杂了,我是皇上的儿子,顶多一顿训斥,但你们就要掉脑袋,你说是不是!” 李言收了钱,也不过为已甚,安慰了车铭一句。 第十二章 扬州士绅捐款 车铭感恩戴德的叩谢了一番,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车铭,李言也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样多好,何必搞得动刀动枪的。自己来江南只是来捞钱的,赈灾只是顺道的事,这些官员是贪还是廉,和自己也没关系。就是换了他们,也只是换了一批贪官,而且还要得罪京城里的那些兄弟们,不划算。 自己也只能接受车铭和任伯安这个层级孝敬了,下面还有不少各级别的官吏,也不能放过,都是些柱虫,把他们贪污的钱财挤出来,再用在灾民身上,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只是这些小官就不能自己出手了,皆竟自己是钦差大臣,十皇子,体面还是要的,还需要一个黑手套。 对了 隆科多,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闲着。 叫来隆科多,吩咐了一阵,隆科多听得心中大喜,两只眼睛精光闪烁:“十爷,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怎么,你不敢?” 隆科多一听这话,立马说道:“十爷,有您给我撑腰,就没有我小多子不敢做的。我只是担心,若是这样,到时候传到京里,皇上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对您不利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是我的事儿,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多收银子。这些个奸商,仗着上面有人,平时欺上瞒下,大肆捞银子,个个是肥的流油,哪个没有个几十万两的身家。” “现在国家有难,百姓倒悬,难道他们不应该尽一份力。那些银子,与其让他们挥霍了,不如拿出来多买些粮食,还有修建冲坏的河堤,要用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隆科多听到这里,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原来十爷捞钱是为了赈灾,那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现在办的也是皇上的差事! 想到这里,隆科多放下了悬着的心。 “皇阿玛赐我的宝剑不是做摆设的,来到扬州还没有见过血呢!不少人都以为我十爷不敢杀人。实在不行,就杀一批,抄一批家,剩下的自然就老实了。” “小多子你放心的去,有什么事儿,十爷我替你担着。” “不过,要等到明天筹集钱款之后了,我到时候带几个人到苏杭之地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免得有人到我这里说情,我抹不开面子。总之,小多子,你给我记住了,不准对普通百姓下手,对于那些个贪官豪富,随便你折腾。” 隆科多一听这话,当即拍着胸脯表示:“十爷,有您这话,奴才还有什么顾虑的,您就瞧好!” 李言不断的给隆科多鼓劲打气,这些事让隆科多去做,自己躲到外面去,到时候出了事,自然影响不到自己。 至于隆科多 李言看了一眼踌躇满志,要大干一场的小多子。 心想,反正你有佟中堂罩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虽然现在小多子一副人憎鬼嫌的样子,李言知道佟国维还是很看重这个侄子的,现在的困境只是在厉练他。 但小多子不知道这一点,对佟国维是恨的咬牙切齿。 第二天,风和日丽,温度适宜,虽然城外到外是难民,一片破败的景像,但城里照样歌舞声平,黄河的水灾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扬州的似锦繁华。在钦差行辕内的小广场内,摆了十几桌酒宴,说是酒宴,其实就是倒了几杯茶,摆了些点心,这个处境下,想要大吃大喝也不合时宜。 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富户,能上台面的都来到了这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攀谈着。 “你们说,钦差大人将我等叫来,所为何事?” 一个身穿绸缎,头戴员外帽,颌下贸着短须的中年人悄悄的问道。 另一个蓝色长衫,露着半截头皮,发头花白的老者,见多识广,一脸忧虑的说道:“还能做什么,这城外的难民和黄河的决口,都需要银子,这钦差大臣肯定是要募捐筹钱,这还用问!” “听说钦差是皇上的十贝勒,是八爷的人,那咱要不要捐些钱,应付一下?”对边的中年人说道。 老者叹了一口气:“肯定是要给的,就是看给多给少了,任大人和车大人都是八爷九爷的人,这十爷也算是自己人。等会我们看任大人的意思,若是任大人能顶住,我们就少给点,若是任大人抗不住,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其它几人都是点了点头,面对手握尚方宝剑的十贝勒,商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钦差大人到!” 一声嘹亮的喊唱声传遍了广场,众人都整齐的站了起来,迎接钦差。 只见从行辕走进两排士卒,手握钢刀,迅速的站在四周,虎视耽耽的看着场内的众人,刀出鞘,密密麻麻的刀尖对着上空,众人看的心惊肉跳。 李言带着隆科多走了进来,后面的隆科多,一手托着黄色锦锻包裹着的钦差关防大印,另一手扶着金色的御剑靠在肩膀上。 “扬州众官员士绅叩见钦差十贝勒爷,十爷吉祥!”众人跪下参拜,除了边上的侍卫都跪在了地上。 看着一片头皮,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也就是在古代。若是在现代社会,哪怕你身份高到天上去,也享受不了这种待遇,这种凌架在其它人之上的威风,只存在于人吃人的封建社会。 李言记得谁说封建社会不好来着,这要看你是在下面跪着,还在上面站着,若是站在上面,那感觉简直是不要太好了。 “都起来!” 李言暗暗享受了片刻,出声让众人站了起来。 待大家都落坐,李言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咳了一声说道:“今天辛苦大家来到这里,是为什么呢!想必大家都知道,黄河决堤,百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饥民到处都是,城外现在还聚集着十几万的灾民。” “皇上担忧灾情,心悬百姓,所以派我南下江南,一来视察灾区,二来筹集款项,慕集粮草,帮助这些灾民度过艰难。众位都是扬州豪绅巨贾,务必要慷慨解囊,为国分忧。” 原剧里面的四爷为了杀鸡敬猴,狠狠教训了大阿哥的门人池州知府李干。不过李言是老十,这里也是老八老九的地盘,自己也不用那一套,只要将任伯安和车铭搞定,其它都不是问题。 再说,自己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募捐。等之后还有隆科多的巧取豪夺,一个也跑不了的。 见众人都不说话,李言站身来,说道:“隆科多,将认捐薄子拿来!” 隆科多拿起桌上的本子递给了李言,李言拿起,走到任伯安身边,说道:“任大人,这在里你德高望重,是众官之首,还是你先来!” 任伯安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十爷说得哪里话,为国分忧,解百姓于倒悬,本就是我等官员士绅的荣幸!” 说完拿起笑,写下了一个数字,后面签上任伯安的大名。 “好,任大人捐二十万两银子!” 李言大声的报着数字,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任伯安一番。 “二十万两” 众人都惊呆了,这和自己想的数字相差太大了,若是任伯安就二十万两,那轮到自己怎么也得个几万两。 第二个就是车铭,当车铭签上名字认捐十五万两的时候,众人心里死灰一片,还指着这两人呢。 连他们都顶不住,自己一介商贾,没有了官面上的保护伞,自己如何能和朝廷对抗。看着四周钢刀出鞘杀气腾腾的士卒,若是捐少了,恐怕出不了大门。 于是一个二个都如丧考妣的上前认捐了事,个个都是几万两不等的数字。 一天下来,隆科多统计完数字,拿到李言面前,激动的说道:“十爷,都算出来了,今天统共筹集款项一百二十五万七千三百两银子,粮草二十余万担,这江南之地的人真是有钱啊。” 李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扬州自古就是江南少有的富庶之地,这里占据京杭大运河的枢纽之地,尽享盐业之利,又紧邻长江,水旱不扰,豪门巨户比比皆是。这明面上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能筹集多少物资就看你隆科多的办事能力了!” “十爷请放心” “就怕他们没钱,只有要钱,这又是皇上的差事,奴才保证将他们抽干剥尽。只不过,若是到时候朝廷真的追究下来,十爷您可得护着奴才。”隆科多担忧的说道。 “万事有我,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十爷我替你顶着。” 李言正色道:“咱们是正经的钦差,本来干的就是筹款的事,这让谁来都是得罪人,皇上心里有数。在灾情没有完全解决完之前,就算咱俩将江南翻过来,老爷子也不会说什么,等到事情了了之后,老爷了要给其它人一个交待,自然少不了责骂一番。” “不过,咱们这是替皇上背黑锅,皇上岂能亏待我们。等风头一过,必然是高官厚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点道理你还不明白。” 隆科多听到这话,心里放心了,又是一番表忠心:“十爷,还是您对皇上他老人家的心理摸得透,小多子我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第十三章 粥锅扬沙尘 隆科多刚出去,李卫就闪身走了进来,见过礼后说道:“十爷,您要我找的人找到了,就在扬州府的大牢里。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人提了出来,现在扬州府是田文镜大人做主,一听说这个人是您要的,直接将人交给了我,现在安排在离行辕不远的一个小院里,你看要不要过去见见人!” “找到了!” 李言兴奋的一击掌,这可是顶级谋士啊! 有了他,完成任务就轻松了不少。压下激动的心情,吩咐道:“不用,明天你就起程,带几个侍卫,将这个人平安送到京城的十爷府,让管家给安排给公子做西席,其它的等我回京在说!” “你也不用回来了,就在京里,好好熟悉一下地面儿。以后跑前跑后的事,少不了你的,若是连哪家的府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那怎么行呢。” “嗻” “奴才一定按照爷的吩咐,将京里的地方摸熟。” 李卫听到十爷要将自己带回京里安置,喜出望外,高兴的领命退下! 第二日,李言带人视察了城外的救灾事宜,四个城门外都摆下了粥棚,确保灾民最起码能填保肚子,也有兵丁维持次序,保证安全。 来到北门外,看到眼前排成长龙的队伍,问道:“文镜啊,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困难?” “十爷,我要求各处的粥棚,施的粥要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确保饥民能填保肚子。可流民还是太多了,虽然筹集了不少粮食和银子,仅仅扬州一地的灾民就有十几万,这几天扬州赈的消息传出去了,四面八方的灾民都在慢慢往这里聚集,到时候恐怕僧多粥少,不管有多少物资还是不够啊。”田文镜忧心的说道。 李言在粥棚前看了一会儿排队领粥的人群,大多都衣衫褴褛,扶老携幼,饿的面黄肌瘦,但也有不少明显人穿得也算干净,红光满面,若有所思的问道:“文镜,这里面都是灾民吗?” “大部份都是无衣无食的饥民,确实也有一些人家底不错,虽然遭了灾,多少还有些底子,甚至还有些扬州附近的闲汉,混杂其中。” “我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也派人赶走了一批,可这些人换件衣报还来,或者到另一个地方去,实在是不好分辨。而且这事儿说到底也只是混吃混喝,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恶行,够不上伤天害理。我也没办法,衙门里的人都派出去了,真要来硬的又怕伤到真正的灾民,引起乱子。”田文镜看到人群里不少人躲避着自己的眼光,无奈的说道。 “文镜,这可不是小事儿啊!关系无数灾民的生存问题啊!” 李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在网上看到的,和珅救灾的趣事,因为比较奇特,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于是手一挥,隆科多走到边上:“十爷,您有什么吩咐?” 李言对着隆科多耳语了一阵,隆科多听着眼神闪动了一下,点点头,离开了几人,走到粥锅边上,周围的差役都认识这个钦差大臣身边的红人,是以也是小心的讨好着。 只见隆科多蹲下身子,在地上抓了两把灰土和沙子,撒在了粥锅里,浓香雪白的米粥顿时变成一片白一片灰的。 不但差役愣住了,连前面排队的流民也不满的吵吵嚷嚷起来,愤怒的看着隆科多。 “你这人真是坏良人,这多好的粥啊,就这么糟蹋了” “真是不把我们灾民当人看” “狗官”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伐着,若不是看着周围的兵丁,恨不得上来吃了隆科多 小多子没理采众人,拿起长勺在锅里搅了起来,没一会,粥和沙子就混在了一起,然后将勺子递给了差役,让差役继续施粥。 一边的田文镜顿时勃然大怒,转身对着李言质问道:“十爷,你这是做什么,流民也是人。你这样做未免太缺德了,枉我田文镜还以为你一心为民,我” “急什么,继续看下去”李言脸色不变的淡淡说道。 ‘朝廷不将我们当人看,我们走。’ ‘呸这些狗官,真是缺德!’ ‘’ 只见队伍中有一少部份人骂骂咧咧着,埋怨着离开了队伍。 只一会儿,就少了一小半人,其它的人虽然也有不满,但是米粥里有沙土,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家里吃米也混杂石子沙土,也淘不了太干净。这年头,有得吃就不错了,总比草根树皮观音土要好的多,是以大部份人虽然神色不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排队领粥。 田文镜看着少了一小半人的队伍,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没有了刚刚的怒气,疑问道:“十爷,这是” 李言看着离去的人群笑着说道:“真正的灾民,为了活下去,就连树皮泥土都会吃,何况混着沙子的米粥。就是这样的粥,对他们来说,也是救命的良药。可是那些家里有粮食的,还有附近的人,让他们去喝这些菈嗓子难以下咽的东西,那对他们来说,就是无法忍受的痛苦,他们来这里混吃混喝只是想占便宜,不是来受罪的。” “他们将这些救命的粥都喝了,那些真正的灾民就要饿死。所以,在粥里混上沙子,表面上看起来是伤害了他们,其实这样做,才是真正的救了他们。文镜啊!要是按照以前的方法来施粥,朝廷就是给你一百万担粮食,也是不够的。” 田文镜至此已经完全明白了李言的意思,心悦诚服的施了一礼:“十爷高明,文镜明白了!以后文镜都会按此方法施粥。” “嗯不但是施粥,就是其它帮助灾民的物资,也要换成最差的,越破越好,用最低的标准来支应。这样才能让这些物资,真正的落实到灾民手里,你用的东西越好,想伸手的人就越多,灾民就越难拿到手中。” “文镜啊!我知道你嫉恶如仇,眼里不揉沙子,面对官场上的腐化堕落深恶痛绝。做官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勤勉认真,做到了一心为民。就像刚刚那一锅白粥,白壁无瑕。” “可越往上走,官场上的风气影响就越严重,最后让你寸步难行。当你被停职罢官发回原籍的时候,你变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民,又能为百姓和国家做些什么呢!难道你要将这些百姓都丢给任伯安和车铭那种贪官污吏吗,那时候这些百姓只能更苦,连一个愿意为他们说话的大人都没有了。” “适当的融入一些尘土和沙子,做一些牺牲和妥协,和光同尘,才能更好在官场站住脚。等你有了职位和权力,方可一展你平生所学,不负十几年的寒窗苦渎。这也不仅仅是为了你个人,更多的是为了这些生活在最低层的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朝廷的基石,国家稳定的保证,不能任由任伯安和车铭那种人把百姓都给祸害了!” 田文镜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官员,有一些事却没十爷看得明白,心思一动问道:“十爷,你也觉得任伯安和车铭是祸害,那你为什么” 李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混在一起,甚至打成一片,还收受他们的贿赂?” 田文境这段时间虽然忙于救灾,但处在扬州知府的职位上,还是知道不少东西。 李言整日和任伯安那些人混在一起,车铭也四处宣扬,十爷是自己人,收了自己不少好处,不会动扬州的官员,田文境只是个临时工,随时都会滚蛋的。 听到这些传言,田文境心里也有些难受,本以为十爷是一心为民的好人,没想到也和那些人一样是一丘之貉。 李言认真的看着田文镜:“朝廷的事很复杂,车铭的背后是八爷,任伯安的背后是九爷,根子都在上面,就是换了任伯安和车铭,新上的人还会是他们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查处几个贪官污吏吗?” “不是” “而是赈济灾民,让这百十万的流民渡过当前的困难,在这次灾难中生存下来。和他们比起来,一两个贪官算得了什么。” 李言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的真正目地,都是为了这些百姓,而不是把精力放到车铭那些人身上,只要他们不挡着我们救济灾民,就暂且不要去管他们。这次水灾表面上只有我一个人来到江南,实际上不管是皇上太子还是各位大臣,他们的目光都在紧紧的盯着江南,所以我把你推出去,其实就是把你放到了皇上的眼皮底下。” “我敢说,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表现,每天都会放到皇上的案头,可以说已经进入了朝廷的视野里,而任伯安和车铭的表现,也在皇上的眼里。” 田文镜顿时觉得如坐针毡,感觉好像四周多了许多看不见的眼睛,混身不自在起来:“十爷,我真没想到” “呵呵,不必担心,你做的很好。皇上知道我这个阿哥从来没有做过实事,下江南也不过是压压阵,真正做事的人,还是你们。一百多万的灾民,岂是儿戏,弄不好就是民变,会祸乱几个省,朝庭不会放任不管的。即然到现在皇上还没有旨意下来,那就说明你做的不错,得到了皇上的认可,这是好事!”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有皇上和我在背后为你撑腰,不要理会任伯安和车铭那些人,他们也收到了背后主子的来信,不敢掣肘你的。前几日筹集的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和二十万担的粮草,我都移交给你,你看着安排,说实话,这些事,我都做不来,还是要靠你。” 李言当起了甩手掌柜,有人替自己干活,自己只要吃吃喝喝,给田文镜和隆科多这些人强力的支持就可以了,别的自己才不想管。 第十四章 苏州见闻 田文镜听到这里,心里感动之余,不禁也是信心大增,有皇上在背后,那自己就什么也不怕了。 十爷的信任和推心置腑,让他有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感觉,以十爷的地位,能和自己说这么多,可见对自己有多看重。 自己不过是一介革员,能得十爷看重并委以重任,就是虽死也无憾了。 李言不待田文镜暗自感动,又交待起来:“另外修复河堤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从这些灾民里面挑出一些精壮的劳力,马上着手黄河水道的修复,以工代振,不能让他们嫌着。吃饱之后若是无所事事,还会到处游逛,生出新的事端。” “是,十爷,我已经在着手了,这几天就开始进行,决不会耽误的。”田文境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明日我就要起程往苏杭之地,筹集钱粮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隆科多那边我有安排,你只管做好你的事,不要去管他。尚方宝剑我也留给你,下面办事的人要是不听话,你就直接砍了,那些当官的要是和你对着干,就把他们关起来,到时候我回来处理。” 李言交待了一句,当官的可别砍了,对皇上交待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得罪了自己那群小心眼的兄弟,不划算。 这具体的事情有田文镜和隆科多,一个是自己的白手套,帮自己办理赈灾的事情和得罪官面上的人;而隆科多是黑手套,敲诈勒索盐商富户,帮自己得罪有钱人,从这些人手里捞钱的。 自己呢 身为康熙皇帝的十皇子,第一次下江南,被江南的美景迷晕了双眼,打着筹捐的名誉周游苏杭,沉迷美色当中,不是很正常的吗。 明珠蒙尘,韬光养晦,这样才能不引起别人的忌恨。 接下来的日子,田文镜一心扑在救灾修河堤上,而隆科多则是打着钦差的名头,与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和盐商富户周旋起来,每日酒宴不断,天天醉生梦死! 李言带着十几个待卫坐船渡过长江,来到了苏州!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水乡,小桥流水,吴侬软语,说不完的梦,道不尽的美!苏州古镇,处处青砖黛瓦,红墙白塔。 李言带着侍卫统领阿尔多,在这座闻名已久的古城游玩起来! 苏州人烟稠密,十分富庶,所目及之处,无处不风景,无处不画意。弯弯的小河环绕着古城,小河上有古老的石桥,石桥朴实古老,桥面苔痕斑驳,桥面是由大石块砌成,底下有两个石柱顶着,从桥洞里穿过的是满载着江南情思的乌蓬船。 千年的文化底蕴熏陶之下,苏州像是一幅朦胧的水墨画,如一杯淡淡的龙井茶,好似闲挂天边的浮云,又像石上搁浅的清流,细腻叮咛。 放眼望去,江边的花草树木、房子、游人、五颜六色的灯光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南方景色的精致秀丽和北方之地的粗旷苍凉豪迈,在意境和感觉上完全不同。李言真想乘一叶小舟,沿江南水乡的小河顺流而下,两岸长廊雕梁交相辉映,白墙黛瓦上炊烟袅袅,消失在夕阳的霞辉中,一定别有一番韵味! “十爷,没想到江南的风景竟然如此美丽,和我们北方一点都不一样,没出京的时候,我还以为全天下都是一样的呢”阿尔多兴奋的说道。 “唰” 李言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了摇,骚包的装着x,心情愉悦的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到江南,没想到这里气侯适宜,风景秀丽,我还真是喜欢上这里了!” 两人兴冲冲的游玩了一天,刚回到客栈里,侍卫禀报,苏州知府陈鹏年,已等候多时了,李言清洗一番说道:“传进来!” 刚转身,一个身穿官服戴着红顶子的老者,进来一弯腰跪了下去:“苏州知府陈鹏年恭请圣安!” “圣恭安!” 李言脸色一肃,正色道。 之前的礼遇是给皇上的,请完了圣安,陈鹏年又行了面见上官之礼:“叩见钦差十贝勒爷,给贝勒爷请安了!” “陈大人,请起来!” 李言坐在上首,看着眼前的老者。 陈鹏年,字北溟,是湖南湘潭人,康熙三十年进士,初任浙江西安知县,去年升任苏州知府,以清廉着名,有“陈青天”之称,是历任苏州知府里面为数不多的好官,所以李言对其感观甚好。 “陈大人,我知道你在任期间课税年年第一,刑狱清白无冤,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风评甚好!就连皇阿玛也提到过你,说群臣百官应该多向你学习呢。” 陈鹏年连忙双手一叠,对着北边的方向,一脸敬仰的说道:“这都是微臣的本份,怎么敢劳皇上记挂,并且还如此褒奖,让微臣受宠若惊。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陈鹏年做的还很不够。” “陈大人请坐,别那么拘谨,说起来我也是昨天才到,正想休息两天,再去府衙拜会的。” “没想到,到让你找到这里了!”李言客气的笑着说道。 陈鹏年感觉到李言的善意和气,放松了不少。 早就听说皇上的十阿哥钦差江南,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若是桀骜不训就难侍侯了,这些天家子弟皇亲贵胄,个个都是眼高于顶,尤其是离开京城到了地方,没有了皇上的约束,更是如出笼的鸟入水的鱼,无法无天的。 谁敢管 还好十阿哥看起来挺好相处,连忙笑着说道:“早就听说皇上派十爷,钦差江南巡幸地方,我等都是喜不自胜。听说十爷到了扬州,大家都想前来拜见。只是没有接到钦差大人的命令,地方官员也不敢擅离职守,是以只好着人侯着。听说十爷到来,陈鹏年第一时间前来拜见,还望十爷恕罪!” “是我没有通知你们,微服前来,怎么能怪到你们头上!” “ah黄河决口,千里之地成为泽国,百万人口痛失家园,我们应该将每一分钱都用在赈灾上,这些官场的迎来送往的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一些!此次胤?奉旨到江南主要是处理灾情,筹集银粮。陈大人,此事还需要你们多多配合!”李言一脸郑重的说道。 陈鹏年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瞒十爷,从接到十爷钦差江南的时候起,我已经发动苏州地区的富商官宦为此进行了募捐,共筹集善款五十万两和粮食四十万担,正准备运往扬州,正巧十爷来到苏州,就交接给你过目了。”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本帐目和十几张银票,李言接过,仔细的翻阅起来。 瞧 这清官就是不一样,好马不用扬鞭自奋蹄,这自己还没到,这事情就做完了! 李言冲着陈鹏年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难怪皇阿玛常常夸奖你,陈大人果然办事周到细心。” 陈鹏年谦虚一阵,又听到李言说:“陈大人,这银票我就收了,这粮食正是灾区紧缺的救命物资,还要劳烦你组织苏州府的人,在最快的时间运往扬州,以解灾区之急!” “此事是陈鹏年的本份,十爷放心,这批粮草正在装船,即刻运往灾区!”陈鹏年知道这事多半也是自己做,总不能让钦差和侍卫做这种事,所以一应事项都准备妥当了。 当然,李言也清楚,若是钦差不来,这些物资自然也和灾区无关了。 “十爷,苏州府的大小官员,仰慕十爷已久,已在府衙备好酒宴,还请十爷赏光,让我等一尽地主之宜!” 谈完正事,大家就开始吃喝接待,酒席宴请,搞好关系,侍侯好钦差大人,也是官场常态,所以李言也没有推辞,若真是拒绝才是真的得罪了人。 当晚李言和苏州府的官员进行了友好而热烈的交流,推杯换盏之间,宾主尽欢。宴席结束后,李言和一众随从,也从客栈搬到了陈鹏年安排的钦差行辕。 拙政园 江南最大的古典山水园林,初为唐代诗人陆龟蒙的住宅。明正德四年,弘治进士、嘉靖年间御史王献臣仕途失意,归隐苏州后将其买下。聘请着名画家、吴门画派的代表人物文徵明参与设计蓝图,历时十年建成。 西晋文人潘岳《闲居赋》中“此亦拙者之为政也”之句取园名,暗喻自己把浇园种菜作为自己(拙者)的“政”事。 李言前世就多次前来拙政园游览,不过后世的拙政园多了许多商业气息,少了园林自然之美。 没想到陈鹏年安排的钦差行辕会在这里,不过想想也正常,李言现在可是钦差身份,代天子巡幸地方,等同于皇上亲临,若是不将最好的地方用来接待钦差,传到京里,一众地方官员可吃罪不起。 对此,李言颇为满意,这手握权力,就是不一样。 自己在现实社会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还无法深切的感受到权力的魅力,没想到在任务世界,就亲身体会到了。 难怪古人有言,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这种至高的享受,在现实社会,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 实在是太美妙了。 第十五章 深夜行盗 李言所在的居所,坐落在池中小岛,四面皆水,微波粼粼,成群戏水的鲤鱼游动着身躯,张扬着优美的身姿,显出一片红色的唯美;出水芙蓉亭亭净植,大片荷叶或低首,或抬额,或浮在水面垂怜,或钻进叶丛,害羞的窥视着娇颜欲语。 古岸柳枝婆娑,微风吹动,摇曳舞姿,彷如那依依伊人,伫立河岸,凝望着百里荷塘成痴。亭单檐六角,四面通透,风向随处可穿,春来送草香,夏来聚荷美。 梧竹幽居是一座方亭,构思巧妙独特,意趣别致,为中部池东的观赏主景。 此亭外围为廊,与天泉亭颇有相似,却又是各分秋色。红柱白墙,相映成辉,色彩鲜明,万丛荷叶中,托出这么一朵莲花,犹为赞叹。 飞檐翘角,粗细分明,色泽光明,游刃有余。背靠长廊,面对广池。 闲来无事,水边伫立,阿尔多手捧鱼食站在身边,李言偶时向水里投些鱼食,看鲤鱼成群游动,水中大片的鲤鱼争相抢食,鱼尾拍打着水面哗哗做响,不时摇曳着水中莲花,姗姗动人。 “十爷,没想到这苏州的官员士绅还挺自觉,爷还没到,他们就将事情做好了,这下弄得我们反而闲了下来,这十多天了,天天都是吃喝玩乐。十爷,我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阿尔多开心的说道。 李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什么,他们这才叫聪明,你不是筹集款项吗,人家帮你筹好了;你要粮食,也准备好了。他们这么自觉,我们怎么还好意思为难。苏州靠近海边,这里的海商豪富不是你能想象的,要是让我亲自来筹,就不是区区五十万两所能打发的了,所以他们才会主动上交,堵住我再次伸手。” “人家都交过了,我还能再伸手吗!” “至于苏州地界在我们来后,一派歌舞升平海清河宴,所有的矛盾都会藏起来,免得让我找到机会发飚。让我们闲着,天天只是喝酒饮宴,即然没事,那就早点离开好了,待着干嘛,这是哄着请走我这个钦差大神呢!你信不信只要我们不走,以后每天都会如此。” 阿尔多听到这里皱着眉头说道:“那十爷,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找点茬,教训他们一番。” “算了,人家态度这么恭谨,小心的侍侯着,没有半点失礼,也没有不给面子,谨小慎微笑脸相迎,每天还有厚礼相赠。” “阿尔多,你还好意思找人家麻烦吗!”李言笑着问道。 阿尔多脸上红了一片,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那倒也是,我都收了不少礼了,还真是找不出理由来。” “那,十爷,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从明天开始,让他们不要宴请了,十爷我要游览苏州美景,让他们派两个向导,带我们到处看看。离开京里一个多月了,整天忙碌,十爷我也要休息休息,放松一下!”李言笑着说完,拿起手上的册子看了起来。 这是李言让高福从市井中收集的,苏杭之地的豪商巨贾的资料。 明清时期,虽然朝廷大多时候实行禁海的措施,但苏松杭嘉湖各地的海商靠着出海走私,将大清朝的茶叶、瓷器、绸缎、布匹、绫、罗、绢、纺等物,通过海运销往东南亚、南亚、西亚、东北非等数十个国家和地区,而后又将这些各地的特产运往内地销售,利润之大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因为朝廷禁海,民间的海外贸易反而更加兴盛,甚至有些奸商私下和海盗相勾结,劫掠其它商队。 再加上没有税收,所以个个都是积累了亿万身家。 区区五十万两银子,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算是很大一笔数字,可在苏杭之地,这点银子不过是糊弄人了,看来这些人,真的把自己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十阿哥了。 不过李言也不在乎,毕竟正大光明的弄来的钱财最后还是要用在赈灾上,而私下的手段弄来的才是自己的。 江南之行,不能白来。 第二天一整天,李言一众人等,随着陈鹏年派来的向导,在苏州城的各个景点游览了起来,向导是个双十年华的江南女子,身段婀娜,相貌出众,瓜子脸,大眼睛,一口吴侬软语,说得李言心弛神瑶,心向往之。 苏州府的一众官员见到十爷虽然没有离开,可也没有插手地方之事,到处游玩起来,心领神会的松了一口气。京里的阿哥,头一回出京师,来到了江南水乡,被南方的景色所迷,沉醉其中,整日的游山玩水,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大家送的银子古玩名画和珍宝,十爷那是来者不拒,统统收入囊中。 这不效果就出来了,十爷什么事情都不管,每天玩乐,这是好事。至于赈灾的事情,十爷都不放在心上,远离灾区的苏州官员,操个哪门子心,于是更加殷勤的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宴。 白天游玩了一天,晚上喝完茶,和阿尔多交待一声,自己要好好休息,任何人不许打扰之后。 李言换了一身夜行衣,一个黑头套罩住了脑袋,是慕容博用的那种,只留两只眼睛和鼻孔的类型,将头脸全都摭起来,确定不会被人认出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利用轻身功夫,悄悄出了拙政园。 虽然不懂武艺,但李言有二十年的岳不群的内心打底,平时再和阿尔多他们这些侍卫,练练拳脚。 没多久,李言就练出了一身的好功夫,配合丹田里的内力,三丈高的围墙,中间一个借力就可以轻松翻过,这还是不太熟悉的缘故,李言可是知道岳不群一飞十几米,自己比起他差远了。 这段时间里,李言根据自己的见识,倒也摸索出一些内力的使用方法。 比如,将内力引到双腿上,就能一跳二几米高;引到眼睛上,就能增加视力,望得更远,在夜间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东西;引到耳朵上,凝神静气就能听到更细微的声音,等等之类的。 来到这里以后,李言也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武功,没什么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 阿尔多就是皇上派到府中听用的大内侍卫,也顶多是比普通人强一些,比笑傲江湖中的那些侠士,差得远了。从他们身上学到的招式,再配合着内力。自己根本无所畏惧,不过今晚做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李言偷偷的溜出来。 子时将临,街道上黑漆漆一片,偶尔从旁边的没关门的商户里漏出一片灯光,忽明忽暗的打在路上。 此时大部份人都已入睡,天空大片的乌云笼罩着,远处传来稀稀落落的犬吠声。 李言一身黑衣,顺着墙角的黑影来到一片宅院附近,脚上轻轻用力。 “嗖”的一下 窜上了院墙,四处打量一下,远处的主楼里有一片光亮,略一思考,潜入宽阔的院子里,往光亮处而去。 这是苏州海商沈贵的宅子,沈贵家世代经商,主要就是走私海运,茶叶、丝绸、瓷器,甚至走私人口,无所不为。 家里有海船一百多艘,使用的船工仆役护卫就有三千多人,每年利润达几十万两,而且还与东瀛的倭寇有所勾结,家里还养着两个十几岁的东瀛人女子。据说累世积攒下的财富数目惊人,富可敌国,家里的银库都装不下了。 李言今夜就要来打劫沈贵,为民除害,平身第一次做贼,李言有些兴奋。怀着激动的心情在暗夜中潜行,遇到几拔夜行的护卫,幸好李言凭借过人的听力,提前发现,都轻松了避了过去。 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刚刚看到光亮的地方,正发愁的时候,远处过来一个落单的仆役,李言上前捂住嘴,拉到了墙角,将手中的刀一亮:“小子,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大爷,饶命,小的只是个下人。您要什么尽管拿走,不要杀我。”仆役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冰凉的刀仞,小声说道。 害怕的点点头,示意自己决不会出声乱喊! “沈贵睡在哪里?”李言威胁问道。 仆役心里恐慌起来:“小的才进府三天,并不知道老爷住在何处。” “那也就是说,你没什么用了,没有价值的人不配活着,下辈子记得早点进府。”李言厉声说着,做势手中的刀就要落下。 巨大的死亡威胁,激发了仆役的求生意志,连忙飞快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是给老爷倒夜壶的,正准备去老爷那里,我现在就带你去,大爷饶命!” 李言笑了笑,一手抓住胳膊,另一手握着刀架在脖子下面:“头前带路,敢有半点异动,先结果了你。” “是,是,小的决不乱动,大爷小心您的刀。” 看来自己还是挺有天赋的,第一次就这么容易,多亏了自己平时在电视上和游戏里见多识广。 李言得意的笑了笑。 仆役带着李言来到一片通明的主楼前,指着前面说道:“老爷就在里面歇着,大爷可以自去,小的保证决不发出声音。” “是吗?你跟我一起进去,只要有半点不对,我先宰了你。你对你们老爷这么忠心,为他而死,想来也心甘情愿了。”李言视力过人,虽然一片漆眯,还是看到仆役眼神闪烁不定,心里一动,试探着说道。 第十六章 三百万两财富 仆役眼神慌张的眨了眨,急忙说道:“我想起来了,刚才被大爷你一吓,我记错了,老爷昨天晚上才睡这里,今天睡另一个地方,我这就带大爷你过去。” 两人七拐八转的来到,一片普通的院落门口。 李言一看,狠声说道:“你他玛的!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真是找死,还想骗我,沈贵怎么可能住在这里,老子先宰了你,再去慢慢寻找。” “壮士饶命啊!” “老爷确实住在这里,我们老爷得罪的仇家无数,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找老爷报仇,所以那边明亮的主楼,住的是府里的护院守卫,就是为了守株待兔。老爷住在这处普通的院子,一般人想不到,所以也找不到,我也就是侍侯老爷的,所以才知道的这么清楚。”仆役虽然紧张,但眼神笃定,语气不乱,肯定的说道。 “你不是说你才进府三天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李言语气里透露出戏谑的意思。 仆役结结巴巴的说道:“小的害害,所以胡言乱语,大爷饶命啊!” “好,那你先待着,要是敢骗我,我要了你的脑袋。” 说完不等仆役说什么,手腕一转,用刀柄重重的击打在仆役的头上,仆役顿时昏死了过去。 推开院门,将仆役放在角落里,轻轻把门关好,走了进去。 来到窗前,顺着昏暗的灯光,往里看去。 虽然院落普通,可屋里的布局摆设却极为奢华讲究,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人正在床上和两个女人赤果果的玩着游戏,场景颇为淫秽不堪。中年人正是沈贵,前几天在接风宴上,还见过这个人,因为将他定为自己的第一个目标,所以特意留心了一下。 “呸” 李言悄悄的唾弃一声,心里一热,感觉有点心潮涌动,心里暗暗的定了定心神。 羡慕什么啊,自己也能享受这种待遇。 推开房门,扑了进去,趁着三人还没有缓过神,速度极快的将两女打晕,然后将手中的刀放在了沈贵的脖子上。 骤临困境,沈贵吓得浑身一哆嗦,浑身的肥肉剧烈的晃动着,紧张的说道:“壮士,饶命。” “沈员外,兄弟我江湖落难,走了窄!” “找你帮帮忙,行个方便,沈员外可别不给面子。”李言压了压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嘶哑,免得被听出来。 沈贵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好说,好说,我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都是朋友,兄弟需要多少,尽管开口,只要别伤害我,一切都好说。我刚刚脱下的衣服里有两张银票都是一千两的,兄弟尽管拿去。” 李言噬笑两声:“沈员外,你的银票我可不敢拿,谁知道明天去取银子的时候,会不会被你的人给堵住,我听说你有个银库,里面宝贝不少,带我进去,我自己拿,如何?” 沈贵皱了皱眉头,说道:“银库在城外的庄子里,那我明天带壮士前去。” “哦,是吗?” “看来沈员外还是将银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即然这样,那我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下辈子记得别把银库建到城外!”李言恶狠狠的说完,就要动手。 沈贵一个哆嗦,急着说道:“等一等,我想起来了,城外是个小银库,我这屋子里就有一个大银库,我这就带壮士进去。” “穿上衣服,带我去!” 沈贵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躲不过了。 不过这个贼也真是个蠢货,只要现银,一个人能拿多少。先保住命,明天再找人将其扒皮抽筋,一向都是自己抢别人的,今天居然被这么一个蟊贼堵住了,府内养的人都是饭桶,被人摸到自己身边都没发现。 两人来到一个书桌前,沈贵抓住一个砚台扭了一圈,只见后面的太师椅连带着地板往边上一缩,空出了一个一平方大小的空洞,隐约可见有楼梯往下延伸。 李言一手抓住沈贵的后劲,将刀抵在其后背上,说道:“你走前面,如果敢耍花样,就要你的命。” 沈贵心里失望的暗叹一声,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谨慎。走下楼梯,出手将右边墙壁上的一块凸出的砖使劲压了下去,通道里响起一阵细小的机括声,沈贵将地道的机关关闭了,李言脸色阴沉的看了看沈贵。 幸好自己处事谨慎,将沈贵顶在前面,要是有什么事,先死的是他,沈贵亿万家财,自然不愿意为了一点财富丢了性命。 若是自己刚刚一个大意,恐怕就会落入陷阱,死无葬身之地。 此人如此歹毒,留不得 地道墙壁上隔一段就有一个油灯,沈贵用准备好的火折子将灯点上。 没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大厅里,大厅有一百多平方的样子,隔成了几个区,每个地方都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大大小小的架子,架子上都放着金碇和银块,还有一些珠宝古玩字画之类的。 沈贵正准备说道,李言用刀柄“嘭”的一声,将其打昏,四下看了看,顿时开心起来。 走到一个箱子边,将箱子打开,满满的金元宝,拿起来看了看,成色十足,五十两一个,就这一箱就是五千两黄金。打边旁边的箱子,一连开了十个,都是金元宝。走到另一个区,也放了十个箱子,里面装的也都是黄金,就这两片区,李言大致算了算,就有十万两黄金,还真是有钱啊。 换算成银子就是一百万两啊,没想到这就完成支线任务的十分之一了,还有其它的财宝呢,李言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之中。 来到另一外,都是整箱的珠宝玉石还有银子,还有各种古董和字画,看来这个沈贵一个浑身充满铜臭气的商人,竟争也有些艺术细胞,懂得欣赏。 将库房里的东西一一收入空间当中,还好系统给力,赠送的空间足够大,所有的金银珠宝全放进去,也只占了很小的一个角落,看来想把空间装满还要多跑几家。 将所有东西全都收好之后,李言大约估算了一下,总价值大概在二百三十万两银子的样子。 真是豪富啊! 自己来到江南,扬州苏州两地官员的孝敬,也才不过四五十万两。今晚光是拜访沈贵一家,就赚了二百三十多万两,看来先辈们果然没说错,来钱最快的就是打家劫舍,将对方一辈子积累的财富据为已有,瞬间完成暴富。 忽然,李言看到了一把长弓,一米多长,做工精致,弓柄上缠绕着金线,角上刻着繁体的‘破虏’二字,不知道是哪位前朝大将留下的,一看就知道它的不凡。 将弓弦搭上,李言用尽力气,也不能拉动分豪。 听说古时大将用的弓都有几百斤的拉力,一般人连弓弦也拉不开。想到这里,李言将内力在全身运转一遍,集中到右臂,一使劲。 ‘唰’ 弯弓似满月,感受了一下力度,李言将手放了下来,欣喜的看着这把弓。 这就是古代版的巴雷特,有这个东西在手,就有了远程精准打击能力。 一弓在手,天下我有。 破虏一出,谁予争锋。 想象着自己在战场上,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威风霸气,那可是装x的至高境界,想到自己也有那一天,万千少女风靡,李言不禁陷入意想当中 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不能好高鹜远,要腿踏实地,万丈高楼平地起。就是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说不不也要从开局一个碗干起。 何况自己,先做好盗贼这么一份比皇子更有前途的职业! 开始干活 一转头,李言看到放在架子上的东西后,刚刚的笑容顿时疆到那里 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自己怎么把这东西给忘记了 火枪! 架子上摆着两个精致的小型火枪。对了,这是清朝,不是明朝之前了,火枪早就大规模应用的时代了。 再看了看手上的弓箭,觉得也没那么香了! 算了! 两样配合使用,自己要与时俱进,白天用火枪,晚上使弓箭,方能天下无敌! 李言上前将两把火枪取下来,再看看旁边放的火药,盘算着有机会好好研究一下,将火枪收到了空间里。 李言连着架子,将所有东西全都收走后,左右看看,空空荡荡的库房。 真是比洗过还干净,要是明天沈贵看到,还不哭死啊! 不行 要有职业道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能让至尊客户体会到服务不周的感觉,做为刚入行的服务人员,一定要善始善终。 李言看了看门口躺着的沈贵,这个人不能留,留下来就是个隐患,虽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这人有钱有势,也和自己打过交道,万一身份泄露,就是天大的麻烦。 恶惯满盈,送他去极乐世界。 提着沈贵走回书房,将砚台扶正,看到太师椅回正将洞口严丝合缝的堵住。 将沈贵放到床边,然后走到外面将之前打晕的仆役抱进来,脱光衣服放到床上,和两个赤果果的女人放在一起,一刀了结了。在睡梦中结束生命,想来没有痛苦,李言对仆役脸上的抽搐视而不见。 转过头,口里暗暗说道,你不是我杀的,别看我。 我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第一次收割果实,李言有些不适,看到鲜血横飞的场面,感到胃里有些翻腾。 转过视线,强压下不舒服的感觉。 然后又将沈贵结果了,造成家主发现仆役私通小妾,后两个同归于尽的场景。不管真假,别人信不信,反正是对外人有了个交待。 第十七章 收获颇丰 藏银子的地库想来知道的人也不多,等被发现的时候,别人也不会知道,这些财富是被沈贵转移了还是被人偷了,毕竟这么多东西想要悄无声息的转移,一般贼人可做不到,别人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开挂。 沈贵恶贯满盈,身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李言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沈贵家大业大,兄弟子侄不少,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上演争财产的好戏! 顺着来时的路,李言绕过巡夜的护卫,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沈府大宅。 回到拙政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悄悄回到自己的卧房,观察了一下自己门口留下的印记,确实无人来过,心里舒了一口气。换完衣服,将夜行衣收到空间里,躺到了床上,想着刚刚死在自己手中的两人,顿时一股恶心难受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没有了外界的压力,李言赶紧起身,拿过一边的铜盆。 ‘哇’ 吐了出来。 缓了好了一会儿,才重新坐上床,一闭眼,就是两人的死状。 自己果然是个好人,干不了亏心事。 不能想那些了,要转移注意力 想银子 对了 自己空间里放了将近三百万两银子,实实在在的财富啊,自己可以买来别墅豪车美女等等。 呵呵! 果然这样想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啊! 带着满足的心情,李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日晒三竿的时候,李言才姗姗起床,毕竟自己加夜班儿,多睡会儿也在情理之中,也没必要那么拼,完成世界任务也不用整天绷着,舒舒服服不紧不慢的悠闲生活,才是自己的追求。 这个世界的老十胤?,手不能抗肩不能挑,也没有从小练武。而是好吃懒做,整天好逸恶劳,所以自己也不能忽然之间每天早起锻炼,勤奋好学,容易惹人怀疑。 阿尔多侍侯着李言洗漱完毕,说道:“十爷,昨晚苏州府发生了命案,据说富商沈贵抓住仆役和小妾私通,愤怒之下将其仆役杀死,而仆役在临死之前也对沈贵造成了致命伤害。两人双双毙命,府衙的差役已经赶过去,将另外两名小妾带回衙门,要详加审问。” 说完又加了一句:“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要不要参与进去。” “不必了,这不关我们的事,陈大人也没来汇报,那就说明这只是本地公务,我们不便干涉。咱们继续游玩,今儿个准备去哪里?把向导叫上,一会儿就出门,中午就在外面吃”李言心情大好,精神奕奕的说道。 苏州护城河安静地捧着古城,如女子丝绸衫的长襟袖口,散着淡淡的优雅和灵巧。 青砖黛瓦,软语侬音,花木扶苏。 石板街道,拱桥台阶凭水自映,依稀吴国故都的样子。那些起脊飞檐的小房子挤在一起,李言深深的沉浸在江南水乡的优美之中,留连忘返! 陈鹏年这边得到下人汇报,钦差大人继续出门游玩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和师爷说道:“这个案子要尽快完结,不能拖延,若是十爷关注,就是天大的麻烦。” “可是据捕头说,房间里有明显其它人出现的痕迹,另外那两个小妾也说当时正与沈贵行房,一道黑影闪过,两人就晕了过去。她们二人都可以相互证明并未与仆役有奸情,房内也并无打斗过的迹象,何以两人同归于尽。”师爷急忙开口争辨道。 “糊涂!” 陈鹏年打断了师爷的话,脸带焦急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本官又何尝不知,那沈贵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平日欺压良善拐卖妇女,勾结海盗劫掠商队,偷税漏税豢养不法,平日不将官府放在眼里,谁知道是不是被倭寇所杀,我们到哪儿去抓人。” “现在即然有个仆役小妾因奸情同归于尽的结果,就先这样的,暗里可以让捕快慢慢查探。” “最重要的是现在钦差大臣正在苏州,若是引起十阿哥的关注,并且插手进来,报到皇上那里,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官员会丢了顶子,这对大家都没好处,还是等钦差大人离开苏州之后再说!” 师爷听到这里,也知道轻重,明白大人说得有道理。所以没有再说什么,勿勿去安排结案事项,所幸沈贵的家人都忙着争财产,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对于明面上的说法也都是认同的。 李言开开心心的游玩了一天,回到拙政园,安排好第二天的行程,就进了卧房休息。等到子时初刻的时候,又有一道黑影飞出了园子,往城内另一家海商扑去。 就这样,李言白天游玩,晚上出去劫掠,一连七八天,李言已经洗劫了近十户海商豪富之家。不过这几户人家的家主都没有见过十爷,只要交出钱财,李言都是礼貌对待,只要钱不要命,留着羊,慢慢长毛,自己只想薅羊毛,并不想吃羊肉。 毕竟都是客户,给自己贡献了巨大的jdp,要保护性开采。 李言之后没有再杀人,只是掠财,直到昨晚被一家发现,出动护卫拦截,李言杀了十几名护卫,并且在打斗过程中,故意喊了几句日语,最后跑了出来。 估计那些人会奇怪 ‘雅麦蝶’ ‘以库’ 是什么鬼? 没办法,李言会的也不多,客户们将就着听! 至此,李言的空间里已经躺了一千六百多万两银子的财富,已得到系统提示超额完成了任务,原本李言还担心系统任务要求敛财,而自己劫掠的钱财有可能不算,没想到系统比较人性化,也计算在内了,而且还鼓励自己继续努力,提升财富额度。 不过李言已经不打算在苏州继续了,从最开始沈贵的二百多万两,到后来慢慢一百多万,几十万,昨天最后一家才找到十多万两。自己是从大往小排的,看来剩下的人,也没有太多的钱了,十多万两身家的人已经不配自己这个皇子亲自出手了,薅羊毛也不能只在一个地方,改换杭州好了。 吃过早饭,阿尔多就来汇报苏州知府陈鹏年前来拜会。 陈鹏年见到李言的第一时间就跪下请罪,李言笑着说道:“陈大人起来,你说说,何罪之有啊!” “十爷明鉴,都是下官治地无方,苏州出了一伙江洋大盗劫掠大户,已经有五六户人家报了案,昨天这伙贼人在抢盗城南王员外家的时候,被人发现并且堵住了其中一个,可该匪徒极为凶悍,连杀数人,还是被逃了出去!”陈鹏年站了起来,战战兢的说道。 真是船漏偏逢连阴雨,自己越怕出事,可偏偏在钦差大臣巡访苏州的时候,出现这种恶性案件,真不知道该怎么交待。 要是一两件就算了,自己也就暂时压下了,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连好几天,天天都有案子报上来,陈鹏年看得头都大了。 这还怎么压,看来自己的官是做到头了。 李言听到五六户人家报案,看来有一小半并没有报案,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不愿官府参与其中,暴露了家中的财富,所以选择自己查访。 这些大家大户的心态自己还是能把握一些的! 就是报案的那些,也不敢说自己丢了一百几十万两银子,首先你要告诉官府,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另外这么多银子悄无声息的被搬走,是不是有家贼里应外合,一个不好就查到自己身上,所以只好吃了哑巴亏! 就是报案的也没敢说自己丢了那么多银子,多半都只是说丢了几百两或者是一些珍贵的古玩玉器什么的。 所以陈鹏年也不知道十天不到,这些人就丢失了这么多的财富,若是知道真实数额,恐怕就更是胆颤心惊了。 李言听到这里问道:“陈大人,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干的?” “虽然贼人小心谨慎,不过还是被围堵的护卫,听出其中一个说的是东瀛的语言,再加上被劫者多为海商,所以基本可以判断是倭寇所为。”陈鹏年仔细的说道。 李言就想达到这样的效果,说东瀛的语言就是为干扰查案影响判断。 而且因为最近案件频发,这些官员为了让自己不插手其中,又给自己送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封口费,所以李言自然不会多事。 想到陈鹏年是一个好官,也不好继续为难他,于是安慰道:“苏州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发生这些偷盗抢劫的事情,也是在所难免,不算什么大事!陈大人慢慢查访便是,本贝勒来此地已十多天了,赈灾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这苏州我就不待了。” “明日一早,我便前往杭州筹集款项粮米了。” 陈鹏年听到十爷不但不追究盗匪之事,而且还要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早就想让十爷滚蛋了,但口里还是挽留道:“最近事务繁多,刚刚处理完粮食北运之事,又发生了匪徒盗窃大户之事,我还说空下来陪十爷游览苏州美景的,没想到您这就要走了,不如再留几天,下官陪十爷好好逛逛。” “算了,这段时间,我已经把苏州都快逛遍了。” “要是再玩下去,恐怕田文镜他们在扬州就要急坏了,再说皇阿玛那里也在关心灾情,我就不留了,还是尽快筹集钱粮要紧,灾情不等人啊!多谢陈大人的好意了,下次若是陈大人到京里来,一定要来我府上,我好好陪你喝两杯。”李言笑着说道,显得心情极为愉快。 可不是愉快吗,捞了那么多。 第十八章 荣升敦郡王 听到李言这么说,陈鹏年大喜过望,这京里的阿哥那么多,除了太子就是十爷最尊贵,背景最是雄厚,而且年纪轻轻就被委以重任,想来极得皇上看重。 虽然自己为官还算清廉,官声也好,可现在要想做好官光靠这些还不够,上面得有人,皇上的这些儿子们年岁渐大,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就得罪了谁。如今十爷对自己颇为满意,以后到了京城,也算和十爷有了交情,要是有个什么事,求到十爷头上,也能多一份安稳。 “即然这样,今晚我和苏州的大小官员为十爷摆酒践行,请十爷务必赏光!”陈鹏年殷勤的说道。 李言满意的点点头:“好,即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紫禁城的金銮殿里,一场朝会正在进行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名小太监宏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太子悄悄朝一边的黄体仁使了个眼色,黄体仁上前一步:“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 黄体仁说道:“回禀皇上,臣有本参十阿哥胤?。” “十阿哥自从领了圣旨,督办江南赈灾事宜,到扬州后不思体察民情赈济灾民,置数十万灾民于不顾,整日沉迷酒宴和地方官员的迎来送往,大肆收受贿赂,盘剥地方,弄得怨声载道,百姓苦不堪言,辜负了皇上厚恩,望圣上明察。” “哦!有这种事情吗?” 康熙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老八连忙站出来说道:“回皇阿玛,黄体仁是信口胡说,十弟领了差事之后,马不停蹄的前往灾区,一路餐风露宿,每到一地必然亲自过问当地灾情,并严令地方不得将灾民拒之城外。” “到了扬州之后,更是衣不解带,天天筹集款项慕集粮草,现在扬州的灾情已基本得到控制。各处流民井然有序,没有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也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民乱,这都是十弟的功劳。” “十弟不顾皇子的身份,降尊纡贵,从那些地方官绅和盐商富户那里筹集救灾款项,难免要到处求人,四处讨好,有些迎来送往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对下来说这也是为了灾区的百万灾民能生存下去,对上来说是为了完成皇阿玛交付的重任。” 老八说到这里转身怒视着黄体仁:“而你黄大人身在京师,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吃得饱穿得暖的,对于远赴灾区的十阿哥不夸奖就算了,还在后面扯十弟的后腿,落井下石,凭白污陷,着实可恶,望皇阿玛治罪!” 康熙眼神瞬间冷冷的看着黄体仁:“老八所说可是实情,老十的事情你可有证据?” 黄体仁看到康熙的冷脸,打个了个颤,但想到此时退缩即得罪了太子也得罪了皇帝,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十阿哥委任的那个隆科多,这段时间天天接受盐商宴请,巧取豪夺。每到一家,必开口索要几千上万两银子不等,有两家势死不从,竟被他污以罪名,抄没家产,全家收押。” “其中一家还被冠以倒卖救灾物资,当街斩于闹市,实是罪大恶极,引起了极大的民愤,望皇上明察。” “隆科多,这个名字好像听过。”康熙喃喃自语道。 佟国维见状出来说道:“皇上,隆科多是下臣兄弟佟国纲的儿子,是下臣的侄子。微臣见他在京中无所事事,恰逢十阿哥下江南赈济灾民,下臣便让他为国尽一份力,随十阿哥一起到灾区帮些忙,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也不枉皇上教化之德。” “哦,朕想起来了” “是小多子啊!朕北征准格尔的时候还随过驾,立过功,他现在和胤?一起在江南赈灾吗,这倒是好事。” 康熙脸色缓了缓,满意的点了点头。 佟国维又接着说道:“因为ah灾情严重,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事关重大。而十阿哥又是初次离开京城,小多子虽有些军伍上的经验,但也没有任过地方官吏,难免对具体事务不熟悉,臣害怕他到地方后胡作非为,影响了救灾事宜,所以一直在关注着十阿哥一行。” “八阿哥说得都是实情,十阿哥到灾区后衣不解带的到处视察,到扬州后更是一天只睡三个时辰,往往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以后才返回,整天扑在救灾上,江南灾情得以控制,都是十阿哥的功劳。” “有些地方豪绅为富不仁,家中挥金如土腰缠万贯,粮食堆积如山,却不愿意拿出一些来为国分忧,眼睁睁的看着灾民饿死。更有甚者,囤积粮草发国难财,黄大人刚刚说的那几人,就是因为这种情况,才被小多子奉十阿哥之令处置的,臣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若是臣在也会这么处理的。” 康熙听到这里怒声道:“这些奸商,如此处理都便宜他们了。” 佟国维转身又对着黄体仁说道:“而你黄大人说的十阿哥和隆科多勒索钱财,也是恶意污灭,应该说是筹集赈灾款项。请问黄大人,你可看见十阿哥或者隆科多将这些钱财据为已有了?还是看见贫民小户被逼的家破人亡了?据我所知,十阿哥并没有向任何一个普通百姓,索要过钱财,逼迫其捐款的。” 黄体仁被佟国维的气势压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死党肖国兴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曾有人亲眼所见,十阿哥指使隆科多,往给灾民施的粥里放尘土和沙子,被百姓愤怒的责骂埋怨。当时排队领粥的数百名灾民,都是亲眼所见,佟大人也不能抵赖。” “通过这件事就可以说明,十阿哥不识民间疾苦,不将灾民当人,视百姓如牛马,请皇上降罪!” 康熙听到这里也是皱起了眉头,胤?智术短浅,性子急迫,这种事确实也是他干得出来的,只是被这么多人亲眼所见,难堵悠悠众口啊! 正在这时佟国维笑了笑说道:“此事不假,但肖大人你却不了解详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黄体仁抓往佟国维的话柄说道:“不管什么原因,往百姓的救命饭里撒泥土和沙子,就是不可原谅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莫非是佟大人觉得当事人是自己的侄子,所以想替自己人开脱,这样可不好。” “皇上,此事隆科多在信中也提到此事,所以臣清清楚楚,请听臣一言!” 佟国维将当时的情景,详细讲了一遍,然后将十阿哥的举措,向满朝文武解释清楚,最后说道:“事实证明,从此以后,一些身有余粮的人,和附近并未受灾的百姓都不再冒名领粮,之后几天再施粥,几乎比之以往节省了一半的粮食。” “众所周知,百姓冒领粮食一直都是困扰朝廷的大问题,这些人混迹其中,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就像红豆混在了绿豆里,挑也挑不出来。而十阿哥只是一把尘土,就解决了以前每次救灾粮食不足的问题,大大的减少了粮食的负担,臣闻之都钦佩不已。” 说完后看着黄体仁和肖国兴:“这样的解释和回答,你们二位可满意,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两人目瞪口呆一时也傻了眼,原也以为十阿哥接受宴请和勒索钱财,以此为由参奏没什么力度。毕竟赈灾还没结束,这些事情也就是扯皮的事,只要十阿哥他们一口咬定,这些是为了筹集钱粮用来救治灾民,就可以推过去。两人重点放在十阿哥让隆科多在粥里撒沙子的事上。 这事那么多人亲眼所见,板上钉钉的事实,性质恶劣,不容抵赖。 这两个人一个牵扯到老八,一个连带着佟国维,都是老八一系,打击他们对太子大为有利。 没想到佟国维到没狡辩,竟然一口认了下来,确有其事。 然而后面解释的有理有据,口口是道,别说皇上和群臣,就连自己也不得承认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挑不出半点毛病。 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偷偷看了看太子,太子也沉默不语。二人知道再争辨下去也是无理取闹,更被皇上增恶,于是默默的的退了下去。 康熙听到佟国维的解释也恍然大悟,厌恶的看了二人一看,又看了看太子,太子低下头不说话。 康熙皱了皱眉头,随后不再理会,转身喜笑颜开,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胤?从小性格耿直,朕还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出息,没想到下到地方上,千头万绪的,竟然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确实是妙,一把小小的尘土,就为朝廷省了几十万担的粮食,也让真正的灾民得到了实惠!” “朕认为在此事上,十阿哥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尔等认为呢?” “皇上圣明,十阿哥有功无过,通过这件事就可以证明,十阿哥亲临灾区,真正的将赈灾放到了心上,天天都在琢磨怎么样才能更好的救治灾民,得到了锻炼和陪养,才能想到这样好的方法。” “为此,臣还要向皇上请求,予以褒奖十阿哥!”佟国维适时的送上了恭维的话语。 群臣见康熙龙颜大悦,也都拱手道:“臣等请求皇上予以褒奖十阿哥!” “哈哈哈” “好,胤?江南赈灾功不可没,上书房即刻拟旨,加封胤?为敦郡王!” “皇上圣明!” 第十九章 千总年羹尧 众臣和各位阿哥各怀心思,一时朝堂上安静了下来! “朕知道,加封胤?,你们有些人,心理有点不自在。朕想过了,这里还有个差事,你们谁能办好,朕就加封他为亲王” 康熙看到众人艳羡,趁热打铁的说道。 一句话出口,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群臣都惊呆了! 亲王啊 “这几天朕调阅户部卷宗看了,亏空竟达一千二百万两白银。这笔钱哪儿去了,竟被大大小小的官员给借去了,弄得泱泱大国,一次大水就拿不出钱来。赈灾,怎么赈?再发一次大水,旱灾,边境上打仗,怎么办?” “你们中间,谁愿意出来承担追缴欠款的差事,哪怕是追回一千万两,朕就加封他为亲王。” 亲王的诱惑下,群臣开始此起彼伏的发言,你争我压,你推我让,经过几番争吵和辩论,最后皇帝下了最后决断: “朕委派胤禛为追缴国库欠款大臣,上至王公贵胄,下至文武百官,凡借款者,限十日内还清,倘有抵赖不还者,由步军统领衙门捉拿追问,决不辜怠!” “胤禛,你明日就进驻户部,追缴库银。” “嗻儿臣领旨!” 四阿哥胤禛踌躇满意的接下了这个差使,得意的看了八阿哥胤禩一眼,显然自己在此次朝议中占据了上风。 康熙见安排好了追缴欠款之事,舒了一口气,看看满朝文武没人再上奏就说道:“即然没事,就散朝,散朝!” 前往杭州的路上,李言一行十几人顺着官道,骑着马一路前行! 李言没有在意路上的风景,而是想起自己的第三个任务,拯救年秋月。不禁想到老四府里那个温柔可爱有点俏皮的女孩儿。 年秋月后来爱上了邬思道,不知道是因为见多了皇家门儿里的龌龊,想逃避嫁给老四做小妾的命运,选择了老邬。还是因为长期侍候老邬,日久生情,真的喜欢上了他。但无论年秋月一个弱女子如何挣扎,还是成了政治的牺牲品,没能逃过大人物的安排! 老邬不敢和老四争,退了出来,而老四最后为了笼络年羮尧纳了秋月为妾。 最美丫环,就被猪拱了! 李言看原剧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是一种遗憾 洞房之夜老四连夜处理公务,根本就没有碰年秋月,这也预示了秋月此后不会太幸福。 果然,最后因为年羮尧的事情,受到牵连被老四冷落,天天让人解甲,最后秋月受不了众人的排挤,郁郁而终。 这让李言心疼不已,一代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于深宫后院,实在是太可惜了! 简直是暴殄天物 老四这人只爱江山不爱美人、不爱谋士、不爱臣子、就连从小跟到大的管家高勿庸,在老四登基后,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想来是在登基的当晚被与世长辞了,可见老四的薄情和狠辣! 李言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想着。 即然这样! 自己为四哥分担一些,四哥应该也不介意的,四哥平生只爱改革和做实事,最后批阅奏折生生累到吐血,死在案头,实在是太惨了。 自己做为兄弟,于心不忍! 等以后自己上位了,就把这一摊子事,都交给他,然后配上最好的班子,什么田文镜、李卫、孙家淦等等改革派的先锋,都给老四当秘书。 有了这样的配置和帮手,老四一定会干的很开心的。 最主要的是,自己不会逼着臣子,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其它时间都要忙公事。一天批阅一千多份奏折,以至于没活几年就累垮了,还连累了老十三。 老八老九等阿哥,要么被圈禁,要么被病死,兄弟相杀,手足相残,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肉跳! 要是自己当了皇帝,老四老八老九老十三等等,那些自己的兄弟们,应该都能活得久一点。 嗯 就是为了他们,自己也要上位! 自己还是个好人啊! 心软!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生在新社会,长在阳光下的一代人。 还有秋月,自己也替四哥多照顾照顾,不让这些女色来分四哥的心,四哥才能专心改革,为了大清王朝的长治久安做出贡献! 说到秋月,她应该是在老四下江南找到老邬之后,随年羮尧从杭州千总任上才和老四汇合的。 这么说来,如今年羮尧现在还在杭州,秋月也跟着他! 李言兴奋的看着远方的杭州城,似乎看到了花容月貌的年秋月在向他招手,高兴的挥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儿快速的跑起来。 来到杭州,还没进城,就看到城门口大批的红顶子在等着。 见到自己一行过来,众人的打了打袖子,齐刷刷的矮了一截,全都跪在地上,带头的高声说道:“杭州知府李铎,携府内文武众官员恭请圣安!” “圣恭安!” 李言威严的大声说道,每到这个时候,李言心情都特别愉快,打着老爷子的名头,偷偷享受着九五之尊的待遇。 “我等见过钦差十贝勒爷,十爷吉详!”众官员又参见了李言。 李言连忙从马上下来,上前扶起了李铎,收了严肃的表情,露出亲民的笑容:“这大热天儿的,辛苦诸位了。都别跪在这儿了,快起来!” 李铎笑着说道:“十爷,我等都日夜期盼着,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您来了,我们大家伙儿就有了主心骨了。” 李言听到这类前世只有在电视剧里,下官接待上官才说的客套话,当时做为观众心里不忿腻歪,也暗暗痛斥这些人不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尽搞不正之风,败坏社会风气。 自己做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主要工作是学习,也没听到别人说起过,自然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而明清后期,这一套迎来送往的官场礼节,早已发展的极为成熟。 自已来到清朝后,尤其是出了京做为钦差下到地方,经常听到此类阿谀奉承之词,原以为时间长了自己会烦。但事实上每次听到,再配上官员微微弯着腰,一脸的谗媚笑容,一整套组合下来,自己心里受用极了,觉得浑身舒坦,好像大热天喝了一整杯的冰镇雪碧,身上的毛孔都透着痛快。 难怪康熙和乾隆这些皇上喜欢下江南,上官总喜欢接见下官,就凭这种高人一等的至尊享受,就是不搞贪钱不搞腐化堕落,也值了! “李大人客气了,胤?此次前来,可是来化缘的,向杭州官员士绅请求帮助来的,还要李大人多多照顾啊!”李言客气的说道。 李铎早就从苏州那里,打听到十阿哥的为人处事,现在亲身感受到李言的亲切和善意,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恭敬的说道:“十爷能来到杭州,就是我杭州官员和百姓的福气,我等欢喜万分。早就听说十爷担了巡视江南赈济灾民的差事,我等早就准备好了,决不让十爷费心!” “呵呵,那就好,你们办事,我是放心的。” “对了,年羮尧来了没有?”李言四处打量着。 这时,从后面小跑过来一个青年官员,到来李言面前双手拍打着马蹄袖,一个千儿扎了下去:“年羮尧叩见钦差十贝勒爷,给贝勒爷请安!” “是羮尧啊!快起来。” “你是四哥的门人,那就是我的门人,说起来都不是外人!今个儿来到杭州,也算是你的地头了,你可要陪我好好的喝两杯!” 李言热情的将年羹尧拉了起来,这可是未来连老九都不放在眼里,巡按总督说罢就罢,下面的官员说杀就杀,威风凛凛的钦命抚远大将军,手握西北数十万兵权。 不过现在的年羹尧还不知道以后的威风,现在只是杭州一地的小小千总,其实就是个兵头将尾的职位。 看到十阿哥对自己如此礼遇和亲近,年羹尧爱宠若惊,这可是尊位仅次于太子的十阿哥,就是四爷也比不上,而且还被皇上委以巡视江南筹款赈灾的差事,手持尚方宝剑有临机决断之权,这江南不管大小官员,说撤职拿办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没见十爷一句话,四周的官员眼里的羡慕和嫉妒,若是能得十爷的赏识,那前途无谅啊! 当下也顾不得京里的老四了,脸上带着笑容激动的说道:“十爷这可是抬举奴才了,奴才哪里当得起。只要十爷不嫌弃,奴才就是舍了性命也要招待好十爷!” 一般汉人官员都是自称下官的,众人看到年羹尧自称奴才,都在心里暗暗鄙视,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李言则是非常高兴:“好!好!都进城,我一路赶来也累了,混身都是汗水。找个地方,洗漱一番,我们再慢慢聊!” “早就为十爷备好了接风宴,十爷请”李铎和年羮尧一左一右,杭州府的一众官员簇拥着李言,往城里的钦差行辕而去。 随即,杭州文武大小官员为李言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在西湖边上的楼外楼,有山外美景相伴,李言和众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在地方官员的曲意逢迎下,李言意兴高涨的与李铎年羮尧等人酒到杯干。 双方皆尽欢而散! 李言来到了杭州的钦差行辕,酒意上头,心情舒畅,美美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章 初见年秋月 第二天一早醒来,在园内散步,行辕内的亭台楼阁的布局,假山池沼的搭配,花草的栽种,回廊的界隔,远景近景的层次,都着眼一个美字。 假山之巅,松柏丛中,一几一凳一条石而已。 想象中,戎马之余,王爷引吭长吟,白鹤舞于侧,鸣蝉遥相应,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在这样的环境里,何愁读不进书,写不出诗来? 东侧花墙分隔的独立小院,书卷式的砖额,造型别致。内里繁花似锦,那种美,犹如小家碧玉之娇羞。 李言一时间真想忘了世间俗务,在这里安静地读书,享受这清雅幽静的氛围。漫步园中,眼中的景色真是美不胜收。 来到一处廊桥,朱红色的桥栏倒映水中,宛若一道天边的彩虹。 后世的杭州人文景观比之现在更加精致,但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反而破坏人自然之美,李言前世就想来杭州游玩,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西湖边上找一间小院,每日傍晚在湖边散步,早上迎着朝阳看湖面的水雾蒸腾。 可惜囊中羞涩,学业烦忙,只能是个梦想了。 而今居于位置最好的钦差行辕,从这里俯视整个杭州,西湖美景,远处的山峦,近入的绿水,尽收眼底。 仲夏时期,西湖水面荷花盛开,荷风四面亭不仅是最宜夏暑,还是四季皆宜。若从高处俯瞰,但见亭出水面,犹如芙蓉出水;飞檐出挑,似那凤凰挥翅欲飞;红柱挺拔,几度春秋嫣然不变;基座玉白,如冬雪未消,犹见春时。 此番图景,分明是与满塘荷花争于亭亭玉立,欲把西子卿卿作是绿叶相托了。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此情此景李言轻声念起了自己能想起来最好的诗。 阿尔多在一旁夸攒道:“好,十爷的诗写得好,念得更好,奴才没渎过书,听起来也感到心情畅快!” “呵呵,阿尔多,这可不是我写的,这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忆江南,怎么样,意境优美!” 阿尔多挠了挠头,笑着说道:“额这个唐朝人写得好,十爷您念得也好。” 两人正说道,侍卫来报:“十爷,杭州千总年羮尧求见!” 李言笑了笑,年羮尧可算是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名利心极重,自己昨天示好,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吩咐道:“让来进来!” “嗻” 没一会儿,年羮尧跟着侍卫走了进来,一个千儿打到地上:“奴才年羮尧给十爷请安,在这儿给十爷道喜了。” “哦!羮尧快起来!” “何喜之有啊?” 年羮尧一脸笑容的说道:“奴才接到京里的消息,因为十爷巡视江南赈济灾民有功,皇上下旨加封十爷为敦郡王,从今天开始,奴才要称您做王爷了。” “真的,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李言大喜道,这就是王爷了,这么容易就升了,听说其它兄弟可没有呢,是除太子之外独一份,比其它阿哥都早了一步。 “嘿嘿嘿” 李言兴奋的搓着手,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年羮尧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按日子算,正是十爷您从苏州赶往杭州的路上,信差没有遇到十爷。奴才也是从军驿里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想粘粘十爷的喜气,为您准备了庆贺晚宴,十爷一定要赏光啊!” “呵呵,羮尧啊,这段时间,天天小请大宴的,我都有点吃腻了,这一大早打个嗝都是满口的酒味。现在十爷我不想赴大宴,只想吃点有杭州物色的家常小菜,换换口味!”李言说完,眼中神色湛然的看着年羮尧,语含暗示的说道。 年羮尧心思一动,说道:“即然这样,不瞒十爷,羮尧久居杭州,舍妹便做得一手好菜,若是十爷不嫌弃寒舍简陋,奴才斗胆请十爷驾临鄙府做客。” “哈哈哈怎么会呢?” “羮尧啊,虽说你是四哥的门人,但具体在这杭州,咱们俩可不分彼此,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要再这么客气,我就不高兴了啊!” “走,今日就到你家去,好好喝两杯!”李言开心的笑了起来,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李言感受到了唐伯虎的快乐,愈来愈接近秋香姐,今天的心情是大不同,大不同! 年羮尧也是大喜过望,十爷现在是众位阿哥中第一个荣封郡王的,来到杭州的第二天便到自己家里去,杭州的同撩们,谁还敢轻看自己。 两人一路聊着来到了年羮尧的家里,一个略显精致的小院,位置离行辕不远,也靠近西湖。 年羮尧此时还未发济,家里只有一个妹妹和两个下人。 李言到来,让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没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酒菜,龙井虾仁,西湖醋鱼,东坡肉,宋嫂鱼羹,杭州酱鸭,鱼头豆腐,密汁火方,西湖莼菜汤。 都是杭州有名的特色菜! 不过李言现在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放在菜上,来了好半天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于是说道:“这些都是令妹做的?” 年羮尧笑着点点头:“是啊,平时舍妹在家操持家务,这些都是她的拿手好菜,请十爷品尝。” “羮尧啊,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如请令妹出来,给我介绍一下,对于杭州的这些特色菜,我也是特别期待啊!” 年羮尧客气的说道:“舍妹乡野村姑,不懂礼数,若是冲撞了十爷,还请十爷包涵。” “无访,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 李言心里急火撩的。 老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还不快把你妹子叫出来,王爷我就想让她冲撞,她越是冲撞,本王爷越是开心,肯定包涵,还要大大的包涵。 没一会儿,门口走进来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一下就吸引了李言的目光。 身材高挑,眉目如画,一张圆圆的鹅蛋脸,黑漆漆的眼珠,顾盼有神,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眸含春水如清波流盼,神似春山若处子静立,浓黑如瀑的长发上斜插碧玉凤钗。 清澈明亮的瞳孔,远山含黛的烟眉,眼眸宛若星辰,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薄厚适中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一颦一笑间自有百般温柔,眉目流转之下展露万种风情! 美得动人心魄 李言不自觉得咽了一口唾沫,这绝对是自己平生仅见的美人儿! 这就是年秋月,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绽放,眼神温婉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像是俏丽的江南女子,但又挂着一丝丝倔犟的波纹,带着北方女儿的出神意韵。 清水芙蓉出,天然雕饰去! “十爷,这就是舍妹,年秋月!” 年羹尧说完后又转过身对年秋月说道:“秋月,快来见过钦差敦郡王十阿哥!” 年秋月纤腰轻弯双手放于左侧,微微一福,红唇轻启:“秋月给十王爷请安!” 偷偷瞟了李言一眼,看到李言正睁睁的看着她,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螓首低垂,脸上红霞轻罩。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真是让李言这久经世面的人也不禁心里“嘭嘭”的跳了起来,平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不管是在杨舒婷还是李梦瑶,甚至颜老师身上,都没有体会过的心动感受。 李言突然涌上一种明悟,似乎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挽救这个女子,什么当皇上,什么财富。 甚至赈灾筹款,都不重要了,自己眼里只有这个女孩儿! “十爷!十爷!” 年羹尧轻轻的叫了两声,将李言从沉浸的幻想之中惊醒了过来,还好年羹尧推了自己一下。 李言刚刚真是有一种想法,就是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连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秋月姑娘请起,今日胤?冒昧上门,打扰姑娘了!”李言用手摸了一下脸庞,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神态,从容的应对道。 这个时候可万万不能露出猪哥脸,唐突了佳人。虽然自己身为王爷,相貌俊朗,年少多金,风度翩翩,又有年羹尧可以做主,但自己并不想给年秋月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年羹尧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刚刚随和淡然,和自己淡笑风声的十爷,一瞬间变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了,身上散发出一股看不见的书卷气息,卓乐不群起来! 而自己家妹子也没有了平时的泼辣任性,声音也温柔起来,比之平时,就像换了一个人! 看看一边相貌堂堂却装斯文的十阿哥,再瞧瞧俨然淑女的妹子,年羹尧轻轻的微笑着摇了摇头! “十爷光临寒舍,是秋月兄妹的福气,秋月别的不会,只会些厨房做菜的粗事,还望十爷不要嫌弃!” 说完,年秋月给李言介绍起了桌上的各种佳肴,随着各种菜式的娓尾道来,中间再穿插些名人典故。 第二十一章 故技重施 随着述说,秋月慢慢的摆脱了一开始的拘束,变的落落大方起来。 “没想到秋月姑娘不但做得一手好菜,对杭州的各处景色也是了如指掌。” “不瞒羹尧兄,我对杭州美景是久有耳闻,心向往之,可是缘悭一会啊!此时得机,来到杭州,处理公务之余,也想到处看看,只是无人引导,颇为遗憾啊!不知秋月姑娘可有暇给我做做向导,带我游一游西湖四处的风景!” 说完静静的看着年秋月,心里忐忑不已。 年秋月脸色微红,看了一眼年羹尧,低下头不说话! ‘羹尧兄?’ 孰不知年羹尧此时心理震动不已,年秋月没有接触过官场,不知礼节。 而年羹尧久在宦途,当然不会忽视掉李言口里的羹尧兄,他也不会以为这是十爷的口误,十爷如此折节下交,再结合当下的场景,肯定是看上自家妹子了。 此时年羹尧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十爷前途无谅,背景深厚,若是自己妹子能嫁给十爷,那是天大的福气,自己以后可以说又有一个坚实的靠山;忧的是十爷风华正茂,性格不定,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只想玩玩儿,那自己妹子以后怎么办? 不过当下还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看到自己妹子一脸羞意的看向自己,笑着说道:“我这个妹子,从小在杭州城长大,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不如十爷在杭州的这段时间,就让秋月侍侯着,给十爷带路,在这杭州城的各处游玩!” 看着秋月没有推辞,李言大喜的说道:“如此就劳烦秋月姑娘了!” “羹尧兄,来,喝酒!秋月姑娘烧的菜真是太好吃了,没想到秋月姑娘不但长的如花似玉,而且兰心蕙质,秀外惠中,羹尧兄真是好福气啊!”李言更加热切起来。 一个有心拉拢,一个有意奉承,一席酒宴喝得两人双双尽兴,临走时李言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来接秋月姑娘!” 在侍卫的护侍下,坐着软轿,轿子一颠一颠的,李言半睡半醒的回到钦差行辕,正遇到前来拜见,久侯多时的杭州知府李铎。 “恭喜十爷荣升郡王!” 等了大半天,李铎没有半点不耐,脸上带着浓浓的谄媚之色。 李言心思还在刚刚的年秋月身上放着,再加上酒意上头,昏昏然的就想大睡一顿,所以谈谈的说道:“多谢李大人了,不知李大人来前,所谓何事?” 李铎感到李言的不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李言,更显惶恐,连忙说道:“知道十爷为了赈灾之事筹集钱粮,杭州大小官员士绅,已为十爷准备了五十万两银子,四十万担粮食,请十爷赏收!” 说完掏出一本帐薄和一叠银票,放在了李言旁边的桌上,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李言拿起帐随意薄翻了翻,伸手不打送礼人,然后笑着说道:“李大人有心了,还是按照苏州的规矩来,粮食由你们杭州的人运往扬州,交给田文镜,银票放我这里!” “一切按十爷的意思办!” “嗯,今天我有些乏了,就不留李大人了,改日再请李大人一聚!”李言说道。 李铎看着李言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深感自己来得太晚了,被别人抢了先。 眼前的十王爷明显一脸不耐,硬撑着接待自己,李铎暗自叹息,真是不顺啊! 别人心满意足,自己却要碰钉子,不敢再多啰嗦,急忙说道:“那下官就先行告退,改日再请十爷赴宴!” “嗯!” “就这样,阿尔多,代我送送李大人”李言应付着站起身。 李铎赶紧退了下去! 李言在卧房躺了半天睡不着,就起来一个人来到书房。 看着窗外的西湖,想着脑中的倩影,抽出一张宣纸,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起来,没一会儿,一幅西湖美人图跃然纸上。 赫然就是中午刚刚见过的年秋月,背后是烟雨弥漫的西湖美景,清风拂面,与远处山峦隔湖遥遥相望,山下竹林古树葱葱郁郁。 湖边水岸垂柳依依,芙蓉送香,! 画中的秋月栩栩如生,面容娇嫩清雅,皓腕胜雪,乌发如云,眼眸中的水光潋滟,媚眼如丝。淡扫的娥眉,高挺的琼鼻,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樱唇轻启娇艳欲滴,颊边微现梨涡,秀美无伦。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灵动的眼眸慧黠的轻瞟,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蛮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又在旁边题下一首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画完搁下毛笔,李言敢说这次是自己画的最好的一次,这都多亏了以前父母让自己报的兴趣班,想着以后能泡妞装x,李言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只是后来也没用上。 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动过笔,但这次随心而动,随意而画,技巧只是其次,重要的是有心意相通的感觉。 所以这次画的最是痛快,从拿起笔到完成,一气呵成,看着旁边的檀香,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自己沉浸其中,好像只是过了一瞬间。 看来自己真是动了心,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己要细心体会,两个人感情灵动之妙,不止在于男女床榻帷幔之间,更在于从心动的一霎那,慢慢的把握节奏,享受过程。 尤如观看一朵海棠缓慢的绽放,那种意境,那种感觉,若是错过,像猪八戒吞人参果一样牛嚼牡丹,那就是自己错过了人生中的美好。 不让心静下来,慢慢体会,永远感受不到那种美好! “阿尔多” 李言对外大声喝了一声 阿尔多连忙跑过来:“王爷” “把这幅画拿去用最好的材料表一下,然后挂在我的书房里!” “是,王爷!” 阿尔多一看,这不是上午才去过的杭州千总年羹尧家里的妹子吗! 看来十爷真是对此女动了情,这年羹尧以后要走运了,自己要和他处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变成王爷的大舅子了! 交待完事情,李言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回到卧室,美美的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众人都睡下之后,李言起了床,左右看看,万籁俱静,换上夜行衣,偷偷的出了钦差行辕。 没办法啊,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还要去加班啊! 不能被美好生活所腐蚀了,要多弄钱财,谁知道能待多久。在苏州待了半个月,在杭州之地就是再贪玩儿,也不能超过一个月。扬州的灾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己要抓紧时候,多筹钱粮啊! 至于筹到的钱粮,要是灾民用不完,自己也能花点。 李言夜晚出门,替天行道动劫富济贫,劫取那些狗大户的不义之财。 什么叫不义? 远超普通百姓的都叫不义之财,若是来得堂堂正正,凭什么你就比别人多搞那么多钱,还不是歪门邪路!至于济贫,自然是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千里灾区的普通百姓,自己欠了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属于赤贫。 而灾区的百姓食不裹腹衣不蔽体,都是需要被接济的对象! 再说,自己只要那些人存在银库里的金银珠宝,那些大户又不用,放在地底下,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自己拿来完成任务才算是物尽其用。 只薅羊毛不宰肥羊,有个几年,羊毛又都长出来了,等于自己谁也没有伤害! 李言作了一番心理建设 带着满怆的正义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一日,李言正在行辕的观景亭里作画,画中正是面前的湖光山色,西湖是柔美的,是妖娆的,有些不出格的狂野,时而也是宁静的。 没有起风的时候,无声的西湖“静如处子”。 淡雅,柔情似水,朦胧中,平静的湖面,更像一面不曾打磨的镜子,显得那么和谐。碧蓝的湖水与天空浑然一体,使人似乎感觉不出到底是湖在天上,还是天在水中。 在阳光照耀下,湖面有些金光闪闪,像是天空的璀璨星河落到了人间,那么夺目,那么闪烁,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远处的山峰则仿佛蒙上一层面纱,像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 山脚下的一片翠竹茂密的竹叶,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曳,煞是迷人。栀子花的甜香这时也弥漫在空气中,醉人心脾,李言看着眼前的景色,好美的山水,世上哪一个画师能画出如此的美,如此的奇呢! 李言感叹着,真想永远待在这里,远离京中的争夺,但是李言也知道若没有京中的争斗,并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眼前美好的一切都将成为镜花水月,老四上台后几乎将所有的兄弟一扫而空打落尘埃,死的死圈得圈。 剩下的如惊弓之鸟躲在自己的府里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 “十爷,京里来的消息,前几日皇上下令清理国库欠款,不管大小管员,只要在国库借款的,都要在十日内还清,不然决不轻饶。” “经过一番争夺,最后是四爷接了这个差事。”阿尔多丝毫没有顾忌李言的雅兴,打断了沉浸美景中的主子,粗声的禀报着最新的消息。 第二十二章 钦差行辕被盗 “争夺?” 李言看了一眼不解风情的阿尔多,无奈的轻轻一笑,拿着毛笔蘸了一些墨,小心的在画上描绘着:“恐怕是避无可避!” “听说皇上钦口御言,无论谁接了这个差事,只要能追回一千万两库银,就加封为亲王。若是四爷办好了这个差事,那可就是亲王了,风头可盖过了八爷。”阿尔多一脸艳羡的说道。 ‘亲王!’ 李言心里想着,就是这个亲王坏了事,若是没有这个亲王的奖励,或许还能多追回些银子。 有了这个亲王爵位,诸会阿哥都会被刺激的心里发狂,太子一系的人能看到老四追上来。老八的人能看到老四力压老八一头,甚至老大老三老十四和其它阿哥也会暗中唆使下面的人使绊子,让老四办砸了差事,失去这个亲王头衔,自己这些兄弟们都不简单,个个都有一群官场上的拥趸。 这个世界上大多都是恨人有,笑人无的看客,老八也不例外。 纵观全剧,老四做事,老八拆台,基本上没做过什么正经事,除了查刑部冤狱的案子,算是尽心竭力,还是为了把太子拉下马。 说起来户部一直都是老八在管,他却将国库的银子借给大大小小的官员,牺牲国家的银子来收买自己的人心,最后又将追缴欠款的苦差事推到老四头上。 所谓八贤王的好名声怎么来的,就是让别人做恶人,自己做好人。 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皇位,真是笑话,事实怎么样,八成以上的官员都认可了老八,康熙还是将其否决了。 若想继承泱泱大国的皇帝之位,只靠给别人挖坑拆台使绊子是不够的。没有勇于任事,敢于担责的魄力和担当,想都别想。康熙可是做了六十年皇帝的圣明天子,可不是历史那些儿皇帝的傀儡货色,怎么可能看不到这点。 出京之前自己就和老八提过这个事儿,给他制造了点紧张气氛,话里话外暗示,皇上很有可能让你自己拉屎自己吃,让老八来将借出的银追回来。这可是个苦差使,不管国库的欠款能不能追缴,追到多少,都会把京里的官员得罪个遍。 老八害怕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必然要甩锅,一石二鸟,还能给太子一系的人拉点仇恨。 李言倒不是为了坑谁,主要是自己来江南赈灾的其中一个目地就是为了避开这个事,万一老爷子等到自己回去,一看自己办事还行,把这事安头到自己头上怎么办,这事明显是办不成的。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抛出了亲王爵位,这不是给本来就难办的差使又增加到了地狱难度,那群红了眼的便宜兄弟们是自己想要又怕担责,还不想得罪人,更不会让别人把这事办成的。 不过,这事和自己没关系,自己远在江南之地,京城的事儿,让他们去狗咬狗! 想要夺嫡成功,该怎么办呢? 有了 老四就是典型的成功案例,自己只要按老四的行为处事就行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走老四的路,让老四无路可走。 想到这里,李言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李言白天接了秋月姑娘去到处游山玩水,晚上偷偷出门接私活,忙得不亦乐乎! 等到李言的私人空间又多出价值一千多万两银子的财物的时候,杭州城里沸腾了起来,开始流传出东瀛江洋大盗四处肆掠的消息 而且这江洋大盗还是个变态,经常重复的喊着‘雅麦蝶’‘以库’的话语。 搞得众人莫名其妙! 府衙里接报的都是豪门巨富家里丢了一只花瓶,一件古画之类的,但这些富户则像疯了一样在暗地里出了高额悬赏,而且各府的家丁仆从私人护卫四处寻找,好像丢了亲闺女一样,不抓住盗贼势不罢休。 李言来杭州之后就没有接触地方富绅,只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在打劫的时候又将语言用的格外生硬,偶尔蹦几个东瀛词句,所以大家都以为是东瀛的江洋大盗在做案。 杭州也是出海口,也和东瀛人打交盗,一些海盗上岸做案的也抓了不少人。有些有关系的人买通府衙进到牢里对这些这进行严刑烤打,描述出李言的身形特征进行烤问,听说短短十天就有不少人被烤虐致死。 就连身边收了钱的衙役都觉得这些大户大题小作,丢了一只花瓶,这么疯狂,致于这么把人往死了打吗! 等到李言从一开始的上百万,慢慢落到一家只有十多万收获的时候,李言知道,自己的单子已经差不多做完了,再做下去就伤了根本,不利于以后的收割了,要养一养了,适时的停了手! 最近和年秋月天天在一起游览西湖,两人已经恋奸情热,对彼此的心意也心昭不宣,已到了要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了。可自己已经待了快二十天了,这杭州不但风景秀丽还有美人相伴。 真是舍不得离开啊! 该怎么办呢? 得想个办法拖一段时间。 于是某一天的晚上,钦差行辕闹腾了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 半夜三更,寂静的夜晚,李言愤怒的吼叫传遍了整个行辕。 阿尔多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慌忙的穿着衣服,李言周边已是打着火把的侍卫,个个紧张的到处搜索着! “王爷,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行辕里遭了贼了,你们是怎么守卫的,都是酒囊饭袋,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李言怒目圆睁,爆怒的看着院子里的侍卫。 阿尔多吓的浑身哆嗦,心都纠起来了,平时十爷温言细语的,从来不发脾气,没想到一发怒,这么可怕! 赶紧上前问道:“王爷,您受伤了没有?让奴才看看” “受的屁的伤,杵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抓贼,五十万的赈灾银票被偷走了,快去给我追,都去追!” “嗻你们几个保护王爷,其它人跟我追!” 阿尔多一听丢了五十万的银票,也吓了一跳,问了问其它人都说没见到贼人,但也不敢马虎,连忙带人跑了出去,不管追不追得到,态度最重要,一定要把姿态做足。 一夜忙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消息传到府衙,知府李铎的心都颤了一颤,不禁哀嚎道,天杀的贼人,你偷谁不好,偏偏偷到钦差大人那里,而且一偷就是五十万两。 李铎自然明白那五十万两就是自己半月前交上去的赈灾款。 十爷也是的,拿了钱还不快走,天天和年羹尧的妹子到处游山玩水,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 这倒好,被人盯上了! 丢了五十万两的赈灾款,这是多大的罪名,传到京里皇上怪罪下来,这杭州府上上下下数十名官员通通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十爷会不会倒霉,自己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完了。 说不定没等到十爷被皇上责问,十爷就会摘了自己的顶子,罢官夺爵丢到大牢里,这是很容易做到的,就算自己在京里有靠山,这治地无方纵容盗匪,丢失五十万两赈灾银子,就是太子也保不住自己。 李言在杭州就像一个几千瓦的大灯泡亮在黑夜里,一举一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李言近来迷上了年羹尧的妹子,整天两人粘在一起,杭州府里的官员士绅就没有不知道的。 很多人都在私下打趣,这江南水乡的女子拿下了京里的多情阿哥,言语之间多半带着艳羡。 其中还有不少人,私下买来绝色女子送到钦差行辕,想巴结上李言。 谁知十爷一个不要的全都退了回来,一心一念的扑在年秋月身上,连带着年羹尧的行情也跟着见涨。一改以前的没人待见,现在是天天都有人请着年大人吃饭饮宴,身份不到还排不上号! 一大早,年羹尧得知消息后赶到钦差行辕,一进门就看到齐唰唰的跪了一大片红项子,李铎和杭州府的大小官员都在其中,李言站在最前方愤怒的咆哮着:“废物,都是废物,杭州府的江洋大盗,都横行了半个月之久,你们竟然一个都没抓住,现在还让人偷到了钦差行辕。”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上驻跸的地方,本王爷代天子巡幸地方,手握尚方宝剑,那就是代表了皇上,那些盗匪竟然能偷到这里,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啊!” “说话啊” “一个个都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着下官有罪,本王不要听这些,给你们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若是不能捉到盗贼,找回赈灾款,本王就将你们头上的顶子摘了,押赴京城,你们自己向皇上解释去!” 李言发着脾气喘着粗气,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嘭”的一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碎片乱飞。 “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滚都给本王滚” 第二十三章 草包王爷 李铎带着众官员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颤抖着出了行辕! 年羹尧也被吓了一跳,正准备偷偷的离去,李言一抬眼,看到了来人。 一看这情形,退不不出去了,年羹尧急忙上前跪了下去:“奴才年羹尧参见王爷!” “羹尧来了,起来,一大早,就让这群饭桶给气得不行。” 李言舒了舒气,扶起了年羹尧,这发脾气也是力气活,不比干活轻松,演到最后,要不是那五十万两的银票静静的躺在空间里,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别说,想到自己丢了五十万,那感觉,真是抓心挠肝的,痛不欲生啊! 只是想想都不想活了! 也不知道被自己盗了一二百万两的那些人,心态怎么那么好,也没没听到有人寻短见自尽啊。 都是心态好 看来自己的心态还是不够,还要锻炼! “羹尧即然来了,就一起用早膳,我从昨夜忙活到现在,粒米未进呢?” “嗻” 看到李言发脾气,年羹尧心里也怕,小心谨慎的,混然没有了往日的随意。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十爷对自己依然礼遇有加,这都是看在自己妹子的份上啊! 两人吃着早餐,李言和年羹尧聊起了西湖的景色,说起自己最近的见闻,侃侃而谈起来,李言好像忘了刚刚的一幕! 说到后来,李言话锋一转:“羹尧兄啊,本王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年羹尧心里一颤,说道:“王爷,您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年羹尧能办到,万死不辞!” “呵呵,没有吩咐一说,真的是商量!” “是这样的,最近几日,我和秋月相处下来,感到情投意合,所以想纳秋月为妾,不知你意下如何?”李言厚颜无耻的问道。 年羹尧顿时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刚刚李言发怒时的霸气外露和现在的轻声细语,让自己有一种怪异的错觉。 自己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要干什么? 年羹尧不禁想问一句‘十爷,你是在提亲吗?你觉得现在这个境况下提亲合适吗?刚刚的愤怒呢?那五十万两银子呢?那可是五十万,你心也太大了,一点也不影响到你谈情说受吗!’ 摇了摇头,摆脱那种怪异感! 顿时又被强烈的喜悦所替代,十爷要纳自己妹子为妾,那自己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大舅哥了,十爷这坐靠山自己就算靠死了! 以前自己还想着将妹妹送给四爷当妾,真是傻啊! 十爷就在眼前,比四爷更受皇上宠爱,背景更深厚。攀上十爷的高枝,自己身后就有四爷还有十爷,四爷的背后是太子,十爷的背后是八爷,不管谁接任大宝,自己未来的前途,还用说吗? 看着李言睁睁的看着自己,连忙说道:“十爷能看上秋月,是秋月的福气,奴才当然愿意!” “哈哈哈” “好” “羹尧啊,以后我们真就成了一家人了”李言一把抓住年羹尧的双手,喜悦的说道,自已不但又能完成一个任务了,而且还能得到如花似玉性格温婉的年秋月,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啊。 年羹尧也开心的笑起来:“不瞒十爷,我前几日还问起秋月,依我看她对您也是情根深种,朝思慕想的。若是得知这个喜讯,还不开心的跳起来!能嫁给十爷,是她的福份!” “哎” “不能这么说,能聚到秋月,是我的福气。在我心里,秋月一点也不比我现在的福晋差,甚至更好。只是委曲了秋月,朝廷有制度,我们阿哥的正福晋都是皇阿玛钦点的,我也不能随意做主,不然一定给秋月一个更好的名份。”李言看着年羹尧正色说道,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遗憾。 年羹尧一听更是高兴,看来十爷是真心喜欢自己妹子,能这样对待秋月,可见自己妹子在他心里的份量之重。 “中午别走了,让他们弄几个菜,我们就在行辕里喝个一醉方休!”李言高兴的说道。 李言和年羹尧在行辕里兴高采烈的喝酒饮宴,而李铎一群官员则如丧考妣的聚在府衙里一起紧争的商议着。 “李大人,快想个办法!” “不然,三天之后,你我可就要摘掉顶子押赴京城了。这十几年寒窗,数十年的努力,才有今天的位置,你舍得吗?”同知杨钰焦急的说道。 “是啊,李大人,只有三天,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快想想办法!”通判王霖也着急上火,这一下子,上上下下数十名官员,都被扫了进去。平时三人虽有不合,可在这种情下况还是都放下了成见,同舟共济。 “我当然知道要想办法,可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出妥善之策!” 李铎皱着眉头发了句牢骚,然后又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要不然先从死牢里拉几个东瀛的囚犯顶着?” “不行啊,大人,这次非比寻常,那可是钦差大人,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糊弄。而且还有五十万两银子呢?怎么办,总不能一两天就花光了!”杨钰一下打断了李铎的话。 王霖分析着说道:“那贼人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现在还能待在城里吗,早就远走高飞了!又不是现银,银票放在身上很方便。大人,这贼人大概是捉不到了,只有想办法再筹一笔钱给十爷交差了。” 杨钰不满的说道:“这个十阿哥,就是个草包,整天屁事不干,喝酒收钱玩儿女人,还把银票丢了,却要让咱们负责,不行咱们就上折子参他。” 王霖吓得赶紧走就大门四处看看无人,回来小声的说道:“杨大人慎言啊,这十阿哥可是皇上宠爱的阿哥,背靠钮祜禄氏,实力雄厚,不可轻视啊!” “听说这次ah水灾,就是十阿哥主动请缨下来赈灾,皇上大为欢喜。前段时间才刚刚钦赐郡王头衔,可见皇上对十阿的宠受。就是这事传上去,皇上看在十阿哥年轻识浅一心任事的份上,也会从轻发落,最多训斥一顿。但我们就惨了,最后板子还是要打在我们身上!” 杨钰想到这里一阵烦燥,忽然灵光一现,心里一个念头升起,小声的说道:“你们说这银票,会不会是” 说完还用对两人隐晦的使了一个眼色,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也不敢说。但意思显而易见,会不会是钦差大人贼喊捉贼,想私下吞了这么一笔巨款。 李铎和王霖愕然间,明白了杨钰的言外之意,立时额头上的冷汗汨汨而下,嘴辰哆索着。 王霖颤抖的伸出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压了压心里的慌乱,悄声说道:“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不能说出口,不然滔天大祸立时降临。皇上决不会接受这种有损皇家威名的结果,没有半点可能!” “别说我们只是臆测没有证据,就是铁证如山,也没人敢捅出来的,谁碰谁死,这个罪名可比纵容盗匪丢失赈灾银要严重多了。” 杨钰也叹了一口气,知道王霖说的有道理,其实这种可能自己也不敢想。 “好了,都别乱想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再筹集一笔钱,恭恭敬敬的把这位大爷给送走!” 李铎一句话定了调子,圈定了事态的发展范围。 “就是当下这一关,也不好过啊!” “贼人好说,主要是银子,一时半会儿的,哪能筹这么多钱!“李铎忧心的摇了摇头。 王霖耐心的劝说:“大人,无论是捉贼还是筹钱,短时间内都办不到。而钦差大人年纪轻轻,恐怕没有什么耐心,只给了三天,期限一到,我等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唯今之计只有请求十爷多给点时间,然后我们才能细细谋划,不然我等恐怕过不了这关!” “可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十爷年少气盛,脾气暴躁,不好说话啊!在这个关头,我要去求情,就怕十爷抽出宝剑直接将我给砍了。”李铎想到今日行辕的场景,咽了口唾沫,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王霖想了想说道:“大人,不如找年羹尧帮帮忙,十爷对他妹子颇为喜爱,年羹尧在十爷那里说得上话,让他试试,就是不成,也不会被十爷迁怒啊!” 一句话出口,李铎和杨钰都是暗暗点了点头 “来人,去请年羹尧来府内议事!”李铎吩咐下去! 衙役领命而去,三个人又细细的商议了起来! 年羹尧从府衙出来,想到刚刚知府李铎、同知杨钰和通判王霖对自己的小意奉承,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些人平时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自从十爷来到杭州之后,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想到三人求自己的事,年羹尧也觉得颇为棘手! 虽然十爷要娶自己的妹子,可这五十万两赈灾款被盗,十爷要推卸责任,肯定要拿这几人问罪的,自己去说情,不是让十爷为难吗?可是要是不说,这以后还要在杭州为官,都是同僚,不好相见啊! 最重要的是 想到这里,年羹尧摸了摸袖子,里面是刚刚三位大人塞给自己的五千两银票,自己当了好几年的官,偷吃军饷,倒卖军资。都没有贪到五千两,而且还大多都送给了上官,这一次就是五千两抵得上数年所得,只是说句话的事! 年羹尧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里,看到忙前忙后的妹子,心里一动,何不让妹子去说,不管成与不成,都影响不到自己,十爷对妹子颇为喜爱,想来就是事情不成也不会怪罪的,想到这里,年羹尧笑了起来! “秋月啊!来,哥和你说两件事” 第二十四章 同游西湖 西湖的水面上,荷叶、莲花随风轻轻摇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洁白如玉的莲花,娴静、素洁,出污泥而不染。荷叶托着那些晶莹、如玛瑙般的露珠,又守护着亭亭玉立的荷花和胖胖的花骨朵,就简直是一幅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的美丽风景图。 三潭映月如宝石般嵌在湖面,三座小巧的宝塔,又像倒置的香炉,露出三只炉脚。大自然真是巧夺天工,天上瑶池也不过如此。 李言今日驾着一叶偏舟,只有佳人年秋月相伴,两人一舟在波光粼粼湖面上,轻舟荡漾。远处影影绰绰的群山像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似朵朵出水芙蓉。 “秋月,你说是这山美还是水美?”李言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年秋月螓首微动,看看远方,素手伸入水中撩起一片水花,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入水中,荡起一片波澜,秋月轻声说道:“十爷,山美水也美!” 李言摇了摇头,一副不认同的样子,秋月婉儿一笑问道:“那十爷您说是山美还是水美?” “山美水也美,不过都比不上秋月更美!” 秋月一听脸上羞红了一片,低着头不看李言:“十爷,您在取笑我了!” 湖面上升腾起一阵阵雾气,远处的群山,断桥蒙着一层缥缈的白雾。 绿莹莹的山峰若隐若现,时而雾气飘散,山峰清晰地浮在眼前,连山脚的参天古木都看得一清二楚,时而又被雾气湮没了,一切都只能化成墨绿的一团,就像宣纸上一滴略带墨色的浅浅的水迹; 又如笼罩着面纱的少女,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两人在广阔的湖面上划着小船,淡天说地,时不时银铃般的笑声随着水面的波纹缓缓的荡漾着。 秋月想到哥哥交待的事,看李言心情不错,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十爷,我有件事能不能求求你!”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能办到的,我都帮你!”李言满意的点点头,满面笑容的说道。 秋月心跳加快,一股羞喜之意从心里迸发而出,轻声的说道:“那个捉贼的事情,我哥哥让我帮忙问一问,能不能宽限几天,李大人他们求到了大哥那里,他不好推脱!” “能,当然能了!” “秋月开口,十爷一定要给你面子,你说多少天,三十天够不够!” 秋月惊喜的抬头看着李言:“真的吗,真的可以三十天,我大哥说十天八天就可以了。” 要是李铎他们听到这话,估计会捂住年秋月的嘴巴,时间越长越好,三个月不嫌少,三年不嫌多。 瞎推辞什么啊! 啥也不是 李言眼神充满爱意的看着秋月:“案子破了,拿回丢失的赈灾款,我就要离开杭州了。所以我才想多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别着急,慢慢的破案,这样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我的秋月了!” 年秋月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充满了以前未曾体会过的甜密,看着李言,眼神没有再躲闪。 李言拉着年秋月的手,正色的说道:“秋月,我已经和你大哥提过亲了,我想问你一遍,嫁给我,你愿意吗?” “我我听我大哥的。” 年秋月被李言温柔的目光看得俏脸羞红一片,轻声的说道。 李言靠近了秋月,正色说道:“你大哥虽然同意了,但是我还是想尊重你的意见,你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年秋月的小脑袋几乎缩到了衣服里面,声若蚊蚋的说了一句:“我愿意!” 李言大喜过望 随后,李言愉快的和秋月聊起了江南的风景! 两人乘坐的小舟在水中随波逐流,轻轻摇动双浆,湖中的水波荡漾着,两人沉浸在远山近水的美景里,只觉得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了烦恼。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原来世上真有这样国色天香的佳人 眼前盈盈清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莹莹光彩,李言深深地沉醉了,醉在这湖光山色里。 忘记了赈灾,也忘记了bj城! 西湖也平静了下来,暖暖地依偎在群山的怀抱之中,碧绿的荷叶和盛开的荷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摇动。 远处的山峦像是一幅水墨画,若隐若现。 … 回到钦差行辕后,李言带着秋月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当秋月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图,上面的人赫然就是自己,顿时充满爱意的看着李言:“十爷,这是您画的!” “恩,这是第一天从你家里回来后,我就做了这幅画,这是我平生画的最好的一幅。” “画得真美”秋月说完感觉好像有些不对,这样不是夸奖自己吗。 连忙解释了一句:“我是说十爷画的好” 李言笑了笑:“我觉得,还是画中的人更美!” 秋月闻言,甜甜一笑 两人充满情意的互相凝视着,在这一刻,心靠得更近了! 当晚! 在李言的热情挽留下,年秋月宿在了钦差行辕 一连三天,李言都没有出过行辕,只是让阿尔多去了年羹尧的府里一趟,送去了订亲的各类礼品和十万两银票,还有查案日期从三天宽限到三十天的消息。 年羹尧热情款待了阿尔多,阿尔多也有意交好,两人喝得是酩酊大醉,一场酒席下来,两人几乎要称兄道弟了。 阿尔多走了之后,年羹尧抱着十万两银票,兴奋的一整晚都没睡着,早就将自家妹子抛到了九霄云外,浑然觉得自己抱上了一个粗大腿,感叹十爷果然是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啊! 都丢了五十万两,还能随手拿出十万两! 若是年羹尧知道李言的空间里躺着三千多万两的财富,估计就睢不上手上的这点毛毛雨了。 早上李言醒来,看着身边娇颜在侧,犹自觉得像是一场梦,伸出手指在秋月的长发上轻轻的拂过,感受着那一片淡淡的触感。 李言感觉自己真是值了! 只是得到年秋月,自己就没有白来一趟大清朝。 支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一个,一千积分到手。 李言点开上系统,上交任务 提请失败,无法上交 看来要等到主线任务完成之后,才能一起结算了。 本来还想着完成一个是一个的,但转念一想,即然有主次,那就说明主线任务才是根本,是必须要完成的。 而支线任务是次要的,完不完成也不要紧的,只会影响积分收入。 想到这里,李言颇为失望,看来只有等到主线任务完成之后,才能兑换积分和离开这里了! 看着怀抱中的秋月,李言知道,这样做对自己很不利,秋月并不是江南的风月女子,也不是随时可以抛弃的临时欢情。 而是想纳入王府内的正式侍妾,宗人府里要做登记记录在册的。 自己没有经过行礼而先有了夫妻之实,传到京中,必然会被皇上责问,也会被其它人取笑。也必然会让自己背上一些不好的名声,但自己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影响不到自己的行为。 何况,康熙这个老头儿寿命还长,而且根本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原剧中老八风评最好,几乎赢得了朝堂八成以上臣子的认可,不还是被康熙否定了,老四一个冷面孤臣,最后反而被直接传位,可见风评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现在在众人眼里,自己也不是争储的热门人选,所以一些名誉上的损失,反过来看也不是坏事,最起码会让太子老四和老八对自己放下戒心。 自己江南办差得力,被赐封郡王,必然会成为其他兄弟嫉妒的对象,处在了风口浪尖上,上次不就被太子的人参奏,还好自己拉上了隆科多,有老八和佟国维的护持,才安然过关并荣升郡王。 但佟国维主要是为了帮隆科多,而老八是不想失去一个臂助,若是自己真的威胁到了老八,恐怕他会第一个对自己出手。 所以,自己这些风流事,传到京里,只能让老八对自己放心,让他觉得自己心无城俯,横行无忌,没有远大图谋。 若是其它人参奏,他还会一力维护。 至于康熙,最多也就是斥责一顿,不了了之,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自己目前还是要躲在老八的身后,悄悄潜伏着,直到老八倒台,被康熙一巴掌打落尘埃,才是自己慢慢出头的时候。 原剧中太子倒台后,老大、老三、老四、老八甚至老十四都陆陆续续的跳了出来,让康熙极为厌恶,后来将老四的儿子弘历接到宫里,这说明什么!说明康熙对这些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成年阿哥极为警惕,而幼小的弘历则不会带给其任何威胁,和弘历待在一起,康熙才有安全感。可能老爷子觉得自己能一直活下去,直到最后弥留之际,才勿忙传位给老四,还说了一番感人至深的话,把老四感动的涕泪横流。 估计老四心里也是觉得草蛋,老爷子你是早就打算传位给我了吗,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临来宫里的前一刻,我还以为你要干掉我呢!都交待老邬拿关防印信放了老十三,让老十三带兵来救我呢! 不可否认,老四确实不负康熙所望,改革了弊政,整顿了官场。 但若是传给其它的儿子,比如太子,老三,老八,老十四,相信做得也不会太差。真的算下来,康熙的儿子们人才济济,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真算是即生瑜何生亮。 而且还是好多个亮! 第二十五章 案子告破 李言正想着心事,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痒痒的,转头一看,秋月黑白分明亮晶晶的眼眸正盯着自己,手里拿着自己的长发稍,俏皮的在自己的耳旁拔弄着。 “阿哥,你专注的样子,真让秋月心动!”秋月温柔的眼神充满情意的看着李言。 李言轻轻一笑,凑到秋月的耳边说道:“秋月,你不着片缕的样子,更让阿哥心动。”说完扑了上去。 “啊” 秋月惊呼一声,两人翻滚成一团,时间不长,旁边的帷幔开始了剧烈的摆动。 此后的日子里,李言完全将其它事情抛开,一心一意的和秋月泡在西湖美景里,游山玩水。 今天爬爬山,明天游游湖! 沉浸在幸福的快乐之中! 过上了让韦爵爷都羡慕的生活! 对于李言来说,不管是赈灾还是筹粮,还是案子,都是小事,是次要的。自己和秋月纵情游乐,才是自己的主要目的,晚上也不用出门搞副业了,省了这一项。所幸放开了心事,白天陪着秋月在杭州的山山水水里游玩,晚上陪着秋月在秋月的山山水水里游玩,日子过的不亦快哉! 杭州府的大小官员则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年羹尧的妹妹这么给力,将三天一下子延到三十天。 就像开玩笑一样! 可是确实是救了自己等人的一条命,为此年羹尧连亲妹妹都给搭了进去,自己这些人算是欠了年羹尧一个大人情。 “李大人,经过半个月,我们从本地商贾士绅那里又筹集到了五十万两白银,不知为什么,那些排名靠前的豪商都闭门谢客,以家里遭贼的借口拒绝拿钱。反而是那些稍小的一些的商贾都比较痛快。”通判王霖说着最近的情况。 李铎舒了一口气:“算了,江洋大盗猖獗,人家家里被盗了,可以理解。筹到钱就好,等下我就给钦差大人送去,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那大人您准备怎么向钦差大人说?” “还能怎么说,就说我杭州士绅体谅北方灾民的艰难,又筹集了银两,以解灾区的燃眉之急。”李铎奇怪的望了王霖一眼,似乎觉得王霖的问题有些多余。 “大人,若是钦差大人收了银票又要追问江洋大盗的事情,怎么办?毕竟这钱是另外筹集的,那些盗匪和银子总不能不闻不问,大人你还得给钦差一个交待!”王霖思索着问道。 一听这话,李铎有些坐不住了,王霖的话有道理,之前的事情还是没解决。 抓不到匪徒,追不回银票,还是自己无能,于是问道:“那依王大人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呢?” “大人不如从牢里抓几个死囚,就说在我等的全力追索下,案子已然告破,赈灾款全部追回,这样即能给钦差一个交待,也能免了我等后顾之忧!”王霖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样行吗?” “钦差大人可不是傻子,咱们这段时间到处筹钱,十爷也不可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要是抓住这点不依不饶,我们还是无法交待啊,到时候还落得一个欺瞒上差,糊弄皇子的罪名!”李铎忧虑的问道。 王霖早就将事情想得清清楚楚了,不急不噪的说道:“大人,那要看谁说了,让年羹尧去说,必然无恙。” “年羹尧?” “是啊,最近半月已来,杭州并未出现偷盗之事,可见那些贼人得了钦差的五十万两赈灾款,早已逃之夭夭了。即然这样,我们抓几个死囚顶罪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贼人被抓住了,自然不会再出现富户被盗之事!” “然后将抓住盗匪的功劳推到年羹尧身上,他是杭州千总,抓拿盗匪也算是他的份内之事。他妹子深受十爷宠爱,必然会给他这个面子,将年羹尧这个功劳坐实!这样年羹尧得了功劳,十爷关照了年氏兄妹,找回赈灾款又对皇上有了交待,自然不会节外生枝,再找我们的麻烦了。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能逃脱罪责,可谓皆大欢喜!”王霖笑着说道。 “好,哈哈哈这样甚为妥当!” 李铎听完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右手握拳重重击在左手上,喜不自胜。 “来人,给我叫年羹尧来一趟府衙!”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钦差行辕,李言接过年羹尧递上的五十万两银票,开心的说道:“好啊,羹尧啊,我就知道你行,这才多久,就破获了这么一个大案,等回京了我必然向皇上汇报你的功劳!” “到时候我再帮你说几句好话,必然让皇上将你调到京中任职。” 年羹尧笑得脸上的褶子都皱了起来,想到昨天知府李大人送给自己这么大一个功劳,还要求着自己来表功,让自己都不明白,这世界是怎么了。 后来经过细细解说才明白,这些人是怕了十王爷,让自己来是委婉的求十王爷放过他们一马。 想到当时府衙几位大人的小意奉承,年羹尧不禁暗暗得意,自己现在也算是皇子近臣了,看到自家妹子坐在旁边,一脸幸福的看着十爷,自己这是即给自己找了个靠山,也给妹妹找了一个好归宿,妹子应该不会怪自己的。 再说,十爷可比四爷年轻英俊多了,就算不是皇子,妹子也会喜欢上的。 说着年羹尧从袖里又挑出了两张银票:“十爷,这是李大人他们孝敬您的,说您为了数十万灾民宵衣旰食,夙兴忧劳,让您补补身子,他们都是一番心意,请您务必赏收!” 李言拿过来一看,二十万两银票! 之前刚来的时候,李铎就送了十万,现在又是二十万两,想到在空间里躺着传说中被盗的五十万两,自己已明着已刮了八十万,暗地里又从各大海商富户哪里盗了一千多万两,这杭州之地的羊毛也算是被自己薅光了! 李言顺手将银票递给了身旁的年秋月:“秋月,收着,这钱赏你了,你看着买些首饰衣物宅子什么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行的,十爷,我怎么能要这么多钱?”秋月一脸惶恐的样子 李言笑着说道:“那你就替我收着,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拿,好吗!” 秋月闻言羞红了脸,才喏喏的将银票收起。 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的样子。 年羹尧心里不禁翻起波浪,十爷对秋月太好了,这可是二十万两啊! 对自己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可在十爷这里也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自己做将军好几年东刮一点西贪一点才不到五千两,收的最大的一笔就是十爷给的聘礼,一下子就十万两,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权贵们捞钱的能耐。 不过看到妹子和十爷的感情这么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想到这里不禁想表一下忠心,冲动之下就想将李铎他们的打算合盘托出,笑着说道:“十爷有所不知,其实李大人他们也是” “好了,李大人他们也是有功劳的,我心里清楚,他们的事儿,以后再说。羹尧今天来了,又立了如此大功,让秋月做两个菜,咱们中午好好喝一杯。”李言知道年羹尧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移了话题。 年羹尧还是当官时间太短了,而且还是武将,不懂得官场的微妙。 这种暗厢操作的事情,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难道让自己明知道下面的官员糊弄自己,看在孝敬的份上睁一点眼闭一只眼,那自己成什么人了,贪官污史吗。非但有损自己的形象,万一被皇上和京里的大臣,还是那些如狼似虎盯着自己的兄弟们知道了,自己就是收受赂银,联合地方官员蒙蔽圣上,这可是大罪,自己也脱了不身。 现在就不一样了,就算以后事发,罪责也是他们的。而自己也顶多是年轻识浅,一时不察,以至于被下面的官员欺骗了,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李言怎么能让年羹尧将事情说明白,不由分说的拉着年羹尧出去了,说明楚了你还有个屁功劳啊! 非但无功,反而帮助杭州的官员欺瞒钦差,罪不可恕。 年羹尧被打断后,一时愣了一下,见到李言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连忙收了话话,闭口不再提之前的事情。 李言收了钱,依然没有没有动身的意思,还是整天到处游玩,要么就是和秋月在行辕里吟诗做画。 杭州府的官员们都又是着急又是害怕,这钦差都来快两个月了,还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万一银票再被偷了,那自己等人可怎么办。但又不敢催促,一边偷偷给京里的后台写信,一边着急的聚在一起想办法。 正在这时候,下人来报,皇上派了信使从京里而来,已进了行辕了,众人顿时大喜。 而李言的钦差行辕里,图里琛带着两个穿黄马褂的大内侍卫,高高站在上方手拿黄绵,朗声念到:“旨到之日,皇十子胤?即刻返京,赈灾筹款维修河堤之一应要务,转交田文镜,着田文镜任扬州知府兼赈灾河务大臣之职,钦此!” 第二十六章 奉旨返京 “儿臣胤?接旨!” 李言站起身双手接过圣旨,转交阿尔多供于堂上。 然后笑着说道:“图里琛啊,没想到你还追到了这里,跑了几天的路啊!” “图里琛叩见十郡王,王爷吉祥!” “回十爷的话,从京里到扬州是三天,从扬州赶到杭州用了二天时间。”宣完旨,图里琛又对李言见了礼,一脸堆笑的说道。 “十爷,皇上让我一路护卫着您回京,可不能耽误,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李言一脸笑意:“图里琛啊,你这一路舟马劳顿,风尘仆仆的,人困马乏,急也不急在一时,今日我为你接风,你和这两位兄弟都好好的歇息一下。” “奴才为皇上办差,哪儿敢说个累字,不用歇息了”图里琛急忙推辞。 “我这处理筹款运粮千头万绪的,样样都要操心。这样,你们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我也借这个时间将各项事务交接一下,今晚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启程返京如何?” 图里琛感觉李言说得有道理,自己毕竟只是宣旨的,十爷又不是罪人,无非就是些粘花惹草的事,算不得什么。 催得急了难免得罪人,谁知道皇上会不会计较自己儿子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做恶人了,想到这里说道:“嗻一切都按照十爷的吩咐来!” “好,哈哈哈” “来人啊,带图大人和二位兄弟下去洗漱一番,休息一下,摆下酒宴,我要给图大人接风!” 阿尔多应下:“嗻图大人请随我来” 中午李言和图里琛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酒酣耳热之际,两人都喝高了,李言将胳脯搭在图里琛的肩膀上,带着酒意说道:“老图啊,你喝酒豪爽,十爷我佩服你这样的人。” “来!干了这杯!” “十爷,您跟我喝酒是看得起我图里琛,我哪能在你面前耍诈啊。”图里琛也是心理畅快,这十爷可是背景深厚,此次办差得力,说不定皇上还要再赏赐呢。 以前十爷可不是这么随和的性子,没想到这次下了江南,性情大变,对自己也格外亲近和礼遇,能和皇子搞好关系,图里琛也是非常乐意的,这些天皇贵胄可都是少主子啊!未来说不定哪一个就成了天上的人,可是不能得罪。 两人一个刻意拉拢一个有心奉承,酒桌上的气氛越加热烈。 “老图啊!” “皇阿玛怎么好端端的要招我回京啊?你也知道,这江南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救灾的事情,修堤的事情,样样都要我操心啊,这时候哪里离得开啊!”李言虽然喝了不少,但自己有内功底子,可以悄悄的逼出一些来。 看着喝得多,一副要醉倒的样子,其实心里清明,见时机差不多了,问了出来。 图里琛虽然醉熏熏的,一副迷糊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也是清楚的。 想了想,这事也不是什么机密,十爷早晚都会知道的,还不如说出来做个人情,于是假装喝晕了嘴上把不住门儿:“十爷有所不知啊,黄体仁和肖国兴上奏,十爷您丢下江南水灾不管,假借筹集钱粮之名,一个人跑到杭州,整日沉迷女色,耽于玩乐。这还不算,还弄丢了五十万两的赈灾款项,又逼着杭州士绅掏钱!弄得地方上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啊。” “皇上听后大怒,虽然有八爷帮您解释周旋,可皇上还是下旨,让你迅速回京啊!” ‘他玛的,又是太子的人’ 李言听后不禁心里大怒,还有杭州的官员!这群王八蛋,敲他们的钱,一点也不屈了他们,竟然在背后搞小动作。 李言心里埋怨,一点也不体谅杭州的地方官员,实在是被他弄怕了,李言明里暗里刮了这么多钱,再不走,这些官员就要想办法调走了。 不得已,才将事情捅到了上头。 李言眼珠转了转,不能便宜了这群人,于是叫来阿尔多,吩咐道:“阿尔多,你通知下去,十爷我明日要回京,今晚在楼外楼大摆宴席,感谢杭州府的官员士绅这段时间的协助,让他们务必到场!” 自己摆宴,这些人知道自己要走,必然都要为自己送行,那礼物能少的了吗。而且楼外楼的宴席,能让自己掏钱吗。这些人还指着自己在皇上面前为其美言呢,八十八拜都拜了,这最后一哆嗦,必然不会省的。 “另外你暗示他们,我路上带那么多礼物不方便,让他们就别送其它的礼物了,通通折现,明白吗!” “嗻奴才明白” 阿尔多心领神会的领命而去! 当晚,李言与年秋月依依惜别,得知两人要分开,秋月表现的格外不舍,双眼含泪盈盈欲滴的看李言,李言顿时心疼的将秋月抱到了怀里安慰道:“别人将你的事奏到了皇上那里,皇阿玛发了脾气,让我立刻回京,这时候你跟着一起,不是到京是跟着受白眼吗,我可舍不得你难过。” “皇阿玛脸上也不好看,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你先回你哥那里住着,我明日快马回京,等到了京里把事情处理完了,请得皇阿玛同意,着宗人府登记之后,我再将你接回京里,大大方方的住进十爷府,怎么样?” 年秋月也知道这个时候去京城,肯定会给十爷带到很大的麻烦,只是两人刚刚在一起,食髓知味,情意正浓,骤然分开,有种强烈的不舍,想到李言对自己的好,轻言细语的说道:“那好,我等你的信,别把我给忘了!” “放心,阿哥我可舍不得我的秋月,明天就要分开了,今天晚上阿哥好好陪陪你!”李言见事情解决,心思又开始活起来,暧昧的说道。 秋月俏脸含晕,柔情无限的看了李言一眼。 没一会儿,卧房里响起了春夜小猫的呜咽声,木质大床高高垂下的幔帐随风摆动起来,窗外的夜空,乌云轻轻的摭住了明月,点点繁星,一闪一闪的! 两日后,几匹快马风尘仆仆进了扬州城,正是李言和图里琛几人。 安排好了杭州的事情,李言就马不停蹄的往京里赶,路过扬州,想到隆科多和田文镜,还有一些赈灾事务没有处理好,就顺便安排一下。 来到府衙,见过众官,将皇上的圣旨一宣,就把诸般事情交赋田文镜,田文镜之前的扬州知府是李言朝车铭借来的,而这回实实在在的是皇上任命的。 这也是皇帝对田文镜这段时间的劳碌的一种认可,田文镜对李言感激莫名,自此也将自己当做了十爷的人。 “文镜,好好干,这次你也算是简在帝心了,以后前途无谅。皇上最喜欢你这样做实事的臣子,好好为百姓做事,把赈灾修堤的事情做好。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给我来信,或是来京里找我。”李言拍了拍田文镜的肩膀说道。 田文镜感激的说道:“这都是十爷给我的机会,我一定不负皇上和您的期望,做一个好官!” “你做事一惯勤勤恳恳,心里又装着百姓,把这些事情交给你,我是放心的,皇上也是放心的。趁着我还在,你有什么困难吗?”李言关心的问了一句 田文镜嗫嚅了半响一咬牙,说道:“具体的事情我都能处理好,虽然事务繁琐,这都是我的份内之事,只是有件事” 看到田文镜支支悟悟的,李言痛快的说道:“怎么扭扭捏捏的,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莫非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想让我为你做主,呵呵!” 田文镜老脸一红,被李言这么一逗,也没有了刚刚的拘谨,试探着说道:“只是最近有人反应隆科多四处勒索,扬州府的士绅无不心怀怨忿” “哼!” “这个隆科多,我让他从民间筹集款项,他到好,趁着本王不在这里,到处敲诈勒索,连京里都有耳闻,简直是败坏我的名声。你放心,我一定会重重处置他,这次就将他带着,这里的一应事情,都由你来做主。”李言一句话将所有的罪过推到了隆科多身上,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言心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黑手套吗,关键的时候,就是要用来牺牲的。 隆科多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敲打敲,谁知道他会偷偷的私下扣下多少银子,都是民脂民?,岂能落入小人之手。 田文镜一听,舒了一口气,十爷远去苏杭之地,这个隆科多打着钦差的牌子天天吃喝,日日索赂,还好他还没敢对普通百姓下手,勒索的都是一些富户,不过这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李言对着府衙的人一声爆喝:“来啊,将隆科多给我拿下,押往钦差行辕,我要亲自审问。” 扬州府衙的差役,领命而去,在一间酒楼里找到了人,此时大白天的隆科多喝的东倒西歪,五迷三道的,差役将锁链往隆科多头上一罩拉着就走。 第二十七章 李言的光辉形象 隆科多醉熏熏的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锁拿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钦差大臣十王爷的人,办的是皇差,你们瞎了狗眼。” “隆大人,我们当然认识您,我们就是奉了十王爷的命令,前来锁拿你,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一趟!”差役们也不喜欢这个到处招摇撞骗,败怀钦差名声的人。 隆科多听闻,瞬间酒醒了一大半,说道:“十王爷回来了,在哪儿?我要见十王爷,我冤枉啊我!” “别叫了隆大人,我们这就带你前往见十王爷!” 众人拖着隆科多一路招摇过市的来到了钦差行辕,将隆科多往大堂里一丢,众人在外等侯。 隆科多跪在厅堂中间,战战兢兢的,自己也知道这段时间做了不少缺德事,可是这都是十爷让干的,虽然自己也乐在其中,可皆竟还算是听令行事,难道十爷恼了自己。 李言施施然走了进来,穿着崭新的郡王紫袍,摸着胸前的金丝绣成的团龙图案,东看看西瞧瞧,觉得风度翩翩,得意极了。 李言暗想,或许自己天生就适合混仕途呢,有这方面的天赋? 混然忘记了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投胎投得好 “十爷饶命啊” “小多子知道错了,十爷,您救救我!” 隆科多看到李言走进来,跪在地上往前挪动着,挨李言近了点,涕泪横流的祈求着,哭嚎的声音,凄凄惨惨凄凄啊! 李言摸着肩膀上的金龙,语带随意的说道:“小多子啊!你看看,王爷我这身郡王袍子,怎么样,穿着是不是特别的威风,显得爷的地位更加尊贵?” 隆科多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是的,爷穿着这一身,金光四射,几乎晃瞎奴才的眼睛了。不管在哪儿,爷都是众星捧月啊!刚刚爷一出来,小多子就感到一阵霸气,扑面而来,一时心神为之所夺啊!” “嗯” “你还是有眼光的,只是做事情太过张扬了,也不知道收敛着点!连带着爷我也跟着你吃瓜落儿。” 李言在太师椅里一坐,淡淡的说道。 隆科多又开始哭诉起来,连连认罪求饶,半点不提李言下令的事情。看到这里,李言心里觉得隆科多还是知道轻重的,只是要时不时的敲打一下,免得得意忘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隆科多知道现在要是提到是奉令行事,不但得罪了扬州府的官员士绅,还得罪了十爷,就是皇上日后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自己。毕竟自己把罪名推到了皇子身上,败坏了皇家的名誉,所以绝口不提十爷,一心的为自己求饶。 只希望十爷看在自己兢兢业业的份上,说话算话,做一个人! 一听李言问起这事,心里一阵紧张,目前只有指望这些银子救自己一命了,连忙说道:“十爷稍等,小多子去去就来。” 隆科多带着脖子上的锁链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原本还想偷着私藏一点,现在只好一股脑拿了出来,希望十爷看在自己办差用心的份上,救自己一命。 回到大堂,隆科多将一大堆的银票放在李言面前,紧着说道:“十爷,这段时间一共筹集款项,八十六万五千二百三十两银子,全都在这儿了,奴才一分不敢拿,十爷您明鉴。” “你还敢私占,不要命了!”李言眼神一瞪。 隆科多吓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十爷,奴才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啊,你尽可以详查,但凡我小多子拿了一两银子,你尽管把我的人头摘去,我绝无二话。” 看着隆科多信誓旦旦的样子,李言相信当此关头,隆科多也不敢耍心眼儿。自己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打消其私心,这么多的银子,谁能不心动,经自己这一吓,就算是隆科多截留了一部份,也不会有太多。 李言叹了一口气,维护起自己的人设起来:“小多子啊,你以为这些钱,我就会昧下吗?” “你错了!” 隆科多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将自己的心思表露无疑。 ‘十爷,这么大规模的捞钱,得罪了这么多人,还让我偷偷的别让田文镜知道,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那些泥腿子,真是为了灾民着想。’ 难道不是为自己搞钱吗! 看到隆科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李言伸手敲了隆科多一下:“乱想什么,这些钱都是给皇上的!” “皇上!” 隆科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言叹了一口气,换上了沉重的表情说道:“前段时间,江南水灾的消息传到京里,皇上要拔款赈灾,一查之下,户部竟然只有不到五十万两银子。百万灾民嗷嗷待哺,若是没有银子购粮,这些人一旦为乱,就是天大的祸事。” “皇阿玛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做为儿子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却苦于没有任何办法,不能为君父分担,而且就连我也欠着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呢!所以我就斗胆接下了这个差事,下江南赈灾,一来为朝廷分忧,二来就是要来南方富庶之地搜刮一批银子,给皇阿玛排忧解难。” 说到这里李言‘唰’的站了起来! 走了两步,来到了门口! 找了个好的们置,侧身而立,将袖子一甩,双手背在身后,挺胸昂头 仿佛前方有刀山火海,万丈深渊,表情坚毅,语气激昂的说道:“为了皇阿玛,哪怕背上天大的骂名,被百官厌恶,遭万人唾弃,我也不在乎!” 隆科多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忽然间就高大起来的十爷,再配上崭新的郡王衣袍,门外的阳光正好照射在十爷胸前的金丝绣成的团龙上,煜煜生辉,金光璨璨的,让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隆科多心服口服的跪下了下去,虽然感觉十爷和自己往日接触的不太一样,好像在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隆科多到此已经明白,十爷这次回京定然是平安无恙。 十爷不避百官唇枪舌剑,不怕群臣口诛笔伐,就是为了尽一个人子的本份,为皇上尽孝心,有了这么一番心意。哪怕十爷偷偷贪些钱财,还有在杭州粘花惹草的,就不算什么了,就是有再多的不是,皇上也会一力维护! 隆科多发现十阿哥一直在刷新自己的认知,十阿哥接了皇差就用了自己这么一个好吃懒作游手好闲的人,当时就感觉十阿哥眼光就不怎么地,年轻识浅必然很好糊弄。但为了避开京城的债务,自己还是跟着十阿哥南下,其实在心里未必真瞧得上这个年轻的皇子。 后来跟着他南下一路经过灾区,十阿哥不避艰苦,餐风露宿,巡视灾区,关心灾民疾苦,自己改变了对他的认知,觉得十阿哥真是藏不露,是个干大事的料,自己在心里又是暗暗佩服。 后来来到扬州,十阿哥公然盘剥商贾,并让自己勒索士绅,敲诈钱财。下到苏杭之地更是明目张胆的沉迷酒乐,纵情声色,必是目光短浅之辈,自己在心里也暗暗小觑。 难道十阿哥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还是以为自己的皇子身份,可以护住自己周全。皇上可是有二十几个阿哥,个个都是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有谁像十阿哥这么张狂,这么肆无忌惮的,简直无法无天。 这身威风霸气的郡王服估计也穿不了多久了,就凭十阿哥做的这些事,回了京,这个郡王头衔就会被拿掉,打回原形。 自己当时还想着,恐怕十阿哥撑不了多久了,这次办完差就会完蛋,自己还要另找个靠山。这次来江南,就算捞些银子,还了国库的欠债,也算没白跑一趟。 可是听完十阿哥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隆科多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现在的十阿哥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揣测的了。别的自己不知道,可有一点却能断定,十阿哥的郡王衣袍稳稳的穿在身上了,至于以后还会走多远,谁也不敢预料。 隆科多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刚刚一念之间,将所有敲来的钱都拿了出了,不然最后查下来,十阿哥肯定没事,而自己就完蛋了。 得了!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十爷办差,安安份份的拿自己的那一份,以后再也不想东想西了。反正根据自己的认知,京里那么多阿哥,包括太子在内,就没有比十阿哥更厉害的人物了,自己有幸能在此时跟随,并且见认到十阿哥如深渊般的智慧,真是自己的福气啊! 李言扶起了隆科多,伸手拿走了还套在脖子上的铁链,将隆科多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在另一边坐下,亲切的问道:“小多了,还欠国库多少银子?” 隆科多愣愣的回答:“十爷,奴才欠国库一共三千两银子。” 李言拿起桌上的银票,翻了翻,八十六万五千二百三十两银子,八张十万的龙头票,还有六张一万的,剩下的一些零碎的。 将五千二百三十两的银票拿了出来,递到隆科多手上。 第二十八章 江夏镇救阿兰 隆科多症症的接过,结巴的说道:“十爷,您这是” “拿去还债!” “这是你应得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也背了不少的骂名,为灾区百姓奔波,为皇上分忧。我相信,就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李言一脸的亲切。 隆科多顿时感动莫名,十阿哥所做所为又一次出乎自己的意料,拿着银票颤抖的说道:“十爷,这,小多子受之有愧啊!” “小多子,我知道你有功无过,皇阿玛也会知道你的功劳!你为我背负骂名,我为皇阿玛背负骂名,说到底,我们都是在为皇上进自己的一片忠心!这个骂名我们还要背起来,不能让他们埋怨皇上,所以你还要受些苦,给扬州的百官士绅看看,这次跟我回京,出了扬州城我就将你放了。” 李言说完拍了拍隆科多的手,沉重的说道:“委屈你了,小多子!” 隆科多心里涌起一阵热血,激动的说道:“十爷,奴才是什么人,只是个人憎鬼嫌的无能之辈,在京里人人厌恶,那些人看到奴才就跟看一条流浪狗一样,哪儿能值得十爷您和皇上如此期许!” “不,小多子,你有才能,而且还有为了皇上不怕背负恶名,导致声名狼藉的一片忠心,这是很多自命清高的官员做不到的,你比他们强多了!”韩不义正词严的肯定道。 隆科多激动的浑身发颤,往地上一跪:“蒙十王爷不弃,奴才今后就跟定了十爷,鞍前马后,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李言脸上偷偷露出得意的笑容,隆科多现在名声不显,但是背后有佟国维,有整个佟佳氏,孝康章皇后佟佳氏可是康熙的生母,称圣母皇太后,徽号曰慈和皇太后。 按辈份说起来,眼前的隆科多,要算自己的便宜舅舅了! 安排好了扬州事宜,李言和隆科多在图里琛的陪同下,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而去! 这一日,天色已黑,错过了宿头,几人顶着月色赶路,几个时辰都没遇到镇子。几人赶了一天的路,都觉得有些疲乏,看到远方的庄子里有稀落的亮光。 李言对图里琛说道:“老图,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在前面的庄子里找个地方落脚,吃点热乎的,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再赶路!” “好的,十爷,都听您的!都是奴才的错,以致于没地方落脚!” 图里琛心里惶恐,这一路上的食宿都要自己安排,没想到竟然迷了路,害得十爷在夜色中赶路。 李言抚了抚疲惫的额头,伸了伸胳膊,锤了锤酸痛的腰,笑着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没事,就当看看夜晚的星星了!” “多谢十爷宽恕!” 几天下来,李言和图里琛的关系也是日益精进,而图里琛也是一改以前对十阿哥的观感,觉得十爷并不像京里的阿哥们说的那样,情格粗俗脾气暴躁,反而觉得十阿哥能吃苦耐劳,不像一般的金枝玉叶,受不了半点苦。 这次返京比自己预想的已经快了不少,本以为一天赶不了多少路程,这些天皇贵胄,哪能吃得了马上赶路的辛劳。而十阿哥对自己这些下人,态度和气毫无架子,从不因为路途上的一些受累而埋怨身边的人。一路走来,和大家一样,同吃同住,没有叫半点苦。 这一点倒让图里琛暗暗佩服,皇家血脉,到底不同啊! 图里琛和李言的关系也越发亲近,并不完全因为十爷的皇子身份,而是图里琛能感到十爷对自己的认可,不但是自己,就是身边的其它侍卫,十爷也能平等对待,反而能处处体谅他们这些侍卫和下人的不容易,这让图里琛发自内心的认同。 几人来到有亮光的地方,发现并不像自己想的夜深人静,都在睡觉的情形,反而人声鼎沸,闹腾腾的。 等几人走近一看,发现一伙人手里拿着刀枪之类的武器,围着一个院子,院子里的树上绑着一个年轻人,身上被鞭子抽打的都是伤痕,旁边站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在那苦苦的哀求着:“胡教头,小老儿的儿子年轻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就看在老朽的薄面上,饶了他!” “你的薄面,你有个屁的薄面。” “若想让我饶了他,就要让你女儿阿兰陪老子睡觉,哈哈哈”一个面容凶恶身材壮实的大汉猖狂的大笑着。 说完便朝边上一个瘦小的女孩儿身上扑去,一边笑着,一边像捉兔子一样围追堵捷,将女孩儿吓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的尖叫连连。 老头苦苦求饶,绑在树上的青年则在痛骂不止。 周围的十几名庄丁见此情形,纷纷喝彩起哄,嬉笑声传得老远都能听到。 “住手!”一声大喝声传来。 李言见此情形,就知道到了江夏镇,面前所遇的正是张五哥一家,张五哥可关系着未来搬倒太子的顶罪案里,可是非常重要的人物。而且还被康熙任为贴身侍卫,信任程度不下身边的图里琛。 当即冲了上去,对着围追女孩的大汉就是一脚。 措不及防之下,大汉被踢的扑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成狗啃屎的样子! 胡教头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李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将自己踢成这样,瞬间暴怒起来,将手中的刀一抽,大喊一声:“哪儿来的多管贤事的小子,来人啊,将这个小子给我砍了!” 图里琛一看,哪能让人伤了十爷,大喝一声,从马上飞跃而下,一脚踹在大汉脸上,胡教头又飞了出去,又是狗啃屎的趴在地上。 其它人一看,抽出刀枪正要上前,只听图里琛带着几个侍卫隔开了李言和众人,站在中间踩在胡教头的脸上,看着众人大声说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瞧见我们身上的黄马褂吗,不要命了!袭击皇差,形同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差?” “谋反诛九诛”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吓得齐哗哗的后退了一步,脚下正挣扎着想摆脱图里琛大脚的胡教头,听到这话,也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不在动弹。 图里琛一脚将胡教头踢的飞到了人群中间,众八七手八脚的扶起被踢的七荤八素胡教头,都睁睁的看着胡教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胡教头定了定神,看到面前的几名侍卫身着黄色的外衣,个个身材高大魁梧,手握钢刀,怒视着自己。 吓的一下子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上差,大人饶命啊!” 一边叩头还一边对身边的人吼道:“玛的,都瞎了狗眼,面对皇差还敢手拿兵仞,赶紧丢了武器。” “跪下,都跪下!” 众人一看胡教头都跪下了,纷纷把武器丢在地上,扑啦啦的跪了一地! 图里琛转身看着李言,意思很明显,您是爷,你说怎么办! 李言想了一下,这群人必然是江夏镇里的人,庄主刘八女和任伯安的弟弟任季安都在镇里。若是放其回去,恐怕一时三刻间,一群人就要过来,到时候就没办法和张五哥打交道了。 于是吩咐图里琛:“点一下人数,让他们在外面给我们守夜,告诉他们,明早我们起程就放了他们,若是谁敢提前离开,以冲撞皇差之名,满门抄斩!” “嗻” 听到这奇怪的命令,图里琛只以为十爷怕这些人离后之后有什么恶意,会偷偷返回,所以把这些人拘在这里。 这样也好,稳妥些! 图里琛自去吩咐不提,李言转过身,扶起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阿兰,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温言道:“姑娘,你没事?” 阿兰惊魂未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李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递了过去! 转身扶起了老汉,又走到张五哥身边解开了绳子,旁边的隆科多本想帮忙,轻轻的动了一下脚,又收了回来。十爷没吩咐,自己还是不要动,这种做人情的事情,没看旁边宫里的持卫们都没有动。 自己是想帮忙,别帮了倒忙,让十爷恶了自己。 “老爷子,您没事!” 李言亲切的慰问着,表现出极大的善意和亲民。 老头紧张的看着带着的侍卫,说道:“老汉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老爷子,你别害怕,我们是京城里皇上的侍卫。你看,都穿着黄马褂,不是坏人!我们奉命从灾区赶回京里向皇上述职,因为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所以想在您老人家里借助一宿,房钱照付,您老可能行个方便!” 老汉听闻此言,再看看众人虽然人高马大,确实穿着黄黄的褂子,松了一口气,热情的说道:“恕老汉眼拙,慢怠诸位皇差了!即然这样,若是公子不嫌弃老汉家里破落,就在这里歇一晚!公子可别提钱,南方发了大水,无数百姓遭殃,我们这里也常有人拖家带口的路过讨饭。公子为了灾情奔波,若是收钱,那不是老汉的罪过了,这不是让人戳我们江夏镇人的脊梁骨吗!” “公子爷快进屋,五哥,你带其它的兄弟去安顿下来!” 李言随老汉进了屋,隆科多和图里琛等其它侍卫,随张五哥去取水做饭,收拾马匹! 第二十九章 面见康熙 老汉和李言在屋里聊起了江夏镇的事,而阿兰在这旁烧水做饭,等到将饭食端上来,李言发现刚刚灰头土脸,涕泪横流的不像样的阿兰,收拾干净了之后,模样竟然清秀异常。 虽然比不上秋月,却也不遑多让,小家碧玉清纯秀丽,尤其是在这简陋的屋舍里,昏暗的油灯照耀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如一片烂泥塘里长出的白莲花,亭亭玉立,我见犹怜! 李言不禁想入非非,如此秀色可餐闭月羞花的阿兰,再配上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的秋月,花开并蒂,争相辉映。 那自己可享尽了齐人之福! 那奸商沈贵就能如此,自己贵为大清郡王,岂能比不上他 “多谢姑娘了!” 李言正色道,若是年羹尧在此就会发现,李言此时的状态和在自己家里第一次见到自家妹子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阿兰悄悄看了李言一眼,少年公子,风神俊朗,气度俨然,一派大家气像! 自已的庄子里竟然从来没见过如此俊俏的小公子,顿时羞红了脸,赶紧低下了头,趁着光线昏暗没人注意,急忙跑了出去,躲到厨房里不敢出来。关上屋门,看左右无人,偷偷摸了摸胸口,那个俊俏的公子刚刚给自己的手帕正在怀里放着! 心里顿时“嘭嘭”的争促跳动起来 想像待在怀里的不是手帕,而是手帕的主人,那个笑容温润将自己从胡教头手里救出来的小公子。 李言自是看到了,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小姑娘身上,阿兰可是个好女孩,为了报恩跟了老十三,在宗人府里待了十年,无怨无悔的侍侯着! 如此秀外慧中的贤惠女子,自己怎么舍得她到处漂泊,无家可归呢! 不过在这一时半会儿,自然不会去找阿兰,相信命运会把她送到身边的,自己给她的那块手帕是上好的蚕丝所织,上绣水月莲花,角落里留着十贝勒的字样!阿兰一定会知道自己是谁,然后在张五哥落难后找上自己! 李言和张老汉和张五哥闲唠着,尽里表现出一幅翩翩少年朗的正人君子形象,刷足了好印象! 第二日一早,李言也没有特意和阿兰说一句话,辞别了张老汉和张五哥,冲着阿兰点点头,带着隆科多和图里琛等人打马而去! 阿兰看着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得将手捂在胸口! 翌日 一行人在下午赶到了京城,看着不远的城门,李言问道:“老图啊,皇阿玛有没有说我回来后怎么办?” 图里琛大声说道:“十爷,皇上让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上书房见他老人家,我们还是别耽误了,直接去宫里!” “好,直接入宫,驾!” 李言打了马,进了城门穿过大街,来到了宫门口。 等到侍卫通报,自己随着内侍来到了康熙所在的书房,一进门,李言哀叹一声,又要跪啊,要是像现代一样,见面握个手多好。 想像着自己的康熙握手的场景,李言嘴角一阵抽搐。 连忙往地上一跪,伏下身子低下头:“儿臣叩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正在批阅折子,看到李言进来,将折子放桌上重重一墩:“哼!你还舍得回来,朕还以为你打算住到杭州不回京城了呢!你知不知道,朕桌上的这些折子都是参你的。你看看,贪污受赂,勒索钱财,粘花惹草,耽于酒色!你就是这么办差的,如果你今天不给朕一个解释,朕撤了你的郡王头衔!” 李言早知道有这一慕,只是没想到这老爷子也不让自己喘口气,水也不喝一口,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皇帝自己是臣子,人家是爹,自己是儿子。 心里偷偷的酝酿了一下,快速的思索了一遍。 然后大声的惨叫一声,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皇阿玛!” 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饱含深情的呼唤让康熙一时愣住了! “皇阿玛,儿臣从小被皇阿玛抚养长大,饱食国家俸禄,却没有为国家做过任何贡献,为皇阿玛分过任何忧劳,儿臣不孝啊!黄河决堤,千里之地几成泽国,数百万百姓深陷水灾之中,皇阿玛急令拔款救灾,谁知道经过四哥撤查户部,国库里仅存不到五十万两白银,百万饥民嗷嗷待哺,无家可归。” “皇阿玛急的整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才短短几天,皇阿玛的头上就增添了不少白发。儿臣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想为阿玛分忧,所以儿臣自不量力的接了这个差使。” “一路南下,看见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百姓衣衫褴褛扶老携幼,随处都能看到饿死的人。儿臣这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如京城一样,所有的人都能像儿臣一样享受皇阿玛关爱。儿臣心急火燎的赶到扬州,那里的情况更为严重,千头万絮,虽然儿臣拼命的想办好差使。可儿臣年幼,不通世事,也从来没出过京师,在皇阿玛的护佑下也更没吃过什么苦,儿臣磨穿了鞋底,费尽了口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大片大片被饥饿和病苦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灾民,每时每刻都有人饿死,每日推出去掩埋的尸体都有三大车子,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还有壮年!一群一群的灾民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儿臣,期待儿臣能给他们一些粮食,让他们能活下来。” “那一刻,儿臣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自己不能像皇阿玛一样轻轻松松的处理好这些事情。” 听到这里康熙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似乎被李言的描述带到了千里泽国,黄泛区的场景历历在目,角落的李德全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书房里只有李言的声音不断响起。 “幸好儿臣遇到了田文镜,田文镜久历地方,因为不会逢迎巴结上官而被闲置,但才能还是有的。所以儿臣将具体事务交到他手上,在田文镜主持下,赈灾事宜才算铺开,井井有条起来,扬州的灾民也不再饿死。” “看到那些灾民因为儿臣的施粥而活了下来,对自己千恩万谢的,儿臣高兴极了!” “田文镜却对儿臣说,当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里,而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和钱财,要不了多久,就无粥可施了!他说儿臣不应该待在哪里,粥棚里不缺一个拿勺子的人,儿臣应该去向盐商豪绅们筹集钱粮,有了足够的食物,灾情才能得到控制,百姓才能得到救治。” “所以儿臣才去向扬州当地的豪商巨贾画缘,可是,他们捐助的钱财,给灾民一人施一碗粥都不够,儿臣还要答谢他们。后来儿臣怒了,本想亲自找他们算帐,但隆科多却拦住了儿臣,说皇家声誉不容玷污。这种得罪人的事,让他来,于是儿臣将尚方宝剑给了隆科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从这些商户豪商手里弄来钱粮,但决不允许动一个普通百姓。” 康熙的表情沉重起来 “交待完了他,儿臣马不停蹄的赶往苏杭之地筹集钱粮,一方面是为了赈济灾民,另一方面,儿臣想到皇阿玛对着空空如野的国库,那一脸忧愁的样子,儿臣心里就跟刀绞似的,所以儿臣收受贿赂来者不拒,索要钱财贪得无厌,儿臣想为皇阿玛筹到更多的银子,这样皇阿玛就能听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了。” “儿臣在苏杭之地再加上扬州的隆科多,明里暗里的弄到了将近三百万两银子和一百多万担的粮食。经过儿臣和田文镜的精打细算,赈济灾民,维修河堤,还有安置百姓和灾区返乡,灾民的灾后重建,一共需银二百万两和所有的粮食。” “在不影响赈灾的情况下,偷偷节省了一百万两银子,儿臣都给皇阿玛带回来了!儿臣知道这些银子不多,跟国库里需要的比起来是杯水车薪,但儿臣已经尽量节省了,以后儿臣一定挣更多的银子给阿玛,这样阿玛就不用为缺钱发愁了!”说着李言一脸憨厚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到了康熙面前! 看着眼前的厚厚的银票,和老十欣喜的样子,康熙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痴儿,痴儿!” “你可知道这样做,会有多少人在背后骂你,多少人在背后恨你!” 李言闻言坚定的说道:“儿臣不怕,只要能让皇阿玛不在操心不在忧虑,能够好好吃饭睡觉,不为了水灾犯愁。” “儿臣就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儿臣也不在乎!” 看着眼前的老十一脸憨直的样子,想到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倔强耿直的性子,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孩子的一片孝心。老十从小娇生贯养,没办过政务,没接触过地方,他怎么会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以后慢慢教就是了,难得老十一片赤子之心,康熙慈爱的看着十阿哥,说道:“可是这样收钱毕竟不好,这次就算了,下次别再这么干了!” 李言脸色严肃了起来,摘下红顶子放到面前,沉重的说道:“皇阿玛,儿臣这样做皆竟犯了国法,请皇阿玛责罚!儿臣自请革去郡王头衔,以示惩戒!” “皇阿玛若是袒护儿臣,怎么和朝中的大臣们交待!” 康熙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感动,明知道这样会受惩罚,为了自已这个父亲,还是要这么干,而且事后自请处罚,不让自己为难。 第三十章 全身而退 看着眼前老十眼中儒慕的眼神,康熙心里一震,知道在这一刻,不像其它阿哥那样见到自己就像臣子在面对皇上,老十是把自己当成了父亲,这一刻康熙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父子亲情,不断的涌上心头,并且在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康熙弯腰拿起了面前的红顶子,重重的放在李言头上,声震屋瓦,豪气干云的大声说道:“这个郡王帽子,就是要牢牢的戴在你的头上,朕到要看看,谁敢向朕要交待。” “可是皇阿玛,儿臣毕竟确实”李言急着争辨道。 康熙心中无限喜悦的看着眼前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毅然打断了李言的话说道:“你回到京里还没吃饭!” “皇上,十爷在图里琛他们的陪同下,风尘仆仆的赶来面圣,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图里琛他们都累倒了,全去休息了,十爷现在一定是又饿又困!” 没等李言说话,李德全适时的插话道。 康熙皱起了眉头,斥道:“那还等什么,快让御膳房弄些饭菜来,朕要和老十一起用膳,快去。” “嗻” 李德全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门去。 一边跑一边在想,十阿哥这下是稳了啊,昨天群臣还嚷嚷着要处置十阿哥,看到今天的情形,真为那些人感到担忧。 御书房里! 康熙高兴的一把拉住了李言:“来,老十,坐这里,和朕说说这一路的见闻。” 李言看康熙心情愉悦,试探的说道:“皇阿玛,隆科多的所做所为都是在儿臣的授意下做的,他在这次赈灾筹款的过程中,也算兢业业;还有年羹尧,找回了失盗的五十万两赈灾款,还抓住了盗贼,这二人都算有功。还望皇阿玛予以褒奖,不要因为儿臣的过错,而忽略了他们的功劳。” “嗯,褒奖,朕要大大的褒奖!” “小多子和年羹尧都有功劳,朕不会忘了替朝庭真心做事的人,这你就放心!” 康熙看到李言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别人的功劳请言,心里满意极了,笑着说道:“这次赈灾,你的功劳最大,你就不想让朕奖励了!” 李言老脸微红,讪讪的说道:“皇阿玛已经赏给儿臣郡王爵位了!儿臣本不该再有奢求,只是,儿臣儿臣在杭州喜欢上了一个江南女子,想纳她为妾,还望皇阿玛允准!” “哈哈哈” 看到李言露出小儿子的姿态,康熙龙颜大悦:“是那个年羹尧的妹妹,叫什么年秋月的女子吗!” 李言紧张的点了点头! 看来皇上的信息果然灵通,自己身处千里之外,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还好自己所做所为没想过指望别人看不见。 “你赈济灾民抚慰地方,又献上百万两白银,都是功劳!” “好,朕准了!” “待会就让李德全通知宗人府,登基造册。”康熙开心的大笑着! 中午,李言和康熙一同吃饭,两人一边用膳一边聊着,主要是李言在说,康熙在听,一开始说到江南的风景,李言还兴致饽饽的介绍着。 说着说着,李言的脸色严肃起来,语气沉重的说道:“皇阿玛,儿臣下到地方才知道,下面富者土地辽阔没有边界,而穷者几无立锥之地;有钱人家里粮食堆积如山,库里财宝数之不尽,而贫民家里连饭都吃不上,衣不蔽体卖儿卖女。” “那些有钱的士绅人家仗着有钱,趁着灾荒拼命买地,而小户人家因为人多地少,付不起丁税,也就甘愿贱价卖了田土,当他们的佃户。这样一来,土地年年兼并,贫富日益不均,而国家的税收也是年年减少,仅此一蔽,朝廷已不堪其忧啊!” 若是老四和老十三在这里,估计要哭死在茅厕里哀嚎 ‘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李言也会淡淡的回一句‘这玩意儿,谁说算谁的’ 康熙听到这里眼神里的光彩一闪而逝,老十给自己的惊喜不少,如果说之前还是做为人子最朴素的孝顺,那现在就是能看到国家长远前途大政的远见卓识。 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能看到这个蔽端,说明你下去肯用心思,这些事情朕又何尝不清楚,朕有几次想仗量全国的土地,按土地纳税,可以缓冲一下,可层层报上来的数字,都是假的。” “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吃完饭,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来上朝,参与朝议!” “是,皇阿玛!” 李言开心的应了下来,自己的所求全部实现,而且还拉近了和康熙的关系,受了到器重。这不,都让自己参与朝议了,这和以前就是去旁听,充人数完全不同,这是要陪养自己的节奏啊。 出宫的路上,李言还在不断的总结着,看来演员的技能非常重要,一件事要想办成,光有好的出发点是不够的,还要能操作的好,事情办成了,还能让对方舒服,得到最高的满意值。 若是像田文镜那样,死犟,搞得满目皆敌,是行不通的 想到田文镜,李言暗暗摇了遥头,田文镜可算是一个好官,却不是一个能官,虽然一片好心,一心为民,也从不贪污。却因为不懂得照顾他人,不精于人情事故,被人踢出来官僚系统,守在家里,什么事情也干不了。 若不是遇上了自己,后来的命运也是极为坎坷,被人当枪使。 对了,还有以后要出现的那个孙家淦,都是脾气臭不可闻,自以为一心为民,就不将周围的同僚放在眼里,最后连老四也受不了,发到西北军前效力,结果被年羹尧一刀给咔嚓了! 这些人都是死脑筋,不懂得变通。 哪像自己,人财两得! 这次下江南,除了晚上偷偷干副业挣的几千万两不提。就是光明正大收的,自己还有一百万两,这涉及到那么多人,除非把所人人招集到一起,一点一点的兑帐,否则谁能知道自己到底捞了多少钱,给了康熙一百万,剩下的就洗干净了! 而且还获得皇上的极大满意度,现在自己即有孝心,还有功劳,私下还留了钱财,娶了美人! 有康熙为自己保驾护航,自己是稳如泰山啊! 刚出宫门,就看到神情不安,走来走去的隆科多,看到李言出来,急忙上前问道:“哎哟我的十爷,您怎么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您” “以为我被皇上关心来了,是吗?” 李言不悦的看了隆科多一眼,真是晦气。 就不知道盼着点儿爷好 隆科多陪着小心谗媚的说道:“哪儿能呢,奴才这不是替爷担心吗!十爷,皇上他老人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皇阿玛让我陪他老人家一起用膳,还聊了一个多时辰,抚慰了我一番,让我别担心,那些无端的攻讦,自有他老人家为我挡。” “吃饱喝足了,才放我出来!” “还有头上的郡王顶子,皇阿玛说,让我好好戴着,看谁敢把它摘下来!”李言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还伸手扶了扶顶子。 隆科多大喜过望的奉承起来:“我就说吗,您是谁啊!您是英明神武的十阿哥,郡王爷,连皇上万岁爷都对您宠爱有加,奴才真是小家子气,白为您担心了!” “我看是你是担心自己!” 李言骑在马上边走边说,说起来自己刚来就迫不及待的下了江南,并没有好好的看过紫禁城的风景。 这两百多年前的bj城,好像也没有自己想像的雄伟壮丽,和电视上的也不一样啊! 看起来还不如后世的临江市繁华。 隆科多现在铁了心的跟着李言,所以对李言的调笑,也当做自己人的特殊待遇,不但没有被挤兑,而且还乐呵呵的说道:“十爷,这也就是您了,若是换成其它人,别说吃饭,不吃板子就不错了!” “小多子啊,你的功劳我都和皇上说了,皇上说要大大的褒奖你啊!” “你小子明天就等着上朝领旨谢恩!”李言一副‘跟着我,不会亏待你,这不,现在就吃上大肉了!’的表情看着隆科多。 隆科多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喜过望,不顾正在大街上,连忙从马上滑了下去,一个千打到地上:“多谢皇上恩典,多谢十爷提携!小多子没齿不望十爷的恩情!” “得了你,也不看看地方,人来人往的!”李言皱着眉头左右看看。 隆科多浑然不在意的重新上马,跟着李言走了起来,说道:“大街上又怎么样,现在谁不知道奴才跟着十爷您办差,我就是要告诉别人,小多子认定十爷你了!” 李言没想到隆科多看似愚笨,还有这份机心,果然不愧后来被康熙看重委以托负重任,还在雍正时期做到主政大臣,和老八平起平坐,要知道老八可是总理王大臣啊! 自己在其最落魄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也算是暂时拉到了自己的船上,只要自己看紧点,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十爷,听说前段儿时间,四爷接了追缴国库欠款的差事,弄得满京城是鸡飞狗跳的,魏东亭大人都被逼得” “最后得罪了一大片人,才追回了不到三层欠款,被皇上责罚,现在闭门思过中呢!”隆科多说着京中大事,心有余悸。若是自己没有跟着十爷南下,而是在京城,恐怕也会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了魏东亭,连他都走投无路自尽了,可见当时局势之酷烈。 第三十一章 李言回府 李言叹了口气:“这事儿本来就是得罪人的差事,无论是谁也很难办,四哥也是尽力了,不应该再苛责他了。” “那,十爷,待会儿我就去户部把欠款补上。”隆科多现在身上有了钱,自然想早点还上,免得把钱糟贱完了,遇到下次清缴,不免重蹈覆辙。 ‘愚蠢!’ 李言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句,严厉的瞪着隆科多:“我看你真是糊涂了!” “十爷,我” 隆科多被李言的态度吓了一个激冽,不知道错到哪儿了! “你之前还欠着钱还不上,去了一趟江南,就轻松还上了。才两三个月,又没有俸禄,哪儿来的银子,还不是贪来的。” “我们没回来,就有官员在不断参奏,说我们勒索士绅盘剥地方、中饱私囊、贪污腐败。本王好不容易在皇上那里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你这一下子就把欠款还清了,若是被人捅到皇上面前,质问你钱是哪儿来的,你怎么说!”李言疾言厉色的喝道。 隆科多听得心惊肉跳,不禁肝胆欲裂,感觉自己在刀口上转了一圈,急忙说道:“十爷说得对,我听您的!” 李言解释道:“我当然知道国库空虚,四哥为此是吃了瓜落儿。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除非你能借一笔来路明白的钱还给国库,不然我们只能暂时欠着。不是有结果了吗,今年还一半,明年再还一半,我们按朝廷的旨意来就行了,不要傻出头,会遭人嫉妒的。” “小多子,这段时间要低调一些。” “你记住,我们接触过的钱,全都是赈灾款,都留给田文镜用来救灾了,我们一分钱也没有截留。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别给我大吃大喝到处挥霍。明天圣旨下来,皇上若有赏赐或者任免官职,以后有了收入,就可以慢慢花了,明白吗?” 隆科多听着李言的细细安排,滴水不漏,心悦诚服的说道:“十爷英明,小多子都按您说的来,您让我往东,我决不朝西;您让我站着,我决不趴着。” “好了,我要回府了,你也不用陪我了,离家这么久,你也回去看看,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了,明天记得上朝!”李言安慰道。 隆科多心里暗暗感动,跟着十爷就是好,又能发财,还能升官,还体谅自己,这样的人不跟,我还要跟谁呢。 隆科多告辞离去 李言独自往家走,阿尔多他们留在杭州带着自己收集的各类特产慢慢赶回京,贵重的一些的,没见过光的,自己收到空间里。那些大家眼睛都看得到了东西,若是凭空消失,岂不是惹人生疑,这本来就是那些随从的职责。 再说自己单枪匹马随图里琛里京也显得尊重康熙,要是带着一大串随从,大包小包的,也显得太轻浮了。 来到十爷府,站在门口,看着偌大的府邸,上次下朝后勿勿一别,也没仔细瞧瞧。 这十爷府可是康熙亲赐的,仅次于太子府和老四的雍王府,在京里算得上豪华大宅子,地段也是最好的,紧邻前门大街,闹中取静,出门就是市中心。 府里假山小湖马场竹林应有尽有,比之后世的森林公园一点儿也不遑多让。 门口的侍卫看到李言,连忙上前参见,另一个一路跑向府内禀报。李言将疆绳一甩,背着走,施施然的走了进去,路上遇到了丫环仆役都是躬身参见。 走过第三个门坎的时候,一大群女人和小孩迎了上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女人和儿女,还有侍侯着的随身丫环。 站在一边的李卫和高福还有翠儿,之前自己安排李卫和翠儿护送邬思道还京,高福做完事自己也让其先回来了,此时两人也是神情激动,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 没看见老邬,老邬腿脚不好,估计在哪个院子里歇息! 老十,应该说是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三个老婆,一个正妻两个小妾,嫡福晋是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两个小妾,一个是郭络罗氏,员外郎永保之女。一个是王氏,护军校灵保之女。 有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四岁,两个女儿,都不满周岁。不过这两个儿子一个在明年一个在后年都要陆续挂掉。 两个女儿倒是都能长成。 李言知道自己的正妻,在明年五月会给自己添一个儿子,也就是今年七月会怀上,现在六月初,也就在这段时间了,看来自己要亲自努力一下了。 要不然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在正妻之前有四个儿子都没有都没成长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古代医辽条件差还是正妻太强势,致使在正妻没有儿子之前,不能允许小妾诞下麟儿。 就是诞下了,也不允许长成。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直到正妻有了儿子之后,妾郭络罗氏才有一子一女,而王氏最终也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妾等参见王爷,欢迎王爷回府!” “奴才等参见王爷,王爷吉祥!” 除了正妻博尔济吉特氏站着行了一礼,其它人都跪了下来。 正妻长得倒也是珠圆玉润端庄大方,极是体面,毕竟也是郡王的女儿,这基因总是不差的。虽然知道小妾肯定会比正妻更加美貌,不然怎么会纳为小妾,而且往往越是没有背景的小妾,越是漂亮。 毕竟没有联姻的考量了,美貌就是第一位的! 虽然其它人都低着头看不见,按照这个来推测,王氏女最漂亮,郭络罗氏其次,而这个正妻博尔济吉特氏是排在最后的。但以前的老十肯定最宠爱郭络罗氏,因为她怀孕次数最多,生的孩子最多,前三个夭折的儿子都是她生的。 李言可不是老十那个憨货,知道家里的团结是最重要的,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把身份最贵重的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享受最好的待遇,这样也是为了其它人好。 若是一心宠爱最漂亮的小妾王氏,恐怕王氏就过不了今年的中秋节了,真是那样所而害了她。 尊卑有序,李言也只能入乡随俗 李言看都没看其余两人一眼,径直走上前,拉起了博尔济吉特氏的小手,热切的说道:“夫人在内待着就好,何必像她们一样顶着太阳出来迎接,若是晒着了,王爷我会心疼的。” 博尔济吉特氏受宠若惊的看着李言,以前十爷对自己都是爱搭不理的,没想到二个月不见,竟然对自己如此热情。 第三十二章 正妻博尔济吉特氏 老十也才二十出头,博尔济吉特氏最大不会超过自己,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年龄,说起来,还是一个小女孩儿。虽然整天一板一眼的端着正妻的派头,维护着嫡福晋的体面,那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老爷为国操劳,妾身理当迎侯!” 看到李言这么热情,博尔济吉特氏也羞红了脸。 “你们都起来,该干嘛就干嘛去!今晚府里摆宴,庆祝王爷我回京,所有人都要来!”李言带着淡淡的笑意吩咐着,身居高位时间长了,李言也慢慢的习惯了这种生活,养成了高高在上的气度。 “嗻” 管家高德顺应了一声,带着仆役和下人去安排去了。 李言带着三人进了厅堂,和三人简单了聊了一会儿,温言抚慰了郭络罗氏和王氏一番,就以连夜赶路,旅途劳累为借口打发二人回自己的院子。 然后带着博尔济吉特氏来到了卧房,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少女如水般柔嫩的娇躯。 李言大展神威,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沉沉睡去。 等到李言入睡,博尔济吉特氏眼中带着浓浓的水意,情意绵绵的看了李言一会儿,瞧了瞧床上的一朵红色的梅花,顿时脸上红成一片。 挣扎着悄悄唤进了帖身丫环,扶着自己起了床,让丫环打来一盆水,撑着疲累的身子,给李言擦洗着,收拾完之后,才和丫环离开了卧房。 出来之后,丫环小萍帮着博尔济吉特氏收拾完毕,笑着奉承道:“小姐,王爷对您真好,这一回府,都没理会那两人,一心陪着您。” 小萍是博尔济吉特氏未出阁前的贴身丫环,从小跟着侍侯着,嫁给老十后就跟着过来了,一直照以前的称呼,博尔济吉特氏也没有提醒过小萍改口。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王爷出去一趟,回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我。小萍你不知,刚刚在房里,王爷说了好多暖人心的话儿,甜的我的心里都像是吃了蜜似的。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呢,原来他那么粗直的一个人,说起情话来,也让人羞的抬不起头来。” “嫁给他这两年来,直到今天我才感到了一个女人的快乐和甜蜜!”话没说完,博尔济吉特氏就红了脸颊,笑盈盈的。 小萍笑着说道:“小萍说句僭越的话,王爷从小娇生贯养的,不知人间疾苦,像个” “嗯” 小萍皱眉想了一阵:“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任性妄为,不懂得体谅小姐!而这次第一次出门,就跑到南方赈灾,肯定吃了很多苦头,知道外面再怎么也比不了家里,外面的人比不了小姐对他好。所以,想到以前那么冷遇小姐,幡然醒悟,感到心里愧疚,这是在补尝小姐呢。”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次下江南,王爷瘦了,也晒黑了。一见面我就感觉到了,王爷身上没有了那股浮燥骄横之气,变的成熟稳重多了,不像个孩子,像个真正的男人了!”博尔济吉特氏眉眼充满了喜意,思索着说道。 小萍打趣道:“王爷这么卖力,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小姐就能怀上呢!” “好你个小萍,好大的胆子啊!” “竟然敢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博尔济吉特氏羞喜无限不可自抑的和小萍相互打闹起来。 李言睡到黄昏方才起床,在丫环的服侍下,起床洗漱之后。 就在自己的大宅子里逛了起来,熟悉一下府里的情况,不然,堂堂十爷,连自己的府里都弄不清楚,以后在府里迷了路,不是闹笑话吗! 直到幕色将临,回到主厅,和三位夫人一起欢宴畅饮起来。孩子还小,过来打过招呼就被奶妈抱走了,免得闹腾起来扫了李言的雅性,其他人都在别处饮宴。 虽然三位夫人对于自己来说都算是陌生人,不过揉合了老十的记忆,也没有半点不适。 而且,自己的夫人是陌生人,而且是陌生的美貌女子。 这种感觉 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任何男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也不会感到不自在。 几杯酒下肚,李言就发现了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郭络罗氏和博尔济吉特氏有些不对付,有暗暗对立的苗头。郭络罗氏早几年进府,却因为身份不够而成为小妾,自己也先生下儿子,却因为身份原因成为庶子,对博尔济吉特氏后来者居上极为嫉妒。 明里暗里与之相争,互相不服气。 十爷任性,自己会放下身段小心哄着,而博尔济吉特氏自认大家小姐,一身的小姐脾气,不愿低头,所以和十爷谁也瞧不上谁。 而王氏来的晚,后进府而且身份低微,汉家女子,没什么地位。是以谁也不敢得罪,唯唯诺诺的性格,即被老十瞧不上眼,也不放在另外两人眼里,属于边缘人类,比之丫环也强不了多少。 对于另外两个满人贵族出生的小姐来说,王氏不过是个有名份的丫环,而对于丫环来说王氏又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半个主子。 李言将桌子一拍,惊的三人都看着他,李言肃然的说道:“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如今本王被皇上赐予郡王爵位,可是说是在众阿哥里面,风光无限。你们的身份都得到了提高,还这么你争我夺的,明争暗斗的,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本王在这里郑重的说一遍,以后这个后院里面是惠宁做主,婉琳和佳月,都要听惠宁姐姐的,知道吗!” 博尔济吉特氏的名字叫惠宁,而郭络罗氏的闺名叫婉琳,王氏的名字叫王佳月。 说完严肃的看着郭络罗氏说道:“佳月素来听话,我不担心,主要是婉琳,你要尊重惠宁的嫡福晋之位。若是不将惠宁放在眼里,就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会责罚你,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知道吗!” 郭络罗氏看到李言一脸正色,被李言身上的气势所镇,委屈的说道:“是,王爷,婉琳一定尊重惠宁姐姐。” “嗯,我也是!”王佳月连忙点着小脑袋跟着说了一句。 李言笑着说道:“这样就好,来,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聚宴,都别这么绷着,开心些!” 四人开始别别扭扭的喝了起来,李言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只要暂时压着,自己有的是时间,多花点精力,一个个的做思想工作,然后下大力气的整顿整顿再整顿,风气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也算给自己在漫长的任务世界里,找点事情做做! 皆竟康熙还要活十几年,而拯救秋月的任务到现在还没有提示,也不知道什么才候才算完,不会要等到秋月驾鹤西游,那自己还要不要完成这个任务了。 第三十三章 第一次上朝 说到秋月,已经分别六七天了,还真有点想她。在杭州的时候,可是天天在一起,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想自己了没有。 还有江夏镇的阿兰,那个小小的身影,惹人疼惜。 李言深受现代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却没有半点自觉,坦然接受了封建社会的腐朽糟箔,恬不知耻的享受起众多夫人的侍侯! 将现实世界的杨舒婷和李梦瑶抛到了九霄云外 晚上李言宿在博尔济吉特氏的房里,自己理应住在这里,这也是自己的正房,只是以前的老十喜欢睡在郭络罗氏的房里,很少待在这里。 额 应该说是从来没有待在这里过。 李言心疼的搂着博尔济吉特氏。 不禁自责起来。 惠宁轻轻的摇了摇头,靠在李言的肩上,如葱白般的细嫩手指抚在李言的身上:“只要王爷疼爱惠宁,惠宁再苦也甘心情愿!若是王爷想要,惠宁还可以” “算了,我还心疼呢,你就别逞强了,我们就这样说说话。” “邬先生都安排好了吗?”李言想起了老邬。 惠宁说道:“邬先生安排在别院里,一切都好,王爷不用担心!王爷这是从哪里请来的先生,一副傲气的样子,若不是看在王爷的吩咐的份上,我早就让人将他哄出去了!” “邬先生可是我给咱们未来的儿子请的西席先生,可不能怠慢了!” 惠宁听到这里心里一甜:“多谢王爷!” 消除了隔阂,惠宁也放开了心菲,轻咛慢语的和李言说起了府里的事情,和一些京里其它府里的家长里短,是是非非。 李言静静的听着惠宁说着,慢慢的睡着了。 惠宁看着沉睡中的李言,轻轻的伸出手指,在李言的眉毛和脸上,微微的摩挲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偶尔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一会儿,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惠宁就将李言摇醒了,李言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窗外,说道:“哎呀!天还没亮,起那么早干嘛,让我再睡会儿。” 李言来到这里两三个月了,还没起过这么早! 第一次穿越过来就在朝堂上,然后下了江南,除了赶路的时候,一向是睡到日哂三竿自然醒的。在杭州西湖边上的钦差行辕,更是有美相伴,乐不思蜀。 阿尔多他们都习惯了自己的做息,一般上午都不安排自己见客。 自己是来享受生活的,又不是来受罪的。前世李言每当看到网上和身边的人说,学习不好以后只能打工,在外拼博要能吃苦。 李言就不爱听! 吃苦! 吃苦! 谁他玛的爱吃苦,想吃苦。 自己这辈子最不愿意吃苦了! 人来到世上就是为了吃苦的吗 吃苦是为了不再吃苦,上班是为了不再上班!为了不吃苦所以要吃苦,为了不上班所以要上班。 它玛的,都是悖论。 像老四那样,夙兴夜寐呕心沥血的,最后吐血累死在案桌上,死的时候桌上还放满了奏折。 疯了! 这大清江山的千秋万世、兴衰荣辱,关自己屁事! 自己只是一个过客,来做任务的。 惠宁不由好笑起来,以前也不知十爷这么赖床,跟个孩子似的。以前每天上朝,不知道郭络罗氏是不是每天也是这么叫十爷起床的。 一边叫丫环端来水、毛巾,准备好清洁牙齿的用具等物,一边吩咐下人准备好早膳,一应事物处理的井然有序。 虽然自己没做过,但也能想到,以后自己要尽一个福晋的本份。 李言睡意朦胧的任由夫人和丫环收拾着,然后坐在餐桌上,拿起一个包子就啃了起来,一看有油条、包子、烙饼和酱菜,总觉得少点什么,咽了口包子才发现有点干,说道:“小萍,粥没熬好吗,来碗豆浆也成,这干巴巴的。” “是,王爷”小萍看了惠宁一眼,正准备下去的时候。 “等等!” “王爷,不能喝粥,你忘了上次”惠宁叫住了小萍,一脸担心的看着李言。 李言愣了一下:“上次?上次怎么了?” 是不是以前的老十不爱这一口,还是为了粥的事发过脾气,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没印象啊。 “王爷,你忘了!” “下江南之前,在朝堂上,皇上正在议事的时候,你要去出恭,然后昏倒在恭房里了!这事传得无人不知,那几个阿哥府里都把这事当成笑谈,我阿玛把我叫去骂了一顿,额娘也责怪过我,不该让你在早朝前喝那么多粥。” “以致于在朝堂上出丑,被别人看了笑话。” “所以,以后还是吃点干的!”惠宁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李言的脑袋上顿时划过几道黑线,那次是自己刚过来,只是找个借口,后来被系统灌输记忆,一时承受不住就晕了过去,没想到传得到处都是。 “夫人,其实那次” “唉,算了,算了,不喝就不喝。” “你安排一下,等会下朝回来,我们一起去见邬先生!” 吩咐了几句,李言拿着几根油条,边吃边走,跟着早就准备好的仪仗勿勿往宫城而去。 惠宁见李言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旁边的小萍笑着说道:“小姐,王爷对您真好啊,什么都听您的。” “小萍,以后还是不要再称呼我为小姐了,毕竟不是以前了。这是十爷府,其它人听到不好,王爷也不会高兴的,以后还是称我为夫人!” 小萍连忙应道:“是,夫人!” 李言坐在轿子里,困得不行,打起了磕睡 一边走一边吐槽着大清的皇帝,太勤政了,一点也不知道享受生活。每天都要早朝,还要天不亮就起来,搞得没有一点儿夜生活。 自己已后要是当皇帝了,一定要改一改这个习惯,把每日一朝改成三日一朝,然后把每天上朝的时间往后推一推,大部份上朝的官员其实都没什么事儿,一样要去听政,大多数事情,也不敢在朝会上禀报,还是回到自己的衙门里自己处理。 何必要把大家都弄去呢! 第三十四章 朝会被人攻讦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到金銮殿的时候,朝会已经开始了,李言偷偷一看,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分两边而站,而是一大片堵在中间的那种。悄悄的低下头,往最后面一排一站,神不知鬼不觉的! 只听得前方有声音传来:“皇上,十阿哥借赈灾之机纵容隆科多收受贿赂,勒索盐商,压诈士绅,巧取豪夺,江南百姓,无不怨声载道,请圣上责罚!” 李言一听,心里就愤怒起来‘谁他玛的在这乱叫,老子怎么收贿赂了,又怎么压榨士绅了,你他玛的是不是嫉妒。’ “胡说八道!” 康熙愤怒的声音传来:“朕的旨意就是让胤?去江南筹集钱粮、赈济灾民的。他和那些盐商富户打交道有什么不对,朕已经查清楚了,十阿哥他们筹集的钱粮全都用来赈灾了!” “田文镜的折子也说得明明白白,十阿哥赴京之前,已将筹集的所有钱粮移交给田文镜了,分毫不差。黄体仁,你说朕的儿子贪占赈灾款项,可有证据?你可曾亲眼看见十阿哥将这些钱财据为已有?” 黄体仁看见康熙发怒,颤颤的说道:“臣臣是得地方官员所报,想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况且,那么多钱财,臣推测” “想来推测” “哼!” “就凭你黄体仁的推测,就要朕处置自己的儿子!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康熙大声的质问,一脸怒气的盯着下面的群臣。 旁边的肖国兴见黄体仁败了阵来,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此事或可再议。但十阿哥在赈灾期间,置百万灾民于不顾,以筹款之名,一个人跑到杭州去游玩。整日粘花惹草,游山玩水,沉迷酒色,并将一年姓女子长期滞留在钦差行辕,杭州的官员百姓,无所不知。而且因为耽于玩乐,还丢失了五十万两的赈灾款,此事千真万确,请皇上明查!” “哦!有这样的事,胤?来了没有?”康熙淡淡的问道。 李言听到这里,急忙顺着人群挤到最前面:“儿臣在” “肖国兴的话你听到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李言知道这些事无法推辞,在这种情况下,狡辨只能让自己更被动,引起那些人更加猛烈的进攻,谁知道这些人准备了多少东西,后面还有多少后招。 老八也不知道帮自己回旋两句,就知这些混蛋靠不住。说不定老八觉得自己冒头了不好控制,也想打压自己一下,还好自己没打算靠他们,昨天第一时间就将钱票交给了老爷子,估计康熙只是做做样子。 于是表现出最好的认错态度,往地上一跪:“皇阿玛,儿臣年轻识浅,处事不周,都是儿臣的错,请皇阿玛责罚!” 一些大臣们都愣了一下,本以为十阿哥要狡辨,私下准备了很多的材料,保证将其钉得死死的。 看十阿哥直接承认了这些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肖国兴瞧了太子一眼,太子看了看老八老九,两人没一点要出来说话的意思,皱起了眉头,这就赢了吗? 这也太轻松了,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康熙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即然你承认了,有错就要罚,朕看在你勇于任事,江南赈灾也算尽心尽力,虽然丢失了赈灾款,但事后尚能弥补,总算没能铸成大错的份上。罚奉一年,闭门思过,半年之内,无令不得出府!至于那个女子,就命你收入府中,纳为妾室,皇室的声誉不容玷污!” ‘嗯?这是什么情况,不是都说清了吗,老爷子昨天在御书房里还说要维护自己,怎么今天又要处罚,就凭别人说了几句谗言,你耳根子也太软了!不过还好,将秋月赐给我了,总算这件事没出纰漏!’李言心里不忿的想着。 “还不领旨!”康熙催促道。 李言顾不上再想其它,只好说道:“儿臣领旨谢恩!” 似乎觉得李言的处罚太轻,肖国兴想到昨天太子吩咐,是想把十阿哥的郡王头衔命掉,正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康熙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说道:“犯了错就要罚,但立了功,就要奖赏。不然,以后谁还为朝廷尽心办差。” “隆科多来了吗?” 隆科多一溜烟的跑到最前面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上,奴才隆科多,叩见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科多在此次江南赈灾过程中,兢兢业业,勤于任事,不避风险,为朝廷筹集了足够的善款,有力的支援了灾区百姓,使得朝廷的赈灾事宜能落实到位。朕任命你为顺天府尹,即刻上任!” “奴才领旨,谢主隆恩!” 隆科多大喜,激动的说道,随后满脸喜色的退回到人群里! 康熙走了两步,继说道:“对了,还有那个年羹尧,捉住盗匪,找回了失窃的五十万两赈灾款,功不可没。” “嗯?年羹尧现在是什么职位?” 张庭玉上前一步说道:“回皇上,年羹尧现于杭州任千总” “那就调回京中,在兵部职方司任郞中!” “嗻” 李言退回人群中默默了出了一口气,年羹尧从六品的千总升任五品的郞中,也算是跨了一大步,从一个地方上的兵头,一下跃进入京城的兵部。 别看好像只是升了小小的一级,就好比从小河沟里游到大江大河,仕途之路就打开了,以后就让老四去操心!他毕竟是老四的门人,不过这么一来,不知道老四还会不会信他,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 不过年羹尧和隆科多的顺天府尹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隆科多从游手好闲东游西逛,一下跃居正三品的顺天府尹,堪称奇迹。不过想来也正常,此时正值满清统治最严峻的时期,朝廷实行重满抑汉,满人升官相当容易,而汉人就非常艰难,隆科多是满人,年羹尧是汉人,这就注定了群臣更容易接受隆科多。 而年羹尧只是小小的升一级,别人也会腹诽,这也就是有了找回五十万两赈灾款的功劳,不然,就是这一级,也轮不到他。 其次,隆科多出身佟佳氏,佟佳氏是满州八大姓之一,自己的小叔佟图维佟中堂封爵一等公,此时正在殿前站着。外公佟图赖是康熙的外公,而隆科多的小姑是正高坐龙椅之上的康熙的生母,可以说隆科多和康熙是表兄弟关系。 第三十五章 八贝勒胤禩 隆科多的外公是康熙初年辅政大臣遏必隆,而歇必隆的母亲是努尔哈赤的女儿,也就是说隆科多外公的外公和雍正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清太祖努尔哈赤。 有了这么多层关系,就算是没有功劳而高居显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最后隆科多早年也随康熙四处平乱,立有军功,曾任zlq蒙古副都统。只是后来多行不法,行为不检,被罢职,现在重回高位,也没人会说什么。 “好了,还有什么事,尽可奏来!” 康熙见事情安排完,又开始了其它朝务。 “皇上,微臣有本,四川来报” “臣也有本” 朝臣们将自己所辖之事,一一汇报请示,李言没有在关心这些事务,而是开始了走神,魂飞天外。 直到散朝,随着众人,离开大殿,往宫门走去。 “老十!老十!” 听到有人叫自己,李言转身一看,是老八胤禩。 “老十,刚刚八哥没替你说话,你是不对八哥有意见了!”老八追上来在李言边上热情的说道。 李言看见老八一脸笑容,满脸和气的和自己说着话,心里就是一阵腻歪,这种表情活儿一样是自己干的。 老八在自己面前表现亲民,真是班门弄斧了。 不过这老八现在还不能得罪,自己还要在老八的羽翼底下慢慢成长,就像老四,不就最早投靠太子,等到翅膀长硬了拉着老十三单干了。自己现在这么弱小,还是先苟着,把老八推到前面,自己躲到后面慢慢吸取营养。 康熙离蹬腿还早着呢! 李言想到老十以前的性格,嗡声嗡气的说道:“怎么会呢,八哥!上次那个黄体仁和肖国兴在皇阿玛面前告我的刁状,就是八哥你一力维护,我才能得到这个郡王的头衔,这也就是八哥你没去江南,不然这个郡王肯定落在你头上了!” 老八听到这话,看着老十的郡王袍,心里又羡慕又嫉妒,深悔自己上次没有出头,这江南赈灾也没什么难的啊! 老十这样的憨货,整天到处玩儿着,不也把差事干成了,还捞了一个郡王帽子戴,若是自己去了,还能不如老十。 “老十啊,你在扬州刮得那些盐商太狠了,这些人都是老九的人,老九可是有点生你的气了!刚刚看皇阿玛没有真想治你罪的意思,所以八哥没说话,就是怕老九不高兴。”老八一脸担忧的说道。 ‘什么老九的人,谁不知道老九是你的钱袋子,那些人都是老九代你掌握的。’ 李言心里腹诽道,不过此时只能说道:“啊?我哪儿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是这样,我宁可筹不到钱,也不会逼迫他们的。八哥,你一定要替我和九哥解释解释,这皇阿玛罚我闭门思过,我也不能给九哥去陪礼道歉了。” 老八就怕老十生了外心,不和自己一条路了,过来试探一下,看看老十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支持自己,这段时间老十的所做所为,和自己以前认识的老十大相径庭,让自己有些不安! 至于损失些钱财,都是小事,那些盐商不还在呢! 今年损失了,明年再薅就是了! 而老十虽然人笨些,但背景颇厚,自己损失不起啊 听到这里,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老九那里你放心,我会给你周旋的,谁叫我是你八哥呢!” “这是什么话,八哥,我们几个人里面,你是头脑,我和九哥还有十四弟是臂膀,咱们兄弟同心,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李言斩钉截铁的给了老八一颗定心丸,让他别把心思在自己身上,一心一意的去对付外面的敌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不是省油的灯。 再说,等到推举太子的事情后,老八会被老爷子打趴下,从此与皇位无缘,跟本就不用自己出手。 老八听到李言的话,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只要老十还是坚定的支持自己,其它的事情自己都可以不计较:“十弟啊!这段时间太子他们死盯着你,一心想把你的郡王头衔给拿掉,你就先在府里休息一段时间,避一避。等过了这一阵风头,我寻机找个皇阿玛开心的时候,再请言将你放出来!” “八哥,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太子的人太可恶了,那个黄体仁和肖国兴就是太子的两条狗,八哥你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们给收拾了!”李言热情的说道,仿佛两个人之间的隔阂都烟消云散了。 老八只是担心老十被太子和老四他们拉了去,这次不就收了老四门人年羹尧的妹妹为妾,老四那些人也真狠啊! 趁着老十离开京城,自己防范不到,竟然偷偷拉拢老十,若是老十被其诱惑,改换门庭,那对自己就是致命一击。 此次过来试探,只是预防老四另投别家,老八做梦也想不到老十会有争储之心。不但老八,所有的阿哥和大臣都没想过,性格憨直脾气暴躁易怒的老十会起这样的心思。 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会不嗤笑老十不自量力,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辞别老八,李言一路低调的往府里而去! 闭门思过半年,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从明天早上开始,就可以不用上早朝了,刚好可以在府里好好歇歇。 那些朝政什么的,自己一点没兴趣 等过段时间,年羹尧赴京,秋月就来了。 到时候有秋月在侧,还有博尔济吉特氏、郭络罗氏、王氏相伴,给个神仙也不做。说来今天在朝中也没看到老四,老四也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 得了! 两个办差的阿哥,都待在家里了。 回到府里,整理了一下崭新的郡王袍,带着博尔济吉特氏和郭络罗氏、王氏,大人小孩一家老小盛装出行,来到了邬思道的房门外。 老邬是顶级谋士,当得起这个待遇,可以说在整部剧中,老邬尤如开了天眼,站在上帝的视角来看待每一个人,每次的形势都分析把握的极为精确,丝毫不差。 虽然自己也是开了上帝视角的人,如果说老邬在一重天俯视人间,那么自己就是在九重天俯视老邬和人间。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自己是靠开挂做弊。 再说,经过自己的蝴蝶翅膀的煽动,谁知道剧情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若是那样,自己的先知先觉就没有了优势,还是得靠谋士根据实际情况,随时献策啊! 第三十六章 走老四的路,让老四无路可走 老邬那可是真正的靠自己一辈子的人生经验和智慧,从没在官场混过,却把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人情事故,琢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的。这样的人是非常可怕的,自己真实的水平和他比起来,那简真是萤火比之皓月,乌鸭比之鸾凤。 可不是自己自谦,是真的有自知之明,别说是老邬了,就是老四老八他们那帮阿哥们都比不上。 这样的人,就是留在府里白白养着,也不能留给别人。 而不同的人要给不同的待遇,这是上位者必须要知道的事情,人才就要用人才的待遇,国士就要以国士待之。 若是随便给点银子说句, ‘小子!跟我混。’ 对方倒头便拜。 ‘好的,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这招来的不是人才,而是奴才! 所以,这即是给老邬的礼遇,同样也是给自己的,越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越是高傲。 千里马不会轻易的就被庸才所驾驭! 尊重别人也就是尊重自己,给老邬的标准提得越高,越显得自己尊师重道礼贤下士,也才能让人才真心为自己所用,给自己出谋划策。这些礼遇不但关系着人才的脸面和尊严,还影响着未来两人相处的模式和待遇,未来是以师礼待之,还是以兄弟待之,亦或是下人待之,这是非常重要的。 刘备三请孔明最后的结果就是孔明的超然地位,这让和刘备义结金兰的关羽和张飞极为不满,但刘备的态度就表明了,孔明是我老师,你二人是我兄弟,不服也得服。 李言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剧中老四要让一家老小一起拜见邬思道,而自己经历过一些世事之后,有了些官场经验,处在大人物的角度上,慢慢的才想清楚。 叫上一家大小,郑重其事的委托其为自己儿子的西席,一是捧了邬思道,给了其足够的礼遇,维护了一个渎书人的体面。 邬思道现在落难,这些繁文缛节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其二是让家里的其它人,福晋还有妾室,管家仆人护卫丫环等都看看,这邬先生连王爷都要以礼待之,若是谁敢在背后不将先生放在眼里,得罪了先生就是得罪了王爷。 在这十爷府里,李言就是天,得罪了天,那就无路可走。 李卫连忙上前敲开门,通知了正在房里看书的老邬,老邬柱着拐杖来到了门外,看到十爷一家大小全都站在门外,吓了一跳。 李言上前双手做揖,腰身一弯,行了一礼,顿了一会儿直起身子,笑容如春风拂面,将自己泡妞的君子形象拿了出来:“邬先生,我在外面办差,多日不归,让先生在舍下受委屈了!” “王爷,不可,邬某不过是刑余之人,当不起王爷这么大的礼遇。”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先生要答应做我世子们的西席大人,我知道你们汉人的规矩大,特意按你们汉人的规矩,在中堂里准备了坐拜,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李言说完,转过身来让博尔济吉特氏和郭络罗氏王氏带着孩子,向邬思道跪下行拜师之礼。 “王爷,快让夫人和世子们起来,邬某不才,何德何能!”邬思道一脸惶恐的说道。 等礼数完毕,李言挥手让其余众人退下后,然后单独请邬思道在房内喝茶,屋外的阳光斜射进中堂的地面上,让屋内显得格外温暖和光亮。 房内只剩自己两人,李言想了想原剧中的台词,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别说,有了内功后,记忆力都得到了加强,要是以前肯定想不起来。但现在神清气明,以前看过留在脑中的记忆都很清晰的浮现出来了。 就算是很小的事情,只要自己找,肯定能在脑海里找出来。 正了正神色,脸上绷起一个威严的表情,缓缓走到门口,让外面的阳光能照射到自己身上崭新郡王衣袍面前的金丝团龙上,显得金光闪闪,如天神下凡。 “朝廷待其不为薄矣,尔君设心何其谬矣,独不感天听若雷,神目如电,呜呼!吾辈进退不苟,死生惟命,务请尚方之剑斩彼元凶,头悬国门,以儆天下墨吏!”李言义正词严,一脸的正气,朗朗之声传遍中堂。 说到激动之手,将手一挥,摆了一个自认为威风凛凛的pose! 若是老四在现场,看到李言臭不要脸的装腔作势,非要气得吐血不可! 邬思道听到这里,眼神充满激动,颤抖的说道:“十年了,王爷还记得邬某曾经的文章。” “是真文章自然千古流传,先生一呛热血,却被赴之东流,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啊!”李言一脸祟敬的看着邬思道。 邬思道似乎被这几句话带回到青葱岁月的青年时代! 那个时候自己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可几十年蹉跎下来,曾经的豪情壮志都被岁月消磨殆尽,只余垂垂老矣的残躯。眼看人生将尽,壮志未筹,自己何曾甘愿自己满腹经纶,一身的材学空老于林泉,随自己埋没在泥土里。 “我愿意为世子的西席!” 邬思道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没在问十爷为什么要请自己,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上仙山求取屠龙之术,难道是为了杀猪的吗! 事情挑明了,说得太直白,大家都脸上都不好看,有些时候心照不宣才能让大家都舒服。十阿哥表现了足够的诚意,给足了面子,邬思道也做出来生逢明主被其诚意感动,下山襄助主公成就一番大业的回应。 这就够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难道李言直接说‘老邬,我这人笨,你智慧过人,给我当谋士’ ‘你想造反,没人出主意吗?’ ‘是的,我就是要当皇帝,事成之后,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干了’ 这样感觉好像要去抢劫,而不是九龙夺嫡,一点也不尊重那把龙椅。 被人从扬州大牢里接出来,连面都没有见,就送到了京城十爷府里,一待就是两个月,邬思道聪明绝顶,早就把事情想的明明白的了。现在十爷给了自己想要的礼遇,自己一介老朽风烛残年,能一展所长,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第三十七章 第一谋士邬思道 这段时间在府里也了解了不少这位十爷以前的事,本来对其性格,和做事的风格,也有了一些判断,觉得这个十爷并非所托明主,准备一见到人就委婉的推辞了,想来自己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堂堂王爷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 但近两月以来,这个十阿哥的所作所为和以前截然不同,一见面更是被其礼遇震慑住了,这根本不像自己听府里下人所说中的十阿哥所能做出来的。还准备了自己的得意文章来显示尊重,邬思道人老成精知谋过人,什么没见过,当然看出来了十阿哥的三顾茅庐背后的惺惺做态。 但十阿哥能有这份心思,只要不是阿斗那种愚鲁之人,也不是将百姓当牛做马的十恶不赦之辈,就可以扶得起来! 毕竟除了十阿哥,并没有别人将自己从大牢里救出来! 十阿哥年纪轻轻,不是那种脸厚腹黑的老狐狸,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对年轻人不要有太高的要求,要给他们成长的时间和机会。而且十阿哥的故作姿态,颇有点儿拿腔拿调,不够圆润,却也一点儿也不让人讨厌,反而让邬思道觉得憨态可掬,着实有些可爱。 邬思道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未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趣了! 就这样,十阿哥礼贤下士,邬思道被其诚意打动,决心留下来辅佐十阿哥。 即然是谋士,那便要坦诚相待,没有足够的信息量,就是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于是李言将自己接到下江南赈灾之后的事情,除了夜晚偷偷出去接私活的事儿,全都合盘托出,详细的说了一遍,就连自己上交给皇上一百万两银子,偷偷扣了一百多万两,还有年秋月的事情也没有遗漏。 然后又将自己所了解的朝中情况,康熙年岁渐老,诸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自己的站队和处境,还有自己打算借鸡生蛋的策略,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邬思道。 一口气说了半个时辰,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李言说的时候,邬思道一直静静的听着,只是在李言说到御书房奏对的时候问了一下细节,然后就没有再打断李言,直到李言说完。 邬思道默默的听着,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十爷对自己坦诚相待,连私扣银子,暗中拉拢隆科多和年羹尧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可见对自己的信任。 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邬思道便从这位年轻的王爷身上发现了很多忧点,有识人之明,用人不疑,心存百姓,贪财而有节,好色而有度,最重要的是心胸宽广,对于那些兄弟们身上的缺点都看得很清楚,却能包容他们,将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而不是想着一味的诛除。 对大清现在面临的困境,也能慢慢摸到一些脉络,虽然还稍显稚嫩,但未来可期啊! “只可惜,皇阿玛让我闭门思过,半年之内不得出府。” “不然,我到可以带先生到处转转,这京城的风土人情,虽没有南方锦秀雅致,却也别有一番特色。”李言遗憾的说道。 邬思道笑着说道:“王爷,不必忧心,王爷目前所采取的韬光养晦,积蓄实力的做法,在邬某看来,是非常明智的选择。皇上让您闭门思过,其实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李言眼前一亮:“保护!先生,皇阿玛真有这样的意思!” “不会错的,现在诸皇子相争,可以说已经非常严重了,四贝勒奉旨追缴国库欠款,为什么铩羽而归。那是因为大部份的阿哥自己接不了差事,也不想让接差事的人成事,所以拼命扯后腿。而王爷您下江南赈灾,不是一样受到了众阿哥的攻讦吗!” 李言想到自己和老四一样勇于任事,结果也是一样的闭门思过,如果说皇上是在保护自己,那也是在保护老四。 “那邬先生,皇阿玛也是在保护四哥了?”李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邬思道笑着点点头:“不错,皇上也能看清现在的形势,对此也是心烦意乱,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安慰一下愿意替朝廷做事的人。而且,因为四贝勒处罚在前,在面对王爷您的事情上面,皇上从容了许多,处理的更加妥当,保住了王爷的郡王爵位。” “当然,也是因为王爷您上交了一百万两的银票,在御书房里的奏对,更是让皇上感受到了您的一片赤子之心,所以皇上一力维护,不然今天上午的朝会结束,王爷您就不像现在这样舒心了。” 李言点了点头,当时自己不理解,现在回想起来,确有道理,老爷子这样做确实有保护自己的意思。 “王爷您想想,您的所求无不达成,隆科多任顺天府尹,年羹尧调回京城官升一级,年秋月被赐给您做妾,而最重要的是王爷的郡王头衔保住了。太子一系的全力一击,只换来一个轻飘飘的罚奉一年,闭门思过半年,而且这个惩罚还带有保护的意味,他们怎能甘心。” “现在您木秀于林,不管是太子还是八爷他们都恨不得将您拽下马,而您太过年轻,人生阅历处世经验甚至比不上四贝勒。在众人的围追堵截下,鸡蛋里面挑骨头,只要做事就难免会出错,偶有疏忽便会被他们抓住把柄,狠狠的扑上来,将您打落尘埃。” “皇上让您待在府里,什么都不做,那就不会出错,四贝勒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顺水推舟而闭门不出。八爷也明白,所以不愿你躲在家里,表面上请皇上放您出去是一番好意,其实是想把你推出当靶子,给太子他们制造机会,其心何其险恶。” 邬思道侃侃而谈,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分析着朝中的大局。 “太子一系和老八一系实力最强,一般情况下是这两强相争,但若是他们在争斗中,有其它的阿哥冒出了头,两方又会暂时停手,默契的向出头的阿哥下手,排除隐患。四贝勒可算是太子一系的人,而王爷您又算是八爷的人,但不管是四贝勒还是您,不都被他们针对了吗。” “王爷最近还是好好在府里修身养性,没有了目标,等不了多久,太子和老八就会斗起来,等他们难分难舍的时候,您就安全了!” 第三十八章 闭门思过 李言心里一惊,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一层,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处境竟然如此凶险。想到这里,额头上冒起了冷汗,咽了口唾沫。 看着邬思道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禁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收了邬思道,不然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手忙脚乱了。 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王爷快快请起,这本就是邬某的份内之事!”邬思道当然看得出来十爷这个礼比刚才真诚多了,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李言和博尔济吉特氏一番殿鸾倒凤之后,博尔济吉特氏靠在李言的怀里,精致的眼眸里一片水润,娇声问道:“王爷,那个邬先生到底有什么才学,值得王爷如此礼遇。” “皇阿玛一直说我才学不足,智略短浅,所以我请了邬先生回来。邬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我请回来给世子做老师的,非但可以做世子的老师,也可以做我的老师。府内上下,都要尊重先生,你传下话去,若有对先生不敬者,决不轻饶!”李言严肃的说道。 见李言郑重其事,博尔济吉特氏又将邬思道的重要性提了一个等级,看来王爷是真的请了一位先生,不是做做样子的,于是正色道:“王爷放心,我也会尊重先生的。” “嗯!” 见博尔济吉特氏听进去了,又想到一事,尴尬的说道:“夫人,那个,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见李言支支唔唔的,惠宁眼珠一转,笑着说道:“王爷莫不是说皇上赐给你的那个妾室。” “夫人真是冰雪聪明,兰心惠质,我还没说夫人就猜到了!”李言阿谀的奉承道,小意的哄着惠宁。 没办法,想要享齐人之福,就得处理好后院的关系,不然家里天天闹成一片,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李言要的是一家和气,亲如姐妹,大被同眠,相互照顾。 惠宁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放心,即然皇上下了旨意,我也会接纳她的,不会让王爷为难的。” “果然是我的宝贝惠宁,不但天生丽质,有闭月羞花的美貌,更有着秀外惠中的贤良淑德,更难得的是有福晋的胸怀和大度,能娶到你为妻,真是我胤?几世修来的福份,有你这样的贤内助,这个家里我就放心多了!” 一听事情搞定,李言大喜,不顾身份的灌着迷魂汤。 博尔济吉特氏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儿,哪受得了这个。不一会儿,就在李言这个被信息时代狂轰乱炸陪养出来的老鸟的甜言蜜语下崩溃了,心里欢喜的恨得不把心都掏出来,自然是李言说什么都答应了下来。 半月之后,年羹尧带着秋月一起来到了京城,来到十爷府,拜见了李言。 见到日思夜想的人,秋月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思念之情,这个让人心疼又让人宠爱的女子,最开始对秋月,想到其后来不幸的人生,只是心里有同情和怜惜。出于任务的要求,当然也有自己的爱慕,接纳了秋月,但在杭州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李言深深的被这个女子的善良和可爱,当然还有美貌所吸引,真心的爱上了秋月。 当下不是绪旧情的时候,因为有皇上的恩旨,所以李言大大方方的接纳了秋月,让丫环将秋月带到了后院博尔济吉特氏那里拜见。 即然进府,那就要先拜见主母,这是府里的规矩,李言也不能人为制造矛盾。 从此之后,年秋月就是自己的妾室,而不是年羹尧的妹妹了! 所有权经过了合法的转移 “奴才年羹尧,拜见十爷,王爷千岁!”等到秋月离去,年羹尧的恭恭敬敬行礼。 李言看着略显拘谨的年羹尧,一脸亲切的说道:“亮工啊,一路赶来京城,辛苦了!皇上已经下旨,赐秋月为妾,咱们真正成了一家人,到我这里也就是到了自己家里。” “起来,坐这里说话!” “多谢十爷,能跟着十爷这样的人,都是秋月的福气!” 年羹尧看着自己妹妹名正言顺的嫁到了十爷府,心里也算是放下了最后的顾忌,再加上十爷还跟在杭州一样的对待自己,心里也欢喜起来:“奴才得以官升一级调往京城任职,这都是多亏了十爷在皇上面前美言,奴才还没有谢过王爷呢!” “这都是皇上的隆恩,另外亮工你确实立有大功,才有这次升赏。” “不是因为娶了秋月,我才这样说,而是我一直觉得亮工你胸有沟壑才华横溢,待在下面任一个千总实在是屈才了,朝廷里也需要你这样的干才来充次。其实像你这样的人,就像锥子放在袋子里,就算没有我在皇上面前进言,早晚也会脱颖而出的。”李言一副不居功的样子。 李言的话让年羹尧一阵感动,十爷并不是因为秋月的关系,而是真正的认可自己的才能。 年羹尧一直认为自己是有才华的,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才无出头之日。现在得到了十爷的认可,心里激动不已。 李言看到几句话就让年羹尧如此感动,心里暗道,看来统驭下属,不但要给予金钱地位,而且还要给其平等的尊重和认可,才能真心让人跟随,想到这里说道:“亮工啊,来到京城有没有去见过四哥?” 年羹尧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尴尬了起来。 说来自己本是四爷的门人,现在因为秋月的关系,反而和十爷的关系更近,而忽视了四爷,讪讪的说道:“秋月想念王爷,所以奴才一进京就来了您这里,并未去拜访过四爷。” “亮工啊!” “我知道你原本是四哥的人,我也并没有为难你,让你改换门庭的意思,秋月并不会影响你和四哥的关系。这样,你尽快去看看四哥,前段时间因为追缴库银的事儿,四哥被皇上训斥,心里不好受,待在家里闭门不出。若是让他知道,你来到京城不去拜望他,不知道他心里会有多难过。”李言体谅的说道。 第三十九章 安抚年羹尧 看到十爷这么为自己着想,年羹尧心里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站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李言拉住了年羹尧的手,一脸正色的说道:“去!一心一意跟着四哥好好干,他是个干实事的人。你好好跟他解释清楚,虽然亮工你是大才,但我并没有要挖四哥墙角,人为制造矛盾的意思。” “不过,亮工你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秋月的哥哥,也是我的兄长!” 这句话等于是暗示年羹尧,你先跟着老四,不是让你当卧底,不让你通风报信,也不让你为难。若是到时候老四的船翻了,我还会接纳你的,这种两边押宝的机会,我可是给你了,别担心我这边,这边有秋月,你怕什么,早晚回得来。 “奴才谢王爷天高地厚之恩!” 年羹尧动容了,十爷这里真心为自己考虑,一心为了自己着想,于是跪到地磕了一个响头,发自内心的说道。 送年羹尧离去之后,李言默默的想着,目前自己实力弱小。 隆科多还好说,背后有着不输于自己的靠山,没人敢轻动。而年羹尧没有任何背景,若是就此跟了自己,不但会遭老四的嫉恨,而且太子老八他们找不到自己的麻烦,也会盯着年羹尧不放,谁都知道年秋月是自己的妾室,而年羹尧也是经过自己的褒举才得以调到京城,这等于是自己的人。 若是年羹尧出了任何事情,自己还是要被牵连进去,不能躲在府里安安稳稳的韬光养晦了。唯今之计,还是将其交给老四,让老四去为他摭风挡雨,至于老四会不因此而生嫌隙,那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老四现在灰头土脸的,年羹尧做为门人前去拜会,可谓雪中送炭,而且自己又将其从地方调到了京城,也算得用之人,老四难道就心甘情愿将其推到自己这边。 没了李卫老邬他们,如今的老四势力更加薄弱,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将年羹尧的事情放下 想到刚刚到来的年秋月,李言开心的笑了起来,满面春风的往后院而去。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李言待在府里无所事事,整天的陪着自己的四位夫人,博尔济吉特氏惠宁、郭络罗氏婉琳、王氏佳月还有年秋月。 李言乐不思蜀,尽享齐人之福! 惠宁犹如盛开的百合,优雅高贵;婉琳像一束玫瑰,艳丽而热情;而佳月则是山谷的丁香,寂静悠然;秋月似湖面的莲花,亭亭而玉立。 四位各具特色的美人朝夕相伴,让李言几乎忘记了朝堂上的争斗和京城里的是是非非。在这段时间里,李言轮流夜宿各位夫人的房中,除了对嫡福博尔济吉特氏最为宠爱之外,其它三女都是雨露均沾,并无特别偏爱。 虽然夫人数量多了,但李言并不觉得这是麻烦,而是乐在其中,每一个女孩儿都是一种独特的花朵,都有各自的特点,各有各的美! 李言细细的品味着每一朵鲜花的不同 面对每一个夫人的时候,李言都会尽最大努力让她们感受到自己的情意和宠爱,在李言用心的调合下,几人相处没有了之前的隔阂,反而关系融洽多了,时不时的也会相互串门,姐妹情深了。 晋惠宁和秋月先后有孕,李言陷入巨大的喜悦之中,像贾宝玉待在大观园一样,享受这美好的生活。 两耳不闻府外事,一心只在脂粉堆! 闲暇之时在府里渎书,钓钓鱼,打一打自己在后世见过的太极,再有就是和老邬谈古论今。 想到自己的高考,李言还找到了英国传教士上门来教自己学习英语。 子母眼镜只是来应应急的,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知道自己的成绩,本来三本都没指望的,忽然考上了京大,这不是很奇怪吗,任谁都要怀疑。 若是有人提出异议,随便考一考自己,就要露馅儿。 还要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啊!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自己恨不能将几门功课都补起来。这个世界可是有十几年的时候啊,学什么都能学会。 只有先紧着学一学英语,相信有了英国传教士,自己的英语也能完全拿下。 其实有机会的话,日语法语之类的,都可以学一下,反正早晚用的上。 年羹尧和隆科多隔三差五的来拜会一下自己,皇上虽然让自己闭门思过,但并没有明令禁止不允许别人来看望自己,李言也能从也们口中得知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尤其是隆科多,升任顺天府尹后,修复了和自己小叔佟国维的关系,而佟国维也经常给小多子讲解一些朝中的局势,佟国维何等眼光,对朝中形势自然观察入微,入木三分。而这些这小多子都毫无保留的说给自己,再转由老邬帮自己分析分析。 李言虽然待在府里,却能清楚的了解朝中事态发展。 而让人意外的是,年羹尧带来的消息,老四并未对年羹尧将妹妹嫁给自己有丝豪芥蒂,痛快的接纳了年羹尧的效忠,反而理解的告诉年羹尧,可以正常的和十爷来往,毕竟是自己的妹婿,正常的往来是人之常情,不用避讳什么。 李言把这个疑门告诉了老邬,老邬呵呵一笑,说道:“十爷这是当局者迷啊!” “怎么说?还望先生赐教!”李言一脸的请教。 “四贝勒也算颇有才俱,年羹尧本就是他的人,若是因为将妹妹嫁给了王爷,便生嫌隙,等于自外于门,将一员干将推到了十爷您这边,这不是便宜了您吗!他才不会做这样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而且说不定还会心里想着,是不是能借着年氏兄妹的关系,将十爷拉到他的阵营中呢。” “毕竟十爷经过江南赈灾之事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朝中的影响力,和以前跟着八贝勒混日子的时候已然不可同日而语。那些想要夺嫡的阿哥们,谁不是要紧着拉拢十爷,十爷此时正可超然物外待嫁而估。” “再者,就算拉拢不了十爷,有这层关系在,年羹尧经常两边跑,也会让八贝勒和九贝勒心生疑虑。即收了一员可用之人,又能在十爷和八贝勒他们之间制造嫌隙,何乐而不为呢!” 邬思道一脸的胸有成竹,直听得李言心里即是佩服又是嫉妒的要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像老邬这样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还好自己有挂,不然得被这些人玩死! 第四十章 阿兰上京求救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阿尔多来报:“十爷,府外来了一个乞丐,说要见你,奴才本来想把他轰走,可他递给了奴才这个,说是您的,奴才不敢自专,所以前来禀报。” 李言好奇的接过一看,这不是自己的手帕吗。 水月莲花绢 一时之间想起了奉旨返京那个夜晚,在江夏镇见过的张五哥一家,这段时间沉迷玩乐,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急忙站起身来对老邬说道:“先生稍候,我去去就来。” “十爷有事尽管前去!” 邬思道捋了捋胡须,一脸的笑容中透着暧昧,他也看到李言手中的手帕,想来是十爷在外面惹的风流债找上门了。 李言尴尬一笑,没有解释,急勿勿的跟着阿尔多前去。 来到大门口,看到角落里蹲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身影,见到李言出来,小身影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抓掉了摭掩容貌的帽子,急着说道:“十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江夏镇的阿兰啊!” “阿兰,你怎么会来到京城,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言一脸的惊讶,当然,李言是装出来的,装模作样这一块儿,是李言的拿手好戏! 阿兰哭着将张五哥的事情说了一遍,跪倒在地上祈求道:“十爷,你救救我哥,求求你救救我哥!” “阿兰,别着急,万事有我,有天大的事情,十爷给你撑着。”李言一脸关切的将阿兰扶进府里,吩咐丫环给阿兰弄点吃的,清洗一遍,收拾收拾。 然后带着焕然一新的阿兰来到了邬思道的小院,介绍了阿兰的身份,将自己偶然路过江夏镇救了张五哥一家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让阿兰将张五哥替人顶罪,过几日就要被斩立决的事情也说了! 不等邬思道说话 李言挺直腰杆一脸正气,道貌岸然的说道:“邬先生,堂堂大清,湟湟法典俱在,竟然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本王也不能容忍,不管面对多大的阻碍,要得罪多少大人物,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救出张五哥!” 旁边清理干净,穿上一身新衣,显得模样清秀的阿兰听到李言的话,一脸感激的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无限的思念和祟敬。 还有一丝丝的情意在眼底浮现 邬思道没有理采李言,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这位十爷是什么样的性子,自己早已清清楚楚了。而是在仔细的想着这件事情的发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若是参与进去又该如何处理,脑中不断权衡着利弊得失。 等了好一会儿,醒过神来,看到两人都睁睁的看着自己,淡然一笑,说道:“阿兰姑娘,你放心,十爷即然发话了,我们一定会全力相救的。你远道而来,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去休息休息,我和十爷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该从哪里着手营救。” “是啊!” “阿兰,快去歇息歇息!” “你哥哥我一定会救下的,到了我这里,你就当是到了自己的家里,放心,一切有我呢!”李言一脸亲切的温言安慰道。 阿兰脸色羞红的看了李言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丫环下去了。 等到阿兰离开,李言恢复了原样,对着邬思道问着:“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呢?” 邬思道笑着说道:“十爷认为呢!” 李言知道邬思道的意思,刚刚你大话都说出去了,当着美人大包大揽,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现在怎么没了主意。 李言挠了挠头,讪讪的说道:“邬先生,你就别取笑我了,刚刚我不是为了安慰阿兰吗!你没看她那惊恐失措的样子,一个弱女子,家里经受这么大的变故,还要躲着那些人,乞讨着来京里告状,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怎么忍心当着她的面给她泼冷水呢!” 邬思道正色说道:“若是我说此事有可能牵扯到太子,事关重大,十爷最好不要插手呢。” 李言站起身,慢慢的渡着脚步,陷入了沉思,邬思道也是一脸紧张严肃的看着他! 来到这个世界,李言就知道自己是和别人不同的,可以说自己高高在上,所以这些天皇贵胄也好,豪绅富户也好,普通百姓拿他们没办法,但自己尽可以将这些人随意摆弄。 但唯一不忍心的就是对普通百姓下手,这个时代的底层人群,真是活得太苦了。李言从他们苦苦挣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们要的不多,只是想要一口吃的,能活下去,就会安份守已。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豪绅,草菅人命,驭使低层百姓如同牛马。贪得无厌,家里的钱粮堆积如山甚至腐烂坏掉,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也不愿拿出来赈济灾民。 李言最不怕的就是这些人,若是没有能力则罢,即然有了这个实力,就不能袖手旁观视若无堵! 只见李言脚步一顿,然后一脸正容的大声说道:“不论是不是阿兰,就是任何一个百姓找到我这里,这种事情,我都不能坐视不管。那些权贵士绅的事情,我可以不在意,但百姓的事情,我一定要管。邬先生,我大清治下的百姓是最勤劳朴实的一群人,只要有一口吃的,只要能活下去,他们就会安安份份的在自己的土地上默默承受。除非被这个世道逼的活不下去了,才会奋起反抗。” “他们这些人,平时盘剥压榨穷苦百姓就算了,现在竟然猖狂的徇私枉法用钱买命,用无辜百姓的生命去为他们去抵债,若是人命也可以拿钱买到,那国家的律法不是形同虚设吗,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天理可言!就是拼着这个郡王的帽子不要了,我也要将这件事捅个底朝天!” “哈哈哈” “说得好,王爷心有慈悲,胸怀天下!这大清的天下,也只有靠王爷这样的擎天柱石才能撑着。”邬思道话语里透着巨大的惊喜,没想到这个满清的阿哥,竟然有这样的见识和胸怀,能将汉人百姓放在心上,或许他成为后继之君,对天下人来说,才是百姓的福气。 第四十一章 邬思道的试探 ‘额’ 李言看着兴奋的邬思道,福至心灵,瞬间明悟过来,原来刚刚老邬是在试探自己,没想到这个老邬这么奸诈,还好自己说了真实的想法。 李言顿时苦笑摇摇头坐了下来:“邬先生,你这是” “请十爷恕罪,这九州万方亿万生灵,天大的担子,没有博大的胸襟和非凡的勇气,是不可能担负起来的。若是勉力为之,即是害了百姓,也害了王爷。若是十爷只想安逸的享受荣华富贵,娇妻美妾,现在就可以实现了,何必去趟这趟混水。”邬思道一脸正色的说道。 李言也严肃起来,站起身郑重其事的施了一礼:“多谢先生!” “请问先生,如何撑起这大清的天下呢!” 李言知道,打天下这满人可以,可论到治天下,还是要靠满腹才学的汉人大儒,于是也不耻下问起来, 这个题目有些大,邬思道思索着,李言没有着着急,耐心的等着。 良久,邬思道正色说道:“这个问题说难也难,就是说上十天十夜也说不完,但是要说容易也容易,只需做到六个字就足已。” “哪六个字?”李言第一次与人纵论天下,有些好奇这智慧天花板的邬思道,会有怎样的说法。 邬思道捋了捋额下的胡须说道:“识人,用人,容人!” “识人,用人,容人?” 李言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答案即在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六个字,三个意思,样样都围绕着人展开。 “请道其详!” “这识人是做事的开始,这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才俱,有怎样的德行,能不能做事,敢不敢担责,这些若是看不清楚,后面的都无从谈起。这充份的了解了一个人,是第一步。” “第二步则是用人,将这个人根据他的才德,将其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让其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能力。” 李言听到这里,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适时的问上一句:“那容人呢?” “这最后一个是非常重要的,这容人,就是上位者要有胸怀和格局,能包容下面做事的人。人生百态,不是每个人都是德才兼备的圣人,大部份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有些人有才俱但性格乖张;有些人一心为民却不通人情事故,不善奉迎,容易触怒上官;有些人能做事却精于算计;有些人敢于担责却也贪于享乐。上位者要包容这些人是很不容易的,非有大胸襟大智慧的人不能做到的。” 邬思道说到这里看了看李言,见李言听得入神,接着说道:“上位者要有识人之明,用人之道,容人之量,三者缺一不可!” “多谢先生教诲!” 李言心服口服的行了一礼,庆幸自己一早就将邬思道收到了自己这一边,若是老邬被老四得了去,那自己最后能否夺得储位,真是尤未可知啊! 真论本事,自己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老四老八他们这些从小见多识广的皇子,清朝初年,皇家对皇子的陪养都是十分严格的,往往天不上就要起床学习,除了知识文化,还要学习弓马骑射,可以说个个才是才识过人,学富五车。 老四和老八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自己虽然来自后世,多了一些见识,可真论本实,是比不上这些皇子们的。 说起来还是要多做事啊,自己自请赴江南赈灾,救了无数黎民百姓,但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那些财富且不说,自己得到了顶级谋士邬思道,得到了李卫这个未来的两江总督,心怀百姓嫉恶如仇的田文镜,还有秋月这个如花似玉的良配,拉拢了隆科多和年羹尧,讨好了康熙,赢得了不少民心,也改变了自己在百官中的印象。 至少现在有人针对自己了,这就说明自己已经不是以前人们眼中的废物阿哥,一个人的实力有多强,看他的对手就知道了,没人攻击自己,这只能说明自己是不遭人嫉妒的庸材。 一个人还是要沉下去,多经历磨难,老四想来就是因为在具体的做事之中,感悟到了更深的人生智慧,得到了千锤百炼,最后才能在竟争中胜了老八,成为最后的赢家! 而老八就不同了,一直待在京城,不愿下地方解触实物,不愿意和底层人民打交道,高高在上脱离群众。身上就多了许多的书生气,自以为高明,其实不过是纸上谈兵,假仁假义道貌暗然,有狠毒的豺狼心蛇蝎性,却没有真正的雄才大略,更没有老四久经沉淀的沉稳和厚重,手下的老九和老十经常给自己捅搂子,老十四也在关紧时刻和自己离心离德。 尤其是在康熙传位的当晚,丰台大营的成文运是自己的人,临走之前老八交待让其等自己的命令行事,没有命令不可妄动,心存侥幸害怕事态失控。 结果皇宫被封,内外不通,成文运等来等去等到了老十三,被一刀干掉,死不瞑目,跟着这样的猪队友,成文运也是倒了八辈子老霉了。 而老四呢,对此早就有所预料,一进大内必然难通音信,所以早早约定了一个时辰,若是到时候没有命令传出宫,就直接让邬思道去私放了十三爷,携十三爷去丰台大营抢夺军权,带大军回京救人,强行扶保自己登基,这才是老成谋国之举。 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说得就是这样的处事手法。 “那这次的事情,十爷打算怎么做?”邬思道看着李言久不说话,开口问道。 一句话说李言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抬头想了想,说道:“嗯若是我,就去求皇阿玛,让皇阿玛去救人!” “十爷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想借皇力的力量,这是最明智的选择,老夫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在时机上,要把握好。即然要闹就将事情闹大,闹大了一下子把太子和八爷他们都扫了进去,十爷自然可以悠然的做壁上观,闲看花开花落。” 李言问道:“那什么时机才合适?” “王爷你这样”邬思道细细的解说着。 李言不断的点着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具体的操作手法,推测后续可能的事态发展,京城里谁也没想到阿兰一个小女孩的闯入,竟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深远的影响了京城的政治格局。 第四十二章 向康熙求助 三日后,就在午时三刻,张五哥就要在午门行刑! 李言出了府门,骑着马往皇宫而去,算着时间,掐着下朝的点儿,来到了御书房外。 李德全正在外面侯着,看到李言一脸正容的来到门口,就是一愣,上前问道:“十爷,您这是?” “李公公,皇阿玛在屋里吗,麻烦你帮我通报一下,就说我有要事禀报。”李言脸上不带丝毫笑容的正色问道,看到李德全,李言就知道康熙一定在这里,但还是问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按理说现在十爷应该还待在府里闭门思过,李德全看到李言脸色严肃,就知道有大事,没敢再寒暄,恭敬的说道:“十爷你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片刻不到,接到示意的李言进到了书房,康熙正坐在塌上批阅奏折,头也没抬的说道:“老十啊,你不是在府里待着吗,半年期限这就到了?” “皇阿玛恕罪,儿臣违旨出府,实有大事禀报,请皇阿玛鉴纳!”李言一脸的肃容跪了下去,悲愤的说道。 康熙见十阿哥神色严俊脸带不忿之色,问道:“有什么事,说!” 李言义愤填膺的将张五哥的事情说了一遍,也说了江夏镇偶遇张五哥一家,阿兰拌做乞丐来京里求助,最后岂求道:“张五哥也是一片孝心,为了张老汉才落到如此下场,请求皇阿玛救张五哥一命!” 康熙听完脸色凝重起来说道:“若是像你说的这样,那就是天大的案子。事关重大,朕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辞,你可有证据?” “皇阿玛,那任季安今年都四十八岁了,而张五哥今年才二十多,两人相差悬殊。今天午时三刻,就要在午门行刑,皇阿玛若是不信,可亲自前往法场,一看便知。”李言信誓旦旦的说道。 康熙听到这里,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对外喊道:“李德全,把图里琛找来,告诉他找几个侍卫护驾,轻衣简从,朕要出宫一趟。” “嗻” 李德全回应一声转身而去。 康熙看着眼前的睁睁得看着他的老十,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朕来处理,你还是回府,继续闭门思过。” “皇阿玛,您只身出宫,儿臣不放心,想要护驾。”李言适当的表了表忠心。 康熙笑着说道:“有图理琛他们,再说朕只是去一趟午门,能有什么事,你快回,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 “是,谢皇阿玛,儿臣就先行告退了。”李言顺坡下驴的说道,退出书房,悄悄的回了十爷府。 不久,就传来康熙亲往法场,当场叫停了行刑,救下了张五哥,一场刑部官员询私枉法,花钱买命替代死囚的案子就此被掀开,朝野震惊! 十爷府,邬思道的院子里,李言与邬思道,相对而坐,品茗论政。 邬思道侃侃而谈:“王爷,这次刑部冤狱审结之时,就是太子被废之日啊!从康熙四十年以来是太子在管着刑部,每年秋决代皇上勾决人犯还是太子,这次清理刑部冤狱,名为追查刑部和各省司法衙门的官员,暗中又必将落到太子的身上。倘若皇上想保太子,就会令太子去清理刑部,而皇上派其它皇子去,就是皇上对太子失去了最后的信任。” “上次追缴国库欠款,太子就是最大的债主,继而又卖官还钱,皇上是真的不知道吗?不,皇上是忍而未发,希望太子知错能改。可这一次竟出现了大清朝开国七十年以来最为骇人听闻的冤案,恰恰又与太子有关。王爷你想想,皇上还能把大清江山交给太子这样的人吗!” “太子毕竟是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所谓名份早定,盘根错节,无论是谁,搬倒了太子,都会不容于天下,不容于朝廷,最终也将不容于皇上!这个废除太子的罪名,谁担了,谁就将与储君之位,再无关系!” 邬思道断然下了结论,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李言也是一脸的钦佩,点了点头,问道:“先生觉得,这个案子最后会被谁接了?” “老夫猜测不是八贝勒就是四贝勒,反正不会是王爷您,皇上不让您跟着去法场,就是不想让您搅进去。再说,您现在的实力,太过薄弱,也担不起这样的重担。”邬思道笑着摇摇头说道。 李言老脸一红,自己确实太过弱小,还在猥琐发育中,而且自己的生长方式,虽然学的老四,可越来越不像老四,也不像老八,仔细想想,倒有些像弘历了。李言想到老四家里那个现在只有五六岁的便宜侄儿,没了老邬的悉心教导,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剧里那样天资聪颖聪明伶俐了。 记得剧中老四本来也想争这个差使的,而康熙最开始是想把这个差使交给老四来办的,不知道那时候老头儿有没有想到过这里面的历害关系,有没有想过保护老四。 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升起,李言笑着问道:“邬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让四哥和八哥一块办这个案子!” 邬思道听着一愣,笑道:“王爷是想一下把两个人都匡进去!”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的实力都太强了,要是不削弱一些,那我就永远出不了头了!” 李言正色说道,弘历是早就定好的侯选人,满朝堂的大臣都心中有数,只要乖乖等着,活到雍正去西天取经,皇帝的帽子自然而然的就能戴到头上。 而自己的竟争对手这么多,若只是干等着,那最后恐怕永远也等不到,也就是自己知道康熙的寿命还有十多年,过早的跳出来,只能被最先拍死。比如老大,老三,就是因为蹦跶的太欢实,被打落尘埃,从此与储位无缘。 因为知道现在时间还早,所以比较从容,如若不然,恐怕自己也会像他们那样,迫不及待的杀进去,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 邬思道想了想,说道:“那就要看隆科多的了” “小多子?他行吗,一个顺天府尹,在朝上排到最后面,连话都说不上。”李言听到这个建议,觉得有点不靠谱。 邬思道笑着摇了摇头:“不是隆科多,而是佟国维” 第四十三章 二虎相争 “佟国维?我和他倒是在朝堂中见过,可连招呼都没打过,也没说过话,他怎么会帮我?”李言疑问道。 邬思道没有回答李言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说:“王爷目前接触过的臣子有田文镜,年羹尧,还有隆科多,您觉得这三个人怎么样?” “田文镜能干实事但性格太耿直嫉恶如仇,容易得罪人;年羹尧有胆有识但是名利心太重,也有野心;而隆科多做人油滑朝三慕四,是个彻彻底底的投机份子,除了背景深厚没有太多优点。”李言想了想这三人说道。 邬思道赞许的点了点头:“王爷英明!” “王爷以为,隆科多为什么经常往您这里跑,真得只是江南一起办差的情份吗,还是王爷帮隆科多争取到了顺天府尹的位子?” 李言一时默然 邬思道没等李言回答就接着说道:“都不是,隆科多的行为一定得到了佟图维的默许,这些大世家为了家族长青,绵延长久,不会把鸡蛋全放在一个蓝子里,万一马失前蹄,看走了眼,最后整个家族都要跟着倒霉。分散押宝,减少风险,就是自己失败了,还能有个人出来力挽狂澜,带领家族继续辉煌!” “你是说佟国维为了佟氏家族,自己跟着老八,然后让隆科多连着我这边,将我当做备选方案。”李言惊讶的说道。 邬思道淡淡的说道:“是与不是,王爷不访做一个试探,一试便知。” “怎么试?” “王爷把希望四贝勒和八贝勒一起审理刑部冤案的意思,透露给隆科多,隆科多没什么份量,在朝中说不上话,必然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佟国维。此事不难,也并不影响佟国维和八贝勒的关系,只是一句话的事,佟国维何不卖您个人情,给自己留一条隐?的退路,说不定未来这份人情就是佟国维的救命稻草。” “佟国维人老成精,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剧中不论是佟国维还是老八老四,都没有看到搬倒太子所要承担的罪名,反而都沉浸在抓住了太子把柄可以给其致命一击的巨大兴奋之中,争着抢着想接这个差事,好像谁搬倒了太子谁就是下一个太子一样。 在这种心态下,自己的建议,谁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最后老四装病,只剩老八一个人接案子,康熙还是把老十三给塞了进去。可见,老爷子也是担心一方会搞鬼,想两股力量都参与其中相互平衡。 李言默默的点了点头:“好,那就试一试。” 伸手招了招,远处跑来一个人! “阿尔多,去将隆科多叫来一趟,就说我请他吃饭!” “嗻” 翌日,朝堂上! 康熙高坐龙椅,群臣站立于下,激烈的争论着! 四阿哥胤禛慷慨激昂的说道:“堂堂国家最高司法衙门,竟然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冤案,以国家之大,各省府州县的冤案更不知道还有多少,儿臣愿意接下这个案件清理冤狱,请皇阿玛俯准。” “四哥所言及是,儿臣以为冤狱不清,则法制不行,法制不行,则天下必乱。因此,清理冤狱,整顿各省司法衙门,应该是当今第一要务,儿臣也愿意接受这个差事,请皇阿玛俯允。”胤禛话音刚落,八阿哥胤禩生怕康熙下了结论,也急忙说道。 康熙龙颜大悦,笑着说道:“好啊,你们能主动请缨,朕,甚感欣慰!” 这个案子两个人争,两人背后都代表了一股不小的势力,给谁不给谁,康熙一时犯了难。 “皇上,四阿哥和八阿哥勇于任事,实在是朝廷的福气。此次冤狱,牵扯到的官员甚多,难免有人会干扰审案。为显公正,臣建议,不如让四阿哥和八阿哥一起办理,如此也可相互监督,可保万全!”佟国维想到昨晚隆科多来拜见自己传来的意思,心里一动,见时机合适,站出来说道。 康熙听到此言眼前一亮,佟国维说得有道理,这样两边都有了交待,免得说自己厚此薄彼。 “那你们呢,都是什么建议?” 马奇和张庭玉也觉得佟图维的建议妥当,两边都不得罪,又能相互制衡,于是也都出声赞同。 三位中堂都同意,其它大臣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于是纷纷出言附意。 康熙点了点头:“即然如此,那就让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会同办案!” “皇上圣明!” 群臣山乎万岁,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相互看了一眼,隐有刀剑之光闪过。 当晚,夜深人静,月暗星稀,偌大的bj城陷入了静谧之中,只有极少的大户人家还依稀亮着灯,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之声,一道黑影走街串巷,来到了四贝勒胤禛的府邸之外。 “嗖”的一声 蹿上的高大的围墙,四处稍一打量,跃入府中。灵敏的避开庭院中的树木和花卉,穿过一道道角门,动作轻盈,极为熟练,一看就知道是扒门溜户的能手。 黑衣人没有惊动任何守夜的护院和家丁,一路来到了主人居住的卧房门口,轻轻一推,门抵得紧紧的,黑影手中拿出一把长刀,将刀尖插入门缝慢慢向下划着。 稍顷,刀仞被后面的门栓挡住了,卡在半空中。 黑衣人略一停顿,似乎犹豫了一下。 然后,手上猛一用力,长刀带着巨大的威势落下。 “嘭”的一声,巨大的门栓断裂声在寂静的夜晚轰然炸开,传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谁”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声音里透着惊恐和害怕,黑衣人知道这里外房值夜的丫环,没有理会,直冲向屋里,一脚踹开了内屋的房门,扑了进去。 “什么人?” 一声粗旷的男人声音大喝道,似乎想引起外面家丁护院的注意。 接着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妇人的声音:“四爷,当心” 胤禛从睡梦中被惊醒,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黑影冲进屋子,急忙起身,抽出了挂在墙壁上的宝剑。 “仓啷”一声,宝剑出鞘,紧张的拿着剑,对着黑衣人,一边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有刺客” 第四十四章 四阿哥胤禛遇刺 黑衣人默不做声,动作灵敏的跃上前去,手臂轻挥之间一刀砍下。 一阵刀光闪过,胤禛亡魂皆冒,连忙举剑相迎。 ‘铛’的一声 金铁交戈的刺耳声音响起 黑衣人刀势不停,将胤禛的宝剑磕飞,然后稍一转手,又是一刀挥下,胤禛往地上一滚,躲闪开来,还没起身。 刀势如雨连绵不绝 黑衣人又一刀落下,不偏不倚的砍在胤禛的腿上。 “啊!” 胤禛的惨叫声,响彻夜空,明显受伤不轻。 此时门外的护院家丁拿着武器打着火把来到屋外,吵吵嚷嚷的,黑衣人看惊动了众人,没有再上前,而是转身向屋外冲去。 护院们看见一个黑衣人从四爷房中冲出来,纷纷上前阻拦,棍棒相加,刀剑齐落,誓要将其擒下。无奈黑夜人身手高明,步法矫健,几个挪移,左摭右挡之间,已来到院墙根前,眼看着来人即将离去,远处一群身躯强健训练有素的人出现。 “给我射!”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接着无数的箭枝‘嗖嗖嗖’的冲着黑衣人射来,黑衣人急忙闪身躲避,然后伸手一捞,脚下用力,伸手在墙头一搭,动作敏捷的翻过围墙,几个闪转之间,已经消失在黑暗的院落里。 “给我追,务必擒下刺客!”众护院家本乱成一团,四处追索。 “快来人啊,四爷受伤了,高勿庸,快请医师来!”四福晋紧张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管家高勿庸此时顾不得避讳,带着人手忙脚乱的进屋,此时屋里已点燃灯火,高勿庸看到四爷趟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魂都被吓没了,冲上去慌张的检查起来:“四爷,四爷,您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吓奴才。” “啊!” “我腿上中了一刀,流了不少血,疼得历害!”良外,胤禛喘了一口气,挣扎着身子,颤抖着说道。 没过一会儿,府里的医师来到,忙着查看伤势,清理血迹,包扎伤口,然后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胤禛扶到床上躺着。 医师看到众人都紧着的看着自己,说道:“四爷,奴才仔细查看过,其它处并未受伤,只有腿上中了一刀,不幸之中的万幸,这一刀伤在大腿外侧,没有伤到筋脉和血管。虽然看着严重,其实并无大碍,伤口附近并没有变色肿涨等中毒的迹像,可见刀上无毒。只需卧床静养,半个月内不能下地走路,修养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这里,福晋和管家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胤禛气愤的问道:“高勿庸,刺客捉到了吗?” “十爷恕罪,刺客武艺高强,身法矫健,夜里天黑,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逃出府去。我怕那刺客是调虎离山,所以并未将全部力量投入,留下大半保护四爷,其它人四处搜寻去了。”高勿庸和护院头领跪了一大片,害怕的说道,刺客伤了四爷而后从容离去,府里这么多护卫都抬不起头来。 福晋愤怒的训斥:“废物,都是废物,府里这么多人护卫,竟然被人摸到了内院都不知道。还让人伤了四爷,这么多人都堵不住一个刺客,四爷养你们有什么用。” “算了,明天拿我的名贴到顺天府去,让他们缉拿刺客。”胤禛叹了一口气,眼神幽幽的说道。 “嗻”高勿庸急忙应下。 从四贝勒府里逃出的黑衣人,轻松的转过几条大街,来到十郡王府外,左右看看无人,悄悄从院墙翻入。 黑衣人似乎对王府熟悉异常,东拐西折,来到了正院,小心的潜入主房,来到卧室。床上睡着一个二十多岁花容月貌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就算是睡梦中也显出动人的风姿,正是卧室主人博尔济吉特氏。 黑衣人伸手探了探,博尔济吉特氏睡得正香,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将衣服脱下,头套拿下,赫然是十阿哥胤?。 李言手一摊,凭空出现三只长箭,正是刚刚在老四府中,从墙上拔下的,长二尺八寸,上好的杨木箭杆,表面覆盖一层红漆,箭镞锋锐修长,箭羽为黑雕翎。 听说各府的武器都有不同的记号,用以区别,可李言看了半响,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李言想了想,可能是自己见识太短,不过没关系,有人一定能看出来的,想到这里,李言眼神闪过意味深长的神色,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李言将箭羽和衣物收入空间当中,仔细查看了一下,浑身上下,确认没有任何破绽,然后躺到了床上,轻轻抱着惠宁,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博尔济吉特氏轻手轻脚的起床,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十爷,脸上浮现微微的笑容,悄悄出了房门。 李言被闭门思过期间,索性放飞了自我,每天睡到自然醒,整个十爷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估计就李言起床是最晚的了。为此日上中天的时候,厨房都要专门起火,为李言准备早膳,而且还要准备的更加丰盛。李言本身就是环境不好也不愿意吃苦,何况身为大清朝的王爷,养尊处优的,有这个条件,就更不愿意委屈自己了。 凭什么要替大清节省,就是要狠狠吃它的 桌上摆着七个碟子八个碗,李言一边享用着不知道是早膳还是午膳丰盛佳肴,一边听着博尔济吉特氏在絮叨着哪个王府里的家长,哪个阿哥府里的里短,还有一些道听途说的大人府里的争风吃醋的琐事。 李言神思飞扬,则在想着,昨天晚上最后出来的一批人,不是之前的乌合之众能比的,明显精明强悍不少,动作灵敏,行动干脆利落,下手果断狠辣。 这应该就是专门为老四干脏活的,剧中老四继位当天晚上回了府中,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人。 当时康熙已经晏驾,老十三也带兵赶到,老四的位置已然坐稳,为什么还要急勿勿的回府处理这些人,又何必要亲自出手。只能说明需要隐藏的事情太过可怕,根本见不得光,若是传出被他人知道,有可能影响到老四的皇位,所以他才亲自回府处理。 第四十五章 老十三胤祥 而当晚老邬也有所预料,最后也只活下了一个老邬,一个李卫,其它人都不见了踪影。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老四这么重视呢? 李言皱着眉头思索着,当晚老四和老邬约定到时候若是还没有消息传出,就偷偷放了老十三,起兵救驾。 说白了,就是带着丰台大营的军士造反,武力夺位,而丰台大营由老八的人长期掌管,就是有老十三带领,也未必完全靠得住,这些兵士人心不定,打打顺风仗还可以,指望他们冲锋隐阵披坚执锐是不可能的。想要成功必然还要有其它更为忠诚的武力,而老四为此肯定有所准备,想来就是府里的那些死士。 事态紧急,这些人肯定在老四进宫之前就有所交待,他们肯定都知道晚上有行动,有可能就是冲击皇宫,夜袭皇驾之类大逆不道的事情,提前都有所准备,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晚老四回府的时候调了那么多军队保护自己。 老四在自己的老巢待了几十年都没事,可以说四爷府是最安全的铜墙铁壁,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的人手,还有死士保护,却依然调了大批的军队来,可见就是要消灭这些没有用上的人手。 从昨晚自己制造出响动,伤了老四,到冲出人群,不过短短片刻时间,这些人就到了,可见其训练有素,都是好手啊! 李言不禁想着,我十爷府里怎么就没有这么一批人,就是阿尔多他们,也是老爷子调派给自己的,难保里面没有他人的眼线。在这一块,老四确实有一套,不过到最后这些人手都没有用上,平时还得小心翼翼的藏着,生怕被老爷子发现了,一旦爆露就是不得了的祸事儿。 说来自己真正的对手不是太子也不是老八,而是这个城俯极深的老四,昨天晚上自己就想试探一番,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批人。那就好办了,要想办法让老爷子注意到这批人,一旦被发现,老四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李言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没有的,你也不能有,自己现在的力量太过弱小,没办法出头争些什么,就只有给拖你们的后腿,让大家回到同一个起跑线,自己才不会落下太多。 博尔济吉特氏看到李言脸上露出笑容,笑着说道:“王爷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本王在想,夫人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个阿哥,还是个格格呢!”李言回过神来,笑着调侃道。 博尔济吉特氏脸上顿时浮现一股母性的光辉,伸手抚上了自己隆起的小腹,轻轻的摸了摸:“惠宁想给王爷添一个阿哥呢!” 李言在府里和夫人博尔济吉特氏秀着恩爱的时候,宫里才刚刚散朝,康熙带着张廷玉马齐和佟国维三人回到御出房,准备继续处理事务。 还没喝口水缓口气,李德全就上前禀报道:“皇上,四阿哥府里的管家来报,昨夜府里出现刺客行刺,四阿哥受伤了!” “哦!” “有这种事,老四伤得怎么样,刺客抓住了吗?一会派宫里的太医去看看。”康熙愣了一下关心的问道。 “回皇上,奴才已经让太医院的人去过了,太医也亲自看过,四阿哥腿上中了一刀,颇为严重,不能动弹,需卧床静养半月以上,才可下地行走!” 康熙皱起眉头,随即问道:“有这么严重,刺客抓住了吗,府里损失怎么样?” “四阿哥府里其它人均未受伤,只有四爷一人被刺伤,另外府中财物并未遗失,其它地方也没有翻动的迹像,可见刺客不为图财,就是冲着四阿哥而去的。因为夜里天黑,被刺客逃走了,顺天府今早得报,已派了大批差役,积极追索。”李德全一五一十的将了解的情况汇报出来。 “都是一群废物,府里那么多护卫仆役下人,都安然无恙,偏偏让主子身受重伤,都是吃干饭的!”康熙怒气凶凶的说道。 张延玉三人相互看了看,眼神若有所思,但并没有说话。 见康熙发泄完,佟国维眼神一动,上前一步一脸担忧的说道:“皇上,即然四阿哥受伤不能下地,那审理刑部冤狱的案子就只有八阿哥一人了,请皇上示下,是否让八阿哥一人审理。” 康熙听到这里,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佟国维的话,让康熙联想到即将开始的案子,心里不禁想到,在这个关节上,怎么这么巧的发生了刺客行刺,而且没有财物丢失,也无其它人受害,只有老四挨了一刀,要躺半个月才能下地,恰好避过了查案。 ‘是老八拦住了老四,还是老四自己借伤避事?’ 想到某种可能,康熙表情沉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即然老四不能下地,那就让老十三胤祥前去,和胤禩一同审理。” 说完便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坐在榻上开始翻阅奏折。 “嗻” 终国维见目地达到,给老四上了眼药,心满意足的退了下去。 张延玉和马齐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担忧的神色,阿哥们争的越来越厉害了,太子还未倒,这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让他们这里大臣都担心不已。 即担心朝政会受到影响,又怕一个行差踏错,被卷入诸阿哥明争暗斗的旋涡之中。 老十三胤祥散朝刚刚回到府里,就听说老四昨夜被人行刺身受重伤的消息,正要准备去看看,宣旨的太监拿着圣旨就来了,旨意上说老四胤禛受伤不能参与审案,由老十三胤祥代为参与,和老八共同审理刑部冤狱案。 胤祥接完圣旨,往屋里一放,就出门朝老四府里而去。 来到四爷府,不等众人通报,就冲入了府中。府里之人也知道胤祥和四爷关系甚好,府里也是常来的,所以未加阻拦。 胤祥一路来到后院卧房,看到老四一脸憔悴,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一脸急迫关切的问道:“四哥,听说你这里来刺客了,伤得严重吗?我是刚刚下朝才得知此事,正要出门,就接了皇阿玛让我和老八一同审案的旨意,你这儿怎么样了?” 第四十六章 刺客是谁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腿上挨了一刀,失血过多,就是不能下地,得卧床休养,这个差事是办不了了!”胤禛看到一脸关心的十三弟,挤出了一丝笑容,宽慰道。 “怎么这么巧,昨天刚接到和老八一同审案的旨意,晚上就来了刺客。” “四哥,昨天在朝上老八就和你争着想要接这个差事,最后皇阿玛让你们两个一块儿审,你说这刺客会不会是老八派来的?” 胤禛一脸怒色的说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我最近又没有得罪其它人,前段时间因为追缴国库欠款的事情,被勒令闭门思过,这才刚出府办差。而且昨晚府中并无财物损失,也没有其它人受伤,刺客绕过了府里明里暗里的护卫,直接出现在我的卧房,连门外守夜的丫头都没理会,直接冲我而来。” “黑暗之中我还与他有过交手,只一个回合,宝剑就被打飞了,可见刺客武艺高强。而且当时护卫都没赶来,来人完全有时间将我斩杀,可是却没要我的性命,只是在我腿上砍了一刀,而后在众多护院的围剿下,从容离去!” 说到这里胤禛压低了声音:“最后我还出动了后面那批人,都没能留住来人,可见其身手不凡!” 说完还拿出昨晚用来对敌的宝剑,递给老十三。 胤祥接过一看,削金断玉的宝剑,剑仞上一个老大的割口,再用点力,剑身就会被一刀断掉。 “嚯” 胤祥倒吸了一口冷气,咽了一口唾沫,一脸后怕的说道:“四哥,你真是命大啊!就看这个口子,别说你了,就是我老十三。从小那也是舞枪弄剑的,身手自认也不差,连我都做不到。就凭这一点,可见来人的凶悍,这人真想要你的命,就是你府里的人都冲上来,也救不了你啊!” 听到这里,胤禛的脸上更加阴郁起来:“没想到老八有这样的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看来你的推断没错,来人只是想让你在家里躺上半个月,不能参与审案。四哥,若是你不在,就是算到皇阿玛让我参与,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老八一向心计深沉,用心险恶,我老十三可不是他的对手。”胤祥一脸忧心的说道。 “那也不能由着他任意妄为,十三弟,你盯紧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法办应对!” “好!四哥,目前只有这样了。那我现在就去刑部,你自己多加保重!”胤祥无奈的接了一句。 “去,十三弟,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 老十三辞别老四,出了四爷府,打马往刑部而去! 四阿哥胤禛被刺客刺伤,被迫退出了刑部冤狱的审理,由十三阿哥胤祥参与审案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京师,各个阿哥和大臣的府里都在悄悄的议论此事,至于如何推测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了。 十爷府里,府中有一小片湖泊,水中间修了一个八角亭,一条花团紧簇的步道连到岸边。 李言在府里待着,没事喜欢和邬思道一起在湖边散步,两人经常在湖中的亭子里喝茶下棋,天气暖和,温度适宜,坐在湖中,轻风送来,让人心旷神宜,心情舒适。 另外,李言以小人之心度之! 觉得人们喜欢待在空旷的地方说事,也是因为四面开阔,淡起话来不担心泄露,至少李言现在就有这个需要,在这里说起朝中的事情,身边的随从侍卫都远远的站在岸边,也不用担心被谁听了去。 李言此时正和邬思道在亭中对弈,虽然李言以前从未下过围棋,不过待在府里久了,闲来无事就和邬思道学着下棋,用老邬的话来说,就是十爷年轻浮燥,下棋有助于修身养性,陪养定性。 李言是臭棋娄子,但邬思道的棋力甚为高明,和李言下的时候,也能将自己的水平调至相当,与李言慢慢的对弈着。 虽然对下棋没什么兴趣,但是此事极有格调,很能显示主人根本不存在的文化底蕴和深层内涵。 想到以后能用来装x,李言认真的学了起来。 “邬先生,你可听说了,前几日四哥府里进了刺客。刺伤了四哥,使得四哥不能参与刑部冤狱的审理,大家伙私下里都说,是八哥所为呢!”李言一脸随意的说道。 邬思道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断不是八爷所为!” “哦?先生何以断言呢” “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四爷受伤不能参与审案,谁最能得利!自然是八爷,即然如此,八爷焉能不知此时出手,会让自己处于嫌疑之中,八爷城府颇深,怎么会想不到这层呢?” “那先生以为,是谁干的呢?”李言在心里默默的给老邬点了个赞,这第一谋士,就是不同凡响啊! “此事阻拦四爷的痕迹太重,老夫猜想若不是四爷自己所为,那就是其它的阿哥出手了。若是四爷自己所为,那就是他看清了这个案子背后的险境,借以脱身,顺便还将黑锅仍到了八爷头上。” “若是其它隐藏的阿哥所为,那就太可怕了,背后的人这一手甚是高明,一下子就将八爷四爷都扫了进去,没想到京中还隐藏着这么深的一个人,在暗中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邬思道皱着眉头忧虑着说道。 李言听到这里,不禁心中一惊,就凭面上的东西,就能看出来这么多,老邬厉害啊!希望京里再没有这样的人了! 若都是这种大智近妖的人,自己这高中文凭还怎么混! “若不是知道十爷之前让隆科多传话,希望四爷参与审案,老夫还以为是十爷所为呢!因为这个案子的发生,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这样对十爷最为有利!这次案件审结之后,太子倒霉,而两个办差的阿哥四爷和八爷,从表面上来看是有功劳的,必然会被皇上论功行赏。” “此次刺客事件一发生,这功劳还没落到头上,两位阿哥就深陷嫌疑的泥潭里,想必现在在两位阿哥都在家里生闷气!” “哈哈哈” 邬思道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深夜出城 稍倾 邬思道又沉思起来,喃喃道:“此案表面上看八爷嫌疑最大,往深里看四爷的嫌疑也脱不开,再刨下去,就是其它阿哥受益了。大爷和三爷的目光都在搬到太子的大事上,还没空理会四爷和八爷,而九爷的手下任伯安也在此案的牵连之中,自身都难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十三爷避之唯恐不及,莫非是十四爷?” 李言听得心惊肉跳,这智者就这么算无遗策吗? 只从表面的信息和利弊得失四个字,就能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几乎都接近真相了,真是不能小看了古人啊! 论科技是现代人厉害,而论智慧和对人性的了解,还是古人称雄。 毕竟古代没什么娱乐,大家除了种地,就是渎书,玩儿命的开发脑容量。古人写的书,尤其是名传千古的书籍,那可以说是不渎个十遍八遍的,根本就不能接触到作者的深意。 “邬先生所言甚是,真是令人担心啊!到底是谁呢?”李言也装作一愁莫展,表情凝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二十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刑部的冤狱举朝震动,并没有因为四阿哥的缺席而影响进度,老八还是一样的稳步推进,和太子的人掐的难分难解,一方是务必要攻下,另一方是誓死要守住,八爷党和太子党的人都拼尽了全力,谁也没空关心一向打酱油的十王爷! 这天晚上,李言正在和年秋月一起腻歪着,丫环通报,李卫有事禀报! 秋月柔声埋怨道:“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这李卫也真是的!” 李言心里一动,虽然整天看似玩乐,其实一直在关注案件的进展程度,想到提前几天就安排,让李卫带着人在刑部门口守着,日夜不停的盯着,若是发现老八夜晚进宫,必须马上回报。 李卫也明白李言的意思,晚上宫门紧闭,若是没有天大的事,谁敢深夜扣门,冲撞宫禁! 现在李卫晚上跑到自己这里来,一定是出大事了,李言安慰了秋月一番,来到外厅。 李卫见状,上前凑到李言身边,悄悄说道:“王爷,八爷刚刚进宫了!” 李言内心一震,吩咐道:“马上把你的人全都撤回府里,别让人发现了!然后就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嗻”李卫应声而去! 李言知道,老八连夜诱审肖国兴,有了重大突破,连夜进宫奏了太子一本,而皇上向值夜的张延玉讨主意,张延玉却把奏本烧了。内在的意思是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做出这样的冤案,就是为了收取银子,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但太子,皇家和朝廷都要跟着蒙羞,所以只能低调处理。 至于处理太子,可以另找借口,找一个光明正大可以堵住全天下悠悠之口,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的罪名。 而皇上也接受了张延玉的意见,让图里琛连夜将肖国兴押往宁古塔交盛京将军严加监管,不许见任何人。 李言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李卫离去,李言又缓步来到秋月的房里,继续和秋月打情骂俏,秋月有孕在身,也做不了别的事,就是陪着聊聊天,舒缓一下心情。秋月第一次怀孕,有些不适应,有时候会心烦气燥,乱发脾气。 李言也能理解,毕竟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身材苗条,腰身纤细,突然小腹就隆了起来,整个身材严重走形,再加上怀孕后的各种心理身理反应,胡思乱想,心情爆燥,睡眠不好,也是正常的,所以李言小心翼翼的缓解着,吸引秋月的注意力,缓和焦虑的情绪! 博尔济吉特氏最近也是如此,李言颇有经验! 等到好不容易把秋月哄睡着,李言起身,又想了想,对着秋月的昏睡穴轻轻一按,内力轻吐,没过一会儿,秋月的呼吸就变的沉重起来,陷入深沉睡眠当中,不到明天早上,醒不过来。 然后又悄悄的出门,在外面守夜的小丫环的昏睡穴上按了一下,等到小丫环睡死过去。李言换上夜行衣,绕过后面的花园,轻松翻过高高的围墙,来到了府外,看了看四下无人,趁着夜色,往北门而去。 来到北门,在附近找了一段人少的围墙,仔细观察了一下,等到一队巡夜的兵丁走过,李言知道现在是和平时期,也是清朝政权最稳固的时候,都城久无战事,疏于防范,兵丁也只是半个时辰巡一次,平常时间墙上跟本无人看守。 从空间里拿出一段绳子,绳子一端系着一个生铁铸就的十字勾。 “唰!”的一下扔到城墙上,城墙高达十米,以李言的身手也没办法轻轻一跳就翻过去,所以借用了这个百炼索。 铁勾落地的轻微声音并没有引起巡逻的兵丁注意,慢慢下拉绳子,确定勾实了,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又走到另一边,将铁勾挂在墙上,顺着绳子溜下去,然后将绳子往上使戏一扯,铁勾借着绳子的力量,飞出城墙,在空中划过一个影子,重重摔在长满杂草的土地上。 李言收起绳子和铁勾,看了一眼方向,趁着夜色,往远处的官道上行去。 走到官道上往后看了看巍峨的城门,然后往北方而去,一直走了一个时辰,来到送客亭,看着四下无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静静的等着。 送客亭是城北二十里的一个歇脚点! 一般城里人送亲朋好友往北方去的时候,都是送到这里,在这里告别。有远来的亲友来京城的时候,也会也里迎接。再往北去几十里路都没有驿站和落脚的地方,所以大部份人来到此处,都会在此进行短暂的休息再赶路。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直冷的李言打哆嗦。 现在已经慢慢进入秋季,虽然夏天的余温还在,可夜里已经天凉,尤其是旷野里,微风吹着,带走身上的温度,感到一阵阵的凉意。李言正想从空间拿出一件衣服穿一下,避避冷风的时候,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 第四十八章 夜杀肖国兴 李言连忙小心的躲在草丛之中,慢慢的观察着。 几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了,我们先在这里歇一歇,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再赶路。我可是被皇上从被窝里揪起来,饿着肚着办差呢!”图里琛粗旷的声音传来。 “图大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一个陌生侍卫说道:“大半夜的,让我们连夜赶路,还要前往宁古塔,我们都没有任何准备。” “就是,我昨天才买的五香居的酱肘子,还一口没吃呢!正等着下半夜换班儿了,好好喝两杯,这下好了,等回来的时候,估计都臭了!”另一人埋怨道。 刚刚的侍卫笑着接话道:“放心,坏不了,何三儿他们会帮你解决这个麻烦的。” “嘿嘿嘿!” 图里琛打断了二人:“好了,老子都没埋怨,你们还在这儿说个屁啊!皇上亲自交待的差事,谁敢耽误。快把火把打起来,这黑漆漆的,又是荒郊野外,别踩到蛇蛙之类的东西了。” 另外两人不再说话,而是翻起了行李,一个点火,一个翻出水壶递给了图里琛。 李言静静的看着,图里琛带着两个侍卫,押着另外一个人,只见那个人哭嚎着说道:“图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八爷和我说过,皇上有过交待,只要我老老实实说出太子收钱买通刑部官员以民替死的事实,就饶我这一回既往不咎的。皇上说过的啊!八爷也亲口答应过我的,决不会治罪的啊!” 李言心道,这必是肖国兴,一边想着,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长弓,这是在苏州沈贵员外的府库里搜罗到的战利品。在江南抄了几十家的库房,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宝剑长枪,长弓短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就连火枪短铳,金丝软甲都遇到不少。 李言也没功夫细细挑选,只要在库房里放着的,统统收入空间。 此时拿出来的正是那把上好的长弓,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五百步,不过李言测试过,那是抛射,基本上没什么准头,也就是能把箭送出去。直线杀伤距离在二百步左右,也就是大约一百二十米的样子,而现在李言隐藏的地方离图里琛所在的送客亭只有六七十米的距离,凭着系统赠送的岳不群的二十年内力,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的积累的武力。 保证百步之内,一箭穿心。 “肖大人,你说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侍卫统领能管得到的。我只知道皇上单独把我叫去,让我押赴你连夜前往宁古塔,交盛京将军严加监管,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图里琛叹了一口气说道。 肖国兴绝望的看着图里琛,喃喃着说道:“宁古塔,发配到宁古塔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皇上说话不算数,还是八爷骗了我” 李言凭住呼吸,缓缓的拉动弓弦,手臂稳重如山,一股强大的威势在弓臂和弓弦之间形成,箭尖直指远处的肖国兴,看到肖国兴正愣神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候,右手一松。 “嘣”的一声,离弦之箭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扑肖国兴,浑厚的弓弦声在寂静的夜空聚然炸响。 “什么人?” 图里琛一声爆喝,拿下腰里的刀‘唰’的一声抽了出来,声音未落,就朝弓弦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图里琛心里一沉,图里琛是久经沙场的人,刀枪弓剑也是常玩儿的,只听这弓弦的声音就知道最少是三石强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得,就是买得起也拉不动,每一个能使用这种强弓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军中猛将,就是自己当年在军中也只是能勉强拉开,要说到使用,那是一箭也射不出去。 这几年在宫里当差,生活安逸,勾心斗角的,周旋在名利场中,当年的武艺早就落下了,更没有那份儿征战沙场的雄心壮志了,若是真的狭路相逢,自己估计会折在这送客亭!自己娇妻美妾,还有好几个孩子,若是自己死在这里,那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图里琛的脚步悄然慢了下来。 等冲到声音传出的地方后,舒了一口气,只见一道人影在黑夜里一晃,消失在茫茫的旷野里,图里琛假意追了一阵,然后返回了送客亭。回到原地一看,另外两个侍卫紧张的拿着刀背靠背的站着,害怕的看着漆黑的四周。 “好了,人都跑了,快看看肖大人怎么样了!”图里琛愤怒的训斥着。 真是窝囊,人影都没看到,自己保护的人就被杀了。 怎么向皇上交差呢? 两人手忙脚乱的拿起火把一照,一只长箭贯穿肖国兴的胸口,透体而出,肖国兴双眼圆睁,犹带着悲愤的表情,一脸的不甘心,死得不能再死了。 图里琛叹了一口气,另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然后哆嗦的问了一句:“头儿,现在怎么办?还要去宁古塔吗?” “人都死了,还去个屁的宁古塔,把尸体带上,连夜回京复命,看怎么和皇上交待!”图里琛没好气的训了一句。还好肖国兴只是一个罪人,根据旨意来看,恐怕皇上也是想让其不能说话的。 不过,这被别人杀了,就是自己的失职。 两人手忙脚乱的的将肖国兴的尸体放在马上,一刻也不敢停留,跟着图里琛往回城的官道上走去。 李言顺着来时的路,一路悄无声息翻过城墙,顺着黑夜的街道,回到了十爷府。 推开卧房的门,看看守夜的丫环,睡得正香。将自己的夜行衣脱掉,收进空间里,再细细查看一番,确实毫无破绽,走进卧房,又看了看秋月,还是自己离去的状态。 松了口气,小心使得万年船! 自己这王爷当的,不像老四,有大把训练有素的死士可以用。而自己只能像做贼似的,亲自出马,这一来一回,天都快亮了,还好自己有睡懒觉的习惯,明天多睡一会儿,睡眠不好,影响身伤健康。 当一个人不缺吃喝享受的物资的时候,身体健康就格外重要了。 第四十九章 隆科多背锅 李言心道,自己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以后还要当皇帝,五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以后还有全国各地的美人儿等着自己临幸,可不能把身体弄垮了,真是舍不得死啊!不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想投个好胎,花天酒地的享受人生而不可得,自己能多次投胎,那是几万辈子修来的福气。 感谢上天! 嗯! 最重要的是感谢系统。 选择了自己 辛苦了一整晚,马不停蹄的来回赶了几十里的路,还要翻墙,杀人,真是太累了。没过一会儿,房里就响起李言的鼾声! 图里琛几人回到宫里的时候,康熙已经上朝去了,只好在御书房外面等着,门口的护卫都是熟悉的,正奇怪的看着图里琛,图头儿不是连夜出去办差了吗?听说要赶去宁古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问问,但看见图里琛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一脸的沉重,表情难看的像是要滴出水来,没敢开口。 金銮殿内! 李德全正在宣渎圣旨: “刑部尚书司马尚、刑部侍郎黄体仁革职拿办,此案牵涉到的江南司道府县各级衙门中,官员一律革职,任伯安革除江南巡盐道一职,主犯任季安,斩立决!刘八女,终身监禁。张五哥无罪开释,钦点为御前侍卫。” 康熙四十六年,大清国朝廷发生的贪官徇私枉法以钱买命的荒唐大案,鉴于此案牵涉到太子和部份皇子以及刑部相关大臣,错综复杂,康熙也只好草草结案! 李德全的声音继续响起: “八阿哥胤禩在审理刑部冤狱一案中,深明事理,用心正当,处事明达,特旨加封为廉郡王!” “儿臣胤禩领旨谢恩!”胤禩兴奋莫名,叩头谢恩,身边的其它阿哥都投去了羡慕嫉妒的表情,恨不得以身相代。 康熙看到这里,看着众阿哥中间的一人说道:“胤禛,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儿臣经过近月时间修养,已并无大碍,多谢皇阿玛关心!” “说来真是可惜,若是你没受那一刀,参与审案,那么今天朝堂上又会多出一个雍郡王来!” “都是儿臣运气不好,那个伤了儿臣的贼子到现在也没有捉到,这也怪不得旁人!”四阿哥胤禛说完,目无表情的看了八阿哥胤禩一眼。 其它阿哥和大臣,看看春风满面一脸得意的八阿哥胤禩,再看看神色阴郁满脸落陌的四阿哥胤禛,也都面面相觑,相互之间的眼神隐蔽而频繁的相互交流着,眼中的含义不言自明,最后都是眼含深意的落在八阿哥胤禩身上。 胤禩看到众人刚刚羡慕的目光变得颇具玩味,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当然早就知道众人传言老四的被刺伤是自己派人所为,但自己确实没有做过这事,对这种传言嗤之以鼻。听到老四被刺客所伤,自己还暗暗的幸灾乐祸!再加上当时也一心想着借刑部的案子搬倒太子,倒也没有将这种传言放在心里,但现在看到众人看自己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当大家都认为是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是黄泥巴掉到了裤裆里,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胤禛刚刚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认定了自己所为,而自己现在得了郡王封赐,风光正当头,成了老四受伤的最大受益者。 而其它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明显是觉得刺客是自己所派! 若是皇上也这么想,那就 胤禩想到这里,刚刚得到郡王爵位的喜悦已荡然无存,抬头偷偷的看了眼皇上,只见皇上目无表情看着自己,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一时间心乱如麻。 胤禩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极大的陷阱里,现在朝堂上的人都认为那个伤了老四的刺客是自己所派,就连一向和自己一条心的死忠老九,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告诉自己,他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承不承认,解不解释,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咽了一口唾沫,稳了稳心神,想说些什么。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就这样说刺客不是自己所派,就是说了,谁会相信呢!可是自己知道,自己是确确实实没有派过刺客干过这种事儿,可能和别人解释得清吗! 康熙看到朝堂中的气氛怪异了起来,眉头一皱,问道:“都一个月了,还没有捉到刺客,顺天府里的差役都是干什么吃的,顺天府尹来了没有?” “奴才顺天府尹隆科多,叩见皇上!”隆科多满头大汗,一脸慌张的小跑到前面,跪了下去。 “隆科多,刺客查得怎么样了?这都多少天了?” “回皇上,奴才在案发后,已派遣了最精干的查案高手细细查访”隆科多说着抬头偷偷瞄了一下康熙,发现康熙的脸色已经沉了一来,心里一抖,急着说道:“已查出些眉目,很快就能将其捕获,请皇上再宽限一段时间,奴才必定” “宽限” “案发都一个月了,还要朕宽限多长时间?” 康熙阴沉着脸,说道:“朕再给你七天时间,若是不能捉到刺客,你就自己脱了这身官服,回家养老去!” “奴才领旨!” 隆科多心里哀嚎一声,这个天杀的刺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要自己的命吗! 你刺杀谁不好,偏偏在这个关头,刺伤了四爷。 ‘该不会真是八爷派的刺客,那自己还怎么查?’隆科多想到这里,悄悄的看了一眼老八,只见这位廉郡王一脸低沉的看着自己。 连忙低下了头 自己好不容易下了江南赈灾,惹得浑身臭味,才立了点儿功,得了这个顺天府尹,还没坐到半年,又要丢官了! 隆科多正感叹自己命运的不济,一时失神,就听到一声断喝传来! “待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查案!” “嗻” 隆科多连忙起身,快步的走到人群后面,也不敢再站班了,直接出了金銮殿,走出大殿,心里叹息一声,往宫外走去! 第五十章 三石强弓 康熙下了朝,回到御书房,看到门口的图里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抬脚走入了书房之中。 愕然之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回过头来看着图里琛,正想着什么的时候。 “啪”的一声 图里琛跪下了去,一脸愧疚的说道:“皇上,奴才图里琛,把差事办砸了,请皇上治罪!” 康熙这才想起,让图里琛连夜押肖国兴前往宁古塔的,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清楚。” “皇上,昨日奴才领了旨意,就去刑部带走了肖国兴,连夜赶路” 图里琛一伍一拾的将昨夜送客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喘了口气说道:“奴才马上前去追赶,可杀手处事果决,一箭射出根本不看,豪不犹豫转身就逃。那人一身黑衣,动作太快,又在茫茫的黑夜里,奴才追了好一会儿,直累得浑身发抖,也没追上。直到完全失去那人的踪影,奴才这才返回。等到奴才回到原地的时候,肖国兴已经死了。” “有这种事,是什么人干的?” 图里琛心里不禁暗自吐槽‘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嘴上却说道:“夜里太黑,杀手只是在远处射了一箭,奴才并没有看到杀手的长像。” 康熙心里沉了下去,肖国兴一个待死之人,什么人会要急着杀他呢?难道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会威胁到某些人,使得那些人一定要让其闭嘴。 “肖国兴什么时候死的,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图里琛想了想回道:“杀手箭法非常好,百步之外,一箭穿心。” “我返回后问守着的两个侍卫,他们说肖国兴当时就死了,死得透透的,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肖国兴得知自己被发配宁古塔的时候说过一些事,肖国兴的原话是:图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八爷和我说过,皇上有过交待,只要我老老实实说出太子收钱买通刑部官员以民替死的事实就饶我这一回既往不咎的。皇上说过的啊,八爷也亲口答应过我的,决不会治罪的啊!” 图里琛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一字一句的复述了肖国兴的原意,不敢加以删减和揣测,生怕转达错误,误导了皇上,将自己陷了进去! 说完斩钉截铁的说道:“皇上,肖国兴就是这么说的,奴才一个字都不敢更改,还有那两个侍卫也听得清清楚楚的,不会有错。” “该死,该死,其心可诛!”康熙愤怒的说道。 图里琛吓的脸色发青,连连磕头认罪。 康熙发完脾气又看着图里琛,又问道:“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奴才仔细查看过,杀手应该是提前赶到,在送客亭附近守着,并没有等太长时间,所以也并没有遗留什么线索。” “哦对了,射杀肖国兴的箭枝,留在了肖国兴的身上,奴才也带来了,进御书房的时候,留在了外面的侍卫手中,奴才这就去拿来请皇上查看?”图里琛说完看着康熙,一脸请示的表情。 “快去拿来!” 图里琛转身出了房门,片刻便又走了回来,两手端着一支长箭,康熙拿到手中,仔细端详着,二尺八寸的长箭,红漆箭杆,箭镞锋锐。若是李言在场,一眼就能认出,正是自己在四爷府中的带回的三支箭中的一支。 康熙看了半响,没看出什么名趟,疑问道:“图里琛,你见过这样的箭吗?” “奴才没见过,也问过其它侍卫,都说没见过。不过这是上好的杨木箭杆,决非出自普通人家。而且昨天夜里奴才听着杀手开弓的声音,觉得像是三石强弓发出的声音,可见杀手决非一般人物。” “三石强弓!” 康熙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问道:“就是军中能开三石弓的人也不多见,你没听错?” 图里琛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奴才决不会听错,再说还有另外两个侍卫,也听到了,他们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说和平时的挽弓声音听着不同,声音雄浑有力,就像重锤击打在鼓面上,传之四野。就算在闹市之中也无法摭掩,何况是寂静无声的旷野。” 图里琛深知,杀手越厉害,自己的责任才会越小,遇到那种人物,自己三人都冲上去也不是对手,肖国兴死在这样的手里,也在情理之中。 也就是自己是小人物,不是杀手的目标,不然跟本没机会回来复命。 康熙咬了咬牙,眉头皱得更紧了。 京中在这种时候出现了这种人物,到底是谁的人马,太子一案,这些魑魅魍魉都跳了出来。 太子卷入刑部案件,老八落井下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肖国兴死前说的话说明了老八的用心险恶,这肖国兴会不会是老八怕事情败露,派人杀掉的。 虽然自己派图里琛连夜押赴肖国兴前往宁古塔,并没有其它人知道,可图里琛刑部提人绕不过老八。老八要是把握时机,提人的时候稍稍拖延,是有可能派人提前堵在送客亭的。而其它人还不知道肖国兴已经招供了,并被自己派图里琛连夜押赴宁古塔,一时半刻的,也来不及。 “好你个老八!” 康熙看着手中的箭杆,眼神透出凌利的光茫,随即掩去。 看着图里琛还跪在那里,说道:“图里琛,昨夜你们也辛苦了,下去休息,此事到此为止。吩咐那两个侍卫,把这事烂到肚子里,谁也不许再提。” “嗻奴才谢皇上不罪之恩,奴才告退!”图里琛说完,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等到图里琛退出去,康熙将手中的箭杆找了个盒子仔细的收了起来,然后开始批阅奏折。 这天,宫里传来旨意,李言接完旨,就兴高彩烈的来到邬思道的院子,见老邬正在读书,一脸认真的样子。 “邬先生,刚刚皇上下旨,秋天到了,要带诸皇子到热河狩猎,所有皇子和十岁以上的皇孙都要随驾,我也不例外,启程时间就在三天之后,先生随我一同前去!”李言将刚刚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邬思道听完放下书本,思索了一下:“也是时候了” 第五十一章 隆科多求助 “什么是时候了?邬先生在打什么哑迷?”李言一脸不解的问道。 邬思道笑着说道:“此次审理刑部冤狱,表面上并没有牵涉到太子。正因为如此,才说明事态严重,皇上对太子不再寄予希望,下定决心要废了太子。所以不再训斥太子,太过安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此时出巡,正是因为太子是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在朝中地方根深蒂固实力强大,皇上担心在京城牵连太广,导致出什么乱子,是以将所有阿哥带往热河,等处理完太子的事情,再回到京城,就大局已定,万事太平了,皇上真是圣明啊!” 李言心里一愣,老邬果然是老邬啊,自己熟知剧情,知道在热河围猎的时候,康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废了太子,顺带圈禁了大阿哥,打击了老三和老十三。 本已为是因为包围行宫的事情引发的临时性变故,没想到在老邬眼里,只是根据形势,就能分析出康熙去热河狩猎是要干什么,真是让人不佩服不行啊。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 想想也是,康熙身为一国之君,在太子要被废除的当下,哪儿有心情打什么猎啊!处在九五之尊的地位,一举一动,无不有着深远的意图,决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王爷打算带哪些人前往啊?”邬思道询问着。 李言想了想说道:“此次前往热河局势变故太多,形势复杂,不是游玩的时候。再说惠宁和秋月都有孕在身,不宜远行,而婉琳和佳月也不便前往。我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人,然后再让阿尔多带上几个护卫,轻车简从,先生以为如何?” “有一个人一定要带上”邬思道笑着说道。 “谁?” “阿兰!” 李言愣了一下,忽然想到那个外表柔弱而骨子里艰强的女孩子,阿兰自从来到府里,也无处可去,李言就一直安排阿兰跟着秋月。 秋月也是汉人,又出身普通人家,对阿兰也能包容些。 没等发问,邬思道就解释道:“王爷真是好福气啊,阿兰外柔内刚,性格温婉,模样也好,最重要是真心喜欢王爷,王爷不如借此机会,就纳了她!” “这个,阿兰确实是个好女孩儿,我也挺喜欢的,可是刚刚经历了苦难,此时若是和她说起这事,难免有持恩图报的嫌疑,这样不太好!”李言尴尬的说道。 邬思道笑着捋了捋胡须:“此事不急于一时,但也不能太晚,王爷心里有数就行。再说了,王爷心里有阿兰,阿兰心里也有王爷,这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说完脸色严肃的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皇上任用了张五哥为贴身侍卫,信任有加。王爷若不早图,若有其它人先王爷图之,必然悔之晚矣!” 李言默默的点了点头,张五哥在特殊时候确实能起到关键的作用,再说阿兰本身也不错,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若真说起来,将其他四女放到阿兰的身份和处境上,她们未必能做的比阿兰更好。 就说秋月,原剧中,在面对命运的打击下,不也是只能任其发展,默默的暗自垂泪。当时在选择老四和邬思道的时候,其实是有机会的,老四让秋月去侍侯老邬,就有这个意思。不然,谁会让未来一定会嫁给自己的女子去服侍其它男人,可见当初老四让秋月去侍侯邬思道的时候,并没有想娶年秋月的心思。 只是最后重用年羹尧,想要对其进行牵制,这才纳了年秋月。 若是秋月当时选择了邬思道,以当时老四对老邬的看重,也一定会认可。而后来秋月嫁给了老四,这老邬一下就变成了跟自己媳妇儿有暧昧关系的隔壁老王,成了老四的情敌,每次看到老邬,估计都会心里不自在,这也是最后老四想杀老邬的原因之一了。 这事放谁身上谁心里都会不舒服,何况,老四最后还成了皇帝,老邬还知道那么多老四的隐私。 可见,老邬能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逃得一命,真是不简单啊! “王爷,隆科多求见!” 李言正与邬思道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阿尔多进来通报道。 “隆科多?”李言喃喃自语,想着隆科多上门会有什么事,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找他,他也忙着破案,无暇往自己这里跑。 看到邬思道一脸豪不意外的表情,李言便问道:“先生觉得隆科多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呵呵,皇上给的查案期限快到了,隆科多想必吃不住劲了,找王爷求助来了。” “佟国维久于宦场,老于事故,隆国维应该找他才对,莫非堂堂中堂大人也想不出一个办法应对?”李言微笑的说道。 “此事牵涉到八爷,隆科多要查案就扰不开八爷,而刑部案子八爷得了头彩,受封郡王,气势正盛。佟国维哪里肯为了隆科多在这种时候得罪八爷,自然不愿参和。”邬思道笑着摇了摇头。 “那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回复隆科多?” “王爷自有明断,老夫就不多做赘述了。”邬思道一幅不便多言的样子。 李言一看,老邬这是考自己呢? 即然这样,这就说明此事不是太重要,怎么处理问题都不大。点了点头,吩咐道:“把他带来这里!” “嗻”阿尔多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带着隆科多来到院子里。 隆科多看着一边的邬思道,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 李言会意道:“这是邬先生,是我为世子请来的西席,不是外人。再说我十爷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十爷,救命啊!这次您可一定要帮帮奴才,不然奴才就死定了。”隆科多一听李言这么说没再犹豫,‘啪’的一下就跪了下去,一脸向主子求助的奴才模样。 李言也没为难隆科多! 毕竟,这人也算自己人,最起码别人都将他暂时的当成了自己人。即然这样,就不能不管,即然要管,就不能拿腔拿调,免得最后帮了忙,还把人得罪了! “起来,像什么样子!” “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只要能帮的,王爷我一定尽力而为。” 第五十二章 指点迷津 隆科多卖完了惨,顺着直起了身,苦苦哀求着:“皇上给了奴才七天时间,务必要抓住行刺四阿哥的刺客,奴才知道十爷您是个轻闲的人,本不想麻烦您的。可这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奴才还没摸到刺客的影子,到时候可怎么向皇上交待啊。” “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来向您讨个主意,奴才想着十爷您心思灵透智慧过人,比奴才可强多了,说不定您能想出法子来。但奴才知道这事儿是为难王爷了,不管十爷您能不能帮到奴才,奴才都决无怨言。” 李言不禁感叹,这大户人家出来的世家子弟,久于官场的老京油子,这求人的话儿,说得是滴水不露,让人生不起半点反感。 就是心思都花在机巧钻营上了,这些迎来送往阿谀奉承的事是做的流光水滑,办正事则是屁用没有,废物一个。 李言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露分豪,正色说道:“这事你问过佟大人没有,佟大人是上书房的老臣了,见多识广,在皇上哪里也能说上话,何不找他讨个主意?” “哎哟我的十爷哟!” “我能不找他吗,第一个找的就是他,我本想着,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亲侄儿,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死去的亲爹的份儿上,他也要帮帮我。” “可谁知道,他一听这事涉及到四爷八爷,就直接劝我,说这顺天府尹可不是个好差事,京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负责,京里王公贵族豪门大户多如牛毛,指不定哪天出点事儿,就被牵连进去了。他帮得了我今天,帮不了明天,这差事不做也罢!” “让我主动请辞,以后有机会再帮我谋个好差事。” “我一听这话,心都凉了,不管怎么说,这顺天府尹的差事也是跟着您十爷下江南赈灾筹款,付出了不少辛苦,后来又是您十爷帮我在皇上面前表功,才得来的。这刚坐上没有半年时间,就灰溜溜的让人撵下台,这不是给你十爷丢人吗!” “我小多子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十爷您争口气,您说是!” 隆科多说完,一脸谄媚的看李言,讨好的说着奉承话。 李言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了佟国维的态度,就不再多说,问起了案子:“四哥府里进刺客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具体的经过还不清楚。你去调查过吗,把案发经过,你查到的线索详细的说一遍,我们一起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 隆科多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事儿十爷愿意管,那就有辙,最起码能帮自己向皇上求求情。 喘了口气便说道:“此案一发,四爷又身受重伤,奴才哪儿敢耽误。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精干的衙役捕快前往四爷府,详细的调查了案发经过,询问了当天夜里参与的护院仆役丫环等人。就连四爷和福晋,都做了详细的描述,才得知,前天夜里子时刚过” 隆科多详细的将案发经过述说了一遍,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李言。 李言听完看着邬思道,老邬手拿书卷,一脸认真渎书,与此事无关的模样。李言就知道老邬不会说话了,看着隆科多说道:“根据你的述说,那么多护院都没有让刺客受一点伤,刺客武艺高强,事发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可以基本的断言,此人是不可能捉到的了。” 李言一句话出口,隆科多心里一沉,一脸的纠结和失望,看来十爷也没办法。 也是,十爷一个整天待在府里的安乐王爷,不问世事,能有什么办法,看来自己这顺天府尹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一脸愁苦,正想着告辞之际,又听李言说道:“刺客虽然抓不到,但要解决你的困境,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峰回路转,一听李言有办法,隆科多大喜,抓不抓刺客自己才不管,只要能保住官位,对皇上有所交待就行,急忙请教。 “案发后,京里传言是八哥所为,你有没有去八哥府里调查过?” “又没有证据,奴才哪儿敢去八爷府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八爷有嫌疑吗!这四爷这次还没有交待,奴才反而再将八爷得罪了,不值当,所以也没去八爷府。”隆科多一脸为难的解释道。 李言微笑着说道:“以前没去,现在可以去了!” 见隆科多一脸不解的样子,李言接着说道:“以前八哥忙着审刑部冤案,你若是找上门,八哥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有什么不同吗?”隆科多急忙问道。 “刑部案子查清,八哥得了郡王的爵位,风光无限。而四哥一脸落陌,灰头土脸。朝中众大臣都觉得刺客是八哥所派,就连皇上也难免心疑。处于这种嫌疑之地,八哥自然是瓜田李下处境尴尬,但他又不能到处和人说刺客不是自己派的,这样不是显得自己心虚,而且别人也不会信的。” “此事最好就是由别人来为八哥洗刷嫌疑,谁最合适呢?” “自然是负责查案的顺天府了。” “所以小多子啊,我敢断言,现在八哥正在府里等着你上门呢!你以查案的名义上门,随便问些问题,然后你再宣布此事和八哥无关,还他清白。那八哥只会感激你,又怎么会责怪你呢?” “而且因为一个刺客,使得皇子之间相互猜疑,顿生间隙,就连大臣之间也有嫌言碎语,这也不是皇上想看到的。所以皇上给了你期限,就是逼你找出刺客,解除四哥和八哥的矛盾。” 李言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一分析,隆科多晃然大悟,原来如此,自己还是太蠢了,没有抓住事情的关键,自然解不开这一团乱麻。 想到这里又急着问道:“那这刺客怎么办,还是抓不到啊,期限到了还是没法交差?” 李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隆科多一眼,看得隆科多一脸的心虚,又露出哀求的神色。 “你随便从死牢里拖一个死囚出来,将其杀了,就说是刺客,给皇上交差,不就行了。”李言淡淡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 热河围猎 隆科多膛目结舌一脸的发呆:“就这么简单,这可不是小民百姓,若是小民百姓或者普通官员,我早就这么干了。可这是牵涉到四爷八爷,还要给皇上交待,能这么糊弄吗?” “皇上只是要一个交待,解除朝廷的流言蜚语,和诸位阿哥之间的猜疑,至于刺客的真实身份根本不重要。若是你查出这个刺客真是某位皇子所派,那你隆科多就真的完蛋了,皇家的名声就断送在你手里了。”李言说着可怜的看了一眼隆科多。 隆科多听得不禁心里一紧,连忙点了点头 是啊! 皇上也肯定不愿看到皇子们之间相互倾轧,甚至互派杀手,预除掉对方而后快。 李言没有理采隆科多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而八哥也不会在意刺客是谁,反正只要证明和自己无关就行了。” “而四哥呢” “不管他心里认为刺客是谁派的,当然也知道刺客是抓不住了,就是抓住也没用,不可能牵连到八哥的,此事只能是吃个哑巴亏,就是心里再不会舒服想报复,也只能以后再找其它机会了。紧紧抓住此事不放,于事无补,一点也伤不到八哥,还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最后只能是为难你隆科多了,你说是不是!” 隆科多一脸的叹服,又点了点头,谄媚的说道:“还是十爷您体谅奴才,无论是四爷还是八爷,哪个奴才都惹不起。大神们打架,何必为难我们这些跑腿的呢!” “所以说,小多子你随便找个身材差不多的人,一刀结果了,就说刺客拒捕反抗,你带着众衙役费尽心血,苦战三百回合,才将刺客击毙!反正你也说了,刺客行刺当晚,戴着黑色面罩,谁也没看见刺客长什么样,你一口咬定,谁敢说不是。谁说不是谁就去把真正的刺客抓来。”李言笑着调侃道。 隆科多笑着点点头,谗着脸说道:“还是十爷高明啊!奴才就这么办。只是,四爷那边,真的能不再追究了?四爷可是与刺客交过手,若是他说不是,奴才还是无法交差啊。” “无妨,我也并不是让你去糊弄四哥,四哥也知道这刺客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了,你们怎么可能抓到。只是身为皇上,面子上挂不住,要个交待。” “你备一份厚礼,去拜访一下十三弟,你把自己的处境一说,就说已经抓到了刺客,要带刺客去四哥那里辨认。希望十三弟跟着一起说说情,十三弟侠肝义胆、为人仗义,肯定不会为难你。” “等到你们去四哥府里,四哥看在十三弟的份上,你再苦苦哀求一番。四哥就知道,你并不是想糊弄他,只是想请他高抬贵手,放你一马。想必不会为难你的,只要四哥不抓着此事不放,你再去给皇上交差,此事就算过去了。若是四哥和你为难,你再来我这里,到时我们再想办法。” 李言侃侃而谈,一脸亲切的样子,一幅你是我的人,我肯定会帮你的表情。 隆科多听到这里,心里已是云开雾散,晴空万里了,放下了心事,谗着一张老脸,阿谀奉承的话不要钱的往李言身上贴。 李言在隆科多临走前盯瞩道:“小多子,你要记住,哪怕别人心知肚明,你也一定要咬定死的人就是刺客,不然你就是欺君之罪。就是抓错了人,也不过是办差心切,一时失误,自己被蒙蔽了。若是明知道此人不是刺客,还要拿来充数,就是欺君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了。” 李言怕隆科多说漏了嘴,把这事挑明了,万一老四脸上挂不住,此事还要另生波澜。 隆科多慎重的点了点头:“十爷放心,奴才知道这事儿的轻重,不会出一点纰漏的。” “奴才这就去办差了!” 待隆科多一出去,邬思道看着李言,笑着点了点头:“十爷这样处置,甚为妥当,若是四爷不认,就得罪了隆科多,若是认了,人情又落在了十爷这里,呵呵!” “先生认为四哥会不会放手呢?”李言笑着问了一句 “王爷这是明知故问啊!” 邬思道将手中的书放下,说道:“隆科多是当局者迷,这件事发展到现在,也到了要了解的时候了,刑部的案子尘埃落定,四爷又将这个刺客的嫌疑盖到了八爷的头上,让八爷怎么也洗不掉嫌疑,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八爷做的。这就够了,四爷的目的也达到了,是时候收手了。再揪住不放,皇上也不会再同情四爷。相反,适可而止,还能显示自己的大度和宽容。” “任何事情,都要讲一个火候,轻重缓急拿捏之间尽显水平,此时结案给人们一个遐想的空间,最合适不过。再拖下去,就过了!” “所以,邬某认为,隆科多此行,必然顺利。” 李言笑着说道:“先生高明,胤?佩服!” “王爷,你啊!哈哈哈” 邬思道用手点着李言,笑着摇了摇头,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热河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走在草地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 而秋草与蓝天相接处,牛羊相互追逐,牧人举鞭歌唱,处处都是与京城不同的景致。 一望无际的天地中,可以骑着奔腾的骏马肆意的畅游草海,可以临湖搭起帐篷烧起篝火纵情歌舞,可以入林狩猎,尽享北方大草原的风光。 那蓝蓝的天,那白白的云,那青青的草,那灿灿的花,那随风四处飞扬的歌声,那纵马任意驰骋的身影。秋草如茵,深呼吸一口,清香的草木味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牛、马和羊漫游在草原上,风吹草动,形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景象,正如北朝民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骑在马背上,悠哉游哉,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 或许是经历了紧张而忙碌的刑部冤案,权力争斗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在紧绷着,就算不涉案的官员,也担心案子会无限漫延,从而将自己牵连进去。还好康熙及时的叫停,重拿轻放!将案件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让大小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第五十四章 拜访老四 远离了京城的案牍劳形和繁琐政务,此时来到了只有草原和狩猎的热河,所有人都是分外轻松。 在热河行宫,康熙隆重的接待来自北方各个部落的首领和西北的头人,这不但是一种礼遇,更是一种政治需要,联络了各部蒙的关系,也震摄有可能不安份的异心份子,能极大的巩固大清的政权,展示大清的强盛和富有四海。 接待完各部首领,接下来就要赐宴了,往年都是太子代替康熙对各部头人首领施以恩慧,笼络人心。 而今年康熙似乎别有它想,因为太子胤礽在今天这个正式的场所,并没有出现,就连对清朝最为重要的蒙古部族科尔沁部蒙首领要进献给太子的如意,也被康熙以太子病重不能出席为由,代为接收。 这下基本上在坐的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要完了,而这个代太子赐宴的阿哥,很有可能就是新任的太子。 是以大家都在期待着,不知道谁会代替太子主持宴会。 康熙看着下面的众人,眼神从各位阿哥的身上一一飘过,略一犹豫,说道:“胤禛,今年就由你代朕赐宴!” “儿臣领旨!” 四阿哥胤禛心喜莫名,激动的走上前,跪下接旨。胤禛感觉自己现在无限接近成功,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得意忘形,使劲按捺着,让脸上的表情不要露出喜悦,以免被康熙觉得不够稳重,过于轻浮。 剩下的阿哥,有的心喜,有的郁闷,有的失落,有的嫉妒,不一而足。 老八更是失望不已,原以为除了太子,就只有自己是新封郡王,而且刚刚立有大功,会被康熙高看一眼,谁知竟然落到了老四胤禛手里,老八表面不露声色,藏在衣袖的双手却不自然的握成了拳头。 而李言则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他知道,老八因为诱骗肖国兴的事情已经被老爷子厌弃,剩下的就是老四了。 本来此次围狩,收获最大的人就是老四了。 太子倒台,大阿哥急功近利的落井下石,三阿哥又迫不及待的踹了大阿哥一脚,此后二人都被排除在储君侯选人名单,老四因为儿子弘历的出彩表现脱颖而出,正式进入了康熙的心里。 自己最大的对手就是面前的老四了,自己为其准备了盛大的烤全羊,等到老四再被康熙放弃。那么,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八,都接连折戟沉沙,自己是不是会被老爷子正眼看一看呢? 老四现在越高兴,康熙对其越看重,等到发现老四秘密的时候,就会越愤怒。 说起来老四真是心计深沉啊! 李言严重怀疑,小弘历的出彩是提前精心排练的成果。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能记住康熙一生所获猎物的种类和数量,说的分豪不差,而且现场还在心里不断默念‘皇爷爷是第一巴图鲁!’ 天资不俗是有的,但创造机会脱颖而出,也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天上午,李言让阿尔多备了一份礼物,李言决定去拜访一下老四。 说来,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没有正式的和这个四哥打过交道,虽然自己身为八爷党的一员,接触老四也不太合适,但为了接下来的动作,也不得不然了。自己也不能一直躲在背后,终有走上前台奋力一争的时候。若是不能出头,就是前面的人都倒了,也排不上自己。 九龙夺嫡,终归是要夺的! 一路来到老四的住地,行宫虽然不大,但也不缺他们这些皇子们享受的,个个都住着一个大院子。 老四这人是个冷面王,就算是被康熙钦点赐宴,来上门拍马的人也不多,面对李言的到来,老四格外热情。 “十弟,快进来,你能来我这里,我是想不到的!”胤禛热情的打着招呼。 李言也是非常开心,这毕竟是自己未来的改革大将,整顿吏治和田地改革都要靠这个四哥了。 自己前段时间还砍了他一刀,想到这里,一脸的担忧神情:“四哥,前段时间听说你受伤了,就想去看看你。伤好得怎么样了,十弟一直担着心呢!” “没事,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已无大碍了!只是不能做剧烈的动作,剩下的就是慢慢养着了。”说到这里老四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李言心里有愧,急忙将自己带的礼物送上:“四哥,这次来我给你带来了上好的人参,鹿茸,都是补身子的,让府里的人给你炖了,好好将养一番。” “都说没什么事了,来四哥这里还拿这么贵重的礼物。”胤禛也挺高兴的。 李言一脸正色的说道:“说来,我早就想来看望你了,只是你知道自从江南回来后,因为我在地方上一时得意忘形,被人告到皇阿玛那里。皇阿玛急招我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然后就是闭门思过半年,也一直不得空,还好这次来到热河,不然,我还被关在府里呢?” “四哥是知道你的,从小就是个直性子,年羹尧也和我说过,十弟你虽然玩儿心大了些,但是并没有耽误救灾的事情。再说你头一回出宫办差,少年心性,也是正常的,何必太过苛责。” 李言叹了口气,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四哥啊,以前跟着八哥,我还不懂。自己下去办了一回差,我算是知道了,这想办点实事,真是太难了。这办事的艰难就算了,还要防备着背后的明枪暗剑。” “这朝里就有一批人,自己不干事,还专门给想做事的人下绊子挖坑,生怕别人立了功。” “就拿你四哥来说,满朝阿哥大臣谁不知道追缴国库欠款,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谁都不愿趟这趟混水。可是四哥不避艰险,勇担重责,接下了差事,也是想为皇阿玛分忧,为朝廷做点事。可其它人呢,以为你是冲着亲王帽子去的,在背后使劲拖你的后腿,最终导致功败垂成,四哥你也被皇阿玛训斥勒令闭门思过。” “修养几个月,又发生了刑部冤狱,刚想做点事,又遇上了刺客,还身受重伤。有些人做事,实在是太过份了。” 胤禛听到这里,心里不禁疑惑起来,老十不是一向紧跟老八的吗!难道闹矛盾了,胤禛自然听得出来老十话里的弦外之音。 第五十五章 初见弘历 这个‘有些人’指的就是老八,难道这事真的是老八干的,老十和他关系好,一向跟得紧,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心里一沉,似乎自己腿上的伤口又在隐隐做痛:“唉!在这朝里想做点事,就是难,这些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好了,别站在这儿了,跟我进屋,今天中午就别走了,我让你四嫂安排涮羊肉,咱哥俩儿好不容易聚一回,一起好好喝一顿。” 老四有心拉拢,李言也想为以后搞好关系,自然顺杆爬:“你别说四哥,我还就好这一口,在热河这大草原里吃着涮羊肉,喝着大碗酒,这感觉就是不一样!” 哥俩儿搀着胳膊一起说说笑笑的来到了里屋,李言和四福晋打过招呼,又看着屋里的小弘时和小弘历,眼中闪着光彩。 “十叔” “见过十叔” 两个小家伙一见到李言,连忙一脸正色的行礼问安。 李言从怀里掏出一个两个玉佩,说道:“弘时,弘历啊!十叔要给你们一人一个礼物,不过呢,这个礼物也不能白拿,十叔要考一下你们的学问,谁的学问学得好,才能拿到礼物,你们说怎么样?” “好啊!十叔,你尽管考。”弘历小小年纪,已然显出不凡,言谈举止有模有样,说话也头头是道。 弘时脸色垮了下来,委屈的说道:“十叔,若是学问不好,是不是就没有礼物了?” “当然也有,学习好这个礼物就是用来奖励的;学问若是不过关,这个礼物就是用来鼓励的。都有,但是意义不同哦!”李言笑意满满的说道。 “老十,你先和他们说着,我去安排一下!”胤禛看到李言逗弄两个孩子,笑着将福晋拉了出去,安排中午的宴席。 李言抬头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弘历问道:“弘历啊,你最近在学些什么,和我说说。” “我在渎皇爷爷的书,在看皇爷爷的事迹!”小弘历一脸乖巧的说道。 “哦,那你说说,你知道皇爷爷的什么事迹啊。” “我知道皇爷爷一生狩猎,射杀了一百三十五只老虎,一百三十二头野猪,九十六只狼,二十五只豹,二十头熊,十只猞猁孙,还曾经一天之间射死了三百一十头猪,其余收获之鹿不计其数。皇爷爷是第一巴图鲁!”弘历思索着回答。 李言心里一动! 果然如此,老四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私下做了这么多功夫,可不是一心只知道办事得罪人。成功都不是偶然的,除了勇于任事,还要打击对手,此消彼长,才能有一丝成功的可能。只会埋头苦干,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天大的运气才行。 最后即使成功,也是偶然的。 “说得好,弘历还渎过皇爷爷的书吗?都学过哪些,给十叔说说。”李言悄无声息的转移了关注点。 弘历又背诵了康熙的一些诗书,学得还真不错,张口就来,朗朗上口,可见弘历天资聪颖。 然后又问了弘时几个简单的问题,弘时虽然磕磕巴巴的,倒也能回答得上。 最后李言奖励了弘历的一个玉佩:“弘历,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要继续努力,长大以后才能为我大清朝做出更多的贡献,知道吗?” “是,十叔,我一定会好好渎书的。” 这时候胤禛正好进来,看到这一慕也是开心不已,笑着埋怨道:“十弟,你别乱给东西,把这些孩子都惯坏了!” 李言摸了摸弘历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弘历,去玩!” 然后将另一个玉佩也给了弘时,两个小家伙儿开心的跑了出去。 李言笑着说道:“四哥,弘历这孩子真是有灵性,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弘时就调皮多了!” “这一样米养百样人,哪能指望个个出类拔萃,能有一个听话的,就已经是大幸了。” 两人一个有心拉拢,一个投其所好,两人中午喝得极为尽兴,都避开了朝中的敏感话题,谈起了国计民生。 李言也说了一些办差的体会心得,让胤禛刮目相看,改变了胤?在其心里的一贯形象,而且说到下面的一些官员士绅盘剥百姓,田土集中兼并的事情,更是挠到了胤禛的痒处,两人时而激列的争论着,时而默契的达成一致。 一声酒宴下来,直到李言离开的时候,还都有点意尤未尽的感觉。 待将李言送至门外,四福晋搀着走路打晃的胤禛埋怨道:“怎么喝这么多,你不是说老十是老八的人吗,怎么聊得这么开心?” “夫人有所不知,我以前也以为老十就是个粗性子,不懂政事。没想到今天聊下来,让我对老十有了新的认识,抛开立场不谈,老十对现在朝廷里存在的各种问题,看得极为透澈,甚至有些我没有发现的,他也都知道。更为难得的是,关于怎么改变这些弊端,我们一致认为,只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才能从根本上缓解国家的困境。” “而且老十提出的解决方案,甚至比我原先认为的更为妥当。” “尤其是,他认为,改革只是第一步,更加重要的是改革完成后,要在国家的制度上加以控制,保持新政的延续,以免因为皇位的更迭,导致改革的成果赴之东流,从根本上保证朝延的长治久安。” “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过的!吾道不孤啊,今天中午的一席话,真是胜渎十年书啊!若是我能继位,必然重用老十,负责改革事宜。”胤禛两眼放光,兴奋的说道。 福晋听到这话连忙捂住了胤禛的嘴,紧张的左右四下看看,见没有其他人在场,才松了一口气,一脸严肃的说道:“瞧你,瞎说什么,喝点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好!好!” “不说了,我要休息了,夫人扶我去榻上!”胤禛笑着说道。 李言回到自己的居所,休息了一阵儿。 用内功将酒气散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闻了闻,确定身上没有酒味,施施然来到康熙的居所。 李德全正在门外侯着,李言上前打了个招呼笑着问道:“李公公,皇阿玛有空吗?” “是十阿哥啊!” 第五十六章 摆弄康熙 “皇上中午陪蒙古王爷,喝了两杯,正在休息呢。不过这阵子,马上也就要起来了,十阿哥要是有要紧的事,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儿?”李德全客气的说道。 李言连忙说道:“没事儿,就是许久没见到皇阿玛了,甚为想念,所以来看看,也没什么大事,即然皇阿玛快起来了,我就在这里等会儿就是。” “李德全,是谁在外面?”屋里传来了康熙含糊的声音,听着像是刚醒。 李德全撩开门帘儿走了进去,一边儿搀着康熙,一边儿说道:“皇上,是十阿哥来了,说是来给您请安的,在外面候着。” “老十来了,让他进来!” “嗻” 李德全出来请李言进去,李言一进屋就一个千儿打下去:“儿臣胤?给皇阿玛请安了,皇阿玛吉祥。” “起来!老十啊,有一阵子没瞧见你了,今儿个过来,有什么事吗?” 李言起身,上前两步帮着康熙拿起衣服穿上,一边说道:“皇阿玛,儿臣今日没有其它事。只是好长时间没见阿玛了,甚是想念,所以今天前来给皇阿玛请安,陪皇阿玛说说话儿。” “说说话儿,好啊!” “皇阿玛这里平时除了那些大臣,也没人来,难得你还想着朕。”康熙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容,自己虽然贵为天子,可也失去了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 自己的子女虽然多,但是大部份人见到自己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反而没有一般孩子见到父亲的亲切,自己也很难从那些阿哥身上感受到亲情。 有所得必有所失,或许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无奈! 还好自己能从老十身上感受到一种孩子对父亲的依恋。这让康熙恍惚之间能从一个帝王短暂的切换成一个父亲,享受片刻的安慰,这也让康熙觉得李言与其它的儿子不同。 李言来自后世,随意惯了,虽然身为皇子,但毕竟不是从小养大的金枝玉叶。 再加上自己的超然心态,知道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一个过客,这里所有的东西自己都带不走,对于一般人拼命追求的权力富贵也没有那么执迷,而自己的生命也并不掌握在康熙手中。 是以并没有其它人见到康熙的那种谨小慎微,患得患失! 康熙虽然身为皇帝,可对于李言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老人,再揉合了胤?的记忆,康熙就成了一个父亲,自己只要保持平常心,把他当成一个父亲就好了,和自己的父亲怎么相处,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难。 “皇阿玛,这段时间您忙着赶路马不停蹄的,到热河行宫后又忙着接见外番使节各部首领。听李公公说您有些腰酸背疼,刚好儿臣前段时间和府里的医师学了按摩穴位,可以疏通经络、调和气血,皇阿玛要是空闲的话,儿臣给您按一按,缓解这些症状!” 康熙闻言脸上带着笑意:“你还会这些,好啊,正好无事,你来试试!” 李言有了内功后,也找了一些医师,了解人体穴位分布,再加上自己的亲身感受和内力辅助。 这些认穴按摩舒缓疲惫的,事都是轻轻松松的。 将外套一脱,衣袖一挽,自然而然的就上手在康熙身上捏弄起来,一会儿拉扯胳膊,一会儿撑撑腰脊,没多大功夫,康熙就感觉舒适了不少,笑着说道:“老十,还真有你的,朕感觉这会子功夫,就比刚才舒服多了。” “皇阿玛,您的身体基本上还是很健康的,这就是长时间坐着不动批阅奏折,再加上操心忧劳,导致气血不通。” “若是能经常活动活动,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身体得到放松,心情得到休息,身体就会更好,别老是闷里屋子里,对身体不好。”李言卖力的按着,心里感到一阵激动。 这可是康熙啊! 一代大帝,就在自己手中搓扁揉圆,被自己随意摆弄。 康熙闻言笑着说道:“朕是皇帝,这么大一个国家,每天那么多事,样样都要操心。你以为朕是你啊!天天待在十爷府里享受,娇妻美妾的,这日子过的赛似神仙。听说你整日在府里睡到日晒三杆,十爷府里,就数你起来最晚。” “皇阿玛,儿臣可是听您的旨意,每日在府里认真渎书写字,休养生息。您不是一直说儿臣学问不行吗,儿臣上次下江南的时候,专门请了一个老师在府里,日日请教,现在儿臣的学问可不像以前一样,不信您考一考。”李言随意的说道。 “那你说一说,你最近都学了些什么?” “四书五经,礼乐书画,儿臣样样都学,而且还学皇阿玛的文章呢!说到这里,今儿个上午,儿臣去看望四哥,自从上次四哥受伤后,儿臣碍于您的旨意,没法出门,也没去看望过。趁着来热河的机会,去看了看四哥,和他聊聊天,四哥盛情难却,还让四嫂做了涮羊肉,中午我们哥俩喝了几杯,聊得很是投契呢!”李言笑着说起了上午的见闻。 康熙愣了一下,看了李言一眼:“哦?你去看老四了,朕不是记得你们关系不是太好吗,那你们聊些什么。” “皇阿玛,你说得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儿臣自从上次亲自下江南办了一回差事之后,就深深的觉得以前学的东西都不够用,纸上来得终觉浅,很多具体的事务只靠着书本上学的知识都解决不了。还要要亲自脚踏实地的去做,不能只是在上面指手画脚,那样最终也办不好事。” “四哥经常下去办差,有很多亲身经历,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儿臣去向四哥请教请教。儿臣慢慢长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只是靠着父皇的关系,坐在祖宗的功劳薄上理所应当的享受生活,而是要切切实实的做点事情,即为朝廷也为了自己。” 康熙听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老怀大慰:“你能这样想就不错,这说明上次办差,是用了心的,没有白跑这一趟。别着急,每个人都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只要你有这个心思,以后一定会成为我大清的栋梁之材。” 第五十七章 偷偷上眼药 李言一边按着康熙的后背,一边装做无意的笑着说道:“儿臣在四哥家里还看到了两个侄儿,弘时和弘历。这两个小家伙,弘时顽皮渎书的时候总是一会儿要撒尿,一会儿要喝水的,听说把老师给气得够呛。” 康熙听着李言的闲话家常,似乎想起了一个调皮孙子的痞赖,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而弘历学习认真,乖巧听话,渎了不少皇阿玛的书,也知道皇阿玛不少的事迹。昨天听弘历说,我才知道皇阿玛一生狩猎,射杀了一百三十五只老虎,一百三十二头野猪,九十六只狼,二十五只豹,二十头熊,十只猞猁孙,还曾经一天之间射死了三百一十头猪,其余收获之鹿不计其数,弘历还说皇阿玛是第一巴图鲁。” 康熙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得意,脸上的笑容都摭不住了:“哈哈哈真的,这是弘历说的?朕一生封过无数的巴图鲁,还从来没听人说过朕是巴图鲁,而且还是第一巴图鲁。” “是啊,儿臣惭愧,长大么大都不知道皇阿玛这么历害,看来儿臣对皇阿玛还是了解太少啊!” 康熙笑着一脸埋怨的说道:“这些孩子,应该多渎些圣贤之书,尽记着这些事做什么!” “皇阿玛一生中的丰功伟业远超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不输任何圣贤名人。皇阿玛的文章和事迹本就会万世流传,值得当代和以后的人们学习敬仰!四哥让弘历多学皇阿玛的文章和事迹也是应该的,儿臣以为不但是弘历,所有的皇子皇孙,都应该学习。我们这些儿孙只要能学到皇阿玛的一星半点,以后为朝廷为百姓多做些事,也能多为皇阿玛分忧,让您不再这么辛苦了!” 李言一脸真诚的说着,特意提醒了是老四让弘历学的。 当然,现在这些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都是好话,即肯定了四哥,也赞扬了弘历,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问题在于私下让自己的儿子学习老爷子,和学了之后让其在众人面前讨好用来邀宠是两码事儿。 就是事后康熙回想起来,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给老四挖坑,因为自己也没法提前料到老四会让弘历说那些话。 康熙心情大好:“那么,胤?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每年不管政务多忙,朕都要带你们来热河围猎?” “儿臣以为,我大清先祖,起于白山黑水之间,以狩猎为生,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开创基业甚为不易。历经太祖太宗世祖以及皇阿玛,四代艰苦卓绝的不懈努力奋斗,才有我如今的大清盛世。皇阿玛带我们这些皇子皇孙来热河行猎,就是要警醒儿臣这些后世子孙,做人要不忘本。” “安而不忘危,治而不忘乱,今天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和平岁月,要牢记曾经的苦难历程,不要在荣华富贵和安乐舒适的环境之中迷失了自己。若是那样,我大清盛世也会重蹈历朝历代荣辱兴衰,甚至是王朝更迭的覆辙!”李言想了想,一脸正色的说道。 康熙听到这里,拍案而起,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脸的激动兴奋:“好,好,说得好!胤?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朕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领悟到这一层,看来你这几个月的书没有白渎,让朕甚感欣慰啊!” “都是皇阿玛教导的好,儿臣差得还有很多,要向皇阿玛学习的还有很多呢。”李言一脸的谦虚谨慎。 康熙心里一动,挥了挥手,李言正不解的时候,李德全退了出去,将门关上,随后外面脚步声响起,片刻便没了人影声迹。 只见康熙脸色凝重,思忖了一阵,然后缓缓问道:“老十,朕问你,若是胤礽不能胜任太子之位,朕预在诸皇子之中选择一位继任太子,你觉得谁更合适?” “皇阿玛,二哥做事一向勤勉,虽然偶有疏漏,可毕竟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还望皇阿玛能多加教导,再多一点耐心,万不可轻言废立啊!”李言听到此言,当即一脸的惶恐不安,急忙跪下说道。 李言心里暗暗哀叹一声,自己只是来上点眼药,打点儿小报告。 老头儿就问自己这么敏感的问题。 自己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阿哥,这种大事,不应该问佟国维他们吗! 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看来这小人做不得啊,自己才刚刚起了心思,就来了报应。 想到历史上多少大人物,就是在皇上问了继位人选后,回答得不合君心,被以各种名目送去取经去了,李言就感到心里发凉! 绷紧了心弦,打着十二分的谨慎,小心应对着! 康熙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你站起来说话,胤礽的事情,朕自有主张,不用你操心。朕现在问你的是,若是朕要选一位新太子,你有什么看法?” “儿臣,如此大事,不是人臣所能置喙的,儿臣更不敢擅言,还望父皇明断!”李言起身一脸谨慎的回话。 “此处又没有旁人,你不要将朕当成皇帝,也不要将自己当成王爷,只是你我父子之间的闲聊,朕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康熙不容李言回避,直接的问道。 李言知道不能再躲闪,自己推也推了,此时再这么摭摭掩掩,会让康熙觉得自己没有担当,认真的思索着,说道:“即然皇阿玛这么说,儿臣估妄言之,若是说得不对,皇阿玛只当乱风过耳,不要放在心上。” 康熙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认真的看着李言! 李言想着,自己毕竟不是一般的臣子,是皇子,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额 老四不算 康熙还没有亲手杀过皇子的先例,最多就是圈着,没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心里斟酌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道:“儿臣觉得四哥最合适。” 康熙听到这个答案,似乎有点惊讶,脸上带着略微的不解疑问道:“朕记得你不是和老八关系一向很好吗,为什么你会觉得老四合适?” 第五十八章 推荐老四为太子 “皇阿玛,儿臣以往是与八哥关系甚好,可并不代表,儿臣认为八哥最适合做新太子。” 不等康熙发问,李言便给自己立了牌坊,接着说道:“国之重器,岂可因个人交情而私相授受。何况今天的太子,就是明日的皇上,掌管九州万方亿兆黎庶,非有大德行和大智慧的人不可担当。” “皇阿玛,儿臣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僭越,对皇阿玛会有所不敬,还望皇阿玛宽恕!”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重要,李言有些踌躇不安。 康熙听得正在兴头,也有预感李言要说的话很重要,知道李言的顾忌,立即说道:“朕不会介意,你尽管畅所预言,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李言沉吟片刻,眼神之中略带忧虑,而后又一脸正色的坚定说道: “皇阿玛继位已来,平三番,收台湾,平定蒙古叛乱,施仁政教化万方,呕心沥血砥砺奋斗,才有了今天来之不易的盛世景象。而如今承平日久,朝臣懈怠,长期的积累之下,朝中和地方上,也有了一些或多或少的问题,比如吏治腐败冗官横行,国库税收日益减少,地方土地兼并严重,士绅百姓贫富差距悬殊,各种矛盾加大等等。” “这些问题几成固疾,现在看起来还不会影响到我大清的统治,但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未来必成为朝廷的隐患。” “而在继任储君的选择上,首先要从有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固和传承的出发点上去考虑。四哥性格坚毅,百折不挠,勇于任事,不惧艰险,若是继位太子,必能辅助皇阿玛刷新吏治,鼎故革新,奋楫笃行,大力推动土地的革新,缓解各种矛盾,有利于国家长治久安。” 康熙听完,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哦,照你这么说,其它阿哥就不行了吗?” “大哥性直而骄,冲动鲁莽,贪利惜身,气宇不够;三哥做学问是极好的,但用来治国则书生意气过重,天下这幅重担,他挑不起来,勉强为之,只会害了他;八哥处处以父皇为楷模,处处学着父皇,但处处学的不像,儿臣以为皇阿玛是以宽仁治人,而八哥则以宽仁交好群臣。即便他的宽仁是发自内心的,对于目前江山社稷却没有半分好处,皇阿玛对群臣已经恩深德厚,而八哥却比您还宽纵,若八哥当国,则社稷危矣!” “十四弟胆子过大,胸襟却不足,用于治兵尚需谨慎得当,用于治国则与国无益!十三弟性情中人,光明磊落,重情重义,可是他嫉恶如仇,不会权变,容易冲动之下被人所利用惹下大祸,从而陷自己于险地!” 李言想着原剧中康熙对诸子的评价,再加上一些自己的了解,对众人的优缺点一一进行了点评。 康熙笑着接了一句:“那你呢?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儿臣自己有自知之明,儿臣还年轻,尚需磨炼,不足以于诸位兄弟相提并论,不说也罢!” 李言一口气说完,而后心里忐忑的看着康熙,不知道这番话说出来,是福是祸。 毕竟,说这些问题其实就是在变向指出皇帝的失误。但李言也有自己的想法,若是自己没有出色表现,不能识人辨人,不能在国家的大政方针上有远见卓识。 那么,在康熙眼里,永远只是一个听话孝顺的皇子,而非对大清江山社稷有利的擎天柱石,那样也不会把自己列为储君侯选人。 所以李言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表现一番,毕竟自己现在地位低下。论年长,自己比不过老大老三,论才能又不如老四老八他们。所幸时间还长,就是一时行差踏错,也有机会慢慢调整,不管怎么说,自己必须要有出色的表现,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康熙听完李言的话,眼神凝重的看着李言,久久的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言则是低着头,心中患得患失起来,帝王心思,着实难以猜测啊! 而康熙看似平静,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看起来年轻稚嫩的老十,竟然把朝廷中存在的各种隐患看得清清楚楚,入木三分。那些平时上蹿下跳的诸位阿哥,谁能有这番见识和格局。 更难得的是对朝中诸位阿哥的才能品性也了如指掌心中有数,自己平时真的忽视了这个孩子,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 康熙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你的看法,也有些道理,你有这个认识,是好的。不管说得对不对,至少证明了你是在用心思虑了,这就不错。” “皇阿玛,您知道的,儿臣还年幼,学识不足,刚刚说的只是一点浅薄的见识,让您见笑了,你只当儿臣逗您一乐,别放在心上!” 李言一脸的笑容,似乎刚才的话只是无心之言。 康熙也笑着说道:“知道才学不足,就要多学多看,多实践,多做事。你也不小了,以后有机会,朕给你安排个差事,别整天待在府里围着媳妇转!” “是,皇阿玛,儿臣谨尊皇阿玛圣训!”李言挠了挠头皮,憨笑了起来,一脸的惫懒模样! 李言和康熙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李德全提醒接下来要接见其它蒙古王公,李言才告辞离去。临走之前,还向要了一些康熙写的文章,说要回去多念念,康熙高兴的给李言找了几本,叮嘱李言要多努力。 走出康熙的居所,李言看着手中的书稿,想着今天的谈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其实,李言知道,康熙是做了六十年天子的人,政治智慧勿庸置疑。他眼中的继位之君,一定是非常完美的,类似弘历那样的人。 李言知道这种看法,只不过是一个误区。 康熙八岁登基,可以说懂事之后,就已经是皇帝了,从一个做摆设的童年天子到除四大辅臣收回皇权,再到平三番。再加上自己的父皇顺治把皇位当成囚牢最后弃国而去,康熙只觉得皇帝位置是一种责任和负担。 第五十九章 诸子争锋 这样一个从小就是皇帝的人,跟本理解不了自己的儿子们,苦恼于兄弟众多和父皇长寿所带来的压力。 众人拼命的争夺,为此千方百计绞尽脑汁的用尽手段,不仅仅是皇位的诱惑,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就说老九老十老十三,本身就是皇子,自己也不是当皇帝的料,老老实实的熬着,最后也能当个王爷。跟着老四老八冒险,就是事成之后,自己也比之前强不了多少,为什么要参和进去。 身不由已罢了! 这些处境下,导致的心态是康熙无法理解的。 所以康熙对于为了争夺储君而耍谋略,进而手足相残的行为,深恶痛绝。反而喜欢弘历的单纯,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看到他欣赏的那种正大光明。他却忽略了,弘历不过是少不更事,不懂权力的珍贵和好处,等到后来长大了,面对帝王宝座的诱惑,一样会舍下身段不择手段的。 从康熙后来将弘历带回宫中抚养,就可以看出,康熙对老四胤禛也是不甚满意的。觉得胤禛性格上有缺陷,为人太过刚强,不懂变通,没有包容;待人苛刻严厉,做事心浮气燥,缺少人君的大度和格局! 不被众人所拥护,不会做出妥协,不懂团结大多数的政治势力! 这一点是硬伤! 在李言看来也是认同的,老四胤禛做皇帝是有些不太合格,只是当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以老四的性格,做一个辅臣是最好的,在皇帝的支持下,力行改革推进新政,为朝廷做一些实事。而不是以皇帝之尊,亲自上场参与博弈,最后弄得满朝的大臣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而自己也因为无人可用,最后精力憔悴耗尽心血而死。 李言打心眼儿里,也确实心疼这么一个为朝廷为百姓做实事的人,不管他是皇子还是大臣,只要是真心实意为百姓为国家做事,李言就是认可的。 四哥啊! 我也是为你好 想想你做皇帝才十几年就生生的被累死,还被人不理解。 前面为了新政而死,后面弘历刚上台,就将老四的改革丢到了一边,大肆享乐。若是做一个臣子,不那么拼命,寿命应该能更长久一些! 李言以前也讨厌那些打着为你好名义,堂而皇之干涉你私人空间的行为,没想到,自己如今也活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不过,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李言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合法解释 心安理得的回家去了! 第二日,秋天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微风轻轻的吹动,白色的云朵缓缓的飘着,各种颜色的龙旗随着微风摆动。 骏马嘶鸣咆哮,鼓声擂动震天 今个儿是众人围猎的日子,除了太子和四贝勒,所有的阿哥都是衣甲齐整,手拿弓箭,踌躇满志,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都想要在今天围猎的日子,脱颖而出,力压其他兄弟,获得一个满堂彩。 康熙一身威武的明黄铠甲,手握宝雕弓,一脸喜悦的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四目一扫,发现只有老四一身常服,皱着眉头大声的问道:“胤禛,你为什么不准备啊?” 四阿哥胤禛往地上一跪,恭敬的说道:“皇阿玛,儿臣腿上的伤虽已见大好,可还不能剧烈运动,这次的围猎,儿臣只能给诸位兄弟加油了!” “那你可不要后悔啊!” “今天的射猎,朕准备了一件特殊的赏物,哪位阿哥最出色,就可能得到这件赏物!”康熙说完手一招,一个太监,揣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盖着黄绸绢。 康熙伸手将上面的黄绢一拿,露出下面的黄金如意! 众阿哥一看,心中顿时“嘭嘭”乱跳 这可是前天蒙古实力最强大的部族科尔沁部蒙首领进献给太子的如意,这样的礼物往年都是太子收着的,而今年皇上将其拿出来当赏物,莫非有什么暗示。 想到这里,一些擅武的阿哥更是摩圈擦掌的,下定决心要夺得头魁,即便一些以文章着称的老三等人,也是吩咐着自己的随从,一定要全力而为。 李言也是一身劲装的站在下面,不过对于众阿哥所认为的康熙的暗示,不禁嗤之以鼻。现在太子还没废除,康熙就用这种暗示来诱惑在场的阿哥,就是为了看出来哪些人有夺嫡之心,将这些野心家引出来。 这种手法康熙在整部剧中屡次使用,像是招待蒙古诸王的赐宴,黄金如意,还有后面的‘唯为公议是从’推举新太子,征北大军的大将军王头衔,将这些儿子们耍了一道又一道。而这些阿哥们却乐此不疲每次都会上当,不长一点记性,自己也不想想,大清王朝的继承人,只要猎获的野物最多就能得到,这不是儿戏吗? 李言是打定了主意,即不冒头,也不落后,取个中间,中庸最好,康熙的时间还长着呢! “狩猎开始!” 康熙一声令下,诸位阿哥如脱疆的野狗一样,满脸兴奋的扑向了远处的猎场,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完令的康熙对着站在台下角落的图里琛使了个眼色,图里琛隐晦的点了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树林里面野猪成群,麋鹿乱跳,一会儿一个兔子从身边飞快的蹿过,不经意间又一只狍子傻傻的站在远处。 众人有的拿网,有的拉弓,有的驱狗,有的叫,有的跳。搞得平时安静的森林鸡飞狗跳,到处是人喊马嘶。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李言带着自己的几名侍卫回到原地的时候。 大部份的阿哥都已经回来了,有的兴奋的满头大汗交头结耳,有的一脸失落的神情,等到所有阿哥都回来后。 有官员带着随从上前,经过仔细的统计,一名官员上前回话道:“皇上,射猎已毕,诸位阿哥所获得的猎物已经统计出来了,大阿哥七只,三阿哥四只,九阿哥六只,十阿哥九只,十四阿哥十三只,十三阿哥射杀野物是多,是十八只。” “八阿哥呢?” “八阿哥没有射杀一只,逮得都是活的。” 众人闻言都看了老八一眼,眼神各有不定,不过多数都是露出暗暗的不屑之意。 李言笑着看了一眼老八,果然啊! 老八还是假仁假义 康熙一脸玩味,高兴的问道:“哦,你们都听到了,那你们说说,这只如意,应该赏赐给谁?” 第六十章 李言的建议 “皇上,臣等一致认为,应该赐给八阿哥。上天有好生之德,八德哥获得了猎物,又不忍杀生,这片仁慈之心,实非其它阿哥所能企及。因此,臣等以为,这把如意应该赐给八阿哥。”诸部蒙首领在一起小声的讨论过后,科尔沁王爷出来说道。 “王公这话不对!” 谁知科尔沁王爷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洪亮的稚子童音响起,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中。 果然如此! 李言心里一震,嘴角微微扯出一片笑容,这可是小弘历的高光时刻,自己也没有专门制止,只是轻微的上了点儿眼药。 稍稍挫一锉他的锋芒,毕竟,他也是潜在竟争对手。 康熙此时正在徘徊,因为老八诱审肖国兴,而后肖国兴又死于杀手的夜杀,老八有重大嫌疑。 康熙对老八心存不满,虽然有诸王公的极力推举,康熙还是不愿将如意,赐给老八,正在此时,弘历出口反驳,让康熙心中一动,叫了弘历出来问话。 “王公说不忍杀生是慈悲心怀,皇爷爷一生射杀那么多野物,难道就没有慈悲心怀了吗?皇爷爷一生” “皇爷爷是第一巴图鲁” 接下来弘历的回复让众人眼前一亮,都为其才识见识所吸引,康熙虽然也很高兴,但没有了原剧中的大喜过望的情形。 李言心知肚明,有些话,第一次听和第二次听,感觉上就会不同。再加上李言之前的暗示,弘历的对答极为妥贴和巧妙,话里话外还隐含逢迎之词,康熙也觉得是老四胤禛提前教授,这也就是弘历是个不黯世事的孩子,要是换做一个成年人,估计立马就会心生不悦。 康熙脸上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胤禛,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高声问道:“胤禛,你说,这把如意应该赐给谁?” 胤禛走到场地中央,躬身行礼说道:“皇阿玛,儿臣认为这把如意,谁给不能给,应该还给太子。” 胤禛的回答让康熙有些出乎意料,皱眉想了想,觉得又在情理之中,淡淡的说道:“不过是一把如意,朕将这把如意拿出来做为赏物,太子也是同意的。” “胤?,你来说说,这把如意应该赐给谁?”康熙出人意料的问到站在一旁正在看戏的李言头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问,但李言没有犹豫,上前行了一礼,笑着的说道:“皇阿玛,依儿臣之见,在坐的诸位阿哥都不应该得到这件赏物。” “哦?那你总不能让朕将这如意收回去” “儿臣以为,皇阿玛不如将这件如意赏赐给弘历,以做为弘历勤奋学习才识过人的奖励,如何?” 康熙心里一亮,觉得这样也最为合适,自己本来就是用这把如意做为试探,另外向诸人表明太子即将下台的态度,即然目地达到了,这把如意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如此处理,最为妥当,又不会引起其它人的不安,错误的理解了自己的意图。 “胤?所言,合乎朕的心意!” “弘历,朕就将这把如意赏赐给你,你可敢接受啊!” 虽然有胤禛的摇头示意,弘历还是高举双手,接下了如意。小小年纪,敢做敢为,这点倒是让康熙眼前一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场盛大的狩猎仪式,在这如同儿戏般的结局中草草结束了。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当然,李言心里有数,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若是说就此断定弘历为后世之君,自然有点儿戏,但大家最开始以为的老八会获得如意的判断,被推翻了。 若是老八心里有数,后面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而不应该上蹿下跳的满世界蹦跶,直至最后被一把掌拍死。 李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将整个狩猎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邬思道听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看来要让八爷失望了,皇上心里默认的新太子人选,恐怕不是八爷。不然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否决了将如意赐给八爷。” “八哥假仁假义,恐怕瞒不过皇阿玛的圣明。”李言也是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今天皇上到是抬了十爷,不问别人,专门询问了您的建议,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只是十爷的回答,交好了四爷,却得罪了八爷。” 李言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八哥那里好交待,只要我没有明确的支持别人,他就不会把我怎么样。虽然别人都认为我是八爷党的一员,但我知道,老八只是看重了我的家世背景。一直觉得我头脑简单,性格愚笨,不堪大用,就是对老九,也比对我看重的多。” “那他可就看走眼了,不但是他,很多人都看走眼了。”邬思道笑着说道。 李言看着天色将黑,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起身说道:“邬先生,你安排他们紧着做晚饭,等会儿我回来吃饭,现在有事儿我要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说完出了院子,往老八所在的居所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沉思着,今天晚上可不是个平静的晚上,会发生很多事情。 老十四模仿太子笔迹,偷偷的伪造了太子调兵的关防手谕,调来了凌普的二千人马进驻了康熙的行宫,给了康熙一种太子要调兵逼宫,挟持皇帝的假像。 康熙一方面急调人马护卫,一方面紧急提升老大老二老四老八为亲王,以稳住局面。 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波荡起伏千折百转,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路程没有多远,沉思的功夫,李言就来到了八阿哥胤禩的居所。 老八对李言的到来,似乎心里多有不满,一脸不高兴的埋怨道:“老十啊!你可是很久没有到八哥这儿来了,八哥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 “八哥说哪里话,你也知道我被皇阿玛勒令闭门思过,虽然来到了热河狩猎,可皇阿玛的命令并没有解除,十弟我也不敢到处走动。” 李言则是一脸的笑意,好像没有看到老八脸上的不悦。 第六十一章 勿悠老八 “这可不对!” “听说昨日上午,你还专门去看望了四哥,莫非觉得皇阿玛让四哥代为赐宴,以为这太子之位会落到四哥头上,所以不顾禁令,去攀高枝儿去了。”胤禩淡淡的看着李言,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连个客套话都没有,一杯茶也不上。 李言一脸的委屈道:“八哥,你这么说,可是折煞十弟了,十弟可一直都是支持你的。只是老四前段时间被刺客行刺,身受重伤,你们都去看望过了,唯独我因为禁令,不能出门,没有去看过。” “这次来到热河,避无可避,毕竟名义上还是骨肉兄弟,若是再不去看望一下,恐怕皇阿玛也会罚我一个不顾亲情的罪名,我才不得不去的。我也不能因为八哥你的原因,不顾其它兄弟的生死,至少表面功夫也得做做的,不然怎么给皇阿玛交待,八哥你要体谅我我难处啊!” 胤禩眼神波动了一下,脸色缓了缓,还是绷着脸说道:“可我怎么听说,你在老四那里还吃了饭喝了酒,两人相谈甚欢啊。” “哎哟,八哥,老四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啊,一向是心计深沉。我是去看望的,他硬要挽留,我是百般推辞而不可行,若真是因为一顿饭而伤了和气,传到皇阿玛耳朵里,那我还是白去了吗。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就在那里吃了一顿。” “而老四曲意相迎,刻意营造出一团和气,相谈甚欢的假像,一是给皇阿玛显示兄长的大度胸怀,二则是为了让八哥你生疑,从而让我们两兄弟之间产生嫌隙,八哥你要真是生气了,那就是中了老四的计了!” 胤禩听到这里,心里一惊,莫非真是如此! 又看了看李言一脸笃定的样子,心里相信了大半,于是说道:“那这么说是八哥错怪你了,八哥给你陪个不是。” “八哥,我们之间,即是手足,又是盟友,何必这么见外。就是有什么误会,也是十弟我没有事先说清楚,八哥陪个什么罪,你要非这样,就是不原谅我了!”李言一幅大度的样子,豪爽的说道。 胤禩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容,一边吩咐手下上茶,一边假意埋怨道:“十弟啊,今天在猎场上,你怎么也不帮八哥我说说话,硬是把如意推到了老四的儿子手上。” “八哥,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科尔沁王爷先站出来替你说了话,可马上就被皇阿玛否决了。而老四又力劝皇阿玛将如意还给太子,目前太子还是我们第一个目标,搬到他才是重中之重,不然其它一切都不要谈起。” “即然八哥你得不到,与其最后被太子或都老十三得到,不如将这把如意推给弘历,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就是得到如意,新任储君之位也不可能是他的,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吗?” 胤禩默默的点了点头,颓丧的叹了口气,颇有点意兴阑珊的意味:“原本我对这把如意是志在必得的,老四被皇阿玛钦点赐宴,已经让我比较被动。如今,再失了如意,恐怕有很多支持我的人都会动摇。” “八哥不必气馁,万不可因为小小挫折就失去了万丈雄心,现在太子还没有倒台,其它兄弟中也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在一众阿哥之中,八哥你依然是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十弟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你的。” “虽然经受一些磨难,但你焉知不是皇阿玛在搓磨你,或许未来还会几番几次的考验。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万里锦秀河山,皇阿玛怎么可能轻易托付给一个没有经过磨难的人手里。试想,若是八哥你是皇帝,欲选太子,你会把江山交给一个轻言放弃的儿子手里吗?若这些小小坎坷便度不过,这样的人,皇阿玛也会失望的。” 李言口若悬河唾沫横飞,不断的鼓气打劲,拼命的给老八灌鸡汤。 老八啊,你可一定要撑着啊! 未来日子还长,你要为我争取足够的时间,吸引住老四和其他人的目光,然后不断的争斗,一直到老爷子对你们彻底失望,我老十真正成长起来的那天,你再安然退休。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更好的退体待遇,至少是副国级的。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胤禩喃喃自语,神情动容,刚刚的失落和消沉已荡然无存,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态,重新振作了起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说来,我胤?一个粗人都知道,要是让我要把家族重担传给一个孩子,那我肯定是要给他失败,给他困境,甚至将他逼入绝境,翻来覆去的千垂百炼,最后才会把这千钧重担传给他。而其它的孩子,只要安享富贵好好做人就行了,自然不需接受考验。” “如此看来,皇阿玛还是看好你的。不然,怎么对我和老九等人,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就是犯了错,也不责罚,反而一心只盯着八哥你和四哥反复的摔打。正因为这样,才证明皇阿玛对你们的看重。现在那些重臣们,谁心里不是门儿清,若是太子下台,最有可能升任新太子的,不是四哥就是八哥你啊。” 李言斩钉截铁的断言,使劲的为老四拉着仇恨。 老八啊! 你的对手只有老四,盯死了他,和他扛到底,干垮了他,你就是未来的九五之尊。 胤禩听得振奋不已“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不断的点头,感觉没得到赐宴和如意的焖气在一瞬间宣泄了出去,心情舒畅了起来:“哈哈哈,老十,说得好,八哥来到热河这几天,就属此时最为开心,你的一番真知灼见,真是让八哥心里的乌云全都散尽了。” 胤禩笑完就将脸色一收,眼神之中透着熊熊的战意:“哼!四哥,那就让我们来看一看,谁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 一阵发泄完之后,平息了跌宕起伏的心境。 舒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对李言笑着说道:“十弟,以前都是八哥错怪你了,你放心,以后不论别人说什么,八哥都不会怀疑你了。” ‘嗯?’ 敢情还是有人进了馋言,李言听到此处疑惑的问道:“八哥,你是说有人在你这里说了我的坏话。” 第六十二章 老十四的阴谋 老八一看李言计较,急忙解释道:“哎呀!” “看我这多嘴的!没有,没有的事儿。” “哪有人说什么,都是八哥我心情郁闷下胡思乱想,你千万别多心!”胤禩一幅说错话的样子,似模似样的极力挽回。 李言心里不屑,老八这是在玩平衡啊! 这是要陷害谁了? 略一思考,心里有数了。 李言脸上露出忿忿的样子:“八哥,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九哥在你面前说了我的不是,上次因为赈灾筹款的事情,他就对我极为不满,没想到竟然在背后中伤我,亏我平时对他还多有敬重。” “老十,你看你,误会了不是!你要这样的话,那让八哥怎么做人,你看在八哥的面子上,不要和老九计较。你知道他那人,整天和钱打交道,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小家子气,八哥在这里代他向你陪个不是。”胤禩一幅慌乱的样子,话里话外坐实了,确实是老九挑拨离间。 李言一脸的怒火,正要好好演一场的时候 ‘嘭’ 正在这时,门被一股力道猛的推了开来,十弟阿哥胤禵一脸亢奋紧张的冲了进来:“八哥,我有一个办法” “额” 一进门,看到李言在这里,慌乱的将手中的东西一把塞进了袖子里,故作平静的说道:“十哥也在这里啊!我找八哥谈点事,没打扰你们?” 李言眼尖,或者说今晚来些就是为了此时,虽然在和老八说着话,却一直留心着门外。刚刚老十四进来,分明手中拿着一物,在看到李言在屋里的时候,赶紧将手中的东xz在了衣袖里,但李言还是看到一件黄色的东西一闪而逝。 李言知道那就是老十四伪造的太子调兵手谕,并不打算参和其中,于是笑着说道:“我来找八哥说说话,不过都说完了,即然十四弟有事要找八哥,我也就不打扰了。” “八哥,十四弟,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李言说着就要离去。 老八看见老十四一幅鬼鬼祟祟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将李言送到了门口,转身进了屋子。 李言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信息,心里大乐,一边思索着该怎么使用,一边想着老十四。 这老十四和自己差不多,人在曹营心在汉,打的是借鸡生蛋的主意。 表面上帮着老八,实际上处处给老八制造麻烦,直到自己羽翼丰满,就迈过老八,自己打起了旗帜单干。 就拿这回的假手谕事件来说! 表面上是帮老八陷害太子,其实是画蛇添足,妥妥的帮了倒忙,在李言看来就是故意为之。 假手谕一出,康熙震怒之下,太子有很大可能被废黜。 但太子又没有死,只要一口咬定没有出过调兵手谕,那么必然引起康熙重视,只要康熙用心观察,就能发现手谕是伪造的。那么是谁伪造的,肯定离不开这几个成年阿哥,老八自然也在怀疑之列,只要有一丝可能,康熙就不会轻易排除任何人,自然也不会轻易的任命新太子。 老十四野心饽饽,对储君之位垂涎三尺,只是自己的实力尚弱,目前根本没有可能。 却又被这两天的赐宴和如意事件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康熙冲动之下,任命老八或者老四为新太子。 不管是谁,反正论不到他。 心急之下,想出了这么一个高明的主意,把水搅浑,让老八和老四处于嫌疑之地,让康熙对新太子的人选犹疑不定,给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 后来的事实也说明,康熙识破手谕后,发现有人陷害太子,躲在暗中搅风搅雨唯恐天下不乱。果然没有再继续任命新太子,反而将计就计,利用太子名位做为诱饵,意图钓出背后的黑手。 虽然没有发现老十四,但老八做为知道假手谕并同意使用的人,却暴露了出来,被康熙认定为无德之人,排除出了新太子的侯选人。 李言想到这里,不禁暗暗的摇头,老八自身不正,身边围了一群有异心的人,没有才能的人跟着想博一个从龙之功;而有才能的人又不愿意真心辅助,明为帮忙隐为拌阻,每到关键的时候,就暗中使坏,最后能成事儿才怪了。 老四就比较精明,兵贵精而不贵多! 老八自以为聪明,却看不透身边的人,眼光就有问题,另外对于老十四的假手谕之策,也想不明白真正的意图,还以为老十四为他好。其实现在康熙的所有动作都在告诉众人,胤礽的太子之位已经是朝不保夕,只是胤礽做了将近四十年的太子,名份早定,树大根深,想要一朝废黜,难免牵连甚广。 而这里面有很多人,只是尊崇皇帝的旨意,拥护胤礽的太子名位而已,并不是太子私人党羽。若是全部惩处,难免牵涉无辜,引起动荡,这里面有很多势力和大臣,是康熙都无法承受损失的存在。 康熙提前到处吹风,让大家看清自己的意图,然后和太子做剥离。 等到大部份势力与太子划清界限,完成分离。到时候再正式宣布结果,这样大家都能接受,完成平稳过度,保证政局的稳定。 李言叹了一口气,老八看不明白,此时根本就不需要做任何不利于太子的动作,只要等着就行。老十四的假手谕,纯粹的多此一举。 欲盖弥章,醉翁之意不在洒啊! 老八当局者迷,被老十四利用了而不自知,难怪最后折戟沉沙。 此时康熙的居所,图里琛正小心的跪在下面汇报:“皇上,尊您的旨意,奴才将诸位阿哥射猎所用的箭枝都取来了,包括没有参与狩猎的四阿哥,奴才也让人偷偷从他的人那里偷来了他带来的箭枝。” “没有惊动别人?”康熙淡淡的说道。 图里琛小心的回奏:“回皇上,奴才知道此事重大,并未惊动任何人” “那就说说你查的结果?” “是,奴才经过细心比对,发现” 说到这里,图里琛停了一下,似乎对即将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有些惦量。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康熙两只眼睛紧紧得盯着自己,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忙低下头继续说道:“奴才发现,四阿哥携带的箭枝,似乎最为接近。”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支长箭,小心的递给康熙。 第六十三章 兵围行宫 康熙接过一看,二尺八寸的长箭,红漆箭杆,箭镞锋锐。 连忙取过架子上的一个长形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豁然躺着一只长箭,只是这支长箭的箭杆上系着一条明黄丝带。 将这盒子里的长箭拿出来,将两支箭放在一起仔细的比对着。 片刻时间,康熙眼睛大睁,瞳孔骤然紧缩,脸色顿时阴郁下来,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图里琛一直低着头,但只靠耳朵听就知道皇上在做什么。 只一瞬间,康熙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浑身散发出浓浓的煞气。图里琛感觉房间里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压的图里琛喘不过气来,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房间里静谧的可怕,只能听到康熙剧烈的喘息声,图里琛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将头伏得更低一些,似乎这样能让康熙忽视掉他那粗壮的身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图里琛感觉汗透衣背,脖子酸疼,胳膊发颤,两只手下面的地板都被汗水打湿的时候。 康熙长出了一口气,图里琛明显的感到,随着这口长气,屋子里凝重的气氛开始了流动,自己心里的压力也悄然间消失了不少。 帝王之怒,不可轻视啊! 图里琛也悄悄的出了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仅凭一只箭,朕不能如此武断。所以,图里琛,回京之后嗯,你附耳过来。”康熙缓缓的说道。 图里琛连忙将自己的脑袋凑近了康熙,为了避免自己的身躯带给皇上压力,还特意弯着腿,低下了身子,显得矮小了不少。 康熙低声做着安排:“回京后,你这样” 图里琛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康熙的吩咐,一边不断的点头。 “朕的意思,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此事若有差错,奴才提头来见。” 康熙郑重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再嘱咐两句,只见一个人影闯了进来,一边慌张的走着,一边着急着说了一句话。 康熙正在谈机密事宜,被人擅自闯入,犹如被人窥破了内心的隐密,随即勃然大怒。正准备训斥的时候,来人一句话,将康熙背后的汗毛都惊得竖了起来,再也顾不上其它了。 “皇阿玛,凌普的两千人马已进入了行宫!” 李言回到自己的居处,立马安排下人送上做好的饭菜,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对付几口,等会儿皇上便会招诸皇子侍驾,说不定会待一整夜呢! 饿的人也受不了,也没来得及和邬思道多说话。 走进屋里,对阿兰说道:“阿兰,上次让你帮我做的东西做好了吗,快拿给我。” “十爷,都做好了,我这就给你拿。”阿兰看李言火急火燎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个厚厚的绵布团,还缀着长长的带子。 李言拿过来一看,喜出望外。 好东西啊! 这正是前两天吩咐阿兰做的‘跪得容易’,东西虽然糙,但却极为实用。知道今天晚上跑不了这一出,现在天气渐冷,夜里风寒,跪在石板上一整夜,那可受不了,自己可不能遭这个罪。 “阿兰真是兰心惠质、心灵手巧,以后我可有福气了。” 李言高兴的表扬着,一句话将阿兰弄的心里嘭嘭乱跳,脸上红了一片。 顾不上阿兰的羞不可抑,就在房里,脱下裤子,将绵布团绑到了腿上。然后将裤子穿上,蹦了蹦,确定不会出现小燕子的情况,满意的点了点头。 半天没有听见阿兰说话,抬头一看,小丫头正眯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黑宝石般的眸子出神的看着自己。 如玉的脸颊,纤秀的脖颈,饱满的双峰,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那浑圆的丰臀。眼神里水汪汪的一片,睁睁的看着李言。 李言见状,心里突的一跳,在烛光的照耀下,此时的阿兰显得格外的迷人,窈窕的身姿透出无限的诱惑。 亭亭玉立,肤若凝脂,贝齿晶莹,俏脸晕红,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女儿清香,让李言心潮涌动,再也无法抑制。 一个上前,抱住了阿兰。 “十爷!” 阿兰浑身一软,嘤咛一身倒在李言的怀里,蛮腰纤细,柔若无骨,傲人的玉体曲线婀娜,曼妙多姿。 剧烈的喘息导致胸前的高耸不断起伏,阿兰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一幅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似一果盛开的雪莲花。 李言咽了一口唾沫,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传报:“王爷,图大人来了,皇上有旨意。” 一句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扑灭了刚刚燃起的熊熊欲火,让李言瞬间冷静下来。 想起了今天晚上的大事,看着怀中被惊醒的美人儿,李言暗叹一声,可惜! “阿兰,等我回来。” “嗯!” 阿兰一脸娇羞的从李言的怀里挣扎起来,脸红心跳着,乖巧的应了一声。 “等等,外面冷,十爷穿着这个。”看到李言正准备出去,阿兰急忙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一件里面填充厚厚绵绒的缎面马甲,给李言穿在了外面,一脸温柔的样子就像刚刚嫁人的小媳妇。 李言笑着在阿兰的脸上轻轻一啄,用手摸了一下阿兰的脸颊,触手滑腻,来不及细细品味,转身出了屋子。 刚一出来,就看见图里琛带着侍卫站在那里,传皇上旨意,所有阿哥前往戒得居。 李言安排好众人,跟着图里琛的人来到戒得居。 戒得居这里到外都是顶盔佩甲全幅武装的兵勇,人人表情肃穆,脸色紧绷,手持火把,腰配长刀,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 李言到的时候,差不多其它阿哥也都到了。 众人大晚上的被叫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到这么大的阵仗也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相互之间眼神闪烁,却没有人开口询问和说话。 “皇上有旨,众皇子听宣!” 只见李德全,手捧圣旨,来到众阿前面前,一脸正色的展开手中的黄绢。 众人打着袖子跪下听旨,只听到李德的声音不断响起,众人凭着气息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即加封皇长子胤禔,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八子胤禩,皇十子胤?为亲王,钦此!” 第六十四章 李言得封敦亲王 李言听得心中大喜,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 看来自己的表现已经得到了老爷子的认可,若是在平时,一个亲王,众人可是要打破脑袋,朝臣也会反复商议,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根本是想都别想。 李言知道这是个机会,在此康熙认为的危急时候,乾纲独断,一锤定音。 不容任何人置喙! 而在这个气氛紧张,人心慌乱的时候,诸位皇子和大臣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皇帝一下子做出这么大的举措,若在此时轻举妄动,恐怕祸连已身。 等过了这个茬儿,尘埃落定,再想找后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言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身边的兄弟,在听到自己受封亲王的时候,自己左右两边的老九和老十四明显的波动了一下,脑袋转向自己的方向看了看。 随后摆正身形,没有发出任何置疑。 而老大老三老四和老八,都沉浸在自己荣封亲王的巨大惊喜之中,根本就没有功夫关心李言。 李德全的声音继响起:“从即日起,停用太子一切印信,着直亲王胤禔,总领行宫宿卫。着诚亲王胤祉总领热河驻军行营事宜,非奉朕亲笔手谕,无论何人不得向各部及各省发文调兵,所有从驾侍卫、亲兵、善捕营兵士及驻地兵马,一体由直亲王胤禔、诚亲王胤祉和尚书房大臣马齐合议,请旨节制,钦此!” “直亲王、诚亲王,皇上口谕,传二位爷进去,其它亲王及贝子在戒得居外侯旨,不得离开!” 大阿哥胤禔接完旨意,看了眼其它在外跪着的阿哥们,脸上略有得色,随后和三阿哥胤祉进了戒得居里面。 李言默默的看了两人一眼,便不在关心,他知道,等到明天,这两个人就会因为急功近利,先后跳出来相互顷轧。而被康熙否认,失了圣心,一个永远圈禁,一个被训斥书渎到狗肚子里,从此与储位无缘。 周边的其它阿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李言一看就知道,老八和老十四虽然也装做茫然不解的样子,但眼神里透着心虚。老八有些心神不定,一脸的忧虑,恐怕是担心事情败露牵连到自己。而老十四眼珠乱转四处打量着,有些幸灾乐祸。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刚开始还好,后来这些阿哥们一个二个的,都开始跪不动了,慢慢的歪歪扭扭起来,小幅度的活动着身子,膝盖也酸疼起来。说也来都是金枝玉叶的,身娇肉贵,哪儿受过这样的苦。 虽然李言也装模作样的叫苦,但其实比起其它人舒服多了,因为早有预料,自己的膝盖下面垫了一层厚厚的绵垫子,自己比直接磕在冰冷的硬石板上好受多了。 左边的老九怼了怼自己:“老十,这么大阵仗,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哪儿知道啊!” “我刚从八哥那里回去,饭还没吃一口呢,就被图里琛叫来了。” “哎十四弟,你知道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李言一脸的不解,然后又怼了怼右边的老十四。 老十四也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你们呢?” “哎老十” “你行啊!你背着兄弟们做了啥事儿了,怎么皇阿玛也封了你一个亲王,我们都没份儿!”老十四转移了话题,开始挑事儿起来。 旁边的老九也是一脸好奇加嫉妒的样子:“是啊,要说,我还排在老十你前面,这封了你却没有我,这说不过去!” 老十四自己做妖就算了,还偷偷给自己拉仇恨,话里话外没有半点对自己这个做哥哥应有的尊敬。 连点儿表面功夫都不做。 果真是心胸狭隘 就凭这,老子以后上位了,也要圈你几年,让你好好学学礼数! 李言心里暗暗不满,脸上却露出一幅被蒙在鼓里的样子:“你问我,我问谁去,今晚皇阿玛一下封了五个亲王,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你们没发现,太子和老十三不在,这么大的事,皇阿玛不可能遗露他们的。” “看这个阵势,不会有人谋反了?” 李言将话题不露声色的转了回来 果然,一听这话,老九和老十都不在计较亲王的事儿了,脸色不断的变换,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哈” “我手持钢鞭将你啊打打死你这活王八” “我是谁,我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 “额皇上” 正在这时,太子和老十三从远处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太子神态癫狂,骂骂咧咧的,和张五哥争吵了几句,闯进了屋里。 没过一会儿 屋里大乱,张五哥说皇上晕倒了,要叫太医。众阿哥纷纷起身,往屋里冲去。李言落在最后,见状拉了一把走在最后的老四。 老四回头一看,李言拉了自己一下,对自己使了个眼色,老四眉头一皱,略一思索,随即大声道:“站住,在这种时刻,没有旨意,我们谁也不能乱动。” 说完带头跪回了原地。 其它阿哥乱哄哄的,都想趁此机会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老四这么一吼,也都扫眉打眼的,没好气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接着又过了一段时间,李德全将大家都叫了进去,康熙将事情一说,太子手谕私自调凌普的两千人万擅自进驻行宫,意图不诡。 随后大阿哥就开始对太子发难,和三阿哥吵了起来,将老爷子气得喘不过气来,手撑着桌子背对众人,一句话也不说。 众人吓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的盯着康熙。 李言见状,轻轻一抬脚步,抢在李德全之前走到了康熙身后,一边将手搭在康熙背上舒缓着,一边焦急的说道:“皇阿玛,千错万错都是儿臣们的错,您年事已高,可千万别伤了身子。” 李言继续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看到李言上前,李德全退了回去,其它阿哥抬眼瞧瞧,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也没有人敢乱说话。 李言将内力悄悄运行着,帮着顺了气,康熙这回并没有晕过去,缓了缓神,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李言轻轻的捏了一下胳膊。 康熙眼神一瞟,李言隐晦的使了个眼色,康熙想了想说道:“你们都退下,所有人都退下,朕要休息一会儿。” 第六十五章 悄悄告秘 众人相视一看,缓缓的退了出去,正当李言走到门口的时候,康熙说道:“老十,你留一下,你的推拿,朕挺受用,你给朕再按一按。” “是,皇阿玛!”李言应声,停下了脚步。 等到众人都出去之后,康熙给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站到了门口守着,康熙带着李言进入了内屋,说道:“老十啊,你有什么话想和朕说的?” 李言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酝酿了一下情绪,往地上一跪,说道:“皇阿玛,二哥失德,是疚由自取,父皇对他仁至义尽,天下皆知,就是千秋万代之后,也不会玷损圣名。二哥就算有千般不是,但要说他调兵谋反,儿臣万万不信,他就是有这个心机,也决没有这个胆量啊,皇阿玛明察!” “哼!” “凌普的二千人都已经在行宫了,不是他调的还能是谁,还有什么不敢的!”康熙愤怒的说道。 李言脑子里快速思索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把注意力引到那张手谕上面,一边想着剧情,一边思考着晚上的情形。 心中飞快的思索着,沉痛的说道:“皇阿玛,听说凌普兵马是奉太子的手谕前来行宫的。大军来的时候,二哥并没有在军中,而是和十三弟在一起。若是二哥真是意图不诡,当此危急时刻,应该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亲自己带着凌普的兵马前来,还要出什么手谕,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是说?” 康熙听到这里,连忙走到榻边,将放在上面的太子手谕拿到手里细细翻看起来,没过一会儿,呼吸急促起来,眼睛豁然大睁。 “这手谕,是假的” “是模仿的手迹,这是谁干的?” 面对康熙的疑问,李言一脸的无奈和迟疑:“儿臣,儿臣也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你知道什么?还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康熙转眼看着李言,沉着脸置问道。 “儿臣只是觉得有些巧合,心里有些猜测,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若是贸然说出来,恐怕会误导皇阿玛,此事重大,儿臣也不敢乱说。” “你但说无防,朕会自己查验,不会让你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康熙打消了李言的顾虑。 李言一脸坦然的说道:“那皇阿玛,儿臣只说自己看到的事实,其它的由皇阿玛自己判断。” 看见康熙点了点头,李言斟酌了一下迟疑的说道:“今晚儿臣去拜访八哥,正在聊天的时候,十四弟闯了进来,一脸兴奋的说‘八哥,我有一个办法’。正在这时,看到了我在现场,急忙将手中的一件事物,藏到了袖子里,一幅慌张的样子。然后才和我打了一个招呼,说有事找八哥,好像不便让我知道的神情。” “随后我便告辞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因为儿臣面对大门,还是看见了那件事物是明黄色。因为此类物什一般都是御用,当时儿臣还以为是皇阿玛有什么旨意,但见十四弟没有对儿臣说,也就没有多问。现在想想,那件东西与眼前的手谕,颇有些相似之处。” 康熙急着问道:“你是说,是老十四和老八。” “皇阿玛,儿臣只是刚刚见到手谕,心里一动,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只是因为太过巧合,但儿臣并没有其它证据,也不敢忘自揣测。一切都要皇阿玛详查,若是仅凭儿臣的一个猜测之词,便怀疑八哥和十四弟,那就是儿臣的罪过了。”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努力和挖坑,同样重要 康熙沉默半响,默默的点了点头:“你能对朕坦诚相待,朕心甚慰,朕没有看错你。你放心,你的顾虑,朕知道,此事朕会派人查探,不会冤枉了自己的儿子。” 康熙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踌躇不定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 李言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康熙要想一起该怎么收场。这里面牵涉的人,不是太子诸王阿哥就是大臣,或者手握兵权的将军,一个不好,就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李言见状,上前一步说道:“皇阿玛,儿臣有一些不成熟的建议,说出来让皇阿玛参考一下。” 康熙顿住脚,定定的看着李言,没有说话! “皇阿玛,即然您断定了这个手谕是假的,那就说明有人想趁机搅风搅雨,想趁着乱势陷害太子。这个人是谁,我们暂时无法断定,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个可能,谁也不能排除嫌疑。即然这样,皇阿玛就先不要忙着下结论,勿忙之下,难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事急则乱,事缓则圆!” “皇阿玛不如结束此行,先行回京,等回到京里,慢慢再加以调查处置,儿臣觉得这样更稳妥一些,请皇阿玛斟酌。”李言小心翼翼的说道。 康熙听到这里,心里一动,脸上的神色舒缓了不少,表情也放松下来,赞赏的看着李言,露出了今晚以来第一个笑容:“嗯,你说得不错,难得你有一番为君父分忧的心,朕心里有数了。” “另外,朕给你一个差事,一事不烦二主,即然你已经有线索了,那你给朕暗中查一查这个假手谕的事情。” “怎么样,敢不敢接这个差事?” 李言心里一振,这是老爷子看重自己啊!想看看自己的能力,或许也有陪养的意思。 不过,这种事,估计康熙也拿头。 这种事儿一旦败露是要掉脑袋的,就算是皇子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恐怕以后就和太子无缘了,万一再来个圈禁,这辈子就完了。 老八和老十四肯定是死也不会说的,调查起来,涉及到皇子,投鼠忌器啊! 再说就算了查清了,该怎么处理,左右都是自己的儿子,也麻烦。不过,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推辞,不然就要在康熙心中落下一个没有担当的印象,接是一定要接的,只是不能白接,得为自己争取点好处。 想到这里,李言坚定的说道:“皇阿玛将此事交给儿臣,那是对儿臣的看重,儿臣说什么也不能让皇阿玛失望。儿臣接了,只是想向皇阿玛借一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 “一件能代表皇阿玛身份的信物,用于调查,另外也可以凭此物随时觐见皇阿玛。” 康熙想了想,从身上拿下一样东西交给李言,嘱咐道:“只能用来查案和通行,不准乱用。” 第六十六章 御赐金牌,如朕亲临 李言接过来一看,一面金色的令牌,巴掌大小,正面是一个朕字,另一面雕了一条金龙,栩栩如生,下面缀着黄色的流苏。 李言心中大喜,这就是‘如朕亲临’的金牌! 满脸正色的说道:“有了它,此事就交给儿臣,皇阿玛尽管放心。” “嗯,记住,朕要的是切切实实的证据,而且不能惊动其他人,明白吗?” 李言一脸会意的说道:“儿臣明白,不管怎么说,八哥和十四弟都是儿臣的骨肉兄弟,也是皇阿玛的儿子,皇阿玛未必真想把他们怎么着,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对于李言的理解和对兄弟的看重,也是非常满意。虽然康熙是皇帝,也不想看到儿子们,因为一个太子之位弄得手足相残反目成仇的。 “就这样,你也先出去,别引起别人的怀疑,若是再有什么发现,即刻来向朕禀报。” “是,皇阿玛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李言出门,抬头一看,天上已经开始的下起了小雪,诸位阿哥们正老老实实的跪在门口,一个个瑟瑟发抖,冻得嘴唇发青。 看到李言出来,各人眼色阴晴不定,都含着莫名的意味。 李言回到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和大家跪在一起,地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更显冰冷和凄凉。 看到李言独自和康熙待了一会儿 大阿哥胤禔也走了进去,李言知道大阿哥是进去为父分忧,要替皇上杀了太子。再出来的时候,大阿哥不但失去了储君侯选人的资格,还将失去自由,被终身圈禁。 “十哥,皇阿玛留了你说什么了?”老十四是始作甬者,心里害怕暴露,紧张的问道。 老九和老八老四都伸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没什么,皇阿玛气急攻心,我帮着按摩舒缓一下,以尽人子之孝。”李言淡淡的说道。 老九疑问道:“老十,你什么时候会这个了,我可没听说过。” “前段时间在府里闭门思过,闲来无聊,和府里的医师学的。本来是让几位夫人学着侍侯我的,我觉着挺受用。想到皇阿玛年事已高,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就也和医师学了这一手。时不时的给皇阿玛按一下,前两天刚来热河的时候,我去看望皇阿玛,就用上了,皇阿玛挺满意,所以刚才留下我侍侯着。” 老九一脸的不舒服,阴阳怪气的说道:“行啊,老十,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孝心可佳啊!比我们哥儿几个可强多了,怪不得皇阿玛封了你亲王爵位。” 玛的! 这些便宜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办事不行,嫉妒拖后腿暗中下绊子,个个都是好手,有你们这群‘手足’,谁能安安稳稳的做好太子之位。 老子刚刚才得了一点点好处,这就倾轧上了! 幸好自己也没有高看你们。 “咱们兄弟几个,四哥和八哥都是能办事的,九哥你又财大气粗,十三弟和十四弟又能带兵打仗。就我一个,从小文不成武不就的,最不受皇阿玛待见。上次学着四哥和八哥接了一回差事,还弄得灰头土脸的,被皇阿玛一顿责骂,关在府里半年时间。” “别的大事又做不了,只有花点小心思,讨好一下皇阿玛,我容易吗我!”李言说到这里又是委屈又是伤心,悄悄的辍泣了起来。 论演戏,自己能输给你们了! 老十四听到这里放下了心,老九一时尴尬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八出声道:“好了,都别说了,十弟也是一番孝心,我们都别指责他了。” “老十,你做的不错,八哥支持你。” 看到老八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再说话,沉默了下了! 没过一会儿,张廷玉拿着太子手谕出来问老十三的话,老十三不耐吵了几句,康熙命人将其拿下。 李言见状,上前一步说道:“张中堂,请转奏皇阿玛,我老十素来和老十三过不去,但说他调兵谋反,我不信。我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十三弟决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十弟所言有理,我也愿保!”老四胤禛急着膝行上前一步,祈求的说道。 其它阿哥一看,此情此景,只好一起上前,原意做保。 “诸位阿哥,别吵了!” “皇上宣你们进去呢!” 李德全出来把众人叫到屋里,康熙向众人宣布大阿哥建议要杀了太子,而后三阿哥也跳了出来抛出了魇镇事件。康熙又是一阵气愤,发了一通脾气后,下令将大阿哥终身圈禁,痛骂了三阿哥,表扬了十三阿哥。 康熙苦口婆心的对诸位阿哥进行了一番教育,最后宣布,结束热河行猎,提前回京! 三天后,bj城的正阳门外,御驾回到了京城,京城的百姓都有些疑惑。 算算时辰 不是该一个月后吗? 怎么才过了不到十天,就回来了。因为有侍卫快马提前回京安排,官道上探马信差来往频繁,大家也都猜测,今年的热河围猎,肯定是出了大事。 果然,没过多久! 京城里各种传言和小道消息在疯狂的传播,热河行猎期间,太子起兵包围行宫,大阿哥和十三阿哥也被抓起来的流言广为传播甚嚣尘上。 金銮殿上,康熙当文武百官宣布了两道口谕,第一道由张廷玉代皇上去天坛宣布,废除太子胤礽的昭书,告祭天地; 第二道由佟国维拟谕旨速寄各省督府,昭告天下,要在诸皇子中另择新太子,地方二品以上,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可以择贤举荐。 整个官场,因为康熙的两道圣旨,瞬间便如冷水浇到了热油锅里,剧烈的沸腾了起来! 官员之间,相互串联; 皇子之间,私下交换意见; 各个王府和大臣的府邸,下人们传递消息往来不断。 李言则是回到了府里,不太想关心外面的事情,这次的选新太子就是一场闹剧,是康熙为了观察自己的诸位皇子和朝中百官勾连情况的一次试探,几乎所有的阿哥都在这次引蛇出洞的过程中,暴露了出来。 李言打定了主意,不参和这事儿。 继续韬光养晦 散朝后,李言就在阿尔多等侍卫的保护下,回到了自己的十爷府。 站在府门外,李言不禁感叹,虽然才出去十几天,但感觉好像离开了很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心累 回到家里看到来迎接的博尔济吉特氏、郭络罗氏、王氏还有秋月,见到自己的几位夫人,李言的心里就觉得找到了归宿。 第六十七章 回京 博尔济吉特氏和秋月都有几个月的身孕了,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有的,和以前的老十没有关系,都是自己的孩子,李言关切的问候了一番。 众人为李言的回来,举行了盛大的接风晚宴,庆祝李言荣升亲王爵位,如今自己可算是真正的王爷了。 可不是以前那种小王,而是大王了! 若是对一个不能继承皇位的皇子而言,已经是很高了,只差一步,就是人生的巅峰 若是加上一个世袭罔替,那就是铁帽子大王了。 在这场酒宴中,李言说起了这次的热河狩猎的趣事,捡着不重要的事情说了一下,在众人的奉承恭维下,气氛格外喜庆和热闹,李言晚宴喝得极为痛快,尽欢而散。 最后被博尔济吉特氏扶到了房间里 第二天,李言还在睡觉,就有下人前来通报,说是九阿哥胤禟前来拜访。李言不禁提起了十分的警惕,老九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儿。 命人将胤禟请到了客厅,又吩咐下人上早餐,要丰盛一些。 见到胤禟后,李言笑着说道:“九哥啊,你可是稀客啊!今天吹什么风,难得来十弟我这里一趟。即然来了,我们哥俩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身边的下人流水般的端上种类繁多的早点,没一会儿就摆满了整个桌子,李言殷勤的拉着九阿哥胤禟入座:“九哥来得正好,我刚刚睡醒,还没吃饭,正好你来了,我们俩一起。” “十弟啊,你这日子过得可以啊!” “朝里的事情也不操心,天天睡到自然醒,一顿早餐都弄得这么铺张,真是令九哥羡慕不已啊!” “不过我来之前刚刚吃过,你就甭和我客气了,我坐在边儿上,我们哥俩儿一起说说话儿。”胤禟坐在一边,客气的说道。 李言见胤禟推让,也不客气,坐在上首便吃了起来:“九哥啊,你们忙你们的大事,我闲的无聊,在自己府里还不能放松一下了。” “十弟啊,现在朝中推举新太子,八哥正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胤禟看着李言大口大口的吃着,将自己晾在一边,也不问问自己的来意。 心里一阵不喜,但想到老八交待的事情,只好耐着性子说起来。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即是八哥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八哥需要我做什么,九哥你尽管说,十弟我只要能做到,一定不推辞。” 胤禟听到李言这么痛快,心里舒服了一些,左右看看无人,说道:“是这样,八哥和我们商量,现在想试探一下老爷子的心思,想了一个办法,想找你帮忙。” “什么办法?” 李言忽然想到了老八找到的那个道士,剧中好像这个道士,最开始就是老十带到八爷府的。 李言不禁暗道,怎么忘了这一茬,若是老九让自己出头,该怎么办呢? 果然,胤禟说道:“我们找了一个道士,假托天命在八哥身上,而八哥以示清白,会将这个道士以妖言惑众的罪名绑了,押送给老爷子治罪,以此来看看老爷子的反应。若是老爷子有心立八哥为太子,必然不会惩处此人;如若严厉处罚了这个道士,那八哥这次就再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 “这是个好主意,左右都牵连不到八哥,又能看出皇阿玛的心意,还能安百官之心,妙计!”李言一脸的赞赏。 “只是这个道士需要一个出处,需要十弟你用你的名义,将此人带往八哥府里,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胤禟一脸热切的样子,李言不禁想把手中的八宝粥,泼到他脸上,这是拿自己当枪使啊! 万一事后皇上怪罪下来,板子是要打到自己身上的。 李言一脸为难的样子:“若是皇阿玛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皇阿玛最近脾气可不好,废了当太子的二哥,又将大哥终身圈禁,还关了老十三,万一因为此事惹得皇阿玛震怒,把我也圈起来,那我不是惨了。” “这事儿能不能找个普通官员,八哥手下那么多人,何必要我们兄弟亲自上阵。” 胤禟当然知道随便找个人就可以,只是老十最近态度上有些暧昧,自己和八哥想借此事敲打敲打,另外将其牢牢的绑在八爷党的车上。 来之前,八哥交待了,这事儿一定要让老十来。 想到这里,胤禟一脸的无奈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普通官员地位不够啊,担不起来。只有十弟你,现在贵为亲王,做这样的事儿才有意义,也让那些官员看看,咱们八爷党的实力。” ‘他玛的,那你不会自己上啊,你不也是皇子。’李言心里一阵腻歪,正准备在推辞的时候。 胤禟掏出了一张银票,一脸笑容的说道:“知道老十你府里开销大,八爷吩咐我给你十万两银子。” “怎么样,八哥够意思!” 李言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心里暗暗鄙视着。 怎么 拿银子诱惑我,你不知道我空间里躺了三千多万两的金银珠宝,这辈子都花不完。 不过老八暂时还不能得罪,心里一动。 有了 李言将银票推到胤禟面前,笑着说道:“我怎么能拿八哥的银票呢!” “怎么,十弟,嫌少?”胤禟疑问道。 “怎么会呢,只是,九哥啊” “你是知道的,为八哥办事,那还是我应当应份的,提什么钱啊!只是我这十爷府里,人吃马嚼的,不像九哥你那里。这个开销确实比较大,我一直都是在勉力支撑,正想找九亲弟你帮帮忙呢!” 胤禟不知道李言卖什么关子,皱眉道:“老十,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想法,你只管说,就是我能力不够,不是还有八哥吗。” 李言将自己的打算在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于是说道:“我最近啊,觉得老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一年就靠宗人府的那点进项,能干什么。想找个长期的营生,操持一下。” “听说石牌楼那边,有一家万永当铺,生意特别好,一年能赚几万多两银子,我就想把他盘下来,自己做。谁知道一打听,没想到是九哥你的营生,后来就息了这个心思。” 说完一脸可惜的看了看胤禟,叹气的摇了摇摇头,低下头继续吃着东西。 第六十八章 趁机敲诈 胤禟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还真敢开口,心里暗骂,老十这是趁火打劫啊! 万永当铺无论地段还是楼面,都是上好的,京里最繁华的路口,人来人往,整整八间临街铺面上下三层。要是整个盘下来,得五十万两银子,一年就是百十万两银子的进项,老十还真敢开口。 稍一犹豫,想到八哥的大事,当下这个关口,也顾不得心疼钱了,一咬牙说道:“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不就是一个当铺吗,九哥送给你了,就当庆贺你荣升亲王,怎么样?” “真的,多谢九哥,我就知道九哥对我没得说。”李言大喜,站起身子拉住了胤禟的手,不停的道谢。 正当胤禟想说道士的事儿的时候,李言又一脸颓丧的说道:“不过,就是九哥你给我也没用啊!这开当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又不需要进货什么的,若是九哥你把里面的东西一拿走,在边儿上再开一家,我这还是没营生啊。” 胤禟此时心里的火突突的往上冒,这个老十,真是一点不讲交情了 想到当前的大事,胤禟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怒火 “十弟放心,里面的东西,我一件不动,全留给你,就是掌柜和跑堂的,也先给你用,马上就能正常开张。等你什么时候找到自己能用的人了,再把这些人给我送来,如何?” 得了 又是几十万两银子,胤禟感觉肉痛,心头在滴血。 但是想到接下来的大事,还要在表面上装出一幅慷慨大方的样子,送佛送到西,不必在这些细节上跟他计较了。 李言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银票收了,揣到了怀里,拍着胸脯道:“九哥,你放心,不就是一个道士吗!小意思,你送过来,明天早上我就带到八哥哪里去,一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胤禟看到桌上的银票到了老十的怀里,眼角微微的跳动着,觉得心里憋得难受。 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火气,百十万两就这么没了,老十下了一回江南,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但比以前狡猾了,而且见过世面,不像以前一样,给个三瓜两枣的就打发了,变得无比贪婪了。 不过老十现在今非昔比了,是和八哥一样的亲王了,老爷子又高看一眼。 老十估计因为身份的不同,也不愿意像以前一样做个跑腿的了。不过还好,这些产业都是代八哥掌握的,为了把一个亲王套得死死的,值了。 这钱不就是用来给八哥谋取太子之位的,到时候整个江山在手,还差这点银子。至于老十,等以后八哥登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这样想着,胤禟心里舒了一口气。 “行,老十,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回去了,明天一早,就把这人给你送过来。”胤禟挤出了一丝笑容。 李言笑着上前,一把拉住了胤禟的胳膊:“九哥,瞧你说说,这种大事,怎么能耽误呢?再说我还要和他演练一下,看看怎么配合才好,别让人看出破绽了。” “我这就跟九哥你一起去,顺便将当铺的房契拿回来,怎么好让九哥你亲自送过来啊,这样我老十也太不够兄弟了。” 胤禟看着李言的笑脸,真的想揪住衣襟,问上一句,‘你真的拿我当兄弟了吗?’ 李言无视一脸难看强自按捺怒色的老九,一脸兴奋的拉着胤禟往外走去。 “九哥,你别说,下了一次江南,我才知道,九哥你是真有钱。那任伯安,随就一掏就是几十万两银子,九哥你这一年还不能捞几百万两啊?” “老十你可别瞎说,哪有那么多,而且这些都是八哥的,我就是个掌柜的。” 哥俩肩并肩的往府外走去,当然,一个心情愉快,一个强压怒火。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言怀里揣着万永当铺的房契,兴高彩烈的带着一个身穿道袍五十多岁的老者回到了十爷府。 一进府,就吩咐管家将道士安排在客房里,好好招待。 一边勿勿来到书房,拿起一张纸,将老八的打算详细的写在了上面。想了想,将当铺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也写了下来。 写完检查了一下,确实无误,拿出一个信封,装在里面,封好。信里没有署名,万一遗失,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写的。老十平时甚少写字,除了给皇上的折子,一般的兄弟,也没有见过老十的字迹。 做好这一些,李言来到了阿兰的居所,阿兰住在一个单独的院子里,以前曾给秋月当过丫头,不过自从张五张当了御前侍卫之后,就没有再跟着别人了,而是另外单独居住,享受主人待遇。 因为李言的礼遇态度,府里也没有人拿阿兰当做下人。 阿兰穷苦人家出身,就是住在了王爷府,也没有使用下人,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这也让李言更加欣赏。 李言来的时候,阿兰正在一个盆子里搓洗衣物。 “十爷,您来了” 阿兰见到李言到来,惊喜放下了手中正在洗的衣服,一脸喜悦的将李言迎到了房里,给李言泡上了茶水,然后一脸雀跃的坐在旁边。 “阿兰,想我没有?”李言喝了一口茶微笑着问道。 阿兰娇羞的点了点头:“每天都在想,梦里也在想着十爷。” 看到阿兰一幅小媳妇儿的做派,李言心里一阵涌动,不过想到正事,还是忍耐住了,正事儿要紧。 阿兰又跑不了,早晚是自己的,急什么。 “阿兰,最近有没有去看过五哥?” 阿兰想了想说道:“去热河之前见过一次,在热河的时候,皇上忙着政事,我哥天天随驾,也没找到机会,这刚回来,我正打算过两天去看看他。” “这样,阿兰,你下午若是没事,就去一趟,顺便帮我带一样东西给他,让他找机会在明天上朝之前,交给皇上。”说完将怀里的信拿了出来,放在阿兰面前。 阿兰一听这么大的事,立时紧张了起来:“十爷,我,我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没事儿,这事情不大,只是十爷我目标太明显,盯着的人多,不方便出面,所以才托五哥帮我转交,你不用担心!”李言一脸温柔的安慰道。 老九才来过,为了避免老八安排有人盯着自己,李言思虑过后,还是决定谨慎一些,此事由阿兰代劳,最为妥当。 不知道为什么 阿兰看到李言的一脸信任的看着自己,心里就涌起一股勇气来,一脸认真的样子:“好,我现在就去,一定办好十爷的差事。” “嗯,谢谢你,阿兰!”李言伸手揉了揉阿兰的脸颊,笑着说道。 看着阿兰出门,李言舒了一口气,看看天色,决定去找老邬聊聊天。 第六十九章 老八折戟沉沙 第二天一早,胤禟就坐着轿子到来十爷府,估计是怕李言反悔,和李言一起带着道士前往八爷府,李言想到昨天阿兰回来说已经顺利将信交给了张五哥。 放下了心 但直到今天早上为止,也并没有任何回音,知道这事康熙自有安排。 这领导回复自有深意,没有回应,也是一种态度的表示,就是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有这么一出,自己已经将自己摘出来了,左右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李言带着道士前往八爷府,没有让老九担心,极为配合,上演了一段装鬼抓鬼的闹剧,老八当场发作,将道士送到了宫里,交康熙处置。 而康熙轻飘飘的说了几句江湖术士的话,有时候也代表民意,就将道士轰出京城了事儿。 而至此,佟国维觉得摸住了圣意,开始和老八一起大肆串联,广邀群臣,上折子举荐八阿哥为新太子。 当群臣的鉴章堆在上书房的时候! 康熙惊呆了 八成以上的臣子都是属意老八,举荐老八的鉴章堆了好几摞,而举荐其它阿哥的,则是稀稀落落的,三两本。 连老十这样的清闲人儿,都有几本推荐表章 “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啊!” 康熙意未深长的撂下一句话,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上书房。 留下上书房里的众位臣子,面面相觑觑,不知所以 接着就是请佟国维吃饭,又是叙旧情,又是表功劳,最后还让佟国维推荐佟氏一门里的人才,弄得佟国维心里七上八下的,试着举荐了隆科多,康熙当场任命隆科多为步军统领衙门都统,就是所谓的九门提督。 九门提督,负责bj内城九座城门,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成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实际为清朝皇室禁军的统领,品秩为正二品。 佟国维一看这个差事,顿时心里一凉,就明白了康熙的意思,知道自己这次烧的热灶,彻底烧爆了。 从宫里一回家,就叫来了隆科多,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又分析了一番朝中的局势。最后颓然一叹:“小多子啊,这次六叔完了,如今佟氏家族,危在旦夕,生死都在一瞬间,要靠你出来力挽狂澜了!” “六叔,这话儿怎么说的,不是前几天,您还信?旦旦的说,八爷要当太子,有了这份拥立之功,以后给侄儿谋一个好差事的!” “这才过了一夜,风云突变,如今又大厦将倾了!我胆子小,您别吓我”隆科多听得心惊胆颤的,虽然这六叔不太待见自己,可再怎么说,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佟氏,隆科多知道,真到了要紧时刻,能靠得住的,还得是同族之人! 佟国维无奈的说道:“我原以为皇上属意八阿哥,所以将所有的希望都押了上去,谁知道天意难测啊,皇上今天找我谈了心,话里话外的深意很明显,储君之位,与八阿哥无缘。” “对了,你这次上表保举的人是谁?” “侄儿之前不是和您说过吗,侄儿和十阿哥关系甚好,所以上表保举十王爷为太子!”隆科多奇怪的看了一眼佟国维,心里一沉,看来局面真是不容乐观,六叔是方寸大乱了。 “这就好,这就好” “明天你这样”佟国维让隆科多第二天出面揭发自己,然后再让皇上处置,通过自己的倒台,来宣布八爷党的失败。 最后再为皇上做一件事,希望皇上看在自己一片忠心的份上,高抬贵手,不要因为这些事件,牵连佟氏,自己退下来就算了,家族却不能倒! 第二天一上朝,隆科多就上朝,奏了佟国维一本,揭发佟国维结党串联侍君不诚,康熙大发雷霆。 将佟国维骂的狗血喷头,狠狠的打击了八爷党,最后决定考虑复立太子胤礽。 佟国维的下场在前,众臣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李言也是结结实实的看了一出手戏,李言的保举奏章,自然也是老八,是当着老八老九和老十四的面写的。 但李言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自己曾经当着康熙的面表达过自己的真实态度,私下让张五哥代承的书信也能说明自己的态度,表面上的东西,都无所谓。 老八他们要,自己就给他们,但李言知道,老八凉了。 散朝后大家还没走出宫门,刚下玉阶,老十三和老十四就吵了起来,两人打了一架。侍卫见此情形,也不敢阻拦,急忙进去通报。康熙得知后出来,老十四硬挺着要康熙给一个交待,把康熙气得动了刀子,最后晕了过去。 李言心里想着,老十四真是非要把老八给坑死啊! 不达目地不罢休 在这种时候老八最需要的就是沉静低调,越是闹,康熙越是讨厌。老十四这是从康熙夸奖老十三的态度中,发现康熙比较欣赏那种性格真爽,重情重义的人。 所以投其所好,一面给老八挖坑,一面拼命的表现自己。 老十四这是看到老八倒了,想冒头,迫不及待的想接收老八的人手和势力,这一手虽然看着比较冒险,其实是摸准了老爷子的心思,什么事情放到台面上,而不是在私下搞阴谋诡计,充份的迎合了康熙的心态。 不过假手谕的事情落下了隐患,只要自己找到证据,老十四就会被打落尘埃。 李言也和其它皇子一样拉架劝和,没有冒头也没有拖后,表现的中规中矩,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李言回到府里,将朝中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和邬思道说了一遍,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局面波诡云谲瞬息万变的,李言也不敢肯定其中有没有自己弄错或才忽略掉的地方,还是要借助老邬的智慧,给把把关。 在十爷府花园的湖中间,那个四面通透的亭子里。 邬思道静静的听李言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老八让李言弄假道士的事情,听完李言的述说,邬思道问了一些细节,思考了一下。 “十爷,恭喜你了,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你已经进入到皇上的眼里了。”邬思道一句话,就让李言心里一亮。 “先生是说,我也被皇上列为新太子侯选人之一了?” “不错,此次选新太子,八爷做得太过了,让皇上都生出了浓浓的忌惮之意。” 李言问道:“这何以见得?” “王爷可以翻一翻二十三吏,就能发生,从来没有一个太子被废过之后,还可以继承帝位的。为什么呢?因为一旦被废,就威严扫地,就会被世人低看一眼,就没有了君临天下的尊严。” “此次太子被废,很多以前没有出现的问题都暴露了出来,诸位阿哥纷纷跳出来争压储君的位子,还没回京呢,就关了三位阿哥。而在选新太子的时候,以前藏在水下的八爷党也浮现了出来,势力之大已然超乎想像,让皇上都没有预料到,满朝大臣有八成以上,人心归附八爷。”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八爷做得太过了,别说太子和其他阿哥了,其风头隐隐都盖住了皇上,给皇权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而太子经此打击,一蹶不振,对皇上来说是相对安全的,皇上不想把太子之位交给八爷,同时又不想选择其他的皇子为太子,以免刺激到八爷,使得八爷破釜沉舟挺而走险。所以将太子重新复立,暂时稳住局面,然后从容收拾朝局,尤其是八爷党,皇上要争取时间,将八爷党拆散,避免祸起萧蔷。” 邬思道侃侃而谈,三言两句之间,将整个朝堂的形势和康熙的心态理得清清楚楚,脉络分明,听得李言也是不住的点头。 有道理啊! 邬思道继续说道:“权力需要制衡,那样天下才能太平!” “上次在热河行宫里,皇上担心太子威胁到皇权,骤然加封了大阿哥二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和王爷为亲王,用以制约太子,就是这种思想的体现。可惜后来证明是虚惊一场,而大阿哥和二阿哥却不明白皇上的心态,以为可以取而代之,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使得皇上厌弃,从而失去角逐的机会。” 第七十章 雍王府再度遇袭 “此次选举新太子,八爷党的出现,又一次出乎皇上的意料。让皇上发现,八爷党的实力已然空前强大,再一次威胁到了皇权。新太子是未来的皇上,可当今皇帝身体还健朗,春秋鼎盛。新太子固然重要,可再重要也不能可超过皇上自己,所以说,接下来的形势就可以预见了。” 李言听得极为赞同,连忙问道:“请先生赐教!” “若是邬某所料不错,皇上下一步,就要将王爷和十四爷从八爷党里分离出来。“ ”当然了,王爷早就不是实心的八爷党,但皇上肯定会让王爷明正言顺的从八爷党里脱离出来,消弱八爷党。甚至会加强四爷一系的实力,用以和八爷抗衡。此消彼涨之下,使得朝局重新稳定。” “而这,也是帝王之术,也是王爷需要掌握的。”邬思道说完,一脸淡淡的笑意看着李言。 李言听得心里震憾不已,自己靠着先知先觉,做起事情来,虽然总能做到恰到好处,提前预为之所。但没有这份扎实的基本功,可总觉得单薄了不少,时不时的就容易脱离局面。 缺少的就是这份对大局的宏观把握,和世事人心的清晰判断,看来自己这碗水还浅着呢,差得还远啊! 李言暗暗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时间,少去参和朝廷中的权力倾轧,与其和老四老八老十四他们去勾心斗角尔谀我诈,不如自己还是多和邬先生学一些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和儒家经典。 这些知识都不是白给的,以后就算是继承了皇位,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九州万方,亿兆黎民,疆域之辽阔远超历朝历代。民族问题、区域问题、贫富问题和各种社会各阶层矛盾盘根错节,极其复杂繁琐,绝非现在的自己所能应付的。 若是接下了这千钧重担,却又治理不好,将朝政弄得一团糟,那就是这个国家的灾难,最后即害了国家也害了自己。 一天夜里,月黑风高,整个京城都陷入沉睡之中,只有打更的人,隔一个时辰便出现在街上一次,提醒着各个府里,天干物燥,注意火烛。 等这一次打更的人走过后不久,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雍亲王府的大门之外,领头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在一群高大的人中显得豪不起眼。这个瘦小的头领也穿着一身黑衣,左右看看,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将手一挥,身后二十多人飞快的跑过大街,出现在王府的院墙下面。 两名黑衣人将手一搭,从旁边走来一人往上一踩,下面的人双手用力一抬,上面的人动作利索的往上一跃,轻轻的落在围墙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左右小心看看,然后跳了下去,不过片刻,就将大门打开,这群黑衣人抽出手中的长刀,果断的冲了进去。 刚刚冲过前院,就被隐在暗处的守卫发现,几声惨叫声划破夜空,打破了深夜的宁静,顿时刺耳的锣声就在黑暗的院落里响了起来。刚刚在外面下令的瘦小头领并没有跟着进院,而是缩进了小巷里,躲了起来。 进府的黑衣人里有带头的说道:“别管他们,直冲后宅雍王爷睡觉的地方。” 说完,一群人熟练的穿过前面的花园和中间的院落,往王府主人所居的后宅的方向而去,中间遇到几波勿忙起来阻拦的家丁和护院。这群黑衣人,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动作利索,出手果断,身手高强,普通的家丁和护院跟本不是对手,只阻拦不到片刻,就迅速的落败。 不过这群黑衣人似乎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多半人出手并不重,就是打伤打退而已,没有下死手,只要仆人不出来阻拦,便置之不理。所以看着打斗激烈,实则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几个人丧命。但这群人的凶悍和最开始胆大前去阻拦护院的落败,让其它人都害怕的躲到了屋子里,不敢再出来。 黑衣人没过多久便冲到了胤禛所居住的后院,似乎看到自己的目标就在眼前,其中一人兴奋的下令:“给我上,杀了雍王爷,重重有赏。” 其他人一听,拼了命的往前冲,谁知刚冲到院子中间,四周亮起了火把,将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主宅前面出现了一群身穿劲装的男子,手拿弓箭,冷冷的对着院中。这群人明显比前院的乌合之众不可同日而语,没有半句废语:“王爷有令,一个不留。” “射” “唰唰唰” “噗噗” “啊!” 无数的弓箭带着强大的力量迎面扑来,黑衣人纷纷挥刀阻拦,将手中的刀舞的风吹不进,水泼不入;虽然黑衣人都算身手高强,但久守必失,又是在黑夜里,难免有顾忌不到,不时的人有中箭,惨叫场不断响起。 等到场上倒了一半人的时候,对面的箭也停了下来,黑衣人刚松了一口气,旁边又冲上来两队人,一左一右手握长刀的冲了上来,挥刀便砍,两帮人战到了一块,不分彼此。 虽然黑衣人也算身手高强,可比起这些人来,却是不如,再加上对方人手过多,地形也熟悉。没过一会儿,黑衣人就死了好几个,剩下的一看,顿时慌乱起来,知道再下去就会全军覆没,大声叫道: “兄弟们,撤,快撤。” 可往日平和的雍王府,此时却犹如龙潭虎穴,进来容易出去难。 黑衣人拼命冲杀,迅速的退出了院子,幸好来时的路上没有埋伏,估计王府里的人也没想到这群人的战斗力会有这么强。黑衣人且战且退,面对王府守卫的追击,陆续的有人受伤倒下,还好前院还是漆黑一片,再加上守卫担心误伤自己人,给了黑衣人逃命的机会。 就是这样,等到逃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人,经过千辛万苦来到大门口,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两人大喜之下,拼命的往门外冲去。这时背后传来弓箭的呼啸声,两人回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无数的箭枝雨点般的飞来,两人脚下用力,飞快的躲闪。 “啊” 一声惨叫,其中一人被射中脖子,‘噗通’一声,像破布袋一样,倒在了大门口,挣扎了一下,再无半点声息。另一人一声闷哼,背后也中了一箭,身体一沉,一阵剧痛传来,还好没有射中要害。 最后这个黑衣人知道一但留下,就是死路一条,咬牙忍着疼痛,憋着一口气,拼命的跑过大街,没入了对面的街道里。 第七十一章 老四豢养死士 黑衣人拼尽最后的力气,冲出雍王府,来到街对面的巷子里,看到在外面接应自己的人,那口提着的气一松,再也支持不住,‘嘭’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整个人陷入无尽的黑暗,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最开始出现的瘦小头领在这里等着,见只出来了一人,浑身带伤,身上还插着箭,皱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抬起头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王府,二话没说,伸手一招,上来两人,抬起这个逃出生天的黑衣人,动作灵敏的消失在黑夜里,瞬间便无影无踪。 这几个人前脚离开,几乎没过片刻,王府里冲出几个守卫,分散在四处搜寻着,似乎不想放过逃走的那个人。仔细搜查之下,几人来到街对面,看着地上的一摊鲜血和凌乱的脚步印。面对空无一人的小巷,正犹豫着要不要向远处追查的时候,王府出来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冷俊的中年人。 “王爷有令,全都回去!” 一声令下,这些人再无犹豫,果断的退回了王府,紧闭大门,街道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一个打更的巡夜人出现,慢慢的从王府的大门口走过,敲了三下,消失在静谧漆黑的街道里。 第二天,康熙下朝回到了御书房,刚喝了口茶,缓了缓,还有一大堆折子需要审阅,这是康熙每天下朝后要做的事情。整个大清朝,每天报上来的事情,多不胜数,不可能每件事务都在朝堂上处理。御书房只是将最重要的,牵扯过多,需要多部门配合完成的情情,拿到朝中商议,而多数次要的事情,都是几位上书房大臣拿出处理意见,然后报皇上御览。 奏折按轻重缓急排列,康熙看过之后,有些会打回再议,有些批示意见后下发执行,而大部份奏折,则是阅览一遍后,做到心里有数就行了,并不会做出任何处理意见。 如此这般,已经四十多年了! 就算这样,也是康熙在年老身体不济后,在掌握朝政不失控制的情况下,做出的最大调整了,若是像年轻的时候,每天批阅奏折也是到晚上入睡了。而现在年事已高,为了将养身体,每天上午在御书房看折子,午时一过,无论还有多少奏折未阅,全都交上书房处理。 抓大放小,这也是多年理政,康熙总结下的心得,就算这样,也出现了库银流失,诸皇子夺嫡,边疆兵败之类的纰漏。 康熙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若是事必恭亲,自己早晚要累死在堆积如山的事务当中,只能是过一段时间,抓一下,紧一紧,处理一批人,震摄一下。然后再放松,恢复如初。 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朝臣们也都习惯了! 康熙看到御案上堆积两大摞的奏折,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踏实也有厌恶,这皇位固然尊荣之极,但又何尝不像一座牢笼,拴了自己一辈子。活了大半生,大部份的记忆,都是在批阅奏折,接见大臣,别人只羡慕天子的君临天下,威震四海,谁又能体会自己的心酸无奈。 有得必有失啊! 为了这皇位,自己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年华 叹了口气,拿起奏折,看了起来。刚刚翻过两个折子,就见李德全走进来汇报:“皇上,图里琛求见!” 康熙点了点头,一件事从脑海里飘过,但头也没抬,拿起折子继续翻看着。 图里琛进来,一个千儿打在了地上,?敬的说道:“奴才图里琛,叩见皇上。” 行完一个礼后,默默的恭敬听令,半响,御书房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图里琛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看见康熙手拿一本折子,心不在焉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大摞折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又轻声说了一句:“奴才有事禀报,皇上让奴才做的事情,奴才已经做完了!” 康熙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李德全,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嗻” 李德全知道图里琛必然办的是隐弊的事情,悄悄出了门,将门关得紧紧的,将手里的拂尘一挥,附近的守卫都散到了四周,自己也站在了门外守着。 距离不远不近,远到听不见房里的正常语音的谈话,近到康熙的声音大一点,传招自己的声音又不会错过,而远处的侍卫,无论书房里的声音多大,也不会听到一丝一毫,这也是李德全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都是血泪换来的啊! 李德全想到,有一次康熙和太子谈话,在太子离开之后,轻声的呼叫自己。皇上有召,自己理所当然的进房待命,谁知康熙勃然大怒,以杯中无茶为由,狠狠的批了自己一通,最后还打了自己二十板子。 打得李德全皮开肉绽,到处是血,下半身都没了知觉,被人抬回房里,当时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了。整整修养一个月,下不来炕,直到临时替换自己小太监,因为出错被斩了,自己才再次侍驾。 经过那段时间的反思,李德全才想明白,自己并不是没有及时给皇上换茶,而是侍驾的时候,距离房内太近,皇上以为自己听到了他和太子的谈话,所以才大发雷霆。皇上临时和太子谈事,事前没想到让自己离远一点,事后才醒悟,谈的事情太过重要,担心自己听到皇室机密。 轻声呼叫,不过是一种试探,试探自己是否偷听,谁知自己傻乎乎的进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两人的谈话自己都听到了。 皇上万乘之尊,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有错,所以牵怒自己。若不是皇上难侍侯,新的太监侍侯不如意,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侍驾的机会了。而自己跟随皇帝时间已长,若真是一朝弃用,等待自己的不是白绫一根,就是毒酒一杯了! 想到自己在阎王殿的门前转了一圈,李德全之后更加谨小慎微,老老实实的当差,事事替皇上考虑,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得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李德全不知道皇上在之后的岁月里,有没有再试探过自己,但想来应该有的,只是自己再也没有触犯过忌讳,皇上也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处罚过。 康熙曾经也让自己带过新的太监,李德全猜测过可能是为了以后替换自己做一个备选,但李德全不敢做小动作,暗中挤兑,老老实实的教授经验和提点细节,但最终消失在御前的,是那个备选的侯补人。 虽然有惊无险,李德全还是心惊胆颤,在别人看来,自己是皇上的传声筒,某种时候,甚至代表了皇上,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谁能知道自己也是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每日谨小慎微。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叹了口气,平息了混乱如麻的心境,李德全平静的看着远处的风景,眼中闪过常人难以理解的沧桑和岁月留下的痕迹! 御书房内,康熙站起身子,看了看图里琛,淡淡的说道:“详细说说” “嗻” “奴才昨夜安排了近三十个好手,身穿黑衣,扮作杀手强盗,冲入了四爷府,刚开始遇见前院的护院家丁,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冲到后院四爷居住的院子,突然出现了一批人手,有的持弓,有的拿刀,约有百十人左右。”图里琛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这些人极为精干,身手矫健,武艺极高强,动作干脆利落,下手果决狠辣。我派去的人见这些人出现,骄勇难挡,并无停留,当即立断,拼命的往外逃。这些人只用了盏茶时间,就将奴才一半的人手斩杀殆尽,出手冷酷无情,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剩下的人面对一路的围追堵截,拼尽全力,最后只有一人逃出了四爷府,而且背后还中了一箭,奄奄一息。” “奴才是从他口中才知道府里的情形,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有见到四爷的影子。”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只箭,双手捧着递给康熙:“这是逃出那人身上所中的箭枝,请皇上过目。” “有人被生擒吗,会不会把你泄露出来?”康熙眉头紧皱,脸色凝重,伸手拿过箭枝,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图里琛说道:“这些人都是从江湖上招募的,奴才并没有出面,昨晚也只是在远处观察,即使有人被擒,也问不出来什么,皇上请放心。” “嗯!” 康熙点点头,从书架上拿下一只长形的盒子,将盒子放到桌上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两只长箭,一只箭身上绑着黄色的丝带。康熙将三只箭,拿在手里一对比,几乎一模一样。 良久,叹了口气,将三只箭放在盒子里,又放回了原位。 “图里琛,你下去,把手尾处理干净,不要留一点痕迹,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嗻奴才告退。” 图里琛小心的出了御书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的后怕。 康熙坐在榻上,开始批阅奏折,明显心不在焉,眼色阴晴不定,不断变幻着。看了半天,都没有批一本折子。 老四平时看着忧国忧民,肯做事也能担事,一幅坦荡为公的磊落样子。现在看来不但寻来了杀手,而且还养了大批的死士,这些人有多少,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预。 ‘嘭’ “胆大包天,可恶!” 康熙愤怒的将手中的折子摔在了地上,坐在榻上,像一个受伤的狮子,眼神阴郁表情冷漠,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悲伤。 老大利欲熏心暗中魇镇太子,太子出事后又拼命打压,欲将其置于死地; 魇镇这种事这么机密,老三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是提前买通了老大府里的人,早就知道此事却隐而不发,在老大落难的时候趁机告发落进下石; 老八表面伪善,暗中结交大批朝臣,将户部的库银当做人情撒了出去。刑部冤狱,避着老十三,诱审肖国兴,告倒了太子; 老十四弄出了假手谕,联合老八陷害太子; 自己原以为老四最干净 刑部冤狱案审理之前老四被刺伤和杀手夜杀肖国兴,就是发生了这两件事,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是他所为,直到昨晚的试探。老四防护这么严密,却被一个刺客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伤了自己,这可能吗? 什么样的刺客这么厉害,能不惊动老四养的死士守卫。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就是老四自己安排的,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老四这么做,就是不愿参与审案,所有人都知道此事牵涉太子。若老四参与,要是帮着太子,非他所愿。要是审出太子涉案,又不愿承担把太子拉下马的罪名,表面上一副为君父分忧的模样抢着接下差事,晚上又闹出刺客事件,身受重伤。 避开了审案! 即在朕面前表现了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又避开见死不救的恶名,还纵容了老八将太子拉下马,最后还将刺客的帽子盖到了老八的头上,等到关键时候还派杀手杀了肖国兴来陷害老八。 真是心计深沉,让人脊背发凉。 就是上面的事情都可以狡辨,可府里养了这么多的死士,可是图里琛亲眼所见的,难道老四还能推说不知情吗? 康熙想的心烦气燥,一个太子之位,让这些儿子们都跳了出来,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叹了口气,想到了这些儿子们小的时候,心思单纯,幼稚可爱,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片祥和。 哪儿像长大后,个个心思灵动,不让自己省心。 若是朕能不老,他们也永远像小时候一样,那该多好啊 康熙想到了老四的儿子弘历,可爱纯真,一脸乖巧的样子。 这孩子不错,跟着胤禛别学坏了,赶明儿把弘历接到宫里,好好陪着自己,省得天天和那群城府深沉的儿子打交道,气着自己。 想到这里,康熙舒了一口气,起身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放在桌上,慢慢的看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替老十三求情 李言来到了宫里,经由李德全禀报,进到了御书房,一个千儿打了下去:“儿臣胤?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老十来了,今儿个过来有什么事情?”康熙看到李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言站起了身笑着说道:“前几天儿臣给皇阿玛的密折,不知道皇阿玛看到了没有?” “你是说让张五哥代为转呈的,朕看了,你做得很好,对朕不欺瞒,能说实话,朕很满意。”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言掏出怀里的两张纸,放在康熙的桌上:“皇阿玛,这是九哥代八哥转赠的万永当铺的房契和十万两银票,儿臣分文未动,呈皇阿玛御览。” 康熙拿在手上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已经沉了下来,老八为了太子的位置,仅仅为了拉拢老十,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银子,真是舍得下本啊。 都说老九善于敛财,他家的银子比国库里还要多,看来此言不虚啊! 康熙想了想,又将房契和银票给了李言:“你能侍君以诚,不欺瞒,不和他们搅在一起,朕很高兴,这些朕将这些财物赏给你了,你拿去!” “皇阿玛,前段时间江南水灾,您想拔款救灾,却没有银子。后来让四哥催缴国库欠款,追上来的银子连三成都不到,国库空虚,若是国家再发生点事情,那该怎么办,连点应急的钱都没有。儿臣建议,不如就将这些充入国库,虽然不多,多少也能填补一些。” 康熙一听,心情愉快了起来:“难得你有这片心意,听说你还欠着国库的二十万两银子。即然这样,朕就把这些赐给你,你把你的那些欠款还了,这样也算回到了国库里。” “多谢皇阿玛,那儿臣就收下了,一会儿回府了,就去户部,把儿臣欠的钱还上。”李言心里一乐,又回来了,这样在康熙眼前一过,这脏款就洗干净了,以后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就是老八老九想在皇上面前上点眼药,也没什么用了。 估计皇上也不知道这个当铺值多少钱,想来在皇上眼里,一个铺子,了不起几千上万两,哪儿能想到老八的万永当铺,一年就能有大几十万两银子的收入。 李言想到一件事:“皇阿玛,儿臣有一件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说看” 康熙心情不错,大有你尽管说的意思。 “皇阿玛,您看太子二哥,你都已经决定复立了,那十三弟也没有大错,只是看到兄弟相争,一时意气下口不择言,说了几句不太妥当的话。您也知道十三弟那人,任侠仗义,性情中人,也是有口无心。不如,您考虑一下,把他给放出来,这马上要过年了,十三弟若是待在牢里,他那一家子恐怕也是无心过年。”李言小心的看着康熙的表情求情道。 康熙眼神定定的看着李言,似乎想看到李言心里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有些神飞天外的感觉。 李言看着康熙走神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于是小心的叫了一声:“皇阿玛?” “啊!” “哦,朕有些走神了,难得你有这一片维护兄弟的心,朕答应你了,等会儿你就去理藩院里,传朕的口谕,将胤祥放出来!”康熙满脸的笑意答应李言的请求。 李言喜悦的跪在地上:“儿臣代十三弟谢皇阿玛恩典!” 之前康熙关着老十三,不过是为了给老八制造错误的信息,现在老八已经凉了,自然也不用再关着老十三了,迟早都会放出来。 李言在此时给老十三求情,不过是顺水人情。 正是为了刷重情重意的人设,康熙晚年比较看重自己骨肉,就老八送死鹰恶心他,康熙气得要死,但也没把老八怎么样。 李言就是在不断的刷人设,几乎在说老爷子,快把大位交给我!以后你的这些儿子们,我一个都不会动,而且还会看护着他们。 你放心的去,不用担心! 李言求完了恩典,见康熙忙着批阅折子,就准备告辞,谁知道康熙叫住了自己:“老十啊!你这也不小了,该干点正事了,天天在府里耗着算是怎么回事,也不要再和老八他们搅在一起了,朕给你一个差事,你先做着。” “皇阿玛,您忘了,您给儿臣有差事,就是让儿臣查假太子手谕的事情。”李言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心里在想着,看来好人有好报啊! 刚刚替老十三求了个情,这转眼间,好事就落到了自己头上,这回报挺快的。 “那个事情不着急,朕想着一时半会儿的,你也查不出来什么名堂,你慢慢留心着便是,朕要给你一个常做的差事,你年岁不小了,也要学着处理政事军务,不能整天游手好闲的。” “好!” “皇阿玛,不过,您可别给儿臣太难的,儿臣自己做不好还是小事儿,就怕误了您的朝廷大事。”李言挠了挠头。 康熙想了想,说道:“朕把正黄旗给你,你替朕给好好整顿整顿!” “正黄旗?” 康熙见李言一脸不解的表情,解释道:“不错,我满州八旗,其它七旗都常驻关外,用以震摄蒙古诸部和朝鲜西域等地方。唯有这正黄旗,都由朕亲自掌管,平时驻扎在西山大营,也叫西山锐健营,护卫京畿重地,是守卫京城安全的重要守卫力量,由满蒙汉的精锐力量组成,统共五万人。现在朕把他交给你管理,你要给朕掌好了。” “啊,皇阿玛,如此重任,儿臣怕自己年轻浮燥,担负不起如此重任。”李言心里一震,这可是军权啊! 心里极是兴奋,早已一千个一万个同意,但脸上还是做出一副歉让惶恐的神情。 李言心里暗道,记得康熙是在五十七年才让胤?接手正黄旗事务的,而且也只是让插手而已。现在因为自己的优良表现,提前了十年,有这十年,到时候这正黄旗就能被自己经营成自己的铁杆人马。 康熙笑着说道:“这营里平时都是按部就班的操练,也不用你做什么,平时由朕掌管,但朕要管着这么大一个国家,哪儿有那个时间。一年到头儿,都不一定能去军营里一次,你去替朕盯着,平时多看看,也学一学如何治军,我大清的祖上是马上得来的天下,这儿孙也不能不懂军事。” 第七十三章 监管正黄旗 “掌管军队,最主要的是忠心,其它的都可以慢慢学。在这点上,你比你其它几个兄弟都要强,不争不抢,重兄弟情意,知道为君父分忧,这点是最难能可贵的。你放心大胆的去做,万事都有朕在背后给你撑着,小事你自己做主,大事再来向朕请旨!” “是,皇阿玛,有您这句话,儿臣就什么都不怕了!”李言一脸正色的说道 康熙从身后的案上,拿出一面令牌,还有一张手谕,交给了李言,李言接过来一看‘兹任命皇十子敦亲王胤?监管督办正黄旗事务!’ 李言跪下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领旨谢恩!” “恩,去,朕要批阅奏折了。” “是,儿臣告退,皇阿玛也要注意龙体,不要太过劳累。”李言这句话是发自己内心的,得了老爷子五万军队,而且还是京畿附近的,老爷子这样几乎把半个京城的安危都交到卫自己的手上,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这让李言略略有些感动,自己做得还是不够啊! 但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康熙首先是皇帝,掌握朝局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原剧中,虽然讨厌老八,不也把丰台大营兵马交给了老八,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就是老八的人,康熙能不知道,可还是这样做了。 这就说明,在康熙眼里,权力需要制衡,哪怕那个人自己不喜欢。 但对于自己来说,就非常重要了,最起码是利用自己来平衡,而不是老四或者老十三之类的其它人来平衡,这就够了。 出了御书房,李言脸色平静的往宫外走去,其实心里激动不已,一直提醒自己要稳重。这次的任命,是不是意味着,老爷子已经越来越看重自己了。当然,李言知道,太子第二次被废已后,直到康熙死前,并没有再立新太子。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自己不用面临其它兄弟的排斥和打击。 太子胤礽真的犯了什么天大的罪吗? 也不见得,若是他真的无能,也不可能做了近四十年太子,说到底康熙年老担心太子忍耐不住想提前上位,猜疑心重。而满州人大范围上,也属关外游牧民族的一支,有靠武力夺位弑君上位的传统,人们也能接受,甚于从骨子里崇拜从刀枪血海中走出来的强势领袖。 不像纯汉人王朝以自古以孝治国,礼法大于天,讲究名正言顺,不然人心不服。 康熙的担忧和猜忌不是没有道理,但做为太子的胤礽就尴尬了,稍有失礼和不到位,就会被皇上放大十倍看待,认为是不是忍耐不住了,想急着上位,暗中会不会埋怨君父活得太久了,怎么还不死啊! 等等! 猜忌会像瘟疫一样,一旦产生,就会不可遏制的肆意弥漫,直到产生巨大的破坏力,将整个世界毁得乱七八糟。 而其它兄弟眼红嫉妒太子的位子,明枪暗箭拼命的算计,搬弄是非挑拔离间,更会助长这种风气; 再加上其它阿哥成长,候选人众多,比太子优秀的兄弟也不少;康熙的选择余地也多了,自然看不惯一个看了近四十年的储君,随时随地的挑毛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胤礽在这种压力之下,心惊胆颤如履薄冰,过于紧张之下自然什么都不敢做,这样更被康熙不喜,要是勇于作事儿,做对了是应该的,要是犯点儿错误什么的,自然就被无限的放大。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康熙的圣心。 自古以来,太子的位置,最是难当,半君半臣。 在面对臣子的时候是君,不能丢了储君的风度,可是在皇上面前又是臣,不能抢了皇上的风头。不像真正的君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能像真正的臣子那样,只要忠心唯上,办好差事就行。 稍不注意不是冒犯了皇上,就是让皇上觉得太跌份。真是上也不能上,下也不能下,李言想着就觉得恐惧,但愿一辈子也不要做太子的位子。 当然,最好是直接做皇帝,省了太子的过渡。 李言出了宫,没有回府,直接来到了理藩院,现在的理藩院守监自然不再是隆科多。李言也没有多做绪叨,直接宣了口谕,赫免十三皇子胤祥。 理藩院的人赶紧将胤祥放了出来,当然也没人觉得敦亲王来此假传圣旨,这种事情,没人敢开玩笑。 李言见到胤祥一脸精神的样子,不禁感叹道,这皇子做牢就是不一样,就像住在自己家里似的,一点也看不出被囚禁的样子。 和后面被圈十年的状态不可同日而语啊! 李言上前一脸热切的开始收买人心:“十三弟,恭喜了,皇阿玛下了口谕,让我前来接你回家了。” “十哥,怎么会是你?”胤祥一脸的疑惑。 李言解释道:“是这样,皇阿玛今天给我了一个差事,我见皇阿玛心情愉悦,就谈到了你,皇阿玛一时高兴,就将你放了出来。” “原来是十哥替我求了情,胤祥多谢了。那天晚上,我被皇阿玛关起来,你也是第一个出来替我说话,还用身家性命替我做保,我都听说了。平时我胤祥与十哥多有隔阂,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十哥第一个出来替我说话,想起来,真是让胤祥无地自容啊!”胤祥一脸的愧疚。 李言一脸的大度:“你即然叫我十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别人我不了解,十三弟你的品性我还是清楚的,任侠仗义,豪气干云,是个性情中人。你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我只是说了实话,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这些事情都是误会。” “皇阿玛还夸奖了你呢,说你在二哥低落的时候,能在身边陪着护着,重情重义,做了到一个臣子的义务,也尽到了一个兄弟的情义。” “十哥,我”胤祥有些动容,眼眶里浮起了泪水,不知是被李言的话触动了,还是被皇上的话感动了。 “好了,这儿可不是好待的地方。走,跟我回府,十哥我为你举行接风宴。” “十哥,能不能” “叫上四哥一起”胤祥有些迟疑的问道。 李言一拍脑袋:“瞧我,都高兴坏了,这样,我们一起,先去四哥府里,叫上四哥一起去我那儿!” “好,十哥,我们走!”胤祥见李言对四哥一点也不避忌,彻底放下了心里的顾虑,开心的笑了起来。 两人骑着马,一边聊着天儿,来到了老四的府外,门口的守卫一看,十爷和十三爷联诀而来,连忙进去通报。 “哎呀,十三弟,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可想死四哥了。” 不一会儿,老四胤禛一脸激动,喘着气跑着来到了门口,一把抱住了胤祥,拍着胤祥的肩膀笑着说道。 “四哥,我也想你,不过现在不是绪旧的时候,边上十哥还在呢!”胤祥笑着提醒。 胤禛转过身来,笑容满面的也抱了李言一下:“十弟,你可是第一次来我府里,今天中午说什么也不能走了,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呢。” 第七十四章 三兄弟饮酒聊天 李言看到老四和老十三的感情甚笃,也是一脸的羡慕,不像老八那边,个个心口不一。听到胤禛的话,李言一脸的疑惑:“四哥,什么事儿你要谢我,我怎么不记得我帮过你。” “你帮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走,这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都进去,我们慢慢淡。” 胤祥忙解释道:“四哥,十弟在皇阿玛那儿替我求情,皇阿玛才下了口谕将我放了出来,十弟说要在十爷府里替我接风,我们来你这儿,是打算叫上你一快儿去呢。” 胤禛一听,故意把脸一板:“即是为十三弟接风,那无论如何,也要到四哥府里,怎么说我们三个,也是我最年长,十弟想来也不会和四哥争。” “四哥即然这么说,那我们就听四哥的,反正都是为十三弟接风,不过下一次,一定要给我一个做东的机会啊,哈哈哈” 李言自然不会为了一顿饭去争,在哪儿吃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吃。 胤禛这才重新开心起来:“走,中午我们哥儿三,好好喝一杯,即给十三弟接风,也欢迎十弟到来。” 三人说说笑笑的往府里走去,李言这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上一次还是拌做刺客,半夜三更来的,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 今天才是头一次清楚的看到后世闻名的雍王府 老四的府里规模宏大,堪比一座小型的皇宫了,坐北朝南,占地庞大,比自己的十爷府可气派多了。 殿宇林立,大树参天,飞檐斗拱,百转千折,亭台楼阁随处可见。 整个府里有几百间房间,建筑风格融汉、满、蒙等各民族建筑艺术于一体,真是认人大开眼界,自己上次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老四的居所。 就是再来一次,也不一定能准确的找到位置! 众人到来了一个风景秀丽、布局雅致的院落,老四吩咐下人准备午膳,自己陪着二人聊了起来。 胤祥问道:“四哥,你说要感谢十弟,刚刚外面,你还没有说清禁十弟帮了你什么,我看连十弟也不清楚,你不会只是一句客套话?” “你四哥是那样的人吗?” 胤禛笑着说了一句,转过来对着李言说道:“先不说十弟那天晚上替十三弟求情做保,就说这次,没你在皇阿玛面前说话,十三弟也不能这么快就放出来,这就是天大的情义。” “而且打猎那天,若是没有十三弟站出来说的那句话,皇阿玛最后也不能把如意赐给了弘历。” 胤祥恍然道:“不错,那天若不是十弟出来说话,说不定老爷子就将如意给了老八。” “其实看那天的情形,皇阿玛也不想将如意给八哥。当然了,也不想给太子和十三弟,正在犹豫之中,而弘历那天的表现,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出类拔萃鹤立鸡群。” “我也是一时意动,给了皇阿玛一个台阶,皇阿玛也就顺手将如意给了弘历。我相信就算我不出面,最后这玉意,也一定是弘历的。” 李言侃侃而谈,豪不居功的说道。 一听李言这话,老四和老十三更是钦佩李言为人光明磊落坦荡胸怀,老十三问道:“十哥,你说老爷子不想把如意给太子,我能理解,本来就是从他那儿拿的,为什么不想把如意给老八和我?” 老四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李言,似乎也想听听李言的高见。 李言想了想,说道:“那天明明是打猎,八哥却逮了活的猎物,这个做法,要说是心怀慈悲也太过勉强,八哥别出心裁不过是故弄玄虚,仁慈原也不体现在这上面,如果不忍杀生就是慈悲心怀,那大家还打什么猎啊!在京里待着就行了。八哥这么做是适得其反了,让皇阿玛不喜,自然就得不到如意了。” “那天明明是我猎获的猎物最多,你说,皇阿玛为什么不把如意赐给我呢?”胤祥不解的问道。 李言和胤禛看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浮现出笑意,李言说道:“那是皇阿玛在保护你,若是真给了你,十三弟你敢收?” 胤祥瞬间明白了过来,笑了起来:“那个玉如意在八哥眼里是个宝贝,可在我眼里是个天大的麻烦,我可不想要。” “那你那天还打那么多的猎物,别人还以为你势在必得呢,哈哈哈!”胤禛在一边儿乐了起来。 三人正说道,下人来报宴席已经准备妥当,胤禛招呼着二人:“走,我们先喝着,十三弟想来这段时间在理藩院里吃得也不好,刚好可以补补。” 三个人到另一个房间,看着满满一大桌的酒菜,极为丰盛,一一落坐后,胤祥说道:“四哥,你向来节俭,今天可是太铺张了。” “今天来得都是贵客,为十三弟洗尘,也为欢迎十弟。来,四哥和你们两个兄弟,喝一杯。”胤禛举起了杯子,招呼了起来。 等三人都喝了几杯,状态微熏的时候,胤禛郑重其事的端起一杯酒:“十弟,四哥敬你一个,以前四哥和你接触太少,对你不了解,有很多误解的地方。十弟你不计前嫌,不但帮了十三弟和弘历,还在皇阿玛那里替我说了不少好话,四哥我感佩于心,铭记五内!” 看到胤禛一脸真诚的样子,李言也端起酒杯。 “四哥,你一心一意为了朝廷和社稷,不避艰辛,勇挑重担,受了不少委屈。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皇阿玛心里也知道,朝中就需要你这样真正做实事的人,以后我也要向你多学习,还望四哥不吝赐教。” “再说,前段时间四哥奉命追缴国库欠款,我欠着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四哥却从来没有上我府上去过,十弟知道这是四哥照顾我。”李言也一脸正色的说道。 “唉这算什么照顾,你那时正在江南赈灾,这种情况下,我再上门逼债,那还是人吗,这些小事,都不用提了。” 胤禛满脸不在意的摆摆手! 李言和胤禛两人经过上次在热河行宫的一次会谈,都知道对方的为政理念,颇有些意气相投。再加上来后的暗中照拂,更是相互欣赏,两人相视一笑,痛快之极,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言想着胤禛是一个真正干实事的人,想在自己登基后收为已用,让自己智者劳心,而让胤禛劳力。 第七十五章 拉拢和被拉拢 李言自己知道自己,就是现在开始努力,也未必真能做到胤禛后来那样的勤奋和效果。更何况,努力学习虚心上进,只是为了坐稳江山,而不愿意将有限的时间和精力,耗在无限繁琐的国事当中。自己不愿辛劳,自然要用一批愿意做事也能做事的干才。 而真正说到能干实事的人,还是要靠胤禛,有胤禛主持大局,李卫田文镜孙家淦那些人,才能发挥作用。 有这批人兢兢业业的帮着治理江山,自己才能解放出来享受生活,毕竟,就算要玩乐也要江山稳固的基础上,要是把江山给弄没了,那不成昏君了!当然了,即使自己不在乎江山传承的问题,也并不意味着愿意接受前朝崇祯皇帝的结局! 焦头烂额处心积虑的操心一辈子,最后落得个煤山上吊的下场,让人不胜唏嘘。 想到这里,李言更加紧迫和热切起来,对胤禛格外的友善和殷勤。 而胤禛想的和李言差不多,只是当事人换了一下位置,自己要是能继位,就让李言来为自己做事,真当胤禛想呕心沥血点灯熬油的亲自上阵,还不是因为下面无人可用。李言的出现,让胤禛看到了一匹千里马,有老十三和老十帮讨着,不管是对付老八那群人,还是整顿吏治税收改革土地革新等等,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到时候超然其上,左右平衡,也有信心收拾康熙留下的烂摊子。 就这样,两个人都有交好对方的心思! 在推杯换盏、相互恭维的友好氛围下,没一会儿感情便拉近了不少,有点兄友弟恭的感觉了。 老十三胤祥笑着边吃看两人联络感情,见两人酒意正酣,想到一件事,问道:“对了,十哥,刚刚你去理藩院接我的时候,说皇阿玛给了你差事,能说说是什么差事吗?” 胤禛听见这话,也放下了筷子,一脸疑问的看着李言。 李言想了想 这事儿估计明天都要传开,现在说出来也不算什么,于是说道:“哦,是这样的,皇阿玛见我整天无所事事,让我帮着他管管正黄旗,没事儿也学着整兵经武,处理一下兵事。” “嗬” 两人闻听此言,精神大震!都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随意瞬间消失不见,酒意也收起了不少。 胤祥一脸正色的说道:“正黄旗驻扎在西山,也称西山锐健营,有五万兵马,一向是由皇阿玛亲自掌管的,从来没有让其它人染指过,这次竟然让你去管着,是做统管还是管其中一部份?” 李言一脸不在意的说道:“皇阿玛说是让我监管,你们也知道,我从来没带过兵,什么也不懂,就想推了。谁知皇阿玛说,只是让我没事过去看看,跟着学一些带兵的经验,了解一下武事,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向他请旨施行,也不用做什么。” “我想着,我都这么大了,也不能整天玩儿着,也应该替皇阿玛分点忧,而这事儿也不难,就接了下来。” 说完拿出了怀里的手谕,让两人过目。 胤禛一把抓过去,翻开仔细看了起来,不过只是一行字,胤禛来回看了好几遍,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李言:“十弟,这可不是小事,这是天大的事儿啊!正皇旗守着京城的西面,有了这道旨意,皇阿玛就是把小半个bj城的安危交到了你的手上,不可等闲视之。” 胤祥也接过手谕,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监管正黄旗,不是做一个什么副都统,有了这道手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手伸到正黄旗军中。 事态紧急时,也可以调动这数万兵马,从此之后老十就不再是个空头王爷,而是实打实手握军权的人物了,必会被各方所拉拢。 最主要的还不在这里,五万兵马还是次要的,这大清国的统兵将领也不少,统十万兵马的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些都在边疆或者外省,而这西山锐健营是驻扎在bj城附近的军队,直接关系着京城的安全,护卫京畿,责任重大,每一个被任命掌握军队的人,都是皇上最任信的人。 从此,老十也在被皇帝信任的人之列了。 这让老四和老十三心里一阵羡慕,他们两人都不曾被赋予这样的信任,而如今被老十得到了。 “我也知道责任重大,只是我从来也没管过兵事,也怕误了差事。可皇阿玛说让我帮他看管着,没事去看看就行,反正他一年到头也去不了一次,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他就是。我想着皇阿玛看我整天游手好闲的,上次办个赈灾的事,还办得乱七八糟的,估计想陪养我做个将军,以后好为国征战,保卫疆土。”李言一脸笑意的说道。 胤祥将手谕交给了李言,正色说道:“这军队上的事,可大意不得。十哥,即然皇阿玛信任你,将正黄旗交给你了,那你就不能三心二意的。得下大功夫,认认真真的把军队管好,真要疏忽大意,出点什么事,就是天大的麻烦,以后这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正是,古有名训,国之大事,唯祀与戎。这戎说的就是战事,这军队是国家稳定的基石,十弟你可要认真对待,不能马虎。” “四哥,十三弟,你们放心,即然皇阿玛信任我,我肯定不会马虎大意,会尽快熟悉起来,决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李言也严肃起来。 说完又是放松的一笑:“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认真,说不定这只是皇阿玛一时冲动,想历练我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一道旨意下来,就拿回去了。” 胤禛和胤祥一想,也是这个理,皇上春秋鼎胜,看老十不谙政务,将其放在军中历练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老十三胤祥和老十四胤禵不都是往军伍上陪养的吗。想到这里,两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老爷子一下将老十放到这么高的位置上,吓住了两人。 不过胤禛转眼一想,他们这些龙子凤孙的,也都是这样,太子管着吏部,老八管着户部,自己管着工部,都是如此。 老十还没有管兵部,只管着一个正黄旗而已,只是这是实打实的掌管权力的职务,还是敏感的军权,而且在京畿附近,让人紧张了不少。 “说来我对兵事还是两眼一摸黑,十三弟以前带过兵,以后十哥要向你多请教,到时候十三弟你可不要藏私啊!”李言想着这种事情,还真得要请教老十三,而且以后能以此为借口常往老十三那里跑,搞好关系。 以后当皇帝了用得上 年羹尧那家伙,胆子忒大,最好还在放在眼皮底下,免得最后犯下大错,被自己挥泪斩了,影响到秋月,还有自己的任务。 “好说,只要是你十哥的事,那就是我老十三的事,没二话。来,十哥,我敬你一杯,咱们吃着,这么多好菜,别光顾着聊天了。来,四哥,你也举起杯子,咱们哥仨今儿个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喝!” “喝” 胤禛和胤祥更加热情起来,三人推杯换盏,边喝边聊,直喝到下午,三人都是酩酊大醉。李言最后喝得人事不醒,被老四府里的护卫送回十爷府。 第七十六章 西山锐健营 第二天一早,李言难得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要去西山锐健营,昨日已经让人通报,自己要去露露面,让营里的众将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他们的上司了。 李言知道,康熙让自己监管正黄旗,也是因为自己身份尊贵,能压得住那群骄兵悍将。 李言带着阿尔多和几个侍卫往西山锐健营走,骑着高头大马,穿上了一身正黄旗的武将服,腰佩长刀。自我感觉威风凛凛,英武不凡,一路上和阿尔多聊着天。 阿尔多也是出身正黄旗的亲军营,对正黄旗的建制和任务非常了解,得知道自家王爷被皇上任命监管正黄旗,喜不自胜,一路对李言介绍着。 通过阿尔多的述说,李言也对自己即将领导的军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清朝八旗兵包括京营和驻防两类,京营主要是围绕京城以及京畿地区驻防的八旗兵,驻防八旗则是驻防在京外各地的。 八旗或由皇帝直辖、或由王爷担任旗主。 每旗设置有满洲、汉军、蒙古三个都统,分别管理本旗军政事务,总共二十四人,官阶从一品,副都统正二品。 西山驻扎的正黄旗主要包括亲军营、骁骑营、前锋营、火器营、虎枪营、健锐营、护军营等。目前有三个都统九个副都统,满洲旗和蒙古旗下辖各一万人,汉军旗下辖三万人,共有五万人马,其中骁骑营人数虽不是最多,实力却是最强,多为骑兵。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几人来到西山,远远的看见山脚下巨大的营盘,井罗密布的排列着,一丈高的栅栏将军营与外界隔开,周围还有一圈深深的壕沟,旗帜迎风飞扬,军士屹立如枪,一股肃杀之气,四散开来。 营寨正门口已经做好迎接准备,数十名大小将校都是衣甲齐整顶盔挂甲伫立在前。 李言正色上前,宣过皇帝圣旨后,几位都统将李言迎至主帅大营后,各级将校汇集一堂。 “末将等叩见敦亲王,王爷吉祥!” 李言大咧咧的坐在上首,阿尔多手捧圣谕立于身后,看着满帐的将领,李言感觉一阵心动,还是建立在实权基础上的地位最是牢靠。这实权说的就是军权,别看现在自已身为王爷,就是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康熙一句话的事儿,说废黜就废黜了。 “诸位将军请起” “大家都知道,本王受皇上委托,监管正黄旗,那是皇上对本王的信任和器重。但诸位也清楚,本王并非从小在军营历练过的王爷,对于军伍之事,那是两眼一摸黑,所以以前皇上管着的时候,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本王平时也不会过多插手军中之事,但你们也不能因此松懈。” “正黄旗驻西山,负责护卫京师西面的安全,我们一定要保证军队的战斗力,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成为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诸位将军可能明白。” “末将等谨尊圣谕,听从王爷吩咐!”众将轰然应喏。 帐内诸将心中一阵暗喜,诸人最怕的就是这位十王爷年轻冲动不懂军事,却又乱插手,若是出了任何问题,皇上怪罪下来,还是他们这些具体领军的将领担责。而且长期下来,军中也早已形成了一套体系,上上下下的利益关系也是盘根错节。 若是李言胡乱伸手,他们这些人也为难。 李言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做大的变动,最起码近期不会,就是以后要调整,也是润物细无声的,将这支部队掌握在手中。 “今天是头一回见面,我对诸将都不太熟悉,各位将军自我介绍一下!” 当先一人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说道:“末将满州旗都统库古奇!” “末将蒙古旗都统乌什巴” “末将汉军旗都统陈琦瑞” “末将满州旗都统副都统” “” 等众将都介绍了一遍,饶是李言记忆力比较好,对这满洲和蒙古将领的名字也是头大不已。 后世不是有个笑话,内地的人和内蒙的朋友唱酒,体现友谊的最好方式就是要记住在坐每一位朋友的名字,第一个上来的就是恩和额乐素额日斯额日和木额尔敦额日古那伊特格乐乌兰沃斯 还好自己的蒙古旗都统没给自己来个全名 李言亲切的和每个将军都说了几句话,抚慰一番,细心的记下每个人的名字和长像。这也多亏了内力改造之下,自己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有了极大的提高,记忆力也加强了。 不然就这一关就难过,遥想自己当初刚上高中的时候,老师为了加强同学们的关系,第一天也是做自我介绍,结果几十个同学自报家门后,能记下的也就几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儿名字,不超过一手之数 相信若是有现在这样的记忆力,就是不靠做弊,也能考上京大。 李言感叹道,这人和人的脑子确实不同,怪不得有人的成绩那么好,有些人怎么也学不进去。 就是同样努力的人,成绩也可能相差甚远! 不是自己不努力,是天赋不够 不怪自己 安慰了自己一下 心里舒坦多了 李言收回心思,之后在众将的陪同下,在军营里转了转,看了看众将士的训练情况,看着威武雄壮的队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脸的亲切,让军中众人都知道皇上的十皇子监管正黄旗,以后就是他们的上级了。 这中间,李言打发了众将各回本位,不必全都放下军务不顾,来陪着自己。 由满族旗都统库古奇单独陪同就行了。 众人一退去,库古奇一个千扎下去:“奴才钮祜禄氏库古奇,参见少主子!” “将军请起,我早就知道钮祜禄氏有个名将在正黄旗,还和我亲戚,没想到就是将军,恕胤?冒昧了。” 李言一脸执情的将库古奇拉了起来,这是自己需要尽力拉拢的对象。 库古奇兴奋的说道:“少主子年少,不知道也正常,我父与少主子的姥爷仍是亲兄弟,我与贵妃娘娘是堂兄妹。因贵妃娘娘早逝,我钮祜禄氏的族老约束我们不得因为官场上的事情去打扰少主子,所以我们平时甚少往来。” 库古奇口中的贵妃娘娘正是老十的亲生母亲,不过早已过逝,李言在脑海里也找不到半点印象。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成为李言和钮祜禄氏之间关系修复的纽带! “没想到我们关系如此之近,那我要称将军一声舅舅了,这许久未曾前往拜见舅舅,是胤?失礼了!” “少主子客气了,奴才不敢当。这下好了,少主子被皇上任命监管正黄旗,旗里不少族中的将领,都倍受鼓舞,说要请少主子吃饭呢!”见到李言坦然承认双方的关系,库古奇心里松了一口气。 李言想了想,歉意的说道:“目前皇上刚刚让我监管旗务,我也不便太过张扬,舅舅代我向旗中父老问老,就说以后时机合适了,我会前往拜见的。” 第七十七章 万永当铺 “末将明白,也体谅少主子的不便,少主子但请放心,我钮祜禄氏全族,坚定支持少主子。”库古奇没让李言多等,就表了态。 目前在康熙的皇子中,就属李言和钮祜禄氏关系最近,地位最高,钮祜禄氏实力雄厚,是李言最坚定的支持者。 李言大喜,知道虽然这只是初步建立的关系,但现在自己有了名正言顺接触这些人的机会,以后还愁不能把他们全部收心吗。自己至少有十几年的时间,也可以慢慢的将领兵的才能锻炼出来,这些不都是可以学得吗,还会显得自己用心办差。 回去的路上,李言看着一脸喜色的阿尔多问道:“阿尔多,你追随我多久了。” “回主子,奴才在主子出宫建府后,就被皇上任命为十王府侍卫总管,至令已十几年了。”阿尔多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凝,不知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这官场上领导说出这句话,不是要升职了,就是要担重任了,而大多数是领导要做一些非常规的大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往往这个时候,就需要下属表忠心卖命了! 阿尔多也不是官场新丁,对此自然是门清儿的,联想到如今的局势,不难想象李言是想调整自己的职位了,于是神情紧张的盯着李言。 李言随意的说道:“阿尔多,你一身的武艺,这些年埋没在王府里,真是屈才了。有没有兴趣重新回军营任职啊?” “王爷,是不是奴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的,王爷尽管责罚,奴才一定改正,还清王爷不要赶奴才离开。”阿尔多急忙滚落马鞍,扑到地上,惶恐的说道。 李言也勒住马疆,翻身下马,扶起阿尔多! “没有,阿尔多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光顾着自己,也要为你的前途考虑,你总不能在我府里做一辈子的侍卫,总要有自己的事业。” “奴才愿意侍侯王爷,就算给王爷当一辈子侍卫,奴才也心甘情愿。” 李言解悉道:“别这么说,我怎么舍得,阿尔多啊!你也看到了,以前我只是个整天游手好闲的普通皇子,也没人看得上我。而如今皇上器重我,赐封我为亲王,又让我监管着正黄旗,可以说已经在诸位兄弟中,越来越显眼了,别人也会将更多的目光放到我身上。” “我想要低调,已然没有可能了,必然要面临来自其它兄弟的强力挑战,这就需要更多力量的保护。而区区一个侍卫,带给我的护卫已然不够了,所以我需要你掌握理多的力量,这样才能让我在王爷的位置上做的稳。” “况且,我也需要有一些信得过的人手,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差事,不负皇阿玛的期望。” 阿尔多明白了李言的意思,坚定的说道:“我愿听从王爷的安排。” “嗯,这段时间你准备一下,将府中的事务交接一下。过段时间,就到西山锐健营里,先做一个千总!等你上手了,以后有机会了,我会再提拔你的,你需要做的就是牢牢的将军中的权力给我掌握好,知道吗?” “奴才明白!” 回到府里,李言没来得及歇息一下,又想到一件事,叫来了李卫,带着李卫和两个随从,勿勿出门了。 没过一会儿,来到了万永当铺。 从远处看去,万永当铺在前门大街最显眼的位置,正处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对面就是几间酒楼和茶楼,进京的达官显贵和商贾平民都要经过这里,京里做小生意的和爱聚在一起闲谈的人都爱往这里来,人流量大,生意必然兴隆。 当铺里不时有人来典当或是购买东西,正面的铺子接当赌当,边上几个铺子往外卖各类饰物,有到期不能赎当的物品,也有在别处专门进的事物,打着当铺的名义,也会招揽一些贪便宜的顾客购买。 李言一行四五人,来到当铺门口,就有铺里的人接过马匹,招呼几人进去! 在这寸土寸金的前门大街,一个小小的方寸之地的铺面口儿,就可以养活一家人吃喝不愁。 而万永当铺居然专门设有可以停马车的区域,打眼一看,位置还不小,可以停三四辆马车。而且通过侧面的通道,可以到后面一个宽阔的院落里,可见万永当铺的实力和背景。 正面一进来是一个宽敞的大堂,两边摆着座椅,也有像后世一样的小桌子,四周围着椅子,可以几人坐着商谈。远处一个高高的柜台,约有一米五高,上面的围栏直接连着房顶,旁边有个小门,可以进出。 里面的伙计平时通过一个个小窗口和外面的人交流,高高在上的府视着往来的客人。 通过这样的居高临下,也给来典当的客人一种压力,无形之中,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了优势。 这也是生意人的奸猾之处,有身份的人从来不到柜台之前,避免自己处于不利的形势。 跑堂的小厮打眼一扫,看到李言几人衣冠楚楚、气度不凡,尤其是李言,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正主。后面落后一个身位,小心跟着的指定是随从,上前殷勤的招待,引着众人到旁边的区域落座:“几位客官,请这边儿坐,小的这就给您上茶。” “别费这事儿了,这是十王爷敦亲王殿下,还不让掌柜的出来迎接!”李卫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姿态高傲,大声喝道。 李言则是双手一背,仰着下巴,摆着王爷的谱,到处打量着,一幅不将别人放到眼里的架势。 小斯一听着急忙慌的跪下行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远处柜台里的伙计听到后,急忙消失在柜前,跑到后堂通报去了,没一会儿,旁边的小门打开,走出一溜人来。 一个头盖瓜皮帽,身穿棕色绸缎长衫,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一脸谄媚的打着千儿说道:“奴才万永当铺掌柜胡平山参见敦亲王。” 身后七八个伙计也跟着唯唯诺诺的跪下行礼 “起来,你就是胡掌柜,九哥都跟你说过了,这当铺已经转手给本王了。” “说了,说了,九爷已经吩咐过,这当铺里的物件,一样没动,这是帐册,请十爷过目。”胡掌柜带着几个伙计恭敬的说道。 李言手一挥,李卫带着两个府里挑出来的,还算手脚利索,头脑精明的下人,上前将帐目接过,立于一旁。 “胡掌柜,你是九哥的包衣,还是招来的管事?” 胡掌柜是九贝勒的亲信,知道十爷不仅和八爷九爷是一党的,前几天就交待自己,当铺被八爷送给了十爷,九爷还悄悄交待自己偷偷的做些手脚,将一些贵重的典当之物给转移走,帐册也改了。 自己连夜整理做好了新帐,正准备给九爷过目,等九爷点头之后就将一批价值不菲的物品给挪走。 谁知九爷又急着找到自己,前面的打算做废,不准做任何手脚,将帐册和实物都整理清楚,原封不动的做好交接。话里话外的暗示,最近十爷被皇上委以重任,八爷再三交待,万不能得罪了十爷。 弄得胡掌柜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不过九爷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还好以前的帐没丢,将新帐收起来,物品归纳好。 此时面对十爷,不急不乱,一脸的恭敬道:“回十爷,奴才是九爷的包衣奴才,这柜里六个伙计都是从市面上招来的。九爷有过吩咐,奴才等听十爷安排,若是十爷一时人手不到位,我们就先在这里做着,等十爷招到合适的人手,我们再离开。” “嗯,九哥做事儿就是没得说,这是李卫,我府里的人,你先带着他,等他上手了,你再回九哥那里去,怎么样?” “都按十爷吩咐的做” “嗯!” 李言满意的点点头,交待完毕,将两个下人留了下来,盘典实物,熟悉手法,掌握当铺的经营流程,然后带着李卫离开了。 路上对李卫交待:“李卫,你先暂时在当铺里做着,历练一番,等以后招到了合适的掌柜,再做安排。” “是,十爷,奴才会做好的。”李卫小心的应下! “这当铺里的人,都是九哥的人,到时候等你熟悉了,这些人全部开掉,一个不留。你要做的就是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将当铺的经营搞清楚,府里配的两个人都在铺子里面做过,这点儿你不用操心。” 李卫和高福两人都是李言下江南收下的人,一样的头脑灵活,处事谨慎,但李言知李卫更靠得住,运气也更好一些。 而高福就差了一些,不但没能娶到翠儿,还因为心思不定,被老八钻了空子,最后被与世长辞了;而李卫命运就堪称奇迹,从一个小叫花做到了封疆大吏的高位。 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未知! 李言心里闪过一些念头,摇摇头,又开始交待起来:“最重要的就是将帐册和库房里的东西一一对照,确保没有差错,不允许这些人将库房里的任何东西带出去,知道吗?” “奴才知道。”李卫头一回出府办差,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另外,我交给你一个事情,你要留心,只许你自己知道。你在查库房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江苏巡盐道任伯安留着的大箱子,若是查到后,要不动声色,向我回报。”李言收下万永当铺就是为了任拍安的,这对后面的计划,至关重要。 李卫心里恍然,估计这才是十爷心里最重要的差事,连忙将此事牢牢记在心里,不迭的唯唯应诺。 李言回到了之前的日子,虽然皇上的禁令已经解除,而且还给了差事,但李言还是重复着之前的生活,他已经养成了散漫的习惯。 并没有因为可以随意出门而到处乱逛,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整天的和老九泡在老八的府里。只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西山锐健营,和那里的各级将校搞搞关系,然后摸清楚军中的兵马钱粮装备和训练情况,做到对这支队伍的具体实力心中有数。 除了两头跑,就是整天的和邬思道学习儒家学说和四书五经,邬思道也明白李言的心思,想为以后的治国多积累一些知识和经验,也教的认真。 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学问,和历朝历代的施政得失,有时也会因为意见不同而争的很激烈。 虽然李言不太关心政务,却也知道,朝中近期发生了几件重要的事情,康熙除了重用李言,还让十三阿哥胤祥监管刑部,让十四阿哥胤禵监管兵部。 而且皇上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复立太子胤礽,这个决定让满朝文武有些不知所措,自古太子就没有废而复立的先例。 邬先生猜测皇上是担心八爷挺而走险,所以想让太子制衡老八,然后再逐步瓦解八爷党的势力。 又重用李言、老十三、老十四,肯定会有大动作。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道圣旨传遍天下,皇上要巡视江南!京里由太子监国,上书房大臣马齐和诸位阿哥辅助。 第七十八章 康熙南巡 阳春三月 浩荡春风像是吹醒了整个天地,冰天雪地的北方,都开始进入春季,温度回暖,草色渐绿。想来江南的风景更是宜人,在苏杭之地待过的李言,在康熙决定南巡的时候,就申请随驾前往江南。 无奈康熙拒绝了李言的请求,告诉他此次巡幸不便携皇子同行,他身负西山锐健营的重任,要留守京城,还要让他盯着百官和诸位皇子,若是朝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可随时秘报。 李言只好做罢,在心里遗憾的怀念了一下江南的风景! 西直门外,整套最高等级别的仪仗侍卫,在礼乐声中,护卫着康熙的銮驾离开了京城,百官跪着送康熙远去。 李言也跪在诸位阿哥之中,看着康熙手上牵着的小弘历,再转头瞄了一眼强压兴奋神色的老四胤禛。心里顿时一沉,历史总有他的惯性,康熙还是将弘历接到了宫里,对外说是自己年老想留个孙子在身边,以享天伦之乐。 但宫里未成年的阿哥也多的是,老大老三老八等阿哥府里也都有幼小的孩子,这个解释未免牵强。 康熙身为一个皇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或许他现在的眼光,已经看到了几十年后,比起人生的阅历和智慧来说,在场的这些阿哥,加起来都远远不如一个康熙。 李言不像其它阿哥,会被康熙的掩饰动作所迷惑,多余的解释反而有欲盖弥章的嫌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想带到宫里就带了,康熙是皇帝,有绝对的权威,谁敢置疑,何必要多加解释呢! 有后世的经验,李言对于康熙的心思从来不抱任何幻想。 这么看来,老头子心里的默认的继位人选,还是老四胤禛。想到这里,李言的心里更加阴郁起来,趴在地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心紧皱,脸色冷峻极为难看。自己明里暗里做了这么多事,还是输给了胤禛。 自己哪里不如他! 论身份,胤禛是德妃乌雅氏所生,随后被孝懿皇后佟佳氏抚养,佟佳氏是佟国维的女儿,身份是皇贵妃,膝下无子,终身只有一个女儿,且存活一月而夭折。随后抚养过多位皇子,胤禛也只是其中之一,后来临死前被康熙封为第三任皇后,佟佳氏只做了一天的皇后,就与世长辞了! 而十阿哥胤?的母亲为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太师果毅公遏必隆之女。康熙的第一任皇后赫舍里氏去世三年之后,康熙册立钮祜禄氏为皇后。和老十胤?亲生母亲是亲姐妹。 而同一时间,佟佳氏被册封为贵妃。 只是,这位钮祜禄氏皇后命不好,大概只当了半年的时间,1678年二月,钮祜禄氏于坤宁宫崩逝,时年25岁。 胤?的生母也在胤?11岁的时候撒手人寰,死后谥温僖贵妃,是清代唯一一位有谥号的贵妃。 老十胤?的身份高贵还在老四胤禛之上,若是两位钮祜禄氏都活着,老十估计就是顺理成章的太子了; 论能力论待人论敢担当,李言自认不在胤禛之下,唯一差的一点就是自己的排行太小了,不像胤禛排在前面。 难道就因为这样,自己就被康熙否决了? 好,自己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诸位皇子公平竞争,不想以大欺小的,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不被公平对待,老头子这是逼自己要行非常之法啊!本来没想采取特殊手段的,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老实了,以至于被这些古人欺负。 李言正思索间感到眼前一道人影恍过 抬起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太子胤礽,太子在康熙刚刚离开,便不顾礼仪的站起了身,得意洋洋回头看了看后面跪着的百官和诸位兄弟,似乎颇有些享受此刻的自由,没了康熙在京,胤礽彻底放飞了自我。 一改以往的小心谨慎,肆意发挥着太子的权力,随意鞭笞下人,惩罚百官,就是上书房的大臣,也是说骂就骂,随意慢怠。似乎为了报复上次推举太子事件,胤礽扬言要将所有支持八阿哥的官全都罢黜,让满朝的官员都感到惶恐不安。 不但对官员刻薄,而且对原属自己一系的老四和老十三等人,态度也冷淡了下来。 如此按捺不住自己,轻浮浪荡的表现,让原本还对其抱有一些期待的大臣也都失望了。 胤礽招回了自己上次被废之后,被皇上冷落的几个亲信,这些人带来一个消息,原为九阿哥胤禟门人的江南巡盐道任伯安,在吏部任管理百官档案的机会偷偷记录百官的隐私事件,编了一本册子。 名为官员记述 本来要献给八阿哥,但任伯安恼怒八爷上次为了搬到太子,不讲情义,牺牲了任氏兄弟,所以任伯安要将这本官员记述,献给太子,条件就是释放他的内弟刘八女和恢复自己的官职。 胤礽一口答应,找到了监管刑部的十三阿哥胤祥。 谁知胤祥一听是这种脏事,一口回绝,还劝太子行事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太子听得一阵不耐烦,执迷不悟,见老十三不肯就范。假意痛改前非,让老十三处理了郑春华。 老十三想着已经拒绝了一次,而且除掉郑春华也能让太子安心,所以就答应了。偷偷将郑春华藏了起来,回报说已经杀了。 而太子此刻却翻脸不认人,又以此为要胁,让老十三放了刘八女,这种手段简直堪称卑鄙无耻。 胤祥无可奈何! 找到雍亲王胤禛商量,两人商议先放人,后让四川提督年羹尧奉刑部的命令,再将人抓回来。 年羹尧坚决持行了胤禛的命令,从四川调人到江夏镇抓回了刘八女,和一张万永当铺的当票。但年羹尧在江丰镇发现了任伯安替九阿哥胤禟积蓄的几百万两银子,贪心大起的年羹尧为了昧下这笔银子,将任伯安和刘八女所在江夏镇的几百人,并驻防江夏镇的淮安营几百官兵全部杀死。 案子上报到兵部,这下惊动了老十四和老八老九他们,几人叫去了李言。 李言也不禁暗自感叹,年羹尧果然是胆大包天! 自己从监管西山锐健营之后,老八老九对李言的拉拢又更进一步,李言表面上依然像以前一样在老八的圈子里打混,只不过现在的地位仅次于老八,在老九和老十四之前。 最后老八虽然猜出是年羹尧所为,但事关重大,还是要老十四从兵部派人到四川和江夏镇去寻找证据。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没有证据只靠猜测,恐怕是不行的,毕竟年羹尧后面可是有老四老十三在撑腰,而且还是老十的大舅子。 李言知道剧情发展到这一步,那张万永当铺的当票就已经在老四手上,下一步就是让人去当铺赎当,不知道老四会不会找到自己。 这天李言正在府里和邬思道聊天,李卫勿勿的回来了,一见面就说道:“十爷,今天有人拿着任伯安的当票,前来赎当。我按照您事前的交待,对那人说,当初任伯安有过交待,必须他亲自前来或者让人拿到他的亲笔信,否则一概不能赎。” 李言看了一眼老邬说道:“那人是怎么说的?” “来人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下东西是否还在,在我肯定之后,就离开了。”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对了,若是近期有人来当宫里或王爷府里的东西,不要收了。” “嗻” 李卫应诺之后,就回了当铺! 李言问邬思道:“先生,你说四哥会不会来找我。” “那要看这位四王爷的城府了,不过据老夫的了解,应该不会。”邬思道想了想。 “这是为何,这段时间,我与四哥的关系处得也不错,难道还没有获得他的信任?” 邬思道笑了笑:“自古成大事者,有谁会轻易相信别人呢!更何况四王爷谋的是天子之位,十爷一边交好四王爷,另一边和八王爷的关系也不断。现在对于四王爷来说,十爷只能算是一个朋友,而这么大的事情,只能找自己人商量,而不是朋友。” “何况,四王爷也未必真的当十爷是朋友。” 李言心里一沉,这位四哥,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原剧中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也是心狠手辣,各种手段齐出,甚至是见不得光的阴谋,也是常常使用。 说起来让人感到矛盾,胤禛有为国为民励精图治的一面,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面,或许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人! 现实中光鲜的各种成功人士,总是在公开场合,不断的宣扬着努力奋斗勤劳致富,而他们自己或许才知道自己成功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反正李言很少见到那些人让自己的子女每天勤奋努力的工作,多半都是纵容子女享受生活。 没想到事情果然没出乎意料! 下午的时候,李卫就又回来了一趟,说有个山西的商人,拿了不少王公贝勒公卿大臣才能使用的,上好的狐裘貂皮的大衣,还有上朝用的一二品大员的朝珠等等,而且抵当的价格非常便宜。 若不是李言上午有所交待,李卫就想都吃下来。 第七十九章 李言阴老十四 李言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原以为老四会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有意交好,而找到自己。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万永当铺是自己的,直接和自己打个招呼,也许就能直接从自己这里把官员记述取走,没想到现在还是用了这样的手段。 不过转念一想,李言也暗自佩服,这才是枭雄的心智,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不像自己,时不时的感情用事。 李言让人备马,准备亲自前往老四府里,和老四摊牌。 突如其来的李言,倒是出乎胤禛的预料,压下了心里的慌乱,胤禛热情的招呼着:“十弟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知道,十三弟昨儿还念叨着要请你过来聚聚呢!” “呵呵,四哥,我又不是外人,不必这么客气,今儿我过来是有事找你呢!”李言左右看了看,没有再说话。 胤禛皱眉思考,在这个当口老十找上门,很难让人不往任伯安的官员记述上想,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了想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十弟,这里没有外人了,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 “四哥,我知道你手中有一张当票,是曾经的江南巡盐道任伯安记录的官员记述在万永当铺的当票,你现在正在想办法想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把官员记述给赎出去。” 李言一句话如石破惊天,让老四心里一下就炸开了,犹如内心的密秘被人发现,顿时心里一阵慌乱,脸上都露出些不自然。 胤禛在脑海里迅速的思索着,是哪里漏了口风吗,这事儿只有自己、老十三还有年羹尧知道。 年羹尧的妹妹嫁给了老十做妾,或许就是从他那里泄露了。 想到这里胤禛脸色阴了下了:“十弟,没想到,你都知道了,是年羹尧告诉你的” “年羹尧是你的人,这么大的事,他敢告诉我吗,我若是问他,那便是害了他。”李言脸色淡然的说道。 听到这里胤禛的脸色稍霁 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府里的规矩,众人都是知道的,年羹尧的妹妹是老十的妾室,老十若真是从他那里得到这个消息,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嘚瑟,这样等于告诉自己年羹尧吃里爬外,老十断不至于这么为难年羹尧。 “那十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胤禛不解的问道。 李言笑着说道:“太子这次复立已来,和以前比起来,变化挺大。现在的行为大胆了很多,不少事都没有摭掩,就是他手下那几个人,上蹿下跳的,只要稍微留一点儿心,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 “莫非,十弟打算将这官员记述交给老八?” 胤禛也知道太子的做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老十现在监管着几万人马,消息灵通一点,也正常,说不定皇上暗中就交待了什么事情。 “自然不是,这官员记述不关我的事情,四哥想怎么处理,我都不会插手,我只是想让四哥帮我一个小忙。”李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忙,十弟尽管说。” 胤禛眼角一跳,即然老十找上门,看来这官员记述不经过老十的同意是拿不到了。听到李言说不会卡着官员记述,胤禛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好奇,老十竟然对此不感兴趣。 这官员记述,不管是太子还是老八,都迫切的想得到,即然老十并不想要,那他想做什么,胤禛有些疑惑。 “我希望四哥将这件事情,交给老十四来处理。四哥把当票给老十四,让他私下通过和我的关系,把这批东西弄出来。等到官员记述出了万永当铺,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四哥,到时候四哥想怎么处理这些东西,都随你。”李言把自己意图说了出来。 胤禛皱眉想了半天,不知道老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直接把官员记述交给自己,而是要需要老十四来插一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李言看到老四一脸的疑惑,本想拿出御赐金牌让老四就范,这是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想好的。但此时李言改变了主意,若是一般的人则也罢了,但老四做事一向稳重,心思颇深,顾虑也多。金牌一露,就代表了皇上在关注此事,反而会让其想得更多,搞不好还会生出其他的变故。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好还是在最小范围内解决此事,想了想,找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解释道: “四哥放心,这官员记述,我不感兴趣!即然四哥想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十弟我本应双手奉上,我只是想让四哥帮我一个忙。我保证,在我这里,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断然不会将其交给太子或八哥的,等老十四出面,我就会交给他。四哥与十四弟一母同胞,感情甚笃,到时可以直接去十四弟那里接手官员记述,想来十四弟也不会介意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卖他个人情,他现在监管兵部,我又管着西山锐健营,难免有所交集,有些事情或许还要求到他头上。只是我和老十四关系一直不太好,想借此机会,修复一下,四哥不如成全十弟,如何?” 胤禛想了想,不知道老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官员记述即然露了底,握在老十手里,若是不经过他的同意,谁也得不到。此事对老十四也没什么坏处,即然想不明白就算了,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意图,只要不伤害到自己,自己又何必非要弄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胤禛笑着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找十四弟。” “多谢四哥。” 即然事情谈妥,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情宜,笑着攀淡几句,李言便提出告辞! 胤禛也是心急火燎的要去老十四那里,事情发展到现在,纸里包不住火,再拖下去,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事不宜迟,还是早点办好,在最短的时间拿到东西才好放心。 李言告辞离开,一路想着心事回到了府里! 第二天午时,李卫急忙来找李言:“十爷,刚刚有人拿了任伯安的亲笔书信,来将任伯安寄当的四只大箱子提走了,因为有您的交待,所以我没有阻拦。” “奴才将这封书信上的笔迹和任伯安签的契约一一对应过,确实是任伯安的笔迹。”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任伯安的书信,李言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任伯安手书。上面写着因事未能前往,故委托人前来取寄当之物,落款日期是昨日。 李言看到这里大为惊喜,连忙回到书房里,找出前段时间从朝廷公文里取出的任伯安曾经的折子,打开后一一对照,果然有九成相像,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李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李卫啊,派人给四哥府里送信,就说刚刚十四爷已经取走了万永当铺的东西。” “现在估计刚刚回府,若是去得早点,还能帮十四爷卸货呢。” “嗻” 李卫答应一声,出府去了。 第八十章 证据到手 李言手中拿着任伯安的两封书信,得意的笑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任伯安已经在几日前的江夏镇中被年羹尧一刀杀死了,自然不可能写出这封信,这一定是老十四仿制的。 当初康熙让自己调查热河行宫太子手谕的事情,而且还让自己不能惊动任何人,后来自己苦思冥想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先是将万永当铺收到自己名下,再利用官员记述做为诱饵,让老四请动老十四帮忙。 而老十四有夺嫡之心 这种事情,肯定不愿惊动自己,他的顾虑和老四一样,害怕自己知道官员记述的存在,会告诉老八,那就大事休矣!而且他与自己关系也并不亲近,至少比不上自己和老八的关系,谁知道他惊动了自己,自己会不会把东西给他。 毕竟自己并不求着他,而他也没有足够的利益给自己,多半会采用自己给他留的只有他自己才能走的最便捷的路,那就是拿起笔模仿任伯安的笔迹,简单又容易。 在老十四的眼里,只要找一个陌生人手里拿着任伯安的手书,来取当就行,自己和他之间隔着几层关系,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些串联在一起。老十四在家里苦练模仿别人的笔迹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用吗! 而且这也算是一个功劳,若是惊动了自己,也少了一半,以自己对老十四的了解,老十四多半是想拿着官员记述,向皇上邀功。 又不想惊动自己,又想避着老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任伯安的手迹就可以将官员记述取出来,老十四又不知道因为太子手谕的事情,自己已经盯上他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很有可能冒险一试。 果然,老十四忍不住再次使用这种技巧,被自己拿住了把柄。这老话儿说的果然不错,这做贼的人,早晚会被抓,因为他的谋生技能里已经被加上了这么一个选项,只要遇到困难,就忍不住会选择重走老路。 别说,老十四的这一手,还真是非常历害,一般人都想不到,在事态紧急的时候是很能起到奇效的。 李言想到这里,睛前一亮,自己是不是也学一下这个技能,临幕一下老爷子的手迹,万一等到那天,自己的表现也不能如他的意,他一意孤行还是要传位给老四,自己有了这一手,再加了隆科多的配合,未必不能起到作用。 记得当初去康熙驾崩的时候,老八以没听清老爷子临终遗言为借口,混淆视听,拒不承认老四的合法继承地位。弄得老四极为被动,还是张廷玉出现,说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后面,放着康熙遗诏,让隆科多去取,上面有继位人的名字,不容任何人抵赖。 而去拿遗诏的时候,隆科多迟迟未归,一直到十三爷带领丰台大营的大军到了之后,才拿着遗诏出现, 老四平时做事刻薄寡恩不留情面,很多大臣都不愿意老四上位,隆科多自然也是不愿意的。若说关系,自己现在和隆科多的关系近多了,若是有机会,他自然是愿意帮自己的。而且有老八他们在一旁制衡,若是遗诏上写得是自己的名字,他们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拦老四,转而把自己推上去,而不是任由老四坐上皇位。 有八爷党的呼应和支持,再有遗诏上自己的大名,再加上隆科多的九门提督,自己未必不能做上那个位置。 想到这里,李言越想越兴奋,老十四可是给自己指出了一条明路啊! 又多了一层把握,正面努力办差,争取让自己成为两三个侯选人之中的一个。若是差得太远,就是有遗昭,别人也不会认的。就像老九,一身的铜臭,若是遗昭上是传位给他,也没人会承认的,因为你连边都没有沾到。 说到底,还是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就像老四老八,别人才会接受。 自己也是一再盯嘱自己,不能轻易使用武力,虽然已经偷偷的用过两次了,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的智慧,那些超能力只能是辅助,让自己尽快摆脱绝境。而不能将之当做不断进取的看家本领,频繁使用。 不然,早晚有一天,会在一次又一次的使用之中一败途地。老十四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不就是屡次使用,而被有心人的自己拿住了把柄吗。 可见,还是要练出自己的真实本领,谁也拿不走。 虽说自己有系统,可谁也不知道这系统是不是终身有效,做人,还是要居安思危啊! 拿到这封信,自己的任务就已经完成,接下来自己只需要看戏便可。 果然,下午老四府里就来人通知,前去赴宴,李言在晚上的时候,来到了老四府里。李言到的时候其它诸位兄弟都已经在了。 李言上前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聊了起来,如今李言掌着丰台大营的五万兵马,地位显赫,举足轻重,众人对李言的到来,都是极为殷勤,笑容满面的攀谈着。 李言故做不解的问道:“四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将我们大伙叫来,连太子二哥还有八哥都惊动了,有什么事情啊?” 李言一问,其它人也都好奇的望着老四,一脸的疑惑。 “哈哈老十,你先别着急,稍安勿燥,容四哥卖个关子,还有几位客人没到,等大家都到齐了,自然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肯定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老四也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故弄玄虚的解释了一句。 听到老四这么说,大家也都没有再追问,反正一会也他自己也会说,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没等一会儿,太子和上书房留守大臣马齐也到了。 众人落座,不知道老四将大家叫来有什么事情。 老四见人到齐了,招呼众人落座,简单的喝过一杯之后,见大家心不在焉,也就没有再耽搁。 给众人述说了一番官员记述的由来,也解释了年羹尧在江夏镇的所作所为,说到杀了任伯安刘八女等人,剿灭淮安营兵士的事情,老九听得咬牙切齿怒发冲冠,几乎按捺不住的就要发作。 还是老八心机深沉死死压住了怒心冲冲的老九,且看老四怎么话儿说。 太子有些心烦意乱,不知所措,压着怒火看了一眼老四和老十三,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 老三胤祉不知所已,还拍案叫好,口口声声要为年羹尧请功。最后见大家都没搭理他,弄了个扫眉打眼,才发现太子和老八眼色都不好看,才悻悻的坐了下来。 最后老四建议当着众人的面,要太子主持公道,将官员记述一把火烧了。基本上京里的实权派都在这里了,不管是老八还是太子,就算心里再怎么不乐意,当着众人面前,还是要表现出光明正大。 只好同意了老四的提议! 由马齐上前检查了箱子的封条完好无损,意味着没有人打开看过,然后在院子里一把火付之一炬。 官员记述被烧毁之后,李言回到府里,详细了写了一封信,将太子欲谋取官员记述,遣十三阿哥胤祥暗杀郑春华,而后以此相要挟,让其放了刘八女。老四和老十三明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太子的人去刑部放了刘八女,暗中让年羹尧从四川带人屠了江夏镇,拿了当票,在京中取了官员记述,老四又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火将官员记述烧了。 将密折写好后封死,盖上自己的印章,让府里的侍卫第二天一早,送往金陵行宫。最近来的邸报说老爷子到了金陵,要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估计等自己的信到了,老爷子也没心思再去别的地方了,就要回来处理太子的事情了。 李言看着眼前厚厚的信封,思考着还有没有遗漏,已经将所有自己能知道的事情都写了上去,至于郑春华的假死,年羹尧的图财,并没有写在这上面,这些事情并不应该自己知道。 而今晚老四府里烧毁官员记述,关于任伯安的事情已然大白于天下,知道这些都是很正常的,那些暗中的事情,若是自己也了如指掌,会让康熙觉得自己是不是派了大量的密探在监视别的大臣和阿哥,那就不好了。 至于老十四模仿任伯安的书信,则没有写在上面,这件事还是当面再汇报! 第八十一章 再次出手 李言想到,毕竟这段时间事情这么多,老十四的事夹杂在里面,搞不好就会被淹了的,毕竟曾经的假手谕,也没有造成太大过失,谁知道康熙还会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儿。 还是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过去了,再单独给老十四点个快餐,他不是什么主角,最后也没有被皇上列为侯选人,只是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被老四抢了属于自己的皇位,沉浸其中,一辈子拔不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李言觉得老十四的位置太排后了,前面那么多哥哥,绕过那么多兄长而继承皇位,这样的皇帝很明显不是很好当。 康熙选择皇位的时候,也会从前往后排,只有前面年长的阿哥实在不足以担负大任,才会考虑后面小的。这也是李言不敢将全部的期望寄托在康熙身上的原因,这样的不利条件自己身上也有,自己毕竟是老十,也有些靠后了,前面有那么多兄长,就是老爷子也要考虑一个先来后到啊! 李言一方面使劲的加强自己的实力,一方面又给康熙一种自己只想当一个安稳王爷,辅助圣主的感觉,就是为了避免引起康熙的反感。 虽然他现在对自己看很重,但是谁又知道康熙究竟是将自己当成储君来陪养,还是当成未来储君的辅臣来陪养,万一他真是想给老四陪养一个擎天保架的大将军王,而自己又露出了志在天下的野心,那恐怕瞬间就会被康熙拍死。 老十四后面倒台就有这一部份原因! 康熙任命其为大将军王,可能就是因为老十四与老四一母同胞,想着老十四会在关键时候保着老四。谁曾想老十四的心那么大,竟然想自己上位,这还了得,自然被阴的死死的。 李言不禁想到,若是把老四和老八的排序换一下,或许老八的上位可能性就会大上许多。 这是礼法森严的封建时代,就是后世那么开明,也要讲究个长幼有序,何况是现在! 虽然自己暗中给老四上了不少眼药,但康熙是一国之君,若是把他看成一个伟光正的坦荡君子,就是自己的愚蠢了,他肯定也使用过阴私手段,因此对老四的某些行为,未必会全盘否定,毕竟要继承一个泱泱大国的万乘之尊,也不能没有一点儿手段。 想到这里,李言的心里又沉重了起来! 自己还是要多备几个方案,以确保万全,而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康熙身上。剧中的老八就一直对康熙抱有幻想,直到最后一刻,都希望老爷子心里默定的皇位继承人是自己,而老四就理智多了,虽然邬思道告诉他有八成的希望,但是他要的不是八成,而是十成十的皇位。 就算只差半成,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成功了!就是九五之尊,这万里江山的主人。失败了!哪怕暂时留得一条性命,早晚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几十年的争斗,早已让这些兄弟没有半点手足之情,剩下的全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所以,跟本就没有什么八成、九成,要么就是半成都没有,要么就是十成十的皇位,老八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败了。 而老十四被任命为大将军王的时候,老四也并没有因为老十四是自己一母同胞的骨肉,便盲目信任,而是用了更加信任的年羹尧去制约,不管老十四是不是忠于自己,都要确保他不能做乱。 最后康熙晏驾的当晚,老四在去行宫的最后一刻下了决心,与其去赌康熙的内心选择,不如相信自己。 在那种情况下,老四豁出命去一博。 也就从侧面证明了,在他眼里,康熙未必会选择他,虽然康熙喜爱弘历,接到了身边陪养,但身居高位者都是多疑的,谁也不敢轻信,焉知这样的行为,不是老爷子在迷惑自己! 而老八最后抱有期待,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康熙是有可能将皇位传给老八的。 老四和老八都是一时瑜亮的杰出人材,要相信处在当时的境况下,他们的判断并不是没有道理和依据的。 不知道老邬是凭借什么做出康熙心里默认继位人选是老四的判断,为什么老八和老四这两个当事人,都不能做出这种结论。 正因为没有把握,老四才让邬思道在未请旨的情况下,放了老十三,让老十三前去丰台大营,杀了一心跟随老八的成文运等一帮八爷党的人,接手丰台大营,领兵前去畅春园。 这是什么行为,说白了,就是造反。 就是你若是传位于我,我就是护驾,若是没传给我,我就用手中的刀枪把皇位抢过来。 这才是有大气魄,大格局。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李言在心里暗道,自己要学成功的例子,不能学失败的经验! 康熙将弘历带到身边陪养的行为,给了李言极大的不安。若是老四不能继位,这样隔代陪养的行为就完全是无意义的,康熙不会做无用功,事实表明老爷子心里还是倾向于老四。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恐怕不会改变,自己暗中出手将康熙的眼光引向老四府里的死士,想来老爷子现在也已经有所察觉。 但老四府里却没有发生任何动静,难道就这样算了,不追究了,皇子擅养死士以图大位,这样的事情也可以不管不顾。 康熙做为一国之君,这辈子见过的事情太多,包容性也大。或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触及到他心中的底线,才可以视而不见。 或许他还会认为,这种行为是掌控力强的表现。 李言一时心乱如麻,心中曾经闪过的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清朝是发起于东北的女真族人。 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属于游牧民族,并不是纯粹的农耕民族。这样的民族骨子里就有弱肉强食的本性,历来草原部落的大汗更迭,都伴随着血腥与杀戮,大家不但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反而还更加祟拜通过铁血上位的新任可汗。 想到这里,李言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脸色极为凝重,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 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李言将手一伸,手中凭空出现一支长箭。看到这支箭,李言的眼神变的幽深,表情也格外凝重,整个人的心也变得极为冷静,似乎一支箭便代表了一条生命。或许不仅仅是一条人命的问题,李言在心里不断的衡量着,这一箭射出去之后的利弊得失,以及后续的形势变化,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未知的风险还是机遇? 经过反复思量,李言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事态升级,进一步搅乱局面,不然合法继承的可能就会微乎其微。而最后通过兵变上位,那样也将面临诸位兄弟的不服,总不能将他们都宰了! 那样朝局就会大乱,甚至天下动荡。 老四胤禛上位后面临的局面,自己并不想再重复一遍! 第八十二章 九贝勒胤禟被刺杀 李言觉得为了争位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如何斗争,都不为过,这本来就是一个角逐场,你若是不参与,这里的战争自然就和你没关系。若是参与进来,就是选择了你死我活,无话最后下场怎么样,都不要去怪任何人,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但斗争也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在这个限制里你怎么争怎么杀都无所谓,但若是因为少数人的争位,而弄得天下大乱,将无辜的百姓卷入进来,最后导至兵连祸结生灵涂碳,这就是天大的罪孽,无论是谁都不可饶恕。 所以,自己只要把握住一个合适的度,就没问题,政治场上从来都是允许在合理范围进行合理斗争的,那些身居高位者,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斗争高手。反之,一味默守陈规,老老实实当差的人,无法身肩重任,也适应不了高层的生活。 因为随时随地的突发状况,能让你日夜不得安宁,将你活活压垮,若是在基层,垮了也只是倒掉你一个人,最多影响一个家庭。若是身居高位,则会影响到无数人的福祉。后世提拔优秀官员的时候,上级的评价上,总有一句‘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极强’。 一句话,就说明了对上位者的要求,要能应变,要有扭转局面,转危为安,化不利为有利的权变能力。否则,大权大握,整天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生怕发生意外,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了。 想到铁齿铜牙纪晓岚里面的浙江巡抚卢焯,虽居封疆大吏的职位,整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面对大事小情,都是忧心忡忡焦虑不安的样子。相对于和绅的从容和气度,不难让人想象,这个官位对于卢焯来说,不是什么享受。 而对李言来说,如今局面危如累卵,不容犹豫了,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李言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似平静,心中波澜起伏,迟迟下不了决心,不断的权衡着 从打开的窗子里,看到外面天空中的月亮,像一个白玉圆盘一样高悬于浩瀚的星空,繁星灿烂,一闪一闪的仿佛一个孩子在好奇的眨着眼睛,如同一幅优美的星空图。 在历史的长河里,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朝代,也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 李言的心渐渐的宁静了下来,不再茫然。 夜半三更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府里的围墙上一闪而过,带动了旁边的树枝轻轻的摇动,片刻后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黑影又从原地,回到府里,没有惊动府里的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八爷府。 廉亲王胤禩刚刚起床,几个丫环和仆役,有的端着盆,有着拿着毛巾,在旁边侍侯着。 胤禩站在院子里,喝了一口水,咕嘟咕嘟几声,将漱口的水吐在旁边的花园里,拿过下人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随意的问道:“今天早上吃什么啊,这几天的饭食太油腻了,弄得我最近胃口都不好,今天让厨房弄点清淡的,清清肠胃。” 下人正要回话 “八爷,不好了!” 一声大叫从远处传来,声音里透着惊恐和慌乱。 “八爷出事了” 胤禩招头看过去,府里的管家,慌张的跑了过来,尤如见了鬼一样,一脸惊骇表情,哆哆嗦嗦说道:“八八爷,不好了,九爷出事了,九爷没了。” “嗯?” “你慌里慌张个什么劲,没个规矩,说清楚,什么没了,九爷怎么了?”胤禩平时极为注重礼仪,见管家这副模样,一脸不喜的问道。 管家定了定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努力控制着声音,但是还是有些发颤的说道:“八爷,九爷府里的人来报,昨晚九爷府里进了贼,九爷被人杀了。” “什么” “胡说,老九昨天还在我这儿,好好的,你要是敢瞎说,我剥了你的皮。”胤禩终于听清了管家的话语,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白渗渗的一片,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上了,睛神狠狠的盯着管家,声音狰狞而暴虐的吼道。 胤禩双手有些发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是没有听清,而是管家语里透出的信息太过于吓人,胤禩一时不敢相信,下意识的希望管家睡糊涂了或者自己得了失心疯,胡说八道。 “八爷,这么大的事情,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说,九爷府里的人除了来我们府里报信,也派了人去顺天府,太子和各位阿哥估计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八爷,我们快去看看。” “那还等什么,快备轿。不,备马,快!”一股恐惧的情绪在心中弥漫,胤禩慌张的说道。 等到胤禩赶到九爷府的时候,太子和老四也到了,李言来的稍晚一些。 李言到的时候,诸位阿哥和顺天府府尹衙役,还有上书房大臣马齐也都来了。大家赶到老九的书房,就看到老九胤禟直愣愣的躺在地上,胸口上流了一摊血,衣服上有个小洞,双眼圆睁,神情愤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整个书房里的书籍、柜子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瞠目结舌的,都是不敢置信。当然,有些人的表情是装的,比如李言。 李言表面惊恐万分,茫然的四下打量着,实则有些心虚,昨夜杀完人,本来想将箭留下的,做为证据,将嫌疑引向老四。 但临时心中一动,这么严重的事情,留了老四府里的箭,反而显得有些刻意。老四要是杀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兄弟,怎么可能这么大意,将箭留在现场,而且多次做作案用的都是一样的箭。 李言屡次出手,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自信从来没有人发现自己,但却不敢抱侥幸心理。老十四一样觉得没有人发现他伪造别人的笔迹,但事实上却是在暗中一直有人盯着他,还是李言。 正因为如此,李言才会心惊胆颤,害怕会有人偷偷在暗中盯着自己,就像自己算计老十四一样。 昨夜做完案,李言顺手将箭收了回来。 这样反而给人一种猜测,凶手杀完人,为什么还要把箭拿走,是不是怕人认出来。 这样让人将注意力吸引在在箭上面,一般人肯定不会知道这和老四有什么关系。但若是皇上这样的有心人,或许就会生疑,这样似乎效果感觉更好一些,证据什么的,肯定不可能有的,但只要有怀疑,自己的目地就达到了。 太子眉头紧锁,老爷子一离开京城,魑魅魍魉都跳出来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皇上南巡自己奉旨监国期间,出了这么多事儿。 如今老九被人杀死在自己的书房,这让人怎么向皇上交待啊! 马齐也是头大,感到十分棘手,在场的除了皇上的儿子们就是自己官职最高了,皇上临走带走了张廷玉,留下了自己,就是让自己看着京城,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前段儿时间自己刚刚因为举荐八阿哥的事情,被皇上训斥。 这次又死了一个皇子,恐怕自己的官也做到头了。 脸色最难看的要数顺天府君了,九阿哥遇难,自己责无旁待,才从隆科多手里接手顺天府尹一职没多久,京里就发生了皇子被杀的恶性案件,这次自己如果只是丢官,那就已经算是祖上显灵了。 在场的最难过的要数胤禩了,胤禟一直是胤禩的坚定支持者,胤禩出身卑微,从小和胤禟一起长大,两人关系最好。如今胤禟惨死在眼前,这比起上次举荐太子事件失利,更让人惨痛。 胤禩激动上前,伸出颤抖的双手,一把抱起胤禟,失态的痛哭着:“九弟,你醒醒啊!” “你别吓八哥了,你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和八哥开玩笑。” “你是睡着了,一定是睡着了你快醒醒,醒醒啊!” 胤禩剧烈的摇晃着胤禟的尸体,一边语无伦次的叫喊着,神态凄凉眼神悲伤,让身边的人无不动容。大家也都理解胤禩此刻的心情,虽然胤禟平时一直帮着老八和其它兄弟做对。但此时,当胤禟冰冷的尸体死不瞑目的躺在众人面前的时候。 诸人的心情,也有些难以承受。 此时无论是太子还是老三老四,老十老十三老十四,还有其它未曾参与夺嫡的年轻阿哥们,心里都是有些无法接受。 有些物伤其类、兔死狐悲之感。 众人心里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难道夺嫡之争已经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吗,非要将对方铲除才能消除心头隐患。 是谁下了这样的狠手,对自己的兄弟也如此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又是谁,一箭将事态拉高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难道他就忍心吗,这可是自己的亲兄弟啊! 老十四虽然神色肃穆,但眼神却到处乱瞟,观察着现场每个人的表情,看着老八抱着老九痛哭流涕,还略略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老四胤禛则是眉头紧皱,很显然并不是为老九的死而难过,而是觉得在这个关口,老九出事,让局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更为险恶了。江夏镇的事情刚刚发生,昨天自己擅自烧了官员记述,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一下让自己变得很被动,恐怕别人都会怀疑是自己所为。 本来处理官员记述,自己虽然没有请旨,但出于对局势的把握,和对皇上心思的揣摩,这样的处理方式,反而能显出自己的格局和担当,大体上不会出什么意外,或许还能得到皇上的赞赏。 但如今随着一位皇子的意外被杀,自己的行为就显得是那么突兀,那么的不合时宜。 是谁? 躲在暗中趁风放火,火借风势,熊熊大火势成燎原,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握。 这一击,准确的打在了节骨眼儿上,让自己格外的难受! 胤禛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这一箭虽然射在老九身上,却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向自己笼罩过来,试图要将自己吞噬。波诡云谲的局势就像一团迷雾,自己身处其中,看不清未来,不利的局面,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看着眼前情真意切、悲痛欲绝的老八,会是他吗? 胤禛的眼底渐渐冷了下来,或许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得已,使出这样的手段,企图绝地反击,他有这样的魄力? 上次审理刑部冤狱案件,自己被刺客所伤,虽然自己拿不定是不是老八所为,但明里暗里将罪名推到了他头上,因为这样做对自己最为有利。他会不会受到启发,故技重施,将这一招玩到自己手头。只是,牺牲老九这么大的损失,他能承受吗! 或许也恰恰因为这样,别人才不会想到是他自己所为 想到这里,胤禛再看看眼前几近失态崩溃的老八,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演戏,博取大家的同情! 第八十三章 刺客是老四所派 胤禛招头看了看四周,果然见太子和老十四一脸意味莫名的瞟了自己一眼,见自己看过去,赶快低下了头。 转头看向老十三,发现老十三也是一脸忧虑的样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静得有些可怕,此时谁也不敢乱说话,这不是平时的争吵,现在的局面犹如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不管是平时骄横的太子,还是热血心肠的老十三,性格冲动的老十四,都是一言不发。 李言左右看看,心想,不对啊,我是受害者啊! 想到这里,李言脸上的表情剧烈的一变,冲了上去,凄厉的嚎叫着:“九哥,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下这么狠的手,怎么忍心啊!” 随着李言的参与,老十四犹如受到了启发,也上前抱着几人哭了起来,场面一时有些失控和混乱。 最后还是老好人老三站了出来,一脸难色的劝道:“八弟十弟还有十四弟,你们别这么哭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但此时应该让顺天府的仵作和差役们,好好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尽快找出凶手,替九弟报仇。” “四弟,十三弟,快把他们拉开,这样哭下去,不是个办法。” 几人这才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老八老十老十四搀扶了起来,下人连忙去其它屋里搬了几把櫈子,让几个人坐着。 顺天府尹看到几位阿哥的眼神狰狞可怖的看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犹如看着凶手。心里一跳,连忙派手下的人上去检查着,其实在几位阿哥来之前,顺天府的人第一时间过来,已经仔细的检查过现场,差不多也完结了,后来被几位阿哥到来打断了。 但此时顺天府尹也没敢提醒,连忙督促着手下的人再细细的过一遍。 经过几个仵作和捕头的查看! 在书房的窗口,远处的围墙上都发现了模糊的痕迹,花园松软的泥土里也留下了脚步印,众人一致得出结论,九阿哥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三更左右。凶手在远距离从打开的窗口,一箭将九阿哥射死,然后从窗口翻入,拔出了箭,并且对书房进行了翻找,似乎凶手想找什么东西。 最后从容而去,这中间并没有惊动府里的人。 顺天府尹叫来了九爷府里的管家,寻问九阿哥的书房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管家唯唯诺诺的,说九爷的书房一向不允许其它人进来的,就是平时打扫,也是九爷自己处理的。 书房是隐秘之地,连管家都甚少进入。 府里也无人知道书房里有什么东西遗失,就此,案子似乎卡在了这里。 面对这样的结论,太子首先站出来表态,此事上书房要马上行文在金陵的皇上知晓,另外要顺天府组织精干力量,迅速破案,必要时要在全城挨家挨户搜查凶手,要给九弟一个交待,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要全力配合。 马齐和老四都是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说什么,虽然知道这样多半没什么用处,还会扰民,有些搜捕的兵士也会借机敲诈勒索,扰乱次序。不过面对死了一个皇子的局面,此时若是劝阻,先别说其它阿哥怎么看待自己,就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会觉得自己太薄情。 太子这样做,首先是政治正确,然后是重兄弟情谊,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先搜着 没过多久,城门关闭,大批的军士开上了街头,开始到处搜寻可疑人物,几条路口也设了路卡,对来往行人进行盘查,时不时的有小偷小摸,调戏民妇的地痞流氓被抓住,在这个当口被抓,就是没事也会掉几层皮。 等到事情安排完毕,李言扶着老八回到了八爷府,在胤禩的书房里,李言看着犹自伤心难过的老八,叹了口气:“八哥,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伤心了,九哥已经去了,你若是再有个闪失,那我们该怎么办?” “老十啊,我现在心里乱得很,老九的突然出事,打乱了我的一切打算,现在我也是方寸大乱!” “八哥,你现在可不能乱,你要是乱了,我们这些人就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为九哥报仇。” 胤禩两眼无神的看着李言:“报仇?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的人不是在搜查了吗,再说连顺天府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我们找谁报仇。” “八哥,凶手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谁下的命令,凶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怎么找。再说,谁也没有见过,这诺大的bj城里,往哪里一躲,我们都找不到,就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认识。” “但是,这种事情总归要有个原因,杀人总要有动机。八哥,最近我与九哥接触的少,九哥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李言慢慢引导着。 胤禩皱眉想了想,忽然站起身,愤怒的说道:“一定是老四他们干的!” “八哥,这种事情,可不能乱猜,要有证据。不然,传出去,就是皇阿玛也饶不了我们。” ‘你个锤子!’ 老八总算是想到了! 李言心里舒了一口气,但却做出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伸出手摆了摆,一脸惶恐的说道。 胤禩皱眉想了想,觉得老九一去,八爷党里又少一员干将,这时候老十的作用就非常明显了。此时要加强和老十的关系,不能让自己的力量太过衰弱,于是解释道:“十弟,之前有些事,为了不连累到你,我和老九在做的时候,都没有告诉你,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了。” “前几天,九弟通过在四哥府上的内应得知,年羹尧从江夏镇不但带回了,还带走了两样东西,都是要命的物什。” “八哥,是什么东西?” “十弟,你知道老九一直在做着生意,江南的官员也是他在联络着。在江夏镇,老九囤积了八百多万两银子。而在事发后,老九遣人去过江夏镇,结果发现这些银子都已经不在了。想来是被年羹尧给搜去了,通过老十四的兵部上报来的消息也能确定,那些四川的兵丁在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运回四川了许多辎重。” “你是说江夏镇的将近一千万两银子都被年羹尧偷偷运回四川去了,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没有将银子交给老四。”李言大为惊讶,难怪自己昨天在老九书房,只搜到百十万两的银票,自己还说老九身为八爷党的财神,才这么点儿钱,没想到都让他放到江夏镇去了。 胤禩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通过我们的了解,老四也没有得到这笔银子。” 第八十四章 老八推测 李言恍然道:“难怪他要将江夏镇的人全部杀死,我之前就在想,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年羹尧手上有刑部的关防,十三弟的手谕,要抓刘八女。就是淮安营的人以年羹尧没有ah臬司衙门的牌票,拒不执行,也不至于明刀明枪的对抗啊!” “再说,就是年羹尧非要用武力抓捕刘八女,顶多把淮安营的人打退就算了,不至于全部杀死。那些人可不是什么硬汉子,若是看到不敌,不会死命的往前冲。” “退一万步来说,那些江夏镇的老弱妇孺也反抗了?需要全部赶尽杀绝?原来年羹尧是为了贪下那笔银子,才进行了灭口。” “真是狠啊!这件事,看来老四和老十三他们并不知道。要不然,借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干,没想到这个年羹尧,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真是什么事都敢做。” 李言心里也是暗暗咂舌,这个年羹尧真是桀骜不训,这样的人,不好用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捅出一个天大的搂子,老十三后来被圈禁十年,不都是拜年羹尧所赐。 胤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银子的事情都还是小事,太子之前为了让任伯安交出官员记述,曾经亲自给任伯安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也落到了老四手上。这封信一旦让皇阿玛知道了,太子一定再度被废,老九为了帮我搬倒太子,动用了老四府里的内应,在昨天下午偷出了那封信。” “而昨天晚上,老九就被人杀死在府里,而且书房还有翻动过的痕迹,我相信凶手就是在找那封信。但是老四做梦也没想到,老九昨天就把那封信交给我了,早知道这封信会给老九带来杀身之祸,我宁愿不要这封信。” 胤禩悲痛的说完,从一边的书架上,拿出了那封信,放在了李言的面前。 李言心里一阵侥幸,一直都听说老九是八爷党的财神,手中银票无数,当时自己看到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想着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老九的银票,谁知道才翻出来一百多万两。当时自己还觉得太少了,肯定在别的地方放着,只是夜半三更的,也没机会再找,就离开了。 没想到在老八的眼里,凶手是为了寻找这封信,真是歪打正着了。 想到这里,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老八,然后拿起面前的书信,打开一看。果然是太子胤礽的亲笔手书,承诺只要任伯安交出官员记述,就可以重新任命其为江南巡盐道之职。 这封信虽是太子的权宜之计,若是被皇上看到,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我和老九都没想到,为了这封信,老四竟然不顾手足之情,杀了自己的亲兄弟,他真是心狠手辣啊!我们这些兄弟在他面前,只要挡了他的路,他会毫不留情的将我们一一铲除。” 胤禩在九老死后,迫切的需要老十的支持,话里话外也在不断的挑拔和拉拢,李言自然听得出来胤禩话里的意思,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老九一死,老八痛失臂膀,相比于老十四,自己和他的关系,自然更近一些。 李言假装思索了一阵说道:“看来,就是因为这八百多万两银子,还有这封信,促使了他们对九哥下手。八哥,你也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大意。” “十弟你放心,我可不是老九,这府里虽说不如老四的铜墙铁壁,但也不是谁说想来就来的。倒是十弟,你最近也要多注意安全,万万不可大意,他们现在已经红了眼,谁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情。” 李言一脸忧心的说道:“八哥,这封信就是祸水,你也不能留在手中,还是尽快交给皇阿玛!不然放在手里一天,就有可能让人惦记。” “十弟,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看这封信,该怎么递上去?”胤禩说完一脸的试探得看着李言。 李言心里一突,一阵腻歪。 老八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利用自己,你不会是让我交上去! 想了想说道:“如果八哥觉得我交上去合适,十弟我自己责无旁待。只是若是皇阿玛问起这封信的来龙去脉,我该怎么解翻释呢?毕竟我又没有朝中正式的职务在身,一个闲散之人,皇阿玛多半猜得出来是你让我递上去的,这样反而适得其反。” “不如让十四弟呈上去,他现在监管兵部,因为淮安营官兵被杀的事情,查到江夏镇,找到了这封信。然后呈交给皇上御览,名正言顺的,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你说是不是?” 胤禩忧虑的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老十说得有道理。 而且老十一向是直肠子,若是皇上问起来,难免不把自己说出来。就是他不说皇上说不定也能猜到,到时候自己反而让皇阿玛生厌,觉得自己事君不诚为子不孝,落得个玩弄心机的坏印象。 想到这里,心里放弃了利用老十的想法! “好,就让老十四交上去。” 李言想知道老八对老九这事,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于是问道:“八哥,你说九哥这事,咱们该怎么办?” “老九出事,最受益的人就是老四他们,谁都知道他们嫌疑最大,咱们手中没有证据,若是仅凭推测就将指责老四他们,皇阿玛也会不满。咱们什么也不做,让皇阿玛替我们做主。”胤禩一脸恨恨的说道。 李言火上烧油的说道:“不错,上次刑部冤狱案,八哥你派人砍伤了老四,老四虽然知道是你做的,但却狡猾的从来没有在明面上指责过你,只是在公开场所,明里暗里的向大家暗示是你所为,这一招高明啊!” “即没有落人口实,又陷八哥你于嫌疑之地,洗都洗不清,八哥你想解释都没办法!” “老十,你胡说什么,上次刺伤老四的刺客,不是我派的。”胤禩如同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立马炸了起来,急切的争辩道。 李言皱着眉头,故做一脸的不耐:“八哥,如今九哥不在了,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人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又不会说出去。再说这书房里就我们俩人,我说出去也没人信啊!你就不能给十弟我交个底,难道我老十还不能被八哥你信任!” 第八十五章 老八的愧疚 胤禩听到李言这么说,心急火燎的站了起来,将手举起做发誓状:“老十,八哥我有时候确实会瞒着老九和你做一些小动作,但那是为了瞒着皇阿玛,而不是你们。” “你也说了,这件事情早已时过境迁,屋里又没有旁人,真是八哥我做的,我就是承认了,又能怎么样。但八哥我可以发誓,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干的。” 李言看到胤禩一幅认真严肃的样子,也是一脸的正色说道:“真不是八哥你做的?” “千真万确,若真是我派的刺客,就让我老八皇天不佑,这辈子都与皇位无缘。”胤禩指天发誓的肯定道。 李言看到老八一幅吃了屎的晦气样子,心里暗乐 果然,老郭曾经说过一句话,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这种往别人头上泼粪的感觉! 挺爽的 “那这样就麻烦了,我一直以为是八哥你做的,怕八哥你难为情,一直没有问过,若真不是你干的。那这件事儿,就是老四自己贼喊抓贼,目地就是为了陷害八哥你。” 胤禩一脸的怒色,压低了声音:“肯定是,老十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曾经派人偷偷潜入过老四府里,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过。就是老九安排了一个内应,也是千难万难,还是花了大价钱收买的,老四府里真是铁门栓啊!” “我听老九的内应说过,老四府里有一些身手精干的人手。所以,我推断,老四一定养了不少的死士,专门用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李言一脸惊讶的样子:“有这种事情,看不出来啊,四哥平时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也做这种事。” “还有上次太子被废,受到牵连的宫里的郑春华,前几天在幸者库突然暴毙了,老九在那里的人后来上报。就在郑春华死的前一天下午,老十三去过那里,第二天郑春华就死了,怎么会那么巧,而且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就拉到左家庄烧了。老九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也没有看到人,这些不都是他们做的孽吗!” 李言心想,老九这一死,那些暗探内应什么的,老八全推到老九身上,将自己摘的是干干净净的。 不过很多以前没告诉自己的事情,老八都和自己说了,这也是一个好的信号,这说明老八已经开始倚重自己了,自己也有必要修复一下和老八的关系。 就算不为现在,为了以后,也有必要这么做。 老四这个人城府那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蒙骗自己,自己得给他留下一个对手。老八就挺合适的,老八和老四斗了一辈子,可以说势均力敌,而又水火不容。有这两个人在朝中互相牵制,自己才能放心的倚重老四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却又不至于大权旁落,失去控制,让老四把自己给架空。 要用老四,必留老八 虽然自己以前只是一个学生,并不懂这些权力上的事情,但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两年了,耳孺目染之下。家里还有一个老谋深算的邬思道,整天跟着学习,两人天天在一起,琢磨康熙和这些兄弟们的心思,还有一些治国理政之道,自然而然的也懂了一些用人驾驭平衡之道。 所以说,别小瞧了自己,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人材的,只是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得到陪养和锻炼。 想到这里,李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亲切,一脸诚恳的说道:“八哥,九哥不在了,以后我们要更加精诚的团结,不能再互相猜疑了,这样才不至于被老四他们彻底打败。” “八哥,十弟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三个兄弟里面,你更看重九哥。有人跟我说,你只是将我当成一个背景深厚的棋子,表面上重视,其实私下里一直觉得我头脑蠢笨,不堪大用,跟本没有拿我当兄弟。但我一直没有放在心里,觉得我们即然是兄弟,就不就应该互相猜疑。” “后来老十四又跟我们走得近,而你又将老十四排在我的前面,九哥也是我的兄长,你更看重他,我没话可说,谁叫我最小。可老十四比我更小,又加入我们更晚,可你居然将他看得比如还重,甚至有些事情和他私下谋划而刻意的绕过我。我就心生芥蒂,和八哥你也犯了生份,渐渐拉开了距离。” “都是我十弟混蛋,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八哥你别怪我,我老十今天就向你陪礼道歉了。” 李言一幅推心置腹的表态,说完就做出准备跪下道歉的姿态。 胤禩听到这里,心神震动,没想到老十一番话把两兄弟之间的嫌隙挑开了,而且说的言词肯切,还要给自己道歉。 胤禩一脸愧疚的上前一步,一把搀住了李言,神色激动的说道:“十弟啊,哪里是要你和八哥道歉,该道歉的是八哥啊!” “都是八哥不好,平时和老九十老十四走得太近,忽略了你的感受。都是八哥不对,这不怪你,平时八哥对你关心不够,我们兄弟也没有真正的在一块儿谈过心。在你心里难过,疏远八哥的时候,八哥心里还偷偷怪过你,你今天的一番话,真是让八哥无地自容啊。” “八哥,别这么说,都是因为我们平时沟通不够,才让别人有机可趁,使得一直强盛的八爷党,如今散的散,死的死,败的败。八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我们就会彻底失败,如果老四当上的太子储君,我们以后就是想安然的当个闲散王爷,恐怕也是不能够的啊!”李言一脸激动的说道。 “十弟,即然我们之间都说开了,以前的事情,不管谁是谁非,我们就掀过去,以前的事情都不再提了。以后我们兄弟有什么事情敞开了说,都别藏着掖着,免得相互之间产生误会。” 经过这么一番坦诚的交流,两兄弟之间隐隐的隔阂,似乎都已经冰雪消融,两人之间也多了几份亲近,不管大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当此危难之时,两人都是需要对方的支持,不约而同的拉近了距离。 李言想到一件事,脸色讪讪的说道:“八哥,有一件事,我还要跟你说一下,上次推举新太子的时候,九哥让我带那个道士张德民来八哥的府上。我犯了小心眼,还趁火打劫,敲了你一个万永当铺,都是十弟我不对。” “等会儿回府了,我就让人把当铺的房契送过来,还给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十弟我计较。” 此情此景,李言提出要归还当铺,简直是在打老八的脸,老八再怎么也不可能收下的。 果然 “哎十弟,别这么说,你府里人多,又没有什么营生,之前还在国库里借债生活,八哥我确实疏忽了,这是八哥的不对。” “这万永当铺就当八哥送给你的营生,以后你好好经营,也好贴补府上的用度,千万别再提什么还不还的,若是你再这么说,那就是想和八哥我犯生份,八哥我就真的生气了。”胤禩一副大度的样子,慷慨的说道。 第八十六章 支持老八 李言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提这种事,胤禩肯定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不再推辞,一脸笑意的说道:“即然是八哥的心意,那十弟我就却之不恭了。” “对了,八哥,这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胤禩看了看李言,一时不明白李言的意思,问道:“十弟,九弟去的突然,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手脚,我也不知道老四他们还有什么动静,一时也不敢轻动。十弟你若是有什么想法的话,不如说出来,不如我们哥俩合计合计,商量出一个应对的办法出来。” 李言一脸认真的想了想,胤禩也没有打扰,虽然一脸关切的样子,但心里也不认为李言能想出什么高明的法子出来。 两人一边喝着茶,诺大的书房里,一时陷入了安静,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良久,李言放下杯子,说道:“八哥,如今九哥被杀,事情闹大了,皇阿玛必定会震怒。当此之时,我相信老四他们也不敢有任何动静,一动不如一静。我们现在是受害者,若是轻举妄动,落下了破绽,被他们抓到手脚,倒把一耙,把局面搅乱。九弟的事情,很有可能就被他们混过去了。” “八哥你的打算是对的,让十四弟把太子的信寄给皇阿玛之后,我们什么也不做,就等着,皇阿玛替我们做主,这样是最稳妥的。” 胤禩听着默默的点了点头:“十弟所言有理,但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吗,这样会不会最后皇阿玛为了息事宁人,重拿轻放的,责骂一顿了事?” “八哥,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从今天开始,我们俩的关系还要更加疏远” 李言话音刚落,胤禩一脸惊讶的表情,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十弟,你说什么,我们要疏远关系,十弟,你莫不是还在怪八哥?” “八哥,九哥不在了,若是我们关系变得更好,那样你的实力就没有任何的减弱,这样为了制衡你,皇阿玛也不会太过重的惩罚老四他们。” “这个时候,我和老十四都要远离你,这样你的力量,从表面上看就会前所未有的空虚,就无法完成制约老四他们的任务了。皇阿玛要么给你增加权力,要么大力消弱老四他们,这样不用我们动手,四哥的势力就会受到打击。” “我们现在抱成一团,这样反而帮了他们,八哥你可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李言耐心的解释起来。 胤禩恍然大悟,赞同的点着头:“没错,八哥是当局者迷,还是十弟你看得清楚,就这么办,我们表面上拉开距离,看皇阿玛会怎么办!” “十弟,只要你愿意支持八哥,那八哥就什么都不怕了,老四他们想要击垮八爷党,没那么容易。” 胤禩消除了和老十的隔阂,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心里又开始重新振奋起来。 李言一脸的正色说道:“那是当然,八哥,我们兄弟同心,虽然没了九哥,你还有我和十四弟,我们的力量还是要超过老四,只是我们的力量要暂时先分散隐藏起来,显得力量薄弱不堪,这样才能获得皇阿玛和朝臣的同情。等到关键时刻,才能给老四他们致命一击!” “只是八哥,你别因为我表面上的疏离而觉得我有其它的心思,引起我们兄弟之间再生出误会和嫌隙。” 胤禩笑着说道:“以后断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十弟你尽管放心,八哥相信你。” 两人冰释前嫌后,拉近了兄弟关系,又细细的商淡了以后的事项后,李言就离开了八爷府里。 一路骑着马往家里走去,李言心想,自己这一箭将引发局势如何变化,殊为难料。 但老九不在了,老八明显虚了不少,紧着拉近和自己的关系,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只要自己以后表现的热情点,必然会成为八爷党核心骨干,自己的身份和现在的实力,注定了自立虽然不足,但在任何一个势力里面,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至于局势将如何变化,一会儿回去了找邬先生谈谈,这段时间忙于调和老四和老八的关系,也顾不上和老邬聊天,老邬的智慧和人生阅历,还是值得自己学习的。 回到府里,李言也没有和各位夫人多做交流,直接来到了邬思道的院子里。 老邬正准备出门,见到李言,连忙行礼:“参见十爷,没想到十爷此时回府里了,老朽正想在府里溜达溜达,散散心呢!” “哦!邬先生有这样的雅兴,刚好这春夏之交,万物生长百花盛开的季节,风景是极好的。” “我陪邬先生一起,去湖边转转。”李言笑着提议。 “哈哈哈” “难道王爷有这样的兴致,那我们就一块去。”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 春天的府里,树枝上都长出了嫩绿的新叶,湖边的柳树低垂下长长的枝叶,上面带着初生的新芽,像长长的帘子一样挂在水面之上。水里偶有鱼群在树下轻轻游动,平静的湖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将远处的树木和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都倒映在湖里。 旁边修剪齐整的园子里,不知名的鲜花肆意的开放着,草里的昆虫跳来跳去,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声声悦耳,这是属于生命生长的季节。 微风轻轻从湖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心底的烦恼似乎也在这优美的环境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李言的心情也宁静了许多,两人沿着湖边的小道,慢慢的走着,李言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述说了一遍,也将自己拉拢老四和老八的策略说了出来,并且谈到昨晚老九被人暗杀于王府书房,太子和诸王大臣的反应,还有老八的推测也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邬思道带着淡淡的笑容,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李言。 听到九阿哥的死亡,眉头挑了挑,继续听着,等到李言说完了,问了李言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王爷,你说自从上次举荐太子事件之后,皇上为什么打击了八爷党,剥除了八爷的一切职务,只留了一个亲王的空头衔。没有增加和他关系最近的九贝勒的权力,反而提拔了你监管西山锐键营,而且还将老十四也增加了权力,命其监管兵部呢?” 第八十七章 真正的对手是康熙 李言一愣,这个话题转得有点远,一脸讪讪的说道:“这个,这个事情八哥也和我还有十四弟探讨过,十四弟的意思是,皇阿玛是在磨练考验八哥。而八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暗自感觉,皇上似乎不太想让我和老十四和他走得太近。” “莫非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邬思道摇了摇头:“王爷,上次的举荐之事过去后,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皇上的做法,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尤其是打击了八爷党,却又加强了身为八爷党一员的王爷和十四爷的权力。” “所以,我在府里苦思冥想,最后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哦!” “先生你想明白什么了,快和我说说。”李言瞬间提起了精神,一脸关切的问道。 邬思道慢慢解释了起来:“王爷,你说太子被废,真的是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了吗?” 不待李言回答,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依我看来,并没有,太子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三十多年太子当下来,性格早定,行事作风也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为什么以前皇上就看得过去,而现在就不行了呢?” 在这没有外人的空旷之地,李言也没有把一些面上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拿出来,什么太子调兵围攻行辕,太子私通郑春华之类的事情。凭白的让人觉得不诚实,何况邬思道的说法,追根溯源,这种客观的全新的角度来看待太子事件,也让李言眼前一亮,重新来审视太子事件。 “望先生赐教,以解胤?心头疑惑!”李言一脸真诚的请教着。 邬思道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笑着说道:“说到底,以前太子弱小,正在成长之中。而皇上正当壮年身体强健,精力充沛,对朝政的把握,和群臣的影响力,都非常有力,所以皇上感到非常安全,自然对于太子也没有什么看不惯的,反而太子表现的越差,皇上越是放心。” “你是说” 李言心里一跳,之前自己就想到过这些,但没有老邬看得更透澈,李言想到一种可能,一句话脱口而出。 邬思道见李言想到,一脸赞赏的点点头:“没错,后来皇上年事已高,日渐衰老,精力也比不上年轻的时候,对于政务也开始倦怠。而太子日渐成熟,处理朝政也越来越稳妥,百官和群臣为了将来考虑,慢慢倾向太子,加大了对太子的支持力度,这引起了皇上的不安。” “此时太子在皇上的眼里,就变成了能随时取自己而代之的竟争者。” “这让皇上开始将太子视为能威胁到自己存在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太子做什么都被皇上看不顺眼,不管太子怎么做,都注定是无用的,会被皇上厌恶。反而太子做得越好,皇上心里越不舒服。” 邬思道一席话,让李言的心乱如麻,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脸震惊的顿住了脚步,急促的喘息着,呼吸沉重,内心极为不平静。李言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对看待过朝中的局势,这种角度让他对现在的大局有了一种翻天覆地的全新理解,这几乎推翻了自己的一些判断。 邬思道自是知道李言心里的慌乱和不平,沉默了一会儿,等待着李言的消化理解。 “先生,你继续说,不要停” 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安静,这种静谧让李言心里有些不适,好像自己内心的慌乱都暴露在空气当中。 邬思道慢慢的往前走着:“在这种环境下,太子迎来了皇上一拔又一拔的打击,终于被废。太子的落马和被群臣抛弃,让皇上感到轻松了不少,但皇上打击太子,是为了让群臣重新拥护自己,而不是为了成全别人。” 李言听到这里,额头上的汗水汨汨而出,口干舌燥的,下意识的握起了拳头,咽了口唾沫想压一压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看到李言脸色凝重,继续说道:“而在这种时候,皇上让群臣推举新太子,实际上是想让群臣因为意见不一,而吵起来,甚至打起来,最后不得已,将选新太子的事情押后。因为不论选谁,都只会在几个成年阿哥里面挑选,那样不过是另一个胤礽,有什么分别。如果是这样,何必要再选呢。” “谁知后来的结果全然出乎皇上的预料,九层以上的大臣竟然都拥护八爷,这是什么行为,这比废太子更强的实力和人心所向,给皇阿上带来了远超废太子的压力。王爷,你说,皇上面对八爷党的威胁,会顺水推舟,将八爷扶上太子之位吗!” 邬思道淡淡的问话,犹如一颗从天而降的慧星,携带滔天的威势,重重的砸向李言的心海,恐怖的水浪肆无忌惮的飞向四面八方。 李言浑身一个哆嗦,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一直以为太子的对手是四哥和八哥,他们的对手也是彼此,而我的对手也是八哥或者四哥。原来,我们的真正对手,不是诸位兄弟,而是皇上。” “王爷,你可还记得,在热河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李言心乱如麻,面对邬思道的提问,慌张的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凌普二千兵马开进行宫的那天晚上,皇上将诸位成年皇子全都招到了戒得居,然后紧急提拔你们五个阿哥为亲王,王爷你难道没有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奇怪吗?”邬思道马不停蹄的在李言心里乱跳的时候,又开了一局。 李言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晃了晃脑袋,语气急促的说道:“先生,我现在的心乱得很,您就直接说。” 看到十爷已经被自己的语言震摄住了,邬思道没有再问,自顾自的说道:“皇上把诸位阿哥都叫到戒得居,一是害怕祸起萧蔷,自古擒贼先擒王,控制住你们就控制住了大局。二是临时加封亲王,要知道,在平时一个郡王,都要打破了脑袋,皇上也不会轻易封出来。但在那里晚上,危急时刻,皇上一连封了五个王,还都是亲王。” “这是为什么?” 第八十八章 邬思道的猜测 “这是皇上在拉拢你们,不愿让诸位阿哥跟着太子干,他把太子未来能给你们的东西,都提前给了你们,太子就算登基上位了,也是赐无可赐。那诸位阿哥,就算心中有支持太子的想法,到了此时,自然也会抛弃太子,忠于皇上了。” “不错,先生说的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言叹了一口气说道。 “而这样的事情,在后来,又再次发生过,只是看王爷有没有留意了。” 邬思道眼神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李言,李言一脸蒙圈的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王爷,你知道的,而且你还是当事人,只是现在你心中不静,所以一时想不起来。你忘了,选举新太子后,没过多久,皇上就提拔了你监管正黄旗,又让十四爷监管兵部,这不是戒得居事件的重演吗,只是上次是针对太子,这次是针对八爷了。”邬思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李言。 李言看向远方,良久,苦涩的笑了起来:“错了,原来我们都错了,我一直以为我的对手是四哥或者八哥。没想到,我们真正的对手,是皇上。” “不错,只要皇上春秋鼎胜,无论是谁冒头,谁就会迎来扑天盖地的打击。之前是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现在是八阿哥,包括以后的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不管是谁,只要有争太子的实力和野心,就是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只要皇上还活着,你们不会有一点机会。王爷没见皇上把四阿哥儿子弘历接到了身边,或许只有几岁的孩子,才能让皇上放心,也才是皇上心里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而四爷他们,还不自知,以为除掉了九阿哥,就能消弱八爷党,从而让自己脱颖而出。他们错了,他们展示的实力越强,皇上越是忌惮,尤其是此次还杀了皇子,这种毫无底线的做法,会让皇上心里即担忧又害怕,万一他们把这样的手段用到皇上身上怎么办。皇子已经是龙子血脉了,离皇上可就只有一步之遥。皇上能无动于衷吗!” “王爷,你看着,皇上必然会做出剧烈的措施,用以震摄诸位皇子,维护天子威严。” 李言看着侃侃而谈的邬思道,感觉到眼前的人,虽然弱小,但内心的智慧让其变得极为不凡。在这种心智力量面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这样的智慧能让人从弱小变强大,才是能让自己依靠的力量。 “王爷,八爷党经过举荐太子一事的打击,百官也看出来了皇上心中默选的人并不是八爷,以前很多拥护他的官员,都散了,八爷在他们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威信了。况且,上次八爷暴露出来的实力,让皇上以后必然会紧紧的盯着他,他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太子和八爷,还有大阿哥三阿哥,这些曾经暴露过夺嫡之心的人,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而四爷和你还有十四爷,你们这些现在被重用的皇子,才有机会,因为你们年龄小,实力也弱小,才能赶上皇上的时间,和皇上的持政时间错开,也才有机会。而他们这些年长的,反而机会不大。而王爷你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以后要尽量示弱,不要轻易出头,除了四王爷,你的机会最大!” 邬思道一脸笑容的看着李言说道:“这次九阿哥遇难,事实上,对王爷最有利。消弱了八爷党的实力,却又让四爷的人陷入了嫌疑之地。” 李言一脸坦然的看着老邬,虽然老邬口口声声是老四的人除掉了老九,但李言总有一种感觉,似乎邬思道心里很清楚是自己所为,但是他没有挑明。 李言也能理解,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若是他挑明了,反而不好,这种智谋之士善于谋身,自然知道有很多事,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让别人知道自己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说出口,那是最愚蠢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 “邬先生,你说皇阿玛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怎么处理呢?” 李言没有纠结这件事,自己不是老四,这个江山对自己来说,还没有到非要除掉邬思道的地步,就是以后登基了,也要留着他,给自己出谋划策,帮自己处理这些权力上的事情。正因为有这样的打算,李言从来也没有和老邬商量过那些阴暗的事情。 那些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暗中处理,以后也没有必要灭谁的口。 当然,李言也知道,自己的府里虽然不像老十三那样四处漏风,但自己也没有像老四那个精心耕耘过。府里必然有皇上或者其它阿哥的眼线,甚至是老四的眼线。 相反李言故意留着那些人,他们才会放心,自己在府里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自己再做一些这样夜半三更的事情,他们连问都不会问,就会把自己的嫌疑解除了。 相反 现在大家最怀疑的人,一定是老四,因为不管是皇上还是老八,或者是其它的阿哥大臣,都没法窥探老四府里的详情。 而皇上和老八都知道老四养了不少死士杀手,这就让他们的目光,首先会盯着老四。自己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府里也没有武力可用,谁能想到这事会是自己干的呢。 或许邬思道从每次有杀手出现,自己是最后的获利者的角度,会猜测到杀手和自己有关系。所以,也没和自己讨论杀手的问题,而是顺着自己的话,将杀手算在了老四头上。就是老邬也不会想到是自己,别人就更不用说了,连这种想法都不会有。 或许有一天,会有人知道,但那个时候,大局已定,什么都来不及了,又有谁敢追究呢。 邬思道想了想说道:“若是王爷和八爷拉开距离,那么,皇上多半会处理四爷他们,给八爷一个交待。至于处理到什么份儿上,这个实难预料。” “对了,先生,有件事情,胤?还想借助先生的智慧,请先生帮我参详一下。”李言对于老十四的事情,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和康熙说起。 第八十九章 隆科多的试探 邬思道笑了笑:“十爷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次在热河的时候,皇阿玛识破了太子调兵手谕有假,因为事发前我见到过老十四去老八那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将这个猜测告诉了皇上。皇上让我帮着调查此事,不允许惊动任何人,当时我没法推辞,接了下来,并且还找皇上要了一面金牌。” “这回趁着官员行述的事情,我让四哥将当票给了老十四,果然老十四模仿任伯安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现在就在我这里,如果我交给皇上,那么老十四伪造太子手谕恶意陷害的罪名就算做实了。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向皇上交差。” 邬思道想了想,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说道:“王爷你即然当时说了这件事,皇上心里一定有数,让你调查却又不想惊动其它人,可见皇上并不打算追究,就是确定了假手谕的事情,皇上也不会拿十四爷怎么样的。若是皇上不问,王爷不如也先拖着。此时发生了九阿哥的事情,皇上也没心思关心十四爷了。此时交上去,说不定还让皇上反感,认为十爷和十四爷兄弟相轧,得不尝失。” “王爷不如先把这件事捏在手里,隐而不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何况,估计王爷也舍不得上交那面令牌!”邬思道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一席话说到了李言的心里 李言想了想,也觉得此时自己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老九殒命,谁知道康熙会发多大的火,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些大人物的视线里,凭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此后的半个月里,京城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四处搜索凶手的军队,在搜了三天之后,终于被马齐叫停了。再这样下去,京城就要乱了,象征性的坚持了三天之后,市面上恢复了平静。 但官场上的议论却是甚霄尘上,不绝于耳。 众人都在等待着来自南京的康熙的圣旨,在这段时间朝中大小臣工,都谨小慎微的按步就班,平时消极怠工的态度一扫而空,都将自己的份内之事,又快又好的做完,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在这种形势危急的时刻,谁都知道康熙的心情不会好,也不想在此时被牵连。就连平时行事张扬的诸位阿哥,也夹紧了尾巴做人,没人在此时惹事生非。 终于,南京的信使来到,康熙宣布八月十六日到京,而且寄了一个盒子给太子。 关于九阿哥胤禟的事情,只字未提,顺天府里只好暂时将胤禟的事情搁置起来,等皇上回京了再处理。 李言知道,老八已经让老十四将太子给任伯安的书信,呈送给了康熙。康熙的那个盒子里就是这封信,这么做就是要逼太子动兵,然后名正言顺的将太子拿下。 李言则是对外界的事情,莫不关心,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此时就要让局势发展一下,自己躲在府里享轻闲。 李言这段时间大都耗在自己的府里,陪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只是偶尔去一趟西山锐健营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协调处理的事务,一副与世无争,无心名利的样子,倒是赢得了不少大臣的赞许。 这天下人来报,隆科多来访,李言想了想不知道这种时候,他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让下人将隆科多引到了待客的厅堂里。 李言刚刚来到,就听到隆科多一脸的热情,给李言磕了一个头行礼道:“敦亲王在上,奴才小多子,给您请安了。” “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 “来人,上茶!” 李言吩咐一声,然后笑着问道:“小多了,这段时间,你不好好查案,到我这里闲跑什么。怎么,案子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十爷,您这是哪儿壶不开提哪壶啊!查案子是顺天府的差使,我步军统令衙门只是配合着搜了几天,这案子和我是一丁点儿的关系也没有。”隆科多见李言对九贝勒的事情,似乎不太关心,也就随口解释了两句。 “小多子,你现在是二品大员了,九门提督,掌管的bj城的安全,我应该称呼你隆大人才是了。” “哎哟,十爷,您要称我隆大人,那就是打我脸,不想让我上门了。别说是二品的,就是我哪天做到正一品,奴才还是小多子,要是哪天您不这么称呼我了,就是对我生厌了,那我二话不说,决不到您面前讨您的嫌。”隆科多一脸真诚的说道。 李言笑笑:“行,小多子,倒是爷我的不是了,你今天上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不过,我有言在先,你知道的,我是个闲散王爷,不管事儿,你如今是步军统领衙门正二品的大员了,又靠着佟佳氏这颗大树,你要是办不了的事,王爷我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你可别为难王爷我了。” “瞧十爷您说的,我小多子也不能总是麻烦您,那样我算什么了!今天来是告诉十爷一件事儿,皇上给我来了一道密旨,话里的意思是太子有可能会有动静,让我派人盯着太子的动向,只要太子有图谋不诡的异动,让我配合着四爷直接捉拿太子及其党羽。我来就是向你通报一声,免得您觉得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会儿您,事后怪我来着。” 李言知道这是隆科多在向自己表忠心,这个家伙一向滑头,为人轻浮,他不会忠心任何人,只会以自己的家族为主。现在隆科多一边向老四靠笼,一边向自己献殷勤,两边押宝,比他叔叔佟国维可差多了。 “那你就按皇上的旨意行事,这朝中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又不管,皇阿玛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办理,别出差错。” 隆科多看了看四周无人,小声说道:“十爷,太子这此犯事,皇上看来真的要将其拿下了,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小多子你什么意思?” 李言对隆科多的意思心知肚明,但装做糊涂的样子。 第九十章 不安份的佟国维 隆科多说道:“十爷,上次推举新太子,大家都以为是八爷,结果皇上发了老大的脾气,大家也都看清了,皇上心里默认的人选,并不是八爷。这次又让四爷出面收拾残局,那这样看来,就是四爷的可能性最大了。若是无人站出来和他争,这太子的位子,恐怕就会落到四爷手中。” “您知道的,四爷那个人,人称冷面王,铁面无私,甚是不好说话,若说到交情,我还是和十爷您的交情最深最厚,就是八爷也比不了。” 隆科我说到这里,小心的看了一眼李言的脸色,见李言还是一幅随意的态度,咬了咬了继续说道:“上次我出面揭露了八爷结党营私,他对我肯定恨之入骨,若是八爷或者四爷最后上了位,那我隆科多都落不了半点儿好。” “现在这里也没有旁人,小多子我也不怕说这些话犯了忌讳,我小多子心中最合适的继位人选,就是十爷您。可是现在看您的意思,你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这让我着实不能理解,这太子之位,四爷八爷可争,为什么您十爷就不能出来争一争呢?” 隆科多目光炯炯的直视着李言,一幅推心置腑的坦诚样子,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任谁也不能怀疑他的诚意。 李言自然知道隆科多说的是一番心里话,老八他已经得罪了,老四那个人又不好说话,喜欢他的朝臣没有几个,私下大臣们都在谈论,若是老四继位,那众官员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言站起身,来回的度着步子,隆科多一脸期待的看着! 随后,李言一脸为难的说道:“小多子啊,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忠心,当时我们一起下江南赈灾,你鞍前马后的帮我甚多,我对你也是相当欣赏的,甚至觉得我们相处起来,就像老朋友一样。” “今天我就和你说句心里话,你知道我是个闲散的性子,平生也没有太大的宏图大志,只想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太子的位子,不瞒你说,我从来没想过。” “皇阿玛春秋鼎盛,除了太子,上面有四哥和八哥,下面有十三弟十四弟,他们论本事论武勇,哪个不比我强!我有什么啊,凭什么和他们争,我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皇阿玛安排什么事情,我就做什么事,没有安排,我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不想掺和那些事儿。” 说完,看到隆科多一脸失望的表情,李言又说道: “小多子,我也劝你一句,你如今也是正二品的大员了,又被皇上信任,处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你还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以你们佟佳氏的背景,在有生之年,做到正一品,阁部大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要忠于皇上,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想东想西的,当心最后跌了跟头,到时候谁能保得了你?” 隆科多听到这里,谗笑着说道:“十爷,我知道这是您对我的关心,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看到这么好的机会,您不出来争一争,有些可惜了。” “得了,您即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那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您说的也对,咱们安安份份的,也未必不是好事儿。” 李言知道隆科多对自己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多说什么,隆科多身上最大的价值,就是背后的佟佳氏。若不是靠着家族背景,以隆科多的水平和眼界,这九门提督,是说什么也论不到他的。 将自己的大事,寄托到他身上,就等于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靠不住 又客套了几句,隆科多告辞离去,李言又回到了自己的后府,陪自己的老婆孩子去了。 隆科多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的府中,而着骑着马来到了一处偏僻不显眼的街道。这里是六叔佟国维的宅子,通报后,见到了退休闲居在家养老的佟国维。 佟国维拿着一根长长的小竹勺,在逗着挂在树上的鸟笼子里的画眉鸟,羽毛鲜艳的画眉,在笼子里上窜下跳的,发出‘啾啾啾啾’的悦耳的鸟鸣声。 隆科多一个千儿打下去:“侄儿隆科多,见过六叔。” “嗯,去见过十爷了?他怎么说的。” “见是见过了,也按照六叔的意思说了,可十爷压根就没有那样的心思。”隆科多一脸的无奈。 外人都以为隆科多在朝掌上揭露了佟国维攀结八爷党,被皇上痛斥一顿,赶出朝堂后,佟氏叔侄应该是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若是见到现在叔侄相处和谐亲密无间的场景,恐怕都要大吃一惊。 佟国维在推举八爷一事失利后,察觉到康熙心里的默认人选并不是八爷后,完全没有想过和康熙做对,作为跟了康熙一辈子的忠臣,想到当时康熙所处的环境,自然而然开始替康熙处理善后。果断让隆科多举报自己结党串联私交八爷党。 让康熙光明正大的惩处自己,从而名正言顺的否决掉满朝文武推举的结果。 不然就和老十四说的那样,让人推举在前,无端索拿在后,不成了故意耍阴谋,康熙怎么向天下交待! 所以康熙宴请佟国维,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佟国维出来顶杠,收拾残局。但又给了相应的好处,佟国维身为康熙的老臣,年纪也不小了,垂垂老矣! 用自己的余辉,换来正值壮年的侄儿隆科多的上位,很划算。君臣二人相处大半辈子,都是才智高绝之辈,就这样,在一顿普通的宴请中,默契的完成了见不得光的暗中交易。 老八就这样被卖了 隆科多的出场搅局,在康熙计划之中,不然,没有寸功,凭什么把举足轻重的九门提督之位交给你。 隆科多的出首告发,即否定了八爷出任太子的合法性,又避免了康熙身为皇帝,出尔反尔的尴尬局面。实则是帮了康熙一把,又将隆科多和八爷的关系斩断,为以后隆科多投靠四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本来康熙要给老八一个交待的局面,在隆科多告发后,就来了一个大翻转,变成了老八要祈求康熙的宽恕,这让老八哑巴吃黄莲,有一肚子的苦楚和委屈没法儿说出口。 明明知道被老爷子耍了,还没法儿说理! 而佟氏叔侄明面上被康熙训斥,实则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一个安然下了八爷党的车,从凶险万分的朝局中退了出来,平安着陆。另一个闪亮登场,被委以重任,完成了佟氏家族的新老更替。 没有一点儿损失! 连隆科多都觉得做人难,为官更难,感叹官声凶险的同时,又对佟国维的政治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从那之后,就隔三差五的来六叔这里取经,朝中大事,更是先向佟国维请教再施行,不敢越雷池半步。 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此次更是受了佟国维的委托,前去试探李言的态度。 佟国维跳出朝局后,冷眼旁观,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向。尤其是老九被杀后,更是感到四爷似乎身处危局,反而老十隐隐有些潜龙在渊在的感觉,所以心里充斥的极大的不安和惶恐,急忙叫停了隆科多靠向四爷的动作,又让隆科多去试探老十。 似乎是隆科多的回答有些出乎佟国维的预料,佟国维放下了手中的竹签,表情严肃的问道:“你把十爷府里的会面情况,详细的说一遍,一个字也不要失误。” “是,六叔,侄儿见到十爷后”隆科多将会面的的情况和谈话,一边想着,一边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细细的听完两人见面的情景描述之后,佟国维皱着眉头,在原地走来走去。良久,突然间顿住脚步,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好一个敦亲王,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隆科多听后,脑中一个激伶,问道:“六叔,你发现什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莫非自己遗陋了些什么,对于官场智慧,隆科多知道,十个自己加起来,也比不上六叔佟国维。 佟国维施施然的坐在了放在树下阴凉处的藤椅上,让隆科多在另一边坐下,隆科多连忙将放在两个藤椅中间小茶几上的茶壶拿起来,给佟国维倒了一杯,放在佟国维的面前殷勤的说道:“六叔,您老喝茶。” 然后也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泯了一口,放下后,急着叫苦:“六叔,如今侄儿坐在这九门提督的位置,虽说算是位高权重,但也是众矢之地啊!不管是哪方的人,都在拉拢侄儿,就连十四爷,也常和侄儿套近乎,若是不能找到未来的真龙靠上去,这位置,早晚也是坐不稳的啊!” 佟国维笑着说道:“越是这样,越要慎重,你六叔我纵横朝堂几十年,位列三公之首,不一样因为踩错了船,一脚踏空,现在赋闲在家,整日与这花花鸟鸟的做伴。” “着啊!六叔说的是啊,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要找到那个真正的大船。即然这十爷无心储位,那咱们还是要另寻他路,别在这较劲儿了。” 佟国维摇了摇头:“小多子,你还是这个急燥性子,看不清局势啊!” “六叔,我这不是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行,才来请教您老,现在家族的重任,都肩负在侄儿身上,侄儿也万万倒不得啊!您可不能眼看着我行差踏错的。”隆科多谗着脸恭维道。 第九十一章 朽木不可雕也 佟国维没有看隆科多,而是看向了树上的挂的画眉,又好像看向虚无的空间,浑身散发着一种睿智祥和,洒脱和淡然! 缓缓的说道:“自从离开朝堂,我一直都在反思,没有了官场上的那份在意和得失心,也没有了其它阿哥的拉拢和百官的奉迎。我一个人静静的在家,反而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八爷为什么会失败。” “以前这个十阿哥,只是八爷党的一个附庸,性格粗鲁,做事莽撞。我从来也没正视过他,直到上次黄河决口,他主动请缨下江南筹款赈灾,偏又将你拉了去,我才开始关注起他来。后来你和我说了很多你和他相处的见闻,我才重视起他。” “但十爷一回京就闭门思过。” “这一下子就半年时间,又让他脱离了我的视线,再加上后来八爷选举新太子的事情,我一门心思都在八爷身上,更是将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后来我和八爷被皇上打落尘埃,折戟沉沙,而他却异军突起,被皇上重用,监管正黄旗,掌握西山锐健营的五万军马,我才真正的将注意力关注到他身上。” 佟国维说着,端起茶喝了一口,隆科多听得入了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佟国维。 “你想想看,十阿哥江南一行,受封郡王。在热河的那天晚上,皇上因为情势危急,大封亲王。大阿哥居长,三阿哥修书有功,四阿哥和八阿哥能力过人,他们受封亲王不奇怪,可偏偏十阿哥一个默默无闻的阿哥竟然也封了亲王,这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皇上圣明,决不会无缘无故的重用一个人,他一定是做了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得到了皇上的认可。”佟国维一脸笃定的说道。 “而后来回到京城,在举荐八阿哥的事情上,虽然皇上说不追究,但几乎拥护八爷重要人物都倒了霉,贬斥的贬斥,降职的隆职。” “偏偏十阿哥这个铁杆的八爷党竟然毫发无损,要知道之前装神弄鬼的道士张德民可是十爷带到八爷府上去的,可他偏偏连被责骂也没有,非但不受连累,还被皇上重用,监管西山锐健营,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不对啊,六叔!” 隆科多听得也是慢慢咂舌,勿然想到一个人:“十四爷也是八爷党,还为了八爷和十三爷在宫里打架,皇上不也重用了他,赋予了监管兵部的重任。” 佟图维笑了笑:“小多子,你能注意到这点,说明你也是用了心了。但是监管兵部只是一个临时的差事,虽说也和兵有关,但却没有半点军权。兵部有尚书有侍郎,下面还有各府州道的将军,十四爷并不能调动任何的军队。” “而监管正黄旗,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五万兵马,就待在离京城几十里的西山锐健营,一声令下,只要半个时辰,就能接管bj城。虽说上面也有皇上管着,但皇上何许人也,这大清国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哪儿有精力过问具体事物。” 佟国维一幅了然于胸的神情,眼神深邃,随意的说道:“皇上最多有几个眼线,时不时的汇报一下,只要不出格,跟本不会影响到十阿哥的实际权力。我们每个官员按理来说,都是代皇上掌握庶政,上面都有皇上压着,但并不影响我们实施权力!” “你的九门提督也掌兵权,这里面的区别,你不会不清楚!” 隆科多听后,一脸了然的神色,也是无奈的说道:“侄儿当然清楚,这是天和地的区别!要是我,我毫不犹豫的选择西山锐健营五万兵马的实际权力。” “即有实权,还避免了身陷官场麻烦!” 隆科多发着牢骚:“六叔你也知道,皇上管着还是其次,而现在朝中哪个部门不是各方势力争斗的主战场,那些部门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极其复杂,势力倾轧你死我活。就连我的步军统领衙门,也是无数的势力插手,处处掣肘,今天这个大人打个招呼,明天那个王爷递来一个条子。” “别看我是提督,好像说了算的样子,但也不敢随意处罚下面那些人,个个都是背景深厚,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得罪了哪个王爷和家族!” 佟国维闻言笑了笑,自己浸染官场几十年,对隆科多说的情况,自然心知肚明。 接着说道:“而西山锐健营就在京城周边驻扎,有护卫京畿的职责,一向由皇帝亲自掌握,为了避免被各方势力渗透,营里的副都统以上职位调动,都由皇上亲自任免。各级将校的提降也要经皇上批准后方可实行。营中将校从来不在朝中担任任何职务,也严厉禁止和朝中官员皇子私下结交。” “据我所知,太子就曾经拉笼过一个副都统,不过没过多久,那个副都统就消失在营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去了哪里?” “竟竟有此事?” 隆科多一脸的震惊,额头上都冒了一层冷汗,竟然不知道皇上对于军权的把控如此严格,不让你碰的,碰了必死。若那个拉拢将领的人不是太子,而是普通大臣,恐怕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太子现在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啊 而这样的一支部队,皇上居然交给了十爷监管,这件事比自己的认识还要重要十倍啊! 佟国维眼神复杂的看着隆科多:“小多子啊,没想这到短短一年,十爷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走到了这样的高度。” “你真是捧着金饭碗在讨饭,蠢透了!” 隆科多心神一震 以前没有注意,也没细想过,自己早就发现了十爷的不凡,也是最先接触的,和他也有深厚的友谊。 可却总是望东望西的,想到这里,隆科多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可是十爷他无心争储,还劝我老老实实当差,为皇上效力。我当时也是极力劝说,他就是不答应,这可怎么办?” 佟国维摇了摇头:“他若无心储位,那为什么不安份守已,老是往四爷和八爷哪儿跑,和他们交好关系。若是一心享乐,又何必劝你安份守已,你要投靠谁,和他有什么关系?” “六叔,你是说十爷心里早有”隆科多眼前一亮,急着问道。 佟国维感叹道:“这位十爷,还真是潜龙在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性子,做事稳重,不急不燥,决不轻易现出真身。” “原以为是四爷,现在看来,十爷才是真龙啊!不争而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你看着,不管是八爷还是四爷,还是蠢蠢欲动的十四爷,都不是这位爷的对手。” “这次九爷出事,有可能就是”说到这里佟国维感到了自己的失言,急忙刹住了车。 隆科多正听得兴起,见六叔说了一半,张口问道:“六叔,你说九爷怎么了?” 佟国维神情一震,坐直身子,瞪了隆科多一眼,严厉的斥责道:“这种事情,就是私下也不能揣测的,你还敢问出口,不想活了” 隆科多被佟国维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闭口不言,委屈的看着对方,心道,‘还不是你提起的!’ “小多子,你就牢牢的抱着这位爷的大腿,我佟氏就是下一代也不用操心了。” 隆科多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若是这样,他也并不知道我对他的支持,还有将未来押到了他的身上!” “哼!小多子,就你那点水,忒浅着呢!这位爷若是真龙,那他就一定是清清楚楚的,这有些事,不在于说不说出口,也不一定要说出口,而是大家心里有默契。他对你不是有交待了吗!老老实实的办差,别想东想西的,到时候,他自己然会保你的。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佟国维有些恨铁不成钢。 “啊!十爷的话是这个意思啊!”隆科多目瞪口呆。 佟国维斜觅了一眼,心里渐渐沉了下去,这个侄儿比自己想的更加愚蠢,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清楚。难怪十爷不和小多子交底,就他这个样子,哪儿像是能托负大事的人啊。 要是自己,也不敢对他坦诚相待,推心置腹。 若不是现在佟佳氏只能指着此人 佟国维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劝道:“小多子,以后你就踏踏实实的为皇上做事,其它阿哥那里只是应咐着,别陷得太深。你处在监管九门的敏感位置,只要守好个位置,就永远站在据主动权,等到皇上真的要传位的那天,你再把宝全押上去,扶保的就是铁稳的新君。” “六叔,你刚刚不是还说十爷” “你放心,他不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你只要别和其他王爷牵涉的太深,就不会有什么关题。和十爷的关系也要处好,而且还要当成头等重要的事情,至于争不争的问题,以后只要他不谈,你就别提。他要有事吩咐你,你就好好的把差事办好,就行了。” 佟国维摇了摇摇头,心中更加忧虑起来,贪上隆科多这么个侄子,也是操尽了心。这么个性子,能做个普通臣子就不错了,若真是身担重任,恐怕早晚要闯出大祸来! 十爷对小多子,果然没看错啊 自己这样使劲的推他,让他处于风口浪尖,是福是祸,殊为难料啊! 一时之间,佟国维意兴阑珊,没有了再谈的兴致,隆科多也静静的坐着,默默的想着心事。 院子里只有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摆动,还有树上挂着的鸟笼里的画眉,偶尔‘啾啾啾啾’的叫着,声音依然悦耳动听。 只是,现在佟国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闲情雅致! 第九十二章 太子第二次被废 果然,没过多久,康熙的圣驾回京。 太子纠结党羽,决定学李世民玄武门这变,起兵奋起一击。命凌普率热河驻军开往京师附近,命耿索图率密云驻军,在回京的路上设伏,将返京的康熙,以随驾护卫的名义解除护卫,然后将皇上密秘送往京城,逼皇上签署退位昭书。 同时命托合齐持太子手谕,接替隆科多九门提督的位置,接管京城。 太子的意图早在康熙的预料之中,提前下旨给老十四,让他以兵部的名义,下令西山锐健营防着热河驻军,也就是李言的正黄旗五万兵马,防御热河的凌普驻军。 老爷子为什么没有给自己直接下旨,而是要通过老十四的兵部,李言觉得一是这样名正言顺,二是也不想让自己参和到太子事情里面去。当老十四来传令的时候,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李言又发现了老爷子隐藏的一个目地,就是让自己和老十四不对付。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李言对老十四也是带搭不理的、一幅阴阳怪气的样子,把老十四气个半死,灰头土脸的离去了。 可惜太子的最后一击,凌普并没有动静。 上次热河凌普奉太子手谕进驻行宫,犯了皇上的大忌,差点掉了脑袋,虽然没有撤职,但凌普也发现,太子很难成事儿。估计想着,要是再来一回,就是神仙也保不了自己,所以凌普的军队并没有开到京城。 而老十四却亲自带着丰台大营将耿索图的密云军队当场缴械,打了个大胜仗,一时风头无两。 老四胤禛则在八月十五的晚上,进官劝说太子投降,被太子拒绝后,捉拿了太子。 八月十六,康熙的圣驾返京! 一回到京里,康熙就在乾清宫,招开了盛大的朝会,李言也前往参加。 第一件事,就是当朝宣布,废黜太子胤礽,罢为庶人,押往宗人府,永远圈禁! 当太子被侍卫拖出乾清宫的时候,众人神色各异,李言也是心里唏嘘不已,太子走到今天,错误也并不完全在他。 只能说,时也,命也! 这短短时间内,太子第二次被废,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看到太子现在的下场,更坚定了李言的心志,那就是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决不能将自由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之上,被别人一句话就打入地狱,就是皇上也不行。 康熙高高在上,众臣唯唯于下! 一言可定人生,一言可定人死。李言不禁想到了刘邦第一次看到秦始皇的威风后曾感叹,大丈夫,当如是也! 坐在龙椅上的康熙沉着脸说道:“胤祥,你助太子暗杀郑春华,派兵剿灭江夏镇,可有此事?” 老十三胤祥站出来,张了张口,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颓然的一叹,低下了头! “拉下,着宗人府圈禁,无旨不得释放!” “胤禛” 老四一脸着急的正想出来替胤祥求情,结果康熙又叫到了他的名字,听到这里胤禛一脸惊慌的出班跪倒在地。 “胤禛,江夏镇的事情,你知道吗?” “皇阿玛,儿臣” 胤禛不知道该不该辨解,这种事情皇上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若是肆意胡说八道,皇上怪罪下来,更是罪上加罪! “纵容胤祥剿灭江夏镇,擅自烧毁官员记述。来人,将胤禛拿下,押往宗人府圈禁!” “嗻” 身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上前将胤禛拉了下去。 有官员站出来替胤禛求情:“皇上,四王爷” 康熙烦燥的将头一撇,断然说道:“老四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在场的众位阿哥,一看连老四都被拿下,吓得两股战栗不已,而有些大臣心里清楚,十三阿哥胤祥要为江夏镇的事情负责。而四阿哥胤禛虽然名为江夏镇和官员记述的事情,实为九阿哥胤禟的死负责任,只是皇上没有明说。 此时求情,等于是触了皇上的霉头,肯定会碰钉子。 “任伯安” 康熙开始了对满朝文武百官的教育:“一个未入流的小吏,买官卖官,运营六部如布棋子,指挥官员,似驭牛马,这是为什么,你们谁能回答?” 百官都低着头,不言不语的,此时听到康熙的责问,只好站出来跪在地上,以示有罪,前面几人跪下后,后面的也跟随。 不到片刻,所有官员齐刷刷跪下一片 康熙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他建了私档,大家怕他揭短,坏了前程。” “该说你们什么呢,说了几十年,有什么用呢!” “如若大家能以公心对朝廷对天下,以忠心侍主侍业,无隐瞒无私蔽,那姓任的有什么好记的呢,他又何能要胁与你呢!” 康熙说了几句,见众人都焖焖跪着,心里厌恶,也觉得无趣,丢下一句:“你们都在这里反思已过,跪一个时辰!” 交待完后,自己带着李德全离开了 之后,康熙回了后宫,来到了德妃宫,见了胤禛的生母乌雅氏。 乌雅氏连忙向皇上请安,见康熙有意逗留,连忙让宫女泡了茶,端了上了来。 康熙喝了一口茶,皱眉思索了一阵,神色莫名的说道:“今天朕在朝上将胤禛关了起来,想来,他家里会有所担心。你以朕的名义,请他们来宫里赴宴,好好替朕安抚一下,让他们家里人和孩子们都来,在你这宫里住上一晚,明天再回去。” “是,臣妾一定按皇上的意思办,胤禛做错了事情,臣妾在这里代他向皇上陪个不是,希望皇上能原谅他。”乌雅氏一听这话,神色着急忙慌的跪下请罪。 “胤禛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朕心里有数,你办好朕交待给你的事情,就行了。朕还有事,就先走了。”康熙心情不好,不愿多说,交待完正事,离开了德妃宫,回了御书房。 刚进书房,就吩咐道:“李德全,传图里琛!” “嗻” 没过一会儿,图里琛穿着黄马褂来到了御书房,一个千儿扎了下去:“奴才图里琛,叩见皇上。” “图里琛,你在诸位阿哥的府上,都安排的有人吗?”康熙缓缓的问道。 “回皇上,遵皇上的吩咐,其余各位阿哥的府上,都有我们的人。只是四王府管理甚严,我们的人没有接触到实在的东西。” “这段时间,他们都有什么异动没有?” 图里琛知道康熙想问事关九爷遇刺的事情,想了想,谨慎的回道:“皇上,除了三爷和十爷府上,其它的王府都有异动,只是并没有确实的证据。” “老三那个人,就知道编书;老十呢,最近最在做什么?还有其它阿哥呢?都说说” 第九十三章 粘杆处 图里琛认真的回道:“皇上,敦亲王府的侍卫和管家,丫环仆人等下人,都是当时十爷开府的时候,皇上安排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动。” “敦亲王府里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王府近年来并没有陌生面孔和不明武力出现,而十爷的生活也很规律,基本上每天睡到日晒三杆,除了陪各位夫人和孩子嬉闹。” “就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西山大营处理一些军务,偶尔去和三爷四爷、八爷和十三爷等兄弟吃顿饭。” 想了想又补允道:“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那位姓邬的先生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有时候经常因为见解不同,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奴才的人在王府里,可以随处走动,想看什么想听什么,都不受任何限制。奴才基本可以断定,此事和敦亲王无关。” 康熙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缓了缓,点了点头:“老十自从下了一趟江南,回来后性情大变,知道孝顺了,也知道体谅朕的难处了,不和老八他们耗在一起了。” “整日在家渎书写字,知道学习上进,这就很好,朕也有所耳闻。” “朕不指望他们这些人能为朝廷做多大的贡献,只要不和那些大臣搅在一起,给朕添乱,朕就很满意了。” “其他阿哥呢?” 图里琛汇报完十爷的事情后,见康熙发问,便接着说道:“至于十四爷,和八爷来往密切,然后就是和丰台大营的各位将领频繁的交往,也常和朝中诸位大臣来往,回到府里也常一个人待在书房里。” “十四爷的府上规矩很严,奴才的人都没办法到处走动,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一个丫环发现十四爷经常在书房里写不同笔迹的字体,然后自己又烧掉。” 康熙心里一动,问道:“你是说老十四在模仿不同的笔迹?” “奴才也不能确认,只是丫环处理烧完的纸张,怀疑是什么重要信息,留心了一下。后来发现,只是普通的公文,只是发现字体不同,但也没有发现其它事情。” 康熙的脸色沉了下来,忽然想到老十曾经说过,太子的假手谕很有可能是老十四仿造的。 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是很大的 老十四也长大了,有心思了,也是个不安份的啊! “图里琛,下一步要将老十四当做重点嫌疑对像,加大对他的探查,知道吗?” “奴才遵旨!” 图里琛手中掌握着康熙手中的密探力量,在京城中的诸位王府和各部重要大臣府里都安排有眼线,以便掌握这些人的情况,控制京城的稳定。有一个专门的机构管理,叫粘杆处。 图里琛因为随护康熙,也在里面任有职务,一般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汇报。 这次九阿哥殒命,康熙让图里琛动用了粘杆处的力量,启动了各府的眼线,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现不少,甚至平时没在意的事情,都露了出来。但是关于九贝勒的凶杀案,到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图里琛也有些忐忑。 接着图里琛将其它几个阿哥府里的情况一一做了汇报,大部份人都做出了排除处理。 “图里琛,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能肯定是他吗?”提到九阿哥胤禟,康熙的神色沉重了不少。 图里琛知道康熙说的‘他’是谁! 也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事情 “回禀皇上,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提前返京,对顺天府的差役和九贝勒府里的下人经过细致的查问,还有现场的检验,发现了三处疑点。” 图里琛见康熙没有说话,就接着说了下去:“其一,九贝勒书房有翻找过的痕迹,似乎凶手想找什么东西。因为九贝勒的书房,一向不允许外人进入,是以也没人知道是否有东西遗失;” “不过,奴才在八爷府里的眼线打听到一件事,似乎事发当天下午九贝勒派人从四王府里偷了一封信出来,九爷和八爷在书房里密谈了很长时间,后来九爷回府,晚上就出了事。” “奴才猜测,凶手是不是冲着这封信来的?” 康熙听到这里,突然想到老十四寄给自己的那封太子给任伯安的亲笔信,会不会是这封信,但为什么是从老四府里偷出来的,老十四不是告诉自己说是兵部的人,在江夏镇的废墟里发现的吗! 对了,老十给自己的密奏中说年羹尧从江夏镇带回了任伯安的当票,会不会连太子的信也一起带回来,交给了老四。老九才会从老四那里偷出这封信,然后老八让老十四以兵部的名义将这封信寄给了自己。 果然,老八还是喜欢在背后玩这种手段。 “哼!狗改不了吃屎。”康熙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原由,愤怒的骂了一句。 图里琛听见康熙震怒,连忙住口不言。 康熙想明白事情经过,发泄了一句,感到屋里安静了下来,回过神来,说道:“第二个疑点呢?” “第二个可疑之处,就是凶手在远处花园里射的箭,后又回到书房将箭枝拿走,避免留在现场,或许是怕箭枝泄露了凶手的身份。” “这种行为只能说明一点,这支箭不是寻常的弓箭,可能有身份标记之类的。” 康熙心里一沉,想到了那几支自己收藏起来的箭枝,问道:“会不会和那些箭是一样的?” “奴才对那些箭印象特别深,对九贝勒的伤口也作了对比,觉得,和肖国兴的伤口很像似。” 康熙心里有所预料,沉默了下来。 “第三个疑点” 图里琛见康熙没有开口,犹豫了一下,继续说着。但似乎第三点线索可能会引发皇上不好的猜想,所以格外慎重。 “第三个疑点是什么,怎么不说了?”康熙见图里琛停了下来,追问道。 “奴才经过挨个询问府里的下人,发现有不少人,在模模糊糊中似乎都听到了一声厚重的敲鼓声,还有人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 “因为是夜里,又只响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宁静,大多人就没有太在意,甚至有很多人都忘了这件事,还是在奴才的提醒下才记起来,经过奴才的再三确认,不会有错。” 第九十四章 ‘阴兵过境\’ “敲鼓声?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人敲鼓?”康熙疑惑的问了一句。 图里琛见康熙有些遗忘了之前的事情 解释道:“皇上还记得上次奴才奉旨押肖国兴,连夜前往宁古塔的事情吗,肖国兴就是被三担强弓射死的,当时在深夜的旷野里响起来弓弦声,就如同一声鼓响。” “奴才斗胆判断,九由贝勒死的当天夜里,下人们听到到敲鼓声,就是弓弦发出来的声音。” “你是说,有可能是一个人干的?”康熙心里一震,神色凝重的问道。 “奴才不敢确定,只是有这样的可能,奴才检查过九贝勒的伤口,经过对比,发现和肖国兴的伤口,非常相似,似乎是同一种弓箭和手法所致,不过箭枝被人拿走了,奴才也不敢肯定。” 图里琛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九贝勒是死在同一人手中。 只是图里琛知道事关重大,此事或许牵连到四爷,不敢说得太肯定,给了康熙回旋的余地。 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相信皇上心里是清楚的。 “唉!” 康熙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了榻上,神情有些悲伤和难过,喃喃自语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有什么办法呢?” “不管是不是他,朕都不能允许这样的行为!”失落了一阵,康熙站了起来,眼神坚定,目光锐利的说道。 “图里琛!” 图里琛将身子伏的更低,恭声应道:“奴才在” “朕已经安排他的家眷今晚来德妃宫里赴宴,你给朕传旨给城外的狼覃,调二千人马进京,今天夜里就把事情给办了。明日一早,朕要让人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能不能办到?” “奴才遵旨,决不会出现半点差次!” 康熙大声的对外喊了一声:“李德全” 李德全推开门走了进来,还没说话,说听康熙说道:“李德全,你从宫里和内务府挑两百宫女和太监,还有一百侍卫,明天送去雍王府里。” “图里琛,你把粘杆处的人安排进去,以后,朕要知道老四府里的一举一动。” “嗻” 李德全和图里琛应诺道。 “去!朕累了,想歇歇了。” “奴才告退!”图里琛小心的站起身子,退出了御书房,李德全也安排手下的人办差去了。 康熙脸色凝重,静静的坐在御书房里,对眼前案上的奏折视而不见,想到自己那些儿子,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以前拉拢大臣,做些小动作,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知道了,也没有过问。没想到这次南巡,自己刚刚离开京城,他们就闹成这个样子,竟然斗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全无骨肉亲情。 若是任其下去,等不到自己千秋万岁的那天,那些阿哥就要打得头破血流。不狠狠的震摄他们一番,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君臣父子。都以为自己老了,牙口不行了,咬不动肉了。 不将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做起事情来毫无顾忌,无法无天。 夜晚,子时刚过,西直门城楼上的兵丁李三儿对身边的同伴说道:“柱子,你帮哥哥我先盯着点儿,我去那边撒个尿。” “三哥,你快点回来,这大晚上的,天气又冷,俺也想去门洞里睡会儿。”铁柱才来不久,是个新手,被安排值夜这事儿。 但几个月下来,这简单重复的活儿,柱子也摸的门儿清了,知道李三儿肯定是困了,想去休息会儿。 李三儿招呼一声:“得嘞,下半夜,哥哥我指定来。” “三哥,前儿晚上,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让俺在城楼上待了一宿,差点没冻死。” “放心,到时候我不来,你直接去叫醒我,还不成吗!” 这bj城都承平百十年了,几代人守卫,都没出过半点事儿,大部份的兵士上城墙上转悠一下,就去睡觉了。 只留两人守夜,避免一些关系户夜里要进出城,找不到人。 可这偏偏从来没出过状况的西直门,在李三儿刚离去的时候,柱子就听到城门外的旷野上,传来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 柱子心里一惊,站到城墙边儿上,睁大了眼睛,看向旷野里。可还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影子。 耳朵里不断传来的声音,却是让人感觉到人马越来越近。 虽然人多,却感觉脚步声一点儿也不杂乱,倒像是军队整齐划一的行进声,偶尔夹杂着马蹄声。 柱子使劲看着漆黑的远方,只见一片人影慢慢的显出身形,柱子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有军队夜里行军,等到他们叫门的时候,自己就会通知城门守将李平山,让他来处理。 原本以为会有人上前叫门,谁知大队人马走到一箭之地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半夜宁静的旷野,突然响起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本来就让人害怕了,可这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更让人害恐惧了。远处的人影都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让柱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也看错了。 什么人会大半夜的站在旷野里,即不说话,也不乱动。 ‘莫非是阴阴兵过境?’ 想到前段时间听说话的孙老头讲的鬼故事,柱子一下害怕的身体一抖,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两腿发颤,咽了口唾沫,牙关开始打颤 柱子害怕的紧紧闭了闭眼,又努力睁大双眼看着远处的黑暗中。没错,确实有一片模糊的人影,如一片森林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该不会真是见鬼了? 柱子恐惧的慌乱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先把李三儿叫来,让他来看看。 “啊!” 刚刚转身,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影,柱子吓得惊叫一声。 ‘噗通’ 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仔细看过去,一个赫然是此时正应该在城门内睡觉的守将李平山,另一人身材高大魁梧,柱子不认识。 “大半夜的,瞎叫唤什么。”李平山训斥了柱子一句,然后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另一人。 另一人没有理会紧张的柱子,来到了城墙边上,看了看远处的人影。 李平山弯着腰,脸上陪着笑脸:“图大人,这外面是不是您的人。” 图里琛看了看远处的人影,拿起一张手谕,递给了李平山,一脸严肃的说道:“李大人,开门。” 李平山小心的接过手谕,就着门楼上的火把,仔细看了看,然后恭敬的双手奉还:“臣遵旨!” 第九十五章 狼覃部队深夜入京 李平山转身肃然道:“铁柱,传我命令,开门。” “是,大人!” 铁柱这才回过神,满口答应着,顺着墙梯下去传令去了。 没过一会儿,城门一队兵丁打着火把开出来,在深夜中,打开了西直门,图里琛来到城门口,拿起火把对着远处晃了晃。 只见远处的人群,轰然开了过来! 等走近后,柱子才发现,这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军队,人人身材高大,动作敏捷,面无表情。黑色的甲胄,腰里挂着长刀,身上背着弓剑,行走在城门洞里,一阵凶悍的杀气扑面而来,让城门的守卫都屏住了呼吸。 柱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群人,大约有两千人,大半夜行军,竟然没人发生半点声音,可见这些人训练有素,作风彪悍。前面的队伍进城后,后面还有十几辆大车,车厢高耸,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轰隆隆的,跟着前面的军队消失在城中! 李平山见人都进城了,连忙让手下的兵丁,把门关上,然后小心的对图里琛说道:“图大人,还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的,您只管说。” “叫你的人,都把嘴给我闭上,我可有言在先,都别乱说,否则掉了脑袋,别怪我图里琛事先没和你打过招呼!” “另外,你就别离开了,在这儿盯着。等会儿,他们办完事儿还要出城,还要劳烦你李大人了。” “那是,图大人您办的差使,都是通天的,下官会吩咐下去,敢有人乱嚼舌根子,我就先收拾了他。您放心,下官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保证您随叫随到。”李平山心里叫苦,这夜半三更,这么多人密秘进京城,肯定不是好事。 看那些人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有那些大车。 那些新兵蛋子或许不知道,自己还能不清楚,都是用来拉尸体的,十几辆啊! 不知道要装多少人,这bj城,皇上老爷子才回来,这就要血流成河了。 李平山看了看一片安静的城内,心里嘀咕着,莫非是有人造反不成? 不是说太子已经被关起了来了,皇上都回京了,还有人蠢蠢欲动,而且还动用了这些杀神。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也别乱打听,明天看看情况,就知道是哪位大臣家里出了事儿! 图里琛来到雍亲王府的时候,狼覃的两千军队已经将四王府团团包围了起来,图里琛来到带队的副将身边,说道:“皇上有旨,将府里的人,不分男女,全部剿灭,不要活口。里面有几百训练有素的死士,不要让一人逃走。” 副将听完后,冷然的点了点头。 将手一挥,对身后的军士下令道:“一个不留,杀!” 一千人在府外张弓持刀守着,另外一千人冲入了府中。 没过一会儿,府里响起了此起彼伏惨叫声,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还有兵器碰撞的打斗声,不时有弓箭飞出围墙,也有身手矫健的人逃出府外,不过瞬间便被外面的军士斩杀,甚至响起了火枪发射的轰鸣声。 激烈的嘶杀声不断响起,直到一个时辰后,府中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千总出来:“将军,里面的人已经全部斩杀,有大约三百死士,拼死反抗,弟兄们死了三百多人,四百多人受伤。” 千总估计也没想到会遭遇这么大的损失,解释了一句:“因为在府里,又是半夜天黑,弟兄们不熟悉地形,有些施展不开,所以才有这么大的伤亡。” 副将皱了皱眉头,暗道有点托大了:“你的人辛苦了,出来休息一下,替换外面的人,让外面的弟兄进去,打扫一下。吩咐下去,将尸体全部拖上车拉走,里面的血迹清洗干净,其它痕迹也尽量处理一下。” “是,将军!” 千总听令后又回到了府里,将自己的人带出来,几乎人人身上带血,还搀扶着不少头破血流,丧失战力的伤员。 见到这种情况,图里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没想到四爷的死士,战斗力这么强。 这还是狼覃的精锐,若是换成普通军士,恐怕两千人全上也拿不下来。 另一个千人队,进府里开始打扫战场,搬运尸体,打水冲洗血迹,捡拾地上的残刀断剑,直到天微微发亮的时候,才将一切处理妥当。 图里琛和副将带着剩下的一千多人和十几辆大车,往西直门而去。直到亲眼看着军队全部出城,图里琛才松了一口气,和西直门的守将李平山打了个招呼,就往宫里复命而去。 第二天康熙刚刚下朝,回到御书房,图里琛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康熙喝了口水,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回皇上,昨晚共斩杀六百余人,一百府中侍卫,二百仆役丫环等下人,还有三百精悍死士。狼覃的二千精锐,死三百余,伤四百余。” “嗯?” “狼覃竟然死伤近八百人,老四的死士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将这么一股力量藏在京里,想干什么” “真是其心可诛!” “难怪你们的人有进无出,都被老四的人摘干净了。” 康熙‘嘭’的一声,拍在了案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粘杆处的人都是饭桶,被人不声不响的在京里藏了这么多人,你们都还不知道。到底是玩忽职守,还是被人用银子堵住了眼睛,图里琛,你要给朕仔细查一遍。另外,从今天开始,你要加大各府里的监控力度,看看其它阿哥和大臣的府里,还有没有人暗藏死士。” “图里琛,朕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你可明白。”康熙如千年寒冰般阴沉着脸盯着图里琛,语气中充满了冷意。 图里琛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一个头磕到地上,轰然应诺道:“奴才明白。” “下去!” “嗻”图里琛唯唯诺诺的退出了御书房。 图理琛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在京城皇上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粘杆处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可以说是严重失职了。皇上年事已高,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过粘杆处了,那帮兔崽子们也都懈怠了,看来自己也要整顿一下了。 不然,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皇上就要收拾自己了。 第九十六章 雍王府被剿灭 雍亲王福晋乌喇那拉氏告别德妃,离开宫里。 回到雍王府的时候,见到来迎接的并不是原来的管家高勿庸,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而且门口站着的侍卫和仆役也没一个认识的。 愣住了 抬眼看了看四周,没错,是自己熟悉的雍亲王府啊! 乌喇那拉氏诧异的问道:“你是何人?还有他们都是谁,我怎么没见过?高勿庸呢?” “福晋,奴才们原都是宫里和内务府里的人,奉皇上旨意,前来雍亲王府当差,奴才名叫秦百顺。原来的高管家和府里的其它人,奴才并不知道,奴才也是早上才来到府里的,并没有见到府里有其它人,想来都调走了!” 管家秦百顺是粘杆处的人,还是知道一些内慕的,只是当前也不敢乱说,只好按照流程恭敬的回话。 乌喇那拉氏心里一惊,也有些慌乱起来,昨天胤禛在朝会上直接被皇上关了起来,随后宫里便来的太监传旨,让自己一家人都去宫里赴宴,给德妃请安。太监当着自己的面,接走了一家老小,自己一介女流,当此之时,也不敢乱说乱做什么。 府里有一些陌生的人手,乌喇那拉氏是知道的,也私下寻问过。 王爷含糊其词,说是增加的护卫力量,其实天长日久下来,自己也清楚了,那是王爷私下养来办隐密差事的。当时自己心里就感到一阵不安,只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也婉转的劝过,但王爷一幅固执的样子,让自己无法再开口。 现在看来,皇上肯定知道了,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换了,那些人还能藏得住吗,就是不知道皇上怎么处置府里的人? 恐怕是兄多吉少! 哎! 这真是多事之秋,京里死了一个阿哥,王爷和十三爷被圈了起来,雍王府里也被洗了一遍。 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想到这里,乌喇那拉氏心里一震,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皇上回京后打击的除了太子,就是王爷一系的人,天哪! 该不会是王爷派人杀了九爷? 想到这种可能,乌喇那拉氏不禁感到口干舌燥,心口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再看看府里陌生的侍卫和下人,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害怕。 “额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旁边的小弘历也被皇上送回了雍亲王府,此时站在乌喇那拉氏身边,看到母亲脸上紧张慌乱的神情,关心的问了起来。 “额娘没事儿,我们进去!” 乌喇那拉氏听到弘历的关心,想到自己还有儿子,皇上昨天将自己接入了宫中才处理府里的事情,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等人。王爷又不在府里,我不能倒下,要将雍亲王府的架子撑起来,让王爷回来的时候,有个完整的家在等着他。 若是这回王爷能平安回来,自己到时候好好劝劝他,这夺嫡的事情太危险了,实在不行就算了,就是做个普通的亲王也不错,一辈子荣华富贵也不会少了半分,何必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 没过多久,雍亲王府的事情就传开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再小心,也难保守密秘。 何况当天夜里,有两千多人,在雍亲王府的方向,撕杀了一个多时辰,住在附近的人又不是聋子。 肯定是知道的,只是看到是军队在行事,不敢声张罢了。 事情传开后,诸位阿哥和各位大臣,也都暗自惊恐,心中惴惴不安,近来都是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 皇上南巡期间,死了一位阿哥,结果皇上回京后,废了太子,杀了一大批和太子作乱的官员。 又圈禁了两位阿哥,杀了雍王府六百多人,可见皇上的震怒。 果然是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啊! 李言此时待在府里,正在和邬思道谈论管子,两人对管仲的施政方案有些看法不一,正在激烈的讨论之中。 李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禁将脖子缩了缩,到底是皇上,龙威赫赫,不是谁都能轻易的捋其虎须啊! 这样的事情,不能轻易再干。 自从确认老四暗中在府中藏有死士后,李言之前几次动手,都留下了手尾,将线索引向老四府里的死士,原以为康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不然怎么迟迟未有反应。 从这次的事件上看来,康熙心里早就有数了,只是一直忍着,没有动手。 直到这次九贝勒胤禟被杀后,一时又找不到凶手,而老四的嫌疑又是最大的,所以用雷霆手段处置了老四府里的人,尽量天子之威。 李言想了想,有点怀疑康熙是不是真的确认凶手就是老四的人,看了看眼前的老邬,一脸请教的态度问道:“邬先生,皇阿玛将四哥府里的人全部诛杀,若说是因为江夏镇和官员记述的事情,恐怕说不过去。” “是不是皇阿玛已经找到证据,九哥的事情,是四哥所为,所以才如此震怒。” “王爷,老夫敢断言,九贝勒的事情,决非是四爷所为。”邬思道一句话,几乎将李言惊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心里嘭嘭直跳。 自己可以做贼,但不能心虚! 李言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保持稳定,平复了一下惊慌失措的内心,语气尽量平缓的问道:“先生何以如此肯定,不是说从四哥府里找出来三百多个死士,皇上又将四哥府里的下人侍卫一扫而空,若不是四哥所为,皇阿玛又何必下这么狠的手。” 邬思道笑着捋了捋下巴,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和上次刑部冤狱的事情很像,上次八爷有很大的嫌疑,恰恰说明,不是八爷所为。这次四爷有很大的嫌疑,也说明了,未必是四爷所为。” 看到李言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邬思道解释着: “其一,四爷为何要杀了九贝勒,就为了那封太子给任伯安的信吗?那是太子的把柄,四爷又不是真的想保太子。若是那样,得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可以交给太子,或者毁掉,为什么要留着。” “四爷正愁没办法以自己的名义交给皇上,被九贝勒偷去了不是正好借刀杀人吗!何必要杀了九贝勒,从这点来看,动机不足。” 第九十七章 邬思道的分析 邬思道接着说道:“其二,年羹尧刚刚在江夏镇闯下大祸,四爷又私下烧了官员记述,四爷和十三爷正烦心这些事儿怎么和皇上交待,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这不是嫌自己命太大了吗?机时又不合适。” “其三,若四爷真要动手,直接杀了八爷不就行了,至少除去了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杀了九贝勒,除了给自己惹得一屁股的麻烦,百害而无一利,四爷何必要这么干呢!” 邬思道眼中炯炯有神,语气断定的说道:“这几处疑点恰恰证明了,凶手并非是四爷所派。” 李言听得心绪不宁,自己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设计,在现场也留下了一些线索。 没想到老邬都不关心现场情况,直接从动机和形势来分析,将自己以为完美的做案,给戳的漏洞百出。 那康熙呢 康熙身为一国之君,见多识广,手中掌握一个大清国的资源。 上书房里的大臣,个个都是从底层无数人中拼杀出来的高手,没有一个是庸材,他们会不会也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这些才智高绝之士,会不会仅靠对形势的判断,就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李言心里又‘嘣嘣’乱跳起来,不自觉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 “那凶手是何人呢?”李言接了一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邬思道。 邬思道思索了一会,缓缓的说道:“凶手是哪方的人,我们可以分析一下,先从太子一系说起。太子的把柄落到皇上手里,此次面临再次被废,太子已决定动用武力挟持皇上,那么杀九贝勒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而除了太子之外,最大的势力是八爷党,九贝勒是八爷的人,牺牲九贝勒来陷害四爷,有可能,但可可性不大,有些得不尝失,而且这种事情一旦查出来,就得不了。” “我要是八爷,还是留着九贝勒最好,因为他是最坚定的八爷党。王爷恕邬某冒昧,若真要牺牲,王爷和十四爷与八爷若即若离,选择你们两人中的一个,可能会更合适。”邬思道看着李言笑着说道。 “至于四爷一系,刚刚我已经分析过了,就不再赘述了。剩下的就只有三爷,十四爷,还有就是王爷您了。这次事情的结果是四爷党被皇上犁庭扫穴,这也证明了,九贝勒出事,消弱了八爷党,打击了四爷党,得利的反而是其它的阿哥。” 李言尴尬的笑了笑,语气生涩的说道:“先生不会是怀疑我,我这人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天天都和先生耗在一起,就是有这种想法,也没有动手的条件啊?” “这也是邬某拿不准的原因所在,从最后得利的角度来看,王爷是最明显的获益者。但老夫平常闲暇之时,也在王府各处转悠过,王府没有禁止通行的地方,也没有可以动用的人手,最后老夫也没法肯定是不是王爷所为。若不是王爷所为,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王爷一定要留意,此人或许才是王爷最终的对手。”邬思道神情疑惑的推测着。 “这个隐藏在暗中的人,出手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太子一系和八爷还有四爷一系斗争的关键时刻,浑水摸鱼,打在垦节儿上。搞得这几派灰头土脸,可几说是三败俱伤,此人甚是高明啊!” “此人的出手也是越来越明显,手段也越来越老辣,以前都是以四爷和八爷做为掩护,左右渔手,上下得利。不过这下八爷党和四爷党都被打落尘埃,那个暗中的人没了遮掩,总会跳出来的,若是再次出手,必然会显出身形。” “这隐藏在暗中的人,范围越来越小,剩下的三个人里面,十四爷的嫌疑最大,然后就是十爷您,再接下来才是三爷。”邬思道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李言。 李言知道老邬有些猜测到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也明白,并不是在揶揄自己,而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轻举妄动。只剩下老十四一个背锅侠了,若是老十四再有闪失,后果难以预料。 想到这里,李言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有些心虚,但面上却斩钉截铁的肯定道:“先生放心,我可以向先生保证,决非我所为。” “我觉得老十四这可能性最大,此人城府颇深,总是喜欢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太子手谕的事情,就是他所为。这种在背后挑拔离间一石二鸟的手段,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不过现在皇上必然已经盯上他了,短期之内,他不会再有动作的。” 邬思道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夫也以为,十四爷不会再出手,不然,若是被皇上发现,他将再无夺嫡的机会。” “不过,这次十四爷的出手,还是利大于弊的。即消弱了八爷一系又打击了四爷一系,这对王爷来说,是天大的好事。皇上将弘历送回四爷府,可见皇上已对四爷颇为失望,接下来将会将目光放到剩下的几人身上,王爷要好好把握机会。” 李言想到刚刚的疑问:“先生,你说皇阿玛即然察觉到凶手有可能并非是四哥,为何又要对四哥下这样的狠手。” “王爷,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体现了皇上的智慧和帝王权术。” 李言神情一震,神色恭敬的给邬思道倒了一杯茶,热切的问道:“请先生教我。” 邬思道暗自斟酌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首先是因为四爷府里暗藏死士,这种行为非常恶劣,这是皇上所不能容忍的。王爷要知道,死士是用来做什么的,肯定是一些阴暗的事情,这说明四爷有这方面的需要和行为。” “皇上此次此断然出手,一是为了让四爷断了这个念想,二来也是避免其它阿哥有样学样,也学着四爷私养死士杀手。若是都这么做,京城岂不成了藏污纳垢的腌臜之地。” “其次,就算四爷不用这些死士,也会被别人利用,这暗中的人不就是知道了四爷府里死士的存在,频频出手,最后将黑锅甩在四爷头上,此此九贝勒被杀,就是如此。” “若是皇上继续留着不管,谁知道背后的人还会做出多少事情?” “剿了死士,背后的人就没了掩护,至少会安份一点。此人杀伐决断,手段凶残,出手狠辣,行事毫无顾忌,皇上也是颇为忌惮,所以宁可让这人束手束脚,或者消失于无影无踪,也不愿其再出手杀人。” 第九十八章 何谓大局 邬思道神色严肃的说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九贝勒身死,这么大的事,一定要有一个交待。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堂堂天子,竟然找不出凶手,传出去,才是真正动摇大清根基的大事。” “天下人会从此事上看到,有人竟敢杀皇子,而且还全身而退,朝廷拿其束手无策。这代表什么,代表皇家威严的减弱,更代表了朝廷的无能,这会让天下人小觑朝廷、轻视圣上,以至于让大清的统治根基不稳。” 李言心神震动,老邬这是站在极高的角度,纵观大局,一般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的。 “相对于这种可怕的结果,谁是凶手并不重要,能不能抓往凶手,才最重要!”邬思道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凶手也决不能是那些大臣或者普通百姓,这会让皇家威严荡然无存,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就是将凶手千刀万刮,也弥补不了为此损失的形象。所以皇上将四爷府剿灭,一夜杀了六百多人,就是在变向告诉众人,四爷就是凶手,而且已经得到了惩处。” 邬思道脸上露出毅然的神情:“就算皇上心里清楚四爷是无辜的,但为了大清江山的稳定,这个锅也得他来背。这样就变成了皇家内斗,和外人无关,这样才能保全皇室的颜面。” “现在,除了那个暗中的凶手,谁都以为杀害九贝勒的凶手已经得到惩处,天子威严不失,百官之心已定,朝局恢复正常。” “这样不是很好吗!至于那个暗中的凶手,在慢慢查找就是” “皇上不愧是圣明天子,英明啊!” 邬思道正色看着李言,郑重的说道:“这是大局,也是帝王心术,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有利于江山稳定天下安定才是头等大事。王爷,您明白这个道理吗!” 李言听得心服口服,简直是五体投地。 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智慧超群,相对于自己只能依仗武力,在暗中搅风搅雨的搞搞破坏,他们才是真正的擎天支柱。 李言正式的起身,向邬思道行了一礼,感谢其传道授业解惑之恩。 邬思道捋着胡须,脸带微笑的坦然受了李言一礼,然后神色凝重的说道:“王爷要当心四爷啊!” 李言本以为老四经过此事打击,他的威胁都已经不算太了,没想到邬思道反而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先生的意思是?” “原先我以为皇上心里还没有确定继任太子的人选,但现在通过皇上处理四爷的手法上,反而可以推测出来,皇上心里默认的人选,八成是四爷。”邬思道忧心的说道。 李言急切的问道:“先生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王爷,虽然皇上将四爷暂时关了起来,又将雍王府里的下人死士一扫而空。可并没有为难其家人,反而事先将其以赴宴的名义接到了宫里。四爷犯下大错,就凭暗养死士这一条,对其亲眷,也不用考虑得这么周到,给其这么大的体面。” “四爷的亲王头衔也没动,身上也并没有什么罪名落实,江夏镇的事情由十三爷一个人背也就够了,烧毁官员记述也是招集诸位阿哥和上书房留守大臣在场,经过大家一致同意,才这么做的,不算太大的罪过。” “而行刺九贝勒的事情也没有明说,大家也是默契的心照不宣,但这两者是天差地别的。只要这个罪名没有固定到四爷身上,那九贝勒的事情就和四爷无关,等到风头过了,四爷随时都有可能被放出来。” 李言听到这里,心里一沉,强大的历史惯性啊! 心里兀自不服气的问道:“那弘历不是被送回王府了,您刚刚不也说,这是皇上对四哥颇为失望。” “是啊,确实是这样!” 邬思道一脸凝重的解释道:“但内里未尝没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暗中的人已经通过皇上的种种行为,已经猜测到皇上的真实意图,属意四爷为太子,所以才会采取这么疯狂的手段。杀了九贝勒,来陷害四王爷。若是皇上继续维护,万一那人敢大包天,直接对四爷出手,那怎么办!” “皇上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那人,又摄于暗中之人的压力,顺水推舟,做出了打击四爷的一系列动作,安抚了暗中的人,这样何尝不是在保护四爷。” “而这对四爷也未必是坏事,之前四爷木秀于林,已以众矢之地。被八爷党死死咬着,还有暗中之人的算计,频繁应付之下,难免有所闪失,江夏镇一案死了几百人,不就出事了吗!这次是十三爷背了黑锅,若是放任四爷一个人,若是再被八爷党抓住把柄,给予致命一击,不会再给四爷任何翻盘的机会。” “皇上借九贝勒一案将四爷的势力一扫而空,将四爷从乱局中摘了出来,八爷党的目光就会盯到别的阿哥身上。” “四爷躲在宗人府,痛定思痛,没有外界的干扰,反而能磨练心志,促其成长。等到外界斗的哀鸿遍野一片狼藉的时候,四爷再出来从容收拾局面,顺利上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嘶’ 李言倒吸一口凉气,豁然站了起来。邬思道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而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皇上这是瞧准了我强于微操弱于大势,所以在具体的行为上给了自己明显的安慰,而在大势上,将自己算计的死死的。若不是府里同样有一个长于大略的邬思道,到时候传位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幺蛾子。 说不定等不到那时候,就会设计将自己揪出来。 千古一帝,果然不可小视啊! 李言想到自己在热河明确的表示了对老四的支持后,康熙加封了自己亲王,后来回到京里后,又让自己监管正黄旗。一方面是对自己的看重,另一方面未尝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属意老四,这么做是为了增加老四的支持力量。 想到这种可能后,李言心里又是一沉! “那先生以为,当此局势下,我将如何自处?” 邬思道语气严厉的说道:“一动不如一静,幸好十爷以前无心朝政耽于玩乐的散漫作风深入人心,趁现在众人眼光没有放到十爷身上,十爷还像以前一样,切不可再轻举妄动。” “四爷躲在宗人府,十爷也悄悄退场,这样十四爷就会忍不住的跳出来,和八爷开始暗中较量。九贝勒的事情皇上不会轻易罢手的,一定会死死的盯着暗中的人,等着他再次出手。” “说不定皇上已经暗中准备了诸多手段,就等就那人跳出来。堂堂九五之君,被人硬生生的卡住了脖子,岂能轻易罢手” 第九十九章 邬思道的警示 邬思道眼神中闪现着莫名的光彩:“若是那人从此消声匿迹,没有任何异动,皇上就会误以为凶手是四爷府里的死士,已经被自己扫除了;或者认为自己已经看住了那个暗中的黑手,这样皇上就会将怀疑固定在十四爷身上,十四爷力量不足,又有心争储,符合暗中之人的处境。” “那皇上会不会将十四弟拿下?”李言脱口而出的问道。 邬思道微微一笑,缓缓摇了摇头:“刚刚我们不是探讨过,大局比事实真相要更重要,拿下十四爷对大局没有好处,反而破坏了平稳的局面,让八爷党一家独大。老夫以为皇上会给予支持,让其牵制八爷党,与八爷保持势均力敌的局面。保持朝局稳定,给四爷创造机会。” “而十爷坐壁上观,要藏起来,藏得比四爷和皇上还深,藏得让大家都忘掉你,确保自己的安全,再图其它。” “皇上身体健朗,还有时间,十爷不用着急!”邬思道补了一句 李言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局势越来越复杂了,脑子稍微简单点,就连形势都看不清,自己还是差了一手啊!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轻易出手了。自己不能再将对手放到老八老四他们身上,而是要放到康熙身上。 或康熙也是这么想的。 李言告别邬思道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静静的想了想,自己不能太悲观了,但是也不能肓目的乐观。 无论如何,自己要力求百分百的成功,争取康熙的看重,名正言顺的得到继承人位置。但却不能将继位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只要最后的传位遗昭上是自己的名字,有老八和老四两帮势力相互牵制,再有隆科多的九门提督支持,还有正黄旗五万兵马,自己是能确保顺利登基的。 实在不行,大不了将原剧中老四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就是。只是,自己还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智慧赢得比赛,而不是做弊。 但最重要的并不是过程,能公平竟争赢了最好,若是公平竟争不能赢,自己就是采取暗厢操作的手段,也要赢。 想到这里,将康熙在热河时给自己的文章拿了出来,李言在砚台里倒了一点水,拿起墨轻轻的磨了起来。 等到墨汁成形,从笔架上拿下一支毛笔,蘸满墨汁,在一边的一踏白纸上临幕了起来。 一张纸写完,拿起来看了看,几乎一模一样,相似度在九成以上。 李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老十四以为只有他才会这一手,但没有人会想到,自己若是做起这样的事,凭借内力加持过的控制力和身体协调性,只需短短时间,便可以假乱真,再加上自己私人空间的做弊手段,未尝不能在关键的时候,起到奇效! 经过康熙的严厉打击后,各位阿哥和朝中大臣,也都老实了下来。因为现在康熙回京了,自己也不需要闭门思过,每天都要起早参加早朝,这认李言很是不乐意。 每当朝廷议事的时候,李言都是只关注不说话,一方面是虚心向康熙和别的臣子学习处理政务的经验。另一方面也是了解这些大臣的才能素质等等,以便以后上位后,可以顺利的接手过来,直接使用,避免到时不熟悉这些人。 除非康熙亲自询问自己,否则坚决不对朝政发表任何意见,就是老八经常在人事方面示意自己帮忙,李言也是一言不发,从来不曾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 倒是老十四最近表现不错,勇于发言,除了自己兵部的事务外,也热心于对其它的事性发表看法,频频显露存在感。 隐隐和老八别上了,经常独立一帜,常常和老八的意见相对,弄得老八极为不满。 看到老十四上蹿下跳,李言心里满意极了。 这天下朝后,李言和往常一样,准备回府,谁知李德全拦住了自己:“敦亲王,皇上有旨,传诏王爷见驾。” “啊!皇阿玛找我,请公公带路。”李言心里一惊,快速了想了一下最近的行为,然后暗暗猜测着康熙的意图。 来到御书房,李言一个千儿打了下去:“儿臣胤?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老十来了,今儿个天气不错,朕处理公务也有些乏了,你陪着朕去御花园里走走。”康熙看来心情不错,满脸的笑意。 “是,皇阿玛!” 两人来到御花园,一阵阵清风迎面扑来,让人神清气爽,一眼望去,前面的景象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绿油油的草地像一块碧绿的翡翠,青青的小草从近处铺向远方,草上露珠晶莹,闪闪发亮,就像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远处的树林里各种鸟鸣此起彼伏,微风吹过,带来一阵花香。 深吸一口气,感到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下意识的,两人都放松了下来,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闲聊着。 康熙精神的伸了伸手臂,作了几个舒展的动作:“老十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怎么上朝也不见你说话。” “皇阿玛,儿臣以前年轻不懂事,耽于玩乐,落下的知识太多,后来参与朝政后才感到自己才能的匮乏,所以除了隔三差五的去西山料理一些军务。大部份时间都是待在府里,学习四书五经,和历史上的名臣治国的施政方略,还经常和邬先生请教其中的道理。” “越是接触古之先贤治国理政的思想,越是觉得自己的不足,是以上朝后儿臣都认真听皇阿玛和其它大臣,还有诸位兄长是如何处理政务的。” “暗自在心里揣摩着其中的道理,每样政策的讨论和施行,都关系着无数百姓的生活和福祉,儿臣没有想明白之前,不敢随便发言,以免有误国之行。”李言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 康熙听后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上位者的一举一动,落实下去,都会影响到底层百姓的衣食住行,慎重一些是对的。这一点你比老十四强多了。” “他那个人,就没有半点自知之明,总是喜欢到处插手,似乎自己无所不知!” 第一百章 康熙的试探 康熙不满的说了老十四两句,发了两句牢骚。 然后对李言询问道:“对了,胤?,上次热河太子手谕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能确定是十四所为吗?” 李言听到康熙将话题转到了老十四身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皇阿玛,儿臣在皇阿玛南巡期间,利用四哥的那张万永当铺的当票,试探过十四弟一次。” “儿臣先对当铺掌柜的交待,遇到有人提当,就说任伯安事先交待过,除非他亲自出面或者有亲笔信,否则不能赎当。然后又请动四哥出面将当票交给了十四弟。” “而当时任伯安已死在江夏镇,是不可能再写这么一封信的,如果有任伯安的信件出现,就说明有人模仿任伯安的手迹。” 康熙听到这里,明白了李言的意思,接口道:“后来有人拿着任伯安的亲笔信,将官员记述提走了。而老四又在老十四府里截获了官员记述,这就可以断定,是老十四模仿了任伯安的笔迹。” “是的,皇阿玛!模仿任伯安的手迹就在儿臣府里,儿臣之后便呈交皇阿玛御览。” “只是这只能证明十四弟府上有人模仿了任伯安的手迹,也不能证明十四弟伪造了二哥的手谕,所以儿臣也并未向皇阿玛禀告。” 康熙叹了一口气,转头温和的看着李言:“不必了,朕相信你!” “老十啊!” “朕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想证明老十四做了这种卑鄙的事情,你想保全他。你能这么重兄弟情谊,朕感到欣慰,但大清江山,不能交到无德之人的手中。” 嗯? 自己有这个意思吗 李言被康熙的脑补惊呆了! “皇阿玛,大哥和二哥都被圈禁起来了,四哥和十三弟也被关起来了,九哥又遭遇不测,儿臣实在不想再有兄弟有闪失了。”李言心思一动,感觉气氛到了这里,不做些什么,有些浑身不舒服。 顿时脸色悲伤起来,动情的说着,眼神隐隐带有泪光。 康熙拍了拍李言的肩膀,眼神复杂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老四暗养死士,你九哥的事很有可能是被老四派人做的。所以朕才会那么愤怒,将他们二人关了起来,又将他府中的死士给剿灭了。” “皇阿玛,四哥养死士是不对,可这并不代表九哥的事情是他做的,四哥虽然平时性格刚强,对身边的人比较严厉,可对自己的兄弟是无论如何下不了这样的手的。” “更何况,还有十三弟在旁规劝,十三弟侠肝义胆、有情有义,决不会眼睁睁看四哥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不加以阻拦的。” “儿臣还有一事禀报,十三弟虽然被二哥逼迫,却并没有将郑春华给杀死,而是悄悄的将其安排在府中藏了起来,现在应该还在十三弟的府里,皇阿玛可派人查探。十三弟连郑春华这么一个弱女子都不忍心杀害,又怎么会容忍四哥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请皇阿玛明察!”李言说到这里,往地上一跪,神情激动的说道。 李言心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心里的警报升到了极致。 今天的谈话,很是莫名其妙,有可能就是一次试探,虽然不知道康熙想知道什么,但李言知道一个应对不当,自己就将面临不测之灾。 想到这里,表面神情悲伤,心里警惕起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康熙将李言扶了起来:“郑春华的事情,朕早就知道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十三担着天大的干系将她保了下来,朕也装做不知,就是不愿追究此事。” “你四哥那个人,你不了解,城府颇深,做事果决,这样的事情,他做得出来,只是不会让别人知道,老十三也被蒙在鼓里。” 李言神情激动的说道:“不会的,四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我与四哥也有过几次深谈,四哥忧国忧民,为人坦荡,决不会做出杀兄弑弟的事情的。” “再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不相信” 李言心中警铃大响,老爷子肯定是在试探自己对老四的态度。 康熙看了状似癫狂的李言,眼神闪过一丝不忍,瞬间隐去,低声说道:“朕已经查明,老九当天下午从老四那里偷出了太子给任伯安的书信,老四晚上派人去就是为了拿回这封信,只是他没想到这封信被老九留给了老八。” “就算信被九哥偷走了,那封信也是二哥写的,关四哥什么事。四哥对二哥仁致义尽,不亲手将信交给皇阿玛已经算是尽了兄弟之情了,何必为了一封信杀害自己的兄弟,就算拿回了信也未必救得了二哥。” “而且还将自己陷于极大的风险之中,四哥不会这么傻的,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望皇阿玛明察。” “那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李言心里一动,嚅嚅的说道:“儿臣,儿臣不知” “这件事暂且不论,他暗养死士,图谋不诡,这是铁证如山的,就凭这件事,朕就容不得他,这太子之位,朕不会交到他的手上。” “胤?,你为人襟怀磊落、虚怀若谷,又顾念亲情,朕若是让你来继承大清江山,无论是对天下百姓,还是你的那些兄弟们,都是一种福气。”康熙神情严肃,语气郑重的说道,眼神紧紧的盯着李言。 李言吓了一跳,康熙这是往死是逼自己啊! 顿时一脸的惶恐:“皇阿玛,您别开玩笑了!儿臣自己知道自已,能做个对朝廷有用的王爷,就已经不错了。若是皇阿玛让儿臣做太子,那是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儿臣性格惫懒,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能安安稳稳的做安乐王爷就知足了。” “再说,这大清天下,九州万方亿兆黎庶,十万火急的事情,天天都有发生,儿臣可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皇阿玛硬要这么做,就是将猴子用黄金链锁在了龙椅上,虽然地位尊贵却非其所愿。儿臣有那么多的兄弟,皇阿玛可挑一个贤明的阿哥立为太子。” “若是皇阿玛不嫌儿臣愚鲁不堪造就,儿臣愿做一个擎天保驾之臣,于愿足矣!” 李言拼命的推辞,老爷子最善诱敌深入,等自己暴露出来,再雷霆一击,自己可不能上当。 再说,皇位这种事情,即不是你想争就能争来的,也不是你想推就能推出去的。 在这种情况下,谦虚谨慎一点儿,总是没错的! 就算是说实话,李言也不想做这个太子,现在所有的阿哥都死死的盯着这个位置,无论是谁坐上太子之位,都将成为众矢之的。与其这样,不如先隐藏着,暗中积蓄实力,等到关键时刻,直接雷霆一击。 跨过太子的位置,一步到位,直接做皇帝! 第一百零一章 密秘建储 康熙神色肃然,睛神一眨不眨看着李言,似乎想看到李言内心,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直看得李言心里发慌的时候,康熙舒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你啊,身为皇子,怎么能没一点志向,就顾着自己舒服,照你这么说,朕就是那只被锁在龙椅上的猴子了!” “儿臣失言,皇阿玛恕罪!”李言唯唯诺诺的躬身一礼。 “那你说,谁最适合当太子?” 李言心里暗道,又来了,真是没完没了。这种事情,我说了能算吗,这一遍一遍的试探,烦不烦啊! “皇阿玛,儿臣个人认为,立谁都不妥当,当前的局势并不适合立太子。” 康熙的表情一愣,似乎没想到李言是这样的答案:“你说说看,为什么不适合立太子。” “皇阿玛,儿臣可以说说心里话吗?” “当然,今天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你尽管说,言者无罪,朕就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李言想了想说道:“皇阿玛也看到了,太子之位已经引起了众位兄弟的觊觎。二哥还没倒,大哥就站出来攻讦;大哥刚起了夺嫡的心思,三哥就揭出了魇镇事件,还有四哥八哥的暗中争夺,都是为了储君之位。” “这还没怎么着呢,九哥就没了!” “此时无论立谁为太子,这个人都将成为众矢之地,在其它阿哥的或明或暗的竟争中,难免重蹈二哥的覆辙。到时候这个新太子,应付其它兄弟的明枪暗箭都顾不上了,哪儿还有精力去辅助皇阿玛署理政务。” 李言见康熙若有所思的神情,忧心忡忡的说道:“而且还不仅仅是皇子,那些大臣一样会身不由已的被卷入其中,相互攻讦,党同伐异。” “那时候,谁还有心思放在政务上。而这样的风气一旦形成,就会影响深远,到时候,难勉重蹈前明因党争而亡国的覆辙!” “况且,不说以后了,就是眼前也有巨的大隐患!这文武百官各自站队,辅对了人,新皇登基难免恃功自傲,难以约束;这辅错了人,新主上位又不免大开杀戒。这损失的,不都是皇阿玛一辈子为国家积攒下来的元气吗!” 康熙听到这里,不禁露出凝重的神色,这也是自己心里忧虑的。 没想到老十竟然看得如此清楚,每次和老十聊天,这个儿子,都能让自己耳目一新,老十的很多看法都和自己不谋而合。很多顾虑,自己都只是在心里盘算,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但这是自己一生为帝,历经多少磨难和阅历,才有的这份世事洞明的见识。没想到老十年纪轻轻,看问题竟然如此鞭辟入里、入目三分。有时候恍忽间,自己似乎在和一个饱经世事的同龄人在交流心得。 或许,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看来,自己真的要慎重的考虑一下,后继人选了! 李言的声音继在康熙耳边响起,将康熙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宋仁宗三十年不立太子,天下不是照样政清人和,朝廷也正常运转。何况皇阿玛春秋鼎盛,身子骨硬朗,何必一定要立太子呢!” 康熙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赞叹的看着李言:“哈哈哈朕是身体康健,可朕总有千秋万岁的那天。” “这大清江山,总需要后人继承的啊!” “儿臣有个不成熟的建议,皇阿玛参详一下,若觉得可能,便可采纳,若是觉得不妥,就当儿臣说的玩笑话。” “你说说看” 李言将后世的方法说了出来:“皇阿玛不如实行密秘建储。” “哦,何谓密秘建储?”康熙听到这里,兴趣大增。 “就是皇阿玛在适当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立储诏书写好,然后封起来锁于匣中。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匣子放入乾清官的正大光明牌匾之后,着大内侍卫日夜看守。等到皇阿玛千秋万岁的那天,众臣可取下昭书,依皇阿玛的旨意行事。” 李言侃侃而谈的说道:“这样做好处有四,第一,众臣不用为大清不立太子使得国本动摇而心生忧虑;” “第二呢,因为不知道是谁,诸位皇子也不会相互攻讦,大家没有了攻击目标,就只有放下心思,做好自己的差事了;” “第三点,这位诏书上的太子也不用担心别人的明枪暗箭,可以放心理政;” “第四就是皇阿玛可根据诸位阿哥的表现,随时更换诏书上的名字,而不用大动干戈,引得朝臣震动。” “这样一来,天下臣民的心安了,而诸位皇子的心反而都在悬着!” “诸兄弟只有争先恐后的办好差事,以取得皇阿玛的认可,而不是只想着打击对手,将对手拉下马,避免了恶意竟争,相互残杀。因为说不定本来诏书上的人就是自己,若是自己胡乱做为,反而引得皇阿玛不喜而被悄悄换掉,那就得不尝失了。” “妙啊!哈哈哈” “此策大善,朕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康熙听后击节叫好,喜出望外,近来忧虑的心情如阴霾尽散,豁然开朗,目泛异彩的看着李言。 “好你个老十,有这么好的方法,怎么不早点和朕说!” “朕这段时间为了立太子的事情,心烦意乱,自从出了老九的事情后,更是担心诸阿哥相互倾轧,这段时间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想不出来一个妥善之策。” 李言也高兴起来,脸上带着笑容说道:“皇阿玛,儿臣也是担忧众兄弟为了太子之位伤了骨肉之情,私下里苦思冥想,才想出这个办法。” “不过儿臣才疏学浅,只想到这样做的好处,至于其中是否有什么蔽端,儿臣还没有想得十分妥当,所以没有贸然向皇阿玛进言。今天皇阿玛问起,才说出来,其中不足之处,还需要皇阿玛加以完善。” 康熙摆摆手,一脸随意的说道:“这个不用你说,朕和上书房诸位大臣,自会拾遗补缺,想一个万全之策的。有了这个思道,立储之事,朕自然会处理妥当的。” 李言看到康熙一脸开心的样子,心想康熙果然不想再立太子了! 心里一动,从怀里拿出一面金牌递给了康熙:“皇阿玛,这是上次您让儿臣查太子手谕的事情,给儿臣的令牌。如今十四弟的事情,也已清楚了,这个令牌就还给您!” 康熙接过令牌,放在手中,摩擦了两下,又将令牌还给了李言,笑着说道:“这令牌可于紧急情况通行大内,以后你就留着!万一有重要的事情,可凭此闯宫见朕,不受阻拦。” “就当是朕对你出了密秘建储这个好主意的奖赏!” “儿臣谢皇阿玛赏赐!” 李言行了一礼,高兴的收了下来。这样好了,不用担心随时有可能被收回去了,以后就可以合理合法的据为已有了。 李言不能寄希望于康熙忘了这事儿,毕竟皇上的每一个信物,都代表了莫大的权威,怎么可能轻易遗忘?不主动提起,或许就是想试探一下李言的内心,若是李言也装做不知,黑不提白不提的,康熙就会察觉自己的私心过重,哪天康熙就会下旨收回。 这次趁着康熙高兴,这么一过手,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了。 李言回到府里,将今日面君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邬思道也是大惊失色,后怕不已,连声道好险,好险!并且再三嘱咐接下的来十爷要谨小慎微,深居简出,不可再有动作了。 李言也是深以为然,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好好陪陪家人,再就是和邬先生好好学学治国理政之道。 再加强一下英语、日语、蒙语和满语的学习! 艺多不压身,这些知识或许在以后,就能给自己带来帮助。 这几年,博尔济吉特氏和秋月先后为自己添了两个儿子,这让李言大喜过望,这可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才生的孩子,也算自己的亲生骨肉了。 李言给自己的嫡长子,也就是正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所生的儿子,按皇室宗谱起名为弘暄,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太子了。秋月生的孩子,起名为弘晖,是自己的次子。 漫长的时间,有时候真的让李言忘记了自己是在任务世界,还是真实的现实! 第一百零二章 念一万遍的经书 虽然是在任务世界,但一切就和真实的世界一模一样,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过来了。自己有了一家老小的事实,李言一方面有些惶恐,一方面又很开心,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成了有妻又有儿的人。 随后,康熙果然没有再提立太子的事情,因为康熙的态度,诸位皇子和朝中大臣,也都冷静了下来,不复前段时间的危局。因为争夺太子而剑拔弩张的局势,得已缓和。 李言也进入了漫长的沉寂期,认认真真的开始了自己的王爷生活。 时间一晃,来到了康熙六十一年! 看到这个年号,李言还是比较满意的。 别说,满人在这一点儿上,还是比较务实的,一个年号能用六十年。 不像以前的朝代,当皇帝的不好好治理国家,总是岂图通过定一个吉祥的年号来给朝廷带来好运,没事待在后宫,除了陪众多的妃子饮酒做乐造小人,就是琢磨改个好听的年号。 有的才做十几年皇帝,就换了两三个年号,搞得后人不知所云的。 李言就曾经在一次历史测验中,因为一件历史事件的年号有误,而被扣了几分,导致没有及格,气得把卷子都给撕了。 今天是康熙六十一年三月十八,就是康熙六十八岁的生日。康熙皇帝八岁登基,今年满六十年了,也从康熙六十年到六十一年大庆的时候。 自古以来,能有多少皇帝能做六十年的天子,屈指可数,众位大臣都觉得这是普天同庆的吉兆。 在古时,活到这个年龄已经算是高寿了,说个不好听的话,有今年没明年的,所以朝廷决定以后每年康熙寿辰都举朝大庆。 李言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今年就是康熙的最后一年。 一大早,李言领着自己的正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和自已的嫡长子,十四岁的弘暄。 穿着崭新的亲王袍子,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往宫里赶去。 来到皇宫里,宫里经过一个月的清扫,显得换然一新。侍卫们也穿上了新的服饰,到处张灯结彩,鼓乐齐鸣。 阳春三月,百花盛开的季节,到处是一片喜庆。 康熙的众多妃嫔也都盛装出席,众位皇子和大臣聚在一起,分列两旁,在康熙出来的时候,一起叩首行礼道: “盛世臣民,恭贺皇上圣寿!” 康熙虽然穿着新的龙袍,却无法掩饰其自身的老迈,头发胡须全都一片雪白,身形更显消瘦,一幅老态笼钟的样子,颤颤巍巍走上前台坐下。 不过面容含笑,更显慈祥! 李言看到心里也是叹息,哪怕你权势滔天,也敌不过岁月的流逝。想到一会儿有可能发生的死鹰事件,心疼了康熙三秒钟! 隆重的仪式之后,就是诸位皇子向皇上敬献寿礼。 老三诚亲王胤祉先上前进献了集合众多文人编撰的古今图书集成,李言看了一眼,比起康熙字典厚两倍,一阵头大,暗叹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去了。 没等李言感叹完,老三又说,这是总目录,敬献皇上预览。 李言不禁暗暗砸舌,这还是目录,忽然想到了韦小宝中的陈近南说的绝世武功的目录,然后指了指角落里堆成一坐小山的各种武学典籍。 估计当时韦小宝和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 之后是老四雍亲王胤禛献上的亲手书写,并扬言诵念一万遍的金刚经。 李言悄悄撇了撇嘴,老四就喜欢搞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一部经书五千多字,一年365天,上次六十整寿,肯定还没有准备! 也就是说,每天给你十个小时不停的念,一天也要念27遍以上。就算不间断,每个小时也要念3遍左右。 看起来不多! 要知道这是经书啊,晦涩难懂,微言深意!为了确认此事李言曾经试过,照正常渎速,一个小时一遍,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还要排除心理上的烦燥感。 二十分钟一遍,时间很赶的! 你老四这一年啥事儿都不干了,比寺庙里的和尚还要努力吗?一万遍,你是料定了没人可以核实。 果然,李言看到周边的众位兄弟们无不悄悄露出鄙视的神情,将头压的低低的。 谁知道康熙却很吃这一套,满意的点了点头:“心诚则灵,这部经书,被你念过一万遍,佛祖一定会赐吉祥于朕!” “传旨,皇四子孝心可佳,着即赏赐亲王双奉!” 看到康熙的神色,李言忽然心里一动,不禁暗道,这和老八的假道士试探事件,何其相像,只是意思更加隐晦一些。 想到这里,不由得瞟了一眼老八,果然见老八脸色阴郁牙关紧咬,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来老八也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老四见老康熙高兴,趁机进献了老十三用血写的孝经,话里外话透着替老十三求情的意思。 李言看到这里,心情沉重了下去,事情果然和邬先生分析的差不多,老四被康熙关了半年左右就放了出来。 照样当差,委以重任。 而老十三却被一直关着,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 康熙看到胤禛呈上的红色的孝经,语气淡淡的表扬了几句,并没有要放老十三出来的意思。 胤禛一见,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老八抢先上前一步,挤出了一丝笑容,交上了自己的寿礼。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些珍玩,看来老八已经放弃了取悦康熙上位的想法。 破罐子破摔了! 等老八之后,李言也上前一步:“皇阿玛,儿臣偶得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着上好的工匠,雕成一支玉如意。时常携带把玩,可延年益寿,身体康泰。特敬献皇阿玛,祝皇阿玛吉祥如意!” 李言空间里存放的珍宝玉石不计其数,专门找了一块成色尚佳的,雕琢而成。这么多年,李言位居亲王,吃喝不愁,背靠万永当铺,逢年过节又有下面的人孝敬。 康熙也时有赏赐,而自己夺嫡走得是跪舔模式,侍候好老爷子就行了,不需要花钱攀结官员,积蓄兵甲。 是以没有大的开消,钱多的根本花不完。 当初从江南劫掠的财宝,基本上没有动用过,若不是放在空间里,估计都长毛了。 而那些当初的江南大族,想从市面上寻到失盗宝物的线索,那是白折腾了。 康熙拿起李言的玉如意,仔细的瞧了一会儿,也满意的点着头:“敦亲王一向最为敦厚有德,孝心可佳,而且又友爱兄弟,送的礼物朕也很满意。” “传旨,赏赐亲王双奉!” 老爷子对自己褒奖比老四还多,这引起了许多兄弟嫉妒和朝臣的侧目。当年,李言监管正黄旗的时候,众人都觉得这是康熙的一时心血来潮,要不了多久,便会收回成命! 谁知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李言依然监管正黄旗,将西山锐健营经营的针插不入水沷不进,现在驻扎的西山的五万兵马是铁板一块,都快成李言的私兵了,而康熙却不闻问。 这十年,不是没有朝中臣子在诸位阿哥的授意下,向康熙提过给十阿哥换个差使。李言为了避嫌,也曾不情不愿的上表辞过,但康熙都不为所动,全都否决了。 这让不少大臣暗暗猜测,或许皇上心里默认的太子人选就是十阿哥也说不定。 不然,为什么这十年来都不动十阿哥的兵权。 不但如此,每次李言上报的关于军中升降官员名单,康熙看都不看,一律照准。 近几年来,李言还开始参与朝中事务,在朝中的影响力,仅次于四王爷雍亲王胤禛。但李言并没有向老八靠拢,而是在老四和老八之间不偏不倚,和两人关系都好,但又保持距离。 隐有鼎足而立的感觉! 或许李言真正的立场,是在康熙身上。也因为如此,近几年康熙越发衰老,精力不济,而朝政却稳如泰山,牢牢掌握在康熙手中,这和李言在朝中的中立态度是不分不开的。 李言越来越被康熙看重,也让不少臣子将注意力放到了李言身上,将其当成了太子的热门人选。 李言恭敬谢恩! 心里暗乐,老爷子赏了老三老四还有自己,唯独漏了老八,这也能变相透露出康熙对待儿子们的态度。 估计老八肺都要气炸了! 第一百零三章 康熙病危 随后就是老十四从西北派来的使者额伦岱呈上了一个用封条封住带着锁的盒子,额伦岱交上钥匙,李德全打开一看,吓得心胆欲裂,差点没将盒子掉到地上。康熙见李德全神色不对,过来一看,将盒子打翻在地,一只死鹰滚了出来,震惊了现场的大小官员。 顿时所有人都尴尬的看着这难堪的场景,一片雅雀无声! 康熙顿时被气得晕了过去,现场一片大乱,隆科多进来控制了局面,将康熙送回后宫,着太医前去诊治。 好好的一场喜宴,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李言带着家眷回到府里,有些疑惑,似乎今天的局面和剧中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又一时想不明白! 或许经过自己多次的乱入,剧情也发生了某种改变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出风声,康熙自从寿宴过后,一病不起,每日都有太医频繁的进出。李言也去宫里探望过两次,看到康熙都是躺在榻上,精神疲惫,意志消沉,强撑着应付两句,然后就将自己打发回府了。 想来其它阿哥来探望也是如此,看来,康熙经此一事,恐怕命不久矣! 连绵两个月后,康熙的病情仍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京里的大臣百姓都知道皇上的大限快到了,是以到处都是一片凝重的气氛。 这天下的百姓,有一大半生下来就是康熙在做皇帝,一辈子头顶上就是这片天。这一下子皇帝要去了,都有些惊慌失措。而朝中的官员更忧心的是,大清朝自从康熙五十一年太子胤礽二次被废之后,到目前为止,皇上都没有新立太子。 这要是皇上骤然离去,而朝中又无储君,诸皇子正壮,有些还手握兵权,有朝一日泰山崩,必然是天下大乱的局面。 太子太傅王禅见状,上折请皇上立太子以安天下臣民之心,这也代表了满朝文武意思。谁知奏折呈上后,不但被驳斥了! 上书房还传出旨意,说王禅在君父重病之时,妄言册立太子,其心殊不可料,着即免去王禅一切职务,递解回原籍! 这让众人心里更加忧心起来 谁知刚过没几天,李言正和老三老四老八等众位皇子一起在天坛,向上天为康熙祈福的时候,又传来了上谕! 李德全的声音响起: “上谕!朕恭违和,国事繁巨,孰料雍亲王胤禛,廉亲王胤禩,上书房大臣马齐、张廷玉,举止失错,临事畏搪,深负朕望!” “胤禛胤禩,着即撤去一切差事。张廷玉马齐着革去大学士职衔,暂留上书房行走,钦此!” “臣等领旨谢恩!” 虽然旨意上并未提及李言和老三,但李言和老三,还是和众人一起跪接了圣旨! 接旨的众位亲王和大臣起身,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李言,朝中的重臣几乎被一网打尽,除了诚亲王三阿哥胤祉和李言,几乎都被罢黜了。而老三一直都没在朝中担任差使,热河事件之后,更是息了争储之心,整天待在府里埋头一心修书,是个闲散亲王。 众人也不在意,而李言此时做为手握西山锐健营五万兵马的实权亲王,就显得格出突出了。 相对于众人有的艳羡,有的嫉妒,李言心里却觉得有些疑惑。 记得老邬在原剧中说过,康熙罢黜这些臣子,是出于一片慈悲之心,是为了保护这些臣子,那为什么单单将自己遗漏在外呢? 莫非,康熙心里的继位人选是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李言的内心也不禁嘭嘭直跳起来。 李言回到府里,第一时间找到邬思道,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述说了一番。 邬思道听完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过了许久,也是神色间充满了喜意:“恭喜十爷,皇上心里默定的继位人选,有很大可能是十爷了。” “哦,真的是这样吗?”李言喜道。 “十爷啊,你真的应该好好参详一下皇上的帝王心术啊!” “皇上这是在预备后事啊!龙体欠安,他已然自知不起。阿哥们逐鹿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八爷防着四爷,更防着十四爷。十四爷拥兵自重,单等皇上晏驾,他兵临城下与八爷较量!” “凡黜落的都是能员干吏,这些人陷于党争,与将来的朝局不利,这辅错了人,新主登基难免大开杀戒。辅对了人,又容易侍功骄纵,难以驾驭。所以现在将他们统统监押保护,新皇登基,一纸赦书,他们就都是新朝得用的臣子。” “皇上这一计,虽苦,却也是菩萨心肠啊!” 李言在原剧中看到这一段儿的时候,就佩服不已,现在当面伶听,邬思道说得更加详细,更是让人五体投地。 李言心里也乐观起来 只见邬思道继续说道:“关键是皇上心里默定的继位人选是谁,若是八爷或者十四爷,出了送死鹰的事儿,断无不查之理。就是因为不查,就可以断定皇上心里默认的人选,不是八爷,也不是十四爷。” “必然是十爷或者四爷二人,其中之一。而皇上此次罢黜了四爷,却保留了您的职务,而且还是西山五万兵马的军权,这么重要的位置,皇上断不会忽视的。” “哦,那先生认为,四哥还是有可能的?”李言不甘心的问道。 “不错,现在就看皇上最后的决定了,新的继位人不是十爷,就是四爷!可若真是传位四爷,而十爷您手握西山五万兵马,隆科多又与您有久,您要是想继位,只要一声令下,局面翻转,就在瞬息之间,四爷根本不可能坐稳龙椅。” 邬思道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觉得康熙传位四爷的可能还是不大 此时的局面因为李言的到来,变得更加波诡云谲,连邬思道都已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或许康熙自己也在犹豫! 原剧中只有老四可堪造就,但现在有了李言,在才能方面不输老四,在道德方面更有过之。 而且李言并没有老四身上的缺点,想来康熙也会做些考量罢! 第一百零四章 宫里深夜传召 一连数天,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都让人心惊肉跳,甚至在民间有已传言,康熙其实已经晏驾了,只是秘不发丧,在等西北的十四爷回来继位。 李言虽经邬思道分析,有很大可能,但值此关键时刻,终于也坐不住了。 这天来到宫里,探望皇上的病情。 谁知在宫门口被挡住了,宫门口守着的还有老四和老八,看样子,两人也是心急如焚,来打探虚实。 看情景,也没能进去。 看到李言到来,两人都戒备的看向李言。 李言心里暗叹一声,平时与这两人关系都还挺不错,但自从皇上将其它人降职免官之后,不管是老四还是老八,都和自己隐隐生起了嫌隙。 李言的到来,增加了众人的份量,宫门前的守将不堪压力,进内通知去了。没过一会儿,张廷玉和马齐联诀到来,将众人挡住,以皇上病情严重,不便再接见臣子为由,拒绝了众位阿哥的请求。 并且出示了皇上的亲笔昭书! 虽然没有见到皇上,但看到皇上的亲笔昭书,说明皇上还活着,这让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几人打了个招呼,各自散去。 回到府里,李言有些心绪不宁! 从康熙四十六年以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了。 在现实世界,李言才只有十八岁。而一般人三岁之前是没有记忆的,最初的记忆应该是在五岁左右开始,而且还是只能记一些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真正开始对这个世界理性的了解要从八岁之后了。 而李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思想已然趋于成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五年,几乎已经融入这里了,对这里的印象比起现实世界还要深刻。 来这里之后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就是夺嫡! 以致于李言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这只是一个任务而已,对于帝位也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也没有了当初刚来时候的淡然视之。此时李言很想趁夜去宫里一探究竟,看看康熙到底怎么样了? 还有那个正大光明牌匾后面到底有没有放遗诏? 若是有,那个名字是谁? 强烈的冲动几乎让李言压制不住,几次下了决心,又放弃了 李言想到,越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冥冥之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此时决不能夜探皇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危机不是来自系统,而是来源于潜意识,是自己多年在政治旋涡中打转而锻炼出来的直觉。其实老邬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也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只是找不到理由,老邬近来也是茶饭不思,整日关在书房里苦思冥想。 想到这里,李言努力按捺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李言不是怕那些兄弟,而是对那个年近古稀,坐了半个世纪皇位的老者,心存忌惮。只要他活着,自己就不敢轻举妄动。 相反,只要他不在了,无论是谁,自己都无所畏惧。 不出手,自己就还有机会,哪怕大局已定,无论是面对老四老八还是老十四,自己都有信心与之一战,扭转乾坤。 但冒然出手却被康熙拿住,自己将再无翻身之地,哪怕自己有系统,系统赐给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让自己横扫一世。想想也有道理,即然要让自己完成任务,那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实力和任务相差太过悬殊。 若是能力太低,完成任务就是梦幻泡影;当然,若是能力太高,轻易完成,那也没有了考验的意义。 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要靠自己的个人能力,再加上一些系统的加持! 就这样 一连过了十几天,宫里都再无消息传出,正当李言等得心烦气燥的时候。这天夜里三更,李言睡得正香,府里大门被敲的嘭嘭作响!门房打开府门一看,宫里来了人,是图里琛亲自带队,有旨意,要敦亲王接旨! 李言起身接旨,图里琛说是口谕,要传敦亲王连夜进宫见驾! 来了! 李言心里一震,急着问道:“图里琛,皇阿玛是见我一个人,还是所有阿哥一起召见?” “回王爷的话,皇上要见所有的阿哥,其它阿哥那里都有人过去通知了,形势危急,我们还是赶紧去宫里!”图里琛说道。 李言心里一动,试探了一下:“那你稍等一下,我有些事情安排一下,就随你入宫!” “王爷请尽快,奴才就在这里等着。”图里琛很好说话的答应了李言的要求。 李言来到邬思道的院子,叫开了门,在屋里见到了披着衣服起来的老邬。还好是六月天,要是赶在冬天,这一夜折腾的,非把人冻病了不可! 李言不待邬思道发问,将情况一说:“先生,皇上在此时紧急召见众皇子,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若是老夫预料不错的话,皇上的大限,就在今晚了!此时召集众皇子,正是为了传承帝位。” “十爷,不可不去啊!”邬思道断然说道。 “不过,因为王爷的刻意疏远,隆科多近年来和四爷比较靠近,他掌握着步军统领衙门的两万兵马,就在这bj城里。而八爷的亲信成文运掌握着丰台大营,近十万兵马,只要一声令下,一时半刻,就能杀到京城。” 邬思道思索片刻,眼睛紧紧的盯着李言,严肃的道:“王爷,十几年来,王爷待邬某如亦师亦友。事到如今,有些话,老夫不得不说了。您的性子一向恬淡,与世无争。这一点,老夫在府上十几年,可以说看得清清楚楚,断然不会有假。” “按理来说,以您这样的性子,是不会对那张龙椅感兴趣的。它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天下最大的诱惑。但对您来说,反而是束缚,十几年来,您从来没有表现过对帝位的觊觎渴求。老夫也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趟这摊浑水!” “甚至,老夫私自揣测,得出的结论是,十爷并不是真心想要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反而是有些迫不得已,不得不争。老夫原以为十爷是怕四爷或八爷得到这个位置对您不利,但您对这二人却从不放在心上,所以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什么理由让您去做这么一件您不愿做的事情!” 第一百零五章 李言进宫 邬思道见李言沉默不言,脸色严肃,断然问道:“即然十爷不说,我也不问。老夫现在只问一句,对于这新君之位,王爷是否一定要争。” “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先生不必怀疑,胤?志在必得!”李言叹了口气,毫不犹豫的说道。 邬思道的智慧勿庸置疑,自己在外人面前或许可以一装,但在这个大智近妖的老狐狸面前,却躲不过他的眼睛,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老邬了。 十几年的相处,自己和几个夫人孩子相处的时间,都没有和他多。 事实上,老邬替代了一个父亲的角色,对自己也是悉心陪养。老邬没有亲人,这一辈子也没有娶妻生子,李言相信,他也是将自己当成了他最亲的人。 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心,其实老邬并不想让自己当皇帝,并不是说他有私心,而是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 皇帝的位置,是把黄金锁,只会束缚自己,也会改变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有不得不争的理由 听到李言的回复,邬思道不出意料的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此时若去宫里,就是皇上传位给王爷,王爷手中无兵也会被人夺去君位。而若是有兵马在手,就是皇上传位于别人,十爷也可奋力一争!” “所以,此时不能就这么听天由命,王爷不如将西山锐健营的调兵手令给我,再将皇上赐给王爷的金牌留下。若是等到明日天亮,王爷还没有消息传来,老夫就传令阿尔多,调西山的五万兵马,进京勤王护驾!” 阿尔多以前是十爷府的侍卫统领,是李言的亲信,十年前李言奉旨掌西山锐键营后,就将阿尔多调至营中任千总,这几年过去,现已提拔为汉军旗都统,掌汉军三万人马。另外满州旗都统库古奇出身钮祜禄氏,是李言的母亲娘家人,是铁杆的亲信。 可以说这十年来,西山锐健营已经被李言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只要康熙不在,李言的话就是圣旨。 一声令下,就可调动这五万兵马,不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开到bj城。 李言想到原剧中老四入宫之前也是这么安排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将调兵令牌和皇上的金牌全都拿了出来。 犹豫片刻,还是交给了邬思道,嘱咐道:“先生可便宜行事!” 安排完一切,李言转身出了院门,来到正堂。 看到图里琛大刺刺的坐在桌边喝茶,一点不紧不慢的样子,李言本来就惶恐不安的内心更增疑惑。 半夜三更来宣旨,又是这么急的事情,这图里琛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十几年在权力中心打转,又和老邬学了谋略人心之道,李言对这明显不符合形势的一幕也是疑心大起。 李言上前微微一笑,说道:“图大人,劳你久候,能不能打听一下,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图里琛一脸为难的表情:“十爷,这个” “奴才也不知道,这都是张中堂他们给奴才安排的任务,奴才只是一个侍卫,哪里敢胡乱揣测宫里的事儿。” “十爷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不如,这就随奴才前往宫里,若是去晚了,误了皇上的差使,奴才可当不起。” “好,我们这就出发。” 李言闻言不再勉强,随着图里琛,往府外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谈到当初图里琛南下杭州接李言回京,路过江夏镇救了张五哥的时候,图里琛也放松起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胜唏嘘! 虽然两人在绪旧情,谈天说地,但李言心里的不安却更加强烈起来,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如今夺嫡之争到了最后,也是最紧要的关头,进一步君临天下,即一步万劫不复。 每个人的心里都绷紧了神经,疑神疑鬼。 李言想压下心里的烦躁,嘴上和图里琛闲聊着,但脑中却一遍遍的回想着康熙寿诞之后的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死鹰事件,康熙病危,上书房重臣和诸王接连被罢黜,唯有自己好像被遗忘了一般,还有刚刚给邬先生留下的调兵令牌。 一路穿过花园,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李言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似乎这一步踏出,就是万仗深渊! ‘糟了!’ 李言心里一跳,灵光炸现,李言在脑中迅速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串连到一起,一下想起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在脑中深处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也都浮现了出来,想起了很多事情。 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府里跑去 “十爷,宫里事急,您这是干什么?”图里琛一看,急了! 回应图里琛的是远远传来的一句话:“我有东西忘记拿了,马上就回来” 没过一会儿,李言跑回到大门口,满头大汗的说道:“不好意思,图大人,我们这就进宫!” 图里琛脸色平静的看了李言一眼,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微笑的点了点头!两人趁着夜色,在几名大内侍卫的保护下,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来到宫里的时候,老三老四老八等其它阿哥都已经到了,传说中要继位的十四阿哥却没有看到身影。 大家聚到一起,七嘴八舌的小声相互打探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没人说,但大家都有所猜测,只是谁也不敢明言。依眼下这个情况,十有八九,是皇上快不行了,所以众人都是脸色沉重,神情阴郁! 等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张廷玉过来说道:“众位阿哥,皇上召见,众位阿哥请随我来!” 张廷玉带着诸王七转八绕的来到一个房间里,康熙正躺在床上,微笑的看着众人。 才几天不见,众人就发现康熙身形越发消瘦,脸色发白,血色全无。身子几乎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靠在几床被子上,斜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头都抬不起来,衰老得几乎不成样子! 第一百零六章 大清国的天,塌了! “皇阿玛,儿臣可算见到您了” “皇阿玛,儿臣想你啊” “皇阿玛” “” 见到康熙,众位皇子都往床前一跪,情绪激动的嚎哭起来。看到现场乱成了一团,康熙似乎抬了抬手,动作微不可察的摆动了一下。 张廷玉上前说道:“众位阿哥,请肃静,皇上有话说” 众人一下安静下了,都知道康熙此时最关心的肯定是继位人的问题,肯定是要说传位遗昭。 一个个都睁睁的看着康熙,屏住呼吸,生怕听漏了 只见康熙艰难的抬了抬头,似乎想直起身子,但努力了半响,也没挪动分豪。 康熙放弃的喘了口气,这个简单的动作,对于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也是不容易办到,众人都看到了康熙的虚弱,恨不得上前去帮忙,让康熙快说话,生怕老爷子最后的时间和精力都耗在这上面了。 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八忍不住向前爬了一步说道:“皇阿玛,您不必起身,有什么话。您就说,儿臣们都听着呢!” 康熙看向老八,微微点了下头,如果不是聚精会神的观察,甚至都无法发现这个动作。 “朕要走了” “这大清江山,不能不能后继无人” “你们要团结,不要” “不要” 老四一脸悲伤的也向前爬了一步,接话道:“皇阿玛,儿臣知道,您辛劳一辈子不容易。这万基重担,总要传给后人。您希望儿臣这些兄弟们精诚团结,不要手足相残,刀枪相对。儿臣和兄弟们都会听牢记您的嘱托,同心同德扶保大清江山。” “是啊,是啊,皇阿玛!”众人纷纷附合说道。 康熙眼里露出欣慰的表情,嘴角扯了一下,张口说道:“朕” “朕传位” “传位于” 康熙一说话,众人都是一静,瞪大了眼睛盯着康熙的嘴巴,神色严肃,气氛紧张,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听错了。 说到这里,似乎一口痰堵住了,康熙剧烈的咳起来,一口气上不来,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传位于” 不但康熙卡在这里,诸王的脸也都涨的通红,手也不自觉的伸了出来,急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恨不能替康熙说出来。 而康熙含糊的声音已经混成凌乱的音节,无法辨认。 众人听得大急的时候,康熙猛然使出全身的力气,伸出手往前方一指,整个人一下子疆在那里,瘦小的身子一挺,睛睛猛睁,神色巨变,死死的看向前方。 “呃” 嗓子里发出最后一个音调,随后身子猛然软倒在床上,伸出的手臂无力的垂落,重重的搭在床沿边上,再无一点声息。 大清国的天,塌了! 顿时整个房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良久,有人扭了扭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了。现场没一个人听到康熙最后要传位给谁,或者说康熙根本就没有说,至于伸出手臂指的方向。 大家都在这个方向,谁能确定是谁? “我知道,皇阿玛最后指的人是我,我离他最近,皇阿玛一定是将皇位传给我了!”老八眼珠一转,神情激动,大声的说道。 老八说完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儿臣叩谢皇阿玛!叩谢皇阿玛!” “胡说八道,老八你少在这里往自己脸上贴金,皇阿玛最后明明是看着我,手伸出来指的人也是我,皇阿玛要传位的人是我。”老四一见这种关键时刻,也不顾亲王颜面,扯着嗓子争了起来。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我才是皇阿玛的继位人。” “放你娘的狗臭屁,是我,我比你长,我才是继位新君。” “比谁年龄长,这里三哥最长呢?” 老四和老八谁也不让,扯着脖子争得不可开交,继而动手打了起来,两人都不是练武的。倒是像妇人一样撕打在一起,到了此时,一步天一步地,平时甚重威严体面的王爷,都不顾形象的争了起来。 其它人一看,上去七手八脚的阻拦了起来。 李言在诸王乱成一团的时候,没顾众人,而是上前扑在床边,抓住康熙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皇阿玛,您怎么就这么走了!” “您这一辈子,宵衣旰食,起早贪黑的。为了大清国亿万百姓,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是流干了血,耗尽了泪,一天福都没享过,就这么走了!” “阿玛,阿玛” “儿臣幼年丧母,就剩您这么一个阿玛了,在儿臣心中,您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儿子的阿玛,儿子小的时候,您教孩儿写字;长大了,您教孩儿做人!您常说,做父亲难啊!推干就湿耗尽心血,看着儿子们平平安安成人难,教儿子们堂堂正正做人更难,指望儿子们克绍箕裘光大祖业,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李言不顾他人沉浸在悲伤之中,泪流满面声嘶力竭:“阿玛,都是孩儿无能,无能啊!若是孩儿能多长些本事,就能多替阿玛分担一些。阿玛就不至于拖着病体操劳政务,以致于这么早就撒手人寰,弃孩儿而去!” “您就这么撒手而去,把胤?孤伶伶的丢在这人世间,以后还有谁再教胤?写字,谁再教胤?做人。胤?再也没有阿玛了,以后胤?再闯祸,还有谁能再护着孩儿,胤?以后就是孤儿了!” 李言将自己的脸埋在康熙苍老干枯的手中,泣不成声:“阿玛,您别走,胤?宁可不要这江山,不要王爷爵位,也要阿玛活过来!胤?愿意折寿二十年,换得阿玛再活两年,胤?一定将一切琐事都丢开,一心一意的侍侯阿玛,陪阿玛说话,陪阿玛散步!” “阿玛,您不要走,您回来啊!” “阿玛,您睁开眼睛,再看看孩儿啊!” “阿玛” 李言哭的嘶心裂肺抓心挠肝的,声音中透出的悲凉凄婉和痛不欲生,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慢慢的身边的人受到李言的情绪感染都安静了下来,见到这一幕,都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连张廷玉和马齐都止不住的抹眼泪。 第一百零九章 死而复生的康熙 “四哥,老十四的行为是不是谋逆,你说了可不算!” 老八胤禩脸带笑容的说道,似乎报了刚刚老四的一箭之仇,将老四的原话还了回去。 众人都十分理解老四胤禛的心情,就像刚刚理解老八胤禩一样,这局面千回百转,山重水复!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变局,众人经历了太多的大喜大悲,现在的心情都有些麻木了!以致于现在众人都不敢再轻易的下判断,不知后面还会不会出现新的变数,一时愣在了原地,各自想着心事! 老十四在城楼下一脸洋洋得意的说道:“四哥,现在这个时候,你觉得再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今天的事情,就是我们三兄弟之间决一胜负,自古胜者王侯败者寇!就不必为难这些臣子们了,他们帮不了你!” 见到老四一幅如丧考妣的颓废模样,胤禵感觉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顾盼之一间,心情无比的舒畅。 “这最后的赢家,看来就是我大将军王胤禵了” “哈哈” “哈哈哈哈” 老十四胤禵在万军之中发自内心的大笑起来,甚为得意 老四胤禛见状大声吼道:“十三弟,我们有两万兵马,西直门外还有八万人,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在城里老十四的骑兵施展不开,不是你的对手,给我将老十四拿下治罪!” 老十三听到这话,心如电转,脑中急速的闪动着。老十四远道而来,只有一万骑兵,若是野战,就是自己十万步兵也得避其锋茫。但现在这是在都城之内,全力一命,未必不能扭转大局。 想到这里,老十三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眼神也变的越发凌利,缓缓的伸出的右手,正要下令 “谁敢!” 老十四脸色一变,爆喝一声:“隆科多,和我并力杀敌,你护驾有功,等到朕登基的那天,朕重重有赏!” “将士们,随我平乱!” “那张龙椅,我胤禵志在必得!看今天谁来阻止我大将军王登上帝位!”老十四历声喝道。 决定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呛啷’一声,将宝剑拔了出来! 没想到老四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拼死一博。 ‘呛’ ‘嘶’ ‘铮’ 数万将士一齐拔剑张弓的声音,瞬间在这诺大的广场上,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就要在这bj城上演,众人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肝胆欲裂,惊恐万分。 数万人,一时之间,竟然安静了下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似乎压抑的众人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众人几乎都能想像,这么一场大战在大清国的心脏bj城内爆发。 等到尘埃落定的那天,这千古名城,将成为一片废墟,数十万百姓也将受到牵连。 而天下各地州府,以及北边蠢蠢欲动的蒙古xz诸王,更会趁势而起,有可能产生的四分五裂和藩镇割剧势力,更会导致天下百姓生灵涂碳! 大清有亡国之虞啊! 张廷玉马齐等臣子,看到这形势危急、千钧一发之际。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脸色绝望,头晕目炫。 几乎都站不稳,要晕了过去 “朕来阻止!” 就在这时,一声苍老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虽然声音低沉却尤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轰难乍响。 重重的劈在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响彻天际,震动云霄。 众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之下有些幻听。 急忙回头一看,十阿哥胤?和图里琛,扶着一个瘦小干枯,而又无比衰老的身影慢慢的走上了城头! 看到此人,所有人的都如被抽走了魂魄,呆若木鸡般傻傻的愣在那里。 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张廷玉等人心中狂喜,激动的不能自己,使劲眨了眨眼睛,掐了掐大腿,不敢置信的看着此人。 “皇上在此,尔等还不叩见!” 图里琛大吼一声,将众人惊醒了过来。 城楼上的文武百官,诸位皇子这才一同俯下身子,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喊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好了,大清国有救了。’ 众人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激动和喜悦,若说现在这种局面,谁能阻止,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 康熙,无疑是众人心中的不二人选! 城楼上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城下的众人的注意,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不是正在争帝位吗? 仗还没打,怎么都已经叫上皇上了! 等到李言和图里琛将康熙扶上高处的时候,城楼下的数万兵马都看见了楼上站立者的那个瘦老的老者的时候。 顿时都呆住了,数万人在一瞬间,雅雀无声,静静的看着那道身影! 没错,是康熙皇帝。 除了最基层的兵士,稍微有些职位的,谁不认识那个自己一出生就在坐江山的老皇帝。 没错,他还活着 那个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是这大清的擎天柱石,谁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老爷子挺拔如松的站在城楼上,微微使劲,摆脱了两边的李言和图里琛,像一座山一样屹立在城楼上。楼下的数万兵马,每一个都比老者强壮有力,魁梧高大。但众人却觉得,那道瘦小的身影,能撑起整座天际! 他就是当了六十年天子的千古一帝,康熙皇帝玄烨! “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兵马山呼万岁,声震云霄,响彻天际!众人推金山倒玉柱,齐刷刷的跪下,万马齐喑! 老十四大将军王胤禵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瞳孔一缩,几乎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没错,那位老者依然神情肃然,眼神凌厉的看向自己,虽隔着一个城楼,但老十四仍然能看到康熙眼中的愤怒和不可抑止的失望。 老十四此刻心里哀嚎一声,绝望的将手中的剑丢到了地上,浑身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 楼上的老四老八,以同样的姿势,伏跪在地,浑身颤栗 此刻,几人都明白了,再一次被老爷子给涮了! 第一百一十章 康熙上朝清算 第二天,紫禁城的乾清宫。 金銮宝殿之上 康熙身穿龙袍,威严的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向下方。大殿内文武百官和亲王郡王贝勒众皇子分两列站立。 个个都低着头,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只有康熙苍老的声音淡淡响起,在大殿里回荡:“一把龙椅,引得天下英雄竟折腰!” “一道考验,试出多少忠奸善伪!” “朕不过是想看看,朕若是一朝离去,将江山社稷交给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负列祖列宗和朕的期待,将这天下治理好!” “朕总以为,你们就是再不肖,萧规曹随,按步就班的,也能治理个百十年!” “可是” “连朕也没想到,朕才刚离开,尸骨未寒啊!” “你们这群人为了争皇位,就要把这天给捅蹋了,纠结兵马,数万人在京城的皇宫门口,刀出鞘,箭上弦,这叫什么” “停尸不顾,束甲相争!” ‘嘭’的一下,康熙重重的拍在案上,愤怒的咆哮道。 “臣等有罪,臣等万死!”大殿里所有的人,都跪下认罪! “万死?” “朕该说你们什么呢,说了多少遍,有什么用呢!”康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失望的说道。 “老十三,朕记得朕没有放你出来啊,你现在不是应该待在宗人府里吗,怎么会出现在城门口?” 康熙眼神如电般射向诸阿哥中的一人,断然喝道。 老十三胤祥低下头,诺诺的答道:“儿臣儿臣” “皇阿玛,是老四在来宫里之前就安排好的,假传圣旨,私放了老十三。” “而老十三赶到丰台大营,杀了您任命的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大人,夺取兵权,然后杀向京城,准备以武力夺位!”老八胤禩抢先说道,一幅告状的嘴脸尽显无疑。 康熙眼神闪烁豁然看向老四,老四胤禛低头沉默不发一言。 “真是胆大包天,朕还是小看你了”康熙沉声说道,不知道是说老四还是老十三。 老四胤禛此时也豁出去了,抬头上奏道:“皇阿玛,老八一早就收买了九门提督隆科多,他带兵包围皇宫,企图挟制群臣,扶老八上位。” “望皇阿玛明察!” 康熙压抑着怒气,说道:“隆科多呢?” “皇上,奴才隆科多在!” “朕在事前不是有过交待,着你取来遗诏,维护朕的遗命。你为什么要违背朕的旨意,调兵围攻皇宫?” “皇上饶命,奴才有罪,罪该万死啊,皇上饶命!”隆科多一脸惊恐的磕头求饶,不停的叩头。 不一会儿,鲜血就顺着额头滴到大殿的地板上。 康熙厌恶的看了此人一眼,随即不再理会,转过视线问道:“张廷玉呢?” “朕不是给了你圣旨吗,你为什么不用?” 张廷玉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上前哭着跪奏道:“皇上,都是老臣没用啊!老臣尊皇上的旨意,命隆科多和马齐一起来乾清宫取遗旨,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派了图里琛护卫。” “可谁知,隆科多一早就被廉亲王收买,近十年来,廉亲王每年都给隆科多一百万两银子,这十年给了一千万两。” “隆科多早已投靠了八爷,见到皇上晏驾,在取遗旨的路上就私自跑到宫外调兵去了。那张传位遗昭,他们跟本就没人理采,到现在为止,都没打开过。” “皇上留给老臣的旨意,现在还在老臣的怀中,老臣无能,没机会用啊!” 说到最后,张廷玉已是泣不成声,趴在地上嚎啕痛哭。 康熙一看,叹了一口气! 那样的场景,除了自己,谁能制之,何必为难这样一个老臣呢,还是一个汉臣,地位尴尬,谁能将他放在眼里。 他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康熙吩咐道:“胤?,替朕把张中堂扶起来!” “是,皇阿玛!” 李言走到张廷玉身边,将老迈的张廷玉挽扶了起来,见张廷玉身体软弱无力。伸手挥了挥,旁边的侍卫端上来一把櫈子放在旁边,李言将廷玉扶着坐在櫈子上,靠在旁边的立柱上,然后自己站在一边,继续听政! 康熙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头都磕破的隆科多,继说道:“胤禵,你不是在西北带兵吗?朕记得没有招你回京的昭书啊!” “你怎么敢将几十万边军置之不理,擅自回京?” 老十四胤禵跪在地上,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辨解都无法狡辩,是以也不求饶,只是一言不发! 沉默的跪着,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这么说,你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离开西北了,你是人在边疆,心在京城啊!断定了朕会在这段时间出事,你来到京城不来见朕最后一面,反而躲在城外,等着朕晏驾,你好率兵逼宫夺位!” “而且,你还瞒天过海,偷偷将边疆的军队带到了bj城,怎么带来的,一共带了多少兵马?” “说” 康熙怒吼一声! 重重的拍在御案上,发出沉重的响声,震的满朝臣子都是心里一惊! 老十四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回皇阿玛,只有一万人,都是从肃州坐船,从黄河直到天津卫上岸,绕绕过了重重关卡!” “那你是怎么进的bj城,这半夜三更的,隆科多身为九门提督,掌管九门,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儿臣儿臣”老十四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口。 康熙面无表情的说道:“让朕来替你说,你善于模仿别人的手迹,所以你伪造了朕的手谕,假传圣旨。” “骗开了城门,对吗?” 老十四浑身一抖,身子伏得更低了 “你不但伪造朕的手迹,当年在热河你还伪造太子的调兵手谕,和老八合起伙来骗朕,陷害太子。又模仿任伯安的手迹,从万永当铺骗走了官员记述,在西北模仿老八的手迹,骗得额伦岱背叛了老八。” “朕有冤枉你吗!” 一声声置问尤如爆雷击在老十四脑海中,心底深处的密秘被揭穿,面且暄之于大庭广众之下。 老十四顿感如芒在背,身上寒毛倒竖,浑身的汗水汨汨而出,体如筛糠颤抖个不停。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李言立为太子 众人都转身看向老十四,没想到老十四暗地里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家都心里暗暗唾弃不已! 康熙愤怒的声音响彻殿宇:“可恶,其心可诛!” “朕的大清江山,决不能传到你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手里。传旨,将十四阿哥胤禵押赴宗人府,永远圈禁!” 胤禵大声叫道:“皇阿玛,饶了我,儿臣知错了!” “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还不拉下去!” “嗻” 图里琛带着两个侍卫上前,将哭豪惨叫的老十四拖了下去! 看着大殿中的沉默不语的群臣,康熙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胤?!” “儿臣在!”李言上前一步,恭声应诺道。 “把它打开!” 康熙指了指放在御案上众人没有打开过的匣子,上面带锁,而用黄纸封口,上面写着御笔,沓着印章,李言和众人都知道里面存放的是康熙的传位遗昭。 马齐连忙上前将怀中的钥匙递了出来,李言上前接过钥匙,打开了匣子,拿出里面的一卷黄绢。 “念!” “是,皇阿玛” 李言打开一看,秘密麻麻的字体,知道前面都是套话,主要述说江山得之不易,和康熙一生为政的总结。最后几句里才是继位的关键话语,略过前面的文字,眼神快速的扫向卷尾,瞳孔微缩。 一个在意料之中的名字出现在眼前。 再抬头一看,众臣和皇子都跪伏在地,于是朗声念道:“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 李言念了一句,抬前看了一眼康熙。 若是老爷子暗示,自己就跨过前面直接念后面几句。谁知老爷子眼皮都不眨一下,李言心里暗叹一口气。 看来,老爷子是想给群臣来一场再教育,只好打起精神,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 “朕之子孙百有余人,朕年已七十,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与蒙古人等无不爱惜。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 “” 念到关键词句时,李言抬头看了一眼老四胤禛,扬起声音,大声道:“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康熙六十一年六月十三日卯”” 李言的声音念完,大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 “皇阿玛,儿臣” “儿臣有罪啊!” 只见胤禛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不断的磕头认罪,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凄婉悲凉! 康熙手一招,李德全拿着火烛上来,康熙失落的说道:“将这道传位昭书烧了!” 李言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康熙,见康熙目光果决的盯着自己,无奈叹息一声,缓缓将诏书递上火舌。 不一会儿,一道决定命运,而且还是天命的昭书,付之一炬! “都起来!” 众人都站起身后,康熙看着殿内的文武百官和众位皇子阿哥们,语气坚定的说道: “朕今日要立太子!” 众臣齐声道:“臣等恭听圣意!” 康熙静静的看着群臣,缓缓说道:“为免它日再出现今日的场景,玄烨为列祖列宗计,为大清江山的千秋万世计,为亿兆黎庶天下臣民安危福祉计。” “皇十子胤?,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继大统,着立十皇子敦亲王胤?,为大清皇太子!” “尔等拜见太子,以定君臣之名份!” 大殿内的诸位亲王郡王及诸位皇子阿哥,众文臣百官群臣,一起叩首道:“臣等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四和老八都有些不甘心,招头看了康熙一眼,发现老爷子正寒着一张脸,冷视着自己两人。 两人心里绝望的叹息一声,终究没有抗命的胆子。 尤其是老四,到手的皇位飞走了,心疼到了极点,将老八恨得牙痒,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食其肉寝其皮,以解心头之恨。 但值此之时,面对老爷子的虎视耽耽,而且自己也是待罪之身,只好跪下行礼! 老八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庆幸,幸好不是老四继位。 不然,自己就死定了,想到老四,到手的皇位被自己这一闹,没了。比起他来,自己现在好受多了,老四现在恐怕肠子都悔青了! 心里略略闪过一丝快意,反正也轮不到自己。 而上书房的众位大臣则是心生欣慰,今天胤?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孝心感天动地,自己名正言顺手握西山锐健营的五万兵马,却没有任何动静,唯皇帝遗命是从。 而且胤?性格敦厚,心性恬淡,不爱争权夺利,团结友爱兄弟,也能尊重老臣。他能继位,大家感到众望所归,众志成诚,是最好的选择! 而更多的臣子想的是,大清有了皇太子,以后帝位就可以平安接替了,昨夜的场景着实是吓坏了满朝文武大臣,太可怕了!若不是皇上出现,最后恐怕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万一一个不好,这bj城都有可能毁于一旦,甚至国家分裂,兵祸连年。 不管立谁,康熙老爷子好歹是立了一个,大家以后就知道拥护谁了,谁才是正统,万万不可再出现昨夜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众人都是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李言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康熙,前世今生都没有经过过如此大的场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只见康熙脸带笑意,眼含鼓励的点了点头,示意了下面跪伏的众人。 于是李言心里明白过来,威严的说了一句:“众位起身!” 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不太符合礼制的话 “胤?年轻,以后还有赖众位兄弟和臣工辅助,还望各位精诚团结,共同缔造我大清盛世,延续国朝辉煌!”李言说完弯腰向满朝群臣和皇子行了一礼! 众人又是跪下行礼,以示不能承受君拜臣之礼 康熙淡淡的说道:“胤?是晚辈,而且诏书还没有正式下发,向你们行礼下拜以为诚挚,乃是美谈,下不为例!” “都平身!” 众人都起身看向站在丹陛台阶上的胤?,有人心里庆幸,有人心里恼怒,有人嫉妒,有人心里兴奋。 各人心思不一,人生百态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老四老八被圈禁了 康熙严厉的声音重重的敲打在众人头顶:“昨天的事情,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恶果,但性质恶劣,不容宽赦。” “来人,将雍亲王胤禛,廉亲王胤禩,剥夺亲王头衔,免除一切职务,押赴宗人府圈禁起来!” “还有,将老十三胤祥,一并押回宗人府!” 三人抬头看了一眼康熙,嘴唇动了动,或许是想到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容宽赦,自己也没法狡辩,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默默取下红顶子,放在地上,被大内侍卫押走了。 众人知道多半会是这个结果,所以也没人站出来求情,实在也是无情可求。若是意图乱政,图谋造反的罪名,都可以原谅,可以被赦免,那朝廷地有没有制度和律法可言了! 康熙厌恶看了看角落里失魂落魄,滩成一团肉泥似的隆科多,都是此人从中做梗。不然,局势也不会乱成这个样子,心里对其恨到了极点:“隆科多,辜负皇恩,背弃君父,私结党附,收受贿赂。” “此人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谋求非份之安荣。” “着即免去一切职务,剥夺一切爵位,押赴都察院。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严加审处!” “嗻”上来几个大内侍卫,将隆科多拖了出去! 这一下子,朝堂几乎垮了一半,剩下的臣子无不心中战栗,惊若寒蝉! 康熙抬起头瞟了一眼李言,李言福至心灵,走到众臣之前,恭声说道:“皇阿玛,虽然有些人私心过重,但朝堂中大部份臣子都是好的,张廷玉马齐等重臣并没有党附四哥和八哥还有十四弟他们。” “还有其它臣子,一直都在努力的制止事态的扩大和发展,企图稳定朝局!” “只是面对众位亲王皇子的压力,无力反抗罢了!还望皇阿玛看在他们一片忠心的份上,广播仁义,法外开恩,宽恕群臣罢!” 说完李言带头跪下为群臣祈求,其它臣子一看,也全都跪下齐声喝道:“臣等有罪,望圣上宽恕!” 面对李言的求情,众臣心中无不感激! 康熙苍老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即然太子为尔等求情,此次事件到此为止,朕也就不再追究了,你们还不谢过太子!” “臣等谢皇上隆恩” “臣等谢太子殿下宽厚” 张廷玉马齐等人老成精,知道这里皇上在为新太子造势,拉拢人心,于是带领群臣一一谢过! 康熙想了想又说道:“传旨,着陕甘巡抚年羹尧暂时接任抚远大将军一职,总理西北军务!” “着四川巡抚李卫接任步军统领衙门都统,署理九门事务!” “着图里琛,暂任丰台大营提督一职!” “臣等遵旨!” 众臣刚刚醒过神来,又被康熙一连串的任命给砸得眼冒金星,心神震动。 这年羹尧是太子的大舅子,虽然名义上是老四的人,但此事并未被牵连,还官升一级,这老四被圈宗人府,再出来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众人心知,在新皇登基,坐稳龙椅之前,是别想了。 而李卫又是太子当年下江南的时候,从江南带回的小叫花子,经过十几年的官场历练,也在两年前年羹尧从四川升任陕甘巡抚的时候,接替了年羹尧留下的四川提督一职,现在又调回京任九门提督,这是一步登天了! 图里琛一向八面玲珑,为人圆滑,谁都不得罪,是铁杆的皇上心腹。 再加上太子自己兼任的西山锐健营,可以说京里一半的兵权,已然落入太子手中。再加了十爷为人,并不像四爷,为人严苛到处得罪人。 十爷一向宽容,性情恬淡,与世无争,和各个势力派系的关系都不错,可以说得到了大部分臣子的拥护。 这次的太子之位,坚若磐石,牢不可破。 众臣再抬起头,看看李言和图里琛,一起搀扶着老态隆钟强打精神的康熙,退朝往后宫走去。个个心里都有数,恐怕皇上也撑不了多久了,太子就会继位。 得了! 这次应该不会再有变数了 众人散朝,小声议论着,三三两两的往宫外走去。 这一夜惊天动地,一日这间京城的政治局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皇上布了一个局,一个个的都跳了进去,原来众人看好的四爷和八爷被打落尘碍,连远成西北的大将军王老十四都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真是让人蹄笑皆非,不可思议! 而一向不怎么显眼的十阿哥胤?,脱颖而出,成了笑到最后的赢家,历时十多年的九龙夺嫡,诸子争位的戏码,落下了帷幕! 京城往日混乱的格局和阴郁的政治空气,似乎在一夜之间,云开雾散,天清气朗,阳光普照了! 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悬着了一颗心! 李言回到府里的时候,阖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没想到一夜之间,完全没有预料的,十爷就当上了皇太子。 府里上下人等大为兴奋,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携嫡长子弘暄,妾郭络罗氏,王氏,还有年秋月携次子弘晖,还有阿兰。 阿兰也在几年前,被李言收为妾室。 众人一起给李言行了大礼,跪迎李言回府。 五位夫人济济一堂,为李言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午宴,每个人都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露出来。 几位夫人都是三十岁左右,就像怒放的鲜花,正值女人最成熟的阶段,体态婀娜,性感妩媚,如同秋季树上的果子,鲜嫩饱满的要滴出水来,看得李言心驰神摇! 李言看着满室生香,一屋子的老婆孩子,另外还有几个妾室生的女儿。恍惚间觉得这就是人生最完美的状态了!在现代社会,怎么可能享到这样的福气,何况未来还有皇帝之位等着自己。 要是在现实生活中,也能活成这样子,该有多好啊! 康熙驾崩于六十一冬,也就半年时间,只要自己谨慎一些,再加上朝中的主要竞争对手,几位野心勃勃的皇子,被老爷子一扫而空。没人给自己扯后腿了,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康熙的身体状况和朝中的局势已经经不起再次的折腾了。 完成任务,已经指日可待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邬思道的疑惑 下午 李言休息了一阵,来到了邬思道的院子。 老邬见到李言,立即要下跪见礼,叩见太子殿下! 李言上前一步,拦住了老邬:“先生这是做什么,我还是以前的我,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先生就别和我生分了!” “君臣有别,尊卑有序。” “太子对老夫以礼相待,老朽怎能在太子面前妄自尊大。”老邬坚持的行了一个礼,李言知道老邬心思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着明哲保身,生怕自己一朝得势,会卸磨杀驴。 想到原剧中的老四暗藏杀机,李言也是默然。 老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谋士谋人谋事先谋身,李言也休谅老邬的不易,等到一个礼行完,上前扶起老邬坐了下来。 邬思道待在府里,平时并不出门,只知道李言当了太子,却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也是一脸的好奇,看着李言。 于是李言详细的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邬思道听得心惊肉跳,神色不断的变幻,额实上的汗水汨汨而下。最后也不禁暗自惊叹,替李言捏了一把冷汗。 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可谓一波三折,百转千回,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也改变了大清国的命运。 “十爷将大事托付给邬某,邬某却没能参透局势,胡乱出谋划策,差点毁了十爷的大事,都是老朽无能,望十爷恕罪!”邬思道听完,满脸凝重,愧疚的说道。 “先生别这么说,别说先生了,就是胤?也一直没有看清大局,这不怪先生!” “十爷鸿福齐天,可见是天命所归之人,自有上天的护佑,最终还是参透了圣上精心布下的迷局,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邬思道欣慰着道。 “十爷怎么会知道昨天的事情,有可能有假的?”邬思道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李言知道这些自识甚高的人,对于别人胜了自己一筹,一向是口服心不服的,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老邬恐怕这段时间都要睡不着觉了。 想了想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有隐隐的疑惑,只是形势的发展,太过迅速,以至于被强烈的气氛所裹挟,乱了分寸。” “直到昨天晚上临出门的一刻,我才将最近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一瞬间的福至心灵,做出了自己都不敢设想的大胆推测,最后还是决定谨慎而保守一些。” 看着邬思道眼中露出探询的意味,李言没等老邬发问便说道:“自从死鹰事件之后,皇阿玛就病倒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想到,其实有很多破绽的,其中有三个疑点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其一,皇上年事已高,朝中储君之位虚悬,诸子逐鹿已成水火。” “在这种情下,这生病之事关系重大,可是说是当前大清国最重要的事情。按理来说,皇上的病情,应该是朝廷的机密,不应该泄露出来,弄得满朝上下,就连市井之中的百姓,都广为人知。” “这就有些反常,而有些人恰恰觉得这样的情况,正是皇上腐朽老迈,控制力下降的特症。” “我却觉得,你永远不能小瞧一个坐了六十年帝位的圣明天子的政治智慧和掌控力。哪怕他只要有一口气在,你都不能小觑他,不然,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李言眼光烁烁的看着邬思道,老邬尴尬的点点头,脸上有些发烧,其实自己当时也有过这种想法。 虽然一直都在揣摩皇上,但面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还是有些大意了。 “第二点就是,上次皇上一道圣旨,罢免了上书房诸位大臣,剥夺了老四和老八的职务,却单单忽略了我。要知道,名面上老四通过隆科多掌着步军统领衙门,而老八则由成文运控制着丰台大营。” “他们都是间接影响了兵权,而我却是直接手握西山锐健营的五万兵马,皇上却不闻不问!” “或许别人会觉得是皇上信任我,所以没有动我的军权。但我相信一个圣明的帝王是不会将朝廷和国家的安危寄托在一个人品性和道德的基础上,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可以伪装的,唯有客观的制约才是安全的最终保证。” 李言神色凝重的说道:“不瞒先生,当时众人被一道圣旨解除职务后,大家看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皇上的特别关照而心生喜悦,反而有一种如芒在背,有一种被很恐怖的存在盯上的感觉,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我觉得有巨大的危机笼罩着我,让我心神不宁的!” 李言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拳紧握,神态紧张,现在想起来,还是感到后怕不已。 事情到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想到当时的处境,李言确实被皇上盯上了,用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布局在考验。 考验的不但是李言,还有其它的皇子。 现在想来,邬思道也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惊慌感,若是当时行差踏错一步,必然陷入万劫不覆的深渊,邬思道自是对李言当时的恐慌,感同身受。 当时自己以为只要兵权在握,局面就在控制当中,也没想过皇上会假死。 现在想来,只要康熙有一口气在,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大军,也是枉然,因为军队只会听皇帝的。 李言皱着眉头凝重的说道:“第三个就是昨天上图里琛的表现,也让人生疑。” “半夜三更来传旨入宫,以当时的情势,大家都知道是皇帝有不测之祸,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可图里琛却让我来和先生从容商谈,这应该是有人有过交待,我相信每个王府的传旨侍卫都会给予皇子宽裕的时间,让那些图谋不诡的人提前安排好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准备。” “而事后我回到大堂的时候,见到图里琛竟然在悠闲的喝茶。后来我与他绪旧,谈到昔年江夏镇的事情,图里琛不但没有回避,反而随声咐合。” “要知道当时的情形,图里琛跟着皇上很长时间了,很守规矩,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在皇上有可能晏驾的情况下,就是脸上露出笑容,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而图里琛的做法大为可疑,竟然还能和我共绪往日情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言的分析 李言思索着:“皇上年老,若要做事,肯定瞒不住身边最亲近的人。图里琛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但碍于规矩,也不能明说,所以故意的露出了这些破绽出来。他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的行为从侧面说明了事情的可疑。” “只要当事人能冷静下来,一定能够发现这些破绽的!” 邬思道沉默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可是经过之前一两个月的皇上病重,危急形势的铺垫,众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大位虚悬,大家都在暗自磨拳擦掌,蠢蠢欲动。” “再加上半夜三更的宫里急招,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决大事,就在今晚。” “所以都在紧张的做着各种交待和安排,尤其是对大位志在必得的那些王爷,多年的苦心经营,卧薪尝胆,就是为了这一天,必然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哪儿还有冷静的心思去关心什么可疑之处,谁能想到圣上能拿自己的生死来开玩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李言神色有些落陌的接了一句,别说其它人了,或许自己当时的心情也是如此罢。 老爷子如此设计安排,若是一朝失足踏空,自己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翻不了盘!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幸好自己在老邬的提醒下,后来及时调整了策略,将老爷子当成最大的目标,而不是其它兄弟。 所以才能在关键时刻,没有中计上当。 李言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来,就是当时和图里琛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原剧中的张五哥来接老四的时候,当时两人身上都穿着厚厚的御寒的棉衣。 继而想到康熙晏驾的时候,应该是冬季的畅春远,而现在却是夏天的紫禁城。 李言虽然成绩不好,却酷爱渎史,曾经记得在史书上看到过一个故事。 在五代十国的时候,有一个南方国家的皇帝盛传驾崩了,而守卫边疆的一个普通皇子手握重兵,野心勃勃,起兵造反冒险一博。 都打到都城的时候,病重的皇帝出现在城头,锐气冲天的攻城部队见到老皇帝的时候,所有将士都放下的兵器,如鸟兽散,而这个皇子也被押赴京城斩首了。 当时看得时候,李言就暗自佩服,也许皇帝就是故意为之,除掉那些有可能不服新君的野心家,每一个皇帝在死前,都爱干这种事情,最出名的要算开局一个碗的老朱了,那是杀得血流漂杵,人人胆寒。 几乎将开国功臣集团一扫而空,以至于孙子继位的时候,找不到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 当时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个故事,然后将最近的事情往一起联想,顿时尤如晴天霹雳一般吓得亡魂皆冒、毛骨悚然。 出于谨慎和谨重的心态,李言返回府里,将留在邬思道那里的将令和金牌取走了,并下令自己走后关闭府门,不允许任何人半夜出府,也不能做任何的动作。 邬思道神色复杂的看了李言一眼:“难道十爷就没想过,万一当时的情况是真的,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从此与储位无缘吗?” “呵呵,时机?” “何谓时机,难得而易失者,时也;失而不可得者,机也!” “即然机会都是千载难逢的,那为什么这次的机会,却这么从容,缓慢而有序的摆在了所有的皇子面前,让每个人都有时间能充份的调动力量,预做布署。甚至连远在西北的老十四,都带着一万骑兵来到京城,抓住了这个千里之外的‘机会’!” 李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听过一句话,真正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老四和老八就不提了,连一向陷藏在暗中老十四都以为自己是猎手,去猎取皇上坐的那把龙椅。可却没想到,大家都以为的猎物,竟争是个智深似海的高明猎手,将所有皇子当成了猎物,一锅端了。” “我只知道,以当时的情景,孤注一掷,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大家都这么想,老四有步军统领衙门的两万人马,而老八有丰台大营的十万人马。就算老十四的一万骑兵不出现,我用西山锐键营的五万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顶多就是维持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李言断然道:“即然不能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那还不如不动。” “只要不动,我就永远有机会!” “你知道吗!邬先生,别看皇阿玛垂垂老矣,一幅行将就木的样子。但我宁愿面对老四或老八,也不愿站在还能呼吸的皇阿玛对面。那是坐了六十年帝位的圣明天子啊,一座巍峨雄壮的高山,想想都让人绝望!” 李言说得是心理话,不管是老四还是老八,坐在那个位置上,自己都有机会翻盘,哪怕没有西山的五万人。而老康熙,李言从来没有小瞧过,不管是智慧还是手中掌握的资源,都注定了毫无胜算。 这也是为什么昨夜康熙出现在城头上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几万大军不战而降,连老十四都不做任何的抵抗,因为没有可能。 那是来自灵魂的压制! 邬思道钦佩了说了一句:“毕竟皇上就算是算无遗策,还是被十爷您看出了破绽,成了最后的赢家。” “不是我赢了,只是他们输了而已。” 李言话一出口,邬思道一愣,思索着这句话。良久,默默的点了点头,认同了李言的说法。 “我相信皇上心中最看好的继位人,其实还是四哥,传位遗昭上写的名字,确认无疑是四哥。这就说明,在我和四哥之间,皇上还是选择了四哥。只是他太心急了,也太想得到了,所以进退失据,利令智昏,最终在这场考验中落败了。” “所以最后皇上选择了我,其实这何尝不是皇上的无奈之举,一片慈心。若是选择老四或老八,其它的兄弟都会死伤惨重,这是一个做父亲的决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选择我,他们则可以活下来。” “或许以后不会再掌大权,但却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李言监国 “邬先生,你看直到现在为止,宗人府里圈了多少位阿哥了,大阿哥胤禔,二阿哥胤礽,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整整六位,都是年富力强的皇子,曾经都在逐鹿的战场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金枝玉叶。” “若是选择一个权欲心重的,心狠手辣的继承人,谁能容得下他们!” 李言侃侃而谈,厚颜无耻的说道:“至少,我会让他们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其中有些人,在合适的时候,在他们心态转变后,还会放出来,为朝廷做贡献!” 李言自有自己的打算,等自己登基了,权力稳固了。 这些人,不能让他们天天白吃饭不干活,得放出来拉磨,为大清国的发展尽一份力,自己也能在宫里安享幸福生活。 邬思道疑惑的说起了一个问题:“四爷和八爷也就罢了,那十四爷远在西北,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昨天夜里,时间都卡得这么准备,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 “这几个人,快马从西北到京里,这千里迢迢的,就得十天八天。再加上这么多军队,至少要一个月之前开始动身,粮草辎重一路隐芥藏形,那么多的关卡暗探,非有通天的大手从中摭掩而不可为之啊!” “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先生你就别较这个真儿了!”李言神色怪异,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眼神满含笑意的说道。 “啊!” “哈哈哈”邬思道瞬间明白了李言的意思,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 两人都知道,必然是康熙皇帝亲自出手,给老十四制造了一个当天晚上出现在bj城里的机会,不然,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胆魄。 老十四算是被阴了,不过谁让他内心不定,贪欲做崇,野心膨胀。康熙一样给李言创造了时机,吸引李言出手。 可李言却能坚守本心,堪破迷障! 说到底,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康熙要挑得是一个大清万里江山的优秀继承人,而不是一个道德上豪无瑕疵的圣人君子。弱肉强食,做为皇帝,也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 李言能识破迷局,做出最正确的应对选择,这说明李言的眼光格局智慧能力要超过其它皇子,就凭这一点,也是最合格的继位人。 大浪淘沙,李言成为最后的胜者,心安理得! 两人对于康熙都是发自内心的钦佩,临了临了,还给世人留下了惊鸿一现的璀璨光芒,展示出了千古一帝的无限风采!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康熙宣布,因为身体原因,以后除了每周一次小朝会,两周一次大朝之外,取消原本每天都要举办的早朝。 由太子监国,在乾清宫边上的勤政殿内,设立一处办公地方,太子每日在此和各部门大臣商议处理日常政务。 张廷玉和马齐这两个上书房大臣官复原职,辅助太子理政。 从此,李言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赶往宫里,代皇上审阅奏折,并提出批示意见,最后两位中堂看过无误,则可下发执行! 虽然皇上有过交待,朝中诸事,李言可和上书房大臣商议过后,即可施行,不必再请示汇报,一来麻烦,二来也影响康熙修养身体。但李言可是见多识广的人,别说自己本身权力欲望就不重,就算贪恋权势,也不可能犯这样的低极错误。 这人只要掌握了权力,活一天,便离不开,若是李言真的相信,自己随意处置了,恐怕康熙就会感到受不了。 反正康熙也只有半年时间了,李言也不必在费什么心思了,不管康熙和朝臣怎么说,自己依然我行我素,每天将处理的奏折中的大事小情,在下午去看望康熙的时候,一一汇报请示。 有时候康熙兴致来了,会给出意见,点评哪里处理的妥当,哪里不太合适。大多时候不置一词,甚至还有的时候,李言说到一半,康熙便睡着了的情景。 每当这个时候,李言都取过毯子给老爷盖上,然后在一边默默的陪着,有时候看看奏折,有时候想想处理的公务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 总之,拌演了一个孝子贤君的典范,八十八拜都过了,也不差这一哆嗦了! 李言的表现让康熙非常满意,父子君臣二人相处得融洽,朝中群臣也都放心了,更是一心一意的围绕着李言,将国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一天,朝中的事务较少,都处理完后,向康熙请过安,被康熙赶了出宫后,李言带着护卫七拐八折的,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侍卫上去敲门,门房打开一看,一群大内侍卫正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侍卫说道:“太子殿下来访,还不通知你家老爷来迎接?”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老爷正在院里喝茶逗鸟,奴才这就前去通知。”门房急忙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 “不必了,又不是外人,我们自己进去!”李言上前一步,门房急忙在前面带路。 众人踏入一个花团锦簇,绿树如荫,景色宜人的院落里! 院子虽小,却布置得极为雅致,不像北方的院子讲求宽广豪阔、广厦相连。 反而如江南庭院一般,怪石嶙峋,假山流水,曲径回廊,到处是繁花似锦,一派祥和。 角落里高大如冠盖的树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躺椅上,悠闲的喝着茶,逗着旁边垂下的树枝上挂着的鸟笼子里的两只画眉,羽毛色彩鲜丽的画眉时不时发出‘啾啾’的声音。 老者听到大群来人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看见李言脸带笑容的站在院门口,身后带着宫里的侍卫。 愣了片刻,急忙起身,迎上前去,跪下道:“老朽佟国维,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言赶紧扶起佟国维,瞧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佟老真是闲情逸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 “这离开了朝堂,没有了案牍之劳形,不但未见衰老,看着现在的气色,经光满面,神彩奕奕,反而更加精神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拜访佟国维 原本史上佟国维在康熙五十八年就去世了,但本世界因为李言的乱入,蝴蝶翅膀的影响下,佟国维修身养性,活得还挺滋润的。 “我说今天这一大早的,两只画眉鸟叫得格外喜庆!” “老夫还疑惑,近来府中没有什么喜事儿啊!没想到是太子殿下架临蔽府,真让老夫家里蓬荜生辉啊!” “太子殿下真是取笑老夫了,老夫这是苦中做乐,不得不然罢了!”佟图维一张老脸上喜笑颜开,又有一丝淡淡的落莫。 两人寒暄一阵,李言随佟国维坐到了树下,让众侍卫在院子外面守侯! 李言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佟老,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从辈份上算,您是我的舅爷啊!” “这个太子殿下贵为储君,如今又奉旨监国,是未来的皇上,老夫岂敢僭越。”佟国维惶恐的说道。 李言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隆科多被皇阿玛关了起来,佟老是在心里责怪我没能护住他,以至于他铸成大错,身陷囹圄。” “太子千万别这么说,其实太子一早就对隆科多加以明示,多有提点。只是我这侄儿,我了解,性子油滑,举棋不定,这山望着那山高,偏又贪婪无度,才有如今的下场,全都是咎由自取。” “知子莫若父,我虽不是他的亲阿玛,可我大哥佟国冈死得早,我对他视如已出,他是什么样的性格,老夫太清楚不过了。平时我也是多加教导和约束,谁成想,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若是太子自责,那就让老夫无地自容了!” 佟国维虽是在宽慰李言,但话里话外的也在表功劳诉苦,暗暗有祈求之意,李言如何听不出来! “哎!隆科多早年随我下江南赈灾,我们之间有过一段相处的时日,情谊不错,小多子办差也得力,不怕吃苦。只是因为缺乏历练,对世事认识不深,不知轻重,一脚踏进了深不可测的夺嫡旋涡之中。” “他多次来找我,表白心迹,我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拥戴我的。只是我这人性子恬淡,为人洒脱,淡泊名利,志不在此,不愿参和这些事儿,只想守着妻儿老小过太平日子,按照皇阿玛的安排,做一个闲散王爷。” “所以回绝了他,还劝他踏踏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没想到他还是搅了进去,致有此劫。” 李言厚颜的将自己定位在无心名利,但为了国家百姓不得不站出来,勇挑重担的大义之举上,不吝言词的凸显自己的光辉形象,将自己洗得是干干净净的。 佟国维神情却没有半点异色,一脸愧疚的说道:“太子殿下的胸怀广大和品性高洁,世上无人不知,太子殿下对小多子的爱护之情,让人感动。可惜您的一翻深情厚意,隆科多却没有体会到,顾负了殿下的期望。” 李言见时机差不多也,适时的伸出了橄榄枝:“此事隆科多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了,皇阿玛对其背负君意带兵围宫的行为,差点引起了诸子相残京城大乱是深恶痛绝,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挽回。” “我只有等以后进过境迁,皇阿玛的怒气消散之后,再试着求求情,看能不能宽容一些,法外施恩了!” 佟国维听到此言,争忙起身跪下说道:“老夫代死去的兄长佟国纲,还有故去的孝康章皇后孝惠章皇后孝懿仁皇后谢过太子殿下的回护之情!整个佟佳氏,无不感激殿下的天高地厚之恩!” 佟国维口中的孝康章皇后正是佟国维的亲姐姐,康熙皇帝的生母,也就是十阿哥胤?亲奶奶。孝惠章皇后也是出身佟佳氏,也是顺治的皇后;而孝懿仁皇后是佟国维的亲生女儿,康熙的皇后之一,早已故去。 所以说,两家真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啊! 因为康熙皇帝的长寿和强势,整个佟佳氏在朝中树大根深,盘根错节,门生故吏遍布,影响力极大。这也是李言上门的目地之一,向佟佳氏示好,修复一下李言和佟佳氏的关系,获得他们的强力支持! 因为康熙生母孝康章皇后的缘故,注定了两家之间秘不可分的关系,隆科多的行为只代表了他自己,最多影响他这一枝。 何况他不管支持老八还是老四,都代表了整个佟佳氏对皇家的支持,只是支持的对象不同,并不意味着背叛康熙和皇室。 康熙也不会因为隆科多而降罪整个佟佳氏,他们真正得罪的人是李言,只有李言才会介意,佟佳氏支持别的兄弟而不是自己。 以后李言上位要清算,肯定要拿这些和自己不是一条心,支持其它阿哥的势力和家族开刀。 这也是佟国维真正心里不安的原因,不是怕康熙,是怕未来的新君。 佟国维知道此时李言作为继位储君,可以说地位稳如泰山,康熙的身体状况注定了,再也经不起一次大动乱了,若是不能在李言登基之前修复两家的关系,等到李言上位之后,不测之祸随时都会降临佟氏。 当然,就是李言不针对佟氏,佟氏家族在朝堂中的势力也会受到新势力的觊觎,李言的母族钮钴钮禄氏,和正福晋的博尔济吉特氏,可都会蠢蠢欲动,取代佟氏在朝中的地位。 无论是康熙还是自己都是年事已高,活着的时候,皇家还会给自己三分薄面,但只要康熙一去,佟氏就倒了一半。 自己再一走,佟氏的另一半,也会轰然倒塌,成为历吏! 所以佟国维表面上安逸悠闲,实则心急如焚,整天苦思破局之策。 九龙夺嫡尘埃落定,李言的太子之位板上钉钉,上门来示好,就是给了一个重新接纳佟佳氏的机会,佟国维不可能不牢牢把握的。 而李言也要向康熙展示自己纵横捭阖折冲樽俎的斡旋能力,能否团结大多数政治力量,获取更多政治派系的支持,是考验一个一把手全面能力的重要因素。 甚至可以说,这才是一个皇帝的主要工作内容之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起用佟国维 李言搀扶起佟国维,问道:“佟佳氏还有什么优秀的后起之秀吗,目前我的身边尚需要不少人的帮助,佟老可以向我推荐几个人才?” “这” “多谢太子的垂爱,只是目前佟氏人才凋零,青黄不接,并无太过合适的人,让太子殿下失望了!”佟国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苦色! 族里都是些招猫逗狗轻浮浪荡的子弟,要么就是些平庸之辈,隆科多已经算是人才了,还是倒了大霉。若是不知进退的胡乱推荐,没有真材实学,只能是给太子添乱,到时候再闯出祸来,反而更加丢人,索性一个都不往外说了。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良好的生活环境和优渥的物质享受,将子孙后代的进取心都给消融了,佟佳氏面临的问题和很多开国豪门面临的困境是一样的。 贫穷苦寒磨励毅力,锦衣美酒销蚀心志,天道轮回,循环往复,概莫能外啊! 佟国维也是暗暗后悔,年轻时忽略了对继承人的陪养,一个家族执力再庞大,占有的资料越多。 后继无人,终归是镜中花水中月,到头儿来是一场空。 反而家族势力越大,倒的越快,垮的越彻底。 李言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到佟国维期待的目光,心中不忍,于是问道:“佟老身体如何?” “尚能饭否?” 佟国维听到这里,神色一震,心中大喜。 虽然是满人,佟国维也是满分腹经纶,当然知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个史上出名的典故。 出自《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据记载,廉颇被免职后,跑到魏国,赵王想再度起用他,派人去看他的身体情况,廉颇之仇郭开贿赂使者,使者看到廉颇,廉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以示尚可用。 赵使回来报告王说:“廉颇将军虽老,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 翻译过来就是说:廉颇老了,虽然还能吃饭,但才坐了一会,就上了好几遍厕所,恐怕做不了事了! 赵王以为老,遂不用。 李言用尚能饭否问佟国维,言下之意就是说,国家想起用佟老,重新任命为朝廷重臣,佟老身体还能不能支持,为国家效力! 佟国维兴奋的说道:“臣老当益壮,每顿必要喝酒吃肉,这把骨头,老而弥坚,还能为太子殿下冲锋陷阵几年!” 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果然啊! 这人只要能动,就没有几个舍得丢掉权力的,佟国佟如此,康熙想必也是如此。 不然为什么走路都废劲,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一天时间有大半躺在榻上,还要一周上一次朝,无非是舍不得放手,向群臣百姓和天下宣示自己的存在! 自古之帝王,几乎都是在弥留之际,才传位于后人的。 若是真能看得开,早早的传位,自己退休当太上皇,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宫闱之变,萧蔷之祸了! “此事,我自当找机会,向皇阿玛进言。不过,因为八哥和隆科多的关系,我也不确定皇阿玛能不能鉴纳。” “若是皇阿玛不允,那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李言笑着说道,话里话外,也是透出了巨大的善意,若是皇上允准,自然现在就可以入朝。 若是皇上拒绝,等以后皇上不在了,我登基了,能做主的时候,再宣你入朝。 李言相信佟国维一辈子的朝堂经验,能听懂自己的话外之音。 佟国维听到这里,皱眉想了一下,说了一句:“太子稍等片刻,老臣去去就来!” 说完,一个人跑到屋里去了!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佟图维出来了,手中还抱着一个盒子。放在李言面前找开,里面放着厚厚一摞银票:“太子恕罪,这都是隆科多这十年来收受的八阿哥胤禩的钱财,他出事之后,老臣亲自去他府里,抄出来的。” “他挥霍了一些,族里又补上了,凑足了一千万两,请太子转交皇上,并烦请太子代老夫代整个佟佳氏向皇上请罪,祈求皇上宽恕!” 佟国维知道,隆科多收受八阿哥一千万两银子的事情,满朝无人不知,这笔钱是赃款,是贿银,早晚朝廷要追查的。 现在没有动静,只不过是一时事情太多还来不及,另外也是顾着佟佳氏的体面,不想佟氏太过难堪,最好能由佟氏自觉的上交恕罪,那样大家脸上都好看。也是皇上对佟氏的一番关爱之情。 趁此机会,太子表现了善意,佟国维将银票交给太子,太子对皇上有了交待,皇上一高兴,佟国维说不定就能重返朝堂。 反正早晚也是留不住的,再说若是没了权力,再多的银子有什么用,银子越多,反而祸患越大。 佟国维人老成精,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再说,皇上虽说年老,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就是普通人家的老人,看着快不行了,颤颤巍巍的也坚持多年的也不少。 何况有着大清的资源供着,说不定再撑个几年也不成问题,万一皇上没走,自己反而被熬垮了,那就得不尝失了! 对于老人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佟图维可等不起,佟氏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真正着急的是他这个族长。无论如何也要在最后几年为佟氏陪养几个人才,为太子出把力,希望太子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多给佟氏一些时间和机会! 李言见状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国库空虚,有了这笔钱,相信皇阿玛也能舒心不少,我再说说好话,相信佟老不久之后,就是佟大人了!” “多谢太子的恩德,不管此事皇上准与不准,雷霆雨露都是天恩,佟氏都将毫无怨言,忠于圣上,永远忠于太子殿下!”佟国维意态恳切的表达了忠心。 李言自然明白佟国维话里的意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表达了佟氏的效忠,满意的点了点头,此行的目地已然全部达到! 瞩咐了佟图维几句保重身体的话后,李言起身告辞,佟国维殷勤的将李言一行,送到府外,直到李言快转过街解的时候。 回头看了一眼,佟国维还在门口站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如何当好一个太子 第二日上午,李言正常的在勤政殿内审阅各地州府的奏折。 张庭玉拿了一个折子过来询问道:“太子,我这里有一个情况,想向您请示一下。” “张中堂请说!” “十四阿哥胤禵带进京的一万骑兵,现正驻扎在西郊,这本来人数就多,何况一个骑兵顶四五个步兵,每日消耗粮食300石,草料1200石,每日的粮草用度消耗都是不小,兵部已经有意见了。” “说他们拟属西北,早有预算,后勤物资理应由陕甘供应。而现在却占用直隶的用度,等于说陕甘的物资就省下了,而兵部却要在直隶重复支出,这部份该怎么算呢?” 李言想了想说道:“朝廷已经招陕甘巡抚年羹尧来京了,估计再过几天就到了,到时候让他返回的时候将这些人带回西北,这些人这段时间的用度让先让户部支应着,到时候从发往西北的钱粮里扣出来。” “兵部上个折子,到时候我批一下,上报皇阿玛审阅。若是皇阿玛没意见,上书房就这么处理,您看怎么样?” “太子这样处理甚为妥当,老臣没意见!”张庭玉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齐见状也拿了一份公文来请示道:“太子,宗人府上报,皇上已经废除了四阿哥和八阿哥的亲王爵位,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被圈禁,即然不是王公由贝勒。按照制度,就不应该继续支应钱粮。” “他们请示,是不是停掉这些亲王贝勒府里的一应用度?” 李言站起身,走了几步,皱着眉头想了想,抬起头,本来想问一下这些上书房大臣的建议,看到几人都是低眉顺眼,一幅不便置喙的神情。 摇了遥头,几人头发斑白,颤颤巍巍,都是跟随皇上多年的老臣。 罢了! 他们若此时建言,难免顾此失彼得罪人,害怕日后被清算,也在情理之中。而这些事对自己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何必试来试去 皇家内部之事,不为难这些臣子了! “皇阿玛虽然罢了他们的爵位,但他们毕竟还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也是我的骨肉兄弟,龙子凤孙,他们虽然被圈禁在了宗人府,可是府里的家眷并没有罪。” “这样,着宗人府暂时按照郡王待遇给予供应,待我请示完皇阿玛之后,再做安排!”李言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有情有意。 “马中堂以为这样处理是否可行?” “嗻就按太子的意见办理!”马齐松了一口,看了张廷玉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 “启禀太子,八阿哥之前借管理户部之机,将江南的盐商海商等豪富的税收截留用做自己的私人用度,这部份事项该如何处理?” “全部纳入朝廷税收正常序列,按制纳税,所得银钱全部收入国库!”李言知道这就是老八的江南小内府,之前一直是老九代为掌握,老九不在后,老八亲自管理。 是以毫不犹豫的就给取缔了! “嗻” 太子理政以来,不但事毕躬亲,而且对上书房的各位老臣,都尊敬有加,从善如流,每事必询问二人意见,并报皇上裁决。 该请示皇帝的,决不擅自做主,该拿主意的时候,也有担当,不推诿塞责。 太子为人霁月光风、虚怀若谷,且又宽容豁达、待人随和,没有任何架子。而且难得的是,虽人年轻,却并没有因为皇上放权而得意忘形,依然处事谨慎,事事上报,这让二人深以为然。 二人都和康熙打了一辈子交道,对这位老人的性格脾气都了如指掌。 都知道,康熙虽然放权了,可是人老了之后,性格就像孩子一样多变,只要是活着一天,便依然是这大清江山的主人。 若是太子行事无忌,骄狂任性,皇上一句话,便可改天换日。 朝中众臣实在是被诸子夺嫡弄怕了,再也不想朝廷有变数了,还好太子德智兼备,颇识大体,为人做事冷静理性。不但康熙满意,满朝文武大臣也都赞赏有佳,在百姓中的声誉也不错,所有人都放下了心。 接着又有几人上前就朝中各地的事物进行请示汇报,李言一一做了处理,无法拿主意的就先放着,去看老爷子的时候,报请康熙处理。 一直忙到了下午,等到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太监来报:“禀告太子,四川巡抚李卫到京了,正在外面候着,请求太子接见!” “哦,李卫来了” 李言大喜,有好几年没见到了,于是对书房里的大臣说道:“今天就这样,有什么事情,着两位中堂商议着处理,我等会要去给皇阿玛请安了!” 一般朝里的大事和急务都排在前面,到后面的都是一些索粹的小事,有一些根本不必要上报,只是有些臣子想在李言这里刷一些好感,拉拉感情罢了。 一般情况下李言也会温言安抚几句,有时间的时候就亲自处理,不过有事情的时候,就不耐烦应付了。 李言刚出门,一个身穿二员官服的大员就打了打马蹄袖跪在地上:“臣四川巡抚李卫,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言恭恭敬敬的按朝廷礼制行了拜见之礼,然后又磕了几个头:“奴才李卫叩见主子,给主子请安了!” “哈哈哈,李卫,起来,这几年没见,连你也跟我生份了啊!” “奴才哪儿敢啊!” “接到朝廷的旨意,奴才安排好省里的事务,就急急赶往京城,就是想见主子一面呢。”李卫脸上也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李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翠儿和孩子有没有来?” “都来了,这次是调回京师,不回四川了,都来了,刚进城门的时候,奴才让他们回十爷府里给福晋她们请安了,奴才一个人想念主子,就进宫来了!” “嗯,好,我这就带你去见皇阿玛,看看他老人有没有功夫接见你,走!” 李言领着李卫来到了康熙休息的地方,让李卫在外面守着,自己进了康熙待着的院落。 康熙休养的地方靠着御花园,没事的时候,早上在园子里散散步,下午晒晒太子,日子过得悠闲舒适。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养老的康熙 李言进来的时候,康熙靠在躺椅上打着瞌睡,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皇阿玛,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李言站在边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哪怕康熙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也是一丝不苟的,没有半点马虎。 “嗯!” 康熙瞟了李言一眼:“别烦朕,朕刚刚眯着” “朕不是说过,这些琐事,你自己和张廷玉马齐他们商量,不必请示!” “皇阿玛,儿臣处理政务经验欠缺,小事就自己和张中堂他们拿主意了,大事还是要借您的智慧给参谋一下。您一生治国理政,见多识广,睿智无双,政治经验无比丰富,若是没您给我把把关,儿臣总是不放心!” 李言知道康熙也就这么一说,自己常来,他肯定是烦的,但若是自己真的不来,他心里恐怕就更难受了。 历史上嘉庆永琰都当了皇帝,面对乾隆太上皇,只是稍有不恭,便被乾隆当着满朝文武训得跟孙子似的。 可见,有些话,也就听听,千万别当真了! 康熙抬手挥了一下,嘟囔几句,一幅不太搭理的样子,继续打着呼噜 这样的场景,李言最近这段时间常见,是以也没什么奇怪。 不待康熙说话,就坐在边上的一个小櫈上,笑着说道:“皇阿玛,您睡您的,儿臣把今日的事务给你聊一聊” 康熙还是一动不动的小憩,李言轻声的说起来:“兵部上奏驻扎在西郊的一万西北骑兵,就是十四弟带到的人马” “儿臣和张中堂商议过后,以为应该这样处理” 说完之后,李言抬头看着康熙,只见老爷子的头微微的点了一下,不仔细看都几乎发现不了。 李言知道,这是老爷子允准了,于是开始汇报下一件 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如此,李言将一天处理的朝中事务,向康熙一一禀报。 康熙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若是有意见,会提出来,定下调子,李言再和上书房的臣子一起处理。 “宗人府上报几位阿哥的府上供应” “儿臣以为” “事涉几位兄弟,儿臣不敢自专,具体该怎么处理,请皇阿玛圣裁?” 康熙缓缓的睁开了眼,脸色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挣扎的要起身。 李言连忙上前搀起康熙,李德全拿起一个靠枕,放在躺椅上,让老爷子直起身子,躺得更加舒服一些。 “胤?,你的处理很妥当,朕没有意见。”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和复杂:“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关了好几个阿哥,朕将他们关起来,是不想让他们掣肘你,让你重蹈你二哥的覆辙。” “朕有生之年,不会开释他们,以后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呢?” 李言知道老爷子其实心里放不下这些人,想了想说道:“皇阿玛,儿臣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儿臣的骨肉兄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若是儿臣无能,那他们就是朝廷的隐患,若儿臣能驾驭住他们,他们有些人是有真材实学的,也会成为朝廷的干材和栋梁。” “以后有机会了,儿臣去看看四哥、八哥和十三弟,若是他们能放下心中的芥蒂,不再对皇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愿意为朝廷出力。儿臣就将他们请出来,委任其为朝中大臣,若是他们能将胸中的才能用在治国理政上,也是朝廷的福气!” “甚至可以说,只要能为朝廷立下功劳,一样可以像其它兄弟一样封郡王亲王,正常的生活。” “至于大哥二哥和十四弟,儿臣” 康熙此时打断了李言的话:“他们三个就不要放出来了,若是你有心,帮他们改善一下生活环境,那他安然的生活到老,就可以了。” “这三个人,朕了解,你若放他们出来,他们不会甘心的,必然会在背地里搅风搅雨,私下串联皇子大臣,早晚会犯下大罪。到时你忍无可忍的,还是会出手,等到那个时候,迎接他们的,也许就是死罪了。” “关着他们,对外面的皇子大臣,对他们自己,对朝廷都是好事。这一点儿,你一定要答应朕,不可妇人之仁!” 康熙叹了口气,正色说道:“做为帝王,你越是严厉,他们越是害怕,反而不敢越雷池一步,最终也是为了他们好。” “而若是太过宽容,臣子侍宠而骄,得意忘形,犯下大罪,不得已之下,你就会挥泪斩马谡。反而会害了他们,朝廷也会损失栋梁,你知道吗!” 李言连忙跪下:“儿臣谢皇阿玛教导,谨尊皇阿玛圣训” 康熙说了几句话,似乎耗费了一身的力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靠在躺椅上了。 李言见康熙心情不错,试探的说道:“皇阿玛,儿臣昨日去探望了一个佟国维” 李言将见佟国维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见康熙睁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大受鼓舞的说道:“佟国维对隆科多的行为深感愧疚,代表佟佳氏做出了深刻的检讨和反省。” “并交出了隆科多这近十年来贪污的钱财,一共一千万两银票,都在这里了!” 李言从旁边拿了一个盒子,放在案几上。 康熙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想的?” “儿臣以为,隆科多虽然参与众阿哥夺嫡之事,只能说明他个人没有做到一个臣子的本份,违背了皇阿玛的意愿,私自拥保亲王,但并不代表佟佳氏对爱新觉罗氏不忠诚。佟佳氏毕竟是孝康章皇后、孝惠章皇后和孝懿仁皇后的娘家,百十年来和皇室联姻,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同一体!” “儿臣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再说,现在上书房只有两位大臣,都是汉臣。私下早有一些满族大臣对此甚为不满,认为朝廷偏袒汉臣,现在都是靠皇阿玛的崇高威望在压着,长此以往,恐怕对汉臣也不是好事。” 第一百二十章 康熙六十一年冬的畅春园 “政务繁巨,张廷玉和马齐,年龄也都不小了。如此辛劳,儿臣也于心不忍,所以儿臣认为,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将佟国维招回上书房,帮着承担一些。他们年龄都不小了,也干不了几年了。” “皇阿玛以为如何?” 康熙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你能这样想,是很对的,站在了一个帝王的角度看待大局。不管是朝中还是地方,文臣还是武将,保持满汉平衡,是非常重要的,关系着国家的统治和安定。” “你以后也要记住,不能将江山的稳定建立在臣子的个人忠诚意愿之上,权力的安全建立在相互制衡的体制之上,不管你再宠幸一个人还是讨厌一个人,都不可过于偏废。要保持制约,这是帝王之道!” “佟佳氏也算一门忠烈,只是出了不肖的子孙,如今族里更是人材凋零。朕也有些不忍,若是佟国维的身体还能行,就按你说的办。让佟国维入上书房行走,排在张廷玉和马齐之后!” “嗻谢皇阿玛!儿臣谨遵皇阿教诲!” 康熙看了看眼前的盒子,感叹的说道:“佟国维也算做了一件善事,有了这一千万两银子,国库就宽裕多了,你就不必太过为难了!” “皇阿玛,前四川巡抚李卫进京任步军统领衙门都统一职。正在外面侯见,按制需要您亲自接见,您看” 康熙挥了挥手:“朕已经将国事交给你了,这李卫是你带出来的,你去处理,朕就不见了!” “朕还要休养,你去忙!” “不必陪朕了!” 李言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儿臣告退,不打扰皇阿玛休息了!” 李言退出去后,康熙卧在躺椅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言的背影,露出了轻松满意的神色。 这样也挺好的,胤?恭敬守礼,朝政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每天修养身心,不用整日沤心沥血殚精竭虑的批阅奏折,和那些臣子和皇子们周旋。 而胤?每日将朝中之事向自己汇报,听取自己的意见,自己只要点点头,说几句话就行了,依然能掌握整个国家的运行,保证不失控,而自己也轻松多了。 以前怎么怎么就没发现老十这么懂事,要是早知道可以这样,自己也能早些从国事中抽身出来,还能多活几年,不至于硬抗着,将整个国家的兴衰荣辱担在自己身上。 自己老了,真得休息休息了! 李言出来,见到李卫,说了句:“皇阿玛要休息了,就不见你了,跟我走!” “是,主子!” 李卫连忙上前接过李言手中的盒子和奏折,一脸殷勤的跟在后面,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去! “等会你就去吏部报道,然后去步军统领衙门接任,步军统领衙门都统管理着京城九门,掌握着京里的两万兵万,承担着京城的安危,责任重大,万万不可有所懈怠,你要给我将这里牢牢的抓在手里,不容有失,知道吗?” “是,主子,奴才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若有半点差次,您摘了我的脑袋!” “还有,隆科多在这里经营里十几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你给我将这些人都换了,人员可从西山锐键营里挑选,阿尔多你也是老熟人了,你去找他” “是,奴才” 两人边走边聊着,慢慢消失在红墙碧瓦层峦叠嶂的深宫里,远处的夕阳晚照,落日的余辉,将金色的光芒撒落在这紫禁城里,到处一片璀璨。 各处的侍卫像钉子一样,立在各处的门廊转角处,守卫着这个庞大帝国的心脏! 时间流逝,转眼来到了康熙六十一年冬! 十一月十二日的夜晚 畅春园 康熙整整一日,滴米未尽,太临喂下的参汤,都被吐了出来。 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守在这里,用尽了一切的办法,无计可施。众人得出的一致结论就是,皇上油尽灯枯,快不行了 李言和诸皇子皇妃、朝中文武百官等都守在畅春园里,整整一天了,听到太医说皇上的大限也就在一时三刻之间了,随时都有可能泰山崩! 众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因为这半年以来都是李言以太子身份监国,处理朝政。 国家有继承人,又没有其他皇子在一旁虎视耽耽,李言一家独大,京里的兵权也都掌握在太子手中。 群臣早已做好的更替的心理准备,所以倒也没有太过惊慌。 只是这里所有的宫员进入官场,就是康熙在当皇帝,早已经习惯了,心理上依赖。 对康熙也有深厚的感情,凭心而论,康熙后半生,江山稳定,也没了年轻时候的争斗之心。性情宽厚,平和仁义,对待臣子优渥有加,群臣感其恩德,对于康熙的即将离去,都是有深深的不舍之情。 凌晨一点多,太监宫女着急忙慌,大群御医涌进涌出,一下子殿里的群臣和皇子们都紧张起来,焦急的伸着脑袋看着。 太医院的院正凌国康带着几个白发苍苍的太医出来,李言连忙上请问道:“凌太医,皇阿玛怎么样了?” 周围的三阿哥胤祉、十七阿哥胤礼、张廷玉、马齐、佟国维、图里琛、李卫等大臣也都脸色紧张的看着几名太医,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几人看着周围关切的人群,神色悲伤的摇了摇头,凌国康哀痛的说道:“太子殿下恕罪,臣等无能,已经尽力了,皇上他” “他快不行了”说完凌国康失声痛哭起来。 周围的皇子大臣一听此言,眼泪也都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紧紧的捂住嘴巴,免得失声哭出声来。 李德全冲出来,急着说道:“快,太子,皇上招您进去,要交待后事了” 李言闻言将手抬起,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个人走了进去。 其它人虽然心里急着,但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敢在此时行差踏错一步,只好干着急的在外面张望着。 李言走进一个光线昏暗的卧室里,康熙瘦骨嶙峋的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神色极度憔悴,呼吸都很困难,整个人显得非常痛苦。 这次是真的了,老爷子真得要走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康熙驾崩 李言看着眼前被岁月和疾病折魔的不似人样的康熙,无尽的泪水不可扼止的从睛眶深处浮动出来。 一股难以抑制的悲痛在心里涌现,泪水打湿了视线,让眼前变的一片模糊。 十几年的相处下来,加上原主的影响,两人之间早已结下了深厚的父子之情,尤其是这当太子的半年时间。 父子人朝夕相处,康熙苦口婆心的悉心教导,更让李言对其生出了一股孩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李言上前一步跪趴在床沿边上,发自内心的失声痛哭起来:“皇阿玛,儿臣胤?来了,太医说您已经没事儿了。” “只要好好休养,就能缓过来,您不要担心!” 见到李言,康熙眼神突然亮起来,脸上浮现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红,精神也振作起来了。 李言心里一沉,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这位千古一帝最后的时光了。 “傻孩子,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不用骗朕了” 康熙艰难的伸手抚摸着李言的脑袋,替李言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李言双手握住康熙骨瘦如柴的手掌,干枯的只剩一层皮。 “朕要走了,你很好,江山交给你,朕放心”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子,答应朕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伤害他们了。”康熙喘着气,颤颤巍巍的嘱咐道。 李言听到这里,心里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轰然炸开,响在脑海,瞬间吓得面无人色。 心里慌乱起来,不自觉得咽了一口口水,强行抑制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呆呆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老人。 李言听得很清楚,康熙说的不是‘不要伤害他们’,而是‘不要再伤害他们了’。 自己砍了老四,用箭射杀了老九,原以为这世上没有人会知道,可老爷子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 会不会是口误? 李言心虚的抬起头,疑惑得看着眼前的老人,眼神略有闪烁,只见老爷子眼神烁烁的看着自己。 李言心中一震,康熙虽然老态毕现弱不经风,目光却烔烔有神、深邃睿智,脸上的神情也告诉自己,他并没有表达错误自己的意思。 只是一瞬间,李言看着老爷子脸上充满了宽容和慈祥,甚至带有一丝的理解! 李言心中闪过一种明悟,康熙查出来了,知道是自己干的。 那肯定不会是现在才知道,或许是自己当太子之后,或许更早,毕竟那已是康熙五十一年,先太子胤礽第二次被废时候的事情了。 但是他没有说,提也没有提过,直到人生最后的弥留时刻,才坦露心怀,或许就是为了要一个答案,求一个明白。或许是为了提醒李言,山外有山人外有山,以后不可小瞧世人。又或许是祈求李言对其它兄弟多一些宽容。 总之,唯一没有的就是追究责任! 因为自从自己当上太子后,就奉旨监国,掌握一半兵权。 官员任免更是充份体现了自己的意志,康熙几乎没有做太多更改,报上去就准了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康熙病重,几不能言,更是将国事军权,全部交给了自己。可以说,现在无论是谁,现在就是康熙发话,也无法动摇自己的储君之位。 “儿臣对皇阿玛,对列祖列宗发誓,从今以后,手上决不再粘自己兄弟的鲜血,若违此誓,皇天不佑!”这次,李言眼神没有躲闪,目光坦荡的看向康熙。 李言也不想在老爷子人生的最后的时光,还欺骗他,那不但是侮辱两人的智慧,也会让这位千古一帝失望。 康熙能有包藏宇内的胸怀,自己岂能无君临天下的担当! 听到李言的话,康熙眼含赞赏的点了点头,似对李言的回答非常满意,露出了一丝笑容,没有再提当年的事情: “你有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也有金刚怒目的雷霆手段,刚柔并济,恩威并重,是个当皇帝的料!” “江山交给你,朕放心。” “朕相信你一定能刷新吏治,整顿朝纲,匡补朕的过失,将列宗列宗传下来的基业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康熙的身体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脸色一片死灰,眼神迅速黯淡下来,急促喘吸着,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后,抓住了李言的手:“记住,善待你的兄弟,善待你的臣子,善待天下的百姓!” 说完软倒在榻上,呼吸若有若无,无力的看着李言! “皇阿玛!” 李言悲恸得大叫一声,转身向外大吼道:“你们都进来,送皇阿玛最后一程!” ‘哗’的一下,涌进来一大片人群! “皇阿玛” “皇爷爷” “皇上” “圣上” 诸位皇子阿哥嫔妃皇孙们和几个上书房的重臣,一进来就哭嚎着扑到了床前面的空地上,一个个都是悲伤的叫着喊着,痛不欲声的哀恸不已,泣不成声! “都安静下来!” 李言看这样的情景,乱糟糟的混成一片,大吼一声,将众人哭喊声压了下去! 众人顿时一肃,都安静了下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躺在榻上的老人。 康熙最后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皇子,皇孙,妃子,大臣,最后停在李言身上,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微笑,闭上了眼睛。那支干枯的只剩皮包骨的大手,从李言手上,无力的滑落,重重的搭在床沿边上,再无动静! 撑起了大清六十一年天下的擎天支柱,巍峨雄壮的泰山,崩了! 一代圣明天子,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做了六十一年帝位的玄烨,被后世誉为千古一帝。 于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十三日凌晨两点,于畅春园,溘然长逝! 两个白发苍苍的御医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转过头,悲痛的泣不成声:“皇上驾崩了!” “皇阿玛!” “皇爷爷!” “圣上!” “万岁” “啊” 现场众人顿时嚎哭起来,一片哀鸿,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撕心裂肺,天地同悲! “大行皇帝遗诏,众皇子臣工跪听!” 张廷玉见状,没敢耽误,虽然自己也是痛彻心扉,但却不敢忘了自己的职责,连忙从旁边的匣子里拿起一卷圣旨,面向众人宣布。 第一百二十二章 康熙的遗物 虽然都知道肯定是李言继位,但该走的程序也不能少,众人暂时收拾心情跪在康熙遗体之前,恭恭敬敬的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 “” “朕身后、尔等若能协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敦亲王皇十子胤?,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张廷玉念完,不待他人说话,将圣旨一合,交予李言。 然后神情庄重,满脸严肃的一拍马蹄袖,跪在李言面前:“臣张廷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三诚亲王胤祉见状,也连忙跪下道:“臣胤祉叩见皇上!” “臣马齐叩见皇上!” “臣佟国维叩见皇上!” “臣李卫叩见皇上!” “叩见皇上!” 现场众人不由分说,全部下跪参见皇上,以定君臣名份,等到所有人都跪下的时候,李言站起身来,情绪悲伤的威严说道:“众卿平身!” “嗻” 待众人都起身后,李言说道:“皇阿玛龙御归天,普天同悲!” “张廷玉、马齐、佟国维、李卫!” “臣在!” 四人上前跪下领旨! “着上书房按制安排各项治丧事宜!由你四人领衔,带领相关文武大臣,协商处理先皇的身后之事,若有疑问,可向朕请旨施行!” “嗻!” 四人接到旨意,心里都是悲喜交加,悲的是皇上薨逝,喜的只有自己四人可以为先皇办理后事,这可是天大的恩宠,极高的荣耀之事。 若是不出意外,以后四人就是新朝举足轻重的新贵了。 “你们都先出去,朕想陪一陪皇阿玛!” “嗻” 众人都窸窸窣窣的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屋里只剩下李言一人! 李言坐到椅子上,看看四周,空无一人的房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终于尘碍落定,从康熙四十六年来到这里,直到今天,已经整整十五个春秋了。 十五年的苦心孤诣,处心积虑,终于得到了回报。 对于李言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任务,更是自己的使命,除了系统的空间和内力,给了自己一些帮助。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大部份的成就都是自己煞废苦心筚路蓝缕的结果,并不仅仅是靠着系统轻轻松松就完成的。 所以李言也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位置,它在自己眼里并不只是一个至高无上权力无边的皇帝之位,那对自己来说意义不大。反而是自己十五年努力奋斗的结果,是自己的汗水换来的,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一股满满的成就感充斥在自己的胸中,这是在现实生活从没有体会过的成功的感觉! ‘砰砰砰’ 正在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图里琛低着头,手上捧着一个长长的盒子,走到李言面前,跪下说道:“皇上,这是先皇生前留给您的,吩咐奴才在先皇晏驾后转交给您!” “哦!是什么东西?”李言颇有些意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先皇用封条封住了,臣不知!” 不出所料,图里琛也不知道。 “皇阿玛还有什么交待吗?” 李言接过盒子,看了看,果然封着御笔亲书的封条,还上着锁,沓着鲜红印章的黄纸封着一把钥匙。 图里琛说道:“先皇没有任何口谕留下,只是让臣在此时将此物转交给您。” “嗯,你下去!” 等到图里琛出去,李言好奇的拿下钥匙,将锁打开。 撕开封条,打开盒子一看,瞳孔骤然一缩,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了两下,呼吸争促起来。 盒子里放了一支长箭,长二尺八寸,上好的杨木箭杆,表面覆盖一层红漆,箭镞锋锐修长,箭羽为黑雕翎。 箭杆上绑着黄色的绸带,色彩鲜颜。 李言拿起箭杆,仔细的看了看。 没错,正是自己当初从老四家里的死士手中获得的,杀死肖国兴的那支箭。李言用手轻轻的扶摸着这箭杆,似乎想到了当时在黑夜中,城外送客亭附近发生的一幕,十五年过去了,当时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没想到老爷子还留着这支箭,看来老爷子这些年都查清楚了自己当时所做的一切。 李言有些好奇,康熙是什么时候想明白的呢? 脑中浮现出后来自己奉旨监国时,老爷子在御花园里修养的情形。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放开了政务,脱离了束缚,没有了干扰,整个人的头脑会变得空前的理性、明智和通达! 李言脸上露出些许微笑,放下箭杆,看到盒子里还有一封信,和一串通体黄色的念珠,温润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下面还缀着黄色的流苏! 拿起念珠在手上握了一下,又放下了。李言将盒子放到一边,拿起那封信,撕开封口,里面有三张信笺,抽出来打开。 是老爷子的笔迹 ‘胤?,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来朕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也贵为大清的新君了。’ ‘这世间之事,有始必有终,如今朕已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回想此生,朕做了一辈子皇帝,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中,也算少有的高寿帝王,在位时间几乎也是最长的,也算无憾了!’ ‘朕这一生自信,自信人生一百年,见过的世面无数,少有为难的时候。平三番之后,唯有老九胤禟之死,让朕极为难受。’ ‘从太子被废,诸子争位已来,在皇子中,一直有个人隐藏在暗中,不时出手,搅乱局面。诸子争位,朕坐壁上观,一直在观察所有的阿哥,不管是收买人心的老八,还是埋头办事的老四,还有时而上蹿下跳的老大老三,蛰俯待机的老十四,已及其它择优而附的其它阿哥!” “朕都洞若观火、了如指掌。” “唯有这个隐藏在暗中的人,引起了朕的好奇,他竟然和朕一样藏于九天之上,俯视着这芸芸众生,闲看潮起潮落。这引起了朕极大的兴趣,朕下定决心,要将此人揪出来。这成了朕这十年来,除了江山传承之外,最关心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 隐藏的人 ‘朕一直很好奇此人是谁,但朕断定必为成年阿哥中的一员,不断的猜测验证,最后放弃。’ ‘直到朕立你为太子的那天,终于确定了,此人就是你无疑。” 李言看到此处,心里下意识的紧张起来,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密秘被人揭开,一时间有些不自然。 抬眼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放下心来,继续看下去。 “得出这个结论后,朕将你这十五年来做的事情,一一过了一遍,你的资料装满了粘杆处整整一个屋子,事无巨细。朕终于发现,原来你那么早就展露出了过人的一面,只是低调的隐藏着,无人发现。” ‘哈哈哈可是!朕发现了’ 李言看到这里,想到当时老爷子恍然大悟的得意劲,像老顽童一样开心的大笑,脸上也不禁带上了笑容。 ‘朕将你整个夺嫡的过程详细的捋了一遍,连朕都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诸皇子中最优秀的,胸襟智慧眼光格局魄力,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远超你那些兄弟,就是这个毅力差了一点儿!你要多加注意’ ‘朕通过细心的分析,发现你这么多年来,你一共只出手过三次,每次出手,都精彩绝伦让人惊艳。第一次是审刑部冤狱的时候,你表面上让隆科多传话给佟国维,希望老四出来和老八一起审案。当天晚上就派人刺伤了老四,就是因为之前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想不到是你所为,你真是狡猾,连朕也骗了。’ ‘第二次,派人连夜堵在送客亭,杀了肖国兴,一下将老四老八都扫了进去,让这两人陷于嫌隙之地,鹬蚌相争,而你渔翁得利,还利用了朕!’ ‘第三次,在朕南巡的时候,你杀了老九胤禟,这一箭将朕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里,朕当时已经暗下决心立老四胤禛为后继之君,而且还将弘历接到了身边陪养。为了麻痹其它皇子,朕还作了很多掩饰的动作,瞒过了所有人。但却躲不过幕后之人的眼睛,他一眼就看穿了一切,断然出手,射杀了胤禟,这给了朕极大的压力,将朕逼到了墙角里。’ ‘朕怒不可遏,却束手无策,拿你没有一点办法,众人都以为你在陷害老四,只有朕知道,这是你给朕的警示。朕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只好将老四圈禁起来,将弘历送回雍王府。果然,之后你没有再出手。’ ‘朕后来想想,也释然了,同时理解了你的行为!夺嫡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其中的残酷血腥,朕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是过来人,也能感同深受。你有此手段,没有直接除掉老四,而是除去了心怀奸诈一肚子坏水的老九,可见你也是识大体顾大局之人。’ ‘但通过此事,也让朕发现了竟然有你的存在。朕是九五之尊,阅人历事无数,好奇更大于悲伤。没想到居然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搅风搅雨,却没有被发现。朕已经多年没有过对手了,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出现一个能和朕一较高下的对手。这反而激起了朕强烈的求胜心,朕不能输给你,发誓一定要将你揪出来。’ ‘于是接下来的十年里,朕派了无数的人,在诸皇子府里犁了一道又一道,谁知此人就像泥流入海,又消失于无影无踪,近十年都没有再出过手。朕当时也怀疑过你,但你府中完全不设防,这一点麻痹了朕,每次都是第一个将你排除了。’ ‘朕后来也想明白了,高手藏于意而不藏于形,你比老四聪明。’ ‘朕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老十四身上,直到老十四接了西北的大将军王,朕就毫不犹豫的将之排除在外。这么蠢的人,连形势都看不清,怎么可能是将朕逼到墙角的幕后高手。’ ‘你一直不出手,朕也无可奈何,直到朕感到天年将近,老天留给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朕决定破釜沉舟,最后一博。朕做了许多安排,在宫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十面埋伏!在宫外留下了武力夺嫡的机缘,等着你自投罗网,朕相信藏在暗中的人,一定会忍不住再次出手!’ 看到这里,李言咽了口唾沫,不禁为当时的情况感到后怕不已。还好自己忍住了,没有轻举妄动,不然,恐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朕设此天局,一为找到那个隐藏的人,二为选一个后继之君,这个人朕心里有数,除了老四,就是暗中的那个皇子了。朕将传位遗昭写上老四的名字,不信那人不想看看。就当时的情况而言,老四继位,也是大势所趋的,不信那人会无动于衷!’ ‘朕非是迂腐之人,我满人起于白山黑水冰天雪地的关外荒野,从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艰苦环境里苦苦求生,到如今掌握九州万方统治亿兆黎庶,靠得就是踔厉奋发,栉风沐雨,不断进取,砥砺前行。” “那个隐藏着的皇子能有这样的手段和智慧,观其所作所为,虽然果决狠辣,却也从来没有出过圈,能随手除掉竟争对手,但却从不滥杀。所以朕断定,此人必然不是什么邪恶的奸佞小人,也不是无德之人,这就够了。处在这样的位置,谁能不争呢?你能战胜其它对手,那是你的本事!’ “但结果再一次出乎朕的预料,老八豁出去了,老四也出手了,连远在西北的老十四都按捺不住,将军队运到了京城,一头扎到了朕的陷阱里,可那人还是没有出现!” ‘朕判断失误了,这即让朕感失落,又让朕欣喜,那人比朕想的还要高明,这让朕越发的想要得到他。没关系,朕一个一个的排除,朕圈了老四、老八、老十三、老十四,又任命了你为太子,然后一直等着那人的再次出手。朕相信,他的意图是为了争皇位,那就一定会冒出来的。’ ‘否则,储位已立,君臣大义名份已定,等朕故去,他就是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后事安排 ‘朕仔细揣测过他的出手,此人颇有君子之风,不是嗜血滥杀之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储位旁落大局已定,无动于衷,而等到事后再杀人扭转局面的。所以他一定会在太子确立之前作出反应的。’ ‘当时朕紧紧的盯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皇子,遗憾的是众人朝拜储君之后,也没人出来上奏,节外生枝。当时朕恍然大悟,或许那人已经出过手了,只是朕没有发现,他比其它人都高明,不争而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当晚所有阿哥都是孤注一掷,再无隐藏,那人能开三石强弓,地位不低,一定会出现在宫门口,而却没有出现;那人或者背后的主子若是落败,必然会拼死一博,也没有任何反应。’ ‘朕恍然间若有所悟,一瞬间想到了答案,通过最终的答案再重新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捋了一遍,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一切都通顺了,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因为他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自然不用再次出手,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出手了!’ ‘所以,隐藏最深的皇子一定是你,至于能开三石弓的人,朕不知道是你自己还是你收罗的强者,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必然会妥善处置的。’ ‘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最怕的是糊涂,最欢喜的就是明白。’ “哈哈哈” “这几个月看着你在朕面前,小心翼翼的侍侯着,低眉顺眼恭恭敬敬服服贴贴的,朕心里也是无比得意。任你如何聪明睿智,机灵狡猾,还是要在朕面前低头,朕才是那个总揽全局,俯视天下,掌控一切的人!” ‘能将你找出来,并将江山交给你,朕最后两大心愿已全部实现了,再无遗憾,可以放心的走了!’ ‘神龙见首不见尾,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你的胸怀胆略智慧格局远在其它皇子之上,你若想保他们,他们必然能平安到老,你若想除掉他们,他们也难逃一死。你与他们已不在一个层次之上,他们已经不在是你的敌人了,希望你能善待他们!’ ‘这串念珠,是当年太皇太后孝庄老祖宗的陪嫁,她老人家戴了一辈子,临走之前传给了朕,朕也念了一辈子,现在将他传给你!’ ‘胤?’ ‘朕把这万里江山,亿兆百姓,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时时谨记,善待天下臣民!’ 李言看完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转头看向躺在榻上瘦骨嶙峋,早已停止呼吸,表情宁静神态安详的老人,就像睡着了一样! 李言默默的拿起那串念珠,戴在手腕上,无声的站起身,立在老人的遗体前,恭恭敬敬,心甘情愿的跪下磕了一个头。 李言再次被千古一帝的智慧和胸怀深深的折服了! ‘咚咚咚’ 沉重的丧钟,在深夜里骤然响起,传遍整个bj城的上空。京里无数的人正在睡梦之中,被钟声所惊醒,一些年少的人不知所措。 而年老经验丰富的人愣了片刻,随即,扑下床,跪在地上,嚎啕恸哭起来! 经过解释,所有人都明白,在这个夜里,当政六十一年的康熙,驾崩了。对这个宽容大度的老人,所有的百姓都是心生爱戴的,正是有了康熙的坐阵,百姓才享受了多年的平定安宁的生活。 虽是满人,却让天下无数百姓得享太平盛世。 这擎天柱石一朝坍塌,心里失去了依赖,百姓对未来都充满了担忧,再加上对康熙的不舍,无数的家庭连夜开始了哀悼。 万家同悲,天下俱缟素! 正在宗人府一间屋子里睡觉的老十三胤祥,被钟声吵醒,迷迷糊糊的,不耐烦的捂了捂被子。 嘴里嘟囔着,这谁啊,大半夜的敲钟,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也没人管管 片刻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眼圆睁,脸色恐惧,突然掀开被子,不顾深秋夜里的寒冷,疯了似的冲出屋子,慌乱的来到院子里,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 ‘咚咚咚’ 空中传来的钟声更加清晰了。 “皇阿玛” 胤祥凄厉的惨叫一声,身着单衣,赤着双脚,跪在院子里,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同样的场景还在老大,老二,老四,老八,老十四所在的院子里上演,众人都是抱头痛苦,泪如雨下。 不管是哭康熙的离去,还是伤心自己的命运,俱都是放声大悲,哭得死去活来! 第二日,在上书房里,众臣第一件大事就是讨论康熙的庙号谥号,经过众位学识渊博地位尊崇的老臣激烈的争论,庙号为圣祖,谥号定为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简称圣祖仁皇帝! 第二件就是安葬问题,康熙是长寿皇帝,陵墓早早修建好了,在遵化县的清东陵。清东陵内有顺治帝孝陵、孝庄昭西陵、还有康熙帝的陵墓-景陵。 这没什么好说的,按步就班就是了。 第三件按照常例,胤?下旨追封母亲温僖贵妃钮祜禄氏为孝贤仁皇后,这众人也没什么好争论的。 母凭子贵,古以有之,不这样做反而是不孝,众臣满口称赞! 温僖贵妃是孝昭仁皇后的同母亲妹,是以排在孝懿仁皇后之前,与康熙合葬,至此康熙与孝成仁皇后、孝昭仁皇后、孝贤仁皇后、孝懿仁皇后、孝恭仁皇后和敬敏皇贵妃六人合葬。 三件大事定下,众人都是舒了一口气 已是半天时间过去了,张廷玉又颤颤巍巍的跪下请示,各地都府来京吊唁和边疆加强守卫的问题。 李言见张廷玉一幅老迈的样子,昨天担心受怕一天,又折腾了一整夜,李言做为年轻人都有点吃不住,看到几个老臣精力憔悴满眼血丝苦撑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 于是说道:“几位老臣年高德劭,朕在这里下一道恩旨,以后凡六十岁以上的老臣,非朝会和朝廷各项大典的礼仪必须之外,寻常君臣见礼,可不必下跪,只需拱手即可。”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李言的恩旨 几人相互看看,最后还是佟国维出来说道:“皇上一片仁心,体谅老臣,实在是让臣等感动。” “只是君臣尊卑有别,礼不可废,若是如此实在是不合体统望圣上收回成命!” 张廷玉和马齐也上前请辞! 李言一看,反对声音并不大,没有什么人拼命的争执礼数,说明此事也不算太大。 于是断然说道:“就这么定了,君臣之间的尊卑原本也不在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在于心是否真诚,在于是否打心眼里尊敬君王,在于能否尽心尽力把差事办好。” “几位老臣都追随先帝数十年,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殚精竭虑,做了一辈子的贡献,理应得到一些朝廷的恩遇。何况,这只限于六十岁以上的老臣,朕这么做,也是想让各位能更长久的为朝廷办事!” “磕头下跪的礼节对于年轻人来说,轻而易举,而对于六十岁以上的老臣来说,负担实在是太重了,身体也吃不消。若是将精力都耗在这上面,哪还有精神处理国政了。” “此事就不用争了,就当是朕登基后给老臣的一个恩旨罢!” 几人听后,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感动的神情,皇上如此体恤老臣,是臣子之福啊! 于是众人跪下磕头谢恩! 李言看到此景,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好了,都起来,下次不可如此了!” “朕还有一个想法,诸位帮朕参详一下?” “皇上请下旨,臣等谨遵圣意!”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的是想请几位中堂帮朕想一想,是这样的,朕觉得先皇殡天,有些阿哥被圈在宗人府里,连皇阿玛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这不合人伦,对他们也太残忍了。所以朕想让他们参加吊唁先皇,你们以为如何?” 三人相互看看,张廷玉和马齐都是汉臣,在这件事上不便发表意见。 还是佟国维出来说道:“太子宅心仁厚,实乃万民之福,只是他们是先帝下令圈禁起来的,又都曾与皇上相争,实乃大逆不道。若是放出来,他们借着吊丧,私结大臣,相互串联,借机闹事。” “生出事端来,反而不美,不如就让他们在宗人府里的居所,设灵堂祭拜,皇上以为如何?” 佟国维摸不清李言的真实想法,只好本着忠心为主的心思,婉转的否决了,以示和那些乱臣贼子划清界限。 毕竟以前自己跟着八爷的,万一皇上认为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好了。 自己一把老骨头,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李言明白佟国维的顾虑,安慰的点了点头:“佟中堂的意思朕明白,可是他们虽然有罪,被先皇圈禁,可他们毕竟还是先皇的子嗣,送先皇最后一程,也是身为人子的义务。古时有朝代宽容的时候,死刑犯逢年过节还可以回家吃顿饭,与家人团聚一番。何况他们都还是朕的兄弟,朕实在是不忍心。” “当然了,佟中堂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会有这样的人,但朕相信大部份的兄弟,还是识得轻重的。如今朕已继位,天下归心,军权在握,大臣拥护,谁还愿意跟着他们做这种没有任何希望的事情呢!” 看到李言心意已定,几位老臣也觉得皇上说得有道理,于是开始做起各种安排,防范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李言说道:“佟中堂!” “老臣在”佟国维似有所感,上前听旨道。 “你是老臣,德高望重,又是先皇岳丈,朕的舅爷,这皇室的事情,您老还是说得上话的。辛苦您跑一趟,向宗人府里的各位皇子宣旨,准许他们前来吊唁先皇。你可事先和他们做好沟通,让他们不要失了礼数,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情。” “朕的意思你明白吗?” “臣不敢,皇上的意思臣明白,臣定然说服他们,遵崇圣上的旨意。”佟国维听到李言的话,慌恐的应道。 佟国维对眼下的处境,十分满意,被皇上看重,并当着众臣的面褒奖,佟国维心里暗暗感动,下决心一定要办好这趟差事。 李言转过头看向另外一人:“图里琛!” “奴才在” 图里琛上前一步,恭身领命,一朝天子一朝臣,图里琛最怕的就是新皇不用他,只要皇上愿意委以重任,图里琛心里就踏实了。 图里琛已是丰台大营提督,掌握着丰台十万兵马,平时并不在宫里当差。只是此时亲旧更替,所有重臣都在宫里侍驾,图里琛也不例外。 “你安排好侍卫,随身侍候,务必保证诸位皇子的安全,出了任何差次,朕拿你是问。” “嗻皇上请放心,图里琛决不会让皇上失望!” 图里琛抬头看着李言点了点头,意思是明白了李言担忧,保证每位阿哥身边都有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不让他们生出什么妖蛾子。 李言点了点头,图里琛还是信得过的:“李卫” “奴才在” 李卫上前一步,一个千扎下去。 “做好宫里的侍卫警戒,随时准备应咐突发状况!”李言也没对这些兄弟全报有幻想,虽然做好事,也不能冒风险。 安排好各项事情后,李言带着留在宫里暂时没有差事的大臣,来到了皇宫的一座大殿内,在这里设立了康熙的灵堂,摆着康熙的灵柩,众人都在此吊唁。 李言来到之后,看到几位年长的阿哥、康熙的妃嫔和一些年幼的阿哥和格格们都守在这里,披麻戴孝伤心流涕的。 见到李言到来,众人见过礼,给李言让来了一条道,李言来到灵前,上了一柱香,烧了一些纸钱。 磕了头之后,安慰了几位地位尊贵的妃子和三阿哥胤祉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殿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一群人,众人抬头一看,都有些愣住了,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再次相见,这群人已不是以前风头无两的王爷,而变成了阶下囚! 众人也是唏嘘不已!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诸皇子最后的倔强 三阿哥胤祉看了看殿内其它人都不合适,自己最年长,于是上前对这群人悲声说道:“大哥,二哥,四弟,八弟,十三弟,十四弟,你们来了!” “皇阿玛他老人家前天夜里龙御归天了,你们快来,给皇阿玛上柱香,送皇阿玛最后一程!” “皇阿玛” “皇阿玛,您怎么就撇下儿臣去了” “皇阿玛” “您睁开眼睛再看看儿臣!” “您看看你苦命的十三儿” 几人扑倒在灵前,趴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哀嚎着,一时之间场面混乱激烈,几位年长阿哥的悲痛模样,让殿里的其它人也看得暗自心酸,触目伤怀,泪如雨下。 等到几人哭过一阵,过了那股悲伤的劲头,李言带着群臣来到了大殿里。 李言等人一走进来,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看着李言,似乎预感到要有一些事情发生。 李言没理会别人,快走几步,来到了几位阿哥的面前,说道:“大哥,二哥,四哥,八哥,十三弟,十四弟,你们都来了!” 几人站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李言,没想到李言会成为最后的赢家,继承了皇位,再次见面,已经不再是平起平坐的兄弟手足了,而是主从有别的君臣关系了。 有人恭敬,有人恍然,有人茫然,有些人眼里露出极度的不满和愤怒,跃跃欲试。 “吾等” 佟国维见状,大声喊道。 见众人都听见后,继续说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都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人之中老十三第一个跪下叩见,老四和老八犹豫了一下,也跪了下来,毕竟当时康熙是立完太子,两人也行了礼,君臣名份已定后,才被圈起来的。 而老大老二和老十四没经历过当时的场面,但事后也应该知道,此时不过是借机发难,所以直挺挺的站着,桀骜不训的看着李言,一幅不承认李言皇帝之位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情景,大殿内的众人都吓得不敢出声,心情紧张的偷偷看向几人,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空气凝重起来,仿佛落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佟国维一看,心中剧烈的跳了起来,额上的汗水汨汨而出,之前明明说好了,怎么事到临头,这几个混蛋,真是逆贼啊!自己找死就算了,别拉着我佟国维,老夫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不待李言说话,佟国维站起来,历声大喝道:“胤禔胤礽胤禵,你们兀自不拜,难道真的不想做大清的臣子,不愿做爱新觉罗的子孙了吗?” “什么皇上!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了大清的皇上。”胤禵不甘的置问道。 “放肆,我当今皇上乃是先皇于半年前,在乾清宫朝会时,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御口亲封为太子储君。又奉旨监国,前天夜里先帝殡天后,于灵前奉遗诏继皇帝位,乃是顺理成章的事,符合一切制度礼法。” “群臣拥戴,天下归心,岂容尔等置喙!”张廷玉直视胤禵,义正词严的大声驳斥。 “哈哈哈” 胤礽忽然颠狂的大笑起来:“我胤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做四十年的太子,到头来,却成了阶下囚。” “而你才做了半年太子,就成了皇上,真是可笑,可笑啊!” 众人在心里也不禁黯然一叹,有些同情的看向眼前疯疯傻傻的胤礽,心里生起一阵同情之意! 天意弄人啊 老大胤禔和老十四胤禵也是一脸挑衅不服的看向李言,反正这几人都被康熙下令终身圈禁,也不怕什么,难道李言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杀了几人不成。 终身圈禁虽然不愁吃喝,被关在大大的院子里,有相对活动空间,比起普通囚犯要强过百倍。可对于皇子来说,却是生不如死,若能一死,给李言添点堵,发泄一下夺嫡失败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李卫见状,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看向李言。 只要李言一上眼色,就将这几个抓起来。 李言看到现在的场景,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若是将几个抓起来,难免会给人一种无情刻薄的印象。从高高在上的天皇贵胄到身陷囹圄的阶下囚,这几人借着丧事发泄情绪,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也都心生同情。可若是置之不理,自己帝王的威严又被懈怠,难免被众臣轻视。 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佟国维则是额头冒汗,紧张的脑仁都要炸了,都是自己处事不周让皇上陷此窘境。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若是皇上认为自己和他们是一伙儿,自己一人前途事小,整个佟佳氏都要被连累。 正想站出来说些什么的时候,李言挥手打断了佟国维和李卫。 没有理会几人,而是神色凝重,一声不吭的,越过众人,来到了康熙的灵前。几位大臣也连忙跟上,护卫在后面,生怕胤礽等人对皇上不利。 李言来到灵位前,肃然而立,悲声说道:“皇阿玛,您操劳一生,如今撒手而去,将这万几重担,交给了儿臣,儿臣一定不负您的所托,将这万里江山治理的海清河晏,让天下臣民百姓尽享太平!” “今日,皇阿玛即将远行!” “儿臣,率,诸位兄弟子侄,朝中文武官员,天下父老臣民,送皇阿玛最后一程,皇阿玛一路走好!” 说完,李言直挺挺的身子,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 身后众臣听到李言这么说,一看皇上跪了,都跟着跪了下去,神色肃穆的跟着皇上磕起头来。 整个大殿里,所有妃嫔、皇子、格格、大臣、侍卫、宫女、甚至连太监都跟着跪了下去,跟着行礼磕头。 只有老大胤禔、老二胤礽和老十四胤禵三人直挺挺的立在殿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三人顿时陷入了巨大的尴尬之中 李言代表的三类人群几乎包括了大清的所有人,而这三人若是承认自己在这些人之中,就得跟着跪下行礼,那就是便相的承认了李言的皇帝之位; 若是不拜,在棺椁里躺着的又是父亲康熙,几人身为人子,不拜亡父,别说是皇家,就是普通人家,也是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事情。 必然被文武百官所不齿,被天下人所唾弃,到时李言以国法处之,就是将几人全斩了,也没人会说半点皇上的不是。 这是阳谋,堂堂正正的将不利的局面悄无声息的扭转了过来! 真是厉害 第一百二十八章 ‘赦免遗诏\’ 老十三说着就要起身下跪请罪,李言一把扶住了胤祥,将其按在椅上,声情并茂的说道:“皇阿玛曾经对我说过,若论才能,你不及他们;若论胸怀大度,他们远不如你。” “若任命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为储君,其它人都会不得善终。只有你继位,才能保全他们,他们才能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 “皇阿玛临终时,拉着我的手,嘱托着,要善待你那些兄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他们” “皇阿玛在弥留之际,被病痛折磨的痛不俗生,连呼吸都困难,几乎喘不过来气,还苦苦叮嘱,眼神中带着哀求皇阿玛是真的担心你们,临死还放心不下,惦记着你们呢!十三弟” 老十三听到李言描述的康熙临终的场景,仿佛看见老爷子弥留之际,千叮咛万嘱咐。 胤祥眼中含泪,嘴唇颤动,神情凄婉的,终于忍耐不住,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皇阿玛” “儿臣有罪” “其罪当诛,儿臣该死啊!” 右手握拳,死死的捶打着地面 李言将胤祥搀扶起来,动情的说道:“十三弟,你知道吗,皇阿玛曾经和我说过,朕这么多儿子里,朕最疼爱十三。胤祥这个人,为人坦荡,胸怀磊落,重情重义,没什么野心,而且对朕最是孝心。” “若是朕有一天落难了,最后待在朕身边守着朕的,一定是十三!” “皇阿玛,儿臣不孝啊” 胤祥听到这里,似乎想到了康熙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慈祥的对自己说着话。 一时之前,情连肺腑,触及灵魂,更是哀痛难忍,悲伤的不能自已! 等到老十三哭过一阵,缓了缓。 李言将胤祥拉到椅子上坐下:“当时,我问过皇阿玛,那为什么不立十三弟为储君呢?十三弟,你知道皇阿玛是怎么说的吗?” “皇阿玛,他老人家”胤祥嗫嚅道,有些惶恐,想问又不敢问,眼神祈求的看着李言。 “皇阿玛说,胤祥是个好儿子,但却不适合当这大清的君王。他的心里地光明的,性情太直,没有城腑,眼里不揉沙子,容易被人利用,最后毁了自己。所以,朕将他关在宗人府里,就是想保护他,不愿他参和诸子夺嫡,身陷不测。” “可是,没想到宗人府都护不住他,他还是跳了出来,一头扎到了这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皇阿玛,儿臣直到今天,才明白您的苦心,儿臣万死啊” 听到这里,胤祥眼中闪过悔恨的神情,原来皇上圈着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但自己却 “皇阿玛说,胤祥虽然参和到这里面,但朕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为了兄弟情谊,这更是难能可贵。以后你登基了,找个机会,把他放出来,他必定会像对朕一样忠诚于你,对新朝尽心尽力,扶保我大清社稷。” 胤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表情挣扎,双拳紧握,显得内心极为不平静 “当时我就和皇阿玛求情,说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将十三弟放出来。皇阿玛却说,胤祥参与叛乱,若是将他放出来,那老四老八呢,老十四隆科多呢,都赦免了吗?若是这样的罪名朕都可以宽恕,那律法何在,朕的尊严,朝廷威严将荡然无存。” “朕不杀了他们,已然是法外施恩,这种罪名若放在其他人身上,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 “何况,即使朕顾念骨肉亲情,他们出来后,能服你吗,能安安份份的,不再图谋造逆吗?那样不但害了你,也害了他们,还要连累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皇子大臣,百姓也将陷入动荡,至使生灵涂炭天下不安!” 胤祥苦涩的说道:“罪臣落得今天的下场,都是疚由自取,罪臣心服口服,没有半点异议。” 李言表情缓了缓,露出了一丝温和:“可是皇阿玛说了,朕只能管自己,管不了身后之事,若是你以后登基了,你想做什么,朕管不着” “不过,胤祥朕是知道的,他不会有二心的。至于其它的人,朕了解,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甘心的,以后再说” “十三弟,今天朕就要放你出宗人府” 胤祥惊呆了,万万想不到以自己的罪行,有生之年,还能得获自由。 眼神复杂的看着李言,良久,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道:“皇上,罪臣罪大于天,不能” “十三弟,皇阿玛撒手而去,将这大清的社稷交给我们,朕一人独木难支。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朝廷无人可用,袖手旁观吗?” “皇上,扶保江山社稷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罪臣当然愿意为朝廷出力,只是皇阿玛说得对,若是您放了我,那其它兄弟不服,您怎么向天下的臣子百姓交待。” 李言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从旁边拿出一个黄绢,立于正堂,说道:“先皇遗旨,皇十三子胤祥听旨” 胤祥一愣,连忙跪下:“儿臣胤祥接旨” “奉天奉运,皇帝诏曰:” “皇十三子胤祥,于康熙五十一年,私杀郑春华,派兵剿灭江夏镇一案,经朕细细查访,并无此事。郑春华系自尽而亡,而江夏镇于四川流匪所致,朕已命时任四川巡抚年羹尧予以剿灭。但其事君不诚,为子不孝,朕将其圈禁于宗人府,令其反省思过。” “兵围皇宫事件,乃是朕为大清选择后继之君,测试诸皇子心意。胤祥奉朕密旨,假意听从四皇子胤禛之命而为之,胤祥并无过错。新君登基之日,可发下恩诏,赦免其罪,为新皇尽忠,扶保我大清江山社稷!” “钦此!” 胤祥听到这里,傻愣愣的呆住了。 抬起头,看着李言如春风拂面的笑容,将诏书递给自己,心里顿时感动的说不说话来。胤祥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提前接过康熙的密旨,依康熙的性情,也不可能留下这么一份遗诏。 一是不可能放自己出来,二是留下这份诏书,反而会让新皇心里多想,弄巧成拙。 先皇再疼爱自己,也不可能留下赦免诏书! 第一百二十八章 ‘赦免遗诏\’ 老十三说着就要起身下跪请罪,李言一把扶住了胤祥,将其按在椅上,声情并茂的说道:“皇阿玛曾经对我说过,若论才能,你不及他们;若论胸怀大度,他们远不如你。” “若任命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为储君,其它人都会不得善终。只有你继位,才能保全他们,他们才能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 “皇阿玛临终时,拉着我的手,嘱托着,要善待你那些兄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他们” “皇阿玛在弥留之际,被病痛折磨的痛不俗生,连呼吸都困难,几乎喘不过来气,还苦苦叮嘱,眼神中带着哀求皇阿玛是真的担心你们,临死还放心不下,惦记着你们呢!十三弟” 老十三听到李言描述的康熙临终的场景,仿佛看见老爷子弥留之际,千叮咛万嘱咐。 胤祥眼中含泪,嘴唇颤动,神情凄婉的,终于忍耐不住,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皇阿玛” “儿臣有罪” “其罪当诛,儿臣该死啊!” 右手握拳,死死的捶打着地面 李言将胤祥搀扶起来,动情的说道:“十三弟,你知道吗,皇阿玛曾经和我说过,朕这么多儿子里,朕最疼爱十三。胤祥这个人,为人坦荡,胸怀磊落,重情重义,没什么野心,而且对朕最是孝心。” “若是朕有一天落难了,最后待在朕身边守着朕的,一定是十三!” “皇阿玛,儿臣不孝啊” 胤祥听到这里,似乎想到了康熙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慈祥的对自己说着话。 一时之前,情连肺腑,触及灵魂,更是哀痛难忍,悲伤的不能自已! 等到老十三哭过一阵,缓了缓。 李言将胤祥拉到椅子上坐下:“当时,我问过皇阿玛,那为什么不立十三弟为储君呢?十三弟,你知道皇阿玛是怎么说的吗?” “皇阿玛,他老人家”胤祥嗫嚅道,有些惶恐,想问又不敢问,眼神祈求的看着李言。 “皇阿玛说,胤祥是个好儿子,但却不适合当这大清的君王。他的心里地光明的,性情太直,没有城腑,眼里不揉沙子,容易被人利用,最后毁了自己。所以,朕将他关在宗人府里,就是想保护他,不愿他参和诸子夺嫡,身陷不测。” “可是,没想到宗人府都护不住他,他还是跳了出来,一头扎到了这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皇阿玛,儿臣直到今天,才明白您的苦心,儿臣万死啊” 听到这里,胤祥眼中闪过悔恨的神情,原来皇上圈着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但自己却 “皇阿玛说,胤祥虽然参和到这里面,但朕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为了兄弟情谊,这更是难能可贵。以后你登基了,找个机会,把他放出来,他必定会像对朕一样忠诚于你,对新朝尽心尽力,扶保我大清社稷。” 胤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表情挣扎,双拳紧握,显得内心极为不平静 “当时我就和皇阿玛求情,说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将十三弟放出来。皇阿玛却说,胤祥参与叛乱,若是将他放出来,那老四老八呢,老十四隆科多呢,都赦免了吗?若是这样的罪名朕都可以宽恕,那律法何在,朕的尊严,朝廷威严将荡然无存。” “朕不杀了他们,已然是法外施恩,这种罪名若放在其他人身上,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 “何况,即使朕顾念骨肉亲情,他们出来后,能服你吗,能安安份份的,不再图谋造逆吗?那样不但害了你,也害了他们,还要连累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皇子大臣,百姓也将陷入动荡,至使生灵涂炭天下不安!” 胤祥苦涩的说道:“罪臣落得今天的下场,都是疚由自取,罪臣心服口服,没有半点异议。” 李言表情缓了缓,露出了一丝温和:“可是皇阿玛说了,朕只能管自己,管不了身后之事,若是你以后登基了,你想做什么,朕管不着” “不过,胤祥朕是知道的,他不会有二心的。至于其它的人,朕了解,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甘心的,以后再说” “十三弟,今天朕就要放你出宗人府” 胤祥惊呆了,万万想不到以自己的罪行,有生之年,还能得获自由。 眼神复杂的看着李言,良久,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道:“皇上,罪臣罪大于天,不能” “十三弟,皇阿玛撒手而去,将这大清的社稷交给我们,朕一人独木难支。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朝廷无人可用,袖手旁观吗?” “皇上,扶保江山社稷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罪臣当然愿意为朝廷出力,只是皇阿玛说得对,若是您放了我,那其它兄弟不服,您怎么向天下的臣子百姓交待。” 李言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从旁边拿出一个黄绢,立于正堂,说道:“先皇遗旨,皇十三子胤祥听旨” 胤祥一愣,连忙跪下:“儿臣胤祥接旨” “奉天奉运,皇帝诏曰:” “皇十三子胤祥,于康熙五十一年,私杀郑春华,派兵剿灭江夏镇一案,经朕细细查访,并无此事。郑春华系自尽而亡,而江夏镇于四川流匪所致,朕已命时任四川巡抚年羹尧予以剿灭。但其事君不诚,为子不孝,朕将其圈禁于宗人府,令其反省思过。” “兵围皇宫事件,乃是朕为大清选择后继之君,测试诸皇子心意。胤祥奉朕密旨,假意听从四皇子胤禛之命而为之,胤祥并无过错。新君登基之日,可发下恩诏,赦免其罪,为新皇尽忠,扶保我大清江山社稷!” “钦此!” 胤祥听到这里,傻愣愣的呆住了。 抬起头,看着李言如春风拂面的笑容,将诏书递给自己,心里顿时感动的说不说话来。胤祥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提前接过康熙的密旨,依康熙的性情,也不可能留下这么一份遗诏。 一是不可能放自己出来,二是留下这份诏书,反而会让新皇心里多想,弄巧成拙。 先皇再疼爱自己,也不可能留下赦免诏书! 第一百二十九章 胤祥被释放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封所谓‘先皇遗诏’? 是十哥自己伪造的,现在他身为九五之君,下旨让上书房弄出这么一份遗诏,谁敢不听。无论诏书、印章、证明人,可以说应有尽有,没人会提出异议的。 胤祥接过诏书,展开一看 果然,是张廷玉的手迹,马齐也有签名,上面的印章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康熙的私章,日期是半年之前。 唯一没有康熙的亲笔手迹! 一封诏书,将自己一身的罪孽洗的干干净净的,连十年前的旧事都给自己抹掉了,虽然胤祥也清楚当年并没有做那些事,可是凭心而论,自己还是有罪的。尤其是私自出宗人府,杀成文运夺丰台大营兵权,率兵围宫之事,都是自己所为,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可是,十哥如今贵为天子,却为了自己,煞费苦心,冒着有损圣德的风险,炮制了这份先皇赦书。 这是多大的恩情啊! 胤详感动的热泪盈眶,哆嗦着:“皇上,这 “罪臣” 李言将老十三扶了起来,亲切的说道:“好了,十三弟,这罪臣二字,以后切莫提起。有了这道遗旨,以后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出现在朝堂里,帮着朕一起处理朝政了。” 看到胤祥还想说什么,李言断然说道:“十三弟,什么别说了,皇阿玛在天之灵,都在看着我们呢。他老人家希望我们兄弟齐心,将列祖列宗传下来的基业,发扬光大。难道你想违拗皇阿玛的心愿吗?” “这道旨意,朕于今天上午,在你来之前,已经在上书房,当着众臣宣布过了,也无人提出意见。所有朝臣都明白了当时内情,对于你能回到朝中,大家都是欣喜不已。” “张中堂和马中堂都出面证明,当时皇阿玛拟旨的时候,二人都在场,可以做证!” “十三弟,我们兄弟同心,将皇阿玛留下的江山治理得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方能不负他老人家的嘱托啊!” 胤祥感动的涕泪横流,跪在地上,举着圣旨,声音悲切的说道:“儿臣遵皇阿玛遗旨” “谢皇上天高地厚之恩!” “臣弟一定对皇上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圣上的一番苦心!” 胤祥的话说明,他已经明白了李言的良苦用心 李言满意的点点头,体谅的说道:“十三弟,宗人府就不要回去了,我已提前派人,将你的府里打扫清理了一下。着内务府安排了侍卫宫女,一会儿出了宫,就回家去看看,你的夫人和孩子们,都在盼着你呢,好好和家人团聚一下。” “等到明日,再来宫里,这皇阿玛的后事,还有新君登基,涉及到的事情,千头万绪,朕忙得脚不粘地,已经两夜都没有合眼了。上书房的几位重臣,也都年事已高,垂垂老垂,这繁重的琐事,累得他们也有些吃不消,都在勉力支撑呢!” 胤祥闻言,急忙说道:“即然这样,臣弟年轻,这待在宗人府里,天天养尊处优的,身子骨还行,不如臣这就留在宫里听差,不用回府了。” “十三弟,你的心情,朕明白。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听朕的,回去看看家人,明日一早,再来宫里”李言明白胤祥的心意,拉起胤祥的手,拍了拍。 胤祥听到这里,不在坚持,刚刚履新,还是一切听皇上的旨意行事! 于是再次叩头谢恩后,离开了。 这次离开,身边再没有了大内侍卫的贴身守侯,胤祥静静的立在大殿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了看辽阔的天空,远处一望无际的山峦,深深的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闭上眼睛。 柳暗花明池上山,高楼歌酒换离颜! 十年! 整整十年了 如今苦尽甘来,雨过天晴,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再睁开眼,胤祥像换了一个人,眼神烁烁,坚强有力,精神抖擞的迈开大步,走向阶梯,向宫外走去。 胤祥没有为老四胤禛求情,一来自己都是皇上假借先皇遗诏才释放出来的,有什么资格再为别人求情。 二来,兵围皇宫那天,折进去了四位皇子,老四老八老十四都是为了争皇位,而自己却是个帮闲的,属于从犯。再加上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个带兵的阿哥,性格直率,胸无城府,也无争储夺嫡之心。 所以朝中群臣,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了皇上一个面子,维护皇上尊严。 若是其他三人,别说群臣的反对了,就是张廷玉和马齐那一关,就过不了! 诸子夺嫡那么多年,将多少王侯贵族文武大臣卷了进去,现在新君登位,朝里一团和气。就是原来诸皇子一边的人,也不想再斗了,若是皇上要开释众人,群臣一定会誓死反对。 更何况,四哥还是曾经被先皇写在继位遗诏中的人,无论是谁当皇上,都容不下他。不第一时间处死,已经是十哥胸怀宽广了,就是老八老十四,能赦免的机会都比四哥大。 若是自己再开口求情,反而会让皇上误认为自己心系旧主,反而对四哥不利,谁都能开口,自己这个铁杆的四爷党,决不能求情。 罢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自己私出宗人府,杀了成文运,豁出命来率兵围了皇宫,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已经对四哥仁致义尽了! 以后和四哥一刀两断,自己要为新皇尽忠,为朝庭出力,为了皇阿玛,好好活着。 这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四哥,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定也是皇阿玛想看到的 一路想着,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府里。 近乡情切,看着十年未回的府邸,胤祥心里热切起来。阖府上下都做好了迎接主人回归的准备,里外换然一新,侍卫丫环仆役,也多是生面孔。 十年前的老熟人,没有几个了,不知是自己走了,还是被清理了,胤祥知道里面多是一些其它阿哥的暗探,是以也没有关注。 第一百三十章 李言登基 胤祥嫡福晋兆佳氏,三个侧福晋,还有几个庶福晋和妾室,子女七人,一大群人在府里迎接,见到胤祥回府,都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贝勒爷,您总算回来了” “我们盼得你好苦啊” “孩儿迎接阿玛回府!” “阿玛” 一群人上前嘘寒问暖,牵肠挂肚,诉说着衷肠,一时之间,相聚的场面让人感动落泪。 正在这时,管家带着几个身穿黄马褂的人护卫着李德全走了进来,李德全手捧黄绢,站在廊下,高声念道:“圣旨下,皇十三弟胤祥接旨” 胤祥忙带着一家老下,跪下迎旨! “奉天奉运,皇帝诏曰:” “着即加封皇十三弟胤祥为亲王,封怡亲王,出任议政大臣,命其总领户部!钦此” 胤祥被圈之前只是一个贝勒,这十年被圈在宗人府里,康熙屡次加封诸皇子也没有轮到胤祥。 这此新皇隆恩,一下封为亲王,阖府下下,俱都欣喜不已,叩头谢恩。 李德全上前,笑着扶起了胤祥:“恭喜了怡亲王,皇上对您可是非常看重的,临走前还特意交待老奴,务必以礼相待。” “多谢皇上隆恩” 胤祥感动的说道:“多谢公公。” “皇上有过交待,今天王爷在家好好休息,和家人团聚。明日一早,在上书房觐见,参与朝议,王爷可别忘了!” 李德全知道从胤祥刚出宗人府,对朝里的事情很是陌生,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最近这段时间朝里发生的急务,还有明日需要商谈的各项待办事务,王爷可先熟悉一下。” “都不是什么朝廷机密,也不违朝廷制度,是老奴想着王爷刚回府,久不上朝,怕王爷不熟悉,特意抄来,让王爷参详一下。” “还有一些临时性的圣上询问,王爷可见机行事!” “多谢公公关照,胤祥心里记下了” 胤祥心知这是李德全对自己的照顾,心里也是一暖。 李德全跟了康熙几十年,为人谨小甚微,办事妥贴,识大体懂进退,从不做出格的事情,不但被先皇信任,更被李言赏识,依然随身听用。 从他身上就可以看到皇上的态度 这说明皇上信任自己! 李德全卖了一个人情,又攀谈几句,告辞离去了! 一个月后,守孝期满! 满朝上下,奏先帝遗旨,二十七日除服。 此时已是康熙六十一年的年底,再过二十天,就是新的一年。反正就差这个半个月,李言和朝中文武大臣商议,不如再等几日,新年的正月初一举办新皇登基大典,图个吉祥如意。 众臣都是一口赞同,新朝新气象,要是时间还长就算了,就差这几天,赶个年尾,好像也不是太好。 于是一致通过,顺便趁着这二十天,也好做一些准备。 新的年号,李言提议,经过众臣讨论,一致定为乾隆,寓意‘天道昌隆’。 李言心想,这个年号比较吉利。 乾隆25岁登基,在位六十年,禅位后又任三年零四个月太上皇,实际行使国家最高权力长达六十三年零四个月,是历史上实际执掌国家最高权力时间最长的皇帝,上古时就不说了,近代以来,也是历史上最长寿的皇帝。 乾隆赶上了近代最好的一段时间,大体上来说,国家顺风顺水,没有出什么大的变故和灾难。 而且长寿,活了89岁 而胤?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出身,今年满三十九岁,明年才四十岁,自己的身体因为练武的缘故,底子好。 而且养尊处优的,处于九五之尊的位置,全国的资源供着,活个九十、一百岁的不成问题,还能当政五十年。 李言甚为满意,心里无耻的概叹道,我也要学弘历,当政时间不能超过圣祖康熙。 嗯,就是这样 并且李言大封诸妃,自己的嫡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惠宁,毫无疑问的为正宫皇后。 郭络罗氏婉琳为淑妃! 王氏佳月为贤妃! 年氏秋月为德妃! 张氏阿兰为昭仪! 淑贤德惠四妃都是正一品,唯有阿兰是正二品的昭仪,没办法,阿兰的出身实是太低了,张五哥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也才是个御前侍卫统领。阿兰能封为昭仪已经是因为阿兰给李言生了两个儿子,母凭子贵,不然连这个昭仪,都得不到。 还有其它侧室,这十年来李言的后宫也添了几个女子,都是满汉大族的贵女,其中也有为李言生了一儿半女的,总之都有封赏。 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至于太子,李言没有立即立博尔济吉特氏所生的嫡长子弘暄为太子,弘暄今天十四岁,史上记载,并没有能活到乾隆时期,只活了二十八岁,不是长寿之相,不知是因为胤?的缘故还是自己身体不好。 李言刚刚登基,身体正在壮年,倒也不用太过着急,立了其母为皇后,弘暄的机会就是最大的,等于是储备太子了。 一晃二十天时间过去了 乾隆一年正月初一,诸事毕宜。 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 可不是好日子吗,钦天监将所有的吉祥的言词都加到了这一天,为此连新出的新年历都改了。 李言大眼一瞅,这一天没有一样忌讳的,满朝文武都对钦天监投去了满意的目光。 今日晴空万里,风和日丽,阳光普昭,万像更新,朝廷在皇宫里举办了盛大的新皇登基大典。 李言带着文武百官和诸皇子皇孙去祭拜天地、宗祠。 然后戴着皇冠穿着崭新的龙袍,前往太和殿里,张廷玉将先帝传位遗诏一念,然后李言坐上了龙椅,亲手接过国家最高权力象征的玉玺。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恭恭敬敬的跪拜着,李言兴致高昂的看着殿内跪拜的文武百官,还有远处广场上无数跪着的人,铺天盖地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天地,一时陶醉其中,感到人生达到这种地步,至高无上了,从此以后说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任务完成 李言接下来昭告天下,以皇帝的身份颁布召令,皇帝登基是国家大事,也是普天同喜的好事,各地减免赋税,减除劳役等等。 然后大赦天下,除了那些极少数穷凶恶极的犯人,其他人都获得了第二次新生,天下百姓都感到新皇的仁慈,同淋甘露,共享盛世。 并改国号为乾隆,今年是乾隆元年,正月初一。 礼仪大队奏乐,鸣鼓钟,满蒙汉回藏等各民族代表齐聚一堂,在太各殿前面宽阔的广场上载歌载舞,喜庆而隆重。 ‘叮’ 系统的提示声音在李言脑海里响起 ‘系统提示,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完成程度-优秀。奖励2000积分,鉴于宿主完美的完成了任务,登基为帝,受天下万民拥戴。额外奖励皇道气运一缕。’ 一道淡淡的紫气从天而降,融于李言的身体里面,李言顿感浑身舒坦,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浑身上下犹如被淘洗了一遍,神清气爽,头脑清明。 说不出的轻松,犹如身命层次提高了的感觉。 李言高坐龙椅之上,身着龙袍,头戴冠冕,威严的看着下方,俯视着群臣,更有一种超脱其上,高高凌驾于九霄之上的感觉。 下面的众人,只感觉此刻的李言,身上散发出一种帝王威凌天下的气势,让众人有一种不敢直视的威仪。 ‘系统提示,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敛财一千万两,奖励1000积分,鉴于宿主主线任务完成优秀,可将剩于三千万两兑换为三千积分,请问宿主是否兑换?’ 李言一听大喜,还有这种好事,反正这些也带不走,国库里已经有了佟国维上交的一千万两。 已经不少了,而且老八那里还有一千万两左右,到时候需要的的话,可以挤出来。 空间里的财物,若是不兑换,留着也无用,而积分则是哪里都可以用,未来对自己来说,积分更重要,于是对系统说道:“全部兑换积分。” ‘已兑换,积分增加3000分。’ 李言用意识一看,偌大的空间,空空如也,得,又一无所有了。 自己当初下江南偷偷抢了三千多万两,这十几年各处所得再加上万永当铺的收入,总算积下四千万两银子,这一下全没了。 以后身为皇帝,也没机会再做这种事情了,再想弄钱,怎么办呢? ‘有了’ 李言愁眉苦脸的想了想,忽然想出一个办法,我可以养和珅呢! 和珅就是出自钮祜禄氏,自己母亲的娘家,不现他现在还没有出世,和珅历史上在乾隆十五年才出生。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乾隆三十八年被乾隆看重,脱颖而出,至少还要五十年,不赶趟儿啊! 自己等不了他,可以另外养一个宠臣,让他帮自己弄钱,历史上和珅敛财价值近十亿两白银,自己还是远比不了的啊!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拯救年秋月!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 ‘三项任务俱已完成,十天之内,宿主可以随时回归,若不选择,十天后,强制回归!’ 李言听到这里,看着百官林立,金碧辉煌的大殿,还有远处的人头攒动,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要离开了。 十五年的奋斗,比自己记事以来的时间还长,这里已经是自己的家了。 再说,自己在这里可是皇帝啊,真是舍不得! 李言打开系统询问是否还能返回这个世界,系统提示,系统更新后,可在资源库购买返程卡,一张卡要一千积分,可回来三个月。 李言又问道系统更新的事情,显示权限不够,无法查询。 得,只能等了 李言有些无奈,不知满足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触发系统更新。 还好,通过询问得知自己离开之后,任务世界可以自由选择继续运转,或者停止下来。李言看到这里,一阵舒心,这个选择好啊! 完全体现了人性化,考虑到了宿主的个人感情,点个赞。 自己现在可以说混到了这个世界的最高的位置,可以说本世界就是自己的自留地,当然要保留了,以后有时间了,可以来渡渡假,放松一下什么的。 这个世界陷入时间停顿,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导致乱成一团。 也算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言要抓紧安排好后事,才好放心的离开 汗 怎么感觉和康熙一样,老爷子前脚走,自己后脚就要跟着。 十天之内,朝庭做出了一连串的重大人事调整: 任命江苏巡抚田文镜为两江总督! 这可是举足轻重的封疆大吏,田文镜在康熙四十六年机缘巧合结识了下江南赈灾的李言,后来的官运就一直顺风顺水,从扬州知府,做到江苏巡抚,现在又接任了两江总督,可谓风光无限。 对这位皇上潜邸之臣,众人都是说不出的羡慕! 李言将其提到这样的位置,并不什么论功行赏,而是想为下一步的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税制改革打基础,到时候要从两江开始动刀子,还要田文镜冲锋陷阵。 李言为此专门和田文镜谈过,先做好准备,将两江的情况摸清楚,等到时机一到,朝廷一声令下,就要做好啃硬骨头的准备。 这也是田文镜的心愿,闻言大为振奋,当场立下了军令状。 任命李绂为河南巡抚! 李绂是康熙四十八年的进士,选为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迁内阁学士、左副都御史。一直都在京里的清闲部门挂职务虚,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在老三那里修书。 但李绂也有渎书人的一腔抱负,不愿意一辈子清谈,想实实在在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李绂是老三的门生,在老三的手下算是首屈一指的得力干将,崖岸清峻,在渎书人中威望甚高,这些年一直随老三修书,早已脱离了基层,不知民间疾苦。 老三见劝不过,想到这么多年李绂的兢兢业业,也就同意了,向李言开了口。 老三胤祉当年热河围猎之后,曾经试过冒头,但被康熙迎头痛击,狠狠的骂了一顿。看到老大被终身圈禁后,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也息了夺嫡的心思。 一门心思修书,这些年与人为善,和诸位阿哥的关系都处得不错,也得到了康熙的赞誉。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官员任免 李言被立为太子以来,老三身为大兄,一直鼎立支持,不管各种大小场合,都一心护着李言。 坚定的站在李言一边,默默的为李言摭风挡雨。 如今老三替李绂开口,李言满口答应,当即开口询问,在征得老三同意后,顺手将李绂放到了河南。河南地处中原,紧挨着黄河,几乎连年灾患,正好让他去接触一下广大的底层群众,让他看看老百姓生活的多艰难。 到时候若是能踏踏实实、心系百姓,便委以重任;若是高高在上,何不食肉糜,就把他丢到都察院里,当一个谏臣好了! 虽然不是江南富庶之地,但好歹也是中原大省封疆一方,真真切切的地方实职。老三见李言这么给面子,也特别满意,李绂也叩头谢恩,皆大欢喜! 任命年羹尧为直隶总督!封爵一等功 年羹尧半年前被任命为西北抚远大将军,李言知道这个人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的,孤悬西北又手握大权,若是时间长了,必然会骄横拔扈,给自己捅出天大的篓子。李言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这下好了,自己登基了,将其调回京里,在眼皮子里底看着。 京里这么多达官贵人,年羹尧一个外戚,也不算什么。有自己镇着,也会夹起尾巴做人,不至于像原剧中把自己玩儿死。 顺便也可以用他的强悍,制衡一些朝中重臣,以及比自己大的那些长辈和兄弟们! 他空出的抚远大将军位置由西山锐健营的满州旗都统库古奇接任,原来的副帅岳钟麒依然为副帅。 库古奇出身钮祜禄氏,是自己最坚定的支持者。 这些年,正黄旗就是由他和阿尔多替自己掌管着。这次将他官升一级,钦命西北抚远大将军,即算给他的回报,也是为了安抚朝中的满族贵族。这些人一直对汉臣出身的年羹尧,取代老十四胤禵的大将军王,出任西北二十万大军的主帅甚为不满,只是碍于康熙的强力压制,不敢说什么。 这次换成出身正黄旗的库古奇,一下就得到了所有满人的拥护。 李言可不是老四,就算要改革,也不必非要闹得举世皆敌,得罪了全天下的渎书人,也得罪了满人贵族。 自己是皇帝,只能有正面的光辉形象,只能做好人,不能做恶人。 得罪人的差事,可以让别人来做嘛! 比如小多子那样的人 无非就是多养几个黑手套,再找几个酷吏保驾护航,自己躲在后面,被奸臣蒙蔽,什么也不知道,以致于他们迫害忠良。 等到群情激奋的时候,再出来为民做主,牺牲两个奸贼,平息一下众怒,收获一下人心,然后再总结经验,从长计议。 何必要亲自上场呢? 雍正才活了五十六岁,当了十三年皇帝,就溘然长逝了。 最后死得不明不白,到后世都是千古之迷,谁知道是累死的,还是犯了众怒,被天下人所不容,而莫名其妙的送走了。 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自己虽然有系统,什么都不怕,但也不想搞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到处都是仇视自己的人! 也影响自己的异界一世游的心情体验不是 库古奇原来等于西山锐键营的提督,这一调走,空出的位置,由自己潜邸的侍卫统领阿尔多接任。 阿尔多也出身正黄旗,当年被李言放到西山锐健营做千总,这些年下来,也逐步提拔,成为了库古奇的副手。此次接任正职,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也无人不满,这五万人万更是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图里琛依然是丰台大营提督,深受重用。 李卫还是任九门提督,这个位置致关重要,不用自己信的过的人,不放心啊! 隆科多疚由自取,罪大于天,本来是死不足惜的,但李言看在当年的一段交情和佟国维的面子上,判了个终身监禁,或许以后有机会,他在有生之年,还能得获自由。 不管哪个世界,隆科多最后都是身陷囹圄,不得善终。 这也是他性格上造成的,能力不足却身居高位,早晚都是祸患。就像一只羊,机缘巧合,跑到了猛兽的圈子里,除非能在最短时候长出利爪和獠牙,否则面对残酷的森林法则,最后的命运可想而知。 所以有句话说,圈子不同,不要硬融,就是进去了,也是祸不是福啊! 你就待在自己所在的圈子里,当你爬到了最顶端,自然而然的就进入了下一个阶段,若是走捷径,或者靠所谓的贵人提拔。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啊! 最终会自己害了自己。 生活中一些身居高位的人,从来也不愿意提拔没本事的晚辈,就像佟国维压着隆科多,不是他们无情,而是因为他们知道,更高层次的竟争更加的残酷和可怕。你连经验值都没积累够,低层圈子的事都搞不定,又怎么能升级呢。 下一级的怪物,更加凶猛。 你若有那个能耐,不用你说,他们就会给你创造机会,在你身上投入资源,让你成为自己的好帮手! 即使他们不帮你,你也会像锥子放在布袋里,早晚会出头。 所以提拔人最困难的不是跃龙门的那一下,而是跃过去之后,能力成长之前那一段时间的护佑和陪养,这才是最耗精力和资源的。因为这段时间才是破茧成蝶的关键时刻,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隆科多总怪佟国维压着自己,实在是高看自己了,你被圈子牢牢的束缚住,无法挣脱,还用别人压?佟国维不愿破开束缚拉出隆科多,就是知道,这个圈子束缚了隆科多,却也保护了隆科多。 隆科多不安份,自己跳了出来,被皇上重用,委任为托孤大臣,不可谓不重视,地位尊崇不可谓不显贵。 可结果呢!还是掉了下来,摔得骨断筋折,粉身碎骨! 这就是他的命啊! 李言也没兴趣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现在自己有的是人用,想为自己卖命的人如过江之鲫,整个天下的人才,任自己挑选。 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小小的人事调动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老一小两个阴比 翰林院编修孙嘉淦,在李言继位没几天,年届不惑的孙嘉淦给新皇帝上书,劝诫三件事:亲骨肉、停捐纳、罢西兵。还提出了新朝铜钱里的铸钱弊端,李言赏识其敢言直谏,提升他为国子监司业,相当于最高学府的教务长。 李言想着孙嘉淦年轻有为,和自己同龄,是谏臣也是能臣,更是难得的清官。 查贪官、平冤狱、整修河道、调和民族矛盾,办过许多出色的事。一生当过兵部、吏部、刑部、工部“四部尚书“,还当过直隶、湖广两任总督。最后死的时候是吏部尚书兼协办大学士。 如此能臣,等历练几年便将他放到都察院任为左都御史,专管监察 就这样,满人多半治军,汉人多半治国,满汉制衡,天下就可保持安稳! 改革从古自今都是一件番天覆地的大事,不可儿戏视之,涉及到汉人利益的时候,用满人压着,而整顿旗务的时候,再用汉人镇着; 动地方的时候,就要按抚京城,动京城的时候,一定要地方安宁; 刷新吏治整顿贪腐的时候,也是如此,动文官的时候,就要稳住军队,整顿军队的时候,就要朝堂一心。 甚至还要更仔细的划分步聚,不能急 一步一步来,一块做好了,再做下一块,自己有的是时间,不能像原剧中老四那样,只争朝夕,满人汉人京里地方官场军中,一块儿来,搞得天下沸腾,举世皆敌! 改革虽难,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大势,孙子兵法言,善战者,先胜而后求战;不善战者,先战而后求胜! 简单来说,就是善于打仗的人,总是在战端开启之前,在决定胜负的各项因素上,加以调节,增强自己力量,破坏敌方的力量。最后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再通过战场上的具体形势,将最后的胜利体现出来。 而不善于打仗的人,总是像赌徒一样将胜负押在血肉相博的战场上,企图通过直接作战,侥幸获得胜利,殊不可取。 改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是从具体颁布各项措施给地方施行的时候,也不是在朝中商议的时候,而是从李言决定改革的那一刻,战斗已经开始了。 李言要做的就在在大多数即得利益者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改变朝堂局势。 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名义,或者党争的借口,在众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儿的将有可能支持改革的朝臣,稍无声息的放在重要的位置上。然后打击消弱,有可能反对改革的即得利益臣子。 因为以这样的名义反对的人最少,等到众臣意识到自己是在为改革铺路,等到朝堂中提请商议变革的时候,大局已定,改革派早已占据了上风。 再由表现良好,提前释放的老四等人提出改革,自己做壁上观,以中立的名义,纵横捭阖。自己就是那支左右天平的砝码,只有在双方最有可能达到一致的情况下,操控局势的力量。 而不是亲自上场平衡另一端,将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中的主要力量。 改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是发布政令的时候,也不是第一次提出在朝堂商议的时候;而是在李言登基的时候,或者说康熙决定立老四或老十为太子的时候,或许更早从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在康熙的心里开始酝酿了。 在康熙和老四老十的心里,改革早就在施行了。 康熙最后选择自己,或许就是看重了,自己比老四更能隐藏,处事更杀仗果决,而表面上又能交好诸皇子和群臣。 皇帝是不能得罪群臣的,否则,轻则换代,重则改朝 康熙最后选择自己继位,放弃了老四,根本原因不在于老四的犯错,还是在衡量全局和个人能力之后的综合考量。 说的直白点,康熙觉得李言是个老阴比,能对付得了那些老奸巨猾的即得利润者。而老四有点太直了,狠劲是有了,就是不够阴险。 李言也有些汗颜,和诸兄弟的争斗,十年前就胜了。 这十年不过是在和康熙斗法罢了,斗的是阳谋大势,两人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直到最后半年,康熙才侥幸胜了半筹,二人斗了十年,而其它皇子,竟然都没有察觉,不败才怪了。 康熙是大清第一阴比,李言就是第二阴比! 李言真想对老爷子说一声冤枉啊,第二阴的是邬思道,自己只是苟了点而已。 另外有些贪生怕死 总之,自己是皇帝,不能犯险,以后的斗争自己要超然其上,哪边能胜利,自己就站在哪边,决不能亲自上场,这才是自己从康熙身上学到的最宝贵的政治智慧。 追缴国库欠款的时候,康熙明明是想要将那些大臣的欠款追回的,但连他也没有想到,反对的力量竟然那样强大。最后连康熙也不得不屈从大势,选择妥协,惩处了一心办差的老四,安抚了那些欠款的大臣,实在窝囊。 明明是国库的银子被人借去,现在讨回竟然犯了众怒,那些人殴打田文镜,借魏东亭的丧事哭闹,对抗的是老四吗? 不是 老四办的是康熙的差事,他们明着反对的是老四,其实暗地里对抗的还是康熙。 老头子心知肚明,就算再愤怒,也是无可奈何,古往今来上位者不愿意承认,却又不捏着鼻子认帐的一个事实就是,众怒真的难犯。 人民群众是得罪不起的! 就连坐了一辈子皇帝的康熙,最后也不得不将罪过推到老四身上,自己出来做好人,收拾自己惹下的滥摊子。处理了两个典型份子,打压了老四和田文镜,最后提拔年羹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康熙对老四心怀愧疚的补尝。 这也是老爷子最后的倔强和傲娇! 可怜老年竟然看不清局势,认为老四完蛋了,想抓住老八抛过来的橄榄枝,真是糊涂透顶! 老年的问题和隆科多的毛病差不多,就是历练不够,眼光不行,只能看到事情的表面,无法洞察事物的本质。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任务完成回归 别以为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就不会吃憋了,吃憋这种事,和上位下位没有关系,只和进取和摆烂有关系。只要你想上进,就会常常和吃憋打交道,如果只是破罐子破摔,才不会引来别人的嫉妒和怨恨。 打碗的都是洗碗的人,那些坐着不动的人,当然不会犯错! 你犯错越多,处境越糟,越是艰难,恰恰证明了,你在积极的进取,想要成功,总要付出些什么! 吃憋这种事情,人人都会有的,上位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一旦发现势不可转,就主动吃憋,就算改变不了局势,最起码也要保留一些颜面。 包括找替罪羊和推卸责任! 不要觉得这样就是卑鄙和无耻,其实这也是智慧,上位者保全了自己,才有翻盘的机会,也才有将来拉你的机会。最后放弃你,多半是因为上位者自己也完蛋了,或者是你在低谷时期立场不坚定,表现不佳,口出怨言或者朝秦慕楚,最后无形中被放弃了! 所以,能力不够,圈子不同,真的不要硬容,不是好事。 还是在低层的安全区好好锻炼本事,基层都应付不了,你以为你能参与高层争斗,主战场的哪一个人不是一路过关斩将,拼死杀出来的胜利者。 更恐怖好! 虽然也会有人凭借机缘巧合或者关系背景上去,但你要知道,主战场也需要猎物! 不要争,稳住劲,慢慢来! 历练不是最重要的,苦难也不是最重要的,将能力逼出来,才是至关重要的,能力到位了,还怕不能出头! 至于老四老八他们,才关了半年,还是先待着,好好磨磨性子,不着急。 等以后自己将朝堂上的人,都收服了,关键位置都换成自己人,江山打造成铁桶一般,再将他们放出来,以待罪之身,好好表现,为自己赎罪。 最后还有邬先生,李言本来想请邬先生入宫继续做帝师,或者在翰林院担任一个闲职。没想到邬先生一如即往的要请辞,最后经过商量,邬先生去了九门提督李卫府上任西席。李言想了想,这样也好,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李卫向邬先生请教,于是同意了邬先生的要求。 安排好了朝堂的事情,又和皇后博尔济吉特氏惠宁、郭络罗氏婉琳、王佳月、年秋月、张兰等几位感情深厚的夫人。 和几位皇子,一起好好的叙了一下感情。 最后一天的夜晚,李言宿在秋月的宫里,这么多夫人里面,李言最为喜爱的、感情最深的还是秋月。 这次一离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言对秋月颇为依依不舍,两人颠鸾倒凤几经缠绵后,秋月软倒在李言的怀里。 秋月的美眸散着光彩,依恋的望着李言:“皇上,臣妾觉得您好像有心事?能和臣妾说说吗” “人生若只如初见!” “朕想到了初次见你的情形,那时的你,就像一个仙子,亭亭玉立、国色天香、风情款款的出现在朕的世界里,朕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秋月听到这里,眼里浮现一股柔情蜜意,温柔的说道:“臣妾也记得,那个时候,皇上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挥头投足之间君子气度飒然而出,臣妾的心里也‘嘭嘭’直跳呢!” “秋月,跟着朕,你幸福吗?” 秋月想起在杭州的时候,十爷风度翩翩,自己情窦初开,十爷一心一意陪着自己,自己当时以为,那样的日子,会永远下去,不会停! 两人如神仙眷侣,整日游山玩水,渡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回到京里之后李言忙于朝务,没有太多时间陪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人,但是相对于其它的皇子,李言做的已经够好了。 虽然家里三妻四妾,轮到秋月的时间就更少了,但李言每次面对自己夫人的时候,都是一心一意的。 李言身为亲王,几位夫人都是诰命夫人,秋月也常和其它王爷的夫人们一起小聚,听着别人整天抱怨,有的好几年都没有行过房了,过着守活寡的日子,才知道自己已经是很幸福了! “臣妾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在杭州,遇到了皇上。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臣妾什么烦恼也没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忆着杭州的点点滴滴,因为那时候最纯粹,最美好,两人都是初次心动,初次爱慕异性,初次经历人生的第一次美好! 那段时光,是只属于两人的 看着秋月在喃喃自语中,沉睡过去,李言轻轻吻了吻秋月的额头,满心的爱恋。 ‘朕的大清,暂别了’ 不舍的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回归!’ ‘唰’的一下,白光闪现 再次睁开眼,李言出现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看着台上的颜老师,还有身边埋头做题的同学位,熟悉而陌生的环境,让李言一时有些茫然。 恍若隔世 时光再次流动起来,李言抬头看看黑板上方的时英钟,九点十五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谁能想到,在短短的一秒中都不到的一瞬间,自己经历了漫长的十五年,还有那么多精彩绝伦的记忆。还好,有系统的帮助,李言片刻就记起了穿越之前的记忆,雍正王朝的记忆也被封存起来。 不然,多了十五年的阅历,再怎么也没办法恢复成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的状态,李言低头免得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幸好大家都在低头做题,并没有人关注到自己 等到完全恢复过来,李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重新变成那个朝气蓬勃,锐气十足的高中生。 李言没有注意到,台上的颜老师神情一怔。 在那一瞬间,瞟了李言一眼,心里一震,那一刻李言不像是个学生,倒像是一个男人,脸上的神情成熟、睿智、沉稳,而且充满了威严霸气。 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 于是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看过去,李言还是以前那个飞扬跳脱的阳光男孩,一脸的随意,吊而郎当的。 嘴角撇了撇了,不屑的摇了摇头 颜老师不禁怀疑自己刚刚看花了眼,都是高考太重要,自己有些紧张了,怎么会把这么一个小屁孩看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移花接木 李言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下,任务区发布区显示正在整理中 已发布任务状态显示的三项任务都已经完成。 积分额度显示积分七千,李言心里大乐,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费,赶紧打开资源库,找到科技区的子母眼镜,点击兑换。 系统提示,子母眼镜兑换需600积分,当前是否兑换? 李言点击确定。 ‘兑换成功,已存放至宿主私人空间,请查收’ 李言用意识一看, 果然,在偌大的空间角落里,摆放着两幅眼镜盒。 想到空空荡荡的空间之前还躺满了金银财宝,价值四千万的财富,换了四千积分。不知划不划算,李言忽然想到,即然财富可以况换积分,那么积分能不能直接换钱呢? 想到这里,心里一动,查看起来。 果然,对换选项里有金钱这一项,仔细一看,大为惊喜 可以正常兑换,一积分可以兑换一万美元。 这么说自己6400积分,可以兑换6400美元,换成人民币,就是三个多亿,没想到自己现在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转念一想,一万两才兑换一积分,一万两银子可远比一万美元有价值多了,这么一看,自己还吃亏了呢! 李言看着积分,顿时就像看到了无数的金钱,心里兴奋起来。 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还有正事儿要做! 李言拿出子镜,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幅做工精致,外观时尚的眼镜,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 这时,身边光线一暗,李言抬头一看,一道身影带着香气出现在身边。原来是颜老师在台上看到李言的动作,为免李言作弊,过来查看一番。 ‘哇!好漂亮的眼镜’ 看到李言桌上摆着的眼镜,颜老师眼睛一亮,心里就喜欢上了。 伸手将盒子和眼镜一起拿在手里仔细的翻看起来,不但细细的查看了一番,而且还将眼镜戴上,四处看了看。 视线清晰,戴起来也很舒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疑问道:“李言,没见你戴过眼镜啊?” “啊!颜老师,其实你误会我了,我回家都在努力学习,每天都复习功课到三更半夜才睡觉,所以才在课堂里常常打瞌睡,而且眼睛因为长期的熬夜也近视了,今天为了考试才带来的。” ‘是这样吗?’ 颜老师看李言一本正经的样子,疑惑的看了看,可能因为要高考,李言才如此努力罢。不过三年都做什么去了,现在才努力,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嗯,好好考试!”颜老师小声鼓励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将眼镜递给了李言,转身离去了。 李言悄悄的得意一笑,刚刚的说词,并不是为了骗老师,而是到时候考试成绩出来了,能对大家有个合理的交待,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偷偷描了右前方正在埋头做题的班花杨舒婷一眼,尤其实是戴在她脸上的眼镜,李言暗道,大厅广众的,这么多人,还有两个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在看着,外面时不时还有巡查人员,该怎么把这子镜让她戴上呢? ‘有了!’ 李言皱眉想了一下,眼前一亮,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 “孟老师!” 轻声呼唤了一声,立刻将手伸得高高的,眼巴巴的看着转悠到附近的另一位监考孟老师。 矮胖的孟老师对李言的观感甚好,过来关心的问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情?” “孟老师,我今天来得急,忘了上厕所了,所以想去” “嗯,好,那你去,不要影响到其它同学。” “谢谢孟老师!” 李言显得特别有礼貌,暗道一声,不好意思了孟老师,多谢你帮忙了。 在经过孟老师身边的时候,似乎是走得太急了,脚尖拌到了孟老师的脚,李言的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往地上摔去,在空间伸手乱抓,想到扶住些什么。 在十分之一秒的瞬间,有二十年内力打底,再加上十多年练武的控制力,李言的手尖准确的打在杨舒婷的眼镜上。 ‘啪’的一下 眼镜飞了出去,掉在地上,摔成两半了。 ‘哗啦’一声,李言摔在地上,带翻了两张桌子,宁静的教室里顿时乱成一片。 “啊!” 杨舒婷尖叫一声,就觉得眼前模糊了起来,急忙四处寻找起来,找到后捡起自己的眼镜一看,不但眼镜摔成了两半,而且镜片上还出现了大片的冰裂纹,很明显,用不成了。 ‘呜呜’ ‘怎么办呢,在高考这么重要的场合,眼镜烂了’ 杨舒婷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眼镜,顿时伤心的哭泣了起来。 “这位同学,你没事?”孟老师混然不觉被李言利用了,急忙将李言扶起来,关心的询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注意!” 李言一叠声的,连忙道歉起来,一脸无辜,不知所措的样子 颜老师也过来,看着杨舒婷的可怜模样,接过眼镜一下,一眼怒色的看着李言:“李言,都是你,做的好事。” “你看看,舒婷戴的不是平光镜,没有眼镜,她的考试怎么办,你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对不起,颜老师,都是我不小心,拌到了孟老师的脚,打碎了杨舒婷的眼镜。” “不关孟老师的事!”李言紧张的解释着,还不忘替孟老师解释一下。 ‘额’ “这位同学急着上厕所,确实不是故意的。” 孟老师一脸的愕然,无辜的看着颜老师,浑然不觉得自己被李言利用了,成为了考试做弊的帮凶。 “道歉有用吗!这眼镜都是专门配的,需要好几天时间。舒婷是学校的尖子生,成绩是可以考京大的,而耽误了高考,你负得起责吗!” 颜老师想到李言平时的调皮捣蛋,耽误了自己就算了,还在这种关键时刻闯下这样的祸事,一时气得牙痒痒。 李言挠了挠头:“不如让杨舒婷同学用我的眼镜好了,我和她的度数差不多,应该也能用的。” 说完一脸内疚的将自己的眼镜递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替换成功 颜老师一时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一脸恨恨的接过眼镜:“舒婷,你试试,要是能用,你就先用着,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 杨舒婷泪光溋溋的瞪了李言一眼,本想拒绝的,可是高考不等人,不会停下来给自己时间再去配一幅眼镜,只好拿过来戴上看一看。 ‘咦!’ 好清晰啊! 效果很明显,比原来自己的那幅,看着还要清楚。 “颜老师,这幅眼镜很清楚,我可以用的。只是我要是用了,李言怎么办?” “不用管他,谁叫他把你的眼镜弄坏了,再说,我看他好像也没那么近视。”颜老师说完,一脸探询的看了看李言。 ‘成了!’ 李言看到自己的子镜出现在杨舒婷的脸上,大为欢喜,爽快的接口道:“杨舒婷,都是我弄坏了你的眼镜,你就用我的!” “你的成绩那么优秀,不但是我们学校,还是我们临江市的希望,只要你能考上京大,我就是考不上大学,也心甘情愿!” “谢谢你,李言同学!” 杨舒婷听到这话,害羞的看了李言一眼,低声说了一句。 当时那种情况,千均一发之间,杨舒婷也不认为李言是故意的,只能认为是巧合,即然是巧合,李言后面的行为就比较友好了。 杨舒婷是真心感激李言 颜老师见事情得到了解决,舒了一口气:“好了,好了,都坐好,开始考试,不准交头结耳。” 等到考场重新恢复次序的时候,颜老师和孟老师相互看了一眼,双双松了口气,真是庆幸啊!刚刚发生变故的时候,没有巡查人员经过,不然没有维护好考场次序,自己两人都要被记上一笔。 等到李言上完厕所回到教室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眼镜盒,对两位监考老师说道:“颜老师,我刚刚到校门口从我爸那里拿了一幅备用的,你们检查一下,要是没问题,我就拿进去考试了。” 两人查看了一番,放李言进去了。 李言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假将开始做题,等了一会儿,看没人关注自己了,伸出手在眼睛腿架上使劲一捏。 只见镜片上浮现一片清晰的图像,就像是在看三d电影一样,身临其境,清清楚楚。 上面显示得正是杨舒婷桌面上的内容,试卷上的题目就好像是在自己桌上放着一样,李言眼冒精光,嘴角轻轻浮现一抹笑容。 拿起笔来,开始抄答案。 最后一篇作文,李言没有抄杨舒婷的,一来作文要是一样,那鬼都会觉得有问题;二来自己多年文学修养,这水平不知比杨舒婷要高多少倍。 用自己的文彩,洋洋酒酒声情并茂的写了一篇文章,结构严谨,立意高远,这要放在古代,怎么也得中个进士。 写完后,看看杨舒婷还在写作文,抬头看看时间还差半个小时。 最后还仔细检查了一番,免得出现把名字都抄上的乌龙事件! 李言看了一下,其实大部份都是靠自己本事,只有涉及近代的一些国内外的历史事件,借鉴了杨舒婷的答案。 而且杨舒婷在填宋代诗人陆游的《游山西村》中的一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还写错了,把山重水复写成了山穷水尽。 这一个错就是三分啊! 算了,看在杨舒婷帮了自己份儿上,自己也提醒一下她。 李言在杨舒婷作完考卷,检查到此处的时候,伸了个懒腰,轻声叹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李言,你在说什么呢?考试要肃静!”颜老师在台上问了一句。 李言抬头笑道:“颜老师,我都作完了,想问问,能不能提前交卷?” “提前交卷,就你能,是!不许提前,好好检查一遍,时间到了再交。” “好!” 李言知道颜老师也是一番好心,低下头假装看了起来,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刚刚念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杨舒婷愣了一下,然后赶快找到这一处,然后思虑了一下,将这一句诗改了过来。 ‘叮铃铃’ 课堂外响起时间到的铃声! 两位老师也开始收卷子:“好了,同学们,考试时间到,没写完的同学也请把笔放下,交卷子!” 虽然有些学生还是争分夺秒的写着,但大势已去,没过多久,所有人都交了考卷。 众人离开教室往外走去 “李言,等一下!” 李言混在人群中往外走,杨舒婷跟了上来,拉住了李言:“李言,刚才你” 不知是眼镜的事情还是诗的事,李言大度的说道:“没事,都是我不小心,弄环了你的眼镜,这一幅你就先用,反正我也不急,考试要紧。” “嗯,那谢谢你了!” 李言看着眼前靓丽的少女戴着眼镜,更显得有一种成熟魅惑的气质,不由眼一亮:“这幅眼镜挺适合你的,你戴起来,漂亮多了!” “讨厌,不和你说了!下午还要考试,我先走了”杨舒婷脸一红,害羞的跑了。 “言哥,高明啊!” “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正笑呵呵的看着远去的倩影,葛二虎来到了身边,看着杨舒婷的身影消失不见,转过身一脸钦佩的说道。 李言疑惑的看着葛二虎:“你小子又在乱想什么,什么高明?” “言哥,你就不用瞒我了,你分明是故意弄坏杨舒婷的眼镜,让她发挥不好。依她的成绩,若是考不好,最大的可能是复渎一年,这样,你就又有了一年的机会了。” “不是吗,佩服啊,不愧是言哥,一时片刻之间,就想出这么高明的办法,真是让小弟五体投地!” 葛二虎一幅看破所有算计,洋洋得意的分析,挤眉弄眼的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一幅阴阳怪气的表情。 李言没有解释,脸上露出随意的笑容:“二虎啊!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李言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抬手在葛二虎脑袋上恍了一下! “啪” “你知道的太多了!” 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往校外走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高考结束 接下来两天,考了数学、英语和文科综合,英语李言大部份能自己搞定,另外有一些词汇和两百多年前有些变化,还有一些新的词汇,文科综合包含历史政治和地理三个科目,大部份都需要借鉴杨舒婷的答案。 不过李言也不傻,不会完全一样的抄袭,总会在细节上做一些更改,能颠倒的就打乱顺序,能替代的就用别的方式表达。 总之,不会犯低级错误,让人一看就一模一样。 高考结束后没几天,网上就公布了标准答案,除了语文的作文和英语的短文之外,有标准答案的试题。 都能查询到结果,李言估了一下,自己大约能考680分左右。而杨舒婷大约是700分。两人的都绩都在去年的京大录取分数线以上。 不过今年具体录取分数还要等全国考生的成绩出来后,京大按照具体情况,确定分数线,不过大概也就是670左右,上下浮动差不过十几分。 自己的考试成绩一定会引起众多的置疑,毕竟从之前的会考400多到现在680,差距太大了,说不定要经过众人严格对待的。 考试结束后的半个月里,李言没有理会葛二虎,也没接受李梦瑶的邀请,反而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将整个高中的课本都翻了出来,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汪洋里,拼命的恶补起来,他要将高中的内容全部掌握,把这个巨大的破绽给弥补上! 还好有了内力后,头脑清晰,记忆力也得到了加强,不说过目不忘,但一目十行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说,想要出人头地,还是要有挂。不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你就比别人强那么多。 只不过大部份人用运气来解释 二十多天后,李言来到学校,这次是所有三年级五班的同学都在,是来填报高考志愿的。基本上在此之前,大家都从网上查询到了自己的考试成绩。 “言哥,你考了多少分?” 葛二虎和李言是同桌,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身后就是后门,归两人掌握,每次晚自习的时候,两人是偷偷从这里溜出去。 上面的锁也被两人换成自己配的了,所以两人可以随时来去。 李言一脸得意的说道:“不好意思,688分。”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不想说就算了,还688,我还788呢?”葛二虎一脸震惊的表情,随即就放松了下来,一脸决对不相信的笑道。 班上一阵喧闹,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同学们正在激烈的交流着,有人说着自己的成绩,打听一下别人的成绩,有人在询问自己的分数能上的学校,有人高兴,有人失望,还有人打算复渎一年,明年再考。 “颜老师来了!” 不知哪个眼尖的叫了一声,班上顿时安静下来。 班主任颜老师拿着一叠纸走了进来,刚进门就看了看李言,虽然是看了全班学生一眼,但李言心里很确定,颜老师看得就是自己。 “同学们,现在考试成绩都出来了!努力了三年,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考上好大学,但愿这次的分数,没有辜负你们小学初中到高中这么多年的努力,不管能不能达成心中所愿,都希望同学们能在今后的道路上,越来越好!” 颜老师鼓励安慰的话一出口,所有的学生似乎都预感到了什么,或者说大家都知道要分别的时候了。 是啊,高中毕业了! 高考结束了,大家要分开了,各走各的路了,同窗三年,以后能聚这么齐的机会不多了。 一时之间,刚才还热烈的气氛,顿时宁静了下来,班上的学生不管是开心还是失落,都开始难过起来。 从高一开始,颜老师带着五班这一界的学生,相处了三年之久,可以说对每一个学生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每一个学生的家里,颜老师都亲自家访过,班上五六十个学生,每个人都谈过不止一次话。颜老师虽然年轻,但做为班主任,在这界学生身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 三年下来,产生了浓厚的师生之情,无论成绩如何,每个学生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颜老师。 有学生紧紧的捂住了嘴,还有些感性的学生,甚至开始落泪起来 这时,空气中响起了一阵淡淡的音乐‘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午夜的钟声’ 不知道是谁悄悄的打开了手机,播放起了吴奇隆的歌‘祝你一路顺风!’ 略带悲伤的前奏配上现场离别的沉重气氛,终于有女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其她同学也是默默的垂泪,时不时伸手擦拭眼眶。 ‘嘭’的一声 颜老师将课桌上的文案举起重重的摔在桌上,怒视着坐在角落上的李言:“李言,你给我站起来。” “你想干什么,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原来李言悄悄将手机打开了 “颜老师,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个离别的场景和这首典子真得很搭,一时有些情不自禁!” 李言一脸无辜的站起来,指着自己干涩的眼眶:“我也哭了好不好,你看看,我的眼泪在飞啊!” 颜若冰好笑的看了李言一眼,经过李言这一搅,刚刚令自己心中酸涩的感觉也被冲淡了不少,若是再过一会儿,恐怕自己也会哭出来。三年时间,自己都将这些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离别在即,自己又何尝舍得。 不过,自己是老师,不能把班上弄得都哭成一片,成什么样子。 说起来,还要感谢李言呢! “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年临江一共有五人的成绩可以上水木和京大,其中就有三个人是出自我们五班,学校给了我们优秀班级体的称号,这是莫大的荣誉啊!” 颜若冰趁此机会,说出了震惊众人的好消息,班上的同学顿时嗡嗡起来,纷纷打听着是哪三个? 一定就在现场坐着。 也没让大家猜,毕竟最后若是否决了,被猜中的学生多失望啊! 颜若冰没有卖关子,一脸喜意的说道:“这三位同学就是” “杨舒婷,706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分的李言 众人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意外,纷纷鼓掌,羡慕的看着她,还有人吹口哨喝彩,弄得杨舒婷一脸羞红,低着头不好意思。 “李梦瑶,695分” ‘哇’李梦瑶的成绩也在前几名,高考前几次摸底都在650分左右,没想到这一次临场发挥这么好,身边的人也开始祝贺起来,还有人要李梦瑶请客吃饭,庆祝这次的惊喜。 李梦瑶显然早就查到分数了,当时也被这喜迅给惊呆了,几天都兴奋的睡不着觉。但此时被老师和同学们欢呼,还是喜笑颜开,倒在一边的女同桌怀里。 大家纷纷开心的看着颜老师,期待着最后一人,并且还偷偷的瞄着平时成绩排在前面的几人,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 颜若冰看着同学们期待的样子,笑脸顿时疆了一下,然后再拿起面前的纸张看了看,似乎自己都对这个名字有些不敢置信,所以要再次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看错。 好半响才抬起头,脸色复杂的看了看角落里的那个飞扬跳脱的身影,然后说道:“最后一名是,李言688分。” ‘哇!’ ‘额’ 同学们正准备欢呼,忽然之间,巨大的热列欢呼戛然而止,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台上的颜老师,然后扭过头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李言,都充满了疑惑的神情,询问的看着颜若冰。 “颜老师,你没弄错?不是,是李言?”终于坐在最前排的一个学生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话。 颜若冰脸色一正,示意自己并没有开玩笑:“同学们,李言同学虽然在学校并不积极,但他在家里每天都独自学习到半夜,所以才有这样的成绩。” “每个人的性格情况都不一样,学习方式也不一样,我们不能因为李言同学平时的表现,就怀疑否定他,那样是不对的。” 众人扭头愕然的看着角落里的身影,李言也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向讲台,站在门口的位置,一脸严肃看着班上的学生,说道:“其实我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只是每次考试的时候,我都故意只做对一半,压着成绩。” “就是为了制造一个惊喜,送给一个我心宜的女孩儿!” “在上高中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她,就喜欢上了她。我知道我们年轻,要是学习为主,不能谈恋爱,而且毕业班学习任务重,压力大,我也不想耽误她的学习。” “我将这份感情压在心里,化为动力,默默在背后努力着,就是为了在这一刻,亲口告诉她,我喜欢她!” 李言声情并茂的说道,目光散淡的看着前面,似乎在看着某个坐在人群中的人,又似乎在看着所有人。李言也没办法,因为前面坐了两个女孩,一个自己表白过,一个爱慕自己,伤了谁的心都不好,只好含糊一下。 李梦瑶情意绵绵的看着李言,感动的热泪溋眶,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她觉得李言就是对她说的; 杨舒婷则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敢看身边的人。 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么一番话,一来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更重要的是要给大家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十几岁的孩子,刚刚成年,脑子都比较单纯,只要往爱情上扯,大部份人还是会接受的,毕竟有时候他们为了一个所谓浪漫,也会做出很傻的事情。 连自己的死党葛二虎也开始迷茫起来,难道言哥为了杨舒婷真的每天学习到半夜,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有好几次大家通宵打游戏,也没见他提过要学习啊! 无数次深更半夜在网里,李言挥舞着双手,满脸兴奋的大呼小叫的让自己打辅助,不时破口大骂队友的场景在脑中浮现。 让葛二虎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妄,难道那是自己在做梦 可是看着李言言之凿凿的一脸正色,也摇了摇头,五六年的交情,还是看不懂言哥啊,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看到众人眼里的疑问和置疑慢慢转化为中二和三八,还有一些女孩子一脸要被爱感动到要晕倒的样子,尤其是李梦瑶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李言吓了一跳,连忙开始不动声色的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李言话锋一转,崇敬的看向站在讲台上的颜若冰:“我更不能辜负了我们敬爱的颜老师,因为她在我们身上投入了巨大的心血和努力,她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为了我们的学习成绩呕心沥血,真是操碎了心,耗尽了精力!” “多少次,颜老师天不亮就来到学校,饿着肚子给我们上课;” “多少次,颜老师陪我们上晚自习,直到月亮高高升起;” “多少次,在我们上课的时候,颜老师顶风冒雨的去我们家里家访,和我们的父母谈心,替我们排除一切的干扰。” 随着李言深情意切的述说,大家都沉默了,默默的看向台上站着的颜老师,眼眶发红,神情激动。大家在脑海里都在想着,在风雨交加的天气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艰难的前行着,去往一个个学生的家里。 连颜若冰也有些愣怔起来,自己有这么伟大吗,虽然自己确实也很用心,但凭心而论,好像也没有李言说的这么高尚啊! 不过,为什么从别人嘴里说出表扬的话,就这么好听,这是自己吗? 看着台下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慢慢凝重,尊敬爱戴的看着自己,一瞬间,颜若冰自己都沉醉了 李言的声音瞬间高亢起来:“这是为什么,这是颜老师像父母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着我们的学习,也关心着我们的成长。我们能有今天的成绩,仅仅只是我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吗?” “不是的,这份成绩还有颜老师的付出,还有所有的学校老师的汗水和奉献。” 李言说到这里,一脸严肃的看着全班的学生,满脸威仪的说道:“我提仪,我们全体起立,向颜老师致敬!” 说完,将身体站的笔直,鼓起掌来。 班上五六十个学生一起站起来,崇敬的看着台上的老师,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现场气氛热烈而激昂。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临江市长来校视察 看着台前侃侃而淡,一幅品学兼优,德智双全的李言。 葛二虎再次懵逼了,脑中回想起不只一次颜老师揪着耳朵将两人从网里提溜出来的狼狈模样,傻傻的跟着大家一起起立鼓掌。 言哥厉害啊! 颜若冰没想到会发生现在的这一慕,一时之间,心潮涌动,激动的不能自已。终于捂着自己的嘴,流下了泪水。这一刻她感到了一个为人师表的骄傲,这些年的付出,在这一刻,觉得一切都值了。 正在这时,窗外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众人一看,外面的走廊里站了一群领导,个个衣冠楚楚,气度俨然。 李言连忙上前把门打开,校长和副校长学校主任陪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相貌和善的老者走了进来。 “同学们都坐,今天临江市里的王市长来看望大家了,同学们欢迎!”校长李正良一脸笑意的站在一边,热情的介绍着前面的老者。 大家一看,果然是市长王厚德,平时都是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没想到竟然来到了一中的课堂上,眼前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学生,一时都激动的看着在台上的王市长。 王市长站在讲台上,李言和颜老师都站到了讲台的另一面,靠门的这边留给学校领导和市长的随身人员。 王市长大约五十多岁,鬓角有些半白,慈眉善目,威仪堂堂,此时一脸和善的看着下面的学生:“同学们,我带表临江市政府来看望大家了” 王厚德的话尾音调高了起来,往往这种时候就代表着要掌声侍侯了。 但尴尬的是在场的都是学生,大家一脸兴奋的看着在台上讲话的领导,有些不知所措,李正良和几个校领导也忘了自己的工作,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下面的学生。 李言见状带头鼓起掌来,很好的扮演了捧哏的角色,校领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职,连忙抬起了手,下面的学生于是也跟着鼓起来,欢迎市长。 还好李言的接着,没有让场面掉到地上。 在这个场合,李言的动作格外突兀,但却非常的周到,节奏把握的洽到好处,连王市长和那群领导都不由自主的瞟了李言一眼,眼露赞赏之色。 “大家知道吗,今天我们临江市一共有五名学生的成绩过了分数线,能考上水木和京大,而我们一中就有四名,而且有三人都在一个班,我就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老师,能陪养出这样的学生。” “今天,我庆幸我来到了我们一中,看到了这感人的一慕。我相信我们每一个人,都找到了答案,为什么一个班里会出现三个状元。刚刚这位同学说的话,我在窗外都听到了,正是因为有颜老师这样一心为学生的老师,才有你们这群最可爱的学生,你们师生之前的深厚情谊,打动了我,也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力量,国家有希望!” “同学们,你们朝气蓬勃、风华正茂,就像初生的太阳,充满了希望,拥有不可限量的未来!你们是全市人民的骄傲,祝愿你们在新的学习生涯里,努力奋斗,勇往直前,成为一个对民族对人民对国家有用的人才,也实现自己人生的理想和辉煌!” ‘哗哗’ 雷鸣般的掌声,潮水般的响起,经久不息,响彻整间教室! 外面的走廊也吸引了很多学生老师伸头张望的围观 李言在旁边不禁想道,不愧是领导啊,几句话就将现场所有人的情绪调动起来。 本来自己营造这个场景是为了达到突出自己高大形象的目地,给同学和老师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像。没想到王市长借用了自己的形势,须水推舟,将自己光辉的一面,留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王市长接下来走到颜老师面前,伸出手握了握,感慨的说道:“颜老师,您辛苦了!” “不不辛苦” “王市长,我我是一名教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颜若冰惶恐的谦虚起来,有些紧张的结巴着说道。 王市长很体谅一个年轻老师内心的激动,毕间像自己这样的领导也不是谁想见就见的,基层群众有些激动,完全可理解。 安慰的点了点头,询问道:“颜老师,不知是哪三位学生考上了状元,让我认识一下。” 颜若冰连忙将杨舒婷、李楚瑶和李言三人拉到王市长的面前,介绍了三人的名字和成绩分数。 王市长一看,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这次没有握手,而是认可的含笑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李言的肩膀鼓励道:“李言同学,不错,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得很好,也知道体谅老师的不容易,你能有今天的成绩,和你的感恩是不分不开的。” “你今年有十八岁吗?” 李言经过了一个世界的历练,和皇上王爷封疆大吏打交道已经习以为常,面对王厚德一市之长,豪不怯场。 若是将自己的气势拿出来,恐怕就不知道是谁惶恐了。 只不过一个学生,不能太过了,木秀于林,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言落落大方的说道:“王市长,我上个月才过了十八岁生日。” “嗯,那你成年了,我批准你,在对方女孩子也成年,而且自愿的基础上,可以谈恋爱了!哈哈哈” “只是不能影响了你们的学习啊” “哈哈” 教室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一时气氛特别融洽,大家都感到王市长没有架子,亲切的就像邻家长辈。 王厚德心里略略称奇,这个学生气质沉稳,出类拔萃,无论是之前当着全班同学讲话,还是当着自己这一群人,都没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眼神出奇的镇定,让自己也瞧不透。 这个年龄能有这份心境,还有这个成绩,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然后和大家又说笑了几句,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临走前校长副校长和主任对颜老师都是点头称赞,想来要不了多久,颜老师就要升职了。 被这么一搅,李言的成绩一事,也不再那么扎眼了,也算是让同学们有一个接受过程了。 接下来颜老师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更加细致的和同学位说起填报志愿的事情,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都对自己的即将踏入的大学生涯,充满期待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 无间道地狱模式开启 颜若冰最关心的就是李言三人的未来,经过询问,没想到三人一致要去京大文学系,颜若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以后在京城里,一起上学也好有个照应!” 两个女孩学文学很正常,李言也报文学系,只是因为一来有两个熟人; 二来,文学系比较轻松一些,弄弄文字什么的,这个自己比较在行,以后做什么也方便,就业门坎也宽。 决不是因为文学系美女比较多的缘故,李言不是那肤浅的人! 反正自己有了系统,以后的主要精力要放在诸天万界的探索上,现实世界已经装不下李言这条大鱼了 ‘叮’ ‘系统提示,新的任务已经发布,请宿主做好准备,进入新的世界!’ 李言听到心里一震,终于来了,打开面板任务栏一看,只有一个内容:无间道世界,体验卧底生涯! 系统要求:做一个不一样的卧底,奖励积分1000-分? 李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很明显,系统让自己去做卧底,无间道有三部,风格就是围绕着卧底展开,有警方派往社团的卧底,同时,社会的大佬们也在不断的往警队里渗沙子,两方斗的不可开交,你死我活。 没有具体的特别要求,就看自己发挥了,奖励的积分差别悬殊,看来系统要根据自己的表现来打分,最低1000分,最高可达分的奖励。 都是初级世界,稍微注意一下,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 李言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将三部全都仔细的看了一遍,记下了一些平时忽略的细节,觉得差不多了。 点开系统面板,点击接受 ‘唰’ 一道白光闪现,世界静止了一瞬间,若不是特意关注,几乎察觉不到。空间扭曲了一下,一个旋涡凭空出现,像水波纹一样迅速扩大,将李言吞噬了进去。 李言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排年轻人之中,大约有五六个人,虽然一个个面色紧绷,表情严肃。 通过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五颜六色的头发,吊而郎当的作派,不难看出正是一群玩世不恭的烂仔。 伸手摸了摸脸,这次是原身穿越,相貌身材都是自己的,系统只是给了自己一个身份。 再看看四周,像是一个寺庙里,一尊尊神像高踞神龛之上,供桌前香炉中燃着三炷手指粗的香。 烟气袅袅,神像前的黄幔布长年被烟火熏烧。 正堂那张红木桌上供奉着几盘水果,桌脚上隐隐约约现出几行描金篆字,显得庄严而肃穆! 耳听不时传来深沉而悠远的钟声,显得寂静而空灵。 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中年矮个胖子,正跪在蒲团上虔诚的祈祷着,这群年轻人都一脸敬畏的看着拜佛的胖子,鸦雀无声。 只有旁边一个人悄悄怼了怼自己,趁着胖子没注意,轻声说道:“言哥,你说,老大叫我们过来做什么,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靠,这种情况下,也敢说话,这谁啊? 这么嚣张,自己死就算了,不要连累我好。 我刚来,还不懂规矩的! 李言被吓了一跳,身边这人很明显对自己很熟悉,虽然说话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佛堂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胖子身上,还是能听到的。 对方一口的粤语,唧唧歪歪的,李言也不听懂,顿时有些头大,不过还好自己人生阅历丰富,知道暂时应对。 “嘘!” 李言呶了呶嘴,示意了眼前的胖子。 对方才赶紧闭上了嘴,小心翼翼装模作样的看着前方。 正在此时,眼前拜佛的胖子起来后,转过身,李言看清了胖子的长相,这不是琛哥吗? 再打量一眼四周的环境,心里恍然大悟,这不正是电影第一部最开始的一幕。 这么说,自己要做韩琛在警察队伍里的卧底了? 李言心里哀叹一声,一脸的无奈,‘我不想做好人里的坏人啊,建明哥最后都被逼疯了。 正所谓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差点连命都给丢了,原以为人在曹营心在汉的陈永仁痛苦,可没想到身在汉营心在曹的建明哥更是生不如死。 无间地狱,果然名不虚传,谁也不别想舒服 系统直接将自己放到这里,一点儿闪转腾挪的空间也不给 自己不会和建明兄一界? 李言好奇的转头看着身边,刚刚和自己搭话的一个人,傻里傻气的,这不是傻强吗? 我 傻强竟然也有差点被派去警察队伍卧底的一天,看来韩琛手下真的没什么可用的人。 让傻强去警方卧底,难道当黄志诚的头马啊?估计韩胖子是想起到捣乱作用,拉低警方的整体智商。 再看看其他人,一个眼熟的也没有,更没有长相英俊玉树临风的建明。 打眼一扫,若说最帅气的,还要数自己了。 李言不禁暗自挑了挑眉,没有强有力的竟争者压着,心情愉快了不少。再抬头看看低了自己一头的韩胖子,一股来自血脉灵魂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 看来韩琛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话说回来,抛开立场不谈,韩琛现在应该只是倪家下面的一个头目,而且还是最小的,但却胸怀锦秀,腹有韬略,不甘平庸。 抱开正邪立场不谈,李言对韩胖子还是颇为敬佩的,换作其它人以韩胖子的个人条件,舍身处地,也不一定有韩胖子混得这么好。 而且还有一个身材相貌俱佳的,一心扑在韩琛身上的贤内助。 这个人还是很有远见的,怪不得最后不但能逃过倪家的清算,还能将仇永孝坑死,最后取代倪家,成为新的香港话事人。 ‘轰’ 就在李言思索着剧情的时候,一阵庞大的信息冲击着自己,李言知道这是这个世界原主的记忆,里面有从小到大的记忆还有一些信息。 我就说嘛,上来就被派往前线,若是连粤语都听不懂,不是显得很怪异,系统大大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脑中传来的信息量也不是太大,都是一些普通的成长记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韩琛的计划 幸好自己有了内功之后,承受能力也强大了很多,不像第一次会晕倒。 这次只是感觉头晕晕的,一阵头脑发涨的感觉,身体恍了恍,身边的傻强赶紧伸手扶了自己一下。 稍顷, 李言缓了过来 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记忆,也想起了自己和傻强从小一起长大,住在香港偏僻的一个村子里,傻强比自已小三岁,家里穷一些,也没怎么渎过书,一直在村里打混,一年前才和同村的一个混混来到九龙闯荡。 而自己家境好一些,在市区香港大学念得的书,后来也有一些际遇,也想起了之前的一些特殊的记忆,于是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韩琛皱眉撇了一眼李言,说实话,这些人里,基本都是些烂仔,不堪大用。只有李言被韩琛高看一眼,人长的英俊帅气,香港大学毕业,满腹才华,为人稳重,入了这一行完全是机缘巧合。 傻强半年前投靠自己,因为一次收保护费,被人打得半死,扣了下来。当时李言正在念书,得知后二话没说,跑到那家商铺里,砍了十多个人,将傻强救了出来。 也因为此事,被学校开除,没拿到毕业证。 其实像这样的情况,花一笔钱,就能轻松搞定的,只是李言家里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而且他自己也没有那个概念,于是瞒着家里人,一念之差,跟着傻强入了这一行。 韩琛也觉得有些可惜,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觉得李言简直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整体素质高,自己的手下很久没有收到大学生人才了,就算是做混混,李言的言行举止说话做事,也比那些烂仔,看起来顺眼多了。 之所以有这种打算 所以李言加入的时间虽然不长,韩琛却是多加笼络,两人经常一起吃饭,那些街面上的烂事儿,从来不让李言出面,而每次分钱却给的最多。 白白养了李言好几个月,搞得其他小弟们都有意见了。 韩琛却置之不理,依然如故。 对于自己的计划,韩琛之前也和李言暗示过,韩琛知道,聪明人要有聪明人的沟通方式。李言这样的高学历人才,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不能得到他的真心拥戴,即使以后在警察部门站稳脚跟,也很难为自己所用。 勉强为之,可能还会适得起反。 李言听到韩琛的打算,对自己的安排,倒也没说什么,爽快的应下了。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何况这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做警察总比做古惑仔强,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横尸街头了! 得到李言的认可后,韩琛才将其列为后选人之中,但就算这样,还是担心李言会事到临头变卦。 今天的仪式,主要就是为李言举办的 等了一会儿,见李言没事,韩琛才继续着自己的仪式。 现在的韩琛年轻一些,还没后来那么老,头上的头发也是都是黑的,一点儿也没有后面一头白发的霸气。 笑起来一脸的和善,圆墩墩的,颇有些喜像。 看着这群年轻人,韩琛意得意满的点了点头,说道:“五年前,屯门大新邨,皇宫大酒楼门外的泊车档,开张大吉。谁知道开张还不到半个月,每天平均被人扫荡13次,一年内死了六个兄弟。” 李言发现,虽然此次韩琛说的也是粤语,但得到系统灌输记忆后。 李言却能很清楚的知道胖子在说什么,而且记忆里从小到大说的也是这种语言,交流沟通完全无障碍。 系统大大牛 李言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韩琛转身,又对着神像双手祈祷着:“佛祖保佑!” “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我不同意,我认为出来混的,是生是死,要由自己决定!” “你们跟着我的日子最短,底子最干净,路怎么走,要你们自己挑!” 这群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韩琛,脸上都带着疑惑,仔细看上去,还有一些年轻人所特有的稚嫩。 李言暗叹一声,以他们的阅历和经验,根本不知道,韩琛将一条通往无间地狱的路摆在了他们面前。 一失足也许就是千古恨。 只是,知道了也没用;人生很多时候,并没有太多选择的机会。 就像有些人常问: ‘你怎么不买奔驰?’ ‘你怎么在这种地方上班?’ ‘你怎么会娶她?’ ‘你怎么吃这个?’ ‘你怎么’ 你表面上礼貌的解释,其实在心里会疯狂的怒骂, 干你妹的, 老子为什么会这样? 还不是没得选择吗! 你咋不上天呢? 李言想到在记忆中,前两天,韩琛对自己推心置腹的说道:“李言,你这样的学历和人品,混我们这一行,实在可惜了。我有一个方案,对我们两个都有利,我说出来,你若是反对,那就当琛哥没说好!” “琛哥,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简直是拿我当亲兄弟对待。” “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李言一定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李言也不是白给的,和傻强混了几个月,这种誓死效忠的话,不用过脑子,张口就来。 虽然知道这些话是应景儿的,韩琛还是很高兴。 渎书人最起码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不像那些烂仔,自己都不懂。 伸手拍了拍李言肩膀:“我拿你当亲弟弟看待,自然不想你在我们这一行耽误了。你也来几个月了,也知道,我们捞偏门的,不但要面对其它区的同行竟争,而且经常被警察扫荡,有时候一个月来七八次,搞得生意都做不成。” “打架砍人坐牢,更是家常便饭,看起来威风,其实没什么前途的。琛哥是没办法,洗不干净了。” “但你不一样,可以有另一种选择。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派一个兄弟到警方去做内应,若是警方要来扫扬子,就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提前准备,可以减少一些损失。” 说到这里,韩琛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李言,观察着李言的表情和态度。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各怀鬼胎 李言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道:“琛哥,这个想法很有远见,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当这个内应。” “不错,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我们这一行,进来容易,出去难,这一辈子就完了。这也是我这段时间没有安排你跟阿强他们去街上的原因,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误入歧途。” “你和他们不一样,有文化有思想,应该有更加光明的前途。”韩琛表情认真,语气诚挚的说道。 “琛哥,那我给你当内应,不还是一样吗?” 韩琛摇了摇头:“不一样,你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警察了,有身份有地位,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平时相互照应,我给你提供一些其它区同行的内部消息,有了这些你就可以多立功,尽快升职。” “而你投桃报李,给我提供一些出警方内部的出警信息,我提前预做安排,也可以避免损失。” “我们是合则两利,等以后你若是觉得不想做了,我们就分道扬飙,一拍两散。你做你的警察,我混我的江湖,你觉得怎么样?” 当时的李言,涉世未深,真心觉得韩琛是为了自己好,正好自己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一脸兴奋的答应了下来。 想起这段记忆,李言知道,韩琛一定在谈话的房间里安排有摄录机,两人的谈话自然也被韩琛收了起来,做为把柄,在未来两人关系出现裂痕的时候拿出来要协李言就犯。 李言想到这里,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矮个胖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韩琛做楚也想不到,就算机关算尽,还是棋差一着,遇到了自己这么一个异类。 韩琛眉眼一扫,仰着脸,伸出一个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当年出来混的时候,一共有八个兄弟,而直到今天,能活下来而且飞黄腾达的,只有我一个。”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敢闯敢拼,抓住人生的每一次机会。” “我不逼你们,但我相信,一个人能不能走得更远,是要靠一些运气的。而今天,我就借着佛祖的福运,来定你们的前途,是去是留,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韩琛说完,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胖子,只是比琛哥黑了一点儿的大胖子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托盘,上面放着五六个纸团,示意每人挑一个。 李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大胖子,这个人才是韩琛真正的心腹,从头跟到尾,韩琛死了,他还活着。 前面两个人都是按顺序拿的,轮到李言的时候。 李言犹疑一下,没有拿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而是挑了旁边位置应该傻强拿的那一个。花衬衫看了自己一眼,继续往下走,傻强顺手就将自己位置的纸团拿了。 李言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留’字。 傻强的是个‘去’字。 果然,就是给自己准备的 再看看其他人,都看了下纸团,又收了起来,疑惑的看着韩琛,字都认识,但却不太理解上面的字所代表的意思。 韩琛说了一句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们六个人,有三个纸团上写着去字,三个留字。写留字的以后跟着我混,写去字的,以后我们很长时间不会再见面,我祝你们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这是佛祖的意思,好了,你们都可以离开了。有去字的,接下来找个时间,来见我一面,记住,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韩琛让人端上来几杯酒,大家跟着喝了一杯,然后都散去了! 李言离开后,慢慢走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霞光之中。 “言哥,等一下我!你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 “言哥,你抽了一个什么字,让我看看?”傻强跟了上来,气喘嘘嘘的,好奇的问道: 李言将自己的纸团递给傻强,傻强打开看了一眼,疑惑的说道:“搞什么吗?琛哥莫名其妙的把我们叫过来,搞得神神秘秘的,说了一通废话,又抽了一个纸团,临走也没说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去干。” “言哥,你最近跟琛哥关系走得近,你知不知道琛哥的意思?” “阿强,你想去其它地方还是想跟着韩琛?”李言问了傻强一句。 傻强挠了挠头,说道:“言哥,你知道,我不像你,上过大学渎过书。我只是一个烂仔,除了跟着琛哥混,也不知道做什么,你的意思是琛哥要赶我走,那我是不是还要再找一个老大跟。” 李言笑着摇了摇头:“相比于他们,韩琛还算是有远见卓识的,能挺到最后,他们那些人倒得更快。” “算了,你还是跟着韩琛!” 现在香港社团还是以倪家的三合会为尊,当家龙头是倪坤,下面有国华甘地黑鬼文拯还有韩琛五个大佬。 每个负责一个区,韩琛负责的是油尖旺区,在五人里面,算是实力最小的,但韩琛最为精明,不但牢牢的抱住倪家的大腿。 而且私下里还和有组织及三合会调查科重案组的高级督察黄志诚关系密切,两人一黑一白,经常互通消息。两人虽然立场不同,但都有一个同样的目的,就是搬到倪家。 黄志诚想为香港除一个大害,而韩琛则是为了取而代之,成为新的三合会龙头,香港地下世界的新皇帝。 两人也都知道对方的目的,现在的合作只是暂时的,倪家倒台的那一刻,两人就会成为死对手。 所以一边合作,一边拼命往对方的阵营渗沙子! 为以后的反目成仇做准备。 李言将傻强手中写有去的字团拿了过来:“琛哥有任务,还是我去!” “阿强,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小心点,你头脑没那么聪明,一心一意的跟着琛哥好好干,他需要你这样的人。” 傻强见状也有些不明所已,不过他相信李言不会害他,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行,我都听你的,别人都说我是傻子,其实我才不傻。” 李言笑着搂着傻强的肩膀,两人朝着寺庙外面走去。 知道傻强确实蠢笨一些,脑子一根筋,没什么花花肠子。但也因为这样,一直得韩琛重用。 有韩琛的照应,反而挺过了多次凶险,走到了最后,死在和警察的火并中,被流弹打死,直到最后也没有被韩琛放弃。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成功的通道只有一米二 第二天上午,李言单独一个人来到一个街道,这里是尖东有名的娱乐街。 整个街道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酒和夜场,别看白天冷冷清清的,一到晚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随处可见衣着暴露的女人和表情浪荡的混混,到处停满了来这里开心和放纵的车辆。 李言走到一处名为夜色撩人的酒,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算是韩琛的临时总部,平时那些小弟们都在这里集合,听取大小头目的安排,然后三三两两的再去各自负责的街道区域‘干活’。 收保护费、看场子、收帐、拉皮条、开赌档、兜售洗衣粉、推销盗版光碟等等,不一而足。 大部份小弟都是干到半夜天快亮的时候,那些来此寻欢作乐的客人散场后,才回去睡觉。睡到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再过来,李言来的时候,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 酒上午不营业,整个大厅里黑漆漆的,门口坐着那个和韩琛形影不离的大黑胖子,李言和傻强他们都跟着老人叫他权哥。 据说当年韩琛出来混的时候,权哥就跟着了,别看现在吃得一身的肥内,都快走不动道了,当年曾经也替韩琛挡过刀,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刀疤和傻痕。 现在韩琛身为三合会的五名大佬之一,虽然排在最后,但也单独负责一个油尖旺区,手下小弟众多。 所以现在权哥也不怎么上前线了,跟着韩琛负责一些松散的活计,常年待在比较安全的后方,比如安排韩琛吩咐下来的各项任务,招收新的小弟,处理内鬼,应咐警方,处理临时性的突发事件等。 听说权哥以前也是一个龙精虎猛的汉子,后来替韩琛挡刀被人捅伤了肺,在医院抢救了三天才活过来。后来躺了三个月才下床,而且也干不了重活,韩琛便不在让权哥涉险,给安排了轻松的活计。 在韩琛的关照下,养尊处优后权哥的身材迅速膨胀,很快就超过了韩琛,成为社会里数一数二的重量级成员。 据说韩琛名下大大小小的非法产业都挂着权哥的名义,以权力为法人代表。若是警察追究,权哥要第一时间到警方处理善后,如果韩琛搞不定,权哥还要去牢替韩胖子去蹲监狱。 权哥在的地方,一般韩琛都会在,但也不一定。 “权哥,早啊!” 李言笑着和权哥打了个招呼,对这种‘御用贴身太监’,在前世就相当于李德全一样的人物。 李言一向很尊敬和客气,人家的地位是靠献血和生命换来的,要资历有资历,要功劳有劳力,如今‘简在帝收’,掌握核心机密,随便一句话,就可能决定下面的小弟一命。 凭什么不能获得众人的敬畏! 权哥以前是什么样的不知道,李言也没见过。不过现在的权哥性格温和,待人随意,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呵呵,阿言这么早就来了,琛哥在里面呢!”权哥对李言的到来,早有预料。 招呼了一声,就让李言进去了。 “那我进去了,一会儿有时间再陪权哥聊天” “去,办好琛哥的事要紧,不用管我!” 绕过前面的大厅,走到侧边的一个通道,来到一个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韩琛一般都会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见到李言到来,韩琛没有丝毫意外,将手中的文件一收,起身给李言倒了一杯红酒。 笑着说道:“李言,考虑的怎么样了,你知道我对和你别人不同,我尊重你的意愿。” “琛哥,看你说的。” “我知道,这也是我的一次机会,你说得对,这对我们两个都有利,我答应你。”李言没有犹豫,爽快的给了韩琛想要的答案。 “哈哈哈,好兄弟,琛哥没看错你,你果然有干大事的魄力” 李言心里不屑道:‘呸!还不是愿意给你当卧底,说得好听,若是拒绝了你,恐怕就是另一幅嘴脸了!’ 聊了两句,韩琛给了李言一个档案袋,说道:“这是你在香港大学的档案,我花了几万块,搞定了学校。终于在昨天,帮你拿到了毕业证,其实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把它交给你的。” 韩琛推心置腑一脸真诚的说着 当然,李言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自己没有答应,恐怕一辈子也别想在韩琛这里看到自己的毕业证。 韩琛还是被李言的外表迷惑了。 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能有多少社会阅历,在韩琛这样的老江湖面前,自然被其轻易拿捏。 “琛哥,我们非亲非故,你却拿我当亲兄弟对待,真的让我感动。没说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李言必将鞍前马后、以死相报。”李言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 韩琛满意的点了点头:“别这么说,我早就拿你当亲弟弟看待,自然会帮你的。” 说完又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香港警校新一界面向社会招聘录取书,我已经帮你报了名,时间上晚了一些,已经过了截止日期,按理是不会被接收的。但我找了一些关系,花了些钱,帮你搞定了,下个星期就会开科,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到时候直接去学校。” 李言一脸感慨,心里却吐槽着‘靠,你个死胖子,什么都他玛的做好了,还假惺惺的问我意见’。 这些所谓上位者的和善,看似宽容,其实不容被人忤逆。私下都准备好了多套方案,敬酒在先,罚酒在后,总之要按照他们的意志行事。 不然就给你上演一套天使到魔鬼的变脸话剧。 在地位低下的时候,底层人能做的,就是大佬给脸,你要兜着。然后尽快的完成小弟到大佬的跃升。 这是成功的必由之路,现在的大佬们,当初有哪一个没有给当权者捧过臭脚。 都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李言经过一个世界十几年的磨励和阅历,自然精通此道,也习惯了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所以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普通人只能看到别人成功之后的人前体面和风度翩翩,却不知道成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要想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 人上人的通道最高只有一米二,要么你低头弯腰,要么你就趴着,谁也别想挺胸抬头、趾高气昂的通过。 区别只在于,成功者的狼狈模样,只有上位者才能瞧见。 所以在面对老前辈的时候,成功者总是那么低调和乖顺。因为在普通人前体面威严的成功者,在老前辈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名利之徒。 这也并不是什么扭曲变态不正常的社会陋习,而是天地万物的生存法则。 就像做人,总是先当孙子,再当儿子,然后当爹,等熬到爷爷,坐到家族至高无上的主位太师椅,安然等待满堂儿孙给自己跪拜磕头的时候,基本上离被供起来享受香火也不远了。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是有得也有失,只是大部人只能看见别人有的,而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在焦虑和烦燥中,错过了美妙绝伦朝霞,也忽略了璀璨多彩的晚霞,甚至对满天的繁星视而不见。 满头白发一脸威严的耄耋老者,看着穿开档裤撅着腚一脸鼻涕口水的小孙子,心里的羡慕又岂是他人能够体会的。 一个人生已经走到末尾,一个世界刚刚开启。 所以,做小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来,不管什么世界,道理总是相通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意外的发现 韩琛的声音打断了李言一时的心神恍惚,将李言乱飞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以后这段时间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要找我,也不要找社团里的其它兄弟,包括傻强。以后你是警察,最好不要在明面上和我们这些混混扯上关系,一旦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会对你很不利的。” “还有,等你从警校出来,进入警队的时候,一定要进入有组织及三合会调查科,因为这个部门专门负责我们这些人,这样方便我给你提供情报,也可以帮到你”韩琛沉声叮嘱着。 李言心里不屑,还不是因为进入别的部门很难直接帮到你。 “进去警队后,要学会拉关系,和上级搞好私交,该花钱的时候一定不要犹豫,没钱就跟我说,来我这里拿”韩琛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临走还给了李言几万块钱,让李言在以后的生活中用。 李言心想,原来是这样 估计刘建明后来短短几年时间步步高升,都有韩琛的经验指导和内部消息频频立功,再加上金钱开道,想不升职都难。 这都是韩琛多年总结出来的人生宝贵经验,若是做一个走正道的人,就凭这些见识,恐怕成就也不会低。可惜韩脑子偏要搞些歪门斜道,最后横尸街头,而且还是被自己人干掉。 做好交接后,辞别韩琛,拿着刚刚到手的几万块,李言到附近的商场里采购了一些日常用品,反正自己有随身空间,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还有食物,买了一大堆。 等到下午,估计那些混混同事都上班了,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这是韩琛租下的附近一栋普通民居里的一个单位,香港的地方很小,所以居住环境也很紧凑,一栋楼密密麻麻的住满了人,过道两旁有很多阿婆摆的破烂,经常有人因为通道被阻,吵得不可开交。 是啊,无论电视里面还是现实中,总是看到年事以高的阿婆龙套,为什么很少见到大爷们呢? 奇怪! 李言坐着破旧的电梯,在机械的吱吱嘎嘎声中,慢慢往上升。 在电梯里甚至能听到头顶钢缆的嘣紧的声音,不禁让李言心里悬了起来。虽然知道出事的可能性不大,还是暗下决心,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来这种地方。 来到租住的二十八楼,刚出电梯,就听到楼道里的街坊在争吵拌嘴。李言一听就知道是2804的王大爷,又背着老伴周大妈偷偷到2814的蔡寡妇家里拔火罐了。 周大妈打麻将回来将其逮个正着,不忿的和蔡寡妇吵了起来。 王大爷穿着快成麻布的破烂背心踢着人字拖,一脸焦急的在两人中解释着 李言心里感叹着,王大爷真是人老心不死,从破烂背心看过去,背上都拔成迷彩服了,血红一片,像钢丝网一样一层套一层,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就这样了还甘险奇险,火中取栗。 李言小心的绕过那些邻居,来到一间房子门口。 打开外面的推拉防盗门,再用钥匙打开木门,来到一个小小的三室一厅,客厅摆了几张小沙发,空气里迷漫着怪异的味道,茶几上放着昨天没有收拾的快餐盒和烟灰缸都快爆出来的烟头,还有地上乱丢的酒瓶。 乌烟瘴气的,难怪韩琛觉得自己待不下去。 李言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走到一边打开窗户,将外面的新鲜空气放了进来。 本来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又被生生隔出来一个单间,住的都是像傻强李言这样的刚出来混的烂仔,每个室里都摆着上下铺,住两个人。这间屋子里最少的时候,也住了六个人,有时候有朋友或者临时安排避难的兄弟,沙发上也能睡两个。 李言看到这里的环境,眉头皱得像一个川字,昨天晚上自己就想离开了,不过想到之前原主也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就坚持了一晚上,听着傻强磨牙打隔放屁,直到半夜困得不行,才睡了一会儿。 今天一大早就去找韩琛办理迁移手续了。 不说系统任务,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环境,也要接了韩琛的差使。不然要在这样的地方至少要待好几年,才能混出点名堂,脱离最底层。 自己可受不了 现在的时间,大家刚刚去外面干活,李言将自己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都扔进空间里。然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带锁的盒子,想了想,又走到墙角,从顶上的通风孔里找到一把小小的钥匙,打开盒子。 里面放着一些岛国老师们的启蒙光盘,都是一些教育类的。 那些老师们虽然年纪轻轻,看着不大,却个个身材火辣,理论实践经验无比丰富。 教育方式也是大众喜闻乐见的言传身教,带有无限的趣味,让人津津乐道,垂涎三尺。 学生们学习的时候都是神情亢奋,注意力高度集中。 老师们每到关键地方还用特写镜头,反富讲解重复播放。 没有晦涩难懂的专业词句,甚至没有专业的粤语翻译。,不择学生,无论男女老少,就算小学都没念过的,没学过日语的也能很清楚的知道老师们想表达什么意思。 真正达到了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的最高境界。 李言知道这是原主收集的,用来做掩护,当然有没有看过,李言也不记得了。 嗤笑一声,李言不屑拿出一叠光盘扔到一边,又从里面乱七八糟的零碎里找到小小的一张电话卡。拿出来,看了半响,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会儿,放到空间里。 等到东西都收拾完准备离开时,心里闪过一丝不舍,总觉得忘记了点什么。 四处打量着 忘了什么呢,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忽然,恍然大悟,将刚刚扔到地方的教育光盘捡了起来,拿着其中一盘。李言眼光何其锐利,刚刚间不容发之际,自己余光就看到了一些内容。 现在拿在手上 果然,上面印着老师们的照片,旁边写着‘老师家访’后面都是日文字样的标题。 其他都是些什么 ‘学姐为我补课’ ‘邻居阿姨’ ‘课堂笔记’ ‘’ 简单一瞟,就看得李言怒火中烧,热血上头,连连痛斥不已,实在是太过份了。坚决不能留下,傻强意志不坚定,万一一个把握不住,误入歧途就不好了。 也就是自己阅历丰富,心志坚定,能以批判的眼光来审视对待。 李言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眼中精光一闪,脸上浮现一股男人都懂的表情,然后将这些教育光盘,全都放到了空间一个隐蔽的角落。 这些东西扔了可惜了,自己还没看过呢? 俗话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好是坏,自己不能太过武断,就这样随意的下定论是不成熟的表现,而且对那些老师们也是不公平的。 还是要亲自看过才知道,而且胡乱丢弃还容易惹人怀疑。 带坏了香港的花花草草! 虽然那些人也不是些什么好东西 李言收拾完后,也没等傻强,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的期待,离开了屋子。 傻强脑子真的有点轴,要是和他告别,他肯定会问东问西,要是被他知道了,也就等于大家都知道了。 算了,还是让琛胖子和他交待! 第一百零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人拉扯后,老四和老八也停了下了,跪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看着对方,偶尔看一眼李言,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不过看到身边的众人都在哭泣,两人也都低下头,趴在地上。 “呃” 李言似乎一口气提不上来,悲恸过度,晕了过去,瘫倒在床边。 张廷玉连忙招呼侍卫,将李言扶到一旁坐下来休息,一群人着急忙慌的,有的掐人中,有的拿水杯。 李德全上前抚了抚李言胸前,顺顺气儿,希望李言能缓过来! 忙呼一阵后,张廷玉转过身说道:“众位阿哥请节哀,虽然皇上没有说清楚,但是一早就留下了遗诏,正放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的后面。” “皇上提前留有旨意,让隆科多和马齐二人取来,一看便知谁是继位之人!” 说完转身对隆科多和马齐说道:“你二人去将遗诏取来!” “图里琛,你护卫二位大人前去!” “众位阿哥,在遗诏到来之前,任何人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三人领命而去,剩下的人则在房里焦急的等着,没人再理会躺在床上的康熙遗体。大约过了一刻钟,众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马齐和图里琛手捧着一个匣子走了进来。 张廷玉见只有两人,皱着眉头问道:“隆大人呢?” “刚刚出门,隆大人就说肚子疼,要去出恭,说让我们俩先去,别担误了大事,自己一溜烟的跑了!”图里琛解释道。 老四和老八听到这里,眼神中都透出一道精光,神色莫名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张廷玉脸色大变:“糟了!隆科多一定是调兵去了!” 话刚出口,就听见德愣泰来报:“不好了,诸位大人,隆科多调一万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包围了皇宫。” “在宫门口叫嚣,扬言要进宫护驾,再不开门,就要命大军攻城了!” 众人听到这里,满场哗然,这隆科多是要干什么? 要造反吗? 众位皇子官员神色焦急的一起来到宫城大门的城楼上,果然看到下面迷迷麻麻的队伍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人人目光严肃,像标枪一样森然而立,全副武装的打着火把,夜里的凉风刮过,火把猎猎作响。 片刻之后,大队人马分开,隆科多顶盔挂甲,腰悬宝剑,骑着马走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将皇宫给我团团围住,一个苍蝇也别放出去!” 老四胤禛一看大喜,上前一步,大声对隆科多说道:“隆科多,你来得正好,勤王护驾,你是首功,朕要重重的封赏你!” 众人心里一叹,没想到隆科多是老四的人,这下皇位铁定是老四的了,众人正准备参拜的时候。 隆科多从马上下来,径直走过,将胤禛置诸不理,脸一昂,走到老八胤禩所在的方向一跪,恭声道:“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胤禛的脸色顿时疆在那里,一片灰白之色! “哈哈哈” 老八胤禩得意的大笑起来:“四哥,你高兴的太早了,这个‘朕’,不是你能用的,只有朕才能使用。” “你以为隆科多是你的人吗?” “哈哈哈,他只是奉我的命令,假意投靠你的。这十年来,每年我都给隆科多一百万两银子,这一给就是十年,一千万两银子。你能给隆科多什么,不过是一些空头许诺,这些我都能给。就凭这,你也想跟我斗。” “不过,一千万两银子,能买来大清万里江山,真是太值了!哈哈哈哈”可能是压抑的太久了,一朝胜利在望,眼看大局已定。 胤禩得意忘形的猖狂大笑起来,连城楼外面的人都能听到,那种笑声里面透出来的通畅和快意。 隆科多将手一挥,大军众口一词的大声吼道:“廉亲王!廉亲王!廉亲王!” 三军齐呼,声震天际! 此时正值深夜,恐怕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能听到廉亲王的山呼海啸声。城上的大臣和皇子们在大军的声浪中,也是脸色发白,神为之夺。 “哈哈哈哈!” 胤禩嚣张的大笑起来,笑声几乎能和三军呼喊相聘美,几十年郁闷和压抑,在此时得以宣泄,心胸感到无比的畅快! 看着城下的兵马,众位大臣和阿哥无不在心里默默叹息,暗暗的看了一眼面露惊惶,脸色阴沉的雍亲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是老八技高一筹,看来这新君就是廉亲王胤禩无疑了。 即然这样,不如早点宣示忠诚,以便在新朝能保住自已的官职爵禄,众人正准备参拜的时候 “轰隆隆” 雷鸣般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众人打眼一看。 只见从西直门方向气势汹汹的开过来一支队伍,看着人数似乎有步军统领衙门一倍的人马,势不可挡的往宫门口方向冲来。步军衙门的人一看,急忙将人往东面汇集了一下,做出戒备的姿态,将西面留给了迎面开来的大军。 隆科多也急忙回到队伍当中,整顿人马,与来人抗衡着! 只见西面的军马来到之后,立刻举枪持盾,与东面的隆科多大军对恃着。大军闪出一个通道,从中走出几匹马,马上的来将同样也是顶盔挂甲全副武装,当先来将前走几步,对着城楼大喊道:“四哥别急,十三弟胤祥在此!” 老十三胤祥昂首看着城楼:“四哥,我已杀了成文运,掌握了丰台大营的十万兵马。” “事态紧急,我调了两万人马先来,其它人都在西直门外守着。只要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即刻开赴京城,勤王护驾。” “十三弟,你果然来了,太好了!你若是再晚来片刻,老八就要篡改圣旨,武力夺位了!”胤禛闻言大喜,激动的站在城楼上肆意的喊着。 转过头得意的看着老八,意态癫狂的笑着:“哈哈哈” “老八,你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我早就防着你这一招了。想凭借武力夺位,以为收买了隆科多这个叛徒,就可以违背皇阿玛的遗旨,为所欲为了吗?你高兴的太早了,只要有朕在,你那些篡逆的想法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这最后的赢家,是我雍亲王胤禛,哈哈哈” 胤祥将手臂高高举起,西面众将士齐呼:“雍亲王!雍亲王!雍亲王!” 大军山呼的声音,直冲云霄! 比之刚才的隆科多的人马还要威武雄壮,将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压的齐刷刷往后倒退一步! 满脸惊容的看着对面 “哈哈哈只有朕才能笑到最后!”胤禛豪气冲天,得意的大笑,看着失魂落魄,一脸衰样的老八胤禩。 心情无比舒畅痛快,感觉人生到此时达到了最高峰! 人生的大起大落,更换实在是太快了 第一百零八章 名字叫胤禵的猎人 这局面翻转就在举手之间,戏剧性的一幕,让城楼上的众文武大臣和亲王贝勒皇子们看得瞠目结舌。 众人看着脸色难看的老八胤禩,再看看一脸得意的老四胤禛! 这回不会再错了! 老八胤禩如丧考妣,神色爆怒的吼道:“老四,你竟敢违旨私放老十三,而且还擅杀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你才是乱臣贼子,你这是造反!” “哼!是造反还是护驾,那要朕说了才算,你看看身边的人,谁敢说朕是造反!”老四此时再无顾忌,威风凛凛的说道。 胤禛压抑的实在太久了,此时局势明朗,自己手握丰台大营十万大军,谁能抵挡。自古胜者王侯败者贼,只要能成功坐上龙椅,谁还会计较自己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只要赢了老八,登基为帝,谁对谁错,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老爷子都不在了,谁还来追究自己违抗圣旨、调兵逼宫之罪? 谁敢? 那些大臣吗 胤禛打眼一扫,众多的文臣武将还是皇子们,在胤禛的审视下,都是一幅低眉顺眼的恭顺模样。 心情无比舒畅的同时,暗骂老八愚蠢,一点也看不清形势,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早俯首称臣,自己满意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能给老八一个跪舔自己的机会。 毕竟,看着自己往日的竟争对自己奴颜卑膝、阿谀谄媚,也是一种快事,胜利者都是宽容的,也需要失败者来衬托和见证。 “嗯!” 胤禛上前一步,冷哼一声,霸气四溢的俯视着城楼上的诸人。 果人,众人无不低着头,在这紧张的局势下,谁也不敢乱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也不敢乱看,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老八胤禩看了看四周,一脸凄凉的退了几步,绝望的看向隆科多! 他能力挽狂澜扭转局面吗 隆科多也是一副慌乱的样子,这拼死押上的最后一宝,难道也败了吗?佟氏一族的命运,就这样被自己赌输了。 此时隆科多后悔万分,没有听六叔佟国维的话,走到了这样的绝境。 该怎么办,拼死一博吗? 自己步军统领衙门的一万人,怎么可能是十三爷丰台大营的两万人马的对手,何况,对方在西直门外还有八万人。 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兵丁,一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若不是自己十年苦心经营,往日淫威的强力压制,恐怕现在都弃械投隆、倒戈相向了。 隆科多一脸绝望的望着城楼上的八爷,两人相视一看,都是穷途末路的样子。 隆科多此时慌不择路,眼珠骨碌碌的乱转,一脸期待的看向四爷。心想着四爷若是愿意接纳,不如自己弃暗投明,再转投四爷好了。 不求有功,但求四爷能够宽恕自己。 谁知此时老四正一脸热切的看向老十三,理都没理隆科多。 胤祥大声问道:“皇阿玛,皇阿玛怎么样了?” “十三贝勒,皇上已于一个时辰前薨逝了!”张廷玉语气悲伤的在城楼上回了一句。 胤祥立刻滚鞍下马,扑到地上,痛哭起来:“皇阿玛,儿臣来晚了!” “你苦命的十三儿来了,你老人家怎么,也等不及最后看我一眼啊!” “十三弟,你先节哀”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先收拾了隆科多这个乱臣贼子,控制了京城,稳定局势后,再去见皇阿玛最后一面!”老四胤禛在城楼上大声的说道。 此时胤禛虽然胜券在握,但也不想在继续耽误下去,夜长梦多,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登基继位了。 胤祥起身,通红的眼睛盯着对面的隆科多,怒视道:“隆科多,你这个逆贼,胆敢做乱,我老十三今天决不饶你!” “将士们,随我平定叛乱” “给我” “轰隆隆” 冲字还没有说出口,如炸雷般的轰鸣声在京城的夜空中聚然响起。 众人豁然回头,只见南边正阳门方向开过来一支军队,都是全副铠甲的骑兵,大约在一万人左右,气势滔天,威风凛凛。 在深夜中,大部骑兵迅速奔跑,马蹄重重踏在街道石板上的声音,如滚雷般响彻天际。 隆科多的步军统领衙门的军队自觉的再次往东边缩进,以避其锋芒;而老十三丰台大营的兵马也摄于骑兵部队狂奔带来的赫赫凶威,往西边角落里靠拢。 两边军队默契的将南边让了出来 ‘轰’ 大军令行禁止,从运动到停下来,一瞬间就完成了,可见其训练有素,战力强悍。这在一万骑兵面前,就是十万步兵也不够看! 两边的人马都安静了下来,只见骑兵中冲出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狂奔几步。马上的骑士使劲一勒马缰,俊马骤然停止,前蹄腾空挥舞,如苍鹰般嘶鸣长啸。 在空中舞动了片刻, ‘嘭’的一下。 重重的踏在石板上,停了下来! 若不是此时场景实在是紧张,城楼上下的人,几乎都要为马上骑士精彩绝伦的骑术喝彩! “诸位兄弟,文武大臣,你们可还记得我大将军王” “胤禵!” 只见骑士抬起头,看向城楼,众人看见骑士的长像后,不禁倒呼一口凉气:“十四爷!” 老八一看,心中大喜,顿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有了老十四的一万骑兵,老四就完了,虽然自己也不能继承君位。但老十四上位总比老四好,最起码自己还能活下来,安安稳稳当自己的亲王。 想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四胤禛,大声上前扒着护栏对着城楼下说道:“十四弟,你可算回来了,刚刚皇阿玛临终之前,已经将皇位传给你了。而老四却趁着你不在,私放了老十三,控制了丰台大宫的兵马,企图靠武力夺位。” “八哥联合隆科多,才勉强支撑着,拖到了你回来。正好,将这些犯上作乱的人拿下,你就是明天的皇帝!” 老十四将手一举,身后的大军齐声大吼道:“大将军王!” “大将军王!” “大将军王!” “” 老十四志得意满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大军,也不亏了自己这一个月来担惊受怕甘冒奇险,昼伏夜出,小心翼翼的将大军从西北带到了bj城。 见惯了数十万大军的老十四,对于自己费尽心血也才带来的一万人马,也有些不满。 人数太少了 不过这是bj城,千里迢迢,这已然是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自己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只要能够夺取帝位,一切都是值得的。 胤禛面如死灰的看着城楼下的一万骑兵,阴郁的脸上,几乎要滴下水来!千算万算,没想到漏算了老十四。 不对 “老十四,你不是在西北领兵吗!没有朝廷的旨意,你竟然敢私自回京,还带回了这么多兵马,你是想要谋逆吗?你将朝廷制度和众位大臣置于何地?” “西北边关,事态危急,你将数十万大军丢在边疆。群龙无首,万一有个闪失,你就是大清国的罪人!”胤禛愤怒的怒斥着城楼下的老十四。 众臣此时都想起来老十四的职责,不禁感叹老十四胆大包天,将军国大事当做儿戏,为了争位,擅自回京,万一被人偷营,国将不国啊! 张廷玉等重臣都是愤怒的盯着老十爷,对这种私欲膨胀,不顾大局的形为,深恶痛绝。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进入警察训练学校 一身清爽的李言,来到大街上,找到一家卖电器的商店,在老板的大介绍下挑了一个质量好的录音机。 确实是录音机,随身携带的那种。 没有播放光盘的功能 打开录音功能,说了几句话,试着放了一遍,感觉并不失真,能很清晰的听出是自己的声音,买了下来。 还好韩琛给了钱,不然自己连吃饭睡觉都不知道怎么办,在警校对面找了一家旅馆,暂时安顿了下来。下午出去逛了一圈,看了看附近的地形环境,然后吃了个饭。 晚上回到旅馆里四处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窃听装备摄像头之类的,拿出电话,将上午找到的手机卡换上,拿出录音机打开。 拨了一个电话,将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和对面的人交流了一阵,挂了电话。 然后将录音机录的内容播放了一遍,确认很清晰的听清自己和对面人的谈话内容。 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将带子放到了空间里,放心的睡觉了。 警察训练学校位香港黄竹坑,於1984年落成,为新入职警员提供基本训练,也是现职警员进修最新法例及司法程序的地方,此外还有多种专为资深现役警员而设的特别课程。 警校提供的训练课程广泛,包括模拟追捕行动和野外搜索等,学员都利用学校背后的山坡进行实战练习。 第二日一早,李言带着档案来到对面的警校,虽然来早了几天,本来是不能入校的。 但李言是香港大学的高材生,本身素质好,再加上自己能言善辨,说话也好听,哄得工作人员眉开眼笑。 看到李言这么机灵,工作人员也觉得李言前途无谅,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最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办理了入校手续。 香港警察的基本训练为期24周,警官训练则需36周。 此时香港还未回归,在英国的管理之下,条件也宽松一些,高中学历以上就可以参与警校考核,只是难度大一些,而大学学历则顺利的多,基本上身体条件合格就可以直接录取。 李言参与的就是为期半年的普通警员的入职训练,最后被分配到学校后面的一栋宿舍楼里。 在后勤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李言来到新入校学警的宿舍区。 和大学宿舍差不多,条件也不是很好,但比傻强那些人住的要干净卫生多了。一间宿舍里有四个床位,都是上下铺床,宿舍里有厕所,盥洗间,每人都有一个可以存放私人用品的衣柜。 因为是提前到校,再过几天警校才会大规模的接待学生,所以整个宿舍里空无一人。 李言选了一个靠窗远离厕所的好位置,将自己的物品一放,铺好床铺,躺在宿舍里,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样的经历对于自己来说,还是第一次。 为了以后能当一个合格的警察,李言决心要好好的参与学习和训练,争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纵观那些后来的高层,当初在警校的表现都很突出。 李言现在感觉到,系统带给自己最大的好处,并不是能在异世界里飞黄腾达功成名就,完成在现实中很难实现的理想。 仅仅是那样的话,做一次皇帝,一个人一辈子不管有什么梦想,应该都能实现了。接下来,难道就是日复一日的享受人生,那样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而系统却能让自己前面的一切都归零,从头开始,体会不一样的人生,也未必都是要达到一般人心里的那种成功。而是能让你沉下心,去品味各种不同的人生经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而现实中其实也有可以做到的可能。 但人生短暂,人们很难做到将之前的人生,全盘清零。从心态上做到从新开始,所以才有睡前千条路,醒来走原路的俗语流传。 大多数人只能是一个模式走到底。 人生,真的太难了! 没有挂,没有系统,没有奇遇,大多数人,只能是平庸一生。而且能活成普通人的样子,有的人已经是竭尽了全力。 李言虽然仗着系统,游戏人间,其实也知道,若是没有系统,自己未必比别人强。 所以对于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李言都是发自内心的理解,也能体谅普通人的不容易。 李言想到自己的任务,有些头疼,系统的要求只有一句话,全靠自己理解和发挥。做卧底不难,关键是要求做一个不一样的卧底,这就麻烦了,卧底不都是那个样子,小心谨慎的潜伏着,伺机窃取情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系统着实有些为难自己了,也没个标准,自己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想到这里,李言眼前一亮,没有标准也许更好,也就没有了约束,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了。 一切随心! 一个星期后,警校学员到齐,正式开课。 训练课程包括刑事法律、社会知识、警察执法及法院程序、演习、枪械训练、急救及体能训练、游泳、救生及自卫术等。 警官训练课程的内容则更广泛,除了基本项目以外,还增设管理理论、实用领导技巧和语言训练,外籍警官需学习地道的广东话,本地警官则需学习实用英语。 至於专为现役警员而设的课程,内容则包括海事知识、道路交通知识、财政调查及指挥工作。 刑事警员还要学习侦查,推理,破案,心理学方面的内容。 这些知识对李言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知识,不但在任务世界中能用,就是到现实世界也是非常有用的技能,尤其是法律知识和体能训练,还有粤语和英语,李言也专门进行了加强。 半年的训练下来,李言因为有内力在身,身体素质极佳,头脑清晰,自己又肯下功夫,很快便遥遥领先其它同学。不但体能项目各科优异,文化课程也是门门独占鳌头! 成为这一界最优秀的学员。 还有两个星期便要结束课程,正式进入警察队伍的时候,李言和一个寝室的几个同学,一起外出夜宵。 回来的时候,其余几人喝得都有些多了,一个个暧昧的暗示李言,晚上去兰桂坊乐呵乐呵。反正也快结业了,最近学校管的也松,晚上可以不用回校。 第一百四十六章 英雄救美 兰桂坊是香港中环云咸街与德己立街之间的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街巷,位于港岛中环皇后大道中的南侧,由德己立街、威灵顿街等街巷构成的一个满布西式餐馆和酒。 深受年轻一代和外国人的欢迎,名声很大。 从警校打车过去,只要半小时左右。 那里的夜生活精彩丰富而又糜烂堕落,各国美女众多,艳遇随处可见。 李言这几个同学家境都不错,平时也是声色犬马的生活,这半年被关在警校里,都憋焖坏了。一经提议,几个人都是兴趣大起,要去放纵一番。 李言家境不是很好,拒绝了几人,等几人打车走后,李言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回警校的路上。 “救命啊!” “不要” 突然,远处的小巷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呼救声,这要放在以前,李言也未必愿意多管闲事。三世为人,早已过了见义勇为热血上头的年龄。 再说,女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晃荡,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的教育,再加上喝了点酒,有些冲动,就跑了过去。 转过街口,只见两个打扮流里流气的黄毛混混,正拖着一个穿职业西装,黑色筒裙的长发女孩儿往漆黑的巷子里去。 女孩儿上衣被撕破,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在黑夜中煞是诱人。女孩儿似乎意识到只要被拖到巷子里,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对未知的恐惧促使女子拼命的挣扎,一边用手捂着破裂的上衣,摭住自己的身体,一边大声呼救着,向远处做夜宵摆摊的大叔求救。 大叔看了一眼,两个混混亮出刀,凶狠的盯了一眼大叔。 大叔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视而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招呼客人去了。 女孩儿见到这一慕,绝望的哭泣起来。 女孩儿的力量虽然弱小,反抗之下,正好路过一个门槛,又是害怕又是恐惧,使劲抱着铁制的栅栏大哭起来,死也不松手,泪眼朦胧的看着明亮的街道口,希望有人能救自己。 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向自己冲来,女孩儿挤了挤眼眶中让视线一片模糊的泪水,正准备细看的时候 ‘啪’的一下! 两名混混有些不耐烦,好不容易瞄到一个正点的女人,正准备去快活快活的。 看到女人不断扑腾,怕节外生枝,伸手一巴掌使劲搧在女孩儿的脸上,瞬间将女子抽得头晕目炫,眼花缭乱,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被两人拽着往巷子深入而去。 李言转过街角的时候,正看到这一慕,顿时怒发冲冠,冲上去,挥起拳头就往两个混混身上招呼。 “玛的,多管闲事,军子,干死这个扑街仔” 两人大喝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女孩,抽出怀里的匕首,向李言冲来。 李言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身手也不错,想试一下成果。 就没用内力,而是用最近学的擒拿周旋起来,一个胳膊上纹着暗青色纹身,满脸凶相的混混,毫不犹豫持刀就往李言胸膛上捅来。 ‘玛的,又没有死仇,下这么狠的手。’ 李言心里一恼,躲过刀锋,一个闪身,混混被自己前冲的力量带着继续往前冲去。 李言将脚一勾,混混摔倒在地。李言恨其出手狠辣,紧着上前对着混混的脚袋,使劲一踢。 混混挣扎一下,晕了过去。 另一个戴耳钉的黄毛混混军子一看,自己兄弟这么干脆利索的被解决了。 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铁链子一亮,撒开腿,转身逃走了。 李言看到这幅情形,哭笑不得,转过身来,扶起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劫后余生,仍然吓的瑟瑟发抖,脸上泪水打湿了容妆,黑的白的红的。 像只花脸猫,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慕。 李言眼前一亮,虽然这样的狼狈模样,但隐隐也可以看出眼前的女人年龄不大,生的眉清目秀,明眸皓齿,长发飘飘,格外的靓丽。 身材也是凹凸有致,难怪引起那些混混的觊觎。 此时梨花带雨,双手捂着被撕破的衣服,偶然间露出腰间的白晰,更显女人的柔媚,让人倍加怜惜! 李言将凌乱的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因为打斗而有些褶皱的衣角扯了扯,用手梳了一下头发,正了正神色,伸出手扶起女孩,温柔的说道:“小姐,你没事!” “我看你,好像有些面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女孩儿豁然张大嘴巴,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伸手指着李言。 李言下意识的感觉,不是! 我长得没这么吓人? 把美女吓成这样。 正想的时候,就听见脑后生风 “嘭”的一下。 也是喝多了酒,有些大意,再加上美人在前,色欲熏心,一时反应不及。 李言就感觉脑子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眼前一黑。身体本能的防御起来,下意识的做了一个神龙摆尾的动作,这次身体自发的使用上了内力,全力一击,将后面一个物体给踢飞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然后李言就感觉天旋地转,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只是在最后的晕倒的一瞬间,选择了摔倒的方向,倒向了女孩儿的怀中,一阵温香软玉的触感传来,不醒人事了。 李心儿感觉到今天晚上,是自己遇到的人生最危险一晚了。 李心儿在香港大学学心理学,今年大三,在一家医院心理科实习。晚上因为研究一个样本入了迷,耽误了回家的地铁,想到离家也不远,而且附近还有一个警察训练学校,治安应该没事儿。 就大着胆子往家走,谁知就遇上两个喝醉的混混尾随。 露过这个偏僻的地方,两个混混凶相毕露的调戏自己,两句话没说,就拖着自己往巷子深处而去。 李心儿当然知道等待自己的不会是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害怕恐惧之下,不顾一切的挣扎呼救起来。 夜里街上人本就不多,大半夜在街上晃悠的,也多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大多数人也是不愿多管闲事,自己都已经快绝望了,谁知跑出来一个年轻人,将自己救了。 刚刚他背对巷子没看到,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的黄毛混混军子去而复返,手拿一根棍子,趁着两人不注意,悄悄来到年轻人身后,狠狠的敲在年轻人的头上。 还好年轻人最后的反击,将那个混混给踢晕了过去。 说来,这个年轻人还挺厉害,只见那个混混凌空飞出 ‘嘭’ 的一声,撞在对面的墙上,又重重掉在地上,像一堆烂泥一样昏了过去。 那个动静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惊天动地,让人看着就疼。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卧底,底中底 眼睁睁看着眼前救自己的年轻人向自己倒来,李心儿下意识的上前扶着。 谁知年轻人看着瘦小,身体却也十分沉重,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怕摔着救命恩人,李心儿没有躲闪,被李言压在身上,一股浓郁的男人气息充斥在鼻端。李心儿一下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内心‘噗通噗通’的跳起来。 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李言推到一旁,李心儿喘息着,害羞的抱着膝盖,坐在一边。 看着昏迷不醒的李言,不知道刚才那一下打在脑袋上会不会受伤,脑袋可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又怕两个混混醒过来,李心儿连忙拿出手机拔打了报警电话,还叫了救护车。 在等警察来的这段时间,左右看看夜里寂静而黑暗的巷子,李心儿心里一阵害怕,下意识往昏迷的李言身边靠近了一些。李心儿托起李言的脑袋,将自己的包放在李言头下面。 然后好奇的伸出手,将李言的头发往旁边拔了拔。 借着路边微弱的路灯,可以看到一张摆脱稚气,刚刚成年的脸。 眼前的男人,眉目俊朗,鼻梁高挺,粗粗的眉毛显得成熟稳重,紧抿的嘴唇透出一种坚毅。再加上刚刚自己在绝望之中,李言挺身而出,打倒了坏人,救了自己,李心儿心里咚咚直跳。 看到李言上衣口袋有张卡片似乎要滑落出来,李心儿伸手将卡片往里塞了塞,正准备将手收回来的时候。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顺手将卡片拿到了手上,借着微弱的路灯看着。 是一张学员证,上面写着,李言,二十三岁,警察训练学校学员! ‘原来,他是个警察!’ 李心儿家教甚严,从来也没有谈过恋爱,现在又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对爱情的甜蜜自然也有自己的向往,如今面对救自己于危难的白马王子,自然有些心猿意马, 今天晚上的境遇着实将李心儿吓的肝胆俱裂惊恐万分! 在这种情况下,李言的挺身而出犹如在绝望的黑夜里射进的一缕温暖的阳光,让李心儿心里对李言生出了极大感激之情。 而眼前昏边的李言,像一个姗姗入睡的孩子,又让李心儿心里有一种格外的踏实感。尤其是知道李言还是个警察后,不知不觉,李心儿不再感到害怕,哪怕是这个差点让自己陷入万劫不覆的巷子。 摭掩在长长的头发下的娇美容颜,宜喜宜嗔间,竟然露出了一丝害羞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孩子的名字 “嘟嘟嘟” 正在这时,警灯闪烁。 一辆警车和救护车先后来到,警察来到巷子里,看到李心儿一个人坐在地上,其它三个人倒在地上,吓了一跳。 经过简单的询问,才搞清了事情的经过。 出警的警察连忙招呼人手将三人送入救护车,送到最近的医院里抢救,临走前还特意交待:“先救这个,那两个企图强奸的烂仔一时半会死不了。” 救护车的女护士刚刚也看到衣被撕烂,脸上被打得红肿的李心儿,厌恶的看了两个黄毛,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李心儿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脸上有些瘀血,身上在拖拽的过程有些擦伤,另外身心受到了极大的疮伤,在医院简的处理了一下后,回到附近的警局录口供。 李言也只是头上受到重击,晕了过去,有内力护体,也没有大碍,休养了两天,就回到警校里。 本来以就算没有见义勇为,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谁知一回来就被警校的校长叫到了校长室。 李言来到后,并没有见到叶校长,而是一个没有见过的老熟人。 黄志诚! 见到黄志诚,李言就想到了陈永仁的‘先说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简直是堪称黄三年啊!’ 黄志诚坐在校长的位置上,看着进来的李言,翻着手中的文件严肃的说道:“李言,今年二十三岁,本期最优秀的学员,身手不凡,为人机敏,处事冷静。本来叶校长把给推荐给我,我是想让你进重案组的。” “可惜,你在前两天的事件中,表现不佳,那两个伤者要告你蓄意伤人,你将面临刑事诉讼。若罪名成立,最高将面临三到五年有期徒刑。” “毕业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李言急忙解释着:“不是,长官,我是见义勇为啊!你们不是出警了,你可以看看笔录,那个女孩儿可以为我做证,凶徒意图强奸,被制止后又持刀行凶。” “按规定,我就是将其当场击毙,也没什么问题的!” 黄志诚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摆出一幅死人脸:“可惜,你是学员,没有执法权。” “那见义勇为,普通人也可以正当防卫?” “防卫过当,那个女孩儿因为怕此次事件影响不好,已被她的家人送往英国继续深造了。” 李言暗道,这么巧,出国了?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的,那儿有外人,还怕影响不好。你不乱说,谁他玛会知道,就是要走,也要回报自己。 不说以身相许了,最起码也要帮自己脱罪啊! 现在好了,拍拍屁股,远走高飞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自己。 真是没人性啊! 美女果然都是自私的动物 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定让你吃竹笋吵肉,醋溜肥肠,蚂蚁上树,外加汉堡包。 呃 汉堡包就算了,这个口味太重了,需要两个美女,对方不一定能接受的 李言一时心猿意马,神飞天外。 黄志诚的声音却是不断的响起:“而那两个混混,受伤又太重。所以,你讲不清的?” ‘是讲不清,还是不想讲清’ 李言皱眉一想,心里恍然,就算有罪,也论不到一个重案组的人来说。黄志诚这么恐吓自己,肯定是为了将自己逼到绝路,然后‘给自己一个机会!’ 而所谓的机会,就是 卧底! 他玛的,跟本就不是什么案件的问题,就是这个老东西看中了自己,所以想趁此机会,送给自己进入无间地狱的门票。 李言仰头轻叹,难道自己天生来就是要做卧底的吗? 韩琛看重自己,黄志诚也看重自己,自己是自带卧底属性吗! 要是再被派回韩琛那里,就搞笑了。 这是卧底,底中底啊 算了! 无间道世界,就是卧底的世界,怎么都离不开的,与其躲躲闪闪,不如坦然面对。 我做好的混黑道的准备,谁知被派往警队;又调整心情,做好了当警察的准备,又被打发回黑道。 李言此时最大的感触就是,人生这趟旅途,最好不要做太过长远的规则。 否则等你费尽心思,克服一切障碍,做好了合理而且实际的计划后,发现第二天醒来,一个意外,就将一切打算全都打乱。 还是随意而安!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黄志诚的盘算 黄志诚坐在桌子后面,紧紧的盯着对方,看到对方陷入纠结却没有太多的慌乱,身体也没有因为情绪不稳定而产生抖动,整个人依然像刚刚进来一样理性,眼神冷静而深邃。 短暂的犹豫后,平静的看向自己。 黄志诚眉眼一跳,心里也暗赞道,临危不乱,遇事不慌,理智从容,这是最近这几界以来,最突出的学员。 果然没错,没让自己失望,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优秀。 上次出现这样优秀的人才,还要数二十年前的自己了。黄志诚在心里无耻的臭美了一番,欣赏的看着李言。 “长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黄志诚本来还有几个项目等着考验李言,看到这里,果断的放弃了,站起身,笑着说道:“不错,果然聪明,我可以帮你摆平这次事件的影响,也可以把你招到重案组。” “只是,我有一个特殊的任务交给你,对你也有很大的好处,立功容易,升职也快。非出类拔萃者不能为之,不知道,你有没有能力和魄力敢于担当。” 李言心里暗自一撇。 激将法? 也就是没得选择了,自己因为一点小事儿落到这种地步,恐怕也有对面黄三年的一份功劳罢 先放火再救火的戏码儿,几千年的权术,都不带一点儿更新的,他们演的不累,自己都看累了! 人民的民义中,祁同伟被打发到偏僻乡镇上的治安所里,祁同伟觉得自己完了,而副大佬高育良则说是前大佬梁群峰是在历练他; 到底谁错了? 其实都没错,被打压贬谪的人发配到艰苦的地方是折磨,而被看好的人也下放到艰苦的地方是历练。 成功的路上本就充满挫折和挑战,经千锤百炼万般折磨而后超脱,方成人上人。 所以古往今来的大人物都会主动入局,经九九八十一难,最后破局,封神证道。 区别只是在于,吃完苦得到成长后,是否能破局? 不能破局而出,则永远沉沦,成为那一将功成脚底下的累累白骨中的一具,能破局则能完成华丽转身,脱胎换骨超脱成神。 具体到祁同伟这里,高育良说的话,自己都不信。没有祁同伟在校园那一跪,指定是彻底凉了。 而侯亮平看似正气凛然,对校园外哗众取宠的祁同伟不屑一顾,一转身,自己不也找了钟小艾这个大佬血脉。 所以,大家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都是草根,相煎何急啊! 社会动荡不安的时候,机遇很多,大多数破局者靠运气;而社会安定,流动固化时,要想破局,更多的是靠开挂,也就是背后的大佬在合适的时机,帮你打破束缚,将你捞上去。 当然,也有特例,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无绝人之路。 也有扶不起来的,自然也有自我突破的 普通人之间,其实差别没那么大! 不然,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也不差谁多少。 你在努力,别人也没闲着,没有挂,凭什么你就可以比别人强那么多。一天工作八小时,和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差别当然有,可也强有的有限,真以为可以达到天差地别的程度。 深谙社会运行法则的李言,虽然心里鄙视黄三年,但也不会太过愤慨。 “长官,我愿意接受任何挑战。” 黄志诚果然十分高兴的说道:“好,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就是警队有组织及三合会调查科的一员了,我交给你的是一项长期的潜伏任务。在这期间,我会删除你在警校的一切记录,档案也只会存在我的电脑里。” “你的身份属于保密,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是,长官” 黄志诚将一个档案袋交给了李言,说道:“走出这间校长室,你的工作,就开始了。” “明天警校会以恶意伤人的理由,将你开除,你的任务,都在袋子里,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李言接过袋子,没有再和黄三年废话,转身走出了校长室。 心里吐槽着,叶校长这个短命鬼,肯定不好意思见自己。前两天还说是自己是未来的警队之虎,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无谅。 卧底干的就是取信于人,然后再背叛的事情。 靠的就是出卖自己人 只要做了这一行,基本就不会再被人相信,就算是回到自己人那里,也很难被人接受。 君不见,自古以来,有哪个大人物曾经做过这一行。 机灵一点儿的还好,做一段时间,立点小功劳,找个机会就回来了。时间短,也会很快让人忽略掉的。 而那些心思不够活泛的,你干得不好,上级不会让你回来,你干得好,更舍不得让你回来。 原剧中黄志诚就多次以删除档案威胁陈永仁就范,真是让人腻歪! 而像陈永仁那样的老实孩子,三年之后又三年,随后再三年,直到殉职都没能回来。 叶校长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因为他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不忍心欺骗自己,但又不愿意和自己说实话,破坏了黄志诚的计划,所以选择了回避。 黄三年要是好说好商量,自己还高看他一眼,现在敢和自己玩儿这一套,等着! 卧底行动开始前,你说了算;开始后,就由不得你了! 还好自己谁都不靠,只靠系统。 没错,是靠系统,相对于诸天万界,李言只是一个小角色,也没资格说靠自己。 那些豪言壮语也不消提起,众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没有挂,主角屁都不算。 李言回到宿舍,大家都在训练,还没有打开袋子细看,就进来一个警校的工作人员,冷冷的说道:“李言,你被开除了,半小时之内,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离开警校。” ‘玛的,这些人也都是势利眼儿。黄志诚果然刻薄,一点儿情面也不留!看自己以后怎么回报’ 想了想,李言没有和这些无关的人计较,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提着一个袋子,走出了宿舍楼。 转身看着远处正在训练的同科同学们,李言走出了警校大门。 离开的时候,看见门口一身警服站岗的年轻人,之前还是同学,想到这里。 李言心里恶趣味的掏了一只支烟,洒脱的上前问道:“师弟,借个火。” 不知为什么,这人本想拒绝,但李言此时的气场格外强大,平时大家也在训练场上较量过,李言都是一骑绝尘,这人也极是佩服。 此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优异的师兄会离开学校,但并不防碍年轻人的认同,不自觉的掏出火机,帮李言点着了火。 “师弟,看着眼生啊,叫什么名字!” “沈亮!刚来的” “哦!原来是你”李言恍然,又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和陈永仁差不多的可怜人。 要不了多久,也会步入无间地狱群,成为苦苦挣扎的一员。 至于自己,就算在地狱群里,也要做一个群主。苦苦煎熬,内心折磨,那是不存在的。 自己是一个不一样的卧底! “把帽子戴好,后会有期!”李言意有所指的点了一句,随后离开了。 沈亮莫名其妙的扶了扶警帽,不明白李言是什么意思。 李言走出大门! 远远的听见一道声音远远传来:“来到警校,就要遵守警校的规矩,不遵守规矩的人,就好像他一样,开除!有没有人想像他一样?” 众人无言的看着形单影只身影萧索离开大门的李言,默默无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双重卧底 李言找了个旅馆,暂时安顿下来,打开黄志诚给的文件袋,一看具体的任务。 顿时无语起来,让自己去卧底的对像竟然不是韩琛,而是倪坤。 想想也对 黄志诚现在和韩琛的关系还可以,而韩琛现在还是倪家下面的一个头目,在倪坤手下负责一个区的生意。 香港三合会的总话事人是倪坤! 倪坤有四个儿女,长子在当医生,二女儿已经嫁为人妇,三儿子就是倪永孝,小儿子就是陈永仁。 陈永仁是倪坤小老婆生的,和家族关系并不好,所以从小跟随自己母亲的姓。 李言不禁想道,这么说,现在时间还早,刘建明是在杀死倪坤后才入的警队。而陈永仁是在倪坤死后,才被黄志诚用对付自己的方式,故技重施,安排去跟着傻强当卧底的。 后来碾转回到倪家,对付倪永孝。 看着资料袋中的一张纸,李言有些傻眼,黄志诚担心自己没什么经验,不知道怎么混到倪坤身边,还给了一个建议。 让自己去和小混混发生冲突,然后去蹲监狱,倪坤手下头目韩琛的一个亲信徐伟强正在监狱服刑,然后他帮忙运作到和此人一个监室,取得傻强的信任。 先跟着韩琛,然后再想办法投靠倪坤! 看得李言哭笑不得 半年时间没联系,没想到傻强去坐牢去了,不过他走上这一行,三天两头惹事儿,坐牢不是常事吗! 无间道里的时间线有些混乱,有时候来回的搞,尤其是第三部,一会儿陈永仁死前几个月,一会儿又死后几个月,稍不注意,就被弄得晕头转像。 李言也拿不准现在的时间段在哪一步,记得傻强在牢里认识陈永仁的时候,自己老爸死了,而恰好陈永仁也死了老爸。 两个同样遭遇的人同病相连啊! 而倪坤死后倪永孝通知陈永仁回家吊唁,才暴露了身世,之后黄志诚以陈永仁隐瞒家庭背景为由,欲要将其开除警校。 最后在陈永仁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一次和自己一样当二五仔的机会! 按照剧情,现在应该不是那一次。 不过让自己去做牢,不管是不是跟着傻强,这都不是自己愿意接受的,吃苦受罪是其次,主要是失去自由,浪费时间去蹲监狱,这让李言觉得很抗拒。 坐牢总不是太好的经历,牢里渣滓多,自己武力强横,万一干死两个,不是节外生枝吗! 想了想,还是找韩胖子好了,他是自己的老板,有义务帮助自己,给自己提供后勤服务。 虽然自己现在是韭菜,但刚刚发芽,还需要孵化,远没到收割的时候。 拿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对方按了 李言没有再拔,而是打开一瓶水,喝了起来。打开电视,随意的翻看着。 没过一会儿,电话响了! 看了看号码,不出意外,韩胖子的,李言微微一笑:“喂,琛哥!” “你怎么搞的?”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不联系你,你也不要找我。” “我们的关系需要保密,这样频繁联系,会被别人发现的?”韩琛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李言等到韩琛发泄了一通,然后谈谈的说了一句话:“琛哥,我被警校开除了” “什么?扑街啊” 一句话将韩琛惊得暴了粗口,沉默了良久,半响出不出话来。问清了李言的地址。 让李言等着,他马上过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李言打开门,将韩胖子请了进来。 韩琛满头大汗、气喘嘘嘘,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包往桌上一放,问道:“出了什么事?” “琛哥,我是卧底” 韩琛莫名其妙的看了李言一眼:“我当然知道,我现在问的是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被开除的事情” 说了一半! 忽然愣住了,一脸惊愕的说道:“难道你被识破了?所以被警校开除了” “琛哥,我的意思你没明白。” “我是说,我被警方挑中,派入黑社会组织当卧底!”李言见韩琛没听懂,解释了一遍。 韩琛一时间,有些傻了 李言将警校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有自己见义勇为打伤人的案件也解释了一通,最后说道:“就这样,明面上我被校方开除,实际上则是他们派入黑社会组织的卧底。” 韩琛听得瞠目结舌,一脸的难以置信,伸出手指指着李言。良久,突然站起来捂着肚子爆笑起来:“哈哈哈哈” “看来你天生就是当卧底的料,这就是你的命啊!哈哈”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韩琛捧腹大笑着:“哎哟!不行了,笑死我了,我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我派去警队的卧底居然被警队又派回来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挑太优秀的,搞成乌龙了” “哈哈哈” “谁派你来的?” 李言也有些哭笑不得,面临这样的尴尬局面,也是千年难遇! 没有犹豫就出卖了老黄,毕竟自己现在的老板是韩胖子:“有组织及三合会调查科高级督察黄志诚。” 韩琛顿时怒不可遏,眼神锐利,表情狰狞的骂道:“原来是他,这个混蛋,我和他老关系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往我身边派卧底!他玛的,平时和老子称兄道弟,一副拿我当自己人的样子,没想到在背地里派人查我。” 李言心里不屑着,你不是也派卧底去老黄那里,还指定让我进这个部门,不就是防着人家坑你。 见韩琛有些误会,解释道:“琛哥,黄sir不是派我去查你,而是让我想办法通过你到倪坤身边,警方的目标是他。” “琛哥,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把我派到警方卧底,警方又让我去倪坤身边卧底,我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额 韩琛这才明白,警方盯上了倪家,心里突然一跳,急忙站起身,紧张的思索着。 原本以为李言要发挥作用要十年八年了,但现在事情起了变化,警方盯上了倪家,这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说倪坤也挺重用自己,但也像压在头上的一座山。有他在,自己永远都是小弟,现在可以利用警察的手,将其除掉,对自己也是好事。 而且,李言还可以给自己当耳目,倪家万一有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也可以通风报信,一举两得。等到搬倒倪家后,李言有此大功,回到警队,必然会被快速提拔,可能会比自己预期的更早上位,而且还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派去警方的卧底,可以再挑人,现在自己手中的年轻人多得是,但能像李言这样,被警方信任的双重卧底,可是千载难逢啊! 自己就是再费心思,也办不到这一点,这要靠缘份和运气的。 谁会怀疑一个警方的卧底会是我韩琛的卧底呢! 妙啊 想到这里,韩琛击节叫好,为自己的想法拍案叫绝。定位了脚步,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看向李言,就像在看一个宝贝,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啊。 反正这几年也没打算起用,不如让他先帮自己对付倪家。 第一百五十章 韩琛的‘妙计\’ 李言故作一脸的不耐道:“琛哥,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样派来派去的,都是为什么?” “我都有些烦了,不如我干脆辞职,铁了心跟着你干好了!” “别!” 韩琛刚刚做好了心里打算,正要大用李言呢,怎么能容许在这个时候李言打退堂鼓。 韩胖子脸上堆起亲切的笑容,忙不迭的劝说道:“李言,你还年轻,我知道这样会弄得你很难做。但你想想,就算这样,你还是警察啊!等到倪家的事情完结了,你回到警队,就会被重用。其实这样也好,比你在警队从最底层慢慢熬资历要好的多!” “一个是一辈子当混混,另一个是只混一段时间,之后仍然有光明的前途,你想想哪个更好。你暂且忍耐一时,实际上,你现在已经是个警察了!” 李言看韩胖子苦口婆心的作着自己思想工作,不禁暗赞一声,历害啊! 这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巨大好处了,难怪倪坤手下几大头目,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文拯、国华、黑鬼、甘地都被干掉了,只有韩胖子不但全身而退,反而接替倪家做了三合会的总话事人。 “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遇到什么困难,琛哥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会永远支持你的。”韩琛说完,将自己的包拿过来,从里面又拿了几踏钱,递给李言。 “这里有七八万,我刚刚取出来,准备去保释小弟们的,你先拿去花。黄志诚不是让你打入倪家内部吗?你对他们不熟悉,我跟了倪坤好多年了,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我来给你讲一讲倪家内部的事情,你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我们想办法,看看从哪里入手比较好。” 韩琛对能遥控李言,用警察的名义坑自己老大一把显得格外激动,一脸兴奋的说道:“有琛哥帮你,保证让你尽快完成黄sir的任务。” 李言有些无语,你一个黑社会,帮警方坑自己的老大,这么积极! 坤哥知道吗? “李言,现在的香港就是倪家的天下,坤哥手下有五大头目,分别是文拯、国华、黑鬼、甘地还有我,各负责一个区域。” “黄志诚让你从我这里入手,反而不太好,我们的关系很难避嫌,之前你在我这里露过面,像傻强和迪路他们都见过你,时间长了难保会泄露消息,对你以后干净的回警队不利。” 韩琛仔细的给李言讲了一下倪氏现在的势力范围和具体情况,听得李言不断点头。 有韩琛这么一个倪家亲信的分析,除了他自己的情况,几乎将倪家还有其它四个头目的底裤都翻出来了,大有让自己利用警察的便利,将这些竟争对手全部搞定的意思。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让小阴比来对付老阴比,还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 至于怎么样打入倪家内部,韩琛的建议道:“这几个人里,甘地此人一向大大咧咧,最是愚蠢,一向迷沉享乐。当年也是靠着接替自己老爸的位置上位的,做些小动作,他也看不出来。” “我有一个妙计,你这样” 等到韩琛将自己的所谓妙计一说,也让李言一阵鄙视。他玛的,没一点儿创意,和黄三年也差不多,简直是黄三年的复制。 让自己打架进监狱,然后结识甘地他们几人的手下,然后一点点的往上爬 “琛哥,这样不行啊!” “方法是好方法,就是太慢了,从最基础的小弟到甘地,跟他差着好几极,就算甘地再愚蠢,等我升到能和甘地说上话,最快也要好几年。” 李言打断韩琛的话,一盆冷水拔了下去,否掉了韩琛的‘妙计’。不过想到韩胖子刚刚给了自己几万块,现在又积极的出谋划策。 为免打消韩胖子的积极性,稍微照顾了一下他的情绪,声音缓和了一些:“琛哥,你自己也是老大,换位思考,你也不可能将刚入行的小弟提拔到身边重用的,是?” “最起码也要用个三年五载的,你才会放心。要倚为心腹,怎么么也得十年八年。何况还只是接近甘地,连倪坤的边都还没碰到,要我在底层摸爬滚打好几年,别说是我了,就算琛哥你也等不了!” “你难道不想尽快的把倪坤干掉,早点上位?” 额 李言说的韩琛一愣,是啊! 那样慢慢升,等到搞垮倪家,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想到这里,韩胖子颓然的往椅子上一靠。 “我这几个月尽琢磨怎么帮助你在警队里快速升职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怎么更快的在黑社会里出头” 李言说道:“琛哥,我刚才听你说了社团的情况,发现你的方法不太合适,倪坤今年六十多岁,老奸巨滑,不会轻易相信人。其它四人也都是老油条,琛哥你倒是合适” 说到这里,见韩琛正准备说些什么,连忙说道:“不过我们的关系需要避嫌,此路也不通。” “所以,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倪坤的子女身上入手。” 韩琛眉头一凝:“他的子女?” “是啊,琛哥,你们这些人个个都是老江湖,哪一个都不好蒙骗。而倪坤的儿女则不然,他们年轻,经历的事情少,很容易结交,取信他们比在你们这些人身上下功夫要简单多了!” 韩琛疑惑道:“可是,倪坤的儿女,并不掌权啊!”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你想,倪坤现在岁数大了,精力不济。你刚刚也说了,他现在算半养老状态,社团里的事物都是交给你们处理。” “可你们都是外人,总比不过自己的孩子,我相信倪坤也是有这样的打算的,而且说不定正在做自己儿女的思想工作。” “你想想,倪坤有没有特别重视你们五人里面哪一个,也就是说,有没有把你们哪一个当成接班人来陪养的意思?”李言提醒道。 韩琛皱眉思虑着,再也坐不住,烦躁的站起身,走来走去! 李言的话,说中了韩琛现在最大的心事,就是坤叔年事已高,儿女都有其它的事业,肯定不会染指社团,坤叔大概率会从现在几个大头目中挑选一人做龙头。 而韩琛也认为在五人中,自己实力不弱,资历也老,是有机会做话事人的。 平时自己老婆和小弟,也明里暗里的说自己前途远大,坤叔又信任,说不定就是坤叔心里的下一代话事人呢。 现在和李言谈起这事,一下子将自己的心事挑明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领导需要参与感 李言对韩胖子这种人很了解,野心肯定不会少的,见韩琛被自己一句话挑起了心事。 很明显,韩琛有野望。 李言心里暗暗一笑,继续说道:“若是他想让你们某一个人接掌社团,肯定会加大你们的力量,压制其它人,保证接班人顺利的接掌社团,不会出现大的乱子。” “若是想将社团交给自己的儿子,为了避免你们某一个人的势力大大,就会让你们保持相同的力量,同时在你们之间制造矛盾,让你们关系敌对,相互制衡,给他自己的孩子做话事人做前期准备。” 韩琛一下顿住了脚,呼吸急促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的看着李言。 李言不像他们,有水平有眼光,看问题的角度也刁钻。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他也认为自己当话事人的机会不大吗? 他不知道社团的内情,也没有说自己没可能,只是给自己分析了一下,继承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处境和情况。 照着这个模版往自己身上一套,韩琛就知道,自己没什么戏! 韩琛皱眉沉思了许久,良久,一拍大腿气愤的骂道:“玛的,我说这个老鬼,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找继承人。平时总是在我们五人里面,小心的保持着势力的平衡,原来是为了给他儿子接班预做安排。” 韩琛此时经李言一提醒,心里才恍然大悟,之前自己一直小心的侍候着,就是想着被倪坤看重,做为下一代话事人陪养。 没想到,他还是想把位子交给自己的儿子。 不过想想,也对,要是自己,肯定也不甘心把一辈子的心血交给其它人。 想到这里,韩琛爆跳如雷,怒气冲冲的走来走去。 亏自己还一直抱有期望,刚刚对于算计倪坤还有一点点儿的愧疚。现在看来,这个老东西,根本就没有想让自己继承社团的想法。 哼! 想到平时和甘地黑鬼他们喝酒的时候,还猜测谁会是下一代社团的话事人,都觉得不会出这五个大头目之外。 为此,这两年大家的关系都有些不慕,平时也是隐隐的相互针对,私底下更是相互拆台,倪坤也不出来制止,大有任其自流,坐壁上观的态度。 李言一度话,让平时抱有幻想的韩琛,彻底看清了局势。 都是因为平时在倪坤身边没有自己人,所以对倪坤的想法把握不住,傻傻的期待着。 想到这里,李言的作用就更大了。 韩琛将李言的事情提高了一个等级,当成自己下一步重要的计划来安排,详细的说道:“倪坤有四个子女,大儿子在做律师,还挺成功的,性格也老实,所以他接位的可能性不大;二女儿就不提了,已经嫁人,孩子都有好几个,完全没有机会。” “小儿子年龄和你差不多,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为人轻浮浪荡。他要继位,至少还得陪养二十年,除非倪坤想让他死,不然不会考虑他的。” “只有三儿子倪永孝,今年三十多岁,在美国做生意,我在倪坤家过年送礼的时候,见过两次。” “倪永孝到是为人沉稳,处事老练,颇有城府,接人待物有章有法,也勉强算江湖中人。若真是选话事人,他最合适,压得住阵角。” 李言眉头微蹙,倪永孝是在美国吗,看来是倪坤死前才回来的,这样的话,计划就得做一些微调了。 韩琛眼光烁烁的看着李言,信誓旦旦的说道:“倪坤心里的下一代龙头,肯定倪永孝。上次我和他身边的罗继喝酒,听到罗继说坤叔这段时间和美国通话很频繁。” “若是现在你能取得倪永孝的信任,打入倪永孝身边,他肯定不会怀疑的。等到他回到香港后,身处众矢之的,防犯心加强,就很难接近了。” 李言默默的点了点头,韩胖子终于拱到自己给他铺的正道儿上了。 “琛哥,你说的没错,照这么看,倪永孝确实很重要。就他了,我想办法,争取在他回来之前,取得他的信任。若是等他成了话事人,再想接近他,就是千难万难了。” “现在最容易,等到他回来接手社团后,我顺理成章的就能成为他身边重用的人,比起从小弟开始,能节省好多年时间!” 李言暗道,韩琛眼光也不差,只是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经过自己的提醒,也知道了倪永孝的重要性。 韩琛忽然发现,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方面自己在社团里争取机会,若是能被倪坤任为接班人最好,一切都不用说了。 若是自己失败了,最后真的倪永孝当了话事人,那么自己也算提前在他身边埋了一个钉子,不管怎么算,都对自己有利无害。 “琛哥,这件事要想做成,还要你的大力支持,靠我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完成的。” 李言捧了韩胖子一句,同时也为接下来的狮子大开口做打算。 韩琛兴奋的说道:“放心,琛哥全力支持,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琛哥你想办法搞定香港大学,将我去年的档案改动一下。” “就说因为上学期间耽于玩乐,致使大部份学科不及格,所以要再留级一年,补足学分。这样就把我在你那里的几个月和警校的半年给淹了。”李言说到这里看了韩琛一眼。 见韩胖子认可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再给我办理好去美国的护照,拿一笔钱,我去美国一趟,在那里做为一个学生游玩,偶然间结识了倪永孝。” “等到回国的时候,刚好赶上毕业,若是倪永孝不招揽我,我就以让他帮忙找工作的名义找上他。” “那个时候,他身边缺信任的人,必然会挽留我帮他,这样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没有一点儿破绽。” “琛哥,你觉得还有什么补充的?” 李言的计划已经很完善了,基本没有漏洞,问韩胖子意见,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拍板的机会,不能把事情都做完了,让领导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样就是不会做人了。 要留下一个傻子都会做的步聚,让领导有参与感。 但是,也别指望领导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毕竟,领导职位和具体能力,有时候未必划等号的。 领导必不可少的能力,不是做事的能力,而是搞定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卧底计划开始后,就由不得你了 韩琛听得大为赞同,顶着个大脑袋,摇头晃脑的,装模做样的想了一会儿,咂巴一下嘴,也没想出什么指导性的意见。 只好说道:“好,你的想法已经很成熟了。看来,这几个月在警校没有白待,成长很快!” “都是琛哥陪养,我才能有今天,无论什么时候,在哪里,我都是琛哥你的人” 李言知道这个时候韩琛想听什么话,上辈子和一群老狐狸勾心斗角的争了十几年,还成为最终的赢家。 和那个程度的斗争想比,现在是小儿科。 韩琛满意的点点头:“学校的事情,我帮你搞定,出国的手续也包在我身上,再给你准备二十万,到时候你拿着去美国。” “琛哥,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付出这么多,我一定让你得到十倍百倍的回报!”李言站起身感激涕零的说道。 韩琛将手搭在李言肩上,感觉好像有点够不到,李言一米八,韩胖子只有一米六。 李言连忙坐在床上,韩琛这才坐在一边,将胳膊搭在李言肩上,诚恳的说道:“别这么说,就是没有回报,我也愿意,我是拿你当我的亲弟弟陪养,只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前途,这样琛哥也就心里高兴。” 说来韩琛也是有些肉疼,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花了这么多钱。 虽然这钱花得有些心疼,但想到一次性陪养了两个卧底,一人盯两家。还都是这么关键的位置,每一个都关系自己的未来命运,也值了! 那些派往警察部门的卧底,每年都要一两个,现在算来也有十几个了。 到现在还都在基层打熬,大部份都是小警员,两三个高级警员,只有一个最高的,才是警长。 离黄志诚差了四五级,屁用都没有。 李言还算是最快的,在警校阶段就被重用,肯定会后来者居上,会成为自己手中最重要的一个内线。 别说以后了,现在这不是就派上用场了! 不就是花钱吗,自己只怕没有机会,那些内线,就是想花钱也没机会。 钱挣来不就是要花的嘛,只要李言未来能起到作用,只是一个信息,也许就能救命,那这些钱就没有白费。 李言也说了很多效忠的话,将韩胖子哄得极为高兴。 自己现在是将韩胖子套进来了,韩胖子对自己投入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无法撤退了。 在李言眼里,韩胖子就是自己的提款机和保姆,自己需要什么,打个电话将要求一提,剩下的就让韩胖子跑前跑后的操心了。 将自己的金主哄得高兴点,未来描绘的美好些,让金主花钱后的体验感高一些,也是应该的。 看着眼前展望未来眉开眼笑的韩胖子,李言也笑的特别开心。 这才是双赢啊! 两人最后又将计划商量了一遍,商讨了一下,怎么想办法瞒过黄志诚,让他也接受这个方案。 最后韩琛一个人离去了,韩琛离去之前再次叮嘱李言要小心,保密身份。 这段时间别惹事,多去学校转转,尽量将自己的经历洗干净。 钱的事情不要发愁,只管向韩胖子要。 这话李言爱听 韩琛走后,李言觉得,自己也算打了两份工,即然韩胖子发工资,那么黄三年也应该给点支持,不然不是白干了嘛! 想到这里,拿起电话,打给黄志诚,将自己的打算和计划说了一遍。 黄志诚也觉得李言的打算比自己想的合适,对于香港害群之马的倪家,自己也确实没有耐心等十年八年,于是同意了李言的计划。 黄三年一同意,李言心里大定,于是开始说起了经费问题。 黄志诚也头大起来,经费这种问题,古往今来,无论在哪个部门任何时候都是紧张的。 可是李言的计划又确实很合自己的心意,黄三年也不想放弃。 最后不甘的问道:“不能等他回香港了再接近他?” “黄sir,你觉得那样合适吗,你也是老警察了,这个时机的重要性和效果。” “就是我不说,你也知道。就算我答应了你,等他回来,你会同意吗?”李言一脸的无奈道。 黄志诚咬着牙关为难的说道:“这倒是,只有在这件事情未定下之前,才能取得倪永孝的信任。等他回来接手三合会话事人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我们部门的预算已经没有了,到哪给你凑这一笔经费?” “黄sir,这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已经不是你一个部门的事情了,我建意你上报上级领导,专门申请一笔款子,你这个计划报上去,领导也会同意的。” 见黄三年同意了计划,李言口沫横飞,拼命的怂恿着,描绘着未来的蓝图:“黄sir,你想想,你也派过不至我一个卧底!甚至还有几年前的,现在那些人在干什么,都在中低层当马仔,天天打架斗殴惹麻烦,天天让你给他们擦屁股,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而现在只要花点经费,就可以把一个卧底塞到倪家的高层,以后随时可以知道倪家的情况,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不是钱可以办到的。”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你的肠子都会悔青的!” 黄志诚越听越焦燥,不耐烦的打断了李言:“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当然知道了,你一个实习警员都能看到的事情,我会看不懂” “就这么定了,我去打报告,说服上级,争取经费,到时候批下来多少,我说不准。但你一定不能把事情给搞砸了,不然,你这辈子别想再回警队。” 李言见黄三年被自己灌输焦虑,给搞得心烦意乱,最后还被逼得硬生生的捏着鼻子,给自己做后勤服务,心里得意的一笑,谁叫你逼迫自己给你当卧底。 卧底计划开始前,是你说了算;计划开始后,就由不得你了! 你就得给自己擦屁股,做保姆,还有当自己的钱包。谁说卧底就只能当警察的提线木偶,只要你玩儿的转,谁伺侯谁,还不一定呢! 给上级划蓝图,给计划,然后狮子大开口,不断要资源,这是一颗好韭菜的生存指南。 至于未来结果,成功了皆大欢喜;要是玩儿砸了,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黄sir,你放心,我的素质你也看到了,香港大学法律系毕业。文化素养和拳脚功夫,还有心思敏捷,样样出类拔萃。这才两天,就给你拿出一个绝佳的方案,你到哪儿找我这么优秀的人才!” 黄志诚苦笑的说道:“行了,别臭屁了,人才不假,但论到给我找麻烦,十个普通卧底也比不了你一个。” “即然这样,原来的计划取消,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着,别去混了,也别在社会上露面。香港大学那边我会想办法搞定的,你做好去美国的准备。” 李言笑着说道:“这就准备了,万一上级不批准怎么办?” “其它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这是我的事情,这次机会太难得,就算上级不批,我借钱,也要将你送去美国。”黄三年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完不待李言再回话,就押了电话。 第一百五十三章 去往美国 李言得意的笑着,将韩胖子给了几万块钱拿出来,点了一遍。大约有八万港币,还得是混社会的有钱啊! 韩胖子随身都带这么多,不像黄三年,穷鬼一个。 让你们这群人,想将我当工具,玩弄于鼓掌之上,还不是得给自己打工。 任你奸似鬼,也得喝少爷我的洗脚水! 对了! 李言想到,下次见韩琛时候,要让他给自己准备一批武器。自己有空间,可以随意的存放,混社会可是风险很高的职业,随时都要面临生命危险,枪战更是家长便饭,没有武器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还有这次去美国,也不能空手而回,美国的枪店很多,自己去拜访一番,基本上就够本世界使用了。 做好了计划,李言接下来等待两边保姆消息的时候,难得的闲了下来,拿着韩胖给的钱,在香港游玩了起来。 来这里半年多了,大部份时间都待在警校里,也没有领略一下回归之前的香港。 接下来的时间,李言早出晚归,在香港各处转了起来,虽然脑中有些原主的记忆,但总是不如亲自游览来的直观。 太平山是香港最高的山,听说是香港风水最好的地方。 山顶有观景台,晚上登顶可以俯瞰香港,港岛和九龙就像镶嵌在维多利亚港的两颗明珠。 灯火通明,璀璨夜景,虽然不如后世,但就这个时代而言,已经算是最漂亮的地方了。 浅水湾处于香港岛太平山南面,依山傍水,海湾呈新月形,号称“天下第一湾”。 也有“东方夏威夷”的美誉,是香港最有代表性的海湾。 浅水湾的别墅区住的都是香港有头有脑的富人,看着那依山傍海的别墅,李言觉得自己以后有钱,也可以买一套,住在这里。 享受这美伦美涣的风景和海滩! 黄大仙庙始建于1945年,是香港九龙有名的庙宇之一,在香港本地甚至国外那都是享负盛名的。庙内提供的香,李言也难得的虔诚跪拜祈求,保佑自己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多拿积分 尖沙咀是香港购物天堂,这里属于香港的心脏地带了。白天,弥敦道两旁的美食餐厅、国际精品店里挤满了购物的人。夜里,坐拥维多利亚港的星光大道开启七彩灯火,成为香江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最后李言去了一个久负盛名的景点-维多利亚港,晚餐后在九龙码头乘游轮夜游美丽的维多利亚港夜景,“维多利亚港“是英国人纪念英女皇维多利亚而起,世界三大良港之一。 也有:“东方之珠”及“世界三大夜景”的美誉。 李言也品尝了有名的特色美食,还有去了上次警校同学提起的大名顶顶的兰桂坊。 在里面泡了几个夜晚,享受这个时代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 李言转了半个月,将香港玩儿了个遍,正想着去澳门玩一玩儿的时候,心里憧憬着,自己有私人空间,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如何做弊,横扫澳门各大赌场。 韩胖子和黄三年不约而同的联系上了李言。 黄三年说上级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给李言批了十万块的经费,让李言去取。 而韩胖子就大方多了,不但送来了护照,香港大学的手续,还给李言拿了三万美元,相对于港币要二十多万了,还是捞偏门来钱快啊! 一周后,李言踏上了去往美国洛杉矶的航班。 有金主供养,李言自然不愿委屈了自己,定了一个头等仓。李言将自己大部分的行礼放在空间里,然后自己像征性的带了一个小包。 经过安检,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检的,相对于别人的行礼,李言是最简单的,安检人员用感应器扫了一下,翻了翻空空如也的小包,好奇的看了一眼李言。 证件什么的都是齐全的,最后放行。 被服务人员引导到专门的休息室里,还上了一杯浓香的咖啡。 头等仓的旅客享受通道,被漂亮的空姐引导着,提前上了飞机。来到一个只有十多个位置的区域,每个位置都靠着一个窗口,一个宽大的沙发。 空间宽敞,还有一个坐累了可供活动的公共小区域。 在李言之前有一半位子上坐了人,其它位置还是空置的,待遇,来一个上一个。 不像普通仓,时间到了一起排队登机。 让李言不禁感叹,有钱人就是奢侈啊! 享受的环境也是比一般人好多了。 李言好奇的到处打量着,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机场,也能看到侯机厅里,大部份人都在排队安检。 “闪开啊,别挡道!” 一个衣着精致,画着浓妆,一手拖着一个行李箱,另一个手里提着lv的垮包,面容冷漠的女人,厌恶的看了一眼李言。 李言的言行举止,就像第一次坐飞机的人,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名牌,一看就知道是大陆货。虽然李言花着韩胖子的钱,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提升了一个档次,但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还是上不了台面。 李言下意识的让开了通道,女人不发一言的走了过去,空气中飘过一丝淡淡的香奈尔高档香水的味道,这段时间李言也逛过不少高档奢侈品店,略微了解了一下。 女人大约二十八九岁,年龄也不是太大,却故做深沉,打扮的格外成熟。一脸装出来的威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样子,估计家里有矿,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 让李言心里不舒服起来了,虽然少爷我如今只是一个警员,或许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学生,或者混混。但爷我也是做过九五之尊的人,居然被你这么一个女人藐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女人对自己熟视无堵,自顾自的将自己的行礼放好,打开垮包拿出一个粉红色的袋子,高傲的越过李言,进了卫生间。 “什么样的人都来坐飞机,哼” 路过自己还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李言顿时火冒三丈,自己招你了,最讨厌这样的人,平白无故的影响自己的旅行体验,搞得心情都不好了。 不过自己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计较,有失体面,不能打不能骂的,占不到便宜。 但也不能轻饶了她,不然她还以为自己好欺负。 眉头一皱,而且自己得给旅途找点乐趣,左右一打量,看到女人打开没有拉上,敞开的挎包。 眼珠一转,看了看远处一个头发烫的微卷,戴着一串珍珠项链,言行举止看起来颇为讲究,实则做作的中年妇人。 有了 这能对付女人的,还得靠女人,还是要借刀杀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李言想到自己前几天逛小吃街的时候,见到的美食炸弹。看到边上一个胖子吃得香,一时好奇买了一份,不过最后因为实在无法忍受那个味道,趁人不注意丢到了空间里。 正好,今天派上了用场。 路过那个女人的位置的时候,手一伸,几块臭豆腐凭空落入女人的lv包里。 李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睡觉。 默默等着生化武器的释放 没过一会儿,原来空气清新的头等仓里,隐隐飘浮着一股臭味,很多人都以为闻错了。 谁知味道越来越重,直到难以忍受。 “这是谁啊,有没有一点儿公德心,在头等仓里吃这种东西,也不顾忌其它人。”一个粗旷的声音响起。 “就是,你在自己家吃就算了,还跑到这里我们家先生对刺激性味道过敏,受不了这个的” “这里本来空气就不流通,还吃这么怪异的食物” “是谁啊” 随着这个不满的声音,几人纷纷讨伐起来。 无人回应,此时仓里并没有空姐,几人只有自己起身寻找着味道的来源。 头等仓也不大,就坐了五六个人,大眼一扫,没人吃啊? 几人奇怪的找起来,没过一会儿,在女人的垮包里找到了几块新鲜出炉的臭豆腐。 那个做作的中年妇人,声音尖利的吼叫起来:“这是谁的包?” 看到妇人询问视线扫过自己,李言无辜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又伸出手指,指了指卫生间。 妇人意识到什么,走到卫生间门口。 ‘咚咚咚’ 妇人狠狠的砸着门,宣泄的自己的不满。 “谁啊,先来后到懂不懂,我还没有用完?”一个听起来还比较悦耳的声音响起。 虽然女人‘面目可憎’,但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李言还没有回味片刻,妇人更加尖利大声说道:“快出来,快出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女人勿勿收拾一番,出来后,疑惑的看着外面围着的几个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着,李言上前一步,义正词严的说道:“大家不要一起说,搞得闹哄哄的。这位阿姨一看就知道身居高位,气质独特,让这位阿姨说” 妇人赞赏的看了李言一看,觉得李言将自己的身份凸显的格外突出,甚合自己的身份。 李言善意的回应了一个笑容,并不什么好心,只是觉得其他人都是男人,面对一个长相还算标致女人,总要讲点绅士风度,战斗力不行。 杀伤力更谈不上 而妇人声音尖利,性格暴躁,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肯定不会因为女人的性别和相貌偏袒此人,不会便宜了她。 果然,妇人一看出来的女人五冠精致、闭月羞花的相貌,还有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身材。 乍一看上去,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顿时气更不顺了,眼神一冷,狂风暴雨般的指责扑天盖地的轰了过去,也不说事由,就在那里指责起来:“你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奇怪的嗜好。” “这就罢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也不愿干涉,可是你影响到了别人,就没有公德心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飞机上的头等仓,不是你家的小花园,也不是你的私人房间,你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行不行” “我们家老头儿有孝喘,对这种刺激性味道过敏的好不好” “引起病发,你负得起责任吗?” 妇人声嘶力竭的说了半天,也没说清什么事情,女孩懵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占用卫生间的事情。 面对如此的指责,自然不服的开始反驳。 “我怎么了,我花钱了,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叫你身体不好,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 “刚才干什么去了,肯定是纵欲过度,肾不好” 妇人一听,你人身攻击,这还了得,更是双后插腰,面目狰狞的狂爆输出着。 旁边的其他男人位一看两个女人打嘴架,头一缩,都退了回去,也不管空气中的臭豆腐的味道了。 只有李言一个人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妇人战斗力强悍,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 二人你来我往,唾沫横飞,难分难解。不但争吵着,还时不时的,用手指指点点。 一个是劈头盖脸,一个是声嘶力竭。 李言一看,气氛急剧升高,火候差不多了,连忙闪身站在两人中间,急促的说道:“阿姨,阿姨,有什么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别动手啊!” “她一个弱女子,哪是你的对手?” 妇人此时气得火冒三丈,胸中一团火不断的往上顶着,一听李言这话,得到启发。 再加上看到李言挡在中间,伸手便向女孩打去。 李言一看,吓的头一底,往旁边一闪,‘啪’一声脆响,一个嘴巴正正打在女孩的脸上,顿时白晰的脸颊变得红通通的。 “啊!” 女孩被打后有些不敢置信,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掌掴了,大声尖叫一声,也伸出手向妇人扇去。 妇人本来想着李言一个大男人挡在中间,自己再怎么也打不到的,只是怒力冲冲之下的下意识的舒发气势,用以震摄女孩。谁知一巴掌下去,中间的年轻人动作利索的闪到了一边,打到了对方脸上。 对方不依不饶的向自己扇来,妇人经验丰富,自然知道会迎来报复,头一侧躲了开来。 女孩见自己没打到,伸手抓住了妇人的头发,往怀里扯。 “你个小骚狐狸,还敢动手,看我挠死你。”妇人头发被抓,脑袋歪斜着,不甘落后。 动作灵敏的在女孩脸上抓过,女孩脸上顿时出现几个红印。 吵架变成了全武行! 两人扭打在一块,你抓我脸,我撕你衣服。没一会儿,两人就摔到在了地上,翻滚成一团。 李言一看,事情大了,急忙回身喊道:“大家都快过来拉架啊,打起来了” 年轻女孩衣服被扯破了,腰身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粉红色的贴身内衣也露了出来。一个胖胖的戴眼镜的男人一看,眼前一亮,冲得最快,最是热心肠! 其它几个中年男人也急忙冲上去,将两人分开,七手八脚的想分开两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 胖胖的眼镜男肥脸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抓痕,血珠都溢出来了,直看得李言心有余悸。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刚刚就是担心出来这样的误伤,李言才叫大家去拉架,而自己站在旁边没有参和。 胖胖的男人被殃及池鱼,一脸晦气的退了出来,小心的躲到一边,再也不敢上前。 其它人手忙脚乱的将两人分开,这时候空姐也带着空警赶了过来,将两人安抚了下来,一边了解事情的原由。 两人也没有刚刚的体面和气派了,都是灰头土脸,头发乱糟糟,脸上带着抓痕,衣服也被扯得七扭八折的。 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一副咬牙切齿的不甘模样儿。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的述说,空警搞清了,原来这么大的阵仗就是因为几块臭豆腐引起来,无奈的说道:“这位女士,就是这位乘客吃臭豆腐,你可以找我们投诉,也不能自己理论,而且还动手打人啊?” 妇人还没说话,女孩就一脸愤怒,哭泣的说道:“胡说,我跟本就没有吃过臭豆腐。” “还敢说没有,你们大家都来看看,这是什么” 妇人直接抓起女人的包,打开让众人看着。 果然,里面躺了几块黄黄的物体,现在伸头还能闻到一股刺激的味道直冲大脑,让不喜欢吃这类食物的人接受不了。 空警还好,顾忌着职业素养,只是皱了皱眉头。 而空姐和其它后来登机的客人则是捂住了鼻子,异样的眼光打量着现在看来面目可憎的女孩。 女孩也傻了眼,一脸的委屈,喃喃的说道:“没有,不是我的,刚刚还没有的,我没有吃过臭豆腐。” “就是以前也没吃过,我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吃臭豆腐。” “谁知道呢,或许你的嗜好与众不同呢?其实本来吃臭豆腐也没什么的,也是一种积极健康的饮食习惯,但你不能在机仓这种狭小的地方,影响到其他乘客。”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人模人样,内心却是放纵的很,有些有异于正常人的怪癖,也可以理解的。”妇人此时占据上风,一脸得意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愧,话里话外的嫉妒。 或许是被小三伤过呢,毕竟妇人现在的年纪,正是和大量想上位的小三们搏斗的时期! “没有,没有” “一定是别人陷害我,一定是的,就在我上厕所的时候”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 女孩睁大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虽然头等仓不小,但人却不多,现在也才八九个。 李言躲在人群后面,幸灾乐祸的睢着热闹,这时候也怕把自己连累上,小心的站在角落里,缩着身子藏在刚刚那个被抓伤的胖子身后。 但女孩还是一眼将李言找了出来,厉声吼道:“是他,一定是他陷害我的” 众人齐刷刷的转过头一看,都看向女孩儿手指的方向,前面的人躲开身子,露出一个胖胖的男人。 李言也装模做样的看着胖子,一脸置身事外的样子。 胖胖的男人吓得手足无措,一脸无辜的摆着手,紧张的说道:“我没有,我每次吃臭豆腐都是背着人的” 众人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眼神。 “没说你,是你身后那个穿衬衫的年轻人!” 胖子连忙闪到一边,露出了一脸懵懂的李言。 李言诧异的伸手指着自己,疑惑的说道:“这位小姐,你是在说我吗?” 女孩恨恨的说道:“你少装蒜,就是你,刚刚我骂了你,所以你报复我。” “这位小姐,话不可以乱说,我们可没发生冲突,谁看到你骂我了?”李言转身望着众人。 大家都思索着,确实没人记得两人发生过争吵 “我在你之前就来了,要是带有臭豆腐,味道早就散出去了,大家都看到了,你来之后,才有的臭味!”李言用手扇了扇鼻子,意有所指,一脸的嫌弃模样。 女孩听懂了李言的恶意贬低,气得咬牙切齿,眼中的凶光,恨不能将李言给吃了。 几位一早进来的乘客都默默的点头,示意李言说的没错。 “大家有目共睹,最先是这位有气质的阿姨看不惯你的行为,出为伸张正义,我刚刚还热心的帮忙劝架来着。你这个女人真是的,这位好心的阿姨找你理论,你不听就算了,还骂人。“ ”这也就罢了,阿姨脾气好,一直忍耐着,只是说了你两句,你竟然还打人,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 一席话说的妇人极为满意,含笑点头,认可了李言的说辞! 李言说完,还把胖胖的男人拉了出来,还伸出手指,在胖子脸上的血珠上蘸了一下,将一抹血红当着众人展示了一下。 带着淡淡的庆幸,摇摇头咂着嘴:“啧啧啧,这位胖胖的大哥好心拉架,你看看你,把人家的脸上给挠得。” 胖男人一脸委屈的看着众人,大家看到男人肥脸上的几道血红的抓痕,都是惊恐的看向女孩。 “现在竟然还怪到我身上来。看你年纪不大,品性怎么和大家差这么多,来坐头等仓的,都是上等人,大家都是有素质有涵养的绅士,等么遇到了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错了就是错了,勇于承认错误就好了,大家也没有想把你怎么样,你这么撒谎,欺骗大家,合适吗?” “喜欢吃臭豆腐又不是什么罪过,听说这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一旦喜欢上的人,欲罢不能,感觉不到臭。” “我们大家都可以理解,但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到处推委塞责,牵怒无辜之人呢?” 李言一脸正气的指责着,一副宽容的样子,一句句弦外之意,悄无声息的将罪责引到了女人的诚信上,而且还举了几个例证。 众人顿时恍然的看着女孩,这么可恶,想利用我们,冤枉其它人。 “你” 女孩气得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看着李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说不出来话来。 “就是他,一定是他,其它人不会这么搞恶做剧,你们去检查一下,一定可以发现蛛丝马迹的。” 空警也觉得女孩正在无理取闹,正准备将其强行拖下去的时候,李言站出来,一脸伟光正的说道:“我是去美国旅游的,那边有朋友接,所以也没带什么行礼,就这一个小包。大家看看,哪里有什么臭豆腐?” 还将小包打开放到空警面前说道:“这位大哥,你闻闻,要是放过臭豆腐的包,肯定会留下味道的?” 空警用鼻子嗅了嗅,摇了摇头,再看看李言身无长物的样子,排除了李言的嫌疑。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女孩冲上前,将李言的座位翻了一遍,身上的兜也掏了出来,一无所获,尖叫着说道:“不可能,一定是他装在袋子里,找找垃圾筒,里面一定有袋子。” 空警和空姐耐着性子找了几个垃圾筒,里面都是空空如野。 和女孩打架的妇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哼!这还找什么,就是她的,现在还想冤枉其它人。刚刚这个男孩子,一直在热心的劝阻她,她看人家斯文有礼,脾气好,估计没什么背景。所以想把责任推给别人,我们这么多人都没看到人家接触过你的包。” 说完还恶狠狠的加了一句攻击的话:“而且,这个臭味,确实是你来之后,才有的!” “我们大家都看到,就是你的,最开始你还承认了,说你花了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反而不敢承认了” 其它人都是点头,证明女孩一开始并没有反驳。 李言这个时候故做姿态的说道:“也许确实不是这位女孩的” 见到李言这么说,其它人诧异的看着李言。 只见李言说道:“说不定是之前在候机的时候。其它的小孩子顽皮,趁她不注意,放到了她的包里。” “哦” 这个解释有些道理,众人都认为可能是这样的。 “大家看,这个男孩子多好,不计前嫌,还帮她说话,就这样她还冤枉人家。”妇人却觉得李言大度在帮女孩解围。 李言也适时作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赢得了不少人的点头称赞。 “哼!怎么可能?” 女孩也有些茫然了,会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之前自己拿东西的时候,没有发现? 空警和空姐两人征求了其它乘客的意见,一商量,将女孩请下飞机,女孩不同意,赖着不走,两人二话不说,架起胳膊就将女孩拖下了飞机。 李言假装关心的走在仓门口,看着其它人都背对着自己,只有女孩儿不甘的望着自己。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眉头一挑,挤了挤眼,做了一个幸灾乐祸的挑恤表情。 女孩看到这一慕,顿时明白了李言的意思! 明白都是李言陷害的自己,剧烈的挣扎起来,疯狂的大叫着:“啊!你这个小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等着” 李言耸了耸肩,伸手撩了撩帅气的头发,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将手插进兜里,转身进了机仓。 对于这种不知道尊重别人的女人,李言没有半点同情。喃喃自语道:“她今天只是到头等仓上了个厕所!” 妇人看到敢挑战自己的狐狸精被拖下飞机,也是心情大好的在门口得意洋洋的看着。 听到李言的自语,没有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上厕所,不用来飞机上的” 说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妇人在原地愣了半响,才明白李言在说刚刚的女人。顿时觉得李言小小年纪,还挺幽默,也是笑了起来,得意的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回到了座位上。 等到人到齐后,李言大眼一扫,基本上都是中年成熟男人,少量的女人也是年纪不小,一副严肃的样子,相互之间也没有自己想象的有钱人之间的熟络和寒暄。 未必不认识,只是大家都各自关心自己的事情,很少相互打招呼! 感到这些人的没趣,李言放平靠椅,睡了起来。 中间吃过三顿饭,都是一些简单的饭食,头等仓也没有太过丰盛。李言空间里有很多好吃的,只是旁边有其它人,也没办法太过放纵,只好将就一下。 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在洛杉矶机场降落。 李言跟着众人的身后,出了机仓,来到安检大厅。洛杉矶的机场到处都是各色人种。 这对第一次出国的李言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金发碧眼的安检人员,除了检查行礼有无违禁品外,还用英语向李言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你为什么来到美国?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这里有永久居留的亲人?你有没有在这里工作的计划和打算?’ 李言知道,这是美国为了防止其它国家的人员以合法的方式来到美国,然后在期限内违规打工,并超出时间长期滞留。比如有些持旅游护照的人进入美国后就在朋友的掩护下,打黑工,这种情况一旦发现,就要被强制遣返回原籍。 虽然这种问题在各国人员来之前都被交待过,但美国的安检人员还是可经凭借阅人无数的眼光和经验,从一些人言谈举止穿衣打扮上,对一些可疑性大的人员进行拒绝入境处理。 这样就等于白来一趟,不能进入美国,还得打道回府。 李言持有的是半年期的旅游护照,而且还有香港大学的学生证明,所以基本上不在安检人员的监控范围。 例行常规,还是被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放行。 李言刚出来,后面一道声音响起:“小先生,我这里有车来接,你要打车不便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回头一看,是刚刚在飞机上和女孩打架的妇人,对李言热情的招呼着,趁身边的先生没注意,还给李言抛了一个眉眼。 “啊,多谢,不用,我赶时间!” “下次再聊,拜拜” 什么人呢! 李言心里一阵发抖,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这个妇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竟然想打自己的主意,当着自己先生的面也不避讳。 勿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不过,李言边走边想,这女人虽然年龄大了,但是眼光还是正常的,能看出本少爷的不凡。不像之前那个女孩,有眼无珠,看不到自己的帅气和内涵,竟然鄙视自己。 哼!恶有恶报,不但脸被抓花了,还被拖下了飞机! 果然,天意难测啊 李言拿出韩琛给的倪永孝在洛杉矶的地址,打个出租车,往目标地点赶去,开车的是一个有些嘻哈风格的黑人小伙儿,一上车就喋喋不休的说着。 “嗨喽,哥们儿,你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来美国,日本人还是新家坡的?” 李言抱着多了解一些地方文化的心态,和黑人司机聊了起来:“中国人,我从香港来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杰森不甚回首的经历 黑人小伙儿一看李言搭腔,更是眉飞色舞,在狭小的司机位上晃动着脑袋肩膀,摆动着胳膊,开心的说道:“哦,我知道香港,布鲁斯功夫李,就是那里的人。” “他的功夫真棒,我要是也有那样的身手,就不会被威特他们欺负了” “我叫杰森,从小就在洛杉矶长大,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还好你找到了我,要是让那些刚入行的小年轻,肯定找不到!” “你去的这个地方比较偏僻,那个地方可是混乱的很,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很容易被打劫的。我告诉你,晚上千万别到处乱逛。” “还有,晚上要是有风骚的小妞儿敲你的门,千万别开门,不然你在尽情happy的时候,会冲进来几个默西哥大汉。当然,也有可能是意大利的混蛋。” “他们都是黑帮的,会将你狠狠的爆揍一顿,然后让你妈妈拿钱来赎你。”杰森自来熟,迭迭不休的说着,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细节非常清楚,并咬牙切齿中带着痛恨,李言可以想象杰森曾经的惨痛经历。 李言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你好像很有经验,难道是被他们敲诈过?我看过不少美国电影,听说他们还有特别项目,在你等妈妈来赎你的这段时间,难道没有被” “no!no!嗨” “哥们儿” “别瞎猜,你要做一个受欢迎的客人!” 杰森一脸的?气,犹如被踩中的尾巴的猫,方向盘都有些握不稳了,不自然的扭了扭腰,晃了晃屁股,神情急切的辩解道:“你看得都是不正经的电影,这对于你的年龄来说,是不对的。” “那些都是瞎拍的,我们这里都是正规的黑帮,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种事情!” “我只是被揍了一顿,然后给了点儿钱而已” 李言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挤了挤眼睛:“杰森,你多想了,我是说那些黑帮的人还会将人吊起来打,你想到哪里去了” “对了,你说的” “那个,我想象的那种事情是什么?” 看着李言一脸纯真,人畜无害的样子,杰森犹如吃了米田共一样,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黑人小伙儿杰森被李言的话,引起了非常不好的经历,也没有了刚刚开始的兴奋, 似乎是感觉到了李言稚嫩外表下的隐藏着的小恶魔,面对一肚子坏水的李言。 杰森在接下来的路程里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直到计程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李言逗着道:“按照电影剧情,杰森,你应该在分别之前,给我一个名片,交我这个朋友,让我以后可以照顾你的生意” “名片呢?” “是不是在车兜里放着?要我自己找”李言说着就要去翻。 “嗨,哥们儿,我们不熟好不好。” “还有,都说了,电影上的事情不可信,我们最好不要交朋友,你也没有见过我。”将李言送到地方后,杰森犹如落慌而逃的兔子,急踩油门离开了。 呵呵 李言感谢这些朋友,给自己的旅程增加了很多乐趣。 看了看附近的地址,李言找了一个宾馆安顿下来,对面的办公大楼,就是倪永孝在美国工作的地方,只要自己守着,早晚能等到他。 后来一个星期,李言都待在宾馆里,只是平时白天的时候,在附近转悠一下,看了看地形。 宾馆附近有个酒,酒门口经常有一些留着五颜六色的奇怪发型,身上留着纹身的混混在附近出现,每当有人路过的时候,都仔细打量着,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猎物。 有两次晚上,李言出门,就被这些人打劫了。 不过最后凭着自己的身手,将这些人爆揍一顿,这些人叫着同伙报复,然后继续被李言收拾后。 大家也都知道李言住在宾馆里,而且不太好惹,也没人骚扰了。 不过李言倒是对这些异国的同行颇有些兴趣,经常请这些人在酒里喝两杯。 一来二去的,反而成了朋友,李言也认识了几个熟人。 终于有一天,李言看到倪永孝在办公楼下的咖啡厅里和一个白人谈事情。 估计过一段时间会出来,急忙下了楼。 找到酒里的一伙白人混混! “嗨!利亚特,想不想嫌点儿小钱花花?”李言对一个壮硕的头上留着长辨的墨西哥壮汉说道。 利亚特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当然了,李,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想当一次英雄,让你扮做强盗,怎么样?” “什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能说的详细点吗”利亚特疑惑的问道。 “很简单,你带两个手下,帮我揍一个人一顿。然后我像超人一样出现,见义勇为,将你们打跑,救了那人。” “然后获得那个人的好感和友谊,怎么样,很简单?” “哦!英雄救美,我听过这个故事” “之后你们展开一段” 李言闻言脸色一窒,急忙摇了摇头,辩解道:“no!no!no!,对方是个男的,我只是想获取他的好感,得到一些机会而已。” “利亚特,你别胡乱猜测” 利亚特脸上露出自己调笑黑人司机小伙儿的神情,挤着眼睛,一脸怪笑的说道:“你不用解释,李,我不管你想达到什么目地。” “我只想知道,你希望我把他揍成什么样子,断手断脚,还是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八天?” 李言顿时感受到这个世界充满了满满的恶意,有些感受到了黑人司机小伙儿杰森的难受,一脸便秘的神情说道:“不需要,要那种看起来严重,实际上挨完揍,拍拍身上的灰尘,就可以自己回家的那种!” “当然了,最后我会冲上去,将你们揍一顿,赶跑你们,没问题!” 利亚特晃了晃头,后面的辨子甩了甩,最后伸出了一个手指在李言面前摆了摆:“我明白了,小问题。” “只是,李,你的拳脚可不轻,到时候你可不能下手太狠,不然我手下的小弟吃不消的。” “还有,一千美金” 李言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事情做的漂亮就行。” “还有,你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那个人就在对面大厦的咖啡厅里谈事情,等会儿就会出来,是一个跟我一样的亚洲男人,戴个眼镜,很好认的。还有,我最不喜欢戴眼镜的男人了,给我将他的眼镜打烂。” 利亚特笑了笑,耸了耸肩:“我也不喜欢那些人,钱都被他们赚走了,妞儿也被他们泡走了,所以我才会在待在这个鬼地方。” “李,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李言掏出一个钱包,拿出一叠绿色的美元,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往外走去。 “利亚特,先把你的事情做好,记住,别搞砸了” “还有,你的辨子该打理一些了,都有味道了” 利亚特一脸开心的收起桌上的美金,听到最后一句话,疑惑的将头一摆,将辨子甩在前面。拿在手上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一脸嫌弃的扔在后面。 脸上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开始招呼在一边聚在一起吹牛的小弟们! 第一百五十八章 收买他们教训你的人,就是我 倪永孝来美国五六年了,基本上在美国站住了脚跟,生意做的有声有色。 但自己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催促自己回香港继承家业,领导社团。自从来了美国之后,倪永孝更是看透了世界发展的趋势,知道香港的社团早晚没有前途,所以一直抗拒着。 只是自己似乎没有太多选择 老爸倪坤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不好,已经越来越压不住下面的人,而自己家里和社团牵扯太深,几十年下来早已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江湖 进去容易,出来难! 何况像自己倪家,已经是核心中的核心。想退出来,哪有那么容易,多年下来,倪坤结下的仇家无数。 若是在三合会里没有人,别说香港,就算跑到美国,也会被那些黑道上的仇家清算掉的。 到时候说不定没有一个人能善终! 与其小心翼翼的躲避,不如主动面对,自己人掌握这股力量。而自家的情况,大哥当了律师,二姐嫁为人妇,小弟年纪还小,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够接手。 倪永孝也是才智绝佳之辈,在倪坤分析了形势之后,左右权衡之下,也知道了必然要牺牲一个人来接手社团。而自己最为合适,是以也没有多犹豫,只要自己家人都平安,自己这一辈子,就算搭进去也值了,老爸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 现在向自己提出这个不过份的要求,自己也没法儿拒绝! 为了大哥二姐和小弟能平平安安的正常生活,打拼一生的父母能安度晚年,自己就接了这份事业罢! 倪永孝也是性格果断之辈,即然决定了,就开始提前做准备。 这段时间自己将在美国的生意处理一下,就准备回国了,倪坤催着越来越紧了,可能香港的形势不容乐观。 刚刚和一个生意上的伙伴谈好交接事宜,拿起包,离开大厦,准备回家。 心中思虑着,走路的时候就没太注意,就被对面来人撞了一下。 ‘噼啪’一声脆响 一个酒常用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渣四溅飞射。 抬起头一看,三个五大三粗的白人,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一脸的怒气。 看着对面的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身上纹着纹身,一脸的凶像,一看就不是好人。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倪永孝就形始道歉:“不好意思,我” “小子,看你把我手中的名贵杯子都给撞坏了,赔钱!” “一万美金快拿钱” 倪永孝眉头紧蹙,这是出门没看黄历,遇到混混专门堵着自己敲诈,这是被人盯上了。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扶了扶眼镜,知道和这些人没好道理好讲,倒不是掏不起一万块 只是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要是掏了钱这些混混必然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想要息事宁人,只是一厢情愿。 自己家的社团里,都是这种人,所以倪永孝很明白这些人的心理,也知道遇到这种事情的处理办法。 于是掏出电话正准备报警。 “玛的,给我上,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这是我们的地头!” 利亚特大手一挥将手机拍打在地,和身边的两个手下,冲上去就打。倪永孝连忙躲闪,虽然自己也有两下子,但双拳难敌四手,没过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 三个混混将倪永孝围着开始圈踢 “住手,你们干什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李言适时出来,下意识的喊起了口号,摆起架势。 喊了一半,见没一个人理会自己,这才想到这些外国人听不懂。 讨了个没趣儿,怂怂肩,冲上去,一腿将利亚特踢倒,又挥起了拳头,打向其它两人。 三个混混放开倪永孝,向李言冲来,嘴里叽哩哇啦的叫着,看起来声势挺壮。 但李言三拳两脚的,将三人打倒在地。 利亚特想再次尝试一下,借着演戏想将李言拿下,手脚挥舞间暗暗加了十分的力气。但三两下之后,感受对方不算强壮的身体内涌动的爆炸般的力量。 再次确实了,自己几人实在不是李言的对手,感觉这个差距还挺大,难望其项背。 于是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坚持了一会儿,见李言偷偷使了个眼色。 “小子,你最多管闲事儿,你给我等着” 三个爬起来,放了几句狠话,一溜烟的跑的不见了踪影。 李言上前将倪永孝扶了起来,一脸关切的问道:“先生,你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 “算了,好像不是太严重,刚刚那几个人我都见过,好像是附近酒里的混混,经常欺负外地人,没事儿。” “只是可惜了,我过生日,老爸送的!”倪永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被踩的稀巴烂的眼镜,一脸的惋惜。 李言心里暗乐道:“人没事就行,这些身外之物,再买就是!” “谢谢你了,小兄弟,听你口声,是大陆人吗?”倪永孝看到李言,愣了一下,有些诧异,脸中闪过一丝疑惑。 随后脸上恢复正常表情,一脸感激的问道。 ‘糟了!’ 倪永孝的神色变化,没有逃过李言眼睛,下意识的,李言心里闪过不妙的感觉。 倪永孝好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之前两人说的都英语,倪永孝这句话说出来后,李言切换到了粤语,说道:“没错,我是香港来的,你也是?” “他乡遇故知啊,今天多亏你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走,不如去我家做客,我请你吃正宗的香港菜,你一定不要推辞!” 李言略一思考,不管怎么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只有顶着上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若是倪永孝有怀疑,自己再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好,反正我也是来旅游的,漫无目地。说心里话,在香港不觉得,一来到美国,到处都是外国人,如今看到熟悉的面孔,还真是有些亲切。”李言笑着应承下来。 “我家离这里不远,就一个街道,走路只要十五分钟,我们走去!”两人边说边聊着,往倪永孝居住的地方走去。 没过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别墅区,走过两个路口,来到了一个带花园的二层小楼前。 花园修剪的整整齐齐,齐膝的白色围栏里面是绿茵茵的草坪,偶尔角落里绽放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倪永孝掏出钥匙打开门,将李言请了进去。 小楼从外面看着不大,里面空间还不小,布置的井井有条。 将李言引到沙发上落坐,倪永孝来到一个小小的台,倒了两杯红酒,给李言了一杯,自己坐在一边相陪。 倪永孝笑着寒暄道:“小兄弟年纪看着不大,还在渎?” “表面上我是一个快毕业的学生”李言说了一句模楞两可的话。 倪永孝眉头一皱而舒,又说道:“刚刚真是倒霉,那几个混混看着也都眼熟,没想到今天惹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们很不好说话。还好有小兄弟你出面,不然我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脱身。” “当然了,他们收了别人的钱,专门冲你去的,你就是没惹到他们,他们也会找碴儿的!” 倪永孝瞳孔一缩,锐利的眼神直射李言:“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因为收买他们教训你的人” 李言露出从容的微笑,眼神烁烁的看着倪永孝说了三个字。 “就是我”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就是传说中警方的卧底 倪永孝听到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一脸的惊愕和诧异,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但李言何等眼光,还是在一瞬间从对方的眼底深处,看出对方的冷静和镇定。 眼中毫无波动,似乎对此没有太大的意外。 表面上的震惊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另外有一些对李言如此坦白觉得有些意外,奇怪的看着李言,沉思起来。 “莫非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兄弟,所以你要报复我。” “没有,在此之前,我都没有过你!” 倪永孝摇摇头问道:“那你这是为什么” “我不明白?” “倪先生别误会,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获得你的好感,然后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跟你一起回香港。” 倪永孝诧异道:“获得我的好感?” “当然,刚刚那几个人五大三粗的,要是真下狠手,恐怕只需要几下,你就得躺在医院几个星期下不了地,你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善意吗?”李言一脸真诚的说道。 倪永孝眉头紧皱,眼神锐利,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气势:“你是三合会的,黑鬼还是国华的人?” 李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都不是,刚刚我不是说了,表面上我是香港大学的学生。” “实际上” 李言脸上浮现一股得意的笑容:“我是警察。” “你是警察?” 倪永孝豁然坐起身,直视着李言。 李言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摆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准确的来说,我就是传说中警方派往敌穴中的孤胆英雄。” “卧底” 要是黄志诚看到这一慕,估计会冲上来,活活把李言给掐死。 我顶你个肺啊 你搞什么啊? 我落井下石,让你当卧底,给我拉磨。 是不对 但你也不能这么搞啊! 做卧底的要保密身份,你明不明白啊 “卧底?” 李言一脸兴奋的说道:“不错,三合会龙头倪坤,也就是你的父亲,现在年纪越来越大,很有可能会退出社团,颐养天年。但三合会总要有人继承的,不外乎文拯、国华、黑鬼、甘地还有韩琛这五个大头目,或者倪坤的儿子中的某一个接任。” “警方经过仔细分析,认为你来继位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派我来当卧底。获取你的信任,以后跟着你回香港。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将是我之后几年的老板,直到你被干掉或抓起来后,我才会回到警队。” 李言相当坦诚,竹桶倒豆子一般,将底细透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我才会来到美国,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的接近你。” “绞尽脑汁?” “使出浑身解数?” 倪永孝哭笑不得:“你确定,大哥,刚刚的局,傻子都会怀疑有诈,麻烦你专业一点儿,好不好?” “我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懵懂青年,连工作都没找过,哪儿来的社会经验,你太为难我了!” “刚刚的情节,还是我上学的时候泡妞儿学会的。” “我觉得很好啊” 李言喝了一口红酒,一副无所谓的痞赖样子。 倪永孝皱着眉头,脸色怪异的看着李言:“即然你是卧底,为什么要坦露身份,你就不怕” “当然怕,卧底的危险,我看电影早就知道了。正因为怕死,所以我才提前告诉你。” “总比提心吊胆的跟着你,为你卖命几年后,再被你发现,然后干掉。与其这样,还不如坦诚相待,不管是警察还是卧底,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工作完成不好,大不了换一份,何必要冒掉脑袋的风险呢?”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让我待在身边混几年日子,而你有了我的摭掩,警方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要是感觉我这个人还算朋友,给我一点儿你那些竟争对手的消息,让我能即能对上级交差,还能帮你打击对手。等熬几年后,我再申请调回警队,资历功劳都有了,说不定官升一级。” “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这不是挺好的吗,何必要打打杀杀的!” 看着李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倪永孝突然间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起身给李言酒杯加了一些酒,脸上的笑容随意了许多,说道:“你好像很不情愿做卧底,那为什么还要来?” “你以为我想来啊?” “我是今年香港大学法律系毕业的学生,之后就报考了警校,各科成绩都是优异,结果在毕业前和几个烂仔发生了点冲突,揍了他们一顿,警校觉得我下手重了,要开除我。” “而重案组的一位警官找到了我,说只要我愿意来你身边当卧底,就可以让我继续当警察,干几年后可以调回警队。” “我想了想,与其被开除,这样也不错,而且还挺好玩儿的样子” “好玩儿?” 倪永孝看着李言说得兴高彩烈的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 “但我又知道当卧底很危险,整天担惊受怕,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整天害怕身份泄漏,一旦暴露了,就会被干掉。我的命只有一条,我又怕死,所以干脆直接告诉你,大家坦诚相待,我也不指望找你的什么犯罪证据。” 李言眉头紧蹙的说道:“大家出来混,不都是为了前途,荣华富贵的过好日子,相煎何太急啊!” “其实你们也不容易,提着脑袋过日子,用命换点钱。电影里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在美国也有自己的生意,以前没有跟着倪坤,想来也是不愿趟那趟浑水。但为了家人的平安,不得不接手社团,可以理解,我也搞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倪永孝看着眼前略带稚气的青年,一脸的不满,迭迭不休的发着牢骚。不知道是因为被捏住了脖子不得不当卧底,还是同情自己的遭遇。 怪不得刚刚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绷紧了神经,仔细分析着对方的意图。 搞了半天,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思维还停留在天马行空的学生。 害得自己紧张戒备的! 但李言一番话,让倪永孝顿生知音的感觉,一时间,觉得对面这个年轻人还挺有意思。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让你跟着我?” 倪永孝松了一口气,好笑的问道。 李言闻言一愣,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挠了挠头皮说道:“双赢的事,对大家都有好处啊!” “本来他们是让我去跟着黑鬼下面的一个马仔,慢慢混,以后再慢慢接近你。后来我一打听,那个马仔现在还在蹲监狱。” “他们让我去打架,然后将我和马仔关在一起。” “我才不要去监狱!” “而且,那要是混到上层,还不到猴年马月了,而且不知道要在底层摸爬滚打多久,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我可受不了那份儿罪,我当警察就是为了威风的。” “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反正最后都要接近你,还不如一步到位,直接来找你。现在你还没有接手社团,或许也能取得你的信任,这样省了好多年。” “电影里面这叫烧冷灶” “他们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派我来了。所以,我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倪永孝有些无语,不知道李言是太过纯真还是自做聪明,好好的卧底工作,被他搞成了一场交易。 大约他对社会的认识,也就停留在电影的阶断。 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社会的残酷和无情 警方的人也是脑子进水了,被他蒙蔽了。这些年轻人,没什么社会经验,装x还行,真正做起事情来,还嫩着呢! 或许警方想换换套路,那些专业素质高的,大家都习惯了,也没什么太大的收获。 换上这种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反而不会让人想到会是警察。 这个思路很高明,抓往了人的思维盲区。 可惜,遇到了这么一个奇葩! 警队里的人也是良莠不齐,窥一斑而知全貌,或许他们也没那么难对付!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李言。 或许自己可以来一个将计就计 倪永孝忽然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一些兴趣! 第一百六十章 无间地狱群群主 李言腆着脸继续道:“现在混黑道的大哥,哪一个身边没有卧底,你就算拒绝了我,警方还会派出第二个第三个,屡禁不止的。” “还不如让我这个心知肚明的卧底待在身边,这样警察放心了,你也不用处处小心的提防着,多好啊!” “当然,你要实在不同意,那样没什么。我直接回去报道,大不了就说搞杂了,被你识破了。我直接回警队,继续当警察,又没什么损失!” 李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倪永孝有些愤怒:“你有点职业精神行不行,即然你不愿意,为什么刚刚还要派人揍我一顿!” “我总得做点事情向上面交待,谁知道你身边有没有其它卧底,万一他们被看出来我和你演双簧,那可不妙了!” “他们看出我消极怠工,不让我回警队怎么办?” 李言摊了摊双手,一脸胆怯的说道:“而且,这事情我拎的很清,骗他们被揭穿了,最多换一份工作;要是骗你被识破了,你肯定会干掉我的。” “电影里面都演了,混黑帮的都是心狠手辣,我可不敢尝试” 倪永孝哭笑不得,自己一直担心害怕,小心翼翼防备的卧底,居然就是这个样子。 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有职业道德的,坐在自己面前的李言,就是一个赤果果的投机分子,而且还怕死怕累怕吃苦。 不过也对,对方的年龄摆在那里,二十岁刚出头,之前还是个学生。说白了,只是一个孩子,能指望他什么,警队的高层也是瞎了眼,用这种人来对付自己。 倪永孝摇了摇头:“我挺欣赏你的洒脱,看你年纪也不大,涉世也不深,只是被上级忽悠了。” “他们惯于搞这一套,抓住你的把柄,逼你为他们卖命。” “三合会一年干掉的卧底,没有十个八个,也有个,你倒挺聪明。这样,我们交个朋友,以后私下做朋友,你不是香港大学法律系吗,明面上就做我的律师,不让你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怎么样?”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言伸出手,和倪永孝握了握手:“哈哈哈,这样最好,以后我帮你做些光明正大的事情,那些不合法的事情,你千万别告诉我。我就是知道了,也有不少的麻烦。” “我叫李言,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就叫你孝哥了!” 两个愉快的握手,气氛也缓和了下来,一时之间,两人还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倪永孝笑着说道:“李言,你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做卧底,真不知道那些警官怎么想的,都是刚进入社会的孩子,就这么不负责任,随随便便就派来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警队里我也认识几个人,你的上级是谁啊?”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不说,我现在拿你当朋友,只是随口一问,不会勉强你的。” 李言撇撇嘴,一脸不忿的发着牢骚:“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有组织及三合会调查科重案组的黄志诚黄sir,那个老小子,抓住了那几个小混混受伤严重,逼我干这个破事儿。” “要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从警校毕业了。” “你知道半年的训练,我吃了多少苦,这个王八蛋就给我上了这么一盘菜。” 倪永孝听到这里,更是对没心没肺的李言又亲切了几分。 因为他想不到李言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对方看起来也不像心机太深的人,坦露自己卧底的身份会让他一无所获,不管是真是假,自己以后行事都会防着他。 除了李言自己的理由,倪永孝打破头也想不到还有什么目地! 倪永孝本身也是城府深沉智商奇高的人,原剧中不管是国华睡甘地的老婆,还是黑鬼黑了甘地的洗衣粉,都被倪永孝查了出来。 韩琛老婆藏得那么深,还有罗继这个跟了倪坤七年的忠诚小弟,都逃不过倪永孝的追查。 陈永仁做警方的卧底,李言觉得倪永孝也是心中有数的,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也没有计较。 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决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单论智商来说,倪永孝可以说是三部剧中,当之无愧的第一,最后因剧情需要,被人道毁灭了。 不然,哪儿有韩胖子什么事儿! 而韩胖子最后也犯了和倪永孝同样的错误,开始疯狂做死,从肆无忌惮杀警察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注定了最终的结局。 这样一个心计深沉的人 李言想瞒过他的眼睛,基本没有可能,刚刚见到自己出现,倪永孝就有了一些防备,请自己来家里不过是想搞清楚而已。 所以,李言决不抱侥幸心理,从一开始,李言提出这个方案后,就没想过能瞒天过海。 只有黄三年和韩胖子那些不了解倪永孝的人,才会认为这个方案可行。 李言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来了一个坦诚相待。 大家事前谈好,有言在先,各取其利。 也总好过一个拼命的查,一个小心的躲,搞得大家都难受。陈永仁和刘建明待的无间地狱,李言可没有兴趣去体验,自己是地狱群的群主,当然得和小弟们不一样。 物极必反,痛苦到群主的时候,就变成了快乐! 对李言来说,只要能合理的待在倪永身边,就成功了一半,自己有的是办法搞到内部消息。 倪永孝说道:“李言,即然现在都谈开了,那你也没必要在演戏了,住宾馆不舒服的。我这里房子大,老婆和孩子都不在这里,我也就是最近处理公司的一些善后事宜,才临时住这里。不如你搬过来住,平时大家也可以聊聊天。” “孝哥,那你什么时候回香港啊?” 倪永孝笑着打趣道:“大约还得两个月的时间,所以你很有必要过来,估计警方的经费,也不会太宽裕。” “行,这有什么好说的,以后你就是老板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李言爽快的说道。 “那我这就去酒店收拾一下,明天就搬过来!” “不着急,我这段时间一个人住,也无聊。今天刚好你来了,我露一手,抄两个菜,我们兄弟俩喝一杯,也算庆祝我们的相识。” “好,我来给你搭把手” 两人说说笑笑的去了厨房。 “你说说你,好好的大学生,为什么去做警察?” “你知道什么,以后我喜欢的一个妞儿,就喜欢警察,所以我就要证明给她看,我也可以的。” “哈哈哈你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回到香港初见倪坤 吃完饭,李言就一个人离开了,回到宾馆里后,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空间里已经躺了两把枪,美国的枪店很多。 李言没有证件,是没有办法购买的。 不过看到像超市一样的枪店,各式长短枪像玩具一样摆放,一把只要几百美元,趁着监控照不到的时候,轻轻松松将两把常用的放在了空间里。 李言穿着短袖t恤,身上连个口袋也没有,离开的时候,收银的山姆大叔甚至都没有多看两眼。 出了这家店,又在另一家枪店里买了一些配套的子弹。 虽然枪械买卖比较严,但子弹就无所谓了,摆在柜台上像铅笔一样,李言拿了几包,付了款。 就这样,身上也有了防身的家伙。 回到宾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提着一个行礼包,来到了倪永孝家的别墅里。 倪永孝诧异的问道:“李言,你的行礼就这么简单。” “我空手来的,就带了点美金,远道无轻载,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就这些还是这几天用的洗漱用品。” 看到李言一副学生的做派,更让倪永孝无语,这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没有一点生活经验。 还想做卧底,真是天真 “孝哥,昨天那几个人把你的眼镜弄坏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昨天去帮你配了一副,你看看,合不合适。” “要是不行,我再去换。”李言一脸歉意的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 倪永孝笑了一下:“即然都是朋友了,何必这么破费。” “这是我的心意,孝哥你一定要接受,不然我于心不安” 倪永孝随手接过眼镜盒,打开看了一下,精致的镜框,清晰的镜片,镜架细长,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 “眼镜是要专门配度数的,你都不知道我” 好奇的戴了一下,感觉整个视线都清晰了不少,好像比原来自己的还合适,戴着也很舒服,耳朵上没有夹着的感觉。 “咦,很清晰啊!” “比我之前用的还好,就好像我之前眼睛没近视时候的感觉。” “很适合孝哥,感觉斯文了不少,气质也提长时了一大截!”李言在旁边恭维道。 倪永孝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道:“你是想说斯文败类,哈哈哈” “挺合适的,我很喜欢!” “看来你们警方还是做了不少的功课,至少把我的度数都掌握了,哈哈哈!” 李言一脸尴尬的样子,警方倒是没弄清这些,只是我的子母眼镜可以自动调节适应人脑。 以达到最舒适的程度! 让倪永孝产生了误解,不过李言也没解释,聪明人只相信自己,让他自己脑补比自己解释更好一些。 拍了了李言的肩膀,真诚的说道:“谢谢你,李言。” 李言随意的挥了挥手:“孝哥你喜欢就好,其实我有时候装x的时候,也会戴眼镜,感觉特别绅士,那些女孩子就是觉得戴眼镜的男人有内涵有修养。” “呵呵,你已经很帅了,不过显得朝气蓬勃,戴副眼镜会压一压年轻人的锋芒,显得成熟稳重一些。” 倪永孝的眼镜,正是自己在现实世界中高考用到的子母眼镜里的子镜。当初杨舒婷考完试后,就还给了自己,一直放在空间里。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有它替自己监视倪永孝,比自己跟着还要可靠。 倪永孝也不会有怀疑,别说这个年代,就是未来自己那个时代,也造不出这样的高科技。 无论什么仪器也检测不出来,倪永孝就是怀疑装眼镜的盒子,也不会怀疑到眼镜。 何况这个眼镜戴上后,确实让人感到舒服。 镜片好像不是一般的玻璃,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工艺制成,完全无杂质,就和肉眼看世界差不多。 只要使用过的,都不会满意现实中的眼镜! 这不,倪永孝戴上就不愿取下来了 倪永孝一脸真诚的说道:“你刚出社会,经验太少,以后多学点东西。其实我觉得做律师就很不错,前途远大,就是在警队,也可以偏向法律事务。” “刑事侦察,太危险了!” 李言默默点头,一副认同的样子,脸上乐开了花。 就这样李言在倪永孝家里住了下来,平时倪永孝也和李言谈一些公司上的事情,还有一些美国和香港法律方面的差异。 李言听得也是大感兴趣,这样的知识,以后也有可能用的上。之前清朝离现代太远了,这个香港虽然是九十年代,但离后世最为接近。 说不定自己以后也要做生意呢! 李言也和倪永孝谈一些学校和警队里的事情,李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李言知道的也不多,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的感情也亲近了不少,有了一些好朋友的味道。 倪永孝经过试探,彻底发现了,李言根本就是个缺心眼。 刚刚从大学里出来的学生仔,没有一点社会阅历,人情世故也极差,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警察,何况警察里面的精英份子-卧底。 看来香港察方也是抱着多处撒网的想法,若是没有效果,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将他们这些生仔招回去。 想到这里倪永孝心里怦然心动,即然这样,那我能不能利用此人,让他立功升职,到关键时候或是发布错误消息误导警方,或者捏住其把柄,将其送回警队,那样在警方高层,就有了自己眼线了。 一念生出,看向李言,更多了几分拉拢之意。 就这样,这两个月,李言慢慢接手倪永孝的正当生意,处理一些法律方面的事务,协助倪永孝作好善后。 两个月后,再次回到香港,李言直接和倪永孝回到了半山别墅。 见到了其它的倪家人,倪永孝的大哥,二姐二姐夫,尤其是三合会的话事人,倪坤。 倪永孝上前和倪伸抱了一下,然后热情的说道:“爸爸,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这是我在美国结识的好友,李言,香港大学法律系毕业,帮我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倪坤看来起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穿着很正式的白衬衣,看起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像个邻家大叔。 若是在大街上遇到,谁也不能将此人和穷凶极恶的黑帮头子联系在一起。 不过李言却不会以貌取人,能稳坐三合位龙头的位置,倪坤绝对是老阴比,还好自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有经验。 不怕你有城府,怕得就是乌鸦那种,一句话不对,就翻桌子的神经病。 倪坤点点头,微笑的说道:“好,好,你是阿孝的朋友,以后叫我倪叔!” “你们年轻人,是应该多来往来往,我一直鼓励我的孩子们多交一些有文化有素质的朋友。” “以后多帮着点阿孝,我想,他也不会亏待你的。” “是,倪叔,阿孝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 倪坤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扫了屋内的几个人:“中午留下来吃饭,算是给你们接风!” 另一个身材高大,方脸长头发的彪悍男子,忙说道:“不了,老板,我还有事,你们一家人聚会,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瞟了李言一眼,就要离开。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进退两难的罗继 李言似乎没有察觉到倪坤的送客之意,笑着搓了搓手说道:“那太好了,倪叔,我今天刚回香港,也没什么事,就打扰您一顿了。” 额~ 李言的态度让倪坤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倪永孝和李言相处了两三个月,对李言的备懒性子和厚脸皮倒是了若指掌,笑着说道:“爸爸,你就别和李言客套了,我们在美国的两个月都在一起住着。” “这家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你就留他住在我们家,他也不会拒绝的,呵呵!” 倪坤听到倪永孝这么说,才重新审视了李言和倪永孝的关系,眼里的戒备也放松了不少,带着一丝面对儿子朋友的亲切:“哈哈哈,好,我喜欢直爽的年轻人。” “罗继,你也别走了,你跟了我也有几年,我早已已将你当做我自己孩子了,一起吃饭!” 罗继听到倪坤这么说,不再坚持,嫉妒的看了李言一眼,心里暗道,这小子才两个月就走到了倪家家里,自己却用了十年。 从警队出来在底层就混了六七年,跟着倪坤又有三年,这小子才多大,二十出头,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刚出警校出来。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中午除了倪家人就李言罗继两人,而罗继很明显有点不自在,而李言就痛快多了,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油腻。 倪家老大和二姐等人都是吃得直皱眉头,似乎没想到李言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一点儿也不顾礼貌。 而倪永孝则是眼光如常,倪坤眼神中透着一股喜欢,笑着问道:“李言啊,慢点吃,若是不够的话再让吴妈加两个菜。” 李言放下啃得满嘴油的大龙虾,用手背趟了趟嘴角,唔唔的说道:“倪叔,你不知道,这几个月在美国,对西餐吃不惯。平时都是我和阿孝轮着做饭吃,可惜我们俩的手艺都是半斤八两。” “今天才吃到这么正宗的一顿饭,又这么多好吃的,我实在是馋的慌,让倪叔和大哥二姐见笑了。” 对李言来说,这天底下的头等大事,就是一日三餐,别的都是假的,只有这个最真实。 每天必不可少,还有三次,稍微不讲究点儿,就感觉自己只是活着了。 每顿饭吃的好,才有心情去做其它的事情。 像身边的罗继,一脸的拘束,心事那么重,图个圈圈啊! 但不管李言再怎么重视,大部份的饭,吃得都不甚如意,像倪家这样的大餐,少之又少啊! 李言这么坦白,倒是让倪家其它人有些不好意思,倪坤倒是更加欣赏了:“哈哈,看出来了。” “这样,以后要是没事儿,就常来倪叔家里吃饭,就当自己家好了。” “那多谢倪叔了,只要您不烦,以后我肯定会常来的!”李言笑的合不扰嘴。 两人边吃边谈起来,倪坤做为长辈关心了问了一些李言家里的事情,李言回答的也是滴水不露。 其他人倒是成了做陪,李言和倪坤倒有些相谈甚欢的感觉! 李言不是不懂人情事故,而是知道,什么时候能客气,什么时候不能客气。 在倪家和倪家人吃一顿饭,比忠心耿耿卖命几年还重要,可以更快的拉扰关系,融入倪家。 李言瞟了一眼拘谨的罗继,跟了倪坤好几年,还这么不自在,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吗!做卧底的,不暴露是最基本的,想要取信于人,就要打心里亲近对方,抱着伪装接近目标,那怎么能行。 自已人在一起,本来就应该很自在。 不诚心难以取信于人,只有真心付出才能换来对方的认可。 要真心交朋友! 当然了,真心换真心的时候,再将对方出买,可不是感觉自己不是人,禽兽不如吗! 目标对像对你越好,越真诚,甚至愿意为你去死的时候。 你却昧着良心,将对方出卖。 两种不同的思想在脑子里冲突,就如同待在无间地狱里一样,受尽良心的谴责,永世不得安宁! 不投入感情就难入局,不入局就难出局,入了局再出来,就掉入了无间地狱! 这就是无间地狱的恐怖所在 吃过饭,李言和罗继离去。 倪坤送到门口,淡淡的问道:“这人可靠吗?” “爸爸放心,这个人我能把握住。”倪永孝看着远去两人的背影笑着说道。 “嗯!” 倪坤转身进屋:“以后我就退休了,社团里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能不能压住黑鬼甘地他们,就看你的了!” 倪永孝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一屡精光,一闪而逝。 李言搭着罗继的车,一路顺着半山别墅区往市区开去,看着一脸愁容的罗继。李言当然能理解,这些做卧底的,都看不到未来,整天担惊受怕,害怕被发现。 做卧底的一旦被发现,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李言递上一根烟,说道:“继哥,以后小弟我就跟着倪家讨生活,您是倪家的老人了,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应。” “哪里话,坤哥老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跟着太子,以后比我有前途。” “要说照应,我还要你多帮忙了!”罗继笑着说道,一脸的苦涩无奈。 倪坤老奸巨滑,罗继跟了他好几年,一支侍侯到他退休养老,也没查出点东西,对警方也没法交待。这样灰溜溜的回警队也没脸,但是跟着倪永孝,又要重头开始。 而且这么多年帮会生活过下来,罗继的手上也粘了不少血,若是没有天大的功劳,自己的上级也没法替自己说话,恐怕回去就要上法庭。 就算自己勉强脱罪,以后也得脱了警察的衣服,没有了身份的掩护,早晚会死在倪家人手里。 罗继现在是进退两难,卧底的生活也折磨的自己身心俱疲。 当初在警校也是成绩优异,排在前列。 悔不该不安分,想走捷径,一时心动,接下了这趟破事,原以为干个一年半载的。 谁知道三年之后又三年,没完没了的!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而且还是自己最重要的十年,就是在警队论资排辈,恐怕也升到中层了。 而现在进退两难,看不到未来。 李言能理解罗继的处境,从心里也佩服这些人的付出,想到罗继最后被倪永孝干掉,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不忍。 若是可以的话,能帮就帮一把! 都不容易 “继哥,我主要帮孝哥做一些明面上的事情,处理倪家的正当生意的法律问题。” “社团的事,他不会让我插手,恐怕也帮不了你太多!” “呵呵,倪家的事情,分不开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上了这趟船,想干干净净的,不太可能了。”罗继看着李言青春年少,一脸的稚气,又是香港大学毕业,有大好的前途。 所以话是话外,隐晦的透出了一些善意的提醒。 李言表面装作迷糊,心里暗叹一声,难怪罗继当了好几年卧底,还是没有抓住倪坤的把柄。 心存仁慈,对自己一个无关的人,都能尽心警示,何况其它人。这样的心性真的不适合混社团。 那些人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心狠手辣。像罗继这样的,想在这样的环境里混出头,难! 李言一眼都能看出的问题,倪坤那个老狐狸,难道一点都没发现? 也许,倪坤对罗继的身份早就心中有数。 只要有了怀疑,再查一下罗继的人生经历,甚至警队高层的关系,很容易就能弄清罗继的真实身份。 可怜罗继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若不是倪坤需要这么一个旁观者,恐怕早就将其除掉了。 李言上辈子在一个帝国的权力核心打混,从老邬那里早就知道了,这些人老奸巨滑深谙人性,只是凭一些细枝末节的感觉,就能将你看透,甚至比你自己还了解自己。 在他们面前,想隐藏身份,痴人说梦! 不到他们那个层次,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阅人无数,手握大权的大人物,有多恐怖。 面对他们,最锋利的武器,就是真诚,千万别想着卖弄自己那些浅薄的心思,你只能欺骗自己。 骗不了他们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李言的三倍经验值 李言和罗继两人聊了一会儿,算是有了点交情,在市区找了个位置,李言下了车。 李言现在是三合会的人,倪永孝答应了会安排好自己的住处。 估计也是因为今天他刚回来,事情也多,一时半会儿的,也没顾得上。自己还是先找个宾馆对付几天,等着倪少爷给自己安排的住处,还能省些钱。 自己现在是打一份工,领三份工资,重案组的黄三年,和三合会的韩胖子都要养着自己。 李言对自己的三倍经验值,颇为满意! 先是和黄三年通了个电话,将自己最近的经历详细的说了一遍,得知李言已经成功获得倪永孝的信任,成为身边的重要帮手,还在倪家吃了饭,和倪坤搭上了。 黄三年大为振奋,着实的夸奖了李言一翻。 二话没说,就告诉李言! 现在在档案中,李言已升为正式警员,不再是实习警员了。 当然了,黄志诚这是在安抚李言。 不过这点儿事情,依李言现在的重要位置,也是一句话的事,马上就可以办理妥当的。 现在说出来,也是为了给李言一个交待。毕竟,卧底不好做,怕李言反悔了。 官一升,交易达成,钱货两讫,李言就是后悔也晚了。 果然,李言开始诉说自己多么不容易,这件事情多么危险,和自己当初的预想差距太大。 总之,不想做了,而且还发了一大堆的牢骚。 话是话外含沙射影的表示自己年幼无知,被黄三年蒙蔽了 面对李言的抱怨,黄三年也是一阵心虚。这事儿自己做的确实不地道,但警校的叶校长大力推荐,再加上自己的临场面试,李言的表现确实非常出色。 要是没见过李言,挑别人也行。 但有鸡腿,谁会吃馒头啊! 再说,本来像李言的这样的学员警,太嫩了。是要经过专业陪训的,不过那也要有实践经验之后,再接受相应的知识才最有效果。 一个普通的底层混混,学太多东西也用不上。 没个年的历练,根本接触不到高层,而经过几年低层的经验,基本上就是不用教,很多东西也懂了。 毕竟卧底不是电影上的零零七,也没那么多高科技。 本色演出是最好的,也最容易和社团的人打成一片。 黄志诚本来的打算也是将李言丢到低层,慢慢打混着,没什么大用,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先磨练几年,人也就成长起来了。 只是后来,李言的方案让黄志诚砰然心动,一时没考虑太多就执行了,机缘巧合走到这一步了。 当时也是一时冲动,等李言一去美国,黄志诚就有些后悔了,这么一个学生仔,一旦暴露,就是死路一条。 上级追查下来,自己这是明显的草菅人命、不负责任。 后来想想,方法是个好方法,应该找个精明强干的警员来操作的,想到这些漏洞的时候,李言已经在美国了。 黄志诚也不敢打电话,万一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李言身份泄露,这不是帮倒忙吗! 只想心存侥幸,或许李言没什么社会经验,无功而返,到时候再调整! 谁知道误打误撞,李言还真干成了,让黄志诚大喜过望的同时,也暗暗为李言的稚嫩而担忧。 不过此时木以成舟,再想换人也来不及了,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顶着头皮往上冲了。 至于李言安全问题,找机会再强调提醒一下,以后多操操心,看紧点儿了。 此时最重要的是稳住李言,先站稳脚跟再说其它。 大不了,先让他别打探消息。 只要不出手,倪永孝就不会怀疑到他 想到这里,黄志诚假装不忿的说道:“小子,知足!你要知道,和你同期的警校学员,最低也要做一年的实习警员,还要到马路上站街,整天风吹日晒的,处理那些鸡毛蒜皮、婆婆麻麻的琐事。” “你这公费去美国游玩了两三个月,回来就是正式警员,已经很不错了!” 李言一边肯着鸡腿,一边看着商业广场上走过的各色靓女雪白的大长腿和弹力上身,眼中冒着精光,嘴里却抱怨道:“黄sir,我这可是孤身勇闯虎穴,一旦被倪家的人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着的。还要面对各种试探,小心应对,生怕暴露了。” “这才两个月,我都瘦了好几斤了。” “早知道这事儿这么艰难,我宁可被你开掉也不干,这种日子冒着生命危险,随时可能被人干掉的日子,我快受不了了!” 黄三年也知道卧底这事儿不好做,由其是潜伏在倪永孝身边,李言又是刚出校门的孩子,也确实为难了些。 但事已致此,只能是有进无退了,硬着头皮劝说着:“我也知道你不容易,本来能在底层历练几年的,谁知道你这一下就跳到了倪家的核心。” “你知不知道,像这样的卧底,最少都要干五六年,才能应付得了这种局面的。” “可是现在的机会实在难得,实话告诉你,我六年前派去的卧底,现在都还在中层打混呢!” “怪谁,只能怪你太能干了。” 黄三年想了想这些年轻人容易冲动的性格,也不敢动辙拿警队的纪律去约束和施压,只有开始温言做出承诺:“这样,你干满一年,我明年这时候提你为高级警员,怎么样?” “要知道你那些同期的同学,就是再优秀,关系再硬,至少也得干满三年,才有这个可能性。而且也只是申报上去,最后还不一定能批下来呢!” “我也没有这个权限,还得向上级申请。不过我相信,以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能批下来。” “这还差不多!” 李言听到这里满意点了点头,又得寸进尺的说道:“对了,你向上面打个报告,这个经费,再拔二十万。” “之前的都花光了!” “你知道,交好社团的其他人,拓展信息渠道,打好关系,都要花钱的” 黄三年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二十万” “一分都没有,你以为警队是什么?有一个金库啊!本来卧底的钱就没有预算的,上次的钱都是整个部门勒紧裤腰带,从正常开支里面挤出来的。真查起来,我都没法交待。” “没有上级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底审计,我都过不了关。” “我到哪儿去给你申请,没有,决对没有!” 黄志诚想了想,又说道:“不但没有经费,连正常的工资,你现在也不能领,我先帮你保存着。你的银行户头,决不能有这么一笔钱过帐,不然一旦被倪家查出来,你就是死路一条!”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到底谁才是上级 李言一听怒了,没有工资那么能行? 三倍经验马上就变成双倍,这皇帝也不差饿兵。 还什么,你帮我保管,照你这三年又三年的习惯,到时候物价贬值都受不了。 虽然李言要的只是平台,那点工资也看不上,至于收入可以自己想办法搞定,但毕竟是你的员工,这样也太明目张胆了。要是这样也能容忍,以后还不知道你会提什么过份的要求。 “那怎么办,没钱,怎么干活儿?” “不行,干着掉脑袋的活儿,却没工资拿,我也要养家糊口的,那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你找别人” 黄三年一听,心里着急起来,这些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根本没受过正式的教育,真有可能冲动之下撂了挑子,急忙压低声音说道:“你别急啊!” “虽然没有工资,可你跟着倪永孝,肯定能收不少不干净的钱,按照规定,这些都是要充公的。特殊情况下,真有需要的话,你自己挪用一些,也是可以的!我的意思,你懂?” 李言嘴角一撇,淡淡的道:“哦,你的意思是,我花那些脏钱,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警方给我的经费了,是这个意思!” 黄三年被李言的直言弄得有些尴尬:“咳!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别说的这么直白吗!” “当然了,只能尽量用在办公事上,少用在个人享受上。不然,到时候你名下一大堆房产车子,怎么向廉政公署交待。这样对你不利,你懂!我是为你好。” 李言撇了撇嘴,黄三年这是慷他人之慨做自己的人情,不过也知道黄三年也确实没办法,只能在职位上补尝他了。 “好,那我就先干着。说好了,明年这个时候,高级警员,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黄志诚见稳住了李言,松了一口气:“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办不到,你拿我是问。” 挂了电话后,黄志诚有些头疼的啜了啜牙花子,觉得自己那么多卧底,就没一个像李言这么难侍侯的。 竟然要自己求着他,到底谁才是上级啊! 黄志诚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李言给自己找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以后,还不知道他,要为自己添多少麻烦? 不过这李言也是真有本事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快就混入了倪家的核心,取得了倪永孝的信息。 比自己这些年陆陆续续安排的其他卧底还能干。 就是这年轻人性格冲动,没个定性,不好伺候,李言又是香港大学的高材生,到哪儿都有好的前途。 不像那些从社会上招的,没什么选择余地,只能听自己的。 搞得反过来,自己还要哄着求着李言干下去。 没办法,毕竟这个位置太重要了。 黄志诚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想了想,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将李言的档案的机密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将李言最近最近取得的成绩详细记录了下来,签上自己的名字,存档。 然后拿起一份转正报告,向上级汇报工作去了。 李言挂了电话后,皱眉思考了一会儿。黄三年这里,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公司 呃! 不对,是警队有制度,也不能为自己破例。虽然说规定就是用来打破的,总可以因为一些人而形同虚设。至少李言现在还没有那个份量,黄三年也没办法。 想要拿到更多的政策支持,也只有等到取得一定的成绩后,再找黄三年谈判了。 不然逼急了,他将自己撤回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可这东边损失,西边补。 黄三年这边的工资,就要找另一个老板给加上了! 可是韩胖子也不傻子,他用命换来的钱,也不会轻易给自己。 该怎么敲他的竹杠呢? 还好之前和黄三年的交锋给自己提了醒,想到接下来的形势,李言决定稍微透露一点内幕,用来增加自己的重要性和韩胖子的危机感。 想到这里,李言在内心里将这次谈话的内容过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毫不犹豫拔通了韩琛的电话。 ‘嘟嘟’ 响了两声,被对摁掉了。 李言也没着急,将电话放在前面的地方,百无聊赖的看着打眼前走过的美女。 过了一刻钟,韩琛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什么事?” 李言听着韩琛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屑的抽了抽嘴角:“琛哥,是我。” “嗯,说” 李言将自己美国之行还有最近的经历,详细的讲了一遍。 因为是第二次诉说,李言有了前面的经验,知道想要取得老板的大力支持,就要交给老板想要的东西。 所以着实夸大了自己取得的成绩,还稍稍展望了一下未来的美好前景。 听到自己已经取得了倪家的信任,韩琛大喜过望,没想到效果这么显着。本来还想着等几年的,没想到现在就能在倪家核心插上一颗钉子,这样以后倪家的一举一动,自己能就第一时间知晓。 李言感到了韩琛情绪的兴奋,准备再添一把火。 “琛哥,我从倪永孝那里得知,倪坤已经确定要将三合会交给倪永孝了。这次倪永孝回香港就是回来接班的。” “通过和倪永孝的聊天和他的日常反应,我感觉到,社团现在看似平静,其实内部早已是危机四伏、杀机四起了?” 韩琛闻言一愣,沉吟了良久,然后说道:“兄弟,现在你也不是外人,算是接触到三合会的核心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人想趁着新旧交替的时候搞事情,而且人数还不少,反对的力量很强大,倪永孝这次想平稳交接,我看没那么容易。” 李言一听,就知道韩胖子也参与进去了,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琛哥,我觉得你还是太乐观了?” 韩琛神色一紧,语气急促的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琛哥,倪永孝这个人不像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他非常有头脑,做事情也很周密,为了接班准备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回来,就做了万全的准备,能控制住局面。” “据所我知,你们五个在下面串联,企图趁着这次机会搞事情,倪永孝早就心知肚明。而且你们五个里面就有倪永孝的内线,那个人早就投靠了倪永孝,把你们的打算和谋划早就和盘托出了。” 李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看看韩胖子的反应。 第一百六十五章 告密者是谁 李言早就知道剧情,甘地黑鬼他们预谋反叛自立的图谋,最后失败了。 但就是不知道,也不防碍李言靠上辈子高层斗争的经验,来预判一些内情。 像这种各怀鬼胎的联合,基本上就没有不失败的。 因为人心隔肚皮,叛乱带来的好处,未必大于向老大告发。而且风险越远远大于后者,还要背上一个臭名声,结果完全是在赌。 但告发则不同了,我忠心耿耿总是没错的,在道义上站得住脚。而且有了内幕消息,老大提前准备,基本上可以保证叛乱失败,赢面会更大一些。 而且就是你不告发,也难保证别人不告发,若是别人先我而行,那自己就错失良机了。 总之,告发的风险更小,好处更大。 所以古往今天这种乌合之众,最后的结果都是注定的。 李言猜想,韩琛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不光彩的告密者,因为从他对自己的投入上,就可以看出,他不觉得倪永孝会失败。 不然在自己身上的付出,不就打了水漂。 果然,韩琛脑听到自己话里提到了告密者,没有急着问那个人的身份,反而很紧张的打听:“那你知不知道,倪永孝有什么打算?他准备怎么应付这种局面?” 李言脸上浮现一抹会心的微笑,韩胖子肯定希望倪永孝武力剿灭黑鬼甘地他们,这是最符合韩琛的利益。 因为那样一来,两边的力量都得到消弱,两败俱伤,最后韩胖子则可以坐山观虎斗,积蓄力量。最后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强势出击,一举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也是一般真正的野心家所采取的弱者生存策略,李言在上个世界的夺嫡,总来来说,就是遵循这种方式。 所以对此,李言熟得很。 “琛哥,据我所和,倪永孝此次不准备大动干戈,他通过倪坤早已掌握了一些人的把柄,足以保证制服其中的一些实力派,再暗中收买一些,再加上一些人本来就是墙头草,见机不妙,就会倒戈相向。” “所以,此次倪永孝必然胜利,琛哥你还是想清楚,别误了自己。” 韩琛失望的叹口气:“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了,你才刚刚接解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内慕?” 李言早就想好了说词:“倪永孝被人打劫,我救了他,所以他对我颇为感激,邀我在美国的这段时间在他家里居住。” “有次喝多了,他和倪坤通电话,被我听到了。” 韩琛疑惑的道:“他被人打劫,这么巧被你遇到了?” “嘿嘿,那些打劫的人,就是我花钱顾来的。琛哥你给的钱,都花光了” “哈哈哈,好小子,倒有些小聪明。不错,这钱花得好,没了琛哥再给你拿。” 看到韩琛心情不错,李言眼珠一转,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于是,李言危言耸听的加了一句:“对了,琛哥,最后倪永孝挂电话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我会小心这个人的’。” 韩琛明显紧张起来,呼吸急促,音调一下拔的老高,急迫的问道:“这个人?” “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啊,他也没提名字,谁知道他说的是谁?”李言撇了撇嘴,韩胖子的反应。 几乎在告诉自己,他就是那个人。 虽然李言说的话有些云里雾里,模陵两可的。做为一个刚出校门的年轻人,理所应当是听得一头雾水,也不可能看清局势。 但李言上个世界经过十几年高层斗争的经验,脑回路转得圈数再多,也不会被波诡云谲的局面绕晕过去。 反而很轻松的根据局势和各方的心理,从中渔利,左右互博。看懂了韩琛的打算,自然就知道该往哪儿敲,才能敲到韩琛的痛处。 打草惊蛇,敲山震虎。 李言当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言下之意暗指的这人就是韩琛,却又不明说,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李言想给韩琛的感觉就是‘李言听到倪永孝这么说,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听者有心,韩琛自己却会想到些什么。 韩琛做贼心虚,杯弓蛇影之下,自然也会焦头烂额、心里不宁。 他的反应也证明了,他怕自己内心深处的图谋暴露,被倪永孝给看穿了。 所以韩琛心里七上八下的,焦急的想知道倪永孝嘴里说的那个需要提防的人,是不是自己? 感觉了一下韩琛的态度,觉得火侯差不多了。 李言话锋一转,开始吐槽起来,不断的强调自己处境的艰难和任务的危险,话里话外有些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琛哥,我想了想,不如还是回警察队伍里好了,那样也能帮到你,还安全一些。” “之前,你安排我去警方卧底,虽然也有风险。但警方毕竟行事光明正大,作风正派。就是被发现了,最多也只是将我送上法庭,不会偷偷干掉我的。” “可这倪家都是些虎狼之徒,吃人不吐骨头。倪永孝更是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一旦被他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不行!” 韩琛闻言断然否决,脱口而出,似乎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了,会激怒李言。 于是将语气放缓,轻声的说道。 “兄弟,这怎么能行哪!” “现在你都混到倪家核心位置了,昨天还在倪家吃饭。你要知道,我跟着倪坤二十年了,现在负责半个油尖旺区,还没有在他家吃过饭呢!琛哥知道你难” “你听说我” 果然,韩胖子上套了,急切的开始安慰起来,涛涛不绝,不断的搬赏许愿,拉感情讲好处。 一开口,就给李言甩了三十万,说李言最近辛苦了,好好放松享受一下。 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兄弟,好不容易取得了现在的成绩,要再接再励,无论如何也不能半途而废。” 感觉到韩琛的迫切和焦急,等韩胖子说的口舌燥的,火候差不多的时候。 李言露出了狐狸的獠牙,假意为难的说道:“可我现在还没地方住,倪永孝也没安排,我还要找宾馆呢!” 韩琛吸了一口冷气,踌躇了一会儿。 李言现在的位置太重要了,而且刚刚提到的社团高层内幕和倪永孝的态度以及即将采取的措施,还有倪永孝口中要小心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呢? 这些对自己来说都极为要紧。 而且这些内容也不是李言编撰的,有些近期的事情,犹其是关于告密者的内情,这是只有自己和倪永孝才知道的事情,连警方都不会知道的。而李言却随口说了出来。 可见,李言确实取得了倪永孝的信任。 在此危局之下,一定要想办法稳住李言,保持这条线的通畅。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两千尺的豪宅 有舍才有得,大投入才能有大回报,韩琛安慰着自己,最后一咬牙:“这样,我最近刚好在中环买了一套高档住宅,有两千尺。这就转给你,下午你就来办理过户手续。你先住着,等以后我有钱了,再给兄弟你换大的。” “琛哥,这怎么能行呢?”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收你的房子呢?不行,决对不行”李言脸上早已乐开了花,语气却是为难的样子。 “兄弟,你都是为了哥哥我,才放弃大好的前途,到倪家去卧底的,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一旦暴露就有生命危险。为了我,你付出太多了,琛哥我都是记在心里的。” “区区一套房子,和兄弟你的牺牲和所冒的风险比起来,不值一提,根本不能报达琛哥对你的情谊。” 李言依然否决道:“不行,琛哥,你要给点钱也就算了,但房子这么贵重的东西,虽然我也很喜欢,但我不能收!” 韩琛听到李言有松口的意思,更加恳切的劝说道:“兄弟啊,琛哥我毕竟赚钱容易些,这点钱,一年就赚回来了。我对你视如手足骨肉,我的就是你的,你就别推辞了,收下!” “不然琛哥我良心难安,日夜不宁啊!” 李言犹豫道:“这” 韩琛心里一喜,感觉到了李言的踟蹰,马上加大力度:“兄弟,你也知道,琛哥我现在住的也是这个标准,实在是能力有限。” “不然,我恨不得给你在半山买套别墅” “琛哥,你这么说好像我嫌弃似的,兄弟我决没有这个意思,为了避免你多想,那我就不推辞了。琛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兄弟必定赴汤蹈火,逝死相报。”李言见差不多了,顺口答应了下来,装作感动的说道。 韩琛见李言收下房子,不再提出撤退的意思,松了口气。怕夜梦多,约好了下午见面去看房子,然后又安慰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 呃 忽然一愣,觉得自己有些犯贱,明明送钱又送房,还要求着别人收下,不然自己还不放心。 怪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好像变成了李言的保姆,整天小心侍侯着,这一套房子送出去,自己一年挣的钱,都搭出去了。 本来这套房子买来是想送给自己老婆,幸好提前没有透露,不然现在房子没了,还真不好交待。 不过,为了安抚住李言,也顾不得那些了。 老婆是自己人,先委屈一下,往后推一推,明年再说了。实在是李言的位置太重要了。重重迹像表明,坤叔是退定了,接位的新龙头,就是倪永孝,在这种新旧交替的情况下,李言做为倪永孝的身边人,就更紧要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自己一定要给的比倪永孝更多,才能稳住李言。 李言挂完电话后,喜笑颜开,韩胖子还是大方啊!比黄三年强多了,不过黄三年是给人打工,韩老板是自己当老板。 而且老黄的真正价值不在于金钱,而在官职的提升。 这样,一个管升官,一个管发财,倪永孝虽然还没有给自己好处,但自己好像已经收获很多了。 李言抚着下巴咂咂摸道,而且,倪永孝那边,似乎可以增加一些危机感,未必不能挤点东西出来。 只要这些人想利用自己,割自己的韭菜,那就不得不给自己施肥,好让自己长得更快一些 下午李言等到韩琛,一起去了中环的高档住宅,房子在二十八层,两千尺换算过来差不多有近二百平米。 四室三卫的大平层,有两个厨房,一中一西一热一冷,中间可以隔开,装修豪华,可以拎包入住。 客厅的外面还有一个大阳台,全落地的玻璃门,远处能看见大海。 小区处在繁华地段,楼下就是商业街,有大卖场,饮食购物甚是方便。 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这个地段,只是房屋便价值几百万,装修更要大几十万。这还是在回归前的九一年,要是放在回归后,这个位置的房子恐怕要几千万了。 李言估计韩胖子估计要买了送给谁的,刚好赶上需要施肥,所以用来拉扰自己。 李言不知道的是,这房子,韩琛本来买来要送给自己老婆的,所以无论是位置还是装修,都是挑的最好的。 设计和用料更是精益求精,韩琛是亲力亲为,都来过十多次了,多少次按耐住了几乎脱口而出欲望,准备憋个大的,想给老婆一个惊喜。 作为两人结婚十五周年的纪念礼物! 紧催慢赶的,眼看着好好的房子刚刚完工,这半个月都在紧锣密鼓的做后期的布置,购买一些入住前的生活用品。 前两天才收拾停当,正准备下个月就告诉老婆的。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被李言赶上了。 韩琛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舍,看着自己亲自挑选的老婆喜欢样式的地板,老婆喜欢的真皮沙发,还有老婆喜欢的窗帘。 还有那张,老婆喜欢的从意大利进口的又大又舒服的软床,老婆永远也睡不上了 带着遗憾,还要憋着闷气,笑着劝李言收下。 李言则是看得大为惊喜,四处打量,啧啧称赞,不停的夸奖,倒是让韩琛憋闷的心情平复了许多,还算你小子有眼光。 这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你要是不满意,我可是要骂娘的。 至于收下韩琛房子会不会带来后续的保密问题、解释问题等等。李言不提,韩琛也不好开口,免得李言觉得自己舍不得。最后在依依不舍下,看着李言肆无忌惮的收下房子,韩琛叹了口气。 或许李言以后不打算回警队了也说不定。 年轻人的想法,很难捉摸,他们亦正亦邪,事非观念淡薄,有奶便是娘。更兼性格冲动,脾气暴躁,也不怎么在乎利弊得失。做事更不懂得权衡,天不怕地不怕,有时候做出的决定完全不考虑后果。 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弟,随便请吃顿饭,说两句赏识的话,就敢拎着刀去砍人,不管你是普通的烂仔还是带头的大哥。 作风霸道,行事怪异,毫无章法可言,让自己这个做大佬的,都觉得不安。 所以面对李言,韩琛也不敢随便动用其它手段,只能小意哄着。 至于他还回不回警队,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倪永孝对自己的态度,非常重要。 而李言,已经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了。 两人合则两利,分则两败!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一下薅秃噜皮了 李言非常满意,转头看了看脸上隐隐带着些不忿的韩胖子,知道这一下薅得有些狠了,得安抚一下。 客户的消费体验感太差的话,会影响到下次的消费的,得让客户觉得这钱花得值。 于是上拉着韩胖子的手,表情诚挚,语气激动的说道:“琛哥,你对我真是,恩重如山啊!不但给了我这套房子,还要给我三十万,就是亲大哥也不过如此啊!” “那些场面上的话,我也不多说,总之一句话,以后我一定帮你死死的盯住倪永孝,及时通报他的动向。” “若是他有对你不利的想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让你提前有所准备。” 韩琛闻言一窒,没想到李言还掂记着之前自己随口所说的三十万,真是没想到,此人竟如此贪婪。 心里的怒火一闪而逝,眼角突突乱跳,深吸一口气,强压住了内心将欲喷薄而出的愤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绷住了脸上的笑容,让自己不要露出吃人的表情。 默默告诉自己,年轻人做事只是凭着本能,他们不懂人情世故,没有城府,不讲章法,没有眼色,无所顾忌,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便于自己控制他。 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要,他要的越多,最后就越难脱身,只有乖乖的给自己拉磨,这些东西,还不都是自己的。 只不过换了个地方放而已。 眼前贪得无厌的年轻人自认为精明,还不是要给自己卖命。自己是吃人的狼,而倪永孝就是吃狼的虎。自己想要干掉他,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防着倪永孝,小不忍而乱大谋。 为什么他是小弟,而自己是大佬;他是棋子,而自己是下棋的人,还不就是因为自己能忍。 况且李言说的也对,倪永孝说不定会存着算计自己的想法,我韩琛能算计他,就得防着他坑自己。 有李言这个耳目,等于将防线推到了倪永孝的眼皮子底下,关键时候,还真能保住一命。 钱没了可以再赚,而命只有一条,和自己的命相比,房子和钱,都无足轻重了。 这样一想,韩胖子舒服多了。 在李言的殷切期待下,琛哥的胖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拿起自己随身的手包,看也不看的,动作僵硬,缓缓的从里面拿出几摞港币,放在桌上。 “兄弟,这算什么!以后,每年琛哥都给你不低于这个数。” 李言心里暗赞一声,韩胖子果然有魄力,是个干大事的料,难怪最后能取代倪家,成为香港新的地下龙头。 看着对方脸上僵硬的笑容,眼神深处一片森冷,犹如看死人一样看着自己的韩胖子。 李言感动的使劲挤着眼皮,想挤出两滴泪来。 但试了半天,也没有感觉,于是上前抱着韩琛,激动的说道:“琛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一边舒发着自己原本也不存在的,给客户看的感动;一边疑惑的想着,刚刚韩胖子说每年都不低于这个数? 这个‘数’是单指桌上的三十万,还是包括房子在内的数?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是问出来,估计韩胖子要爆走了,想了想,没再刺激韩琛。 接下来的两个人的交流,在友好而热烈其中还带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怒意的怪异气氛中进行着。 在韩胖子的不舍中,两人去办理了房屋过户手续。 等房子过完户,韩胖子一刻也不想停留,开着车头也不回的洋长而去。短期之类,估计韩胖子再见不想看见李言了。 李言站在房产交易门口,看着远去的平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深邃,轻轻摇了摇头。韩胖子还是修练不到家啊,若是自己的话,就不会露出一丝的怒意和杀气。 无间道中有三个龙头,倪坤,倪永孝,还有韩琛。 倪坤死在一个妇人的手中,倪永孝死在黄志诚的手中,而韩琛却死在刘建明的手中。 虽然都是死,但死法却截然不同,代表了三种境界,三个层次,聪明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差距。 倪坤胸怀最广格局最大,明知手下几位大佬有异心却不像老朱那样削刺,只是慢慢拿捏把柄。对罗继这个卧底心里有数,也能视而不见只是不让他接触机密。包容度最高,所以阖家幸福,自己也能安然熬到退体。最后被莫名其妙的一个女人嫉恨所暗杀,属于黑天鹅事件; 倪永孝心机深沉却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不但杀卧底,竟然还安装汽车炸弹,肆无忌惮向警方报复。嚣张跋扈,行事无法无天,手段歹毒令人发指,最后被警方干掉,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自己死后全家也跟着受连累; 而韩琛,前期能忍,眼光也长远,但后期上位后,渐渐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行事越发张狂,风格慢慢向倪永孝靠拢,对内压迫亲信,对外开始向警方发起挑战。结果还没等到警方出手,就被自己亲手陪养出来的卧底给干掉了,死得最窝囊。 总结一下,倪坤死于意外;倪永孝死于强大的敌方势力;而韩胖子是管理不善,被手下反噬。 三个龙头,三种死法,无论怎么算,韩胖子都排在最后,最为无能。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啊! 李言拿着韩胖子留下的三十万,住着韩胖子的毫宅,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薅羊毛也太狠了。 都薅秃噜皮了,甚至皮下都见血了! 自己最少一年内不能再向韩胖子开口了,给他留点长羊毛的时间。 薅秃就罢了,不能薅死了。 而且那样也不好看,韩胖子头发本来就少又短,还是给他留着! 嗯 留点生长的时间! 第二天,李言来到了倪家。 等到倪永孝和几个手下谈完话后,才招呼李言。 倪永孝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回家,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有很多事也没顾上,连你也忽略了,昨天你在哪里休息的?” “在家啊,还能在哪?”李言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品着。 倪永孝有些诧异:“你不是说你在香港没房子吗?我回来之前就安排了下面的人,给你在九龙买了一套,手续还需要几天才能办下来” 额 李言有些惊喜,也有些无语。 这些人,怎么都喜欢憋大的。 早点说好了,那我昨天就不割那么狠了。 “之前确实没有,昨天三合会的韩琛找到我,对我百般讨好。还送了我一套房子,两千尺的大豪宅,豪华装修,拎包入住,昨天我就睡在哪里?”李言得意的说道。 “韩琛为什么要送你房子?这你也敢收?” 李言随意的说道:“我现在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吗,你下面的人巴结我也正常,韩琛这也是向你示好的一种方式。” “我想着,你马上不是要接班了,肯定要拉拢下面的人。” “我要是拒绝了,恐怕会让他怀疑你对他的态度,从而会让他恐惧不安,给你添乱。” “若是你要除掉他,这样能稳住他,便于你行事;你要留下他,这样能安抚他,还能帮你省点儿钱,多好啊!当然了,要是你不满意的话,我今天就还给他” “不过是一套房子而已!” 倪永孝微微蹙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算了,你考虑的有道理,也不用还了,不然他还要多想。” “只是你身为警察,这样明目张胆的,不怕以后没法儿交待” 李言一副忿忿的样子:“交待什么,那个黄志诚抓到我一点儿把柄,让我来当什么鬼卧底。” “一个月才几千块,我犯得着玩儿什么命儿啊!” “更离谱的是,昨天我联系他,你知道他说什么?竟然说工资也没有,还说什么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暂时不给我发工资,等以后回警队再说。” 看着李言怒气冲冲的样子,倪永孝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你竟然连这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李言一愣。 倪永孝站起身,缓缓走到台里摆弄着,拿出一瓶红酒看了看标签,然后拿出开瓶器,架在上面,缓缓转动着。低头看了一眼,深度差不多了,双手一押,慢慢的拔出瓶塞。 在快要拔出瓶塞前,拿出一个湿抹布小心的擦拭了一下瓶口,然后再用一张餐巾纸擦了擦。 ‘嘭’ 的一声,瓶塞被拔出,酒液一阵轻微的摇晃。 倪永孝将红洒瓶高高举起,仔细的看了看,转身从柜上拿出一个肚大口小的长脖醒酒器,小心的顺着边缘,将红瓶缓缓的倾倒在醒酒器里,快到底的时候,动作干脆利落的一收。 转身拿了两个倒佳在杯架上的高脚杯,走到沙发前坐下。 “警方发工资不见现钱,都是打在卡上,你的卡应该也有,只是在你的上级那里放着。卧底要去取钱,时间长了,肯定会被发现的,以前就有卧底因此而暴露身份,丢了性命。” “所以,后来就不给卡了,放在警局你的上级手里,但钱还是会按月打的,等你回到警队,一块交给你” 倪永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看李言:“不过你说的也对,一个月才几千块,就把自己的命给丢了,不划算。” 第一百六十八章 西山的老虎岂能吃草乎! 假装没有听出倪永孝的敲打意味,李言讪讪的笑了笑:“跟谁混不是混,即然警察队伍不留我,我也没必要为他们卖命。我都想好了,以后跟着孝哥你,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荣华富贵的多好。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要为难自己。” “我可吃不苦,受不了那个罪!” 倪永孝看着李言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即然这样,那韩琛的房子你收着。” “我给你的,你也不要拒绝了再以公司的名义给你配辆车,以后出行也方便。” “那可不行,无功不受禄。再说,我现在已经有了房子了,再多的也用不上” 李言眼神一亮,随即绷紧了表情,然后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房子肯定是要收的,只是不能跪着收,得站着! “哈哈哈,香港物价很高的,想要享受生活,一个月几千块可不够。房子车子美女,上流的生活,样样都要钱,这才哪儿到哪儿。即然给你,你就收着,以后干活卖力点不就行了。” “再说,韩琛的钱和我的钱,也没什么分别。我一个做大哥的,怎么也不能比韩琛出手小气,你就别和我见外了!” 倪永孝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李言当然看到了倪永孝的欲言又止,脑子不用转动,就知道这老小子想干什么? 自己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自己的警察身份! 无非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给他的非法交易打掩护,要么就是帮他寻找卧底,也不会有别的。 李言随意的说道:“即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两套房子一辆车,也不是小数目。” “说,想让我干什么” 李言的话暗示了倪永孝,韩琛的人情我也记在你头上了,不会为他办事的。 他那里你去交待,我只对你负责。 倪永孝满意的点点头,李言收东西他不怕,怕的就是李言不和他一条心。 看着李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试探的说道:“我怀疑我们倪家还有警方的卧底,所以想让你帮忙留心一下” “什么,你让我帮你查卧底?” “老大,我就是卧底,不干活已经很过份了,你即然提出更过份的要求,让我出卖同事,那些都是我并肩做战的袍泽啊!” 李言跳了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恶狠狠的盯的倪永孝。 倪永孝对李言的反应没有一点儿意外,笑着说道:“你还计较这些?”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得加钱!” 凭什么别人能加钱,我就不能加? “哈哈哈,没问题,钱我有的是,不会亏待你的。”倪永孝大喜,没想到李言比他想的更没有底线,心情愉快之下,也没有计较李言话语里的奇怪。 这样一来,李言就真正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这个人比自己预料的更无耻,想要抓他的把柄,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倪永孝拿起醒好的红酒,给李言倒了三分之一,然后举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 放下酒杯,李言神色郑重的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倪永孝看李言一脸正色的样子,疑惑道:“什么条件?” “卧底我可以帮你找,不过,这些人你一个都不能杀,必须放他们回去,而且以后也不能找后帐” 倪永孝眉头紧蹙,伸手扶了扶眼镜,眼神紧紧的盯李言,李言也是目光坚定,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空气中的环境骤然紧张起来 良久 倪永孝轻笑一下,放松了下来,问道:“这些人或许你都不认识,为什么要替他们着想?” “傻子才替他们着想,我是为了你打算。” 倪永孝疑惑的看着李言,等着对方的解释。 “阿孝,你觉得,香港为什么会有社团这种非常规形式组织的存在?” 李言没有理会倪永孝的问题,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倪永孝愣了一下,不明白明明是谈卧底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转到这么大的一个话题上。 若是一般人问,倪永孝肯定会脱口而出: 因为我们要发财,要当人上人,要买房买车玩儿女人,要过富裕的生活; 我们大多数人没什么文化,也没关系背景,找不到体面的工作,所以只能靠敢打敢拼,敢冒险不怕死,来闯出一个未来; 或者是跟着朋友兄弟一起混了社团,为了不被人欺负,为了威风有面子; 等等 总之,是我们需要,所以才有了社团! 但倪永孝没有说这些敷衍的话,而是皱眉凝神思考起来 倪永孝知道李言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虽然人品道德不怎么样,有些厚严无耻、卑鄙下流。 但还是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识,不是一般底层的混混可以相比的,思考一些社会问题也是正常的,倪永孝自己也是美国大学毕业,自然了解这类素质性人才的想法。 李言更是知道这一点! 人品和智商无关,坏人不代表蠢人。 恰恰想反,想做一个成功的坏人,就得非常聪明,不然在坏人堆里,一样很难出头。 有些人混不出来,以为是自己太善良了。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埋没良心,放弃道德,狠下一条心,够狠够黑够毒,就能出人头地。 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异想天开! 不管是正道,还是偏门,决定你地位高低的,是你的智商,而非人品。 不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聪明,老是在那里和自己的道德较劲,缘木求鱼,舍本逐末尔。 如果你是一个平庸的好人,改变了自己的三观人品和道德,最后只能是变成一个平庸的坏人。 而不是一个出人头地的坏人! 在坏人堆里,你没有的底线,别人照样没有;你敢做的事情,别人一样敢做;你不守的规矩,别人难道就会傻乎乎的谨守? 即然这样,你又凭什么会成为众多坏人里面的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呢? ‘东山的老虎吃人,西山的老虎一样吃人!’ 李言曾听过这么一句话,当时虽如乱风过耳,事后回想起来,却如洪钟大吕、震聋发愦。 牢牢的刻在心里,久久不能磨灭,时不时的就会想起。 是啊! 东山有老虎,西山就没有了吗? 东山的老虎吃人,西山的老虎岂能吃草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竟争,就有人情世故,就有打打杀杀,就有勾心斗角,尔隅我诈,换到哪里都一样! 总想通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来摆脱目前艰难的困境,其实是很难的。 与其从东山跑到西山,不如就在东山死磕,苦练打虎本领。若是能在东山称王,西山早晚也是你的。 若是在东山混不下去,迁到西山,恐怕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