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阴阳师》 第001章 传授阴阳学 我叫郭胜利,住在五道荒沟村,今年24岁,爹娘死得早,就有一个俺爹当年捡来的傻妹子跟我一起过。 我一直没处对象,因为俺家太穷了,小偷进屋都得哭着离开。再一个,村儿里小姑娘也嫌弃我那傻妹子,她长得好看是好看,可成天淌鼻涕,脸也不洗,乌漆麻黑的,看着像要饭的,所以没人愿意跟我过这苦日子。 今儿个在村子最东头半山腰的王寡妇家的砖瓦房里,炕上呼呼的冒着热气,我的脑门上也在呼啦啦冒着热气。 在我对面,王寡妇脸色绯红,笑吟吟的盯着我。她笑的时候老好看了,牙齿白的像大河边儿的白石子儿,眼睛弯弯着,就跟初一夜里的月牙儿似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一边笑,还一边对俺眨眼睛,就跟那啥暗送秋波的形容一模一样。 妈了个巴子的,这老娘们是要翻天啊,这么妖性干啥?是打算要跟我整点事儿?我在心里暗想着。 我和王寡妇家是邻居,听说她在县城读高中的闺女就要放假回来了,所以天傍黑时,我就偷摸溜达到王寡妇家后屋,寻思着能偷看到这娘俩洗澡搓背啥的。 结果王寡妇眼尖,直接把我拎到屋里,又摆上炕桌炒四个热菜,跟我对着滋溜着小酒一直到现在。 “胜利啊,俺好看不?”王寡妇朝我微微一笑,说道。 别看外面零下二十多度,屋里可是热乎的很,地炕烧的滚烫,隔着棉裤都烫屁股。 我琢磨着,王寡妇得热的够呛,老子比她还热,都想把棉裤扔了。 “好看,真好看。” 我点点头,吞了一大口哈喇子,也管不住眼珠子,直勾勾就盯着她脖领子下面,心里琢磨着,她要是把棉袄再拉低一些,就更得劲儿了。 王寡妇长的很好看,一点也看不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她要是跟她闺女站一块儿,就好像姐俩。我喜欢王寡妇,更喜欢她闺女,我寻思着要是她们娘俩都让我这么看,那该多得劲滴。 王寡妇这么一问,就让我相当的上火。 我身体里的血呼呼就涌上脑壳,连喘气都粗了不少,嘴巴很干,喉咙有些僵硬,抓着酒盅的手在上面轻轻滑动,摸着酒盅就想象着在抓着王寡妇。 妈了巴子的,憋挺慌,憋的我直想尿尿。 “大兄弟啊,你要是看俺好看,那晚上就别回去了呗?在这儿睡?”王寡妇撩了撩头发,手背在脸上抹了两下,更显得娇媚温柔。 我一听就坐不住了,本来是隔着炕桌面对面坐着,我挪了挪,把酒盅、菜碟拿到王寡妇跟前儿,厚着脸皮跟她挨的更近乎些。 我说,王姐,你那闺女今儿个不是要回来吗?我在这住,不太好吧! 我浑身就跟着了火似的,烧的慌,难受的要命。不过我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我在心里面暗自琢磨着,王寡妇今天有点不正常的,她对我咋这么好?还肯让我睡这儿? 今年夏天那工夫,她在屋里坐澡盆洗澡,我就偷瞄了两眼,结果王寡妇二话不说,澡也不洗了,穿上衣服拎着扫帚,满村儿追杀我,把我脸上挠出好几道凛子(抓痕),又照我屁股踢了七八脚,这才消停。 她性子泼辣,又敢骂敢打,所以她男人死了后,还能稳稳妥妥的把闺女拉扯大。她要不是这个性子,早就让野男人钻被窝了。 今晚她倒是奇怪,浪的有点妖性。 “看你这眼神,这都啥时候了,俺闺女还能回来?她得明个早上才能回来呢。咋滴,让你睡屋里你还不乐意啊,怕王姐我把你那小身板折腾散架子?” 因为家穷,我和那个不是一个亲爹娘生养的傻妹子,吃的伙食也不好,稀粥、咸菜、大煎饼……反正就能保证饿不死。所以王寡妇话里话外,是笑话我身子骨不行,扛不住她的折腾。 王寡妇拿起酒盅跟我走了一个(喝了一杯),然后又侧着脸,向我眨了眨眼睛,那俊俏模样,老撩人了,我都想现在就把她摁倒。 我梗了梗脖子,“王姐,咋说话呢,瞧不起我咋地?我身板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么,说不定把你整的嗷嗷叫,跟母猪拱槽子似的呢。” 酒壮怂人胆,让王寡妇这么一再挑拨,我终于忍不住,胆子也大了起来。 “啧啧……瞅你那熊样,还来雄性劲儿了呢。老娘就坐在这儿,你要是个带把的,就放马过来。”王寡妇一撩头发,抿了抿嘴。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彻底镇不住了,那时候我的感觉就是,天老爷老大,我老二,谁特么要是敢拦着我,我非得生撕了他不可。 我借口说炕头热,就向着王寡妇靠了靠;我把巴掌搭在她的肩膀头上,结果王寡妇就斜着眼珠的盯着我,也没啥太大反应。 卧槽,这是在鼓励老子啊!我心里暗暗寻思着。 借着酒劲儿,我的胆子可是大了不少。 我把心一横,巴掌一推,就把王寡妇给摁倒了。 第002章 山猫现、阴阳乱 王寡妇笑的很大声,就跟我挠到她嘎鸡窝(腋下)似的。 当我贴过去时,她也不跟我武宣(挣动),就这么笑呵的瞅着我。 “胜利,咱做了这么长时间邻居,有啥话得跟你说在前面,等会儿你要了俺没关系,不过你得答应俺一件事。” 王寡妇松开了一只手,把我毛衣撩上去一半,手指头就在我心窝口那儿,一边画圈一边说道。 她的手指头很细很嫩很白,就跟剥了皮的葱白似的,在我心窝口划呀划的,把我魂儿都快划丢了。 她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形容不出来,反正很好闻。 我都要急死了,心说这老娘们恁个磨叽,就跟电视剧结尾卡剧情似的。妈了巴子,都搂成这样了,我还哪有工夫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还能忍住不答应她咋地? 我说行行,啥事我都答应你,赶紧让我败火,我都快让你给憋出病来了。 一边说话,我就一边扔毛衣、解棉裤,等忙活完,我就从炕柜上拽下一条棉被,把俺们俩的身子盖上,伸手就想闭灯。 我激动的不得了,嘴唇都有些哆嗦,俩手都感觉有些不够忙活的,笨了吧唧的就向王寡妇嘴巴子上贴了过去,不过眼看着就要碰上时,让她撑开手给隔开了。 她两手抵在我胸膛上,喘的有些急;我注意到,她都让我忙活出汗了,脸颊旁的几缕头发丝沾在上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就这么妖里妖叨的看着我。 “要了俺之后,你就是阴阳先生了,能开天眼看见脏东西,还能给十里八村的人治病。炕柜里还有两本书,一本阴阳,一本风水,都写在上面,往后你自己慢慢看。你得答应俺,往后要正儿八经的学习阴阳术,不能让俺们这一脉断了。” 王寡妇是村儿里的阴阳先生,除了赵村长家,就属她家最有钱。村里谁要是得了吃药也治不好的病,就会找王寡妇就看,等她把那些脏东西弄走后,咋说也得给她意思意思,送她点儿大米、豆油啥的。 就是因为会这一门手艺,她才没吃啥苦,就把她闺女拉扯这么大。要是换成其他老娘们,还能过得这么滋润保养的这么好? “这是好事儿啊,俺哪能不答应?行了,别磨叽了,再磨叽一会儿黄瓜菜都凉了。” 我答应了王寡妇,心说这还算个事儿? …… 一个多小时后,我套上棉裤,穿起棉鞋,趁这工夫逗着她。 “明天……早上……你再来。” 王寡妇有动静了,不过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动也不动,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我心说,这老娘们真是骚的可以,我还寻思明儿晚上抹黑整呢,她可倒好,非要俺白天来。听说城里人最喜欢白天搞,王寡妇莫不是见多识广,也喜欢这个调调? 我隔着被在她屁股上狠拍了一下,说行啊,明早再来,你好好歇着啊,到时候再把你整的吱哇乱叫的,保准把你喂的饱饱的。 王寡妇没再搭话,她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身子蜷缩成一团,就再没动静了。 穿好了衣服,我就不管她了,推开门回了自个儿家。 说句实话,我是真想留在王寡妇家里睡一宿。都跑腿子(打光棍)这么长时间了,谁不想有个娘们暖被窝?而且还是王寡妇这么骚的娘们? 不过我的情况特殊,一来家里的傻妹子是我从小搂着长大的,没我她睡不着;二来,我家和王寡妇家做邻居,村儿里不少男人都盯着。要是让他们发现我偷吃了王寡妇,说不定就得锤吧(揍)死我。 我蹲在家门口,吧嗒了几口旱烟,然后推开门进了屋。 跟我猜的一样,回到家就发现,傻妹子郭玲还睁着大眼睛,卡巴卡巴的盯着棚顶,正等着我回来呢。看到我,她就嘿嘿嘿的傻笑,口水沾了一嘴巴子。 我用袖头给她擦了擦嘴,闭了灯,脱吧脱吧就钻进了被窝,胳膊肘一用力,就把郭玲给搂了过来。 她不是俺亲妹子,不过这老些年,我都把她当成亲妹子看待;从小到大,我就这么搂着她睡觉,没别的想法,就是习惯了。 “玲子,往后哥回来晚了,你就自个儿睡,啊!” “呵呵——” “哥不在家,你别忘了把灯关了,费电。” “呵呵——” “挺大个姑娘家,往后睡觉穿件小背心、小裤衩啥的,别这么光不呲溜的,听见没?” “呵呵——” 我本来寻思着教傻妹子两句,结果跟往常一样,我说啥,她都呵呵傻笑,顿时让我没了说话的心情。 再加上刚才跟王寡妇那一顿折腾,我这小体格也有些罩不住了。 仰过身来,正面朝上,我就打算睡觉。 可我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在我脑壳顶上,咋好像有东西蹲着呢? 一只、两只、三只…… 整整七只黑乎乎带毛的东西,就围成一个圈,呆在上面瞅着我。 第003章 将死 我吓得激灵一下子,半起身子赶紧打开灯,然后仔细往棚顶上瞅。 奇了怪了,白花花石灰抹面的棚顶上,啥东西也没有啊,那我刚才看到的七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我揉了揉眼睛,暗暗自嘲,心说兴许是跟王寡妇折腾的,把眼睛都累花了。俺家屋里就屁大的地方,要是真有那七只东西,我还能看不见怎么着? 我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闭灯、裹被,搂着光溜溜的郭玲,我就打算继续睡觉。 结果刚一闭眼睛,那七只毛茸茸的东西又出现了。 我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停滚动,这次没敢再睁开眼,也没去开灯,就这么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仰壳打量着。 这回我“看”清楚了,真有东西呆在我头顶上! 它们浑身黑毛,绿油油的眼睛一致盯着我,每一只都有四只小爪子和一个半尺长的尾巴,长的是猫的形状,不过比家猫个头大一圈,眼神也更贼。 我的身子僵的厉害,手掌心里全是冷汗,嘴唇干的厉害,被吓得不轻。 我终于认出这些东西是什么了。 这是山猫子,是村儿里传说五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山猫子! 听村儿里的老人们唠嗑(聊天)时说过,我们村儿很邪性,每隔五十年,就会有七只纯黑色的山猫子出现,每次出现过后不久,就会不断地有脏东西开始闹腾,不是死人,就是要有人发疯。 所以还有个说法叫:七只山猫现、荒沟阴阳乱。 荒沟,指的就是附近的几个村儿,俺们村叫五道荒沟村,旁边还有四个以荒沟命名的村子。 这也意味着,当这七只山猫子出现后,这几个荒沟村儿的村民,很快就要遭殃了。 我身子吓得僵硬,脑子却转的飞快,心说不对啊,就算七只山猫子出现,也不该我这样的人看到啊!故老相传,不是得有阴阳眼的阴阳先生才能看得见么?它们故意让我看到,这算个什么意思?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郭玲轻微的呼吸声和我粗重的喘息声,就再没别的声响。我盯着七只山猫子,它们也这么望着我,相互僵持中,我头皮发麻,后背都让冷汗溻透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嘀咕着骂了一声,硬着头皮睁开眼睛,又打开了灯。 这下,它们又消失的没影儿了。 妈了巴子的,我还真不信了这个邪,到底是它们真的存在,还是我突然有了啥特殊功能? 我横下心来,披上了军大衣,冻的丝丝哈哈跑到院儿里,拿着手电筒往屋顶上照。奇怪的是,屋顶上也没有山猫子的踪影,就好像它们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我绕着房屋走了一圈,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悻悻然回到了屋里。这回等我再关灯闭眼,就没有看到山猫子的影子了。 被这怪事儿一吓唬,我就有些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紧紧搂着郭玲光溜的身子,让她的两小只紧贴在我胸膛上,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山猫子锃亮又贼兮兮的眼神。 我确定那不是眼花了,要是眼花了,哪儿能连续两次看到一模一样的场景?而且山猫子的模样我看得很仔细,连它们的胡须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又解释不通,为啥它们要让我看见。我不就是刚把王寡妇这个阴阳先生给粗溜了么,不至于这么跟我开这么大一个玩笑吧。 那一宿,我睡得很不踏实。 我忽而梦到王寡妇变成了死尸,直挺挺的躺在我身边;忽而梦到那七只山猫子把我围了起来,用爪子把我挠的血葫涟的……等到早上五点多钟起炕时,我脑袋还忽忽悠悠,就跟装了一堆浆糊似的。 “呵欠——” 我捂了捂嘴,揉了揉眼睛,想要院外柴禾垛拽捆柴禾烧炕,就在这时,我听到很细很轻的声音喊我,“胜利,你来!” 我猛地一回身,发现身后啥也没有,我挠了挠脑袋,心说这是谁的动静,听着咋这么耳熟呢? 正犹豫着,那声音又响了起来,“郭胜利,你个王八蛋,你脚底下长钉子了是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这下我听清楚了,这不是王寡妇的声音么?她说话就这么甜甜腻腻的,我一听到她的动静,魂儿都快飘了。 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我明明能听到王寡妇的声音,却看不到她的影子。 我寻思着,她肯定是嫌冷,所以猫在门后面喊我。 这娘们一大早的又喊我干啥,还想再整点节目咋滴? 我也不拽柴禾了,顺着栅栏缝就钻到了王寡妇家。 果然,她端坐在里屋炕上,打扮的板板正正的。我还看到,王寡妇这回特意化了妆,嘴唇红扑扑的,脸色很白,眼睫毛卷卷的,隔老远就能闻到她身上一股香味儿。 “这么早喊我干啥?想整个一回生、二回熟咋滴?”我也没见外,进了屋,就坐在了炕沿上,笑着对王寡妇说道。 “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这回王寡妇显得有些不耐烦,瞪了我一眼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愣了愣,心说王寡妇咋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昨儿个说话还笑盈盈的,今儿个咋就鸡头白脸(语气不善)了呢? 她这是更年期、提前更了咋滴? “胜利,这回俺和你说正经的。俺可快要死了,昨晚你答应俺的事儿,还记得不?”王寡妇头一句话,就像是一道炸雷,让我听的心尖儿一颤。 我说啥玩意儿?你要死了?别开玩笑了!你比俺家老黄牛蹦跶的还欢实呢,怎么可能呢? “你正经点儿,没跟你开玩笑。”王寡妇扳起了脸,严肃的不得了,“我这一脉的阴阳学有些特殊,跟你苟合过后,阴阳术就传到你的身上。对了,昨晚你看到啥怪异的东西没?我给你提个醒,一共七只。” 王寡妇第二句话,就像是玩儿扑克牌斗地主,接连甩出满手的炸,顿时就给我炸懵圈了。 第004章 回光返照 妈了——妈了巴子的,昨晚我经历的事儿,她咋知道? 王寡妇眯缝着眼睛盯着我,我的心里却像是掀起惊涛骇浪,嘴巴张得老大,“你,你……” 王寡妇打断了我的话,“你是想问,我咋知道的是吧?成了阴阳先生,自然能看到所有脏东西,更甭提那七只山猫子了。哎,说来俺死的时候也不巧,正好是五十年一轮的阴阳混乱时刻。不过没办法,谁让俺阳寿已尽,不得不走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要是再不明白咋回事儿,那真该一头撞死算了。 第一,王寡妇绝不是随便勾搭我,她是带着目的性的,和我啪完之后,她身上的阴阳术就传给了我,所以我也就拥有了阴阳眼。而时候赶的又巧,正是那七只山猫子现身的时刻,这才让我逮了个正着。 第二,王寡妇快要死了,不过死的很不是时候,留下一个烂摊子。 七只山猫子的出现是一种征兆,用不了多久,村儿里就得闹腾开。而一旦脏东西开始闹腾,我就责无旁贷,要替王寡妇挑起这个大梁,因为我将是王寡妇这一脉新任的阴阳先生。 明白了这些,我有些事儿还是懵的,比如,我干完王寡妇,她就把阴阳术传给了我。这……这到底是阴阳术还是南洋十大邪术?村长儿子从县城弄回台影碟机,所以从他那儿我也看过不少影碟,知道不少事儿。 还有,就算非得用这个方法传授阴阳术,那村儿里那么多的小伙子,凭啥非得选中我?就因为我最饥渴嘛?妈B的。 王寡妇没有再给我发问的机会,她说,昨晚把阴阳术传到我身上后,她差点儿虚脱,所以没精神头和我多说啥。今儿一大早,她才恢复了一些,不过也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所以她说什么,我用心记就行,要是落下了什么,等她头七回家时,再告诉我。 像是生怕我不信她即将死去,王寡妇还伸出两手给我看。 我眼睛盯着她的手,往常王寡妇细皮嫩肉的手背,这会儿就像是松树皮似的,粗糙、干瘪,裂开很多裂缝,手指瘦的像是鸡爪子。 她还说,现在是手脚萎缩,不等到中午,浑身都得这样。这是她这辈子阴阳天机泄漏的太多,所以折寿的太厉害,所以变成这副模样,让我以后好自为之。 我听的头皮发麻,胸腔里像是有重锤在敲响鼓,心脏砰砰乱蹦,听着王寡妇的声音很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直到王寡妇把两本砖头厚的书砸在我怀里,我才忽悠一下子回过神来,低下头,就看到两本书上分别写着“阴阳”、“风水”几个字。 “我这一脉的学问,都写在里面。要是有不懂得地方,可以……可以先留着,等我托梦给你,到时候你再问我。” 王寡妇说的很玄乎,还托梦给我解答,这又是个什么技术活? 我隐约的觉得,王寡妇说话含含糊糊,像是有什么东西没有和我说透。不过,她好像也有难言之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管她说的好赖话,我都听着便是,至于往后怎么做,那可就是我的事儿了。 王寡妇的棺材早就已经准备好,就在外屋被一层白布盖着。等到她闺女回来,直接找乡里乡亲的帮忙安葬就行。 我扭头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正中央的墙上贴着王寡妇的黑白照片,炕柜上摆着两根白色蜡烛,不过没有点燃。 在炕梢,还有几团白布,隐约露出的一角上,我看到一个黑墨书写的“奠”字。白布下,还有一些裁剪好的花边纸钱,那是抬棺上山时,撒在道边给小鬼的。 我猛地拍了一下脑壳,都怪我J虫上脑,一门心思惦记着跟王寡妇做早操的事儿,没留神身边这些变化。 “你回去吧,晌午再过来,那会儿俺应该走了。千万记得,别让俺这一脉断了,要是你不用心学阴阳术,俺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着话,王寡妇很撩人的伸了伸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看着无比的妖媚。 不过她这是眼瞅着要进黄土的人了,我哪敢把这场景往男女事儿上想? 我看着她那舌头,就觉得说不定下一刻,血红的舌头就突然变长,然后就卷在我的脖子上,把我勒死。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一定一定,在脑门上抹了一把冷汗,穿上棉鞋就赶紧离了屋。这次不仅是后背吓得溻湿一片,连裤.裆里都是。 我心里琢磨着,这都算什么事儿啊!跟寡妇睡一觉,完了就成阴阳先生了,又正逢阴阳大乱的时候,谁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啊!行,不是睡一觉都能把阴阳术传走么,等明儿个我再找个村姑,把阴阳术给她睡回去。 没一会儿,我就回到了屋子里。让王寡妇这么一耽误,已经是早上六点来钟,天都蒙蒙亮了,我那傻妹子还吧唧着嘴在沉睡。 我翻开那本“阴阳”,里面说的是什么劝鬼、捆鬼、捉鬼和杀鬼,玄玄乎乎,看得我晕头转向,再加上心思一会儿就飘到王寡妇身上,就更没心思琢磨这些了。 我把两本书藏在炕柜最底下,钻进被窝搂着郭玲,眼巴巴看着天色转亮,听到公鸡打鸣,又饿的肚子咕咕叫,却始终没心思起身到外屋做饭。 炕柜上的老座钟叮当敲了十一下,郭玲饿的赖赖唧唧,直在我旁边哼哼。我实在没办法,就赶紧起了炕,准备给郭玲做饭。一边升起了炉子,一边在心里琢磨,这都中午了,王寡妇那边儿咋还没动静呢? 按理说,俺们邻里邻居的,正应该过去看看。不过王寡妇的事儿太邪性,万一我呆在她屋里时,她嘎的一下过去了,这事儿说不清道不明啊! 再说了,王寡妇已经交代过,让我中午过去就行。她那是阳寿已尽,我过去早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猛地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妈呀,你咋就这么丢下我了呀!妈,妈——” 我听出那是王寡妇闺女王娅的哭声,手一抖,差点儿没把炉钎子捅腿上,顿了顿,我就赶紧撒丫子往王寡妇家跑。 进了门,我看到王娅扑在王寡妇的身上,有一声没一声哭个不停,都快哭岔气了。 我装作才知道这情况,上前拉了拉王娅,“丫头,你妈这是咋地了?喂,喂,王寡妇——” “咋地了?我妈让你害死啦!” 听到我的声音,刚才还快要哭晕过去的王娅,嗖的一下就蹦跶起来,带着尖尖指甲的手指,就往我脸上挠。 “你害死了我妈,我要你偿命,偿命——” 王娅的声带都喊破了音,瞅她那架势,就跟疯了似的。 第005章 怪异的眼神 妈了巴子,这不是闹着玩,这是真要下死手哇! 我赶紧往后一仰,脑袋瓜子避开了王娅的手,不过没完全躲过指甲,让她在我左脸蛋子上,划出长长一道凛子来。 我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及是不是被破了相,赶紧躲开这疯丫头要紧。 我倒退着从门槛出来,也不辨方向,逮着条路就跑。身后,王娅跟个小老虎似的,张牙舞爪,吱吱哇哇,看那架势是不挠死我不算完。 妈B啊,我就纳了闷了,王娅凭啥对我有那么大仇啊?我到底是粗溜她妈了,还是把她给粗溜了? 王娅的气势太凶,把我追杀的慌不择路,结果咣当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 我猛一抬头才发现,麻蛋,跑偏了,跑王寡妇家外屋了,前面就是一条死路。 要是夏天,我还能顺着敞开的窗户蹦跶出去,现在大冬天的,窗户都封的死死的,外面又罩着塑料布,这让我钻墙啊! 我转过身来,屁股上顶着一个什么东西,摸起来硬邦邦、冰凉的。 顾不得琢磨身后是什么东西,面对着王娅一步步的逼近,我半仰起身子,依靠在那硬东西上,对着王娅摆出个抓奶龙爪手的防御姿势。 “丫头,你别犯虎啊!你妈死不死,跟我啥关系?昨晚俺俩就对着喝了两盅,又抻胳膊撂腿儿……那个然后就运动一会儿……我哪儿知道她今儿个就死啊!” 我透过手指,看着王娅越来越近,渐显狰狞的脸,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你还说,你还说——看我不撕烂你嘴——” 王娅眼珠子瞪的老大,白净的脸蛋上多出两团红晕,挺俊的姑娘让我气的鼻孔朝天,说话时,俩手上下挥舞,朝着我眼珠子就抠了过来。 我激灵一下,琢磨着再不还手,我非得让她给我抠瞎不可。 我右手这么一划拉,就把她的两只莲藕小胳膊夹在了嘎鸡窝下(腋下),左手一使劲,就把王娅的腰给搂住了。 这么一整,她就离我很近,嘴巴里喷出的香气,都钻到了我鼻子里。 我搂的很使劲儿,把王娅的身子都整的腾空了,她两只小腿在半空胡乱踹,身子像长虫(蛇)似的使劲儿扭动,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甭想逃出我手掌心。 我暗松了口气,心说好歹把这丫头给制住了,她安静时候倒挺淑女,疯起来像特么梅超风,艹的,真难收拾。 我盯着王娅的眼珠子,想跟她解释两句,不过当我跟她的眼睛对上时,突然心里就犯了一阵迷糊,像是忽悠一下子愣了神。 再看向王娅时,就感觉不太对劲儿了。 她还是凶巴巴的,两手使劲儿想要抽出去,不过眉梢眼角明波流转,像是会说话似的勾搭着我。 那双眼睛,一闭,再一睁,就有种说不出的魅惑,老妖性了。 我愣了愣神,恍惚觉得这眼神在哪儿见过,又摇晃了下脑袋,王娅眼睛里的那股邪性眼神就没了,眼珠子都是红血丝,吓人到怪(很吓人)跟疯了没两样。 “郭胜利,你敢在我妈棺材上抓着我不放?信不信我妈今晚就把你抓走?” 王娅嘶喊着,发了疯似的想要踢我,她还用力张开小嘴儿,想上来咬我。我脑门顶着她下巴颏,顶的她吱哇乱叫,让她咬不着。 我心咯噔一下子,心说艹,难怪梆硬梆硬的,咯的我后尾巴根生疼,原来是她妈的棺材。不过我也没退路了,我要是松开她,她非得接着跟我发疯不可。 “妈了巴子的,我就不放,有能耐你就让你妈把我带走。” 我怒气冲冲,让这小丫头给我折腾的浑身冒火,“赶紧说,我到底咋了你了,你非跟我这么抽风?你要是不说,我就这么抓着你,看谁能耗过谁。” 我也是豁出去了,要是不解释清楚,她说不定得追杀我到什么时候呢,这事儿总得有个了结。 僵持了好半天,她气哼哼的被我顶的脑壳向上,也看不到我的脸;手被我紧紧抓着,想要抽离那是不可能滴。 我低着头,顺着她被挣开的棉袄脖领子里,倒是看到白花的一片,还有山沟沟,哎呀,艹的,还有两圈花边边儿。 不过我也就是看看,没啥歪心思,王寡妇刚死,我哪能在这时候还惦记着J8那事儿?所以搂在她屁股偏上的手也没敢乱动,裤.裆里更是安静的像条死蛇。 几分钟后,王娅终于服软了,估摸着她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吃亏的还是她。 “我妈瘦的都脱相了,肯定是把阴阳术传给了你,你当我便宜——便宜干爹……往后你要不好好学阴阳术,我妈和我都轻饶不了你。” 王娅说话停停顿顿,说到“干爹”俩字时,犹豫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是羞的不行。我脑门都能感受到,她脖子那儿老烫了。 “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先把你妈的后事办了再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村儿里喊人,把乡亲们喊来帮着操办下,先办正事儿。” 我装作满不在乎,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子。 王寡妇那张破嘴,给她闺女瞎BB啥?不就是把她粗溜了么,犯的着到处瞎嘚啵?瞅刚才王娅那凶样儿,就跟我把她们家祖坟刨了似的。 从王娅的话里,我也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她好像也知道王寡妇这一脉传承的特殊性,只要传授阴阳术,那就得粗溜。 王娅像是被我说动了,寻思了片刻,就和我约定好,一二三同时松手,然而各干各的,不许再动手。 结果我刚一松手,王娅就跟愤怒小猫似的,在我侧脸上狠抓了一下,然后噔噔噔跑开了。 我啐了口吐沫,捂住左脸,感觉那里火辣辣的疼。我差点儿没忍住冲动,想追出去,把王娅薅(抓)回来,在她脸上狂扇几个大耳雷子(嘴巴)。 在脸上胡乱蹭了两下,我还是回到了里屋,替王娅守尸,邻里邻居,关键时刻总是要相互帮衬,不能为这丁点儿破事就撂挑子(放手不管)。 王寡妇就躺在炕上,她的身上还蒙着一层白布,盖的严严实实的。 我在里屋扫了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的镜子,我走过去,在镜子里面看了看脸上伤痕,顿时又是大怒。 这丫头下手真黑啊,三条血凛子清晰地出现在我左脸上,每条都有一寸多长,就像三条弯弯曲曲的蚯蚓趴在我脸上。 我恨的够呛,低声嘟囔着,“妈了巴子,王娅你给老子等着,等把王寡妇葬完了,看我不往死了削(揍)你屁股?艹,我看那儿挺翘的,老子说啥也得再给你揍肿一圈不可。” 我刚嘀咕了两声,突然间就感到身后好像有冷风,细细悠悠,吹到了我脖子上,那感觉,就像是有人贴着我后脖子,在那吹气儿似的。 第006章 白事 我惊的心跳漏了两拍,顿了顿,我猛喘了口粗气,忽悠一下子就转了身。定睛看了看,身前啥人都没有,我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按理说,屋子里就算躺着王寡妇的尸体,我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不过我心虚啊! 王寡妇临死之前,心甘情愿的让我粗溜,又让我白白得了阴阳术这个天大的便宜。我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着死尸的面儿,竟然还惦记她闺女,怎么说,我这想法都有点王八犊子的。 万幸的是,刚才那股冷风似乎是从外面刮进来的,跟王寡妇没关系。我看见王寡妇还好端端的躺在炕上,也没出现诈尸那么骇人的场景。 我拍了拍心口,就想着坐在炕沿上,不过突然间,我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儿。 就在这时,又是一股冷风吹来,阴阴柔柔,贴着我的脸,把额头前的一绺头发吹的直歪歪,脸皮都麻嗖嗖的。 我刷的一下扭过头,就盯向了王寡妇。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 原本将王寡妇整个蒙住的白布,明显向下扯了扯,把她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这——这特么是哪儿来的这股邪风?咋还把白布吹下去了? 我下意识的往王寡妇那里看了看,仔细这么一瞅,我就吓得差点儿窜达起来。 王寡妇原来鼓胀胀的两腮塌陷了下去,肌肉格外松弛,嘴角向下垂出一个很弯的弧度。脸上皱纹一条接一条,像是千层鞋底儿。 我的妈呀,这还是昨晚那个细腻嫩肉的王寡妇嘛?看着怎么跟干尸似的?难怪刚才王娅说,她妈都瘦脱相了,原来是这样。 这些还不算太瘆人,最让我感到瘆的慌的是,王寡妇脸上有动作,她的嘴嘟嘟着,向上撅起,看着就跟在吹气儿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我恍惚觉得她嘴角在轻微的颤动,每动一下,我脖颈子这里,就冒出一股凉风,很轻、很柔,跟有人在旁边吹气一模一样。 噗通—— 我的手一滑,一下子就栽歪到了炕上,脑袋正好朝着王寡妇滑了过去,停下时,距离她只有两个巴掌那么远。 这下我脑子都卡壳了。 啥情况?原来那几股冷风,真是王寡妇吹出来的啊。 这么近的距离,从我的角度正好看到,王寡妇的嘴角抽了抽,露出很妖性的笑意。 她噘着的嘴突然猛地一动,毫无征兆鼓起的腮帮子瞬间塌陷了下去,然后一大股气流就喷到了我的嘴巴上。 我下意识的张开了嘴,那股气儿顺着我的嘴巴、气管……就钻了进去,凉嗖嗖的,就像有一大缸子冰水,直接灌进了我的肚子一样。 不怕你们笑话,我当场就吓尿了,裤.裆呱呱湿,腿抖的跟筛糠似的,手掌心上冷汗哗哗往外冒。我在炕上连蹭了好几下,这才连滚带爬下了地。 “王寡妇啊,我就是快哒快哒嘴(过过嘴瘾),哪儿能真对你闺女有想法?你放心的走,往后我咋对待郭玲,就咋对待王娅啊!要是我敢扒瞎(撒谎),你让我丁丁上长痔疮啊!” 我实在是吓懵圈了,认定了王寡妇是怪我刚才口不择言。 我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紧贴着脑门,哆哆嗦嗦的发誓。我是真怕王寡妇诈尸跳起来,再卡脖把我掐死啊。 以前就听说过,在头道荒沟村儿里有个老头儿,他前脚刚咽气儿,后脚儿媳妇和老太太就为了争那两亩地的家产吵吵起来了。 儿子不仅不帮着他妈,还使劲儿撺掇他媳妇儿,往死了吵。 结果闹腾正欢的时候,老头儿突然蹦跶起来,一手一个卡着他儿子和儿媳妇儿的脖子,腾空死顶在墙壁上,硬生生把俩人给掐死了。 村儿里老人就说,那是人刚死,还没死透,耳朵还支愣着,在听着人世间最后的动静,遇到格外生气的事儿,可能就会炸庙,也就是俗称的诈尸。 我是真怕王寡妇也来个尸变,就我这小身板,还不得让她捏的细碎细碎啊! “郭胜利!” 正当我的吓得腿肚子转筋时,猛然听到一声喊叫,还是尖锐的女声,我身子一软,立马跟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了。 “郭胜利,你这是干啥呢?完犊子玩意儿,还跪下了。赶紧起来!乡里乡亲的都陆续赶过来了,该干啥干啥,嘛溜利索的。” 我抬起头,这才看清,说话的是胡妮子,老胡家的小闺女。 她和王娅班愣班(年纪相仿),从小玩儿到大,俩人关系贼好,性格也有些像。 唯一区别是,王娅是狠,逮住理儿就不放,非得把对方逼急眼不可;而胡妮子是虎,看不上谁就往死里整。就比如我,她横看竖看就不顺眼,一年里,她能踹我好几回。 我哼唧了两声,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赶紧回家先换了裤衩和秋裤再说。等我拾掇完,再回到王寡妇家院子里,就看见到处吵吵八火(嘈杂)的,来了不少乡亲。 王寡妇生前,我还不知道她人缘这么好,现在我可知道了,一眼扫过去,院子里呼啦啦好大一票人,往远处瞅,还有一些正往这里赶。 既然有人进了里屋守着王寡妇的尸体,我也就不在那瞎凑热闹了,也没那个胆儿,就跟着在外面忙活了起来。 俺们村儿里的规矩,死了人要办白事,等乡亲们都祭奠完之后,送上随份子钱,晌午再吃一顿白饭。 死者家属要守灵一宿,然后等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棺材抬山上埋了算完活。 这期间还要注意两点:守灵夜之前,棺材不能盖盖儿;抬棺之前,棺材盖儿不能上钉儿。要是坏了规矩,据说就得出大事儿。 中午办白饭,都顺顺当当。 人多力量大,挨家挨户的锅碗瓢盆都暂借了过来,就有人生火,有人切菜,有人端盘子刷碗啥的,忙忙活活的,没过多久,这桌白酒席就张罗了起来。 然后随份子的,喝酒的,盛饭吃饭的,替王寡妇感到惋惜的……一时之间,王寡妇家里是相当的热闹。 我简单扒拉两口饭,惦记着郭玲,又往怀里揣了半拉肘子。突然间又觉得有了尿意,就打算去房檐头防水。 刚解开裤子,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郭胜利,你老实跟我说,王寡妇到底是咋死的?” 第007章 奇特的举动 我猛地一回头,就看到胡老二一身酒气,摇摇晃晃,一手依在墙上。 胡老二是胡妮子的亲二哥,村儿里有名的氓流子! 我强自镇定,一边嘘嘘一边说道,“你说啥呢?王寡妇咋死的,我哪儿知道?” 着急忙慌放完水,我就要绕过胡老二,回到酒席上去。我有些心虚,还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 胡老二两手一伸,把我拦住了。 “你俩是邻居,她能就这么鸟悄的死掉?艹,早知道这样,前两天就该把她给硬上了。” 胡老二满口酒气喷我一脸,眼睛里露出些许遗憾。 我松了一口气,明白过来,胡老二拦住我,不是真想从我嘴里打听啥事儿,而是磨磨叨叨,跟我发表点感慨。 我皱了皱眉头,喝多的人最膈应,尤其胡老二这样的氓流子,酒品很差。我懒得搭理他,再次想要离开,结果又特么让他拦住了。 胡老二一只手勾在我脖子上,亲热的像亲兄弟,嘴里说的话却是污得很,“哥们,王寡妇是走了,她闺女可还在。嘿嘿,这两天你帮我盯着点儿,有机会的话,哥在炕上好好安慰她。王娅腿长,听说腿长的姑娘,夹的贼带劲儿!” 说着,胡老二脸上还露出很邪的笑,吧唧着嘴,脑子里说不定在幻想着什么龌蹉场景。 在王寡妇的尸体前,我可是发过誓,往后咋对待郭玲就咋对待王娅,胡老二当着我面儿这么说,那就是在赤luo裸的扇我脸了。 所以我立马拉下脸,推了胡老二一把,“别瞎得瑟啊!王寡妇尸体未寒,你就惦记着她闺女?良心让狗吃了?” 胡老二估摸着酒没少喝,被我这么一推,刺溜一下就坐在地上。再爬起来时,胡老二就怒了,一手抓着我的脖领子,脸上的肉扭曲着。 “咋滴,心疼王娅啊!信不信连她带你那傻妹子,我一起艹了?”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热血就呼啦啦往上涌,郭玲是我相依为命的妹子,虽然傻,可我疼她跟心肝似的,让胡老二这么埋汰,我哪干? 我说,驴艹的胡老二,你特么要敢动我妹子,看我不杀了你全家? 胡老二歪着脖子斜瞪眼,嘴角挂着看不起人的笑,“怎么着,就你那B样还能拦着我咋地?我就艹你妹子了,我还得当你面艹——” “去你妈的——” 我是彻底失控了,朝着胡老二就扑了过去,一拳砸在他左腮帮子上,把他重新打趴在地上。我还伸出脚要踹,结果被听到动静引来的几个小伙子拦住了。 村里人都知道老胡家跟我是咋回事儿,劝了胡老二两句,说给王寡妇办丧事,打仗不吉利,而后又用看死狗似的眼神看了看我,他们几个就把胡老二给拽走了。 撕撕拽拽中,胡老二回过头,朦胧醉眼睁的溜圆,高一声低一声咒骂着,说着狠话。 我站在原地沉着脸,揉了揉脸皮,让冷风吹了吹,情绪平静不少,我横下心来,胡老二要是真敢欺负郭玲,我非剁了他不可。 我知道,胡老二这是故意跟我找茬,想要揍我,要替他妹胡妮子出气。 那还是今年夏天结下的仇儿,那天我挑着水筲(水桶)到井边取水,这工夫正赶上胡妮子穿着一身碎花裙子,从我身边经过。 也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一股邪风,就把胡妮子的裙子给吹飞起来了,我一扭头,正好看到她里面带黑点点的裤衩。 胡妮子抓着裙角,狠歹歹的对我说,要是敢传出半个字,非得揍死我不可。 我撇了撇嘴,没搭理她,就这破事儿,我稀罕到处瞎嘚啵?还黑点点裤衩,她就是穿黑圈圈裤衩,我都没兴趣。 结果第二天,胡妮子穿黑点点裤衩的事儿,就在村儿里的小伙子间传遍了。 我敢对天发誓,我真没对任何人说过,可谁信啊?胡妮子认准了是我败坏她名声,拉着她那俩哥,给我一顿圈踢(围成圈踢人)。 从那往后,不管是胡妮子,还是她那两个哥,只要见了我,保准主动找茬,就跟揍我上瘾似的。 我和胡老二干了这一架,也没心思呆在王寡妇家了。 看了看时间,差十分钟一点,我就甩了甩脑袋,强行把不好的情绪甩出去,赶紧回去给郭玲整饭吃去。 推开门,就是俺家黑漆漆的墙壁,还能看到外屋胡乱堆积在一起的玉米棒子、柴禾啥的,两只水筲一高一低,挂在走廊上,和王寡妇家的干净整洁形成鲜明对比。 我在外屋才找到郭玲,那会儿她正蹲在灶坑前,两手笼在袖子里,眼巴巴的盯着饭锅,嘴角淌着哈喇子。 我知道她这是饿了,赶紧把从王寡妇家顺来的馒头,还有半拉肘子递给郭玲,她眼睛一亮,抹了一把鼻涕,就在灶坑前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看着郭玲那可怜样,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早上光顾着忙活王寡妇家里的事儿,都差点儿把郭玲忘了。这些年家里穷,可让她跟着俺吃了不少的苦。 又想起胡老二咄咄逼人的架势,我更是铁了心,要把郭玲保护好。妈B的,傻妹子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豁出命不要,也不能让郭玲挨欺负。 整个下午,我都没再去王寡妇家瞎掺和了,一来膈应老胡家人,二来帮衬的人多,也不差我一个,三来也真怕胡老二借着酒劲儿,闯到俺家欺负郭玲。 一下午都平安无事。 晚上八点多,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冷风吹打在窗棱上,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有野兽蹲在窗外,在低声的哀嚎。 郭玲挨在我身边,还是光刺溜的,睡得恁个香。 我却没有睡意,揉搓着郭玲的手背,暂时把胡老二的事情抛在脑后,心里惦记着王寡妇家,总觉得好像还有啥事儿似的。 犹豫了好半天,我才爬了起来,反正也没脱衣服,就好心好意,打算去隔壁瞅瞅,看看王娅一个姑娘家,头一次守灵,别再吓个好歹的。 王寡妇家的外门虚掩着,屋里点着灯,隔着窗户能看到炕柜上的两支蜡烛还在点燃着。 推开门进去,往里屋瞅了瞅,也没看见王娅的影子。 我就纳了闷,琢磨着守灵夜这么重要的时候,她撒丫子跑哪儿去了? 正琢磨着,我突然听到很轻很轻的划水声,像是从王寡妇她家的小屋传来。 抻着脖子再一瞅,我顿时就傻眼了。 我们村儿的房屋结构都差不多,一个大屋、一个小屋、一个外屋。大屋和小屋相连,统称里屋,用来睡觉的;外屋就是厨房,堆积柴禾、烧火做饭的。 我抻脖子瞅时,正好看见王寡妇家的小屋,窗帘子被拉起来,里面露出一条白细胳膊,拿着水瓢正往下冲水。 水汽氤氲,把窗玻璃弄得半透明,不过从半敞开的窗缝里,可以把里面的情形看到不少。 妈了巴子的,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王娅真疯了。 她这是在——洗澡? 她在给她娘守灵的第一宿,就洗澡? 第008章 怪异的眼神(二) 村儿里村儿外的白事,我也参加过几次,知道守灵夜,死者亲属都规规矩矩守在灵位前,要么哭哭啼啼,要么满脸哀伤的沉默。 哪会像王娅这样,一个人躲在小屋里哗啦啦洗澡,这是想把她妈的晦气洗掉,还是怎么着? 不对,这里面透着股妖性!我立马判断了出来。 王娅可不像俺,俺念完初中就不念了,王娅可是正在念高三,眼瞅着明年夏天毕业,考上大学,就是大学生了,哪能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 她这么干,不是亵渎王寡妇么? 这两天,妖性的事儿我遇得多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让邻里邻居发现这一幕,再诬陷是我图谋不轨啥的。 结果我刚要缩脚,就看到王娅迈着腿,从小屋的窗户里钻到大屋里来了。 她的身子上在冒着白气儿,除了一块白毛巾遮挡外,再没别的东西。 大屋的炕头上铺好了被褥,王娅也不着急往里面钻,就像是没看见我似的,在褥子上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给我看的直懵圈。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妈了巴子的,不对劲儿啊! 炕柜上方,王寡妇的黑白照还在那儿盯着屋里看呢,柜子上的两根蜡烛,就在毕剥毕剥的燃烧着,白底黑字的布帘子长长的垂落着…… 这是灵堂啊,不是县城里的浪漫大床啊!这得烧多少柴禾,她才能骚成这样啊! 就在这时候,王娅碰巧抬头,像是突然瞅见了我,也不慌乱,眼睛眯缝着,弯出一个月牙形,嘴角向上翘翘着。 她这是要—— 便在这时,我的脑袋里骤然一片清明,就像是突然间划过一道闪电,瞬间把我心里照亮。 这眼神,这妖性的眼神! 我突然记起来,今儿个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眼神了。 我百分百确定,这绝对不是王娅的眼神,看着倒像是王寡妇生前最后一晚,勾我时的那眼神。 不是像,就是! 王娅的眼睛,清亮的像门前河沟里的水,只有王寡妇的眼神才会这么邪性! 我在心里把王寡妇好一顿骂,心说她这个坑货,活着的时候把她老公坑死了,又把她自己坑死了。 都变成鬼了还不消B停,又开始坑我,还有她亲闺女? 她不应该叫王寡妇,她应该叫王坑氏啊。 还好我这次没那精神抖擞的虫子钻进脑瓜子,这我要是一个没忍住,往她闺女身上扑去,那我不就违背誓言了么? 要是誓言灵验了,让痔疮长在那儿,那我还活不活了? 我吓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暗想幸亏反应快,才没上了这老娘们的当。 当时我也没来得及多寻思,识破了王寡妇的阴谋后,就要赶紧离开这儿。 看到我要转身,王娅的眼眸里闪出几抹精光,然后她妖媚的意味就慢慢淡了,眼神先是一阵朦胧、迷惘,眼看着就要清凉起来。 我的第一反应,这是王娅回过神来了,我得赶紧跑。 白天我俩的仇还没解呢,这再引起误会,那还得了? 新仇旧恨算一块,王娅非得把我剁了不可。 我前脚刚要迈出门槛,就听到王娅“啊”的一声,听她的意思,第二声更尖锐“啊”声,正在酝酿之中。 我脑瓜子转的飞快,瞬间想到,刚才王娅十有八.九让王寡妇给附体了或者啥的,而现在,她这是要清醒过来了, 眼下,就是不能让王娅误会我,更不能让左邻右舍的听到王娅的尖叫。只要有一样摆不平,我后半辈子就甭想消停。 可王娅已经发现了我,尤其我这身油漆麻黑的军大衣,更特么成了我在村儿里的象征。这年月,家家户户都有钱,谁家小伙子身上不穿着件羽绒服? 怎么办?怎么办? 这工夫就显出我的急智来,我心一横,刷的一下子把脚丫子抽了回来,转身来到炕上,照着王娅的后腰,“啪”的一声,就狠抽了一下。 “你个死丫头片子,你抽风啊!给你妈守灵你懂不懂?” “你再瞅瞅你自个儿,浑身上下穿了几件?你当是秃噜猪.毛准备过年呢?” “败家玩意儿,能不能长点心?缺心眼缺成你这样,我也算头一次遇上了。” 一连串的话,就从我嘴边溜了出来,把王娅说的一愣一愣。 再加上她看到我严肃的表情,紧皱的眉头,还有铁青的脸色,一时之间竟然吓得不敢吭声了。 “完犊子玩意儿,赶紧把衣服穿好。你要是不敢守灵,我给俺大姐守。真特么不着调!” 说着,我又一巴掌呼在了王娅的脑壳上,把她扇的一个咧歪,手一抖,毛巾差点儿被我扇下来。 我重重哼了一声,继续拉着个长脸,看也不多看。 说心里话,她一个丫头片子,我再怎么狠心,哪能真用力扇她?我不过是意思一下,吓唬她而已。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觉得王娅挨这巴掌,挺冤枉的。 王娅看着挺凶,胆子却很小,被我这么一吓唬,立马瘪着嘴,委屈的要哭。 她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把旁边的被子抓过来,死死的捂在她身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都不敢看我。 我转身来到了外屋,王寡妇的棺材板板正正的横在我身前。灶坑里还在燃着的柴禾,把雪白的墙壁映的忽明忽暗。 我掏出眼袋锅子,上了烟丝,拿火柴点着,狠狠抽了两口,然后就在棺材梆子上磕打了两下。 “王寡妇,我知道你没死透,魂儿还留在这屋里呢。你出来,咱俩说道说道,你到底想要对俺做啥?” 我紧咬着后槽牙,眼睛里射出阴沉的神采,紧盯着棺材上方。 第009章 少了一只 王娅两次怪异的眼神,王寡妇撅嘴吹气儿的动作……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王寡妇的魂儿,就待在这屋里。 我跟王寡妇是耗不起了,咬着牙装胆儿大,就想着和王寡妇谈谈。至于她是诈尸还是飘出个魂儿来,那就去她妈的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紧握着眼袋锅子,因为过于用力,抓在上面的手指变得苍白,骨节明显凸起,心脏在胸腔子里剧烈的跳动着,像是随时都能蹦出来。 要说我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距离吓尿就差一步而已。尤其想着王寡妇那阴测测的神情、瘪喳喳的脸庞,我就一个哆嗦接一个,咬住烟袋锅子的嘴,不停地发出轻微磕打声。 就在这时,我面前的棺材里突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咚——咚—— 很有节奏,间隔一个呼吸就敲响一下。我查了查,一共敲了七次。 等这七声敲过之后,咚咚声又重新响起,这次是敲了六次。 再然后,五次、四次—— 当最后一声“咚”的敲击声结束后,外屋走廊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的喉咙干的厉害,像是有一团火炭卡在那里,灼烧着腔管;烟袋锅子都熄灭了,我也不知道,还在吧唧吧唧的用力吸着,注意力全被棺材里的动静吸引了。 这到底是个啥意思?从七下,敲到一下,反复了敲了七次,这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壳嗡嗡的,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王寡妇到底想干啥。有心想要往棺材里瞅瞅,看看能不能从王寡妇的身上看出些线索,不过站了几次,又坐了下来,始终没这个胆子。 这时,王娅收拾利索,从里屋出来了,恢复了正常的打扮,脑门上围着一层白布,在脑后系个小揪揪。胳膊上套个黑布圈,黑布圈外面缀着一点红。 王娅蹲在地上,靠墙挨着我,吭哧瘪肚(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了句话。 “郭哥,刚才俺不是故意的,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像——” 我突然打断了王雅的话,右手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别吱声。 棺材里的咚咚声,又响起来了。 这次的声响显得更沉闷,一下一下就如同敲在我的心窝里。 七声、六声…… 和刚才情况一般,敲七声顿一顿,再敲六声、五声……直到最后长长的一记闷响结束,走廊里再次陷入沉寂。 王娅用惊讶的眼神盯着我,似乎在询问。 我说,你听到啥动静没? 王娅摇头,随后脸色又有些红晕,略微有些愤怒,“你在故意吓唬我是不?” 我干咽了一口吐沫,在脸上揉了揉,让自己更清醒些,“你特么是在吓唬我!你没骗我,真啥动静都没听到?” 看到我严肃认真的表情,王娅知道我没开玩笑,这次她轻轻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棺材,而后眼睛里也露出畏缩的神情来。 顿了顿,王娅就蹲下身子,向我这边儿靠了靠,离我更近了一些,我都能闻到她洗澡后的香味了。 每一轮声响的间隔,都很有规律,沉寂片刻后,第三轮声响又响起,不过这次只是敲了七下,就暂停下来;随后再次敲击,还是七下,一连重复三次。 最后,棺材里彻底安静下来,再没了声响。 我想走,可又不敢走,生怕王寡妇有心给我暗示,而我再错过什么。她活着的时候,心思就有些不正常,这变成鬼了,不更得妖性得很?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我确定再没声响发出,在王娅的胳膊上拍了拍,示意她跟着我站起来。 这么一抻腰才发现,两条腿都麻了,就跟不是自己腿似的。 王娅更是如此,一起身,身子就一个栽歪,我拉了一把,她就贴在了我怀里。 王娅还想扑腾,从我怀里挣开,我就说,先别想这么没用的,我赶紧把你扶进屋,跟你说点正事儿。 重新回到里屋,王娅坐在炕沿上,脸蛋红扑扑的,就像飘上来两朵晚霞;长长的眼睫毛垂下,不敢正面看我眼睛。 我才没工夫和她扯那些没用的,赶紧把刚才听到声响的事情和她说了,又问,她知不知道这里面有啥说道? 王娅忽闪着大眼睛,愣了愣,“你别问我,俺啥也没听到,啥也不知道。俺娘把阴阳术传给了你,又不是传给了我……你都不知道,问我顶啥用?” 我真想照她屁股踢两脚,跟我凶的时候张牙舞爪,就跟要吃人似的;现在可好了,蔫了吧唧,弄得跟纯良小丫头似的,艹,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 一直快要到半夜十二点,我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家里还有郭玲要照顾,离开我,她睡不着觉,我就跟王娅打了声招呼,赶紧离开。 出了门我才发现,不知啥时候开始,天上飘起了小清雪,夹着冷风,吹在脸上冷飕飕的。我蹲在自家门口,也没着急进屋,开始琢磨一些事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第一,她为啥要让她闺女勾着俺?难道是想借助那特殊的方式,让俺把阴阳术再传给她闺女?人心隔着肚皮,她咋就知道,俺一定会把阴阳术传回去? 第二,如果王寡妇不是这门心思,那她的目的是什么?想试试俺对美色的抵抗力?她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三,那些声响,代表着一连串数字,从七到一,这是啥意思?最后连续敲击的三次七下,又是个啥意思? 按照王寡妇临死前的说法,头七她肯定会再回一趟家门,要是有什么话,等那时候再说多好,可为啥她的魂儿这工夫恋恋不舍,不肯离开? 她到底想要向我传递什么消息?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在我脑袋瓜子里转悠啊转悠,我想破脑袋,也整不明白个之乎所以然来。 叹了口气,我推开门,回到了自个家里。 我知道,这些疑问,王寡妇早晚都会给我解答,只是那时候,会不会出现不妙的状况,那就不好说了。 家里的房灯还在亮着,看到我回来,郭玲就呵呵的傻笑,只是眼睛有些长长,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我麻溜的把衣服脱掉,钻进被窝搂着傻妹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往下伸,把她那两双袜子脱了下来扔掉,这才闭了灯,侧过身面对着她。 “傻妹子,哥好像摊上事儿了,是大事儿——” “呵呵——” “往好了说,往后我能当上阴阳先生,那样家里就不缺米面油和猪肉啥的了。” “呵呵——” “不过哥怕啊,往坏了说,这些鬼啊神啊天天缠人,你说吓人不吓人?咱家往后还能消停不了?” “呼呼——” 我还没说两句,郭玲轻微的呼噜声就在我耳旁响起,她就像小猪终于找到了老母猪似的,使劲儿的往我怀里拱,身子蜷缩成一团,俩脚丫子往我腿里塞。 我揉了揉眉心,脑袋里是一团糟,然而等我仰壳向上时,更糟糕的事情还在等着我。 山猫子! 那些纯黑色的山猫子又出现了! 我下意识的查了查,一只、两只、三只……卧槽,今晚怎么只有六只,少了一只呢? 我顿时有些懵圈了。 第010章 棺材钉 从这些山猫子第一次出现,我就感觉到了不好的征兆,从王寡妇的嘴里,我进一步得到了印证。 这些家伙象征着灾难和不祥,每次出现,都意味着要有大批脏东西开始闹腾。 现在,它们又一次让我看到它们的存在,这是不是说它们盯上我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头发发麻,心里相当的后悔跟王寡妇整出那一腿。艹,这下好了,都是裤.裆惹的祸。 六只纯黑的山猫子像上次那样安静,幽幽的大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小爪子站的溜直,就连它们的尾巴和毛发,都没有丝毫要动的迹象,看着就跟雕像似的。 没办法,我只能转过头,跟郭玲的脑壳拱在一起,不去看它们。我尝试过,肉眼肯定是看不到它们的,只有在我闭眼时,才会用王寡妇所说的“天眼”看到它们。 妈了巴子,谁家睡觉不闭眼睛?我紧了紧被子,既害怕,又膈应的不行。 就在我侧翻身时,我猛地打了一个机灵,突然想到了在王寡妇棺材里听到的声响。 七声、六声—— 七只、六只—— 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我本来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反复的琢磨着,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王寡妇的敲击声,如果和山猫子每次出现的数量有关系,那就意味着,明晚,我只能见到五只山猫子,再往后,山猫子的数量就会越来越少。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还有,棺材里最后连续三次发出的七声响,又怎么跟山猫子关联上? 等消失之后,再出现七只? 本来以为我摸到了些线索,可沿着这条思路想下去,我就又迷糊了,脑壳里像是堆积着一大团浆糊似的。 屋子里的老座钟已经敲响十二下,不行,我非得睡觉不可了,明早还有大堆的事儿等着我。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开始试着数羊,一只羊、两只羊…… 前后反复数了十几遍,都快绵羊数成羊群了,这才渐渐有了睡意。 我的脑袋一歪,搂着俺妹子沉沉的睡去了。 —— —— “咣咣咣——” 第二天大清早的,我正睡的香甜,猛然间听到有人在俺家门外噼里啪啦的敲,过会儿又跑到窗户底下,隔着塑料布敲窗户。 “胜利,赶紧起炕啦!” 我听出是张jian国的声音,立马想到要给王寡妇下葬的事儿,就赶紧麻溜爬起来。 披好军大衣,给傻妹子盖好被子,我这才转身出屋,“咋这么早就要上山呢?这才四点啊!” 我在脸上揉吧了两下,让我更精神些,然后有些纳闷的问道。 “还没到那一步呢,现在钉棺材钉呢,马上就动身了。”张jian国两手笼在羊皮棉袄里,憨厚笑了两声说道。 张jian国是村儿里的老实人,因为跟我似的,天天穿的破衣娄嗖,所以得了个外号:张大侠。张大侠和我是光屁股娃娃,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俺俩关系铁的很。 我点点头,赶紧跟在张大侠身后,往隔壁王寡妇家走,刚进到走廊,就闻到一股子酒味儿,然后一个黑影朝着我就踹了过来。 “艹尼玛的郭胜利,你还敢在我跟前得瑟是不?” 我一个躲闪不及,就让对方蹬在我胯胯上了,把我踹的向后一个趔趄。 我赶紧抬头,就看到胡老二在那晃着身子叫嚣着,抡起胳膊还要过来揍我。当他扯脖子喊时,更大的酒味儿在走廊里弥散开来。 我梗着脖子,就要跟他对着干,就在这时,王寡妇家外屋里传来低声怒吼。 “都给我住手!谁再特么瞎嚷嚷,我非让他脑瓜子开瓢不可!” 这是老胡头,是俺们村儿的村主任,也是胡老二、胡妮子的老爹。 看到他发话,我就不吱声了,就当自己吃了个闷亏。胡老二也消停不少,睁着通红的牛眼珠子盯着我,狠歹歹的,像是要撕了我。 张大侠护着我来到王寡妇棺材前,说了句“正事儿要紧”,老胡头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拿烟袋锅子照着胡老二脑壳狠敲了一下,把他敲的“嗷”一声蹦跶起来。 “一群虎犊子玩意儿,在死人面前不能大声嚷嚷争吵,不能动手打架,容易犯忌讳,知道不?”老胡头压低了嗓门,像是生怕棺材里的王寡妇听到。 老胡头五十多岁,性格有些孤僻,不过经历的事儿多,帮人家办的白事更是没少干,所以明白些里面的道道。 他都发话了,谁还敢再得瑟?原先打算钉棺材钉的小伙子抡起锤子,又开始铛铛敲着。 第一颗到第三颗钉子,都敲的挺顺利,等到敲第四颗钉子时,就出现怪事了。 膀大腰圆的小伙子,把锤子抡的溜圆,重重落了下去,可棺材钉都砸弯了,硬是没进棺材木一分,感觉这棺材板不是木头做的,像是水泥石头砌的。 我和王娅都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只能干瞅着,看看老胡头有啥办法。 都说守灵夜不盖盖儿,抬棺前不钉钉儿,不过这眼看着就要抬棺上山了,咋还闹出这一出? 是因为先前胡老二和我闹腾,所以把王寡妇得罪了? 这也太邪性了吧! 胡老二先前让他老爹骂了两句,像是有点挂不住脸面,这工夫看到没钉进去,就一把抢过锤子,换了颗钉子,铛的一声就砸落下来。 说也奇怪,胡老二也不比先前那小伙子结实多少,可让他这么一砸,钉子就进到棺木半分。不过再往后,就又遇到了那情况,不管胡老二咋使劲儿,棺材钉愣是不动。 胡老二还要再多砸两次,就被他爹给拦住了。 “这是阴魂不散、不肯入棺呐!来,除了二丫,屋里其他人都试试,看看最后王寡妇的魂儿还在惦记着谁。”老胡头神神叨叨的说道,他说的二丫,就是王娅的小名。 遇到这怪事儿,外屋里的气氛诡异的很,没谁会大嘴叉子多问为啥。 早就找来的几个小伙子轮流尝试,可不管再咋用力,棺材钉就保持着入木半分,想再多进一点,都不可能。 除了王娅和胡妮子这两个丫头,屋子里的爷们都尝试过了,只剩下我一个。 “胜利,你过来试试!难不成,王寡妇死后的阴魂,还在惦记着你?” 老胡头皱了皱眉头,额头前的皱纹被挤的很深,看向我的眼神里,露出一抹惊诧神色。 第011章 鬼叫 我被老胡头盯的很不自在,又感觉到王娅像蛇蝎子似的眼神。 我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从张大侠手里接过锤子,照着第四颗钉就砸了过去。 说也奇怪,我瘦麻杆似的体格也使不出多大劲儿,可就这样,随着一声响,棺材钉竟然又进去一点。 “别停,接着砸!” 老胡头看我在愣神,赶紧吩咐道。 我接连敲了几下,心里琢磨着王寡妇这是想干啥呀,非得让全村人猜出我和她啥关系?这是要往死里整我啊! 随着我的敲击,棺钉儿一点一点的进到棺木里,把周围人看的摸不着头脑,只有王娅脸色白里透红,眼神里含着愤怒与羞涩。 老胡头拦住了我,不让我再砸了。我瞅着棺材钉愣了愣,这会儿棺钉只进去一半,还有一扎(摊开手掌,拇指与无名指尖间的长度)多长露在外面。 老胡头简单解释两句,只要不是冤死、枉死的人,最后一颗棺材钉都要留出一半。 七日还魂、一月散魄,这是给王寡妇死后留条后路。如果所有棺材钉都钉进去,那王寡妇的魂魄都会被钉牢,别想着再投胎了。 “行了,都别愣着,赶紧抬棺,天亮前一定要下葬,要不死了的和活着的,都不得消停。”老胡头把烟袋锅点着,继续吩咐着。 这么早赶来帮忙的人里,就数老胡头最大,村长、副书.记这些肥头大耳的猪头都没过来,所以听着老胡头这么说,就立马听话的过来四个强壮的小伙子。 弯腰、下蹲,嘿呦一声一起用力,可奇怪的事儿又发生了,他们脸红脖子粗,不管咋使劲儿,棺材就是原地不动,像是里面装着几千斤的石块子一样。 “胜利,过来!” 老胡头在其中一个小伙子肩头拍了拍,让他空出地方,而后向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去顶替那个空缺。 我心说艹啊,这又是啥说道?强壮如牛的不行,非得我这样的来?我被风一吹,都得赶紧找电线杆子,免得被吹飞,都瘦成这样了,我能行么我?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就出乎意料,当我顶替空缺后,竟然真的把棺木抬起来了,而且看另外三个小伙子的模样,也没感觉到这有多沉。 老胡头像是知道了些事情,轻叹了一声,当先走出了屋;在他身后,胡妮子、胡老二等人赶紧跟了出去,拿着手电筒把外面的路照的通亮。 我累的丝丝哈哈,肩膀上压的火辣辣的疼。我强忍着,跟着张大侠他们一道,抬着棺木,就向后山走去。 刚抬出院子,我就突然听到棺材里传来声响,又像是昨晚一样,连续敲击了七下,这才停了下来。 冷不丁听到这动静,我腿一软,差点儿没趴在地上。 “胜利,你干啥呢?”张大侠埋怨我一句,让我注意力集中点。 我直起腰,重新站稳,“大侠,你刚才听到啥动静没?” 张大侠一边跟着前面的步伐节奏,一边侧过头愣神盯着我,“你不是没睡醒吧!除了咱几个咔嚓咔嚓踩雪壳子(雪地)的脚步声,还有啥声响?” 我心说坏了,又像昨晚似的,只能我听到棺材里的声响,别人都听不着。 棺木里的声响,连续重复了三次,和那回一模一样,等到彻底消停下来,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我心说,这王寡妇到底是要整啥幺蛾子,非得给我传递这信号。我一个高中都没念的农民,能弄明白这高科技暗号? 响声沉寂后,后面就顺当了,有人领路、有人照亮,中间夹杂着王娅呜呜咽咽的轻声哭声。一行人冻的哆哆嗦嗦,谁也不肯多嘴多舌,都想着早点埋完早了事。 从王寡妇家出来,就路过一片大甸子,经过大甸子上了后山,那里就是给王寡妇找好的坟地。其实现在都施行火葬了,只是俺们村儿离县城老远,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也没人管,再加上王寡妇生前就安排妥当,所以就这么着了。 刚走到大甸子这里,我“哎呦”一声,脚脖子一下就扎进雪珂子里了,身子一歪,棺材就向着我这里倾斜。 我用力的拔了拔,却感觉雪壳子里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拽着我的脚似的,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没法拔出来。 与此同时,我又听到了奇特的声音,这一次不是王寡妇传给我的,而是来自大甸子方向。 有人在哭,哭的悲悲切切,很凄凉;还有人在笑,嘻嘻哈哈,就跟过年似的那么热闹;还有的高一声、低一声的嘶喊着什么…… 在这些声音里,我还听到铁链子晃动、拿锤子打铁、赶牛车马车、吆喝卖东西等声音,听着很杂、很乱,像是近在眼前,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声响。 就在这时,王寡妇的棺材里发出好大一声沉闷声响,我离的最近,差点儿把我耳膜震破,脑壳嗡嗡的,像是有数百只苍蝇围着我飞。 我晃了晃脑袋,等再仔细聆听时,发现这些动静就都消失了。 顺着手电筒的光,我扫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小伙子,他们表情自然,明显是啥都没到。张大侠眼神中喊着关切,“胜利,咋地了?” 我摇了摇头,再一拔脚,这次竟然很轻松地就抽出了脚丫子,仿佛那股妖性的力量,随着诡异的声响一同消失了一般。 棺木一停,前面就感觉到了。胡妮子踩着雪壳子,走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损我,“别人都没事,就你跌倒?你咋这么完蛋呢?” 我闷头不吭声,跺了跺脚,“没事,对不住啊,耽误大家了。” 我心说还是别说实话了,说了他们也不能信,这会儿是胡妮子笑话我,要是我说出实话,说不定都得笑话我呢。 下坡容易,往后山上坡上爬,可就累人了。我浑身呼呼冒着热汗,感觉里面的秋衣、秋裤都让汗溻湿,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不知啥时候,老胡头慢下脚步,跟我并排走着,他抽着的旱烟锅子一明一暗,散出呛人的气味。 “胜利,你刚才是不是听到啥动静了?” 老胡头在脚后跟磕打磕打烟灰,用很小很小、只能我俩听到的声音问道。 我激灵一下子,心说老胡头是不是知道点啥?这声音,别人都没听到,他哪能晓得呢? 我摇了摇头,咬着牙抬棺,也没空跟他多说。 老胡头又叹了口气,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 “啥也没听着好哇!大甸子哪儿是人待的地方?要是在这里听着声响,那就没几天活头喽!” 第012章 下葬 老胡头这明显是话里有话,说明大甸子这儿有点不对劲儿,我刚想多问两句,他猫着腰,蹭蹭窜达到前面去了。 我琢磨着老胡头的话,又回想着亲眼在大甸子这块见过的事儿,越想越觉得渗得慌。 俺们村的名字里有“荒沟”俩字,那可不是白叫的,四面是山,家家户户都住在半山腰子上;中间有一块平地,就是大甸子,里面长棵歪脖树,旁边有一条小河沟流淌经过。 大甸子那里总有阴森森的感觉,就算三伏天靠近那里,都能感到凉气飕飕,能让人从后脊梁往外冒冷汗。那歪脖树也邪性,其他树枝都光秃秃的,只有一根小手指细的树叉嫩绿嫩绿,显得格外扎眼。 王寡妇活着的时候嘱咐过,家家户户没事儿别往大甸子跑,尤其家里要是有小孩儿、生病的老人、刚结婚的小媳妇儿,更不能靠近那里,大伙儿问她为啥,她也不说,让俺们反正记着就是。 几年前的一个秋天,村儿里来了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开着拖拉机过来收苞米。 中午时候,那小媳妇儿就着大甸子旁的小河沟,就把他男人用过的擦汗毛巾洗了,干活身上热,再加上秋天晌午太阳毒,她就顺手又洗了把脸,凉快凉快。 后院张大侠的奶奶正好路过,就劝说了她两句,那小媳妇儿也没往心里去。下午的时候一切正常,结果到傍黑天时,她就不对劲儿了。 因为一点儿破B大的事儿,跟她男人吵个没完,之后一尥蹶子(一生气)就跑了,跑的飞快,追都追不上。 俺们农村人都热心,大伙儿就帮着一起找,山上的坑坑洼洼都找过了,也没发现她的身影,都琢磨着,就小媳妇儿那小身板儿,撒丫子跑还能跑到哪儿去?咋就能跑丢呢? 等到晚上九点多时,才有人恍惚看到大甸子歪脖树那里挂着一个人影,几个大小伙子壮着胆子走近,拿手电筒一照,可不就是那小媳妇儿? 她裤腰带绕在歪脖树的干枯树杈上,脑袋就顺着围成的圈耷拉下来,舌头伸的老长,眼睛瞪的老大,嘴角还挂着笑,像是临死之前遇到多高兴的事儿似的。 她瘦骨伶仃的身子,就这么悬挂着,被夜里秋风一吹,晃晃荡荡,像是风干了的稻草人,又如同老座钟的钟摆在摆动。 那时我正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最喜欢瞎凑热闹,结果等我亲眼看到那一幕,顿时吓得两腿发抖,之后的接连几个晚上,都被噩梦惊醒。 等把小媳妇儿的尸体抬回村儿里,她男人就扇自己嘴巴子,还要往歪脖树那儿跑,说是要找他媳妇儿去,怎么拦都拦不住。 后来还是王寡妇出来,往小伙子脑门上喷了一口水,说了句“一个人走就行了,别花花肠子想多带一个。” 小伙子突然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都不知道刚才发现过啥事儿。问他,他就说只记得有人说歪脖树那儿有些不对劲儿,他跟着跑啊跑,突然就迷糊了,再往后,他就啥都记不清了。 等小伙子拉着小媳妇儿的尸体离开后,王寡妇又在小河沟旁,朝着大甸子方向烧了很多黄纸,念念叨叨了半宿,她这才神情疲惫的离开。 从那之后,大甸子被传的就更邪乎了,宁肯绕道走,也不愿意从大甸子旁边经过。 今早是没法子了,冬天大雪封山,剩下几条通往后山的路又陡又滑,只有大甸子这里过道平坦些,没想到,还让我听到这些膈应人的动静了。 我把心一横,心说自从把王寡妇粗溜完,就没着消停,怪事一件接一件。 大甸子这里传出点动静算啥?我看过王寡妇尸体吹气儿,看过她鬼魂附体,就差特么看她诈尸了,我多大的J8没见过,还在乎这个小腊肠?干,不管他!我在心里暗自打气。 天上飘起雪来,初期只是零星的小清雪,慢慢变大,鹅毛似的大雪絮絮飞飞,手电筒的光线都照不出多远。 沿路撒下的纸钱,被西北风一吹,向四面八分飞散开来,如同一只只黄色的蝴蝶。 有些纸钱就落在了我脸上,我也懒得扒拉下来,肩膀上的棺木扛杆越来越重,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大甸子那诡异的声音,时刻在我耳边萦绕,像是印在了我的脑子里一样。 越是不愿意去想,越是把刚才的种种声音回忆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来,我就不由得又把心思放在了琢磨那些声音上。 这些嘈杂的声音,听着像是在进行某种宣告,又像是在奔走庆贺,在欢庆着什么。而最后,王寡妇棺木中的最后一声闷响,如同对它们的警告,或者威慑。 王寡妇和大甸子间,到底有啥联系?那些嘈杂声音到底是谁弄出来的?它们又在庆祝着什么呢?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就在我呼哧带喘,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王寡妇的坟地到了。这是在她自家小块地的地头,周围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松树林子。 我从棺材抗杆下钻出来,军大衣下呱呱湿,两腿软的像面条,呼出的气儿在眼眉、鼻梁、嘴角上结出一层冰霜。 负责抬棺的歇息着,来没来得及出力的小伙子,就抡起镐头、铁钎子……咔咔在地头冰面上刨坑,混着冰碴子的冻土四下纷飞。 一个的小时后,葬坑终于刨好了。 我点着了烟袋锅,猛吸了两口,站在距离葬坑四五米远的地方,盯着正在缓缓下沉的棺木,心情极其复杂。 王娅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几次朝着棺材扑去,要死要活的哭喊着,都被拦了下来;张大侠他们在老胡头的指挥下,有条不紊,慢慢进行埋棺的最后几步。 胡妮子没有凑上前去,她这个小娘皮,出力气的活儿从来不干,只有在跟我故意找茬时,她才会不遗余力的追杀我。 “啧啧——郭胜利,瞅你那个娘炮样,扛个飘轻的棺材,就把你累成这瘪犊子样儿?你说你还能干点啥,赶紧找泡尿淹死算了。” 胡妮子把大红围脖紧了紧,两手缩进鹅黄色羽绒服衣兜里,白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埋汰我说道。 我真特么没心情搭理这浪蹄子,正紧盯着棺木,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最后一步下棺,绝对不会这么顺利。 胡妮子看我不说话,上前怼了我一下,接着找茬说道,“山炮,和你说话呢,没听见是不?你聋啊?” “闭嘴,艹尼玛的。” 我是真怒了,把眼袋锅扬起老高,做出要揍她的姿势,耳朵却在支愣着,向大甸子方向倾听。 就在刚才胡妮子第二次瞎BB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明显是一个娘们的声音,细细柔柔,说不出的惆怅心伤,轻叹一声,就像是述说了无穷无尽的苦楚。 我没有去想这轻柔的声音,咋会夹杂在呼啸的西北风中,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的心里全都被强烈的恐惧充斥着,身子冰冷、僵硬,就像是有一盆冰水,把我从头泼到脚底。 我有种强烈的直觉,这声音的主人,对我有着致命的威胁,她随时都能要了我的小命。 第013章 鬼挺棺 我快速的在身边这些人扫过,他们都在忙忙活活,没一个注意到这轻柔动听又勾魂夺魄的娘们声音。 又出现大甸子的诡异情况了,声音只能我一个人听到,其他人毛的反应都没有。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些声音,都是那些“脏东西”发出来的,否则绝不会这么邪性。 我正想仔细琢磨声音的来源方向,就听到胡妮子叫嚣的嚷嚷着,“尼玛B郭胜利,你敢骂我?” 我刚才的那句脏话激怒了她,她抬脚就朝我屁股踹了过来,把我踹的一个趔趄。 我心情正乱的很,也没多想,踉跄几步转过身,顺手向胡妮子就推了过去。 艹,老巧了,挤奶龙爪手正好叼住她胸前的两大只,再顺势被我一惯力,她一屁墩儿就坐在地上。 这下胡妮子就跟疯了死的往我身前冲,一手死死抓住我脖领子,一手就想扇我嘴巴子,让她这么一打岔搀和,我就再也听不到那诡异的声音了。 我是真膈应死了这小娘皮,右手横着一拦,抓住了她手腕子,突然脚下一滑,我拉着胡妮子就朝一个方向滑去。 与此同时,我听到几个小伙子不约而同的惊呼声,还有老胡头又惊又惧的声音。 “鬼挺棺?这俩特么败家玩意儿——” 老胡头的声音,像是铁匠炉拉动的风箱,苍老沙哑的厉害,里面又含着强烈的担忧。 我还没整明白咋回事儿,就感到身子一栽歪,拽着胡妮子向着脚下快速坠去。 原本以为就是雪壳子里的小坑,没想到小腿都悬空了,还没够到底儿,这才心里忽悠一下子。 在下坠时,我的脑壳在什么东西上磕了一下,瞬间让我眼冒金星,幸亏有狗皮帽子缓了缓,要不非得撞懵圈不可。 我摔得四仰八叉躺在里面,正了正帽子,正想观察一下,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 正是胡妮子拉细了嗓门,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没命的喊,我耳朵差点儿让她震出血,眼前原本金灿灿的小星星,都让她震飞不少。 妈了巴子,顺着照下来的手电筒光目测,这大坑也就一米左右,就算大头朝下栽下来,又能疼到哪儿去?至于喊破喉咙,就跟我要强J她似的?妈B的。 胡妮子高声尖叫了两声,手脚并用拼命往上爬。胡老二他们赶紧搭把手,连扯带拽把胡妮子拉出坑外。 这会儿,胡妮子再没有了平时扭哒扭哒的骚样,往外爬时,俩腿乱蹬,屁股撅的老高,就跟等着让我在后面粗溜她似的。 我已经抓住张大侠搭下来的手,跳起的瞬间,快速的向着大坑扫了一下,眼睛一闭一睁间,顿时就激灵一下子。 在刚摔下时,我就反应过来,这坑是王寡妇的葬坑。差点儿把我吓尿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眼前的棺材在——虚浮着! 我终于明白,老胡头嚷嚷“鬼挺棺”时,咋唬成那样了。 葬坑上方正中央,王寡妇的棺材就这么腾空悬浮,吊着棺木的绳索已经松弛,就好像棺木硌在了什么地方,咋都沉不下去。 可棺木下方,明明是大家伙儿刚刚挖好的葬坑,下面空荡荡,除了空气和零星飘荡进去的大雪片子,还能有个啥? 这些都是我睁眼时,匆忙一瞥看到的景象。 等我闭上眼,用“天眼”看时,我就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另外一幕。 四双手! 在葬坑底端,竟然齐刷刷伸出四双手来! 每只手大小都差不多,白森森的手指甲大约为手指一半长短,拇、中、小三只手指托住棺材底端,食指和无名指垂直下落,指向地面。 连接手掌的手臂只露出一半,如同胚铁粗糙的皮肤上,露出惨白色像钢针一样的汗毛。 从半截手臂再向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 当我“天眼”看到这幅景象时,四双手臂已经有了缓慢的动作,四平八稳托着棺木缓缓下沉,虽然虽慢,不过落在我“天眼”里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妈了巴子,这又是啥J8玩意儿? 我吓得手一抽,差点儿把想帮我的张大侠给拽下来。 “郭胜利,抓紧喽!” 张大侠猛吼一声,膀子用力,刷的一下把我大半截身子拉出坑外,我顺势两手一撑,连滚带爬出了坑沿儿(边缘),张大侠余力未衰,正好把我直接摔在了老胡头的跟前。 外面这些人虽然不能像我这样,用“天眼”看的清清楚楚,可“鬼挺棺”的诡异场景就摆在眼前,再加上我和胡妮子滋咋火燎(一惊一乍)的从葬坑底走了一遭,这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伙子顿时都傻眼了。 就连王娅都没了哭声,一脸懵圈的傻愣着。 “扔纸钱!快!把剩下的纸钱都扔坑里去!”老胡头的语速又快又急。 有了老胡头的指挥,这些人回过神来,赶紧听着吩咐,把带在身上的纸钱混在鹅毛大雪里,呼啦啦向着葬坑撒落下去。 说也奇怪,西北风吹得正急,按理说,纸钱应该都被吹飞才对。 可结果偏偏相反,这些纸钱围着王寡妇的棺材形成一个漩涡,一片纸钱都没刮丢,全都打着转落向了坑底。 与此同时,没人拉扯的棺木骤然下沉,以极快的速度落了下去,直至沉底,却没发出丁点儿声响。 我就待在老胡头身边,他的神情都落在我的眼底。 他很焦虑,眯缝着眼睛,像是想在纷飞的雪花中找到什么,脖子转了大半圈,在周围所有人身上扫过,脸上又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隐约中,我听到老胡头像在喃喃自语。 “鬼挺棺……鬼门关……死人……” 他的声音不大,周围又混合着风声,所以尽管我俩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没能全听清楚。 好在老胡头像是中了魔怔,说过一遍后,又喃喃重复着。 我正想悄悄靠近老胡头,听个仔细,突然间身子一怔,我又停在原地。 我又听到那个娘们的声音了! 这么甜腻诡异的声响,只有她才能发的出来。 她在咯咯咯的笑,不停喊着,“郭胜利,郭胜利……小伙子好好干……” 我不可思议的转动僵硬的脖子,向着周围这些人扫去,因为这一次,我听清楚了声音来源。 我敢捂着鸟对天发誓:这声音,就来自我们当中某一个人之口! 或者说,她就存在于我们当中。 第014章 《阴阳》初解惑 冬天清晨三、四点钟,黑的要命,和周围手电筒的淡弱光线交错,组合出明暗摇曳的压抑画面,单是这阴森的气氛,都要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嘴唇哆嗦得厉害,在周围人身上扫过一圈,可啥异样都没发现。 王娅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正可怜;胡妮子躲在胡老二身旁,神情慌张的盯着葬坑方向;老胡头嘴巴一张一合,还在轻声嘀咕着;胡老二又搓手又跺脚,时而晃荡两步,骂骂咧咧。 其他的人,都后退了几步,聚拢在一块,对着葬坑指指点点。因为离的稍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不过隐约的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惧。 没一个人有异样表现! 声音到底从谁那里发出来的?她到底躲藏在哪里?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既好奇又恐惧,可也只扫了这么一圈,就不敢再多看了,生怕惹恼了这个鬼祟神秘的娘们,再发生更加严重的后果。 老胡头已经开始吩咐填坑,挖坑慢、填坑快,就在我反复琢磨时,一个馒头似的冻土包,已经出现在眼前,只是暂时还没竖墓碑,看着像是座孤零零的野坟。 王娅跪地上,朝着土磕了几个头,老胡头等人又在坟前念叨了几句,而后一行人才稀稀拉拉下了山,和王寡妇的坟渐行渐远。 那个甜腻的娘们声没再响起,我却觉得她像那些纯黑的山猫子一样,始终在暗处盯着我,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进了村里,三三两两的分开。 我和张大侠领着精神恍惚悲戚的王娅往回走,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蹬蹬的脚步声。 我早就一惊一乍吓得神经过敏了,没等对方走近,就赶紧转过身来。 是胡老二。 看那架势,他又来找茬了。 胡老二酒劲儿还没过,人没到,一股酒臭味迎面扑来。 “艹尼玛的,郭胜利,刚才你敢骂我老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整死你!” 胡老二比比划划,脚下晃晃荡荡,指了指我,语气猖狂的好像天老爷老大、他老二似的。 我铁青着脸,张大侠使劲儿抓着我的胳膊。 胡老二得瑟的凑近的我跟前,打了个嗝,而后贴着我的耳朵,“不对啊,顺序整颠倒了,整死你之前,我,我得先干了郭玲啊,嘿嘿……” “你个驴艹的玩意儿——” 他嘴巴不干不净捎带着郭玲,我可就彻底炸庙了,红着眼睛,抡起膀子就要捶巴他,却又被张大侠拼命拦住了。 “郭胜利,郭胜利……忍忍,咱不和他较劲儿,啊——” 张大侠是在劝我别冲动,老胡家在村儿里都很牛B,真把事情闹僵了,往后我在村儿里就没法混了。 老胡头就不用多说了,胡妮子的大哥胡老大,是农业队的队长,又承包了村儿里的豆油厂、豆腐坊、水库等,家里贼有钱;胡老二在村里村外都吃得开,狐朋狗友一大群,随便喊来两三个,就能把我揍的爹妈都不认识。 就连胡妮子都牛B轰轰,她是村儿里的出纳,跟村长他们都熟的很,新处的对象,听说也不是善茬,在外村也是横着膀子逛的选手。 我呲牙咧嘴、使劲儿扑腾着,想要向胡老二冲过去,这连续两天下来,我紧绷着神经,都快被折腾垮了,还真想找个人捶巴一顿,泄一泄肚子里的恶火。 而且更重要一点,老胡家哥几个,太能欺负人了,不把我当人,逮住空儿就埋汰我、膈应我,要不是还有个傻妹子牵挂着,我真想拿菜刀剁了她们一家子! 张大侠的两只胳膊像铁钳子,死命搂住我,不让我把事儿闹大。 这工夫,胡妮子也上前拽住了胡老二,她朝着我吐了口吐沫,拉着她二哥转身离开了,原地剩下还在撕撕巴巴的我和张大侠,还有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娅。 张大侠安慰了王娅两句,让她先回家,而后又跟我一番开导,无非是该忍得忍、息事宁人之类的,听得我心烦意乱。 临走时,张大侠还笑着说,等天亮了,就过来找我喝点儿小酒,解解馋,也解解闷。 我在冷风中喘了好几口大气,心里发着狠,胡老二你也给我等着,将来我要揍你,还要找机会把胡妮子干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妈B谁怕谁呢。 情绪稍微平复些,我推开门,就回到了全村最寒碜的窝子里,脏了吧唧的走廊、掉漆的土黄色炕柜、年岁比我还大的老座钟……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都怪俺家穷,这才招人欺负啊。 现在刚六点半多些,外面还是黑乎乎的。我打开了灯,把手电筒扔在炕梢,用扫帚扫掉棉鞋上的雪,在灶坑里又添了几把柴禾,这才脱鞋上炕、挨着郭玲身边坐了下来。 傻妹子的呼噜一声高、一声低,嘴巴边儿淌着哈喇子,睡得很香甜。 我叹了口气,擦了擦她嘴角,把脚丫子伸进她身下的褥子底,捧起先前找出的那本《阴阳》,快速翻看起来。 我发现,自从干了王寡妇,事情一件接一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把跟老胡家的恩怨,暂时放在一边儿,得先琢磨这些鬼神之类的事情。跟老胡家的哥几个闹腾,顶多脑瓜子开瓢,头破血流;可要是脏东西闹腾我,那我就一命呜呼,去西天免费多日游了。 衡量过谁重谁轻,我当然要把精力放在研究《阴阳》上,至于跟胡老二的纠纷,就暂且往后推了。 手指翻动下的《阴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我不是从头到尾的认真学习,而是走马观花似的快速翻看,我要查到老胡头所说的“鬼挺棺”,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阴阳》的排版像中学课本,前面是目录索引。根据“鬼挺棺”里的“棺”字,我直接找到了“棺怪篇”,没翻动几下,就找到了要看的内容。 关于“鬼挺棺”,总共有三段说明。 第一段,简单介绍“鬼挺棺”是咋回事儿;第二段,列举遭遇“鬼挺棺”时的忌讳;第三段,破解之法。 我把这些文字,反复读了三遍,一边读,右眼皮一边吧嗒吧嗒跳。 读完,我抬起头,盯着乌漆麻黑的窗外愣了神。 难怪老胡头会这么紧张,妈了巴子,这下可毁了(惨了)! 第015章 三忌 《阴阳》中这样介绍:鬼挺棺,乃是从人间到阴间过程中遇到的小规模仪式,因死者生前身份尊贵,能沟通阴阳,调节纷争,功德无限,故死后得此待遇。有无间阴鬼引路,撒花相迎。 简单来说,王寡妇生前是阴阳师,所以比一般人牛B得多,死后有阴鬼迎接,连她的棺木,都有专门的阴鬼挺运,用不着亲朋帮忙下葬到坑底。 因为阴阳师数量稀少,其中又极少有像王寡妇这样,能积累大量阴德的阴阳师,所以一般人很少能看到“鬼挺棺”这样的景象,说是百年不遇也不为过。 活人万一遇到“鬼挺棺”,只要等到棺木被阴鬼迎到葬坑底,再进行后续步骤即可,对活人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过要是犯了忌讳,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鬼挺棺”有三忌。 一忌棺前闹嚷,遇有鬼挺棺时,需静声避让,惊扰阴鬼者,必遭水灾鬼祸; 二忌耳聪目明,能听予阴音者,能观阴鬼者,需避耳遮目,不听、不问、不明、不辨,明察聆听者,必遭火灾鬼祸; 三忌牵扯不清,着死者阴魂惦念,着阴鬼瞩目,着野鬼嘲集者,必遭土灾鬼祸。 先不去琢磨王寡妇何德何能,竟然得到“鬼挺棺”的待遇,这三条“忌讳”,已经足以让我心惊肉跳、肝颤胆寒了。 妈了巴子,这些“忌讳”,是给老子量身定做的么? 第一,我在棺前吵闹了,差点儿就和胡老二动起手;不仅如此,我和胡妮子还双双跌进了葬坑里,“惊扰阴鬼者”这一条,铁定是跑不了了。违反这一忌讳,会有水鬼找上身。 第二,王寡妇帮我开了天眼,今早只有我能听到那些诡异的声音,说明不知啥时候,天耳也通了。在不知不觉中,我看也看了,听也听了,违反这一忌讳,会有火鬼找上身。 第三,那天晚上,我弟把王寡妇她妹亲的直颤,她又将阴阳术传给了我,我俩关系早就揪扯不清了,要不,钉棺材钉儿时,她会那么“惦记”我?违反这一忌讳,会有土鬼找上身。 这下爽到姥姥家了,水鬼、火鬼、土鬼……到时候会轮流找上我。 就算它们找我打麻将,我都得寻思寻思,这要找我上身——尼玛这些小鬼,什么时候喜欢上虐菜的?还特么玩儿群殴是不是? 我也终于明白,为啥老胡头看到鬼挺棺时那么担忧,那是因为胡老二和胡妮子也惊扰了鬼挺棺,也就是说,他俩要犯水鬼闹腾。 破解之法介绍中,有一行小字说明,不过看完后,让我郁闷的不得了。 “用劝、捆、驱、杀均可化解。” 艹,这里每一个字,我都能看懂,可组合起来——这是个啥意思啊? 上初中时,我一看课本就脑瓜子疼,可现在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从《阴阳》第一页开始,慢慢阅读慢慢研究。不然不行啊,里面的生僻词儿太多,把我看的脑壳都肿了。 老座钟叮叮当当敲响了八下,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学了一个半小时,还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傻妹子已经睁开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开始哼唧了。我知道,她是饿了。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把《阴阳》仔细藏好,准备下地给郭玲做饭了。这一个多小时,我总算有了些收获,知道按照《阴阳》所说,按部就班的慢慢学,可以化解三鬼灾难。心里托了底,对脏东西也就不那么惧怕了。 我穿好衣服,到外面柴禾垛拽了一捆柴禾,正要拿进屋里,这时,张大侠找上门来了。 “胜利,正要找你呢。走,来俺家喝酒啊,俺都把饭菜热好了,就等你了。”张大侠摘下棉帽子抖了抖,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有些不好意思,他家日子过的也不比俺家强,平日里哪见他喝过几回酒? 估摸着他是担心我,生怕胡老二的事儿让我堵的慌,所以才想出这么一茬来。 我推辞了两句,结果张大侠就有些不高兴了,“跟我见外是不是?反正酒菜都准备好了,你要是不去,那就是赤luo裸扇我脸了啊!” 张大侠是我最铁的哥们,要是再矫情,还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收拾一下,等会儿就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我说得多添一副碗筷,俺家郭玲也得跟着。 我是突然间想到了胡老二,这犊子玩意儿总惦记着我的傻妹子,万一我不在家,再让这驴艹的玩意儿祸害了,那我可就要疯球了。 张大侠重新戴上棉帽子,准备先回家,“这话说得,就算你不提,俺也得让你把郭玲带着,你妹子也是俺妹子,你说是不是?对了,村长他儿子——大狗子等会也来俺家凑个热闹,等会儿咱一块儿喝个小酒。” 我一愣,没想到大狗子也会来,这家伙不是成天在县城里晃荡么,啥时候回村儿了?农村人猫冬凑热闹是常事,所以我也没多想,等张大侠走后,我就帮着郭玲收拾起来。 鹅毛大雪还在四处飘撒,无声在地面上慢慢越积越厚。 我领着郭玲进了后院张大侠家,正好看到张大侠往里面端菜——满满一瓷盆猪肉炖粉条。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菜都齐了,赶紧上炕。”张大侠扭了扭脖子,示意我和郭玲赶紧进里屋。 炕桌已经摆好,中间川白肉、地瓜藤烀土豆、干豆腐卷葱蘸酱,外加猪肉炖粉条,正好四小盆菜,把炕桌挤的满满。散搂子(散白酒)已经烫上,呼呼冒着热气。 张奶奶和大狗子坐在炕桌旁,我向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跟到自个儿家似的,领着郭玲围着炕桌坐下,等张大侠屁股刚一撂炕,我们几个就吧唧吧唧可劲儿造(吃)了起来。 张奶奶在屋时,俺们说话还有些拘谨,等到她吃完出屋,哥几个就把话匣子打开了,唠的都是爷们最爱听的话儿。郭玲在旁边只顾着埋头吃,俺们说啥都不用管她,反正她也听不懂。 “大狗子,你上次说县城里的小姐,长的都老好看了,快说说,长啥样?” 我抿了一口小酒,朝着苟子达问道。大狗子,是苟子达的小名,喊着顺嘴,他家里还有俩哥,不过都狗眼看人低,只有大狗子跟我和张大侠处的还行。 上次在他家看影碟,听他提到过一嘴,说县城里有不少小姑娘,干的是小姐的营生,个个又好看又风.骚,只要给钱就让干。不过那次大狗子只是引了个话头,就被别的事儿打岔过去了。 没跟王寡妇整那事儿之前,我就愿意琢磨男女的事儿;现在俺成了纯爷们,对这事儿就更感兴趣了。 大狗子跟我、张大侠走了一个(碰了一杯),吧唧吧唧嘴,吊足了我的胃口,这才慢悠悠的说,“你是不知道哇,县城里那些小娘皮,个个都老骚性了,屁股大、皮肤白,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不过她们都特爱钱。” 提到了小姐,大狗子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四道荒沟村儿的老李头知道不?他前两天还去县城找了个呢。” 我翻楞翻楞眼根子,说啥玩意儿?五十来岁的老李头,还去找小.姐?他不怕被夹折,把他下面弄成双节棍啊! 大狗子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李头不仅去搞了,还搞出名了,君一笑发廊的姐妹们,一听到老李头,就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这下大狗子可算是把我好奇心彻底勾起来了,我心想,老李头到底多牛B,能让小姐想起一回骂一回。咋滴,难道还能把职业的小姐干叽歪了? 他不会是传说中的人老身不老,吊大活又好吧? 第016章 酒话 四道荒沟村儿的老李头,我是相当的熟悉,他是个铁匠,这些年俺可没少去他那儿给牲口打蹄铁。 老李头的老伴儿是个哑巴,生的俩闺女倒是个个水灵,皮肤白、腰也细,两条大长腿看的我直迷糊,每次我去老李头家看到她们,都偷偷的咽口水。 当时我还想过,要是能粗溜他随便哪个闺女,那就太带劲儿了,我哪儿能想得到,日后竟然有机会,把两个一起给整了。 大狗子说,老李头估摸着是兜里有俩钱,所以裤.裆就烧的慌,前两天进了县城,去了君一笑发廊找小姐。 给老李头安排的姐妹挺标志,老李头顿时相中了,不过谈价钱时,老李头就有些舍不得了。一次一百块,最长还不能超过一个半小时。要是他提前缴械投降,那就得自认倒霉。 估摸着老李头心疼钱,又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明白自个儿那活儿不太行,所以脱了裤子,让他弟一个猛子扎进去,然后趴在人家姑娘身上就不动了,足足趴了一个半小时。 临出门时,老李头提着裤子直嘟囔,说还是这么着合适,一百块钱搞了个满点满钟。 上钟的那个姐妹心里这个憋屈,估摸着她让一糟老头子压了一个半小时,心里是相当的不爽,再加上老李头平时喜欢吃点儿葱啊蒜啊啥的,没准儿那会身上味道更冲。 那姐妹当天就把老李头拉入嫖哥黑名单了,咬牙切齿说往后再接老李头的活儿就烂B,然后关于老李头的事儿就一传二、二传四……在这一行传开了。 县城其实也不大,尤其做这行业的,有啥风俏话,传的都特别快。再加上大狗子也不是啥正经人,跟小姐打交道多,所以很快就知道了这消息。 听大狗子讲完,我笑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心说铁匠就是狠呐,一个猛子扎下去,说死说活不出来……卧槽,人才! 张大侠嘿嘿闷头笑,也不插嘴搀和,就是干听着。 到了十一点来钟,每人都是半斤酒下了肚,六十度的散搂子后劲儿冲,我们三个晕晕乎乎,酒劲儿都上来了。 我又想起了胡老二那茬,忍不住就骂上了。 农村有句老话,叫“早上喝二两,牛B头半晌”,我本来就恨胡家哥几个恨的牙痒痒,再加上有酒劲儿跟着,就更不在乎那些了。 张大侠还是不多嘴,倒是大狗子帮着我骂了两句,然后话题一转,就说到了胡妮子身上。 “胜利,你这么骂没屌用,还不如来点儿实惠的,你啥时候能给胡妮子扎一针,那才算过了瘾。”说到扎针的时候,大狗子指了指他裤.裆。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把酒杯往炕桌上一顿,摸了摸下巴,舔了舔嘴唇。 “艹,这个小骚.货,平时走道都老能拧胯胯了,恨不得把屁股扭飞。妈个巴子的,要是能给她扎一针,那还不得爽飞喽?” 说实话,这么一提胡妮子,我那儿就有点儿反应了,脑袋里开始幻想着怎么把胡妮子按倒,然后就像整王寡妇似的,把她整的嗷嗷叫唤。 “嘿嘿……胜利,说起来咱哥几个还真有福,你知道不,早上来的时候,我碰到老韩头了,他骂骂唧唧,说是下午还得加班,把锅炉房弄得热乎点儿。”大狗子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有点儿纳闷,心说正聊着胡妮子呢,咋还把话题转移到了老韩头的身上? 大狗子接着解释,“老韩头不是给胡老大豆腐坊烧锅炉的么?平时就早晚烧两遍,今儿个为啥下午要多烧一遍?还不是胡妮子要去锅炉房洗澡,所以他得把里面弄得热乎的,胜利,咱先把酒喝足性了,晚上就去偷看她洗澡去。” 大狗子坐正了身子,脸上堆着猥琐的笑,那眼神,就跟黄皮子(黄鼠狼)盯着鸡似的。 我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福利。我也知道,胡妮子冬天总爱跑去锅炉房洗澡,要是能偷看她一回,我也算解了气。 不过我还有些犹豫,这要是被她发现了,可咋整? 本来我跟老胡家就不对付,要是再雪上加霜让胡妮子发现我偷看,她哥几个还不得敲断我三条腿啊! 看着我犹犹豫豫的,大狗子有些不高兴了,“瞅你那损样儿,就偷看一眼,还能咋地,她身上能少块肉啊?” “这么滴,我再给你爆个猛料,你知道胡妮子有啥私密喜好不?她喜欢——自玩儿!就是自个儿玩自个儿!嘎嘎,怎么样,没想到吧?” 说完之后,大狗子就在那儿干笑,笑的老淫.荡了。 啥,啥玩意儿?她喜欢自玩儿? 我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大狗子说的是啥事儿。 卧槽,胡妮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高有身高,追求她的小伙子多了去了,还至于偷偷摸摸搞这个? 大狗子常年和县城小姐打交道,知道的花花事儿也多,他解释说,有一类小娘皮比较特殊,对那方面的要求高,老爷们没法满足,她们就得自个儿找乐儿。 大狗子还举个例子,说古代的娘们要是憋挺慌,就弄个玉锤儿在下面弄,还有的图省事儿,干脆弄个小黄瓜啥的。 现在唠的这些话,可够荤腥的了,张大侠脸皮薄,有些听不下去,找个借口说是给灶坑添点儿柴禾,就红着脸躲出去了。张大侠不在屋里,俺俩聊的就欢实了。 我按了按裤.裆,又往大狗子那儿凑了凑,“艹,你说胡妮子也太外道,她要是刺挠,直接跟哥说呗,咱乡里乡亲的,还能不帮这个忙咋滴?” 大狗子跟着贱笑,“这回心里雪亮了吧!原先胡妮子换对象,换的多勤呐,那保准儿是因为不满意她对象的活儿。现在处的这个,估摸着在炕上干活干的贼拉好,这才处了大半年,要是小蚯.蚓一条,早就得让她踹了。” 大狗子刚才那番话,把我胃口钓的足足的,本来我还担心偷看胡妮子,会被她锤巴死,现在既然知道了她有这特殊爱好,我是铁了心晚上要去偷瞧了。 我心说,难怪胡妮子走道最喜欢甩胯胯,没准儿是里面刺挠(痒),在那儿偷偷磨呢。 行,为了偷看胡妮子,我也豁出去了。妈了巴子的,村儿里的这些娘们,我就偷看过王寡妇娘俩,还有老韩头闺女洗澡,其他的小姑娘,我都没看过。 晚上我得好好瞅瞅,看看胡妮子自玩儿时,玩儿的够不够欢实。 第017章 等待 聊过了胡妮子,我劲头就更足了,接连跟大狗子走了三杯,脑壳晕乎乎的。 反正她洗澡得天傍黑时,现在才晌午,还早得很,而且大狗子也说了,他会帮忙在锅炉房附近偷盯着,要是发现了胡妮子,就赶紧过来喊我。 这会儿郭玲已经吃饱了,坐在旁边自个儿玩儿,把两只手平伸,左右转来转去,嘴里“啊啊”的小声哼唧。 大狗子在我傻妹子身上瞄了两眼,叹了口气,“郭玲这丫头长得多水灵的,比胡妮子那骚.货可强的多了。可惜,是个傻子!” 大狗子说的没错,俺这傻妹子长得真是水灵,她瓜子脸白白净净的,大眼睛,高鼻梁,腿也长,屁股还翘,晚上搂她睡觉可得劲儿了。 美中不足就是,她的胸有点儿小。我一直想给傻妹子买个胸罩啥的,套在里面就能显得大不少。可惜家里穷的叮当响,一直没舍得花这个钱。 我揉了揉眉心,说那还能咋整?反正摊上了,就得认命。 大狗子喝的差不多了,就起身要离开,说是回去把他智能手机充好电,晚上抓拍一段视频啥的。 我羡慕的够呛,知道手机老贵了,一部能拍照能看电影的智能手机,怎么都得一千多,那得十麻袋苞米才能换的来,我买不起,就只有干眼馋的份儿。 “大狗子,要不下午你把手机借我用用呗,在俺家充电不也行么?”我试探着问道。 本来以为大狗子会拒绝,没想到他敞亮的很,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说回去后就把手机给我拿来,不过特意嘱咐我,要注意防水,要是掉水里,手机可就要报销了。 大狗子走后,我也想领着郭玲离开,这时候张奶奶进屋了,笑着问俺吃好没有。 我说吃的都快顶脖儿了,正要客套两句就离开,突然想到了老胡头来,就顺嘴向张奶奶打探了两句。 我知道老胡头性格孤僻,也不跟儿女住在一块儿,平时呆在半山腰的小屋子里,孤苦伶仃的,除了这些,我对他就不太了解了。 通过给王寡妇下葬这件事,我就觉得老胡头没那么简单,神神秘秘的,他好像知道不少事儿。 张奶奶年岁大,知道的事儿也多,她说老胡头是因为看不上胡妮子他们兄妹仨,所以才搬出来自个儿住。老胡头虽然不爱说话,不过热心肠,爱帮忙,王寡妇活着的时候,老胡头跟她关系好,隔几天就往王寡妇家走一趟。 我在心里暗暗点头,心说难怪老胡头懂得大甸子的事儿,又知道鬼挺棺,说不定是王寡妇生前,给他透露过什么。 这就对路了,遭遇鬼挺棺时,老胡头是担心胡老二和胡妮子惊扰了阴鬼,生怕他们遭到报复。可惜,他担心也没用,连我这个二半吊子阴阳师都得认命,只能干等着小鬼找上身,胡老二和胡妮子这俩普通人,又有啥办法? 我跟张奶奶还有张大侠打过了招呼,就领着郭玲回了家。 刚才吃饭时,郭玲嘴巴子跟漏了似的,吃的前大襟到处是大米粒和菜汤,我就给她换了一件新衣裳。 我盯着打扮干净的郭玲,又叹了一口气,心说傻妹子上辈子是造了啥孽,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咋还呆傻呢?往后只能跟哥住一块儿,就甭想着嫁人了。 拾掇完郭玲,我趁着酒劲儿浑身热乎,就到院子里把雪扫扫,正在这时,大狗子颠颠跑过来了,拉住我的手,把他的智能手机和充电器都塞到我手里,然后又简单教了我怎么用。 我学会了咋捅咕智能手机之后,干脆得寸进尺,跟大狗子换了外套。 妈了巴子,难怪都稀罕穿羽绒服,这玩意儿又轻又暖和,比俺的军大衣可要强太多了。 我也没心思扫雪了,等大狗子走后,我就进屋开始捅咕智能手机,一直到没电自动关机了,我这才爱不释手的放一边儿充上了电,心里琢磨着等将来有钱了,先给郭玲买个胸罩,再有闲钱,就也买一部智能手机过过瘾。 这工夫,酒劲儿彻底涌上来了,头重脚轻,脑壳晕乎乎的,眼睛看东西都出虚影儿了。我强挺着给圈里的老母猪喂了猪饲料,又扔两把苞米喂了老母鸡,回屋就一头扎在坑头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真香,一直到四点多我才醒。我吧唧吧唧嘴,回味刚才做的梦。 我梦到了胡妮子。 在梦里,胡妮子可骚性了,一边跟我咔吧眼睛,一边往下摘巴衣衫;没一会儿,她就光不粗溜的了,就跟发春的小母狗似的。 艹,都这样了,那还能惯着她? 我就使劲儿蹂着她两大只,给她挤的吱哇乱叫唤,她两只在我手里都变了形,然后我就可劲儿的怼她,把她怼的哽哽唧唧的。 可惜,这是做的梦,要是真能粗.溜胡妮子一回,那可就过瘾了,不仅能爽,还顺带能报仇。 我从坑上起了身,正要下地穿鞋,突然觉得里面有点不得劲儿,伸里面摸了摸,才发现里面湿了呱唧的。 卧槽,竟然走水了。 我光着脚丫子走到炕柜旁边,从里面抽出条裤衩,眼角正好瞄到了充好电的智能手机。想了想,我干脆打开手机,调出里面的音乐,然后就躲在炕头换裤衩。 傻妹子就在一旁盯着我看,我也不在意,郭玲看到新鲜玩意儿就好奇,反正她傻,又不会出去瞎嘚啵,随便她怎么看。 我拿脏裤衩在身上擦了擦,正要把干净的换上,这时候就有人进屋了。 我一抬头,正好看到王娅一脸惊愕表情,瞅了瞅我脸,又看了看我裤.裆,然后手指捂住眼睛,“啊啊”叫了好几声。 “卧槽,你进屋咋不吱一声呢?” 我手脚麻利的把裤衩套上,又穿好了棉裤,忍不住埋怨说道。 “我哪知道你大白天的就耍流氓?你换裤子,就不知道锁个门?” 王娅这工夫已经放下手指了,红着脸站在墙角,眼神闪烁,都不敢盯着我眼睛看。 我心说,俺家穷的叮当响,平时哪有人来?这也真特么巧了,换个裤衩,也能让王娅赶上。 另外,估摸着刚才王娅叫的那么大声,是看到了我那里贼大,把她吓了一跳。我瘦归瘦,可那里肉多,又贼老长,要不能把王寡妇整的嗷嗷叫唤? 我不去接王娅的话茬,直接问她过来干啥?说话时,我就把智能手机取了过来,关掉音乐,在手里摆弄着。 王娅正要说话,看着我手里的智能手机,她也来了好奇,不等回答我,就凑到我身边儿,问我从哪儿捣鼓来的智能手机。 我有些得意,就说这是我刚买的,花了一千多块呢。一边儿忽悠,我还一边略显笨拙的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 王娅明显不信,想要跟我借手机玩一会儿,又抹不开脸面。 我难得能在她面前装B一回,就摆弄的更欢实了。我打开了“视频”,在里面点了一下,很快,手机就播放出一个电影来。 我正要向王娅炫耀,结果手机里突然接连传出“啊啊”声,比梦里的胡妮子叫唤的更加猛力,声音里透着既痛苦又欢喜的情绪。 王娅和我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手机屏幕,这么一看,我俩顿时都傻眼了。 第018章 蹬瓦上房 手机屏幕上有两个老爷们、一个小娘们,他们都没穿衣衫。 两个男合着伙儿整那小娘们,把她祸祸的滋哇叫唤,动不动就一阵抽抽,紧跟着再一阵嗷嗷,战斗的相当激烈。 卧槽啊,俺一个农民,啥时候见过这么刺激火爆的画面?尤其这新鲜玩法,简直把我看呆了。 估摸着王娅死活没有想到,从手机里还能播出这么狠的画面。 先前无意间瞥到那大家伙时,就把她雷的不轻,再看到这视频电影,她顿时就跟被雷劈中了似的,半张着嘴巴,傻愣在那儿。 我相当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手忙脚乱的把屏幕关了,皱着眉头训斥王娅,“你这丫头,总盯着这玩意儿干啥?那是你该看的么?” 王娅被我噎的不轻,没想到我又倒打一耙,愤愤的眼神盯了我好半天,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你这个臭流氓,你真恶心。” 说着,王娅捂住脸转身就跑出了屋。 我心说这是我恶心的事儿么,要是你不盯着看,能看到这画面?再说了,你觉得恶心,我觉得还挺新鲜呢,里面的知识含量老丰富了,等晚上郭玲睡着了,我再偷摸研究。 我在心里又暗骂了大狗子两句,这犊子玩意儿也真是的,手机里存了这些电影,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早有准备,也不至于整出这么尴尬的事儿来。 冬天的天色亮的晚、黑的早,我出屋望了望天,发现都已经黑下来了,再过个把小时,都得黢黑黢黑的,那会估摸着胡妮子就该开始洗澡了,按照大狗子的说法,她还会边洗边自玩儿。 想到这些,我就心痒痒的不行,就盼着时间过的能快一点。 我把院子里的雪扫了一遍,不过大雪片子还在漫天飞,没过多一会儿,地面上又铺上薄薄的一层白。我往灶坑里又多添了一把柴禾,淘米做饭都收拾完,突然想起了王娅来。 这丫头刚才找我,肯定有事儿,不过冷不丁她接连受到刺激,让她臊的不行,结果也来不及说正事儿,就赶紧羞红着脸跑开了。 我把酸菜汤和大米饭都弄好,摆在了炕桌上,也不忙着吃,先去隔壁王寡妇家喊王娅一声。 “王娅,愣啥神呢?别发呆了,走,到郭哥家吃饭去。” 进了屋,我就看到里屋正中央挂着王寡妇的遗像,心不由得沉了沉,然后赶紧招呼王娅来俺家吃饭。 农村冬天都是吃两顿饭,我估摸着王娅一个丫头片子,成天在县城里上学,哪儿会弄饭弄菜的?可别饿够呛,再把身子骨饿个好歹的,我可是对着王寡妇的尸体发誓,往后咋对待郭玲,就咋对待王娅的,对死人可不能食言。 王娅看见我进屋,脸色变了变,尴尬的剜了我一眼,撅着嘴嘀咕了一声,“臭流氓!” 我顿时就不乐意了,心说这丫头咋还分不清好赖呢,我上杆子招呼她来俺家吃饭,结果还让她这么不待见。 我沉着脸,威胁说道,“二丫,你咋还逮个屁嚼不烂呢?我那是故意让你看到的么?别唧唧歪歪的,赶紧跟我吃饭去,你要是再磨叽,我就在全村儿嘚啵,就说你偷看我大.雕!” 王娅被我呛的不轻,翻楞翻楞眼珠子,半天没想出啥词儿来对付我,脸蛋子上又红出两大片,八成她是没想到我能用这么不要脸的话威胁她。 我也不管她是咋想的,上前拉着她胳膊,就半拖半拽的把她拉到俺家里,给郭玲和王娅都盛好饭之后,我就不管她了,闷头吭哧吭哧的扒拉饭碗。 王雅低头寻思了半天,这才扭扭捏捏的开始吃饭,虽然酸菜汤和咸菜有点儿简单,不过王娅吃的挺香,估摸着早上那顿,她就是糊弄着,也没怎么吃好,现在她再烦我,也顶不住肚子饿,也就不再那么淑女装矜持了。 吃过一碗,我就去盛第二碗,趁着这空,我就问王娅刚才找我想干啥。 王娅又扭捏了半天,才说就是想找我帮忙做饭,她不会弄。早上吃的剩饭就着咸菜,下午这会实在不想再吃了,就鼓起勇气过来找我帮忙,结果还看到我那么不要脸的一幕。 我乐了,感情这和我猜的差不多啊! “二丫,咱邻里邻居的,跟郭哥我还客气个啥?往后只要俺家里弄好了饭菜,就喊你一声,你知道,我跟你娘关系嘎嘎铁,你可千万别外道(见外)啊!”我顺嘴说道。 没想到一提王寡妇,王娅脸色就变了,估摸着她八成是想到我把她娘给整过的事儿。手里的饭碗重重往炕桌上一顿,王娅红着脸就要跟我发飙。 就在这工会儿,大狗子上气不接下气,“咚”的一声猛推开俺家门,就嚷嚷着让我赶紧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胜利啊,艹的,这下可过瘾了,一箭双……啊,二丫在这儿呢?” 大狗子没想到王娅在俺家,不由得愣了愣,赶紧临时刹车,把快要秃噜出来的话堵在嘴里。 有大狗子这么一打岔,王娅也不好意思继续发飙了,低声“嗯”了一声,就来回在我和大狗子身上瞅,眼神里满是狐疑。 我有些心虚的抢过王娅的饭碗,在她没吃两口的饭碗里又添了一大勺米饭,里面压的紧紧实实的。 “你跟郭玲在家呆着啊,我着急跟大狗子出去办点儿事儿,办完我就回来。” 我套上大狗子的羽绒服,着急忙慌的交代了两声,然后拽着大狗子的胳膊赶紧往外走。 等出了门,我俩就撒开丫子,一路小跑朝着锅炉房就跑去了。 我还真得让王娅帮忙照看着我那傻妹子,瞅胡老二那瘪犊子样,说不定啥时候就偷跑到俺家里。有王娅在,我才能更放心偷看胡妮子去。 “你刚才话说了一半,一箭双啥玩意儿?”一边小跑,我一边呼哧带喘的追问道。 大狗子在脑门上抹了一把汗,兴许是刚才跑的有些急,他在胸口锤巴了两下后才接着说,“一箭双雕!胜利,咱这命就是好哇,你知道不,等会儿可不止胡妮子一个洗澡,还有韩春秀跟她一起来的呢。啧啧,你说等会儿让我瞅瞅春秀那大白圆,那得多过瘾?” 我没想到韩春秀也能跟着过来,反正锅炉房里有俩热水池,中间有墙壁隔开,俩人洗澡时谁也不打扰谁,倒也不会影响到胡妮子自.摸。 韩春秀是烧锅炉老韩头的大闺女,今年26了,还没处上对象,听说是介绍过几个,都嫌她长的太胖,所以就黄了。 听大狗子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感情大狗子口味刁钻,就喜欢大白粗胖这类型的,真特么独特,人才! 大狗子语气里兴奋地不得了,他说韩春秀屁股大,胸也大,那看着才过瘾。不过韩春秀性格腼腆内向,就是不知道干她的时候,她会不会大声叫,估摸着让她摆出观.音坐.莲的姿势,她都不肯,嫌太丢人。 我俩这么脑补着,没一会儿就跑到了锅炉房后面。那里有个矮墙,蹬上去之后,搭着锅炉房的房檐,我俩就窜达上去了。 蹑手蹑脚的在房檐顶上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准了瓦片位置,掀开一条缝,从我的角度,正好能从上方看到胡妮子,她身上旮旯胡同,我都能看真亮的(很清楚)。 大狗子也找准了位置,跟我隔着有五六米远,撅.着腚往下看韩春秀。 这工夫我俩谁也不敢大声说话了,生怕惊扰到下面这俩小娘皮。 在我下方,胡妮子塞好了水池子里的水漏,放好了水又调好了温度,这才慢悠悠的开始脱衣衫。 胡妮子脱一件,就在两大只上搓巴两下,然后轻轻哽.唧两声。 听着那动静,我的心就刺挠(痒)的不行。 第019章 惊恐铃声 在大狗子没跟我说胡妮子的秘密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就是浪.点儿,仗着家里有钱,就喜欢臭美而已。 哪儿能想得到,胡妮子还有这么荡的一面,在没人的时候,竟然还喜欢这调调儿。 卧槽啊,就这么隔着几米远,看着胡妮子在下面搞表演,我立马就有些把持不住,都想跟着胡妮子的节奏,捣鼓我裤子里的长虫(蛇)了。 可惜,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外面死冷寒天的零下三十来度,尿泼尿都能冻成冰棍,要是真把那家伙露出来,分分钟就得变成冰冻腊肠不可。 我把手缩进羽绒服的袖管里,脑袋尽可能的贴近瓦片缝隙,舌头不时地舔舔嘴,麻蛋,有点干的。 胡妮子这会儿已经摘巴没了所有衣衫,光跐溜的站在水池子边儿。 她用手撩了撩温水,又试了一遍水温,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腿迈进池子里,托着那两大只,贴着水池子窄的一面,慢慢滑了进去。 温水正好没到胡妮子的精细脖颈子,刚坐下后,她就舒服的哼唧了两声,然后慢慢松开了捂住的两只手,撩了几把温水,慢慢的往心窝口泼。 我现在激动的不得了,因为看着胡妮子现在的表现,等会儿准能看到她更精彩的一幕。 说真话,大狗子一勾我,我就乐的屁颠屁颠,跑来看胡妮子,可不仅仅因为是要偷看漂亮小娘们洗澡,而是因为我跟胡妮子有仇。 我恨她,一个是因为她打小就瞧我不顺眼。 快上初中那会儿,胡妮子就开始浪了,她跟俺们班里的男生说,给五块钱,就让他们看她裤衩,俺们班好多男生都给过她钱了。 后来我偷偷攒了好久,也攒出五块钱,结果给胡妮子时,让她一巴掌拍在地上,瞪着我骂,说我臭不要脸的耍小流氓。 为这事儿,她还告诉了老师,班主任把我好一顿胖揍。 等俺们都长大了,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还不肯放过我。 有一回我在后山放鹅,突然就过来两个小年轻的,这俩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逮着我一顿暴削,满山追着我打,把我削的鼻青脸肿的,脑瓜子都肿了一圈。 等他们走后,我回过神来,大鹅都跑丢两只。 过了很久我才从大狗子嘴里听说,那天是胡妮子故意找人揍我的,她跟人家承诺,胖揍我一顿,她就答应不要钱、跟人家上炕。 妈了巴子的,所以说,我对胡妮子那不是一般的恨。 我一个农民,没啥太多想法,就觉得偷看了胡妮子洗澡,就算报了仇,那会儿我哪能想得到,将来还有上了炕,往死怼她的那一天。 此时,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胡妮子身上,把鬼挺棺、神秘娘们什么的,统统抛在脑后。 胡妮子在水里玩儿了一会儿,就起身,到她那一堆衣衫前捣鼓了一会儿,等重新坐了下来,她手里多出了一个小玩意儿。 那东西像个卡头发的小杈子,能有两根手指那么长,一头跟个小扇子似的支愣开,从大头到另一端,都是大拇指粗细的杆子,乳白色的,看着感觉很滑溜。 我的脑袋里顿时闪过大狗子的话,他说过,古代的娘们要是没意思了,就喜欢用玉槌子粗溜,难不成胡妮子从前辈那儿学了这么一招,也打算用这玩意儿自玩儿? 当我想明白了那小东西的来历后,心里刺挠的,就更是不要不要的;那里,早就顶起了好大一个包,我又跪在房檐上,就那么撅撅着,那包正好就隔着裤子,跟冰凉瓦块来了个亲密接触,又冷又硬的,别扭的不得了。 我挪了挪,想要换个姿势,不成想刚刚动弹,就硌动瓦片,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把我吓了一跳,不敢再动了,心说要是真把胡妮子惊着了,再没了后续的精彩镜头,那我可要憋屈的吐血了。 胡妮子似乎也听到了这微弱的声响,仰头往棚顶看了看。锅炉房里有灯光,外面则是乌漆麻黑的,所以从胡妮子的角度,绝对看不到我。 她皱着眉头愣了一会,这才重新放松下来,把那滑溜的小东西悄悄拿到了水下。 因为有腿挡着,我就看不太清楚她的动作了。 不过我可以看到,等她把那小东西拿下去之后,她的身子就哆嗦的厉害;她身边儿的水,就一漾一漾的,看着就像是有一条大鲤鱼,在她身子底下翻腾似的。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她在干啥啊!她在忘我的自玩儿啊! 那一刻,我眼珠子都看直了,一眨不眨的盯着胡妮子,真想飞扑下去,帮了胡妮子这个大忙。 我心说,大狗子还真没骗我,胡妮子果然对那方面要求高,这前后都整了半个来小时了,她还没消停,看样子还得再整一会儿。 美中不足的是,胡妮子忍的很辛苦,牙关紧咬,就是不肯弄出声响来,估摸着是担心隔壁韩春秀听见。 我心说,妈B的,你就叫唤两声还能咋滴,还怕把我耳膜震破啊? 我的脸还贴在瓦片上,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精彩镜头,手掌在身上摸了摸,把大狗子的智能手机掏了出来,快速的调出录像模式。 就在我抬头忙活时,突然听到里面发出一声轻微叹息,很微弱,要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声音里透着股舒坦劲儿,又好像有点儿小痛苦,哽唧了两声后顿了顿,然后胡妮子再接着哼哼。 我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下午在大狗子的手机里还复习过这声音,所以立马意识到,胡妮子这是动了真格、上了状态了。 我赶紧把手机对准了胡妮子,通过屏幕偷偷地观察着她,把我瞅的、血直往脑壳上涌。 妈了巴子,胡妮子你也有今天,等我把她这视频拍下来,往后她再敢跟我得瑟,我就拿这个威胁她。要是把我惹急眼了,我就让全村都知道胡妮子的丑事儿,看她往后在村儿里还咋做人。 我心里正这么美美的想着,突然间身下就一滑。 我的心忽悠一颤,心说可千万别掉下去啊。 要说人要是点子背,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我心里刚冒出那么个念头,身下再发出“咔嚓”一声响。 随后,我就觉得像腾云驾雾似的,从房檐上掉了下来,直挺挺的朝着胡妮子就砸了过去。 第020章 四只水鬼 我也算日了狗了,这运气差的,就跟脑瓜子上顶一盆屎似的!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棚顶哪个瓦片碎了,结果让我一脚踩个正着,就这么着掉了下来。 妈B的,我刚听着胡妮子叫唤了两声,还没来得及给她拍视频呢,这下把我计划都打乱了。 当我撞破房檐时,耳边和身下同时传来惊呼声。大狗子还伸过手来,想要拉我一把,可惜我掉的太快,等大狗子的手掌从破洞里伸出来,我都快砸到胡妮子身上了。 胡妮子叫的最惊恐,心惊胆寒,就跟她掉进葬坑那回似的,扯着脖子拼命地喊。 我的身子正砸在水面上,跟胡妮子不足半米远。 等落了水,我就赶紧腰杆用力,想要挺直起来,再撒丫子狂奔,免得被胡妮子抓个现行。 没想到,我刚要翻过身来,突然间感到手脚一凉,身下一滑,我向着胡妮子方向就栽歪过去。 胡妮子这会儿也不叫了,她两只眼睛睁的大大,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她的两手两脚都以极夸张的弧度向后伸展着,看着就像是有人从她身后,把她手脚都捆绑起来似的。 可诡异的是,胡妮子光溜的身子上,啥东西都没有。 胡妮子仰壳就沉了下去,憋了两口气,随即又咕咚咚的冒泡,她脑袋左右使劲儿摇摆,像是想要挣脱掉什么。 我来不及琢磨胡妮子,因为我也遇到危险了,自打身子翻过来后,水底下就像是有几双无形的手,在用力的拽着我往下沉。 我的脸紧紧贴在了胡妮子的胸口上,不偏不倚,嘴巴正好顶在她其中一大只上,我拼命的挣扎,可手脚就是动弹不得。 我刚想抬头露出水面喘口气,突然间脖子上一紧,整个脑袋重新被压到了水底下,紧贴着胡妮子又维系刚才的姿势,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会儿要是有人看到我俩的姿势,保准儿会以为俺们是在干啥坏事儿呢,我的腰身正好夹在胡妮子敞开的两腿间,两手缩紧,搂在她老有弹性的屁股上。 要是平时能享受到这待遇,我非得美得鼻涕冒泡,可这工夫不行啊,我小命都要没了,哪儿还有心思琢磨这些? 当我翻身又滑倒时,我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等到我脑袋重新被压在胡妮子胸口时,那种危险感就更强烈了。 我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在《阴阳》中看到的词语,“一忌棺前闹嚷,遇有鬼挺棺时,需静声避让,惊扰阴鬼者,必遭水灾鬼祸!” 完了,这是水鬼找上门来了! 水鬼不仅要弄死我,还要把胡妮子一起弄死,因为在棺前闹嚷,我俩都有份儿! 温热的池水从我的鼻子里、耳朵里灌了进来,胸腔越来越闷,我越是挣扎,这种胸闷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猛地一张口,就有一大口池水灌进了我嘴巴里,把我呛的直咳嗽,可在咳嗽时,就有更多的水灌了进来,眼看着再过几分钟,我和胡妮子就要被活活淹死。 我是彻底吓蒙了,意识越来越模糊,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我感觉眼皮都沉了起来,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蹬了几下,然后就老实的趴在胡妮子胸口上,闭上眼睛等死。 我心里憋屈的要命,心说谁还能比我点儿背?就特么偷看人家洗个澡,结果掉池子里快要淹死了。 我不甘心啊,要是再多给我几天时间,我就能把《阴阳》研究的差不多,就算不能成为王寡妇那么牛B的阴阳师,起码也会化解掉“鬼挺棺”的灾祸。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我只能眼睁睁的等着水鬼把我弄死。 门外已经响起了拍门声,而后传来韩春秀的声音,“胡妮子,你咋滴了,有没有事儿?” 顿了顿,她又接着拍门。 外面拍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能有两三分钟,我就纳了闷,心说我怎么还没被淹死,咋还能听到韩春秀的拍门声呢?难道这大肥妞跟着我到阴曹地府拍门来了? 胡思乱想时,我腰杆下意识的一挺,这才发现身子能动了,梗起脖子抬头转了转,看到水池里的温水,正顺着脚底的塞漏往下淌,眼看着一池子水就要淌干了。 我晃了晃脑袋,昏昏沉沉的暗想,“难道老子命这么大,稀里糊涂的把地漏塞给踹开了?这也太幸运了吧!” 正想着,我突然注意到,在快要干涸的水池底儿,出现了四个拇指大小的小人,它们都是透明的,混在水里根本就不容易被发现。 这些小人,只是具有人的形状,脸部平坦一片,看不到它们的表情,只能隐约的感觉到,它们很活泼、很欢乐。 当水池里的水快要彻底流干时,它们跃起半米来高,而后顺着地漏一个接一个的蹦了下去,等它们都蹦跶完,水池里就一点儿水都没有了。 这就是水鬼么?它们这么小的身躯里,咋能发出那么大的力道?为啥它们不是一个个的找上身,而是一起来四个? 我一阵后怕,不敢再盯着那处看,按捺住心里的疑惑,从胡妮子身上爬起来,在她鼻子底下探了探。 胡妮子此时像一条死鱼,瞪大了眼睛,动也不动的仰壳躺在水池边儿,湿漉漉的头发遮住她半张脸,露出的另半张脸惨白的瘆人。 特么的,胡妮子现在比刚才那四个小人更像水鬼! 我试探了一会儿,就收回手来,还好,她还在喘气! 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心说要是胡妮子淹死在这儿,我也脱不了干系,查来查去,非得查到我身上不可。 我正要扭头往外跑,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回过身来,先是在胡妮子胸口那两大只上掐了一把,给她掐出道凛子来,然后从她身底下抽出那根光溜的小棍,心说这玩意儿我就先留作纪念了。 “砰”的一脚踹开门,就听到外面韩春秀哎呀一声。 我用手挡着侧脸,撒开丫子就往外跑。 我听着韩春秀连喊了两声胡妮子,就急匆匆跑到水池旁了,另一边却突然传来老韩头的声音,“这是哪个王八犊子?缺德的玩意儿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腿!” 我那才叫慌不择路,慌乱之下,脑瓜子都磕在了外面大门的门框子上,也顾不得脑壳疼,撒腿接着往家跑,身后不时传来老韩头的高声咒骂声。 我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老韩头五十多岁的人,在后面穷追不舍个什么劲儿?就你那双老寒腿,还能追上我咋滴? 外面黑乎乎的,跑到夜幕里,我就隐了身影。这一路狂奔,把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了,就怕有人撞见我,再逮个现行。 眼看着就快到家了,突然间从旁边闪过一道黑影。 我一个躲闪不及,砰的一声就撞在了对方的身上。 第021章 横祸 对方“哎呦”一声,直接被我撞飞到一边儿去,再也没了动静,我则是被撞的一个踉跄,倒退着坐了个屁墩。 我也不知道撞的是谁,只从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像是没少喝。 黑灯瞎火的,再加上我正逃路,才没心思去琢磨他是谁,从地上爬起来,我继续飞命往家跑,进了屋,就赶紧关上门、拉好窗帘。 王娅和郭玲正在玩儿翻手绳,看到我冷不丁的闯进来,顿时吓了一跳,再看到我身上呱呱湿时,不由得更加惊讶。 “郭哥,你——你这是咋滴了?”王娅指了指我身上问。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别问那么多,“行了,二丫,你先回去吧!” 说话时,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上下两排牙齿咯咯作响。 浑身都湿透了,再加上外面的西北风混在小清雪里吹,把我冻了个透心凉,要是再不赶紧换身衣衫,非得重感冒不可。 王娅狐疑的在我身上又打量了几眼,这才转身回家了。王娅走后,我就从里面锁好了门,从炕柜里掏出干净衣衫换了起来。 等到拾掇利索,我就把湿透的羽绒服拿到外屋,在灶坑前搬了个小凳子,直接这么烤着,又把从胡妮子身子里抽出来的滑溜小棒子,藏在了炕柜底下,等我有心情了再慢慢琢磨。 妈了巴子的,今天真是撞了邪了,居然真的遇到了水鬼。 我记得《阴阳》里说过,散魂之后,鬼就有魄无魂,身形虚幻,可大可小。 想来四只水鬼应该是变幻了身形,偷偷隐藏在水池子里,也说不准它们原本只打算闹腾胡妮子,结果我掉下水池子,正好撞在枪口上,于是连带着我一起收拾了。 它们抓住我手脚时,感觉力道大的出奇,别说是我这麻杆体格了,估摸着就算张大侠被它们抓住,也一样难以动弹。 看了看老座钟,现在才晚上六点多些,前后折腾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要不是最后幸之又幸的蹬开了地漏塞子,我非得没命不可。 我把郭玲拉到炕上,给她脱的溜干净,然后我也赶紧钻进了被窝里。 我还在后怕,心脏扑腾扑腾的跳,一来是担心这些水鬼不会就这么算完,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来找我;二来,我也担心摸黑撞上的那个人,撞倒之后,那人就没了动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啥事儿。 另外,我也不确定韩春秀到底看清我没有,要是被她从身形上认了出来,再告诉给胡妮子,那我往后可就惨了。 我就这么惊魂未定的盯着棚顶,心里盘算着今后的打算。 《阴阳》是要抓紧学了,总被小鬼这么祸害,说不定哪次我就得一命呜呼。 在学成《阴阳》之前,我还得提防着点儿小鬼,水、火、土,都得防着,它们能变幻身形,随时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准备祸害我。 还有,我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再招惹胡妮子和胡老二了,就算她们没认出我,没准儿也会猜疑到我身上,也或许明天一早,她们就会找上门来。 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琢磨了两个来小时,老座钟都敲响了八下,我才有了点睡意。 旁边,郭玲已经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我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在她胸前的两小点上蹭了蹭,这才翻身去闭灯。 我知道,等我关灯闭眼的那一刻,又会看到纯黑的山猫子,这特么又是一件麻烦事儿。 果不其然,当我仰壳躺下时,棚顶那些山猫子又出现了,黝亮的眼睛紧盯着我,把我盯的头皮发麻。它们还是像雕像似的,动也不动,脑袋挨着脑袋,围成一个小圈子。 我查了查,果然又少了一只,现在只剩下五只山猫子了。 王寡妇曾说过,等到山猫子彻底消失时,就是阴阳混乱的时刻,到那会儿,蹦跶出来闹腾的脏东西,数量会更多。 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心说真特么闹心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咋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消停消停呢?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山猫子,侧过身搂着傻妹子,努力回想着毫不相干的画面;比如,上小学往女厕所扔石头,结果把班主任给砸了出来;再比如偷着看王寡妇,结果引来她一路追杀—— 可惜,每次都是没想多大一会儿,脑子里就又冷不丁冒出胡妮子快要淹死的场景。 她圆睁的大眼珠子,动也不动像尸体似的身子,那四只活蹦乱跳、有着人形的水鬼…… 这一宿,我翻来覆去睡的很不踏实,总是处在半睡半醒间;偶尔梦到几个场景,也是不停的在跑啊跑,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追赶我。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这才睁开了眼睛,不等起身,就察觉到身子不对劲儿了。 身上虚得很,呼呼往外冒虚汗,秋衣、秋裤甚至身下的褥子,都让汗给溻湿了;眼皮子发沉,脑壳滚烫一片,昏昏呼呼,像是没睡醒似的。 完了,重感冒!还是没躲过! 我强撑着支起身子,穿好衣服,到隔壁喊上王娅,让她帮忙把小大夫喊到俺家来,而后又咬着牙,把老母猪和那两只母鸡喂了一遍,一头栽歪在炕头上,就不想再起身了。 约莫半个来小时,小大夫跟着王娅不紧不慢的进屋了。 “咦?你昨晚儿不是抱着冰块睡觉的吧,身子里咋虚寒成这样了?” 小大夫给我号过了脉,又探了探我额头,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我抬起眼皮,看着小大夫那张笑眯眯的大胖圆脸,再听着他急死人不偿命的腔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怎么,就把他的脸跟韩春秀的大白屁股联系到一块儿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别磨叽,是打针还是吃药,赶紧嘛溜利索的。” 小大夫就是一副好脾气,不管怎么呛(语言刺激)他,他都不发火,总是那副笑呵呵的损色。 “胜利啊,我给你说件好事儿啊,你就快有媳妇儿了。听说老韩头正在张罗,打算把韩春秀嫁给你呢。”小大夫喊着王娅给我烫条热毛巾,从药箱子里拿药时,慢悠的刺激我说道。 我差点儿被他呛晕过去,什么玩意儿,韩春秀要嫁给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小大夫看我不信,就接着解释,“你说,咋晚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偷看人家韩春秀洗澡了?别不承认啊,人家都看见你穿的那件军大衣了。我估摸着啊,你这身病——” 小大夫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让外面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我说——郭胜利这小兔崽子在家不?赶紧滚出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小大夫先是一愣,随后嘿嘿一笑、露出同情的表情。 我则是一个机灵,立马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幕。 第022章 冤枉 来人正是老韩头,他的嗓门很有特点,喊起来像破锣,隔着老远都能听出他的动静来。 我没想到,老韩头竟然真的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小大夫刚提到他,这人就到俺家了。 说实话,我这身子骨发虚,有一小半儿是吓的,提心吊胆,生怕昨晚的事儿东窗事发。所以老韩头在外面嚎唠一嗓子,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方面。 老韩头精气神十足,不过他腿脚不利索,喊出那一嗓子后,隔了好一会儿才进屋,看见我病恹恹的躺在炕上,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韩,韩大爷,你来了啊!我这身子不得劲儿,就不起炕招呼你了啊!”我心虚的干咳两声,打算探探口风再说。 老韩头没接我话,他对着小大夫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屋,有话要单独和我说。 小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病、开过了小药片儿,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他跟老韩头打了声招呼,就先出屋了。 等小大夫离开,老韩头就指着我的鼻尖大骂一通,把我骂的直迷糊,王娅和郭玲也被吓够呛,俩人拉着手,赶紧躲到了外屋。 “你个小王八羔子,现在屋里没旁人了,你跟韩大爷我说句实话,昨晚儿偷看俺大闺女洗澡的,是不是你?” 老韩头眼珠子紧盯着我,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咋滴,我总觉得他眼神在冒光。 我把脸一板,“韩大爷,你说啥呢,我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是那样的人么?这么着,我发个誓:我要是偷看了春秀洗澡,你让老天咒我,让我眼睛长疮,眼瞎一辈子!” 我当然理直气壮了,昨晚偷看韩春秀的是大狗子,只有他这样精神不正常的,才喜欢偷看那种大白粗胖! “小瘪羔子,你还嘴硬——” 老韩头气的不轻,伸出巴掌就想扇我,不过看我躺在炕上半死不活的样儿,也就没下得去手。 我梗着脖子,半闭着眼睛,心里有些托底儿(有底气),只要不是说我偷看胡妮子就成,至于韩春秀,俺才不管那许多。 老韩头气呼呼了半天,估摸着拿我没啥办法,想了想,“你不承认也行,等我找到证人,看不把你三条腿都打折!” 老韩头是急脾气,来得快,走的也快,前后在屋里都没待上五分钟。 我暗松了一口气,心说这没凭没据的事儿,咋也落不到我头上,只要咬紧了嘴,死活不承认,那老韩头就拿我没辙(没办法)。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躺在炕上动都不想动,心情也极度不好,因为我又想到了大狗子的手机。 其实昨晚回来时,我就发现大狗子的智能手机不见了,准是从锅炉房顶掉下时,滑到了水池子里。 这下可要了我血命了,就算找回来也不行啊,泡过水的手机,还能用么?可要是还大狗子一个新手机——这可要一千多块,就算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啊! 王娅挺懂事儿,没等我喊她,她就主动跑到里屋过来照顾我,给我端水、喂我吃药,我心说二丫这样的给我当媳妇儿还差不多,长得好看、身材又好,还知书达理。 韩春秀那大白胖类型,我实在是一点儿兴趣没有,光是看到她那两大瓣西瓜似的大屁股,我都要反胃。 王娅性子泼辣,可这会儿乖巧的很,有一搭没一搭的陪我唠嗑;她还跟我讲起了高中里的一些事儿,笑了两声,就发呆出神。 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以后的日子,没爹没娘的孩子,往后可咋过?别说考大学了,能把高中念完都难。可惜俺家太穷,要是能尽一份力,我都愿意供王娅念大学。 我俩正在里屋聊着,就听到郭玲蹬蹬蹬的跑进屋里,吱吱呀呀,向着外屋厨房的方向比划着。我不方便起炕,就让王娅跟着过去看。 等王娅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件羽绒服,只不过后背的地方露出一个大窟窿,黑曲曲的,还带着股刚烤糊的味道。 “郭玲——” 我强用手半撑着虚弱的身子,盯着郭玲质问。 傻妹子八成也知道她犯了错,两手捂着脸,躲在王娅身后,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烤……烤火……着火……” 她这么一说,我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准是刚才她在灶坑前,看到我搭在板凳上的羽绒服,这一宿过去,湿透的羽绒服没干,所以郭玲就想着帮烤烤火。 结果离灶坑太近了,一个没注意,就把羽绒服烤出个大窟窿来。 王娅还想替郭玲辩解几句,我摆了摆手,说算了,这傻妹子不把俺家屋点着就不错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能把郭玲怎么地?而且大狗子一千多块钱的手机都让我弄废了,也不差他这件几百块钱的羽绒服了,虱子多了不怕痒,都是这个道理。 我呼呼生着闷气,心里正琢磨着等病好之后,怎么能多赚点钱,把大狗子这一千多块钱的窟窿给堵上,就在这时,听到外面有推门声,紧跟着老韩头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再让你嘴硬啊,看我把证人找来了,你还有啥话说?” 等外面的俩人一进屋,我就愣住了,在老韩头的旁边,大狗子正规规矩矩的站着。 看见我生病虚的厉害,大狗子上前摸了摸我脑壳,安慰了两句,又瞥见了被烧出个窟窿的羽绒服,他又皱了皱眉头。 老韩头不耐烦了,“大狗子,别磨磨唧唧的,你赶紧说,昨晚你都看见啥了?” 我盯着大狗子,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咳咳——胜利,你说你这人儿,就是脸皮薄儿、抹不开面子,你喜欢春秀就明说呗,干啥还非得偷看人家?”大狗子朝我挤了挤眼睛,一副埋怨的模样。 要不是我现在虚的厉害,我真想蹦跶起来,朝大狗子多踢几脚。 我特么啥时候喜欢春秀了,我馋肉啊我喜欢她? 妈B的,大狗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凭啥要这么冤枉我? 第023章 怪异的梦 大狗子背对着老韩头,不停地对我挤眉弄眼,我被刺激的不轻,咬着牙坐在炕头,一瞥间,就发现大狗子的手里还拿着我的军大衣。 “啊,对了,胜利,昨晚你跑的太着急了,把军大衣都甩丢了,幸好让我捡着了,要是弄丢了,多白瞎(可惜)?”大狗子虚头巴脑的说道。 这时老韩头又发话了,说我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人证物证都在,看我还怎么抵赖?他还让我病好后,登门上他家,得把这事儿唠叨唠叨。 我被噎的半天找不到北,只能暂时吃了这个哑巴亏,等会儿跟大狗子弄明白情况再说。 兴许是屋子里人多,老韩头有些话没太点透,重重哼了一声后,背着手就离开了。 等老韩头走后,我把王娅和郭玲都支开,咬着牙喝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狗子也够光棍,没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就说了出来。 原来这货点也够背,昨晚上老韩头没追上我,回去之后,正好把大狗子给堵住了,再加上韩春秀一口咬定偷看她的人穿着军大衣,这下大狗子就落了嫌疑。 没办法,大狗子只能死鸭子嘴硬,编了个瞎话,说是看到一道人影从旁边跑过,把军大衣都跑丢了,还说看着这衣服眼熟,好像是郭胜利的。 就这么着,老韩头一股怒火都朝着我发泄过来。要不是他老伴儿拦着,没准儿昨晚老韩头就得杀到俺家来。 解释完前因后果,大狗子直接从身上掏出一个半废的手机给我看了看,而后敞亮的说道,“哥们,这次兄弟做的有点不地道了。这么着,手机和羽绒服都不用你赔了,你帮我扛了这个黑锅就行。” 我明白了,大狗子这是在拿钱摆事儿,只要我点头同意,那就一扯两清;要是我不同意,那就乖乖的把一千多大洋还给大狗子。 仔细权衡一番,我选择向人民币低头。 妈了巴子,解决一样麻烦算一样,至于老韩头那边,等我病好再说吧。 我这可真是大病一场,接连几天没起来炕,多亏了王娅还有张大侠照顾,帮着喂鸡、喂猪还有烧炕啥的。 等我下炕恢复过来,已经是王寡妇烧头七的前一晚了。 这期间,老韩头来过俺家几次,像是生怕我逃跑似的,还话里话外的点我,说我走了狗屎运,捡了个大便宜。我哼哼哈哈的答应,也不接话茬,心想着跟老韩头这扯皮事儿,能拖一天算一天。 晚上搂着傻妹子睡觉时,我头一次感觉不生病真好,都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还真是这个理儿。 半夜棚顶的纯黑山猫子一天天减少,今晚儿已经空荡荡,一个都不剩了。 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山猫子没了,大批的脏东西就要开始闹腾了,这到时候会是个啥景象? 按理说,我从王寡妇那儿学了阴阳术,就该接她的班,应付十里八村的阴阳怪事儿。可我现在这二半吊子的水准,自己小命都不保,咋管的了别人? 这么想着想着,我就有些迷糊了,侧过身抱紧了郭玲,慢慢沉睡过去。 这次我又做梦了,不过没有梦到跟胡妮子大搞特搞的香艳画面,我梦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娘们。 那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我身上就穿着秋衣秋裤,周围嗖嗖的西北风吹打在身上,我也不觉得冷。 在我旁边,有一个挨一个的小土包,看着阴气森森;在不远处,还传来乌鸦的叫声,嘎嘎的叫,声音有些沙哑,难听的要命。 在我面前,那个娘们两条腿上下交叠的坐在那里,侧过身,把她那半拉圆了咕咚朝向我。 我刚朝她走了两步,突然间就闻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就像是夏天山上野花盛开时,钻到鼻子里的花粉味儿。 大红立领的长呢子大衣,就随意的披在她的身上,脖子那里没有遮好,一道山沟沟蜿蜿蜒蜒,把我瞅的直淌哈喇子。 “你是谁?” 我也不觉得害怕,四周打量了一圈后,就张口问道。 她不说话,身子侧过来一点,伸出右手食指,跟叫狗似的对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的腿像是不受控制了,听话的又走近了一些,好奇的在她脸上打量。 我发现,这娘们长的更有味道。 她可比王寡妇好看多了,眼眉细细弯弯的,嘴巴很小,嘴唇红彤彤,她身前比胡妮子还要壮观,喘气起伏的时候,就可命的往外鼓,看样子都快要把衣服撑破。 听到我的问话,她也不回答,对我又勾勾手指,示意我再靠近一些。 我抻了抻脖子,往前挪了一点,距离她就不到半米了。 “你到底想干啥?”我皱着眉头,再问了一句。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她就冷不丁站起起来,一把摁住了我的脖子。 下一刻,她就逼着我,把我的脑袋往她其中一只上压。 瞅那架势,像是要给俺——喂.奶。 第024章 梦里惊魂 我艹她大爷的,就算是给俺喂.奶,有这么强逼着喂的么? 就不怕她那两只流星锤,把老子给憋死? 我用力挣了挣,想要直起身子来;可诡异的是,这老娘们的手劲儿很大,不管我咋扑腾,都没法摆脱她的手掌控制。 正在这紧要关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这叫声如同琴弦拉到了最高音,刺的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听到这叫声,红衣娘们的手一顿,松开了我的后脖子。 我赶紧后退了两步,一边揉着脖颈子、一边偷偷打量红衣娘们。 这娘们是谁?为啥会主动找上我?刚才她那动作,到底是个啥意思? 一连串的疑问,就在我脑瓜子里冒了出来。 那尖锐的叫声,只是出现那一阵;随后,周围又恢复了沉寂。 红衣娘们顿了顿,脸上又露出笑模样来;她的动作相当的快,我正琢磨她想干啥,忽然间,就看到她飞快的来到了我的面前,她咋迈的步子、走的道,我都没瞅清。 下一刻,我的腰身一紧,却是让她的俩小手给抓住了。 “咯咯咯——胜利呀,我给你找个美差啊!让你在俺身上干活,你看咋样?” 一边说着话,红衣娘们一边在俺身子上吧唧,而后猛地一把,把我裤子扯下大半截。 我被吓了一跳,心说她咋这么J8粗鲁?老子是小儿麻痹咋滴,等会儿不知道自个儿脱? 我刚冒出这个想法,同样的一声尖锐的叫声,再次突兀的响起;还有一股冷风贴着我的脸颊,就吹了过来。 红衣娘们脸色铁青,看样子动了真怒。 她素手一挥,朝着我身后厉声说道,“给你脸不要脸是吗?你以为,就你那道行能阻止的了我?” 说话时,她就暂时放过了我,如同一阵山风刮过,嗖的一下子飘出去老远。 我心里一惊,心说尼玛B,这梦做的,居然梦到一个会飞的红衣娘们,吓唬我。 正这么想着,突然间就有另外一股凉风包裹住了我,随后我也腾云驾雾似的飘荡了起来。 我那扯下的裤子,就那么滴尔啷当的垂在脚脖子上,那个别扭。 似乎感应到我在离开,红衣娘们回身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做出要抓住我的手势。 就在她猛地回头时,我看到了她的脸,顿时吓的心头一颤。 这会儿,红衣娘们不再是先前又水灵又骚的模样,披头散发像个老疯子;当风吹散头发,就露出了她的右半边脸来,缩水了似的凹陷下去,脑骨头都快露了出来。 我激灵一下子,就从梦里醒了过来,手动了动,感觉到郭玲瘪嚓嚓的心窝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刚才梦境中那个可怕的地方。 窗外隐约的传来村儿里的公鸡鸣叫声,看样子是快亮天了。我从炕上坐了起来,用袖头擦了擦汗,又把灯打开,看了看座钟。 果然,已经五点半了,没想到病后初愈的这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 我还在回味着刚才做的梦,那红衣娘们鬼鬼祟祟、分明是在勾我,想让我粗溜她。 我就纳了闷,她咋渴成那样呢? 可惜这梦没做明白,让那诡异的尖叫声给打扰了;要不是这样,后面说不定能跟她整出点啥事儿来。 既然醒了过来,我也就没了睡意,在炕上撑着两下就想坐起来。 突然间,我觉得下身有点儿不对劲儿,等我掀开被窝,往裤.裆上瞅时,我顿时就傻眼了。 我的秋裤已经褪到了脚脖子(踝骨)那里,下身全都露出来了。脱衣服啥的,那都是在梦里的事儿,现实中,我咋还把秋裤给脱了呢? 我下意识的把胸膛前的秋衣捋了上来,低下头往胸前这么一瞧,我立马就跟被雨浇了的鹌鹑似的,呆愣了好半天。 胸膛上,有十来个粉红色的嘴巴子印,或浅或深的聚集在我胸口附近,密密麻麻,像是雪里的梅花那么刺眼。 艹的,这是个啥情况? 我突然又反应了过来,难怪红衣娘们的声音这么熟悉,在给王寡妇下葬时,我就听到过她的声音,对,就是她,那么柔、那么骚,都能勾走爷们的魂儿。 还有她说过的话——当时她也喊着我的名字,然后笑呵呵的跟我说,让我好好干…… 把前后这些事儿都串联起来,我就跟筛糠似的,身子止不住抖了起来。 不管刚才是不是在做梦,那个红衣娘们都真实的出现过,要不,我胸膛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嘴唇印!秋裤也不可能褪到脚脖子那儿,我手没那么长,不可能躺在炕上,自个儿就脱下来! 我抓着秋衣,使劲儿在胸口上蹭,把嘴唇印都蹭掉了后,也不停手,直到皮肤红了一片,火呲燎的疼时,我才停了下来。 我把这些贴身衣服都换下来,扔在了墙角,又重新缩进被窝里,跟郭玲紧紧抱成一团,我又不敢关灯,就这么睁眼睛硬挺着。 天色已经大亮,我终于哆哆嗦嗦的起了炕,不管身上的棉袄裹的有多紧,我都觉得身上拔凉拔凉的,我几乎可以确定,那红衣娘们不是啥好饼,这脏东西要祸祸我,我在王寡妇坟前的预感,现在开始灵验了。 我在炕沿上坐了一会儿,又是一顿胡思乱想后,我才下了地。 我听村儿里的老人说过,这些脏东西最喜欢晚上出来闹腾人,等天亮后,就不出来了。再加上我缓了这么长时间,心里也就没像之前那样害怕了。 推开门我才发现,竟然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在院子里铺出老厚,一脚踩下去,都能陷到脚脖子。 我搓了搓手,跑到房屋头抽出扫帚就要扫雪,想了想,又跨过栅栏进到了王寡妇家院儿里。 她家只有王娅一个丫头片子,扫雪这力气活儿她哪儿吃得消?邻里邻居的,该帮衬就得帮衬。 我心里这么想着,就开始先帮王寡妇家扫雪,刚扫动了没两下,突然听到王寡妇屋里头一阵尖叫,而后“砰”的一声,王娅就从里面撞开了门。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裤,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可她的神情很慌张,跑得很匆忙。 当王娅看到我在院子里时,就急忙往我这儿跑,然后一下子就扑我怀里了。 第025章 遗像、遗物 “郭,郭哥——” 也不知王娅是冻的,还是吓得,说话都带着颤音,哆哆嗦嗦的躲在我怀里,两手抓我抓得很紧。 我把扫帚扔在地下,搂着她的腰,轻轻拍了两下,纳闷问道,“咋了二丫?一大早你就一惊一乍,见鬼了还是咋滴?” 我就是这么顺嘴一说,没想到听到我的话,王娅更害怕了,身子绷的很紧,上下两排牙齿咯咯作响,小脸也吓得煞白。 王娅扭动一点身子,弯着手臂,手指朝着她家屋里轻轻点了点,眼睛里的情绪更加惊恐。 我注意到王娅还光着脚丫子,估摸着她在屋里是遇到啥吓人的事儿了,这才这么匆忙,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我扶着王娅进到俺家屋里,安慰了她两句,然后让她上炕裹着棉被,跟还赖在炕上没睡醒的郭玲挤在一起,而后我就进了王寡妇的屋子,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要是换做平时,王娅这么衣衫凌乱的扑到我怀里,我非得吃点豆腐不可,可今儿个,我是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从打给王寡妇下葬到现在,我直觉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这已经不是当个阴阳先生这么简单了,一个弄不好,就要丢了小命。 推开王寡妇家的里屋门,我还没来得及在周围扫视一圈,立马就被墙上贴着的王寡妇遗像给惊呆了。 遗像上,王寡妇面目全非,从眼窝子、鼻孔、耳朵里流淌出很多血来,顺着脸颊一直流淌到遗像框上。在王寡妇的脑门上,还多出了一个小手指粗细的黑洞。 怎么会这样?这不过是王寡妇的遗像而已,竟然会出现这样恐怖的异变,那王寡妇她…… 我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我压抑着怦怦的心跳,大着胆子凑到跟前,就发现她额头上的小窟窿,只是出现在遗像里,并不是镜框玻璃破损了。 今天晚上就是王寡妇的头七夜,而现在,她的遗像竟然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我看不透这里面的门道,不过起码能分辨的出来,这不是啥好兆头! 我在屋里头又扫视了一圈,炕上整齐叠放着王娅的胸罩和衣衫,被子有些凌乱,应该是王娅掀开被子后,发现遗像异常,还来不及整理被子,就慌不择路的跑出去了。 我把王寡妇的遗像摘了下来,藏在炕柜里,免得王娅看到再受到惊吓,又顺手把王娅的胸罩和衣服拿在手里,等会儿这丫头还得穿上。 在做这些事情时,我的手也抖颤的厉害,生怕王寡妇的遗像再砰的一下子,在我手里爆炸啥的,又或者,王寡妇会直接在遗像框里开口说话,要是那样的话,估摸着我非得被当场吓晕不可。 好在,我这些胡思乱想的可怕情形都没有发生。 回到自家屋里,郭玲还睡得贼香,哈喇子淌了一嘴巴子;王娅则是蒙头躲在被子里,从外面能看到,她身子还在颤个不停。 “二丫,你先把衣服穿好,等会儿我再问你。” 我把她的衣服扔在炕上,转身去了外屋;过了五六分钟,估摸着王娅怎么都把衣服穿好了,这才重新回到里屋。 这时王娅已经坐了起来,被子披在她肩膀上,两条腿蜷缩着,紧紧贴着她胸口。 看到我进来,王娅脸上不由得一红,兴许是想到我拿过她胸罩的事儿,然后就抱着她的小腿,埋着头愣神。 “你娘的遗像有些不对劲儿……除了这个,你还发现啥没?”我一边给郭玲擦嘴巴子,一边问道。 王娅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也心明镜似的知道,王娅知道的不比我多,只是这样问过后,我会心安一些。 我估摸着这丫头被吓得够呛,也就不再忙着追问,先让她在屋里冷静一会儿,我则是去了外面,忙活屋里屋外的零碎活儿。 扫过了雪,又帮着把王寡妇家的老黄牛、鸡鸭鹅啥的喂过,就去柴禾垛扯柴禾,这才发现剩下的柴禾不多了。 等我做好了饭菜,把炕桌摆上时,王娅已经缓了过来,只是脸色还略显苍白。 我把郭玲弄醒,给她拾掇利索的,就招呼王娅上桌子吃饭。 整个上午,王娅都待在俺家屋里,我则是不停地翻看着《阴阳》,再加上心情压抑,也没心思和王娅说话。屋子里除了郭玲偶尔呵呵傻笑的声音,就是一片安静,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上一次我翻看《阴阳》,是因为遇到了“鬼挺棺”,我想从里面找到破解之法,这一次,我可是抱着认真学习的态度,一门心思的想要研究透。 再不抓紧时间学不行了,这些脏东西、脏事儿带给我的威胁越来越大,百年不遇的“鬼挺棺”,那个神秘的红衣娘们,四只透明的水鬼,再加上王寡妇流血的遗像……这些都像是拴在我心头的一根绳子一般,牢牢地揪着我的心。 从前到后的慢慢阅读,我对阴阳先生还有那些脏东西就渐渐多了些了解。 脏东西有两种:一是死去的人;二是成精的怪。 当活人体虚、阴气重时,有些脏东西就会找上门来;还有一种情况,当活人跟脏东西落下因果,比如结了仇怨等,脏东西也会不请自来。 它们闹腾活人,分作缠身和附身两类,其中缠身,是脏东西在活人身体外折腾,比如在锅炉房时,水鬼想要拖死我;而附身,则是脏东西进入到活人身子里,控制身体和思想,依照它们的想法行事。 有些脏东西,在闹腾活人时,离不开外物,比如淹死后变成的水鬼,闹腾时需要水,被火烧死后变成的火鬼,闹腾时活人时离不开火,等等。 所以往后我要是防着水、火、土三鬼,就得远离这些东西,只要它们没了外物凭借,就没法把我怎么样。 阴阳先生收拾这些脏东西,从简单到困难,共有“劝、捆、驱、杀”四法。 劝鬼时,要念动劝鬼咒,劝说它们主动离开;捆鬼时,需要阴阳先生道行足够,能用头发丝等编成捆鬼锁,把它们束缚起来;驱鬼时,需要借助饲养的阴鬼,以鬼治鬼。 杀鬼最是干脆,直接夺了脏东西的七魄,让它永世不得超生,不过这种方法也最损阴德。 《阴阳》也提及了阴阳术的传承,一般来说,都是师父领着徒弟,言传身教,慢慢修炼道行。 像王寡妇这样传功,速度是快,不过这就像是灌鸭子似的,一下子撑的太饱,需要我慢慢消化一段时间。更重要一点,这对王寡妇损伤很大,当时她或许还有几天阳寿,结果这么一传功,她第二天就死了。 在介绍阴阳术传承的末尾一段,《阴阳》还提到了我这种情况,被动接受传功,就要固阳锁精,不能随便和女子交.合;就算有了那种行为,最后一口也不能吐在里面,否则会道行大损。 看到这段话,我差点儿没忍住要破口大骂,这啥J8玩意儿,那往后还能让我弟爽了么?还特么得吐在外面? 就在我郁闷的要吐血时,沉默一上午的王娅突然开口说话了。 “郭哥,你——能不能陪我回趟家?我娘留下些东西要交给你。” 我一愣,没想到王寡妇还有东西留给我。 我琢磨着,这应该是王寡妇临死前,交代给王娅的事儿,只不过我没弄明白,为啥她早些日子不提这茬,非得等到王寡妇头七当天,才说出这话来。 到底是啥东西呢?我心里暗想着。 第026章 死后安排 估摸着早上遗像的那一幕,给王娅心里留下了阴影,进她家时,都是我走在前面,她躲在身后抓着我衣角。 王娅不敢朝原来挂遗像的方向看,拉扯着我走到炕柜旁,从里面捣鼓出一个红布包来,而后不敢在屋里多待,着急忙慌的就回到了俺家。 “这是我娘临死前交代我的,说你要是挺过了她头七的前一个晚上,就把这个交给你;等你挨过了头七夜后,再交给你另外一个东西。” 王娅把红布包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就两手插在大腿间,老实的坐在炕沿上瞅着我。 我摸了摸,红布包里裹着个小盒子,拆开后,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我顿时就愣住了。虽然没有照镜子,不过我猜那会儿我脸上的表情肯定很古怪,因为我做梦都没想到,里面的东西竟然是那么个形状。 那东西能有拇指甲大小,一根纤细的红绳从上面的小孔穿过,看样子是挂在脖子上的。 它通体白色,摸着挺暖手,上面是呈小扇子形状,下面则是伸出光溜的一个小杆。 这——这特么和胡妮子用过的那玩意儿也太像了,简直就是缩小版! 我搞不清楚王寡妇留着这东西干啥,肯定不是她用的,她那大通道,根本用不上这小玩意儿。 我也没太在意,随手把小盒子揣进了棉袄兜里,揉了揉脸,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诧异。 “二丫,你刚才说啥?为啥非得过了昨晚,你才肯把这个交给我?” 我有些纳闷的,昨晚正是我病好后的第一天,睡的挺好、挺平静的,难道王寡妇预料到,我会遇到点啥事儿? 不对,不平静!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来! 我差点儿就要粗溜红衣娘们,只是后来被突然打断了。如果没有被打断,真的和她发生些什么,那后果会怎样? 还有梦境里那尖锐的叫声,光是听着声音,我都吓的够呛,要是声音的主人出现在我面前,还不得当场捏把死我? 我隐约的觉着,这或许就是王寡妇生前预料我会遭遇的坎儿! “我娘就这么交代我的,你问我,我也不清楚。”王娅实诚的说道。 我嗯了一声,强自装作镇定,接着问道,“你刚才还说,等过了你娘的头七夜,还有一样东西交给我,那又是个啥?不如现在交给我得了。” 我心里有些埋怨王寡妇这老娘们磨叽,跟诸葛亮似的,还来个后事安排。要是有啥东西,一次性.交给我多好,非得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 王娅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那可不行,这是我娘临死前郑重交代的,可不能提前交给你。我娘说,要是提前给你,那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害你。” 让王娅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心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提前给我,还能害了我? 既然王娅执意不肯给我,我也懒得再和她磨叽,心里转而又琢磨着今晚她该怎么办。 王寡妇家里太邪性了,看王娅的样子,又被吓的不轻,那等到了晚上,她该咋整?到底住不住她自个儿家里? 按理说,王娅应该住家里,因为按照村儿里的规矩,头七夜,还要撒石灰、烧黄纸,等着王寡妇到家回魂呢。 可现在王娅都吓成这样,到了晚上要是再折腾出啥动静来,她不得吓出精神病来啊! “郭哥……跟你商量件事儿呗!晚上……晚上我能不能睡你这儿?” 我一愣,咋都没想到王娅会提出这个要求。先前我还替她瞎担心呢,没想到这小妮子早有打算。 我心说这是好事儿啊,这么水嫩水嫩的大姑娘睡在俺家,那可太好了,只是据说头七夜,死者要回门子探访亲属,她要是留在俺家,王寡妇能找到她么? 王娅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疑虑,她说这也是她娘生前的安排,而且不仅今天晚上,要是我同意,整个一寒假,她都打算住俺家了。 既然是王寡妇的安排,那我就不多操心了,想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下来,心里琢磨着我郭胜利也能有今天,晚上睡觉还有俩水灵姑娘陪着,这日子过的,简直跟神仙似的。 当时我哪能想得到,答应王娅睡在俺家,竟然会惹出那么多摞烂(麻烦)来。 吃过了中午饭,我正打算上山弄点儿柴禾,就看到小大夫进了院儿。 小大夫这人儿挺仗义,我生病那几天,他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我,知道俺家穷,给我开的那些药,他也没要钱。 “咋地,这是要上山啊?这是身子骨好利索了呗?” 小大夫看到我推着车子,就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说多亏了你,要不还不知道得在炕上躺几天呢。 小大夫其实也就是顺路来看看我,既然我的病都好了,他也就不打算再耽搁了,简单唠了两句,他转身就要往回走。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把小大夫拦了下来,“对了,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啊,胡老二跟胡妮子这两天干啥呢,咋这么消停呢?” 其实这话我早就想问了,不过头两天一直病倒在炕上,也找不着谁来打听,今儿个既然遇到了消息灵通的小大夫,我就得好好打探一下。 胡老二的举动很反常,以他的性子,给王寡妇下葬那天既然说过要揍我,绝没有道理等了这么多天,还没动静。 而胡妮子更反常,不管那天她知不知道谁在偷看,都不应该这么消停才对啊! “咋滴,你媳妇儿韩春秀还没过门呢,你又惦记上胡妮子了?胃口挺好啊!” 我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说滚犊子,我跟你说正事儿呢,赶紧说。 小大夫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就跟我唠了起来。 他先说胡老二,说在我病倒的头一天晚上,胡老二就被紧急送往县城医院,到了今天早上才出院回来。那天也不知道胡老二撞了什么邪,发现他时,他竟然脑袋扎在雪堆里。要不是碰巧发现得早,说不定胡老二当晚就得冻死在那儿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立马想到了“鬼挺棺”的忌讳来,除了胡妮子和我,胡老二也是在棺木前闹嚷的人啊!按理说,胡老二也会遭水鬼附身或者缠身,他遭了这劫难,是不是就和这事儿有关呢? 小大夫在跟我讲这事儿时,还比划了一下胡老二栽倒的方位,我心里更是雪亮一片,那天晚上我撞倒的人,确定是胡老二无疑。只是没想到,胡老二会让我撞的这么惨。 小大夫又接着说胡妮子,那天洗澡回来,她就被老胡头锁在了屋子里,说是等王寡妇的头七过后,才肯放她出来。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胡妮子洗澡遇到水鬼,这和王寡妇的头七夜有什么关联? 我感觉,冥冥中,像是有一根绳子,把我、王娅、胡老二、胡妮子这些人紧紧拴在了一起,而时间节点,却率先指向了今晚。 王寡妇的头七夜! 第027章 黄幺婆 老胡头放话出来,过了今天,才会放胡妮子出来;胡老二在今天上午刚刚出院回村儿;王娅也是在今天有了反常举动,非要睡在俺家;而我在清晨时,又做了那样一个诡异的梦。 要说这些都是巧合,那打死我都不信。 小大夫说,本来老胡头一直独居,自个儿住在半山腰,为了看住胡妮子,他干脆住进了胡老大家,成天搬个板凳坐在胡妮子屋外门口。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老胡家最近好像紧张得不得了……对了,就是自打给王寡妇下葬后,他们家就神神叨叨的,还把黄幺婆给请来了。”小大夫没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说道。 王寡妇下葬当天……黄幺婆…… 我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顿时又觉得不对劲儿,脑子里像是多出了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顺。 小大夫在我旁边嘀嘀咕咕半天,估摸着看我魂不守舍的,也没个正经唠嗑的模样,拍了拍我肩膀,叮嘱了我两句,他就先行离开了。 我也没心思再上山弄柴禾了,皱着眉头回到屋里,不声不响的依在墙上琢磨着。 王娅在陪着郭玲玩儿,看到我这出举动,她愣了愣,不过很懂事的没多嘴问,反而还压低了声音怕影响到我。 我坐在那儿寻思了很久,突然间,脑袋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把我照了个通亮。 我猛地一拍大腿,心想,我就说嘛,有黄幺婆在旁边指点,胡妮子怎么还敢当天晚上去洗澡?她们肯定是联手设了个套子,等着让我往里钻! 我能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我听说过黄幺婆这个人,她和王寡妇一样,也是阴阳先生,有阴阳先生跟在胡妮子身边,她怎么可能犯这个低级错误?所以我推断,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黄幺婆家住在四道荒沟村儿,跟铁匠老李头家作邻居,她家里有个大儿子傻不啦叽的,跟郭玲一样;还有个小闺女,嫁人之后又遭到退婚,现在都跟她们老两口住一块。 五年前,黄幺婆来找过王寡妇,当时我也在场,所以把那些事儿都看在眼里。 还没等进院子门,六十来岁的黄幺婆把手里拎着的两包东西放在一边,就开始跪地磕头,磕三个,跪着走一步,然后再接着磕三个。 那会儿我正在院子里劈柴禾,看到这场景,就赶紧把王寡妇喊出来了。 王寡妇嚷嚷着说这是干啥?费好大劲儿,才把黄幺婆拽屋里去了。 我图个热闹,也跟着进屋瞅瞅,听她们唠了几句之后才知道,黄幺婆这是拜师来了,她先前手里拎着的都是糕点水果,算作拜师礼。 我不知道黄幺婆怎么兴起这个念头,非得拜王寡妇为师,反正后来她好话说尽,王寡妇就是死活不同意收她,最后无奈下,黄幺婆才悻悻然离开,临走时还在王寡妇院门口吐了好大一口吐沫。 在黄幺婆走后,王寡妇也没避讳我,嘟囔了一句“心术不正啊”,而后就没了下文。 当时我还在心里暗想,这收徒弟是多过瘾的事儿啊,吃徒弟的喝徒弟的,白赚呐,这王寡妇咋就这么格愣子(有性格),死活不收人家呢? 再后来,我听说黄幺婆有了际遇,终于当成了阴阳先生,不过不知从啥时候开始,她就瞎了一只眼睛,肉嘟嘟的往上翻楞着,看着都瘆得慌。 黄幺婆学会了看阴阳,再加上她能说会道,没过多长时间,家里日子就红火了,不过跟她办过事儿的人都背后偷偷骂她,说她心黑,帮人看病往死了要钱。 从去年夏天开始,黄幺婆在十里八村的名气就大起来了。 在俺们村和四道荒沟村之间,有一个大坝,拦着一个水库,不过也没人在这里养鱼。大家都传,说这水库邪性得很,过去那些年淹死了十来个人,还都是在同一个地点淹死的。 那天,铁匠老李头的俩闺女兴许是热的慌,天傍黑时,就偷偷在水库里洗了澡,等回到家,二闺女李春兰就不对劲儿了。 刚开始,李春兰没命价哭,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嚎哑了,然后又笑,一边笑一边说,终于等到伴儿了,要不成天太没意思了,只有自个儿一个,连玩儿的人都没有。 又哭又笑过后,李春兰就口渴,拿水舀子在水缸里装满满一舀子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到肚子里;没过多大一会儿,她就又口渴,又继续喝,把肚皮都撑的溜圆。 这工夫她家人才发现不对劲儿了,赶紧把黄幺婆找来,帮着看看。 黄幺婆来到老李头家后,嘀咕了一会儿,就说李春兰身上附了水鬼,她管老李头要了一个塑料袋,然后就开始往外抓鬼。 没一会儿,空着的塑料袋就有了动静,里面看着像是透明的,啥东西都没有,可一会儿在左边鼓个包,一会在右边又蹬出个坑来,黄幺婆说,里面的就是水鬼,然后当着老李头一家人面儿,把那水鬼给杀了。 从那之后,十里八村要是遇上了脏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幺婆,她能直接杀鬼,不像王寡妇似的,磨磨叨叨,又是劝又是捆的。黄幺婆看病虽然要的钱多,不过找她更省事儿,谁也不在乎多花那俩钱。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每次收拾过脏东西之后,黄幺婆都要生一场大病,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啥说道。 所以话说回来,有黄幺婆在,胡妮子压根儿就不应该出那码事。 黄幺婆为啥让胡妮子去洗澡,她不担心那些水鬼弄死胡妮子吗?还是说,她特意设了个局儿,想要让那些水鬼缠上我、弄死我?可真要是这样,那对她们又有啥好处? 想明白了先头这些环节,可后面又有更多的疑问扑面而来,我琢磨来琢磨去,又把脑壳弄得昏昏胀胀的。 不知不觉间,天色又见黑了。 王娅又开始忙道起来,让我帮忙,要把她家的老黄牛、两只猪、十来只大鹅和小鸡,都赶到了俺家院子里。 我被王娅折腾的一头雾水,心说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二丫,你瞎折腾啥?就算让俺帮着你喂这些牲口、家禽,也不用都赶到俺家院子里吧!咱两家隔的这么近,至于这么折腾么?”站在王寡妇家的牛圈旁,我挠了挠脑瓜子问道。 王娅松开牵住牛缰绳的手,转过头很认真的盯着我。 “郭哥,这也是俺娘临死前的安排。她说,你要是今晚不想死,就得听我的!” 第028章 反常 听着王娅这么说,我的心情是又紧张又有些愤怒。 连王寡妇都提前预料到了,这说明晚上的坎儿(劫难)肯定不好过,看样我是死活要挨这一刀了。 我有些生气的是,从王寡妇生前的安排中就能看得出来,她早就知道传给我阴阳术之后,我会接连遇到这些劫难。既然知道会这样,那为啥还非得把阴阳术传给俺? 妈了巴子的,都是裤.裆惹的祸,我这哪是用屌捅了王寡妇,分明是捅出个大篓子啊! 话都说开了,我也就不再拦着王娅,帮着她把牲口、家禽都挪到俺家院子里。 俺家里没有牛圈,只能委屈老黄牛先拴在苞米楼子下了,至于鸡鸭鹅啥的还好说,都让我归楞(聚拢)到了空着的鸡舍里。 一边干活我还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把这些玩意儿挪到俺家院子里,这是要干啥?没听说过这些牲口家禽,还能跟人死活有关系的。 挪过了这些带毛的,王娅又让我陪着她进了屋,拿过一套被褥放在了俺家炕上,而后就开始忙活晚上的事儿。 我跟着王娅从灶坑里掏出一盆坑灰来,细细的洒在两家屋子的门口。 晚上王寡妇要是回来,就会在坑灰上留下脚印,只是今晚王娅睡在俺家,也不知道她走哪个门,所以干脆就一起撒上了。 两串咸丰年以前的铜钱,就挂在了两家屋的中央,等王寡妇快进屋时,铜钱串就会响。 泥盆子则是放在的俺家窗户檐下,旁边用石头压着老厚一沓黄纸,等吃过晚饭天色彻底黑下来,就准备烧了这些黄纸,当做是给王寡妇的送路钱。 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今晚有些反常,平日里呼呼刮动的西北风,此刻也没了动静,安静的让人心慌;簌簌的雪片子从半空垂直落了下来,没一会儿就铺了厚厚一层。 从王寡妇家挪来的那些牲口、家禽,刚开始还不时地弄出点儿动静,可等天色完全黑透,就再没了动静,老黄牛也不蹬蹄子了,鸡鸭鹅都跟哑巴了似的,蔫了吧唧。 晚饭时,王娅的胃口很差,只吃了小半碗米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倒是没心没肺的傻郭玲胃口奇好,连吃了两二碗米饭,又喝了小半盆酸菜汤,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收拾过碗筷,我就开始在炕上铺被褥,本来打算让王娅睡在炕头,可她非说嫌热,郭玲一到冬天就睡炕头,那里是她的老位置了,这么一来,我就只能睡在了正中间,左右挨着躺下俩漂亮丫头。 不一会儿,我和王娅就出了屋,并排蹲在床沿下,把黄纸拆成一叠一叠,点着后放进泥盆里。 火光一明一暗映射在王娅的脸上,显得她更加凄楚孤单。我有心想要再安慰她两句,可想了想,还是把这些没营养的话憋在了肚子里。 七点刚过些,王娅就嚷嚷着要睡觉,还非要我先把灯闭上,说是要换衣衫。 我心想,以前和这小娘皮接触的时间短,没想到她还这么啰嗦,换个衣衫闭什么灯,直接躲被窝里换就成呗!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还是依了王娅的心思闭了灯,等听到王娅说了声“好了”,我才重新让屋子里有了光亮。 当我重新看向王娅时,眼睛不由得有些直了。 不知她从哪儿摸出一套粉红色的睡衣套在了身上,很慵懒随意,圆形脖领下露出一片雪白皮肤,这么近的距离,我能看清她脖颈锁骨挺立,更显得她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我听村儿里的婆子们说过,丫头是不是雏,从她们的脖颈锁骨就能看得出来,纤细、挺立,那就十有八.九没有开过裆;要是结合腿缝粗细,就能更进一步确定了。 我还注意到,王娅的睡衣胸前,被顶起很小的两个包包,要是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估摸着她里边是啥都没穿,所以才挺出两小点来。 对于王娅的反常举动,我都有些习以为常了,想想看,她娘刚死的头天晚上,她都能脱衣衫洗澡,那头七夜来个真空睡眠,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时我真就这么想的,事后才知道,我还真把王娅看扁了,这丫头别看年岁不大,不过挺有心机,所做的每一样事,都很有目的性,绝不会无的放矢的瞎胡来。 兴许是想到等会儿要睡在俺旁边,王娅显得很不自然,娇白的脸颊上飞上两抹红晕,看着就跟天边的晚霞似的,红扑扑、鲜艳艳,有些羞涩的低了低头,旋即又反应过来,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嘿嘿,我才不管那许多,既然住进了俺家屋里,那就是到了俺的地盘,管你是瞪我还是损我,反正眼珠子长在俺的脑壳上,管得着么你? 王娅躲进了被窝里,不再让俺看了,她悉悉索索从旁边又摸出个什么东西,悄悄地放进了被窝里,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很浓很浓的那种。 我有些奇怪,“二丫,你身上喷香水了咋滴?咋这么香呢?” 王娅从被窝里露出个小脑袋,把脖子往下裹的严严实实,“才不用你管哩!俺要先睡了,你别吵吵了。” 说着,王娅就闭上眼睛扭过头,背对着我。 我碰了个软钉子,有些自讨没趣的,想了想就帮着郭玲把她衣衫脱下,把她搂在被窝里。 我习惯性的搂着俺妹子,突然就想起来,水灵灵的王娅就躺在我身边。这小妮子,就这么躺在俺身边?我要不要牲口霸道一回嘞? 这么一想,我嗓子眼就有些发干,爪子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老座钟敲响了八下,郭玲早就睡的昏天暗地,时而吧唧着嘴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奇怪的是,旁边王娅也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像是睡的极快、极香甜。 我就纳了闷,心说王娅这么知书达理的丫头,不至于在她娘头七夜睡的这么沉吧,这心脏得多大,才能跟郭玲似的没心没肺睡得像猪头? 好奇心驱使下,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隔着被子在她身上轻拍了一下。 其实我也是装着胆子尝试一下,要是王娅反应激烈,我就推说是不故意碰着她的,还能把我咋滴? 可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看样子王娅是真睡过去了,而且真的睡得很沉! 我这人从来都不是啥正人君子,要不也不能干出偷溜寡妇门的勾当。 我心里想着今晚儿还指不定遇到啥坎儿,莫不如破罐子破摔,舒服一秒算一秒。 有了这个想法,我就把手偷偷伸进了王娅的被窝里,搭着她手腕子,再然后…… 第029章 煎熬 真奇怪,我都碰到她的胳膊肘了,王娅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根木头似的,丝毫没察觉到我狗爪子搭了她身! 这下可把我贼胆给勾出来了,我的确答应过王寡妇,往后咋对待郭玲就咋对待王娅,不过仔细一寻思,照这么说,晚上我就应该搂着王娅睡觉啊! 我觉得我还没有尽到当哥的义务,我还帮着郭玲搓啊搓呢,可从来没有帮着王娅搓过,我这是咋当哥的,哪能偏向呢? 心里这么想着,我就悄悄把被子掀了起来,绕过王娅的脖颈,轻轻把她拽进了我的怀里,而后随手在身上扑拉几下,就把刚才的被子盖在了郭玲身上,我则是钻进了王娅被窝。 真特么香啊! 刚和王娅近距离接触,我就闻到了这刺鼻的香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以为会把王娅惊醒,想好的借口都涌到了嘴边,可奇怪的是,她还睡得那么香甜,连一丝警兆都没有。 我心里这个乐,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朵边儿了,左手轻轻搂着王娅,心里把能到的坏事儿,都想了一个遍。 要是想法管用,十个月后,她都得给俺生俩大胖小子了。 抱着漂亮小娘们的感觉真好,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的贼啦快。 猛然间,我听到老座钟叮叮当当、敲响了十一下,而我此时,竟然丝毫没有想睡觉的意思。 卧槽——这是个咋回事儿? 往常九点多我就得困得迷瞪的,咋今儿个会这么精神呢? 就算有王娅在身边,我也不至于这么亢奋吧! 回过神来,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松开了王娅的身子,把她推回她自个儿的被窝里;我右手消停的枕在脖子底下,静静的仰壳盯着漆黑棚顶。 当我静下心来,我就感觉到更不对劲儿了。 外面还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往常牲口、家禽的叫声,夜风吹打窗棱子的声音,这些声响都消失了,安静的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外面毫无征兆,突兀的响起一个诡异的叫声! 我的耳朵支愣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这,这特么是猫叫声! 这是哪儿来的猫? 再仔细听听,不对,这不是家猫的叫声,那喵喵的动静,可要比家猫的叫声大得多,更加凌厉和有穿透力,刺进我耳朵里,就像是有一把小刀子钻了进来似的。 纯黑山猫子! 我激灵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把叫声和它们联想到了一块儿,心情不由得随着紧张了起来。 我有种预感,王寡妇头七夜的可怕场景,恐怕就要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喵喵叫声很有规律,隔两次呼吸就叫唤一声,顿一顿,而后再接着叫唤。 我听得心慌意乱,把胳膊从王娅脖颈下抽了回来,捂住了耳朵,可毛用都没有,那声音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似的,不管我怎么堵耳朵,都能清晰的听到。 我翻来覆去的在炕上折腾着,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些纯黑山猫子,可总是感觉它们就在我周围盯着我。 王寡妇的头七夜里响起山猫子叫声,这是不是也预示着某种兆头? 我越来越精神,黑暗中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丁点儿的睡意都没有,心里却莫名的更加紧张起来,身子不由得绷紧,像是感觉到一股巨大压力,无形中在向我逼近! “铛——铛——铛——” 焦躁中,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老座钟又敲响了十二下。 座钟的声响,就像是某种提前约定好的讯号,突然间,山猫子的叫声毫无征兆的停止了。 与此同时,门口外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声响,正是挂在两家屋中间的铜钱串发出了声响! 我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心说难道王寡妇真的回来了?村儿里的风俗,在死人头七夜要烧纸、要祭拜,可没说过真有哪个死人魂魄还能回门的。 当我这么想时,就听到外面发出更大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撞在了窗户上,我听到窗棱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响,玻璃就快被震碎了。 前窗户过后就是外门框、房顶、后窗……都发出凌乱的撞击声,这些声响间隔很短,往往一处响了几声,还没等眨一下眼睛,另外一个地方就又有声音响了起来。 我吓得头发发麻,浑身毛孔都在收缩着,哆哆嗦嗦伸出手臂,“吧嗒”一声开了灯。 当光线照耀在屋子里时,外面那些杂乱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响起过。 我紧了紧被角,仰头往窗外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鼻子抽了抽,突然闻到屋子里的香气更浓了,这香气是从王娅身上发出来的,临睡前,不知道她搞出什么名堂,把身上弄得香喷喷的。 只是——这会儿,香气怎么变浓了呢? 我还没来得及多寻思,突然间,旁边的被子动了动,脚下一暖,一条大腿就顺着我被窝伸了过来,随后一个暖香暖香的身子,就滚到了我怀里,我侧过脸一看,顿时一脸懵圈。 王娅! 她怎么钻过来了? 匆忙这么一瞥,我就注意到王娅有些不对劲儿,她像是梦游了似的,紧闭着眼睛,手脚却在像依照着什么指令行事。 钻入被窝后,王娅就变得很主动,不用眼睛看,她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的脖颈,把软绵绵、细嫩嫩的小手缠绕了过来。 她紧绕着我脖子,和我脸贴的很近,那股香味就更加刺鼻了。 从王娅的嘴巴里,发出小母猪拱槽子的声音,哼哼唧唧,很轻,也很刺激,她用下巴拱了拱我的下颌,然后躺在我臂弯里。 王娅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发出很温柔的声音,“郭哥,你看俺好看不?” 在说话时,她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很温柔、很妩.媚的盯着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只觉得身子像是绷紧了的发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好看,好看!” 我发麻的脑袋点了两下,感觉心脏却像是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抓捏一般。 这该死的眼神,我已经是第三次遇到了! 这眼神不属于王娅,它属于——王寡妇! 第030章 惊魂夜(一) 我这头半辈子都没尝过这么煎熬的滋味儿,这娇嫩的身子骨,是属于王娅这黄花大闺女的,可我又心明镜似的知道,主控王娅身子的,是王寡妇! 她在附身! 我想不明白,为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附在她亲闺女身上,百般引诱,非得让我要了王娅的身子。 这是她亲闺女吗?还是说,王寡妇这么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僵挺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先前窗外的怪异声响,早就吓破了我的胆,我再有啥花.花.肠子,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天知道王寡妇是不是在试探我?万一我哪个举动得罪了王寡妇,她一气之下把我带到下面去,那可就亏到姥姥家了。 “王娅”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心理变化,看我没啥反应,她干脆一翻身,就压在了我的身上。 “你都说俺好看了,那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呀!” “王娅”右手在身上轻轻一扯,就把她的睡衣拉的敞了怀,里面老白老白了,不足半米远,都呈在我眼前。 那两只在晃晃荡荡,像是兔子撒欢,又像是白面在发馒头,看得我血呼啦呼啦的涌,可我守住最后一丝清明,死活不肯越过最后的界限。 真特么煎熬啊。 “王娅”的手摸摸索索,探到了我腰杆附近,而后朝着我腿上就抓了过去,看样子是和那红衣娘们一个路数,想要直接攻击我关键地儿。 我赶紧抻胳膊挡住,也不说话,就这么眼神坚决地盯着“王娅”,那意思是,俺死活都不会要了王娅的身子。 我俩这么互相盯望了老半天,从她嘴里才发出幽幽一声叹息,像是有些遗憾,也像是有些欣慰,而后她从我身上翻了下去,仰壳朝上,再没了动静。 我在心里默查了五十个数,看到她还没啥反应,这才趁着灯光朝她脸上看。 王娅重新睡的死死的,没有半点儿要动弹的迹象。随着她的呼吸,胸前没有遮掩的地方,就上下起伏,这一幕仿佛在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 我咬了咬牙,不明白王寡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手忙脚乱的把王娅推到了她自己的被窝里,给她掖好了被角,想要闭灯睡觉又不敢,磨蹭了半天,裤.裆就有了强烈的尿意。 先前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哪儿还敢到外面去尿,想了想,干脆把破棉袄披身上,到外屋找了个喂猪的水筲(水桶),对准了往里面呲(尿)。 屋里有了亮光,王娅又消停睡着了,我也就没再像先前那么害怕,脱鞋上炕,钻进傻妹子的被窝,就想着像往常那样搂着她睡觉。 我心里琢磨着,这一宿肯定是废了,明早儿肯定困的滴儿啷当的,不过不管咋滴,只要能消停的度过今晚就好,老人们说,头七夜是回魂,等过了今晚,王寡妇就会散魂,也就不会再这么折腾了。 一边这么想着,我就把手伸进傻妹子的脖颈下,突然间,我的手一顿,我又觉得不对劲儿了。 她头发咋这老长? 自从我爹妈过世后,郭玲都由我伺候,我嫌她头发长不好打理,所以就给她剪了个短发,齐到耳朵边。 可这会儿,我感觉到的头发,竟然顺垂到了我胳膊弯儿! 而且她脑袋拔凉拔凉的,像是刚在冰水里泡过一样。 在心里觉察到不对劲儿时,我的左手也习惯性的摸到了郭玲的两小只上,这么一揉,就更觉蹊跷了。 那瘪瘪嚓嚓的胸.脯,啥时候变得这么鼓?我一只手都抓不过来。 “郭玲,郭玲——” 我轻喊了两声,胳膊肘就支愣着,侧过身想要看看郭玲,结果等我把目光投在她身上时,我就如同被高压线击中一样,脑袋嗡的一下,有心想要吞咽一口吐沫,可喉咙僵硬的厉害,像是丧失了活动的机能。 在我旁边躺着的,不是郭玲,而是王寡妇! 要是她像生前那样水灵风.骚,我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关键是,她现在的模样,和异变后的遗像一模一样啊。 从王寡妇的七窍都流出紫黑色的血来,鼻梁上是模糊一片。 她的两只眼睛不知道怎么没了,只剩下空洞洞的俩大眼窝子,旁边的被血染成紫黑的肉向上翻楞着,肉嘟嘟,看得我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蹦一蹦,好像下一秒就得卡出嗓子外。 我“嗷”的一声就窜达起来了,这么一蹦,就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了起来,王寡妇的整个身子就落在我的眼睛里。 再这么一看,我都快吓瘫了。 她的手脚全都不见了。 肩膀往下,大腿根往下,再看不到她手脚的影子,粗略的看着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下去的,因为伤口很不平整,犬肉交错,咧咧歪歪的很麻应人。 兴许是我的惊恐喊叫声引起了王寡妇的注意,她的头缓缓转向我这一边,而后慢慢的坐起身子,正对着我! 我那会儿真是吓傻了,栽歪了下来,手脚在炕上倒退着乱蹬,把身子蜷缩在墙角里,哆哆嗦嗦闭着眼睛,不敢再看王寡妇。 屋子里短暂安静后,我就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炕柜盖子砰的一声被掀起,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王寡妇飘在柜子前,衣服一件一件从她眼皮子底下被翻腾了出来,杂乱的落在了地上。 捣鼓了好一会儿,王寡妇似乎很失望,仰头冲天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做出这个干嚎的动作姿势而已。 我也不知怎么,突然间头脑一阵清明,用脚丫子把破棉袄勾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王娅白天送我的小盒子,两手一边抖,一边把那小玉杆往脖子上套。 我心想,或许她是在找这小玩意儿,等她发现了小玉杆,说不定就不再这么折腾了。她这幅吓人到怪的模样,要是再多折腾一会儿,非得把我吓死不可。 我歪打正着,当小玉杆贴着我的脖子挂好时,王寡妇安静了下来,她转头盯着我的方向,似乎可以准确的感应到我的位置。 王寡妇的身子颤了颤,像是烟筒里冒出的烟雾似的,慢慢变淡,然后向着我飘了过来。 我不敢再接着看,连忙又把眼睛闭上,两手十指相扣,身子跟筛糠似的抖啊抖,心里想着的就是,王寡妇求求你千万别害我,你要是就这么把我弄死了,我做鬼也跟你没完。 我哆嗦了好半天,屋子里仍是死一般的安静,有王娅轻微的呼吸声和傻妹子的呼噜声,还有老座钟摆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响。 我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瞅了一圈,也没再发现王寡妇的影子。 我稍微放松些,寻思着这回她该走了吧,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要是再折腾一会儿,我非得让她吓死不可。 正想把快要抽筋的腿放松一下,我突然间就听到了王寡妇的声音。 很微弱,很飘渺。 就从我下巴颏底下传了过来。 第031章 惊魂夜(二) 连番的惊恐刺激,已经把我吓瘫了,我有气无力的依靠在墙角,身上汗就跟流水似的哗哗往下淌。 身子早就僵硬的不能动弹,别说这会儿王寡妇拿声音吓唬我,就算她再整出刚才那样儿,我也没劲儿跑了。 “……锁阳固精……锁阳固精……” 王寡妇的声音像是从窗户缝里吹进来的,要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她说的话。 我就像是被扔到岸上的鱼,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意识到,王寡妇恐怕使了啥手段,竟然钻进了小玉杆子里。 我是头一次见识到王寡妇的这手段,顿时脑壳嗡嗡的,迟钝的很,直到听着她重复了好几遍,我才反应过来,这是《阴阳》里的话语。 《阴阳》传承篇介绍,像我这样接受了阴阳术的传承,往后务必要率身克己,不能轻易交.合,实在躲避不过,则要锁阳固精,不能外泄,否则会被旁人夺了道行,于身有大损。 我想不明白,为啥这会儿王寡妇特意跟我提起了这个,先前她附身在王娅身上,恐怕就是想要让她闺女夺了我的道行,现在又来好心提醒我,这不前后矛盾么? 我搞不清楚王寡妇的心思,就愣在那里,听着她在一遍一遍的重复,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木讷的跟着重复,“锁阳固精,锁阳固精——” 王寡妇好像就在等着我,当我说话后,从小玉杆里传出的话语又变了。 “……东方……东方……” 王寡妇这种高科技传递信息的方式,真快把我逼疯了,我不理解她说的“东方”到底是咋回事儿,是想让我往东面去,还是说那个方向很特别很重要? 我只能含糊其辞的说,明白了,东面,东面—— 当我说过这些话后,王寡妇的声音再次变化。 “……牛起……牛起……” 我想也没想,直接向王寡妇保证,“往后我会好好学习阴阳术,一定带着王娅把日子过的牛B哄哄的。” 在我声音响起后,王寡妇最后一次变换词语。 “……命……闺女……” 这次她只说了这三个字,而后就再没动静了,我傻愣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王寡妇的说话声。 我又依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僵硬了好久后,才感觉到身子里恢复了一些力气,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肌肉发酸,还在不停地轻微颤抖。 “王姐,王姐——你要是有啥话,一次性跟俺说完啊,别再这么一惊一乍的了,行不?俺求你了。” 我大着胆子,冲着脖子下的小玉杆说道。 多等了片刻后,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把这小玩意儿托在手掌里,想要一把扔地上,可想了想,又不敢,生怕再惹恼了王寡妇,她会从这里面重新钻出来,继续吓唬我。 上次遭遇四只水鬼时,我只是面临死亡的威胁,可远没有现在这样害怕。 王寡妇那不成.人样的魂儿,就那么飘飘荡荡的,换做谁,谁不得心里直哆嗦? 不过有一样我可以确定,王寡妇没有害我的心思,不仅如此,她反而像是在提醒着我什么。 我冲着小玉杆又接连问了几句,始终没得到回复,又闻了闻屋子里渐渐变淡的香味,心里更加踏实了一些。 我把被踹在墙角的郭玲扶了回来,摆正,在她身子上盖好了被子,而后我一头就栽歪了下来,像死狗似的躺在枕头上一动不动,脑子却无比的清醒,开始琢磨起从前到后的事情来。 第一,我很怀疑王娅的怪异举动,会不会是王寡妇生前的安排。 以我对王娅的了解,她一向清清爽爽,从不喷香水啥的,今晚她咋就这么妖道,弄得这么香呢? 我猜测,这香味就是给王寡妇准备的,她会附在她闺女身上,八成和这香气有关,那会儿她眼睛都瞎了,说不定耳朵也聋了,要是没个啥指引,她哪能那么准,就附上了王娅? 而且今天王娅的穿着很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又不是我这样的老农民,咋还穿得这么随意?要知道,她这可是在别人家啊,光溜的躺在一个未婚大老爷们旁边,里面啥都不穿,就不担心被我粗溜几个来回? 第二,我在怀疑傻妹子和王娅两个,咋会睡的这么死性。 不管是先前的山猫子叫,还有后来在窗棱子、外门、屋顶上……折腾出来的动静都不小,还有王寡妇翻箱倒柜时,我吓得吱哇乱叫时…… 就这么大声嚷嚷,她俩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咋就跟聋了似的呢? 第三,王寡妇干啥会造的这么狼狈,就像是跟人拼命打了一架,结果让人狠命收拾了一顿似的。看她造的那么惨,对方跟她得有多大的仇恨,能把她祸害成那样啊? 突然间,我脑子一转,就想到了那个奇怪的梦境来。 在梦里,要不是后来有人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打扰到了红衣娘们,说不准她就会跟我发生点儿啥。 而那会儿我还没有读过《阴阳》里的传承篇,很可能把她粗溜完之后,就一口一口的吐在她里面,要是那样的话,我从王寡妇身上得来的道行,不就都转移到红衣娘们身上了么? 从这一点来推测,红衣娘们对我没安啥好心,她有极大的可能是瞄着我的道行来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王寡妇断断续续说的那四句话。 除了第一句“锁阳固精”我能听明白以外,其他几句都是听得迷迷糊糊,直发蒙。 她特意说明“东方”这个方位,到底想让俺干啥?“牛起”这俩字,到底是不是牛B的意思? “命……闺女”,这是在说王娅要遇到危险吗?要是有人想要王娅的命,我该怎么办?怎么帮? 这一大串的疑问,接连在我脑袋里涌起,我琢磨的晕头转向,也没理出一道清晰的线儿来。 我可劲儿的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都折腾了大半夜,也该消停消停了,过了王寡妇的头七夜,兴许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我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犹豫了很久之后,我才闭了灯,基本上确定王寡妇不会再回来了,就正了正脖子,调整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感到身子一阵阵的发虚,都快虚脱了。 我闭上了眼睛,就打算不管那许多,先睡一大觉再说,就在这时,老座钟嘎吱了两声后,“铛”的敲响了一下。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一折腾,竟然都到下半夜一点钟了。 当我收敛心神,打算不再多想时,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地进了屋,而后就落在了我脚底下。 我想睁开眼睛瞅瞅,可眼皮子突然间像是被胶水粘上了似的,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法睁开,又如同遭遇了梦魇,身子软绵绵,想要动弹一根手指都不行。 没一会儿,我感到有东西顺着我身子压了过来,一点一点的向上,从我大腿到我小肚子,再到我脖子旁。 再然后,我只觉得嘴唇一凉,一个滑叽溜的东西撬开我的牙齿,就伸进了我的嘴巴子里。 第032章 惊魂夜(三) 直到这滑叽溜的东西在我嘴巴里搅了几下,我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条舌头。 我吓得好一身冷汗,先前我还以为有条小长虫(蛇)钻我嘴里了呢。 接下来,我不由得有些纳闷,暗想这是谁,到底想要对我干啥? 那一刻,我的脑子乱的很,甚至和刚才王寡妇刚才吓唬我时同样震惊、惶恐。 我有心想要翻身坐起来查探个究竟,可身子软的厉害,就跟被打了麻药似的,只能任由着对方折腾。 这绝对不是王娅和郭玲,她俩都睡的正香,从她们进入梦乡后,外面再怎么折腾,她们都没醒来过。 我确定这人也不是王寡妇,因为她挑弄的没这么熟练,而且她的舌头也不会像这样冰冷。 难道是——那个红衣娘们? 我心里瞬间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我感觉到,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捏在了我的下巴上,像是我当初逗王寡妇一般,把我的下巴颏抬高一点,另外一只手慢慢的把我秋衣往上拽,一直扯到我脖子那儿才停手。 她的手很细腻,动作熟练地很,在我左右胸前划着圈,一下接一下的,整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头到我身子前,开始用嘴巴子裹。 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有心想要抗拒这突如其来的“美餐”,可惜我弟不争气,早就被她整的火呲燎一片。 没多大一会儿,她又换路数了。 长长的头发擦得我皮肤痒痒的,她的嘴巴则是贴着我胸膛开始吹气儿,吹两下,就往下挪挪。 这会儿我已经难受的厉害,别说是被控制着身子没法动弹,就算是能动弹,以我的性子,肯定也会按捺不住。 这么折腾了一下会儿,帮我祸祸的直冒热汗;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她就一翻身,给我来了个反客为主,开始欺负俺。 刚开始她还能压低声音,不过慢慢的,她就不控制了;正面整完,还整了个反面,不过我不能动弹,她就算整出花儿来,翻来覆去也都是撅着腚,就那么几个姿势而已。 我早就说过,我弟不是白给的,很强悍很有韧劲。 整了一个来小时,山道泥泞得很,滑唧溜的,就跟刚下过一场瓢泼大雨似的。 一直到凌晨两点的钟声敲响,我才有了投降的迹象。 那会儿我就着急的要命,得劲儿是挺得劲儿,可不能给我整出后遗症啥的,王寡妇的话可还在我耳朵边儿回荡着呢。 王寡妇把“锁阳固精”这话连说了好几遍,我要是再不把这话放在心里,那不成了没心没肺了么? 只是这来历不明的娘们,是铁了心打算用她下面的嘴,把我好东西给吞了,我这一身道行眼看着就要白白让她夺取。 怎么办?怎么办? 我脑袋里一片混乱,感受着刺激越来越强烈,眼看着就要吐了。 就在这时,我脖子上的小玉杆有了轻微的反应,贴着我脖子滑了一下,随后我就感到脖颈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嘶—— 我倒吸着凉气,搞不明白这到底是啥状况,隐约猜到可能是王寡妇整的幺蛾子。 可那又管什么用? 这只是稍微分散一下我注意力而已,坐上面那娘们已经开始加快,一颠一颠的,嗷嗷直叫唤着,我的身子骨都随着她动作咔咔作响。 照她这么冲刺,我顶多再挺个十来下,就得完蛋!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牛叫声,还有鸡鸭鹅混在一起的声响,很大声,是扯脖子叫唤的那种! 奇怪的是,当这些声响传到我耳朵里的瞬间,我诡异的发现,我的身子突然恢复了自由! 尼玛的,敢抢老子的好东西? 当我发现身子能活动时,第一时间就仰壳坐起,猛地一下,把我身上的娘们给推了个栽歪,而后哆哆嗦嗦的斯哈两声,朝着旁边就吐了过去。 那娘们似乎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直到我大蛇吐了个一干二净,得劲儿(舒服)的抖了好几下,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像是极其愤怒,忽悠一下子就把我重新扑到,而后一双手死死的卡在我的脖子上。 这娘们的力气好大,我手脚都恢复自由了,可还是没法把她从身上推下去;我两手用力的扳向脖子,她死死的卡着,就像往我脖子上套了个铁箍。 我翻楞着眼睛,感觉呼吸越来越艰难,脑袋里像是有股气儿在往上涌,把我脑门顶的直发胀。 “完了,这傻.B娘们要杀了我!”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这个想法,心底升出绝望来,可就算明知道她要整死我,我还能咋滴? 恍恍惚惚眼看着就要被她掐咽气时,她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左右开弓,在我脸上重重甩了四个大嘴巴子,而后我就感到身子一轻,又能喘气了。 我两手护在脖子上,身子弓的像虾米,侧着一边大口喘气,一边使劲儿咳。 缓了好一会儿,我胸腔才顺畅些,我就赶紧从炕上蹦跶起来,把灯打开! 屋子里啥外人都没有! 妈B的,人呢? 我一脸懵圈的左右扫了几圈,炕上还睡着王娅和郭玲,她们正中间就是我的被子,凌乱的像是被人蹂了百十来遍;地下空荡荡,炕柜上除了老座钟,啥都没有! 我注意到,里屋的门窗,严严实实的关着,棚顶也没有大窟窿啥的,那刚才那个娘们是咋走的?还能钻门缝、窗户缝不成? 这工会儿,我就算是再笨也能猜出来了,肯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溜进了俺家屋。 那娘们是鬼! 她的时间点卡的刚刚好,正是在王寡妇消失后,就立马出现了,也就是说,她很了解王寡妇的行踪,对她啥时候来、啥时候走,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要不是鬼,能有这等手段? 我捂住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把这不知来历的娘们好一顿骂,心说管你是人是鬼,等我把《阴阳》研究明白了,非得报这个仇不可。 敢强了我,又特么扇我大耳雷子,傻.B娘们你给我等着,等我牛B那天,我逮住你非得狠狠.干一顿不可。 这还不解气,我也得扇她耳雷子,不往她脸上扇,往她下面嘴上扇,要扇肿了才算完! 我憋着一股恶气,咬着牙发狠,可我也心明镜似的知道,我连对方的面儿都没见着,就算想报仇,我找谁去? 这么一折腾,我就再不敢闭灯了,强撑着在炕沿上坐了两个多小时。外面那些牲口、家禽还在不停地叫唤着,一声连着一声,听着我很心烦。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我终于抵不住困意,就栽歪着身子躺在中间睡着了。 我睡的正香,突然间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我激灵一下子就醒了,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是谁在扇我嘴巴子? 难道那娘们又杀回来了? 第033章 尖叫 我坐直了身子,还没怎么看清情况,恍惚就看到有个娘们影子,正挥舞着巴掌向我继续扇来。 我下意识的一挡胳膊,再一搂手,就把她抽过来的手给抓住了,用力一带,让她的身子扑向了我怀里。 等我看清楚这人影时,不由得微微一愣。 艹的,竟然是王娅,这丫头抽哪门子疯?是不是她附体还没完事儿呢?要不咋能一大早扇我嘴巴子玩儿?我迷迷糊糊的琢磨着。 昨晚我根本就没睡多大一会觉,再加上连续几次折腾,都快让我虚脱了。 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差得很,所以等看清是王娅后,也没深寻思她为啥发飙,就想放开她,打算倒头再多睡一会儿。 结果我刚一松手,王娅就怒气冲冲的扬起胳膊,还要接着抽我脸。 这下我腾地一下就上来火气了! “王娅,你干啥玩意儿?能不能消停点儿?有病啊,一大早的发疯?”我一把抓住王娅的胳膊,把她箍在我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你这个臭流氓!趁我睡着了,你非礼我——看我不抽死你!” 王娅跟头发狂的母老虎似的,张牙舞爪,拼命的挣扎着;发现抽不回手后,干脆往前一探脖子,就想张嘴咬我。 对付脏东西不行,对付她这个丫头片子我还能不行? 我胳膊肘微微一使劲儿,就把王娅别在我怀里,把她搂的死死的,让她再动弹不得。 这会儿我才注意到,王娅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睡衣。 我心说,这死丫头片子倒是多穿点儿啊,大冬天的、非得图个凉快是不? 我顺着就瞅了这么两眼,嗓子眼就有些发干,肚子里的火苗子蹭蹭往上窜。 正常来说,以前我还没这么色,起码刚经历过一场大难,我应该咋地都没心思往这方面琢磨。 不过人经历过生死后,就能看得明白,什么特么的理想、前途、未来……那都是屁!只有眼把前(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能舒服一秒就舒服一秒,抓紧时间享乐才是王道。 而且我也觉得王娅有点儿对不住我,她娘头七夜,她非得在俺家睡,昨晚折腾出来的那些幺蛾子,说不定就是被她引过来的,所以就当偿还利息了,让我多看几眼还能咋滴? 看到我本色暴露,王娅更加气愤了,嘴里吱哇乱叫,手脚胡乱蹬踹。 我让她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快没了力气,这才问道,“赶紧说,你胡乱发啥飙?谁有心思非礼你?” 王娅气鼓鼓的不肯说话,使劲儿拿眼睛剜我。 “二丫,我现在放开你,不过你不能再跟我武武喳喳(动手)了啊!要是你再得瑟,信不信我立马粗溜了你?”我威胁说道。 等松开了手,我注意到王娅好一阵犹豫,把身上睡衣紧紧裹住后,几次想抬手再冲向我,不过最终还是消停了下来。 我估摸着王娅也心虚着,天刚刚放亮,而且大冬天的,家家户户都不爱出门,要是我真在自家屋里,把王娅给粗溜了,她也只能吃个闷亏。 王娅鼓着腮帮子瞪了我好一会儿,这才抓着她的贴身衣衫往外屋跑,没一会儿穿戴整齐回来,冲着我又甩下一句,“臭流氓!跟狗似的,到处尿尿!” 我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八成是她到外屋后,闻到了我在水筲里放的水。 妈了巴子,昨晚那么吓人,我哪敢跑到外面去尿?在里屋,都被王寡妇和那神秘娘们折腾够呛,要是还敢往外面跑,不得让她们大卸八块啊! 我也算看明白了,要是不和王娅解释清楚,这妮子非得一直记恨我不可,以她那泼辣性格,说不定心里窝着一口气,等我再睡着后,拿剪刀给我下面咔嚓喽。 我绷着脸先没说话,披上棉袄到炕柜上面拿过小镜子,左右照了照后,这才对王娅招了招手。 “我跟你说,你别狗咬吕洞宾,昨晚的灾祸都是我顶着的,要是没我,恐怕你早就没命了。你快瞅瞅,看我身上这些伤!” 我一边扒拉开脖领子,让她看我脖子上的伤口,一边跟她说昨晚的事儿。 当我说到她被附身,主动勾我时,她的脸上露出既害臊又怀疑的神情;当我说起有个神秘娘们折腾我时,王娅又畏畏缩缩,显得有些害怕。 王寡妇吓人的场景,我忍着没说,我怕王娅担心;当然,我也没傻乎乎的把那神秘娘们强我的事儿说出来,只是含糊其辞的说她折腾了我,要是让王娅知道那些细节,说不定她得在心里咋鄙视我。 解释完这些,我指了指王娅胸脯,“这也就是你郭哥我能把持得住,要是换成其他的小伙子,非得把你从小姑娘变成小娘们不可!” 兴许是我说话太粗鲁了,王娅又恨恨的剜了我好几眼,这才彻底的消停了下来,应该是她琢磨我话里话外没有漏洞,不是编的瞎话糊弄她。 王娅安静了一会后,就打算整理被褥,她刚把被子叠起一半,就又是一声惊叫。 我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就看到她粉红色的被子旁,有一大摊乳白色的东西,看着就跟吐沫似的。 我顿时明白过来,糟了,这是跟那娘们贴身肉搏过后,强憋着吐到了旁边,结果却是吐在了王娅的被子上。 麻蛋,这可咋解释呢? “你又叫唤啥?吱喳火燎的,还有完没完?”我干脆避开话题,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是啥玩意儿?你给我说道说道!” 王娅脸色涨的通红,指了指那摊东西,非逼着我说个明白。 我摇了摇头,又打了个呵欠,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心说她爱咋想就咋想,反正老子是死活不承认,还能把我怎么着? 王娅这丫头就是较真儿,看我不理她,就干脆拽过了被子,在那摊乳白色上闻了一下。 “呕——” 这一闻不要紧,王娅顿时就受不了了,捂着嘴就往门外跑。 我听着她推开里屋门,接着又推开了外屋门,想来紧接着就该哇哇吐了。 我才懒得管那许多,栽歪着身子,就想继续眯个回笼觉,突然间又听到王娅尖叫了两声。 “喂,二丫,你能行不?一大清早,你就开始练女高音是不?”我相当不满的说道。 “郭……郭哥,你快来……快来看,这里有……有两排……” 出乎我的意料,王娅没有在意我的嘲讽,而是结结巴巴的喊我过去。 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蕴含着极大的惶恐! 第034章 神秘来客 我披上棉袄来到了外门,王娅已经后退了几步,跟门槛子隔的老远,看我走了过来,她才畏畏缩缩的靠在我身边儿。 顺着王娅的目光,我就盯在了门槛前的炕灰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些炕灰是昨晚撒在门口的,按照村儿里的说法,要是死者头七夜能回魂,就会在炕灰上留下脚印。 而如今,在炕灰上有四排凌乱的脚印,看样子都是前脚掌着地,拖沓的走过。 这……这说明咋晚有两只鬼来过俺家,一个自然是王寡妇,那另外一个是谁呢?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不管是王寡妇还是另外的脏东西,都是突兀的出现在俺家里屋,那为啥还会在门口留下脚印呢? 王娅明显没见过啥大场面,单是这几排脚印,就把她吓得够呛,再也没了刚才凶巴巴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揪着我的衣角,像是生怕我丢下她不管似的。 “算了,别瞎寻思了,现在已经过了你娘头七夜,往后不会再发生这样妖性的事儿了。”我拍了拍王娅的肩膀安慰道。 让王娅这么接连的打岔,我也没了睡意,干脆回屋把衣衫穿好,开始忙活院儿里的杂活儿。 我先扯了捆柴禾,在灶坑里添了一把火,又到苞米楼子下,打算喂喂从王寡妇家赶来的牲口、家禽啥的。 当我走进苞米楼子时,我不由得愣住了。 老黄牛身下的地面,结了一小摊冰层,这层冰不是黄色的,而是白色,说明不是老黄牛的尿;再看牛脸,两只眼睛下面,也结了两个冰溜子,下巴上还有挺粗的一根。 我立马判断了出来——牛淌眼泪了! 而且从冰溜子的粗细上能推断,老黄牛还淌了不少眼泪! 在老黄牛的旁边,那些被圈起来的鸡鸭鹅,全都栽歪在地上,个个没了活气;在地面上,还掉了很多羽毛。 我顿时联想到昨晚,当那神秘娘们快要夺走我好东西时,外面的老黄牛还有这些家禽突然发出叫声来,很嘈杂、声响很大,正是在那个工夫,我才瞬间恢复了自由,没让那娘们得逞。 现在想来,这些应该也是王寡妇生前的安排,不知她在这些牲口家禽上动了啥手段,才能在关键时刻发力,帮了俺一把。 我强迫着自己不去多想,一来折腾了整晚,脑壳昏昏沉沉,再咋想,也想不出个啥名堂来;二来,我还要赶紧给她们弄早饭、扫雪、捡柴禾,以及收拾这些死去的家禽等,这些零碎活儿一件接一件,都得我一个人干,让我没闲工夫去瞎寻思。 七点钟刚过,外面天色有些透亮时,我就把饭菜弄好了。 “郭玲,郭玲——赶紧起炕了!” 我到里屋喊着郭玲,在她脸上揉巴揉巴,想要让她精神些,刚揉了没两下,我就注意到,郭玲的脑门上咋还多了个印记呢? 就在脑门正中央,突然多出一个鲜红的圆点,看这粗细程度,像是有谁用大拇指按了口红,然后沾在郭玲脑门上的。 我蘸着吐沫擦了擦,结果没擦掉,看着反倒是更清晰了。 我就纳闷,心说这红印是哪儿来的?昨天给傻妹子洗脸时,还没发现这个呢。 在我琢磨时,郭玲醒过来了,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一醒过来就嘿嘿傻笑,而是板着张脸,皱着眉头一副严肃模样。 我给郭玲穿好衣服后,她就自个儿下了地,左右瞅了瞅,找到一把梳子,开始对着炕柜上挂着的镜子梳头。 我更奇怪了,自从俺爹把郭玲领进门之后,我就从来没见过她自己梳头。 往常都是我给她拾掇这些,今儿个咋还出息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笑着走上前,从后面轻按上郭玲的肩膀,“玲子,懂事儿了啊,不用让哥帮梳头了?大姑娘出息了?” 郭玲甩了甩肩膀,不让我手按在上面,梳了两下,就突然愣住,像是在回想什么事儿似的,在那儿发呆。 我心说这才对劲儿嘛,傻了吧唧,这才像我妹子,要是突然正常清醒过来,我还不认识她了呢。 我也没当回事儿,趁着郭玲发愣的时候,叠好被子、摆好炕桌,又从外屋打回了温乎的洗脸水,打算给她洗脸。 就这工夫,郭玲手里的梳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她捂住脑袋,拼命地揉头发,嘴巴张的老大,也不发出声音,就是做出使劲儿嘶嚎的动作。 我吓坏了,赶紧上前抱住了郭玲,把她脑袋搂紧我怀里,“妹子,妹子……你别吓唬我啊!是不是昨晚有啥东西惊着你了?别害怕啊,哥在这儿呢,不怕,不怕——” 我一下一下的轻拍着郭玲的后脑勺,就担心是昨晚儿的动静,惊扰到了郭玲。 俺爹娘相继死后,只有这傻妹子陪着我,我累了、憋屈了,就爱对着傻妹子念叨两句,说完心里也就敞亮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要是郭玲真有个啥好歹,我真不知道日子该咋过。 这会儿王娅也进屋了,看到郭玲的异常后,吓得一跳,不过这次,她乖巧的没再瞎叫唤,走到郭玲跟前抚着她后背,跟我一起慢慢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儿,郭玲才消停了下来,不过赖在我怀里不肯抬头,让她洗脸吃饭她也不干。 没办法,我只能让王娅先吃,扶着郭玲并排坐在炕沿上,然后斜抱着她。 郭玲就像受惊的小鹿,侧躺在我怀里,还不时地发抖;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她的头发,心里愁的够呛,心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摸着她脑门,也不发烧啊! 我正愁闷着,突然间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能进屋讨口水喝吗?” 这声音很甜、很腻,语气中又略带一点羞涩,像是十几岁小姑娘的声音。 “春秀,你赶紧进屋吧,有啥事儿就说,别装神弄鬼的。” 我还以为是韩春秀在逗我,她虽然是白大粗胖,不过说话声就跟外面这动静似的,含糖量很高,甜腻兮兮,听着老好听了。 我有点儿心烦,还以为韩春秀一大早的就来俺家,想要跟我说提亲的事儿。 外屋门响,而后是推开里屋门的声响。 我抬起头,朝来人身上看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第035章 沾机缘、落因果 来人不是韩春秀,而是一个道姑。 外面一身灰色长褂,白色袖口,衣衫干净平整;头发扎成发髻,高束在头顶;肩膀上斜跨着一个灰白色的帆布包。 她满头白发,就像是窗外飘着的白雪;一双眼睛清亮有神,随便向我这里一瞄,就如同能看透我心思一般。 从她鼻梁以下,都被灰色的围巾遮掩住,看不出她的相貌来。 我在心里嘀咕着,这是从哪儿过来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弄得还挺像模像样的,只可惜看不清这道姑的脸蛋长啥样,反正听声音是老好听了。 “水缸和水舀子都在外屋,你渴了就自个儿弄吧。”我重新低下头,抱着郭玲说道。 道姑也不多说,挎着帆布包去了外屋,没多大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怔怔盯着我看。 我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就问道,“你还想干啥?” 道姑没回答我的话,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命可真硬啊,竟然能躲过两次桃花杀?” 说完这句话,她又转头看了看郭玲和王娅,轻声嘟囔着,“俩媳妇儿?一人身上留一半儿?这倒有些意思。” 王娅让她说的很不好意思,脸蛋上飞出两抹红晕,没扒拉几口饭,就借口说帮着我洗衣服,跑到外屋去了。 我被道姑这神神叨叨的话弄的直发懵,心说她在嘀咕什么玩意儿?三国杀我倒是听说过,这桃花杀是个啥意思? 还有,她说什么俩媳妇儿?是说郭玲和王娅将来都能当我媳妇儿么?她俩一个傻不啦叽,一个半拉眼珠子看不上我,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嘛! 我有点儿不乐意了,就对道姑说,俺们农村人儿都有热乎劲儿,不管你是渴是饿,尽管开口就是,不过要是没有别的事儿,那就请自便,我这儿还在忙活着呢。 这话就有些伤人了,摆明了是想往外撵她。 原本以为听过这些话之后,她就得甩袖子离开,没想到她反而乐了,“小伙子,你还挺有性格呀!那成,我再多说两句,要是说过后,你还撵我走,那就是缘分没到,也就由得你了。” “听好了!第一句,昨晚是不是有俩脏东西进了这屋子?一个新死散魂,一个怨气极重?” “第二句,你和怀里这非亲非故的傻妹子俩,命里都有死劫,我就问你,你们到底想不想活命?” 说完,道姑就笑呵的闭嘴,等着我回话。 她这么气定神闲的盯着我,我心里却像是接连响起炸雷似的,把我惊的不轻。 昨晚发生的事儿,她咋会知道?而且还猜出一个是新死散魂的,那可不就是王寡妇?至于另外一只是不是怨气极重,我不太确定,不过直觉上,八成有这种可能。 郭玲不是我亲妹子的事儿,只有村儿里老一辈的人知道,那些小年轻的都不知晓,这道姑又从哪里听来的? 让她这么一说,我就不慌着撵她走了,我还想知道“死劫”到底是咋回事儿呢。 我在脸上挤出笑模样,“高人呐,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呢?快请坐,你帮我说道说道,我和这傻妹子又要有啥劫难?哦,对了,你吃没吃饭?要是没吃,就在俺家对付一口吧!” 道姑的脾气好得出奇,全然没有在意我前倨后恭的损样儿,眼睛弯弯着对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吃过了;袖子在炕沿上拂了几下,就顺手把帆布包放在一旁,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注意到,当帆布包放在炕上时,里面有东西动了动,不是朝着一个方向,而是朝着四个方向,感觉就像是里面装着个婴儿,在里面抻胳膊撂腿儿似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妈了巴子,这道姑不会是有啥邪性路数吧,随身带了个什么玩意儿,看着那么古怪呢? 不过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她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很有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 道姑坐下后,就开始跟我说道起来。 “你屋里有阴气,一轻一重,所以脏东西的事儿,不难猜测;至于你和这怀里的丫头,俩人身上阴阳流转气象截然不同,能互补,但绝不是一脉相承,所以我推断,她和你非亲非故。” “你妹子有一道命坎儿,她身子里有东西,要是能驱出来,往后她就能恢复成正常人;要是驱不出来,等她过完22岁生日,第二天就得死去。” 她还说,我已经经历过两次桃花杀,不过都让阴阳先生给化解了;可惜,后面还有连续的桃花杀,能不能躲的过去,就要看我道行修炼的怎么样了。 这些,就是我和郭玲命里的死劫! 这番话一说出来,我就算再傻也知道,这回真碰到高人了,她把过去的事儿,一算一个准儿啊。 我前后有两次和脏东西接触,一次是在迷迷瞪瞪的梦境里,差点儿跟红衣娘们肉搏;还有一次就在昨晚,一个来历不明的娘们把我给坐了。 这两次,都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帮着我,要是任由她们折腾,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这道姑又提到了郭玲的事儿,把我吓得心脏乱蹦,傻妹子可是我的命.根子,她可千万不能出啥事儿啊。 “高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和我妹子这两条命,现在就攥在你手里了,赶紧帮俺想想辙(办法)啊!” 我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死乞白咧的恳求着。 既然她能算准过去,那未来的事儿肯定也能掐算的八.九不离十,所以我干脆就赖上她了,死活都要让她出个主意,帮着我俩度过这灾难。 “我既然遇上了这事儿,就沾了缘分,怎么都不会不管,不过往后还需要你自己动手,我不能搀和进来,以免落了因果。” “你也不要一口一个高人这么叫着,我道号静清,你这么称呼我就成。” 她清凉的眼睛盯着我,让我觉得心安不少,不过又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她会管我这事儿,咋还让我自个儿动手?这是啥意思? 我正要接着问一些话,突然间就听到张奶奶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 “郭胜利——在家不?赶紧来俺家,帮着照看下张大侠,他……他好像犯病(出事)了。”说着话,张奶奶就颤颤巍巍的进了屋,也没正眼瞅静清,火急火燎的跟我说道。 我心里一惊,心说张大侠不是好好的么?前两天我还跟他喝过小酒呢,今儿个又是咋地了? 我连忙撂下了郭玲,把王娅喊来帮着照顾她,然后赶紧就往后院张大侠家跑。 在我身后,静清不紧不慢的跟着,我隐隐约约的听她念叨了一句。 “……这么快就来了……” 第036章 附身 当时我也没心思细问,从张奶奶脸上的着急模样就能猜得出来,张大侠肯定闹腾的不轻,现在也没工夫耽搁。 这么多年,我跟张大侠关系处的老好了,肯定不能站旁边瞅笑话,所以出了门,我就一路撒丫子,没多大一会儿,就进到张大侠家屋里。 张大侠正站在地炕上,当我猛地推门时,他吓得打了个激灵,随后就缩在墙角里,把头转过去,似乎不敢看我的脸。 “大侠,大侠——你咋地了?你过来,让我瞅瞅你!” 我站在地上,对着张大侠嚷嚷着。 他听到我说话声,似乎更害怕了,抬起胳膊遮着脑袋,右半边脸死命的贴在墙壁上,看样子似乎想在墙上找个缝钻进去。 就在这工夫,张奶奶和静清也赶过来了。 “张奶奶,他这是咋回事儿?好像怕见人呢?”我问道。 “唉,谁知道呢?他大清早上山捡柴禾,回来后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怕见人,眼睛还贼溜溜的。胜利啊,你说咱赶的也不巧,黄幺婆这工会儿还病倒了,要不找她看看多好?大侠这孩子,就是命苦啊!” 张奶奶叹了一口气,急的直搓手,脑门上的皱纹更深了。 我瞅了瞅张大侠的表现,又回想了一下《阴阳》里的一些描述,立马断定出来,张大侠肯定是让脏东西给附上了。 《阴阳》上明写着,缠身的脏东西不敢白天出来,可附身的脏东西就不同了,躲在活人身子里,可以不分白天黑夜的可劲儿闹腾。 我挠了挠脑袋,急的不行,心明镜似的知道张大侠是咋回事儿,可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黄幺婆赶得这么巧病倒,肯定是给胡妮子看过病之后的反应,可附近十里八村儿的,就只有黄幺婆和王寡妇这俩阴阳先生,张大侠闹腾这一出,这可咋整呢? 突然间,我就想到了静清,这道姑来历非凡,她都能把我的事儿都掐算的那么准成,要是帮着张大侠驱脏东西,那还不得手拿把掐(轻而易举)啊。 “静清,你看——” 我转过身,张口就要求静清,不过话才说出口,就让她给打断了。 静清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她摇了摇头,“我说过不会插手的,否则会落了因果。反倒是你,这时愣着干嘛,赶紧帮着瞧病呀!” 说着话,静清就伸出右手食指,向着我的脑门点来。 说也奇怪,当我看到她做出这个动作时,下意识的就想闪避开,可我的脑瓜子刚动了动,她那看似不快的右手指,就已经点在了我脑门上。 我脑袋里忽悠一下子,瞬间感觉像是裂纹了似的,里面如同有什么东西接连炸裂开来,随后就有一丝丝清凉的感觉,顺着我脑门钻进了脑袋里。 我呆了呆,刚想问问她这是要干啥,眼睛斜瞥见张大侠时,我不由得就愣在了那里。 怎么会这样?张大侠身子里,多出个啥J8玩意儿? 此时,我的目光集中在了张大侠的身子内部,那里多出了一个小东西来,毛茸茸的,黄澄澄的皮毛顺水耷拉下来;它的两只前爪很短,像人似的拐耷下来,两个下肢稍长,半弯曲着翘着腿儿;在两腿中间,还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伸了出去。 黄皮子(黄鼠狼)!这是一条小黄皮子! 我盯着这一尺来长的小家伙,瞬间反应了过来,怎么都没想到,闹腾张大侠的,竟然会是这玩意儿。 小黄皮子的影子很虚,和张大侠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静清刚才戳我那一下子,是激发了我的天眼,让我能看得更清楚。 可是,接下来咋办呢?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静清又提醒说道,“十二字劝鬼诀,快念!” 说完这些,静清又在我身后推了一把,让我赶紧上前抓住张大侠,同时念动劝鬼诀。 我分不出心思来琢磨,她咋知道《阴阳》里的秘密,赶紧穿着鞋就上了炕,逼近到张大侠身边。 我见过王寡妇劝鬼,每次她都是抓住对方的手腕子,而后嘴里念叨个不停,想来她当时念叨的,就是十二字劝鬼诀。 《阴阳》上的口诀都很拗口,不过劝鬼诀字数少,我前些天翻来覆去的看,已经能把这段口诀念出来了。 “吱吱——” 当我念动着劝鬼诀向张大侠靠近时,他就突然撅起嘴,嘴巴子里发出这样声音;当张大侠做这个动作时,他身子里的小黄皮子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同时,张大侠在拼命的闪躲,像是特别害怕我靠近。 此时我也顾不上这黄皮子膈应人了,心里就想着赶紧把张大侠治好。 我把张大侠的身子挤住,让他紧贴着墙角动弹不得,而后又抓住他手腕子,学着王寡妇生前给人看病的样儿,嘴巴不停地开合,快速念动劝鬼诀。 当劝鬼诀第一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时,它就显得急躁不安,在张大侠身子里上蹿下跳,左右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等我把第一遍念完,它就使劲儿的把脑袋往墙壁上摔。 黄皮子在控制着张大侠的思想和举动,所以当它摔打时,张大侠也跟着往墙上摔脑袋,把墙壁磕的砰砰作响。 张奶奶急够呛,也不知道我这二半吊子行不行,“胜利啊,你要是没把握,就歇一会儿啊,可千万别把大侠整出啥好歹来。” 我也没工夫跟张奶奶解释,继续一遍一遍的念叨,心里越来越着急,心说这小黄皮子干啥玩意儿,赖在里面不走了咋地?这么扛折腾呢? 我记得王寡妇以前给人看病,也就劝个一小会儿,念叨完就完事儿了,这轮到我身上,咋还不好使了呢? 而且我还感觉到,张大侠挣扎的劲儿越来越大,再这么忙活下去,我挺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得让他挣脱开,那会儿还会发生啥不好的情况,我可就说不准了。 我这么一分神,结果手下就一滑,让张大侠的一只手挣脱开来,他猛地一把抓住了我脖领子,而后照着我肩膀头就咬了一口。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直撮牙花子。 这么一打岔,我念叨的劝鬼诀自然就顿了顿,结果眨眼的工夫,我就觉得身子突然一凉,肚子里像是多出了什么东西来。 我再睁眼看向张大侠时,发现他已经坐在了炕上,虚的直打哆嗦,他身子里的小黄皮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眼睛无意间再往我小肚子那儿一瞄,我顿时吓得连蹦了几下。 麻蛋,小黄皮子钻我身子里了! 第037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些说来话长,可在当时,就是眨眼间的事儿! 我看到小黄皮子在我肚子下蹦蹦哒哒,随后眼前一黑,就要失去知觉。 就在我将晕没晕的工夫,我听到静清一声轻喝,“不懂规矩的小家伙!” 然后我感觉到,身子里像是又多了啥东西,随后打了一个激灵,我就清醒了过来。 我先低下头看了看,发现那小黄皮子已经不见了,左右瞅瞅,也没发现它的踪影。 我回想着刚才快要迷糊过去时,听到静清喊了一声,而后就啥事儿也没有了,这肯定是静清终于动了手,帮着我把小黄皮子驱赶了出去。 我一屁墩坐在地炕上,在脑门子上抹了一把,全是虚汗。我暗自庆幸着,幸亏静清在最后关键时刻出手,否则我被小黄皮子闹腾上,那可就惨了。 张奶奶不知道里面的门道,看着张大侠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又看到我这幅模样,顿时就更加着急了,她在我和静清身上分别瞧了瞧,也不知道该问谁。 “大娘,你不用担心,他身上的脏东西,已经被赶出来了,不会再有事儿了。”静清轻声安慰张奶奶。 “你是谁?” 张奶奶有些狐疑的望着静清,看样子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话。 我就随口编了个瞎话,帮着解释说,静清是王寡妇的师姐,都是一个师门的,知道王寡妇死了后,本打算过来祭拜她,不过遇上了张大侠的事儿,就先跟着过来帮忙了。 我这么一说,张奶奶顿时就信了,拉着静清的手连连感谢,又问我刚才是在做啥,对着张大侠嘀咕什么呢。 我也没隐瞒,隐晦的说王寡妇是我师傅,她把阴阳术传给了我,可惜我道行不够,这才拖累静清来帮我。 “啧啧……真没想到,胜利你也能当上阴阳先生啊!难怪大侠能好利索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下可好了,往后再有啥瞅不明白的病,都不用找外人了。” 张奶奶一边夸我,一边摸了摸张大侠的脑袋,发现他没啥异样,就是正常睡了过去,这才更加放心。 “张奶奶,您就别笑话我了,我这正学着呢,还不是成手,这次可多亏了她。” 我脸皮再厚,也不好当着静清的面儿,把刚才的事儿归为自己的功劳。 简单和张奶奶客套了两句,我就说屋里还有事儿,要是张大侠再有啥妖性的动静,过来喊我就成。 我家屋里的温度,比张大侠家低,刚进自个儿家门时,我下意识的裹了裹棉袄,心里琢磨着下午得上山捡柴禾了,要不晚上非得冻死个人不可。 因为我被小黄皮子附体的时间很短,所以对我的影响很小,回到家之后,我除了因为觉没睡够,觉得脑壳有些昏沉外,就没啥别的状况了。 “刚才真是多谢你啊!”我诚心诚意的说道。 静清和我并排坐在炕沿上,皱了皱眉头,“谢倒是不用,不过刚才情况紧急,我才插手管你,只是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恐怕我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你能给我找个住的地方么?” 我愣了愣,还以为她今儿个就得离村儿呢,没想到她还打算多住几天。 这可遂了我的心思,她待的时间越长越好,我肚子里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问她呢。 “住肯定没有问题,旁边王寡妇家还空着呢,正好留给你住。对了,刚才的话我还没问完,你说我妹子过完22岁生日,就得死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来不及问刚才附体的事情,先把这个问了出来。 今儿个已经是腊月二十五,再过五天就是郭玲的生日了,她和年三十儿赶在了同一天。 按照静清的说法,傻妹子会在过完生日当天死掉,要是不赶紧想个破解之法,那哪儿成? “现在空口和你说,你也听不明白,这几天你抓紧时间研究《阴阳》,等你把前人留下的道行都消化吸收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说来说去,静清还是把担子推在了我身上。 “这……这只有五天的时间了,来得及么?”我有些着急问道。 静清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语气轻柔缓慢的说道,“来得及!你现在就像只浑身满是力气的黄牛,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干活而已,等你学过了阴阳,自然就都明白。” 静清还说,在我研究《阴阳》时,遇到了什么疑惑,都可以问她。 就在这时候,傻妹子嚷嚷着饿了,我就把话题打住,去外屋给她热酸菜汤;正巧王娅从外面回来,我又让王娅领着静清去她家。 反正王娅也不敢自个儿回家住,还不如留给静清,又正好门挨着门,我要是有啥问题,找她也方便。 等郭玲吃过了饭,她就又像先前那样低头思索着什么,琢磨一会儿,就开始捂着脑袋,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我拿她没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不正常,心里想着希望静清说的都是真的,等我把《阴阳》研究明白了,郭玲就会好过来。 哄过了傻妹子,我没着急去看《阴阳》,而是先在炕头倒下,睡了好大一觉,那会儿我脑子不清醒,恐怕就算勉强去学,也没啥效果。 下午一点多,我睡了好大一觉,醒来时神清气爽,浑身舒坦的不得了;我给王娅她们做过了午饭,又跑去张大侠家瞅了一眼,发现他已经起炕恢复了正常,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吃过了午饭,我把王寡妇家的老黄牛套进了车里,向着南山赶去,我得赶紧捡点儿柴禾,要不晚上都没烧的了,这是眼前最要紧的活儿。 刚到半山腰,离老远,我就看到胡老二和胡妮子两个往山下走,胡老二手里牵着缰绳,他家骡子车上堆着满满一车柴禾,想来应该是上山捡柴禾回来了。 等走近了,我才注意到,胡妮子的手里晃荡着一个黄皮毛的小家伙,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小黄皮子。 我的心不由得紧了紧,顿时就想起上午缠张大侠的那条来,也不知道这俩是不是同一条。 我好心提醒道,“胡妮子,你别瞎得瑟,这玩意儿邪性得很,一个弄不好,再让它把你闹腾上。” 没想到,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听我这么一说,胡妮子顿时就火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骂咧咧,“你瞎BB啥?你诅咒我是不是?艹尼玛的。” 胡老二这会儿也松开了缰绳,两步走到我身边,一拳就砸在了我鼻梁上。 第038章 遭报应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早有预谋,反正是配合的挺好,胡老二一拳头把我砸的倒仰栽下牛车,躺在雪壳子里,胡妮子紧跟着就上来踹我。 冬天穿的大棉鞋,鞋底儿都贼拉厚,胡妮子接连两脚踹在我脸上,顿时把我踹的晕头转向;这工夫胡老二也绕了过来,骑在我身上,一拳接一拳往我脑袋上砸。 我一个人肯定不是他俩的对手,就只能紧紧护着脑袋,使劲儿把身子蜷蜷着。 他俩连踢带踹,折腾了十来分钟,这才骂骂咧咧的放过了我;临走时,胡妮子还往我脸上吐了一口吐沫,“贱B货,就特么欠收拾!往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让你嘴欠!” 我没敢起身,侧着捂住脑袋,耳朵里听到骡子拉扯越走越远,这才慢慢坐了起来。 不仅是脑瓜子,还有肩膀、后腰、大腿……到处都是火辣的疼,尤其是后脊梁骨,就跟折了似的,害得我半天没站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站了起来,朝地上吐了口血水,盯着远处胡老二和胡妮子渐渐缩小的身影骂着,“你这俩驴艹的玩意儿,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将来牛B的,非得报今天的仇不可!” 我把棉手闷子(棉手套)、狗皮帽子重新戴好,咬着牙强挺着继续上山,不管我受没受伤,都得把柴禾捡回来,晚上屋外有零下三十多度,炕头烧的不够热乎,我们几个都得冻死不可。 本来个把小时的活儿,我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干完,等赶着牛车回到自家院儿里,都下午四点多,天色开始放黑了。 “郭哥,你这是咋整的?咋还挂了彩?” 进到屋里,王娅略微一打量,就赶紧从炕沿上蹦跶下来,围着我惊讶问道。 我嫌挨揍的事儿说出来磕碜(丢人),就随口说是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一跤。 王娅明显不信,不过她很聪明,知道啥时候该问,啥时候不该问,她从俺家炕柜里翻出双氧水,在我脸上消消毒,把我疼的呲牙咧嘴。 “对了,郭哥,你上山捡柴禾的工夫,胡大爷过来找了你好几趟,看他样子好像有些着急。”王娅转移话题说道,她嘴里说的“胡大爷”,就是老胡头。 我愣了愣,心说他来找我干啥?是嫌他儿子、闺女揍我不过瘾,他还想再抻把手咋地? “他没说啥事儿?”我随口问道。 “没说!不过我听他临走时念念叨叨,说什么这事儿就得你才成,还顺嘴骂了胡二叔和胡小姨好几句。” 王娅给我抹过了药水,就回身坐在炕上,接着陪郭玲玩儿,这会儿郭玲的状态已经好多了。 我突然间就琢磨起一件事儿来,我连忙问王娅,老胡头是几点钟来找的我?王娅说是两点来钟。 我在心里一合计,两点来钟?那会儿我正在山上捡柴禾,胡老二和胡妮子揍完我之后,那时候也该回到了家里,那会不会是他俩谁突然犯说道了呢? 我可记得,胡妮子当时手里拎着的那条黄皮子,手脚都让麻绳给绑上了,不知道是胡老二还是她干的。 黄皮子这东西邪性得很,十里八村,就属这东西总爱瞎闹腾人,又最爱记仇。胡妮子她俩这么整,可是得罪了黄皮子啊,说不定就会遭了报应,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没见到老胡头,我心里也没个准儿。 我在屋里暖和了一会儿,就去外面把柴禾卸下来,等忙完这些,我就想去隔壁,接着向静清请教一些问题,就在这工夫,老胡头推开院子门进来了。 “胜利啊,你可算回来了!赶紧跟我走,帮忙去看看你妹子去!”说着,老胡头上前就要拉扯我胳膊肘。 我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手,盯着他阴阳怪气的说道,“胡主任,你这不是在逗我玩儿呢么?我妹子郭玲好端端的待在屋里,你把我往外拉扯啥?” 老胡头看我这幅模样,顿时就急了,“胜利,你就别拿把(装)了,赶紧的吧!不瞒你说,我闺女胡妮子下山回来后,就犯了病,这会儿在家里正可劲儿的折腾,那架势,可要比张大侠厉害多了。” “我可听张姐说了,上午张大侠闹腾,就是你给看好的,你这小犊子,赶紧帮大爷一回,我记着欠你一回人情啊!”一边说着话,老胡头又上前拉扯我,看样子他急的不行。 从老胡头的三言两语里,我就琢磨出门道来了。 感情还真让我给蒙对了,这胡妮子遭了报应,被啥脏东西给缠上了。 张奶奶最爱到处说道,我治好张大侠的事儿,肯定是经过她的嘴,传到了老胡头的耳朵里。 我心想,老胡头这次可是找错了人,妈了巴子的,别说我只是个二半吊子的阴阳先生,没那能耐,就算真有那本事瞧病,我也不给胡妮子看,谁让她哥俩那么能欺负我?我巴不得她被祸祸死呢。 不过这话我没说出来,我也没拒绝老胡头,我还真打算跟着他去看看——不是去给她看病,是去看热闹、看笑话去。 “胡大爷,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中,我就跟着你去看一眼。不过有些话我得撂在前头,我跟王寡妇学阴阳术的时间太短,要是真治不好,你可别怪我。” 我这么说,是提前耍了个滑头,琢磨着等会儿看完热闹了,我就推说这脏东西太厉害,我看不了,反正他也不能说别的。 老胡头点了点头,“只要你肯去就成!唉,胜利啊,我先替胡德武这个犊子玩意儿,跟你道个歉,晌午的事儿,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胡德武就是胡老二的大名。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中午这哥俩揍我的事儿,老胡头事后都听说了。 我摇了摇头,“胡大爷,我是那小肚鸡肠的人么?你要不提,我都把这茬给忘了。再说了,锅碗瓢盆还经常磕磕碰碰呢,俺们这些小年轻的,叽歪(有摩擦)几次不很正常么?” 我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恨死了胡老二和胡妮子,妈B的,那顿揍才叫一个狠,一脚接一脚,咔咔连着往脑瓜子上踹,这也幸亏是冬天,要是夏天穿的少,我非得让他们给踢成血葫芦不可。 我一路闲聊,跟着老胡头向他们家走去,路上老胡头也和我说了,本来是想请静清出马,不过人家根本就不打垄(同意),而黄幺婆又赶巧的病着,这事儿就只能着落在我身上了。 进了他家屋,我就看到胡老二正在炕上按着胡妮子,他脸上淌了不少汗,看到我进来,他顿时尴尬无比。 我装作没看见胡老二,睁开天眼向着胡妮子看去。 这么一看,我顿时吓了一跳,朝着老胡头连连摆手,“胡大爷,实话跟你说,还真有脏东西在闹腾胡妮子,不过她这病,我看不了,我道行不够。” 说着,我就要赶紧离开。 老胡头猛地一把拉住了我,还没等他说话,胡老二就开口骂上了,“艹你妹的,郭胜利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不行你就早说啊,这会儿你磨叽尼玛B?” “瘪犊子玩意儿,你给我闭嘴!” 老胡头冲着胡老二一顿臭骂,等他消停后,这才赶紧跟我道歉,“你别跟这犊子一样的啊,他牲口霸道的,都习惯了。胜利,你跟我说说,咋还看不了了呢?是不是担心你胡大爷差钱?” 说着,老胡头伸手入怀,看架势是要往外掏钱。 “胡大爷,这也不是钱的事儿!这样吧,给胡妮子看病也成,不过有些条件,你得答应我。”我想了想,突然又改变主意说道。 “说吧,啥条件都能答应你,只要把俺闺女治好就成!” 一听我这么说,老胡头顿时喜出望外,满口子的答应说道。 我点了点头,把我的条件都说了出来,在说话时,我尽量控制住我的情绪,不让我的心思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是因为胡老二刚才那句脏话提醒了我。 他不是成天惦记我那傻妹子么?那好,那我就先拿他妹子开刀。 我要借着这个机会报复胡妮子。 我——要——艹——了——她! [上架感言] 这里,蛋.蛋先给各父老乡亲、各老少爷们拱个手、鞠个躬、道个歉——因为从下一章开始,就要进入收费章节了,希望大家能支持蛋.蛋,继续阅读下去,别让这书太.监了,打滚感谢! 下面我说三个事儿。 第一,说说我自己。 我写书写了五年,始终是扑街一枚,半死不活的。我想干脆认命吧,这死工资撑不着、饿不死,倒也能养活媳妇儿和娃儿。 就在一个多月前,凌云责编流星找到了我,他很耐心的指导我,支持、鼓励我开了这一本新书——《乡村阴阳师》。 说实话,我对这本书能取得多好的成绩,没敢抱太大希望;不过我在写作时,投入了足够认真、负责的态度,每天列大纲、初稿、复稿再加上手机阅读校对错别字等,总体花费时间在十个小时左右。 细心地朋友会注意到,我的书每天上午10点必发1章,只有一天特殊——1月28日,那是我陪老婆提前住了院,小宝宝要出生了。 这个年是在医院里过的,待了五天,小宝宝出生两天后,我才能倒出空来,在医院附近找了家网吧,然后着急忙慌的把后续章节发了上去。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和读者有了时间约定,那就遵照执行,这是一种责任,要对得起各位父老乡亲对蛋.蛋的信任。 往后也会这样,只要没有比生孩子更特殊的事儿,每天保底4更。 更新时间,往后改在晚上——晚上6、7、8、9点钟各更新1章;如果有打赏,适当加更(别墅1更、游艇5更、飞机10更)。 第二,说说书里的几个人儿。 王寡妇比书里写的要浪的多,夏天的时候,她爱拿着扇子往她大胸脯子上扇风,一扇就容易把薄薄的衣衫扇开一道缝,我就能从里面看到她老白了,而且她还不愿意戴胸罩,每次看到,我都馋的直淌哈喇子。 王寡妇叫声很大,就因为她,我有了晚睡的习惯,只要听到隔壁有了动静,我就趴墙根听,每次都是嗷嗷的;等完事儿了,她准儿洗澡,那会儿我能看更多。 胡妮子比书里的要坏多了,小时候我俩就不对付,她总联合其他的小姑娘,一起挠我。还有一次,她跟她二哥俩,把我踹山凹子里去了,我左胳膊骨折,从那后,我就很害怕老胡家的人儿,离老远就躲着走。 我在书里没敢太写老胡头,怕涉.政。其实他人品很差,和那几个村干部一个损色,天天搓麻将、喝大酒,还成天骂人,有人说他还贪钱,这事儿是听说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大侠是我铁哥们,光屁股长大的,他家也穷,不过能比俺家稍微好一点儿。上初中那会儿,我俩总挨老师揍,等揍完,老师骂骂咧咧离开,我俩并排站走廊,就挤眼睛、做鬼脸,傻乎乎的偷笑。 张大侠结婚那天,我没赶上,因为我搬到了重庆,这作死的工作离不开,没法请假,这事儿一直在我心窝口堵得慌,大侠,这事儿我对不住你了。 村儿里的那个道姑,叫啥名字,我也不知道,静清这个名字,是我瞎编的。不过那会儿,她是真的好脾气,从没看她生过气;她蒙脸蒙了很久,后来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才见到她的真面目,当时就给我惊呆了。 王娅和她娘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她说话语速很快,喳喳喳……跟麻雀似的,她学习成绩很好,尤其文科更好,我脑子里记的很多历史故事,都是她讲给我听的。 王娅是敏感体质,在做那事儿的时候,她又快乐又痛苦,前面我还没怎么把王娅介绍清楚,在书后面,兄弟伙们就会知道。 还有一个重要人物——郭玲! 她虽然是我傻妹子,不过我俩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是我爹活着的时候捡回来的。 我俩长的也一点儿都不像,我鼻子是趴趴的,郭玲的鼻梁很直很挺;我相貌粗犷些,她小耳朵、小嘴巴,像是江南的小家碧玉,五官精致、皮肤又嫩。 我是小农思想,有时候记仇,郭玲比我更记仇,后面章节我会慢慢讲给大家听。 她这么好看,不会一直傻下去的。 第三,说说充值的事儿。 在大家看完这个章节以后,页面会提醒需要先登录。网站登录很方便,你用Q.Q、微.信、微博、百度这些账号都可以一键登录。 登录成功以后,会跳转到充值页面。如果没有跳转,大家看网站最上方导航菜单有个充值,点一下也能进入充值中心。 一次最低充值20元,但如果你一次性充值51元,你就能成为黄金VIP会员,看小说会比初级VIP会员更加便宜!十分便宜和划算! 1、网站支持Q.Q、微博、百度账号一键登录,省去了注册麻烦,登陆之后每天签到还可免费领取凌云币。 2、点击网页上方“充值”,进入充值页面,网上提供:支付宝、微信支付、手机短信支付、手机充值卡、Paypal(国外)等数种充值方式,点击进入你需要的方式,按照提示步骤一分钟即可充值成功。 3、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充值方式: ①「支付宝充值」:充值比例1元=100凌云币。 「电脑版充值」:登陆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即可。需要注意的是,第一次使用支付宝充值,输入的密码是支付宝支付密码,不是登陆密码。且此密码是支付要需要的,网站没权限查看您的个人隐私,请您放心充值。 「手机版充值」:登陆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需要注意的是,第一次使用支付宝充值,输入的密码是支付宝支付密码,不是登陆密码。且此密码是支付要需要的,网站没权限查看您的个人隐私,请您放心充值。 ②「微.信充值」,充值比例1元=95凌云币。 「电脑版充值」:登陆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即可。需要注意的是,此密码是支付要需要的,网站没权限查看您的个人隐私,请您放心充值。 「手机版充值」:登陆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在点击充值以后,直接在跳转出来的微信页面输入您的账号密码,便可完成充值。且此密码是支付要需要的,网站没权限查看您的个人隐私,请您放心充值。 ③「手机短信充值」,充值比例1元=45凌云币。 「电脑版充值」:登陆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短信充值渠道1、2、3中的任意一个,选择金额进入第三方充值页面,选择对应的运营商(移动手机、联通手机、电信手机),输入手机号,按提示完成操作既可。 「手机版充值」:登陆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短信充值渠道1、2、3中的任意一个,选择金额进入第三方充值页面,选择对应的运营商(移动手机、联通手机、电信手机),收入手机号,按提示完成操作既可。备注:如果充值失败,说明该地区不支持短信充值,可以选择其他充值方式,或使用电脑短信充值(电脑短信充值提供3个渠道)。 ④「充值卡」,充值比例:a、手机充值卡1元=95凌云币。具体卡类包含以下几种:「中国电信卡」、「中国联通卡」、「中国移动神州行卡」。购买充值卡时,请认准以上的几个,除此之外的其他点卡都不支持哦!需要注意,在充值输入信息时,选择金额需与卡片面值一致,否则可能会导致金额丢失! ⑤「Paypal充值」,充值比例:1美元=500凌云币。建议海外用户使用此种方式,用美元充值凌云币。 另外,所有充值方式都是第三方平台提供的充值渠道,凌云文学网不会搜集读者个人信息资料,充值成功后,V.IP章节可重复阅读,建议一次性充值50元,免去重复充值的麻烦。 凌云文学网是正规小说阅.读平台,如遇充值失败等问题请及时与客服联系,确保你的消费权益。客服QQ:2084425210,客服电话:010-81595912(转8003),祝阅读愉快! 最后,希望大家抵制盗版,支持蛋.蛋的正版书。 真的,谢谢兄弟姐妹们! 第039章 报复 我不是突然有这个想法的,而是一直都有。 跟大狗子喝酒时说的那些醉话,也是我内心的真话,否则那天偷看胡妮子,我也不会那么激动。 而现在,机会来了! 我可以借着给她瞧病的机会,干了她! 这是在报复胡妮子,同时也是在报复胡老二,谁让他成天惦记着我那傻妹子? 我当着老胡头和胡老二的面儿,慢悠悠把我的条件说了出来。 第一,我跟王寡妇学阴阳术的时间不长,手段生涩,所以耗费的时间会多一些,不过最长不超过五天; 第二,老胡家得专门给我准备一个屋,里面烧的热乎的。 这个屋子里,窗帘啥的都得遮挡的严严实实,我给胡妮子瞧病全程,不能让外人看到; 第三,在这期间,屋子里发出啥声响,他们不能过问,事后胡妮子说啥,他们也不能相信,因为这会儿胡妮子已经让脏东西迷了心窍,她的感觉都是假的。 说完这些条件,我就盯着老胡头,看他答不答应这些条件。 我是学过阴阳术不假,不过我可没把握,能把胡妮子体内的脏东西劝出来,刚才我那么一看,就发现一条大号的黄皮子待在她身子里,那家伙,特么足足有两尺多长。 我收拾小号的黄皮子,都费劲得很,更别说这成精的大号黄皮子了,所以我才需要这么个缓冲的时间。 静清说过,要在五天的时间内,指点我学会使用道行,要是我能行,那么到时候郭玲的命就能保住,也能顺手治好胡妮子;要是不行,郭玲就得死,她要是死了,我活着就没啥意思了,那胡妮子是好是坏关我鸟事? 我让他们专门给我准备一间屋子,那是我打算用来研究胡妮子的,不是研究她被脏东西附身的事儿,而是要研究她的身子。 在我家是不行了,就那么屁大一个小屋,还住着王娅和郭玲;而隔壁王寡妇家,现在也有静清住着,所以我只能在他们家里找个屋下手。 这样也更刺激不是? 此外,我也说不准,如果真把胡妮子给粗溜了,那等她清醒过来后,会不会记得这些事儿。 所以我得把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就算胡妮子说我粗溜了她,那大家伙儿也会认为她是在胡说八道,因为我早就说过了,没赶走脏东西之前,她是被迷了心窍的,那时的感觉作不得数。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老胡头相当的痛快,连多问一嘴都没有,我前脚提出这些条件,他后脚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他还硬塞给我两百块钱,说是给我的辛苦费。 “德武,等会儿胜利说啥,你就都听着,别特么唧唧歪歪的!我告诉你,这脏东西在你妹身子里多待一天,她就得折寿一年,你掂量着办!”老胡头瞪着胡老二骂骂咧咧说道。 本来老胡头今儿个要跟村长他们商量过年的事儿,结果让胡妮子这么一闹腾,他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现在有我在场,老胡头知道他继续留这儿也没啥用,所以就打算离开,不过他又有些担心胡老二跟我再闹纠纷,临走时就多嘱咐了这么一句。 说实话,老胡头给我塞钱时,我心思就有些动摇了,觉得自己有些牲口的,收了人家钱,还不办人事儿。 不过等老胡头走后,胡老二说了一句话,把我心里的火苗又腾的一下子激了起来。 “郭胜利,你给胡妮子好好瞧病啊!要是瞧不好,看我不整死你!艹,狗戴帽子有了人样,还成了阴阳先生?真特么神奇!”他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我的鄙视。 说话时,胡老二从旁边摸出绳子,把胡妮子的手脚给绑上了,而后就到后屋捣鼓一阵,给我把那屋子腾了出来。 我那会儿都气蒙了,强忍着想要拿刀剁了胡老二的冲动,心说这是我上杆子来的么?这是他爹上门求我的好不好? 从打在山上起,我就好心提醒过胡妮子,让她别招惹这些东西,她非不听;而现在,我心思有些动摇,不想做那牲口事儿,真心想帮点儿小忙,结果又招惹胡老二这么一顿刺激。 妈B的,行,这可都是你们自找的!我就先报复胡妮子,等以后找准机会,我再收拾胡老二! 反正胡妮子也不是啥正经姑娘,她都不知道让多少小伙子给粗溜过了,也不差我一个。 这么想着,我心里就轻松多了。 等胡老二折腾出屋子来,我又和他一起,把胡妮子抬到了那间屋里去。 当我俩抬着她时,就感觉到她挣动的力气很大,就跟老爷们似的那么有劲儿,等到让胡妮子横躺在了炕上,我和胡老二都被折腾出一身热汗来。 “胡老二,你在这儿看着,我先回趟家,取点儿趁手的东西。”我扒瞎(撒谎)说道。 就我这二半吊子选手,给人瞧阴阳,哪儿需要什么趁手的东西?我不过是想着回去问问静清,看看她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啥的。 胡妮子我是干定了,不过在干之前,我得先把她身子里的黄皮子清出来。否则,我是在怼胡妮子,还是在怼黄皮子?这事儿想想都特么膈应人。 胡老二狐疑的瞅了瞅我,张了张嘴想要说点啥,不过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想来他也没打算说啥好话,不过临时想起了老胡头的交代,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得罪我而已。 我也没回自个儿家,直接就推开的王寡妇家门,找上了静清。 “村儿里又有人被脏东西闹腾上了,这次可比上午闹腾的动静大,有这么老长一条黄皮子,你看,这可咋整?邻里邻居的,我也不能不帮这个忙啊!要不,你跟着我去瞧瞧?” 我一边比划着,一边装作很仗义的说道。 不出我的意料,静清摇了摇头,根本没打算再动身。 她把拇指肚轮流在四根手指上点过,掐算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道,“上午我已经沾了因果,往后说什么都不能再出手了。” “不过这次你遇到的麻烦有些大,只能——把它借给你了。” 静清像是有些犹豫,在说完话后,摘下她身上的帆布袋,顿了好一会儿,才把它交到我手里。 我愣了愣,没想到静清会递给我这么个玩意儿。 这里面装的是啥? 用这个破布袋子,就能把那两尺多长的黄皮子给整走? 第040章 驱鬼诀 我一直认为静清是真正的高人,就是因为有这个帆布袋,才让她的印象稍微打了折扣。 我总觉得,帆布袋里阴气森森,说不出的古怪;有时明明看着袋子里瘪瘪嚓嚓,可又能看到袋子里莫名其妙的鼓胀起来。 第一次见到帆布袋的印象最深刻,我清楚地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在朝着四个方向鼓起,就跟里面装着个小孩儿似的。 “你还记得《阴阳》里的驱鬼诀么?晚上11点以后,你打开袋子,念动驱鬼诀,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后面你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静清指了指帆布袋,对我说道。 她这么说,我就更加怀疑她的身份。 要说她知道劝鬼诀,说不定还是阴阳术相通,所以她略知一二;而现在,她竟然说出《阴阳》来,而且还知道驱鬼诀,这说明,静清对王寡妇以及我的底细清楚得很呐! 犹豫了一下,我忍住没多嘴,一来是我想问的问题太多了,而关于静清的身份来历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二来,现在最要紧的事儿,是要解决掉胡妮子身子里的黄皮子,我得分得清谁轻谁重。 只要能驱赶走那条黄皮子,那接下来,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捅胡妮子,而事后,老胡头还得踏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我没再多说啥,拎着帆布袋就回了自个儿家,《阴阳》上的驱鬼诀我还不太熟悉,还是把《阴阳》带在身上保险些。 当我在炕柜里翻腾出《阴阳》时,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又把箱底的小玉杆揣在了兜里。 这小东西可是胡妮子的最爱,我琢磨着,等治好了她的病,再给她扎过针,我就把这小玩意儿留在她身边。 这样等胡妮子清醒过来,就能明白咋回事儿,看她往后还敢再跟我得瑟? 准备好这两样东西,我跟王娅打了声招呼,让她帮忙照顾着傻妹子;我嘱咐王娅,要是她们饿了,就随便弄点饭菜,对付一口。 王娅也没问我啥事儿,估摸着她从老胡头身上,也能猜出点啥来。 等我回到胡妮子待的那个小屋门口时,就看到胡老二搬了个小板凳,正坐在门口灶台旁。 在灶台上,还摆了一瓶老白干和一碟花生米,看样子,他是打算守在门外了。 胡老二看我回来,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帆布袋,没再多说,就又低头喝酒。 我不理会这酒蒙子(酒鬼),跨步进了小屋子,又回身把房门锁上,帆布袋被我随手扔在了炕梢。 我心说,你就算堵在门口管啥用?老子在里面,该咋折腾就咋折腾。艹,隔着一道门,折腾他亲妹子,这仇报的才叫彻底呢。 此时屋子里一片安静,屋外胡老二喝酒也没啥动静,我借着灯光,看着躺在炕上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胡妮子,顿时就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咽了一大口吐沫。 妈了巴子,这胡妮子长的是真水嫩啊! 此时,她的两条腿被捆着,紧紧地并拢在一起,腿弯处微微蜷缩,把她后面衬托的很圆,很翘,隔着黑色的牛仔裤,我都能感觉到,她那里相当有料。 大红色的羽绒服,此时也敞着怀,里面纯白色的毛衣下,她身前的两大只,随着她的呼吸,在一上一下的起伏。 胡妮子化着淡妆,眉毛弯弯细细;脸色很白,看着感觉很嫩。 也不知道是折腾的,还是她家炕烧的太热,她脸蛋子上红扑扑的,就像去年我吃过的大苹果似的那么好看。 美中不足的是,胡妮子两腿的缝隙有些宽,妈B的,准是让人粗溜的次数太多了,让人家给劈的! 当我盯着胡妮子看时,她身子里的黄皮子,也在怔怔的看着我。 这条黄皮子的眼睛很亮,像俩小灯泡,嘴巴旁的胡须很长,顺着嘴角垂落下来。看它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害怕我,根本不像张大侠家的那条小黄皮子似的,怕我怕的厉害。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条黄皮子的道行很深,估摸着它都能看出我的深浅来,所以根本就不屌我。 我心说,行,老黄皮子,现在让你先得瑟一会儿,等过了晚上十一点,我再来收拾你。 在小屋子里待了一小会儿,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先收拾黄皮子,后给胡妮子扎针,准准儿得按照这个顺序来。 可妈了巴子的,有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小娘们摆在我面前,又不能把她咋滴,这也太煎熬了啊。 突然间,我灵机一动,心说就算现在不能怼胡妮子,那瞅两眼总成吧!我不动胡妮子,就先把她衣衫褪了,研究研究她身子结构,这可没啥影响。 刚有了这个想法,我的心就跟让猫挠着似的,痒痒的厉害。 我把窗帘都拉上,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门锁,这才放心的将胡妮子身子扳了过来,就开始动手给她解衣衫。 那条黄皮子似乎被我的举动造懵圈了,不知道我想干啥,呆呆的瞅着我。 我心说,你瞅啥?我这是捏咕捏咕胡妮子,又不是特么捏咕你这黄皮子!老子爱好再特殊,也不至于得一只老黄皮子感兴趣,更何况还是一只雄黄皮子。 三下两下,胡妮子的衣衫就让我给解开了。 在灯光下,那两只显得老白了,就跟俩大白面馒头似的;上回跟王寡妇,是抹黑整的,哪像这次,点着灯、看的这么真亮(清楚)? 我在胡妮子身上过了好一会儿眼瘾,都快憋出尿来,这才连吞了几大口吐沫,强逼着自己,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艹,不能再看了,再看,肚子里的火就该把我烧着了。 我把胡妮子的衣服往她身上拢了拢,遮盖住她关键的地方,然后就想转移注意力,琢磨琢磨帆布袋。 我把帆布袋拿在了手里,近距离瞅了瞅,发现袋子口被一根红色的细绳系的很紧。 我心想,反正就是瞅瞅里面有啥,也不念动驱鬼诀,应该不会有啥影响吧! 一边想,我就一边解那红绳子。 就在这时,胡妮子嘴里突然发出嗷的一声叫,然后她腾地一下,就蹦跶了起来。 「PS」往后每日更新时间为:晚上6、7、8、9点钟,每整点发1章。 第041章 捅娄子 我解开帆布袋时,一半是好奇,另一半是要转移注意力,胡妮子的身子结构太特么迷人,再多看一会儿,我都怕我失控。 不成想(没想到),我这么误打误撞的,可就捅了篓子! 几乎在解开红绳的同时,胡妮子像是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似的,嗖的一下子就弹跳起来。 她的腿微微一弯,从地炕这头,一下子蹦跶到地面上,而后咚的一声撞在了门上。 我吓了老大一跳,暗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从炕头到地上,这足足有两米多远,就这么轻松蹦跶下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去抓胡妮子时,外面就响起了胡老二砰砰的拍门声,“胜利,胜利——你在里面折腾啥呢?” 那会儿我哪敢说实话,我能说刚扒完你妹子衣衫,她就炸庙了么? “没事儿,我在瞧病,脏东西有些麻烦。”我随口说着,就赶紧扑向胡妮子,想要把她抓回炕上来。 胡妮子轻轻一扭身子,就把我甩了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跌倒在地上;她脑袋砰砰的往门上摔,又想张嘴咬门,看样子是着急逃出去。 我的天眼注意到,她身子里的黄皮子,此时也不再像先前那么淡定,尖尖的嘴巴左右拱来拱去,长长的胡须被它吹的飘了起来,两只前爪上下挠动,一副很着急的模样。 胡老二又接着拍门,“郭胜利,你给我把门打开,我进去瞅瞅。” 看样子,他是怀疑我说的话,非要亲眼看看。 我皱着眉头,刚想再胡编两句,结果门外传来更大一声响,却是胡老二从外面把门给踹开了。 见到门上有了缝隙,胡妮子兴奋地叫了两声,腿一曲一直,眼瞅着就要蹦跶出去。 我顿时就急了,要是让她跑出去,说不定三两下都得跑没影。她这随便跳一下,都两三米远,要是到了外面,谁能追的上? 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直接一个前扑,朝着胡妮子就抓了过去,巧之又巧的,正好抓住她的脚脖子,要是再晚上那么一秒,胡妮子非得跑丢不可。 胡老二踹开门之后,也没想到胡妮子会拼命往外跑;愣了愣神,等发现我扑到在地,死命抓住胡妮子后,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把她按在地上。 有胡老二帮忙,可就轻松多了,我俩把胡妮子重新抬回小屋子里,让胡老二多找了几根绳子,还搬来一块百十来斤重的大石头,放在了小屋子里。 等到在胡妮子身上多捆了几道,又把一根粗绳子的一端绑在大石头上,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汗,坐在炕沿上大口喘气。 那帆布包我是不敢再动了,已经被我重新系好了红绳,拿到离胡妮子更远处。我不知道具体是因为啥,不过我推断,胡妮子的异常举动,肯定和帆布包有关就是了。 胡老二还站在地面上,他冷着脸,眯缝着一双三角眼紧盯着我。 “郭胜利,你给我说道说道,我妹子这衣服咋这么乱?艹尼玛的,是不是你给脱的?你想对俺妹子干啥?” 我的心猛地一紧,心说坏了,胡妮子刚才衣衫不整的往外跑,这一幕都落在了胡老二的眼里,这可糊弄不了他。 这可咋整? 我正琢磨着,胡老二就更生气,嘴里散着酒味儿,朝我就逼了过来,看他那副架势,是要跟我动手。 “尼玛胡老二,你给我站那儿!你再敢往前动一步试试?告诉你,就特么因为你踹门进来,才差点儿让脏东西跑掉。我还没说你呢,你还先来了脾气?艹,你要是牛.B,那你妹子的病你来瞧,我还不管了呢。” 那会儿我也来了脾气,虽说我心里打算着粗溜胡妮子,可在那之前,总得先把黄皮子收拾了吧?结果还没等我开始收拾那条黄皮子,胡老二就开始BBB的数落我,妈了巴子,到底是他们求我,还是我求他们? 我腾的一下子站起了身,拎着帆布包就要往外走。 看我这么决绝,胡老二顿时就犹豫了,兴许是他反过味儿来,想起了老胡头交代过的话。 胡老二从身后拉住了我,语气突然就缓和了下来,“胜利,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就是看我妹子又突然犯病,心里就着急了么?我这人儿就是急脾气,你别跟我一样的,先坐,来,抽根烟!” 说着,胡老二就连推带搡,把我按着重新坐在炕沿上,又抽出一根烟卷,递到了我手里。 说实话,我就是吓唬吓唬胡老二而已,胡妮子我还没粗溜到呢,哪会这么轻易离开? 看到胡老二服软,我心里一阵舒爽,这么多年,还头一次逼着他对我点头哈腰的,这装犊子(装.B)的滋味儿真特么舒坦。 我接过烟卷,点着后吸了两口,觉得有钱人日子过的真爽,这烟卷比我那老旱烟可强多了。胡老二脸色很尴尬,也不敢逼我逼的太紧,就这么弓着腰,看着我吸烟。 过了几口瘾,我才开腔说道,“你妹子身子里附着一条黄皮子,有两尺多长,估摸着得有百十来年的道行,收拾它是相当困难了。所以我第一步,就要把胡妮子身上衣服解开,把这些阴气散散,要不都憋在里面,非得把你妹子憋死不可。” “等到了半夜,我就会给胡妮子瞧病,那会儿外面阴气最重,方便我调动阴阳,等到我把黄皮子驱出去后,这活儿就算了事。我这么说,你听明白没有?” 其实我哪知道这些,都是我胡编乱造的,也不管是不是这个理儿,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反正胡老二是普通人,对这更是一窍不通。 我一边说话,胡老二就跟着一边点头,等我说完,胡老二脸上就强挤出了笑模样,“哎呀胜利,你看这误会整的。都怪我小心眼了,多寻思了啊!那啥,你在这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了啊。” 说着,胡老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 我把胡老二喊住,想了想,就跟他说,半夜十二点以前,不光是这个小屋子,整间大屋子里,都不能有人。 我对他说,这一次都打扰到了我,要是再多来几次,那黄皮子就学尖(聪明)了,不管我再使啥招,对它都不好使了。所以,后面的过程,他们千万不能再打扰。 兴许是先前我说的那些话,把胡老二忽悠的不轻,这次他不再有啥怀疑,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说他立马就出去,然后再告诉老胡头和胡老大,让他们十二点前,都别进这个屋。 等胡老二走后,我把外面的院门,外屋大门都从里面锁上,又找了一把铁锹,把小屋子的门从里面顶上。 “艹,这下更好,凌静(安静)了,谁也别来打扰。胡妮子,尼玛老子就等到十一点过后,狠狠的艹你,我看谁还能再拦着?” 我在身子下面捅咕了两下,盯着胡妮子有凸有翘的身子,肆无忌惮的说着粗话。 「PS」晚上6点起,还有更新。 第042章 鬼婴 等待的过程太熬人,我时不时的往胡妮子身上瞄两眼,瞅瞅她的两大只,再看看她侧躺着撅起的胯胯轴子。 实在憋不住,我就用天眼看她里面的黄皮子,这么一整,反应就没那么强烈了。 期间我还翻开《阴阳》,专门把里面的驱鬼诀多念叨了几遍。 这驱鬼诀虽然只有二十四个字,可拗口的很,前后又不连贯,我练习了大半个小时后,才勉强能一口气,从头读到尾。 我也没有手表那高科技玩意儿,想看时间,只能跑到老胡家大屋,去看墙上的电子钟。在快到十一点时,我还特意在院子里撒了泼尿,免得整胡妮子时,再特么憋得慌。 十一点整! 我嗖嗖从大屋跑回了小屋子,着急忙慌的赶紧把帆布袋打开,嘴里一口气把驱鬼诀从头念到尾。 当驱鬼诀最后一个字刚落,帆布袋突然就鼓了起来,我恍惚的往袋子里面一瞧,就发现一个黑乎乎的小影子。 这黑影能有半米高,有胳膊有腿儿,还有脑袋。 我正琢磨着这是啥玩意儿时,那东西就嗖的一下钻了出来,同时耳边响起一声清凉的啼哭声! 哇—— 我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等我看清那东西的模样时,直接就从炕沿蹦跶到地上,依靠着小屋子门,大气儿也不敢出。 这真是一个婴儿! 在它的小脑袋上,有两张脸,一张脸在张着嘴笑,眼睛眯缝着,透过嘴唇看过去,里面没有牙;另一张脸在瘪着嘴哭,闭着眼睛,想来刚才那哭声,就是从这张脸发出来的。 它胳膊、腿儿都很细,攥紧的小拳头上,还带着惨白的手指甲;身子上没穿衣衫,露出的皮肤火红火红,像是能渗出血来。 这是啥J8玩意儿? 我当时都吓懵圈了,头皮发炸,嗓子僵硬的厉害,两手背在身后,真想拉开小屋子门,从里面跑出去。 在最后一刻,我还是忍住了,这玩意儿虽然吓人,不过这可是静清借给我的,咋都不可能要了我的命。 当这小婴儿出现时,胡妮子身子里的黄皮子,就吓得浑身打哆嗦,然后我就看到胡妮子腾地一下窜达起来。 绳子一端绑住的大石头,这会儿起了作用,胡妮子连蹦了几下,都没能带起石头,重新被锢在了原地,把黄皮子急的直叫唤。 那小婴儿从帆布袋里飘荡出来后,转脑袋左右看了看,随后就向胡妮子扑了过去。 黄皮子被婴儿一带,顿时就附不住了,身子蜷成一团,从胡妮子身子里被拉扯了出来;小婴儿想要用它的小胳膊掐住黄皮子,不过它机灵得很,刚一出来,就立马化成一道烟,消失的没了踪影。 哇——哇—— 婴儿愣了一下神,随后那张悲恸脸就哭了起来,小嘴巴一瘪一瘪,哭的很可怜,不过没有眼泪,只是干嚎。 哭了几声,它就向我飘荡了过来。 它脖子上就跟安了轴承似的,能随便转脑袋,用欢喜脸和悲恸脸轮流交替盯着我。 这么近的距离,我从它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就跟杀年猪放血时,闻的味儿一样一样,我的胃里一阵难受,差点儿就对着它吐出来。 它在我身前转悠了好一会儿,这才像不甘心似的重新回到了帆布袋里,在里面蹬踹了几下后,就安静了下来,没了哭声,袋子也瘪了下去,如同一个空袋子。 说实话,要不是刚刚放过了水,我准准儿得当场吓尿。太特么吓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玩意儿。 我依靠着门慢慢瘫坐下来,脑瓜子发蒙,身子也像被掏空了似的,丁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心想,这阴阳先生还真不是谁都能干的活儿,要不是早先经历过鬼挺棺以及王寡妇头七夜等,我刚才非得当场吓晕不可。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了一些力气,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到帆布袋旁,用那根红绳子把袋子口系上。 我嘴巴和嗓子眼干的厉害,跑到外屋喝了大半瓢凉水,这才平下这口气儿,不过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剧烈蹦跶着。 我在脑门子上抹了把冷汗,想了想,又把帆布袋拎到了外屋,免得这东西搁在小屋子里,膈应人。 我在小屋子里约摸消停了三两分钟,等到心跳正常,身子里又恢复了更多力气,这才把目光投向了胡妮子。 妈B的,接下来,老子要从胡妮子身上收利息了。 没了黄皮子附体,胡妮子已经重新躺在炕上,眼睛紧闭着,看样子是昏睡了过去。 我记得帮张大侠驱走脏东西后,他也是这幅模样,想来脏东西刚离体,活人都是这反应。 我从旁边拿过毛巾,把胡妮子的嘴堵上,免得她半道醒来,再吱哇乱叫。 随后,我三下两下重新折腾开她的衣衫,照着她那两大只就好一通捏咕。 胡妮子昏睡的很沉,我这么折腾,她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按理说,我褪下她裤.衩,就该干正事儿了,可这会儿又来了毛病——我弟不行了。 我在那儿捅咕了好几分钟,就是啥表现都没有,就像条死蛇似的耷拉着。 我顿时着急了,心说艹,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今晚儿可是整胡妮子的最好机会,要是过了这村儿,还能再有那店儿了么? 正当我急的满头汗时,胡妮子突然间动了动,像是有了反应。 我赶紧抬头看,发现她眼睛还紧闭着,不过脸蛋子很红,她的眉心也拧着,像是挺难受似的。 她哽.唧了几声后,就开始动,不是上身在动,而是她俩腿在动。 因为被绑着,胡妮子动的幅度不大,只能一抬一抬的轻微磨着,磨了没两下,我就注意到,腿当间儿的细带上,有一块地方颜色变深了,形成一个小圈圈的形状。 胡妮子似乎得劲儿(舒坦)了不少,脸蛋子更红了,拧着的眉心也舒展了一些。 刚才,我那么捅咕都不行,这会儿看着胡妮子当我面磨了一会儿,我立马就有了反应,裤子外的大包很明显,撑的又胀又麻。 我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巴子,拎着胡妮子的脚脖子,就把她拽到了炕沿边儿,左手一秃噜,就把细带扒拉一边儿去了。 妈B的,看老子怎么怼死你! 我瞅着光不粗溜的胡妮子,心里暗想着。 第043章 饲鬼 炕沿的高度刚刚好,我站着,胡妮子侧躺着。 而后啪的一下子,钥匙就怼进了锁眼里,老准成了。 胡妮子是我醋溜的第二个小娘们,那滋味儿,老得劲儿了,我脑袋里时而回想起她们哥几个欺负我的场景,心里就更加起劲儿。 我心说,再特么让你欺负我,老子今儿个一标枪扎死你,妈B的。 我上了状态,一连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比跟王寡妇那会儿,时间可要短一些。 一个是因为太刺激了,所以就比较快,再一个是因为胡妮子的构造比王寡妇好,那里不知道咋整的,居然还特么紧致了。 等到快投降时,我就薅出来吐在地上,免得再让胡妮子抢了我的道行,又用鞋底在地上蹭了蹭,这样就算胡老二他们进屋,也发现不了证据。 我三下两下提好了裤子,心里有些纳闷的,按理说,胡妮子睡的再沉,也应该醒过来了啊!再说了,刚才在怼她时,我都看到她眼睫毛微微颤动,眼珠子还在眼皮底下滚动呢。 我琢磨了一会儿,顺手把绑在胡妮子嘴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又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拉开门,就想要出小屋子。 这会儿仇也报了,忙也帮了,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儿,整的那叫一个痛快。 就在这时,胡妮子轻声哼唧了几声,又很小声的在嘟囔着。 “……别……还……还想………我还想来……” 听着她含糊不清的说话声,我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 大狗子真没骗我,胡妮子在这方面的要求是真高啊!我都折腾那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把她下面嘴喂饱? 还想要? 我本想着撒手不管,她爱要不要,反正老子得劲儿了,我管那许多?不过快要出屋时,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小玉杆! 我身上还带着这玩意儿呢! 我回过身来,好人做到底,也没用胡妮子动手,我就帮着她安放好了。 接下来的事儿,我就不管了,拎着帆布袋我就出了门,刚走到院子外,就看到那儿站着三个黑影,正是老胡头领着他的俩儿子。 “胜利,咋样了?”看到我出来,老胡头连忙就迎了过来问道。 胡老二也拿着手电筒,凑到了我身边,给我再递了一根烟卷;只有胡老大抱着膀子,站在那儿没动地方。 “她身子里的脏东西是驱干净了,不过我真没想到啊,你闺女还有特殊的爱好啊!怎么说呢?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等会儿你们进屋就知道了。” 我叹了一口气,话题一转,就说到了胡妮子玩自己的事儿。 胡妮子的要求既然那么高,估摸着等这爷仨进屋后,准准儿得看到胡妮子还在忙活着,所以我就莫不如提前说出来,也算对他们的威胁。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当我隐晦的提到胡妮子在做啥事儿时,老胡头的脸一板,随后就露出特尴尬的表情来。 旁边老胡家哥俩也在连连咳嗽,分不清是被烟呛着了,还是借此掩饰他们的不自在。 “行了,胜利,别多说了,既然你知道了这事儿,那俺也不能瞒你。唉,这里是两百块钱,你别嫌少,赶紧揣着啊!” 说着,老胡头又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硬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心情这个美丽,心说这是封口费啊!啧啧,加上老胡头之前给我的两百块,这就净赚四百块大洋了,这可比我种苞米来钱快的多。 我假装推辞了一番,就把钱揣进了兜里,又和老胡头简单唠了两句,就赶紧离开了,至于他们发现胡妮子在屋子里咋忙活,那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我哼着小曲,拎着帆布袋,没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自家的院子外,一抬头,我很纳闷的发现,王寡妇家的灯还在亮着,这说明静清还没睡,说不定是在等着我回来。 我暗想,幸好她没睡,我正要把帆布袋还给她,要不大半夜的,让这么个吓人倒怪的玩意儿待在俺家屋里,那还能睡成消停觉么? 推开王寡妇家的门,进到里屋,我看到静清穿戴整齐的盘腿端坐在炕上,两手掌朝天,平摊在膝盖上。 听到我进屋的动静,静清就睁开了眼睛,把姿势收了起来,不带丝毫情绪的问我,“怎么样?还算顺利吧!” 我点了点头,心说能不顺利么?帆布袋里的这玩意儿太厉害了,前后不过几秒钟,就把黄皮子给吓出来了。 “今晚可多亏了你,要是没有这玩意儿,我都不知道该咋办。”我笑着说道,顺手把帆布袋放在了她身边,而后又后退了两步。 说实话,要不是非得依靠那帆布袋,那打死我都不会碰它,太特么邪性了,说不定我晚上都得做噩梦。 静清没去动那袋子,盯着我问道,“刚才你碰女人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静清还能猜出这事儿,我顿时有些慌乱,又有些尴尬,这道姑也太神了,咋猜到的? “咳咳……那个我也是身不由己,她情况有些特殊的。”我随口说道。 好在静清没有接着逼问我细节,她只是说,往后我要多注意些,将来我命里的桃花杀,一个接一个,稍有不慎,就会着了道,轻则失掉道行,重则丢了小命。 我听她说的玄玄乎乎,心里不由得一紧,连连点头说,往后我会多加小心。 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得赶紧回自个家屋去,而且我光顾着忙胡妮子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唤,我得对付一口。 正要离开时,静清下地拦住了我,她一手拎着帆布袋,轻轻一抖,就像变魔术似的解开了红绳子,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子,想要让我把手伸进帆布袋里。 我吓了一跳,心说要是真伸进去,还不得让那玩意儿把手咬掉啊! 我猛地一甩,就想挣脱开。 可奇怪的是,看着静清柔柔弱弱的模样,手劲儿却是大的出奇,我挣动了两下,愣是没能把手抽出来。 这工夫,静清已经抓着我,把我手掌探了进去。 刚刚进入到帆布袋口,我突然觉得小手指一凉,一张冰冷的小口就裹在了我手指头上。 「PS」各位老少爷们,明天起,更新时间改为:晚上6、7、8、9点钟各发1章。 第044章 意外 我被吓得魂不附体,惊恐的望着静清,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干啥。 那东西冰凉的嘴巴咬住我,牙花子在皮儿上蹭了蹭,我就突然感到手指尖一疼,而后那条小舌头,就吧唧吧唧在上面裹着。 我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东西把我手指咬破了,正在往外吸血呢。 我死命的想往外抽手,可静清的手掌就像一道铁箍,不管我咋使劲儿,都屌用没有。 过了一会儿,里面顿了顿,然后又开始接着吸。 我估摸着,八成是那小东西换了一张脸孔,这会儿不知道是悲恸脸,还是欢喜脸在咬我。 前后持续了一分钟左右,静清才在帆布袋上轻拍了一下,同时松开了我的手腕子。 我的手能动了,赶紧蹦跶到一边,心惊胆战的盯着手指。 还好,只是皮肤显得有些苍白,而且我也没有在上面看到伤口,不知道刚才那疼痛是咋回事儿。 “它没有进补到脏东西,还在饿着肚子,你要是不用鲜血喂养它,晚上入梦时,它就会过去找你。”静清慢悠悠的解释说道。 我被静清说的瘆的慌,心说这玩意儿果然吸我血了,难怪把黄皮子驱出来时,它心有不甘的瞪了我好一会儿,说不定那会儿它就在琢磨,要不要让放血。 我甩嗒了几下手,就问道,“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咋这么邪性呢?” 静清笑了笑,她的眼睛就向下弯曲出一个很好看的弯弯来,“它叫阴婴,是我炼制的阴鬼,往后你把《阴阳》研究透彻,自然也明白饲鬼之法。” 这大半夜的,我实在不想跟静清再唠这个话题,什么阴婴、阴鬼的,都是脏东西,而且听静清的口气,好像是费了不少劲儿,才把阴婴炼制出来。 我估摸着,说不定静清是把一个活的婴儿,硬生生炼成了一副模样。心里这么想着,对静清的看法就不同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她阴气森森,不像个好人。 静清像是能看透我的心思,当我歪着脑袋胡乱琢磨时,她就对我说道,“你不要胡乱寻思!阴婴是两具婴儿尸体炼制而成,在炼制之前,它们无魂无魄,就是两具空壳子而已。” 让静清这么一说,我就更害怕了,就此打住话题,推说肚子太饿了,然后我就跟逃命似的,撒丫子回到了自家屋里。 等锁好了门,我依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没传来啥动静,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我心里琢磨着,当阴阳先生真艹蛋,别人家里都养猫啊狗啊啥的宠物,阴阳先生够牛.B,养鬼! 听着静清话里的意思,往后等我正儿八经的成为阴阳先生之后,也会饲养一只鬼。艹的,那得多吓人啊,晚上一家子人躺炕上睡觉,头顶上还有一只鬼飘来飘去? 想想都能膈应死个人! 我抵不住肚子抗议,点开灯,来到外屋煮了一把挂面对付一口;吃过后,我又往灶坑里添了些柴禾,这才返回到了里屋。 炕上,王娅和傻妹子分睡在左右,中间留出了地方给我睡。 闭了灯,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睡意,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整胡妮子的场景。 我砸了咂嘴,心说这丫头真够劲儿,水又足、奶又大,也不知道她下面怎么保养的,还那么能夹,之前我还以为,她那儿得松松垮垮,跟火车道似的呢。 胡妮子的两只倒挺勾.人,今晚儿我摸不清楚她干净不,所以没敢往里面亲。 还有她那两条大长腿,瞅一眼,都感觉老过瘾了。 这么一顿胡思乱想,我弟就又有了异常,昂首立正,如同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我侧过耳朵听了听,发现王娅睡的很沉,心中一动,就把手伸进了王娅的被窝里,慢慢的挪动手指,往她胸脯靠了过去。 我才搭到她肩膀头,突然就觉得手背上一阵刺痛,让王娅给狠狠挠了一下。 “臭流氓,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想干啥?”王娅转过头侧对着我,怒气冲冲的说道。 黑灯瞎火的,我虽然看不清王娅的表情,不过从她气呼呼的说话声里能听得出来,这丫头是动了真怒。 打死我都没想到,王娅的觉这么轻,才碰了一下,她就醒了。 我死鸭子嘴硬,说忘了哪个方向睡得是她了,我还以为是郭玲呢。 王娅明显不信,用脚丫子在我身上连踢了好几脚,又气哼哼的威胁我,要是再敢打她得主意,她就到外屋地拿菜刀切了我。 这丫头片子就这臭脾气,泼辣的像过油小辣椒,我拿她没办法,悻悻的钻进郭玲的被窝里,安心去揉她那两小只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的公鸡刚打过鸣,我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正是人逢喜事儿精神爽,我在胡妮子身上报了仇,又狠狠的粗溜了一顿,我从骨子里往外透着股精气神。 我先把两家院子里的积雪扫完,紧接着又把苞米楼子底下那些死去的鸡鸭鹅装麻袋里,扔到了村儿里臭水泡子冰层上。这些家禽死的太邪性,我嘴巴再馋,也不敢打它们的主意。 王寡妇送给我的老黄牛,也让我给喂的饱饱的,这牲口往后就在俺家落户了,可不能亏待了它。 等忙活完这些,还不到六点钟,我前后也没睡上几个小时,可那会儿就是精神十足,丁点儿困觉的意思都没有。 我摸了摸棉袄兜,想着里面还揣着老胡头硬塞给俺的四百块钱,心里就活络了起来。我跑到二里外的四道荒沟村,砸开老井家肉铺的大门,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十斤猪肉,又在俺们村儿小铺(小超市)买了五斤散搂子,这才美滋滋的回了家。 八点钟,天色已经彻底放亮,我已经把早饭弄好,喊过了静清让她来屋吃饭,又赶紧给傻妹子洗脸等,帮着她拾掇。 郭玲的举动还是有些怪异,发呆愣神过后,就捂着脑袋,也不发出声响,就那么蔫了吧唧的一副痛苦表情。 好在,她一天就发作一次,等过了这阵儿,她就又恢复成傻里傻气的正常模样了。 炕桌已经摆上,中间放了两盆菜:猪肉炖酸菜、猪肉炖粉条,里面猪肉分量足得很,等会儿挨个可劲儿造。我半天就挣了四百块钱,那可不能太抠了,得犒劳犒劳大家伙儿。 此时静清还没进俺家屋,不知道在磨蹭着什么,我突然想了起来,干脆把张大侠和张奶奶也喊过来算了。 俺家穷了这么多年,能吃上肥膘子猪肉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难得今天的菜这么丰盛,那为啥不把他们请过来呢? 想到了这个,我就赶紧下地出门,打算去后院招呼张大侠和张奶奶去,结果刚到院子里,迎面就走过来个咋都没想到的熟悉面孔。 胡妮子! 第045章 答疑 “郭哥,你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干啥去?” 不仅这张脸孔让我没想到,就连胡妮子说话的语气、用词,我都没想到。 啥? 她喊我郭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一脸懵圈的盯着胡妮子,想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些年,胡妮子她们哥几个,动不动就欺负我,骂我都算轻的,有时候逮住没人的空儿,还往死里削我。比如昨天晌午上山捡柴禾,不就遇到了那一出? 可现在,胡妮子笑呵呵的,显得贼拉好说话的模样,那声“郭哥”喊的那个亲热,就像是小情人之间在相互调.情。 咋滴了?让我给怼倍儿服了?我在心里瞎琢磨着。 “我打算找张大侠去。咋,你找我有事儿?”我反问道。 我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昨晚趁着胡妮子迷迷瞪瞪,把她好一顿粗溜。不过看胡妮子这架势,不像是来上门找我干仗,而像有啥事儿想求我似的。 胡妮子白了我一眼,不是充满怨气、嫌弃的那种,而是有点儿像在勾我,“郭哥,以前的那些事儿,你还记仇呢?我要是没事儿,就不让我登门了呗?” 说着话,胡妮子还上前轻轻在我胸口锤巴了一下,那模样,就跟撒娇似的。 我挺大一个老爷们,既然在她身子上报了仇,当然不可能再跟她唧唧(计较),我说你快说吧,到底有啥事儿,我这还要出门呢。 胡妮子听我这么问,顿时显得有些扭捏,支吾了半天,才说道,“郭哥,昨晚的事儿可太谢谢你了,要不,那脏东西非得把我闹腾死不可。” “我欠了你好大一个人情,可得好好偿还。这么滴,晚上你要是没事儿,就来俺家呗!没外人,就咱们俩!我给郭哥你做四个小菜,陪着你喝酒,好好感谢感谢你,你看咋样?” 胡妮子一边说话,一边拉着我的破棉袄袖口轻轻摇晃,像是生怕我不答应似的,脸上带着乞求的表情。 我心里相当的纠结,瞅胡妮子这一出,明显是在勾.搭我。她说的那个家,指的是她自个儿住的屋子,不是指胡老大家。 我琢磨着,一男一女黑灯瞎火的在她家里喝酒,等喝的醉马天堂(醉醺醺)之后,还不得整到一块去啊? 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儿,总这么跟胡妮子揪扯不清,有些不妙的。人家也有对象,万一被发现了我跟她有一腿,那可咋办? 再说了,胡妮子也不是啥正经闺女,妖里妖叨的,像县城里的小姐,我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纯洁农民,总跟她拉扯啥? 想明白了这个,我就赶紧拒绝胡妮子,说好意我心领了,而且她爹老胡头也给过了我钱,人情也算还完了。 我以为姑娘家脸皮薄,我这么一说,她就能消停下来。 没想到,胡妮子不死心,继续苦苦哀求我,还说就今晚这么一次,往后就再也不来找我了。 我这人就是耳根子软,推托了好一会儿,见到实在推托不过去,这才满脸严肃的点头同意,说下不为例,就今晚儿这一次,我再顺便帮她看看,那些脏东西驱赶干净没有。 那会儿我已经心明镜似的知道,晚上准得整出点事儿来,只是彼此心照不宣,都憋在肚子里不说而已。 胡妮子像会说话似的大眼睛瞄了我一眼,这才喜滋滋扭着屁股离开,她胯胯左右扭动的幅度很大,像是快把腰扭折似的,我就觉得她还是在勾我。 她美,我心里更美! 能不花钱粗溜漂亮小娘们,那还不是好事儿?而且我干胡妮子没干过瘾,正想着怎么让她换几个舒服姿势让我整呢,这可算趁了我的心思。 我蹦蹦哒哒、心情无比舒爽的去请张大侠和张奶奶了,早把静清警告我桃花杀的话,忘在了脑后勺。 吃过早饭,等张大侠他们走后,我让王娅帮着收拾碗筷,而后跟着静清来到隔壁王寡妇家,开始向她请教问题。 第一个,我就问到了天眼的事儿。 粗溜过王寡妇后,我就能看到纯黑的山猫子,不过给张大侠瞧病时,在没有静清帮忙之前,我啥都看不到。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咋还时灵时不灵的呢? 静清解释说,那是我不会使用道行,脏东西要是想让我瞅见,那就能瞅见;要是有心避着我,我就成了睁眼瞎。 好在,静清帮我激起了天眼,往后不管脏东西想不想躲,我都能看得见,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 之后,静清又帮我激起了天耳,仍是一指点在耳垂儿下,我就感到有一阵凉风顺着她指点的地方,往脑壳里钻,过了一会儿就没啥异常了。 第二个,我问到了王寡妇头七夜的事儿。 王寡妇的奇特举动,还有那主动让我粗溜的神秘娘们,到底是谁? 听到我提及王寡妇,静清先是一阵沉默,叹了一口气后才说道,“王寡妇为了你,可真是费了不少心血,你是颗好苗子,可千万别辜负了王寡妇对你的良苦用心啊!” 静清说,王寡妇死后,有三次附在王娅身上,想要勾着我把阴阳术传给她闺女。这倒不是王寡妇有私心,想要便宜她闺女,而是她掐算到我桃运旺盛,想要帮我化劫。 简单来说,王寡妇把我当成媒介,通过我,再把阴阳术传给王娅。她俩都是娘们,那事儿没法做,也就传不了。 兴许那就是命儿,我连续几次,都强忍着没碰王娅,也就没法把阴阳术传回去,再加上紧接着静清就来到了俺们村儿,这事儿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那神秘娘们,连静清也不知晓她的来历,而且那娘们道行不低,静清前后掐算过几次,都无法算出她的方位,也猜不到她的心思想法。 静清推测,王寡妇生前耗费阳寿,掐算出一些事儿,提前做了安排;不过死后,她知晓的更多,为了救我,她甚至不惜耗损阴魄。 头七夜那天,我看到王寡妇断胳膊断腿儿,就是因为她阴魄不全,和谁大打出手后,受了极重的伤;再后来,就只能躲进我脖子上的小玉杆子里,等待机缘恢复阴魄。 我让静清说的渗得慌,心说我还没开始养鬼呢,脖子上就趴一个! 好在这鬼是个熟鬼,也不会害我,这倒是让我心安一些。 关于王寡妇的疑惑,只能暂时告一段落,她死后到底知晓了什么,才会造的那么惨,这只能将来慢慢研究了。 想了想,我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村儿里故老相传,山猫现、阴阳乱,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俺们村儿人点子也太背了,咋总遭脏东西祸祸呢? 第046章 阴煞地 其实也不仅是俺们村儿,周边的头道荒沟、二道荒沟……这一片统共五个带“荒沟”俩字的村子,都爱遭祸害,否则也就不会有“七只山猫现、荒沟阴阳乱”的说法了。 我对五道荒沟村儿再熟悉不过,尤其是大甸子那里,到了晚上就鬼哭狼嚎,像是有不老少的脏东西。昨晚整完胡妮子,我都没敢靠近大甸子,绕着道回来的,就是怕犯膈应。 静清轻轻皱了下眉头,顿了顿才反问道,“胜利,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们整个村儿的形状像什么?” 我一愣,心说村儿里家家户户,都是自个儿选的地基,而后盖的房子,咋还能整出个形状来? 看我茫然摇头,静清轻呼了一口气,缓缓的给出了答案。 “要是从山顶上往下看,你准会发现,你们村儿的形状,像——棺材!” 我还真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个,听静清说的吓人倒怪的,我就有点渗得慌,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会吧,俺们村儿哪能像棺材呢,这多不吉利啊!” “这可不是吉利不吉利的事儿,事实就是如此!你看你们村儿的地形,周围被四面山围着,大山朝向村子的那一面,都比较平整,像棺材板儿;村儿中央的大甸子,就像是七星板,就是垫在棺材底下的那块板子。” “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南北走向安放棺材,应该北宽南窄,这儿却正好相反,南宽北窄;大甸子正中有棵歪脖树树,上面有一根油绿的嫩枝,那是北斗七星的斗柄,不过它是朝南指向,是为反北斗七星。” 静清一口气的说道。 我被造的一愣,微微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早些年我还怀疑过,为啥村子周围的那些大山,面朝村子的一面都那么平整,看着就像是有人用巨大的斧子给切过似的。 还有大甸子里那棵快要枯死的歪脖树,只有那一根油绿油绿的小细枝,让静清这么一提醒,我恍惚觉得,树枝的朝向还真是指着南方。 原来整个村儿,就是特么一个大棺材啊! 难怪我总觉得村儿里阴气森森,不像啥正经地方呢。 “既然村儿里这么犯膈应,那我等会儿找上张大侠,先把那棵歪脖树砍了,等开春解了冻,再雇人用推土机和小翻斗子车,把那几面山修整一下。” 我的想法很简单,让静清这么一说,我觉得村儿里是挺吓人,那就干脆改变一下村子的地形,整的不像棺材不就得了么? 反正领着郭玲离开,那是不可能了,家里的几块地都在这儿,我也没地方走,就只能沿着这个思路想办法。 静清摇了摇头,“哪儿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样的格局聚拢煞气,不过只要不胡乱动,就不会遭遇太大劫难;可要是妄图改变格局,那就糟糕了,谁动谁死。而且这儿的风水形成不知多少年,格局早成,也不是人力可以改变。” 我脑瓜子嗡嗡的,也没去细琢磨静清咋会知道这么多,就想着往后可该咋办。 在这破B地方待久了,不被脏东西闹腾才怪,都特么是阴呼啦的东西。 可要是不在这儿住,那又有啥好地方可去呢? 静清接着说,在这个阴煞之地,每隔五十年就是一小阴年;每隔百年,就是一大阴年。 那些纯黑的山猫子,叫做阴冥猫,作为警示之用,每当阴年即将来临,阴冥猫就会找上附近的阴阳先生,给他们提一个提醒。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这些阴冥猫不仅我可以看得见,那黄幺婆应该也能看得见,她也是阴阳先生。只是不知道,在见过这些阴冥猫之后,黄幺婆有啥打算。 “我听你说的吓人倒怪的,不过好像也没啥太严重后果吧!五十年前,我也没听说有啥大灾大难的啊!”我想了想说道。 五十年前,虽然我还没出生,不过那会儿张奶奶等几个村儿里的老人都在,要是真发生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当时就是疯了三个、死了两个,后来就没啥动静了。 静清说,那是因为附近一直都有阴阳先生镇着,有他们在,才能保村民平安。 百年前,就在五道荒沟村儿的原址上,曾经发生过一起惨案,一个月内接连死了七百多号人,都是被脏东西闹腾死的。 我被吓了一跳,卧槽,七百多人?这么多?这是脏东西大规模组团出来祸害人了么? 我向静清旁边凑了凑,听着她继续讲述,心里对村子这块阴煞地就更加忌惮。 往前推一百年,那会儿正兵荒马乱,哪儿哪儿都在打仗,土匪横行,到处占山头。 就在大甸子那方位,住着陈、赵两个大户人家,每户有三百多人,都是大家族。 跟现在的时日差不多,也是临近过年的时候,就有一众土匪过来了,管这两户人家索要粮食和钱财。 为首的土匪头子是个女的,穿着一身大红衣衫,大胸脯、大屁股、水柳腰,走路妖里妖气,胯胯都快扭散架子了,大冬天也不怕冷,露着白花花的大脖子。 这女土匪头子也不贪,要的粮食和钱财数量不多,不过临走时拉了一肥猪、一母猪(男票和女票),然后扬长而去。 陈、赵两家的家主碰头琢磨了一下,觉得土匪也不算狮子大开口,而且这些土匪把陈家二小子、赵家小闺女虏了过去当肉票,也不敢不听,于是就打算着息事宁人,给他们准备出来足够数量的粮食和钱财就是。 万万没想到,等把这些准备的东西送到山上后才发现,赎回来的俩人都不正常了。 陈家二小子浑身亢奋,下面鼓起老大一个包,脑门子上一个劲儿往外淌虚汗。 赵家小闺女也不说话,瘫软着躺在地上也不嫌冷,不出声,就那么哗哗的淌眼泪。 上山接他们的人还注意到,小闺女裤.裆地方红了一片,就跟来例假没做好防护似的。 等接回了家里,问清了缘由后,两家的家主顿时坐不住了,拍着桌子咬牙切齿的说,这个仇非报不可! 就算伤筋动骨,也得整死这帮土匪。 尤其是那个女土匪头子! 第047章 百年旧事 原来陈家二小子长的眉清目秀,挺俊俏个模样,被绑上了山,就让女土匪头子相中了。 当天就被她给灌上了春.药,把陈家二小子好一顿折腾;等到下山接他时,他已经让女土匪头子索要过十来次了。 家族里的大夫给陈家二小子诊断过,因为服用的剂量太大,等他那里消停之后,就再也举不起来了,算是给这一枝绝了根! 至于赵家小闺女,也是在女土匪头子的指使下,被四个当家老爷们轮番祸害了一遍。 她这么一个娇滴滴还没出门子的闺女,哪经得起这些糙老爷们的祸害?能保住一条命,就算是万幸了。 赵家老爷子可是向来把这小闺女当成心头肉,被祸害的这么惨,他的气性是最大,当天晚上派人火速进了县城,偷摸把在县城里当官的大姑爷(大女婿)给找了回来,商量报仇的事儿。 要是赵家老爷子早点儿把他大姑爷请回来,也就不至于摊上这么惨的事儿了,就因为一念之差,觉得能够息事宁人,结果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大姑爷还真有些能耐,调用了百十来号人,枪支弹药都带齐全,打着剿匪的名号,把这伙土匪给包了饺子,除了三当家临时有事儿下山逃过一劫,其他土匪都被一锅端。 抓来的土匪小喽啰都被一下弄死,那几个男当家的,被剁碎了喂狗,唯独暂时把那女土匪头子留了下来。 大姑爷让赵家老爷子专门腾出一间屋子,里面是五花大绑的女土匪头子,而后他让整个亲卫队排着队,轮流往里面进。 刚开始,还能听到女土匪头子叫唤的挺舒畅,等到第六个小兵进去后,她就变动静了;越往后面,她叫唤的声音越凄惨,最后一声高一声低,声声撕心裂肺、痛楚哀嚎。 等三十多个老爷们折腾完后,女土匪头子就跟一条死鱼似的,趴在那儿不动地方,这也算替赵家小闺女报了大仇。 大姑爷还不算完,他心也够狠,吩咐人把女土匪头子割了舌头,手脚砍断,而后就在死冷寒天,把她光不粗溜的就扔在了偏僻的山凹子里,让她自生自灭。 后来不知怎么,就让那条漏网之鱼——土匪三当家也知晓这事儿了。 他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个阴阳先生,只不过在那年头,阴阳先生不值钱,都在忙活打仗、抢粮食填饱肚子,谁在乎那些阴阳事儿? 三当家使用了阴损手段,趁着百年一次的大阴年,偷摸撬动颠乱这地儿的阴阳气,把大批的脏东西折腾了出来。 随后从年三十开始,陈、赵两户人家就陆续的死人,各种各样的死法。 有洗脸时浸泡在水盆里,让水给憋死的;有跳进猪食锅,让开水烫死的;有在外面一头扎进雪堆里,活活捂死的…… 那会儿不管是这俩大户人家的子孙,还是家里面的长、短工,都被吓懵圈了,三三俩俩想要往外逃。 可奇怪的是,不管往哪儿逃,最终都得死在五道荒沟村儿这一片地界里。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出正月,七百来号人就死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讲完这些,静清就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这里就阴气、煞气重,再加上多死了这么些人,那这里就更成了不祥之地,能聚拢这么多阴煞气,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老半天都沉浸在这桩惨案里,脑补着这些人个个惨死的画面,不由得接连打了好几个激灵。 妈了巴子的,静清说的这些,比鬼故事都吓人,往后我晚上还能不能去外面撒尿了? 不知怎么,我突然间又想到了那个身穿红衣衫的女土匪头子,心说那天我在梦境里也遇到过一个红衣娘们,这俩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儿呢? 还有王寡妇头七夜,强了我又扇我嘴巴子的娘们,会不会也是她? 这么略微一琢磨,我就觉得后脖颈子直冒凉风,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 我转移话题问道,“这些陈年旧事,你咋知道呢?一样一样说得这么清楚,就跟你亲眼见过似的。” 静清说,当年那个阴阳先生在害死这么多人之后,也自杀了,是刨开冰面,跳大河里淹死的,在临死前,他把整个过程详细的写了下来,这些都收录在《阴阳灵异实录》里。 她还说,往后要是有机会,就把这些书籍送给我,让我多看看,对修炼《阴阳》极有好处。 我当时哼哈答应,也没当一回事儿。 还真没想到,不久后,静清真给我送来老大一箱子书,都是和阴阳事儿相关的,由那也牵扯出另一段往事,让我猜到了静清的真实身份。 “这处阴煞地,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按理说应该孕育出一个阴灵来,不过我在这住了一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这倒是有些奇怪的。”静清嘀嘀咕咕的说道。 我翻过《阴阳》,知道阴灵是比阴鬼更牛.B,煞气更重,脑子灵光,邪恶的很。 从静清的嘴里能说出“阴灵”这俩字来,那就说明这玩意儿是真的存在,我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往后千万别让我遇到这邪性玩意儿。 话题一转,静清又说到了我傻妹子身上。 “郭玲的体质很特殊,再加上从小生活在这处阴煞地,所以身子里的阴气很浓。这两天我得好好琢磨一下,尽量想出个稳妥的方法,帮着她平安度过二十二岁生日。”静清说道。 傻妹子体质特不特殊,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胸小,身子骨有些弱的。 既然静清对郭玲另有安排,我也就不再那么担心了,以她的道行,要是还不能帮着郭玲度过劫难,那旁人就更不行了,我也没招,只能认命。 “昨晚儿我给你掐算过,近期,你还有一劫,所以这段时间不如一直把阴婴带在身边,也好防身之用。” 在我又问了几个小问题后,正打算回自个儿家时,静清拦住了我,把那个帆布袋交到了我的手里说道。 我顿时一愣。 啥玩意儿?我近段日子还要遭劫难? 妈B的,我是唐僧啊? 第048章 赴宴 说实话,我是真心不想再跟阴婴打交道,这玩意儿太吓人,虽然它平时就装在帆布袋里,不过我一看到袋子,就能回想到它飘荡到我跟前的那一幕。 而且养活阴婴也麻烦得很,按照静清的说法,每天晚上子时,还要用鲜血喂养它一遍。 可我又不敢不听静清的话,我在《阴阳》里看到过,像她这样给人掐算,对阳寿有损,她前后为我掐算过几次,已经让我欠她很大一个人情了,哪儿能不遵照她的安排?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帆布袋带在身上,跟静清道了一声谢,就回到了俺家屋子里。 王娅看到我回来,就猛地一拍脑袋,说是差点儿忘了一件事儿,而后着急忙慌的撂下郭玲,往她家跑去。 我盯着王娅那圆了咕咚的屁股,暗暗舔了下嘴唇,心说这丫头可比胡妮子那小插座强多了,要是啥时候能让我粗溜一回,那得多过瘾啊。 自从王娅住进了俺家,还真是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王娅很利索,眼睛里能瞅着活儿,不是帮着我照顾傻妹子,就是烧炕烧水洗衣服啥的。 可惜,她性子太泼辣,就跟一头小母老虎似的,冲我凶巴巴,我现在手背上还有那几道凛子呢,都是我昨晚偷摸王娅时,让她给挠的。 没一会儿,王娅跑了回来,又递给我一个小盒子,说这是她娘临死前交代过,要是我再能挺过头七夜,就把这玩意儿送给我。 我这才想了起来,王娅的确说过这话,不过头七夜后,忙活的事情一样接一样,都把我给忙活忘了。 我打开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凹”形的小东西,看样子,它和我脖子上的小玉杆是同一材质。 我摆弄了几下,就试着把它倒扣在小玉杆上,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这俩玩意儿正是配套的,严丝无缝的就合拢在了一起。 这样一来,这就变成了一个小挂坠。 我心说,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要是脖子上挂着个小玉杆,总联想到胡妮子自玩儿用的那玩意儿,我心里说不出有多别扭。 戴好了挂坠后,我笑呵呵的问王娅,是不是还有啥东西,也要交给我的?别跟懒驴拉屎似的,一团一团往外挤,要是还有,干脆一次性.交给我得了。 我也说不准是因为我说的话太不中听,还是王娅又想到了别的事儿,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扭捏半天才说,还真有最后一样,不过那得等到我快死了,才能给我。 我顿时大怒,心说啥玩意儿,这大早上的,就诅咒我是不? 刚想发飙骂她几句,突然间看到她那张俏生生的小脸,我不由得又心软了下来。 这丫头刚死了相依为命的亲娘,在村儿里也没啥亲人,孤苦伶仃,挺可怜的。 算了,就不和她计较了,我就当她是乌鸦嘴,顺嘴那么一说而已。有阴婴护在我身边,还能有多大事儿咋滴? 这会儿才早上十点钟,眼下又没有啥着急要紧的活儿,我就干脆脱鞋上炕,扯过被子盖在腿上,依着墙琢磨着静清跟我说的那些话。 我这傻妹子体质是有些特殊的,常年身子冰凉,就算大夏天的,她身子也是凉哇的,都没见她冒过汗。 所以一到冬天晚上睡觉时,我就把她脱的光溜的,在被窝里搂着她,生怕她冻着,这倒不全是因为我想占傻妹子的便宜。 随后我又想到了附体的事儿。 静清刚才也跟我说过一些,像是黄皮子这样的脏东西,附体后会挤走活人的一魂一魄,就算脏东西被撵走了,也不会很快恢复,所以昨晚儿我那么折腾胡妮子,她都没立马清醒过来,只会凭借着本能在配合哼唧着。 不过附体也分情况,要是被死人变成的阴鬼附过体,等脏东西离开后,活人就会立即醒过来,因为阴鬼会变幻身形,在身子里不占地方。 一上午,就在我胡思乱想中度过,等吃过了晌午饭,我心里就开始长草(活络)了,眼巴巴的盼着天黑,赶紧去胡妮子家粗溜她去。 太阳渐渐往西边挪,我躺炕上迷楞了一小会儿,又睡不着,干脆翻出《阴阳》,在里面学了一段驱鬼、养鬼的事儿。 我还惊奇地发现,原来阴阳先生可以跟有灵性的脏东西做交易,交易的筹码有些血腥,基本都是拿命来换。 度日如年的熬到了傍天黑,刚做好晚饭,我就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动静,推开门,正是胡妮子找来了。 胡妮子跟王娅熟悉得很,她俩唠了一小会儿之后,胡妮子这才催我,让我赶紧去她家帮个忙。 王娅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说不定正猜测,我咋还跟胡妮子走得这么近了? 我才没工夫寻思王娅是咋想的,反正等过了今晚,往后我再不跟胡妮子联系了,今儿个这就是一锤子的买卖。 临走时,我嘱咐王娅,让她帮着照看下郭玲,我去胡妮子那儿忙活一会儿,约莫着晚上十来点钟才能回来,又让她别忘了去喊静清过来吃饭,王娅都哼哈答应着。 我套上破棉袄,想了想,又拎上了帆布袋,这才跟着胡妮子身后,朝着她家走去。 因为还没出嫁,胡妮子住的地方也不固定,冬天愿意跟她那两个哥挤在一块儿,夏天她就喜欢回到这个小院子里。 我还是头一回进到胡妮子的小院子,独门独院,里面牲口、家禽一概不养,所以院子里干净得很。 进到了屋子里,我才发现,她家地面上贴的都是瓷砖儿,锃明瓦亮,瞅着老干净了。 小屋子不大,只有一个里屋和一个外屋,外屋也干净得很,有电饭锅和电磁炉,看着都像新的。 这可比俺家强多了,俺家外屋常年胡乱堆积着几绑柴禾,墙壁又被烟熏火燎,造的乌漆麻黑的。还有喂猪水筲也放在俺家外屋,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酸性味儿。 进了里屋,我闻到一股清香味道,跟胡妮子身上喷的香水,是一个味儿;里屋墙上还挂着几幅画,上面都是一些娘们露着肚脐眼儿,穿得很少站在水池子边儿,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叫泳池。 “郭哥,还愣着干啥?赶紧脱鞋上炕啊!” 胡妮子看我还在往四周打量,就赶紧催促我说道。 在地炕正中央,炕桌已经摆在那里,四菜一汤,正冒着热乎气儿,明显是她刚准备好后,就着急忙慌把我喊来了。 我心里偷着乐,卧槽,这伙食,都赶上村长他们了。 等我做好后还发现,胡妮子给我准备的白酒不是散搂子,是瓷瓶装的高档白酒,我还从来没喝过呢。另外还有一个红盒的烟卷,拆了封,里面整整齐齐装着二十颗,看样子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胡妮子去外面一趟,然后很快就挨着我坐在了一块,给我夹了一块鸡肉,喂到我嘴里。 “来,郭哥,老妹儿先喂你吃块鸡肉啊!” “郭哥你千万别见外,就当到了自个儿家里。你放心,现在屋子里就咱们俩,我刚才把门都锁上了。” 胡妮子把鸡肉喂到我嘴里后,就用她那两大只蹭了我两下,贴着我耳朵边儿小声地说道。 「PS」主动加更1章,求各种投票支持。 第049章 邪性 那会儿我是丁点儿防备都没有,闻着胡妮子身上那清香味儿,再被她那两大只蹭了蹭,脑袋里立马就浮现出昨晚粗溜她的画面。 卧槽,这小娘皮真是骚的可以,这还没开始吃饭呢,就给我这么强烈的暗示。 我在裤.裆那儿按了两下,调整个方向,免得顶着裤衩难受。做这些时,我也没特意避讳胡妮子,反正门都锁上了,俺俩心明镜似的都知道要干啥。 胡妮子跟没事儿人似的,在我裤.裆那儿瞄了一眼,就又往我碗里夹肉。 我把那块鸡肉咽了下去,又端起酒杯,滋喽了一口小酒,从嗓子眼往下,就跟有一根火钎子扎了进去似的,火辣辣透着舒坦。 我大大方方抽出一根香烟,当叼到嘴里,胡妮子就懂事儿的拿过打火机,给我点上。 我美的都快淌鼻涕泡了,这待遇,就跟养了个女奴似的,免费供吃供喝,等会儿还免费让粗溜,艹的,这好事儿都让俺给赶上了。 我没猴急猴急的一上来就把胡妮子整倒,一来算上那神秘娘们,我已经粗溜过三次了,比愣头青强多了,能控制住情绪;二来,我料定今晚儿会整倒胡妮子,所以提前调调.情啥的也挺好,挺舒坦;三来,我要填饱肚子,有了力气,怼的才更带劲儿。 “胡妮子,你给俺说道说道,昨天你是咋中的邪?中午我看你还好好的,咋下午就不行了呢?”我问起了她被黄皮子附体的事儿来。 “就算你不问,我都想说来着,昨天可邪性了,郭哥你帮俺仔细研究研究。” 胡妮子给我空了的酒杯里倒满酒,就把艳红的羽绒服甩在一边儿,正好扔在那帆布袋旁,随后就跟我讲了起来。 因为一直有老胡头看着她,所以等到王寡妇头七夜过后,胡妮子才被放了出来,可把她憋坏了。 当听说她二哥胡老二要上山捡柴禾,胡妮子就坐不住了,非得要跟着一起上山。 胡妮子也不干活,纯属凑热闹去了,在山上跟在她二哥身后,东瞅瞅、西望望,正打量着呢,突然间脚下一空,就踩塌一处雪壳子。 胡妮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掉进大坑里了呢,等脚下落了实地儿后,她才发现,踩塌的雪壳子下是一个小洞,看着像是啥玩意儿住的地方。 这洞穴不深,能有一米多长,胡妮子简单打量两眼,啥也没看见,拔腿就要离开。 就在那工夫,胡妮子觉得眼前一花,就发现了那条小黄皮子,它出现的很突然,就跟凭空出现似的。 要是那小黄皮子活蹦乱跳的,胡妮子也不敢抓,那会儿它蔫了吧唧、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动,这就让胡妮子来了好奇。 别看胡妮子长的挺好看,可性子跟王娅有一拼,有些虎了吧唧的。 她也没多寻思,就把她二哥喊了过来,用绳子把它俩爪子、俩小腿儿就绑上,而后就拎着它甩着玩儿;我碰上他们那会儿,正是小黄皮子被胡妮子一顿折腾,就快被折腾咽气儿了。 等回到家,胡妮子就随手把小黄皮子放在灶台旁,打算等她爹回来后问问,看这玩意儿能不能扒皮吃了。 没多大工夫,等胡妮子再来到灶台前时,就发现地面上只有几根被咬断的绳子,小黄皮子却不见了踪影。 胡妮子正琢磨这是咋回事儿时,突然间觉得眼前一迷糊,脑袋里轰的一声响,就跟在里面点着了一根炮仗(鞭炮)似的,再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说到这儿,胡妮子用胳膊肘怼了怼我,“郭哥,你说咋就这么邪性呢?” 我听明白了,那条小黄皮子准是附在张大侠身上的那条,后来被静清给撵了出去,无巧不巧的,正落在胡妮子眼皮子底下。 静清的手段多厉害啊,那会儿就算不用阴婴,就得把道行浅薄的小黄皮子收拾够呛,我估摸着胡妮子看到它一动不动,应该就是被收拾过后,它身子发虚,动不了。 至于后面胡妮子被附体那段,我猜是老黄皮子后来不知咋地发现了,不仅救走了小黄皮子,还报复了胡妮子,附在了她身上,要不是我来得及时,说不定胡妮子得被祸害成啥样呢。 我跟胡妮子走了一个(碰了一杯),然后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 看样子胡妮子还有些后怕,皱着眉头打了个哆嗦,就连说不想那些没用的了,喝酒吃菜要紧,而后又跟我喝了一盅。 连着两杯酒下肚,胡妮子的脸色就变了模样,粉红粉红的,看着很鲜灵;细密的汗珠子沁在她鼻尖上,让我不由得想到了上回在她身上,看到的那些水,还有她那条湿了吧唧的裤.衩。 今儿个胡妮子又换了衣衫,除了外面那套红色羽绒服没换之外,其他的都换了。 裤子是紧致的白色一体棉裤,把她两条腿衬的又细又长,刚才进屋时我就注意到,她屁.股被包裹的圆了咕咚,像个大桃子。 毛衣换成了藕荷色的一件,脖领子处有一条拉锁,当胡妮子凑到我跟前时,她还不经意的把拉锁拉下去一点儿。 深沟沟啥的,我没太看清楚,因为在沟沟快要顺延下去时,被一个心形的玉坠给挡住了。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啥,我从她两大只上能闻到另外一股味儿,像是——奶味儿。 我盯着胡妮子的精致小脸看了看,眼睛下滑,又在她那两只上瞅了两眼,不由得暗暗吞咽口水。 妈B的,上一次老子生怕她没洗澡,嫌埋汰(脏),所以没敢去用嘴裹她那两大只。 等会儿我得问问,看她洗澡没,要是洗过了,我非得尝尝那是啥味儿,跟王寡妇的有啥区别没。 “老妹啊,昨天我也不知道你啥时候能醒过来,反正驱过了黄皮子后,我就先走了。咋样,身子还得劲儿不?洗澡时候,没觉得有啥不舒服吧?”我夹了一筷头豆角扔嘴里,边嚼边问。 “郭哥,你咋还问俺洗澡时舒服不舒服呢?那跟脏东西有啥关系呀?”胡妮子笑嘻嘻的说道。 不知道她是想到了自玩儿的那一幕,还是回想到那个小玉杆,在说话时,她的脸蛋子就更红了,抿着小嘴儿,还白了我一眼,那小模样可有风情了。 我一本正经的咳嗽两声,胡诌八扯说道,“那关系可大了!洗热水澡的时候,最容易让毛孔扩开,要是脏东西没驱干净,就容易顺着毛孔,把外面的脏东西再带进来。” “啊?还有这说道?” 胡妮子让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卡了卡眼睛后说道,“还好,我昨晚和今早儿都洗了两边澡了,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儿啊。” 她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洗干净的就好,等会儿别耽误我裹奶就成。 第050章 酒胆 我顺嘴问了一下黄幺婆的事儿,我说听说她一直待在你家里,到底忙活啥了。 胡妮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名堂来,只说她们俩人也没怎么碰面,不知道她在隔壁小屋子里捅咕着啥玩意儿,只听说一大早的,黄幺婆就病倒了,还是老胡头喊上胡老二,赶着骡子车把黄幺婆送回去的。 我也没细问,这婆娘瞎了只眼睛,看着吓人倒怪的,我等会儿还得收拾胡妮子,要是总在脑瓜子里惦记着那老太婆,都影响心情。 有胡妮子这漂亮小娘们陪我唠嗑,这酒下的可就快了,再加上她小嘴儿叭叭叭,贼啦能劝酒,还没到半个钟头,我就晕晕乎乎,酒劲儿就上来了。 “行了,俺吃的差不多了,你躺在那儿别动,我再给你身子仔细瞧瞧,看还有啥脏东西没驱干净。”我编了个瞎话说道。 在说话时,我仗着酒胆,顺手把胡妮子拉了过来,搂着她的腰,隔着衣服能摸到她的软乎肉,心里就更痒痒了。 她装模做样的哼唧了两声,就跟害臊似的,可眼睛里闪着美滋滋的情绪。 我正要把胡妮子按到,她却突然把我大手拦住了,“郭哥,你这是干啥,不是说好给我瞧脏东西么,咋还动上手了呢?” 我一愣,心说这又特么在唱哪一出?装紧啊? 她刚才那眼神,明明是又盼望又高兴,估摸着她裤衩正湿的不得了,这会儿跟我装什么犊子? 我把脸一板,装作有些不乐意的模样,“老妹儿,你这么整可就没啥意思了,啥叫动上手?我这不是想让你躺好,再给你仔细瞧瞧么?” 一看我板着脸,胡妮子就有些急了,赶紧跟我道歉。 “郭哥你可别生气,俺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咱俩酒还没喝明白呢,着急瞧病干啥?” 随后胡妮子又解释说,其实就想先跟我玩儿个游戏,调节调节气氛啥的。 游戏很简单,叫“一翻两瞪眼儿”,从一沓扑克牌里往外抽牌,直接比大小。 要是我输了,就罚我喝一盅白酒;要是胡妮子输了,她就脱一件衣衫。 玩扑克、搓麻将、推牌九啥的,我玩儿的都挺溜,不过像“一翻两瞪眼儿”这种玩儿法,可就不好作弊了,只能各凭手气。 本来凭着天眼,倒是可以看穿这些东西。 不过一来我道行不够,静清帮我开了天眼,只能稳定在“不隐”阶段;二来静清也警告过我,除了应付阴阳事儿以外,不能轻易动用天眼,否则容易折寿。 我点了点头,胡妮子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这小娘们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往县城跑,说不定就是跟县城里的娘们学的,懂得还挺多,还知道调节气氛呢。 那行,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就先跟她调一调。 我脱了破棉袄,扔在了一旁,又把脖领子松了松,勒挺慌。 趁这工夫,胡妮子从旁边炕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洗巴洗巴,就倒扣在炕上,让我先抽。 前两把,我运气不好,接连输给胡妮子,就自罚了两盅白酒。 之前我也没看这白酒是多少度的,反正后劲儿贼足,连干两杯后,我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了。 幸好从第三把起,我转运了,连赢了四把,胡妮子就先后把裤腰带、发夹,还有两只袜子脱了下来。 当胡妮子脱袜子时,我就有些不乐意了,心说妈B的,袜子也算一件? 我大着舌头质问时,胡妮子就笑嘻嘻的解释,身上的东西都算,她还说,郭哥你别着急,要是再赢,俺不就得脱毛衣了么? 酒劲儿上头,就给我整的脑瓜子不太好使,微微一琢磨,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就没太计较。 后面的几把,俺俩有输有赢,我又多喝了四盅白酒,胡妮子身子就剩下上下两件了。 扫了这么几眼,我一个激动,就管不住我的爪子了,伸手就朝那两大只抓了过去。 胡妮子也不反抗,不过不让俺脱,说小游戏还没玩儿完呢,只能隔着罩子揉,等她再输一把,她就脱,那会儿随便俺咋揉都行。 我让胡妮子撩的,肚子里的火苗嗷嗷往上窜达,说行,赶紧接着玩儿。 在我又多喝两盅之后,终于人品爆发,连赢了两把,这下愿赌服输,她应该把那最后两件给摘巴了。 胡妮子自个儿没动手,拉过了旁边的被子,就躺了上去,笑嘻嘻的瞅我。 “啥意思?逗我玩儿啊?” 我迷迷糊糊的瞅了胡妮子一眼,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说实话,都喝成这状态了,我的胆子贼拉的大,我心里都打算好,要是胡妮子再跟我装紧,老子就强了她。 反正她喊我来她家,都让王娅她们看着了,而且外面锁着门,也没外人看到,谁能说得清楚这里面是咋回事儿? “哪能呢,愿赌服输,俺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不过,俺一个女孩儿家,不能自个儿动手,得郭哥你帮忙。” 胡妮子半依着身子,冲俺笑着说道。 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还能收得住? 我把炕桌往旁边一推,随后就压了过去。 第051章 陷阱 我一边搓巴胡妮子,一边嘿嘿坏笑,说道,“小样儿,信不信哥一会儿整死你?” 眼看着就快得手,我说话也没啥忌讳了,嘴巴一秃噜,就说出这么糙的话来。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她就更来劲儿了,抓着我的腰,眼睛带水儿的恳求我,“郭哥,我现在就不想活了,求求你,赶快弄死俺吧!” 胡妮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里面还包含着一丝恳求的情绪。 卧槽! 真生猛啊! 打死我都没想到,胡妮子胆儿肥的没边儿,说出的话都能把我造的一愣;我心说,这是小娘们应该说出口的话么? 她就不嫌臊挺慌? 让她这么一撩,我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再没法淡定,直接就整上了。 说心里话,我这可真当做报仇了;在忙活时,我想到了她总欺负俺的事儿,想到了她找人揍我时,跑丢的那两只大鹅,想到了她故意告诉老师,说我耍坏…… 心里面寻思了一会儿,我就又注意到,胡妮子这次跟上回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武武喳喳的老欢实了。 我整了胡妮子一阵子,就想着跟她换个位置,没想到,我一拍她大腿,她就立马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听话的跪在炕上,就那么撅着。 我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妈了巴子的,这开过裆的小娘们,就是不一样啊! 瞅瞅胡妮子多懂事儿,我站着,她就知道跪着;我躺下,她就知道坐着;我拍拍她大腿,她就知道撅着。 妈了巴子的,再瞅瞅王娅,我要是一拍她屁股,说不定她就得嫌疼,然后恨我占她便宜,满屋子的追杀我。 喝多了酒再整这个,时间就有些长了,我一连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有了投降的迹象。 “老妹儿啊,你有个心理准备,等会儿哥把你送上天啊!”说着,我吸了几口凉气,就想快些完事儿。 没想到,胡妮子对我诡异的笑了笑,说道,“郭哥,我也正好要把你送上天呢!咯咯咯——” 我纳了闷,心说她这句话,咋说的没头没脑的呢?我刚想动一动,突然间就感到身子上多出了几个小东西。 它们蹦蹦哒哒,撒欢似的在我胸膛口踩过,而后来到了我脑袋旁,一左一右的把我围住,薅着我的头发,就把我脑瓜子往水盆那里扯。 我的心忽悠一下子,拼命的晃动了两下脑袋,同时赶紧睁开天眼。 这么一瞅,顿时就把我吓了一跳,妈B的,啥时候多出了两只水鬼? 它们是咋来的? 我的心立马慌乱起来。 别看水鬼的个头挺小,可力气却是大得很,而且它们是阴鬼,又有独属于阴鬼的手段,我这么个二半吊子阴阳先生,哪里是它们的对手? 更可况除了水鬼外,还有这个胡妮子。 这会儿我再傻,也能瞅明白,这是胡妮子在故意给我下套了。 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我的俩手,都被胡妮子死死的抓牢了。 匆忙一瞥之间,我就发现,在胡妮子脸上又呈现出那种诡异而妖性的笑容来。 “郭哥,妹子恭送你——上天!”胡妮子一边笑,一边说道。 第052章 死里逃生 那会儿的滋味可想而知,天眼看到了水鬼,我就吓的酒醒了一半,强烈的危机感在心头升起;同时胡妮子又拼命的折腾,眼瞅着她就要夺走我道行。 那俩水鬼用力的拉扯我,我的脖颈子就传来剧烈疼痛,感觉就快被它们给薅断了。 三下两下过后,它们就强行把我脑袋按进了水盆子里,让我猛呛了几口凉水。 妈了巴子的,老子不想死,不想死啊! 我疯狂的挣扎着,也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力气,突然就一下子抬起胳膊,挣脱开胡妮子的手,胡乱扑腾下,就摸到了旁边的帆布袋。 我的心一阵狂喜,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边摸索着解开红绳,心里一边默念驱鬼诀;我的半拉脑袋都浸泡在水盆子里,根本不可能张嘴说话,也不知道在心里默念驱鬼诀好不好使。 我的命真大,当驱鬼诀的最后一个字在我心底消失时,我就听到耳边传来“哇”的一声啼哭,正是阴婴钻出来了。 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的存在,那两只水鬼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愣了愣,就发出吱吱的叫声,随后我感到,压迫我脑袋的那两股力气也消失了。 前脚从盆子里拔出脑袋,后脚我就猛地在胡妮子身上一推,把她推的一个咧外,栽倒在一旁。 胡妮子没有道行,自然也没开天眼,所以她应该看不到水鬼和阴婴,此时她就一脸懵圈的盯着我,搞不清楚状况。 有了阴婴帮我,我就不再害怕水鬼,上前翻过胡妮子的身子,把她两大只贴着炕面,反压在我身下。 阴婴一声清凉的啼哭后,就响起两声咯咯的笑声,它顿了顿,以极快的速度扑了下去,一手一个,把那两只水鬼紧紧攥在它的小手里。 欢喜脸对准左手的水鬼,一低头就咬了下去;随后悲恸脸又咬住另外一个,开始当着我的面儿吧滋吧滋的嚼。 水鬼的脑袋最先进到阴婴的嘴里,当脑袋被咬掉时,它们的身子还在扭动,胳膊腿儿还在挣扎着,试图从阴婴的嘴里逃脱出来。 可惜,阴婴的道行要比它们高得多,就在水鬼不停地挣扎中,它们的脖子、肩膀、胸膛、腰身……一点一点进到了阴婴的肚子里。 等到把两只水鬼吃完,阴婴两只小手轮流擦了擦嘴巴子,却没着急回到帆布袋里,而是向着我这里飘来。 我心里一紧,弄不明白状况,还以为阴婴又要像上次那样,吓唬我一顿后再回去。 出乎我的意料,阴婴并不是飘向我,而是向着我身底下的胡妮子飘了过去,盯着她大胸前上的那个玉坠看,两只小手还挠了挠脑袋,像是有啥困惑似的。 胡妮子看不到阴婴,不过能感觉到身边突然冷气嗖嗖的,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哆哆嗦嗦的说道,“郭,郭哥,你这是干啥呀?赶紧放开我,咱俩接着整啊!” “整你麻痹!” 我顿时火了,劈头盖脸朝着她一顿臭骂,难怪她会这么好心的邀请我,还特么喂我吃菜、劝我喝酒,这些都是假的,说不定她的真正用意,就是要让水鬼弄死我。 这会儿我脑袋瓜子可清醒不少,那些可疑的细节,一点点的出现在我脑袋里。 我就说嘛,胡妮子哪会这么好心?她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特么想借助水鬼杀了我! 妈B的,这小娘们的心真黑! 阴婴在胡妮子身前转悠了一会儿,像是有些不解,又有些不舍,随后才慢悠悠的飘回了帆布袋子里。 “郭哥,咋俩刚才不是整的好好的么?”胡妮子挣扎了两下,发现动不了,她就接着忽悠我说道。 我也没心情跟她再折腾了,随手一个大巴掌扇在了她的屁.股上,“滚犊子,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赶紧跟我说,你把这些水鬼勾出来,到底想干啥?” “水鬼?咯咯咯,我不想告诉你呀!” 胡妮子挑衅似的对着我扬了扬眉毛说道。 我心里一阵冒火,心说这犊子玩意儿,怎么收拾她、逼着她松口告诉我实情呢? 这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间,我脑袋里突然一阵清明。 对呀,胡妮子不是喜欢自玩儿么?我是不能把她怎么滴,不过我可以用别的玩意儿祸害她啊! 我咧了咧嘴,就朝着炕柜方向走去,我琢磨着,里面说不定就有胡妮子最爱用的那些东西。 我估摸的挺准,刚打开炕柜,在里面捣鼓了两下,就不小心带翻了旁边的一个小袋子。 当里面的东西撒落出来时,我就彻底惊呆了。 第053章 真相 我这纯洁农民,这次可算是开了眼! 袋子里掉出来的东西,形状各式各样,把我雷的,半天没缓过来神!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其中几样到底是干啥的,剩下的就算想破脑袋,我也不知道该咋用。 想了想,我把这些东西都抖喽到胡妮子身前,在她身上拍了一下,说道,“胡妮子,这些都是你常玩儿的吧?” 看到我把这些东西翻腾出来,胡妮子立马就害怕了,再不敢嘴硬,一五一十,把前因后果跟讲了清楚。 等听完胡妮子说完前因后果,我不由得大怒,恨不得现在就杀到黄幺婆家去,整死这老B太太! 和我猜想的一样,从胡妮子洗澡那次开始,她们就在给我下套子。 在锅炉房时,她们有两个目的针对我。 第一,引.诱我,故意让我看到胡妮子的身子,以及她自玩儿的场景。黄幺婆对胡妮子说过,我命犯桃花杀,一旦看过了她身子,必定会念念不忘,下回再找机会勾我时,我肯定会乖乖就范。 听到这儿时我就明白了,黄幺婆可不是我这样的二半吊子阴阳先生,她肯定像静清似的,一眼看出我命犯桃花杀,所以才故意让胡妮子勾我。 第二,要用锅炉房里的水汽为引,让水鬼在我身上留下标志。 《阴阳》中曾经提到的鬼缠三法,就有“探路、记路和领路”之说。 探路是阴鬼到活人居住所在探查,观察环境、记住人口、查明风险。 我家和王寡妇家挨着,那附近都被王寡妇生前布置了道场,所以像是水鬼这样的普通脏东西,根本不敢靠近,只能通过“记路”,在我身上留下标志。 记路,是阴鬼与活人的近距离接触,要在活人身子上留下标志,这样等下一次有条件时,就会直接附物上身,最是快捷不过。 静清说,我傻妹子脑门子上的那道红色印记,就是极厉害的脏东西留下的“记路”标志,如果没有静清在隔壁守护,恐怕那脏东西早就找上门来了。 领路,则是阴鬼得逞后,迷惑活人心智,带着活人往阴间去,这里的“路”,说的就是黄泉路。 黄幺婆和水鬼有过交易,帮着它们要了我的命,再献上我一半的道行,就可以挽回胡妮子的命。 只是没想到,那天我脚下一滑,直接栽歪进锅炉房水池子里,那些水鬼忙乱之下,差点儿把胡妮子给整死,这倒是出乎黄幺婆的意料了。 今天晚上,胡妮子故意劝我多喝酒,就是想要一举两得:趁着我醉酒不能反抗,夺我道行,给水鬼献上我的小命。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她和黄幺婆都没料到,我会随身带着阴婴这么厉害的帮手,这才逃过了一劫。 我一阵后怕,同时又开始怀疑,黄幺婆怎么能算得那么准,知道我会去偷看胡妮子洗澡呢?她也像静清似的,懂得掐算? 想到这儿,我忽悠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消息,可是大狗子喝酒时透露给我的,要不是他张罗的欢,我哪儿会跟着他去偷看? 难道说,大狗子跟黄幺婆之间也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把这个疑问向胡妮子问了出来,不过她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我只能把这个疑问暂时压在心底,将来等有机会,我再从侧面打听打听,看看大狗子是不是黄幺婆的内奸。 既然问清楚了这些,我再留在这儿也没啥意思了,都接连粗溜过两次了,统共加起来两个多小时,我弟都有点儿疼了。 不过在转身要离屋时,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我从胡妮子身上摸出她的智能手机来,又把绑在胡妮子身上的秋衣、秋裤解开,逼着她当着我面儿自玩儿了一会儿。 我把录的这段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相当满意,心说这下可有把柄落在了我手里。 贱B货,让你成天跟我得瑟?往后再敢惹我,我就把这段视频放给村里的老少爷们看,让他们瞅瞅,胡妮子多骚,看她往后在村儿里还能做人不。 我正摆弄手机翻看着,突然间就看到了名字为“黄幺婆1”的视频。 我下意识的在视频上点了点,一段录像就呈现在了我眼前。 当我看清这画面时,我顿时一阵懵圈,长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第054章 炼制阴鬼二法 视频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躺在炕上,看模样熟睡了的胡妮子;另外一个则是——大狗子! 我不是奇怪大狗子会出现在视频里,我惊诧的是,大狗子像是没有看到胡妮子,依靠着墙壁,正对着手机镜头方向。 大狗子的裤腰松散下来,露出瘦不拉叽的一段腰身,哼哼哈哈的一前一后,在对着空气怼啊怼。 卧槽,这家伙前面空荡荡的,他在怼毛啊? 他身子骨可虚得很,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不行了,猛地哆嗦了两下。 可更奇怪的是,那些吐出来的东西,竟然没有落在地上,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吞了一样,凭空消失不见。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指着视频,问胡妮子这是咋回事儿。 听我问话,她听话的凑过来扫了两眼,随后也是一脸茫然。 “我也不知道啊,瞅这时间,应该就是王寡妇头七夜那天晚上拍的,整个晚上我都睡的很死,一觉睡到天亮,中间发生啥,俺也不知道。” “郭哥,你别不信,我说这些都是真的,要是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五雷轰。” 胡妮子举起右手发誓,眼神中有些焦虑,像是生怕我怀疑她,再脑子一热继续祸祸她似的,真是让我给整怕了。 我点了点头,又点开名字为“黄幺婆2”的视频。 里面内容都差不多,都是大狗子对着空气一顿怼,最后缴械投降,而那些喷出来的东西,都诡异的消失了,地上丁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我注意到,手机偷拍的角度是在炕柜里,整个过程一动没动,应该不是有人拿着手机偷拍,而是被悄悄固定在了炕柜里,偷偷掀起一道缝隙,拍了这段视频。 智能手机里,只有这两段关于大狗子的视频,其他的就都是胡妮子自拍臭美的镜头了。 我皱着眉头琢磨了一小会儿,想不明白为啥,干脆就把她手机揣进我的破棉袄兜里。 我想好了,这样一来可以用来威胁胡妮子,让她往后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二来,我也得找机会问问大狗子,看看他最近遇到啥怪异事儿没有,要是他不肯承认,那手机里的这两段视频就是证据。 我拎着帆布袋,就离开了胡妮子的小家,临走时,她对我点头哈腰,恳求我千万别让村儿里人看到她那段视频。 说话时,胡妮子态度那叫一个恭敬,恐怕这辈子对她爹都没这么好过,她也根本没敢跟我提拿走她手机的事儿。 我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懒得跟她多说,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都说女大十八变,可胡妮子是越变越混蛋,我这么收拾她,也算是替全村儿人除害了,所以,我一点儿罪恶感都没有。 那会儿我哪能想得到,正是这样,才引来后续更大的麻烦。 冷风吹打在脸上,让我不由得清醒了一些,不过丁点儿都不觉得冷,肚子里的酒劲儿正接着往上涌,让我心窝口热乎乎的。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来到了自家小院子门前,不出意外,看到隔壁静清屋子里的灯依旧亮着。 我不知道这道姑是不是属夜猫子的,咋还成天睡这么晚?现在估摸着得十点多钟了,要不是我心里惦记着急事儿想问她,早就回屋睡大觉去了。 “咦?你又碰女人了?怎么这么大意,把我说的话,都忘了么?” 静清还是保持着双膝盘坐的姿势,当我进屋时,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清凉的眼眸盯着我,像是能看透我的心思。 我借着酒劲儿,也不像前两次对她那么忌讳了,笑嘻嘻的把帆布袋放在炕上,然后问道,“真是神了,你咋每次都猜的那么准?” 静清下了地,和我并排坐在炕沿上,先伸手拍了拍帆布袋,而后才回答我,“只要看你体内阴阳气息流转就会知道,这倒没什么难的。” 静清说,每个人身上都有阴阳气息,二者相辅相成,我两次粗溜过胡妮子,身上的阴气就比以往多了一些,所以才让静清看了出来。 她指了指我,“你是一个特例,虽然阴阳气息严重失衡,不过生辰太过极端,阳气极重,所以王寡妇才会看上你,不惜付出巨大代价,也要把阴阳术传到你的身上。” 我一愣,心说什么玩意儿我阳气重?一到冬天,我也冻得直打哆嗦好不好?要是真像她说的阳气那么重,那我冬天得光膀子才是。 我把想法说了出来,静清就沉默了一会儿,因为遮着脸,我也看到她的表情。 “阳气是否旺盛,和冬天怕不怕冷没太大关系。我问你,你是不是夏天出生的?又赶在中午档口?”静清不带情绪的问道。 我一拍大腿,说道,“你可真是神仙啊,咋啥都知道呢?猜的老准了。” 我还真是夏天出生的,就在三伏天里,是七月份中伏天中午十二点出生。 爹娘还活着的时候,我听他们说过,我出生后,都没用打热水,院子里洗衣盆里正好晒着一盆水,拿屋里就直接给我用上了,水都让大太阳晒的热乎的。 静清还说,我那傻妹子也是一个极端,不过那会儿我脑壳还有些发晕,心里琢磨着要问的事儿,也就没接着这个话茬再说下去。 “求你一件事儿呗!《阴阳》里说过,像俺这样被动接受阴阳术的,一定要锁阳固精,不过你想啊,俺们这么个大小伙子,往后有了对象,肯定得不少整那事儿,你看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我是想说,每次跟娘们整那事儿时,都得吐在外面,这好特么麻烦的,就想看看静清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解决掉这个麻烦。 否则将来俺有了对象甚至媳妇儿,整过那事儿后,还都得吐在外面么?那还能有后代子孙不了?都特么死地上了。 我知道静清熟悉《阴阳》,所以这些话说的很隐晦,免得再引起她的反感。 我吃不准她到底是多大年岁,到底是个脸皮薄的小丫头片子啊,还是多大都见过的老娘们,反正保险一些,别那么太粗鲁就行。 让我暗松一口气的是,静清还是一点儿情绪都没有,看样子,我的话没刺激到她。 “你知道,阴阳先生能炼制哪些阴鬼吗?” 静清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 第055章 天机与玄机 炼制阴鬼,需要使用几种阴物,炼制成功之后,就有两类阴鬼可供驱使。 一种叫驱杀之鬼,可以被阴阳先生用来驱赶,捕杀其他的脏东西,如阴婴;另一种叫做劳力之鬼,所含煞气不如驱杀之鬼重,只能做一些劳力之事,如五鬼搬运。 过去的五鬼搬运,指的是五鬼运财术,不过在历代阴阳先生的修正完善中,炼制出的劳力之鬼用处也越来越多。 静清说,我想要解决锁阳固精的麻烦,就要从炼制劳力之鬼下手,当这种阴鬼与我心意相通时,这麻烦自然也就解除了。 静清没有说的太明白,她说剩下的我要是还琢磨不透,就自个儿回去看《阴阳》,上面写的很清楚。 我明白,她毕竟是个娘们,不管是小娘们还是老娘们,要是说的更具体些,有点儿挂不住脸面。 我对着静清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她这么说,可就解决我老大一个难题。 赶明儿个,我就直接翻到炼制阴鬼的那个篇章,仔细琢磨一下咋个炼制法儿,也幸亏有静清提醒,要不那本《阴阳》那老厚,我得翻到猴年马月,才能看到那一段。 想了想,我又说到了“鬼挺棺”的遭遇,“老神仙,你再帮我个忙,自从遇着“鬼挺棺”之后,我就没着消停啊,今晚儿还差点儿让水鬼给整死呢。您帮着看看,往后我得咋破解这些灾祸?” 按照《阴阳》的说法,扰乱“鬼挺棺”的,必将受到阴鬼祸害,我那天稀里糊涂,连破三忌,除了水鬼以外,还要有火、土二鬼找上身。 成天被这些阴鬼惦记着,我心里得多犯膈应?所以干脆恳求静清,请她给指点一条明路。 因为事关性命大事儿,我也不敢含糊了,对静清的称呼都比以前尊敬老多。 静清微微侧了侧头,沉默了一小会儿,“我说过,你喊我静清道号就行。呵——老神仙,你真能看得出我很老?” 静清总是这幅清净冷淡的模样,那“呵”的一声笑,也没啥情绪在里头,至于最后反问我的那句话,更让我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了。 我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跟她道了个歉,说我就是随口说的,哪儿能猜得到她的年龄?心里却在琢磨着,听她说话的动静,像是十八.九岁的小丫头,可看她一副老气横秋、像是啥都知道的模样,又像七老八十的,真特么奇怪的。 静清淡淡“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追究,她指了指帆布袋,“阴婴今晚补食到了水气阴鬼,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水鬼,这样一来,往后你就不会再遭受水鬼之祸,你算是度过了这一劫。” “不过随后的火、土二鬼,你要小心提防,要保持头脑清明,不得饮酒;要保持窍门通畅,不得食荤腥之物,夜间子时最好不要睡觉,多培养阴气,均衡阴阳,这样你的道行会提升极快,自然也就不怕阴鬼找上门了。” 我对静清的料事如神,已经习以为常,估摸着她八成早就猜到,我会在今晚遭受水鬼之祸,所以提前让我带着阴婴防身。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这窍门通畅是个啥意思?为啥还不让吃荤腥了呢? 我当上了阴阳先生,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不让我喝酒还行,我不恋那口;可不让吃肉……这日子过的也太憋屈了吧。 我耍赖说道,“往后我尽量吃素,不过——偶尔吃点儿肉啥的,不会有啥大事儿吧?” 静清的眼睛眯缝着,盯着我说道,“偶尔吃点儿?每多吃一口,就会在身子里沉淀下来油荤之物,日积月累,你的诸身百穴就会愈发的堵塞。你要是不担心那些阴鬼,又不把自身道行放在心上,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我连声说是,就应该把荤腥戒了,这嘴巴子馋的毛病得改,听说寺庙里的和尚都是肥头大耳的,难不成吃素就长不肥了咋地? 静清像是被我的话逗笑了,因为我能注意到,她的眼睛往下弯弯着,像月牙似的那么好看,可惜没法继续看她的脸蛋儿,也不知她是丑是美。 “还有旁的事儿么?要是没有,那就早点儿回屋去吧,记得多看《阴阳》,有不懂得地方尽管来问我。”静清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经她这么一提王寡妇,我就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来,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厚着脸皮继续问道。 “静清,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睡觉啊!那个……王寡妇在她头七夜里,跟我说了四句半截话,我就弄懂了一句,其他的你再帮我分析分析呗,看里面到底是咋个意思?” 说完,我就把那四句半截话讲给静清听。 在王寡妇魂魄进入到挂坠之后,曾断断续续说过四句话,都不连贯。 第一句,“……锁阳固精……”; 第二句,“……东方……”; 第三句,“……牛起……”; 第四句,“……命……闺女……”。 我能隐约琢磨到,第一句半截话,是在劝我守好道行,千万不能轻易让别的娘们把精华给整走,可后面的那三个半截话呢?我到现在都没琢磨出来,到底是个啥意思。 其实在昨天的时候,我就想把这些疑惑问出来的,不过我脑袋里的问题太多,而昨天静清讲给我的信息量又太大,我就没着急问。 这次静清沉默的时间更长一些,要不是看着她晶亮的眼睛不时眨着,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唉,这里面隐藏的天机太多,我知道,但不能说。这样吧,我给你说说王寡妇之前的一些事儿,至于能不能从里面找到玄机,就看你的觉悟了。”静清玄玄乎乎的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道姑就爱整玄乎事儿,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还什么天机不天机的? 不过嘴巴长人家脸上,她不愿意直接说,我也不能上去抠她嘴去,没办法,我只能闭上嘴,安静听她讲。 “你知道王寡妇生前一共有几个孩子?”静清顿了一下,而后问道。 我想也没想,“不就是王娅自个儿么?我也没听说她有兄弟姐妹啥的啊!” 静清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头,“她以前有过两个孩子!” “这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她另一个孩子呢?死了?”我这张乌鸦嘴,顺嘴就秃噜出这不吉利的话来。 静清没介意我说的话,她又摇了摇头,“不是死了,而是生出来的第一个孩子——不是人!” 第056章 话中有隐秘 我被惊的一颤,差点儿从炕沿秃噜到地上。 扶正了身子,我就盯着静清,“这是咋回事儿?当了阴阳先生,就不能生个正常孩子出来?” 那会儿我是真怕静清点头说是,俺老郭家就剩我这么一根独苗了,要是不能生育后代,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将来等我媳妇儿再给我生出个鬼娃儿来……妈B的,这不孝顺的都没边没沿了。 幸好静清继续说道,“跟这个没关系,王寡妇的遭遇,是另有隐情,你听着便是。” “唉,王寡妇夫妻俩,为了庇护子孙后代,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就算这样,还只能有一半儿的把握而已。” 我没敢打断静清的话,跟她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不过也有些了解她性格。 她说话就爱这样,玄玄乎乎的,问了也白扯,她要是不愿意说,我就只能憋着干着急。 我记得,王寡妇是十几年前,来到俺们村儿的,当时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个闷头不爱说话的老爷们。 俩人在俺们五道荒沟村儿落户后,第二年就有了王娅,翻过年来没两天,那老爷们就死了。 村儿里人不爱背后议论王寡妇,搞不清楚他们是不知道王寡妇的过往,还是因为感激王寡妇多年瞧病的恩惠,没人愿意私下里破叨碎嘴。 反正直到今天静清说起,我才知道,原来王寡妇身上,还发生过这么多吓人倒怪的事儿,听着还觉得挺可怜的。 王寡妇没出门子(没出嫁)之前,就住在龙王庙村儿,跟头道荒沟村儿挨着,离俺们这儿也不太远,出了村口,一路向东走就能路过。 村子旁边有一条大河,据说龙王曾经在这条河里现身过,所以村儿里的祠堂就供奉着龙王神像。 王寡妇那年才十八岁,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长的老水灵了,脸蛋儿俏,皮肤白,个儿还高,就跟衣服架子似的,穿啥衣衫都好看。 自从王寡妇满了十八岁,上门提亲的就络绎不绝,都快把门槛子踩平了。她爹死活不松口,放出话来,说是非得让闺女找个有权有势的爷们不可,另外还得王寡妇自个儿相中才行,这些条件缺一不可。 王寡妇的爹娘不急,那她自个儿就更不着急了,反正她正是水灵的时候,丁点儿都不担心找婆家。 那会儿她还有个从小玩儿到大的小伙伴,小名叫三丫,长得也老好看了,大眼睛、高鼻梁、细柳腰,屁股贼大,又翘又弹。 三丫啥都好,不仅人也漂亮,手脚也麻溜,小嘴儿还贼啦会说道,可她就是有一样缺点,耐不住寂寞,喜欢跟不同的小伙子鬼混,对那方面的要求又多又高。 当静清含蓄提到王寡妇的闺中密友时,我就不由得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瞬间想到了胡妮子身上。 她俩长的都好看,可又都那么风.骚,好像老缺爷们了似的。 就拿胡妮子来说吧,咋粗溜都不够,我刚才整了她两回了,她还能享受一会儿滑叽溜棍子呢,那方面也太厉害了。 我暂时把这想法憋在心里,听着静清接着说。 王寡妇和三丫两个关系好得不得了,在一起啥话都说,什么男人的长短啊,各种听来的荤腥段子啊,她俩甚至一起洗澡时,都相互揉着比大小。 当然,静清在说到这些时,都说的很隐晦,只是让我隐约明白而已。 当时我就有些纳闷,静清咋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又跟亲眼看见了似的,等她后面解释过缘由,我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 那一年夏天,三丫神神秘秘的把王寡妇找到了后山山坡上,说是让她放哨,自个儿要去果园子偷摘果子去。 王寡妇就有些纳闷,琢磨着村儿里想讨好三丫的小伙子多了去了,还犯的上自己动手去偷?恐怕招招手,就会有小伙子排着队,给她送山果子吧! 当时王寡妇也没多想,就坐在草坡上编花冠,编好后,就一个个的摆好,放在脚底下。等编到第四个花冠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三丫还没从后山出来。 就在这时,王寡妇看到龙王庙村儿里最刁、最凶的张家媳妇儿,领着两个老娘们,气呼呼的爬上了山坡,等走近了还注意到,她们有人手里还拿着剪子、擀面杖啥的。 王寡妇想拦着她们问问,结果还没等说话,就让这仨人给扒拉到一边儿,倒在了山坡上,随后就看到她们气冲冲的往三丫摘山果子的方向小跑过去。 王寡妇赶紧爬起来跟着过去看,结果正看到这三娘们,围着三丫打,一边打还一边骂,骂出的话都老难听了。 在三丫旁边,还有个小伙子,正是张家媳妇儿刚入洞房没几天的男人——张二壮! 此时,张二壮一脸的犹豫,想要劝架,可又不敢违了他媳妇儿发飙,就这么眼巴巴的干瞅着。 三丫让她们揍的鬼哭狼嚎,爹一声妈一声,忙乱中也不知哪个娘们心思那么狠,夺过剪子,在三丫脸上就划了老大一道口子,两扎来长,从左边儿太阳穴,一直划到右边下巴颏底下。 这些人连打带踹的算解了气,等给三丫破了相之后,就骂骂咧咧,拉扯着张二壮离开了。 三丫捂着脸,坐在地上使劲儿的哭,也不知是疼的还是伤心的,捂脸的双手上一个劲儿的往下滴答血,没一会儿就淌的她两手都是。 王寡妇吓坏了,强拉着三丫回村儿,寻思着赶紧让她包扎伤口,等她回家后,看她家人怎么去讨个说法。 没想到,就在快进村儿路过龙王庙旁的大河时,三丫猛地甩开王寡妇的手,一头就扎了进去,咕嘟嘟冒了几个泡后,就再没了身影。 王寡妇又着急又害怕,可惜她不会水,只能火急火燎回到村儿,召唤几个会水的小伙子来。等到这些人七手八脚,从下游把三丫捞上来时,她脸都泡的惨白,没了呼吸。 至于三丫家里人,之后咋找张家媳妇儿评理,怎么去闹腾,这些静清都没再多说,接着围绕着王寡妇讲。 静清说,就在三丫死的当晚,王寡妇刚要上炕睡觉,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可等开门之后,除了阵阵冷风,啥人影儿都瞅不见。 就这么折腾了两三回后,王寡妇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躲进被窝里替三丫偷偷抹了些眼泪后,慢慢也就睡着了。 可谁能想得到,等到第二天早上时,就发现坏菜了(糟糕了)。 第057章 惨死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王寡妇依靠在那儿睡的正香,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看着就像是遭强了似的。 更诡异的是,王寡妇的脸上还挂着笑,似乎在做着多美的梦。 王寡妇的爹娘这就懵圈了,琢磨着这是梦游了还是咋地?咋还睡到院子里了? 着急忙慌喊醒了王寡妇,她爹娘就问,到底是咋回事儿。 王寡妇睡眼惺忪、支支吾吾,说昨晚做了个梦,梦到跟很多年轻小伙子和大姑娘们在一起玩儿,结果玩着玩着,就晕头转向了,不知怎么竟然就睡在了这里。 听她这么一说,老两口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只要不是遇了坏人、遭了坏事儿就好,做个美梦,哪算个事儿哩? 王寡妇她爹有心,特意多留了个心眼儿,一到晚上就把院子门锁的死死的,还把家里的二串子狼狗拴在院子门口,要是有外人进来,准准儿让它逮上一口不可。 可怪异的是,整晚上都听不到丁点儿狗叫声,而等到第二天早上,照样能发现王寡妇躺在院子里呼呼大睡,不是依在老槐树边儿上,就是靠在水井旁,无一例外都是衣衫不整,脸上又挂着笑。 老两口可吓坏了,不管使出啥招都没用,就算插着门都白扯。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礼拜(星期),等三丫的头七夜过完,王寡妇也就消停了下来,老两口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可好景不长,王寡妇又出事儿了。 她一吃东西就吐,吐的稀里哗啦,好像要把苦胆都吐出来。 王寡妇她娘有点儿经验,暗地里跟她爹叨咕,说咱闺女怕不是怀上了吧?结果让她爹板着脸一顿训斥,“咱闺女还没出门子,哪儿会怀得上?嘴上没个把门的,净瞎BB。” 让王寡妇她爹这么一喝呼,她娘就不敢再多嘴了,只能暗地里偷偷瞄着王寡妇。 那会儿王寡妇还瞒着一件事儿,没敢告诉她爹娘,那就是,每天晚上,她都会梦到一个白净又帅气的小伙子,俩人处的贼好,而且都做过那羞羞的事儿了。 每天早上醒来,王寡妇都能感觉到,裤.裆那里呱呱湿,出老多水了,不过王寡妇以为就是在梦里,又不是真实发生的,也就没当回事儿。 一个月、两个月没看出啥毛病,到第三个月,老两口可就都看出来了,闺女再吃东西时,吐的是轻了些,可肚子——大了! 原本王寡妇的腰身细溜的,走道就像弱风扶柳,现在可倒好,像个喝饱香油的大耗子(老鼠)似的,那肚子,老显怀了。 王寡妇她爹娘就逼问,到底跟哪家小伙子搞破.鞋(搞不正当男女关系)了?王寡妇憋屈的直淌眼泪,说三个来月,她基本连大门都没出,哪能做这丢人事儿? 老两口想想也是,叹了口气,回到他们屋后就暗地里合计(琢磨)着,是不是死去的三丫,来祸祸闺女了? 王寡妇爹娘有一样事儿一直瞒着她,从三丫死后第七天开始,村儿里接连死了四个人,其中包括那天堵着三丫,揍她的那三个娘们。 张二壮刚开始没死,可稀里糊涂的就疯了,每天吃过饭后,就跪地上开始磕头,一边磕,嘴里还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啊”。 张二壮磕的声声带响,脑门子上血乎涟的,家人劝也劝不住。 没几天,就有人发现张二壮撞死在三丫坟前的墓碑上,半拉墓碑沾的都是血。 死的时候,张二壮脸上挂着笑,像是一种解脱;他脑门子上磕出老大一道裂纹来,白色的脑浆子都从里面冒出来了。 龙王庙村儿的村民背地里都议论,说肯定是三丫死的不甘心,回来讨命来了,不过这都是私底下瞎合计,也没个阴阳先生帮着瞅瞅,谁也说不准。 王寡妇爹娘怕吓到闺女,所以最开始没敢说;等看到闺女这幅模样,就更不敢多嘴了,生怕王寡妇一时心短,再有个好歹啥的。 王寡妇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把她愁的够呛,又臊的不行;她爹娘更是愁眉苦脸,干脆把院子门紧闭,谁都不让进来,免得这事儿传出去,丢人! 三丫跳河自尽和王寡妇怀胎,都是在夏天七月份,等翻过年来,到了第二年五月份,王寡妇开指见了红,眼瞅着就要生了。 她爹娘也不敢去请接生婆,准备好剪刀、热水,就待在屋子里,打算亲自帮闺女接生。 从觉病(发现生产征兆)到临盆再到生产,王寡妇足足折腾了十来个小时,一直折腾到半夜十二点,婴儿的脑袋这才钻了出来。 王寡妇她娘拿着剪刀正打算剪脐带,突然发现那婴儿猛地一使劲儿,滋溜一下子,自个儿从娘胎里蹦跶出来,而后回过身,一口咬断了脐带。 婴儿看着很怪,浑身通红,刚出生就睁着眼睛,四处看了看,又手脚并用在地上爬。 当静清说到这里,我就下意识的联想到帆布袋里的阴婴来,听她描述的婴儿颜色、体型,怎么跟那阴婴一模一样?这俩会不会是同一个东西呢? 就在我产生怀疑时,静清又继续讲了下去。 老两口当时就吓坏了,谁家孩子刚出生就会睁眼睛、就会爬啊,这是个小妖精还是怎么着?里里外外透着股邪性呢? 正要把婴儿抱起来,这时候外面院子里的老母鸡咕噜叫唤了两声。 婴儿立刻来了精神,嗖的一下就窜达出去,速度那叫一个快,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等再回来时,婴儿嘴里就咬着老母鸡的脖子。 老母鸡也不扑腾了,鲜血顺着它脖子,滴答滴答往下淌,看样子是被婴儿咬断了气。 婴儿三两下就爬回了王寡妇身边,两只小手也不知咋那么有劲儿,把鸡脖子扯断,对准半拉鸡身子咕嘟嘟喝血;随后又把鸡毛扯的到处飞,张嘴往老母鸡身上咬,一块一块的往下撕扯鸡肉。 这下老两口终于瞅明白了,这婴儿不是人啊,正常刚出生的孩子,哪会这么干? 王寡妇她爹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气死了;她娘狠了狠心,拿着剪刀,对准婴儿就冲了过来,想把这祸害给铲了。 可奇怪的是,老太太刚小跑没几步,手里剪刀突然掉了个儿(转了方向),剪尖直接就扎进了她心窝口,脚跟脚随着王寡妇她爹去了。 王寡妇刚生完孩子,身子骨正虚弱得很,看到这一幕,被刺激的也当场昏厥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那婴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寡妇看着躺在地上的爹娘尸体,再想着自个儿的遭遇,欲哭无泪,咬牙扶墙站了起来,就打算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很轻柔的叫声。 “来呀,来呀——跟我来呀!” 第058章 滋养阴物 王寡妇听得出来,那正是三丫的声音,微微一愣,心说她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变成鬼过来找自个儿了? 王寡妇那会儿也不怎么害怕,反过来一寻思,要是三丫真变成了鬼过来勾自己,那不正好么?反正爹娘都死了,自己又生了那么个鬼玩意儿,也没脸再活下去了,还不如跟着三丫走,死了算。 这么想着,王寡妇就出了门。 果不其然,不远处正站着三丫,不知她怎么弄的,脸上被剪子划破的伤疤没了,还是以前那副又水灵又风.骚的模样,站在那里对着王寡妇勾着手指头。 王寡妇跟着三丫来到了龙王庙村旁的大河边儿,眼看着就要跳下去,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和。 “速去,速去!再纠缠,必杀之!” 说也奇怪,当那声音响起时,三丫的身影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 王寡妇也激灵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自己就算死,也得等把爹娘二老的尸体收进棺材,才能投河自尽,哪儿应该这么着急就寻死觅活的? 出声救了王寡妇的是个中年汉子,他快步走到王寡妇身边后,对着大河叹了口气,而后拉着王寡妇回到了她家。 中年汉子帮着收拾了二老的尸体,又在院子里忙活了半天,就跟王寡妇说话,问前因后果。 那会儿王寡妇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全凭中年汉子做主,他问什么,王寡妇就答什么,麻木的像个活死人。 等中年汉子问明白了情况,就不再多说,也没脱衣衫,挨在王寡妇身旁就睡下,这是担心她再一冲动,去寻短见。 凌晨三点半,天还没亮,中年汉子就拉上王寡妇,硬敲开几家门,把张二壮的家人,还有那几个死去娘们的亲属都喊上,说是要上三丫家,商量着把她的坟刨开,否则村儿里还会陆续的死人。 本来这几家人就在怀疑死的蹊跷,再加上中年汉子亮明他阴阳先生的身份,就更怀疑是三丫搞的鬼,一路嚷嚷着来到了三丫家。 三丫的爹娘听说要刨坟,刚开始死活都不同意,后来架不住对方人多,顶不住压力,就领着众人上山,把三丫的坟给刨开了。 那会儿天亮的早,已经蒙蒙亮了,当三丫的棺木刚刚露出土面时,中年汉子脸色一变,叫了声“不好”,赶紧上前,一巴掌拍在了棺材盖子上。 大家伙都不明白是咋回事儿,中年汉子也不多说,只是让赶紧把棺材盖打开。 当掀开棺材盖儿,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大家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三丫从脖子往下,身子都腐烂的不像样子,骨头棒子都露了出来,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儿;她的脑袋却完好无损,还是细皮嫩肉,微闭着眼睛,看着就像是刚睡着似的。 咋会出现这怪异情况? 三丫都死了有一年了,脑袋竟然一点儿都没烂? 更奇怪的是,她脸上被划破的疤痕,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就在众人纳闷时,三丫的脑袋开始有了变化,一点点的腐烂,不到五分钟,就变得和腐烂身子一样,只剩下颗脑瓜骨头平躺在那里。 那几个死者亲属就开始咒骂,说都是三丫折腾出来的幺蛾子,死了还不赶紧去投胎,非得再多祸害几个。 三丫她爹听不过去,就替三丫辩解了两句,结果双方越吵越凶,眼瞅着就要动起手来。 这会儿还是中年汉子发话,让跟着上山的几个小伙子,拿着铁锹去挖两个地方:一处在棺首前方七米处;另一处在棺尾向下五米处。 既然阴阳先生发了话,这些人也就不忙着争吵,赶紧按照中年汉子说的去做。 几锹下去,就在这两个地方挖出异样的东西了。 棺首那里,挖出一堆褐红色的虫子,个头有一指长,嘴角带须,个个肥肥胖胖;手电筒照耀下,能看到这些虫子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足有几百只。 棺尾那里,挖出一根幽绿的小草。奇怪的是,这根小草竟然长在土底下,五枚叶片伸展开来,看着就像是人的巴掌。 中年汉子解释说,虫子叫七阴虫,那一堆七阴虫的总数必定为七百七十七只;草叫掌指草,独生独长,活于土里,坚韧异常。 这两样东西,都是死者化身厉鬼后的伴随物样。 因为厉鬼临死前带有极大仇怨,所以变成厉鬼后,要杀尽与之有间隙的仇人,当它得逞后,就会将那些新死之人的阴气,带到棺木附近,再结合自身戾气,就会生长出这两样东西来。 听着中年汉子说的头头是道,加上这两样证据就摆在众人面前,也由不得三丫爹娘再耍赖,只能垂头丧气、自认家门不幸了。 中年汉子让众人把棺木重新埋了下去,对七阴虫和掌指草并不理会,只说三丫厉魄已去,再不会回来,这两样东西必然活不长久。 在安顿好王寡妇爹娘的后事之后,中年汉子与王寡妇就来到了五道荒沟村儿,在这里安居下来,再往后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 静清说完这些,就停了下来,盯着我的眼睛,看样子是在等着我发问。 我当然有疑问,肚子里憋一大堆呢,都快把我憋疯了。 我指了指身边的帆布袋问道,“那个鬼婴呢?等王寡妇醒来后,就发现它消失不见,之后是不是被你找到,而后炼制成了那个?” 从静清的讲述中,我也能听得明白,王寡妇做梦时,梦到的那些男男女女,其实都是阴鬼。 不知道三丫怎么给她设下了毒计,竟然让阴鬼跟王寡妇发生了关系,结果让她生出那么个不人不鬼的玩意儿来。 只是,这鬼婴要是和帆布袋里的是同一个,那静清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从静清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和王寡妇渊源很深,绝不会心狠手辣到,把王寡妇生出的鬼婴给炼制了。 静清避而不答,淡淡说道,“这个你将来你自然就会知道”。 我被噎了个半死,心说好吧,我就先不好奇这个,既然将来知道,也就不忙在这一时。 想了想,我又问道,“王娅她爹拍棺材盖子时,喊的那声不好,是个啥意思?那个三丫到底散魄投胎了没有?” 这才是我想问的关键,从打我听到静清对三丫的描述,我的右眼皮就一个劲儿的跳。 我有一种直觉——三丫和胡妮子之间,好像有种神秘的关联。 第059章 我的怀疑 在静清的描述中,中年汉子只是说了一句“三丫的厉魄已去”。 这话也太含糊了,三丫到底是离开了龙王庙村儿,还是散了魄、投了胎? 如果是重新投胎做人了,那我就不必理会了,可要仅仅是离开了龙王庙村儿,去了别的地方,那我可就该问个清楚。 妈了巴子的,我总感觉三丫和胡妮子她俩老像了。 首先,她俩长的都很好看,各自村儿里,都有不少小伙子在追求她们,反正是不缺爷们的;而且她们的那种好看,属于挺风.骚的那类,后来王娅给过评价,说那叫媚! 其次,她俩都对那方面要求高,像胡妮子,好像村儿里差不多的小伙子,都让她给夹遍了;要不是她一直对我看不上眼,说不定早就勾我了。 而三丫胃口更广泛,就连结了婚的爷们都不放过,那得渴成啥样? 再次,这俩娘们心眼小的都跟针鼻儿似的. 像胡妮子,我不过就看到了她裤衩,还不是故意的,结果就记恨我一年多;三丫更狠,把揍她的那几个娘们都祸害死了不说,就连张二壮和王寡妇都不放过。 我估摸着,三丫是恼恨张二壮袖手旁观,那几个娘们把三丫揍成那B样了,张二壮挺大个老爷们也不知道劝劝架,确实恨人。至于王寡妇,很可能是三丫忌恨她放哨没放明白,没及时出声示警,所以变成厉鬼后,用这么歹毒的手段报复王寡妇。 “前面讲过的这些,只能靠你自己来领悟,后面还有一些话,我得和你说清楚。”静清又跟我玩儿了一手太极拳,根本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心里这个气,心说大半夜的听她讲了一大堆,结果最后也没个准话儿,让我憋屈得不得了。 没办法,我只能慢慢琢磨胡妮子和三丫的关系了。 我又突然想了起来,说不定从大狗子嘴里能知道一些秘密,这家伙在手机视频里的表现太怪异,没准儿就和这有关联呢。 嗯,明儿个一早,我就去找大狗子问去。 静清接着说道,王娅她爹不是外人,正是她的师侄,而他正值壮年,就早早死去,是因为给王寡妇传授阴阳术,损失了二十年阳寿;为了给他的子孙后代积福蔽阴,又损失掉二十年阳寿。 前后加在一起,可就是四十年的阳寿。 所以王娅刚出生没多久,她爹就死了。 我没控制住,又插了一句嘴,“既然传授阴阳术会折寿,那王娅她爹还那么着急把阴阳术传给王寡妇干啥?他俩是两口子,谁当阴阳先生不行,非得王寡妇来当?” 我以为她还会避而不谈,没想到静清还真回答了我,“王寡妇和我师侄日久生情,最终走到了一起,两人感情是极好的。不过三丫的事儿,始终在王寡妇心里留下了阴影。可因为三丫化身厉鬼,关于她的状况,用语言又说不清楚。” “反复斟酌过后,师侄他才决定把阴阳术传给王寡妇,让她开天眼、通天耳,自己去琢磨三丫的事儿,这样打开她的心结,才能让她快乐的继续活下去。” 静清的这番话,都快把我雷翻了。 卧槽,这才是真爱啊! 为了让王寡妇能快乐的活着,王娅她爹不惜损耗阳寿,也要传功给她。 我估摸着,日是一定日了的,不过这情可说不定,我总觉得这里面好像又有啥猫腻。 我还有一样事儿感到迷糊(不解),等到王寡妇当上了阴阳先生之后,肯定就多知道不少事儿,不过以我的了解,王寡妇从来都是以善为先,也没听说她怎么杀过阴鬼。 难怪说,三丫真的散魄投胎了?要不,王寡妇哪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俩间,可是差点儿灭门的血海深仇啊! 顺着这个思路,我就推.翻了先前的猜测,觉得三丫跟胡妮子应该没啥关联。 要知道,胡妮子和王娅两个,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好闺蜜,要是三丫附身在胡妮子身上的话,以王寡妇的道行,会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允许她俩继续交往?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才放了下来,不过隐隐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关键地方,我没抓住。 就在我愣神时,静清催促,说时候不早了,今儿个先和我说这么多,等我明天彻底清醒了,她再跟我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静清还说,我要是有时间,就多看看《阴阳》,我的很多疑问,在里面都可以得到解答。 我抬头看了看王寡妇家的电子钟,果然,在这里一耽搁,都十一点多了,难怪困的滴沥当啷的。 再加上我这酒劲儿还没过,听着静清大有深意的话,怎么都琢磨不透,莫不如听她的话,早点儿歇息,等明儿个脑瓜子清醒了再说。 我点点头,跟静清打了声招呼,拎着帆布袋就回到了自家屋里。 我先给灶坑里加了一些柴禾,免得下半夜冷,又在锅里添了大半锅水,等着把水烧开后,洗个澡。 俺虽然不是啥干净人儿,不过接连两天粗溜过胡妮子,我弟那里滑叽溜的,感觉就像被水淹了似的,再不洗洗,估计得长毛。 做完了这些,我就先回到里屋,打开了灯,看看傻妹子和王娅她俩。 傻妹子睡的老香了,不知道她梦到了啥,又淌了一嘴的哈喇子,我心疼的给她轻轻擦了擦,又小心的把她被角掖好,免得凉风钻进她被窝。 今儿个我才发现,原来王娅睡觉也不老实,她把右腿伸出了被窝外,骑在上面,和被子里面的腿一起,把被子夹的紧紧。 看着王娅那条修长的大腿,我不由得暗吞了两口吐沫,这丫头,长的真是水灵,那腿不粗不细,刚刚好,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能让我给扛到肩膀上。 我也就是敢在心里过过瘾而已,有过上次的经验,我知道王娅睡觉很轻,稍微动弹一下,她就得立马醒过来。 大半夜的,我可不想再惹毛她,上次在我手背上挠的凛子,到现在还没消下去呢。 在里屋待了一会儿,估摸着水快烧开了,我就把洗衣盆拎到了小屋里,拉上窗帘,而后脱掉衣衫坐在盆子里搓澡。因为静清说过,水鬼这方面的劫难算是度过,所以洗澡时,我是一点都不怕水的。 当我洗的差不多了,想要出来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艹的,这破B记性,忘了拿毛巾了! 这身上湿了吧唧的,可咋整? 想了想,我拿秋衣、秋裤还有裤衩,胡乱在身上擦了一通,就套上棉袄棉裤,回到了睡觉的里屋。 等我爬上炕,就把棉衣重新脱下,哆哆嗦嗦,光不粗溜钻进了被窝里。 我伸出一只胳膊想要闭灯,突然间感到被窝里一阵热乎,竟然有一只胳膊伸了过来。 当我下意识的转了转身时,那只小手就无巧不巧的搭在了我弟上。 第060章 误会引发的厮杀 我是真没想到,还能有这意外发生。 先前我就看过了,傻妹子睡的香甜,王娅也睡的呼呼香,所以在擦过身子后,我就把湿了的裤衩,还有秋衣、秋裤扔在了原地,而后光溜的钻进了被窝。 哪儿能想得到,我前脚才钻进被窝里,后脚就有一只热乎小手探了进来? 我不用多寻思都知道,这手肯定是王娅的,郭玲的小手常年冰凉,才不会这么热乎。 我估摸着,肯定是我刚才翻身闭灯时,后面半拉身子露着,把被子掀开了一道缝隙;又赶得巧,正好王娅睡懵圈了,稀里糊涂的就把小手伸了过来,这才有了这个撩心拨肝儿的误会。 算了,反正已经关了灯,我就悄悄地把她手放回去就是,免得她再误会,大半夜滋喳火燎(叫)的跟我凶。 这么想着,闭过灯之后,我就轻轻躺了下来,手一点点的慢慢抓向王娅的小手,想要帮她放回去。 没想到,我刚碰到她手背,她激灵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小手条件反射似的,瞬间抓得很紧! 卧——卧槽! 我的身子猛地一僵,用力的咬住后槽牙,冷汗都让她给抓出来了。 这死丫头片子,特么练过九阴白骨爪啊,抓的咋这么疼呢? 我赶紧掰住了王娅的手腕子,“王娅你疯了?二半夜的用力薅我干啥?” “你个臭流氓,你抓我手干啥?郭胜利,你真恶心,偷摸把我手拿到你被窝,让我抓你那东西,你个死变态!” 黑暗中,我看不到王娅的表情,只感觉到她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无比愤怒的说道。 在说话时,不知王娅是有意还是无意,小手还更加用力的握了握,差点儿没把我弟给勒折! 本来被她握住时,我反应还挺大的,结果被她这么用力一整,顿时就蔫吧了下去。 我心里这个气,心说这还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妈B的,明明是她主动抓得我,啥时候变成我偷摸猥琐她手了? 今儿个我连续粗溜胡妮子两次,有那紧致滑溜通道不用,我偏偏对王娅手感兴趣?我脑壳让门弓夹了啊? 我赶紧去掰王娅的手指头,再让她捏一会儿,我弟非得让她捏爆。 就在这时,王娅的战斗升级了,她脚丫子伸出被窝,隔着被子向我噗通、噗通踹了过来,听那动静,炕都要让她踹塌了。 我好不容易把她手掰开,就去抓她的脚脖子,“王娅你别闹腾了,这是个误会。” “误会?哼哼,你这臭流氓,也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想的,非得让我晚上跟你睡一块儿!今儿个要是不好好治治你,往后你非得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不可!” 说着话,王娅就手脚并用,一边踹我,还一边往我脸上挠。 这下我是真冒火了,这还解释不清楚了呢,这黑灯瞎火的,我又看不到啥,再这么折腾下去,说不定她哪下瞎猫碰死耗子,就得伤到我要害。 我不管她脚丫子把我踹的生疼,趁着空挡,跐溜一下子钻进了王娅被窝里。 王娅“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我能这么大胆儿,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把我推出去时,我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王娅还想反抗,想用腿使劲儿蹬我,我就赶紧贴紧她,把右腿顶在她俩腿正当间儿,不让她胡乱动弹;同时两手劈开她的胳膊,把她的小手紧紧箍在她屁.股附近。 “王娅,你能听懂人话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还得让我跟你解释多少遍,你才能信俺?”我胸膛压住她心口,和王娅脖颈子交错,贴着她耳朵边儿低声说道。 “你……你赶紧放开我!” 王娅没理会我的话,语气很急促的说道。 我哪儿敢放手,这也没解释清楚,她也没松口,万一我放了手,她再武武喳喳的怎么办? 我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是你的手稀里糊涂伸进了俺被窝,可不是我想把你咋滴,听明白了没?” “你……你轻点儿,我好难受——” 奇怪的是,王娅没接我的话,反倒说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我一愣,随后才感觉到,身子下,王娅的俩大腿是光溜的,没穿睡裤;刚才进屋时,我就注意到了,结果刚才这么一忙活,我把这茬给忘了。 我误会了王娅的意思,还以为这么压着她,把她弄疼了,于是我就想着把顶着她身子的腿稍微松一松,不过没敢把腿完全拿开,免得她再恢复战斗力。 没想到,我腿刚往上轻轻挪动了一下,王娅就“嘶”的一声,像是在倒吸凉气,旋即身子打了一个颤,鼻子里紧接着就发出很轻微的哽唧声来。 说实话,闹起误会到现在,我就想着让王娅老老实实的听我解释一下,真没多想那些没用的。 不过让王娅这么一哼唧,再感受到她胸口有意无意的往上这么一挺,我顿时就来电了,脑袋里瞬间浮现出胡妮子那副哼哼唧唧、很是享受的模样来。 我就纳了闷,心说王娅上面睡衣穿的板板正正的,就是穿着裤.衩,两腿跟我皮肤触碰了一下而已,不至于这么舒坦吧!我听她刚才发出来的小声音,咋还跟挨粗溜了似的呢? 几乎在我心里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我顶住王娅的腿,又鬼使神差的动了动。 这下王娅的反应更明显,激灵一下子打了个哆嗦,她腿猛地用力,把我横插进去的那条腿夹的死死的。 我和王娅的小脸挨的很近,能听到她鼻孔里喘出来的气息,更急更粗了一些。 “别……别!” 王娅似乎也意识到她的失态,赶紧出声想要制止我。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字,我就立马联想到了胡妮子身上。 本来我就光不粗溜的,在王娅这无心的刺激下,我被痛抓了一把的长虫,又重新强悍了起来,正好搭在王娅的身上。 王娅喘的更加厉害,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她那两只在挤压着。 到了这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莫非……王娅的体质有些敏感?要不,轻轻一碰,她就有些受不了呢?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捉弄她的想法来,心说这丫头从懂事起,就没给过我好脸色,趁着这个机会,干脆把她收拾服帖的。 这么想着,我的腿就又动了动,是很缓慢、很有规律的滑动。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娅这下更是快要崩溃,她腿松开又赶紧夹上,旋即再松开再夹上,都是冷不丁一下一下的,把我腿拍的直响。 我才整了没几下,王娅就跟扔到岸上的鱼似的,扑腾的那叫一个欢实。 我贴着王娅的脸,正想刺激她两句,突然间,正赶上王娅猛地转过头来。 我的嘴巴上一阵温热。 巧了,亲上了! 第061章 重病 我粗溜胡妮子那几回,都没想过亲她嘴,嫌她埋汰。 可王娅就不同了! 在我心里,这丫头纯得很,从来没听说她处过对象;而且她很爱干净,夏天时,我每天都能偷看到她和王寡妇洗澡,冬天这么冷的天,她都会隔一天一洗。 所以当嘴巴贴上时,我就有一种很盼望的感觉,心里同时起了异样的反应。 那种感觉怪怪的,跟粗溜没关系,就是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往后我得保护好王娅,不能让她受到欺负。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那会儿,虽然俺接连挑了王寡妇、神秘娘们,以及胡妮子,不过我可从来没有亲过娘们的嘴。 兴许是我思想有点儿封建,我总觉得,就算想亲嘴儿,那也得亲自家媳妇儿才对。 所以刚跟王娅碰上时,我就有点发木,笨了吧唧的愣了愣,才开始在她唇边外面唆啦(亲)。 王娅明显也懵圈了,连挣扎扑腾都忘了,傻乎乎跟个木头似的,就这么任由我吧唧。 过了好一会儿,王娅才反应过来,猛地张嘴咬了一口。 哇——哇—— 我疼的呲牙咧嘴,赶紧离开了王娅的嘴巴,舌头不停地在嘴巴子上擦着。 麻蛋,咬嘴了! 从舌头上传来的丝丝甜意,我就能推断的出来,我嘴巴子肯定让她咬出血了。 我正要发怒,就听到身子底下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呜呜呜……你欺负我……我娘没了,你就欺负我……呜呜呜……” 这话像是一道闪电似的,劈进了我的脑瓜子里,把我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劈的一干二净。 我突然回过味儿来,是啊,我咋这么犊子呢? 人家就是个还在上高中的丫头片子而已,误会就误会呗,我跟她计较个啥? 还有,刚才我脑瓜子里都在想啥玩意儿?还想进一步收拾王娅么?我要真那么做,对得起死去的王寡妇? 静清都说过,王寡妇为了救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人家还不惜折损阳寿,把阴阳术传给了我。 我可倒好,不惦记着人家的恩惠,反而惦记起人家闺女来了! 这些念头都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 当王娅刚哭了没两声,我就一骨碌,从她身子上滑了下来,讪讪钻回自己的被窝。 想了想,心里堵挺慌,我抽手在右脸上“啪”的一声,就抽了个大耳雷子。 王娅明显被这动静造懵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在干啥。 这会儿她也不哭了,我只听得到她抽搭鼻子的声音,屋子里好一阵沉默,谁也不跟谁说话。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我也不知道她睡着没有,反正是没了动静。 我有些话得说出来,要是不说,非得憋死我不可。 我说,王娅,刚才是郭哥不是人了,你别往心里去啊!说真话,最开始就是个误会…… 说着,我就从洗澡开始,把前后事情都讲清楚,而后又向她赔礼道歉,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你要是不信,往后睡觉时身边搁把菜刀,我要是再敢牲口霸道的,你就拿刀切了我。 王娅那里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说完这些话,我心里就敞亮的多,再加上实在是太晚、太困,迷迷瞪瞪,也就睡着了。 兴许是我整胡妮子时折腾累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我才醒了过来。 我忽悠一下子,下意识的往我旁边看了看,发现王娅的被子已经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儿。 还好,她没有要搬走的意思,我还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闹,她非得搬回自个儿家住呢,反正有静清跟她作伴,她也不会再害怕了。 “王娅,王娅——” 我扯脖子喊了两声,又在傻妹子身上拍了拍,示意她赶紧醒过来。 没一会儿,王娅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我,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似乎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我说,拜托你一件事儿,帮我在炕柜里掏出一套干净内衣裤来,我的那些昨晚落小屋了,没拿过来。 王娅红着脸,从炕柜里翻腾出我的贴身衣物,啪的一下甩在我面前,而后转身离开了。 我心情一阵放松,还好,王娅还是以前那性格,要是她反常,那我就该别扭了。 我收拾好衣衫,起了炕,洗把脸后,就开始在外屋忙活做早饭。 正淘着米呢,就听到过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儿走到我身后,就停了下来,也不吱声。 我愣了愣,还以为是王娅呢,转过头来才发现,竟然特么是韩春秀。 说真话,我一见到她,立马就想起在老井家买的五花三层(肥肉交错的猪肉)上的肥膘子来。 韩春秀穿着鹅黄色羽绒服,不仅是胸前撑得胀胀的,身前身后哪都胀,就跟鼓风机吹进了羽绒服里;她脸蛋子上的肉往外嘟嘟着,露在外面的俩拳头,就像俩大馒头,可倒是软乎! 虽然我不喜欢胖娘们,不过来者是客,可不能把不好的情绪,在脸上表现出来,所以我就热情地招呼着。 “春秀,你咋还来了?”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韩春秀性子腼腆,没等说话,脸先红了。 “俺过来,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俺爹头两天说过,让你病好了之后,就来俺家,有事儿要和你说道说道,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咋还不见你人影呢?” 一边说,韩春秀像是很紧张,不时的擦擦鼻子、擦擦脸蛋。 我装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唉呀妈呀,你瞅我这记性,原来是这么个事儿啊!行,一会儿我去趟大狗子家,有重要的事儿要办,等忙完了之后,我就去你家啊!” “唉,你也知道,自打村里老少爷们知道我成了阴阳先生,可就比以往忙活多了,整得我记性可不好了。” 我磨磨叽叽的应付着,心明镜似的知道,老韩头是想和我商量跟韩春秀提亲的事儿,心里就挺憋气。 妈了巴子的,那天偷看韩春秀的,是大狗子,又不是我,干啥非得赖上我了? 再说了,就算是我偷看的,也不至于非得提亲结婚啊!这都啥年代了,就瞅那么几眼,还能咋滴?还能让我给瞅怀孕啊!至于非得嫁给我么? 听我这么痛快答应,韩春秀明显心情一松,笑了笑,又说道,“你要去找大狗子?他昨天不就病了么?听说老严重了,好像是重感冒,一整天捂在大热被里,还嚷嚷着冷。”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我可不知道这信儿,昨天我忙着向静清请教,又惦记着去粗溜胡妮子,也就没跟外人打听啥消息。 我暗自琢磨着,大狗子咋还病了呢?难道说,跟视频里的那事儿有关系? 当时我就曾怀疑过,大狗子可能是遇到了脏东西,否则,他绝对不可能抽风,对着空气一阵乱怼。 我猛地一拍脑袋,瞬间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昨天跟静清唠嗑时,我就恍惚觉得,有啥关键地方,让我给忽略了。 现在我明白过味儿来,这关键之处,就落在大狗子身上啊。 他应该见过那脏东西! 只要一问大狗子,我立马就能知道,死去的三丫,到底在不在胡妮子身边。 第062章 条件 韩春秀被我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发现我没啥异常,这才继续跟我唠嗑。 “胜利,还有个事儿,我爹让我跟你提一提,屋后那个大包山你知道吧,让俺家给承包了,等开了春,我爹就会领着小芳上山,在那儿拾掇拾掇,准备养林蛙。我爹说,他们俩人也忙活不过来,你到时候要是有工夫,就也来山上帮忙,给你开工资。” 一边说,韩春秀还一边偷瞄我,像是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脑袋又不空(不傻),咋能听不出韩春秀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在提点我,说她家很有钱,打算招我当个上门姑爷(女婿)呢。 老韩头家本来就不缺钱,他家蚂蚱子(拖拉机)都开上了,家里的电视、洗衣机啥的,都是高档货。这下更牛哄,又包了山头养林蛙,这玩意儿,谁养谁发财,秋半季挤出来的林蛙油,老值钱了。 我琢磨着,八成是老韩头跟俺们村儿农业队的队长胡老大关系好,所以借着这层关系,才把山头承包了下来。 只是……这么着,就想打发我,开什么玩笑? 我早就听说,老韩头因为只有俩闺女,他想着养儿防老,就一直想招个上门姑爷,谁能想得到,他最近就死活赖上我了,艹的。 我一直没打垄(同意)这事儿,有三个原因:一个是我成了阴阳先生,只要把《阴阳》研究明白,将来日子肯定能过的红火,也不差老韩头那俩钱。 二来,我听说上门姑爷没那么好当,十个里,得有九个没地位,总挨欺负。 不说旁人,就说我家前院儿老杜家的三小子,他就在龙王庙村给人家当上门姑爷,听说总挨踹挨挠的,还总填不饱肚子,那日子过的,都不如一条狗。 还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因——我半拉眼珠子都没相中韩春秀。 这姐妹比我大着两岁,又是大白粗胖型,估摸着得有两百来斤,晚上整那事儿,说不准一屁股能坐死我。 也就大狗子那奇葩,口味刁钻,稀罕韩春秀这类型,反正我是欣赏不上去。 要是老韩头肯把她二闺女嫁给我当媳妇儿,没准儿我还能考虑考虑。 他二闺女叫韩亚芳,也就是春秀刚才所说的“小芳”,今年25岁,比我大一岁。 她那脸蛋、身段,看着可老带劲儿了。 老韩头因为膝下没有儿子,所以打小儿就把韩亚芳当儿子养活,剪短头发、穿小伙子的衣服,这些年,我都没见过韩亚芳穿过裙子,清一色裤子。 那年我偷看过韩亚芳洗澡,啧啧,那身上的肉,长的比我都结实,体力老好了。 我估摸着,要是跟她整那事儿,让她坐在上面,起码能坚持半个多小时,不像王寡妇或者胡妮子似的,没坐一会儿,就累的呼哧带喘了。 韩春秀哪儿知道我在惦记着她妹子,看我愣了神,还以为我嫌山上的活儿累,又接着说出条件诱我,“我爹还说了,要是你愿意,也能帮想个法子,把你调到鹿队或者参队去,这俩地方都比农业队强,挣钱多。” 俺们村有农业队、鹿队和参队,农业队就是种地,鹿队挨着四道荒沟村儿的煤矿,在山上养鹿、割鹿茸啥的,参队就是种人参。 韩春秀说的没错,这俩地方挣钱都比在农业队多。 我哼哈的答应着,也没忙着拒绝,只说我先琢磨琢磨,等开了春再说。 我注意到,韩春秀眼睛里透着股高兴劲儿,像是算准了我会答应她似的。 我就纳了闷,我到底哪儿好?她到底相中我啥了?不会是因为胡妮子跟她说过我吊大活好,所以就赖上我了吧? 韩春秀跟我说完正事儿,没着急回家,她说在家都吃过早饭了,正好没啥事儿做,就干脆帮我忙活做早饭。 我心里一乐,心说有人帮忙还不好?我就把外屋做饭的活儿,都交给了韩春秀,自个儿去了院子里,喂养老黄牛、老母猪这些牲口去。 吃过了早饭,韩春秀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勉强。她爱待在俺家,那就随她的便,反正我是要去趟大狗子家,着急要把那脏东西的事儿问清楚。 我跟王娅打了声招呼,让她帮着照看下家里,而后就套好狗皮帽子,裹紧了破棉袄,丝丝哈哈的出门了。 刚刚走到胡老大的豆腐坊那儿,我就看到胡妮子从拐角出来,面对面就碰上了。 胡妮子脸上这个尴尬,愣了愣,才跟我打招呼。 “郭哥,大早上的,你要干啥去啊?” 她在说话时,俩手就交叉叠放着,搭在裤.裆前,就跟护着那儿似的。 我咧嘴笑了笑,说我要去大狗子家,听说他病了,去瞅瞅。 胡妮子显得有些紧张,她回头朝进村儿路望了一眼,然后向我挨近了一些,低声说道,“郭哥,求你一件事儿呗,老妹儿手机里的东西,你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啊!要是传了出去,往后我在村儿里就抬不起头了。” 看到胡妮子这幅模样,我心里顿时美的不得了。 这就是打蛇抓七寸,整住了胡妮子的要害。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她也怕丢人,所以见面特意叮嘱我,生怕我大嘴叉子,把她自玩儿的事儿,传的人人都知道。 我说放心吧,老妹,只要你往后乖乖的,别撩.骚(惹)我,我就不会往外说。 听我这么一说,胡妮子像是放了心,离我更近了一些,她头发丝都撩到我脸上了。 “郭哥是敞亮人,老妹儿也不能差事儿。” “你看这么滴行不?手机我也不往回要了,就送给你;要是郭哥觉得老妹儿人还行,随时欢迎你来俺家找我,老妹儿保准每次都把郭哥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看行不?” 说着话,胡妮子还用胳膊肘往我身上怼了怼,眼眉上挑,眼神冲着我飘了飘。 我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情这小娘们还想让我粗溜她啊! 麻蛋,老子已经开过闸门、放过水,不再是见着大白屁股,就挪不动步的人了,这骚娘们别特么再想挖坑让我跳。 我心里对胡妮子暗自嘀咕,你等我学会炼制阴鬼,解决掉“锁阳固精”这个大麻烦的,到那时,老子有事儿没事儿,就天天晚上往你家跑,非得吐她妹满脸满身不可。 简单唠了两句,胡妮子又特意嘱咐我,可要保管好她手机,一定要贴身带着;那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太重要,要是泄漏出去,麻烦可就大了。 我也没多想,还以为她就是担心丢人事儿传出去,所以才显得有些磨叽。 扭头在周围看了看,发现没人儿,我就在胡妮子屁股上拍了一把,说赶紧滚犊子,你郭哥我还有正事儿要去办呢。 胡妮子朝着村子口方向又望了望,这才喜滋滋的走了,胯胯扭哒扭哒,让我不由得又回想起她昨晚的贱骚模样儿。 我掉头接着往大狗子家去,眼瞅着快要到他家门口时,就听到一阵牲口打鼻响的声音,回过头,我看到胡老二赶着骡子车从后面过来。 在胡老二的旁边,还坐着一个闺女,看模样,长的挺俊。 等走近了我才发现,胡老二的狗爪子,就伸进姑娘家的羽绒服里,捅捅咕咕的,可不正经了。 我不由得一愣,心说胡老二在哪儿搞了这么个俊俏闺女? 她咋还心甘情愿,让胡老二这么祸害呢? 第063章 印堂黑紫 快到八点钟,天色已经大亮了。 我琢磨着,胡老二就这么把手伸进人姑娘家的怀里,在那儿抓来抓去的,也不怕让人瞅见笑话? 我更怀疑的是,这到底是哪家闺女,咋就不知道个羞臊呢?大白天的,就这么让胡老二捅咕? 这小娘们的脸孔陌生的很,我从来没有在附近的村儿里见过,心里猜测着,说不定是从哪个远地方来的。 “哎呀,这么巧啊郭胜利,咋又碰上了呢?” 这会儿胡老二不再跟我横了,要比以往客气的多。 说话时,胡老二才把他狗爪子,从人家姑娘怀里抽了出来,在鼻子上闻了闻,像是在回味着啥味儿。 当看到我这个外人时,那姑娘就显得很磨不开(害羞),扭过头去,不敢让我看到她的脸;胡老二倒是大大咧咧,看样子一点都不在乎。 我就指着这姑娘问胡老二,这是谁啊,我咋不认识呢? 胡老二笑的很邪恶,捏着姑娘的下巴,逼着她正脸对着我。 “她啊,她是我赢回来的媳妇儿。咋样胜利,瞅她这小脸蛋,小身段,是不是长的还行?” 那姑娘被胡老二捏着下巴,别扭的不行,可她好像又不敢违背胡老二的意思,就这么尴尬的正对着我,闭着眼睛,不敢瞅我。 我摆了摆手,“行了,胡老二,你别在这儿瞎得瑟了,该干啥干啥去。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 说着,我转身就往大狗子家走。 我是挺好奇这姑娘来历的,不过她被胡老二这么不当人看,我就没法再多待了。 看她那害臊模样,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要是再多待一会儿,恐怕她就要臊死了。 我在心里暗骂,老胡家这哥几个,就没一个好饼,胡老大狂、胡老二坏、胡妮子浪,特么一窝子牲口。 估摸着胡老二也没啥心思跟我多唠,看到我转身,他就在我身后嚷嚷了两声,说是等有空,就跟着他去耍两把(赌博),没准儿我手气好,也能赢回来个媳妇儿啥的。 我没理他,径直进了大狗子家门。 赶的也巧,我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里面有人推门出来,正是俺们村儿的村长——苟德胜! “哎呀,苟村长,你这是要出门啊!” 我点头哈腰的跟他打招呼,脸上挂着笑。 苟村长平时就爱板着脸,这会儿听我这么招呼他,顿时更不高兴了,都没正眼瞅我,“是胜利啊!进去吧,苟子达在小屋躺着呢。” 苟村长知道我跟大狗子处的还行,算准了我就是来找他的。。 说完这句话,苟村长就晃荡着啤酒肚,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向院子外走去,不再理会我了。 我在心里暗骂,这苟村长太能装B,成天拉着一张驴脸,说话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一个破B村长,有啥可牛哄的? 我对他是丁点儿好印象都没有,刚才我才管他叫苟村长,就是故意让他听成“狗村长”,膈应死他。 我听说,苟村长不仅贪钱,还好色。 夏天的时候,有人在后山苞米地里,看到苟村长,把俺们村老实巴交王邦林的媳妇儿给粗溜了,现在全村儿都传遍了,估摸着是真事儿。 进了屋,我跟大狗子他娘,还有他的俩弟弟打过了招呼,就直奔他家小屋。 听见开门动静,侧躺着的大狗子就睁开了眼睛。 我一看到大狗子的脸色,顿时就吓了一跳,卧槽,还真是病的不轻啊! 我瞅的第一眼,是用的天眼,能看到他印堂一片紫黑色,明显是附了阴气。 这么一瞅,我就更能断定,大狗子肯定跟脏东西接触过了,否则印堂不会黑晦成这样。 可惜,我的天眼只能看到这个程度,想要更进一步,查看大狗子体内的阴阳气息,那得起码达到“不遮”的地步。 静清跟我说过,由低到高,天眼共有三重境界,“不隐”、“不遮”、“不惑”。 “不隐”,是说在阴阳先生面前,那些脏东西没法隐匿身形;“不遮”,是有些脏东西,会借助灵物躲藏,如果阴阳先生的天眼能达到“不遮”的程度,那就算脏东西躲进灵物里,也会被瞅见。 “不惑”是天眼的最高境界,极少数的脏东西在世上存在的足够久远,道行很深,会施展法术手段,遮住阴阳先生的天眼。 只有天眼达到了“不惑”,才能看穿重重迷雾、不被脏东西的手段蒙蔽。 闭了天眼,我继续用肉眼观察,就发现大狗子的脸色和眼神都很差劲儿。 他的脸一片惨白,看着像是死人脸上的颜色;眼珠子倒是瞪的挺大,不过眼神空洞,如同丢了魂儿一样。 我还注意到,大狗子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可就算这样,他还隔一会儿就要哆嗦一下,似乎冻得不轻。 我挨着大狗子坐在炕沿上,问道,“大狗子,你这是咋滴了?是不是遇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说啥呢?我咋能遇到那玩意儿呢?这就是普通的重感冒,吃了药,过两天就好。”大狗子死鸭子嘴硬,说啥都不肯跟我讲出实话。 苟村长一家人里,我就和大狗子处的还行,他二弟苟子谦胖的像头猪,懒的身上都能长虱子,成天待在家里;他三弟苟子仁,跟王娅年岁一样,都在读高中,不过没个正形儿,头发染成黄毛,背地里我就偷喊他三黄狗。 所以,大狗子出了事儿,我是不能不管的,咋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脏东西祸害。 我瞪了大狗子一眼,顺手把胡妮子的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 “行啊,大狗子,你就知道跟我扯犊子啊!不说实话是不是?那好,我让你看看,这是啥玩意儿。” 说着,我就点开了那两段视频,当着大狗子的面儿放了出来。 才放出个开头,大狗子眼睛就直了,傻愣愣的独自嘟囔着,“咋会这样呢?那个好看的娘们呢?她哪儿去了?” 我的心一紧,赶紧追问。 “哪个好看娘们?你快说说,她长啥样儿?” 第064章 鬼迷眼 自打静清跟我说过王寡妇的过往后,我就一直在琢磨着,王寡妇的闺中密友三丫哪儿去了。 我总觉得,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儿,三丫咋会和胡妮子这么像?她俩之间,到底有啥关联没有? 所以,我一大早就特意跑到大狗子家里来,就想让他亲口说出那脏东西长啥样,我好对照一下,看看是不是三丫。 听我这么一问,大狗子又愣了愣,哆嗦了两下,而后才接着说。 “说来也怪了,我就记得她长的老好看了,可她的模样——我咋就记不起来了呢?”大狗子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一脸的懵圈。 我就像马上要粗溜漂亮娘们时,突然被人在裤.裆浇了一盆冰水似的,透心凉! 妈了巴子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忽悠谁呢?咋还会想不起来? 我以为大狗子是故意瞒我,不想说出实情,就威胁他说,“大狗子,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我得了王寡妇的真传,当上了阴阳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中气不足,这是被鬼缠身的征兆,要是你再不肯说出实话,那可就没人救你了。” 说着,我就抬起了屁股,装出要离开的模样。 我是料定了,我给张大侠,还有胡妮子瞧病的事儿,准准儿会在村子里传遍。俺们村就那么屁大个地方,有啥话,传的都贼拉快。 果不其然,看我摆出要走的架势,大狗子顿时就慌了,连声喊着我大名,恳求我可别见死不救,他还说,要是我帮了他这个忙,等回县城时,他给我找漂亮姐妹,让我随便挑,看上哪个就粗溜哪个。 我现在没心情想那些没用的,心思都集中在脏东西身上,就想知道,大狗子口中所说的漂亮娘们,到底是不是三丫。 我在大狗子的脸上仔细观察,发现他神情焦虑,眼睛里透着恐慌,不像是在糊弄我。 我在心里犯了嘀咕,难不成,大狗子遇到的那脏东西,还会鬼迷眼?那可坏菜了,那脏东西的道行不低啊! 像鬼迷眼、鬼撞墙等,都是脏东西的手段,拥有这种手段的脏东西,都很难对付,起码以我现在这二半吊子水平,肯定不是它们的动手。 想了想,我皱着眉头继续说道,“那你仔细说说,你是咋遇到她的?你俩都发生过啥?千万别瞒我啊,要是有重要的细节你瞒了我,再耽误给你瞧病,那可就不关我事儿了。” 一听我这么说,大狗子就更显心慌。 “瞅你说的,我还有啥可瞒你的?咱俩都是老爷们,说出来,还不都是裤.裆里的那点事儿?我这就竹筒倒豆子——都给你抖搂出来。” 看样子,大狗子是真有些害怕,这次不再犹豫,一股脑的就都说了出来。 事情要从大狗子刚回村儿的那天说起,他从四道荒沟村口下了客车,就要再走二里地,回到村儿里。 路过黄幺婆家时,正好遇见她站在院子门口,大狗子就让她给拦住了。 黄幺婆笑呵呵的对大狗子说,“我看你鸿运当头、气血旺盛,最近恐怕要走桃花运呀!正好,我这里有家闺女,还没处对象,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当时大狗子也没多想,他爹是村长,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方设法的巴结他们家,大狗子就以为,说不准黄幺婆也是有啥事儿想要求他爹,所以通过这个法子,来拉拢他。 大狗子就问,是哪家的姑娘,长的好看不?纯不纯? 除了过年这工夫,大狗子成天都待在县城,跟那些妖里妖气的姐妹们混在一起,啥漂亮娘们没见过? 大狗子这么问,就是想从黄幺婆嘴里套个准话,要是良家的小娘们,他就跟人家处;要是妖里妖叨的,那就别扯,赶紧滚犊子。 黄幺婆笑的更灿烂,她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说那姑娘老纯了,从来没处过对象,今年才19岁;接着,黄幺婆就吐沫横飞的不停夸赞,说那姑娘怎么怎么漂亮,身段怎么怎么好,把大狗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那姑娘。 当大狗子说到这儿,我的心就忽悠一下子。 妈B的,又是19岁? 胡妮子现在正年满19岁,三丫当年死的时候,也正好19岁,有没有这么巧合哦。 我只是在心里快速的想了一下,并没有打断大狗子的话,所以他就接着说了下去。 大狗子说,他当场就认真了起来,说那行,要是这姑娘我相中了,我就欠你老大个人情;可要是没相中,你这么白忽悠我一顿,我可不能算完呐! 黄幺婆啧啧两声,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我这腿脚埋进黄土大半截的老婆子,哪儿敢忽悠村长家的大少爷?你放心好了,这姑娘你要是没相中,我就补偿你一个姑娘,这个姑娘虽然没了第一次,不过长的也老好看了,保准你能满意。” 大狗子听得心潮澎湃,就追问那补偿的姑娘是谁? 黄幺婆神神秘秘的回答,胡妮子! 她还说,胡妮子是她徒弟,干啥都听她的,要是大狗子没相中她介绍的姑娘,就让胡妮子陪大狗子一晚上,准会让他满意。 大狗子这下乐的嘴都歪了,不冲别的,就冲黄幺婆这份儿诚意,都要欠她一个大人情! 大狗子特意留了个心眼儿,问黄幺婆,她是不是有啥事儿想要求他办?要是有,就早点儿说出来,合计合计看能不能办的了,免得再秃噜扣(没办成事),俩人都难堪。 黄幺婆摇了摇头,很敞亮的说道,“这话说的可就外道了啊!我就是看大侄子你顺眼,另外人家姑娘,也想找个能过上好日子的人家,我这么做,不就是成.人之美么!这是在积阴德呀!”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大狗子也不好再多问了,他跟黄幺婆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就先回家了。 我掐手指头算了算日子,他遇到黄幺婆的那天,正好是我跟大狗子,还有张大侠一起喝酒的头一天。 天傍黑时,黄幺婆就给大狗子来了电话,说那姑娘现在就在她屋里头,问大狗子是明天见面,还是现在就见? 大狗子琢磨着,反正待家里也没啥事儿,还不如过去瞅瞅,反正两个村儿离的近,走着走,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屁大会儿工夫就到了。 等来到了四道荒沟村儿,大狗子还没等给黄幺婆打电话呢,就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姑娘站在进村口。 大狗子拿手电筒晃了晃,顿时就惊的合不拢嘴。 这小娘们长的,实在是太特么水灵了,俏生生的,就像一朵等人摘的小花! 大狗子记不清那姑娘的模样,不过能记得起他当时的心里感觉。 一句话形容,那就是:贼拉带劲(好看)! 黄幺婆陪着他们唠了一会儿,就推说她屋里头还有些杂事儿,让他们俩自个儿唠去。 等黄幺婆走后,一直没怎么开腔的姑娘家突然说话了。 “子达哥,你要是没啥事儿,就去俺家待会儿?外面太冷了,俺有些不扛冻。你放心,俺家这会儿没人,俺爹娘都去县城了,没人打扰咱们的。” 说完,那姑娘就羞答答的别过头去,等着大狗子回话。 第065章 线索 我越听越心惊,这和胡妮子忽悠我的手段,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昨晚胡妮子把我整到她家时,随手就锁了门,跟我说小屋子里就俺俩,没有外人打扰,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我,随便发生点儿啥都行,没人知道。 我压抑住心头的疑虑,听着大狗子继续讲。 大狗子听着姑娘说这话,乐的一蹦多老高,心说这里面有戏啊!看来现在不仅是县城里的姑娘们放得开,村儿里的小娘们也挺开啊! 大狗子也没多想,跟在那小娘们的身后,走了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了前面点着一片灯火的龙王庙村儿;可那姑娘没进龙王庙村儿,大狗子跟着她左拐右拐,来到孤零零一间砖瓦房前,这里离村子口有一段距离。 “你家咋住这么偏呢?像今晚儿似,你爹娘都不在,你一个人不害怕啊?”进了屋,大狗子左右打量了一下问道。 那姑娘咯咯的笑,她声音像银铃似的那么好听,“那有啥害怕的?反正俺爹娘总不在,俺一个人,慢慢就习惯了。” 当时大狗子也是猪油蒙了心,以为她爹娘跟自个儿似的,要总往县城里跑,所以这姑娘家一个人总待屋里没意思,这才让黄幺婆帮着张罗着,赶紧找个对象。 那会儿那姑娘已经把屋子里的灯打开,所以大狗子可以把她看得很清楚。可惜,现在除了能记得她特别好看以外,就啥都记不清了。 幸之又幸的是,大狗子还能记得她的声音,说她说话声很甜、很软,声音细的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 我一阵恍惚,隐约的记着,昨晚粗溜胡妮子时,好像也有那么几次,听到她嘴巴子里发出那样的声音来。 不过整个晚上太刺激了,我的注意力都被牵扯到胡妮子的表情、动作上面,没太注意她的声响,好像有那么回事儿,又好像没有。 大狗子说,那会儿他才想起问姑娘家的名字,她说,她叫胡雅! 我连忙打断了大狗子的话,“什么玩意儿?她叫胡雅?” 大狗子被我造的一愣,点了点头,“是啊,我除了记不清她长啥模样,其他的,都能记的很清楚。没错,她就叫胡雅,后来我还这么喊她好几次呢。” 我摆了摆手,先让大狗子等会儿,我要捋一捋思路。 胡妮子——王娅——胡雅—— 王寡妇——三丫——王娅—— 还有,王娅的小名,就叫二丫!跟三丫,只是一字之差啊! 我暗自琢磨着,这里面会不会有啥猫腻呢?为啥连这几个名字之间,隐隐的,都像有某种关联?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静清讲给我那些事儿时,只说了王寡妇当年闺中密友的小名叫三丫,至于她的大名是什么,甚至姓什么,她都没有交代清楚。 我只能暂时把这个疑问压在心里,琢磨着等我离开大狗子家,找到静清后,才能再问个清楚。 当然,“胡雅”这个名字,只是让我加深了猜测而已,说明不了啥问题。 我还是要接着听大狗子讲下去,说不定后面,还会挖出啥有价值的线索来。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就盯向大狗子,示意他继续说。 “我俩在她家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她就还吵吵着冷,上炕扯下了被子,盖在了她腿上;而后又冲我招招手,让我也跟着上炕。” 大狗子不再臭得瑟了,八成他也知道,勾着他上炕的,就是那脏东西,所以回忆这些事儿时,大狗子的声音有些发颤,不太愿意回想,却还要一字不漏的都跟我讲出来。 大狗子上了炕,就人模狗样的装作挺规矩,和胡雅并排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从胡雅的话里,大狗子知道,她家就她一个闺女,没有兄弟姐妹啥的;爹娘是二道贩子,从农村倒腾土货,到县城里卖,再从县城淘腾些玩意儿,回到乡下卖。 她爹娘常年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所以就很少着家,也难怪胡雅才19岁,就着急处对象了。 唠了有一会儿,大狗子都在心里把胡雅强了十来遍,不过他强忍住,觉得姑娘家对自己的印象不错,早晚都得让自己给拱了,也就不急在那一时半会儿。 大狗子看了看手腕子上的手表,发现九点来钟了,就琢磨着早点儿回去,等回到家,都得十点来钟,也不早了。 没想到,大狗子刚要起身,胡雅就一把抓住大狗子,说求他晚点儿走,她一个人待在屋里好没意思,再陪她多唠会儿嗑。 转身的工夫,大狗子就顺利成章的抓住了胡雅的小手,就觉得她的手微凉,又软乎得很。 心情一个激动,大狗子就把胡雅给抱住了,嘴巴子凑了上去,吧唧吧唧的亲起来。 胡雅刚开始还扭扭捏捏的反抗,不过折腾了没几下,就跟小鹿似的,听话安静下来。不仅如此,慢慢的,胡雅还配合着大狗子,把他整的麻嗖嗖,舒坦的不行。 大狗子一直以为胡雅是纯洁村姑,那会儿他血呼啦呼啦往脑壳涌,就想着干脆一鼓作气,把胡雅粗溜算了。 让大狗子意外的是,他狗爪子咋在胡雅身上捅咕都行,等快要动真章时,人家就不干了,死活都不行,差点儿没把大狗子憋吐血。 胡雅后来松了口,说把身子给了大狗子,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有个条件:那就是明儿个(偷看胡妮子那天),得把郭胜利领到五道荒沟村锅炉房,想法子让他看到胡妮子洗澡。 胡雅还说,只要大狗子办到了这一步,那当天晚上就肯给他。 大狗子当时就有些好奇,胡雅解释说,她跟胡妮子是挺好的姐妹,她听说郭胜利活儿可厉害了,就想着跟他整一把。 不过因为胡妮子跟他一直不对付,也就抹不下脸面主动跟他提,所以就请大狗子帮忙,创造这个机会。 只要郭胜利看过了胡妮子洗澡,而后胡妮子再对他略施手段,保准儿能促成这事儿。 胡妮子要求高的事儿,大狗子也听说过,再加上他觉得这事儿也没啥大不了的,寻思了一会儿,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他也没琢磨琢磨,胡雅的这个借口,有多荒唐。 哪有帮着好姐妹到处找爷们的?拉皮.条啊?这不胡扯么?还有,胡雅怎么会知道我那儿厉害不厉害?都特么在胡编乱造。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大怒,我盯着大狗子对他说,特么的,你这犊子玩意儿,骗我的地方还不少啊! 我就说嘛,大狗子总在县城里待着,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口味咋能那么刁钻,就喜欢韩春秀那大白胖呢? 妈B,原来是在骗我,故意跟我分开,勾我去看胡妮子。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亏得我把你当成哥们,你就这么糊弄我是不?你良心让狗吃了?”我压低了声音骂道,免得再惊到大狗子家人。 大狗子苦着脸跟我道歉,“胜利啊,这事儿的确怪我,我是诚心骗你了。不过当时我也没多寻思,就以为让你偷看胡妮子,算是让你占了个大便宜,这不是好事儿么?” 我说占你大爷! 还占了个大便宜呢,后面要不是有阴婴帮我,我非得让胡妮子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接着说!然后呢?那天过后,你就跟那叫胡雅的整上了?”我唧唧歪歪骂了几句,就继续追问道。 大狗子听我这么一问,眉头又皱了起来。 “胜利兄弟,整上倒是整上了,老舒坦了!不过……有些不对劲儿啊!” 第066章 如出一辙 在说话时,大狗子打了个冷颤,不知是回想起了吓人的场景,还是他又觉得冻挺慌。 《阴阳》中曾经说过,与阴物交.合,于阳气有损,致体内阴阳二气失衡,久往,则阳气衰,枯竭而死。 就是说,像大狗子这样粗溜阴鬼,没控制好最后一步,不懂“锁阳固精”,结果阳气就会流到了对方体内,也难怪他会冻成这B样了。 而要是经常粗溜阴鬼的话,裤.裆是次次舒坦,不过等阳气慢慢流逝干净,就得死。 我那是有王寡妇帮着我,又提醒我格外注意,要不是那样,我的下场跟大狗子没啥区别,舒坦过后,就得成天躲被窝里,冻得王八二正(冻得不得了)的。 大狗子接着说,那天俺俩都出了意外,我是掉进了锅炉房里,差点儿被水鬼整死;他则是被老韩头堵住,死逼无奈下,才一口咬定,那个偷看的人就是我,把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 等从老韩头那里脱身,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色黑漆漆的,有不少早睡的人家,都已经关了灯,上炕歇息了。 大狗子有些失望,因为按照他和胡雅的约定,只要领过我偷看胡妮子后,她就会现身;大狗子还以为出现了意外,所以胡雅不会再出现了呢。 叹了口气,大狗子就离开锅炉房。 刚走了没两步,大狗子就看到前方一个俏生生的身影,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胡雅? 大狗子大喜过望,上前就拉住胡雅的手。 那会儿大狗子心情有些复杂的,失望过后又看到了希望,不由得有些激动,他还惦记着我,生怕我出啥意外。 所以胡雅领着大狗子走道时,他就有些心不在焉,等在一间砖瓦房外停下来时,大狗子这才发现不对劲儿。 咦? 咋还来到胡妮子家了? 整那么隐秘的事儿,不是上胡雅家最好么? 那会儿胡妮子家灯光透亮,可进了屋之后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炕上的被子,都铺的整整齐齐,炕头烧的滚热,看着就像是特意给他俩准备好了似的。 “胡妮子呢?咱俩在她家里,好像不太好吧?” 大狗子左右打量了一阵,挠了挠脑袋说道。 这可是在别人家里,万一正忙活的昏天黑地,胡妮子半路杀回来,那可咋整?这心里也不踏实啊! 那会儿胡雅可就一点都不矜持了,看着大狗子起了疑惑,也不多说啥,把门一锁、把窗帘一挡,拽着大狗子就上了炕。 胡雅没着急脱自个儿衣衫,把羽绒服甩到了一边儿,随后就把大狗子脱的像扒皮狗似的,溜干净儿,也不碰大狗子的嘴,就从他脖颈子往下,一点一点往下来。 绕过大狗子他弟——小狗子之后,又继续往下,一直到他脚脖子,才停了下来。 大狗子就算有满肚子的疑问,也没法再问了。 裤.裆都被擒了,还咋问?那不煞风景么。 那会儿,大狗子闭着眼睛,像大爷似的享受着胡雅伺候,他弟小狗子舒坦的都快汪汪叫唤了。 忙活了好一会儿,大狗子被撩的不行,都快让火烧死,胡雅这才停了下来,慢腾腾解了衣衫,最后却只留下了胸.罩和裤.衩,说她是女孩子家,不好意思,得让大狗子帮着动手。 “停!你先等会儿!” 当大狗子讲到这儿,我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大狗子有些纳闷的盯着我,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去外屋给他倒了碗温水,让他喝下暖和暖和,我则是皱着眉头,仔细琢磨着大狗子说的细节。 有几处地方,很是引起我的怀疑。 第一,胡雅不像是新手,要是生涩的丫头片子,绝不会这么主动。 从大狗子的描述来看,胡雅动作娴熟、手把过硬,就跟练过似的(像专业的)。 我琢磨着,胡雅这手段,跟胡妮子又像得很啊! 都是把爷们按在炕头后,从上往下的裹,区别是胡妮子那天用水,胡雅这是干裹。 让她们这么一整,哪个老爷们能挺的住?身上非得跟着了火似的。 她们这是要干啥呢? 如果只是要让老爷们粗溜的话,干啥这么费事? 只要脱了裤子、劈了腿,就行了呗,老爷们还能忍住不钻洞咋地? 为啥非得先把老爷们撩.骚的这么激动呢? 第二,胡雅选了胡妮子的家,我不奇怪,她、黄幺婆、胡妮子这仨人之间,关系肯定杠杠的(关系好),借个屋子用用算啥? 我奇怪的是,大狗子说,他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小心打量过后,发现里屋、外屋、小屋都没人,这才敢大刀长枪的去挑胡雅。 大狗子说的那会儿,正是胡妮子手机拍视频的当天晚上。 可我分明在视频里看到,胡妮子躺在炕上呼呼睡觉,而大狗子就对着空气一顿狂怼。 那胡妮子呢? 房门都从里面锁上了,她也不可能半路悄悄杀回来啊! 第三,胡雅和胡妮子又做了相同一件事儿。 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她们都把胸.罩和裤.衩留了下来,自己不脱,非得让爷们帮忙。 这里面又有啥说道? 要说也是在撩.骚老爷们,那解释的有些牵强,因为前面趴肚皮上那一顿折腾,已经很到位了;像胡妮子脱干净之前,也跟我玩儿了一通“一翻两瞪眼”,把我挑的不行。 我隐约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啥门道,只是我暂时没琢磨明白而已。 愣了会神,我就让大狗子接着说,我还特意多磨叽了一遍,让他记得清的每一个细节,都别落下,一五一十的跟我讲清楚。 这可不是我听着大狗子粗溜胡雅过瘾,我是要从里面找到线索,回去好问静清。 “胜利,接下来就简单了,我给她整干净之后,拎起她腿就要开粗溜,不过刚开始她没干,非得要她主动,结果就把我压底下,她坐过来了。” “折腾了有十多分钟吧,这才换成我主动,让我随便折腾。” “不瞒你说,我在县城里做的就是这门子生意,帮着那些姐妹找客人,所以对娘们的构造、手段、门道熟悉得很,从她开亲那会儿,我就断定,她根本不是正经村姑,她是老手。” “可奇怪的是,当我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咋那么窄呢?这一通怼,可倒是老特么得劲儿了。” 大狗子润了润嘴巴子,像是在回味着那激动片段。 我却像是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瞬间把我心里劈的闪亮。 我终于想明白,那会儿胡妮子躲在哪里了。 「PS」感谢doris1486.991930兄弟的别墅打赏,加更1章,大概在今晚10点左右。 也感谢abiubiubi、晴天在等、沉默是金_wJvHXPbr、好郁闷,谁陪我、魏秀志等各位老少爷们,咱村儿的纯爷们就是给力,蛋蛋在这儿一并打滚儿感谢! 第067章 怪异遭遇 我沉住了气,虽然想明白了关键,不过我暂时没打断大狗子的话。 一来,这些猜测只和我有关系,跟大狗子关联不大,所以现在也不忙着跟他说。 二来,我猜到了八成真相,剩下的两成,还要等静清亲口确认后,才算板上钉钉。没把握的事儿,就不着急说出来,免得秃噜扣,再掉链子。 大狗子跟县城君再来发廊里的姐妹们混的铁熟,对各种粗溜门道熟悉得很,他和胡雅换着花样玩儿,等到二十来分钟后,大狗子就投降了。 “你不知道胜利,在吐的时候,老特么奇怪了,她那儿像是多出了一张嘴,在可劲儿往里裹,我感觉我那会儿吐老多了。”大狗子把被子紧了紧,纳闷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就对了,阴鬼汲取阳气,就是这个门路;大狗子那会儿要是没可劲儿吐,至于虚脱成现在这B样么? “后面呢?等你恢复过来,你是不是突然碰到了胡妮子,然后你俩又开整第二回?”我盯着大狗子的眼睛问道。 大狗子像是见鬼了似的望着我,满脸惊诧,结结巴巴说道,“胜利,你……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呢?是啊,我还真又遇到胡妮子了,然后跟她整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胡雅把大狗子伺候舒坦后,不让大狗子着忙穿衣衫,趴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弟小狗子上面捋,又陪着大狗子唠嗑,没唠几句,就会唠到我身上,问我有啥喜好、习惯啥的。 大狗子那会儿正蔫了吧唧,处于恢复期,想要再继续战斗,那是不可能了,就顺着胡雅的话,把我给卖了。 大狗子说,我喜欢耍牌,贪钱,又因为我还没处对象,所以对漂亮小娘们很感兴趣,要不,我哪儿能一听说偷看胡妮子,就撒开腿跑的跟飞贼似的? 听到这儿,我就憋不住了,骂了大狗子两句,“犊子玩意儿,就这么背后埋汰我啊!人家都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你是为了娘们,插兄弟两刀,你真行、真讲究!” 大狗子让我埋汰的灰头土脸,趴被窝里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颗大脑瓜子,脸上挂着讪讪表情,也不敢跟我顶嘴。 我说赶紧的,接着说,等把这脏东西的事儿处理完,我再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大狗子又冷的打了个哆嗦,顿了顿,又开始接着讲。 胡雅跟小猫似的,黏在大狗子身边,不停地撩着小狗子,过了一会儿后,那儿就又恢复了力气,咧咧歪歪拱了起来。 胡雅拿小手撩了几下,就笑着说,“子达哥,你可真厉害!瞅你这么威风,俺都有些害怕了,那啥,你先等俺一会儿,我去趟外屋。” 大狗子正列开了架势,想要接着整第二回呢,让胡雅这么一打岔,顿时有些懵圈。 不过大狗子也没法拦人家,他俩就是对儿野鸳鸯而已,还没正儿八经的处成对象,他哪儿管的了人家?就算胡雅立马穿戴整齐离开,大狗子也啥脾气都没有。 胡雅没说出去干啥,简单披了件羽绒服,就这么拧着屁.股,光不粗溜的去了外屋,没一会儿,又听到脚步踢踏声,有人从外面走回来了。 大狗子还以为进来的是胡雅,因为他没听到有人开外门的动静。 等到来人走到大狗子身前时,大狗子猛地一抬头,顿时就傻眼了。 竟然是——胡妮子! 大狗子怎么都没想到,胡妮子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里! 这下傻.B了。 因为炕头贼拉热乎,大狗子刚才在等着胡雅回来时,就把被蹬开,给支愣八翘的小狗子散热吹风呢,结果就让胡妮子撞上这一幕。 这……这可咋解释? 大狗子就想着赶紧拿被遮上,等会儿再瞎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没想到,胡妮子丁点儿都没介意,笑嘻嘻的说道,“子达哥,你就别掖掖藏藏的了,俺都看见了。正好,俺刺挠(痒)的都不行了,你就帮俺个忙呗?” 说着,胡妮子一把甩掉了身上的羽绒服,随后就坐在炕沿上,这么近距离的盯着大狗子看。 刚才大狗子冷不丁发现胡妮子,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脸上,又在心里琢磨着胡雅是跑哪儿去了,所以也没仔细看。 这会儿等胡妮子甩掉了羽绒服,紧挨着大狗子坐在他旁边时,他就注意到,胡妮子的身上光溜的,啥衣衫都没穿。 大狗子是一脸的懵圈,可就算是把脑瓜子想爆炸,他也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 看着大狗子还在发呆,胡妮子就更加主动起来,拉着大狗子的手,让他站起身、下了地,说道,“子达哥,你说咱俩站地上整一通,那叫啥?” 大狗子下地后,两爪子也不受控制似的,开始在胡妮子身上忙活,把她那两大只都捏的直变形,心里正琢磨着,白给的菜,不拱白不拱。 突然间听她这么一说,大狗子顿时一愣,心说那还叫啥,那就是粗溜呗。 胡妮子扑哧一笑,用她小手捋了捋小狗子,“你想啊!胡妮子是俺小名,俺大名叫胡德桥呀!你粗溜俺,那就是大城市里的——立交桥呀!” 让她这么一说,大狗子顿时反应了过来,心里暗赞胡妮子够骚,这说法真特么绝。 站立着粗溜胡德桥,那可不就是立交桥么。 大狗子早就被刺激的火辣辣的,让胡妮子再这么一撩,立马就上了状态。 他先是把胡妮子整到炕柜那儿,对着她身后一阵怼;而后又把胡妮子抱起来,身子腾空,整了个更牛.B的造型。 大狗子就跟被洗.脑了似的,整个过程都是站在地上整的。 那天晚上,大狗子一共整了三次:一次是跟胡雅,两次是跟胡妮子。 大狗子还记住了一个细节,每次把胡妮子怼的快要到最高点时,她就可劲儿嚷嚷“不.要.停”这仨字儿;在粗溜时,她本来叫唤的也够大,不过在喊这仨字儿时,她格外大声,像是要喊破喉咙似的。 消停过后,大狗子也问过胡妮子,说有没有看到胡雅,胡妮子就咯咯咯的笑,避而不答,说大狗子太贪心,有她一个还不够,还想来个一箭穿俩鸟。 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大狗子再没联系上胡雅,给黄幺婆打电话,她也不接,后来才听说她病倒了。再之后,大狗子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损色,病恹恹的,半死不活。 “胜利,你看,就是这么个情况,到底是咋回事儿?你说那个胡雅跑哪儿去了呢?” 彻底说完之后,大狗子就怔怔的瞅着我,眉心处拧成一个结。 我闭上眼睛,先把大狗子给我说的这些,在脑袋里重新过了一遍,而后睁开眼睛看着大狗子。 “那个胡雅哪儿都没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一直都待在胡妮子的身子里!” 我呼出一口长气说道。 第068章 留言 “啥?啥玩意儿?胡雅待在胡妮子的身子里?那她——”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差点儿没从炕上蹦跶起来,脸上满是惊恐。 我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要是大狗子再不明白啥意思,那他脑袋里装的就都是屎。 我点了点头,“没错,胡雅是脏东西,她附在了胡妮子身上。你要是不信,等你病好了之后,领着我去胡雅家看看,那里保准儿没有人家,说不定还会发现一座孤零零的坟圈子。” 我这可不是在故意吓唬大狗子,这是我把种种线索串联在一起后,得出的结论。 胡雅让大狗子粗溜完后,去了趟外屋,再回来时,就大变活人,成了胡妮子。 巧的是,胡妮子身上,除了一件羽绒服之外,再没别的衣衫。 而且整个过程,大狗子没有听到开外门的动静,胡妮子不可能从外面出来。 胡妮子和胡雅的种种表现,太像了,要说一样两样是巧合,那还能解释的通;可要说这些都是巧合,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们的叫唤声,撩爷们的习惯喜好,舒坦到最高点时喊的那仨字儿,滑泞通道的紧致……这些,都特么能对上号啊! 所以,把这些细节关联到一块儿,就不难猜的出来:胡雅就附在胡妮子身上,或者说,她俩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儿! 难怪昨晚我粗溜胡妮子时,左右感觉不对劲儿,总觉得她身子里,像是住了俩人似的。 还有,当阴婴吃掉水鬼后,它也没急着回到帆布袋里去,而是飘荡在胡妮子身前,待了好一会儿,才飞了回去。 那是因为,阴婴感应到了胡雅的存在,不过她使用了什么手段,蒙蔽了阴婴进一步的感应。我要是没猜错,胡妮子脖子上挂着的坠子,就有古怪,说不定胡雅就躲藏在那里。 弄懂了这个,可还有几方面事儿,我没想明白。 她们在被粗溜前,为啥那么卖力的撩.骚老爷们? 胡雅为啥要使出鬼眯眼,不让大狗子记得她的真面目?难道说,她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中途,胡雅为啥要换成胡妮子的模样,再度出现? 还有,她们在刚挨粗溜时,都特么很主动,喜欢坐在上面。 妈B的,我突然还想起来,强我的那个神秘娘们,也稀罕这个路数;王寡妇头七夜那晚,我差点儿让那老娘们把腰杆子坐折。 这都特么一个师傅教的是不?里面到底有啥说道? 我想通了几个环节,可又被更多的迷雾遮挡,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脑瓜子嗡嗡的,像是肿了一圈。 “胜利,你说我竟然干了一只鬼?艹麻痹的,听着是挺牛.B,可我这小身板吃不消啊!你赶紧帮忙想个办法,可千万别让我挂了啊!” 大狗子看我走了神儿,还以为我在为难怎么给他瞧病,顿时就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说道。 《阴阳》里说,活人跟阴鬼交.合次数多了,才会阳气流尽死去,我估摸着大狗子就整了那三回,应该没啥大事儿,不过也不保准儿,还是得先问过静清再说。 我安慰大狗子说,你问题应该不大,我回去琢磨琢磨,等晌午时候我再过来,告诉你该咋办。 “等你病好后,你可得注意几点,第一,再跟黄幺婆联系时,你得多留个心眼儿,别傻不啦叽的,人家拿漂亮小娘们一勾,你就上套,像个傻袍子,也不知道多想想;第二,如果晚上你再碰到胡雅,你就忽悠她,试着往俺家方向领。” “最后一个,就是我刚才说的,等你身子骨恢复了,就领我去一趟胡雅家,我看看那到底是啥地方。”我一条一条的说道。 我这么说,可都是经过仔细考虑的。 黄幺婆这阴阳先生,好像当的不怎么地道,跟阴鬼联合起来坑活人,我得让大狗子多提防她。 胡雅铁定是阴鬼了,而阴鬼最怕的,就是道行精深的阴阳先生。我说让大狗子忽悠胡雅,把她往俺家方向领,那可不是我要收拾她,而是打算借静清之手,永绝后患。 我不知道胡雅跟王寡妇的闺蜜三丫,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是不是,我总是恍惚觉得,这娘们将来要对我不利,所以莫不如先下手为强。 最后一点,我是要印证心里的一个想法,想要跟着大狗子过去看看。 我就不信那里还能真有一户人家,有可能那里就是三丫的坟茔地,要是那样,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三丫和胡雅是同一只鬼了。 等我说完,大狗子就点点头,“行,行,胜利,俺都听你的。妈B的,黄幺婆这老J8灯(老家伙),成天看她神神叨叨,就觉得她不是啥好饼。你等着,等我病好后,看我咋收拾她。” 大狗子恨的牙直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去弄死黄幺婆。 骂骂咧咧过后,大狗子跟我保证,要是有机会,肯定会把胡雅忽悠过去;他还说,去胡雅家的道,他都记得,等病好后,立马就领我过去。 在大狗子家听他磨磨叽叽,说了快有一个小时,我看看时间,就赶紧跟大狗子打声招呼,赶着回去。 我要向静清问明情况,等解决掉大狗子的麻烦后,我还要去趟乡里,置办些年货啥的,家里只有我一个爷们,可有的我忙活的了。 这会儿天色大亮,村儿里走动的老少爷们就多了起来,路过时,都相互打声招呼,闲唠几句。 碰到张大侠时,我还跟他说起胡老二的事儿,我说,不知道胡老二从哪儿糊弄来一个媳妇儿,长的是挺水灵的,可惜是好白菜遇到了猪,让胡老二拱的有点儿白瞎(可惜)。 他说这媳妇儿是赢来的,我可不怎么信。这都啥年代了,还能发生这事儿? 有些遗憾的是,张大侠只听说今儿个胡老二要去四道荒沟村儿老李头家,给他家骡子挂掌(蹄子上镶铁圈、冬天防滑),还真没听说他多出个媳妇儿。 简单唠了几句,我就着急忙慌的往静清那儿赶,还惦记着心里的那几个疑虑。 进了院儿、推开了门,我发现里面竟然空荡荡的,不知道静清去了哪里。 一瞥间,我还注意到,在地炕上放着一张白纸,纸上写有字。 我顺手拿了起来,读了一遍,顿时就拍了拍大腿。 艹的,这是真的假的? 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啊? 第069章 遭劫 白纸上几行字。 “此行离去三日,筹备若干重要物事;请务必勤加研习《阴阳》,随身带好袋子;三日内,君必有劫难,顺,则化身助力,败,则恶怨缠身,慎之,慎之!静清留笔!” 前面的几行字好理解,静清离开三天,要去准备些重要东西,临走前,她特意叮嘱我多学《阴阳》,还要随身带好阴婴,以免遇到阴鬼灾祸。 可后面的几句话,我就不太明白了。 啥玩意儿,咋又要遇到劫难呢?我也不去西天取经,点子咋就这么背? 静清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没说好,也没说坏,只是让我务必慎重,至于啥劫难,则是半点儿没提。 我就纳了闷,心说静清说话不是前后矛盾么? 有阴婴时刻保护我,我哪儿会遇到劫难? 在村子里,我也没得罪过谁,原先有点儿仇隙的老胡家哥几个,也都让我整的服服帖帖,不敢再跟我瞎横了。 就算有人削(揍)我一顿,也不至于有化身助力或者恶怨缠身啥的啊?这都哪儿跟哪儿? 我盯着白纸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出啥门道来;在屋子里四处打量一下,没发现静清再留啥东西。 我在炕沿上坐下,没着急离开,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静清。 我现在能确定的是,她和王寡妇、以及王寡妇的男人,都是一个师门的,师门叫啥我不知道,反正好像挺牛.B。 昨晚,静清给我讲王寡妇当年的悲惨过往时,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心,说出了她的辈分来。 王娅她爹是静清的师侄,那她今年得有多大? 王娅她爹要是能活到现在,少说也得四十开外了吧,这么一合计,静清准准儿得六十多岁。 我是真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妈了巴子的,静清说话的声音那么好听,听着像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而且她身段柔柔瘦瘦,更显她年轻。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清凉的眼神,眼珠子里一点儿沧桑的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就这么大岁数了呢? 可再一琢磨,我就觉得,很可能静清就因为这个,才把额头、脸上的皱纹都用围巾遮住,而整张脸上,就属她眼睛水灵、好看,这么着,才让我一直误会她的年龄。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原本还巴望着能遇到位漂亮的神仙姐姐,为我解惑《阴阳》、指点迷津,现在一琢磨,这是我听故事听多了,都是瞎扯淡。 我身边,神仙姐姐的没有,神仙奶奶倒有一个! 想过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回到了自个儿家里,才发现,韩春秀还在俺家里面,跟着王娅磨磨叨叨,不知在拉扯啥家常话。 见我回来,韩春秀就起了身,脸色有些腼腆,“我听说你有好几件衣服要洗,都搁哪儿呢?拿出来给我呗,我帮你洗。” 说话时,韩春秀的脸蛋子还红了一下,就像大白面馒头上洒了泼鸡血,通红通红的。 我瞪了王娅一眼,心说这肯定这丫头片子瞎胡咧咧(胡说),跟韩春秀闲聊时,就把这事儿给说了出来。 王娅待在俺家里后,倒是也帮着洗衣衫,不过外套、裤子啥的,她都能洗,就是不洗裤衩。就这事儿,我还得寸进尺的问过她,咋就不好人做到底呢?她白了我一眼,说嫌我埋汰,怕脏了她的手。 “你瞅瞅你,还得瑟上了,春秀姐主动帮你洗衣服,你还拿把(装)呢?赶紧去拿来呀!”王娅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道。 我明白了,王娅这是故意坑我呢,她听说了老韩头有意招我当上门姑爷的事儿,又知道我打心眼儿里不得意韩春秀,所以就往死的怂恿,鼓动俺俩整出点事儿来。 我当然不能去把那几条裤衩拿来,里面有好几条,都沾上我湿了吧唧的玩意儿,要是被韩春秀看到,那得把我想象成啥人? 韩春秀帮我做顿饭,那还不算啥,要是再帮着我洗衣服、拾掇屋子啥的,保准儿得让外人误会,以为俺俩正处对象呢。 我死活不同意,说拉倒吧,都是小活儿,犯不上让她抻手,还是我自己来。 正说着话,韩春秀的亲妹子韩亚芳,就风风火火,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刚一进来,我就眼前一亮。 韩亚芳一米七左右,一身精明干练打扮,短头发,正好齐到耳朵边儿。 灰色羽绒服前,顶出两个不大不小的包来,肯定没有韩春秀或者胡妮子那么壮观,跟王娅的差不多大小,估摸着我巴掌盖上去,应该刚刚好。 她的腿很直,往我跟前一站,夹的溜溜严实,可不像胡妮子那大插座,腿缝那老粗。 “姐,你干啥呢?出来这老半天,咋还不回家呢?还有你,郭胜利,你盯着我瞅啥?你找揍啊?” 韩亚芳先是跟她姐打了声招呼,而后凶巴巴对着我说道。 看到她妹子进来,韩春秀的脸就更红了,看着就像我跟她整出啥丢人事儿了似的。 我则是有些冒火,寻思着,这丫头是特么带着枪药出来的?说话咋那么冲呢? “就瞅你两眼,还能咋地?”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说真话,我还真不想跟她起冲突。 那次偷看到韩亚芳洗澡时,我都瞅见了,她小肚子前面都是腱子肉,妈B的,腹肌比我还发达。 就我这瘦不拉几的麻杆身形,说不准三俩下就得让她给放倒。 要是当着屋里几个丫头的面儿,让韩亚芳这虎了吧唧的小娘们给胖揍一顿,那我可就太丢脸了。 好在韩亚芳就是那么顺嘴一说,白了我一眼后,上前拉着韩春秀,就打算离开俺家。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后响起苟村长那打着官腔的太监嗓儿。 “郭胜利,郭胜利——在家没?要是在家,就赶紧出来,有人找你!” 听到苟村长的说话声,我不由得一愣,心说俺家今儿个还热闹了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这又是谁来找俺?是来求我给瞧病去么? 在乡下,阴阳先生那是相当吃香,走哪儿,都得像菩萨似的被供着。所以我琢磨着,说不定是因为我连续给张大侠、胡妮子瞧病的事儿,传了出去,这会儿就又有人过来求俺了。 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就迈步出了屋。 刚打开外门,还没等瞅清外面情况,就一左一右扑过来两道身影。 就是眨眼工夫,我就被摁在了地上,脑瓜子紧挨着冰凉台阶,俩胳膊像揪起的麻雀翅膀,被向后揪着。 “唉呀妈呀,这是谁啊,想干啥?” 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我刚动了动,就有人一脚踢来,正踹在我脑瓜子上。 “别特么乱动,再动,踢死你!” 第070章 横祸 外面这么一闹腾,就把里屋的王娅、韩春秀她们给引出来了。 “村长,这是干啥啊,郭哥他这是犯了啥事儿?”王娅不解的问道。 这会儿,我已经被拎了起来,反背过去的俩手腕子上,被勒了很细的绳子,勒的我生疼。 抬起头,我这才注意到,站在我一左一右的,是两个警察,都穿着深蓝色的制服,外面套着老厚带反光带的警用棉大衣(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俩不是正式警察,是协勤,又叫辅警)。 左边这个我认识,是俺们村儿的王发,脸色很黑,像煤炭似的;他娘就是苟村长的相好,让人发现大白天在苞米地里瞎扯淡,给王发他爹王邦林,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右边这个我觉得脸熟,可忘了在哪儿见过面,暂时想不起来。 苟村长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很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你郭哥啊?他可老出息了,长了肥胆,都敢抢劫了。” 王娅还想再说啥,不过被韩春秀给拦住了。 当我站起来时,王发的表情就有些别扭,“郭哥,不好意思啊,我们这是执行公务,不得已而为之。” 旁边另一个穿制服的小伙子,就显得很不耐烦,皱了皱眉头,朝我身上指了指,“跟他磨叽那些废话干啥?你,过来看看抓错人没?是不就是他?” “没错,就是他!郭胜利,让你抢我手机,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说着话,胡妮子的身影,就从苟村长身后闪了过来,到我跟前,指着我鼻子诅咒道。 我心里豁然一片雪亮,妈了巴子的,原来是胡妮子在我背后搞的鬼啊! 我就说嘛,早上碰见胡妮子时,她咋显得有点焦急,还不停的回身往进村口望,原来是特么盼望着警察来抓我啊! 那会儿,我是真想一脚把胡妮子闷死! 妈B的,这贱娘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还以为把她收拾倍服了呢,没想到,她给我设下这么个套,让我往里钻。 在胡妮子确认过后,那个我不熟悉的警察,就在我身上搜,没两下,就从棉袄兜里,把胡妮子的手机掏了出来,而后顺手就递到了胡妮子的手里。 胡妮子脸上闪过喜色,美滋滋的拿过手机,向旁边走开几步,在上面点了几下,而后又重新把手机交给那警察。 我当时是吓懵了,赶紧求苟村长,“叔,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抢胡妮子手机,真的,我真没抢!” 苟德胜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挥了挥手,“滚犊子,别跟我扯这没用的,你要是能叭叭,到派出所里说去。” 那警察不再啰嗦,跟王发一起,把我拖着往外走。 我挣扎不肯走,他就把俩棉手闷子叠起来,扇我嘴巴子,还威胁我说,“你要再这样,那就是拒捕,到时候再多叛你十年八年的。” 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农民,哪里经得住他这么忽悠,急的眼泪快要淌出来,可也没啥办法,只能跟着他往警车那儿走。 当我低头被押进警车的瞬间,隐约的听到身后传来韩亚芳的声音,好像是在骂我啥,不过刚说没两句,又让韩春秀给制止了。 没过多长时间,警车就停了下来,那警察就跟薅狗似的,把我从警车里薅了出来。 在我面前,有一座南北走向的长条形二层楼;入口大门旁,竖立挂着一块天蓝色牌子,上面写着:荒沟派出所! 我的心里哇凉一片,心里害怕的不得了,腿都哆嗦了,走不动道。 我一辈子也没进过这地方啊,我听说,只有那些贼坏的氓流子,才会被抓到这儿呢!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凭啥把我逮进来? 看我哆哆嗦嗦不动地方,那个我不熟悉的警察,就用脚往我身上踹;棉手闷子扇我脸的力道也大了许多,想来是因为到了他们的地盘,也不用担心被外人瞅见了。 我一路咧咧歪歪,进了一间屋子,窗户上都镶着铁栅栏;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让外面的光线进来。 那人把我摁着坐在一个冰凉的凳子上,而后就走到了我的对面,在长桌前坐下,把贼亮的那盏灯转个方向,照着我。 王发这会儿显得有些别扭,兴许是不愿意看到我遭罪,他借口说口渴,去外面喝点水,而后就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那不太熟悉的警察,气氛压抑得很,我就更害怕了。 “艹尼玛的郭胜利,大过年的,你也不着消停,还特么学会抢劫了!赶紧交代,昨晚你是怎么作案的?别抵赖啊,人证物证都在,你犯抢劫罪这一条,肯定是跑不了了。” 那警察语气很凶,瞪了我两眼后,就拿起笔和纸,抬头盯着我,等着我认罪。 我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了一半,应该是胡妮子报了警,说我抢了她的手机;不过好在,她没说我强她的事儿,要是两条罪都加我身上,那我可就惨了。 我愣了楞神,紧闭着嘴巴,不知道该咋解释这事儿,因为一说,就得牵连出我强胡妮子的事儿来。 我在大狗子家看影碟时,知道了一些事儿,据说犯强罪的人,进了大牢里,要被里面的犯人轮着毒打,还要轮着粗溜屁股。 看我不说话,他就过来抓着我脖领子,把我脑袋使劲儿往桌子上磕,还用力薅我头发。 祸祸了一会儿,我始终不吭声;他似乎也有些累了,也不管王发没回来,就给我上了铐,把我关押进了旁边的关押室。 随后“当啷”一声响,那警察把铁门锁上了,外面传来他骂骂咧咧的声音,“郭胜利,你特么好好想想,等会儿我再来找你;要是你还不老实交代,看我不一天揍你八遍?” 我猛地扑到铁栅栏旁,死死抓着冰冷铁栏杆,脑袋可劲儿顶着,朝外面喊,“我冤枉啊,我没抢她手机!” 可不管我怎么喊,他都不理我,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慢慢就再没动静了。 我心里升起绝望,恨透了胡妮子,可这会儿又没法治她,只能等熬过这一劫再说。 我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排有两间关押室,中间有个小窗户隔着,上面同样竖着铁栏杆。 透过铁窗,我就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隔壁关押室里的两个犯人,都离铁窗远远地,紧贴着墙壁,神情里透着惊恐。 扭过头,我才注意到,跟我关在同一个关押室里的,竟然是个女犯人。 她穿的破衣烂衫,头发遮住半拉脸,侧对着我。 她蜷缩在墙角里,把脑袋埋在俩膝盖间,嘴里含糊不清、一顿一顿的嘟囔着。 “……死……” “……呵呵……” “……活……” 第071章 血 我吓了一跳,她这要死要活的,肯定是有说道啊! 我赶紧拿天眼瞅了瞅,可奇怪的是,在她身上,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我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儿发生的太突然,我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所以忘了把阴婴带来;估摸着就算我能想起来,他们也不让我带。 我盯着她的侧脸,暗自琢磨着,她咋表现的这么怪异呢? 就在我发愣时,隔壁关押室有人喊我。 “郭胜利,郭胜利——” 我透过小铁窗,看到那个男犯站了起来,手腕子上的手铐桄榔桄榔响,在对我招手。 刚才他和那个女犯都蹲在墙根,遮着半拉脸,我也没看清他们的模样。 这会儿他这么一喊我,我就看清楚了,原来是四道荒沟村的吴有才。 看到了熟人,我心里就不像先前那么慌张,凑到小铁窗前问道,“有才,你咋还蹲进来了?” 我知道吴有才这个人儿,他比我大个十来岁,是瓦匠,这些年没少挣钱。 可不知道为啥,他一直是跑腿子(单身),也没娶媳妇儿。 我弄不明白,吴有才这么老实本分的人,咋还被抓进来了呢? 吴有才对我干笑两声,有些尴尬,指了指他身边的女犯说道,“还不是因为跟她整出事儿了?唉,点子太背了,遭了举报。” 兴许是吴有才跟这俩娘们没啥共同语言,所以看我进来,就找到了唠嗑的伴儿,嘟嘟囔囔,就跟我讲了起来。 这年头,干瓦匠活儿挣钱来的很快,他存折里都有六位数了。 可吴有才一直没找媳妇儿,不是因为他挑剔,而是因为他下面不行,举起没多大一会儿,就得倒下。 吴有才前后也跟几个小娘们处过对象,不过等发展到长枪短炮上过炕之后,那些娘们就死活不同意跟他来往了。 吴有才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农村娘们,不像以往那么纯了,想法埋汰的很,非说他这里不行,就严重影响生活质量,妈了B的。 眼看着就要过年,吴有才就琢磨着,也不能总这么冷冷清清一个人过?想了想,就往县城打了个电话,把他身边这娘们给找来了。 吴有才跟大狗子差不多,常年待在县城里,站在大市场边儿上,举着牌子找瓦匠活儿,所以跟这样的娘们混的都很熟。 他说到这里,我才明白,难怪这女犯长得挺好看,又妖里妖叨的,原来是出来卖的。 吴有才又说,他也没一门心思惦记着人家的洞,就是琢磨着晚上睡觉时,能搂个热乎的身子,睡得踏实。 可没想到,才睡了没两天,就遭了举报,被逮进来了。 他说完之后,又问我是咋进来的。 我把粗溜胡妮子的事儿瞒着没说,胡乱编了两句,就说我是被冤枉的,跟胡妮子有仇,让她给设套了。 “胜利,那你可要悬啊!你可不像我,我跟她整那不正经的事儿,顶多再关两天就能出去;你要是真被定了抢劫罪,听说,最低也得判个三五年啊!” 王有才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在说话时,他跟外卖的娘们两个,始终依靠在墙根那儿,半步都不愿意挪,像是在害怕啥玩意儿。 听着吴有才这么说,我顿时就愁的不行,再低头看到手腕子上哗啦哗啦响的手铐,更觉得像是做噩梦似的。 老天爷啊,这不是在玩儿人么? 别说关我五年,就是关五天,那都要了我的命。静清说过,我傻妹子郭玲过完生日就得死,这也没两天了啊! 还有大狗子,他被脏东西沾过身,现在也半死不拉活的,要是我一直不给他治,说不定会有啥严重后果。要是大狗子也被折腾死了,那可就是两条命了。 关押室里死一片安静,吴有才不清楚我的事儿,没法安慰我;我愁眉苦脸,越想越觉得心寒,想死的心都有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我也没啥能耐,出了这档子事儿,除了听天由命之外,啥也干不了,只能干等。 “吴有才,你俩都站那老远干啥?”我转移话题问道。 吴有才打了个哆嗦,跟他旁边那娘们手拉手,似乎还想往后靠,“大兄弟,你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就没发现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有点儿不对劲儿,这关押室里,哪能把男的和女的关在一起呢?这不容易出事儿么?” 听说大牢里,男犯和女犯都是分开关押的,要是关在一起,非得乱成一锅粥不可。 这里倒是有些奇怪,一个屋关一对儿,他们就不怕二半夜的擦枪走火,再整出点儿啥事儿?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后面的话,吴有才没说完,只是伸着手指头,指了指我这间关押室。 我正要再开口问,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那揍过我的警察又来了,“郭胜利,想明白没?要是认罪的话,我就放你出来录口供。” 我转过身,抓住铁栏杆,“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真是被冤枉的,我跟胡妮子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能干那事儿?”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骂骂咧咧说道,“同尼玛的志?郭胜利你这个傻.B,不会喊人就别瞎嚷嚷!艹,还特么想狡辩?老子再特么给你一个半个小时考虑,要是还没想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猛地抬腿,在铁门上踹了一脚,把我吓个哆嗦,而后就踢踏踢踏离开了。 我脑袋依靠在铁栏杆上,愁了好半天,这才无精打采的来到铁窗口,正要跟吴有才再多说两句,冷不丁的,我就想起他先前的动作来。 吴有才指着我旁边,似乎是想让自个儿过去看,不过他话没说明白,看样子也不愿意再多说。 我向旁边那个女犯走了过去,心想都关在一个屋,咋也得熟悉熟悉。 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就把脑袋从膝盖间抬了起来,向我瞅了一眼。 当我看清楚这张脸,顿时就一愣,随后又吓了一跳。 这……这不是肉铺老井家的傻丫么? 就她这样的,咋还被关进来了呢? 她脸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第072章 杂碎 我认识这丫头,她就是老井家的小闺女,跟郭玲差不多,成天发傻发呆。 我怎么都没想到,跟我关在同一个屋里的人,会是她! 难怪上回去老井家买猪肉时,我看到老井头儿愁眉苦脸,一副赔本亏钱的表情,原来是他小闺女摊上事儿了啊。 我在她身前蹲下,给傻丫擦了擦脸上的血,刚擦了没两下,我就注意到,她手上也都是血,瞅了两眼,我顿时就呆住了。 傻丫的右手,整个都变了形,大拇指和小手指向着手掌里并拢;手背上的皮都没了,露出里面红了吧唧、黏糊糊的肉和血管来。 我一阵惊恐,还以为是他们把傻丫打成这样。 我把傻丫脸上的血,用棉袄袖子擦干净,她手上的血我没敢碰,怕她疼。 站起身,我走到小铁窗那儿,哆嗦着声音问吴有才,“有……有才,他们下手咋那么狠呐?一个傻了吧唧的丫头片子,他们也能下得去手?” 吴有才跟我解释,说我是误会了,现在都是文明执法,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傻丫弄成这样,都是她自个儿整的。 “我估摸着你今天也出不去,我也不多说啥,等到天黑,你就知道了,老吓人了。” 在说话时,吴有才打了个冷颤,像是不愿意回想啥可怕事儿。 我听得一头雾水,既然吴有才不愿意多说,我也没再细问,换了个话题说道,“那傻丫是咋关进来的?她不是成天坐院子里发呆么,就这样的,还能犯事儿?” “你说的,那是以前的傻丫!就在我被抓进来的头两天,傻丫就变了,老奇怪了。” 吴有才倒是愿意跟我唠这个,顺着我的话,他就接着说了下去。 傻丫一直都是她现在这个状况,嘴巴里能零星蹦跶出几个字,就挺稀奇了;平日里,也总是呆在屋里头,不愿意出门。 可就在那天晚,出现出现了怪异,一家子人正躺炕上睡觉,突然间,傻丫直腾腾的就坐了起来。 傻丫她娘睡觉轻,让傻丫这么一折腾,顿时就醒了。她还以为傻丫是睡毛楞(做恶梦)了,赶紧上前就搂住傻丫,不过随后就发现她不对劲儿了。 傻丫呜呜的哭,哭的很伤心;等哭了一会儿后,就直勾勾的盯着黑漆漆窗外,不停地念叨着,“冤啊,我死的冤啊!” 随后猛地一挣,傻丫就把她娘挣的一个咧歪,下地穿上鞋,嗖嗖就跑没影儿了。 她娘赶紧推醒觉沉的老井头儿,俩人在四道荒沟村儿前后找了两趟,都没发现人影儿。 跑丢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有人在南山上坟时,就发现傻丫睡在几个坟圈子中央,吧唧着嘴,打着呼噜,也不知道冷。 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儿的,都认识傻丫,就顺手把她领回了家;她爹娘高兴够呛,拉着傻丫转圈看,发现她又恢复到以前傻了吧唧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白天的时候都挺正常,等到天傍黑,傻蛋又不对劲儿了,哭哭啼啼、抹了几把眼泪后,就撒腿跑出屋外,跟上次似的,不大一会儿就又没了影儿。 当吴有才说到这里时,不知怎么,我突然间就联想到郭玲来,不过没来得及深琢磨,让吴有才一打岔,我的注意力又被牵到他那儿去了。 这一次,傻丫没睡在坟茔地里,被发现时,她手里拎着把杀猪刀,躺在铁匠老李头家的猪圈里,呼呼睡得正香。 在她旁边,老李头家养活的两头老母猪,都变成了死猪,身上被捅了十几道大口子,地上淌的血,冻得老厚一层。 吴有才说,再然后,他就遭人举报,被抓了进来,隔一天之后,才看到傻丫也被送了进来,后面就不知道她到底犯了啥事儿。 我点了点头,明白傻丫这是让阴鬼附身了,她那一出表现,跟王寡妇当年是一样一样的。可奇怪的是,我这会儿在她身上,又看不到有啥脏东西。 难道说,那脏东西只有天黑时,才会附在傻丫身上? 艹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晚上可就悬乎了,我得跟她待一个屋里啊! 想过了这个,我又联想到我那傻妹子。 我琢磨着,郭玲身上是不是也附了阴鬼呢?说不定那附身阴鬼道行高深,能迷惑我天眼,我的天眼境界不够,所以看不着它。静清怕沾了因果,所以她就算看明了真相,也不肯对我说出来。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不大。 被附身后,活人都要变得跟以前大不相同,比如傻丫,她会开口说话,还会哭;我那傻妹子每天照旧傻愣愣的,没啥变化。 我叹了口气,先不去想这些,心说还是得等我出去,回到自个家后再研究,现在被关在这里,说啥都白扯(没用)。 我又问吴有才,刚才那个警察是谁?我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呢?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瞅你这记性!他可不就是俺们村儿老孙头的小儿子孙海山?你俩那回还在村儿里一起推牌九了。对了,他姐孙素燕,还是你上初中时候的班主任呢。”吴有才说道。 让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就想了起来,难怪看着孙海山这么眼熟,妈了巴子,原来一起推过牌九啊! 这杂碎玩意儿,一点都不念旧情,刚才拿棉手闷子,给我好一顿扇;还有她姐也不是啥好东西,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可能半道就辍学。 我正在回想这些事儿,突然间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了说话声。 “……到了,到账了……放心吧,我现在就办……等会儿就给你传过去啊……” 随后我就看到,孙海山挂掉了手机,往兜里一揣,又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我这间关押室的铁门。 我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呢,孙海山就一把拽过我,一脚闷在了我小肚子上。 顿时,肚子上传来钻心的疼,我噗通一声就栽倒在地上,身子弓的像只虾米。 “你个傻袍子,犯了事儿还特么嘴硬!我让你再嘴硬,我让你再嘴硬——” 孙海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棉军勾鞋底儿踢我,大腿、肋骨、肩膀……逮哪儿踢哪儿。 我手腕子正上着铐,也没法护住脑瓜子,没一会儿,我就成了血葫芦,脑瓜子上淌下来的血,都迷住我左眼睛了。 踹了好一会儿,孙海山似乎有些累了,他掏出手机,对准倒在地上的我,咔咔拍了几张照片,又对我骂骂咧咧一通,而后就锁上门,离开了。 “胜利,胜利——你没事儿吧?” 等孙海山走后,吴有才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我咬着牙,心里艹遍了孙海山的十八辈祖宗,又憋了好半天,我才缓过这口气儿来,跟吴有才说,我没事儿。 我始终在地面上躺着,天色都黑了下来,我还没能挣扎着爬起来。 孙海山给我这顿胖揍,揍的实在是太狠了,我只能暂时躺这儿不敢动,一动,肋巴扇(肋骨)就火燎的钻心疼。 我都怀疑,孙海山是不是把我肋巴扇踹折了。 就在我心里暗自咒骂时,我身边突然吹过一阵冷风,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随后我发现,傻丫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 第073章 逃过一劫 当傻丫站起来时,她的嘴里不再念叨那几个字,而是发出呜呜的哭声。 哭了一会儿,嘴里又喃喃念叨着,“我死的冤啊!我这仇,可怎么报呀?” 那会儿,关押室里的灯已经开了,所以我能把里面的情景看得很清楚。 傻丫站起身来时,就开始从手铐里往外抽手;本来她的手,是被手铐连在暖气片上,当傻丫抽手时,就发出“咔、咔”的声响,听着都牙酸。 手铐与手腕子使劲儿摩擦,顿时牵扯到伤口。 血从伤口里面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面上,等她恢复自由后,她的右手手指,就像是鸡爪子似的,聚拢在一起,看着很是恐怖。 当傻丫出现异常时,我第一时间就用天眼瞅了一下。 卧槽,果不其然,在傻丫的身子里附着个影子,看着很纤细;只是那影子跟傻丫的身子,重叠的厉害,要是不仔细看,都瞅不清楚。 我不敢再接着用天眼看了,生怕让她发现我能瞧见脏东西,再惹的她生气。 《阴阳》上写着,阴鬼这玩意儿,最是喜怒无常,除了了结因果外,做其他事情全凭心情,要是她看我不顺眼,再趁我双手不能动,弄死我,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傻丫的注意力似乎没有放在我身上,她起身之后,一边继续哭,一边慢腾腾的向着我左边铁栅栏的方向走。 她走路的姿势很怪,前脚掌着地,脚后跟抬起来,这么一来,当她迈动步子时,就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 我不由得回想起王寡妇头七夜过后,我在门口台阶上看到的那几排脚印来,都是只有半个脚掌印在上面,不是完整的脚印。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脏东西喜欢这样走路,所以才留下那样的印记来。 傻丫走的是慢,可关押室就那么屁大点儿地方,所以没一会儿,她就来到了铁栅栏旁,她的哭声似乎也小了一些。 她的脑袋搭在铁栅栏缝隙间,而后很用力、很用力的往外挤。 她脑袋和栅栏间,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接触的皮肤上,又渗出很多血来,慢慢的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脖颈子,最后淌到她衣服下面。 我是吓懵圈了,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心脏噗通噗通的剧烈蹦跶,像是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我想不明白,她为啥非得往外钻? 要是想出去的话,只要离开傻丫的身子,以阴鬼的形态出现,不就可以来去自如了么? 我也终于知道,吴有才他们为啥那么害怕了,就这场景,谁看到不都得心颤肝寒的? 我记得,孙海山在进来时,眼睛都没往傻丫那里瞅,估摸着他也见过这场景,所以对傻丫很是忌惮。 两间关押室,都静悄悄的,除了傻丫折腾出来的动静外,再听不到别的声响。 折腾了好一会儿,傻丫才渐渐安静下来,慢慢走回来,就坐在了我旁边。 我睁开很细的一道眼缝,注意到她表情很痛苦,眼泪夹着血水,把脸哭花了一片;嘴巴张得很大,像是要嘶嚎,不过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安静一小会儿,傻丫就继续哭,等哭过后,就再沉默;这样反复的折腾着,像是没休没止似的,一直折腾了很久,还没有消停下来。 我被她折磨的快要疯了,妈B的,要是哭,你上一边哭去啊,坐在我旁边儿,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紧咬着后槽牙,强忍着,又努力控制好身子,不让她发现我在颤抖。 我在心里面求爷爷告奶奶,心说这脏东西可千万别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阴婴不在身边,我又带着铐,随便她想咋整,都能弄死我。 我正在祈祷着,突然间,傻丫腾地一下站起身子,变得暴躁了起来,走过去抓住铁栅栏,把脑袋咣当咣当往上面磕。 这下,关押室不再安静了,哐哐的响声,沿着安静的走廊,传出去老远。 我知道,派出所里不可能没人,肯定有值班的;不过傻丫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是不见一个人影,就像是他们突然聋了,啥也没听到似的。 发狂了好一会儿,傻丫就突然来到我身前,哈腰探下一只手,像是拎小鸡儿似的,把我拎了起来,随后轻轻一甩,我就撞到了一侧的墙壁上,在暖气片上一磕,才落在地上。 “唉呀妈呀!” 这下我装不下去了,疼的撕心裂肺,撞墙时,我被孙海山踢疼的地方,都传来剧烈的痛楚,那种疼痛,像是突然间被放大了十倍。 我也就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响,而后感到脖子一紧,傻丫的手就卡了上来。 我的身子先是腾空,而后被傻丫卡着紧贴墙面;她手指并拢,越来越用力,盯着我的眼神里,透着股疯狂! 我的手抬了上去,想要掰开傻丫的手指,可她的手指头,就像是铁做的,一点儿都掰不动。 我想问她,凭啥要弄死我? 可那时连空气都喘不进去,更不可能张口说话,只能眼冒金星的手脚乱挣,喉咙被挤压在一块儿,偶尔发出“嗬嗬”的声响。 再这么继续下去,用不了几分钟,我得让她掐死! 就在这关键工夫,我脑子里突然一阵清明。 我的手哆哆嗦嗦,赶紧在脑袋上薅下一根头发,在心里面快速的念了一遍捆鬼诀。 捆鬼诀比驱鬼更加拗口,我对照《阴阳》偷偷练习过两次,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根本不可能让头发丝化成完整的捆鬼索。 不过那会儿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成不成,总得试一试,就算不行,那再被这疯鬼掐死,我也就认命了。 如果成功施展捆鬼诀,那么阴阳先生的天眼和脏东西都能看到,头发丝会迎风就涨,变成一根丈许长的捆鬼索,随后就会把阴鬼捆的结结实实。 可惜,我这二半吊子水平还是不行,捆鬼索刚变幻一小半,就停了下来,重新恢复成头发丝的模样,轻飘飘的向着里面飘荡了下去。 我的心哇凉一片,手脚一松,干脆放弃了挣扎。 完了,我死定了! 郭玲,哥先走一步,等你过完生日,你再下来找我。我在心里暗自叨咕着,眼泪顺着我的眼角,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傻丫似乎愣了愣,随后她的手一松,把我放了下来。 我像一条扔上河岸的鱼一般,大口的喘着粗气;我难以相信,她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刚喘了没两口,傻丫就凑了过来,盯着我的眼睛。 “你是——阴阳先生?”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了一句,“我和你做一个交易,你干不干?” 第074章 阴网 说真话,连番的变故,都把我刺激懵了,所以当傻丫说出要跟我做交易的话时,我就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傻丫也不着急,这么近距离的紧盯着我,眼神里透着期盼和希望,她前后对待我的态度,犹如天壤之别。 “我……我的确是阴阳先生,你……要跟我做啥交易?” 喘了好半天,我的气儿才顺当下来,不过喉咙还是疼的厉害,像是有一把火在那儿烧着。 “外面有个人,他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你帮着我把那串珠子拽下来;作为补偿,等事成之后,我会心甘情愿,当你的阴网,你看行不行?” 在说话时,傻丫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尽可能压低声音,像是生怕被外人听见。 她提出的这个要求,我哪敢说半个不字?再把她惹怒,还不是死路一条? 我也没去琢磨“阴网”是个啥,学着傻丫的模样,贴着她耳朵,“行是行,不过你说的人是谁?我咋把他脖子上的珠子拽下来?我这正上着铐呢。” 傻丫就把那人的模样描述了一遍,她才说了没两句,我就听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孙海山。傻丫说,只要能把孙海山骗到关押室里,她就能帮着我治住他;等到孙海山不能动弹时,我再去找到那串珠子,而后用手薅下来就成。 妈了巴子的,原来是那个犊子玩意儿啊! 就算傻丫不说,我都想弄死他。 妈B的,下午那一通神踹,差点儿没把我当场踹咽气儿。 我有些纳闷的问道,“你是阴鬼,害人你最在行,干啥不直接去找他?” 秃噜出这句话,我立马就后悔了,都想抽我自个儿一个大嘴巴子。 艹的,我这不是犯虎么?当着阴鬼的面儿,说人家是害人行家?这纯是嘴欠找抽型!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怎么介意我说的话,顿了顿,傻丫的身子,就在我面前软软倒了下去,而后一道很虚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只女鬼,看着和我年龄差不多,长得眉清目秀,清靓动人;她的嘴唇很薄、嘴巴很小,下巴有些尖,是瓜子脸;她的大眼睛和高挺鼻梁,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很舒服。 我就在琢磨,这是哪家的漂亮娘们?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她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没等我发问,她就主动说道,“我叫周月华,是从外地来的,所以你不认识我。我死的很冤、很惨,所以想请你帮我报仇。只要你能让我得偿所愿,我一定不会食言,肯定会心甘情愿做你阴网的。” 这已经是我今晚第二次,从她的口中听到“阴网”了,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开始说她的事儿。 她刚开了个头,我顿时就记了起来。 半年前,在四道荒沟村儿附近,曾经发生过一件惨案,我没想到,这小娘们,就是那惨案的受害人! 那时候,正好是六月份,庄稼地里的苞米苗子,刚长到膝盖高,种苞米地的人家,都在忙着追化肥。 这事儿我还是从前院儿老杜家二杜的嘴里听说的,说是四道荒沟出了人命,一个娘们被人祸害死了。 案发现场是在南山的松树林子里,地面上散落着画板、画笔,还有那小娘们被撕烂的衣衫,包括她的胸.罩以及裤.衩啥的。 发现时,那小娘们已经被整死了,脸上都是泥,身上沾着几片草叶子。 她脖子上有两道乌黑的血痕,明显是被人给掐死的;身前两大只上,有很多抓痕,其他地方还有不老少被咬过的痕迹,不知道她生前遭了啥祸害。 二杜还说,那娘们死的时候,眼睛很大,睁的溜圆,明显是死不瞑目。 后来这事儿把警察招来了,在现场好一阵勘察;又在四道荒沟村挨家挨户的走访,连续查了一个礼拜,也没查出啥名堂来,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听说,没过多久,她的尸体就被送到了县城火葬场,顺着大烟筒飞了。 没想到,她竟然不肯散魄投胎,又附身在了傻丫的身上。 周月华说,就连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 她本来是住在县城,是一个画画的,那天来到四道荒沟村,是想采风、画乡下的风景。 没想到,刚在松树林旁支起画架,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周月华正要回头时,就有一只大手捂了过来,让她喊不出声音。 随后,她被摁倒在地上,脑袋紧贴着泥土,身上的衣衫“撕啦撕啦”一件件被撕烂,扔到了一旁。 周月华就拼命地挣扎,结果摁在后脑勺的巴掌很有力,把她整张脸都怼进了泥土里,她嘴巴里都是沙子、土卡拉(土块)啥的,根本就喊不出声音来。 当看到周月华挣扎,那人还顺手甩了她几个大耳雷子,顿时把她打懵圈了,脑瓜子嗡嗡作响;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已经骑在了她后背上,跟狗似的拱哧了起来。 周月华说,那个人心里变.态,往死了搓她的两大只,过程中,还趴在她肩头,用力的咬。 没几分钟,那人就投降了,不过他还不肯放过周月华。 等恢复了一会儿后,就来了第二次,这次是用胸.罩,把她的眼睛蒙上,而后抓着她的手,强行怼的。 那会儿,周月华就一边哭,一边用力的反抗。 周月华还说,对方的巴掌很宽、很大,当她拼命反抗时,似乎惹恼了对方,那人一只手就紧抓住周月华的手腕子,另一只手卡在她的脖子上,没一会儿,就把她掐咽气了。 在临死前,她模糊的记着,对方根本没停下来,好像在咽气的那一刻,那人都在很兴.奋的怼着。 “你说,这样的牲口,我应不应该找他报仇?” 当周月华说完后,她就盯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像是要喷出怒火来,脸上挂着有些害羞的表情。 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心说这是哪个犊子艹的玩意儿,干的好事儿啊? 简直是没有人性! 妈了巴子的,祸害人家姑娘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弄死?真特么缺德。 听完事情的前后经过,我是又同情又气愤,拍着胸脯说行,你这个忙,我帮定了。 周月华就很高兴,连声说谢谢,又跟我道歉,说先前不知道我是阴阳先生,情绪失控下,差点儿把我给整死。 “你帮了我,我才会甘心给你当阴网,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儿。所以,等会儿那人过来时,希望你务必尽力。” 周月华像是担心我不肯出全力,又特意叮嘱一遍说道。 “你说的这个阴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已经是她今晚连续三次提起了,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第075章 开光佛像与佛珠 “你……你连阴网都不知道?” 听我这么一问,周月华就狐疑的望着我。 她倒是没有怀疑我的阴阳先生身份,因为我可以用天眼看到她阴鬼形态,用天耳听到她说话,这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而且当我刚才施出二半吊子捆鬼诀时,她更坚信我的身份。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我这阴阳先生究竟是怎么修炼的,咋还连最基本的“阴网”都不明白。 周月华解释说,成为阴阳先生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提防道行流损。 交.合时,女性阴阳师要防止小妹淌汗;男性阴阳先生要防止他弟吐水。 可阴阳先生也是人,也得时不时玩儿点炕上的小把戏,总这么防来防的,太麻烦。于是就有人用阴鬼炼制成“阴网”,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这个麻烦。 “阴网”炼制成功后,阴鬼便会代劳,阻止道行外泄,乃是所有阴阳先生的必备阴鬼。 简单来说,周月华愿意成为我的“阴网”,那就相当于给我弟戴了帽子,以后再不怕被夺了道行。 说实话,当从周月华嘴里听到这些解释后,都把我造愣了,没想到她知道的比我都清楚。 而且她落落大方,没有丁点儿扭捏,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裤.裆凉风嗖嗖,好像真被她化作阴网,罩在了那里。 妈了巴子,这么好看的阴鬼娘们,天天照顾我弟?她咋照顾呢,用身子还是用小嘴? 一通胡思乱想后,我就赶紧转移话题,“这个——以后再说吧,我先把孙海山这犊子玩意儿给引进来,帮你报了这个仇。” 我这么说,一来不知道炼制之法,总要回去后,对照着《阴阳》慢慢研究;二来,当务之急是能从这里脱身出去。 要是真像吴有才说的,我被判了抢劫罪,蹲个三年五年的,那还炼个毛的阴网了?在大牢里,都特么用不着。 周月华缓缓摇了摇头,“孙海山不是我的仇人,他只不过知道线索而已。” 我顿时一愣,还以为孙海山就是那变.态凶手呢,原来他不是,整叉劈了(理解错了)。 初死之时,周月华鬼魄空灵,归于一处阴冥之地;等到天黑之后,她才能跑回到四道荒沟附近,打探她死亡的线索。 当周月华说到这儿,我不由得想到了王寡妇,同样是变成阴鬼,周月华跟王寡妇的差距可就大了。 王寡妇刚死的当天中午,就能吹阴气儿吓唬我;而周月华却只能在那个什么阴冥之地躲过白天,等到了晚上阴气浓郁后,才敢跑了出来。 周月华说,也算她的运气好,无意间听到有人轻声嘀咕,“原来是这家伙做的案!特么的,可得好好讹他一笔。” 当听到说话声时,周月华就想赶紧靠近过去,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可没等她靠近,就发现有那人身上带有开光佛珠,化作五彩霞光,根本就不敢靠近。 等五彩霞光散去之后,说那话的人早就没了影子,而四道荒沟村那会儿,到处都是警察走访,还有村民四下走动,根本没法儿推测到底是哪个。 我听周月华说的玄乎,就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啥玩意儿?还有五彩霞光?我咋没看到呢?” 我知道周月华说的那人,就是孙海山,可我跟他前后都接触过几次了,在他身上,啥也没看到啊。 周月华点了点头,“有些东西,只有我们这些阴鬼才能看得见,阴阳先生就算是睁开天眼,也是瞧不清楚的。” 那些开过光的灵物,能驱秽辟邪,对阴鬼的威胁很大;周月华道行低微,要是靠的太近,说不定当场就要散魄了。 我暗暗称奇,心说竟然还有这个说法?要是开过光的灵物能让阴鬼惧怕,那就干脆把家里的东西,都特么开光算球了。 什么老座钟啊,水筲啊之类的,都给它开光;我甚至琢磨着,要是开光这事儿不太费劲,我就干脆把每条裤衩都开光。 这样一来,都不用成天把阴婴带在身边,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了,妈B,多够威风的。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幼稚。等事后讲给静清听时,她这么安静的人都没忍住笑,旁听的王娅更过分,前仰后合,笑的奶疼,俩奶都疼。 周月华接着说道,从那之后,她就费尽心力,想要找到那个带有开光佛像的人,从他嘴里得到凶手的下落。 可惜,她以阴鬼形态,隔老远,就要被那佛光逼开;而想要附身,又有损阴德,她心肠软的很,一直没下了狠心对傻丫动手,拖来拖去的,始终没能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 直到最近,她再不附身,就要阴魄散去,就此灰飞烟灭,这才下定决心附到了傻丫身上,幸运的是,只用了两个晚上,就根据记忆中的声音,查明了那人的身份,正是孙海山这犊子玩意儿。 周月华遇到了老大难题:人是找到了,可孙海山身上的开光佛珠,无形中形成了一道屏障;不仅如此,他家里居然还供有开光佛像,对周月华的损害更大。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附身在傻丫身上,并且创造机会进到这里,就是想着能时刻与孙海山挨得很近,找机会下手。 可惜,孙海山这犊子小心的很,自打周月华进到这里后,就没遇到过他摘下佛珠的时候。 周月华始终没找到机会,又眼看着就要散魄,情绪暴躁激荡之下,这才想弄死我。 “你身子里多出了阴气,明显是新近与女子行事,还没来得及阴阳融合;巧的是,你又出现在这里,我就以为你是犯了强J罪,一怒之下,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周月华解释说道。 我这才明白,难怪周月华横竖看我不顺眼,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接连两晚都粗溜过胡妮子,随后就被抓到了派出所里;而周月华和静清一样,都能看清我体内的阴阳气息,所以就整出这么个误会,差点儿要了我小命。 我心里其实还有一些疑问的,比如周月华为啥半年就要散魄?像三丫当年死后,整整一年,都在以阴鬼形态存在。 而且三丫害了那么多活人,也没见她怎么有损阴德啊!还说不定她成天附在胡妮子身上,夹遍各路老少爷们,日子过的老特么滋润了。 还有,难道周月华不知道,阴鬼一旦被阴阳先生炼制过后,将失去原有记忆,一生一世要受阴阳先生控制么? 她为啥就不想投胎,去当个自由自在的大活人? 我把这些疑问暂时憋在肚子里,心想着等把孙海山收拾过后,再问不迟。隔壁关押室还有吴有才和那个外卖娘们在,我总这么嘟嘟囔囔的低声询问,也不太方便。 我拽着躺在地上的傻丫,把她拖到墙角,依靠在暖气片上。这一过程,傻丫始终是傻乎乎的状态,也不抗拒,不时地从嘴里冒出句“死啊活啊”之类的话。 我现在才知道,傻丫是被周月华怨念侵的太深,才造成这样的结果。等到周月华彻底离开傻丫身子后,恐怕她也没两天活头了。 收拾完这些,我就走到铁门前,想要开嗓把孙海山喊来。 刚张开嘴巴要喊,突然间,我就愣了愣神。 不对啊,这里面有问题啊。 第076章 魄珠 第一,外面天色黑呼啦的,也不知道几点钟,不过肯定是到了下班时间,说不定孙海山这会儿都已经到家了。 人都不在,我怎么找? 第二,就算孙海山值夜班,我把他喊来后,得编个啥理由,能把他骗到关押室里? 我早就发现,这家伙猴尖猴尖的,可不好糊弄了。 天亮时,他就敢大摇大摆的进来揍我;等到天黑周月华附了身,他一次都没出现,说不定早就看出里面有猫腻,所以死活不肯接近这里。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周月华打算怎么对付孙海山? 要说这家伙是凶手,那整死他都不过分;可人家就是个知情人而已,万一周月华手段凶残,直接把孙海山给祸祸死,那我不就成帮凶了么? 我是恨孙海山恨的牙直痒痒,可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要是真弄出了人命,保准儿我后半辈子睡觉不消停。 周月华不明白,在计划进行前,我怎么突然停了下来。等我走到她身边,把这些顾虑说过之后,她就轻叹了口气,说道,“你疑心太重了。” 周月华说,她既然是阴鬼,怎么可能感应不到孙海山的存在?那不是逗我玩儿呢么?今晚正是孙海山值班,不过他胆子小的很,刚才听到动静,愣是不敢过来而已。 “你放心吧,我自有手段,逼得孙海山说出真话来,而且我不会伤到他的性命,这事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周月华郑重说道。 我摇了摇头,心说有句老话说得好,叫鬼话连篇,那就是说,阴鬼最会骗人。 要不是我间接听过说半年前的惨案,又从二杜口中听他描述过周月华尸体的样貌,那她刚才讲述的事情,都要在我心里打个折扣。 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儿,她要是不给我个明确说法,我肯定不会松口;别说把心放进肚子里,就算放进盆骨里,都得蹦跶出来。 犹豫了一下,周月华就又叹了一口气,她倒转右手,大拇指指向心窝口,顿了顿,就开始向上移动。 我的天眼可以看到,随着她的动作,一颗苞米粒大小的圆珠,一路向上缓缓升起。 那珠子闪着淡淡的光彩,光晕朦胧;当来到周月华嗓子眼后,就猛地一蹦,从她嘴里蹦跶出来,嗖的一下飞到了我的跟前。 我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小珠子是个啥玩意儿,也不知道周月华到底要搞出啥名堂来。 “这是我其中的一颗魄珠,本来想报过仇之后再交给你,既然你疑心这么重,那就提前交给你,这下你不用再有顾虑了。” 我注意到,周月华在吐出这颗小珠子后,脸色更加苍白,身子晃了晃,原本就很淡的身影,显得更虚了一些。 我刚想问这魄珠又是啥玩意儿,突然间,我就觉得口中一凉,那悬浮在我面前的魄珠,顺着我的嘴巴,就钻了进去。 一路向下,都是凉嗖嗖的,可又冰凉的很舒坦;等来到我小肚子附近时,另外一股莫名的热流涌起,围绕着那一点冰凉,慢慢的流淌。 这时,我就多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除了能感应到我自个儿以外,还能感应到周月华,她的声音、她的想法、她身子的每一寸,我才发现周月华身子可白了。 “她这是要干啥?魄珠……魄珠是什么玩意儿?”我正暗自琢磨着,突然间,头脑一阵清明,曾经在《阴阳》中看过的一段文字,立马就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阴鬼献祭于阴阳师,以魄珠为定:一魄献意,二魄献力,三魄献气,是为人鬼交融也。” 这段文字是记载于《阴阳》鬼棺篇的前一页,说的正是阴鬼对阴阳先生献祭的事情。 如果两者达成了某种交易,那阴鬼就会把阴魄交给阴阳先生,当获得一颗魄珠时,阴阳先生可以感应到对方的意念,以及它化身阴鬼的形态。 当获取两颗魄珠时,便是劳力阴鬼炼制成功之时,两者心意相通、如臂使指,最是得心应手;当获取三颗魄珠时,驱杀之鬼大成,阴鬼多年积攒的怨气与灵通,都归阴阳先生指使。 炼制阴鬼,最多只能取三颗魄珠融合,要是超过了半数,对阴鬼损伤极大,就算炼制出来,也没啥用。 这些是最常见的炼制阴鬼方法,像静清的阴婴,则是另有途径,它无魂无魄,竟然还被静清炼制的这么厉害,在里面所使用的秘术肯定更多。 周月华这么做,我就彻底托底了,妈了巴子,魄珠都交给老子了,她可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知道,小肚子那儿涌起的热流,就是王寡妇传给我的道行,把她的魄珠紧紧包裹,让它飞离不得;用不了多久,魄珠被我融合,周月华就算再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心里有了底气,我就走到小铁窗旁边,敲了敲铁栏杆,想要找吴有才帮个小忙。 听到声响,吴有才和那外卖娘们顿时吓了一跳,俩人挤在一起,哆哆嗦嗦的望着我,不明白我要干啥。 我对吴有才招了招手,“有才大哥,你过来一下,我跟你商量件事儿!” 吴有才直摇头,两腿打着颤,说啥也不肯往我这边挪,“大兄弟,你别坑我啊!你那屋刚才发生啥动静,我都听着了,你当我聋呢?我才不去。” 卧槽,我没想到他竟然吓成这B样,劝了半天,好说歹说,他死活不动地方。 没办法,我只能压低了声音,长话短说。 “老哥,我明白你在怕啥,你是害怕我这屋的脏东西对不对?实话和你说,我已经当上了阴阳先生,俺们村儿王寡妇就是我师父,这屋子里进来的阴鬼,已经和我成了朋友,你别害怕啊!” 吴有才嘟囔道,“俺恍惚(隐约)听过麻婆说这事儿,不过,你跟鬼成不成朋友,这事儿跟俺有啥关系?胜利,咱们都是老乡,你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我鼻子都快气歪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他还死活不肯接招。 没办法,话题一转,我就威胁道,“实话跟你说,我这间屋子里的阴鬼,想找孙海山谈点事儿。你要是不肯帮忙,那她等会儿要把你领下面去,你可别怪我。” 周月华这鬼丫头聪明得很,我的话前脚说完,她立马顺着小窗户飘了过去,悬空漂在吴有才身边。 吴有才是普通人,没有天眼,当然看不到周月华这阴鬼。 不过脏东西身上的阴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阴气森森、鬼气逼人,她就这么随便一待,吴有才冷不丁的打了两个哆嗦。 “胜……胜利兄弟,我咋这么冷呢?这是咋回事儿?那玩意儿不是真要带走我吧?” 吴有才说话声儿都变了调,哆哆嗦嗦、拉的很细;他旁边的外卖娘们更像筛糠似的,左右瞅了瞅之后,就赶紧转过身,把脸贴墙上,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念叨啥。 我实话实说,“她带不带走你,我不知道,反正她这会儿就站在你旁边呢!” 在我说话时,周月华又很配合的在吴有才的脸上吹了一口气,顿时就把他额头前的那绺头发吹的直歪歪。 “别吓唬我啊,大兄弟!你说,你说,啥忙我都帮啊!” 吴有才吓得屁跐跐的,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第077章 血葫涟 我把吴有才这么老实巴交的人,吓唬成这样,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不过我也没办法了,要是他不肯帮我这个忙,我肯定没法把孙海山引进来。 周月华死的太冤,孙海山手里却掐着重要的线索,于情于理,我都要帮周月华一把。 我正要喊吴有才过来一些,悄悄跟他说出我的想法,突然间就听到外面走廊,有人嚎唠一嗓子,“吴有才,你特么叫魂呢?二半夜的不消停睡觉,找揍是不?” 我一听,可不正是孙海山的声音? 这货骂骂咧咧两声后,又没了动静,只是隔着老远喊,根本不敢过来。 等了两、三分钟,估摸着孙海山已经离开了走廊,我就对吴有才招了招手,把他喊到小铁窗旁。 我的计划很简单:我躺在关押室地上装死,让吴有才帮着嚷嚷,把孙海山吸引过来。 正好,下午的时候,我让孙海山一顿胖揍,满脑瓜子都是血,老逼真了,只要接下来吴有才肯配合我,我就能把这出戏演好。 我也算准了,要是真在派.出所里闹出人命,孙海山会不管?不把他吓得腿肚子抽筋才怪。 听完我的计划,吴有才犹豫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想来他是在心里面掂量着,帮我骗了孙海山之后,会不会有啥严重后果,在孙海山和阴鬼之间比较一下,他明显更怕后者。 我好人做到底,既然要演戏,就特么演的逼真些。 我转身对着墙壁,咣当一脑瓜子,磕在了墙上,把前脑门又磕的血葫涟,而后对着吴有才点了点头,就迷迷糊糊仰壳躺在了地上。 妈B的,磕的太大劲儿了,我脑袋有点晕。 “不好啦,不好啦,出人命啦!” 吴有才看到我倒下,他就赶紧扯脖子向外喊,静悄悄的走廊里,顿时到处回响起吴有才惊恐慌张的喊叫声。 “啥玩意儿?什么出人命了?” 这次孙海山反应很快,刚喊出声没一会儿,他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关押室外,顺着铁门上的栅栏,瞪眼睛往我这里瞅。 “那个……不知道胜利兄弟到底是咋滴了,刚才一脑门磕在墙上,好像是自杀了!”吴有才也不会扒瞎(撒),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不过这样正好,显得更真实。 那会儿我仰壳朝上,可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过能听到孙海山慌里慌张骂叨了两声,随后就是一阵哗啦哗啦钥匙串的响声。 我真没想到,孙海山会这么在乎我出不出事儿,事后我才知道,还真让我给蒙对了,他们最怕的,就是犯人死在里面。 打开铁门,孙海山三步两步走到我身边,一把薅住我脖领子,把我拽了起来,另一只手快速的探到我鼻子下,想要看看我还有没有气儿。 我猛地睁开眼睛,脑袋一顶,就撞在他的下巴颏上,把他顶的一屁墩坐在地上。 “艹尼玛的郭胜利,你敢骗老子?你给我等着,看我明天咋收拾你!” 孙海山匆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撂下两句狠话,朝着动也不动的傻丫方向瞥了一眼,而后就想快速了离开。 很奇怪,他挨了我那么一下,竟然没想着揍我,像是逃命似的想往外跑。 我哪会给他这个机会,要是让他跑掉,那下回再忽悠他,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的两手是被上着铐,不过还能活动,就从后面一把套进孙海洋的脖子,把他勒的倒仰,身子栽歪着向后拖。 我心里暗暗着急,心说我这儿都动上手了,周月华那边儿咋还没动静呢? 不是说好了么,只要把孙海洋骗进来,她就会立马动手么?这咋还不赶紧上手?我一个人能整过孙海山? 孙海山显得很着急,回身一胳膊肘子,就撞在了我肚子上,把我疼的直撮牙花子。 趁着这个工夫,孙海山就急忙摆脱开,也不忙着收拾我,就像火燎屁股似的,想要赶紧往外跑。 刚跑了没两步,突然听到铁门咣当一声,竟然无风自动——关上了! 孙海山在里面晃着膀子用力摇,折腾了几下,也没把门拽开,他猛地一转身,脸上狰狞的肉一抖一抖,疯了似的盯着我,“郭胜利,你特么骗老子进来,想找死是不?行,那我就成全你!” 我偷空赶紧感应了一下,发现此时周月华正站在走廊外,保持着四五米远的距离,右手遥指着铁门。刚才当孙海山靠近铁门时,她的小身段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能跌倒,身影也变得更虚了一些,明显是受到了开光佛珠的影响。 我这么一走神,就让孙海山抓住了空档,他抽出随身带着的橡胶棒子,“邦”的一声,就削在我脑瓜子上,顿时把我打的一翻楞眼睛,差点儿没当场昏死过去。 我的身子一软,就向后倒去,刚栽歪一下,他就一把薅在了我脖领子上。 这会儿孙海山也不用那棒子削我了,估摸着是怕把我打死,他抡圆了胳膊,噼里啪啦往我脸上扇大耳雷子,给我扇的迷瞪的,晕头转向都懵圈了。 孙海山一边打,还一边骂我。 “艹尼玛的,你当老子不知道这里有脏东西?别特么想装神弄鬼的祸害我,老子就算进来了又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着?嗯?我就问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孙海山打的用力,骂的狂妄,我被这么一下一下,扇的找不到北。 我能感应周月华的情绪,她很着急,可又不能过来,因为她惧怕孙海山身上的开光佛珠! 迷迷糊糊中,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老子到底还是被阴鬼给骗了! 周月华根本不可能帮我,她顶多能帮着拦住外面的门,不让孙海山离开而已,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孙海山似乎发了狂,接连扇了我七八个大耳雷子后,就把我摁在地上,他骑在我身上,接着扇。 他还没有注意到,让他这么一顿折腾,他脖领子就松开了一口子;再这么居高临下的扇我,动作很剧烈,就让他脖子上的那串佛珠垂落了下来,正好耷拉在我脑门上。 我的两手不能动,都被他俩膝盖死死的压着;我的两腿也够不着,顶多能踢到他后背,够不到佛珠的位置。 不过,我还有嘴——我能张嘴咬! 趁着一个极短的间歇,我突然抬高了脑袋。 一张嘴,我就咬住了那串佛珠。 第078章 黑杀佛 那会儿,我被孙海山揍的鼻口窜血,哪里还在乎疼不疼? 有多大劲儿,我就使多大劲儿,咔嚓一声就咬在了那串佛珠上。 咬住后,我又用力往外一扯。 哗啦啦—— 佛珠顿时散落了一地,发出噼啪的清脆响声。 这响声像是某种约定的信号,在那一瞬间,孙海山的脸色变了变,高高扬起的巴掌也停在了半空中。 与此同时,一直依靠在墙壁上的傻丫突然动了动,而后睁开眼睛,站起身,向着孙海山逼了过来。 孙海山还想跑,不过他刚站起来,就让附在傻丫身上的周月华给扑到,拎着他的俩脚脖子,像是拖死狗似的,往旁边的角落里拽。 被周月华附身后的傻丫,力气大的出奇,就跟老爷们似的那么有劲儿。 孙海山两手轮流撑在地上,拼命想要往前爬,可不管他有多使劲儿,身子还是一点一点的被周月华拖着往后走。 孙海山惊恐的喊叫着,可奇怪的是,走廊里仍是静悄悄的,也不知道王发他们跑哪儿去了。 过后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正好有个案子,本来所里的值班人员都不多,再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结果就只剩下孙海山自己了。 我不知道周月华打算怎么逼问,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周月华也答应过我,肯定不会要了孙海山的命就是。 我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朝着旁边,吐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吐沫,感到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儿。 我突然想起吴有才说的话,他说现在老文明了,都不削人了。 妈B的,放特么的罗圈屁,我都被削成啥样了?脑瓜子都快让孙海山给削裂纹了。 我侧着脑袋瞅了瞅,看到孙海山已经被拖到了墙角里,傻丫就骑在他身上。 看着傻丫身上没二两肉,飘轻飘轻的,可压在孙海山身上,就跟有块几百斤的大石头压在那儿似的,不管孙海山怎么折腾,都甭想爬起来。 我看孙海山折腾了没一会儿,就不折腾了,小声的贴着傻丫的耳朵,在嘀咕着什么;那会儿我的脑袋又一阵剧痛,我就没去仔细听周月华的问话。 五六分钟后,傻丫这才放过孙海山。 孙海山连滚带爬往铁门外跑,门也不关,就跟遭狼撵了似的发疯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嘴里还狂喊着救命,声音都在打着颤。 傻丫重新安静下来,周月华飘离出她身子,来到我面前,叹了口气,想要把我扶起来。 “怎么样?”我轻声问道。 说话时,我下意识的咧了咧嘴,麻蛋,连说话都疼。 周月华没着急回答我的话,她说,把魄珠交给我之后,我不用说出来,在心里想着要说的话,她就能听见。 我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旋即又回想起来,在驱使阴婴时,可不就是在心里默念驱鬼诀,而没有说出口? 想来阴鬼和阴阳先生一旦建立啥联系,就算不出声,也能彼此明白心意。 “问到那人的下落没有?” 我尝试着在心里默想,果不其然,刚刚有了这个念头,周月华就回话过来。我俩这样一来二去,不发出丁点儿声音,又方便又隐秘。 周月华说,终于逼问出了害死她的那个人,叫耿金喜,家住在桦木桥子(村子的名字)。 桦木桥子离四道荒沟可不近,坐客车,也得将近一个小时。 那天,耿金喜正是有事儿,坐车过来找孙海山,不过那会他正在乡里上班,所以耿金喜就在山上瞎转悠。 耿金喜无意间看到了周月华,左右瞅瞅发现没人,又看到周月华身子骨单性(单薄),好欺负,于是就临时起意、来了歹念,干出那禽兽不如的事儿来。 把周月华弄死了之后,耿金喜很禽兽的在她尸体上折腾了一会儿,才急匆匆的提上裤子,撒丫子跑了。 在逃跑时,耿金喜一个大意,把一个玉坠子落在了地上,后来不知怎么,让眼尖的孙海山给发现了,于是就让他偷藏了起来。 事后,孙海山狠狠讹了耿金喜一笔,不过始终没去告发,让他一直逍遥法外到现在。 听到周月华说到这儿,我就隐隐感到不妙了,按理说,她既然知道了凶手是谁,就应该赶紧去报仇才对。 以她阴鬼的形态,就算桦木桥子离这儿再远,她还不是屁大会儿工夫就到? 干啥跟我磨磨唧唧,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我的直觉挺准,周月华很快就给了我答案。 “孙海山瞒了现场证据,不是单纯想要讹耿金喜的钱,他们俩关系很深,是同门师兄弟,他们都供拜同一个佛像:黑杀佛!而且耿金鑫不像孙海山似的,只供着佛像、戴着佛珠,他跟我一样是阴阳先生,而且道行比我高深多了。” “我的仇——好像没法报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透着无比的绝望,身子抖了抖,既害怕又伤心,孱弱纤细的身影显得特别可怜。 “黑杀佛?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不由得一愣。 周月华没回答我,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只是知道一些道听途说,具体情况,还得回去再打探一下。 我听她的意思,好像她身边还有不老少阴鬼,它们之间还能相互联系,唠个磕、支个招(想办法)啥的。 周月华也不去管傻丫,跟我打过了招呼后,她就身影一闪,飘荡没了影;我则是继续躺在地上,疼的也睡不着,遭老罪了。 就在这时,小铁窗方向传来吴有才的声音,“胜利兄弟,你咋样?能行不?” 我没好气的说,死不了就是了,不用管我。 吴有才尴尬了半天,才劝我说,虽然铁门开了,可千万别想跑出去;要是真敢往外跑,等再逮回来,罪过可就大了,那叫越.狱。 我心说,还特么越狱呢,我被揍成这B样,连上炕都费劲,还咋越狱?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咋合眼。 一闭眼睛,我就好像看到孙海山武了嚎疯(疯狂)的向我扑来;有时候还好像又看到周月华的身影,她哭哭啼啼,肩膀头一抖一抖,那小样儿,老可怜了。 从另一侧墙壁上的铁窗外,终于洒进来点亮光;再接着等,终于天色放亮。 我支愣了一下耳朵,就听到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我这间关押室里,就呼啦啦过来一帮人。 出乎我的意料,前面走的最急的那个,竟然正是苟村长,他一脚踹开铁门后,赶紧就扑在我身边。 “胜利,胜利——这特么是哪个犊子玩意儿把你削成这样?他们凭啥动手?” 装模作样的嚎嚎了两声,他又压低了声音,恳求我。 “胜利,你还能行不?要不,坚持一下,赶紧跟我回村儿啊!叔这回可真求求你了,我儿子——我儿子快死了啊!” 我一愣,心说什么玩意儿?大狗子快要死了? 他就算虚弱些,也不至于丢了小命吧! 莫非,我蹲局子这一宿里,他又出了啥事儿? 我心里暗自琢磨着。 第079章 将死 苟村长一边低声下气的求我,一边慢慢把我扶了起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就跟服侍他七十多岁的老娘似的。 他这么一动,就牵到了我身上的疼肉,我不由得呲了呲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我这样,苟村长把脸一板,站起身对他后面一个人说道,“柳所长,这么整可不行啊!俺们村郭胜利,在这儿待着了一宿,就被揍成这样;要是再多待住两天,还不得把小命搭里面?” 我这才注意到,苟村长说话那人,是荒沟派出所的所长柳正山,长着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此时脸上正挂着挺严肃的表情。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艳红色羽绒服的小娘们,艹的,正是胡妮子,不知道她干啥来了。 “苟村长,这事儿我们肯定要严查!早就有明文规定,不准刑.讯逼.供,这是典型的顶风作案啊!你放心,等我查明真相、事情有了进展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柳正山拍了苟德胜的肩膀头说道。 我听说过柳正山这个人儿,挺正直,查案破案都是一把好手,他既然点头要重点查办,估摸着孙海山这犊子玩意儿没啥好果子吃了。 柳正山一手指着我,回身问胡妮子,“现在你俩当面把话讲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抢你手机?” 出乎我的意料,这会儿,胡妮子的口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连摇头,说没有,还说就是一场误会。 “误会?那你可就是谎报警情了。小张,带她过去,重新录一份口供。”柳正山皱着眉头,喊来另外一名民警。 这一过程,我始终没有开口,心里一片雪亮,这肯定是大狗子出事儿后,苟村长就想起我的好来,不知怎么,逼着胡妮子改口风,要把我放回去。 我心说,大狗子肯定是要帮的,不过等会儿不能答应的太痛快了,我得端着点儿。 妈B的,忘了昨天领人来抓我时候了?瞅瞅苟德胜之前那副德行! 现在求上我了,就一副老好人、好说话的模样,艹的,有能耐找黄幺婆那老J8灯去啊! 柳正山又喊了一个民警给我解了铐,让他简单给我脑瓜子上擦了擦血,“郭胜利,你回去吧,这里没你啥事儿了。刚才我也和苟德胜说过,等查明体罚你的那个人,我会立马派人通知你们。” 柳正山跟苟德胜简单说了两句,朝着里头的傻丫叹了口气,就领着那些民警出去办公了。 等他们走后,苟村长跟我低三下四的道歉,“胜利,我真没想到胡妮子敢冤枉你!我就说嘛,你这么本分一个人儿,咋会无缘无故的抢她手机呢?” “行了,现在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你瞅瞅,关押室的门都大敞四开的,咱这就赶紧回村儿啊!” 说着,苟村长就要拉起我往外走。 我甩了甩袖子挣开他,翻了翻眼根子,“苟村长,一会儿我是抢劫犯,一会儿我是老实巴交的人儿?你这不是在玩儿我呢么?别,我还不慌着回家呢,我在这儿待着挺好。” 一听我这么说,苟村长顿时就慌了,“胜利,你可别这么滴啊!苟子达现在可就躺在炕上,人事不省呢!这会儿黄幺婆还在病着,除了她以外,附近十里八村,可就只有你这一个阴阳先生,你要是站旁边瞅笑话,那苟子达可就没命了。” “啊?苟子达?他咋滴了?” 苟村长刚一说完,从小铁窗那儿就多探出一颗脑袋来,正是跟吴有才关在一起那娘们。 吴有才的表情是羡慕,那娘们的表情是有些关心。 昨天我还没瞧清楚,现在一看,嗬,模样还挺俏,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骨骚性劲儿。 我没想到她跟大狗子还认识,正想问问,苟村长就满脸不耐烦的对她挥挥手,“你一边拉去,别打岔!” 回头又看向我,脸上换了副愁眉苦脸的可怜样儿,“你从小儿就跟苟子达关系不错,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样,只要你能帮了叔这回忙,等开春,你想上鹿队就去鹿队,想上参队就去参队,你看咋样?” 我看看端的也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跟他磨叽,一来我确实担心大狗子,不知道他现在啥状况;二来,也是烦派出所这个地方,到处死气沉沉,多待一会儿都喘不上来气儿,憋挺慌。 我说上鹿队、参队的事儿,等过后再说,咱们边走边唠,你给我说道说道,大狗子到底是咋滴了。 一路跟着苟村长出了派出所,站院子里轻轻抻了抻胳膊腿儿,浑身一阵酸疼,不过心情舒爽得很;回头看了看“荒沟派出所”这块蓝牌子,就觉得跟做梦似的。 等我坐上了苟村长的蚂蚱子(拖拉机),他这才跟我说起大狗子的事儿。 他说昨天晚上没发现啥,今早一起来,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大狗子脸色很吓人,看着就像快要死了似的;身上不停地发抖,嘴里还冒胡话,说什么“真好看”、“再整一次”之类的。 更奇怪的是,大狗子身上还湿了吧唧的,就好像有谁往他身上泼过一盆水。 苟德胜火急火燎开着蚂蚱子,回头跟我说道,“你瞅瞅,这不明显是犯了说道么?唉,苟子达最近点子是真背,接连遇到脏东西。” 我没再多问,心里估摸着,大狗子是不是又出去搞胡雅那小娘们了?至于身上咋还湿了,说不定又是胡雅玩儿出的新花样。 我就从大狗子嘴里听说过胡雅,所以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她身上,那会儿我根本没想到,竟然还会另有其人。 苟村长一路开的飞快,把蚂蚱子当特么轿车开,路上遇到一个沟子时,差点儿没把我颠腾下去;等回到苟村长家院子外下了车,我浑身就跟散架子了似的。 我推开门,着急忙慌的往里走,大狗子他娘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胜利啊,你总算回来了,赶紧帮着去看看,大狗子就在里头小屋躺着呢。” 我点点头,也不多说啥,赶紧就往小屋走。 等我看见大狗子的模样时,顿时就傻眼了。 卧槽,这……这比苟村长描述的,吓人的多啊! 第080章 探秘 此时,大狗子已经重新躺进了被窝里,横躺在炕上,时不时的打着冷颤。 我第一眼就看到,大狗子的眼窝子黑了一圈,像熊猫,黑了吧唧的;脸上皮肤焦黄,不再是以前那种健康的颜色。 他下巴颏那儿变化最大,黯淡的黑黄色,如同缩了水一般,起了皱纹,看着抽抽巴巴的。 我伸出手指,在他鼻子那儿探了一下,发现他呼吸很微弱,像是随时都能咽气。 “你们先别着急,我回去琢磨琢磨,等我想明白了,就过来给大狗子瞧病。你们放心,我跟他关系这么铁,肯定不会站旁边瞅笑话就是。” 苟村长这会儿也慌里慌张的进来了,我就当着他们面儿明说。 不是我这会儿不想给大狗子瞧病,而是我没那能耐,空有一身道行,就是不知道该咋用。 静清留下话儿,说是三天后才能回来,她那儿我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回去翻翻《阴阳》,看看能不能在里面找到大狗子这种情况。 听我这么一说,苟村长和大狗子他娘顿时就慌了,摸不准我到底是咋想的。 苟村长冲着他媳妇儿使了使眼色,把她支了出去,而后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武武喳喳,非要往我怀里塞,我推辞了好一会儿也不行,无奈之下,就先收着,说肯定会尽力就是。 大狗子情况这么紧急,我可不能再耽搁了,撒腿就往家走;苟村长在我身后顿了顿,随后快步的跟上,像是生怕我能走丢似的。 我知道他是惦记着大狗子的病,担心我撒手不管,跟着我回家,他或多或少能安心些。 我也懒得跟苟村长再多说废话,一路加快脚步往家赶。 等我进了自个儿家里屋,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那俩人,我顿时就一愣。 韩春秀和韩亚芳!她姐俩怎么跑俺家来了? 我进屋那会儿,她们正坐在炕沿上,跟着王娅唠嗑,看到我回来,她们也是一愣神,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从局子里出来。 “你们这是干啥啊,大清早的,堆俺家凑热闹来了?”我在这些人身上扫了一圈后说道。 看到我回来,王娅表现的最明显,一下就从炕沿上蹦跶下来,扯着我衣袖,“郭哥,你咋这么快就出来了呢?啊,是德胜叔帮的忙吧!赶紧进屋,快请坐!” 韩春秀有些腼腆,俩大肥脸蛋子不知为啥,又红了;她想了想,就转身急匆匆出了屋。 俺家地方小,苟村长看到炕沿上坐着这几个小娘们,他也不好意思跟着挤,冲王娅点了点头,随后就站在了旁边。 韩亚芳白了我一眼,瘪了瘪嘴,满脸瞧不起人的表情,“啧啧……好像你家有金子似的,你当俺多愿意来咋地?要不是俺姐——” 韩亚芳的话刚说了一半,韩春秀就端着一盆水进屋了,瞪了她妹一眼,让她把后面的话憋在了肚子里。 “你瞅瞅,造的这么狼狈,我简单帮你收拾一下啊!亚芳,你别在这儿傻愣着,赶紧去喊小大夫去。” 韩春秀红着脸,把盆子放在我脚下,而后她让我坐在炕沿上,蘸湿了毛巾擦我脑袋。 这次我可没见外,在派出所折腾着一宿,最遭殃的都是脑瓜子,有让孙海山这犊子揍的,还有我犯虎,自己磕的,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肯定到处挂着彩,要多惨有多惨。 韩春秀站地上给我擦后脑勺时,她就把我脑袋往前拉了拉,正好贴在她敞开怀的俩大西瓜上;她做事儿又太仔细,一个后脑勺,擦了能有半分钟,差点儿给我闷死。 我赶紧推开韩春秀,说差不多就行了,接着就要把他们往外撵,我好翻出《阴阳》来,琢磨琢磨。 不过韩春秀不肯,非说这样容易感染,她让王娅拿出双氧水,给我消过毒之后,就用另外两条干毛巾,给我脑瓜子围上。 她刚拾掇完,我就看到韩亚芳领着小大夫,从外面进了屋。 “卧槽,胜利,你这是咋整的,在里面跟人干仗了?”一进屋,小大夫就一惊一乍的说道,接着又埋汰我,说我脑袋包扎的像飞行员。 我没心情跟他扯犊子,让他痛快麻溜的,等会儿我还有正事儿。 韩春秀前期给我清洗、消毒,都整的差不多了,就是脑瓜子没怎么包扎明白,小大夫从药箱子里取出纱布,给我重新包扎了一遍。 等都收拾好之后,我就把这些外人都撵了出去,说是要琢磨点儿重要事儿。 韩亚芳还有些不乐意,嘀嘀咕咕,说我烂人多作怪,被苟村长咳嗽一声、瞪了一眼后,这才撇了撇嘴,乖乖的出了屋。 “郭哥,你咋还把她们都撵走了呢?是不是苟村长家出了啥事儿,跟你有关?” 王娅聪明的紧,略一寻思就猜出了门道。 我说可不是咋滴,就是大狗子,又犯了邪行劲儿,我得看看你娘留下的《阴阳》,琢磨琢磨。 一边说话,我一边起身,从炕柜底下翻出藏好的《阴阳》,也不避讳王娅,当着她面儿,就翻看了起来。 这会儿王娅也不吱声了,像是怕打扰我,她到炕头那儿,鸟悄(悄悄)的跟着郭玲翻手绳玩儿去了。 砖头厚的《阴阳》,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查找起来很不方便;再加上我也不熟悉,大狗子这种情况,到底是属于那个类型。 前后翻腾了五六分钟,这才从“鬼附篇”里,找到想看的内容。 鬼附身有两种,一种是成天待在活人身子里,比如胡妮子被黄皮子附体那一回,要不是我帮着她驱除干净,指不定它会在身子里待多老长时间。 另外一种,则是每当天黑时,阴鬼才会找上活人。像周月华附身在傻丫身上,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我推测,大狗子也是遇到了第二种情况,白天他正常得很,等到了夜晚,就有脏东西过来,把他祸害成那B样。 我有些不明白,阴鬼找上我,那是因为我身上有道行,它们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大狗子,这又是为啥?大狗子身上还有啥好东西咋地? 我皱了皱眉头,就想接着看下去,看看有啥方法,处理大狗子这种情况。 眼睛一瞥之间,《阴阳》里的另一段文字,就引起了我的兴趣。 等读过之后,我心里一片恍然。 我明白大狗子为啥会造的这么惨了,我也终于明白,为啥胡雅、胡妮子她们,在挨粗溜之前,那么主动、那么骚。 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081章 救命 《阴阳》中写明: “……汲取阳气者,需依自身道行:境界低微之阴鬼,需长久苟.合,徐而图之;境界高深之阴鬼,引阳气爆溢,两次足矣。” “……无论长久短暂,汲取前,必先调动活人兴致,引阳气澎湃汹涌,开阴吞阳时,方可获取更多阳髓。” 胡妮子和胡雅,那可不是因为她们欠欠儿的就喜欢挑弄,她们是带着目的性,要把对方的兴致撩到最高点。 等到老爷们急的不行,这才张开她们下面嘴巴,往死了吞取阳气,这样一来,可要比不主动撩弄时,效果强得多。 我就说嘛,胡妮子再怎么贱,也不至于爱好这一口,那天她含着水,吧唧吧唧往我身上亲,那得多麻烦?她上哪儿知道我多久洗一回澡,就不怕亲脏嘴巴子? 至于大狗子的情况,我也推测明白了。 就像苟村长说的,大狗子的点子真是背,他这回不是跟胡雅整了一腿,而是又特么遇上了另外的脏东西。 《阴阳》中说到,境界低微的阴鬼,才会通过多次,慢慢把老爷们的阳气汲取干净;只有道行精深的阴鬼,才会分两次,以极快的速度汲取。 我心里好一阵悬乎,心说就算是胡雅找上了大狗子,我都没把握处理明白,这回又来了个更狠的,比胡雅道行还要高深。 艹的,这可咋整?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架、别慌神,还是等看到《阴阳》里的解决办法后再说。 在那段文字的下面,接着讲述的,就是怎么破解阴鬼附身。 阴阳先生要做两件事情来化解: 第一,要封窍。 在活人周身,有无数穴窍,阴鬼正是通过这些穴窍,把阳气汲取出去;而流损最快、最多的穴窍,就在会阴处。 封窍,又分为封闭主窍与封闭主脉穴窍两种,封闭主窍比较简单,只需要封住会阴、神俞、膻中、百汇、悬枢以及命门等几处重要穴窍即可。 而封闭主脉穴窍,则是要把十四经脉上的三百六十一处穴窍都要封上。 在封闭穴窍时,会损耗阴阳先生的道行,根据损耗的具体情况,轻则会病倒一天,重则病倒三天,期间要重吐纳、多涤气,等恢复过后,倒是没啥后遗症。 第二,要烧替身。 封闭穴窍,是为了防止活人阳气继续外泄,而烧替身,则是要摆脱曾经附过身的阴鬼纠缠。 按照《阴阳》所说,大狗子遭遇的肯定是个很厉害的阴鬼,昨晚才汲取一次阳气,既然大狗子还没死,那她今晚还会出现,两次过后,大狗子就非得变成死狗子不可。 所以,要扎个替身,把阴鬼的注意力吸引到它身上。 等扛到后山,把替身烧过之后,那阴鬼就会误以为大狗子被烧死,往后就不会再过来纠缠了。 再往下,《阴阳》上又有一些详细补充说明,比如要怎么在家里摆放铜钱,吸引助力阴鬼,以及如何封闭穴窍,烧替身要注意哪些重点等,写了满满一大片子,介绍的很详细。 前后读了三遍,我就把这老些话,都记在脑子里了。 我的记性很好,就是有些懒,再加上班主任孙素燕那会总削我,往死了揍,死逼无奈下,我才不念了。 我把《阴阳》小心翼翼的放回炕柜里,仔细收好,头脑中突然就闪过了一个疑问。 阴阳先生给人瞧病,说不准就要损失道行,不过事后慢慢的也会恢复过来,顶多就是期间病个两三天而已。 黄幺婆同样是阴阳先生,她咋往往一病,就要病五天?是我们俩学的阴阳术,不是一个路数么?还是说,黄幺婆身上有啥古怪? 直觉上,我的怀疑更倾向于后者。 虽然我没怎么跟黄幺婆打过照面,不过总觉得她神神秘秘,透着股妖性气儿。 琢磨了一会儿,我就到外面,跟苟村长说了一声,让他把家里待着的两个儿子都喊来,我要布置点儿事儿,让他们做。 苟村长看我开始安排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屁颠屁颠赶紧去喊他俩儿子,再没了以前跟我装犊子的神情。 没过多大一会儿,苟村长就喘着粗气进屋了,身后跟着苟子谦和苟子仁。 苟子谦是大狗子的二弟,进了屋,就赶紧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把他那俩肥猪手当做扇子,不停地往脸上扇风,像是累够呛;他那大肥屁股刚刚坐下时,俺家炕沿就咯吱咯吱的响了几声,差点儿让他给坐折了。 苟子仁还在读高中,不过他个子比大狗子高,也是精瘦精瘦的,进了屋也不说话,掏出手机,就低着头依在墙角捅咕。 看着这俩玩意儿这幅模样,我顿时就不乐意了,“艹,他俩干啥来了?来俺家串门了?我是准备给他们安排点事儿做,咋都躲那老远?干啥,想等着大狗子死是不?” 苟村长听我这儿一说,赶紧跟我赔了一个笑脸,而后又在苟子谦和苟子仁脑袋上各拍了一下,让他俩消停的来到我跟前,用心听。 我先指了指苟子谦,“你长的太胖,就别到外面折腾了,在村子里忙活忙活,去挨家挨户借点儿铜钱,要雍正年以前的。我这里倒是有二十个铜钱,不过不够数,要凑够一百零八个才行。” “啊?这么多?那得借到啥时候啊?” 听说了铜钱的数目后,苟子谦顿时就拉长了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我知道苟子谦成天特么死懒死懒的,不过他爱去不去,反正有苟村长收拾他。 我又指向苟子仁,“你到乡里去买黄纸,不要那种上面印着大钱图案的,就是干巴黄的那种,买——两沓就够!” 听我支使他跑到乡里,苟子仁也不乐意了,甩了甩他脑袋上的黄毛,“干啥非得那么挑?我家里还剩一些带图的黄纸,对付用得了呗!” 我说你爱买不买,不去买,你就在家待着,等你哥被折腾死了,你别怪我就行。 苟村长照苟子仁的屁股就是一脚,“完犊子玩意儿,一到关键时刻就秃噜扣。你当你郭哥是在溜傻小子呢?那是要救你大哥的命,知道不?” 苟子仁挨了揍,有些抹不开脸面,恨恨瞪了我一眼,低声叨咕了一句“老迷信头子”,转身就往外走,苟村长喊他,他也跟没听见似的。 我没让苟村长追出去,拉着他的袖口把他拦了下来。 “苟村长,你得跑一趟县城,大狗子是活是死,可就全看你了。”我盯着苟村长的眼睛说道。 听我说的这么严重,苟村长顿时吓了一跳。 “胜利兄弟,我啥都听你的。说吧,打算让我怎么做?” 第082章 急速流逝 苟村长在跟我说话时,哈着腰、脸上挂着比肾还虚的笑,看着就像哈巴狗。 我这会儿没工夫跟他装犊子,再多耽搁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影响我给大狗子瞧病了。 “你要带上大狗子的照片,赶紧去一趟县城,找家卖冥货的店儿,给大狗子扎个替身,不管是草人还是纸人,都行。” 这个替身,必须跟大狗子的身高一样;脸部要仔细描画,起码要跟大狗子有七成像才行。 我还格外嘱咐了两点,一是别忘了给替身裤.裆那儿,多扎出个小丁丁;二是现在就赶紧动身,在今晚天黑前,必须要拿回来。 按照《阴阳》的说法,今晚儿那阴鬼肯定还会再来,要是没有替身,就没法牵扯走她的注意力;她的道行那么高深,我也不确定阴婴能不能收服的了,小心起见,还是按照化解之法的路数来。 苟村长连忙点头答应,也不多问,转身就出了屋。 王娅一直待在我旁边,刚才屋子里有外人,她没好意思问;这会儿等人都走没了,她这才损哒我说道,“郭哥,我知道你不得意(喜欢)苟村长,不过也犯不上这么折腾人家啊!扎个替身,还要多扎……多扎那玩意儿?你缺德不缺德?” 说话时,王娅的小脸红扑扑的,看着老招人稀罕了。 我就笑了笑,说就算我想折腾他,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大狗子眼瞅着就要没命了,我哪有那么大的心,跟苟村长斤斤计较? 《阴阳》的补充说明里介绍,替身的作用,就是迷惑阴鬼,所以身高、相貌必需要八.九不离十,差的太多可不成。 扎不扎丁丁,关系非常重大。 要是替身上面没有这个,那晚上阴鬼一眼就能瞅的出来,这替身是假的。连丁丁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大狗子本人? 我脱鞋上了炕,让王娅给我热乎一下饭菜,我说我都快饿虚脱了。 从昨天被抓进去到现在,我啥都没吃着;吴有才那间关押室里,还有几个菜盆子,里面有些剩的饭菜啥的,我那屋连双筷子都没有,说不定又是胡妮子暗地里使的鬼,故意支使孙海山这么祸害我。 苟村长把我带回村儿里时,我就想赶紧吃一口了,不过一直惦记着大狗子,忙活着没顾得上。现在那股紧张劲儿一过,我立马就饿的受不了了。 王娅真不是那种会照看家里的小娘们,连饭菜也不怎么会做,给我热乎端上来的,全都是昨天剩下的饭菜,里面也看不到几根菜,都是汤。 我饿急眼了,也没顾得了那许多,吧唧吧唧,接连扒拉了三大碗米饭,这才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我把破棉袄脱下,甩在了一边儿,昨晚跟孙海山那一顿摔打,把棉袄上整老埋汰了,在上面轻轻一拍,就四下飘灰。 我又从旁边扯过被子,紧紧裹在身上,仰壳朝上,打算补个好觉。 在睡意不太强烈时,我就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几点疑惑。 一个是瞧过病之后,到底会病成啥样。 以前我也听说过王寡妇给人瞧病过后,累的病倒了,不过眼瞅着自个儿也要经历这么一回,就有点胆儿突(害怕)的。 再一个就是,晚上背替身上山烧掉这活儿,肯定是我来了,我吃不准,那会儿还会不会再遇到啥幺蛾子事儿。 别看我吩咐苟村长他们时,说的头头是道,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其实我心里也很没底。 我的确是按照《阴阳》的要求做了,可我那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是个简单的照葫芦画瓢,到了晚上,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我琢磨着,到时候,阴婴我肯定要带上,实在不行,就让阴婴上;要是这样都救不活大狗子,那我可真没辙了,尽人事、听天命,我是真尽力了。 王娅看我也没闭眼睛,就又问起我在局子里的事儿,她语气里听着像是挺关心我。 我没太说实话,她还在念书,心思单纯,别给她心里落下啥阴影。 我扒瞎说,在里面我跟另一个犯人打了一架,好在苟村长来得及时,其实也没怎么吃亏的。 王娅“嗯”了一声,就很乖巧的没再多问,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冬天,过得可真不消停呀。 我听出她语气里有些伤心,可不知道该跟她说点啥;在这有些沉闷的气氛中,慢慢我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我这才醒了过来,又吃了一顿饭,觉得精神头恢复了过来,身子上也不像最开始那么疼了。 就在这时,苟子谦过来喊我,说是我让他们准备的东西,都弄的差不多了,他爹就让他赶紧过来喊我。 我从炕柜里掏出大狗子前些天还给我的军大衣,胡乱套在身上,又拎上装着阴婴的帆布袋,赶紧跟着苟子谦到了他家。 苟村长家的小屋炕上,大狗子还是没有声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大狗子他娘偷偷抹着眼泪,也不敢哭出声。 苟村长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卷,掉了一地的烟灰,看我过来,就顺手给了我一根。 我也没客气,接过烟卷点着后,我就安慰说,别太担心,过了今晚就好。现在苟子谦他哥俩,把大钱和黄纸都弄回来了,我这就去布置布置。 刚才在路过外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苟村长从县城弄回来一个纸人,在纸人旁边,有一个纸壳箱子,里面放着我吩咐的大钱和黄纸。 还真别说,这纸人弄的跟大狗子很像,贼眉鼠眼的模样,身高啥的,也都跟大狗子差不多。 在纸人裤.裆那儿,我还看到有小手指长短的丁丁,在那儿耷拉着。 苟村长看我在注意丁丁,就连忙解释说,这丁丁也是照着大狗子的尺寸弄的。 我差点儿没忍住喷出来,我可没说过这话,原本我的意思是,只要在替身上镶个丁丁就行,苟村长可倒好,挺认真,还按尺寸来的。 哦,原来大狗子以前说他弟小狗子那老长,那是在跟我吹牛.B啊,就这么个小七号电池,糊弄我这么多年。 我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就开始忙活上了。 我先布置大钱,从他家大院门外开始,往他家屋子门口铺;竖着铺完,我又横着铺出一条路来。 这样纵.横交错,我就用一百零八个大钱,在大狗子家院子里,铺出一个“井”字来。 在“井”字的正中间,我摆放了一个泥盆,打算等到天黑后,在这里烧那两沓黄纸。 做完这些,我就回到屋子里,打算开始给大狗子封窍。 按照《阴阳》的说法,我把手掌贴在了大狗子的脑瓜子顶,就准备先帮他封闭百汇穴窍。 可刚放上去,我就立马发现不对劲儿了。 卧槽,这怎么和《阴阳》上面说的不一样? 我的道行……怎么会流损的这么快? 妈B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我心里一阵惊恐。 第083章 替身 我打了个激灵,像是烫着了似的赶紧抽手回来,紧皱着眉头,想不明白这是为啥。 《阴阳》上说过,给病人封窍时,阴阳先生体内的道行,会慢慢流淌进对方的身子里,凝聚在穴窍周围,慢慢封死,等到七日过后,再行解开。 可刚才那一下触碰,我身子里的热流,遇到了强大的吸力,小肚子那儿像是多出个大勺子,在拼命地搅动,顺着我手掌,呼啦一下涌出那老多。 我能感觉到,一小部分倒是封住了大狗子的百汇穴,可还有一大部分,都流进了大狗子的身子里,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卧槽,这也太快了? 而且也不是我主动想要封的,咋还特么强行吸过去呢? 苟村长跟他老伴儿俩看我停下手来,皱着眉头琢磨着什么,顿时心里有些没底儿。 “胜利,咋样?没事儿吧?”苟村长小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儿,就是遇到点儿小古怪,不过问题不大。 在计划里,我原本是打算把大狗子主脉上的穴窍都封上,不过出现了那么一出变故,我就改变了主意,只封百汇、膻中、会阴、悬枢四个穴窍。 在《阴阳》的介绍里,这是最基本的封窍之法,数量再少,可就止不住阳气外泄了。 我这么做,也有我的道理——我是担心道行流损的太多,病倒的时间会更长。 眼瞅着等静清回来,我就要给郭玲瞧病了,要是在那节骨眼上病倒,那不就傻咕眼了么? 暗自琢磨了一会儿,我就继续给大狗子封窍,看我又开始忙忙活活,苟村长两口子这才放下心来。 百汇、膻中、悬枢封完,就要封大狗子的会阴穴。 苟村长上炕帮我忙活着,等脱了裤衩,我就能看到,大狗子那儿软塌塌的,小蚯蚓缩缩着,抽抽巴巴,哪像我弟那样,跟条大蛇似的那么威风? 我在心里暗自嘲笑了两句,就把巴掌往大狗子会阴穴上一盖,道行就极快的流逝出去,瞬间封住了会阴穴,速度快的令人咋舌,跟《阴阳》上描述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此时,我已经封完四处主窍,粗略估摸一下,至少得损失掉一半道行了。 大狗子他娘帮着给他穿上衣衫,我就下了地,让苟村长给我打一盆温乎水,再去找一根半米来长的木棍子。 我拿肥皂洗去手上的骚性味儿,感觉了一下,没发现身上有啥异常。 我琢磨着,兴许老子天赋异禀、身子骨结实,就算损失道行后,也不会生病吧! 那会儿我哪能想得到,正是因为道行流损,这才让我经历一次凶险,以及两次相当香.艳的场景。 冬天天黑得早,我就这么忙活了一会儿,天色已经黯了下来,眼瞅着再有半个来小时,就要彻底黑天了。 我不敢耽搁,洗过手后,我把留下的一枚咸丰重宝大钱,用钉子钉在了木棍上,而后来到外面,拿锤子在黄纸上挨排敲,在上面敲出一个个圆了咕咚的小坑来。 替身的上面,被我写上了大狗子的生辰八字,我拿钉子在手指尖上扎了一个小口子,挤出一滴血,点在替身的眉心上。 苟村长看我都放了血,更加过意不去,喊他家老娘们赶紧去拿创可贴;又递给我一根烟卷,连说“辛苦、辛苦”,又说这回欠我的人情可大了去,等完事儿后,肯定好好补偿我。 我见惯了苟村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损色,吸了两口烟,也没吭声,就等着天色彻底黑下来。 苟村长讪讪的咳嗽两声,接过创可贴递给我,没话找话的问,“胜利兄弟,为啥非得往黄纸上钉大钱印?那些带图的咋就不行呢?” 我舒服的吸了两口烟卷,这才慢悠的解释说,那些带图的黄纸,都是烧给活人看的,到阴鬼那儿不能当钱花;只有这些大钱印才好使,能在下面流通。 我俩有一句没一句唠了半个多小时,院子里已经乌漆麻黑;不知啥时候,又下起小清雪来,夹杂在西北风里,打着漩往下飘。 我搓了搓手,就赶紧来到院子里,借着窗户透出的灯光,掏出打火机,把“井”字中央,泥盆子里的黄纸给点着了。 刚刚点着黄纸边儿,那火苗子就窜的很猛,呼啦一下就烧了起来;与此同时,我听到嘈杂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是炸庙了还是咋滴?咋还引来了这么多阴鬼呢?听这动静,往少说都得有二、三十个。 大甸子方向的声音最杂、最乱,有咯咯咯的笑声,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我暗想,到底有多少女鬼对大狗子感兴趣?他昨晚是特么让这些阴鬼给轮了么? 出现这些动静之后,黄纸烧的更快,没一会儿,就都化成了黑灰,被冷风一吹,就从泥盆子里打着旋往外飘,像一只只黑色蝴蝶。 我能感觉到身边阴气森森,可奇怪的是,竟然连一只阴鬼都没看到,不知道它们到底躲藏在哪里,也不知道它们不来领钱,只发出那些吓人倒怪的动静干啥。 我琢磨着,八成是因为它们惧怕帆布袋里的阴婴,所以这会儿不敢过来领钱;等我背着替身离开,它们就会过来。 这一步做完,我就不管那许多,跟苟村长他们打了声招呼,拿着手电筒、背着替身,我就向后山走去,每走两步,就停一停,朝身后喊着大狗子的小名。 烧黄纸,那是引来附近阴鬼的注意,要是缠上大狗子的那一只也在其中,它就会惦记上我身后的替身;等到它被我误导,缠错了替身,那就赶紧烧掉,就此大功告成。 往后山的路很不好走,我又不敢绕近道从大甸子前经过,一路之上只能尽可能的小心。可就这样,我还是滑倒了好几次,接连坐了几个大屁墩儿。 “大狗子,大狗子——” 眼瞅着都上了后山,来到了半山腰,身后的纸人却还是丁点儿反应都没有,我不由得有些心急。 艹的,这都快到后山的那一大片坟茔地了,替身咋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学尖了?死活不肯上当? 就在我胡乱琢磨时,突然间感到脖子上的玉坠子滑了滑。 我一愣神,这玉坠子是王娅后来交给我的,里面还装着王寡妇的魄,这会儿它胡乱动啥?还是说,我是一时紧张,感觉错了? “大狗子,大狗子——” 我没往深了想,背上替身接着走两步,嘴里又念叨着他的小名。 “哎,喊俺家大狗子干啥?” 就在这时,替身终于有反应了,居然开口说了话。 同时,我后背猛地一沉,轻飘飘的纸人突然间多出百十来斤的重量,就像我真在背着一个大活人一样! 第084章 小露一手 这些情况发生的太突然,我丁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一个咧歪,我就栽倒在雪壳子里。 那替身就沉甸甸的压在我后背上,不再开口说话,却让我心里更加发毛。 妈了巴子的,《阴阳》上只是简单说替身会有反应,可没明说替身会应声,还会增加这老多重量。 冷不丁闹腾这么一出,真快把我心脏吓爆炸了。 我趴在雪壳子里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替身扑楞下来,哆哆嗦嗦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纸人。 这次,纸人烧的更快,比刚才烧黄纸时还要快得多;眨眼工夫,大半个纸人,就变成了灰烬,只剩下心窝口上半拉没烧干净了。 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心说阴阳先生是挺能挣钱,可挣的都是辛苦钱儿啊!这一惊一乍,就跟坐过山车似的,要是没个好心脏,非得被吓疯球不可。 眨眼工夫,纸人已经烧到了脑瓜子上,呼啦啦的火苗映衬下,眼瞅着就要烧个干净,我也算完活,就该回去瞅瞅大狗子有啥变化没了。 就在我将要离开时,通红的火苗子里,突然露出了一张脸来,上面线条柔和,看着是个娘们的脸型;她慢慢转动着脖子,向我的方向转来。 我一惊,心说这又是个啥情况? 正要看清楚那张脸时,火苗子毫无征兆的熄灭了,那张脸也随之消失,只剩下那些纸灰吹得我满脸满身。 卧槽,这娘们是谁啊?怎么还出现在火里?真么特够邪性的。 我不敢在这里多待,着急忙慌、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大狗子家;直到进了屋里,我才拍了拍心窝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咋样,胜利兄弟,都完活儿了?” 苟村长看我慌里慌张的进来,就忙不迭的问道。 我管他要了根烟卷,喘了几大口气,这才点了点头,说完活儿了,走,去看看大狗子去。 进到了屋子里,身边有阴婴护着,我就没那么害怕了;而且那脏东西,被我骗着把注意力集中到替身上面,应该不会再来找我。 我一边在心里合计,一边跟在苟村长身后走,还没等进到小屋,就看到大狗子他娘一把推开小屋门,脸上带着喜色,正要往外走。 “老头子——哎呀,胜利兄弟也回来了?太好了,我正要出去找你们报喜事儿呢!你们快去瞅瞅,俺家大狗子恢复正常了。”大狗子他娘喜滋滋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愣了愣,心说咋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想了想,我把手背在身后,咳嗽了两声。 “这回你们该放心了吧?我这人做事儿准成,说帮大狗子,绝对帮到位。”我装犊子说道。 给张大侠那回,是有静清帮忙;给胡妮子瞧病,也有阴婴帮着我。 这次,可是我头一回凭着本事给人瞧病,那种让人高看一眼的感觉,老得劲儿了。 我装模作样的放慢了步子,慢悠悠跟着进了屋,往大狗子的脸上瞅去。 说也奇怪,我前脚刚烧完替身,大狗子这么快就有了明显变化。 他的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下巴颏那儿的皮肤不再黑黄黑黄的;我拿手指在他鼻子下探了探,发现他呼吸平稳,也不再像之前那副快要咽气的模样了。 我在大狗子面前站了好几分钟,也没再看到他冷的直打哆嗦。 苟村长把我拉到大屋,感恩戴德给我点了颗烟,立马兑现承诺,问我开春过后,愿意去哪个队,鹿队、参队让我随便选。 那会儿我也不忙着回家,烧替身的那一幕,还深深印在脑子里,把我吓够呛,我的腿还在轻微打着颤,只不过我掩饰的好,没让他们看出来而已。 我琢磨了一下,就说还是去鹿队吧,一天就喂几遍鹿啥的,轻松、自由,时间还充裕。 美中不足的是,俺们村儿的鹿场,紧挨着四道荒沟村儿的煤矿,都在半山腰子上,离这儿有点儿远,要走二十来分钟才能到。 苟村长把胸膛拍的啪.啪响,跟我保证,这事儿等开了春就办。 我又问起派出所捞人的事儿,那胡妮子咋还突然改变了口风,承认了错误?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苟村长说,他发现大狗子病倒之后,就立马反应过来,只有我能帮大狗子一把,于是他就跟老胡头通了气,又给了胡妮子啥许诺,这才把我捞了出来。 “老二,等会儿别忘了去趟锅炉房,给你韩叔送东西去啊!”在跟我唠嗑时,苟村长突然想起了啥事儿,对着苟子谦说道。 提到了老韩头,他就顺带着想起了韩春秀的事儿,他劝我,说是跟韩春秀处对象挺好,能抱上老韩头的大腿,他家老有钱了。 “可拉倒吧!我对韩春秀一点儿都不感冒!你要是看那闺女不错,干脆让你家老二跟他处对象得了,正好都是胖乎的,老般配了。”我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说道。 这么一通闲唠,不知不觉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就得赶紧回家。 在派出所折腾出来的伤,还没好利索,又忙活了一天,我觉得有些乏。 苟村长没再拦我,临走时,给我塞了一盒好烟,说是这一盒就一百块钱。 我翻了翻眼珠子,心说有钱的日子就是特么滋润,这一盒烟钱,够我买五斤旱烟叶子,都能让我抽上小半年了。 从苟村长家出来,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下着小清雪的天儿贼拉冷。 我搓着手,揉着耳朵,心说老子这次算是翻身了,当上了阴阳先生,这地位水涨船高、可就抬上来了。 艹的,能让苟村长亲自开着蚂蚱子去接,又主动送我这么贵的烟,这是啥待遇?这是乡长级别的待遇啊! 我在心里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锅炉房那儿,我突然拍了下脑袋,就停了下来。 麻蛋,刚才光顾着跟苟村长唠嗑了,把阴婴落他们家了。 正要掉头回去取帆布袋子,旁边就传出一个动静来。 “唉呀妈呀,咋这么巧,又碰见你了呢?” 我扭过头,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我的脸立马就板了起来。 第085章 怪事儿 卧槽,竟然是——胡妮子! 我在心里暗啐了一口,心说这才算我点儿背呢,这又骚又贱的玩意儿,咋哪哪儿都能碰到? 我懒得应声,掉身就要往苟村长家走,胳膊肘上一紧,却是让胡妮子把我给拉住了。 胡妮子的脸上挂着讨好的表情,撅着嘴,一副小学生犯了错的模样,“郭哥,你还生我气呢?老妹儿知道对不起你,这回我是真知道错啦!” 我白了她一眼,“知道错了?快别跟我扯犊子了,赶紧上一边拉去。你老大能耐了,你哪儿会犯错?” 胡妮子的小样委屈的不得了,描过眼线的大眼睛卡巴卡巴,可怜巴巴的盯着我,“郭哥,郭哥——你别记仇啊!你给老妹儿两分钟时间,让我给你解释解释啊!” 说着,胡妮子就连拉带拽,把我整进了旁边的锅炉房里,而后她顺手一带,就把锅炉房外门给关上了。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再跟胡妮子打交道。 这小娘们贼特么坏,前后都坑过我两次,我要是再跟她接触,说不定被她卖了,还在帮着数钱呢。 我之所以会半推半就的跟着她进来,其实就想表明一个态度:往后俺俩就当做谁都不认识谁,该干啥干啥,别再特么扯乎到一块儿。 “有话在外面说呗,拉我进到这里干啥?”我在锅炉房里瞄了一眼后说道。 刚才我就注意到,锅炉房里亮着灯,等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没人,烧锅炉的老韩头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郭哥,外面不是太冷了么?老妹可得跟你好好解释一下,免得你再误会我。”胡妮子拉扯着我的军大衣说道。 我往回扯了一把,接着板着脸说道,“有事说事儿,别拉拉扯扯的,要是让外人看到,还指不定得咋误会咱俩呢。” 我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到胡妮子。 “让人看见怕啥呀!”胡妮子拿眼睛瞟了我一眼,“其实,那天晚上你帮着俺驱走黄皮子的事儿,我都知道;还有你粗溜我、又用玉杆子捅咕我……这些,我都清楚着呢!” 胡妮子红着脸,尖尖的下巴颏扭了扭,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胡妮子开始解释这些前因后果,她说,那会儿她并不是人事不省,我粗溜她时,她就都有感觉;只不过因为被黄皮子挤走了一魂一魄,所以始终处于假睡的状态,不能睁眼、也不能说话。 “还有第二回,你用那带刺儿的整我,把我嘴都整出血了。郭哥,你说就算换成别人,被你这么祸害过,能不记恨你?怎么不得想法报复你么?”胡妮子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不由得一愣,她说的这些话,我都没想到。 我还以为,只要被附体后,在短时间内都没有记忆呢,闹了半天,人家知道的倍儿清楚! 第二次粗溜过胡妮子之后,我是恨她联合水鬼,想要整死我;再加上我急于从她嘴里,打探到黄幺婆的事儿,所以下手就狠了些。 不过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把她那里给整出血了,当时我也没注意啊。 妈B的,她那里不是水了吧擦的么?滑叽溜的像大河,我捅咕时,她既痛苦、又舒爽,也没看到她咋难受啊? 还整出了血——是不是真的哦?我有些怀疑的暗想着。 见我不说话,胡妮子就继续跟我道歉,“郭哥,其实我把你整进派出所之后,就开始后悔了,等苟叔过来找我后,我都没犹豫,赶紧就跟着去派出所解释了。你看,往后咱俩的恩怨,就揭过去吧,别总再膈应这些事儿了,行不?” 胡妮子又想上前拉扯我,被我一把扒拉开了。 我冷着脸盯着胡妮子,“别把事儿说得这么轻松!在所里,孙海山这犊子,给我好一顿削,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事儿?” “还有,那天去你的小屋,你说用好酒好菜犒劳我,结果特么整出四只水鬼来。你们家就这么犒劳别人啊?脑瓜子有纹是不?” 胡妮子被我数落的微低着头,不过她死鸭子嘴硬,咋都不肯承认,是她暗地指使孙海山揍我。 胡妮子还解释说,那天请我吃饭喝酒,后面都玩儿的挺好的,没发现啥不正常。至于水鬼啥的,她就更不知道了。 一边解释,胡妮子脸上还挂着迷瞪的表情,装的真跟没事儿人似的。 我说行,算你嘴硬!不管咋说,往后咱俩都别再来往,离老远见着面,都绕道走,千万别再有啥瓜葛。 遇到胡妮子这样,又风.骚又黏糊的小娘们,我算是服了。 说完这些话,我就打算往外走。 胡妮子又拉扯我,我转过身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成天闲的五脊六兽(无聊)的?干啥总缠着我不放?咱俩该说的话,不都说明白了么?” 胡妮子摇了摇我胳膊,“郭哥,你别这样对我。你不知道,自从让你粗溜过之后,我就成天想着你!要不这样,咱俩在这儿整一次呗,你答应我,往后我就再不纠缠你了。” 说着,胡妮子就想往我怀里扑,她眼睛里还起了一层水雾,水汪汪的,偷着股骚性劲儿。 我赶紧俩手往前一推,正好顶在她的两大只上,软乎的,倒是挺得劲儿。 不过我可没心思粗溜她,艹,每次粗溜过之后,我都得付出点代价,这都让我心里产生阴影了。 “老妹儿,你别总这么骚气熏天的中不?这会儿才八点来钟,外面还有老少爷们来来往往呢。你当这里是你家炕头呢,说粗溜就粗溜?” “再一个,往后这事儿你找别人去,我对你那破洞不感兴趣。”我收回了手说道。 我这话说的也是够绝了,一来是要堵住她的嘴,让她往后死了那份心思;二来也是存着点好心,给她提个醒,骚归骚,得分地方,别想着在公众场合劈开俩腿就开整,还要不要个B脸? 没想到,我这么说过后,胡妮子还是丁点儿生气的模样都没有,卡了卡眼睛,说话的语气更加温柔了。 “郭哥,你要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既然你死活不同意,那就别怪老妹儿给你来强的喽。” 说着话,胡妮子一抬手,就向我虚指了一下,而后上前走了两步,扯手抱住了我的腰,拖着我就往锅炉房里面走。 我心里猛然一紧,妈了巴子的,这是中了什么邪? 我咋突然之间不能动弹了呢? 第086章 较劲 胡妮子在跟我说最后一句话时,我就感到有些不妙,当胡妮子抱住我,我却连丁点儿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这会儿心头的那种危机感就更强烈了。 怎么会这样?胡妮子对我使的是什么妖术? 我在刚看到胡妮子的时候,生怕有胡雅附在她身上,再出点意外啥的,所以特意拿天眼看了一下,结果啥都没瞅见。 而这会儿,胡妮子就跟老爷们似的,力气奇大,这又分明是被阴鬼附身的征兆。 我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身子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妮子把我拖到了里面。 锅炉房里有内外两间屋,外面的屋子里,有个一人多高的铁锅炉,刚才我注意到,锅炉口敞开着,里面火苗子在呼呼的窜;锅炉旁边有一个小煤堆,再往里,就是隔着一道门的水池子,上次我偷看胡妮子洗澡,就是从上面掉了下来,栽在了这个池子里。 内、外两间屋挨的很近,所以没多大一会儿,胡妮子就像拖死狗似的,把我拖到了里面,随手再关一道门。 胡妮子一边笑吟吟的给我解军大衣,一边说道,“郭哥,你看老妹儿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不肯接招。唉,俺就是惦记着你活好,你咋非得寻思那么多呢?” 兴许是锅炉房水池子这里空间更小,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胡妮子说话就更加大胆,手上动作熟练得很,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我整的老凉快了。 胡妮子把艳红色的羽绒服搭在一边儿,粉色毛衣的胳膊袖子撸了起来,随手抱着我,就放到了水池子里。 这时我才发现,水池子里的水,竟然是温乎的,像是有谁要在这洗澡,所以特意提前准备好似的。 我有心想要张嘴嚎唠两嗓子,把外面路过的老少爷们给召唤进来,可惜,嘴巴像是被缝上了,咋都张不开。 这可把我吓得心寒肝儿颤,妈了巴子的,这下可糟糕了,身边再没啥东西保护我。 瞅胡妮子的架势,等会儿她非得拿下面的嘴咬我不可,周月华这阴网还没开始炼制呢,到最后我非得吐到胡妮子嘴里不可。 这可咋办? 胡妮子看我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笑的更加开心,两小手温柔的撩着温乎水,往我身上泼。 “郭哥,那天老妹儿就在这个地方洗澡,你撅着在上面偷看。唉,这些其实我都知道呀!你说跟我还这么见外干啥,想要粗溜老妹儿,那就明说呗,我这么敞亮个人儿,还能不答应咋滴?” 胡妮子的小手,撩了几下温水之后,就开始顺着我脖颈子往下按,没一会儿,她的手沉下水里,在那儿不停地捣鼓着。 我一个火力十足的纯爷们,哪儿扛得住她这么祸害?没闹腾两下,我就不行了,大蛇立马配合的耿直起来。 胡妮子虚空着小手,一边给我弟搓澡,一边咯咯咯的笑,“郭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讨厌?你看,你嘴上是那么说,好像老烦我了似的,可这里都叛变了,它多稀罕俺呀!” 我大口的往肚子里咽苦水,心说稀罕尼玛B,照这么说,它还稀罕我俩手呢。 胡妮子看看状态差不多,她就开始一件一件的解衣衫,等到跟我一样凉快时,她就轻笑了一声,慢慢钻进了水池子里。 胡妮子没急着让我粗溜,我知道,她这是在调动我的阳气,等到最为汹涌澎湃的那一刻出现,她才会张开下面的嘴咬。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那么多花样,胡妮子两只小手顶住我胸膛,两瓣翘白围着那大蛇转悠,时不时的在上面碰一下,让我心里一阵哆嗦,我弟也跟着哆嗦。 我读过《阴阳》,知道这会儿体内阳气已经有大半进入到大蛇里;等到我吐的那一刻,就是胡妮子开阴吞阳的最好时机! 前后估摸着折腾了十来分钟,我的心里已经刺挠的不行,胡妮子这才笑呵呵的劈着胯胯,忽悠一下子骑了上来。 我紧咬着后槽牙,身子激灵一下子,舒爽的是相当到位,可我一想到接下来的后果,就吓得不行。可惜那会儿我弟已经完全失控了,都在按着胡妮子的心意走。 从那时起,池子里的水花,就不停的飞溅;水从身子旁边擦过,发出有节奏的噼啪声响;胡妮子抓着我肋巴扇,嘴里发出哽哽唧唧的声响,一顿一顿,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胡妮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吃我,既然把我限制的不能动弹,她就全程待在上面,也不知道个累,时而蹭蹭蛋壳,估算着最后一刻到来的时间。 不知多了多久,约莫是一个小时左右,我眼看着就要被她祸害的不行了,就算咬着牙,也再挺不住几下,心里满是绝望。 我想不明白,为啥胡妮子一个普通小娘们,就会使出那样的妖术,让我动弹不得?为啥我明明没在她身上看到有阴鬼附体,可胡妮子的力道却又那么大? 完了,王寡妇传给我阴阳术,前后得瑟没两天,就要交给胡妮子了,这死娘们太有心计了,接连的算计我,一算计一个准儿,我算是栽在了她手里。 就在我心如死灰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叫,“韩大爷,韩大爷——咦,人呢?” 说话时,就传来锅炉房外门被推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我又听到另外一个熟悉的声响。 哇—— 正是阴婴的啼哭声! 我听得出来,这是苟子谦来找老韩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把阴婴带在身上。 我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阴婴只有距离我三米之内,默念驱鬼诀才会生效,否则距离太远,起不了作用。妈了巴子的,说到底,还是我道行不够精深的缘故。 当阴婴啼哭的瞬间,胡妮子就变了脸色,向门外看了一眼,就想加快速度,赶在苟子谦之前,抢了我! 让我心情有些放松的是,门外已经响起苟子谦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韩大爷,你在里面洗澡吗?那啥,我爹让我给你送点东西,你看一眼啊!” 这会儿可真是在争分夺秒,我在强挺着不要吐出来,而胡妮子在拼命地想要抢我好东西。 我俩正在较着劲,突然间咣当一声响,却是苟子谦从外面,把澡堂子门给推开了。 屋子里的所有景象,就都落在了他眼里。 第087章 讹人 “郭——郭哥?你咋在这儿洗澡呢?” 苟子谦推门进来,咋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的方向,像是没有看到胡妮子。 到了这会儿,我要是再猜不出她的身份,那就是脑壳让门弓夹了。 这绝对是阴鬼,而且是道行比阴婴低的阴鬼,否则当听到阴婴啼哭时,她没必要怕成那样! 我没闲工夫回答苟子谦,心里急速默念着驱鬼诀,想要把阴婴召唤了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我在苟村长家时,生怕会出现啥意外,就提前把帆布袋口子解了开来,那根红绳子现在还揣在我的兜里,只是忘了拿帆布袋而已。 要是现在口子还系着,阴婴憋在里面出不来,我得把肠子悔的铁青。 我的驱鬼诀还没默念几个字,胡妮子就显得更加慌张,先是预知到了什么。 她刷的一下赶紧起身,胳膊往她那堆衣衫上一撩,就把衣衫搂在了怀里,嘴里嘟囔了一句“苟子谦,你敢破坏老娘好事儿,你给我等着!” 随后她就化作一阵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体通红的阴婴,漂浮在半空,眼睛左右张望,欢喜脸与悲恸脸不停地变换位置,像是很不解,为啥一转眼,就不见了那脏东西。 两张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清凉的啼哭声,不过苟子谦都听不到而已。 妈了巴子,跑的可真快! 当我看到阴婴的表现,就知道那阴鬼肯定是跑没影了。我能驱动阴婴的范围有限,想要无限距离的追杀,那根本不现实。 苟子谦看我还在愣神,又没回他的话,像是觉得有些没趣儿。 他低头往水池子里瞄了一眼,随后像是针扎屁股了似的,嚎唠一嗓子,“卧槽,郭哥,你真牛.B,泡个澡都能泡的硬梆的,真强悍啊!”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还有苟子谦站我身边呢。 我呸了一口,说强悍个毛线?赶紧把帆布袋放在这里,你该干嘛干嘛去。 艹的,看苟子谦瞅我那猥琐的眼神,指不定在心里咋埋汰我,寻思我在一边泡澡一边撸呢。 我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总不能把胡妮子的事儿说出来。 就算我跟他讲实话,估摸着他也不会相信,干脆就爱咋寻思,就咋寻思去吧! 苟子谦就是个宅男,能主动问我刚才那一句已经算破天荒,说不定还是被我耿直的大蛇给惊着了。 他把手里的另一个袋子放在我旁边,说是他爹给老韩头准备的东西;他就不在这等了,老韩头要是回来,我直接交给他就行。 说着话,苟子谦又往水池子里瞅了一眼,这才撇了撇嘴巴离开。 我的心思还都放在刚才的凶险上,也没在意苟子谦多瞅我那两眼,反正大家都是老爷们,你有我有大家有,想J8咋瞅就咋瞅。 有阴婴护在我身边,我的胆子就大了不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在琢磨着几个问题。 第一,我已经板上钉钉的确定,这个胡妮子不是她本人,而是阴鬼化成了她的模样。 我觉得,这只阴鬼应该很熟悉我,因为它选择的时机刚刚好,正是我给大狗子瞧病过后,道行流损,身子最虚弱的时候,以它低于阴婴的道行,找准了这个机会,才可以趁机强我。 妈B的,真阴险! 这到底是哪只阴鬼?是不是那个胡雅? 第二,我猜测,道行有损,对天眼产生了影响,对天耳的影响倒是不大。 难怪在苟村长家院子里烧黄纸时,我只能听到那些阴鬼的声音,而看不到它们的形态。 八成是过多的流损道行后,天眼难以开启,它们就算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啥都瞅不见。 只是这样一来,要多久才能恢复? 要是我连阴鬼和活人都区分不开,那还当个毛的阴阳先生? 第三,怎么能准确判断出这些阴鬼的道行境界呢? 化成胡妮子的这只阴鬼,明显是道行有限。它能控制住我一个人的身子,让我动弹不得,却不能同时控制住两个人。 它要是有那个能力,绝不会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带着遗憾的仓皇逃窜。 我能大致的推断出来,阴婴的道行比刚才那只阴鬼高深,而它又比周月华厉害一些,至于和那红衣娘们再相比,谁强谁弱,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开了天眼、通了天耳,难道还不能判断出强弱么?要是能的话,遇到厉害的我就跑,遇到面兜(弱)我就上,这往后不就不会再吃亏了么? 可惜,这会儿静清又不在身边,我也没发问,只能琢磨着回去翻看一下《阴阳》,看看里面有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在思索着这些疑虑时,我已经穿好衣服,把阴婴收回了帆布袋里,就想着赶紧回家,这时我听到外面有推门声,正是老韩头回来了。 “咦?郭胜利?你咋跑这里来了?”老韩头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和他也解释不清楚,正好想起苟子谦放下的那包东西,就顺手拎了起来,递到老韩头手里。 “大狗子不是病了么?我刚才在苟村长家,给大狗子瞧病来着。对了,这是他托我捎给你的东西,你瞅一眼,看看少了啥没?要是没有,我就赶紧回家了。” 说着,我就绕过了老韩头,打算赶紧离开。 这会儿,我的体力还有精神头都不行,在局子里一顿折腾,一宿没睡好;火急火燎让苟村长接回村儿之后,又赶紧忙活着大狗子的事儿。 原本以为封了窍、烧了替身,我就轻松了,结果还特么遇到个假胡妮子,差点儿吃了我。 这些女鬼太凶残,而我道行又流损失的厉害,虽然有阴婴保护,我也觉得不太稳妥,还是得赶紧回到自个儿家里,那附近有王寡妇生前布下的厉害禁忌,安全! “等等!” 没想到,我刚绕到老韩头旁边,他就拉扯住我,没让我走;而后又搬来两个小板凳,让我跟他面对面坐下。 “胜利,我得跟你说道说道,你和俺家春秀的事儿,是不是得早点儿定下来了?都偷看俺家闺女洗澡了,她还能再嫁给别人了么?你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老韩头盯着我的眼睛,老气横秋的问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烦的不行。 麻蛋,韩春秀这还讹上我了是不?她咋不脱裤子讹我呢? 想了想,我就干脆跟老韩头实话实说了,一来我担心还有阴鬼会趁虚而入;二来也是想干脆利索点儿,跟他解释清楚误会,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 “韩大爷,这事儿你可是整叉劈(误会)了,偷看春秀姐洗澡的事儿,那是大狗子干出来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说着,我就把那天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越听我往下讲,老韩头的脸拉的就越长;等我讲完,他就猛地一拍凳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们这俩王八羔子,就特么没一个好饼。” 顿了顿,老韩头又问,“郭胜利,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我先问问你,你是咋想的,中意你春秀姐不?” 我赶紧摇了摇头,心说不管老韩头咋生气,我是得把话说明白了,免得再揪扯不清,越整越黑。 至于大狗子,我琢磨着给他瞧过了病,他算是欠我一个大人情,就算我让他亲口跟老韩头承认偷看的事儿,估摸着他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老韩头的眼睛里像是能蹦跶出火星子,我强忍着不肯松口,就在这尴尬气氛中,一分一秒的挨,这个遭罪。 瞪了老半天,老韩头还是没开口,倒是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啪的一下就甩到了小板凳前的地面上。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就傻眼了。 卧槽,他这是要唱哪一出? 第088章 命悬一线 那是一个封皮通红的存折! 我傻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跟老韩头对着瞅。 最终还是老韩头憋不住了,“瘪羔子玩意儿,我知道你为啥不想来俺家,是因为兜里没钱对不?在乡镇的农村信用社里,我办了这张存折,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六个六,你去取出来,就当是我给你和春秀办喜事儿的彩礼钱。” “妈了巴子的,这回算是便宜了你,白给你个大胖闺女不说,还特么倒搭钱!你在这儿替我看一会儿,我去外面再拉一推车煤回来。” 不等我开口说话,老韩头就拍拍屁股,推着小推车出了锅炉房。 卧槽—— 那会儿我是眼泪汪汪,都有一种想跳脚骂娘的冲动。 我郭胜利是贪小钱的人儿么? 要给——你给我二十万啊!这十万块说出来像挺多,可大米都两块多一斤、县城小姐都两百多才能粗溜一次,还不是包宿,就这点儿B钱够干啥的啊! 我又一琢磨,就算给二十万我都不能干,当上了阴阳先生,我给胡妮子瞧病赚了四百,给大狗子瞧病又赚了五百。 就照这赚钱速度,用不了多久,俺也得变成不差钱的人。 我拎着帆布袋站起了身,趁着老韩头还没回来,低着头瞎琢磨着。 跟韩春秀处对象,倒搭钱我也不干,她不是我稀罕的类型,我这麻杆体型,非得让她那大肥屁股坐折不可。我的性子跟她也不合,她跟个闷葫芦似的,我喜欢成天嘚啵,在一起也唠不到一块儿堆去。 让老韩头又提起了处对象的事儿,我的心思就暂时被牵扯到这方面,琢磨起合适的小娘们来。 其实,附近这几个荒沟村儿的漂亮小娘们挺多,尤其是俺们村最多,也不知道是个咋回事儿。 要说我对处对象不感兴趣,那纯属瞎扯淡,我一个24岁的大小伙子,火力杠杠的,成天憋的慌,早就想处个对象让她灭火了。 不过我感兴趣的那几个,都半拉眼珠子看不上我,我又不愿意随便找个歪瓜裂枣的将就对付,慢慢就这么拖了下来。 掰掰手指,除了嫁人的和没长成的,我最相中的漂亮小娘们有那么几个: 一个是四道荒沟铁匠老李头的那俩闺女,啧啧,姐俩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就跟沾着露水的花骨朵似的,老嫩了。 尤其他二闺女李春兰,就是去年夏天在水库旁惹了水鬼,最后让黄幺婆瞧好的那个,长得好看不说,还特放得开,说话老到位了,就跟施过化肥似的,给劲儿! 我跟李春兰班了班(年纪相仿),小的时候上她家玩儿,她就避开人,拉着我偷摸玩儿扑克,带输赢的。她输了,就喝口凉水,我输了,她就弹我J鸡。 我爹那会儿还在,领我回家时,路上我就嗷嗷哭,问我我也不说。我嫌丢人,J鸡都让她弹肿了。 从那儿后,我就愿意琢磨扑克、牌九啥的,想着往后耍这些,可不能再总输了,都是让李春兰这小娘们给我整出的阴影。 二十岁前,我就去过她家那么一回,再没敢去过;后来自个儿去过铁匠铺一回,正好跟李春兰照了个对面,她对我呲牙一笑。还没等她说话,我就心里一哆嗦,裤.裆憋的慌,想尿尿。 我还贼拉稀罕另外一个小娘们,是三杜的小姨子,今年刚好20岁。 三杜不是在龙王庙村当上门姑爷么,别看他媳妇儿跟母老虎似的,成天滋喳火燎、武武宣宣的,她亲妹子花淑芬,那可是老好看了。 花淑芬这小娘们很懂礼貌,一说话就笑,笑的时候,下巴颏旁边,就多出俩梨涡来,浅浅的,把我都看醉了。 她爱干净、利索,心肠还好,有时候三杜回来跟我唠嗑,就说花淑芬对他好,把他当人,剩下老花家的人,被三杜当我面儿骂了个遍,说是都想拿铁锹拍死他们。 我在心里头评价,花淑芬属于内骚,有素质;李春兰属于外骚,能过家;胡妮子属于内外综合骚,能败家。 花淑芬和李春兰两个,都是能正经过日子的小娘们。 谁要是跟胡妮子过日子,非得鸡飞狗跳、成天干仗不可;她老爷们脑瓜子上绿帽子,还得一顶接一顶的,都不用换,成天嘎嘎新。 我正琢磨的过瘾呢,突然之间就觉得,锅炉房里有些不对劲儿,咋还有点儿烤得慌呢? 慌忙四下看了看,我顿时就吓了一跳。 这锅炉里的火苗子,咋还窜达到外面来了? 从没关上的锅炉口里,正不停地洒出一些火苗子来,落在地上,也不消散,竟然像流水似的,慢慢汇聚起来;没过一会儿,就有更多的火落在地面上,一层一层的叠加在一起,看着很是诡异。 与此同时,我拎着的帆布袋里,阴婴又不消停了,接连发出只有我能听到的啼哭声。 哇—— 哇—— 有鬼! 这是个火鬼! 我立马判断了出来。 自从静清交代过我之后,我就对水鬼放松了警惕,可还一直在提防着火鬼和土鬼。 在遭遇“鬼挺棺”时,我接连犯了三条忌讳,可最终只引来了水鬼,没有见到火、土二鬼。 我就说嘛,这些鬼东西,缠人的劲头老足性了,哪会轻易地放过我? 果不其然,趁着我身子最虚弱、天眼失效的好时机,就有火鬼找上身了。 这会儿我可不怕,阴婴在手、天下我有,水鬼都让阴婴嘎嘣嘎嘣吃了,还差你这火鬼了? 我心里默念着驱鬼诀,把阴婴就重新放了出来。 刚一出来,阴婴的欢喜脸上就露出兴奋无比的表情,一阵阴风扫过,阴婴向着那一大团落在地上的火焰,就扑了过去。 说也奇怪,阴婴居然并不惧怕火焰的高温,随着它这么一扑,火光顿时黯淡不少,看着像是随时能熄灭。 阴婴的两只小手一抓,像是从火苗子里捞出了两个什么东西,随后欢喜脸与悲恸脸上的嘴巴张开,一手一个往嘴里扔。 因为天眼没有开启,我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不过耳朵里可以听到吱吱的叫声,像耗子偷吃苞米的动静,叫声也很小,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我的心情一阵放松,心说跟我预料的差不多,果然阴婴对付火鬼,那是手到擒来。 可惜,我只能与喂过精血的阴婴心意相通,能看到阴婴的状态,却看不到火鬼被收拾的惨样,要是能看到,我估摸着我得老解气了。 正在这儿胡乱琢磨呢,我突然间看到阴婴的身形晃了晃,欢喜脸和悲恸脸各自望向一侧。 在锅炉口那里,火焰突然大盛,像是火山爆发似的,噼里啪啦喷出很多火苗子来,落地后仍不熄灭,继续翻腾着火浪。 与此同时,我感到脚下一沉,身子突然矮了一截。 我一低头就看到,身子正在一顿一顿的下沉,每次都要沉下一扎左右。 转眼间,我膝盖以下就没入到了土里。 第089章 趁着病、要人命 我的心忽悠一下子。 锅炉房的地面,可是用砖头铺成的,就这么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是咋把我薅进去的? 特么的,应该是——土鬼! 我就这么一寻思的工夫,身子又向下顿了顿,眼瞅着大半条腿就进去了。 那会儿我是吓屁了,只能眼巴巴的抬起头来,看向阴婴。 眼下,除了阴婴,我再没其他的依靠,要是连它也不行,那我就完犊子。 让我欣慰的是,阴婴略一犹豫,随后就向我脚下的方向扑了过来,很及时,这让我心头一松。 不过就在阴婴动身时,掉落的那老些火苗子,像是成精了似的,发出毕剥的声响,一路燃烧,朝着我这儿的方向,也烧了过来。 我紧张得不得了,心明镜似的知道,这是火鬼和土鬼两路夹击,像是算准了阴婴会出现在这里似的,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瞅阴婴的架势,先头它应该是抓住了两只火鬼,不过在嚼到一半儿时,就有更多的火鬼突兀的出现,吸引到阴婴的注意力。 而当阴婴疑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火鬼时,土鬼就趁虚而入,瞬间就将我拉到了泥土里。 此时我和阴婴都陷入了被动的境地,尤其是阴婴,它在腹背受敌。 如果收拾土鬼,它就要受到诸多火鬼的攻击;如果先收拾火鬼,我的小命又不保。 所以阴婴才有那一刻的犹豫,仔细权衡过后,还是要先救我。 这些说来话长,发生的事儿,不过是眨眼间而已。 阴婴扑到我的脚下,两只细嫩的小胳膊在砖块下一捞,就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随后又发出了挣扎的叫声,那声音听着很闷,瓮声瓮气,不过声响依然很小。 它身后的火苗子也同时扑来,我能看到那些骇人的火浪,突然间就拔高了许多,面皮一紧,紧接着就传来针扎似的疼痛。 我下意识的向后一仰,想要避开;可小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苗子距离我越来越近。 阴婴来不及吃掉土鬼,悲恸脸上的神情更加痛楚,委屈的小嘴儿瘪瘪着,看着像是哭出眼泪来;欢喜脸却笑的更加灿烂,眼睛弯弯,眯缝成一条缝。 呵呵—— 出乎我的意料,阴婴这次竟然发出诡异的笑声,它拦在火鬼和我的中间,半米长的小身躯打着漩,就那么一圈一圈的转悠。 不知怎么,阴婴这么一转,就把那些火鬼都拦了下来。 阴婴的身上,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两只小手不停地做着扔东西、吞噬的动作,速度极快,都让我看出虚影了。 还没等我喘上几口气,落在地上的火苗子就都不见了,再看锅炉口方向,里面的火苗似乎也黯了许多,想来没有火鬼作怪,这才是火苗子的正常颜色。 阴婴摇摇晃晃的向我身边飞来,等到了帆布袋口上方时,它猛地一顿,而后直腾腾的就跌落下来,正好掉进了帆布袋里。 到了这会儿,我就算脑瓜子再空,也能猜得出来,阴婴这是受伤了;让火鬼和土鬼突然来上这么一手,阴婴防不胜防,终究还是付出了代价。 我火急火燎的就想往上爬,可小半截身子都陷在里面,不管我咋使劲儿,都没法挣脱出来。 锅炉房里安静得很,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妈了巴子的,脱离了阴婴的保护,老子这会儿可又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要是再随便来个啥坏心眼儿的阴鬼,我是必死无疑。 就在我瞎忙活时,正好赶上老韩头推着一小推车煤,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我突然间变成这副模样,老韩头差点儿没把小推车撞到锅炉上。 “胜利,你这是干啥玩意儿?咋还钻地底下去了呢?你咋钻的?”老韩头满是疑惑的看着我。 我懒得和他解释那许多,让他赶紧给我找一个铁钎子和铁锹来。 这些趁手的工具,正好在锅炉房里都有;老韩头就帮着我撬开上面的砖层,又用铁锹挖了好半天,这才把我给挖出来。 我灰头土脸从坑里爬了出来,胡乱往额头上抹了一把冷汗,“韩大爷,我跟春秀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成天有小鬼缠我,我得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再说。” 兴许老韩头是看出了啥门道,再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眼珠子骨碌来骨碌去,半天没吭声。 我不敢在这里多待,管他老韩头心里咋想,拎着帆布袋,我一路撒丫子就往家里跑。 等进了自家小院子,一把推开外屋门来到炕前,连鞋都没脱,把帆布袋往旁边一扔,我仰壳就躺了上去。 那会儿冷汗就开始哗哗的往外冒,胳膊腿儿都在打着颤儿——我是在后怕! 化身胡妮子的阴鬼还好说,它顶多是想夺我道行而已;火鬼和土鬼的联合夹击才吓人,差点儿真就弄死我。 两腿突然被埋半截的滋味儿,太特么造孽了,要是阴婴再多犹豫那么几秒钟,说不定我整个人都得被埋进去。 土鬼既然可以把我毫无声息的拽下去,那等到我彻底被埋时,我相信从地面上肯定看不出啥异常;说不定等老韩头回来,他踢踏踢踏就在我脑瓜子上面走,也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这些,想想都渗得慌。 王雅看我慌的够呛,又注意到我身上灰了吧唧的,就赶紧给我扑楞扑楞;帮着我脱掉军大衣后,她又扯过来一条被子,给我盖上。 我在被子里缓了足足一刻钟,精神头儿这才恢复了不少。 “你们咋还没睡呢?” 我瞅了一眼老座钟问道,在锅炉房里这一通折腾,眼瞅着都九点多了。 “这不在等你回来呢么?你不在家,我睡不踏实。”王娅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傻妹子是我从小搂着睡大的,晚上旁边没我,她一准儿要折腾不可。 想到这些,我就心疼的看向傻妹子,想要抱抱她,揉揉她的脑袋。 我刚往郭玲那里凑了凑,正要抬起手臂时,我突然就僵在了那里。 第090章 傻妹子的异常 自从王寡妇的头七夜过后,我那傻妹子的脑门子正中央,就多出了一个鲜红的圆点来,看着像是个红手印。 此时,那红手印的两旁,出现了几道向两旁延长的细纹,看着感觉,就像是郭玲脑门上,多出个红色的眼睛似的。 更恐怖的是,印记的颜色也变得更深,现在是紫红色,看着很妖性。 “呵呵——” 郭玲看我盯着她,就冲着我笑了两声,她一张嘴,哈喇子顺着嘴角都淌了出来。 我暗叹了一口气,静清说过,这是阴鬼留在傻妹子身上的记路标志,颜色越深,距离阴鬼上门的时间越短。后天就是年三十,阴鬼可不就要来找郭玲了么? 我心里愁的不行,可没在脸上表现出来;静清不在身边,就算我瞎操心,也没屌用,只能把这些愁闷暂时藏起来,等她回来再说。 我给郭玲擦了擦嘴巴子,又捋了捋脑袋两侧的头发,就把她抱了过来;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后,就有一下没一下在她瘦骨伶仃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 “妹子,哥咋都不会眼睁睁看你去死啊,你要相信哥!” “呵呵——” “等静清回来之后,看看有啥解决办法,你放心,就算用哥的命去换你的命,哥也不带多寻思一下的。” “呵呵——” “哥前两天事儿太多了,从明儿个开始,哥就接着好好研究《阴阳》,把准备工作做的足足的。” “啊啊哼啊——” 我才说了没一会儿,郭玲就开始哽唧上了,扭哒着身子,挣开我,脸上是一副气呼呼的表情。 “哥知道了,玲子又闹觉了是不?行,哥这就赶紧给你拾掇拾掇,让你早点儿歇息啊!”说着,我就想把郭玲的衣衫脱下。 就在这时,我的身子突然一顿,隐隐约约的像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这就是一种直觉,真要让说,又说不出来。 我愣了好半天,心说兴许是我这两天折腾的狠了,所以精神头不足,恍恍惚惚的。 我没往深了寻思,就赶紧给郭玲脱巴脱巴,让她先钻进了被窝里;等王娅锁好外屋门、挡好窗帘,我也都光不粗溜,在被窝里搂着郭玲了。 兴许是躺在我的怀里,郭玲找到了熟悉的感觉,没一会儿,她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我习惯性慢悠悠的揉着郭玲胸前的两小只,对着棚顶咔吧着眼睛,竟然没有睡意;脑袋很乱,像是钻进去百十来只苍蝇似的,嗡嗡的。 “郭哥——你把屋里灯闭了呗!” 就在我心情刚有些烦躁时,王娅有些不好意思的提醒我。 王娅这是准备睡觉了,等关了灯过后,她还会躲进被窝里换睡衣,要上双重保险。 “王娅,你娘以前跟阴鬼打交道,就没遇到啥危险么?”王娅也不是啥外人,我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娅顿了顿,像是在仔细回忆,“没有呀,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我就纳了闷,王寡妇把一身道行都传到了我身上,就算我不太熟悉阴阳,可也不至于跟她相差这么大吧! 凭啥王寡妇每次都是气定神闲,而我遇到阴鬼过后,就水裆尿裤的?这差别也太大了。 我有些不死心的继续说道,“不对呀,你娘的一身道行都传到了我身上,轮到我咋就不行了呢?这里面是不有啥说道?” 我像是在问王娅,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会儿王娅就沉默了,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气呼呼的说道,“你咋不说是你自个儿喀拉(差劲儿)呢?白瞎了俺娘一身道行,给了你这头猪。” 一听她这话,我顿时大怒。 老子这些天,连惊带吓的,都快吓出屎了;这死妮子不来安慰我也就拉倒,竟然还特么埋汰我? 我正要发飙怼她几句(回敬她几句),突然间就想了起来,我刚才这么一说,不就又在提醒王娅,我把她娘给粗溜了么? 干爹遇上干闺女——麻蛋,有理说不清的。 我不去理会王娅,在心里暗想,这根本就不是因为我脑瓜子笨。 王寡妇头脚传给我阴阳术,后脚就死了,也没来得及手把手的教我。 我哪里比的上王寡妇当年,她在接受王娅她爹传功时,说不定一边挨着粗溜,一边听他耐心解释,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道行想不高深都难。 我在心里龌蹉的想了一会儿,就强行把这些没用的想法甩出脑袋,开始琢磨起几件事儿来。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阴阳》,从明儿个起,我就算再忙再累,也不能耽搁了,要争分夺秒的仔细研究。 傻妹子能不能活命,我往后能不能再接连遇到危险,就看我能把《阴阳》研究的咋样了。 劝鬼和驱鬼,问题都不大,最重要的是捆鬼和杀鬼,这才是阴阳先生的真正杀招,往后我说啥也要把这两样琢磨明白。 妈B的,要是我会这两样手段,至于今天会造的这么磕碜(难堪)? 我把化身胡妮子的阴鬼,先五花大绑的绑起来,一通粗溜;等舒服过后,老子想杀就杀,不想杀就接着粗溜玩儿,那多特么舒爽的? 还有那火鬼和土鬼也是一个道理,往后再遇到这样的凶恶脏东西,直接出手灭了就是,都不用把阴婴折腾出来。 我又回想到王娅刺激我的那两句话,说我是猪,这更让我下定了决心。都特么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啥我就要比王寡妇差那老多? 不行,我得使出吃奶得劲儿研究《阴阳》,当个威风凛凛、牛.B闪闪的阴阳先生。 想过这个,我就又想到了那些阴鬼。 从接受阴阳术以来,我遇到了不少阴鬼:梦境里遭遇的红衣娘们、头七夜强我的神秘娘们、胡雅、周月华、给大狗子烧替身时遇到的那个侧脸和化身胡妮子的阴鬼。 对了,还有水、火、土三鬼。 这些阴鬼里,有的想要我的命,有的想夺我的道行,只有周月华是诚心诚意想要帮我,可惜她道行最低,除了能当个帽子,啥忙都帮不了。 我还怀疑,这些阴鬼里面,有一些是同一只阴鬼,只是现在暂时没有证据证明而已。 这么瞎琢磨了一通,我就有了些困意,而且脑袋瓜子里不知怎么,胀的慌,体内的热流,乱七八糟的都往那里涌。 再加上我还计划着,明儿个就是腊月二十九,说啥都得到乡里置办年货了,还得起早,就想着赶紧合眼睡觉。 刚合眼,我又把眼睛睁了开来。 咦? 睡觉—— 我突然想明白了,知道刚才盯着郭玲时,到底哪里感觉不对劲儿了。 第091章 最后一样礼物 问题就出在睡觉上,郭玲睡觉睡的不正常啊! 为了进一步确定我心里的猜测,我赶紧转过头问王娅。 “二丫,昨天我被抓进局子里之后,郭玲有啥异常没?” 王娅还是个挺懂事儿的妮子,她听我语气郑重,也没继续跟我耍小脾气。 “早上那会儿,郭玲还是头疼,像是在仔细回忆着什么……她那副模样,你见过的。再之后,就没有了。”王娅想了想说道。 我问的再直白些,“那晚上睡觉时,这傻妹子闹觉没?” “没有呀!才八点多,俺俩就上炕了,我还在琢磨你进局子的事儿,郭玲她早就睡的呼呼香了。”这次王娅回答的很快。 我拍了一下脑壳,慢慢捋着脸皮,心说我这不是马大哈么?傻妹子这么重要的变化,我居然到现在才察觉?艹的。 在郭玲的身上,连续出现了三种异常,而我只注意到了其中的两样。 第一,傻妹子每天早上都有一会儿,安静的很不正常,呆呆的出着神,像是在思索、回忆着什么。等过后,郭玲就会捂着脑袋,做出无声的嘶嚎动作,像是那一番回忆,让她痛苦无比。 第二,她的脑门上出现了红色的印记,而现在,这印记的颜色出现了新变化,成了紫红,妖性的更加明显。 前两样我都注意到了,只有最后一种异常,我是刚刚才想到。 那就是——郭玲不再像以前那么依赖我。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帮胡妮子驱走黄皮子那晚、中计遭遇水鬼的那晚、被孙海山他们抓走的那晚……这老些天,郭玲都没用我哄,她就自个儿睡的呼呼香。 也就今天,兴许她困那会儿,我正赶巧在她旁边,所以她才习惯性的那样;我要是不在,她照样睡的香。 郭玲可是我从小搂着睡大的,我都不敢想象,万一哪天,她突然讨厌了这种感觉,非不让我搂着她睡觉,那会怎样? 我很不安,隐隐的觉得,郭玲闹不闹觉,这里面有极大的古怪。 可我反复的琢磨过后,咋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这么强行折腾了一会儿,我实在是挺不住了,连困加累,我脑袋一歪,终于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时间,我接连做了好几个古怪的梦。 在第一个梦里,我梦到了阴婴,它的欢喜脸和悲恸脸轮流盯着我看。 阴婴的眼睛里带着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等流淌到它嘴角时,它就伸出小舌头,把这些血都吸到嘴里。 随后阴婴就开始咬我左右手的中指,我能感觉到,手指头麻嗖嗖的;我有心想要甩开它,可身上软塌塌的,就像是被化身胡妮子的阴鬼定身那次似的,根本动不了。 阴婴这次吸了很长时间,比上次要多出几倍时间来。 随后,我又梦到了胡妮子以及那些阴鬼,她们轮流在我面前飘,忽忽悠悠,轻的像纸片子似的。 胡妮子还奶声奶气的问我,要不要再粗溜她一回?她还说,我就像毒药,给她扎过一个毒针后,她就上瘾了。她老稀罕我大针头了。 最后一个梦里,我梦到了王寡妇,她还是活着时候的那个样,笑呵呵的挺着大胸脯;她手里还牵着自家的老黄牛,反复的对我说,“……牛起……” 奇怪的是,以往我做梦,很少能记得住,偏偏这一次,我记住了,而且我把梦里的每一个环节,都记得很清楚。 王寡妇牵着牛消失之后,我就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刚开始我以为还是在做梦,不过仔细听了听,又感觉了一下身子,突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 是王娅! 她趴在我身上哭! 闭着眼睛,我能感觉到王娅的眼泪,流了我一肚皮。 这是要干啥?哭丧啊? 我就纳了闷,王娅也不是个哭吧精啊,她这会儿干啥趴我肚皮上,哭的这个伤心?就跟我把她强了似的。 我正要睁开眼睛问问,可王娅接下来的话,就让我先不忙着动弹了。 “呜呜呜……郭哥,你命里的坎儿太多,俺娘生前说过,让我在你遇到坎儿的时候,拉你一把,没想到,你的坎儿这么快就来了……呜呜呜,我现在就把那东西给你,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呀!” 王娅要送给我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了起来,王娅曾经说过,她娘还给我留了一样东西。 当时我还追问过,王娅扭扭捏捏,啥都不肯说;我再逼问,她就满脸通红的跑开了。 王娅把我胃口吊的老高,让我惦记了大半天,就琢磨那是个啥玩意儿。 万万没想到,今儿个王娅自个儿突然不正常了,主动要把那个东西送给我。 我眯缝着眼睛,看到屋子里的灯还开着,应该还没有天亮;有心想要看看那东西是啥,所以就又赶紧把眼睛合严,也不忙着起来了,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不过接下来,王娅的一系列动作,就给我造懵圈了。 王娅拉了我两下,看样子是想把我拉到她的被窝里,不过她力气小,拉了两下没拉动。 想了想,她就把我和傻妹子分开,把她的被子盖在了郭玲身上,她自己犹豫了一下后,就悄悄钻了进来。 刚一进被窝,王娅就羞的不行,因为我能感觉到,她光溜的两条腿,老烫了,跟暖气片似的那么热乎。 顿了顿,王娅就抻开了我的胳膊,侧躺在了我的胳膊弯儿里,随后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拉扯我腰上的绷带。 我成天晚上都习惯这么睡,光着膀子,下面只有一条裤衩,因为这样搂着傻妹子睡觉,最得劲儿,能给她捂热乎。所以王娅一动我绷带,我就隐约的猜出她要干啥了。 我心说,瞅这架势,她这是要趁我昏迷不醒,欺负我啊! 行,这欺负我喜欢,来吧,赶紧狠狠的整我吧! 我这么一想,顿时就让大蛇有了反应,拱哧拱哧的就爬了起来,几下就把蛇头挺的老高。 因为我是在平躺着,屁股底下正压着裤衩,所以弄起来很费劲。 王娅磨磨蹭蹭的,整了好几分钟,这才把我整的溜干净;这过程中,我差点儿没忍住,都想挺起腰杆儿,帮王娅一把了。 不过我强忍着没露馅,心明镜似的知道,只要我一动,王娅肯定停下。 现在我确定了一点,我和王娅之间,肯定闹出了啥误会,这才让她这么反常。 到底是啥误会呢? 我和王娅之间,到底能不能整出点啥呢? 我在心里暗想着。 第092章 误会 当我变得光不粗溜之后,王娅犹豫了好一会儿。 这给我急的,心说麻蛋,没开裆的小娘们就是磨叽,要是换成胡妮子这小插座,这会儿指不定给大蛇搓几回澡了。 正当我有些不耐烦时,王娅终于动了起来。 她的手哆哆嗦嗦的,一路向下,慢慢摸索过去。 似乎王娅的心情很紧张,她小手的温度,和身上的温度正好相反,凉哇的,黏糊糊,手掌心都是汗。 不过冰凉的小手,从我身子上擦过,那感觉老得劲儿了,让我不由得又回想起第二次粗溜胡妮子时,她含着凉水,低头伺候我的那滋味儿。 没几下,王娅的小手已经来到了那儿,冷不丁感觉到那愤怒的大蛇时,她明显吓了一跳,在上面拔愣一下子之后,就赶紧把小手拿开。 这家伙,我让这丫头片子整的直上火,刚才她那动作,就跟扇我弟嘴巴子似的。 我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来,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说,王寡妇最后送给我的礼物,就是王娅? 这……这也太大方了吧! 王娅脸蛋子上烫得很,就跟着火了似的,枕着我的胳膊弯儿,我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停顿了一下,不知道王娅的心里又多想了啥,最终她还是重新动了起来。 不过她没再撩大蛇,而是开始悉悉索索的往被子外扔衣衫。 过了一小会儿,我就听到王娅在轻声嘀咕着。 “都这样了,这玩意儿咋还这么吓人呢?真是的,死了都不正经。” 我让王娅嘟囔的有些憋的慌,心说我弟可是正经大蛇,它要是不正经了,妈B的,我该疯球了。 琢磨完这个,我随后就愣了愣。 不对啊,什么死了活的?听她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还误以为我死了? 这怎么可能! 我好端端的活着,还能清晰地感觉到王娅在对我做什么,咋可能死了呢? 我读过《阴阳》,知道人死后,如果怨念极深,就会被牵引到阴冥之地;要是没有怨念,就会散魄投胎。 像王寡妇和我这样的阴阳师有些不同寻常,可以在死去的当天,魄体就飘荡在自家屋子里。 要是我变成了阴鬼,这会儿我应该像阴婴似的,飘起来才对,哪能这么老老实实的躺在炕上,享受着王娅的伺候呢? 这里有误会,一个天大的误会! 我还没来得及多寻思,王娅又开始重新有了动作,似乎她心里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把小脑袋埋在我胸膛里,小手怼了怼我屁股,而后她身子动了一下,向着我的方向猛的一怼。 这生手跟老手的区别就是大,让她这么一整,我一下就怼在了她肚皮偏下的地儿,蹭着那里,刺刺挠挠的,一股邪火差点儿没把我烧成灰。 尤其是,当俺俩接触到一起时,王娅似乎痛苦的不得了,接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她还很紧张,做刚才的动作时,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我肩膀头,差点儿把手指甲掐进肉里。 我是真想一顿长枪短炮的把王娅搂倒,可我又知道,只要我一动,非得露馅;等到王娅发现我能动了,说不定这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那时的煎熬可想而知,我抓心挠肝,心窝口就像有一堆耗子,在拿小爪子挠我似的,老刺挠了。 看着没成功,王娅像是鼓足了勇气,小手一探,就抓紧了大蛇,想要把蛇头引向她那儿。 每当她让我瞄准好之后,就猛地一怼,连续几次,都没成功,她还把我怼的火刺撩的生疼,都快被她怼折了。 那会儿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是打算往后好好对待王娅,不过这次可是她主动先撩我的,可不是我管不住裤.裆。 我左手搂过王娅的肩膀头,右手就快速的搭在了她的白又翘上面,猛地一挺身,就想帮她一把。 结果一打滑,竟然特么整腿缝里去了。 “啊——你,你没死?” 兴许是我的动作太突然,结果把王娅给吓了一大跳,嚎唠一嗓子,把我震的脑瓜子嗡嗡的。 “啥又死又活的?别说话,干正事儿!” 我晃了晃脑袋,被憋的肾疼,也不愿意跟她多说,搂过王娅的腰杆子,就打算麻溜利索的,赶紧把王娅给收拾了。 没想到,我这么一动,王娅就不干了,挣扎的很厉害,像是一条被抓住的泥鳅,拼命扭啊扭的。 “别——郭哥——刚才是我误会了,既然你没死,千万别——” 王娅似乎吓得够呛,两手撑在我的胸膛上,想要把我推开。 可那会儿我脑瓜子呼啦啦,都涌上那老多热血,哪儿听得进去? 我还以为,王娅是在逗我,就跟她娘似的,要撩我兴致呢。 一翻身,我就把王娅摁倒了,俩腿放在她腿的外面,再一低头,我就裹到了那两只上。 那滋味儿跟我预想的一模一样,老软乎了,还小,那么一小点,红扑的。 我刚整了这么一下,王娅顿时就尖叫了起来,听着里面的情绪很复杂,像是想要抗拒,可又挺享受。 我心说这就对了,难怪静清刚出现的那天,她看过王娅和郭玲后,就说过“俩媳妇儿”的话,原来她真能未卜先知,算准了我跟王娅会有这一天啊! 我埋下头,在沟沟里慢慢的探索,不停地发出吧唧吧唧的动静,我听着就觉得很美妙。 王娅扑腾着小手,看样子似乎想来掐我,不过正赶上我换了个目标,开始研究她另外一只。 结果这么一碰,她顿时一阵颤抖,嘴巴里呜呜呀呀,发出奇怪的动静来。 我可再不是当初的二愣子青年了,跟王寡妇、神秘娘们、胡妮子……都锻炼出了经验,嘴巴上忙活着,大巴掌也不停,该溜擦啥就溜擦啥。 我才整出这几个动作,王娅就不行了,身子动的厉害,拱来拱去。 我稍微抬高了一点儿,顿了顿,而后斜着向下,就瞄准好了。 第093章 原来如此 我腰杆子猛地一用力,紧跟着就要冲刺下来。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我脖子上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激灵一下子就叫出了声。 趁着我停顿时,王娅猛地起身,一把推开了我,抢过了被子胡乱盖在身上。 她瑟瑟缩缩的在了墙角里,盯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惶恐,就像是乖巧的小白兔,遇到了大灰狼。 我低下头才发现,脖子上出现了出现了一个鲜红的血凛子,看这痕迹大小,正是我脖子上挂着的坠子,扎出来的。 我揉了揉血凛子,有些迷糊的望着惊恐的王娅,心里面有些糊涂。 奇了怪了,刚才我怎么那么冲动,一门心思的想要粗溜王娅?不对劲儿啊! 虽说俺火力壮,看见漂亮小娘们就想粗溜,不过也不至于这么暴力的对待王娅啊? 我还记得发现王娅有些敏.感的那一次,我看到王娅哭的挺伤心,立马就没了再欺负她的心思。而且我还打算过,往后要好好的对待她。 可刚才是怎么了? 我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从我闭着眼睛发现王娅异常开始,我就时刻在盼望着,能跟她再进一步发生点啥事儿。 这……这是让禽兽附体了么?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有心当着王娅的面儿,再抽自己一个巴掌,不过身上冷不丁一阵乏力,我就软软的躺了下去。 看我躺下后再没啥动作,王娅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她睡衣套好。 “郭……郭哥!” 穿好衣衫的王娅,胆子也大了些,跟我调换了被子后,就缩在被窝里喊道。 我轻“嗯”了一声,没再回话,觉得愧挺慌,又不知该说什么;再加上这会儿我脑子更加迷糊,就想着再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郭哥,你是不是被阴鬼附身了?”王娅又试探着问道。 我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朝王娅瞅了一眼,有些愧疚的实话实说道,“二丫,刚才不知怎么,我就猪油蒙了心。唉,明儿早,你要是愿意回到自个儿家住,郭哥也不拦着你,谁让我总控制不住,牲口霸道的呢?” “你别这么说!我娘跟我说过,你命犯桃花杀,我住在这儿,早就有跟你发生点儿啥的心里准备了。”说到这儿时,王娅顿了顿,像是很羞于开口。 我一愣,心说连王寡妇也看出来我命犯桃花杀了? 既然这样,王寡妇干嘛还要让王娅住在我这里?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还没等我问,王娅就继续说道,“我也不是不想给你,一来只有你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我给你才最有效果,那可是能救你命的;二来,我体质有些特殊,你一碰我,我就难受的很。” 王娅说的这些话,就像一个接一个的炸雷似的,在我心头响起。 卧槽,没想到,连她都做好了挨粗溜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这是为啥呢?她不是半拉眼珠子也看不上我吗? 这下我忍不住了,说道,“你这是啥意思?你为啥能看上俺?我哪儿好?” 王娅没有回答我这些话,而是继续反问道,“郭哥,你刚才到底有没有被阴鬼附身?你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 她又把我造愣了,这已经是今晚她第二次这么直白的问我了。 我说这怎么可能,刚才就是那啥虫上脑,怎么可能被阴鬼附身? 王娅显得有些着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你刚刚怎么会没了呼吸?而且……你脸色变得这么吓人!” 王娅似乎看出我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地方,她就拿过炕柜上的小镜子,伸到了我面前,让我自个儿看。 我对着镜子照了一下,顿时就吓了一大跳。 妈B的,镜子里的人——是我吗? 空洞洞的眼睛里,一点儿神采也没有,眼仁上还布满了红血丝;半边脸塌了下来,脸皮紧贴着下面的骨头,看着就跟半拉骷髅头似的。 我一阵惊恐,把镜子甩到了一边儿。 “这是咋回事儿?这是咋回事儿?” 我那会儿真是吓得不轻,心脏像打鼓似的,在咚咚的跳动着,像是随时都能从我的嗓子眼儿里蹦跶出来;浑身汗毛直立,感觉有一股股的冷风,顺着我的毛孔吹了进来,把我的心吹得凉哇一片。 这模样,比大狗子遇到阴鬼后的模样,还要凄惨的多啊! 王娅解释说,凌晨三点左右,她就想起夜,因为怕黑,她就开了灯。等在外面方便过后,从我身边路过时,她冷不丁的就注意到,我的脸色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那会儿可把王娅吓坏了,喊了我两声,结果我也没动静,她就试探着把手伸到了我的鼻子下,这么一探,她就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我不骗你,我试探了好几次,都千真万确的确定——你没气儿了!”王娅郑重的说道。 “不可能!整晚我都在做梦,做了啥梦,我现在还清楚得很。当你对我捅捅咕咕时,我才醒了过来。”我突然提高了音量,倒是把王娅吓了一个哆嗦。 缓了一下,王娅才接着说道,“最后一次试探,我手指头在你鼻子下足足停了一分钟,可你一次呼吸都没有。我这才确定,你是死了。” 王寡妇生前嘱咐过她,要是真发现我遇到了劫难,那就赶紧试着补救,以王娅的身子为引,兴许还能亡羊补牢。 王娅说,她娘之所以会逼着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是因为,几个荒沟村儿,好几百口人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里,要是我没命了,那他们也都完了。 说完这些,王娅的脸蛋子又红扑扑的,臊的不行;不过她的眼神很坚毅,透着股决绝,似乎她下定了决心,我要是真的遇到了啥凶险,她肯定会不顾一切,也要把我救活。 我知道,王娅性子虽然泼辣,不过她很孝顺,很听王寡妇的话。也说不定,王寡妇又跟她多说过什么,才会让王娅不惜代价,肯把清白身子交给我。 我正要问问,为啥王寡妇非说,几百口人的性命捏在我手里? 突然之间,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我脑瓜子上似的,瞬间我就昏了过去。 第094章 阴谋 这一次,我昏睡的很彻底,啥梦都没做,就一直这么浑浑噩噩、像是陷入了无边无尽地黑暗里。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才终于有了一些感觉,从我的眉心处,传来了一阵清凉。 这股清流像是甘冽的泉水一般,在我身子里灌溉,从眉心到头顶、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下,途经会阴、丹田、膻中……走了一个大圈,前后循环了九次过后,这才停了下来。 我的眼皮还很沉,不知怎么,还醒不过来,耳朵里倒是能听到旁边人的对话。 “郭胜利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这样异常的情况?” 我听得出来,问话的人正是静清。 我心头狂喜,心说总算盼星星、盼月亮,把静清给盼回来了。亲奶奶啊,您要是再晚点儿回来,我都得被折腾死了。 “我……我不知道准确时间,反正凌晨三点多钟时,我发现郭哥有异常……我俩唠了没一会儿,他就突然昏了过去,再怎么喊,都喊不醒了。”这是王娅的声音。 静清迟疑了片刻,“唉,没想到我离开几天,郭胜利居然就遭遇了这些劫难。也罢,等他醒过来之后,你让他过来找我。” 顿了顿,我又听到静清轻“咦”了一声,“怎么变化这么大?幸好这次准备的足够充分,要是按照以前那样准备,可就悬了。” 我推测,静清肯定是注意到了郭玲的变化,所以才有了这句话。本来我是想赶紧起身,可惜没办法,我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不管怎样努力,都动弹不得。 我心里也不算太着急,既然静清说出“让我去找她”的话,那我肯定就没事儿;我也隐隐约约的猜测到,刚才身上的那股清流,肯定和静清有关,说不定就是她再次出手相助,帮我又度过了劫难。 静清和王娅简单唠了两句,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应该是静清回到王寡妇家里去了。 “郭哥,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啊,俺娘说了,你身上的担子很重,肩负着那么多老少爷们的性命呢。” “昨晚我发现你唠了没几句,就没动静了,等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你又没气儿了。我……我也想赶紧把身子交给你,试一试,可你那次是真的不行了,下面老正经了……” 在静清离开之后,王娅对着我一阵唉声叹气,沉默了一会儿后,就开始絮絮叨叨唠了起来。 王娅的话差点儿没把我噎死,我心说,后面我是真昏死了过去,咋还可能再有反应?要是那样也行,我弟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大蛇了,那特么是蛇精! 王娅话题一转,又说到了我俩的事儿,她说,做了这么多年邻居,都处出感情了,看着我,她就觉得很亲近。 只不过我一个小跑腿子(单身),总拿带色的眼睛瞅她,专挑中路和下三路看,把她瞅的浑身不自在,所以每次看到我,她就没啥好脸色。 王娅还说我能说会道的,办事儿痛快,又有眼力见,挺好一个人!就是心眼儿小、又埋汰,不愿意洗裤衩啥的,除了这些,就没大毛病了。 我都分不清王娅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幸好那会儿我没法动弹,脸上也没啥表情。否则听着王娅这么直白的话,非得把我造的老脸通红不可。 王娅在我面前念叨了一会儿,就说要去洗衣服,领着郭玲一起去了外屋,把我撂在了这里。 我不知道在炕上躺了多久,估摸着至少有三四个小时,我这才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发现身子重新能动了。 我赶紧爬了起来,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扭头看了看老座钟,已经将近下午四点半,外面天色都有些黑了。我再看了看日历,撕过后,最新的一页显示,今儿个是腊月二十九,正好是郭玲过生日的头一天。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幸好没错过救傻妹子的日子,要是特么一觉睡到来年去,那可就完犊子艹了。 同时我又有些惊骇,没想到凌晨那么一晕,竟然就晕了接近一整天。妈了巴子的,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咋这么能睡? 我穿好了衣衫,着急忙慌就要往静清那屋赶,俩手刚做出推门的动作,正刚上王娅火燎腚似的往里进,结果我俩爪子正好就推在了她的那两只上。 原本以为王娅非得一蹦多老高,指着我鼻子骂我臭流氓;没想到,她愣了愣之后,就故意把身子挺了挺,理直气壮的问我想干啥。 卧槽,真是特么耗子追杀猫——胆子肥又壮啊!这丫头片子,啥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对我的抓.奶龙爪手,也敢不避让? 我收回了手,没工夫理会王娅的古怪,从她旁边绕过,赶紧去找静清去了。 静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一身灰色衣衫干干净净;面容遮掩在灰色的布罩下,让我看不到她的真实面目。 我只注意到一点,静清的眼睛不再像以往那样清凉,而是显得有些疲惫,看着像是没怎么休息好似的。 “这么快就醒了?倒是比我预料的,早了半个小时。来,你和我说说吧,在我离开的这几天,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静清说话不疾不徐,指了指她身旁的炕沿,示意让我坐下。 我也不客气,直接挨着她就坐了下来,而后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从静清离开的那天早上开始,把我的遭遇都说了出来。 在这一过程中,静清始终仔细聆听,没有多插一句话。 当我全部讲述完后,静清才问道,“你说在锅炉房里遭遇的,是化身胡妮子的阴鬼?你和胡妮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还有,你那次跟大狗子聊天时,他都怎么和你说的?” 本来我以为,只要把静清离开的这两天,发生在我自个儿身上的事儿讲清楚就可以了,没想到她听的这么仔细,还要知道我和胡妮子间发生过的事儿,以及大狗子的遭遇。 想了想,我就继续老实交代,我怎么跟胡妮子有了第一腿、第二腿,又怎么遇到了她和水鬼的联手等;至于大狗子的事情,我更不可能有所隐瞒,那天他怎么跟我说的,我就怎么向静清复述了一遍。 反正在我心里,静清就是个世外高人,男男女女这些事儿,想来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跟胡妮子之间发生的这些事儿,说出来是有点儿磕碜(丢人),不过我都想好了,丢脸怕啥?总比丢命强。 等我这次说完,静清就沉默了下来,两手手指不停地在她膝盖上敲打着。 许久之后,静清才抬起头来,盯着我的眼睛。 “郭胜利,你中计了!” “从始至终,这都是个阴谋!” “一个——大阴谋!” 静清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095章 连环毒计 我昏睡了这老长时间,脑瓜子有些不清醒,听着静清这么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啥?啥阴谋?” 静清这会儿不再坐在炕沿上,两手负在身后,在屋子里慢慢的踱着步子,显得内心有些不平静。 “郭胜利,其实阴鬼之间,也是分层级的,从低到高,依次是阴殇、阴怨和阴灵;阴鬼,不过是它们的统称而已。” 出乎我的意料,静清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给我讲起了阴鬼的层级来。 我和静清虽然接触不多,可也知道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她讲起了这些,必定有她特别的目的,我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耐心听她说下去。 静清说,人死之后,如果没有怨恨,应当会散魄投胎、重新做人;可有一些阴鬼,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想要报复活人,于是便有了这三种不同的阴鬼。 阴殇,是怨念最轻的阴鬼,只愤恨害它身死的一个活人而已,而且阴殇生前心性善良,不忍乱杀无辜、汲取阳气,所以才会成为最弱的一种。 阴怨,是怨气极重的阴鬼,不仅对罪魁祸首恨之入骨,也会牵连到一些无辜之人;性子狡猾、不惜手段汲取阳气,维系阴阳平衡、提升道行,所以要比阴殇更进一步。 我心想,三丫不就是这样的阴怨么?她不仅整死了张二壮以及毒打她的那几个老娘们,也牵连到了王寡妇一家,要不是王娅她爹及时插手,这又得是一桩灭门惨案啊。 至于阴灵,则是极阴之地蕴含出的阴怨,经过无数的劫难与机缘后,才能最终进化而成;不过一旦某地出现了阴灵,它就会把其他的阴怨杀死,以免威胁到它的存在。 说到这儿,静清才开始转入正题,“想要图谋害你的,一共有三只阴怨。” 我猛然一惊,卧槽,竟然有三只大个儿的盯上了我?难怪我最近点子这么背后,原来是因为这个。 解释清楚了阴殇、阴怨和阴灵,静清接下来的话,我就容易理解的多。 这些阴怨手上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活人,为了提升道行、不惜代价手段,以前王寡妇活着的时候,它们还有所忌惮,可当我继承了王寡妇的道行后,它们就开始把矛头对准了我和郭玲。 我不由得心神一凛,心说正题来了。 “你以为缠上苟子达的这个阴怨,就是单纯的想要汲取他的阳气么?不,你错了,它真正的目标,是你!而后续你所遇到的种种麻烦,都是从这一刻埋下的祸根!”静清缓缓的说道。 按理说,这三只阴怨应该彼此猜忌、互相为敌才对,可不知怎么,缠上大狗子的那只阴怨,竟然与其他阴怨联手,不惜耗尽阴气,也要让我流损一半道行。 它看似要汲取大狗子的阳气,实际上,它偷偷的在大狗子的体内埋下了它剩余的全部阴煞气,这样等到我帮着大狗子瞧病时,就会顺着我的手掌,悄悄进入到我的体内,对我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这也难怪当我给大狗子封窍时,不是我主动往里输送道行,而是被动的吸纳,那阴怨所做的,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的勾当。 阴阳先生乃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当我身上道行凭空损掉一半,普通活人还感觉不到什么,可阴怨的感觉却是极其灵敏,所以昨晚我才走到锅炉房附近,第二只阴怨便恰到好处的出现。 静清说,杀阴阳先生容易、夺道行难,从阴怨进化为阴灵,最直接的捷径,便是夺取阴阳先生的道行,以及寻觅到妖灵之体。 化身胡妮子的阴怨,看似不如火鬼、土鬼厉害,可实际上,要是真搏杀起来,不论多少只火鬼、土鬼,都不是那一个阴怨的对手。 它小心翼翼的把我禁锢起来,又不停的开阴吞阳,这对它自身的道行也有损伤。 幸亏在关键时刻,苟子谦阴差阳错的出现,否则,我在被第二只阴怨夺取道行过后,它必杀我无疑。 说到这儿时,静清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苟子谦和你也沾了因果,第二只阴怨日后必定会缠上他,一缠就是杀劫,到时候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连忙拍胸膛保证,苟子谦救了我一命,这算我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他要是真遇到了劫难,我肯定不会站旁边瞅笑话,必定尽全力出手相救。 静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一只阴怨损失了全部道行,形同普通阴鬼;第二只阴怨夺你道行未遂,铩羽而归;所以便在这个时候,第三只阴怨便适时的下手了。” 第三只阴怨最阴险、也最歹毒,既然夺取我道行这么艰难,那就干脆杀了我,让其他阴怨都没法夺走我的道行,这样一来,荒沟村附近再没了威胁它们的阴阳先生,它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慢慢汲取阳气,长此以往,终究会有进化成为阴灵的机会。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说特么的这些玩意儿咋这么坏呢?还贼拉尖,知道专挑我这个面兜下手,艹的,你们等我牛.B闪闪放光芒那一天的,非得整死你们不可。 我又突然想到了黄幺婆,静清说,除掉了我,附近就再没有能威胁它们的阴阳先生。 那黄幺婆呢?她不也是阴阳先生么?她咋就不算数了呢? 我正要开口问时,静清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就只能暂时把这疑惑憋在肚子里,等静清讲完了再问。 “第三只阴怨,不仅心思阴损,道行也要比其他阴怨稍高一些,它是五行阴怨,否则也不能先后驱动水、火、土三种阴鬼来对付你。”静清接着说道。 之所以说第三只阴怨阴毒,那是因为在锅炉房里,它是对我和阴婴双管齐下,既要杀了我,更要给阴婴以重创。 对方能杀掉我和阴婴,那当然是好事儿;可要是杀不掉也不要紧,因为在后面,它还留了后手。 我听得头皮发麻,心里一激灵一激灵的,妈B的,这感情是给我设下连环套啊,一环接一环,不整死我不罢休。 当我侥幸活着回到自个儿家后,它驱动的那些阴鬼便不敢进来,因为周围有王寡妇生前布置的禁忌,别说是这些阴鬼,就算是阴怨硬闯进来,都难免要损伤掉阴煞气。 我皱着眉头问道,“既然都回到了自个儿家里,外面又有那些禁忌保护,我咋晚咋还着了道呢?这可奇了怪了。” 静清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阴怨虽然没有硬闯进来对付你,可它留下的那些后手一样一样的开始起了作用。” “今天看过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些阴怨,不仅是发现了你的秘密,更是连王娅和你傻妹子的秘密,都清楚地被它们看在眼里啊!” 静清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不由得又是一愣,心说王娅和我傻妹子? 她们又有啥秘密? 第096章 损失 静清轻笑了一声,“郭胜利,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我对你说过的话?” 我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当静清刚进到俺家屋时,就曾说过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第一句,“俩媳妇儿”;第二句,“各留一半儿”。 我这人疑心挺重,刚开始还以为静清是个混吃混喝的女神棍,当时也没往心里去,现在让她这么一提,就都想了起来。 看到我的表情,静清就知道,我是寻思过味儿来了。 “俩媳妇儿,那是你们农村的说法,简单来说:她俩将来,都会跟你发生最亲密的关系;至于各留一半儿,则是她们的身上,都留有你半条命,将来两次无法躲过的命劫,可就到着落在她们身上。” 静清的话,就像是变压器漏了电,把我电的麻叽溜一身焦糊。 我愣了好半天,才有些磕磕巴巴的问道,“她们的身上各有我半条命?那加在一起,不就是一条命了么?那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儿?我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这么简单的算术题我会算啊,王娅身上有我半条命、傻妹子身上还有我半条,再加上我这一条命,那就应该是两条了啊! 我妖精啊我,哪来这么多命? 静清轻叹了一声,说道,“这就是王寡妇为你悉心考虑的了。她这么多年,在你身上可没少花费心思啊!” 静清间接地印证了两件事情:将来我要是遇到无法躲过的命劫时,可以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把我从濒死的边缘,救回来。 静清说,王寡妇把王娅、郭玲身上的穴窍封印,只留下一处穴窍,可以散出命息来;她俩唯一剩下的穴窍,看似洞门大开,可实际上,女鬼只能望门兴叹、无可奈何,只有我可以获取命息,那是王寡妇为我留下的续命绝佳手段。 “剩下的那处穴窍,就是会阴穴!剩下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看着静清气定神闲的高人神情,我佩服的五体投地,都想跪地上给她磕头了。 看看人家,说出这些话来,脸不红、气儿不喘,就跟吃饭、睡觉、拉粑粑(屎)似的那么自然。卧槽,这才是勘破生死、把活人都当成移动骷髅的高深境界呢。 静清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我脑瓜子有纹。 王寡妇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把我的命息各自保留一部分,分别在王娅、郭玲的身上。 等到我将来遇难,只要不立刻咽气儿,就可以与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阴阳交.合,从而重新获取生机。 阴怨正是掌握了王娅和郭玲的秘密,所以才接连设计圈套,让我损失道行,又让我提前浪费掉王娅身上的那半条命。 昨晚,当我回到自个儿家后,自以为脱离了危险,身心全都放松,可我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当阴婴与阴鬼搏杀过后,我要给它喂伺精血,才可以保证它的存活;如果我没有主动去喂,那么午夜子时,阴婴就会自行入梦、强行汲取。 说到这儿我才明白,难怪我梦到了阴婴吸我血,感情那不是梦,而是真的。 阴婴跟火鬼、土鬼搏杀受了伤,需要的精血更多,所以才要多吸那老长时间;等到它吸饱喝足,我就气血两亏、形同死人了。 于是,王娅给我照镜子时,我在会里面看到自己变成那B样,都是让阴婴给吸的。 阴阳先生一旦道行急剧流损、气血大亏,就会立马陷入胎息状态,在普通人看来,那就和死去没啥分别。 王娅正是瞧见我没了呼吸,这才想起她娘临死前交代过的话,着急忙慌,想要把身子给我;而我没了足够的道行镇.压,体内桃花杀气息紊乱,如同鬼迷心窍一般,一门心思就想把王娅给粗溜了。 也恰巧王寡妇的阴魄藏在我脖子上的坠子里,在最关键的时刻,狠狠扎了我一下,让我神智骤然清明,才没白白浪费了王娅身上,那宝贵的半条命。 我越是这么往下细寻思,心里就越是惊恐,后背凉哇的,都让汗给溻湿了。 妈了巴子的,我就说嘛,为啥昨晚我就跟禽兽附体了似的,一门心思的想要粗溜王娅?原来是道行不够,无法镇.压桃花杀气息,就才让我野性大发,差点儿钻了洞、破了门。 第一步,大狗子生病,在他体内埋下阴煞气陷阱;第二步,我去瞧病,流损一半道行;第三步,趁我虚弱、不能开启天眼,夺我道行;第四步,火、土二鬼联手,让阴婴重创;第五步,阴婴汲取我精血、让我雪上加霜;第六步,桃花杀气息失控、我要夺了王娅身子…… 这些精心设计陷阱,环环相扣、防不胜防。 我心里一阵后怕,又一阵愤恨,妈B的,我就一个五道沟农民,至于这么下死手玩儿我么?这是打算把我玩儿零碎咋滴? 我擦了擦脑门子上的冷汗,“还好,在关键时刻,王寡妇的阴魄提醒了我;要不是她,我非得中招不可,将来再遇到啥凶险,我可就完犊子了。” 静清眼眸中露出一抹悲哀,说道,“王寡妇刚死没多久,她就与阴怨搏杀,受了重创、阴魄不全;本来预定计划里,她可以待在这坠子里,安心恢复,可惜你连续遭遇凶险,逼着她不得不几次三番的耗费阴煞气来帮你。” “再这么下去,王寡妇就要散尽残魄、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愣了愣,没想到王寡妇对我好到这个程度,肯为我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唉,这人情欠的可就大了去,我往后怎么还啊? 把人情还给王娅么?用我的大蛇还?艹的,想想我就老脸发烫。 “咳咳……静清,虽然阴怨心思歹毒,不过幸好还有王寡妇、以及你这样的变数,才没让它们得逞,我跟郭玲啥损失也没有,这就算万幸了。”关于王寡妇的话题太沉重,想了想,我还是换个话题。 “没有损失么?你的损失可大了!” 静清说话时,还是愿意盯着我。 只是这一次,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抹郑重来。 第097章 毁慧根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我还从来没在静清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眼神。 可我又有些纳闷,事情发展到现在,就算告一段落。 静清都回来了,那些阴怨再牛.B,也不敢招惹到静清身上吧! 既然这样,我有啥损失呢? 也没缺胳膊少腿儿,王娅和郭玲也都活蹦乱跳的,阴婴喝足了我的精血,这会儿没准正带在帆布袋里,滋润的不得了。 我心说,静清不是在忽悠我吧?故意吓唬我一通,然后激励我踏踏实实的学习《阴阳》? 我正自琢磨着,静清似乎看出了我的怀疑,她朝着我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头。 “第一,你的天眼慧根被毁,从此无法再开启天眼……” 静清才说到这里,我的脑瓜子就嗡的一下,像是突然间被谁敲了一榔头似的。 啥玩意儿?慧根被毁、无法再开启天眼?这是个啥情况? 我不就是道行流损过后,无法开启天眼么? 听静清话里的意思,往后我还得一直是睁眼瞎咋滴? 静清徐徐解释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阴鬼就算再厉害,可有阴阳先生镇.压,它们也翻腾不出来多大浪花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要赶在新旧阴阳先生交替、我还没完全上路的节骨眼上,尽可能的毁了我。 本来,抵消阴阳先生一半道行后,阴怨可以通过汲取阳气、抢夺魄珠等手段,慢慢恢复道行;可缠上大狗子的阴怨,如同发了疯一般,非得顺带着要毁掉我天眼慧根。 如此一来,我唯一的天眼慧根便终生被毁;而那只阴怨,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强行散魄、在世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听得又是一阵心凉,今天静清给我讲的隐秘实在是太多了,打死我都想不到,那只阴怨不惜付出那么大代价,也要损我道行、毁我慧根。 妈B的,我跟它到底有多大的仇怨?我往它坟头尿尿了? 这么一寻思,我心窝口都堵挺慌。 “郭胜利,你仔细回想看看,当时道行流损后,头脑中是否有异样情况出现?”静清提醒我说道。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给大狗子瞧病时,倒是没啥异常,就是觉得肚子里道行紊乱,像是有大勺子搅拌似的。 等回到家里后,脑袋才一直昏昏沉沉,那里面像是多出个窟窿,引得身子里的热流,不停地往脑袋里涌。 我把这感觉和静清说了,她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因为慧根被毁,所以道行才要涌上去弥补,这样一来,我体内的道行更是所剩不多了。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了一下身子,“静清,不对劲儿啊!现在我除了觉得肚子快要饿瘪、贼拉难受之外,也没觉得有啥异常啊!好像……好像比以前精神头更足了一些似的。” 这是实话,我下午刚醒时,肚子是在咕噜咕噜的叫,不过感觉精神头十足,这些饥饿倒不算啥。否则以我吃货的德行,扒拉两口饭菜,再过来找静清多好?也耽误不了几分种时间。 “这就是我将要和你说的第二样损失,”静清指了指我说道,“你觉得精神十足,那就对了,你的身上多出了我一半的道行,两相抵消一下,你的道行应该比以前全盛时期稍强一些。” 静清在说这些话时,又平静的像是在唠家常,我却是被雷的不轻,嘴巴张了老半天,愣是没说出啥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身上怎么突然多出她一半的道行? 我看《阴阳》上说过,阴阳先生的道行可能流损,不过也会慢慢恢复过来。 打个比方,就好像水库里的水,偶尔会少一些,不过等下过几场雨,水位就会恢复正常。在这个比方里,我就是水库,道行就是水,几场雨就是慢慢修炼、恢复。 可阴阳先生之间传输道行,就不是流损后再恢复那么简单了,那是永久性的,这辈子再没法弥补回来。 静清干嘛这么要火急火燎的传我道行? 静清微微一笑,立即给出答案,“你这次病倒,如果是自行恢复,恐怕少说也要三天。可明儿个,就是你傻妹子劫难来临的日子了,你哪里等得了那么长时间?” 静清越是这样说的平静,我心里就越难受。 道行可是阴阳先生最重要的东西,她终其一生修炼,结果把其中的一半给我,这又得是多大的恩惠? 我正要连声道谢,冷不丁,脑子里闪过王寡妇来。 王寡妇给我传功,勾着我,让我一通粗溜,那静清给我传功…… 唉呀妈呀,难道说,趁着我昏迷不醒的时候,静清把我夹了?她以六七十岁的高龄,居然会…… 我又一琢磨,不对呀,王娅给我嘀嘀咕咕的时候都说过,我昏过去之后,就不行了,我弟趴那儿老正经了,那静清是咋做到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静清难得在眼眸中露出一抹羞怯,看着就像是妙龄村姑的眼神儿。 “胡乱想什么呢?我自有秘法给你传功,而不是王寡妇的那一种,你不要想歪了。” 说话时,静清扬了扬手,似乎想拍我,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估摸是想到了她高人风范,犯不着跟我这俗不可耐的农民动粗。 我挠了挠脑袋,心里暗骂自己混账,静清这么牛.B的前辈高人,咋可能用那低俗手段? 等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在了脑后,我才突然想起说话的重点。 我说等等,静清,我都快让你给绕糊涂了;照你这么说,我突然得了你一半道行,那比以前更加牛哄了,咋还变成我的损失了呢? 静清笑了笑,“我不用王寡妇的方式,以灌顶的方法给你传功,那么中途道行损耗,便是五五之数。你有了我一半道行,我便是一点道行都没了,往后你再遇到厉害的脏东西,可就指望不上我了” 静清说的还是那么自然,可我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照静清这么说,她立马就变回普通人了。 她这是要干啥?就算世外高人心善,愿意帮助人,那也没这么帮的啊! 静清为什么肯为我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从这一刻起,我才正式怀疑起静清的来历与目的来。 第098章 郁闷 以前我就是觉得静清挺神秘的,也没把她当成一路人。 自从静清帮着我驱走了黄皮子,又把阴婴借给我,这才让我对她心生亲近的感觉;随着静清对我《阴阳》以及其他疑惑的指点,我对她也就越来越依赖。 这种感觉说出来挺特么奇怪的,我挺大一个老爷们,会对一个老太婆产生依赖感。 可事实就是这样,甚至我觉得,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对她的这种依赖感,就要变成习惯。 不过就在刚才,我对静清突然多出了一层感觉来,我觉得她一定另有所图,而且所图谋的一定很大。 心里一旦产生了这种想法,我就自然而然的对她开始提防,甚至觉得她以前的种种行为,都透着股怪异。 一个阴阳先生,把她一辈子的道行,毫无保留的传给一个接触没两天的农村小伙儿?她又为啥不计报酬的接连帮我呢? 静清在刚出现在我面前时,就曾经说过,她不肯接触那些阴阳事儿,是担心“沾了因果、落了机缘”,可实际上,她前后出手的次数还少了? 帮张大侠驱走黄皮子那回算不算?借我阴婴算不算?给我解答疑惑算不算?传我道行算不算?这些都和阴阳有关。 我读过《阴阳》,虽然没看全,不过里面关于因果、机缘的篇章,我也扫过两眼。 刚才我说的那些,都属于因果相循,更准确的说,这些都是“果”,是静清帮我的“果”。 可老子现在找不出“因”,想不明白,她拼了老命、不计代价的帮我,原因在哪儿。 我长呼了一口气,把这些疑问暂时压在心底,看静清的架势,以后她还要在这里住上挺长一段时间,以后我慢慢套话,说不定啥时候,就能套出真相来。 我顺着静清的话问道,“我明白第二个损失是什么了,你的道行散尽,往后再来更厉害的脏东西,那就只能我一个人应对,你除了能帮我出出主意以外,再干不了别的,是这样吧?” 静清点了点头,补充道,“这是其中一方面,还有一点,就是明天给你妹子渡过命劫时,我没法出手,只能全靠你所拥有的道行。本来,我回去取了一些东西,可以让郭玲度过命劫的几率超过八成,不过我道行损耗殆尽,能否成功,又变成五五之数了。” 我被噎的半天没说话,没想到,这事儿还能牵扯到我傻妹子身上。 妈了巴子的,要是我不醒来,那肯定救不成郭玲,因为静清说过,我才是帮她应对命劫的关键;可要是尽快醒来,就只能凭着静清传功这一种方法,而这样,成功的可能性又大大降低。 妈B的,陷入死结了。 静清喊我过来,不只是要解答我的疑惑,更重要的,是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没有了天眼,我再分不清脏东西和活人的区别,以后行事务必小心慎重。 我心情沉闷无比,感谢了静清几句,又跟她闲唠一会儿,就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如同憋着满肚子粑粑似的,胀的慌,回到了自个儿家里。 “咦?郭哥回来了?正好,还没做晚饭呢,你赶紧去做吧!这两天都吃剩菜,身上都吃出酸味儿了。” 看到我回来,王娅就叽叽喳喳的一连串说道。 我注意到,王娅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像是回想起昨晚我俩的尴尬事儿,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我;不过当她发现我眼睛不经意的瞄了瞄她胸脯子,她就又故意挺了起来,像是在跟我示威。 我心情不好,懒得跟她扯犊子,就说拉倒吧,今晚就先对付一口;外屋碗架子里,还有前院儿二杜媳妇儿前两天送来的油茶面,泡点开水,糊弄饱肚子算了。 王娅也不挑剔,点了点头,就去拿开水冲油茶面了。 我呼啦呼啦的连喝了三大碗,这才打了个饱嗝。 想了想,我就穿上了破棉袄,把老胡头和苟村长给我的钱,都揣进了棉袄兜里,让王娅帮着照顾好郭玲。 明儿个就是年三十儿了,村子里哩哩啦啦,都能听到有人家放炮仗;再瞅瞅俺家,冷冷清清,一点儿年味儿都没有,这年过的,就跟过清明节似的。 我打算着,先去四道荒沟看看,年货啥的买不成,总得买点炮仗、青菜啥的。麻蛋,都怪我,稀里糊涂睡这么长时间,耽误老事儿了。 我刚走出远门,迎面过来一人儿,打着手电筒,朝我这里晃了晃,等走近了之后,我才发现,正是大狗子。 “咦,胜利,巧啊,我正想找你呢,你要干啥去?”大狗子看清楚是我后,就一脸惊诧,赶紧凑到我身边,笑嘻嘻的说道,跟我说话那态度,老好了。 我先没着急说话,把他挤到院子木栅栏旁,伸手顺着他脖领子,往里摸。 “哎,哎——艹的,郭胜利,你有病啊!赶紧滚犊子,别特么摸我!” 大狗子让我摸的心慌意乱,还以为我得了精神病,赶紧一把推开我,又捂紧了脖领子,那模样,像是生怕我强他似的。 刚才那一探手,我就察觉到大狗子身上有热乎气儿,那就说明,他不是阴鬼化身。 我天眼没了,就看不到脏东西,只能通过这法子,来判断这是人是鬼。 我心里一阵发愁,心说妈B的,遇到大狗子这样的老爷们,我还能用这法子;要是特么遇到小娘们,那可咋整? 上去就往人家身上摸一把,说是看看有没有热乎气儿?我脑瓜子不让人打放屁了才怪! 大狗子看我半天不吱声,还以为我出啥事儿了,上前晃了晃我胳膊肘,“胜利,胜利——你魔怔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说艹,你才魔怔了呢!咋滴,病好了?能起炕了? 一听这个,大狗子连忙对我感恩戴德的道谢,“胜利,遇真章、才能见真兄弟,哥们,你是真哥们!” 我听大狗子这么说,心里就明白过来,感情烧过了替身后,他就彻底好了。 再一琢磨,好像特么烧替身都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那阴怨把阴煞气都留在了大狗子身上,只要我以道行破解它阴煞气,大狗子自然而然就会痊愈,哪还用得着烧替身? “别跟我扯犊子了,我得赶紧去趟四道荒沟,看看还有没有卖炮仗和青菜的,妈了巴子的,光顾着给你瞧病,把我正事儿都给耽误了。” 我嘟囔了两句,其实也不是冲着大狗子,纯属发泄而已。 说着话,我就快步朝四道荒沟方向赶。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胜利,你也别瞎折腾了,正好今儿个早上,有人给俺爹送礼,两麻袋青菜,四大箱子炮仗,啄木鸟、大地红啥都有,还有老鼻子二踢脚了。你瞅瞅,还跑四道荒沟干啥,我这就都给你拿来!” 大狗子满不在乎的说道,随手就拉着我往他家走。 我正好不愿意抹黑赶路呢,生怕再遇到想坑我的阴怨啥的。虽说我恢复了道行,可天眼没了,分不清脏东西,那就太被动了。 走路时,我就顺嘴问起,“大狗子,你过来干啥?要找我?” 大狗子点了点头,“一个是来感谢你,真讲究,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要是不赶紧过来吱个声,那咋都说不过去。二来,也是跟你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儿……你说,咋又那么奇怪呢?” 我闷头没说话,心说就算大狗子不说,我都得问他。 按照静清的说法,在附近,一共有三个阴怨,我估摸着就是胡雅、红衣娘们,以及另外一个陌生脸孔。 我还真想听听,缠上大狗子的那娘们到底是谁,或者是长啥模样。 妈B的,我死活想不明白,它咋就那么恨我呢。 大狗子跟我一边走,一边就开始讲上了。 “胜利,那天我又遇到娘们了。” “不是一个,是有十多个!” 啥玩意儿?我被大狗子雷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儿没坐个屁股。 缠上大狗子的,不就是一个阴怨么,怎么一下子会冒出来这老些? 大狗子到底有啥遭遇? 难道真像我那天胡乱猜测的那样,他——被轮了? 第099章 不是阴怨 路上太冷,一说话直往嘴巴子里灌风,所以大狗子就说,等回家后再说给我听。 苟村长跟他家老娘们俩,一看我进了屋,连忙就迎了过来,问我吃没吃晚饭,要是没吃,就干脆在他家喝两盅。 我赶紧拒绝,心说正事儿要紧,我还得听听大狗子怎么说,看看那个像是跟我有天大死仇的阴怨,到底是个啥模样。 大狗子跟苟村长说明我的来意,他爹娘两个二话没说,就去外屋给我装青菜和炮仗去了,我就跟着大狗子来到了小屋,暖和的坐在炕上,听大狗讲他的遭遇。 “胜利,十个啊,给我整的老舒坦了,最后把我弟小狗子都整疼了。” 大狗子就开始说上了,他说就在我被抓走的当天晚上,约莫才八点多钟,他就困的不行。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大狗子就做起梦来。 “在梦里,我稀里糊涂就来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是个很破的大房子,很大,里面有很多小屋。我正纳闷呢,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小娘们来,我仔细一看,艹,是老相好——钟晓莲!” 大狗子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钟晓莲的相貌,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娘们,就是在派出所里,跟吴有才关在一起的那个。 难怪那天苟村长提到大狗子病重时,她显得那么关心,原来是老相好啊! 大狗子说,做梦的时候也分不清个真假,看到钟晓莲后,他心情就放松了下来。 钟晓莲一边儿跟大狗子唠嗑,一边领着大狗子在破屋子里东拐西拐,没一会儿就进了一个房间。 里面有三个小娘们,个个长得都相当的水灵;化着淡妆,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也不刺鼻;她们的身段都老好了,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 钟晓莲对着大狗子温柔一笑,说这是新来的姐妹,让大狗子帮着把把关,看看她们干的活行不行。 大狗子一听这个就乐了,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说保证把好关,店里的生意好不好,关键看这些姐妹干活给力不。 当时大狗子还以为这些姐妹,是君再来发廊里新召来的姑娘呢。 钟晓莲低声跟那三个小娘们嘱咐了几句啥,反正大狗子也没听清;等钟晓莲走后,这仨小娘们就都围过来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葡萄,一颗一颗往大狗子嘴巴里喂。 左拥右抱的感觉,那是相当的舒爽,大狗子说,那真是地主级别的享受啊,一个在前面喂葡萄,一个在后面捶背,还有一个蹲在地上捶腿。 捶腿的那个小娘们,不往大狗子小腿肚子上捶,就围着小狗子旁边捶打;时不时还跟不经意似的,拿小手逗哧两下小狗子,这把大狗子给撩的,脑瓜子都冒汗了。 听到这儿,我就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这些阴鬼还是一个路数:要尽可能的把大狗子的兴致撩起来,等到大狗子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再开阴吞阳,那样汲取阳气的效果最好。 大狗子接着说道,她们给捶了一会儿身子,就说这么干坐着没意思,还是进到后面桑拿室里,里面热乎,有气氛。 我听大狗子说过,桑拿室是县城里澡堂子才有的高科技玩意儿,村儿里可是没有。 我就有些纳闷,心说到底是那些阴鬼进入了大狗子的梦里,还是大狗子被她们勾着,去了另外的地方? 进了桑拿室,大狗子才发现,里面竟然还挺宽敞,比他家整间屋子都大;温度也要比外面高得多,大狗子热的都把羽绒服、毛衣啥的都脱了,那还哗哗往下淌汗。 那三个小娘们也不着急过来给大狗子脱衣衫,其中一个去外面端了一盆葡萄,又拎回来几根香蕉;剩下的俩小娘们,就跟着里面的音乐跳上了。 她们不光是跳,一边跳,还一边往旁边甩衣衫,没一会儿,各自身上就没剩两件了,白花花的一大片,就在大狗子面前扭啊扭的,都把大狗子眼珠子看直了,恨不得眼珠子能飞到人家身上去。 大狗子急的都快不行了,就对她们摆手,说不跳了,赶紧过来,让老子把把关,看看你们姐妹干的活行不行。 听着大狗子的招呼,她们就都很乖巧的过来,你一件我一件的给大狗子甩衣衫,没一会儿,大狗子身上就啥都不剩了。 她们从外面又整了一盆凉水,哇凉哇凉的,就开始含在嘴巴里,给大狗子从脖颈子捋到脚脖子,一点一点的往下蹭;有俩小娘们忙活这个,剩下的那个,就不紧不慢的给小狗子搓澡。 这给大狗子舒服的,美的都快冒烟了。 我不由得一愣,突然就想到了胡妮子来。 我第二次粗溜胡妮子之前,她生怕我吐的太快,中间就有一阵停歇;也是从外屋整了一盆凉水,然后按照这个套路,给我弄,把我伺候的老舒服了。 而现在,大狗子做梦遇到的这些,竟然又是相同的套路,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啥关联呢?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袋里一闪而过,我就继续听着大狗子讲了下去。 那会儿他就忍不住了,随手拽过来一个小娘们,就把她摁倒;大狗子说,反正这几个小娘们长的都差不离,等会儿还得挨个粗溜,所以当时也没非得挑哪个,再说了,小狗子都变大了好几圈,枪都上了膛,赶紧来一发再说。 我撇了撇嘴,心明镜似的知道,大狗子又在跟我吹牛.B,就他那七号电池,就算再长个儿,还能长到哪儿去?顶多从七号电池变成五号电池。 大狗子整的很舒坦,说她们配合的老好了,当他粗溜一个时,另外的两个就帮忙,在旁边晃动大狗子的身子,还能空出手来,喂大狗子葡萄吃。 让大狗子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当他粗溜五分钟左右时,旁边的小娘们就吵吵不干,非要让大狗子轮流来,还说不能让大狗子偏心,也得尝尝其他姐妹的手艺。 就这么着,大狗子五分钟就换一次,一刻钟不到,就把三个小娘们都粗溜遍了。 等到重新整上第一个挨粗溜的小娘们时,大狗子就忍不住了,身子猛地一停,嘴里丝丝哈哈,身上打着哆嗦——不行了。 那得到好处的小娘们,乐的咯咯直笑,说什么她运气真好之类的。 说到这儿,大狗子突然就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像是在寻思着啥。 “咋滴了大狗子?你还回味呢?艹,这些都是脏东西!你还真以为在做梦呢?”看到大狗子这样,我还以为他在回想着那美妙场景,忍不住埋汰两句说道。 “不是啊,胜利,今个儿早上我醒过来,就寻思过味儿了,知道她们都是脏东西。我有些纳闷的是,她们被我粗溜完之后,举动咋那么怪呢?”大狗子嘀嘀咕咕的说道。 我把身子往前凑了凑。 “啥玩意儿?什么举动?你感觉哪儿怪了?” 第100章 新疑团 活人被脏东西折腾过后,起码要有小半天的恢复时间,所以大狗子今儿个早上十点多钟才醒;等他醒过来,听他爹娘说过我给他瞧病的事儿后,就立马反应了过来,他那不是在做梦,而是实打实遇到了脏东西。 可就算明知对方的阴鬼身份,大狗子有些地方还是弄不明白。 “被我吐她妹一脸的那个小娘们,咋就高兴成那样呢?旁边那俩小娘们,还嫉妒的不得了,说让她过后请客,得好好犒劳一下,她们还有些幽怨的对我说,为啥不把好东西给她们。” “你说,就算她们是阴鬼,得到了我好东西之后,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大狗子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倒是同意大狗子的说法,女鬼蛊惑活人,这是常有的事儿;比如小伙子晚上做的春.梦里,遇到的那些小娘们,都很有可能是阴鬼的化身。 所以,她们汲取阳气很容易,绝不至于汲取了大狗子的阳气之后,就高兴成这B样。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大狗子接下来的话,就又把我造的一愣。 他说,原本以为等恢复一会儿后,还能再整她们一次呢,没想到,吐过之后,她们就说要走了,还说,等会儿会有新的姐妹来,想要辛苦大狗子再帮忙把关。 这时,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个得到好处的小娘们,那会儿就不敢再动了,就好像大狗子把她怼残了似的。 另外两个姐妹赶紧过来把她放倒,一个抱头、一个抱脚,而后就像是担架抬走病人似的,把那小娘们给抬走了。 让大狗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奇怪,按理说阴鬼汲取阳气,应该没啥反应啊,这咋还跟中毒了似的,直接让大狗子给毒倒了呢?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说道。 “你继续说下去。”我愣了一会儿神,就催促大狗子往下讲。 就在那三个小娘们刚刚离开,另外三个小娘们就进来了,说是遵照钟晓莲的吩咐,过来让大狗子把关的。 这三个也是清一色的陌生脸孔,大狗子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大狗子把她们的模样跟我挨个描述了一遍,我也是一个都不认识。 她们这次在屋子里没待多久,帮着给大狗子穿好衣衫后,而后就把大狗子领到了另外一个屋子里。 也不知道这房子是咋盖的,反正里面宽敞的不像话;过道曲曲折折,绕来绕去,都把大狗子绕懵圈了。 走了好一会儿,她们才领着大狗子走了进去。 大狗子一打量,发现这里像个澡堂子,里面有很宽大的一个大水池子,里面放着大半池子温水,还在烟雾缭绕的往上冒着热气。 接下来的事儿,可要比上次简单多了,三个小娘们服侍着大狗子,让他躺在大池子里,而后一起忙活,给大狗子擦身,不是用手擦,而是用她们的两大只。 几分钟之后,大狗子的战斗力就又恢复了,想也不想,拎过来一个,让她扶着水池子边儿,而后在大狗子在水池里就开整了。 这三个小娘们跟之前的那些,像是一个师傅教的,大狗子在头一个小娘们身上忙活了五分钟左右,就被旁边的小娘们着急忙慌的抢走,好像小狗子有多宝贝似的。 等到大狗子投降,就又过去了二十来分钟。 “这次还是像是刚才那样,得到好东西的小娘们,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朵丫子了,咯咯咯……笑的老特么灿烂了。不过她笑归笑,身子不敢动,又跟木头似的,被另外俩娘们直挺挺的抬了出去。胜利,你见多识广,你说这是咋回事儿?”说到这儿,大狗子就盯着我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我哪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妈B的,阴鬼套路深,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都把我造懵圈了。 没办法,只能等明儿个天亮后,我问过静清再说。 “后面呢?要是都一个路数,那就不用废话了,长话短说,还有啥新鲜的事儿?”我说道。 接下来的事儿,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场景而已。 还是三个娘们一组,组团伺候大狗子;等到结束后,那幸运的小娘们仍旧是被抬走。 抬的时候,她们都是小心翼翼的,脸上也挂着很谨慎的表情。 这算起来,已经让大狗子粗溜九个娘们了,我心说还好是三人一组,要是一个一个上,大狗子连续折腾九次,非得把小狗子折腾骨折不可。 等这三个小娘们走后,就没再来新面孔的姑娘;等了一小会儿,钟晓莲就出现在了大狗子的面前。 钟晓莲跟大狗子是老相好,在客人不多的时候,她还挺愿意让大狗子粗溜,仔细说起来,这俩人还有点感情。 大狗子说,连续粗溜过三次,小狗子都有些受不了了,生疼! 没想到,钟晓莲还不肯放过大狗子,非要让他再来一次。 那时大狗子还没穿衣服,小狗子正处于瘫痪状态;钟晓莲说过话后,就三下两下的把身上衣衫甩个干净,而后抱住了大狗子腰,一下子就把小狗子给套住了。 “等等!啥玩意儿?你弟那会儿不是正瘫痪着么?开什么玩笑,咋可能被套住?”我找到了大狗子的语病,连忙打岔说道。 “你听我说啊,胜利,我这也在奇怪啊!妈B的,小狗子明明就缩的不行,结果真让她给套上了,可真够特么妖性的。”大狗子一脸纳闷表情。 本来能套住萎靡不振的小狗子,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可接下来的事情,让大狗子更没法理解。 自打钟晓莲套圈成功后,就抱住了大狗子,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大力气,大狗子想翻身,都挣扎不开。等对方套上之后,就那么一动不动,干挺着。 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后,钟晓莲才解了套,让大狗子恢复了自由。 “你跟这个钟晓莲,就这么僵了十来分钟?谁都没动弹?”我斜着眼睛瞅着大狗子问道,心里在暗想,妈了巴子,这又是啥路数?咋一个比一个邪性呢? “嗯呐,就没动啊!不过妈B的,她虽然就这么干套,可我也老得劲儿了。那感觉咋说呢,凉哇的,就像是有股凉风,在吹小狗子似的。”大狗子说道。 我一愣,突然反应了过来,心说凉风?不对,恐怕是阴煞气吧! 我推测,她跟大狗子僵持不动,说不定就在往他身子里灌输阴煞气,为的就是将来毁掉我的天眼慧根,以及损耗掉我一半道行。 “那你注意到,这个叫钟晓莲的,有啥不太寻常的地方没?比如嘴巴、眼睛啥的。”等大狗子把事情说完,我就追问道。 我这么说,是试图想要从大狗子嘴里听到啥有用信息。 这只阴怨恨我恨到了骨头里,我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也太被动了。 “不太寻常的地方……没有啊,它看着和钟晓莲一模一样啊,要不,我咋能把它误会成我老相好呢。”大狗子摇了摇头说道。 我心中有些失望,知道阴鬼最会迷惑,化成别人身形,让人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 我叹了一口气,就想要嘱咐大狗子两句。 “等等——胜利,我想起来了,它模样长的跟钟晓莲一样,不过有一点很不同。唉呀妈呀,我可算想起来了。” 大狗子冷不丁拉住了我,猛地一拍大腿说道。 第101章 阴鬼气息 我的心中一紧,赶紧瞅向大狗子,“你快说!啥地方不一样?” 那一刻,我的心情很激动,生怕大狗子说出啥没营养的话逗我。 “她身上的气味!嗯,我确定,她身上的气味,跟钟晓莲完全不一样!特么的,我就是被她冷不丁给套懵圈了,所以才没怀疑她的身份,要是早有你这么提醒,我早就分辨出来了。”大狗子说道。 那娘们身上的气味,带着股清凉味儿,要是具体形容的话,就如同夏天山上野花盛开时,那种花粉清香的味道,有些甜! 大狗子这么一打比方,我就终于能猜到,这只阴怨是谁了。 红衣娘们! 那个曾经在梦境里,见过一面的红衣娘们! 她身上的味道就是这种,香的发甜,跟胡妮子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儿完全不同。 虽然我基本上能确定,缠上大狗子的阴怨,和红衣娘们是同一只,不过它的庐山真面目,我还是不清楚的。 我也想不明白,那红衣娘们跟我咋有那么大仇。 给王寡妇下葬时,我就听到了她的声音,那时她也没对我流露出明显的杀意;在梦境里遇到她时,她还对我挺温柔,只是想抢我好东西而已,也没一上来就想整死我。 这咋才过没两天,她就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呢? 我不说话,大狗子也不说话,像是生怕打扰我;等我想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大狗子还在直勾勾的瞅着我。 我说行了大狗子,你别瞪着大眼珠子瞅我了,有些话我得劝劝你,你长点儿心、把这些话往心里去。 大狗子连连点头,“这话说的,好像我多大咧咧似的!你放心,经过了这码事儿,我往后得加一百个小心,再不能让阴鬼缠身了,太特么吓人。” “还有,往后我把你就当成亲兄弟!明儿个就是年三十了,现在也不是时候;等过了年,我领你去县城,君再来里的十几个姐妹,干活都干的贼拉好,到时候你随便挑,我保证你下面的小胜利,舒服的直哆嗦。” 我一巴掌拍在大狗子的肩膀头上,“你少跟我扯犊子,这事儿以后再说。现在我嘱咐你的话,可要记好了。” 我叮嘱大狗子,不管是做梦还是啥,只要遇到了漂亮小娘们,可千万要管住裤.裆里的二两肉;就算梦里遇到了钟晓莲这样的老熟人,也得提防着。 大狗子身上虽然没有道行,可总这样被阴鬼汲取阳气也不行,时间长了,他必阳气枯竭而死。 说实话,这会儿我就明显感觉到俺们村不太平了。 “七只山猫现、荒沟阴阳乱”的老话,我现在是完全相信了,就连静清也说过,这一年,恰好是荒沟村儿阴阳动荡的大阴年,脏东西蹦跶的最欢实。 想想看,从王寡妇死到现在,这才几天工夫,就先后有张大侠、胡妮子、大狗子遇到了脏东西;这还仅仅是俺们村儿,其他的荒沟村儿,说不定也一样不太平。 从小到大,在五道荒沟村儿里,我就那么几个谈得来的哥们:张大侠算一个,前院做了上门姑爷的三杜算一个,大狗子算一个,再加上从来都笑呵呵的小大夫,就这么四个人! 他们四个是打心眼儿里,把我当成平起平坐的哥们儿,不像村儿里的其他人儿,狗眼看人低,当面说我挺勤快一个小伙儿,背地里就说我穷成那B样,肯定是上辈子造了孽。 所以,我是真心不希望大狗子再出事儿。 而且我天眼没了,啥脏东西也瞅不见,就算有静清帮忙恢复了道行,再对付阴鬼、黄皮子精这样的脏东西时,我也没啥把握。 大狗子郑重的点了点头,拍胸脯跟我保证我,往后一定会管住他大屌,要是再管不住,就一刀切了。 我撇了撇嘴,心说就那小蚯蚓,还敢称作大屌?拿放大镜看的啊! 我也没当场揭破,大狗子不是说过,以后还要领我去县城么? 找他那些姐妹啥的,倒是次要的,关键得让他请我去泡一回澡堂子。到那时,我再跟大狗子比比,非得让他转过身、背着我洗澡不可。 那会儿,我心里只想着提醒大狗子这些话,还有七天后我会给来给他解封,倒是把他那天晚上后背湿了一大片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要是当时就能想起来,也不至于后面惹出那么多麻烦了。 我跟苟村长两口子打了声招呼,就要往家走,他们就提醒我,青菜和炮仗都装麻袋里了,让我别忘了拎着。 我也不客气,时间赶得太紧,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先收着,钱不钱儿的,以后再说。 我刚推开自个儿家小院门,拴在苞米楼子下的老黄牛,就哞哞叫了两声。我心说,这家伙还懂得认人儿呢!唉,也不知道那天梦到王寡妇牵着头牛,到底有啥征兆,这托梦托的,太不专业,半拉喀叽的。 兴许是听到我推开院门的动静,我刚进到屋子里,就看到王娅从里屋出来。 “郭哥,这大老黑天的,你从哪儿扛回这一麻袋?里面装的是啥呀?” 王娅瞪着大眼睛,满是好奇地问道。 我把麻袋搁在了外屋地,对着身后跟着的王娅说,“刚才我去苟村长家化缘去了,里面装的是青菜和炮仗。郭玲在里屋不?我去看看她!你帮着把这些青菜挑出来,炮仗就都放到炕梢去,别再潮了。” 王娅点点头,就过来帮着忙活,我三步两步的进了里屋,就看到郭玲正依在墙上,盯着眼前一个地方,傻呵呵的笑。 我叹了一口气,挨着郭玲坐下,仔细瞅她脑门子上的印记。 现在这印记又变了颜色,已经由紫红,变成了紫黑,透着股说不清楚的邪性味儿。 圆形印记周围的线条,拉扯的更长,轮廓更分明,看着就像有谁用画笔,在郭玲脑门上画出了一个眼睛似的。 颜色越深,表明距离脏东西找上门来的时间越短;等到了明儿个,傻妹子的印记,肯定就会变成全黑。 我轻轻搂着郭玲,在她后背上拍打了几下,她也不主动往我怀里靠,就像没知觉似的,任由我抱着。 没一会儿,王娅在外屋就都收拾好了,手里拎着炮仗,往里屋炕梢捣腾。 我松开了郭玲,想了想,没去帮王娅忙活,而是从炕柜里翻出了《阴阳》来,我打算查找一下关于阴鬼气味儿的描述。 这回挺快,我按照目录翻看了几页,就找到了关于阴鬼气味儿的描述。 仔细读了一遍,我就好一阵失望。 妈B的,往后我还能不能干过这些阴殇、阴怨啥的了? 第102章 前一夜 “……阴鬼无形却有魄,魄息间略有不同……欲分辨魄息细微差别,须当具有天鼻慧根,然此慧根,阴阳先生中百不存一……” 阴鬼有魄珠存于体内,依托魄珠,可以所以变换身形;不同魄珠间,带有不同的气味儿,不过彼此的差距很小。 想要区分不同阴鬼身上的魄息,必须得具有天鼻慧根,而这玩意儿更特么稀少,一百个阴阳先生里,都不一定有一个人能拥有这慧根。 王寡妇认为我适合学习阴阳术,那是因为我身上阳气极重,日后与更多的小娘们交.合,阴阳更加调和,对我提升道行大有裨益。 可除了这一点,我的天眼、天耳慧根都差劲儿得很。 天眼只能达到“不隐”的程度,想要达到终极的“不惑”,估计得修炼到下下辈子去。 我天耳资质也一般,近距离听阴鬼说话还可以,要是稍远一些,我就听不清楚,而且定不准它们的方位。 天眼、天耳的慧根都这么差劲儿了,我还能指望天鼻慧根能多牛哄?那不扯淡么! 《阴阳》上也说了,慧根这玩意儿,一强俱强,一弱俱弱。 也就是说,要是天眼慧根绝佳,那剩下的慧根也牛;要是天眼慧根差,其他的也都完犊子。 妈B的,我就属于一差就差一窝那伙的。 往后,我就算遇到了不同的阴怨,也分不清它们的差别;再加上我新变成了睁眼瞎……艹的,想想都窝火!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让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接着往下看;可惜,没看多大一会儿,我就想到了郭玲的身上,一想到她明天就能立判生死,注意力怎么都不能集中在《阴阳》上。 大晚上的我都想去四道荒沟,买青菜和炮仗,其实都是因为郭玲。 我不确定她能不能度过明天的命劫,要是郭玲短命,明天就要死掉,那我这当哥的,怎么也要让她临死前,多吃一些好吃的。 另外,我也有点私心,想要给自己多留一点念想。 往年俺家穷,买不起这老多大地红、啄木鸟啥的,就是零星几个小挂鞭。 不过就算是小挂鞭,点着之后,发出的噼啪动静,也能把郭玲吓得不行;那会儿她就会捂着耳朵,可命的往我怀里钻,咋哄都不出来。 我老稀罕郭玲依赖我的这种感觉了,要是郭玲没了,往后晚上睡觉,被窝里就只剩我一个人儿;过年放炮仗时,也再没人吓得往我怀里钻了。 所以今天我得多放点炮仗,我要多看看郭玲往我怀里钻的样子,我要把郭玲的每一个动作,都牢牢记在脑瓜子里。 这么想了想,我的鼻子就有点儿酸,眼睛里也起了一层水雾。 “郭哥,咋滴了?心情不好?”王娅眼尖,看出我情绪有些不对劲儿。 我也没瞒她,点了点头,就说明天还要起早去乡里,干脆熄了灯、早点儿睡吧。 我到外面尿了泼尿,回来从里面插好了门,正打算关灯让王娅换睡衣,结果就发现屋子里的窗帘已经挡上,王娅都开始一件一件往下脱了。 我站在地上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啥情况。 往常王娅怕我怕的不行,就担心我跟她耍流氓,所以睡觉前,得先让我关了灯,然后她才肯换衣衫。 今儿个是咋滴了?让胡妮子附体了?胆子咋这么肥呢? 那会儿我正琢磨着郭玲的事儿,可没心思整那些没用的,所以也没往她身上关键的地方瞄,就盯着她的侧脸,满脸的懵圈。 “郭哥,你瞅啥?不认识我了咋滴?”没一会儿,王娅就换好了睡衣,大大方方的躺在了她被窝里,伸出一颗小脑袋问道。 我揉了揉眼睛,说我没看错吧,你啥时候胆子便这么大了?昨晚的事儿,你都忘脑后勺了是不? 王娅的小脸一红,“反正俺的事儿,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跟你发生点儿啥,那是早晚的事儿。而且你也知道,我身上留有你半条命,你要是不怕将来遭劫,那今晚就要了俺也成。” 我被噎的半死,心说王娅说的倒是那么个理儿,在我知道王娅身上的秘密后,正常情况下,我肯定不会再惦记她身子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这是捏住了我软肋,故意跟我逗咳嗽呢? 我憋了半天,心说还是别招惹这丫头片子,先消停过了年三十再说。 要是郭玲度过了这次的命劫,我再好好想法子,收拾收拾王娅。大树得砍、小娘们得管,要是再不拾掇王娅,她就该上房揭瓦了。 我帮着傻妹子把身上的衣衫都脱掉,只给她留了一件裤衩,而后就关了灯,搂着郭玲钻进了被窝里。 今儿个睡的早,还没到郭玲闹觉的时间,她乖巧的像只小猫,蜷缩在我怀里。 傻妹子身子有些凉,两条腿蜷着,拨了盖(膝盖)顶在我肚皮上。 我慢慢揉着她的两小只,心里琢磨着,等明儿个去趟乡里,把瞧病挣来的小一千带上,给郭玲和王娅各买一套新鲜衣衫,让她们开开心心过大年。 我还得显摆显摆我的手艺,从明天早上起,就给她们多做几道菜,保准儿让她们吃的喷喷香。 “玲子啊,哥明早去乡里买东西,你要买点啥不?”我知道郭玲不会回答我,可我就是愿意这么小声的逗乐她。 郭玲枕着我胳膊,也不说话,不过身子下意识的又向我靠了靠,和我挨的更近了一些。 我心里一乐,心说谁说俺家郭玲傻,知道哥疼她,这不就钻我怀里撒娇了么? 我继续小声的嘀咕着,说等去了乡里,我会挑一件好看的胸罩带回来,俺家玲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戴过那玩意儿呢。 我还说,玲子你打小儿就身子寒,哥现在兜里钱够,明天还要给你买一件羽绒服,让你暖暖和和的;脏了也不怕,脏了哥给洗,实在是洗不出来,哥再给人瞧病去,挣完钱再给你买新的。 哥对不起你,以前让你受了那老多苦,跟着哥受穷,吃糠咽菜的;你得答应哥,说啥都得把明天挺过去,往后哥就算头拱地,都要往家里划拉钱,把咱家郭玲吃的白白胖胖的…… 那天晚上临睡前,我嘀嘀咕咕跟郭玲说了好久的话,把她小时候的事儿挨件挨件的说;就好像,我要是不赶紧把这些话说完,往后我就再不能跟她唠嗑了似的。 过了很久,我才有些困了。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跟郭玲嘀咕了这老长时间,她都早睡着了。 看,我胳膊上湿了吧唧的,准是郭玲又淌哈喇子了。 我也没太在意,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就睡了过去。 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郭玲流淌在我胳膊上的,不是哈喇子。 是——眼泪! 第103章 红布人儿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间觉得手指头凉嗖嗖的,像是有什么玩意儿在裹着似的。 我忽悠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抬了抬胳膊,感觉轻飘飘的,像是没啥东西。 等我伸手打开灯,看到眼前景象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在我右手中指的指尖上,正挂着阴婴;此时它悲恸脸的小嘴儿,紧紧叼着我中指,随着我抬胳膊的动作,它跟着一飘一飘的,丁点儿重量都没有。 麻蛋,原来是这家伙,二半夜的不睡觉,偷喝我精血来了。 “呵呵——” 阴婴空着的欢喜脸小嘴儿里,发出几声轻笑,把我听的直瘆挺慌。 这也就是我跟它打过几次交道,要是换做别人,大晚上的看到这么个玩意儿挂手指头上,非得吓抽不可。 我强忍着没把手抽回来,跟火鬼、土鬼那一场搏杀,让阴婴受了重创;就算到了现在,它也精神萎靡,身上的红色都黯淡了一些,不再像第一次遇见它时,身上像着火似的通红通红。 静清和我说过,阴婴这次受伤,起码要虚弱三天,所以在年三十当天,它的效用不大。 不过我想好了,不管阴婴行不行,都得让它上阵,事关郭玲的生死大事儿,能借的力我都得用上。 阴婴裹了约莫两分钟,这才飘飘荡荡,回到了帆布袋里;我甩了甩手,手指头上没有伤口,就是木的慌的,有些麻。 我扭头看了看郭玲,不知啥时候,她已经背对着我,呼呼呼……睡的很香。 我重新闭了灯,在郭玲瘦不拉几的胯胯上轻拍了两下,而后从身后抓着她的两小只,搓啊搓的,慢慢也就睡着了。 早上四点多钟,我就从炕上爬了起来,那会儿外面还乌漆麻黑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我打开灯时,看到王娅睡觉打把势,就她身上穿的那两件,瞅的我鲜血呼啦啦往上涌。 摸了摸鼻尖,麻蛋,有些潮乎滴! 我苦笑一下,心说这个小妖精,可算是找准了我的命脉,把我治的妥妥的;人家就这么撅着,我能把她咋滴? 撑死眼睛饿死屌,艹的。 我帮着王娅把被子重新盖了盖,没再多瞅一眼,赶紧开始忙活去了。 喂过了圈里的两头猪和老黄牛,我就回到外屋地,开始剁肉馅;苟村长都跟我说了,给我装的青菜里,有好多样,蒜台、芹菜啥的都有,正好能包芹菜馅儿饺子,俺家郭玲最爱吃这口。 我在菜板子上叮叮咣咣剁陷儿,又把面都和好,才半个小时多些,我就把饺子都包好了;铁帘子上,盘着一圈一圈的金元宝型饺子,看着就有食欲。 我进屋把王娅喊醒,又去捅咕郭玲,让她精神点儿,赶紧起炕。 王娅揉着眼睛看了眼老座钟,嘟嘟囔囔说,起这么早干啥? “嘿!你这个懒丫头,现在都五点来钟了,还早?再等一会儿,太阳都照屁股了。麻溜的,赶紧起炕,穿好衣衫后,帮着给郭玲拾掇拾掇啊!” 我搓了搓手,笑呵呵的去外屋炒菜去了。 说也奇怪,昨晚睡得不咋地,中间还让阴婴给闹醒一次,可我现在精神头十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那么精神;我琢磨着,是不是因为身子里多出静清一半道行的缘故。 切菜、切肉,倒油下锅……这一套折腾下来,又是半个来小时,等我把锅里烧开了热水、端着两荤两素进里屋时,王娅和郭玲也都穿好衣衫、拾掇的差不多了。 我拎着一挂啄木鸟,拉着郭玲的手,“玲子,走,跟哥放炮仗去!等炮仗放完,咱就吃饺子喽。” 郭玲朝我呵呵傻笑,也不知道我要领着她干啥,反正我往哪儿走,她跟着就是。 我拿竹竿子,把一千响的啄木鸟挂那老高,等我点着炮仗、拉着郭玲后退时,她就不干了,捂着耳朵、嘴里呀呀的吱哇乱叫唤,躲在我怀里,脸蛋子死死贴着我的胸膛。 我紧搂着郭玲,在她后背上轻拍着,脸上挂着笑,心里淌着泪。 妈B的,也不知道傻妹子晚上能不能挺过那命劫,要是挺不过,这可是她最后一次躲我怀里吓哭了。 放完炮仗,我给郭玲擦了擦眼泪,把她送到王娅身边。 那会儿郭玲还在哆嗦个不停,脸蛋子上魂划的(泪流痕迹),瘪个小嘴儿,那模样老委屈了。 我抽了抽鼻子,也不愿意在王娅面前表现出情绪来,强打精神浪,就去煮饺子,又让王娅赶紧把静清喊过来。 郭玲吃的这个香,足足吃了二十多个饺子,才打着饱嗝,呵呵的冲我笑;她嘴巴子上、前大襟上,造的都是酱油、醋啥的。 静清吃的很挑,只吃素菜,我也跟着她吃素菜,阴阳先生往后得戒荤腥,我只能瞅着喷香的饺子,干眼馋。 “胜利,跟我过来,我给你说些事儿!” 吃过早饭,静清就喊着我,跟着到了王寡妇家。 我用屁股寻思都知道,静清肯定要跟我说郭玲的事儿,顿时心中一沉,又有些紧张。 果不其然,刚进到屋子里,我就看到炕上摆着些小玩意儿,都是稀奇古怪的。 第一个是古香古色的小香炉,上面雕刻着一些图案。我仔细瞅了瞅,发现这些图是家雀、小王八啥的。 我就有些纳闷的问,“这个小炉子是干啥用的,上面咋还雕刻着小王八、家雀、长虫啥的呢?” 静清隔着罩脸的灰布,把手背掩在嘴巴上,像是在偷笑。 干咳两声后,静清才嘱咐我,举头三尺有神明,往后可不能再这样瞎说。 她指了指那个小炉子,说这叫祭坛,上面雕刻的图案叫做图腾;图腾里雕刻的,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这可是大有说道的。 我抿了抿嘴没说话,心里琢磨着,八成是这些玩意儿成精了,所以才让活人供奉了起来。 第二样东西,是四个小黄包,半个巴掌大小,上面画着扭扭曲曲的图案,就像有一条条小蚯蚓附在上面似的,看着很膈应人。 静清解释说,这四个东西也是大有来历,是她从外面求人赐来的,等今晚儿时辰一到,可就全靠这些纸符包出力了。 “这次,你可欠了人家四份天大的人情;等郭玲度过了命劫之后,你可要好好想法,偿还人家!”静清郑重的说道。 我挠了挠脑袋,又点了点头,心说还是等傻妹子的坎儿过去再说吧!要是明天郭玲还活着,让我给人家磕头喊爷爷都行。 那会儿我心思简单,又才学《阴阳》不长时间,对里面的门道很不熟悉,我哪里知道,我还真是欠了人家老大的人情,天那么大。 最后一样东西,是三个并排躺着的红布人儿,手指长短,不仅有胳膊腿儿脑瓜子啥的,还有眼睛、耳朵等,扎的栩栩如生,就跟缩小版的阴婴似的。 我不由得有些好奇,说这是啥玩意儿?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伸手,想要摸摸这些红布人。 我刚把手搭在其中一个红布人儿的身上。 突然间,它一抻胳膊,忽悠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卧槽,这是个啥情况? 咋还突然活过来了呢? 我往后面蹦跶了一下,心里有些纳闷的暗想着。 第104章 异眼 看到我的狼狈模样,静清又呵呵轻笑两声。 “胜利,这些红布人能感应极端阴阳气息,你体内阳气太过旺盛,所以让它感应到了。” 静清解释说,她在没有损失掉道行前,就做了不少准备,而红布人就是其中一样。 它们对于阳气过盛,或者阴气过盛的,都有感应,所以等到今晚,它们可以帮我确定阴怨的行踪。 据静清推测,荒沟村附近只有三只阴怨,虽然已经废掉了一只,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让我把这些红布人都带在身边。 当傻妹子度命劫时,说不定有几只阴怨前来闹腾;一旦红布人感应到了阴怨出现,就会随着它们的行动而做出相应动作。 就算我的天眼还在,也是要有这些红布人做帮手的,阴怨行动速度极快,数量再一多,我就算用天眼,也看不过来;有了它们帮忙感应,我就不用手忙脚乱了,只需盯紧红布人儿的动作就成。 到那时,我再支愣着天耳,两相结合,就能猜出阴怨的行动和想法,就算没有天眼都不碍事。 我心中大喜,正愁着晚上看不见阴鬼可咋办,结果静清就提前给我准备出了这三个小东西来。 不过随后我又愣了愣,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对啊!它能感应到我的极端阳气,又能感应到阴怨的阴气……这不乱套了么?” 静清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会!一来它能最先感应到阴气,只要有阴鬼出现,它就只会和阴鬼保持关联;二来,你就算阳气旺盛,可体内仍有一部分阴气,有阴阳平衡气息流动,所以只要你不触碰它,就不会引起红布人的反应。” 打消了我的顾虑,静清又喊我凑到她跟前,附在我耳朵上,小声的跟我说晚上的注意事项,以及我该提前做的一些准备工作等等。 我一边听静清讲,一边有些惊讶,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麻烦。 傻妹子前后要经历两次劫难,一次在子时12点整,那会儿是新旧交替,阴鬼必定上门;另一次在卯时,早晨6点,那会儿是阴阳交替。 子时的劫难是最凶险、最重要的,只要度过了那一次,那就基本上算度过难关,剩下的卯时劫难,应对起来可就容易得多。 在应对劫难时,还要注意很多细节,一样都不能错,错了,郭玲就没命了。 静清简单解释了一下,她说子时阴气最重,所以阴怨的手段也就最强;而卯时阴阳交替,对阴怨道行有所影响,所以一般情况下,凶险就要小得多了。 我把静清说的话牢记在心里,尤其她让我注意的那些细节,我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完全记住后,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用太紧张,一切顺势而为。对了,你跟我说说郭玲的事儿,她是怎么到你家的?到来之后,有没有什么怪异的情况发生?”话题一转,静清就说到了郭玲身上。 我揉了揉眉心,心说哪儿能真不紧张? 这可是我搂了二十来年的妹子,虽然傻乎乎的,可俺俩感情老深了,我在乎的不得了。 退一步讲,别说是郭玲这个大活人,就算是院门口,种了二十来年的大树,突然被砍了,心里能得劲儿不? 我没把这些想法说出来,顺着静清的话,就唠起了郭玲。 等过了今天这个生日,郭玲正好20岁,比我小四岁。 那时候俺爹还活着,正月初一那天,家里柴禾不够,俺爹去后山的山凹子捡柴禾,结果就冷不丁发现了郭玲,她就被一层小薄被包裹着,躺在一颗老松树下。 说也奇怪,正月里的天儿还是嘎嘎冷,可郭玲那会儿冻得小脸通红,就是不哭闹。 俺爹吓了一跳,心说哪个爹娘这么狠心,死冷寒天的把这么小点儿的娃子扔外面? 探了探鼻息,俺爹发现郭玲还有口气儿,不过很弱,像是随时都能死去。俺爹柴禾也不捡了,着急忙慌的就把郭玲抱回了家。 原本以为就算那会儿没死,等过个把时辰后,郭玲也非得死掉不可,没想到俺妹命贼大,硬是活了过来。 可惜从懂事儿开始,就发现她是个傻子,张嘴啊啊的胡乱发声,也不会说话;等她再大些,就知道往我跟前凑合,晚上睡觉也不肯一个人,非得钻到我被窝里,让我搂着她才成。 说到这儿,我就叹了一口气,想到最近郭玲的异常表现,也不像以前那么依赖我了,我就有点儿心慌,生怕这些异常,和她晚上的劫难有关。 “胜利,你把后山那个山凹子的形状跟我说说。” 我正琢磨着郭玲的事儿呢,静清突然插话跟我说道。 我还注意到,静清在说话时,显得有些紧张,她身子特意向我靠拢了一些,清亮的眸子里多出了一些情绪来。 我一愣,没想到一向平静跟老尼姑似的静清,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现,难道说后山的山凹子,还有啥稀奇的地方? 我把山凹子的形状描述了一遍,我觉得是没啥特别的,几座山当间儿,有那么一片洼地,这样的地儿在山里到处都是。 每年山凹子那儿的柴禾都可多了,枯枝烂杈啥的,俺们村里人,最愿意在那儿捡柴禾;夏天时候,那儿的树木长的也最茂盛,都几米高,待在树林子里,凉哇的。 静清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到,不过我能注意到,她眉心拧的很紧,半天没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事儿。 等过了一会儿,静清又问,“你爹刚发现郭玲时,她是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卧槽,静清就跟神仙似的,咋啥都知道呢? 我猛地一拍大腿,说道,“你也太神了,这都能算得到?咦,不对啊,你不是道行都没了么,咋还能掐算的这么准?” 俺爹把郭玲抱回家后,在那层小薄被里发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郭玲是年三十出生,不过没写具体的时辰。 当时俺爹娘还很奇怪,这么一看,俺爹发现郭玲的时候,她都在山凹子里待上一整天了,这么小的孩子,是咋挺着活过来的? 更奇怪的是,从打发现郭玲起,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晚上睡觉时,都是这样。俺娘试着帮她合拢眼睛,可没一会儿,准得睁开一只眼睛不可。 一直到了郭玲整整一生日(一年)了,她这才恢复正常,睡觉时俩眼睛都合上,不那么吓人倒怪的了。 静清没理会我的话,继续追问,“她睁着的眼睛,是左眼还是右眼?你仔细回想一下,可千万不能说错!” 静清在说这些话时,眼神很凝重,就这么近距离的盯着我。 她这么一郑重,都把我整的有些紧张了。 那架势,像是我一旦说错,就得死多少人似的。 第105章 连祸 “睁的是哪只眼……” 我歪着脑瓜子回想了半天,也没确定到底是哪只。 印象里,恍惚记得好像是左眼,不过俺爹跟我说这事儿时,那都多少年前了?早就模糊不清了。 静清看我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她眼眸里的复杂情绪倒是消散不少,像是有什么担心的事儿没有发生一样。 “那你接着说说,郭玲来到你们家后,有啥异常情况没?”静清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我说,奇怪的事儿,倒是有一些,不过现在我都习以为常了。 不算睁眼睛的事儿,郭玲身上,主要有三样不太正常。 第一,她只肯让我搂着睡觉,俺爹娘活着的时候,不管谁搂着她,她都哭,可劲儿的哭。 要不是这样,我挺大个老爷们,再怎么找不到媳妇儿,也不可能晚上那么搂郭玲。 虽说俺俩不是一个爹妈生的吧,可对一个傻了吧唧的丫头片子这么猥琐,那不就太牲口了么? 第二,郭玲不来月.经。 初中生理课我学过,知道丫头片子到了十来岁左右,每月非得来那么一回,听说来例假的时候,她们心情还不好,总耍驴。 可郭玲就跟她们不一样了,眼瞅着都要整二十岁了,一次都没来过。 要不,我有时候咋那么放心让郭玲光腚子睡呢,压根儿不担心她把褥子整埋汰了。 第三,傻妹子身子寒的很,夏天时候,她身子也是一片冰凉,都没咋出过汗。 一到了冬天,郭玲可就来罪受了,屋里温度稍微低一些,她就冻得直打哆嗦。 前两天遇到胡妮子和胡老二那一回,我都被揍的王八二正的了,还咬着牙、硬挺着上山捡柴禾,那就是生怕晚上屋子里冷了,郭玲要冻的慌。 还有就是,郭玲的胆子小,害怕大动静,声音稍大一些,她就吓得不行。就像刚才放炮仗那会,就把郭玲吓得捂了嚎疯的,瞅她那小模样,都想钻我身子里。 我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跟静清说了,没有丝毫的隐瞒。 我还说,就因为心里面放心不下郭玲,所以我十四岁那年,爹娘都去世了,我就辍学回家,照顾着郭玲。当然,这里面也有那个瘪羔子班主任孙素燕的一部分原因。 我说完之后,静清就又沉默了,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问啥,就只能这么傻愣愣的干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静清才长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说道,“要是郭玲能度过这次命劫,往后你可得对她好一点儿。唉,都是命啊——” 我心里有些纳闷,就算静清不嘱咐我,往后我还能虐.待郭玲咋滴? 还有,静清刚才瞅我的,那是啥眼神?那里面有希望、同情、焦虑、遗憾、解脱……我从来没有想到,在一个眼神里,就能包含这老多情绪。 静清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我捧着炕上这些东西,先回自个儿家屋。 我临走时,她又交代,晚上就让王娅过来跟她睡,子时和卯时,俺家里非得闹出大动静不可,千万别牵连到王娅这个无辜。 我点了点头,就算静清不说,我也没打算让王娅睡我旁边,静清能想到的这些,我也都替王娅考虑到了。 我把小祭坛、纸符包、红布人儿这些,都收拾了起来,小心的藏在自家炕柜里,等晚上用;我又跟王娅打了声招呼,说我要去趟乡里,买一些东西。 “郭哥,你能不能给俺捎带点东西?” 就在我快要出门时,王娅拦住了我,小脸红扑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啥事儿抹不开?说呗,让我给你捎啥?”我裹了裹破棉袄,退后一步问道。 “那个……我来事儿了……你给我捎点卫生巾呗?” 王娅声音小的像蚊子叫,加上她的语速又快,我都没听清楚。 我歪了歪脑袋,一脸的懵圈,就问,你摊上啥事儿了?跟毛巾有啥关系? 王娅的小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尤其耳垂那里,粉嫩粉嫩的,可好看了。 她眼睛里带着愤怒,狠狠剜了我一眼,像是想拿眼睛,挖掉我一块肉。 “我来月.经了,让你帮我捎带些卫生.巾!听明白没?” 王娅明显是火了,顿了顿,而后音量猛地提高那老多,把我震的脑瓜子嗡嗡的。 我就赶紧把王娅嘴巴捂上,说你挺大个丫头片子,咋不知道寒碜呢?这私密话儿,你还能扯脖子喊?就不怕村儿里的大小伙子们听见? 松开手后,我又追问了一句,“你说的卫生.巾,是不是跟大号创可贴似的,多俩翅膀那玩意儿?” 我是真没闲心逗乐王娅,傻妹子从来没用过那玩意儿,生理课上也学不到,我只记得以前啥时候跟大狗子唠嗑时,他说过这么一嘴。 估摸着王娅是快要被我气疯了,她俩眼珠子里,都快冒出火星子来,张牙舞爪,咧着小嘴儿,就要过来咬我。 我赶紧从屋里窜达出去,朝身后王娅的方向摆了摆手,“别跟我抽风!我离开这会儿,你把郭玲照顾好啊!” 说着话,我就一溜烟的跑了。 我说的乡里,在四道荒沟和龙王庙村儿的当间儿,就是荒沟派出所那块儿;有不少农村人儿挣了钱,都在这儿买楼,热热闹闹的,卖啥的都有。 我把家里卖粮的钱都带身上了,再加上给胡妮子和大狗子瞧病挣的钱,都有三千多块钱了;这次我是铁了心,得舍得给郭玲花钱;要是她今晚死了,开年也不用买苞米籽儿种地了,都没那心情。 我给郭玲挑了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俺妹子脸白净,穿上大红的衣衫,肯定好看。挑胸罩时,我也选的红色,瞅着可鲜艳了,而且还加厚保暖。 我也没抠嗖的光惦记着郭玲,还顺带着给王娅买了一双棉皮鞋,花了我五百多块。 没有王寡妇,就没有我郭胜利的今天,做人得懂得感恩,她们一家子都给了我那么大恩惠,五百块钱,算个啥? 等我硬着头皮买了一包卫生.巾,又买了些肥肠、猪头肉啥的,就嗖嗖赶紧往家蹽(快步走)。 等我推开自个儿家门,正要跟王娅打声招呼,她就抢先跟我说话了。 “郭——郭哥,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王娅一脸慌张,看到我,就赶紧跑到我跟前,紧拉着我的胳膊肘说道。 第106章 第一劫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把手里的大包小裹扔在了炕头上,说王娅你别慌,出啥事儿了,你慢慢说。 王娅咽了一口吐沫,说道,“郭哥你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张大侠就过来找你了。我问他啥事儿,他就说,胡大爷今儿个早上,突然就死了,而且他死的很妖性;临死前,他身边留下一张纸,上面写了两个字:报仇!” 一边说,王娅一边跟我凑的更近乎了一些,“郭哥,你说到底是啥玩意儿来报仇啊,会不会跟晚上郭姐有关?” 王娅说的胡大爷,就是村主任老胡头,郭姐,指的就是俺那傻妹子,她今年才18岁,比郭玲可要小两岁。 我愣了愣神,心说怎么这么巧,在郭玲要度过命劫的当天,就死了一个人? 我仔细回想一下,前两天跟老胡头唠嗑时,发现他身子骨还硬实得很,咋还能说没就没呢? 而且老胡头大字儿也不认识几个,还能写出“报仇”这俩字儿来? 想不明白! 我拍了拍王娅肩膀头,说道,“你这丫头片子,老胡头死了,你吓成这样干啥?又不是我死了。” “不是啊,郭哥,张大侠说,报仇那俩字儿,可不是用笔写的,用的是——血!”似乎想象到那吓人倒怪的场景,说话时,王娅还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我琢磨着,王娅的亲娘就是阴阳先生,她肯定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些,所以对老胡头的诡异死去,才觉得有些恐怖。 人就是爱瞎寻思,越寻思,就越觉得吓人,都能把自个儿吓死。 我摆了摆手,不去想这些分心事儿,“王娅,别瞎琢磨了,今儿个郭玲最大,除了她之外,不管村儿里人谁死了,我都不去操那心。” 我也知道,张大侠过来找我,其实就是想让我跟着去帮个忙而已;我想好了,等会儿要是老胡家的人过来找我,我就跟着过去瞅瞅,要是不来,那我就当没听说过这回事儿。 跟王娅说过这些话,我就赶紧把扔在炕上的包裹打开,新买的肉、菜啥的,都扔到外屋里,新衣裳啥的,就先甩在炕上。 我又在锅里烧了大半锅水,打算等会儿给郭玲洗澡,好给她换新衣裳。 “二丫,你拆开看看,里面是带俩翅膀那玩意儿不?” 我掏出卫生.巾,扔在了王娅怀里问道。 王娅也没心情理会我逗咳嗽,想来还在惦记着老胡头暴毙的事儿,心不在焉的拿着那小塑料袋,躲到小屋去换了。 我一门心思都放在郭玲身上,等开水烧好之后,我就把外屋门都插上,免得大白天给傻妹子洗澡,再让外人闯进来看到。 其实昨晚上就该给傻妹子洗了,不过那会儿我心情低落到极点,再加上静清也没跟我说怎么应劫,我满脑瓜子都在琢磨这个,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王娅换上了卫生巾后,拎着粉红小裤衩,就低着头让出了小屋。 我把澡盆子搬进了小屋炕上,心说难怪早上发现王娅裤衩那么红,莫非是沾血了? 心里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一边就把郭玲哄到了小屋里,挡上了窗帘后,就开始给她解衣裳;又试了一遍温水的温度,我这才放心的让郭玲坐在里面。 郭玲老安静了,洗澡的时候,就朝着我呵呵傻笑;我挠她嘎鸡窝(腋下)逗乐她时,她就跟老母鸡似的,直扑楞,水都溅了我一身。 今儿个我把屋子烧的格外热乎,小屋地方小,更热! 我也不担心郭玲感冒,慢慢给她擦洗时,我就念叨着昨晚没说完的那些事儿,什么小时候她尿湿我被窝啦,我回来晚她就闹觉啦,等等。 半个小时左右,我给郭玲擦拭干净,开始帮她戴胸.罩。 等套上去之后我才发现,麻蛋,买大了! 郭玲的两小只,根本就撑不起来,瘪瘪嚓嚓的,拿手在她胸前一怼,就陷下去一大块。 想了想,我去炕柜里掏出两团棉花套子,给塞里面了。这回好了,挺鼓,看着也够大! 等我把干净的衣衫给郭玲套上,再给她披上大红的羽绒服,我顿时就眼前一亮。 唉呀妈呀,这还是我那傻妹子么? 瞅瞅,这漂亮的,就跟大明星似的。 郭玲的鼻子很挺,高鼻梁;眼睛很大,看着水汪汪的;五官精致,看着感觉可小巧了。 我寻思着,俺傻妹子哪有地方像农村人儿?要是放在过去,保准儿让人寻思这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 美中不足的是,郭玲的眼睛没有神采,很空洞;头发也是焦黄的,我琢磨着那是打小儿起,她营养就没跟上;还有就是,她胸前鼓鼓囊囊的两大只,那是假的,里面有我塞的棉花套子。 洗过澡之后,郭玲脸蛋子上的皮肤显得可白净了,我都没忍住,照她脸蛋子就亲了一口,喷香的! 看着郭玲精神儿的,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十点半。 不知为啥,老胡家人始终没上门喊我帮忙,我也就乐意躲个清闲;傍天黑的时候,我把张大侠喊了过来,让他晚上帮忙守着院子门口,一直守到了现在。 村儿里的习俗,年三十儿晚上家家睡得晚,要守夜、吃年夜饭,我怕子时给郭玲应付阴怨时,再有外人胡乱进来。 炕柜上的老座钟咔咔的晃荡着,让里屋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闷;郭玲斜不悠子躺在我怀里,估摸着早都睡到桦木桥子了。 我按照静清的吩咐,已经把该做的事儿都做了。 王娅让我撵回了她自个儿家,外面的门已经插上了,我跟郭玲坐在里屋炕上。 在我俩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依次摆放着那四个纸符包;小祭坛就在我正前方;三个红布人儿并排躺在我右手边的炕沿上,紧挨着装有阴婴的帆布袋。 等十一点刚到,我就把帆布袋打开,伸手进去,让阴婴喝足了我的精血,而后又开始抓心挠肝的等待。 那会儿我的心情患得患失,一会儿琢磨着等郭玲度过这次命劫后,我得咋让她吃好的穿好的;再一会儿,我又担心万一失败,可咋整?想想这种可能,我心窝口就堵得慌。 这一个小时,可把我煎熬的不行,临近半夜十二点,听着外面响起越来越密集的炮仗声,我就更心慌。 “咣——咣——” 老座钟终于敲响了十二下。 最紧张、最担心的时刻——来了。 [PS]各位老少爷们,要是看爽了的话,千万别忘了给蛋蛋投月票啊!(点击手机屏幕正中间,在下面会出现黑色一栏,里面有“捧场”,点“捧场”后,就可以投月票啦!谢谢,谢谢!) 第107章 迷惑 我的心脏噗通噗通可劲儿的蹦跶,紧张的要命,侧耳听了听,周围突然变得一片安静,好像就连外面放炮仗的声音,都给隔绝了似的。 便在这时,身旁的帆布袋里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啼哭声。 “哇——” 阴婴这次的哭声格外响亮,把我听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我知道,当阴婴感应到周围有阴鬼出现时,就会发出啼哭声来,哭得越响亮,表明出现的阴鬼越多。 阴婴哭声刚刚响起,我怀里的傻妹子,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就流淌了下来。 郭玲的表现很诡异,不是完全在哭,轻轻抽泣两声,顿一顿,再呵呵傻笑两声;不过脸蛋子上留下的眼泪越来越多,就跟让二踢脚的响声给吓着了似的。 随着阴婴和郭玲的异常出现,炕沿上那原本并排躺着的三个小红布人,刷的一下就立了起来,小胳膊小腿儿动的很欢实,看着就如同在跳舞一般。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红布人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三只阴怨同时出现了。 我有些纳闷,其中一只阴怨,不是为了折损我的道行、毁掉我的天眼慧根,把自身的阴煞气全都流损了么?这次怎么还会出现? 妈了巴子的,就算来一只阴怨,我都愁的脑瓜子发肿,这回可够艹蛋,一下全都凑齐了。 “郭哥——郭哥——快开门呀,我是胡妮子,有点儿事儿想找你呀!” 外面毫无征兆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胡妮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愣了愣,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保准儿是阴鬼整出的幺蛾子。 胡妮子刚死了爹,不在家守灵,二半夜的往我这里跑干个屌? 艹,阴鬼糊弄人太没水平,瞎J8忽悠。 因为有静清给我的图腾祭坛和四个纸符包,所以俺家整间屋子都设了防,阴鬼要是想硬闯,非得付出点代价不可,所以才会有阴鬼敲门,想要把老子骗出去。 王寡妇头七夜那天,王寡妇因为变成了残魄,没法儿看清门口,她才胡乱好一阵乱撞;这次来的这些阴鬼,估摸着都挺健全的,一上来就找准了门口。 胡妮子柔柔弱弱的声音,不停地从外面传来,刚开始说想要找我帮个忙,去她家看看死去的老胡头;后来又变换了口风,说是她水管道又刺挠了,想要找我帮着粗溜粗溜,解解痒。 我心说,去你妈B的,不管这真的是胡妮子,还是阴鬼化身,老子死活都不会下炕,手掌更不会片刻离开郭玲的身子。 别说是胡妮子,就算是老胡头诈尸了,俺今晚也不开这个门! 不过我心里又感到有些奇怪,我觉得,这次阴鬼糊弄人的手段,太拙劣了些,就算想骗我开门,总要编个差不多合适的理由吧!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一闪而过,也没往深了寻思,哪儿能想的到,就因为这个,后来我会差点儿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来。 胡妮子的声音,在外面喊了五六分钟,而后就停了下来,没动静了。 再过一会儿,外面又换了一个声音。 “胜利呀,赶紧给俺开门呀!我教你怎么好好干活——” 声音挤的很细,音调很高,像是捏着嗓子在唱戏似的。 我听着这话倒是挺熟悉,像是那个红衣娘们跟我说过的话。 挺了一会儿,见我还是没动静,外面的声音又换了,变成了我初中班主任孙素燕的声音。 她说话还是那么刻薄,就跟当年她损哒我那会儿一模一样,张口就骂,“艹尼玛的郭胜利,老娘治不了你了是不?赶紧把门开开,看老娘揍你个迷篓!” 虽然我心明镜似的知道,外面的声音是假的,可还忍不住冒出一股怒火,妈B的,孙素燕这老娘们,就跟村里泼妇似的,哪有一点老师的素质?动不动就爱问候人家爹娘,还愿意动手打我,往死了打。 等孙素燕骂骂咧咧好一阵之后,又安静了一会,随后就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胜利啊,快点儿给娘开门,看娘给你带回来啥了?大白面的馒头啊——老香了!” 这声音刚一响起,我就有些坐不住了;等听完这句话,我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这真是俺娘的声音,她说的这些话,和当年一样,一字不差。 那年夏天闹涝灾,下了老些天大雨,把苞米苗子冲的里倒歪斜;等到秋半季,家家户户的粮食就跟不上了。 俺家在村儿里最穷,饿的最惨,俺娘看我和郭玲饿的瞧叫唤,就跑去县城打工,给人家饭店当服务员。 等结算过工资后,俺娘在县城里买了好大一塑料袋大白面馒头,连夜走了二十多里路,往家给俺们送了回来。 俺娘开门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才那句。 这事儿我记的真亮的(很清楚),我还记得,俺娘的手背上,烫掉好大一块皮,说是给客人端白菜汤的时候,给烫的;她拨了盖上青一块、紫一块,也没带手电,都是走夜路,在山道上掉沟里磕的。 我心里这个恨,妈B的,这些阴鬼这么损,装俺娘的声音,想要骗我;门我肯定是不会开的,不过它们这么一整,就让我想起了俺娘,心里难受,想哭。 俺娘的声音,在外面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见我始终不肯开门,这才慢慢消停了。 屋子里,阴婴“哇哇”的清凉哭声,还在一声接着一声。 郭玲的眼睛瞪那老大,就是直勾勾的瞅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在她不瞎动弹,老老实实躺在我怀里,让我巴掌紧贴在她的膻中穴窍上。 那三个红布人儿,在不停地跳动,胳膊都平平的伸展开、左右晃来晃去。 我知道,这意味着外面的三只阴怨都没走,还在半空飘来飘去,等着机会。 瞅瞅老座钟,都已经十二点半了,我只要再坚持半个小时,就算给郭玲度过第一个坎儿。 我支愣着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心说这回又该换成谁的声音了? 我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突然间就听到“咣当”一声响。 外门,被撞开了。 第108章 层出不穷 当外门被撞开的瞬间,我听到一阵凌乱的声音,像是什么玩意儿受伤了,声音听着挺痛苦,吱喳的叫唤。 阴婴的啼哭声,猛地一下提高了一大截,帆布袋鼓鼓胀胀,那是阴婴在里面不停的蹬踹。 三个红布人,小胳膊都聚拢在身前,俩个巴掌围成一个圈,看着像是要掐死谁似的。 我的心一紧,赶紧默念驱鬼诀,把阴婴给放了出来。 几乎在阴婴窜达出来的瞬间,有嗖嗖嗖好几道冷风,在我面前吹了起来,屋子里的温度,也突然下降了好几度。 白天的时候,我可是做了不少准备,把那老些柴禾抱进了外屋地,可劲儿往灶坑里怼,就是要把里屋烧的贼拉热乎。 静清说过,晚上说不定会来多少阴鬼,数量越多,屋子里的温度越低;所以这会儿我跟郭玲都是穿着厚衣衫,旁边还准备着棉被。 哪儿能想得到,屋子里的温度,会冷不丁降到这么冷? 我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哆嗦,暗想,特么的,这得一下子涌进来多少只阴鬼啊? 阴婴也在发蒙。 它飘荡出来之后,欢喜脸和悲恸脸极快速的交替转动,像是有些犹豫,愣了愣神,随后它就快速的飘动了起来。 阴婴的身影都快变成了虚影,一会儿在炕柜这儿,再一眨眼,它就跑到了门口那儿……它的两张嘴巴不停地嚼动着,小手飞快的往嘴巴子里扔东西。 虽然看不到阴婴是怎么对付这些阴鬼的,不过看着它的这些动作,我就能猜得出来,它肯定是大占上风,在吞噬着阴鬼。 我心里一阵放松,心说静清炼制的阴鬼就是猛,阴婴都受伤了,还那么彪悍,这些阴鬼根本拿它没辙。 我刚得意了没一会儿,突然发现,三个小红布人的动作又变了,之前它们一直在飘飘荡荡,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可这会儿它们齐刷刷的转身,一起向着阴婴的方向扑了过去。 阴婴顿了顿,不再发出啼哭声,转而诡异的呵呵笑了两声。 我听静清说过,阴婴能啼哭示警,而当它由哭转笑时,就表明它遇到了巨大的危险,要全力以赴施出阴煞手段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在锅炉房对付火鬼、土鬼时,阴婴就发出这样的笑声,随后就受了重创;那这一次呢?阴婴能不能帮我挺住第一关? 阴婴的小手,搂出一个环形来,像是抱住了什么东西,而后猛地张开欢喜脸的小嘴儿,一口就咬了下去。 当阴婴下嘴咬的同时,我注意到,其中一只红布人软塌塌的栽歪了下去,再没了动静;另外两只红布人,像是疯了一般,朝着阴婴扑了过去。 “呵呵——” 阴婴又轻笑了两声,当它发出笑声时,它的两只小胳膊,突然就脱离了它身子,掉落在了地上;眨眼工夫都不到,它的两条小腿也被撕掉,只剩下一个圆了咕咚的脑瓜子和一个平平整整的小身躯。 从撕裂的断口处,紫黑色的血就喷了出来,洒落在地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冒出几股轻烟后,就消失不见。 随后,阴婴大头朝下,一个跟头就栽歪了下来,掉落在墙角那儿,再也没了动静。 那会儿,我是害怕到了极点,就像是有人拿大锤,在我心窝口狠狠捶了一下似的,心跳都漏了两拍。 阴婴——就这么完犊子了?我傻咕了眼,心里暗想着。 我给郭玲做的这些准备,看上去像挺简单,可实际上,一环扣一环,我自以为防范的挺到位。 阴婴主杀,当遇到阴鬼后,它可以吞噬阴鬼,帮着抵挡第一关。 那四个纸符包,叫做四煞符,主防,里面刻画着小型的符阵,天、地、玄、黄四煞符再组合起来,又是一个稍大的符阵。 图腾祭坛主困,当阴鬼越过界限,进入到我跟郭玲身边的范围时,就会困住它们的阴魄,让它们失去阴煞手段。 我则是主息,一来要居中连接符阵,运转符阵气息;二来手掌不能离开傻妹子的膻中穴窍,要帮她维系命机气息。 这四层防范手段,一层连着一层,等到阴鬼把我这一关也破了,那傻妹子就完蛋了。 本来以为,阴婴可以帮我抵挡好一阵,起码也要再多弄死一只阴怨,没想到,这才动手没多大一会儿,阴婴就惨不忍睹的被撕烂,再没了动静。 当阴婴跌落后,我看到红布人做出后退的动作,那意味着,两只阴怨感觉到了四煞符和图腾祭坛的危险,想要离这里远一些。 两只阴怨刚刚后退,我耳边就又接连响起了惨叫声,黄煞符和玄煞符上,不停地闪起亮点;每当亮点消退,在上面就会多出一个很小的窟窿来。 我紧紧地抱着郭玲,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妈B的,到底来了多少阴鬼,给那两只阴怨当炮灰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黄煞符和玄煞符上斑痕点点,就残破的不像样子;我再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两个煞符就没了亮点闪烁,这么快就让阴鬼给破了。 两只红布人的小胳膊在不停地转动,像是在指挥着什么;随着它们的动作,地煞符和天煞符上,又开始接连闪烁了起来。 我就这么胆寒肝颤的盯着最后剩下的两张煞符,求爷爷、告奶奶,心说可千万别再被破了啊! 地煞符和天煞符明显比前两个煞符更有威力,闪了这么一阵子,还没有要衰竭的迹象;我听到耳边传来很密集的一阵哀嚎声后,突然间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煞符不再闪着亮点,红布小人没了动作,我那傻妹子也没了怪异的动静,老实的斜躺在我怀里,只是眼睛还睁那老大,眼神里透着很惊恐的神情。 就在我琢磨着阴怨下一步,还会有啥动作时,我突然就打了一个呵欠,冷不丁就开始犯困了。 这困意来的很突兀,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我心里好一阵纳闷,心说为了应对郭玲的命劫,白天下午,我还特意硬逼着自己,睡了好大一觉,这咋还说困就困了呢? 迷迷糊糊的,我眼前的场景就变了,像是来到了村子旁的半山腰子上。 当我正奇怪的四处瞅时,一道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是那个红衣娘们。 她撅着腚,侧对着我。 她的手一下一下的在身子上捋。 一边捋,她还一边在叫唤着。 第109章 大招 “郭胜利,来呀,来怼我呀!” 她侧过脸来,对我笑了笑,怂恿我说道。 我注意到,我跟她能有两三米的距离,可奇怪的是,她做的每一个动作以及她脸上的表情,我都能看得很清楚。 她的红色衣衫半搭在后背上,眼瞅着就要滑落下去;她身子就跟镰刀似的,那么拱拱着。 当她喊我时,她一只手就捂住心窝口,往上拖,张开的俩手指缝,像是夹到了啥东西,慢慢的碾着、搓着。 我这才发现,在红衣衫的下面,她腰杆子往上是干净溜光的;胯胯上系了一个很细的小带子,那应该是裤.衩带儿。 那会儿我就有点懵圈,知道自个儿不是在做梦,可又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红衣娘们的身后,还有一些坟圈子,坟头上都拿石块压着黄纸。 她也不知道个冷,就在她身子上搓啊搓的,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红衣娘们侧过一点身子,让我能看到她左边的那只,胀溜的圆乎,那上面的小红点很鲜艳。 她把手往那只里面慢慢陷阱,等摁出老大一个坑之后,她猛地一松手,那地方就重新弹了回来;她的嘴巴子半张,下嘴唇往下使劲儿咧,嘴里丝丝哈哈,眼睛里还起了一层雾,骚雾。 我冷不丁回过神来,不对,我这是被阴怨拘到哪个地方来了。 这么干瞅着可不成,我得赶紧想办法回去,郭玲还等着我帮她度过命劫呢!要是我不在她身边,断了命机,她就完了。 可我转头看了看,又在原地愣住了。 妈了巴子的,这里的路我都不熟悉,咋回去啊! 看到我着急忙慌的想走,那红衣娘们就显得有些紧张,直起了身子,转过来,正对着我。 她的手勒住了细带子,来回的蹭,一蹭,她就一颤悠,像是老得劲儿了似的。 “郭胜利,你来,你赶紧过来帮我——” 红衣娘们叫唤的动静越来越大,手里的细带都让她揉弄的不像样子,就像一根尼龙绳似的,那么勒着,我都看到,草上沾了露珠,晶晶亮。 我越来越心急,妈B的,这娘们百分之百是阴怨,想要勾我过去粗溜她。 可她越想让我过去,我就越不能动,一动,就非得着她的道不可。 看我还是没有啥反应,红衣娘们就使出了大招,一屁.股坐在了我面前。 她俩腿分分着,当我面就开玩儿,没一会儿,她手指头就湿了呱唧的,还哇哇叫唤,就跟挨刀捅了似的,她还不停的喊我过去帮忙。 我那会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虽说能控制住俩脚丫子,死活都不肯挪步,可我弟已经有些不听话了,支愣八翘的。 我也说不准,要是红衣娘们对付我的这招不行,等会儿她还会再使出啥手段来。 可我怎么回去呢? 突然间,我的脑子里一片清明,冷不丁就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事儿来。 村儿里的老人说过,要是遇到了梦魇啥的,怎么都醒不过来,那就有一招可以试试:把自己弄疼。 一疼,就会激灵一下子,然后就能从梦魇里脱离出来了。 想到了这个,我就暗松了一口气,指了指正卖力演的红衣娘们,骂道,“尼玛B,别特么瞧叫唤了……瞅你这损色,今儿个你就算把水管子捅漏了,捅成喷泉,老子也不屌你。” 说着话,我就张开了嘴巴,打算狠狠的咬下去。 我也想好了,要疼,就疼的彻底点儿,舌头尖最脆弱,这么猛地咬下去,准准儿把我疼的直蹦高高。 红衣娘们的脸色突然一变,从躺着的姿势,一下子变成半空漂浮,她眼睛里冒出凶狠的神采,向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吓了一大跳,心说自个儿嘴巴子就是欠,这下可好,把她惹毛楞了;不过又有些奇怪,她早干啥嘞?早点儿扑过来多好,为啥非得要我过去? 我这么恍惚想着的时候,嘴巴已经合上了,吭哧一口,就重重咬在了舌尖上。 我嗷的一声闷声惨叫,还没来得及捂住嘴巴子,就突然感到眼前场景一变,重新回到了自个家的屋子里。 隐隐约约的,我还好像听到那红衣娘们又愤怒又痛苦的惨叫声,这让我挺纳闷,我咬舌头我疼,她瞎J8叫唤个啥? 当我确定从梦魇里脱身出来,就暗自松了一口气,手掌赶紧感觉了一下。 还好,我的巴掌在郭玲毛衣里面撑撑着,不知怎么,只剩下了手指尖还搭在郭玲的膻中穴窍上。 我一阵后怕,想不明白,刚才红衣娘们到底对我使了啥手段,我明明一动都没动,巴掌咋还差点儿离开郭玲的膻中穴呢? 我又看了看红布人,现在三只都消停了,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 当我瞅向红布人时,我还恍惚的看到图腾祭坛跳动了一下,不过幅度很小,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咣——” 就在这时,老座钟敲响了一下,凌晨一点到了。 我挺直了腰杆,支愣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再没听到有啥动静,应该是过了子时,这些阴鬼暂时都离开了。 静清说过,今晚儿阴鬼只会在子、卯两个时辰出现,要是敢在其他时辰出现,必遭天谴。 我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抱着郭玲躺在了炕上。 我就跟虚脱了似的,身上软塌塌,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后背滑叽溜一片,都被冷汗给溻透了。 我动也不动,琢磨着快要把我逼疯的那一个小时里,发生的那些事儿。 先是阴鬼骗我开门,而后不惜代价的硬闯;遇到阴婴后,有一些阴鬼被阴婴攻击,死的不能再死。随后阴怨就怒了,向着阴婴合围过去,在阴婴最后拼命抵抗时,一只阴怨受了重创,另外两只则是合力,把阴婴撕成那B样。 消灭掉了阴婴这个障碍,依旧完好的两只阴怨,就开始指挥那些阴殇当炮灰,飞蛾扑火似的,往四煞符阵里闯。 这一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阴殇散了魄,想想那阵接连不断的哀嚎、惨叫声,我就不由得肝儿颤。 天煞符和地煞符发挥了巨大作用,硬是把这些阴鬼拦在了符阵外面,死逼无奈下,红衣娘们那只阴怨,干脆把我拘到某个地方,想要诱骗我走到她跟前。 我推测,刚才我只要一动,说不定我的巴掌就会离开郭玲的身子,要是那样,后果可就不堪想象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啥非得到最后一刻,红衣娘们才会飞扑过来? 要是她有那能耐,咋不早点儿抓住我呢?只要拽动我,让我巴掌离开了傻妹子的膻中穴,它们不就可以得逞了么? 我皱着眉头,正琢磨着其中的关键,突然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一个声音来。 “胜利哥,抱……我冷……抱……抱——” 我下意识的转过了头,随后我激动地差点儿没哭出来。 第110章 死两个 傻妹子—— 傻妹子她——她知道开口说话了! 我盯着郭玲还在合动的嘴巴子,就知道刚才说话的动静,准是她发出来的。 此时,她的眼睛还在紧闭着,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梦话;她脑门子上的那个印记,已经黯淡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黑紫的吓人模样。 我能感觉得到,郭玲呼吸平稳,脸色也好看了很多,不像她吱哇乱叫时,脸色跟死人似的惨白。 我都没法形容我那会儿的感受,就觉得全世界的好事儿,一下子都找到了我身上。 我就想着能帮傻妹子度过命劫就好,哪敢奢求,傻妹子还能恢复成正常人儿? 这……这真是太好了,傻妹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不,不对,我不能再管她叫傻妹子了,往后得喊她大名。 俺妹子不傻,俺妹子才不傻,她好好地,等醒过来后,指不定能聪明成啥样呢。 我脑子乱得很,一下想这个,一下想那个,鼻子抽抽了两下,眼睛卡了卡,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心里就觉得,以前那些年,俺受的苦、遭的罪,都不算个啥。 往后郭玲能陪俺唠嗑,能帮着干家务活,有她在,院子里还能多养活不老少鸡鸭鹅呢。 我还琢磨着,这个生日也过了,那俺妹子就整二十岁了。 我得让大狗子、张大侠他们帮着琢磨,给郭玲介绍个对象,要大高个、身子骨壮实、贼拉能往家搂钱的那种小伙子。 嗯嗯,郭玲的对象脾气还得好,要不她嫁出去,我不放心。 我心里乐开了花,嘴都快咧到耳朵丫子上,越想越开心。 刚才躺下来的时候,我把左手从郭玲脖子下抽了回来,只留着右手捂在她膻中穴窍上;这会儿,我又赶紧顺着她脖子搂了过去,让郭玲侧着身,跟我紧紧贴在一块儿。 我又想把郭玲拔愣醒,跟她好好唠唠嗑,想了想,我忍住了。 被脏东西缠过之后,活人会有半天左右的恢复期,这段时间不能乱碰,要是把她整醒,很容易惊走魂魄,到时候郭玲再重新变得痴捏呆傻的,那我肠子都能悔青。 我听着郭玲平稳、有规律的喘气儿声,脑瓜子思绪飞转,就想到十一岁那年,我领着郭玲上山放养大鹅那回。 年纪小,我也不懂的照顾郭玲,结果一个没看住,郭玲就掉进了沟子里。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郭玲就接连“啊啊”的叫唤,不是一口气叫唤出来的,中间有几次停顿,现在一回想,说不定她当时喊的就是“胜利哥,快来救我”这几个字儿。 我琢磨着,以前郭玲兴许是鬼迷心窍,所以不能张口说话;可俺们在她旁边,说话唠嗑啥的,她都能听进心里去。 我正美滋滋的胡乱琢磨时,外面有了动静,随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正是张大侠进屋了。 我抱着郭玲坐了起来,咧嘴冲张大侠笑了笑,“大侠,受累了啊!” 张大侠狗皮帽子两边儿,都上了一层白霜;眼眉、嘴巴子边儿上,也都是。这死冷寒天的,他在院子外帮我守着那么老长时间,不用多问都知道,肯定把他冻够呛。 张大侠咧了咧嘴,朝我摆了摆手,“跟我那客气干啥?对了,郭玲咋样了?” 傍天黑那会儿,我只跟张大侠说,晚上郭玲有劫难,也没跟他具体说咋回事儿,又嘱咐他,等过了凌晨一点,才能进屋。 估摸着张大侠这会儿看到郭玲好好地,心里面又挺惦记,所以就问出那么句话来。 我说老好了,比我预想的好得多,现在先不告诉你,等明儿个我给你个惊喜。 张大侠往我肩膀头怼了一杵子(一拳),白愣我一眼,“瞅你那死出,还跟我装犊子、玩儿神秘?行,那我就明儿个等着看,瞅你能给出啥惊喜来。” “大侠,你赶紧脱鞋上炕,先迷楞一会儿;等到早上六点钟,俺妹子还有一道坎儿呢,还得请你帮忙在院子外把门。”我提醒张大侠说道。 他这一晚上肯定是不着消停了,要待在俺家;可这会儿才凌晨一点多,距离卯时还有挺长一段时间,总这么挺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莫不如迷楞一会儿,养养精神。 张大侠嗯了一声,脱鞋上了炕,不过没立马倒头就睡,瞅着我问,“胜利,刚才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院门口那儿,冷风一阵接一阵的,不是死冷死冷的西北风,是那种阴森森的小风,吹的贼拉邪乎,都快把我吓傻眯了。” “还有你家外屋门,咋还塌了呢?让啥玩意儿给踹的?” 我知道,这些动静都落在了张大侠的耳朵里,不过他听着我的嘱咐,那会儿没敢进屋;等到现在,发现没啥怪动静了,他这才问了出来。 我说,详细的情况,我就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挺老多脏东西,忽悠一下子,都聚拢俺家来了。不过还好,郭玲啥事儿没有,等再过了卯时的坎儿,咱就算完活。 张大侠嘿嘿一笑,就表示他知道了,不用我多说废话;随后,他栽歪下身子,就要先小睡一会儿。 我突然想起了老胡头的事儿来,就拔楞了张大侠一下,“对了,大侠,你早上去老胡头家帮忙,那里到底是个啥情况?他咋还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死了呢?” 听我问起这事儿,张大侠也不忙睡了,简单跟我说了几句。 他说,老胡头脾气有点儿格棱子(怪),平时也不跟儿女住一块儿,结果发现他死的时候,都十点来钟了。 “胜利,我来找你那会儿,就王娅跟郭玲在家,当着丫头片子的面儿,我也没敢细说。其实,老胡头死的时候老吓人了,七窍淌血,都是紫黑色的血;在脖子那儿,还多出一道乌黑的凛子,看着就跟让人掐死似的。” 张大侠似乎回想起了那吓人倒怪的场景,说话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愣了愣,随手给张大侠扯过了一条被子,心里在琢磨着。 单从张大侠的描述里,我就能判断出来,老胡头肯定是被阴鬼闹腾死的,这点连普通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他死的这么诡异,家里咋没人过来喊我呢? 我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张大侠就说,“本来是想喊你来着,不过赶得也巧,正好四道荒沟的黄幺婆过来了,刚出门打算过来喊你的胡老二,掉头就又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掐算下日子,黄幺婆是腊月二十五病倒的,到今天年三十,可不正好过了五天?她这是又恢复过来了。 只是不知道,黄幺婆来的这么巧,是无意中碰上的,还是她早就料到了。 既然有黄幺婆在,我也懒得操那份闲心。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老胡家也是的,大过年的,就死了一个人,这年就甭想过消停了。” “啥叫死一个人啊?胜利你不知道,在老胡头之前,还死一个人呢,不过知道这事儿的没几个人,没往外声张而已。”张大侠神神秘秘的说道。 啥?啥玩意儿?村儿里头两天还死了一个? 我顿时就一愣,心说在老胡头之前,村儿里到底谁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赶紧追问张大侠,先头死的那个是谁。 隐隐约约的,我觉得这俩人的死,好像有什么关联。 第111章 第二劫 “胡老二头两天领回来的小媳妇儿你知道不?上回还是你跟我提起的呢。就是她,死在了腊月二十九的凌晨。”张大侠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说道。 我大吃一惊,咋都没想到,死的人会是她! 那天我去大狗子家,正巧碰上胡老二赶着骡子车,牲口霸道的在他那小媳妇儿心窝口捂手;当时我还想,这么鲜灵的白菜,咋还让胡老二这头荷兰猪给拱了呢? 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就听到这小媳妇儿死去的消息。 张大侠说,这小媳妇儿咋死的不知道,那天还是二杜过去找的他,说是胡老二家出了事儿,要人手帮忙;等张大侠过去时,人家都拿白布把她尸体给包起来了。 二杜跟胡老二关系铁,所以前期的事儿都是二杜帮着张罗的;可后面刨坑、填坟啥的,光靠二杜和胡老二肯定是不行了,胡老大又不肯抻手帮忙,老胡头年岁又大,所以这才想着把老实巴交的张大侠喊上。 要不是这个原因,恐怕她死去的消息,会瞒的更严实;她一个外村人儿,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就这么鸟悄的死掉,谁知道? 我还想再多问些细节,张大侠就哈欠连天困得不行了;我寻思着郭玲卯时还有第二次命劫,那会儿还得折腾张大侠,就强忍着心里的好奇,让他先行睡去了。 这一宿,我肯定是废了,死活不能睡,干脆就胡乱琢磨起来。 从我听说的这些只言片语推断,老胡头的死,是因为报仇;可他一个性格孤僻、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能跟谁结下这么大仇恨? 最有可能对老胡头下手的,就是胡老二刚死的小媳妇儿。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是她,那起码也得过了头七夜,魄珠凝实、阴煞气浓郁,还要临死前积累极大怨气,这样才上门缠人。 缠人不等于立马索命,她这个新死乍变的阴鬼,就算跟老胡头有天大的仇怨,也不可能立马就把老胡头整死,更不可能在他脖子上,留下两道乌黑的掐痕。 还有,她是胡老二的媳妇儿,又不是老胡头的媳妇儿,掐死人家干啥?哪来那么大仇怨? 我摇了摇头,心说兴许我猜测错了,害死老胡头的,另有其人? 想到这条思路,我冷不丁就想起之前的那三个红布小人来。 郭玲经历子时第一次命劫时,外门被撞开的瞬间,三个红布人齐刷刷飘荡了起来,那就说明,同时进来三只阴煞气最重的阴怨。 静清曾经推算过,毁我天眼慧根的阴怨,已经失去全部道行,跌落成普通阴殇,没几天,它就会强行散魄、彻底消散。 所以,红布人儿感应到的,应该是一只全新的阴怨! 不过它道行明显低于另外两只,所以当阴婴奋力一击时,它就受到了重创。 如果我这种推测正确,那就有可能,在它来到俺家之前,就去害死了老胡头。 可凡事都讲因果、讲因缘,它无缘无故的,整死个老头儿干啥?它生前又是什么人呢? 绕来绕去,我都有些糊涂了。 想了想,我干脆把这些乱遭没用的,甩在脑后,等郭玲安全度过卯时第二次命劫再说。 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驱鬼诀,试着和阴婴联系,可不管我怎么尝试,栽歪在角落里的阴婴都一动不动,看样子,它是真不行了。 我感到有些不得劲儿,虽说跟阴婴接触没两天,可我用的老顺手了,它帮了我好几次忙,就这么冷不丁的没了,我心里就空落落的。 我搂着郭玲把她放倒,就这么近距离的盯着她;这会儿郭玲不再像以前似的,睡觉直淌哈喇子了,闭紧了嘴巴,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像是在笑。 我心情顿时又放松下来,满脑子想的,都是等郭玲度过命劫之后,我该怎么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咋哄她开开心心的。 心里想着美事儿,时间过的就特别快,一转眼,已经清晨四点半了。 我赶紧把张大侠喊醒,让他帮我站好最后一班岗;在张大侠拎着手电筒快要出门时,我还特意又嘱咐了一遍,最后一个坎儿还没过,可千万要加小心,不管谁来,都别让他进这个院门,免得再让脏东西殃及了。 张大侠哼哈的答应着,而后踢踏踢踏出了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紧张。 静清说过,在郭玲命劫中的两道坎儿里,子时滞后、卯时提前。 子时正是外界阴气最重的时刻,那一刻起,冲击四煞符阵对它们的损耗最小;而卯时阴阳交替,等过了六点,外面就会天色放亮,到那时,再厉害的阴鬼也受不了。 所以从现在起,我只要牢牢守住心神,别让巴掌离开郭玲的膻中穴窍就行;至于地煞符、天煞符和图腾祭坛,都不用我多操心,子时一大群阴鬼折腾那老长时间,都没有攻破四煞符阵,就算卯时再来,也折腾不起多大浪花来。 时间嘀嗒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五点半,眼瞅着没多大一会儿,就要亮天了。 我心情一阵放松,想到了静清说过的话,她说,子时最为关键,如果能挺过子时,那郭玲活命的机会,至少在八成以上。 我暗想,会不会是阴鬼上一波硬闯,让它们损失惨重,所以干脆不来了? 嗯,很有这种可能。 这些阴鬼脑瓜子也不空,明知道闯不进来,还要白白送命,那不是傻.B么? 就在我胡乱寻思时,院子外突然响起了说话声。 “胡老二,你咋来了?着急火燎的要干啥啊?”这是张大侠的声音。 我一愣,没想到胡老二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妈了巴子,说不定就是阴鬼化身,又想糊弄我。 听着外面的动静,胡老二像是没咋搭理张大侠,直接扯脖子往屋里喊,“胜利,胜利——起炕没?赶紧去俺家帮忙瞅瞅啊!” 随后就是一阵拉拉扯扯的声音,应该是张大侠撕撕扯扯,说啥不让胡老二进来。 没一会儿,声音就传到了窗户檐子下;听动静,好像胡老二想要往里屋硬闯。 “胡老二,你给我站住,你要敢进屋子里,老子就跟你家绝交,往后啥事儿都不管!”我抬高了嗓音,冲着外面吼道。 “唉呀妈呀,胜利这不是早醒了么?你这是说的啥话,是黄幺婆让我过来找你,她说,俺爹招惹了很厉害的脏东西,她一个人儿道行不够,得和你联手才成!” 听到我这么威胁,胡老二不敢再得瑟了,听着动静,应该是站在了原地没敢再动。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胡老二恐怕不是阴鬼化身,他说的在情在理;虽然没亲眼看,可我也能猜出来,把老胡头整死的,肯定是挺厉害的。 不过我没动身,眼瞅着没一会儿郭玲就大功告成,我可不能掉以轻心。 万一这胡老二是假的呢? 我对胡老二说,我过去瞅瞅也成,不过你得等一会儿,就十来分钟,这会儿我有急事儿,咋都不能离开。 胡老二求了我两句,看我挺坚决,他也就不再磨叽,说等会儿就等会儿,反正也不差那十来分钟。 胡老二挺听话,真没往屋子里闯,就在外面跟张大侠唠嗑,说今儿个早晨起,就发现不对劲儿,他爹尸体上开始长斑,还有白毛,黄幺婆判定这很有可能要诈尸,所以特意让他过来喊我。 我支愣耳朵听了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静清的声音。 “胜利,还没结束呢?时辰已经到了吧!” 静清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听到老座钟“咣、咣”敲响了六下。 我心情一阵放松,紧跟着就要松手,离开郭玲。 在巴掌即将离开郭玲身子的一刹那,我突然顿了顿。 怎么感觉哪儿——不太对劲儿呢? 第112章 大功告成 我左右看了看,没错,是整六点了;炕沿上,那并排躺着的红布人儿,一个都没动,说明附近没有阴怨。 静清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平和;胡老二也很听话,我不让他进屋,他就一直待在院子里。 一切都很正常! 可不知怎么,我就觉得哪里恍惚的不太对劲儿。 我把巴掌重新紧贴在郭玲身子上,招呼静清,让她先进屋。 看到我还坐在炕上紧抱着郭玲,静清就笑了笑,说道,“胜利,你还真是疑心重,卯时前半段已过,外面阳气大盛,阴鬼再怎么厉害,这会儿也不可能再出现。” 我没着急起炕,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不知道咋回事儿,我就是心里乱蹦,像是有啥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似的。不行,稳妥起见,我再等会儿,你先坐吧!” 听我这么一说,静清的脸色就变了变,同时我还注意到,静清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 当这些异样落在我的眼睛里,我头脑中顿时一阵清明。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就在——静清身上! 自打静清住进了隔壁王寡妇家后,她就从来没有主动进过俺家门,每天吃饭,也都是我或者王娅去喊她。 静清在没有失去道行之前,每天四次盘膝打坐,分别在子、卯、午、酉四个时辰,雷打不动;失去道行后,她反而要增加打坐的次数,说是调节阴阳,对于益寿延年也大有裨益。 所以这个时候,静清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我就接着试探说,你稍等我一下,保险起见,我半个小时后再起身。一边说,我一边再偷偷观察静清。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听到我还要再拖延半个小时,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盯着我的眼神里,露出一抹凶光来;随后她重重哼了一声,当即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几乎在她消失的瞬间,窗户外传来一阵惊吼声,正是张大侠发出来的。 “咣——咣——” 便在这时,老座钟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竟然重新敲击了六下! “大侠,大侠——” 我冲着窗户外,可劲儿喊了两声,不过没有动静。 我又惊又惧,生怕这又是阴鬼给我布下的陷阱,喊了两声没动静,我也就安静下来,虽然担心着张大侠,不过郭玲这里更加重要,万万不能离手。 妈B的,幸好最后一刻的直觉帮了我,刚刚出现的静清,就是阴鬼化身;还有外面怎么没了胡老二的动静?说不定,那个也是! 我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蹦,好一阵后怕!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离手了,只要停止了与郭玲的命息相连,以阴鬼的速度,绝对可以在眨眼间,就掳走郭玲的魂魄,要是那样,我非哭晕在茅楼(农村厕所)不可! “郭哥,郭哥——呀!张大侠?”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王娅的声音,随后就看到她慌慌张张小跑着进了里屋。 我都被阴鬼造懵圈了,又没了天眼,哪里分得清这是真王娅,还是阴鬼化身? 我紧盯着面前的王娅,狠歹歹的说道,“老实站那儿别动!” 王娅一头雾水,歪着小脑袋瞅我,“郭哥,你没事儿吧!一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我沉着脸,想要呵斥她几句,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儿来。 “王娅,你过去,摸摸那个小香炉!”我指了指图腾祭坛说道。 我不知道阴鬼刚才使了啥手段,竟然能混淆我视听,让老座钟和红布人同时出现了异常。 不过我确定,图腾祭坛肯定没问题,静清说过,这玩意儿来头很大,要是连图腾祭坛都拦不住阴鬼,那我干脆掏出白裤衩,投降算球了。 王娅被我造的一愣,想了想,还是按照我说的,伸出小手在图腾祭坛上轻碰了两下。 图腾祭坛没有丝毫反应。 我把心放下一大半来,又说,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看看你有没有温度。 王娅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狠瞪着我说道,“郭哥,你这是干啥?大白天耍臭流氓啊! “你别跟我扯犊子,我这是正事儿!我天眼没有了,分不清你是人是鬼,你要是不让我试试温度,我哪能放心?”我回瞪了她一眼说道。 兴许是看到我严肃又紧张的表情,王娅犹豫了一下,这才扭扭捏捏的来到我身边。 我可不管那许多,直接伸手就在她心窝口那儿掏了一把。 嗯,热乎的! 这下,我彻底安心了。 阴鬼再怎么变换身形,它身子上的温度是不会变的,凉嗖嗖,没有热乎气儿。 王娅被我爪子这么一掏,小脸上红的更加厉害,耳垂都变得粉滴溜的红。 我咳嗽了两声,说王娅你别多寻思,你可不知道这半宿,我一惊一乍,都快把心脏吓脱落了。妈B的,阴鬼一招接一招,防不胜防啊!要是不试试你有没有体温,我哪儿能确定,你是大活人,还是阴鬼化身? 解释完,我又赶紧问王娅,外面张大侠到底咋滴了,没啥大事儿吧! 我知道,阴鬼虽然可以缠人,不过也不能轻易动用手段、要了活人命,要是那样,就坏了阴阳两界的规矩,所以我倒是不太担心张大侠。 “大侠没啥事儿,就是瘫坐在外面墙跟前,大口的喘气儿,像是吓够呛。” “对了,郭哥,你要是想要了俺身子,那就痛快麻溜的,好像不肯给你似的。瞅你那蹩脚借口吧,还试温度?你摸摸手心手背,就试不出来啊?非往心窝口那儿掏?软乎是不?” 王娅狠狠剜了我一眼,就低头出屋,照看张大侠去了。 我一愣,心说对啊,艹的,这让王娅拿话怼的,我刚才摸人家手不就试出来了么?干啥非得往中路进攻? 都怪阴鬼,把我整的脑瓜子都不好使了。 我的老脸有些发烫。 再过一会儿,王娅就跑进屋子里,说外面都出太阳光了,这让我心里更有底。 阴鬼再牛.B,也不可能手眼通天、遮挡阳光,这下我才算是大功告成啊! 我把还在沉睡的郭玲撂在炕上,出门看看张大侠。 此时张大侠已经站起了身,一个劲儿的拍打心窝口,“胜利,刚才那啥玩意儿啊,一溜青烟就没了,妖精啊?” 我笑着说,你别多想,等进屋我再给你解释。 说着话,我就把王娅和张大侠都让进屋。 刚刚走进去,我就看到有几缕很轻、很细的青烟,在慢慢向上升腾着。 我的心骤然一紧,卧槽,这是个啥情况? 还有阴鬼? 第113章 天生不惑 瞅了几眼我才发现,这几缕青烟,是从里屋角落里升腾上来的。 那里,正是阴婴栽倒的地方。 我愣了愣,赶紧拿过帆布袋,朝着阴婴一罩,把它笼罩了进去。 这时外界阳气渐盛,对阴婴这样的纯阴之物,有极大损耗,尽管阴婴变成了一具阴壳,可再过一会儿,照样要被蒸腾的渣都不剩。 王娅看我拿帆布袋罩青烟,就问这是干啥;我随口忽悠了几句,没说实话,免得再吓着她。 “大侠,你刚才看着啥了,把你吓成那样?” 等收拾好了阴婴,我就坐在张大侠旁边问道。 “唉呀妈呀,刚才老吓人了,我不正听着胡老二叽喳叽喳瞎白话呢么?突然间,他愣了愣神,随后就化作一股青烟,没影儿了。胜利,你别跟我扒瞎啊,你说刚才那胡老二,是不是脏东西?”张大侠缩了缩脖子问道。 想了想,我还是实话实说,最后出现的胡老二和静清,都是阴鬼化身;我劝张大侠不用担心,这些阴鬼找的是我,张大侠就瞅了那么一眼,没啥的。 听我这么一说,张大侠才缓和了许多,嘀嘀咕咕,说真特么邪性,大白天的还能撞见鬼,这世界乱了,鬼都不半夜敲门了,大白天瞎J8溜达。 其实我也挺纳闷,就算那会儿还没到六点,可阴阳交替已经在缓慢进行着,阴气渐衰、阳气渐盛,它们俩的胆子着实太大了些。 简单聊了一会儿,我就把张大侠送走,我说让他上午先迷楞一觉,等到中午那顿饭,我去喊他来俺家喝酒。 张大侠憨厚的笑了笑,说行。 这会儿事情都搞定了,王娅才安下心来,仔细观察郭玲,“呀!郭哥,你瞅瞅,郭姐的气色好多了!还有,脑门子那块印记,散的也差不多了。” 我仔细瞅了瞅,可不是?那块像眼睛似的印记,变得很淡很淡,融入到脑门皮肤里,眼瞅着就彻底消失了。 王娅还问我,说郭姐命劫都过了,咋还不醒呢?我生怕王娅叽叽喳喳,再吵到郭玲歇息,简单说了句“她中午前准能醒”,随后就把她拉到了外屋地。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我这会儿走路都是蹦蹦哒哒的,隔一小会儿,我就嘿嘿笑两声,就跟得了魔症似的。 包饺子的时候,王娅就多嘴多舌的说道,“郭哥,你这阴阳先生当的真不咋滴。瞅瞅俺娘活着的时候,那些脏东西都吓得溜溜的。再瞅瞅你,可倒好,反过来了,让脏东西吓的屁滋滋的,我都跟你脸红。” 我让王娅噎的半天没吭声,手里的饺子都让我捏成馅饼了。 我心说,妈B的,这是我的事儿么?学《阴阳》的时间太短、王寡妇死的太快、阴鬼太厉害……我可真不是拉不出屎、怪地球吸引力不够,这些才是特么真正的原因啊!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跟王娅解释,又觉得有些磨叽,想了想,我就冷不丁一巴掌,拍在了王娅的屁.股上,把她拍的,嗷的一声蹦跶起来。 因为要帮我干活,王娅就把羽绒服顺手扔在了里屋炕上,上半身剩一件洁白清爽的苞米针毛衣,下面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把她小身.段衬托的老有味儿了。 结果她让我这么一拍,在屁股上就留下了一个沾着面粉的大巴掌印儿。 “你这臭流氓,还想欺负我,我——我跟你拼了!” 王娅气呼呼,嘟着小嘴儿,咬牙切齿要往我脸上抹面粉,咋拦都没拦住,到底让她整一脸。 占回了便宜,王娅这才消停下来,哼哼唧唧、不时地拿眼睛剜我。 老子心情大好,才不理她的小娘们心思。 这会儿吃饭都有些晚了,等把饺子包完、菜切好,我就赶紧回屋取炮仗;拿了一挂后觉得不够,又多拿了两挂,这才跑到外面噼啪的放了起来。 “卧槽,郭胜利,行啊你!一大早上的,你就连放三挂炮仗?咋滴,发财了?” 我放过炮仗后,正打算回屋下饺子,突然就听到有人跟我打招呼。 我一回头,就在栅栏外,看到二杜歪个脑瓜子,下巴颏上的两撇山羊胡,被风吹的直歪歪。 “嘿,发啥财,今儿个不是大年初一么?喜气洋洋崩一崩,没准儿今年就能崩出好运气呢!”我随口说道。 随后,我又突然想起了胡老二死媳妇儿的事儿,就说,中午时候让二杜来俺家吃饭,正好我把班了班的大狗子、张大侠都喊上,咱四个好好唠唠嗑。 我跟他弟弟三杜处理的贼拉好,可跟二杜没啥来往。 这家伙贼好.色,往年等秋天苞米一卖,他就爱往县城发廊、足疗店这样的地方钻。 二杜是苟村长的小舅子,媳妇儿得管苟村长喊声姐夫,可就算有这层关系在,她都管不住二杜,一管,就挨揍,揍的满脑瓜子都是包。 二杜还是大嘴叉子,喝点儿酒,啥事儿都愿意往外瞎嘞嘞(说),他跟他媳妇儿炕头那点事儿,在俺们村子里都传遍了,都知道他媳妇儿嘴巴厉害,活儿好。 我这次特意邀请了他,就是要从他那大嘴叉子里,打探点儿啥消息来。 “这事儿中啊!正好,都有些日子没在一起喝酒了。那成,中午饭菜啥的准备好了,喊我一声啊!”二杜一听喝酒,眼睛就放光,跟我打声招呼后,就美滋滋的走了。 我回了屋,就麻溜开始炒菜,等把两荤两素四道菜,和几大盘子热气腾腾饺子端上炕桌后,我就让王娅赶紧去喊静清。 “这就是顺利度过命劫了,往后郭玲平安无事、再不会受阴鬼纠缠。恭喜你啊,郭胜利!” 静清进屋后,先对我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说道。 估摸着静清已经料到,要是度命劫不顺利的话,我早就跑她那屋,求爷爷、告奶奶的挤猫尿(哭)去了,既然现在我还美滋滋的准备早饭,那就说明一切正常。 我笑着说,还不是因为高人指点的好?要不是有你在,我和郭玲两个,非得让那些脏东西,带下面去不可。 静清轻笑了两声,没再理会我贫嘴,低下头,就去看躺在炕上的郭玲。 怔怔瞅了半天,静清才吭声。 “这……这怎么可能?” “居然会出现——天生不惑!” 第114章 祸中得福 我正挨个端盘子抖搂饺子,免得都黏糊在一块,所以静清的话,我没太听清楚。 “胜利,等郭玲醒过来,你问问她眼睛有啥异常。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她这次机缘巧合开了天眼,竟然直达不惑境!” 静清抬起头重复了一遍,瞅着我时,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清亮,再没了半丝情绪。 “啥?啥玩意儿?” 这回我听清楚了,一激动,差点儿把盘子扣王娅脸上。 天眼有三重境界:不隐、不遮、不惑。 当初是有静清帮着,我这才开了天眼,吭哧瘪肚的勉强维系在不隐之境,如果脏东西躲在灵物里,我就没法瞧得见。 我哪里能想得到,郭玲度过命劫后,不仅能吐字说话,恢复正常,甚至还能把她的不惑境天眼发掘出来。 卧槽,这真是老天爷开了眼、祖坟冒青烟啊! 我刚想仔细问问怎么回事儿,静清就朝我摆了摆手,示意等吃过饭后,到隔壁屋子里和我细说。 我这也是情绪太激动,把身边的王娅给忘了,她娘虽然是阴阳先生,不过她自个儿可是普通人,对于这些阴阳事儿,了解的越少越好,免得再惹祸上身。 王娅在静清面前表现的很乖巧,也没多嘴问,就老老实实的坐在炕桌旁吃饭。 她这幅蔫了吧唧的模样,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心说一向叽叽喳喳、跟家雀似的王娅,这回怎么学老实了?咋不多嘴了呢? 等吃过饭后,我就把剩下的天煞符、地煞符还有图腾祭坛,恭恭敬敬的端回了静清屋里,而后等着静清给我解惑。 “胜利,你先说说咋晚的遭遇!呵呵,虽然我不能亲眼见到,不过想来,应该是动静不小吧!”静清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坐在她旁边,而后慢悠悠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何止是动静不小,简直都快翻天了。 我开始讲述昨夜经过,从子时听到的敲门声开始,一直说到今儿早那两个阴怨化身,说到最后,我还没忍住,骂了一句,说这些脏东西真特么坏,老能骗人了。 静清倒是没责怪我言行粗鲁,兴许我这幅典型的小农形象,已经深入她心,要是我文明礼貌、平心静气的唠嗑,估摸着静清都得不认识我。 “你妹的天眼,可是福源深厚、大有来历啊!”静清轻叹了一声说道。 我不由得一愣,心说静清咋还骂人呢?什么玩意儿你妹的?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郭玲,艹的。 静清说,子时的那一波硬闯,可是让阴鬼损伤惨重,既然玄煞符和黄煞符都残破不堪,那至少要有上百只阴殇,就此散魄。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妈了巴子的,难怪昨晚屋子里冷成那样,原来有这老多阴鬼进来;心里有些庆幸,心说幸好天眼被毁,啥都瞅不见,要是看到满屋子挤挤插插都是阴鬼,不吓个好歹才怪。 我又有些纳闷,顺嘴就问了出来,“不对啊!既然四煞阵这么厉害,往里冲就送命,那这些阴殇干嘛这么听话?彪啊?远远躲开不就行了么?” 静清摇了摇头,说道,“哪儿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阴怨高出阴殇一等,手下可驱使的阴鬼,每一只都有一枚阴魄被阴怨控制着,想不听从命令?那不可能!” 我这才知道,原来阴怨还有这等手段,也难怪那些阴殇拼了命的想要抢夺其他魄珠、汲取阳气提升道行,感情被人控制的滋味儿,还真不好受啊! 静清接着说,当发现无法冲破四煞阵后,阴怨便改变了主意,其中一只便使出手段,将我拘到了它的阴煞境里。 静清顺带解释了一下,阴煞境是阴怨特有手段,像是梦境,却又不是,活人刚开始还能保持清醒,时间一长,很容易被里面的假象迷惑。 我点了点头,心说可不是?那红衣娘们把我整到那鬼地方后,就拿她那破水管子勾我,裤衩都让她拧成尼龙绳了,要不是我最后足够机灵,咬破舌尖逃出来,后面还指不定会咋样呢。 强行把我拘到阴煞境,对阴怨来说,也是一种冒险,因为我和图腾祭坛距离很近,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祭坛所困。 最终当阴怨看到蛊惑失败时,不由得恼羞成怒,向我扑来,可它这么一情绪失控,就被图腾祭坛抓准机会,硬是抢下它的阴魄来。 “既然后面卯时,又有两只阴怨出现,那我推测,被图腾祭坛困住的阴魄,只有一枚!”静清顿了顿说道。 阴鬼有魄无魂,当损掉一只阴魄,它们的道行会受到些许伤害;在派出所关押室里,周月华把它一枚阴魄祭祀给了我,她也是没什么大碍。 这是阴鬼,如果是活人丢掉了一魄,表现也不明显,有时会愣愣的发呆,过一会儿就好;如果不仔细观察,都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静清说,我在四煞阵中居中而坐,串联沟通阵内气息,所以当图腾祭坛获取阴怨的一枚阴魄后,就流转给了我,又通过命息传给郭玲,最终便留在了她的体内。 听到这时,我就插了一嘴,“这么说来,郭玲的身子里,多了一枚阴魄,那对她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我身子里就多出周月华的阴魄,不过我和郭玲不同啊,我是阴阳先生,体内有道行;郭玲瘦骨伶仃,普通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我担心她享受不了那待遇。 静清摇了摇头,说我多虑了,在那过程中,我的道行源源不断通过手掌,转到郭玲身上,帮着她温养阴魄,现在,那枚阴魄已经成了郭玲身子里的一部分。 静清这么一说,我就放了心。 “初期,我仅以为郭玲来历非凡,具有阴寒体质;现在一看,原来还有阴怨作祟,竟然早早就在她体内,埋下了阴絮。呵——郭胜利,这次你妹可是赚了大便宜了。”静清呵呵笑了笑说道。 我听得这个刺耳,不过听到郭玲赚了大便宜,我又通体舒畅,就跟憋了老久,突然粗溜一会紧致的小娘们似的。 我惦记着静清的话,赶紧追问,“阴怨作祟?这么说来,郭玲成天傻乎乎的,都是跟阴怨有关?还有,那个阴絮,又是个啥玩意儿?” 第115章 死因 静清点了点头,“郭玲灵窍被遮,便是与阴絮有关。” 阴絮,就像种子,很早以前,就被阴怨种在了郭玲的体内,慢慢的开枝散叶、积累阴煞气,同时也遮蔽了郭玲的灵识,让她七窍不通、脉转不畅。 按照静清的说法,郭玲的体质属于阴寒体,这样的体质就是阴鬼绝佳的美味;被植入阴絮后,就相当于在我妹子身上打了个标志,这个食物,只能它来取走。 二十年为一个成长周期,当郭玲过完二十岁生日时,阴怨就会来取走阴絮,顺带着夺走郭玲的性命。 那会儿,静清只看出郭玲命机将绝,没想到竟然被厉害的阴怨,下了阴絮这种恶毒手段。 现在回想起来,也庆幸多做了那些准备,取回四煞符和图腾祭坛来,否则仅凭借静清和我两个人的道行,恐怕抵挡不住这老些阴鬼。 静清现在可以断定,夺来的阴魄与下在郭玲体内的阴絮,都是同一只阴怨所为,当种种巧合都聚集在郭玲身上时,就有了天眼异变的出现。 郭玲脑门子上,那紫黑的印记与阴絮纠缠,共同凝聚出阴煞眼仁;我多年传输到郭玲体内的阳气,自发的散开保护,形成眼眶;最终的那一枚阴魄,则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这样种种阴差阳错,就让郭玲开了天眼,亦即:阴阳眼!” 静清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天眼和阴阳眼是一码事儿,眼中有阴、阴外带阳,是为阴阳眼,艹,好高科技的! 我跟着静清过来,其实不太关心郭玲天眼的来历,这玩意儿,有就有了,只要没啥副作用就行。我真正想问的是,昨晚听到的那些阴鬼声音,还有阴鬼化作人形这回事儿。 随着对阴阳事儿了解的越来越多,我对阴鬼也是越来越忌惮。 妈了巴子的,它们会变换不同人的声音,化身不同活人,这也太能迷惑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着了它们的道。 静清先是用古怪的眼神瞅了我一眼,把我看得直发懵,而后她才解释,“阴鬼变化无方,全凭七枚阴魄;熟悉人言、了解人形,是因为它们可以与更多阴鬼打交道,夜间又可以四处游荡,所以知道的多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顿了顿,静清补充问道,“既然郭玲有了不惑天眼,你怎么还会有这层顾虑呢?” 静清话一说完,我就猛地一拍脑瓜子,哎呀,可不是咋地? 虽然我的天眼被毁了,不过郭玲有啊,而且比我原来那半拉喀叽的天眼,强的太多! 比如早上阴怨化身人形,再比如在它们手段压制下,让老座钟和红布小人给我造成的错觉……要是早有郭玲待在我身边,这些都不是事儿,一眼就看穿了。 我终于明白,静清刚才为啥用那眼神瞅我了,那是在磕碜我脑瓜子空呢。 我嘿嘿讪笑了两声,向静清又请教了几个问题,而后就要离开。 在我临走时,静清嘱咐我,要小心提防损失阴魄的那只阴怨,它日后肯定会来讨要;不过它不会直接去找郭玲,而是先要通过我。 阴阳界自有阴阳界的规矩,经过昨晚一劫,那只阴怨和郭玲的因果已了,不能再作纠缠;我是郭玲身边最亲近的人,又是阴阳先生,可以沟通阴阳,所以阴怨想要讨回那枚阴魄,必定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我撇了撇嘴,心说,人家一共就七枚魄珠,丢了一颗,它肯定抓心挠肝的。就好比我身上统共只有七块钱,让人抢走一块,那我不得恨死对方?那叫七分之一啊! 回到了自个儿家,我进里屋瞅了一眼,郭玲还在沉睡不醒。 要是按照常理,不到中午,她肯定能醒;不过因为身子里多出了一枚阴魄,温养过程要消耗心神,会延长她的清醒时间,也不会太长,顶多到傍天黑。 我这过去的二十四年里,从来没有哪一天的心情,能比得上今儿个。 喜滋滋的对着镜子傻笑了一会儿,我就在屋子里找出锤子、洋钉子,把踹坏的外门修了修。 一边修,我一边暗骂这些阴鬼败家,把门板子都撞出窟窿了,妈B的,可算知道不是自个儿家门了。 修完外门,我掏出《阴阳》,在炕上挨着郭玲坐下,喜滋滋的把怨鬼篇读了两遍。 怨鬼篇,描述的都是含着怨恨死去,从而变成阴殇;《阴阳》里分门别类,把各种情况汇总介绍,说明不同死法而产生的不同怨气等。 看过怨鬼篇,又看了看阴鬼门类,以及它们的种种手段等。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中午,我就赶紧下地,准备忙活饭菜,又把王娅支使出去,让她到小铺里打十斤散搂子来,等会儿可劲喝。 王娅朝我翻了翻眼根子,嫌我净事儿,瞎支使人;我装作发飙模样,伸出巴掌,作势要拍她屁.股,把王娅吓的一蹦老远,手捂住一半圆了咕咚的臀瓣,扭扭哒哒去给我买酒了。 我在准备饭菜时,才想起一个问题:昨晚都没咋睡觉,现在怎么还这么精神呢?就跟嗑.药了似的。 我琢磨着,这是不是和静清传我一半道行有关? 如果说静清六十岁,那她一半的道行,就是辛苦修炼三十年的。 这么一算—— 卧槽,那都快赶上王寡妇全部的道行了! 简单想了想这个,我就快速的切好新菜,闷上米饭、又准备好下过饺子;等王娅赌气囊噻、拎着白酒回来后,我就挨家去喊人儿。 个把小时后,俺们哥几个就都凑在桌上了。 给大家伙儿倒上了白酒之后,我也不提郭玲的事儿,就说今儿个大年初一,咱心里头高兴,再加上哥几个好久没聚了,趁这机会,好好喝一场。 大狗子现在对我的态度,那是老好了,我的话刚说完,他就赶紧溜须拍马,说我啥叫今儿个心情好?看我红运当头,往后这老些年,我的心情得一直好。 有王娅在旁边,这几个老爷们都没好意思说荤腥话;等到王娅识趣的吃完离开,大狗子和二杜的嘴巴子里,荤腥话就搂不住了,不倒槽(一个劲儿)往外说。 我看看气氛也差不多了,就端起一杯酒,跟二杜走了一个,装作不经意的模样。 “二杜,你给俺们说说呗,胡老二那媳妇儿,她是咋死的?”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和张大侠也都撂下了筷子,齐刷刷盯着二杜。 “咱几个都不是啥外人,给你们说说也行;不过可有一点,得提前说好了,今儿个说话,哪说哪了,千万别外传啊!”二杜郑重嘱咐说道。 我们几个点了点头,二杜拿把滋搂一口小酒,而后就开始讲上了。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我们雷够呛。 第116章 又一件红衣 “她外面只有一件大红衣衫,里面溜光溜光的,啥都没穿!啧啧,还没毛,你们说怪不?” 说着话,二杜指了指他裤.裆的位置,像是在替刚才的话做解释。 我刚夹在嘴巴里的一口菜,差点儿没直接喷出来。 妈B的,老子是想听她咋死的,她有没有毛,跟老子有毛关系? 张大侠嘿嘿干笑两声,低头吃饺子。 大狗子倒是显得挺兴奋,砸吧砸吧嘴,“唉呀妈呀,胡老二这是治上了啊,妈了巴子的,极品.白.虎也能让他摊上?真是炸了祖坟了!” 我赶紧怼大狗子一杵子,又敬了二杜一杯酒,“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老子好心好意的在家准备酒菜,招待这帮犊子玩意儿,可不是为了听故事的,我得了解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在我推测里,胡老二小媳妇儿的死,和老胡头暴毙,两者间肯定有关联;如果是她对老胡家产生极深的怨恨,那接下来,胡家哥几个,准准儿还有要倒霉的。 我对胡家兄妹都没啥好印象,他们死不死,我才不操心;我是担心,可别像当年龙王庙村儿,三丫死去时那样,再牵连太多的无辜。 二杜自个儿滋儿喽了一口小酒,又吧唧了一块猪头肉,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他先说到小媳妇儿死时的现场,说那真叫一个诡异。 她的外面披着长长的大红衣衫,鲜红鲜红的,从肩膀头一直披到脚脖子那儿;胡老二从来没有见她拿出来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倒腾出来的。 说到这儿,我不知怎么,又突然想起那红衣娘们来,不过没来得及多想。 二杜说,小媳妇儿是上吊死的,脖子上围了个毛巾,系上死扣儿,就吊死在里屋的毛巾绳上。 俺们村儿家家户户的里屋,都有一根毛巾绳,上面搭着毛巾、洗过的裤.衩子啥的,因为冬天天冷,这些常用的晾外面不容易干,才有了这个习俗。 我就有些纳闷,毛巾绳就是横着连在两侧墙壁的洋钉子上,拉的稍微使劲儿些,就容易把绳子拉下来;小媳妇儿的身子就算再轻,也不应该在毛巾绳上吊死吧? 这里面有古怪! 胡老二是第一个发现小媳妇儿死的,那时,她吊在上面,呈一个“人”字型,两手平伸、两腿左右劈开的极大,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把她的手脚都抻开一样。 胡老二当时都快被吓出屎来了,就这么看了一眼,掉头就往外走,火急火燎就去喊二杜,让他过来帮忙。 “等等!你说胡老二就看了一眼,掉头就走?你的意思,胡老二之前不在屋里?他在干啥?小媳妇儿就没闹出些动静,让胡老二听见?” 当二杜讲到这里时,我就忍不住插话说道。 二杜最开始说过,发现小媳妇儿死的时候,是在凌晨一点多钟,那会儿家家户户都该躺在炕上睡觉。 按理说,胡老二也应该搂着他媳妇儿睡觉才对,咋听二杜这么一讲,就跟胡老二刚从外面回来似的?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往下说嘛!来,今儿个咱哥几个喝的痛快,我就说的痛快,你们看行不?艹,不对,大狗子得管我叫姐夫,这么一整,特么差辈儿了。”二杜嘟嘟囔囔的说道。 我的胃口被二杜吊的不轻,不过嘴巴子长在人家脸上,我也只能干着急,心说等二杜这犊子玩意儿酒劲儿上了头,凭他那大嘴叉子,就算不问,他都得可劲儿往外抖落。 这么一想,我心里也就不太着急了。 年二十九那天凌晨,二杜就跟在胡老二身后,火烧屁股似的赶紧往胡老二家赶,等进了屋,就把二杜吓了一哆嗦。 死人他倒是见过不少,可从来没见过有这么死的,不仅是死的姿势奇特,就连脸上的表情,都诡异的很。 小媳妇儿的嘴角,就向上勾起着,看着就像是在笑;二杜再仔细瞅瞅,就觉得这小娘们,像是得了啥解脱似的,笑的那个放松;可更奇怪的是,她的脸上湿了吧唧的,淌了一脸的泪,分明是生前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又哭又笑的,到底是咋整的呢? 等到二杜帮着胡老二,手忙脚乱把小媳妇儿抬下来后,这才注意到她身子光不粗溜,也顺带着瞥了一眼,瞅见了白.虎这事儿。 我暗叹二杜胆子贼拉大,到那工会儿,他还有闲心盯紧这些。 不过想想也对,这货不敬鬼神,成天爱喝大酒、喜欢胡嘞嘞,又十分好.色,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能跟同样嗜酒如命的胡老二,成了铁子(铁哥们),臭味相投嘛。 等用白布把小媳妇儿包裹起来,放在地下后,胡老二就一屁股坐在炕上,烟卷一根接一根的抽,两眼无神、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黄……尼玛B……老子非得整死你……” 二杜听出他话里有话,就赶紧问,到底是咋回事儿。 那会儿,兴许是胡老二被吓懵圈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跟二杜说出了事情经过。 等说完后,胡老二还是又恨又怕,身子直打哆嗦不说,走路还心不在焉,出门时都撞门框子上了。 我皱了皱眉头,他讲到这儿,我基本上能推断出来,胡老二肯定是对他媳妇儿做了啥亏心事儿,要不,他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他嘴里念念叨叨,说的那个“黄”字,应该是谁的姓名,说不定这人就跟小媳妇儿的死有关,否则胡老二也不会叨咕着要整死人家。 这么一想,我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二杜端起了酒杯,愣了一会儿神,这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咱哥几个还得再喝两杯,这真不是我磨叽,实在是,胡老二这事儿,做的太特么牲口,我要不是有酒劲儿跟着,有些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不由得心里暗怒,麻蛋,这二杜太能吊胃口,这还特么不是磨叽? 张大侠蔫了吧唧的喝酒、吃菜,也不知道他把这些事儿,听进耳朵里没有。 反倒是大狗子越听越感兴趣,嘀嘀咕咕的说,“二姨夫,好事成双,大外甥跟你走两杯,然后你好接着说啊。” “嘿嘿,做的越牲口越好,我最爱听那些牲口事儿了。” 第117章 现世报 好事成双,那就是连干两杯。 我让王娅买的散搂子白酒,都是六十度的纯粮食酒,后劲儿足的很。 前面二杜下酒的速度就挺快,再让大狗子这么一逼,立马就有些上头了。 他眼珠子直放光,吐沫横飞,就开始白话起来;说到胡老二享福的炕头那些事儿时,二杜就一个劲儿淌哈喇子,馋的够呛;等说到后面那些牲口霸道的事儿时,他就皱着眉头,像是有些同情,表情老特么丰富了。 我支愣着耳朵,没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越听,我就越觉得不是味儿。 真要细说,还要从秋半季儿那会说起,胡老二跟刚死去的小媳妇儿,可不是近两天才认识的,他俩处了有几个月了。 胡老二这人最好赌牌,比我的瘾头可要大得多,等秋天卖完了苞米,这家伙就闲不住了,不是去县城,就是去乡里,找他那些狐朋狗友耍钱(赌博)去。 初冬小雪(24节气之一),胡老二就新认识了三个赌友,一个姓杨,瞅着有四十来岁,脸上长满了白斑,看着很麻应人;另外两个,也都是陌生脸孔,从来没见过。 赌行有个小规矩,叫赌不搭生,就是不跟陌生人搭档耍钱,不过这三人都是龙王庙村儿的胡根海给介绍的,按着族谱来说,胡根海还是胡老二的远房亲戚,这么着,四个人就凑上了手、耍上了钱。 当时胡老二还感到有些奇怪,每次他们耍钱时,老杨的身边都带着个水灵的小娘们,就是他刚死去的小媳妇儿——杨樱,都管她叫大樱子。 他们四个玩儿的是诈金花,看着赌注小,一顿闷牌后,输赢可就有些大了。 赌局开了牌,胡老二一边在心里暗自惦记着那水灵小娘们,一边就分心下注。 没想到,胡老二的手气好得不得了,不是闷出豹子(三色一样的扑克牌,牌面很大),就是整出青龙(也是大牌)来,一晚上下来,胡老二赢了两千多块。 这些钱在农村,可就不是小数目了,当天胡老二就美滋滋的进了县城,找个小.姐一顿舒.爽。 胡老二一边粗溜,还一边在心里,把这娘们想象成了大樱子,就觉得她两腿并拢的紧,腿又长,瓣又翘,整起来的滋味儿,得老特么过瘾了。 尝到了甜头,胡老二可就上了瘾,到了晚上就往乡里跑,专找老杨他们仨玩儿。 说也奇怪,要说一把两把的手气好,那还情有可原,可连着几天,胡老二都人品大爆发,连赢。 第五天,四个人加大了赌注,从晚上八点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半,那会儿老杨就挺不住了,欠了胡老二两万五千多,脸都快输成黄瓜色了。 按理说,赌桌上的规矩是一把一清,不带欠钱的;可过去的几天,老杨牌品相当好,贼拉爽快,这么着,胡老二才肯借他钱、接着赌,免得人少没啥意思。 老杨借口说上外面尿尿,鸟悄的就把胡老二拉上,说欠他的钱是还不上了,愿不愿意把他闺女领走,就当还了赌债? 胡老二都惦记大樱子好几天了,在心里面不知道想过多少次把她摁倒,所以这么一听,胡老二就来了精神,没啥犹豫的点头说行。 胡老二也留了两个心眼:第一,他让胡根海还有另外两个赌友作证,可不是他胡老二强抢民女,而是老杨在还赌债;第二,胡老二还让大樱子写下了保证书,按了手印,证明她也是自愿的。 本来以为大樱子肯定会耍磨磨丢(耍赖),不肯跟胡老二,没想到,老杨只拉着大樱子说了几句话,她就点头答应了,脸上还挂着笑模样,看着像是挺高兴。 就这么着,胡老二稀里糊涂就多出个小媳妇儿来。 刚得到大樱子那会儿,胡老二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可着劲儿的折腾;有时候大白天的想起来,还把大樱子摁在炕头上,一顿粗溜。 听到这儿,大狗子就掏了掏裤.裆,解释说,小娘们天生白.虎,对那方面要求老高了,指不定不是胡老二主动撩她,而是她反过来撩的胡老二呢。 大狗子湿了湿嘴巴子,说一千个小娘们里,也未必能有一个这样的,难怪那段日子看着胡老二有些不太正常,走路直扶墙,艹,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知道,大狗子对这方面研究的深,心说原来里面还有这说道;不过我一转念,就想到了胡妮子,这娘们老茂盛了,也不是白.虎,对那方面的要求也相当高,倒是有些奇怪了。 在那之后的半个月里,胡老二的手气恢复了正常,有输有赢;不过他也不在乎,反正先头他都赢了好几万,又白得了这么个百依百顺、想咋玩儿就咋玩儿的小媳妇儿,心里高兴得很。 就在大雪(24节气之一)当天,胡老二就又去了老地方,心里琢磨着等二半夜回家,兜里再多赢两个钱;让他那小媳妇儿炒俩热乎菜之后,搂进被窝里,再换个新玩儿法。 正琢磨着,胡老二突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这牌友咋还换人了呢? 一向很准时的老杨没出现,换成了另外一个陌生脸孔。 这人跟老杨差不多大年纪,一身黄了吧唧的棉大衣,老埋汰了,到处都是油,还沾着些鸡毛;脸蛋子鼓鼓囊囊,下巴颏倒是挺尖,还留着几撇稀稀拉拉的胡子,看着跟二杜这一出损色,长的差不多。 胡老二心里在犯嘀咕,不过好在另外两个牌友都没换,这让他心里稍踏实了一些。 还是诈金花的老玩儿法。 不过几把下来,胡老二脑门子上就沁出汗珠子了。 妈了巴子的,太特么邪性,不管胡老二整出多大的牌,都正好让那黄姓汉子给克着,这才多大会儿工夫,胡老二都输进去五千多了。 胡老二就推说身子不舒服,要早点儿回家;那些人也没拦着,笑呵呵说,明儿个再战。 赌博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一旦沾上,就得上瘾;赢了还想多赢,输了就想往回捞本。 过了一天后,胡老二就火急火燎的再往乡里赶,跟那三个人又凑了局,结果刚到凌晨一点钟,就又小一万输进去了。 后面连续的几天,胡老二就跟脑瓜子上顶了一块大便似的,牌风那个不顺当,接连输,先前赢的那些钱,都秃噜回去了不说,还搭上了老本。 到了最后,胡老二差点儿没把裤衩子输掉。 去四道荒沟给骡子挂掌的那一晚,输急眼的胡老二,跟那黄姓汉子来了次对赌,一对一,把把闷,等钱够数才掀锅(开牌)。 结果那天晚上,胡老二把家里的三个小块地、养活的骡子,以及三间大瓦房,都输出去了。 等牌局结束后,胡老二彻底傻咕了眼,脑门子上直往外淌冷汗。 他这次可不是带的现钱,而是按手印、跟黄姓汉子欠的赌债,就跟当初老杨欠胡老二时,一模一样。 黄姓汉子也没太为难胡老二,就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腊月二十九的当天晚上,他会上门讨债,希望胡老二能在那之前凑足了钱。 第二,如果实在拿不出这老多钱,那也好办,只要把他小媳妇儿,给黄姓汉子用两个小时就行。 黄姓汉子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胡老二这两条都办不到,那就腿儿打折、毛拔净,套上麻袋,凿冰扔大河。 听完这些话,胡老二当场就傻眼了。 我却是一愣,心里咯噔一下子,想到了几点疑惑来。 第118章 黄姓汉子 第一,老杨去哪里了? 俺们附近十里八村儿的赌牌规矩,轻易不会撤离牌局;就算老杨临时有事儿,那事后隔了这么多天,也该回来了。 我就纳了闷,他咋还跟人间蒸发似的,再没了影儿呢? 第二,在赌牌时,老杨为啥非得带上他闺女。 我们这些常耍钱的,对自家娘们都有避讳,认为她们会影响手气;要是谁家娘们来了例假,那更是连续几天不沾牌局。 这老杨可倒好,一点都不担心,次次都得带上大樱子,给人感觉,像是生怕他不输钱似的。 第三,大樱子为啥会同意,跟胡老二回家? 虽说老杨输了钱,想要把亲闺女做抵押,也算是个蹩脚理由;可再仔细想想,这都啥年代了,谁还敢做这个?要是被警.察发现、关进大牢,还不得把J8毛关白了啊? 而且二杜还说,在签字画押时,大樱子还笑呵呵的,这又是为啥?早就有预谋? 我就觉得,当时胡老二和老杨之间,说不定还进行了什么交易;或者二杜不清楚,或者他瞒着不说,反正里面应该还有别的猫腻。 第四,那个姓黄的中年汉子是什么来头? 听着二杜刚才的描述,黄姓汉子似乎跟另外两人都认识,那他跟老杨认不认识?如果认识,他们是啥关系? 常沾赌局的人都知道,十赌九诈,里面的水深的很,正因为这样,才不会轻易和陌生脸孔玩儿牌。 虽说胡老二当时有可能输懵圈了,着急往回捞本,可他就算再冲动,也不至于一个晚上,接连把房子、地、牲口,都输出去啊! 胡老二可不是刚沾赌局的生牤子(生手),我跟他都是十来岁就开始接触赌局;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是老江湖了,咋还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第五,二杜说,大樱子跟着胡老二过日子,可有一段时间了。 可这事儿,村儿里咋没几个人知道? 包括我,也是在去大狗子家时,误打误撞,才知道胡老二多出了个媳妇儿。 老胡头这么传统一个人儿,就这么放任胡老二跟大樱子瞎混,而不明媒正娶的把她娶过门来? 他又是咋想的? 这些疑问,接连出现在了我的脑瓜子里,让我越寻思,越觉得里面道道多。 我这么一恍惚出神,就错过了一些细节。 等再听清二杜讲述时,他已经说到了黄姓汉子,腊月二十九登上了胡老二家门。 那几天胡老二抓心挠肝、害怕的厉害,想要跟老胡头或者胡老大提起这事儿,又觉得不妥,毕竟欠债数额太大。 等到黄姓汉子晚上真找上门来时,胡老二就彻底傻咕眼了。 在那人的身后,还有二十几个摩拳擦掌的小伙子,清一色虎背熊腰的陌生脸孔。 胡老二就搞不明白,这些人是从哪里过来的?要是大摇大摆从入村口过来,那村儿里人咋不拦住问问?就让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了门? 黄姓汉子也不磨叽,伸出一个巴掌,说是再给胡老二五分钟时间考虑;要是胡老二不还钱、也不借人,那就直接开打,而后套麻袋、扔大江。 胡老二是典型的窝里横,在俺们村儿横批马槽(蛮横)的还行,当着外人面儿,就囊咕踹了(软),五分钟的时间还没到,胡老二就耷拉着脑袋,点头说行,借人。 黄姓汉子嘿嘿干笑两声,说了句“够痛快”,而后凑到胡老二身边,说是晚上他十一点再过来,不多借,就借大樱子用俩小时就成。 等到凌晨一点,胡老二就可以进屋撵人,往后,两人的账就算一笔勾销。 当时胡老二就一个劲儿的说是,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听到这儿,大狗子就有些坐不住了,借着点儿酒劲儿,脸红脖子粗的开骂,“胡老二这个驴艹的玩意儿,还真是够牲口的,自家媳妇儿说往外借、就往外借?当这是借水舀子呢?” 顿了顿,大狗子又补充了句,“妈B的,可惜了好一只淫.虎!要是跟着我干,保准儿回头客得老鼻子(很多)了。” 我照着大狗子的腿就拍了一巴掌,“大狗子,别胡嘞嘞,死者为大、不得不敬!” 这货,在县城也是干出职业病了,看到漂亮的小娘们,就惦记着跟他干那行。他也不瞅瞅,这事儿里里外外偷着邪性,他咋还敢这么瞎嘚啵呢?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十丈方圆阴鬼听,嘴上没个把门的,就很容易得罪脏东西的。 我给大狗子瞧过病之后,他在我面前就矮了一头;再加上他知道我是好意,就挠了挠脑瓜子,解释说,都是让胡老二这个牲口玩意儿,给气糊涂了。 趁着这空隙,我端起酒杯,挨个碰了一下,算是缓解一下心情。 我能猜得到,后面大樱子的下场极惨,她死的时候就在凌晨一点多,可不就是黄姓汉子出现的一前一后? 果不其然,二杜接着说道,“刚刚到了晚上十一点,那人就准时出现了;身后虽然没跟着那老些人,不过胡老二早就被对方震住了,哪敢违背黄姓汉子的心思?” 胡老二回到屋里,也没把大樱子喊醒,趁着她迷迷糊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就把她手脚都捆上了。 等到黄姓汉子进了屋,胡老二就蹲在院子门口,抽着烟、叹着气。 没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很大动静来,胡老二能听到他媳妇儿拼命喊救命的声音。 胡老二咬着牙硬挺着,心说只要过了凌晨一点,就再不欠债,大不了往后对着小媳妇儿好点。 这么一想,胡老二就彻底狠下了心。 屋子里的动静响足了两个小时,刚开始是撕心裂肺的叫唤,那是小娘们在拼命喊着胡老二的名字,她还以为家里来了坏人,想让胡老二赶紧救她。 慢慢的,兴许她就反应了过来,绝望的嗷嗷哭,把嗓子都哭哑了。 她哭的时候,一顿一顿,像是中间不停的有什么事儿,在打断着她的哭声;很明显,那是黄姓汉子,在可劲儿怼他媳妇儿呢。 还差几分钟到凌晨一点时,屋子里突然就没了动静,像是黄姓汉子和大樱子同时有了啥约定似的。 胡老二那会儿也没敢闯进屋,等到凌晨一点整点到,胡老二才猛地闯了进去。 等进了屋,胡老二立马就傻眼了。 旁边大狗子嘀咕了一句,“能不傻眼?之前那好端端的大活人,突然就这么吓人倒怪的上吊死了,搁谁、谁不得傻眼?” 二杜把酒杯往炕桌上一顿,摇了摇头,“不只是这事儿,还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屋子里,只剩下吊死的大樱子,那个黄姓汉子——不见了!” 第119章 阴鬼与精魅 “什么玩意儿?人没了?他是跳窗户跑了啊?” 大狗子一脸懵圈,盯着二杜问道。 二杜这会儿酒喝的够足性,问啥说啥,“啥叫跳窗户跑了?大冬天的,家家户户窗户啥样,你不知道啊?就这窗户,你给我跳个试试?” 说话时,二杜指了指俺家窗户。 二杜这话说的在理,俺们村儿家家住平房,地炕热得快、冷的也快,所以窗户上得做好保暖。 窗户里外都会贴上塑料布,在两层塑料布的当间儿,还要装半截草稞子,这样既防风、又能防止散热太快,根本不可能有人,从窗户跳出去。 王寡妇刚死时,我跟王娅起了冲突,就被她追杀到了外屋地,要不是她家窗户就这样,我早顺着窗户跑了。 大狗子拍了拍脑门,说这可真是见鬼了。 我顿了顿,接着问二杜,“里外都检查了么?兴许人藏起来了呢。” 最开始二杜就说过,胡老二进屋只瞧了一眼,就撒丫子去找他帮忙,我琢磨着有没有这种可能,胡老二没来得及细看,那黄姓汉子就躲在了哪个旮旯,避开了他。 我同时在心里琢磨着,要是这黄姓汉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那前面有些疑惑,可就能解释的通了。 二杜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胡老二那会儿是吓屁了,生怕外人知道他媳妇儿死在了屋里头,所以撒丫子去找我之前,他特意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可等我跟他进了屋,仔仔细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黄姓汉子的影子。麻蛋,可真够奇怪的!” 听二杜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我推断:那黄姓汉子,很有可能——不是人! 想想看,在赌桌上,以胡老二这样的老手,想要码牌作弊,可能性很小;何况中间还有胡老二负责发牌的时候,也不至于让他把把输。 胡老二为啥输成那样,还不肯走,一直输房子、输地、输牲口之后,才清醒过来?所以有可能,他鬼迷心窍,被脏东西蒙蔽了心智,这才干出这样虎嚓嚓的事儿来。 找上门时,黄姓汉子领着那一大票人,当俺们村儿的人都瞎啊,咋会看不到他们?他们是咋瞒天过海、找上门的?只要黄姓汉子是脏东西,那这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鬼迷眼、障眼法……这些都是脏东西,最喜欢搬弄的小手段。 至于为啥黄姓汉子诡异的消失,那解释起来就更简单。 今儿个早上,不就有两个阴鬼,化作青烟消散了么?这些脏东西飘飘忽忽的,墙壁啥的,根本拦不住它们。 不过就算我推测出他是脏东西,现在暂时也没法判断,他到底是阴鬼,还是精魅。 《阴阳》上说,脏东西分阴鬼道与精魅道两种。 阴鬼自然是阴灵、阴怨、阴殇那些玩意儿,是活人死后,残留的阴魄形成。 精魅是黄皮子、长虫、狐狸……这些精灵古怪的玩意儿,当它们修炼到了年限,或者有了特殊际遇,就能拥有道行。道行低微,可以挤走活人魂魄,附身;道行高的,就可以化身活人,自由交谈、行走。 有些道行更高的精魅,甚至可以在白天出现,因为它们本躯不是阴魄,并不太畏惧大盛阳气,不过这样的精魅,少之又少罢了。 想到这些时,我还下意识的看了看横躺在炕头,沉睡的郭玲,心说等她醒来,要是能看上一眼就好了。 不惑天眼看过去,管他啥魑魅魍魉,一眼就能看个透彻! 张大侠这会儿吃的差不多了,连打了几个饱嗝,不喝酒、也不吃菜,就坐在旁边听俺们干唠嗑;大狗子往嘴里扔几粒花生米,皱着眉头,像是在琢磨着啥。 二杜脸蛋子上红了吧唧的,酒糟鼻子尖上冒出汗珠子来;他身上的大棉袄,早就甩在了一旁,也不用人劝酒,自个儿就几口菜、滋喽一杯,明显是上了状态。 我冷不丁想起了一件事儿,就赶紧问道,“后来听说黄幺婆来了,有她在,就没看出啥异常来?” “艹,咋没看出异常来?腊月二十九那天,老胡头还没死呢,他知道了大樱子的事儿后,就赶紧去四道荒沟,把黄幺婆请了过来,刚进屋,黄幺婆就变了脸色;掏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两滴,往她瞎了的右眼上抹,然后急急忙忙围着胡老二的屋子转悠着。”二杜说道。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兴许黄幺婆往眼睛上滴的那玩意儿,是牛眼泪。 这么说,她的天眼境界更J8差劲儿,属于伪不隐境,需要用牛眼泪帮着,才能看清阴阳。 二杜说,等黄幺婆前后看了几圈,回来就跟老胡头说,要赶紧给大樱子下葬,一刻耽误不得;要不是这么急,也不会急匆匆的去找张大侠,让他这个外人知道这消息了。 二杜他们忙活收拾大樱子的尸体时,听到黄幺婆还说,打算在胡老二屋子里点上什么七星灯。 在把大樱子尸体抬出屋子时,二杜隐约的听到,从小屋里传来老胡头和黄幺婆呛呛(争吵)的声音,老胡头突然提高音量,说了句什么“不能死”;黄幺婆就说“必须得死,否则……” 后面他俩似乎意识到旁边还有外人,就把说话音量重新压低,后面的话,就再也听不清了。 二杜这才叫酒后无遮拦,我在旁边瞅着呢,自打他八两酒下了肚之后,就再没跟俺们卖过关子,不用多问,他自个儿就都秃噜出来了。 我们几个又唠了一会儿,我就说,赶紧散了酒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会儿张大侠眼皮子都有些睁不开了,应该是他昨天熬了半宿,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再加上点酒劲儿,就又犯迷糊了。 二杜这会儿已经不是大嘴叉子了,满嘴胡嘞嘞,把他媳妇儿活儿好、嘴巴巧的事儿,又顺嘴提了出来,把旁边的大狗子造的满脸通红。 妈B的,这货也不寻思寻思,他媳妇儿,可是大狗子的亲二姨,就这么瞎J8白话,合适么? 二杜借着酒劲儿,还想张罗一桌麻将,让我给拒绝了。 我最重要的目的,是打探胡老二死媳妇儿的事儿,哪有闲心干这个? 再说了,说不定啥时候,郭玲就得醒过来,我还得看着俺妹子呢。 等张大侠和二杜离开后,我就嘱咐大狗子说,等再过两天,让他领着我去一趟龙王庙村。 上回大狗子说起他跟胡雅的事儿时,我就怀疑他们去了啥阴脏的地儿,不过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也没倒出工夫来。 所以等郭玲醒来,健健康康的,我就打算让他领着我,去瞅一眼。 大狗子也没少喝,冲我点了点头,咧咧歪歪回家了。 屋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我把炕桌往旁边一推,慢慢挨着郭玲躺了下来,眼睛盯着棚顶,心里琢磨着二杜刚才说的那些事儿。 我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我给错过了。 可仔细去寻思,又抓不住脉络。 我正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二杜所说的每一个细节。 突然间,我感觉到身边动了动。 郭玲动了。 第120章 奇怪的问话 我的心忽悠一下子,赶紧扭过了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郭玲。 郭玲最先动的,是她的手,伸出被子抓了两下后,就抓到了我的胳膊,她这才安静下来。 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骨碌来、骨碌去,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一道缝。 睁眼睛时,郭玲也在慢慢的转动脑袋,当看清我时,她就盯着我,眼泪顺着那很小的缝隙,就流淌了出来。 那会儿,我真是激动的够呛,当看到郭玲眼泪下来时,我顿时就忍不住了,一把将郭玲搂过来,紧贴着脸,我嗷嗷哭。 我也分不清楚,咋会哭成那样,像是要把心酸、担心、惶恐等负面情绪,统统发泄出来一样。 我说,玲子啊,你总算醒过来了,这让哥担心受怕的啊,都快吓成神经病了。 这回可好了,灾啊坎儿啊啥的,都过去了;玲子没事儿就好,哥心里老踏实了,往后哥疼你、保护你,再不会让你受到丁点儿委屈的。 哭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止住哭声。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我这个大老爷们都高兴成这样,郭玲——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难道说,昨晚听她会说话,是我产生的错觉?甚至是脏东西使出的手段,在蒙蔽我?她还是以前那样,傻乎乎的听不懂话么? 我抬起头来,盯着郭玲的眼睛,发现此时,她也完全睁开了眼睛。 我注意到,郭玲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空洞、无神,而是带着种很干净的情绪,清澈的,就像是夏天门口小溪子里的水。 当我盯着她时,她也盯着我,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皱了皱眉头,“胜利……哥,我……饿!” 我愣了一下,随后猛地拍了一下脑门。 麻蛋,光顾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 我妹子都在炕上躺了大半天,这么长时间不进食,不得饿的瞧叫唤?不仅饿,还得渴呢!瞅瞅,她嘴唇都干巴了。 我在脸上胡乱揉巴了两下,笑着点头,说妹子你等着,哥这就给你去弄好吃的。 说着话,我就抽抽两下鼻子,从炕上蹦跶起来,从炕桌上端起一盘吃剩的饺子,踩着棉鞋、踢踏踢踏去了外屋。 没一会儿,我就给郭玲端回一大碗温乎的饺子汤,还有冒着热气的饺子——不是水饺,是煎饺,俺拿豆油给郭玲现整的。 郭玲已经从炕上爬了起来,端起饺子汤,试了试温度,而后咕咚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我在旁边瞅的直乐,看看俺妹子,这回真不傻了,都知道试试温度再喝。 哪像以前,她喝口热水,都能烫的满嘴大泡、吱哇乱叫。 我美滋滋的看着郭玲喝汤、吃饺子,心里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那只阴怨的八辈祖宗。 正在这时,王娅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粉色的书包。 “呀,郭姐醒了?唉呀妈呀,真是太好了。” 王娅把书包往炕上一甩,就凑到了郭玲的身前儿,左右盯着瞅,就跟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出来,王娅是由衷的替郭玲高兴。 “……郭姐,我听郭哥说,等你这次醒来,就会恢复的跟正常人儿似的,是不是这样?……” “……郭姐,你倒是说句话呀!” 王娅性子急,看着郭玲不停地吃饭,也不搭理她,就有些着急了。 我瞪了王娅一眼,“你这死丫头片子,有话不能等郭玲吃完再说?你这么火急火燎的问她,再让她着急吃呛着了,怎么办?” 听我这么一说,郭玲就不忙着吃了,嘴里叼着半拉饺子,就这么半张着嘴,盯着我瞅。 我被瞅的有些发毛,又不明白她是个啥意思,心说郭玲这是魔怔了怎么着? 她倒是会说话了,不过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她还总愿意怔怔的盯着我瞅。 这……这是添新毛病了? 艹的,要是这样,还不如像过去似的,傻吃苶睡养大膘呢。 看了我一会儿,郭玲才重新低下脑袋,接着吃。 我胡乱想了一会儿,就继续仔细观察郭玲。 我注意到,郭玲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都饿成这样了,吃饺子时,还在小口小口的;她那不紧不慢的模样,看着跟静清倒是有几分相似。 想了想,我就让王娅先陪着郭玲,我去隔壁,把静清喊过来,让她帮着我看看。 没一会儿,静清就跟着我过来了,当郭玲看到她进屋时,微微一怔,随后身子缩了缩,像是对静清灰衣、罩脸的奇特打扮,感到有些惊诧,显得不太自然。 静清没着急说话,坐在炕沿上,安静看着郭玲吃饭。 郭玲吃完,就把碗筷往旁边一推,自个儿爬回炕上,扯过被子盖着拨了盖,依在墙壁上,低着头不说话。 静清轻笑了两声,对我说道,“郭玲这是太长时间不说话,有些不适应,可能还要缓一段时间,你不用太心急。对了,郭玲睁开眼时,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回想起来,静清曾经嘱咐过我,等郭玲醒来,要是觉得有啥异常,就赶紧去找她。 我光顾着高兴了,都把这茬给忘脑后勺了。 我赶紧问郭玲,“妹子,你眼睛那儿得劲儿不?要是感觉不舒服,赶紧跟哥说啊!” “你不用这么别别扭扭的,哥跟你说啊,这个道姑可是个高人,要不是她,咋俩非得让阴鬼祸害残不可,所以屋子里这几个,都不是外人,你心里想啥,往外说就成。” 郭玲抬眼瞅了静清几眼,旋即又低下头,两手搓着被角。 顿了好一会儿,郭玲似乎想明白了,这才慢慢说了起来。 果然和静清预料的差不多,郭玲不是不肯开口说话,而是她长时间不发声,喉咙的肌肉就僵了。 她吐字不太清晰、显得很笨,就跟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儿似的,慢慢往外蹦字儿。 过了几分钟,我才听明白郭玲的意思。 她的眼睛真有些异常:一个是刺挠,不得劲儿;再一个,就是眼里看到的景象都是双份的,一份是彩色,一份是灰色,两种颜色又重叠在一起。 静清解释说,眼睛痒,是因为天眼初开的缘故;这就像新生婴儿,基本上都闭着眼,要是强行睁开,会被外界刺激的很不舒服,两者道理差不多。 郭玲看到的彩色景象,就是这个世界事物的本来面目;灰色影像,则是穿越阳界,在阴界里对这个世界的反向观察。 说直白一些,就是郭玲往后不管阴界、阳界,只要有东西落入她的视线,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有静清这句话,我就彻底放了心,郭玲只要没啥大毛病就好,小来小去的,俺都不在乎。 解释过后,静清就让郭玲放松,她要在郭玲身上查探几处穴窍。 郭玲一脸懵圈的盯着静清,不明白她要干啥。 静清的手,依次在郭玲百汇、膻中等穴窍摸过,询问她,这些地方是否时冷时热?郭玲缓缓摇头。 摸了一会儿,最终,静清的手落在了郭玲的会阴穴窍上。 “那这里呢?有没有很痒的感觉?这里湿不湿?” 静清像是在唠家常似的问道。 我就跟被雷劈了似的,差点儿没窜哒起来。 第121章 惩罚 我知道静清是世外高人,把俗世间的一切看得很淡,心里只惦记着什么因果、因缘啥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静清竟然能对我妹子问出那样的话来。 郭玲可不是胡妮子那大插座,她那里怎么会刺挠呢? 王娅也是一愣,顿了顿,就满脸通红的低下头,装作啥都没听着。 郭玲抬起小脑袋,头一次跟静清对上了眼神,就这么一直盯着;她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也不说话,就跟没听懂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静清笑了笑,像是作了妥协,回头看向我。 “胜利,有两样事情,回头你跟郭玲说:第一,不惑天眼不仅可以洞察阴阳,更是可以看透世间万物;除非事情涉及阴阳之事,其他时刻切记,不可轻易动用,否则易折寿。” “第二,你要叮嘱郭玲,不可与外人交.合;在梦中更要提防,不管遇到何种男子,都要固守己身,谨记、谨记!” 这些话一说完,王娅的脸就更红了,就像静清在说她似的。 我则是一头雾水,心说这第一条,我倒是能理解;这要注意的第二点,我咋有些理解不上去呢? 让静清这么一说,往后俺妹子还不能嫁人了? 就算我能照顾郭玲一辈子,不让她嫁人,可梦里呢? 她做梦,我咋管?我管的着么我? 郭玲重新低下了头,也不说话,脸色没有啥变化,应该是没听懂静清对我的叮嘱。 静清说完这些,就点了点头,回到了隔壁王寡妇家;我愣了一会儿神,就赶紧跟了过去。 不行,我得再仔细问问,事关我妹子,哪儿能不问的清楚些? “静清——” 到了隔壁,我就想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静清摆了摆手,示意我稍安勿躁,她呆呆的盯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这才慢慢讲了出来。 丢掉一枚阴魄的那只阴怨,跟郭玲间已经暂时没了因果,它不会再找上门来,缠上郭玲的身。 不过除了这只阴怨,存在于世上的阴鬼,数不胜数;可不能保证其他的阴鬼,不来缠郭玲。 不知啥时候,王寡妇暗中封闭了王娅和郭玲身上的诸多穴窍,只留下会阴一处,给我留下两次命机。 所以,静清嘱咐我的那两句话,就是要让我看好门,别让阴鬼趁虚而入;她还说,当年王寡妇就是前车之鉴,要不是梦中遭到阴鬼纠缠,最终也不会生下那个鬼婴来。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心说妈B的,这都算什么事儿? 好不容易等到郭玲恢复神智了,老子还要防火防盗防爷们,艹的,心都操碎了。 我忽悠一下又想到,既然郭玲要防,那王娅呢?她身上不也留有我半条命机么? “王娅和郭玲不同,她现在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阴鬼不会注意到她身上;郭玲开了天眼,而且是不惑天眼,自然要引起更多阴鬼的注意。”静清说道。 我心说好吧,只能暂时盯紧郭玲了。 虽说郭玲跟俺,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不过这么多年,我早就跟她处出了感情,要是白白便宜了哪家小伙子,我心里还不得劲儿呢。 至于静清说的要提防梦境,那是要担心郭玲遇到阴鬼,再像王寡妇当年似的,整出啥不好的结果来。 我想好了,梦境的事儿,得跟郭玲多念叨几遍,不能让阴鬼得逞;可现实中,我就不能拦着了,我也得替郭玲考虑。 以后郭玲要是真遇到了相中的,我这当哥的,得举双手双脚支持;大不了,我不要郭玲身上这半条命机了,只要她乐呵就成。 想明白了这个,我又问静清,干嘛指着郭玲的会阴穴,问那里痒不痒,湿不湿? 这些话,也幸亏是从静清嘴里问了出来,要是换做旁人,看我不老大一个耳雷子扇过去?不把对方脑瓜子削放屁才怪。 静清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说也奇怪,无论郭玲说是或者不是,都在我的预料中,偏偏这样闭口不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罢了,郭玲的事情,我只提醒到此,往后再不多言;天机泄漏太多,于身损伤太大啊!” 我被噎的够呛,心说一到关键时刻,静清就卡壳,她嘀咕一大堆,根本没正面回答我。 我有些不满的嘀咕道,“咋又涉及到天机呢?我这瘦不拉几的妹子,跟天机哪能扯上关系?以前你道行还在时,也没少掐算,那会儿你就不怕泄漏天机?” 我在《阴阳》上看到过,掐算过去、未来,也属于泄漏天机,对阴阳先生损伤不小,严重的,也会折损阳寿;我就纳闷了,以前静清给我掐算时,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那时她咋就不担心呢? 所以,我估摸着十有八.九,静清刚才是不想回答我,这才故意找了个理由,搪塞我。 “怕,当然怕!不过有些事情,是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胜利,你来看!” 静清轻叹了一口气,也没在意我话里话外的刺儿。 说着话,她就把左手袖子捋了上来,一直捋到胳膊弯那儿。 我顺着静清的动作看了过去,等我瞧清她的胳膊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从她左手腕向上,一条小手指粗细的黑线,径直向上,一直到胳膊肘那里,才停了下来。 从这道黑线向外,依次延伸、牵扯出很多稍细的黑线来,蜿蜿蜒蜒,就跟一条条黑色小长虫似的,遍布在那上面,看着很膈应人。 静清半截手臂的皮肤,呈现暗黄颜色,上面起了很多皱纹,一层接着一层,比七老八十的老人,衰老的更加严重。 静清似乎想要再证明什么,顺手又拉起了右臂衣衫,也是只捋了半截。 右边这半截手臂,跟左边的截然相反,上面润滑有光泽,感觉弹.性十足;手臂上皮肤很白,就跟外面下的鹅毛大雪似的,白的老好看了。 让静清这么一对比,我就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难道是因为泄漏天机,才遭受的惩罚么?这也太恶心人了。 静清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缓缓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泄漏天机,才让我损失阳寿、加快衰老,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有些话点到为止、没有悉数说与你听?” 人家都这样了,我要是再没深没浅的瞎问,那就显得我太自私了。 算了,这里面的门道,我慢慢摸索就是。 想了想,我随后又问出了一个很没营养、又很无聊的问题。 “静清,你……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盯着静清的眼睛问道。 第122章 三玄门 按理说,我难得遇到静清这样的高人,有机会跟她接触,应该多问一些关于阴阳的事情。 可我那会儿不知道咋滴,就跟中了邪似的,嘴欠的要命,就想问出这个问题来。 刚才看静清的两条手臂时,我就发现,她完好无损的右臂,皮肤好的不像话。 这哪儿特么像是老年人的胳膊,那皮肤,比我的都嫩呢。 问完之后,我就有点儿后悔了,心说这话真J8没营养,就算问了,静清也不带回答的。 我正想跟静清打声招呼,回到自个儿家时,静清突然开口了。 “郭玲——今年多大?” 我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昨儿个她刚过完生日,现在是整二十岁啊,怎么了?” 静清点了点头,“今年——我也整二十岁。” 啥玩意儿? 静清今年二十岁? 一听静清这么说,我就跟让一排二踢脚嘣了似的,懵圈了好半天。 从静清口中,我就算听她说出一百岁,我都不会这么惊讶的,可她二十岁…… 卧槽,开什么玩笑?她能和郭玲同岁? 她要是这么年轻,那王娅她爹,咋还得管她叫师姑? 心里这么想,我就又顺嘴问了出来。 静清今儿个难得好心情,这些无关天机的话语,她竟然是有问必答。 她说,在她三玄门中,辈分并非按照年龄大小而论,要参照入门先后、师从何人等;因为静清的师父,在三玄门中辈分极高,所以她就跟着沾了光,连带着抬高了辈分。 估摸着那会儿,我满脸都是古怪的表情,紧盯着静清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神里,多看出点啥来。 静清也不回避,迎着我瞅,眼眸里的情绪,宁静的不像话,就像俺们村儿的死水泡子。 说真话,那会儿,我是真想把静清蒙在脸上的灰布拉下来,仔细瞅一眼;爪子倒是动弹两下,不过没敢上手。 虽说静清是世外高人,可她也是个娘们;不论小娘们、大娘们、老娘们……一旦她们疯起来,啥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我就怕触碰了静清的底线,被她挠死。 昨晚折腾了一宿,再加上中午酒劲儿还没过,我这就有些迷糊了,要不是因为郭玲突然醒来,说不定这会儿,我呼噜都打出来了。 我跟静清说了一声,就回到了自个儿家里。 当我进到里屋时,看到王娅正在跟郭玲唠嗑,等我进来,她俩就没动静了。 “妹子,咋样,现在说话顺溜点没?”我上了炕,挤在郭玲右边,跟她并排坐着。 郭玲往王娅那边凑了凑,像是有些不太自然,想了一下,才说道,“还……行。” 我心说还行啥啊,这不还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么? 得,我也别心急了,反正有王娅这个家雀陪她唠嗑,用不了几天,她说话就能贼溜。 “二丫,刚才我看你拎着个书包,干啥,还有作业啊?”我冷不丁又想起了这事儿来。 王娅点了点头,说道,“可不咋地,老鼻子作业了。唉,就是回到家后,一直没倒出工夫来,成天瞎忙活了。” 说话时,王娅的脸色很不好看,像是想起了她死去的娘。 我瘪了瘪嘴,没再搭茬,她这么一说,我就不知道该咋接话了。 想了想,我就顺手扯了一条被子,把炕头让给她俩,往炕梢靠了靠。 趁着还没完全迷糊之前,我就琢磨了两件事儿。 一件是跟静清有关的。 本来我就怀疑她来到俺们村儿的动机,现在听她说才二十岁,我就更加怀疑了。 先不说静清长的好看不好看,就这么大岁数的小娘们,哪个能在俺们村闲的住? 这兔子不拉屎的地儿,一年到头,除了活儿还是活儿,待这儿都能把人憋疯。 如果静清说的是真话,她小小年纪,非猫在这儿干嘛?她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静清说的三玄门,肯定是她所在的门派,包括王寡妇以及她先死去的爷们,都应该是这一枝儿(一脉)的;只是不知道,上次静清离开了几天,是不是回师门中求人去了。 静清说过,她拿来的四煞符,可让我欠了别人很大的人情;要真是她师门中人,将来说不定还有跟人家打照面的机会,到时候,我得多拎几只土鸡,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顺带着去摸一下他们的底细。 我短时间内,肯定琢磨不透静清了,只能慢慢观察、慢慢了解。 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能有谜团,一瞒就瞒一辈子的,我早晚都得把这些真相挖出来。 想过了静清,我又琢磨到了胡老二身上。 这货往死了作,终于整出个天大的篓子来。 不用多想都知道,他那小媳妇儿,临死前受了那么大屈辱,肯定怨气极重;从这往后,胡老二就别想着消停了,就等着人家回来报仇吧。 不过这事儿,里里外外又透着蹊跷。 老胡头,到底是不是被大樱子整死的呢? 如果是,那大樱子才变成阴殇几天,哪儿来那么厉害的手段?可要不是,谁又能跟老胡头结下这大仇恨?黄幺婆又为啥那么紧张? 二杜说,给大樱子下葬前,听到老胡头和黄幺婆嘀咕了几句,说什么“不能死”、“必须死”的,这说的到底是谁?是在说老胡头么? 我只希望,他们说的不是其他无辜村民就行。 麻蛋,要是真殃及了村儿里的老少爷们,我得鼓动大家伙儿,去刨老胡家祖坟去。 自打静清跟我说过三丫的事儿,我就一直在心里琢磨,受极大冤屈又心胸狭窄的阴殇,最容易变成恶鬼;俺们村有红衣娘们和胡雅两个,就够折腾的了,要是再添加一个,那得折腾成啥样啊。 当我想到这儿时,困意就开始变得强烈,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竟然看到了静清。 当我走进静清时,她突然把蒙在脸上的灰布拉了下来。 当面罩下的那张脸庞,浮现在我眼前时,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她怎么长的跟郭玲一模一样? 第123章 我的小克星 我就是迷楞一会儿而已,一个多小时,我就醒了。 瞅了瞅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放黑,差十分钟六点,正好给她们做晚饭。 我一骨碌就从炕上爬了起来,看到王娅跟郭玲还在唠嗑。 “玲子啊,有啥想吃的没?要是没啥想吃的,那我就把中午剩菜热乎热乎啊!”我故意逗郭玲说道。 今儿个是大年初一,郭玲又恢复了正常,这可是双喜临门啊,我咋可能让郭玲她们吃剩菜剩饭呢?我这是没话找话,故意逗郭玲多说两句呢。 郭玲小眉头拧着,一甩头,把一根小辫儿揪在手里,慢慢搓着头发,像是在琢磨着啥。 我这才注意到,趁我睡觉时,郭玲的头发上扎了俩小辫,不过她本来就是短头发,还没到肩膀头,这小辫看着这个别扭,就跟老黄牛屁股蛋子上,垂着的缰绳套似的。 “郭哥,你也太寒碜了吧?大过年的,就让俺们吃剩菜剩饭?这么一整,你今年还得再穷一整年。” 倒是王娅较了真,还真以为我要溜剩菜(热剩菜)呢,顿时就不高兴了,瘪着小嘴儿说道。 我被气的直翻楞眼根子,心说这丫头片子,这张破嘴,成天不说我好。 算了,别在这儿逗咳嗽了,赶紧去整几个新菜去。 旁边炕桌上的那些碗筷,都收拾到外屋去了,我估摸着是王娅勤快,帮着我拾掇的;郭玲今儿个第一天恢复正常,我让她好好歇息,等往后,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这些娘们活儿,都得交给郭玲来,不能总让王娅干。 我在外屋地切菜时,王娅就跟出来了,胳膊袖子捋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给我打下手。 我也没跟王娅见外,都住一个炕上了,还外道啥?就把切菜这些零碎活儿交给王娅,我去和面,打算再新包点儿白菜猪肉馅饺子,俺家玲子最好这口儿。 “二丫,你长能耐了啊,敢诅咒郭哥穷?今年我要是再穷,看你往后上学谁供你?现在才高三,花销还不算大,等你上了大学,那得老鼻子钱了。”我想了想说道。 从打王寡妇死后,我忙道归忙道,可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一直在琢磨着王娅的事儿呢。 她家的老黄牛、鸡鸭鹅啥的都送给我了,我总得表示表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娅辍学;这丫头学习又贼拉好,在班里头总前排前十名,我还指望她考上大学,给我这便宜干爹长脸呢。 听我说到以后的事儿,王娅情绪就有些沉闷了,隔了一会儿她才说,“俺打算考师范大学,师范院校不像军校那么板人,还免学费。” “对了,郭哥,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年后我打算转到乡里的荒沟中学,离家近,你看中不?” 既然说起了正事儿,我就不嬉皮笑脸了,琢磨了一下,说道,“考师范大学倒也挺好,将来到学校当老师,像俺班主任孙素燕似的,装犊子揍学生,遇到年节啥的还收礼,多好滴。只是……你转学干啥?县城里的高中多好啊!” 王娅顿了顿,也没接我的话,就说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了。 我被噎够呛,心说你都打定主意了,那还跟我商量个屁老丫子?艹,比我还能逗咳嗽。 我知道王娅这丫头,性子泼辣又执拗,跟倔驴似的,一旦有了想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转学就转学吧,过两天我就去跑,看看都需要啥手续;我听说转学好像挺特么麻烦的,尤其她这种半道转学,更费劲儿。 忙活了半个小时,等饺子下锅前,我就去里屋找郭玲,想让她跟我一起放炮仗,结果她死活都不肯出去,还拿眼睛瞪我。 我在心里偷着乐,心说现在郭玲就是不一样,都知道拿眼睛瞪人了;嘿嘿,往后晚上搂郭玲睡觉前,让她陪俺唠唠嗑,这日子得多有滋味儿? 倒是王娅,听说我要去放炮仗,非要跟着我一起去。拿着炮仗到了外面,我才发现,这丫头胆子贼拉大。 放过了一千响啄木鸟,王娅就开始放二踢脚,不是立在雪壳子里放,而是拿手里放,点着了捻子,甩手就扔出去。 这给我吓得,生怕嘣着她,就喊着她别嘚瑟,赶紧回屋;王娅不干,非说要连放够三个才行。 等到王娅放最后一个二踢脚时,一甩手就扔偏了,正好扔到我跟前,差点儿没把我吓尿裤兜子,嘣的一脸灰。 麻蛋,这还玩疯了咋滴?我赶紧把王娅扯回屋,说啥不让她再放了,再放,我都得让她嘣到四道荒沟去。 晚上这顿饭,吃的可就有家味儿了,王娅文化多,开始给俺兄妹俩讲“年”的来历,从炮仗又说到了古代四大发明。 我听得有滋有味,郭玲更是聚精会神,有时候听的,都忘吃饺子了。 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我就打算铺被褥,反正俺家也没电视,没法看春节联欢会;又赶上郭玲刚刚恢复,我也懒得跑大狗子家凑那热闹。 “胜利……哥,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我刚铺好被褥,郭玲就拉了拉我胳膊肘,慢腾腾的说道。 我心里这个乐,哎呦,还没等我找郭玲呢,她就主动过来找俺唠嗑了,真好。 “说吧,哥都听着呢。” 我一屁股坐在炕上,跟郭玲、王娅她俩正好组成个三角形。 看样子郭玲还真得再适应一段时间,每次开口说话前,她都要想一小会儿,然后再说。 顿了顿,郭玲再次开口说道,“胜利哥……我……想改姓。” “啥玩意儿?” 我还以为听错了,下意识的抠了抠耳朵,跟见鬼了似的盯着郭玲。 郭玲说,她本来跟我就不是亲兄妹,所以得把姓改了。 瞅我这大初一过的,凌晨的事儿不说,单说白天,一天三顿气:让王娅噎一回、嘣一回,现在又让郭玲整这么一出。 我就劝郭玲,说从小到大,一直都郭玲郭玲这么叫着,早都叫顺嘴了,冷不丁一改,多别扭? 郭玲又不说话了,怔怔的盯着我瞅,把我瞅的直犯膈应。 我就纳了闷了,郭玲这股犟劲儿,跟王娅老像了,就跟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似的。 艹的,瞅俺妹子这架势,今天我要不答应她这事儿,她都得一宿不睡觉,说不定还得扯上我,跟我大眼对小眼。 我让郭玲治的倍儿服,举起双手妥协,“行,改就改,不过户口本上的名字不能变,还得叫郭玲。你要是非得改,那你自个儿到派出所去办。” 郭玲终于又开口说话了,不过这次她没看向我,而是扭头看向了窗户外,小脑袋斜着四十五度角半仰。 “胜利……哥,咱家……来人了,好像是……找你的。” 郭玲断断续续的说道。 第124章 因果线 我一愣,心说外头谁来了?要是找我,那就进屋呗。 让郭玲这么一打岔,我就先把改姓的事儿放在一边,披着大棉袄出了屋,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我左右看了一圈,谁都没发现;等快要走进院子门时,心里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 “郭大师,是我,周月华。你家我进不去呀,外面有很厉害的禁忌,要是硬闯,我就非得散魄不可;你看,这可怎么办?” 原来是周月华,那天半夜,她说要多去打听一些消息,随后就没了影。 事后我还琢磨过,她到底跑哪儿去打探消息了,咋要这老长时间呢。 我能感觉到,周月华的情绪很低落,头发散乱,显得有些狼狈。 这会儿我也没来得及多问,俺家后院都起火了,郭玲非要改姓,要是不把她摆弄明白,我一晚上都不着消停。 我说你先等会儿,回屋取了装有阴婴的帆布袋,让周月华钻进去,而后把她拎到了屋子里;我琢磨着,里面虽然有阴婴的阴壳,不过周月华也是阴鬼,应该没啥害怕的。 之前我向静清请教时,还真问过放阴鬼进来的问题。 静清说,我和王寡妇两家院儿外的栅栏上,都下了禁忌,普通的脏东西不敢闯进来;不过要是周月华过来找我,可以先把她装进帆布袋里,这样就可以避过禁忌,等进了屋,她就能再出来了。 看我拎着帆布袋一来一回,王娅有些纳闷的盯着我;郭玲则是怔怔瞅着帆布袋,皱起小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俺妹子是不惑天眼,我跟她有啥好隐瞒的?就说,这只阴鬼有求于我,这才暂时把它放了进来,不过不用担心,它是只好鬼。 王娅听的直懵圈,看看我,又瞅瞅帆布袋,眼神里带着一丝恐惧。 倒是郭玲没太大反应,想了一会儿说道,“胜利哥,她长的真好看;她跟你之间,有一条很细的白线连着,把你俩拴一块儿了。” 我被郭玲说的摸不到头脑,心说周月华长得好不好看,跟我有啥关系?她是阴鬼,又不是活人。 还有,我跟周月华之间,咋还拴了一根线呢?这又是咋回事儿? 这些想法在我脑子里一闪,随后就让我甩一边儿去了。 我得赶紧跟郭玲研究明白改姓的事儿,要是她非得把户口本上的名字也改掉,那我可就要疯球了。 好在,我的担心没有出现,郭玲说,只要称呼上改了就行,这让我暗松了一口气。 “那行,改称呼就改称呼,说吧,你想姓啥?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啥的,你随便挑一个。” 我随口说出了百家姓的前面几个,后面的我就不熟悉了。 郭玲低头寻思了半天,就说她也不知道,不过我说的这些姓都不行,她觉得不好听。 我心情一阵放松,顺势说道,“玲子啊,要不咱就别改了,中不?你瞅瞅别的姓,还不如咱家姓郭好听呢。” 听到这儿,旁边王娅突然就插了一嘴,“对了,正好俺家屋里有百家姓,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拿来,好好参考一下呀!” 说着话,王娅就蹦跶到地上,穿好鞋,一路小跑回家取百家姓去了。 我气的都想扇王娅一个大耳雷子。 麻蛋,这死丫头片子到底跟谁一伙儿的?看笑话不怕事儿大是不? 郭玲从来没上过学,估摸着让她想破脑瓜子,都想不出个啥好听的姓氏来;王娅可倒好,还去取百家姓了,瞅把她能的。 没一会儿,王娅就跑回来了,重新坐在炕上;她知道郭玲不识字,就翻开《百家姓》,把里面的姓氏挨个念给郭玲听。 当念到“殷”字时,郭玲就摆了摆手,示意王娅停下来,而后看着我说道,“哥,就这个姓,行不?” 我在脑子里,把郭玲的新名念叨了一遍,随后我就大怒,“不行,赶紧再换一个,说啥不能姓这个。” 妈了巴子的,殷玲——阴灵——这俩字儿谐音啊! 要是郭玲换成这个名字,晚上我还敢搂着她睡觉了么?都能膈应死个人。 郭玲也倒是听话,既然我坚决不同意,她就让王娅接着念;等百家姓就念叨过了一遍后,郭玲就低头思索一阵,而后说,那就叫白玲吧! 我皱起了眉头,有些不乐意,“郭玲,大半夜的,你就喜欢吓唬哥是不?白玲跟白绫,那也是谐音啊!过去娘们上吊自杀,最特么喜欢用三尺白绫了,你这么逗哥,有意思?” 郭玲看我有些不高兴,她就闭了嘴巴,嘴角微微瘪起,像是有些委屈;眼睛怔怔的瞅着我,一副老可怜的模样,就跟我胖揍了她一顿似的。 我被郭玲折磨的有些崩溃,看她那小样,心里面是认准了这俩名字,反正不是殷玲就是白玲,她就跟中了邪似的,非要一条道跑到黑。 我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别拿那眼神瞅我了,就叫白玲算了,怎么都比殷玲这名字强。” 听我这么一说,郭玲——哦不对,是白玲,她就冲我咧了咧嘴,小嘴巴又拱了拱,像是在表扬我。 我被白玲整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就说,还有啥事儿没?要是没有,我得研究研究别的事儿了。 周月华隔了好几天才来找我,这过程中,肯定是出了啥问题,我得问个清楚。 “还……还有!” 白玲朝我凑了凑,挨着我坐的更近了一些。 我瞅着白玲黄不拉叽的头发,再看看她跟大明星似的脸蛋,就不由得有些心疼,轻轻搂过她的小脑袋,让她贴在了我的心窝口上。 “你接着说吧,说啥,哥都答应你啊!”我爱怜的捋着白玲的头发说道。 白玲抬起小脑袋,说道,“往后……你不能搂俺睡……我是大姑娘了,你搂俺……丢人。” 艹的,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说到这个事儿。 我是真不想答应这个,从小到大,这都搂了多少年,就算搂着个榆木疙瘩,都能搂出感情了吧! 不过当着王娅的面儿,我也不好多说啥,免得再让她误会,以为我多猥琐,非得欺负自家妹子呢。 我赌气囊塞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说不让搂拉倒;往后我搂王娅睡觉去。 王娅这丫头片子,也听不出我在开玩笑,她吓得嚎唠一嗓子,又狠劲儿怼了我一杵子,差点儿没把我怼趴炕头。 白玲说话渐渐顺溜了,解决掉这个心头病,她明显心情很好,不仅乖巧的躺在我怀里,还拉起了我的大巴掌,摆楞我手指头玩儿。 “哥,还有最后一件事儿……往后,你能不能离那个道姑……远一些?”白玲拿手指头,一边在我手心上画圈,一边慢腾腾的说道。 我不由得愣了愣,“道姑?你说静清啊!她挺好一个人,干嘛要离她远一些?” 白玲这回顿了好半天,才给出答案。 “我……看到她……害怕。” “她……危险。” 第125章 开光灵物 白玲这话,可把我听糊涂了。 前后她跟静清俩个,也就见过一次面而已,怎么就害怕静清?危险又在哪里? 我以为白玲是瞅着静清不顺眼,觉得她奇装怪服的,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妹子,别瞎寻思,静清这人儿挺好的,她可帮了咱不少忙呢。再说了,虽然她就住在隔壁,不过没事儿也不会往这屋跑,除了吃饭,你都见不了她几回面。”我解释说道。 白玲不再说话,又盯着我瞅。 我算是摸到了门路,俺妹子只要闭上了嘴巴、怔怔瞅着我,那肯定就是她在心里面抗议,嘴巴上又不说,非要用眼神盯死我。 我还瞅明白了,别看白玲挺蔫吧一个小姑娘,可她心里面可有老猪腰子(有主意)了,一旦认准了死理,谁都别想给她改过来。 我叹了口气,说行,咋滴哥都依着你,只要你乐呵就成。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往后要是向静清请教问题,就偷偷摸摸的过去,反正白玲的不惑天眼也不敢轻易查看,否则容易折损阳寿的。 让白玲接连提出了几个要求,把我整的心情有点糟糕;我干脆下了炕,掏出烟袋锅子,吧唧吧唧抽起了闷烟儿。 “白玲,我也跟你说几件事儿呗。” 抽了几口旱烟,我就寻思过味儿来,虽说白玲是俺妹子,不过也不能总这么惯着她,也得维系一下我这一家之主的地位。 我跟白玲提了几个要求,一个是往后得学着干家务活儿,等开春我上鹿队上班,离家远了,她得学着收拾屋里屋外,要不,把家里造的皮儿片儿(杂乱)的,那哪儿成? 再一个,要跟着村儿里的娘们学学针线活,看看王娅身上的苞米针毛衣,那就是王寡妇生前给她织的,多好看;村姑就得有村姑的觉悟,要是一门手艺都不会,那可不行。 本来我想了三个要求的,不过刚说出这两点,就让白玲给拒绝了。 她说,她开了天眼,跟着我帮人家瞧病,那就算一门手艺了,也能挣钱;家务活啥的,她不愿意干,嫌累。 我被噎的不轻,心说我这是养了个公主咋滴?还嫌累?这躺炕上睡大觉倒是不累,可成天那样,能行么? 这么一郁闷,我就把后面还想说的话,都忘脑后勺了。 王娅在一旁打圆场,说是等她转学到乡里后,每天都会回家,屋里活儿,她来打扫。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啥,就把她俩先留在了里屋,自个儿拎着帆布袋就去了小屋。 俺妹子倒是不太怕脏东西,就瞅王娅像是挺害怕,要是这帆布袋一直扔在里屋,说不定她晚上都得吓得睡不着觉。 “你怎么隔了这些天,才过来找我呢?” 进了小屋,我就把炕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旁边挪挪,又解开了帆布袋上的红绳,在心里头问道。 我身子里有周月华的一枚阴魄,就算不开口说话,也能跟她彼此交谈;先前在院子外时,因为隔的距离太远,我没法感应,反倒是让白玲的不惑天眼,最先看到了。 “唉,其实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就过来了,不过你没法感应到我,我也没法进到屋子里;再加上附近的阴煞气又太重,我就没敢多停留。”周月华轻叹了一口气,捋了捋略显凌乱的头发说道。 那天在派出所分开后,周月华便找到了几只阴殇,商议对策。 既然耿金喜道行精深、又有开光灵物护体,想要直接找他索命,那是不可能的。 周月华又耽搁了半年,她心地善良,迟迟不肯附身以及汲取阳气等,早就到了散魄的边缘,别说缠上耿金喜了,就算是普通人,周月华都拿他们没辙。 商议过后,周月华就打算远远地跟踪耿金喜,摸清他的行踪,等找我帮忙时,我也好有个准备。 听到这里,我暗暗点头,周月华的脑瓜子是挺好使;这个想法肯定对路,要是冒然接近耿金喜,说不定就会被他当场击杀。 因为有阴魄相连,就算周月华没有在我身上留下记路标志,也能找上门来,所以等打探些消息过后,周月华就朝俺们村赶来。 可隔着老远,周月华就感觉到俺家附近阴煞气极重,不仅有大量阴鬼的踪迹,甚至还有阴怨出现过,这把周月华吓得,赶紧远远的躲避开来,生怕被阴怨发现。 阴鬼和精魅不同,它们可以进化、不断提升道行,并非要永远停留在阴殇之境;汲取阳气、抢夺魄珠,都是提升道行的门路,所以周月华担心,那些阴鬼会抢她的魄珠。 我心说,年三十前后,正是俺妹子度命劫的关键时刻,有那老些阴鬼在附近惦记着,阴煞气能不重么? “你跟着耿金喜,发现他有什么漏洞没有?”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家伙把周月华玩儿死了,就这么逍遥法外,那可太没天理了;我琢磨着,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去找耿金喜去,看看能不能像对付孙海山似的,把他护身的开光灵物给抢下来。 实在不行,我还得去求大狗子,让他给我找几个社会人帮忙。 “算上今天,我连续观察了他三天,哎,这人胆子小的很,又防护森严,不管活人还是阴鬼,都难以接近他呀!” 听我这么问,周月华就有些情绪低落的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还防护森严,这怎么可能? 桦木桥子我也不是不知道,跟俺们村儿似的,也是农村,就是里面的住户多一些而已。 咋滴,耿金喜还能身边还能带着保镖啊?他能雇的起么? “你给我详细说说,这几天,你观察到的细节,一个都别漏,完整的给我讲出来。” 我就不信这个邪,嘱咐周月华说道。 “耿金喜在当地很有威望……”周月华愁苦着脸,开始给我讲述了起来。 在农村,像我这样的阴阳先生都很吃香。 耿金喜的道行比我还要高深,自然就更受欢迎,不管他到了村儿里哪家哪户,都恨不得像是供奉祖宗似的,恭着他。 周月华说,第一天远远跟着耿金喜时,正好赶上有外地的一个漂亮小娘们慕名而来,要请耿金喜帮忙开光一件灵物,拿回去好辟邪。 耿金喜倒也痛快,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有一个条件,开光得选在半夜时分,而且屋子里,只能有他跟那个漂亮小娘们在场。 说到这儿,我就微微愣了楞,心说耿金喜这是要干啥,给开光灵物,咋还要偷偷摸摸的。 特么他这是要开光灵物,还是要开光那漂亮小娘们? 我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第126章 手段 耿金喜家里也供着黑杀佛,所以周月华并不敢走的太近,只能支愣着耳朵偷听。 周月华说,当天晚上十点来钟,那漂亮小娘们就喜滋滋的进了耿金喜家,陪同她的,还有一个本村儿的大婶。 不过耿金喜没让那大婶进屋,只让她在外面等。 大约半小时左右,兴许是挺不住外面的死冷寒天,又琢磨着那小娘们留在耿金喜家应该没啥事儿,所以那个大婶就先行离开了。 当周月华讲到这儿,我就插了一嘴,“耿金喜家里,有没有家人?比如他父母、兄弟姐妹啥的?” 周月华摇了摇头,“他家只有他一个人,听说他从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后来不知怎么走了大运,遇到一个高人,这才修得一身高深道行。”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开始预料,那漂亮小娘们进了屋之后,会不会遭到耿金喜的暴力对待。 他半年前,既然能狠下心来,对周月华又奸又杀,估摸着那漂亮小娘们,也不会有啥好下场。 我琢磨着,说不定等到耿金喜发现那大婶不在屋外,他就会赶紧动手;只要他一露出牲口本色,那漂亮小娘们非得挣扎不可。 不过我又想不明白了,这次耿金喜可不是遇到周月华那回,在荒山野岭的,而是在他自个儿家里,就算他有天大的色胆,难道就不怕那小娘们报警抓他? 就算他故技重施,把那漂亮小娘们杀了灭口,可外面那大婶呢?人家不会发现异常?不会报案? 这么一琢磨,我的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催促周月华赶紧讲下去。 “刚开始都很安静,我能听到,那女子向耿金喜请教,如何存放灵物、平时如何供奉等……” 在周月华说话时,我能“观察”到她脸色绯红,有些不太自然;说不定就是后面的场景,让周月华触景生情,让她回想起当初被害的一幕来。 等到子时十一点一到,周月华就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动静。 “你要干啥?赶紧放开我……” 当时周月华跟我想象的差不多,以为耿金喜这就迫不及待、打算对那漂亮小娘们动粗。 可奇怪的是,那小娘们只叫唤了那几声后,就再没了动静。 反倒是耿金喜,声音里透着猥琐。 “哎呦,看着挺平坦,里面竟然藏着俩大山包?” “哈,不错,不错,粉色的,我最喜欢。” “哎呀,挺茂盛啊,妈B的,都快赶上那片松树林子了。这个好,越茂盛,越容易出喷泉。啧啧,看,这么快,就有要喷的迹象了。” …… 我也不是啥正经爷们,听着周月华转述的这些话,不由得就自行脑补起来。 麻蛋,听着耿金喜这么说,我就能把现场事实猜个九成九。 我就纳了闷,为啥那小娘们只反抗了两句,就再没了动静? “那耿金喜,长的很帅?”我插嘴问道。 周月华摇了摇头,“他长了一张麻子脸,眼睛很小,鼻孔很大,还有俩招风耳……比你磕碜多了。” 我翻了翻眼根子,心说看在你冤死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这世界有点儿怪,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是个娘们,说话都贼拉给力,就跟庄稼地施过大粪似的,那么有劲儿。 既然耿金喜长成那副模样,估摸着,就不是那小娘们看上了他,主动投怀送抱了,而是耿金喜动用了什么手段,这才让她屈服。 周月华接着说,没多大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噼啪的声音,那动静,听着就像用手拍着大腿似的,巴巴有节奏的响;里面还夹杂着耿金喜丝丝哈哈的声音。 折腾了二十分钟左右,周月华就听着耿金喜猛地的“啊”了两声,就停了下来,而后像是意犹未尽,念念叨叨,说什么倒也不用心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之类的话。 屋子里短暂沉寂后,突然就响起那小娘们的惊恐叫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之后便响起耿金喜威胁的声音,“刚才可是你主动勾我的,你要是不嫌丢人,那你就把警.察招来。不过我也得好心提醒你,附近派出所里的警.察,都是我铁哥们,你就算把他们找来,也没用。” 顿了顿,耿金喜又补充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开光灵物,要是没有它,你家里每天都要死一个人,你正上初中的弟弟,头一个就得死。应该怎么办,你自个儿琢磨吧。” 周月华说,最终还是那小娘们选择了妥协,应该是拿了开光灵物,而后就低着头,急匆匆的离开了耿金喜的家。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么来看,这个耿金喜很好.色,看到漂亮小娘们,就迈不动步,倒是可以从这个方面下手;不过找谁来勾他,倒是个大问题。” 耿金喜头一次跟那外村儿小娘们见面,就用了啥手段,把人家给粗溜,这表明耿金喜不是一般的好色,而是色到了骨头里。 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漂亮小娘们勾耿金喜,说不定就会借机摘了他的护身开光灵物。 只是,应该找谁呢? 俺们村儿的这些良家,肯定是不行,别说她们不会答应,就算有人答应帮忙,我也不会把她们送入虎口。 如果胡妮子能帮我这个忙就好了,她那水管子,没事儿就痒痒,谁粗溜不是粗溜? 可惜,我已经跟胡妮子彻底撕破了脸皮,一见面,就得掐架,根本没法求人家。 “不是找合适人选勾他的问题,就算有了人选,他也不会中计的。”周月华摇了摇头说道。 “嗯?” 我微微一愣,难道耿金喜身上,还有啥说道? “你接着往下说,这几天,你不是一直跟踪他么?他都干了那些事儿,慢慢都说出来。”我想了想说道。 周月华接着说,那小娘们虽然是外村儿的,不过在桦木桥子也有亲戚,就是那个之前陪她来的那个大婶。 周月华一路跟着那漂亮小娘们,等回到了亲戚家后,她左右思量,终于还是打算把真相说出来,想让那大婶帮着讨一个公道。 因为这户人家里,没有黑杀佛之类的开光灵物,所以周月华直接就进到了屋子里,能把她们的动作、表情都仔细看在眼里。 “婶子,今儿个我……” 漂亮小娘们刚刚开了口,突然脸色就一变,还没等说出后面的话,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那大婶一看这样,还以为她出了啥状况,就跟在她身后,往外追。 年岁大了,腿脚就慢,恍惚的看到她朝耿金喜家方向跑去,不过越追越远。 等到大婶推开耿金喜家门,看到里面的景象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127章 变故 周月华虽然没法跟着进去,可从那大婶的声音里都能听得出来,她是相当的惊讶。 “你,你俩……” 大婶刚说了这么一句,就听到那小娘们说道,“姨,你赶紧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找你啊!” 没一会儿,周月华就看到大婶被人推了出来,而后咣当一声响,却是从里面反锁了房门。 那大婶满脸的懵圈,愣了一会儿,这才赶紧去拍门,不过人家死活不肯开。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大婶才发现,窗户帘子不知啥时候开了一道缝;透过缝隙,能看到小娘们跟耿金喜坐的很近,一只手挽着耿金喜的胳膊,就差把身子贴上去了。 大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了句“作死的玩意儿”,随后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屋子里的耿金喜就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右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而后那漂亮小娘们就稳不住了,立马变得骚.性十足。 “等等!你说耿金喜做了一个手势?那是啥手势?” 当我听到这儿,就打断了周月华的话,让她仔细把耿金喜的手势比划一遍。 等我看过之后,不由得有些懵,那是俺们农村最常见的手势——打响指,这动作可以是在逗喽谁,也可以是双方事先约定的信号。 要说耿金喜在逗乐那小娘们,不太可能;从周月华的讲述来看,漂亮小娘们不知中了什么邪,对耿金喜很顺从,用不着再逗喽。 可如果是约定信号的话,屋子里只有耿金喜和那小娘们两个人,他又是在和谁约定信号? 可惜,当时窗帘的缝隙有限,周月华只能勉强看到耿金喜和小娘们两个,屋子里其他的情景,却是没法看的更多了。 想了一会儿,我就示意周月华接着讲下去,等听她讲完,我再通盘琢磨一下。 周月华说,这次耿金喜他们俩,兴许是光顾着忙活了,也忘了把窗帘拉严实,结果就让她看了个正着。 初期都是漂亮小娘们主动,帮着把耿金喜的衣衫整的溜干净,而后就忙活她自个儿;等到俩人都凉哇的之后,耿金喜把她拽到炕柜前,站在地上,拎起她一条腿,让她只一条腿站在地上,而后就开始忙活上了。 再往下讲时,周月华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那小娘们放的很开,当耿金喜忙活时,她还不停地自玩儿她那两只,又压又挤的;她半闭着眼睛,哽哽唧唧,就像动力十足的马达,一声连着一声,都快连成一条线了。 我暗想,这耿金喜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事先他整过第一次之后,就曾经嘀咕过,说什么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随口瞎BB的,没想到,指的是她主动跑回耿金喜家,整了个一炮双响的事儿。 等到耿金喜忙活完,那小娘们就主动地拾掇,穿好衣衫后,自行回家,一点都不黏人;不过她在快要到大婶家门口时,身子突然一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接连几天,每到晚上十一点多些,那小娘们就会偷跑出来,进到耿金喜的屋子里,而后再传出那样的动静来;周月华也只能听到这些动静,因为那往后,就始终有窗帘遮挡着。 这也就因为周月华是阴鬼,耳朵好使,可以听清他们压的极低的声音;要是换做普通人,就算站在窗户檐子下,都未必能听清啥动静。 “卧槽,这到底是咋回事儿?难道说,她也跟胡妮子似的,水管子经常痒痒?妈B的,哪儿来那么多内外综合骚?又或者,她让阴鬼附了身,所以才会做出这样过格的事情?”我有些纳闷的说道。 兴许是我的话太糙,周月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我也没管那许多,她一个阴鬼,羞啊臊啊的,我顾虑个屌.毛? 我随后又寻思到,不对,她应该没有被阴鬼附身;要是有阴鬼的话,周月华肯定会看得到。 麻蛋,既没有阴鬼作祟,那小娘们又不是大.骚.包的性子,那到底因为个啥呢?我脑瓜子里一团浆糊。 周月华接着说道,最后一次打探,是在昨天晚上,等到了固定时间,那小娘们果然又偷跑了出来。 等完事后,那小娘们从耿金喜家出来,刚一出门,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嘴巴子里都是白色的黏糊。 在周月华讲这些时,她的脸变得粉滴溜的红,她眼睛又飞快的在我裤.裆那里瞅了一眼,而后就赶紧挪开,表情很别扭。 我跟周月华保持这样近的距离,别说她的表情、眼神,就连她身上的每一寸土地,我都能感应的很清楚。 我猜测,说不准周月华就联想到了阴网的事儿,往后她要给我弟戴帽子,一吐,就得吐她一身。 那会儿我只是这么简单的想了想,就以为套个阴网挺简单;哪儿能想得到,会那么刺.激、那么舒坦…… 经过周月华这么无心的提醒,再加上我也不是啥纯良农民,这下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准准儿是耿金喜这货牲口霸道的,吐人家上面嘴里了。 这次那漂亮小娘们的情绪,就有些反常了,一边走,一边捂着嘴干呕,一边哭,哭的很伤心;等她半路经过一座桥时,她就突然停了下来。 我去过桦木桥子,知道他们村儿的名字里,能有一个“桥”字,便是因为这座桥而来;拱桥最高点,距离下面的冰面,有十来米。 周月华说,她哭哭咧咧好一会儿后,就翻过了桥栏,大头朝下,直接栽愣下去。 冬天的冰面,硬的像是水泥地似的,她这么一摔,哪还能有个活路?脑瓜子红的白的……一起都流淌出来,再这么一冻,都跟冰面凝在了一起,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小娘们的阴魄,也飘荡了出来,茫茫然的四下看了看,随后就下意识的向着东面飘了过去,这是要先回归到阴冥之地。 变成阴殇后,死死活活的事儿,周月华见的多了,所以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打算再去耿金喜家外面看看;周月华心里也计划好,要是再没发现啥端倪,那就赶紧过来找我,商量往后该咋办。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第128章 吞噬残魄 周月华对阴煞气息感应最为灵敏,就在她刚要有所行动时,猛然间停了下来。 在桥头另一边,突兀的出现了三只脏东西:两只精魅、一只阴鬼。 其中一只精魅,能有一米长短,四肢短小,看着像一只缩小的鳄鱼,身上麻麻赖赖的皮肤,沾着黏糊糊的黑绿色液体;带有四个璞,如同蛤蟆的脚掌,却又露出尖锐的指尖来。 第二只精魅,肉乎的一团,外面沾着血;有半个水缸大小,肉球当间儿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眼睛。 阴鬼神情倨傲,和那两只精魅保持有几米的距离,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在后面坠着。 那漂亮小娘们的阴魄还没飘出多远,就被那鳄鱼似的精魅抓住,一口叼在她的腰间,把她硬生生拖了回来;当她挣扎时,肉球似的精魅就瞪了她一眼,随后她就耷拉了下来,再也不动了。 周月华这会儿也感觉到不妙了,哪还敢再去查看耿金喜的动静,掉头就要飘离;可她刚有所行动,那只阴鬼就注意到了周月华的存在,眨眼间,它就追杀了过来。 这也幸亏周月华够机警,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危险,所以先停了下来;要是她再往前靠近一点点,那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周月华解释说,正是因为被一路追杀,她才造的这么狼狈;好在那只阴鬼似乎不敢离桦木桥子太远,才追杀了二里多地,它就停了下来。 那会儿周月华和阴鬼之间,已经不足十米,哪怕再过几秒钟,她就要落入对方手里。 再之后,周月华不敢再多待,火急火燎的就往俺们村儿赶,一直等到俺妹子白玲发现了她的存在,这才被我带到屋子里,不再像先前那么害怕了。 当说到这些时,周月华还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似乎心有余悸,对那阴鬼、精魅后怕的不行。 “卧槽,这都啥J8玩意儿啊,咋还多出这三个东西呢?难道都是耿金喜养活的?” 我揉了揉眉心,顿时感觉脑瓜子有点发肿。 俺们这片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个村儿里,只会出现一个阴阳先生;那三只脏东西既然出现在桦木桥子地界内,准准儿是耿金喜伺的鬼。 听到这儿我才算明白,为啥周月华显得有些绝望了。 别说耿金喜身上还带着开光灵物,就算没有那些玩意儿,周月华也没法接近人家啊! 仅仅一只阴鬼,都能把周月华追杀成那样,差点儿没把裤衩子跑丢。 更何况,除了阴鬼,另外还有两只精魅呢?周月华咋能干的过它们? “这两只精魅,就是耿金喜伺养的鬼奴;那只阴鬼,是耿金喜的鬼仆,道行比阴怨稍低,可要比我厉害的太多了。唉,我真没想到,耿金喜会这么厉害。大师,你说往后我的仇,可咋报呀?” 此时,周月华早就从帆布袋子里飘荡了出来,坐在我的旁边,唉声叹气,清泪又淌了一脸。 我最见不得小娘们哭,就安慰她说道,“这犊子玩意儿虽然多出三个帮手,不过俺也不是白给的,他能炼制,我就不能炼制?” 我从《阴阳》上看到过,鬼奴属于劳力之鬼,鬼仆属于驱杀之鬼,的确是挺难对付。 也真像周月华说的那样,很难接近耿金喜。 阴鬼自然就不必说了,遇上他那仨鬼玩意儿,就都废了,除非是阴怨一级的阴鬼动手,才能过的了鬼仆这一关。 可阴怨都牛哄叉叉的,我能摆楞得了那玩意儿? 像红衣娘们、胡雅那样的,都老特么厉害了,我真要跟她们对上,说不定谁把谁给炼制了呢。 活人也不好接近耿金喜,因为阴阳先生炼制过劳力、驱杀之鬼后,就会用特殊的东西把它们装起来,就像是我跟前的帆布袋一样。 一旦遇到危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耿金喜都可以把鬼仆放出来,拼着损耗一些道行,也能把活人缠的迷迷瞪瞪;等到再清醒过来,耿金喜早就跑老远了。 所以,只能从炼制阴鬼方面着手,只要我也炼制出同等境界的阴鬼,就能拖住耿金喜的鬼奴、鬼仆;到那时,再有活人帮忙,就很容易得手了。 听我这么一安慰,周月华的情绪平缓了一些,她皱着眉头看向我,“炼制鬼奴、鬼仆,都很耗费时日;等你炼制出来,恐怕要过很久。我的阴魄就要散了,这可怎么办呢?除非——” 说到这儿时,周月华突然卡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帆布袋,再看向我时,她脸上就露出恳求的表情来。 我一愣,旋即就想到,帆布袋里还有阴婴的阴壳呢;她这啥意思?莫非,是要打阴婴的主意? 果不其然,周月华说,阴婴已经残损,里面仅剩两枚阴魄;如果可以让她吞噬掉那两枚阴魄,就可以躲过这个劫难,同时还能提升她的道行。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阴婴还没死透,里面留着两枚阴魄;不过它损失太过惨重,阴魄都没了一大半了,所以就这么半死不活的、一动不动。 “这我得去问问静清,人家才是阴婴的正主,我可拿定不了这个主意。”说着话,我就赶紧起身,去隔壁征求静清的意见。 静清在叮嘱我度过白玲的命劫时,根本就没提阴婴的事儿;按照她的想法,只需要用四煞符阵和图腾祭坛即可。 当时我稳妥起见,就把阴婴给用上了,结果还被红衣娘们她们整死了,我都没好意思跟静清提起这事儿。 眼下周月华会不会散魄,全都着落在阴婴上,就逼的我非得去跟静清说实话不可。 出乎我的意料,静清对阴婴似乎全然不在意,她说一切自有因果,阴婴会落得如此地步,也是该有之事。 她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再多说啥了,觉得对静清就更亏欠了几分。 等我重新回到小屋,告诉周月华这个喜讯后,她立马就迫不及待的把阴婴残壳抱了出来,整个身子就扑了上去。 阴婴小、周月华大,我看不到她在具体干啥,不过耳朵里能听到轻微的滋喽声,就跟滋喽白酒一个动静。 没一会儿,周月华就重新坐在了我的身边,原本断手、断脚的阴婴,消失不见了。 周月华的脸上光泽动人,似乎变得更加水灵;小屋里的温度,同时下降了一两度。 我知道,这是周月华道行增强的缘故;阴鬼道行越精深,身上的阴煞气越重,连带着影响到周围的温度,像俺妹子度命劫那晚,家里挤进一大屋子阴鬼,结果就变得死冷死冷的。 吸过了两枚残魄,周月华心情大好。 她蹲在了我的身边,紧致的小嘴巴正好对准我裤.裆。 “大师,我现在就做你的阴网吧!” 周月华仰起头,眸子里像是起了一层雾,水汪汪的盯着我说道。 第129章 改变主意 我一愣,不明白周月华咋还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记得在关押室时,周月华说,等我帮她报过了仇之后,才肯甘心给我做阴网。 这咋还提前了呢?有啥变故? 周月华看我没接话,就赶紧解释说,找耿金喜报仇的事儿,往后要全靠我;身为阴阳先生,没阴网可不行,一旦我不小心流损了道行,她再找谁求助去? 我用道行融合了周月华一枚阴魄,我能感应到她,她也能感应到我。 根据我的情绪波动,周月华也能判断出来,我是真心想要帮她忙。 几个原因加在一块儿,这才让周月华临时改变了想法,打算今儿个就做我的阴网。 说实话,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自打学会阴阳术后,老子特么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别人夺了我道行;跟胡妮子整的那两次,也是小心翼翼,快要不行时,赶紧薅出来,吐一边儿,麻烦的不得了。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等会儿周月华化身套在上面时,到底会是个啥滋味儿。 想了想,我就起了身,让周月华等我一会儿,我去炕柜里翻翻《阴阳》再说。 白玲和王娅还在唠嗑,刚才我在小屋时,就能听到她俩说话声。 俺妹子的话,说的是越来越溜了,不再怎么磕巴了;只是在说话前,她都要寻思一会儿,像是脑瓜子不够用、慢半拍似的。 “哥,你要干啥?” 我掀开炕柜,正在里面翻腾时,白玲就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这是要学习啊!”说着话,我已经把《阴阳》掏了出来,挨在白玲的身边坐下。 我没打算回小屋看,《阴阳》里面涉及的阴阳隐秘太多,我怕万一让周月华看到,再有啥不好的后果。 我翻开《阴阳》,很快就找到了描述“阴网”的篇章;这时候,白玲的好奇心就起来了,探过小脑袋,想要看看里面有啥。 我啪的一声,立马合上了《阴阳》,说道,“玲子,可不能瞎瞅啊!这里面的东西,能是你看的么?” 静清嘱咐过我,《阴阳》里面的内容,不仅要防着阴鬼,也要防着活人;书外面厚厚的两张书皮,就能阻隔阴鬼的眼,我这么把书合上,不管活人还是阴鬼,就都瞅不清了。 我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俺妹子好。 阴阳这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普通人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走背运。 白玲“嗯”了一声,乖巧的别过头去;倒是王娅有些不乐意了,哼哼唧唧的说道,“不就是个阴阳么,有啥了不起的?玲子姐又不识字,瞅一眼怕啥?哼哼,就这破玩意儿,你就算给俺看,俺得不稀得看。” 我心说,王娅亲娘活着的时候,这本《阴阳》天天放在她家,要是王寡妇宠她、惯她,那还不想看就看?现在倒是跟我劲劲儿的了。 我也懒得跟王娅说太多,等会儿还要套阴网呢;我冲着王娅摆了摆手,说道,“小娘们别成天滋喳火燎的,赶紧去给郭哥把被窝焐热乎去。” 王娅蹬了我一脚,又拿眼睛狠狠剜了我两下,“想得美,鬼才会给你焐被窝呢!还有,你往后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就不能说成小姑娘啥的?非得一口一个娘们叫着,都能膈应死个人。” 我着急研究《阴阳》,也没空跟王娅斗嘴;重新翻开《阴阳》时,我在心里琢磨着,喊两声小娘们就难听了?我还没说“老蒯”(老妪)这俩字儿呢,那听着更特么刺耳! 不再理会王娅,我低下头,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阴阳》上说,阴阳先生炼制阴网,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阴鬼自愿,一种是阴阳先生强行摄来阴鬼炼制。 后者听着倒是挺残忍,不过阴阳先生强行炼制的阴鬼,都是怨气极重的阴鬼,它们或者频繁汲取阳气,或者不着消停、到处闹腾活人,都不是啥好饼。 至于前者,就是周月华这种情况,阴鬼有求于阴阳先生,这才心甘情愿,主动做阴网。 炼制过程倒是不复杂,阴阳先生需要用道行,将一枚阴魄炼化,而后再提供给阴鬼精血,以饲鬼之法,进一步沟通人鬼心意;等做完这些,再将我弟附近的道行散去。 剩下的事情,阴鬼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月华早就留了一枚阴魄给我,可以省了这一步;我只需按照《阴阳》所说,操作后面的步骤就行。 我读了一会儿,把上面的话都牢记在心里,随后收好《阴阳》,又回到了小屋。 当着周月华的面,我伸出了右手中指,打算喂她精血。 周月华看我做好了准备,就又蹲了下来,用她嘴.巴子上很细的一道缝,紧紧含住了我手指头。 当她舌头怼在我手指肚上时,我就感到滑叽溜、又有些清凉,想来应该是她已经开始喝我血了。 同样是吸血,周月华给我的感觉,和阴婴可完全不同。 阴婴没长牙,吸血时,总拿牙床子咯我;周月华就吸的老得劲儿了,小舌头翻来覆去,围着我手指头裹;让她这么一整,死蛇都让她整活了,顶的那老高。 不到一分钟,周月华就完活,舌头把我中指推了出来,水汪汪的盯着我裤*裆瞅,脸蛋子上飞上几抹红霞,看样子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没想那许多,按照《阴阳》上的方法,把我长虫附近的道行散去,只给周月华留下这一道缺口。 阴阳先生的道行,遍布诸身百穴,如果不是自行散开道行,周月华根本就没法接近我弟。 等我做完了这些,就眼巴巴的瞅着周月华。 《阴阳》里关于阴网的介绍,只说要做到这里,剩下的,就都是阴鬼来处理了。 我也不知道,等阴网套在上面,会是个啥感受,心里还特么有些小紧张的。 周月华似乎更害羞,脸蛋子都变成了粉滴溜的颜色。 犹豫了片刻后,周月华的身形就开始一点一点的缩小,最终变成巴掌大小,而后嗖的一下子,顺着我裤*裆,就钻了进去。 当周月华刚钻进去的瞬间,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倒不是因为冷。 而是——太特么舒坦了! 第130章 自成循环 这大年初一过的,从凌晨到现在,一波三折的;挺过了闹心的时候,我终于特么过上好日子了。 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周月华的嘴巴子,因为我能试到她舌.尖在不停地试探。 麻痒痒的感觉,顿时传了过来,我不由得咧开嘴巴,暗吸了一口凉气;又紧紧咬住后槽牙,免得再让隔壁屋白玲她俩,听到啥不好的动静。 也不知道周月华咋整的,她的身子明明才巴掌长短,可舌头却那老长,在一圈一圈的绕。 这就像青藤在大树上缠绕着,青藤层层叠叠,向上缠绕了一遍后,又重新回到原点,再进行着同样的循环。 树冠上,就有丝丝的凉风,顺着吸力走;再让青藤缠绕一会儿,老树的树干,就挺的更加笔直了。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我就又换了一种感觉,一种小耗子打洞的感觉。 我万万没想到,洞口会这样紧致,原本我还以为,会像是胡妮子似的,撑的老大呢。 我粗溜胡妮子时,远远没有现在感受的强烈;那种紧致和泥泞,没一会儿就把我顶到了最高点。 麻蛋,我太没出息了,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我就猛地一僵,闭着眼睛哆嗦了几下——投降了! 卧槽,我哪儿能想得到,周月华会这么厉害,就跟江湖老手似的;我都有些怀疑,她身边的那些阴鬼里,是不是有生前当小.姐的,要不,周月华咋干活干的这么好? “成了!往后有了我双层保护,你就再不用担心损失道行了。每次你吐过之后,就会通过我,将你的道行返还回去,在你身子里自成循环,你就再没有了后顾之忧。” 周月华从里面出来,重新恢复了正常身形。 她双手交叉,叠放在她妹前面,脸上表情恭敬的不得了,跟我说话时,也微微哈着腰。 我一愣,心说啥叫双层保护?整的像卫生巾似的,艹。 我又赶紧解开了裤腰,拉开绷带,往里面瞅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妈了巴子的,这回可倒好,都吐我裤衩上了。 我琢磨着,周月华只是负责拦截我道行,这些东西,她可管不了;而套阴网,又不像附身那么简单,需要阴鬼与那儿完整融合,时间弄得有些长,结果这么一折腾,就把我裤衩子弄埋汰了。 “你先进到帆布袋里吧,往后需要你时,你再出来。”想了想,我对周月华说道。 “那倒不用!往后,我会一直待在那里,跟你那儿的血肉肌.肤融为一体;这样不仅可以时刻护着,防止道行流损,更可以顺带着汲取阴阳气息,缓慢提升我的道行。”周月华低着头说道。 让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过来,感情当了阴网,对她也是大有好处;当我粗溜其他的小娘们时,她竟然还可以顺带着汲取阴阳气息,只不过,她能汲取的阴阳气息很少罢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周月华先回去,我还打算把白玲喊来,让她赶紧给我翻腾出一条新裤衩子呢。 不知怎么,成为阴网之后,周月华更加听话,明白我的心意后,她就重新回到了大树那儿,缩小的身子与树干紧紧融合为一体,脑袋向上探着,嘴巴子正好围绕着树冠,就那么咧歪着。 当周月华缠上去时,我不由得又打了一个激灵,刚整过那么一出,那块儿最是灵.敏,她随便动两下,我就有些受不了。 “玲子,赶紧给哥拿条裤衩!”安顿好了周月华,我就支使白玲。 我琢磨着,晚上睡觉,左右俩丫头片子,跟她们隔着那老近,也不方便换;莫不如就躲在小屋里,三两下换完裤衩,算球了。 没想到,我连喊了两声,白玲都没动地方。 我听到王娅小声问了两句,为啥不给我取裤衩,白玲就简单跟她解释,说我躲在小屋里,偷摸的像尿尿似的,往那个阴鬼的嘴巴里,还有那地方整,最后整出来的,都是黏糊的埋汰玩意儿。 让白玲这么一说,王娅顿时就明白过来,刚才我在干啥了。 王娅倒是没像俺妹子那么执拗,真挺好心,去炕柜里给我翻腾出一条新裤衩子,不过她打开隔着的窗户后,就直接把裤衩子甩在我脸上,骂我臭流氓,又说我是人渣,连女鬼都不放过,这辈子算是活在狗身上了。 我被王娅这通损哒,估摸着脸上是红一阵、青一阵,脸色肯定老不好看了。 这会儿我就知道了,刚才套阴网时,那一幕幕的,肯定都落在了俺妹子的眼里。 我心说,宝贝妹子啊,没事儿你瞎瞅啥啊!用天眼看到周月华,这倒不犯毛病,可关键是你得向着哥啊,咋啥话都跟王娅胡咧咧呢? 我满肚子苦水,没法往外倒,我这绝对不是在对女鬼耍流.氓,而是每个阴阳先生,都必须要经历的一步。 我有心想要跟王娅解释两句,又怕泄漏天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那些话憋在了肚子里。 我七了咔嚓、麻溜换完裤衩,到外屋洗了一把手,这才返回到里屋。 当我站到白玲面前时,她就拿眼睛瞅我裤.裆,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王娅看到了白玲的表情,她对我就表现的更加鄙夷了。 一时之间,里屋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好像我做了啥对不起她俩的事儿似的。 我憋挺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解释说道,“你俩别误会,我郭胜利不是那么猥琐的人,刚才做了一些事儿,都是有苦衷的。” 我没敢直接说阴网的事儿,怕泄漏天机,于是就打了个比方。 我说,这就好比有一条大蛇,它成精了,肚子里有宝贝;不过大蛇不能轻易出洞,一旦出来,就得让别人把宝贝抢走。 这可咋办呢? 于是大蛇灵机一动,就想了一条妙计,在身上穿了件马甲,这样一来,就算有别人过来,也抢不走那宝贝了。 “这么说,你们能听懂不?”解释完,我就问她俩说道。 王娅早就造的满脸通红,我话一说完,她就怼我一杵子,说道,“让你这么一说,俺们还冤枉大蛇了呗?臭流氓,你就是恶心。” 等王娅说完,白玲又接着补充,“哥,那……就不能别让它出来?老实的待里面不行?” 我被噎的不轻,心说老爷们这大蛇哪能总不出洞,要是成天趴窝里,那我要这铁棒有何用?艹的。 屋子里又沉闷下来,好在没过一会儿,白玲插了句话,说是要上茅楼。 我心里一阵放松,心说这泼粑粑来得好,我正要把她俩分开,好好跟白玲解释解释呢。 只要做通了白玲的思想工作,让她别总拿不惑天眼盯着我,那就没这么多麻烦;王娅一个普通人,都是听白玲说的,她啥都瞅不见。 俺家茅楼在院子外,挨着小菜园子,跟大甸子离的有些近。 我拎着手电筒,陪着白玲就出了屋,往茅楼方向走去。 刚刚来到菜园子附近,白玲突然就停了下来。 她怔怔的瞅着大甸子方向,下意识的把身子往我这里靠近一些,胳膊套进我臂弯里。 “哥——那里……咋有那老些人?” 白玲打了一个哆嗦,而后问道。 第131章 诡异大甸子 白玲只向大甸子方向瞅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把脸紧贴在我胸膛上,两只手干脆环抱住了我的腰,就像要钻进我身子里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指定是俺妹子的不惑天眼,看到了更多的脏东西。 我刚通了天眼时,就看到大甸子那儿的阴煞气重,只是我的天眼境界太低,瞅不清太多;天耳也听到一些声音,很杂、很乱,都不是俺们村儿老少爷们的说话声。 此时,除了西北风呜呜的声响,我再听不到任何动静;不过我相信白玲的话,那边儿指不定有多少阴鬼,正怔怔的盯着俺兄妹两个看。 整出这码事儿来,白玲也没心思蹲茅楼了,腿都快吓成面条了,还咋蹲? 我就小声跟白玲说,赶紧跟哥回去,到咱家院儿里,苞米楼子底下方便去。 回去路上,白玲死死的贴着我,都快走不动道了;我是半拖着白玲,把她拖回院子里的。 等进了小院子,我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周围有王寡妇生前留下的禁忌,就算有再多数量的阴鬼,我都不怕。 估摸着白玲是吓得不轻,死活非要拽着我,跟她一起钻苞米楼子,陪着她方便;等我捏着鼻子,从里面出来,就赶紧喘了两大口气,麻蛋,我快要被熏死了。 回到了里屋,我也没心思逗喽白玲,就问她,刚才到底看到啥了。 “有……很多很多人,都不是咱们村儿的。” 白玲像是还没缓过来,进了屋,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赶紧脱鞋上炕,把大棉被捂到肩膀头;又让我挨着她坐,把小脑袋埋在我怀里,她这才抖的轻了些。 等了一会儿,白玲才接着说道,大甸子方向,有老鼻子人影了,男女老少都有。 白玲虽然傻了二十来年,可接触过的那些村儿里人,她都认识,这些陌生脸孔,她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大甸子那儿,人挤人、人挨人,有些还穿着很奇特的衣衫,长褂、系疙瘩扣之类的。 听着白玲的描述,我感觉这些人就像是唱大戏里面的人似的打扮。 “更吓人的是……有不老少人,脖子上平整一块,没有脑袋,脖子那儿咕嘟嘟往外冒着血,脑瓜子都在他们手里托着……” 讲到这儿,白玲就又打了一个哆嗦,抱我抱得更紧。 我一愣,顿时想起静清曾经给我讲过的事情来,她说,百年前这里遭过惨案,有阴阳先生不守规矩、颠乱阴阳,结果两大户人家的七百来号人,一个月内死的干干净净。 要是再加上死去的那些土匪,恐怕得接近一千来号人了。 我就琢磨着,白玲看到的这些人影,是不是那些人? 顿了顿,白玲接着说,以大甸子那颗歪脖树为中心,还有很大一大片,在朝上冒着黑气;这些黑气腾空两三米后,就向着歪脖树方向靠拢,再从树冠那儿钻了回去。 歪脖树下面,白玲隐隐看到有人拿着铁钎子,有人推着木驴,有人在薅头发……这些都在地面底下,白玲又只简单透了那么一眼,所以看的不太清楚。 我让白玲说的头皮发炸,心说大甸子那儿,到底是个啥J8地方?咋比我想象的,还要邪性的多? 歪脖树下面,又是什么鬼?咋听着更渗得慌? 王娅也是吓够呛,本来看我进屋,她还想耍小脾气,不肯搭理我;结果等白玲磕磕巴巴的讲完时,王娅早就悄悄挪着屁股,挨在了我的另一边,就差贴在我身上了。 “行了,咱们也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妹子,你不是说,它们都站在那儿没动么?那就没事儿了,这说明它们不敢跟着过来。” 我拍了拍白玲的小脑袋,又搂了搂王娅的肩膀头,安慰她俩。 白玲倒是很乖巧,当我轻拍她的小脑袋时,还特意往我怀里又凑了凑。 倒是王娅,感觉到我的大巴掌后,她的身子一僵,像是有些抗拒,不过最终还是让我搂在了她肩膀头上,兴许是被白玲的描述,给吓傻眯了。 我生怕她俩总琢磨着大甸子的事儿,再晚上吓得做噩梦啥的,就赶紧转移话题,说这一年,就是哥发力挣大钱的一年,我得把冰箱彩电啥的,都整个四眼齐(齐全)。 等开春解了冻,再雇人在房头苞米楼子那儿,挖大深坑,盖个不漏风的茅楼;要是钱更宽绰,我还打算在茅楼里整个小地炕啥的,这样冬天上茅楼,就不冻屁股了。 让我这么一打岔,白玲和王娅的情绪都恢复不少;只是铺好了被褥后,这俩丫头片子各钻一个被窝,一左一右,把我孤零零的扔在炕当间儿。 我瞅了瞅老座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就招呼她俩赶紧睡。 我也打算赶紧迷楞一会儿,等过了十一点,我还得醒过来,抓紧修炼道行。 妈B的,接触的阴鬼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邪乎,我要是再不抓紧修炼,指不定得让它们祸害成啥样。 关了灯、躺在被窝里,我就开始琢磨起日后的打算。 第一,我得盯紧胡老二那边儿。 我就怕胡老二死去的小媳妇儿,再化身厉鬼,让村儿里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我虽然没啥崇高觉悟,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父老乡亲去死,那不成。 第二,赶紧学习《阴阳》、提升道行。 劳力之鬼和驱杀之鬼,得赶紧炼制,要不,周月华的仇没法报;我还要积蓄阴阳气息、提升道行。 炼制的阴鬼,终究是外物,远不如提升道行来的实在。 要是我学会了捆鬼之法,那就不用怕阴鬼了,来一个捆一个,来十个捆一排,连成串挂外面栅栏上晾着去。 第三,我要多挣钱,让白玲和王娅的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 以前俺没啥大理想,就觉得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要是有爷们欺负我,我就揍他,娘们欺负我,我就艹她,然后别饿肚子……想法老简单了。 往后可不行,白玲也恢复了过来,王娅上大学需要花钱的地儿更多,我可不能让她们跟着我受穷。 第四,我要把那几只阴怨揪出来。 它们成天在俺们村儿附近晃悠,要是找不到它们,我心里不踏实。 尤其那红衣娘们,指不定就是它留下了一枚阴魄在俺妹子体内,就算我不去找它,它都得来找我,就莫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么想着想着,我慢慢就来了困意,栽歪着脑袋迷楞了过去。 黑夜里,迷迷瞪瞪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就醒了过来,打算趁着子时阴气最重时,多积蓄一些阴气。 我刚要起身,去开灯,突然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我被窝里,咋还多出一个人来? 第132章 吐纳逆呼吸 我记得真亮的(清楚),睡觉前,俺们三个各钻一个被窝,当时我还感到挺别扭的。 这会儿是咋滴了?谁钻进来了? 我的巴掌在对方身上摸了摸,立马心里就有数了。 明白了,是俺妹子! 我都搂着妹子睡了多少年了,这么一搭手,立马就摸了出来。 她那胯胯的弧度,再感觉下那瘪瘪叉叉的两小只,除了她,都没外人。 我鸟悄的抽出胳膊,把白玲撂在了枕头上,心说她啥时候钻进来的,我咋没感觉呢? 心里又觉得有些好笑,白玲正儿八经的跟我提要求,说往后说啥都不能再搂她;这可倒好,一天都没过,她就管不住自个儿了,主动往俺被窝里钻! 等我开了灯之后,就瞅清楚了白玲的脸,可不就躺在我被窝里,睡的正香? 白玲像只小猫似的,蜷缩着身子;刚才我在被子里摸了两下,就知道她穿了裤衩,倒是比以前强不少;两小只那里啥都没有,我给她买的新胸.罩,让她板板整整放在了枕头边儿上。 我刚扫清楚白玲的小脸蛋子,又立马让王娅吸引了视线。 我最近才知道,王娅这丫头片子,睡觉可不消停了,愿意打把式,东蹬西踹的。 这会儿,王娅的身子是斜不悠子睡的,上半身在被子里裹的挺严实,俩光溜的大腿,就露了出来。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王娅穿着白色的小裤衩,紧紧绷绷勒在她的圆了咕咚上;分开的地方,我还看到卫.生.巾都露出一小截来,呦呵,还带出几根黑! 就这么瞅了两眼,我就不敢再多看了,肾疼。 这纯粹是撑死眼睛,饿死屌的活儿啊! 再看还能咋滴?还敢直接要了王娅?那不浪费我半条命机么。 我回到炕上,把王娅那两条白的不像话的大腿,给搂回她自个儿的被窝;在搬动时,我就能感觉到,她上面老滑溜了,还很弹。 王娅睡的很死,我这么动弹她,她都没有要醒的意思;只有在我不经意碰到她胯胯时,她皱起了小眉头,嘴里轻微的哽.唧了两声。 我知道,她体质有些敏.感,一碰,就有些受不了;要是我碰她腿当间儿,她准得一哆嗦、一哆嗦的不可。 我还琢磨着,王娅将来挨粗溜时会咋样?就她这么敏.感,等真刀真枪的磕上时,她到底是遭罪、还是享受?艹的,想不明白。 做完这些,我在炕上挤出一小片地方来,慢慢闭上眼睛、盘腿坐了下来;我觉得很别扭,因为要把俩脚掌朝上,把我腿弄得又麻又疼。 我俩手心、俩脚心,再加上头顶百汇穴,这便是五心朝天;闭上眼睛后,又按照《阴阳》所说,慢吸快呼、进行逆呼吸。 我是头一回吐纳吸气,觉得难受的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适应,慢慢进入了状态。 静清告诉过我,吸纳阴气最佳的时间,就是现在这工会儿;最佳地点却不是在自个儿家里,而是要找坟圈子集中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阴鬼出没,阴煞气会更重,吸纳的效果才会更好。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可没打算虎吵吵的出去找坟圈子,天冷倒没啥,关键是太吓人。 我天眼又没了,也看不见那些阴鬼,想想它们在我旁边飘来飘去的,我还能有心思吐纳?非得把我膈应死不可。 气息从鼻腔、口腔进入,里面就有很少的一丝清凉,停留在了小肚子那儿;再隔一会儿,清凉气息就沿着主脉穴窍循环,转一圈就是一个周天,转过三十六个周天后,就积攒在了丹田位置,算是小有收获。 我不停地吐纳呼吸,渐渐处于半清醒、半朦胧的状态。 隐隐约约的,我似乎听到有个很小很小的声音在喊我,不仔细听,都听不着。 “郭胜利——郭胜利——你出来呀——” 这声音挺熟悉,像是那红衣娘们的,语气有些着急,我忽悠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我这么一停顿,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再怎么支愣耳朵,都听不着。 我犹豫了一下,重新进入状态,可没一会儿,耳边又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就是那红衣娘们在勾我出去。 我强迫自己凝住心神,不管这是不是幻觉,我都要继续吐纳下去;要是再这么心猿意马的静不下心,那就要错过了子时最佳的修炼时间。 就这么一直坐到凌晨一点多钟,我才重新睁开了眼睛,感觉了一下,小肚子那儿的清凉又不见了;倒是周月华,此时扬起了头来,吧唧着小嘴儿,似乎在吸着什么。 让她这么一动,我就有些难受。 “别瞎动,消B停的。”我皱了皱眉头,在心里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周月华立马就消停了下来,不过缩小的脸庞上,挂着有些委屈的表情,看着像是多可怜似的。 周月华说,在我修炼时,她不敢乱动,生怕打扰到我;等我结束后,她就想着把残留的阴气吸纳进去,免得浪费。 想了想,我嘱咐她说,要动也可以,等我睡着之后再动。 要不二半夜的,给我弟整的一惊一乍、扑扑楞楞的,还能不能消停睡觉了? 周月华倒是听话的很,我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我正睡的香甜,突然间就感到胸脯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我下意识的咧了咧嘴,看到白玲正躺在我的臂弯里,很平静的盯着我。 她的两只小手,就顶在我胸膛上,掐着我那两粒小米,当时的疼,就是从这儿传过来的。 我迷迷糊糊满脑瓜子雾水,瞅了一眼老座钟,就赶紧问道,“白玲,你这是干啥玩意儿,掐哥干啥?” “我这么掐你,你知道疼;那你掐我呢,我疼不疼?” 白玲的脸上没啥表情,就连语气都很平静,我却能听得出来,她话里带着挺大的怨气。 我的巴掌动了两下,这才发现,原来手掌心还正对准了白玲的两小只;就在刚才跟白玲说话时,我还下意识的揉啊揉的。 妈了巴子的,准是这老些年过去,我都养成习惯了,手不听使唤,搂着白玲就开揉。 “这你可怪不着哥啊,咋晚可是你主动钻进来的。”我赶紧收回了手,简单解释道。 眼瞅着快要五点钟了,我也就不再赖在炕上,开了灯、干脆起身穿好了衣衫。 白灵默默回到了她炕头自个儿的被窝里,身子还那么蜷蜷着,也不说话,不知道她心里是咋想的。 我抻了抻胳膊,发现精神头还挺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吐纳过的缘故。 推开外门,我来到了院子里,打算去喂喂老黄牛和那两头猪。 我刚向着院子门的方向走了几步,隐隐约约间,又听到了那红衣娘们的声音,稍微清楚了一些。 “郭胜利——你来——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第133章 再死 二半夜的时候,我就听到过红衣娘们的声音。 不过那会儿,我正进入到吐纳那种空灵的状态,有些摸不准,真是红衣娘们在勾我,还是产生的幻觉。 此时,我站在院子门旁边,听的可就更清晰了些;也终于确定,这是真的了。 我心说,红衣娘们跟我能做什么交易?让我粗溜过瘾,再夺我道行吗? 做特么的春秋大美梦去吧! 老子那上面套了阴网,想要再夺我道行,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再跟她碰面,免得再牵扯出点啥事儿来。 我装作听不见那娘们的动静,该干啥干啥,没一会儿,就把老黄牛、两头猪都伺候明白的。 这一过程中,那红衣娘们还在不停地喊我,蛊惑我从院子里出去。 我才不会上她这个当,妈B的,有本事你就进来,想忽悠我出去,门都没有! 回到了屋子里,洗漱过后,我就开始在外屋地忙活早饭。让我有些意外的是,白灵竟然起得也挺早,没跟王娅似的,死赖在炕上不肯起来。 “妹子,你帮我看看,咱家附近,有啥脏东西没有?” 我瞅见白玲来到外屋,帮着我往灶坑添柴禾,就顺嘴问道。 白玲点了点头,扭头瞅了一圈,“没有呀,什么都没有!” 白玲的话,倒是让我一愣,刚才我明明听到红衣娘们的声音,还以为她就在附近呢;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它就没影儿了呢? 我也没再多寻思,就继续问白玲,“妹子,你这不惑天眼,到底有啥不同,你咋能分得清是阴鬼还是大活人呢?” 白玲顿了顿,缓缓解释道,当她天眼望过去时,不同对象的身上,会呈现不同的光晕。 在她眼里,普通人身上散溢着黄色的光晕,比如王娅;阴鬼的身上,会散出黑色的光晕;至于我,和这些都不同,我身上散出的是红色的光晕。 想了想,白玲还打了个比方,说我身上的光晕通红通红的,就跟她戴着的胸.罩一个颜色。 俺妹子在说这些话时,表情很自然,一点别扭的意思都没有;她还下意识的往胸.口那儿推了推,像是有些不得劲儿。 我不由得一乐,心说这才是俺的宝贝妹子呢,一点都不外道,没把我当外人。 “白玲,你这话可把哥说的老乐呵了。红色光晕,那就说明你哥我,今年要鸿运当头啊!”我心情大好,揉了揉妹子的脑袋。 白玲很乖巧,看到我伸出巴掌,她就动也不动的让我揉,等我拿开手掌,她就重新整理头发,把那两条小辫子都揪着往前耷拉。 我突然想起了静清来,又问道,“那你看静清身上,有啥颜色的光晕?跟我一样不?” 本来我以为静清身上,会是跟我一样的红色,没想到白玲摇了摇头。 我冷不丁反应过来,对了,静清为了让我早点儿醒来,稀里糊涂把她一身道行传给了我,早就变成普通人了;按照白玲的说法,普通人身上,都应该是黄色光晕才对。 “她身上的光晕,是——黑色!” 白玲皱着小眉头,很认真的盯着我说道。 我的心忽悠一下子,心说这怎么可能? 静清可是实打实的大活人,白天我能看到她的影儿,她还敢在太阳底下出现,咋可能是阴鬼? 可要不是阴鬼的话,为啥她身上会出现黑色光晕? 我从白玲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她很严肃、很郑重,不可能在骗我。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白玲摇了摇头,就继续往灶坑添柴禾,也不搭理我。 我讨了老大一个没趣,心明镜似的知道,白玲这是在提醒我呢,她说静清身上出现了诡异的黑色光晕,跟阴鬼差不多;不管为啥会造成这种结果,白玲都不希望我跟静清再有啥联系,用她的话说,那就是:静清危险。 我不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怀疑谁,我都不可能怀疑静清。 为了救我跟妹子两个,静清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啥,不过总能感觉到,她对俺们家没啥恶意,只是静清身上有些古怪而已。 我跟白玲又聊起了搂她睡觉的事儿,这次她不再那么淡定了,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不肯看我的眼神。 我心里偷着乐,心说俺妹子也知道害羞,要不,她一直没啥表情,我还误以为她跟静清是一类人,啥都不能撩动她的情绪呢。 本来我以为,白玲肯跟着我进外屋,说不定就会跟着我干活;没想到,她倒是说话算数,给我往灶坑扔了几根柴禾后,就说累的手疼,回屋歇息去了。 我拍了拍脑瓜子,心说这可咋整?白玲咋这么娇气?这还不如以前傻了吧唧那时候呢。 那会儿起码白玲还肯让我搂着睡觉,早上也不会耍驴。 瞅瞅现在,她可记仇了,我揉她两小只,她就掐我小米,给我制造惊喜。 我在外屋忙活了半个来小时,就把饭菜都做好了。 今儿个是正月初二,也不用再特意做新菜,就把昨天剩下的溜巴溜巴就行。 我还琢磨着,按照往年的习俗,村儿里出门子的小媳妇儿,今天都会回门子,村儿里就得老热闹了;三杜这个上门姑爷子,说不定也会回来,他一个大老爷们,享受的却是嫁人小娘们的待遇。 饭菜摆上桌之后,我就去喊静清;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不肯过来,还说往后再吃饭,烦劳我把饭菜端到她那屋去。 我愣了愣神,旋即就想到了白玲身上,心说会不会是她对静清带有抵触情绪,结果让人家给看出来了? 看这事儿整的,把恩人都得罪了,吃饭都不肯上桌了,往后我得想个招才行。 吃过早饭,王娅帮着我收拾碗筷;等俺俩到了外屋,我左右瞅瞅没人,就跟她提起了睡觉不老实、打把式的事儿。 “王娅,你晚上做啥噩梦了?咋那么不着消停呢?这家伙,俩光溜大腿都露在外面,就不怕着凉?”我说道。 “臭流氓,你偷看我?” 听我这儿一说,王娅就后退了一步,凶巴巴、瞪着我说道。 我一阵憋屈,心说好心好意提醒她,怎么就变成了我偷看? 我摆了摆手,说行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当我刚才的话没说;等以后有机会,我管大狗子再借一个智能手机,给你录一晚上,非得把这证据录下来不可。 我正说着话,突然就听到咣当一声,有人急匆匆把外门给推开了,随后就响起慌里慌张的声音。 “胜利,胜利——你在哪儿呢,赶紧跟我去看看,我……我弟死了啊!” 正是大狗子的声音。 第134章 一块红布 我的心猛地一紧,赶紧从外屋地窜达到里屋。 当看到我时,大狗子一把就抓住了我,让我赶紧跟着他,去家里瞅瞅。 大狗子满脑瓜子都是汗,说话也不连贯,他说,早晨喊他弟弟苟子谦起来吃饭时,才发现他没了动静;仔细一看,才发现苟子谦竟然稀里糊涂的死了。 “玲子,我先走一步,等会儿你赶紧跟着我过来啊!” 我冲着里屋吼了一嗓子,也没等白玲应个声,就跟在大狗子身后,撒丫子往他家跑。 路上我也来不及细问,反正等到了他家,一切自然明了。 这么一路狂奔,没多大一会儿,我俩就进了苟村长的家。 里屋,大狗子他娘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嚎着,脸上淌满了老泪;在她旁边,苟村长紧板着脸,扶着他老伴儿,像是生怕她哭的背过气去。 大狗子的三弟苟子仁,此时也不敢再捅咕手机了,一脸茫然的站在墙角,有些不知所措。 我都没顾得上跟苟村长他们打招呼,直接向着苟子谦的尸体就瞅了过去。 我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苟子谦的脸。 他的脸铁青一片,整个脸蛋子上,都是这个颜色。 而后是他的眼睛,苟子谦没合上眼,眼珠子可劲儿向上翻楞着,看不到黑眼仁、都是白眼仁。 “晚上,你们听到啥动静没有?”我朝着大狗子问道。 大狗子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满脸的悲伤。 大狗子说,全家人一宿都睡的挺香,啥异样的动静都没听见;结果等早上醒来时,他娘就突然发现了这状况。 “我弟死的不正常,你看他这脸色……胜利,你可得帮俺家好好看看,到底是造了啥孽啊!”大狗子一边颤抖着声音,一边拉着我胳膊说道。 我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大狗子说的没错,苟子谦死的很不正常;要是正常死掉,脸色不会这么这样,应该像是睡着了才是。 难道是被阴鬼缠了身?可就算有阴鬼过来折腾,他这一家子人,也不应该啥动静都没听见啊? 我脑袋里出现老大一个谜团,咋想,都想不明白。 里屋沉闷了一会儿,除了大狗子他娘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之外,就再没谁说话了。 等了几分钟,白玲终于进了屋,瞅了瞅我,又瞅了瞅苟村长他们,挨个打着招呼。 苟村长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想不明白俺妹子咋还突然不傻了,不过他没多嘴问,估摸着他刚死了二儿子,除了郁闷、闹心,旁的啥心思都没有。 我把白玲拉到身边,低声问道,“玲子,你帮着瞅瞅,看看能发现啥不?” 听我这么一说,白玲就转过头去,仔细在苟子谦的尸体上瞅了瞅,随后皱起了小眉头,顺着去了一趟院外,等重新回到屋里时,白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哥,你解开他脖领子,看看有啥异常没。”白玲指了指苟子谦的尸体说道。 我一愣,赶紧让苟村长把他哭咧的老伴儿整一边儿去,我大着胆子,就把苟子谦的脖领子解开。 这么一看,我顿时就傻眼了。 在苟子谦的脖子下面,有一道乌黑的凛子,看着就像是被谁狠掐了一把似的。 我顿时就回想起张大侠跟我的描述,他说,老胡头死的时候就是这样,脖子上带着凛子。 我忽悠一下子寻思过味儿来,难怪他脸色铁青,这准是生前让人活生生给掐死了,才会出现这样的脸色。 当看到苟子谦大脖子上的乌黑凛子时,苟村长、大狗子等人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他娘已经渐渐止住的哭声,骤然又抬高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子都瘫软在了苟村长怀里。 我估摸着,此时苟村长也应该从我妹子身上,看出啥不一样的地方了,他对白玲恭敬了许多,主动让开地方,让白玲能看的更真亮。 “还有别的啥没?”我继续问道,脑子里却在不停地盘算着。 既然跟老胡头的死法很像,那就说明,对他们动手的,都是同一只阴鬼。 可我想不明白,按照之前的推测,老胡头应该是被胡老二死去的小媳妇儿给掐死的,她跟苟子谦又有啥仇怨?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我又忽悠一下子,回想起在锅炉房的事情来。 那回我刚流损了一半道行,结果在锅炉房里,被阴鬼化身迷惑,眼瞅着就要被它夺取道行;幸亏苟子谦赶巧去给老韩头送东西,又捎带上了阴婴,这才让我渡过一劫。 我记得那只阴鬼在临走前,恶狠狠的威胁,说日后要找苟子谦的麻烦;静清也说过,会有阴鬼缠上苟子谦,还说让我别忘了帮忙。 这……这特么到底是哪只阴鬼干的?我一阵懵圈。 “哥,你再往下瞅瞅。”在我思索时,白玲又指了指苟子谦的胸口位置。 我有些纳闷,为啥白玲今儿个就表现的这么平静,一点儿都不怕死人。 昨晚看到大甸子的那老些阴鬼时,不是把白玲吓得够呛么?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就赶紧按照白玲所说,打算扯开苟子谦的衣衫。 说真心话,在刚才扯苟子谦的脖领子时,我又害怕又反胃,我还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具死尸。 不过随着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再加上寻思着,苟子谦的死,很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胆子不由得就大了起来。 我俩手探到了尸体胸膛的位置,往外这么一分,就把外面的衣衫撕扯了开来,露出了他胸膛的皮肤。 当眼光落在上面时,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报仇!” 在尸体的胸膛正中央,赫然出现了这两个字。 字写的扭扭曲曲,深入到苟子谦的皮肤下面;裂口处,有肌肉、血管翻腾出来,就如同有人拿刀子,在他胸膛刻画一般。 “这……这……” 当看到这一幕,苟村长的脸就变得煞白,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大狗子和他三弟两个,干脆就转过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倒是俺妹子白玲,表现的出奇平静,瞅了瞅我,随后又在尸体上瞅了一眼。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连忙说道,“玲子,还有——还有别的发现没?” “还有……一……一块红布!” 白玲盯着尸体腰身处的位置,有些结巴的说道。 第135章 消失的尸体 听到白玲这么说,我顿时又是一愣,心说咋还会多出一块布来? 最重要的是,干嘛又是红色的? 红衣娘们,胡老二小媳妇儿死时,诡异披在身上的大红衣衫…… 想想这些,我就觉得心里犯膈应。 愣了一下神之后,我才赶紧顺着白玲的眼光,手掌摸到了苟子谦的身下。 这家伙生前两百多斤,浑身都是肥膘,我使出吃奶得劲儿,这才把他的尸体扳的侧翻过来;捋开他后背衣衫,果然就在后腰位置,看到了一块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的红布。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苟子谦后背上,冷不丁多出块红布来,苟村长和大狗子同时一惊;苟子仁脸上挂着半信半疑的表情,甩了甩脑瓜子上的黄毛,接着照顾他娘去了。 我沉声说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我得把这块红布拿在手上,回去之后要研究明白。” 说着话,我就想把红布从尸体后背上薅下来。 奇怪的是,我用了两下力,竟然没薅动。 “叔,我可要使劲儿薅了,要是弄伤了你儿子皮肤,你可别怪我。”我事先提个醒说道。 我觉得,这块红布,里里外外透着邪性;静清又不肯离开王寡妇家,我就只能把红布拿回去,当面向静清问个清楚。 苟村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的惊恐情绪没有消减,“胜利,你尽管薅就成。” 我点了点头,手下就加了把劲儿,猛地一下,把红布从尸体上扯了下来。 不知这红布是怎么贴上去的,竟然这么结实;当我薅下来时,竟然在红布下面沾着一块皮,同样方方正正、和红布一般大小。 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儿就没呕吐出来,心说妈了巴子,老子是阴阳先生,可不是验尸匠,前后在尸体上忙活了这几下子,我就又恶心的不行了。 尤其是当我把那块红布连皮薅下来时,就看到四方型的伤口里,从那些粉红色的血肉毛孔,呼啦啦往外冒紫黑色的液体,黏糊糊的很麻应人;我只瞅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 “呕——” 我强忍着,表面上看是没啥反应,旁边的大狗子却是受不了了,顿时就干呕了几声,又赶紧捂住了嘴。 倒是白玲表现的更加奇怪,脸上还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不惧怕、不疑惑,也不恶心。 我拿着这块红布,尽可能离我远一些,免得再闻到啥恶心味道;简单瞅了瞅,就发现这块红布,像是从什么地方撕扯下来的,因为周围还带着毛边,如果是拿剪刀剪下,那四边应该平整才对。 在我观察红布时,白玲就起身,问苟村长,地上的鞋子,哪双是苟子谦的? 问过之后,白玲蹲下来,翻看了一下鞋底儿;而后又爬到了炕上,检查了一下苟子谦的脚丫子。 白玲的这些奇怪举动,又是把我造的一愣。 “玲子,你还发现啥了?”我赶紧问道。 白玲摇了摇头,“没……没发现。” 我也没多想,凭着现有的发现,我就能百分百的断定,这是阴鬼缠了身,把苟子谦给祸害死了。 “叔、婶、大狗子……咱们都不是外人,有啥话,我就直接说了。”我把心里想的话顺嘴就说了出来。 苟子谦死的太不正常,这肯定是招惹了脏东西;我没法断定,这脏东西到底只会找上苟子谦一个人,还是会闹腾苟村长一家子。 不管怎么样,等我回到自个儿家后,我都会给他们家这几个人,每人炼制一张护身符箓。 《阴阳》上有介绍,当遇到脏东西闹腾时,可先用护身符箓保命,炼制方法也不复杂;护身符箓能避秽,短时间内可以躲避脏东西的缠杀,只是要损失一些道行罢了。 护身符箓只是权宜之策,不能长久,想要彻底破除脏东西的威胁,最终还是要阴阳先生找到脏东西,或劝、或捆、或杀,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村儿里的习俗,死了人,尸体要在家里停留一整天,等过了守灵夜之后,第二天早上才会下葬;除非死的人是不满十四岁的孩童,或者像胡老二小媳妇儿似的,那样诡异暴毙的情况,才不用过守灵夜。 所以我打算好了,晚上的时候,我会领着白玲再过来,如果遇到了脏东西,就想方设法,帮着苟村长家度过劫难。 我本身是空有一身道行,只会二半吊子的手段,就算晚上碰上了脏东西,我也拿它没辙。 不过这不要紧,静清那里不是还有天、地两煞符么?还有图腾祭坛也完好无损,我相信,要是把这几样东西带过来,就算有阴怨出现都不怕。 苟村长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感恩戴德的向我道谢,又从身上掏出五百块钱,撕撕巴巴,非要揣到我兜里。 我拗不过他,又想着赶紧琢磨苟子谦的事儿,也就没咋推辞,寻思着等事情了结之后,我再找空把钱还给大狗子。 我嘱咐苟村长,现在大白天的,屋子里也没啥脏东西,所以不用太害怕;人死不能复生,还得节哀顺变,到村子里找几个帮手,帮着给苟子谦换身新衣裳,明儿个让他入土为安。 听我这么一说,苟村长额头上的皱纹就更深;旁边他老伴儿,几次想朝着苟子谦的尸体扑过来,都让苟子仁给拦住,折腾了一顿后,眼睛一翻,她直接就背过了气儿去。 屋里正说着话,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警车鸣笛声,没一会儿,就看到柳正国带着两名警察,进到了里屋。 “怎么又发生一起命案?”柳正国的国字脸上,表情很严肃,盯着炕上的尸体问道。 当柳正国说话时,旁边一名民警就开始往外撵人,说是要保留现场;另外一名警察就拿出照相机,啪啪对着尸体拍照。 “这……这不是啥命案,我儿子是让脏东西给祸害死的,刚才胜利都跟我说了。”苟村长一看柳正国摆出公事公办的模样,顿时就有些着急了,生怕他这一顿折腾,再影响到我。 柳正国瞪了我一眼,随后又看向苟村长,“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这些?现在我们要收集物证、等会儿还要走访,等走过这些程序后,你们就赶紧把尸体拉到县城火葬场,火化了吧!” 听柳正国这么一说,苟村长就更着急了,摔鼻子撂脸说道,“凭啥啊?柳正国,你跟我有仇是吧?年三十死掉的老胡头,他怎么就不用火化?” 到了今天,老胡头死去的消息,已经在全村儿传遍了,还没听说老胡家找帮手,忙活老胡头下葬的事儿。 所以苟村长话里话外的意思,柳正国是在针对自个儿家,偏心眼,偏向老胡家。 “谁说他不用火化?不过老胡家现在遇到了难题而已,老胡头他——尸体没了!” 柳正国的眉头竖的更紧,拧成一个很深的“川”字来。 我心里不由得一惊。 啥玩意?老胡头的尸体怎么会没了? 难道是——诈尸跑了? 第136章 隐藏线索 我不知道,柳正国怎么会得知老胡头和苟子谦死去的消息,兴许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了信。 对于柳正国的话,我没有丝毫的怀疑,早就听说他为人正派、一口吐沫一个钉儿,挺爷们的一个人,既然他说老胡头尸体没了,那就是准准儿的。 我就纳了闷,如果老胡头的尸体,真就莫名其妙消失,那老胡家最近咋会这么消停? 那个黄幺婆在干啥?有她在,怎么会出现诈尸这样的情况? 不对,这里面有古怪。 既然柳正国领了警察来,我就不方便再留着了;让人家一口一个迷信说着,我心里也不得劲儿。 临走时,柳正国拉住了我,跟我说,前两天发生在派出所的事情,现已查明,孙海山的确对我动用了不正常讯问手段,现在已经对他做出行政开除等处罚措施。 柳正国还安慰我,别往心里去,像孙海山这样的害群之马,只是极少数,千万不要影响到我对他们整个队伍的评价。 我点了点头,心说我倒是没啥评价,就是自认倒霉而已,只希望以后别再遇到孙海山;这犊子玩意儿被开除了,肯定忌恨的要命,俺俩要是见了面,非得干仗不可。 当时我只是冷不丁冒出这个想法,哪里想得到,事后再遇到孙海山时,他不仅没有跟我撕破脸皮,竟然还诡异的把他亲姐孙素燕给我押来,让我好好享用;当然,这又是后面的一桩古怪了。 从苟村长的里屋出来,我还隐隐约约听到,苟村长在捂了嚎风、扯脖子跟柳正国理论着什么。 在俺们农村,要是哪家死了人,都不愿意去火化,认为进了火葬场之后,就得爬大烟筒,啥魂啊魄啊的,都得被烧个干净,再不能转世投胎。 所以,只要上面盯的松些,俺们就会背着他们,偷偷下土葬。 苟村长的点子有些背,他二儿子前脚才死没多久,就把柳正国招惹来了,让他盯上,恐怕想不火化也不成了;不过这些,都是活人的事儿,我可管不了那许多。 我领着白玲往自个儿家赶时,路上就遇到一些老少爷们,看到白玲恢复正常,都上来寒虚问暖、透着股新奇;还有一些半大小子大着胆儿,逗喽俺妹子,都让我一顿祖宗三代掘,给骂跑了。 妈B的,敢逗喽俺妹子?俺还没逗喽明白呢。 回到自个儿家里屋,我就看到王娅正趴在炕桌上写作业;地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炕柜、叠放的被子……都拾掇的整整齐齐,应该是我和白玲去大狗子家时,王娅忙活的。 我正要表扬王娅两句,让白玲往后跟着她多学学,这时,白玲就拽了拽我胳膊肘,平摊着右手掌到我跟前,说道,“给我,钱……”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俺妹子还是个小财迷,她看到了苟村长给我塞钱那一幕;等回到自个儿家后,她就忍不住了,想把钱要过去,经管起来。 别的钱,我倒是挺愿意交到白玲手里,家里有个娘们,帮着管账还不好? 只是今天这钱不行,我没真心打算要。 大狗子跟我是哥们,他找我帮忙,我哪好意思收下他的钱?刚才没可劲儿拒绝苟村长,我那是怕耽搁时间而已。 “玲子啊,这钱咱不能要啊!”说着,我就赶紧跟她解释为啥。 没想到,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白玲还不死心,盯着我的眼睛;她还在伸着手掌,指尖都碰到我身上了。 瞅她这股犟劲儿,我这就有些不高兴了,心说白玲咋这么不懂事? 就算家里穷些,可有些钱能挣、有些钱不能挣,这道理不明白么?非得一门心思钻到钱眼里? 我正要斥责白玲几句时,王娅突然开口了。 “郭哥,大狗子家咋地了,犯了啥说道?” 让王娅这么一打岔,我就不好再发作了,又想到俺妹子才恢复过来一整天不到,有些人情往份儿的,还得慢慢教她;这么一想,我情绪就平和了很多。 我把苟子谦诡异的死,简单说了一遍,没敢说太细致,生怕再吓着王娅。 等听我说完,王娅就接着问,“那……苟叔给你瞧病钱了?”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啊,是给了,不过我跟大狗子啥关系?哪能要这个?” 王娅摇了摇头,走到了白玲身边,从后面抱着她的腰,把脸蛋子贴在白玲肩膀头上,像是挺依恋、挺黏人的小模样。 我跟王娅唠这两句磕时,这犟丫头还在伸着手掌,怔怔盯着我,抿着嘴巴也不说话,鸟悄的跟我耍默默丢(小脾气)。 “郭哥,这钱得收着。俺娘活着的时候……”王娅情绪似乎又有些低落,顿了顿才接着说道,“给别人瞧病过后,俺娘也收这份钱的,她说,不能跟瞧病人家沾太多因果,有来有往,就两不相欠了。” 王娅还说,王寡妇给人瞧病过后,不管人家给的钱是多是少,她都会笑呵的收下,算是个意思。 只不过王寡妇人缘特别好,只要真是有脏东西在闹腾,那她一出手,必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所以找她的人家,往往都愿意多给俩钱,表示感谢。 我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层说道,又联想到了静清常念叨的因果、因缘,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 既然想明白了这个,我就不再跟白玲执拗,从兜里掏出那五百块钱,递到了她手里。 白玲的表情变化不大,接过钱时,只在眼睛里闪过一抹喜色而已,随后她就坐在炕沿上,开始一张一张的数钱。 白玲也不会蘸吐沫攒着数,她把这五张红彤彤,挨张的平铺在炕沿上;铺一张,她的手指头就蜷蜷起一根,等到五张数完,她的左手正好蜷缩成一个小拳头。 我看的哭笑不得,心说瞅瞅白玲这小样,谁教的?咋这么爱钱呢? 反复数过了三遍后,白玲这才很仔细的把这些钱揣在了羽绒服的里兜,而后又对着我伸出手,还管我要钱。 我拍了拍脑壳,立马明白过来,她准是惦记着家里剩余的那些钱呢! 那都是秋半季买苞米剩下的钱,还有前面两次给人瞧病挣的,去除掉在乡里花了一部分买年货,就只有两千五百来块钱了。 我翻腾出这些钱,一股脑的都交给白玲,心说这样更好,往后还让俺省心了呢。 白玲再咋说,都是个小娘们,心细,管钱方面,肯定要比我这糙爷们强得多。 兴许是这次我给的钱多,白玲紧紧攥着这些钱,犹豫了一会儿,就一股脑的都放在了另外一个里兜里。 “哥,他……不是死在里屋,他是在……外面死的。” 收好了钱后,白玲想了想说道。 我还准备埋汰白玲两句,说她贪财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立马支愣起耳朵,听白玲继续讲下去。 第137章 死后走动 这会儿我也明白过来,感情白玲给我玩儿了一手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是我不把这些钱给她,以她那犟劲儿,肯定不会说后面这些话。 白玲说,当她发现尸体后,这才注意到,有一道很淡的黑线里外相连;正是因为这样,白玲才特意出去了一趟。 仔细观察过后,白玲就发现,残留少许的黑线,院外多、里屋少,那就说明,苟子谦真正的死亡地点,是在外面。 简单来说,苟子谦是死后,再回到里屋的。 “什么玩意儿?他死了之后,还能自个儿再走回屋子里?”我让白玲说的渗得慌,不由得追问道。 白玲点了点头,“为啥会这样,俺也不清楚。不过……我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当猜到这一结果后,白玲也有些不太相信,所以还特意查看了苟子谦的鞋底儿和脚丫子。 鞋底下没有水渍,干爽得很,那说明苟子谦出去时,并没有穿鞋;在查看他脚丫子时,白玲注意到,炕席上有一些水渍痕迹,他的脚底板也脏得很。 两相对比,白玲得出结论:当时苟子谦正是光着脚出去过一趟;在外面死掉之后,尸体又诡异的回到里屋,重新躺在炕上,直到被家人发现。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妈了巴子,这真是太邪性了。 死后再生,我只听过诈尸这一说;可就算诈尸,也不会乖乖的躺回炕上不动,而是会力大无穷,撒丫子到处跑。 这……这又是咋回事儿呢? 我再仔细一寻思,让白玲这么一说,有些事情倒是能解释的通。 当时我还怀疑,如果苟子谦是被脏东西闹腾死的,那他临死前,必定会发出挺大的动静才对,哪儿会一整屋子人,没一个听到啥异样动静? 正是因为苟子谦清晨自个儿偷跑出去,而后又安静回来,整个过程蹑手蹑脚、悄无声息,这样才没让家里人发觉。 想了想,我又问道,“玲子,你的不惑天眼这么厉害,那能帮哥瞅瞅不,看看这块红布是啥来历?” 说着,我就要把那小块红布拿出来。 白玲摆了摆手,没让我往外掏,她又拿眼神瞅了瞅王娅,那意思是:上面还粘连着尸体上的皮肤,要是冷不丁被王娅瞅见,非得把她吓得好歹不可。 白玲说,单从这一块红布上,倒是看不出来啥;不过要是再有一块红布,她就能看得出来,到底是不是同一材质的。 我轻叹一口气,心说这可就有些为难了,那红衣娘们倒是想跟我做啥交易,不过我哪敢去?万一她想为难白玲,我也干不过她,还是别惦记她那一身红衣衫了。 胡老二死去的小媳妇儿身上,当时也诡异的出现了一件大红衣裳,不过她早就在年三十的凌晨就被埋了,我就算再好奇,也不可能去刨她坟去。 人家刚死就去刨坟?这得多丧尽天良? 我对老胡头也有所怀疑,寻思着他的尸体后背上,是不是也有这么巴掌大小的一块红布。 可惜,这老头儿的尸体莫名其妙消失了,同样没法下手。 这么一整,我手头空有一块红布,却愣是没法查出它的来历。 正在屋里唠嗑的工夫,张大侠进来了。 “哎呀,玲子,赶紧让哥瞅瞅,这恢复过来就是不一样啊,看看,多水灵一个丫头?” 张大侠平时的话没这么多,这是瞅见白玲恢复成了正常人儿,打心眼儿里替她高兴着。 白玲冲着张大侠笑了笑,那表情,老友善了,都比对我的态度好。 张大侠跟白玲念叨了几句,就转向了我,说三杜老丈人家好像出了点啥事儿,要晚几天才回来;到时候他张罗一小桌酒席,再喊上大狗子,哥几个再好好聚聚。 “唉,大侠,你还不知道呢?大狗子家出事儿了。” 听到张大侠提到了大狗子,我就赶紧把苟村长家的事儿说了出来。 张大侠皱着眉头,等听我说完,就赶紧把狗皮帽子重新扣在脑瓜子上,“不行,俺得赶紧去看看,说不定抻个手、帮个忙啥的,就得用到俺。” 一边说着话,张大侠就一边急匆匆的出了门。 我知道,张大侠平时话虽然不多,不过是个实诚人,别人家大事小情的,都少不了他去插手,所以我也没拦。 张大侠前脚刚走,后脚俺家又来了两个人儿:韩春秀和韩亚芳。 看到这肥大白和瘦而壮的姐俩,我就不由得挠了挠脑瓜子,后脑勺有些痒的,心说莫非老韩头还不死心,非得接着让韩春秀给我下重手? 进了屋,韩春秀没直接跟我说话,瞅着俺妹子,眼神里满是喜悦,就跟亲嫂子看见小姑子似的那么高兴。 “哎呀,玲子,你……你真的好了?” 韩春秀性子腼腆,一说话就脸红,一红,就像脑瓜子上挂俩大红苹果。 韩春秀说,早上就听村儿里有人说,看见白玲自个儿在道上溜达;当时她还不信,所以特意过来瞅瞅,结果发现还真是这样。 韩春秀说着话,就把她头发上别着的蓝色蝴蝶发夹摘了下来,替俺妹子卡在了脑门子上方的头发里。 还真别说,让她这么一打扮,俺妹子顿时又显得水灵不少,就是跟旁边的俩小辫,显得有些不搭。 唠了这么一会儿,韩亚芳就把她姐喊过去,贴在她耳朵上嘀咕着啥,一边嘀咕,一边还不拿好眼神瞅我,指不定在偷偷说我啥坏话。 趁这工夫,白玲悄悄对我招了招手,等我凑过去之后,白玲也贴在我耳朵边上,悄悄说道,“哥,亚芳她,身上的光晕很淡,是黯黄色,怕是要生病呀!” 我一愣,这才回想起来,白玲这不惑天眼百无禁忌,看阴鬼、看活人,那都是一看一个准儿。 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心说生病,不是很正常么?人吃五谷杂粮,哪儿有不生病的? “你们在屋子里先唠啊,我去外面忙活忙活,马上就回来。”我打了个囫囵语儿,就要急匆匆的往外跑。 屋子里一堆娘们,我跟她们能有啥共同语言? 看着韩春秀的架势,指不定又是来劝我上门提亲的,一想到这点,我就膈应;我也干脆别等韩春秀喊我,先撂杆子再说,等会儿静清给我解过疑惑,再回来,说不定她们就都走了呢。 韩春秀在我背后轻叹了一声,也没多说啥,倒是韩亚芳轻声嘀咕了一句啥,我没听清,估摸着不是啥好话。 进到了隔壁王寡妇家,我就直奔里屋而去。 我跟静清都这么熟络了,进门时,自然不用提前打声招呼啥的。 兴许是这次我走的太急,里屋的静清还没反应过来,等我急匆匆走到里屋时,正好看到静清着急忙慌的往脸上遮布罩。 那会儿,她只来得及罩上了一半,却把半张脸庞露了出来。 第138章 晋变阴怨 我的眼神很好,上初中那会儿,就经常隔着座位抄前桌考试卷。 所以我跟静清还隔着两三米远时,就立马把她半张脸庞看了个清楚。 我脑瓜子嗡嗡的呆了神,脚下还在下意识的走动着,结果就让门槛子绊了个跟头;等我扑楞扑楞身子,重新站起来时,就跟个雨浇过的鹌鹑似的,继续发愣。 此时,静清已经重新戴好了面巾,转头看向我,眼神平静的不像话,丝毫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我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还在仔细回忆着那半张脸庞。 先说皮肤,那可真是老嫩戳、老白净了,侧面一瞅,就像剥了壳的白水蛋似的。 她的鼻梁很直,就那么挺出一个好看的斜度来。 耳朵小小、肉肉的,遮掩在头发丝里,隐约瞅着也老好看了。 嘴巴子没看全,就瞅到一小半,所以不知道她嘴大嘴小;不过从侧面的嘴角上,我能看到往上勾起好看的一点弧度。 我就喜欢小娘们嘴角向上勾翘,这是喜庆脸,旺家;嘴角向下耷拉着,那是丧气脸,克夫。 就这么快速瞥了一眼,又只是半张脸,我就产生种直觉:静清得老好看了;不过到底会好看到啥程度,等以后有机会,看过整张脸后再说。 “看到了?”静清转向我,很平静的问道。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她在问我,是不是看到了她脸庞;我彪啊,我承认这干嘛?万一再影响到她心情呢。 我脑瓜子摇晃的像拨浪鼓,说道,“没!俺上初中那会儿,就三百多度近视,因为家穷,所以一直没佩眼镜的,所以刚才啥都没瞅着。” 我扒瞎(撒谎)还是很有一套的,都是让初中班主任孙素燕给逼出来的,要是扒瞎不像真事儿,被识破出来,非得挨一顿胖揍不可。 静清的眼睛眯缝着,在我脸上停留了两三秒,估摸着也没看出啥端倪来。 “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静清坐在炕沿上,又在她旁边指了指,示意我挨着她坐下来。 我鸟悄咽了两口吐沫,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心里给自个儿打气,“麻蛋,郭胜利,能有点儿出息不?看到静清半张脸算个啥?当初看胡妮子整张屁.股蛋子,都没这么激动,艹的!” 顿了顿,我就从胡老二死媳妇儿的事儿说起,慢慢说到了老胡头和苟子谦的死、大甸子的异样,以及红衣娘们奇特的话语等。 等我说完,我就等着静清回答。 以我对静清的了解,每当需要思索什么事儿时,她都要先沉寂一会儿;这跟俺妹子倒是有些像,都是磨蹭的类型,只不过白玲是脑瓜子跟不上拍,所以要多寻思一会儿而已。 “单从你这些描述,推测的可能不够准确。这样吧,我说什么,你听着参考就行,倒不用全都信以为真。”静清望了一会儿窗外说道。 静清头一个,就说到了胡老二身上。 她的推测跟我差不多,怀疑跟胡老二一起玩儿牌的老杨、老黄等人,都不是活人,而是脏东西;至于大樱子,静清倒认为她是活人,否则后来不会不分日夜、跟胡老二共同生活那老长时间。 “胜利,你没有觉得,那个胡根海有些异常?”静清说了没几句话,就先停了下来,盯着我说道。 我一愣,旋即猛地一拍脑袋,心说可不咋地,我咋把这么关键的一个人物给忘了呢? 当时跟二杜唠嗑过后,我就恍惚的觉得,有啥重要线索,让我给忽略了;让静清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了起来。 胡老二正是通过龙王庙儿的胡根海,才与老杨等这些新牌友认识,如果老杨等人都是脏东西,那胡根海也不是啥好饼啊! 如果胡根海是活人,那只要到龙王庙村儿找到他,一切自然就能问个明白;如果胡根海是阴鬼,那就更好解释了,都不用多问。 我随后又想到了一个疑问,“静清,不对啊,如果胡根海是阴鬼,那他跟胡老二可是远房亲戚关系,他要是死了,胡老二会不知道?” 静清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一定!五道荒沟和龙王庙村儿虽然离的近,可也未必消息灵通;也兴许,胡根海去了别处,最近半年才返回到村儿里。” 在说到“消息未必灵通”时,静清还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一向琢磨不透她,眼下又有不老少事情,等着静清给我解惑,所以也就懒得多问。 “大樱子死的时候,身上咋会多出件大红衣衫?这衣衫出现的可就诡异了,胡老二记得很清楚,家里绝对没有这样款式的红衣裳,这……到底从哪儿来的?”我皱着眉头问道。 “红色的衣衫,自然要着落在喜欢红色衣衫的阴鬼身上……” 这次静清回答的很快,简明扼要,就说到了重点——这是要加快阴殇晋变阴怨的过程。 静清说,正常情况下,屈死的阴鬼会先变成阴殇,就算与活人有极大的仇怨、心胸又极其狭窄,那也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还要机缘巧合,才能变成阴怨。 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被道行高深的脏东西或活人施加了手段,硬生生缩短了这一过程;等过七天后魄珠凝实、阴煞气浓郁,便可以把一只阴殇,培养成一只阴怨。 想要做到这一步,还必须同时具备四个条件: 第一,活人的生辰八字比较很轻,从小就不断在身子里积蓄阴煞气。 第二,身边要有道行高深者,随时辅助,否则八字轻、而阴煞气重,极难活过五周岁。 第三,临死前,要急速加大死者的怨气。 阴鬼有魄无魂,当初死之时见到大红衣衫,就会误以为那是鲜血;如果那会儿有高人或者阴怨干扰,会让阴鬼的记忆力,强行融入这一虚假记忆。 再加上慢慢回忆起临死前所受的种种委屈,自然而然就能把阴鬼的怨气,推到一个极高点。 第四,要提前准备好充裕的阳气,当阴殇初变之时,及时平衡阴阳,就会让它的道行骤然提升一大截。 解释完之后,静清就顿了顿,说道,“所以,披红衣而死的阴殇,都有极大可能变成厉鬼,便是因为魄珠分辨不清、易被干扰混淆之缘故。” 我把静清的话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要说脸上长斑的老杨,就是那道行高深者,那他干嘛要这么做?就算他有心想要害死大樱子,最后一刻,又为啥不亲自动手,而要让老黄做这个恶人?” “你刚才又说到,就算缩短了从阴殇到阴怨的过程,可终究还是要七天过后。” “俺妹子度命劫那晚,从红布人的指引来看,分明一涌进来三只阴怨。” “陷害我、损我道行的阴怨,已经变成了普通阴鬼,所以不可能是它,那原有的阴怨数量就仅剩两只;大樱子腊月二十九死掉,到初一凌晨,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天,怎么都不可能是她。” “那……多出来的第三只阴怨,到底是谁呢?” “难道说,不知什么时候,又新多出一只阴怨来?” 我是真迷糊了,脑瓜子都大了一圈。 第139章 阴煞引阴煞 我怔怔想了好一会儿,这一过程,静清没出声,也没作出更好的解释。 “算了,就暂且当做是新来的阴怨吧!妈了巴子的,俺们村儿还真是好地方,专门吸引这些旮旯鼓秋(奇怪)的玩意儿。” 想不明白第三只阴怨的来历,我就只能把这事儿,暂时放在一边儿。 静清点了点头,说道,“只能说,有极大可能如此。五道荒沟村地势奇特,结果导致此处的阴煞气极其浓郁,吸引来更多的厉害阴鬼,也就不足为奇了。” 静清早就说过,俺们村儿地势是个棺材形状,属于阴煞地,又有反北斗啥的,结果就更召阴鬼稀罕。 静清打了个比方,说这就像在江河里,有一处水域适合鱼群生活,结果就招来一群小鱼;等小鱼汇聚的越来越多,自然也会吸引来大鱼。 合适的水域,说的是俺们村;小鱼是阴殇,大鱼是阴怨。 对静清的说法,我倒是认可,心说幸好只是引来大鱼,要是有超大鱼——阴灵过来,那就坏菜了,整个荒沟村的人,都不够一只阴灵祸祸的。 静清在刚来到俺们村儿时,当然也注意到了大甸子的异样;不过那会儿,她的天眼境界处于不遮巅峰,濒临晋升到不惑天眼。 当发现我境况危及后,静清就没啥犹豫,直接把她一身道行给了我,这么着,她的不惑天眼也就泡汤了,再没法看清大甸子那儿,到底有啥古怪。 让静清这么一说,我就老脸通红。 王寡妇一身道行传给了我,静清也给了我,算起来,我就欠两个娘们的天大人情了。 也难怪王娅成天说我面兜(差劲儿),这么一寻思,可不是咋滴? 我这阴阳先生,不仅手把(本领)是半拉咔叽的,还特么是个吃过两次软饭的阴阳先生。 艹的,想想这些,我就闹心。 静清哪知道我这些心思,她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在仔细听,于是就继续说了下去。 她曾经给我讲过红衣女土匪的事情,不过那是发生在百年之前的大阴年;在那之前,这一片阴煞地是否还有更多的冤死之人,可就不好说了。 白玲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些影像,说不定就是更早一些的阴鬼化身。 静清接下来的话,让我很难相信,是出自一个二十岁小娘们的嘴巴,要不是刚刚见过她娇.嫩的半张脸,我非得怀疑她年龄是瞎编的不可。 镜清说,阴鬼并不可怕,真正能祸害人的,还是大活人自己;早在古代,就有很多残忍的刑法,被研究出来,专门用来让人生不如死。 白玲看到的那木驴,很有可能是那种刑法。 木驴后背有木橛,拇指粗细,受刑的娘们会被吊起来,硬逼着她们骑在木驴背上,让木橛硬生生镶嵌进身子里。 推着木驴走动,那木橛就会上下动弹,把娘们裤.裆那儿,整的血葫涟一片,手段极其残忍。 跟这种刑罚相比,薅头发、轮铁钎子……反倒不算什么了。 我听着静清的话语,想象着惨到没人性的这些手段,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反倒是静清,说这些话时,语气仍是那么平淡,就像是在讲述很寻常的一个事儿似的。 我砸吧砸吧嘴,觉得要是哪个娘们生前受到这酷刑,死后保准儿变成厉鬼不可,这冤屈受的,谁特么能咽下这口气? 关于大樱子意外死掉的事情,静清还能推测个大概;至于苟子谦的意外死掉,以及红衣娘们想要跟我做的啥J8交易,静清就猜不透了。 我知道,她毕竟不是神仙,又没了道行、不能掐算;剩下的这些事儿,只能我来慢慢琢磨了。 正说话的工夫,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看到王娅走了进来。 “咦,你们还没唠完呢?郭哥,春秀姐她们,都等的有些着急了。”王娅瞅了我一眼说道。 听王娅这么一说,我脑瓜子又开始往外肿;麻蛋,这肥丫钻牛角尖儿呢,非得盯上我干啥玩意儿? 我死活不肯这么快回去,就接着问静清,关于炼制护身符箓以及给灵物开光的事儿,我还解释说,这事儿相当重要,要是不研究明白,说不定晚上苟村长家还得死人。 听我说得这么邪乎,王娅就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催促我了。 静清说,护身符箓的炼制之法很简单,在《阴阳》里都有详细介绍,这里她不再多说;反倒是开光这事儿,她打算给我仔细说道说道,要给我提个醒,往后务必要格外加小心。 既然静清没有避讳王娅的意思,这死丫头片子倒也自觉,干脆挨着我,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也不知道她想干啥,就跟监督我似的。 “给灵物开光,那是佛、道两门的常用手段,可避阴秽、赐恩福、保平安。”静清缓缓说道。 不管佛教还是道教,给灵物开光都很复杂,要引来日、月、星三神灵光;灵物如果是人形,还要把灵物上的对应主脉穴窍一一开光。 开光不同穴窍时,应念动不同的开光诀,如净口诀、净耳诀、净心诀等等。 说过开光,静清就短暂沉默,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趁着这个工夫,我就轻声的嘀咕,“妈了巴子,给灵物开光竟然这么复杂,原本我还以为要是挺简单的话,我就给俺家水筲、扁担、铁锹啥的都开光;我都想过给俺那老些裤衩子,也干脆开光算球了呢。” 王娅听着我的话,顿时乐的前仰后合,捂着胸口,说疼,笑疼了。 我一脸懵圈,盯着王娅问,“啥玩意儿?还笑疼了?有这么夸张?” 王娅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立马憋不住,咧嘴丫子哈哈的笑,也不知道矜持、捂个嘴啥的。 “终于见识到……哈哈……郭哥你猪一样的智商了……还想给你裤衩子开光?你咋不给你家大蛇开光呢?哇哈哈……不行了,笑死俺了。” 我被气的不轻,心说这死丫头,又特么上来疯劲儿了,当着静清的面儿,就敢提到大蛇? 这嘴巴子里,也特么没个把门的。 我偷瞄了静清一眼,发现她神情平静,丝毫没有受到王娅的影响,这才暗暗放下了心;我心里琢磨着,等今晚处理过苟子谦的事儿后,非得想法收拾王娅一顿不可。 “给灵物开光的过程虽然复杂了些,不过等你熟悉之后,也并非什么难事;倒是在挑选灵物时,你可务必要多加小心,不可将三神灵光引入阴煞物,否则容易酿成大祸啊!”静清转过身来,侧对着我说道。 我一愣,心说静清也太高看我了,就我这二半吊子水平,还能给灵物开光呢?那不得开的水裆尿裤的? 看了看静清的表情,发现她有点严肃,我的心不由得一紧,顿时打起精神头来。 我明白,静清肯定又要郑重叮嘱我什么了。 果不其然,静清看我正儿八经的打算用心听,她这才缓缓开口。 “胜利,你听过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这句话没?” 第140章 恶缘 我一愣,心说还真听过这两句话。 这是最狠的咒人话,不仅诅咒对方不得好死,更咒骂对方的后代,要是男的就当奴隶,要是女的就当鸡。 我瞅静清这严肃表情就知道,这话肯定不是一句诅咒话这么简单,指不定就是一起真事儿。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的问道,“这……这还能是真事儿?” 静清点了点头,围绕着开光灵物这事儿,就讲起了另一段陈年惨案,这自然也是记载在了《阴阳灵异实录》里。 静清没说年代,上来就说,有一个耿姓员外,良田无数、家大业大,贼拉有钱不说,在附近还很有势力。 耿员外有三个特点:一是好大喜功、喜欢讲排场;二是喜好房.事,所以家里美妻美妾成群,才刚过而立之年,膝下就有十来个孩子了。 他的第三个特点有些奇怪,最讨厌光头,尤其是披着袈裟的和尚,他是最厌恶,好像是因为早些年,耿员外在某个光头手底下,吃了点小亏。 听静清说到这儿,我就知道重点来了,没准儿是得罪了哪个道行高深的和尚,结果让耿院外遭了横祸。 我不知怎么,又忽悠一下子联想到了耿金喜身上;这俩人都姓耿,不会有啥关联吧? 刚有了这个想法,我又旋即暗自摇头,心说哪有那么巧的事儿,静清说的这个,指不定是多少年前了呢。天底下姓耿的人海了去,还能都跟耿金喜有关联? 我凝了凝神,就继续听静清说下去。 静清说的比较含蓄,我是后来从《阴阳灵异实录》里知道了更多信息。 这个耿员外哪里是喜好房事这么简单,才三十多岁而已,他就御.女无数、对炕上那点事儿,最是钟情。 耿员外的每一房太太屋子里,都各有一个通房大丫鬟,每当耿员外来了兴致,就会把通房大丫鬟一起喊上,让两个娘们,陪他一块玩儿。 耿员外的战斗力非常的强悍,比我都特么厉害,经常是把两个小娘们整的嗷嗷叫,浑身哆嗦,这才能尽兴。 某一天,耿员外的第七房太太生了个龙凤胎,他大喜之下,就摆上了排场,说是要大宴三日。 结果第一天傍天黑时,家里就来了个和尚,脸上脏了吧唧的,披在身上的僧袍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手里拿着的要饭钵,也是豁牙咧齿的,穷酸的要命。 想来这和尚也是饿急眼了,外面家丁拦都没拦住,让他硬闯了进来,跪地下恳求给口饭吃。 耿员外一看到这和尚,顿时就气的不轻,本来他就烦脑瓜子没毛的,更何况,这和尚还这么埋汰,这不给家里带来晦气了么? 耿员外二话不说,喊来家丁,给和尚这顿胖揍,光溜的脑瓜子上到处都是包,高一块、低一块的。 不仅如此,耿员外还放恶狗咬,把穷和尚身上咬的血葫涟的,一直追到院子外二里多地,这才放过那和尚。 听到这里,我就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这耿员外是个装B犯,又武武宣宣、贼拉能嘚瑟,从这开始,不就跟那和尚结下恶缘了么? 当时耿员外也没多想,他在家附近一片,欺男霸女横行惯了,哪儿会惧怕这么个穷和尚?人家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 时间再一长,暴打和尚的事情早就让耿员外忘脑后勺了。 一年无事。 翻过年来,耿员外家就来了一个道士,手里拿着白拂尘,鹤发童颜、一看就是得道高人。 耿员外膈应和尚,对老道却格外尊敬,尤其像这个道士似的,一看就牛逼哄哄、像是会点儿啥似的。 于是,耿员外就把这道士恭为上宾,除了不让他粗溜自个儿的亲媳妇儿以外,他想干啥都行。 这道士倒也挺消B停,不碰那些貌美如花的婢女,对耿员外主动送上来的银两,他也不多要。 不仅这样,他还到处在员外家溜达,遇到哪房太太,就给人家看看面相、号号脉啥的,能把身体状况说个八.九不离十。 道士露出这么一手,耿员外就更高看他一眼了,都恨不得让他一直在家住,想把他当祖宗似的供奉起来。 道士在耿员外家待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就说要走。 临走前,耿员外说了老些话,想要挽留那老道,结果咋滴都不行。 兴许是看到耿员外挺诚心,那道士就说,“这么着吧,我送给你一个灵物,就在你家院子里给你开光;这个开光灵物,一来可以旺财运,二来可以旺子嗣,三来可以旺气血。” 说着话,道士还简单给耿员外解释一下,所谓旺气血,其实就是能让耿员外在折腾小娘们时,更加彪悍。 耿员外这么一听,顿时乐的都找不到北了,赶紧恳求道士,快点儿帮灵物开光;又喊来家丁,包了好多钱财。 道士从身上掏出一个玉蟾蜍来,上面刻着八个字:招财进宝、旺家兴丁,瞅着那是相当的吉利。 这道士开光的时间很短,念动开光咒、撒过香花,又在玉蟾蜍上一番指指点点,而后他就把玉蟾蜍递到了耿员外的手里,嘱咐他,就把这小玩意儿,供奉在祠堂即可。 那老道还特意说明,耿员外今儿个晚上,都能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等送走了道士后,耿员外就火急火燎的把玉蟾蜍捧到了祠堂。 这祠堂就是个家庙,平日里,在祠堂里供奉着老耿家的历代祖先等。 耿员外也没多想,进了祠堂,把那些牌位推了推,就把玉蟾蜍摆在了祠堂正中央。 当天晚上,耿员外就跟在裤.裆里揣了杆火药枪似的,火力贼啦的猛。 他先去的是往常最稀罕的三房太太屋里,把那三太太外加通房丫鬟,怼的吱哇瞧叫唤,眼瞅着都快让耿员外给怼死了。 没办法,就只能喊其他的娘们,过来一起扑火。 《阴阳灵异实录》里描述,“……入夜,声响不断,初期婉转哀承,继而凄苦啼啼,终至哀嚎告饶,可见其猛。无法,遂喊一众姐妹,至公鸡鸣晓方止;至此,妻妾众人雨露均沾,尤三房得以二度。” 事后我从《阴阳灵异实录》里看到这段描述时,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 妈了巴子,这都牛.B捅破天了。 十几、二十几个小娘们,都没够耿员外一个人捅的,尤其是他最喜欢的三太太,还被扎了个回马枪。 艹的,这是啥高科技? 第141章 邪灵物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耿员外这是被人借助了邪灵物,在他身子里种下“鬼挺咒”。 “鬼挺咒”和“鬼挺棺”可是大不相同,“鬼挺棺”是有几个阴鬼,在棺材下面托着,挺了没一会儿,就把棺木放回葬坑底。 “鬼挺咒”属于怨咒,必须通过邪灵物才能施展,中了怨咒的爷们,一到天黑就挺,支楞巴翘的整宿不倒,等到公鸡报晓后,才会自行瘫巴下去。 一天两天的,没准儿还挺新奇,尤其怼小娘们时呼呼生风,那是倍儿有面子;可时间一长,谁都受不了,一折腾就大半宿,谁有那好体格? 耿员外折腾了这一宿,心情无比美丽,都开始琢磨着,等天亮后就让人四处寻觅,看看有没有姿色差不离的小娘们,再多娶几个进家门;瞅着自个儿那彪悍劲儿,恐怕现有的这些大小娘们,都不够他祸祸的。 耿员外躺了下来,琢磨了一会儿,就打算闭眼歇息一下。 没成想,刚把眼皮合上,就发现不对劲儿了,眼前的场景突然快速的转换,没一会儿,耿员外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 这地方到处都是坟圈子,土包一个挨一个;周围阴气森森,冷风吹的耿员外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不由得一愣,静清说的这种地方,我太熟悉了,这……这不是阴怨弄出的阴煞境么? 我前后曾经有两次,被那个红衣娘们拘去,就是在这样的阴煞境里。 我就纳了闷,阴煞境不是只有阴怨才能施展的么?这个耿员外又没招惹到阴怨,咋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 静清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阴煞境是阴怨的本能手段,不过一些境界高深的活人,同样可以施展。动用阴煞境最大的好处,就是让被困其中的活人,无法找到施法者的真实位置。” 我点了点头,心说还真是这样,那红衣娘们鬼鬼祟祟、接连动用阴煞境,别说我了,就连静清都没法找到她老巢。 要不是这样,我早就喊上张大侠,拎镐头去刨红衣娘们的坟茔地去了。 王娅在旁边插嘴道,“那和尚真是心眼小,挨了顿揍,就去请这个坏道士帮忙;不仅坑害了耿员外自个儿,还让他的那些媳妇儿遭了罪,真是可恶!” 刚才我还没注意,这会儿等王娅说话时,我才发现,她脸蛋子上飘着两朵红霞,粉里透红,显得又俏皮、又可爱;估摸着,王娅听到耿员外折腾他那些妻妾时,这丫头片子没少脑补。 我心说,谁说那些小娘们遭罪了? 别看叫唤的哽哽唧唧、像是挺痛苦似的,实际上,指不定多得劲儿呢。 也说不准儿这些小娘们个个变喷泉,汁儿多、皮颤,舒坦的身上骨头都轻了二两。 不过这些话我可没敢瞎秃噜,这可当着静清的面儿呢,我可不能跟二杜似的,啥J8都往外抖搂。 静清摇了摇头,她是在回应王娅的话,“你猜对了一半,始作俑者,当然是那个曾经受过耿员外欺负的脏和尚,不过那道士却不是他请来的。” 我一愣,心说从刚才讲的这些事儿里,就能听的出来,只有那穷B和尚跟耿员外有仇,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老道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会祸害耿员外去啊! 我刚冒出这些想法,静清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道士就是一年前的和尚,只不过当时他蓬头垢面,耿员外也没记住他的模样;再之后,道士仙风道骨的样貌,顿时就让耿员外放下了戒心,这才让后面酿成了大祸。” 我低头琢磨着,原来这俩是同一个人,那就对路了,和尚变道士,也不复杂,往脑瓜子上扣个发套就成;又兴许有了道行后,他还学会点障眼法啥的,所以没让耿员外瞅出来。 只是这和尚当初是大面兜一个,让人追的,差点儿没把裤衩子跑丢;一年后再回来,就变得牛哄叉叉,这一过程,说不定他又有什么奇遇了。 静清接着往下说,耿员外在发现来到了诡异的所在后,顿时有些懵圈,站起身想要瞅清情况,就在这时,从面前的一处坟圈子里,钻出一个人来,正是那鹤发童颜的老道。 耿员外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赶紧上前扯住老道的袖口,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道士就变了脸色,不再对耿员外和言细语,而是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那会儿耿员外就像是中了魔怔似的,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任由道士的拂尘,一下接一下的抽在他脸上。 没多大会工夫,耿员外脸蛋子上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片,淌出来的血,把眼睛都迷住了。 那道士看看抽打的差不多了,这才露出他的真面目来,对耿员外说,他就是一年前的穷和尚,让耿员外跪地下给他磕头道歉。 耿员外倒是嘴硬,骂骂咧咧,死活不肯说软话,他还说,等他翻过身来,非得扒皮抽筋,整死对方不可。 道士冷笑两声,撂下句话,说耿员外这辈子也别想再有这机会了,说着,他就在耿员外头顶的百汇穴上一拍,顿时就让他昏睡了过去。 “耿员外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五年啊!”静清轻叹一声说道。 我不由得一愣,赶紧问道,“这怎么可能?睡觉睡五年,那饿也饿死了啊!” 旁边王娅也是好奇的凑过小脑袋,不知啥时候,她的小手搂过了我的胳膊弯儿,我就顺势轻握住了她的小手。 兴许王娅正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静清这儿,也没反抗,就这么任由我抓着她小手,这让我心里这个舒坦。 静清说道,“这倒没什么稀奇,那心胸狭窄的和尚,既然后来有了奇遇,拥有极高道行,那就有多种方法可以保证耿员外睡而不死。比如佛教中的密宗梦魇,道教中的胎息等,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心说那犊子玩意儿既然列开架势,想要祸祸耿员外,当然没有让他痛快死去的道理,后面还指不定有多残忍的手段没使用呢。 “然后呢?等他醒来,家里人都吓坏了吧?”王娅在旁边插嘴问道。 静清摇了摇头,“等到耿员外醒来,他发现并没有躺在家里,而是躺在——棺木里!” 听着静清越说越吓人,王娅不自觉的又向我这里凑了凑。 我却是感到有些好奇。 躺在棺木里? 他是这些年,一直躺在棺木里么? 谁把他葬在这儿的? 是他的家人,还是那心术不正的和尚? 我琢磨着,就算抛开这些问题,等耿员外回到家里,找到他的家人后,就会想法疯狂报复。 这和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琢磨,我就觉得,那贼秃好像不会这么简单。 他一定撒好了一张大网,等着让耿员外,往里钻。 第142章 败落、再起 耿员外刚刚清醒那会儿,脑瓜子有些懵,寻思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忆起之前发生过什么。 那时,他还不知道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心里就是咬牙切齿、对那贼秃恨意滔天。 当耿员外打算从棺木里爬出来时,突然就惊恐万分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手脚各断了一根。 左边胳膊是齐肩而断,右边的腿则是贴着大腿.根,被人割开;伤口处极其平整,也没有丝毫血迹洒溅到衣衫上。 耿员外尖叫着,从棺木里爬了出来,等起身后才发现,身子底下竟然还有不少雪花白银。 那工夫,耿员外可没心思琢磨这些钱财了;他家里的钱都花不完,哪还会在乎这些小钱? 而且耿员外急迫的想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从棺木里爬出来之后,他就发现坟头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正刻着他的名字。 那就是说,这坟墓就是给耿员外准备的。 耿员外慌里慌张,从地面上捡起一根枯枝,权当做拐杖,看明了方向,就一瘸一拐的往家里方向赶。 他也瞅清楚了,这里是距离府邸五六里地的一处山坳;就算他没了一腿一胳膊,用不了多久,也会返回家里。 可等他回到家里,顿时就傻眯眼了。 到处都是断壁残桓,原本人丁兴旺的耿家,竟然变得荒芜一片,连人影都瞅不见。 耿员外突然又想起,半道遇上路人时,他们还拿奇怪眼神儿瞅自个儿。 尤其是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耿员外想要拉住人家,问问咋回事儿,结果那人就跟见了鬼似的,撒丫子就跑,头都不敢回。 耿员外一头雾水,转悠到水井那儿,费劲巴拉打上来半桶清水,对着水面一照,他顿时就惊呆了。 倒影里,哪还有耿员外当年精明强干的模样? 脸上纵.横数十道伤疤,犬牙交错,别说是外人了,恐怕就算他妻儿老小在身边,这会儿都认不出他是谁。 稀里糊涂,家没了,人也变成了残废,又特么毁了容,耿员外就没了继续活的念想。 可等到要投井自尽的一瞬间,耿员外脑子里冷不丁冒出那贼秃的模样来。 咬了咬牙,耿员外强忍住要自尽的想法,回到当初爬出来的棺木那儿,把那老些白银悄悄藏了起来,以免让别人发现。 耿员外也不在乡下呆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座城市,叫做暨城,于是他带着白银干脆来到暨城内,盘下一座青.楼,一边干着这叫卖生意,一边悄悄派人打探那贼秃的消息。 “咦?你说的这个暨城,是不是万千烟花女子的云集之地?” 静清刚刚说到这里,王娅就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你怎么知道?”静清语气里透着好奇,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王娅顺势把小手,从我巴掌里抽了回去,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这才说道,“从大明朝开国之初起,暨城就盛行这股风气,烟花女子很多,好像足足有六万多人呢。” 让王娅这么一说,我就不由得又高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片子,学习成绩就是好,连明朝那些鸡,她都记得这么清楚。 王娅脑瓜子这么好使,将来能考不上大学么?我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静清轻笑了两声,说道,“没想到我只提了暨城这个名字,你就猜到了年代。你说是明朝,那就明朝吧!不过后续的一些事情,却是和现代有些关联。” 听静清这么一说,我没来由的心头一紧,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这事儿也能跟我扯上关系似的。 我暗暗摇晃了一下脑袋,心说这直觉来的够诡异的,妈了巴子,老子姓郭,又不是姓耿,跟老子能有毛的关系? 静清接着往下说道,耿员外也是有大毅力之人,都被祸害成那B样了,竟然还能把那座便宜买下的花清楼,经营的风生水起,十年时间不到,就成了暨城内数一数二的大楼子。 耿员外重新支撑起庞大家业,腰包里银两充足,就又一口气买下另外三家楼子。 这样算来,“花清楼”、“前莺楼”、“月栖楼”、“下燕坞”,这便是暨城当时,名声最盛的“花前月下”四大欢喜坊。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耿员外睡了五年,这一晃,又过了十年,那他可就四十开外、眼瞅奔五十的人了。 这么些年过去,他就始终没有找到那贼秃? 心里这么想,我顺嘴就问了出来。 静清摇了摇头,“没有,那和尚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管耿员外使出多少财力、物力寻找,始终没有他的音讯;不仅找不到那和尚,他的那些妻妾子女,也全都寻不到踪影,像是跟那和尚一起消失了似的。” 再过十年,耿员外早就再结婚生子,膝下又有了几双儿女,重新享受融融之乐;可尽管这样,耿员外也一天没敢忘了那贼秃,时刻想着要报仇。 因为身有残疾,耿员外这些年一直躲在幕后,堂前的一应事务,都由管家处理。 某一天,暨城知州招待一四品通政(官职),这才把耿员外惊动出来;又吩咐耿员外把几家楼子的头牌都喊来,让她们务必伺候好。 不管啥年头,老百姓都不敢得罪当官的;耿员外大仇还没报,往后依仗这些当官的更多,所以听到吩咐后,二话没说,就让人把那四名头牌都喊了过来,只伺候这一桌。 耿员外这都多少年没在外露脸了,也是头一回亲眼见到这四个头牌。 只见这些姑娘清一色的瘦马身段,腰身纤细、体态婀娜,按照我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个顶个的妖性,满鼻子满脸,都透着股骚气。 一下子聚齐了四名头牌,知州可是感到倍儿有面子。 通政也被伺候的乐呵的,嘴叉子都快咧到耳朵丫子上了,酒喝了没两口,就跟知州两个,迫不及待的左拥右抱,往一间早就准备好的清净房间走去,看架势,他俩还要来个比赛啥的。 这两位当官的可倒是舒坦了,耿员外却是纳了闷。 他瞅着这四位姑娘,怎么感觉有点儿面熟呢? 更让他感到纳闷的是,这四位姑娘体型、身高、肤色都有些像。 就连说话时的表情,一颦一笑的神态……都特么有几分像。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耿员外就犯了琢磨。 第143章 破咒 知州和通政领着四名头牌进去,刚开始还能听到一些弹琵琶、吟唱之声,没过一会儿,里面就发出“噼啪”、“滋哇”的不同声响,折腾的那叫一个欢实。 不用多问也知道,肯定是看到四楼头牌倍儿妖道,那俩雄性牲口再也忍耐不住,大白天在里面就开始整上了。 按理说,自家楼子里的姑娘,把这几个当官的,伺候的舒舒服服,耿员外这个大老板应该高兴才是。 可不知怎么,耿员外心里面就是膈应的不行,就像有人拿刀,在剜着他心头肉似的。 耿员外这次没有立马离开,一杯接一杯喝着桌上的茶水,心不在焉、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一炷香之后,耿员外猛然听到房间里发出惨叫声,随后就看到三名头牌衣衫不.整、慌里慌张的往外跑。 随后,知州和通政两人慢悠悠的跟着出来;通政的嘴巴子上都是血,一边往下滴,嘴巴子还一边在动,像是在嚼着啥玩意儿;知州的脸色不太自然,眼神飘忽不定。 耿员外就纳了闷,赶紧吩咐下人去房间里查看。 这么一查看不要紧,等听到下人回来禀报后,耿员外的心脏差点儿没吓爆。 那名没出来的姑娘,正是“月栖楼”的头牌,此时她上半身鲜血淋漓,心窝口的那一只,少了一半,鲜血正汩汩的往外淌,肯定是让牲口霸道的通政,给咬没了。 那年月,百姓遇到当官的,就算遇到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干忍;等耿员外强挤出笑容,把这两位大爷送走,这才火急火燎的让下人去喊大夫。 可惜,还没等大夫进门,耿员外就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却是那姑娘不堪受辱,一时想不开,跳楼自尽了。 耿员外这股火上的,他哪儿能想得到,通政大人竟然还好这个?麻蛋,免费扎针也就算了,竟然还特么喜欢咬奶。 他咬这一口不要紧,起码得咬走耿员外几万两银子;月栖楼没了这个头牌,那得是多大的损失? 耿员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一边安排人去安葬那死去的姑娘,一边把另外三个头牌喊来,仔细询问她们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这么一问,耿员外顿时心惊肉跳,一张老脸忽青忽白;等听那三个姑娘讲完,耿员外老泪长流,闷声不语的回到自个儿房间去了。 讲到这儿,我要再听不出个子午卯酉来,那就真跟猪的智商没啥区别了。 同样猜到结果的王娅,更是咬牙切齿,瞪着我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说的,顿时给我造的一脸懵圈,我心说,那姑娘又不是我咬死的,关我毛事? “想必你们也都猜出来了,这几个姑娘,都是耿员外的亲生闺女。” “只不过当年耿员外晕死过去时,她们年岁尚小;一晃十几年过去,她们都模样大变,要不是这么仔细询问,耿员外哪能想得到,她们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静清轻叹了一声说道。 当年耿员外消失后,家族内部就起了内讧;几番闹腾后,就各自携带金银细软、分崩离析了;耿员外的这些家眷,本来都远离暨城,可后来不知怎么,时隔多年之后,他的一些子女竟然又返了回来。 男子卖身为奴、女子卖身为娼,后嗣子女无一幸免。 我琢磨着,耿员外前脚失踪,后脚那么大一个家族就解散,说不定里面就有那贼秃暗中捣的鬼。 我又想到,既然他的家眷都跑了,那给耿员外挖坟立碑的事儿,就不应该是他家人做的,有可能还是那贼秃整的景,要不,棺木里哪会有那么多银两? 那J8贼秃驴祸害人真够一绝,给耿员外留下希望,慢慢祸害,让他眼睁睁看着后代子孙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耿员外心如刀绞,真是生不如死。 “耿员外回到房间后,留下书信、写明经过,随后就跳楼自杀,再没脸在世上活着了。”顿了顿,静清又接着说道。 眼瞅着把自己亲闺女推进了火坑,耿员外哪儿还能再活下去?他留下书信,就是希望后代子孙里,能有人查到那贼秃的行踪,好替他报仇。 可事与愿违,自打耿员外死后,他开枝散叶、生下的这些儿女,全都投入了叫卖行当,就跟中了邪似的。 据说耿员外的这些后代子孙,男的要是一天不挨打,就浑身难受;女的一天不挨扎,就茶不思、饭不想,觉都睡不着。 直到百余年前,三玄门里一位道门高手,偶然间遇到耿姓后嗣,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冥思苦想,琢磨出一种手段,硬是破解了邪灵物的邪咒。 这种破解邪咒的手段有伤天和,要死不少人;从那之后,必然会有耿姓家族中的一支中,只留有一个男孩,其克父母、克兄弟姐妹,只能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世上。 让静清这么一说,我忽悠一下子又联想到了耿金喜身上。 周月华打探消息时说,耿金喜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可哪家孩子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得有爹妈。 我琢磨着,会不会这耿金喜就是耿员外的后代之一,为了继续破解邪咒,这才克死了他全家?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静清,看来还是咱三玄门牛哄人多啊!随便冒出来一个,就把这邪咒给化解了,虽然结果惨了点儿,可也总比当奴、当鸡强啊!”我笑着说道。 我以为静清听到我这溜须拍马的话,咋都得露出点笑模样,没想到,话一说完,她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 “胜利,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化解掉的,三玄门那位前辈,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啊!”静清摇了摇头说道。 在破解当天,那位前辈邀请了三位同道,帮他守住了西、南、北三门,独留出东面方向;作法化解时,就有两道虚影飞至而来。 前面一道,是一个通体晶莹的蟾蜍,嘴大璞宽、头顶上冒着黑气;后面一道,却是一尊佛像,浑身漆黑,脖颈子上挂着的佛珠,散发出极浓的阴煞气。 我不由得的一凛,下意识的脱口问道,“咋还跟着个佛像?这……这是啥玩意儿?” “这可不是普通的佛像,而是佛门中阴煞气最重的——黑杀佛!” 说到“黑杀佛”三个字时,静清一字一顿,表情格外的凝重。 我的心像被锤子猛敲了一下似的,咯噔一紧。 黑杀佛? 这……这不正是耿金喜擅长的手段? 第144章 符箓篇 三玄门的前辈能引来邪灵物——玉蟾蜍,这我倒是不稀奇。 从静清的描述中就能听得出来,就是这邪乎玩意儿,才让耿员外子子孙孙,受到无穷牵连,所以想要破解邪咒,必然要从这东西上面动手。 我有些纳闷的是,怎么还会跟来一尊黑杀佛? 黑杀佛和玉蟾蜍又有什么关联? 静清接着说道,当玉蟾蜍与黑杀佛刚刚靠近,四人便合围起来,将两只煞物封锁。 随后各个击破,毁掉玉蟾蜍,困住黑杀佛像,却也着实花费了好大的力气。 “静清,这就有些奇怪了吧,四个大活人,对付两个死物,竟然还这么费劲儿?”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死物,上面可是附有阴煞灵性;暗地里,又有供奉黑杀佛一脉道行高深者操控。咱三玄门这位前辈请了帮手,又提前做了准备,即便是这样,还差点儿功亏一篑、让黑杀佛像逃走呢。”静清解释说道。 当年那贼秃,就是属于黑杀佛一脉,动用手段操控玉蟾蜍;玉蟾蜍本身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从它头顶,一直镶入到肚子里的那根玉钉。 曾有一妇人在临死前,手脚全被砍断,装在一个瓮子里,哀嚎了一整年,这才死去。 下毒手之人,生怕冤死妇人回来寻仇,便用这玉钉,从那妇人头顶百汇穴钉入,这样可以锁死阴魄,让其不能报仇、永世不得超生。 有这样的邪灵物,占据玉蟾蜍的主脉,能不引来浓郁煞气? 当静清讲述这些邪灵物来历时,我就听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王娅更是怕的不行,都把眼睛闭上了,不知不觉间,小手又抓紧了我胳膊。 静清说,当前辈高人化解掉邪咒后,返回到三玄门里,刚来得及说了“黑杀佛”这三个字,随后就咽了气。 “这么说来,那个黑杀佛是留在了三玄门里?” 我没问那前辈是咋死的,那跟我都没关系;我最关心的是,这黑杀佛到底留在了三玄门,还是流落在外。 静清摇了摇头,“没有留在三玄门,前辈回来后,只是孑然一身,他请来的帮手临时有事,匆忙离开;而找遍了那位前辈身上,也没有发现黑杀佛像的踪影。” 听到静清这么说,我心里的那股不安,就更加强烈了。 妈了巴子的,要是只有这一尊黑杀佛像的话,那毫无疑问,最终就落在了耿金喜的手里。 也说不准,当年跟三玄门前辈联手的同道里,就有人叛变,趁着那人伤重,偷偷顺走了黑杀佛;后来不知怎么,又流落到了耿金喜手里。 艹的,这玩意儿这么邪性,连前辈高手都要重伤而死;等我将来面对耿金喜时,就更特么麻烦了。我心里有些憋屈的暗想着。 静清郑重的叮嘱我,将来遇到供奉黑杀佛像之人,务必要多加小心,能躲则躲。 等我以后道行精深、可以给灵物开光时,也要谨慎些,千万别把日、月、星三神光,引入到邪灵物里,那样助纣为虐,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最后静清还提到,让我回去勤炼捆鬼诀,她说勤能补拙,我终会有熟练地那一天。 我知道静清都是替我着想,就哼哈的答应下来,心里惦记着韩春秀和韩亚芳她姐俩。 我出门躲了这老长时间,再不赶紧回去,说不定会把她俩惹毛;要是再让老羞成怒的韩亚芳,一个腿绊把我撂倒,那可就出大笑话了。 我跟静清打了声招呼,就赶紧回到自个儿家去。 刚刚进屋,我不由得愣了楞,咦?人呢? 里屋,除了还坐在炕上数钱的白玲外,韩春秀姐妹竟然没影儿了。 “哥,她们走了,别瞅了。” 白玲像是能看透我心思似的,不等我问话,她就主动说道。 我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又揉了揉眉心,笑着说道,“她们走了好,要是还留这儿,哥脑瓜子都要疼炸了。” 听我这么一说,白玲就停了下来,也不着急继续数钱了,怔怔盯着我看。 我让俺妹子瞅的很不自在,就皱着眉头问道,“玲子,你别老这么盯人瞅,行不?你有几个意思,就直接说呗。” 我说了也是白说,白玲瞅了我好一会儿,像是瞅过瘾了,这才慢声细语的说道,“往后你……别再招惹人家姑娘了。” 我一听,屁.股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啥时候招惹别人家姑娘了,我跟韩春秀俩,清白的就像大萝卜似的,日月可鉴! 麻蛋,就算真招惹,我也会去勾.搭瘦溜点儿的小娘们去,像韩春秀那样……我瞅她一眼,就能联想到荤油。 白玲也不管我心情好不好,又接着说道,“春秀姐偷偷跟俺说了,她认准了你这个人儿,往后会总来找你;她说,这样能培养感情。” 说实话,突然听到这间接转述的表白,我就像被牛犄角顶中了胯胯,蛋,稀碎稀碎的疼。 想了想,我就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玲子,你胸口这儿咋有些瘪呢?是不是没戴罩?” 这回白玲终于有表情了,翻楞着眼睛,盯着我看,也没个啥好眼神。 我估摸着,娘们对那两块肉,都有天生的感觉;两只发育的太小,她自个儿心里都不舒坦,再加上我故意这么一提,就更让她上火。 我也不逗喽白玲了,还要赶紧翻看《阴阳》,看看里面炼制护身符箓的方法。 我举起双手,说我投降了,妹子,你那儿不瘪,比王娅那儿都要鼓溜老多呢。 这瞎扒的(这谎撒的),我自个儿都觉得脸红;白玲却像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小脸上还是没啥表情,不过终于挪开眼神,不再像玩儿找茬似的,那么直勾勾看我了。 这会儿,王娅还在外屋忙活,烧着水、打算洗些衣服;趁着屋子里安静,我就赶紧翻出《阴阳》,仔细翻看起符箓篇来。 整个符箓篇里,介绍的都是种种符箓的炼制与使用方法。 护身符箓,只是最简单的一种符箓,使用时,相当于在身子外面加了一层保护,阴鬼难以近身。 我快速的往下翻,又看到了更多名称的符箓,什么五雷穿心符、星象净水符、三才连符之类的,很多。 正当我打算再多翻看一些时,白玲突然又说话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那个……交.合是个啥意思?” 第145章 捆鬼索 白玲这一句话,就把我造懵圈了,她一个刚恢复神智的丫头片子,打哪儿听来这么恶心的词儿? 愣了愣,我才突然反应了过来。 正月初一白玲醒来,静清过来探望时曾说过,让白玲务必要守好穴窍,不能让别的爷们粗溜,就算在梦里也不行。 当时静清说的很直白,用的就是“交.合”这两个字。 我猛地一拍脑门,心说瞅把自个儿吓得,还以为是村儿里半大小子瞎J8逗喽,把俺妹子教坏了呢。 想明白了这个,我又有些尴尬,不明白咋跟白玲解释;可要是不解释清楚,我也没法问她,到底在梦中有没有守住穴窍。 咋整呢? 就这工会儿,王娅端着洗衣盆,蹶哒蹶哒,进了里屋;她坐在小板凳上,正要开洗时,就被我拦住了。 “那个……王娅,你先别忙着洗衣衫,你懂.得多,帮着给白玲解释解释,啥叫……交.合。”我把这难题,一顺手就推给了王娅。 本来我觉得,王娅能说会道、肯定会给白玲解释的很清楚;再加上她俩都是丫头片子,也没啥害羞的。 没想到,我话刚一出口,王娅就炸庙了。 她脸蛋子上腾地红了一大片,两只眼睛瞪的老大,恶狠狠的盯着我,估摸着眼眶再大些,眼珠子都能从里面飞出来。 “你个臭流氓,又没事儿逗咳嗽是不?我一个没出门子的闺女,哪知道这些流氓嗑?”王娅气呼呼的说道。 我一愣,心说可不是咋滴?王娅的确伶牙俐齿的,不过她可从来没被大长虫粗溜过,也不懂这些啊! 麻蛋,就连我这大老爷们,还是前些天,她娘王寡妇手把手刚教会的呢。 犹豫了老半天,我决定还是自个儿来给白玲解释,不过不能说的太直白,得含蓄。 我瞅着白玲,就打了个比方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大长虫不?那玩意,就是老爷们的大杀器。 小娘们呢,也有大杀器,就在俩腿那儿。 当两种大杀器,厮杀在一块儿,那就是交.合了。 说真心话,上初中背诵文言文,我都没这么别扭过;这些话一说完,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牲口,就像大流.氓在教坏小女.生似的。 白玲卡着眼睛,歪着小脑袋思索着,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 倒是王娅,拿过我一条脏裤子,咔咔就往搓衣板上搓,一边搓,还一边狠歹歹的嘀咕着,“臭流氓……搓死你……让你厮杀……” 我被王娅整的半点脾气都没有,故意装作听不见她杀气十足的话,接着问白玲,“你……昨晚做梦,没梦到厮杀吧?” “啥……啥叫做梦呢?”白玲眼神里闪过疑惑。 这给我愁的,说了半天,原来白玲连啥叫做梦都不知道。 这会儿我也算想明白了,以前白玲被阴絮蒙蔽灵智时,只要听别人讲过具体的东西,她现在就能整明白;可要是像交.合、做梦……这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她就有些懵圈了。 我又耐着性子,给白玲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梦;又生怕她理解的不够透彻,干脆又打了个比喻,把春.梦的大致场景说了一遍。 这期间,又少不了王娅指桑骂槐的给我撂脸子,我那脏裤子的裤.裆位置,都快让王娅给搓漏了。 我这番工夫没白费,白玲最后总算听懂了我的意思,她也没啥害羞表情,就冲着我摇了摇头后,而后接着数钱去了。 既然白玲没啥事儿,那我就放下心来,翻开《阴阳》,接着看符箓篇;至于王娅没完没了的念叨,我就当老尼姑搁我旁边念经呢。 那些复杂、高深的符箓之法,我暂且放在后面,一门心思研究护身符箓的炼制之法。 静清还真没忽悠我,炼制护身符箓的确很简单,总共两个步骤。 第一步,按照《阴阳》里护身符箓歪歪曲曲的图案,照葫芦画瓢,用朱砂笔把这图案画到黄纸上。 第二步,需要以阴阳先生的鲜血为引,滴在符箓正中央。 每一张护身符箓,可以保护活人抵挡阴鬼一个时辰;等时辰一到,再换张新的符箓就成。 我心说,难怪阴阳先生每次给人瞧病过后,多少都要收取些好处了。 这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动不动就要给阴阳先生放血,还要消耗道行。 这也幸亏脏东西是挨个闹腾,消停一个、再起来一个,要是那老多脏东西呼啦一下,一起闹腾起来,那就算把阴阳先生整贫血了,都忙活不过来。 毛笔、朱砂,这些玩意儿俺家都没有,少不的还得往县城跑一趟。 我也顾不得吃晌午饭了,跟王娅、白玲她俩交代了两句,就火急火燎的找到大狗子,让他开着蚂蚱子,赶紧送我去趟县城。 一来一去的道上,我跟大狗子也没咋说话,一来苟子谦刚死,大狗子心情贼拉低落;二来我这人也不太会安慰人,不知道该咋说。 还有一点就是,蚂蚱子突突突……开的飞快,我一说话,就往嗓子里灌风,都张不开嘴。 在县城找朱砂,花费了些时间,再加上一来一回道上的耽搁,等我回到自个儿家时,就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我瘪着肚子,抓紧时间炼制护身符箓,这玩意儿兴许晚上就能用到,可丝毫马虎不得;等我一口气,连着炼制了二十多个护身符箓,琢磨着也基本够用了,我这才停了下来。 本来就饿着肚子,再加上放血,我脑瓜子就有点迷糊;对付了几口冷汤剩菜,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接着画符、滴血。 一直到四点多钟,快要天黑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说除非像俺妹子度命劫那晚似的,否则这些数量的护身符箓,绝对够用。 心里有了底儿,我也就不像先前那么着急了,想了想,薅下根头发,就尝试着念动捆鬼诀。 本来我是没抱太大希望的,寻思着,我这二半啃子选手,不练习个十天半拉月的,肯定不行。 没想到,我心里刚把捆鬼诀念完,炕对面的白玲,就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而后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我。 “哥……你……拿绳子抽俺干啥?” 白玲把那沓钱紧紧攥在怀里,不解的问道。 第146章 尸变 王娅那会儿已经洗过了衣服,正趴炕上写作业。 听白玲这么一说,王娅顿时就抬起头来,瞅瞅我、又瞅瞅白玲,一脸懵圈。 我心头狂喜,不理会王娅的疑惑表情,直接朝白玲问道,“妹子,你说啥?你看到俺的捆鬼索了?” 念动捆鬼诀后,如果道行与口诀配合得当,头发丝迎风便涨,立马能变成两三米长的捆鬼索。 不过这个捆鬼索,普通人看不到,只能是阴鬼或者是开了天眼的活人能看到。 我没了天眼,刚才施展捆鬼诀时,只能看到头发丝轻飘飘的落在炕席上;没想到,白玲一眼就瞅到,那是老长一根大绳子,可不就是捆鬼索么? 白玲点了点头,“原来那叫捆鬼索!看是看到了,挺老长一根绳子,不过两头有绳子……中间……中间是空的呀。” 说着,白玲就跟我比划了两下,解释她刚才看到的场景。 比划了两下,我终于明白了过来,我的确是施展出了捆鬼诀,比以前可要强上不少。 捆鬼索的两端,是拇指粗细的绳索;可中间,却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就像是一整根绳子,让人截成了两截似的。 就算这样,我都老知足了。 我这下就来了兴致,让白玲也别忙着数钱了,赶紧帮我盯着,看看接下来的捆鬼索,都成型没。 我又连续薅下了十多根头发丝,念动捆鬼诀,一根根往前扔;每施展过一次,我就停顿下来,问问白玲效果如何。 头几次不行,捆鬼索不是缺前面、就是少后面,要不就断当间儿;一直到我第五次施展时,白玲才点点头,说是看到了完整的一根捆鬼索。 接下来,我的捆鬼诀又变得半拉咔叽的,始终不成型;第十二次时,才终于又成功了一次。 这会儿我也摸到门路了,虽然成功率不高,不过基本上隔个七、八次,就能有一次成功。 我心里的底气就更足,身上有护身符箓保护,就可以放开手脚施展捆鬼诀,老子就不信,把满脑瓜子头发,都薅干净的,就整不出一回完整的捆鬼索? 要是按照先前试验的几率,那在受护身符箓保护的一个时辰内,我能把阴鬼,捆成蚕蛹。 我揉了揉脑瓜子,总这么薅,还是有些疼的;揉过之后,我就咯咯的乐,头一次觉得,吐气扬眉的感觉,真特么舒爽。 我这神经病似的神情,对这俩妹子没有丝毫影响:王娅翻楞我一眼,就接着低头写作业;白玲连多余表情都没有,继续一遍一遍的数钱。 我讨了老大一个没趣,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多练习几次,猛然间就听到院子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是大狗子扯脖子在喊。 “胜利——胜利,快,快来瞅瞅啊,又……又出大事儿啦!”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瞄了一眼窗外天色,发现这才傍黑天而已,外面的阴气远谈不上浓郁。 难道说,这次阴鬼预料到我会去帮忙,所以提前过来闹腾了? 想到了这一点,我激灵一下子,赶紧从炕上窜达下来,等大狗子呼哧带喘进到里屋时,我已经穿好了棉鞋。 “大狗子,咋滴了,你简单说说?”说着话,我又顺手把破棉袄套在了身上。 “俺弟……俺弟他……诈尸啦!”大狗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我头皮猛地一阵发紧,也顾不得戴狗皮帽子了,跟着大狗子就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嘱咐白玲,让她赶紧跟过来。 我心说,苟子谦死掉的事儿,怎么会这么妖性呢?每次都是着急火燎的。 中午我没去苟村长家吃白饭,就是为了能多省点儿时间,为晚上寻觅阴鬼做足准备。 没想到,就这样,还是把我弄得手忙脚乱,还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了。 我对诈尸了解的不多,从王寡妇嘴里零星听过一些,还有一些是道听途说,至于《阴阳》里的详细介绍,我还没来得及细看。 我听说,诈尸力气奇大无比,不管死前瘦的像猴儿,还是胖的像猪,一旦诈尸,都能有牛一样的力气;几个膀大腰粗的大活人,都忙活不过一个诈尸。 遇到诈尸情况,一是要捂住它的嘴,不能让它乱咬人,因为诈尸就是尸变,嘴巴子里有尸毒; 二是要搂住它的腿,不能让它乱跑;这玩意儿力量大、速度也快,只要让它到了外面,没几分钟,准准儿跑没影儿。 我一边累的跟狗似的抻着舌头,跟在大狗子身后狂奔,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这真是特么啥新鲜来啥,我刚摸到点捆鬼诀的门路,结果整出个诈尸来。 艹的,这高科技玩意儿,我以前连想都没想过,这可咋整?也不知道,我的捆鬼索,用来对付它好使不。 既然苟子谦已经诈了尸,那就不能再把它当成普通的尸体了,也不能对它再有啥感情;所以一路之上,我脑袋里琢磨的,都是对付诈尸的招儿。 没一会儿,我俩就跑到了苟村长家的院子里,还没等靠近,就听到屋子里闹哄哄一片,像是有不老少人。 我心里暗自一松,心说只要人多就行,只要能把苟子谦控制住,不让它出了这个门,那就成功一大半! 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可没敢耽搁,一溜烟就跑进了屋里。 门口那儿,挤着一大堆人,都是村儿里过来帮忙的老少爷们。 这些人脸上,都挂着惊恐的表情,眼神闪烁,像是随时准备蹽杆子;越过门口这几个人,我就注意到了里面的情景。 大狗子没说错,苟子谦果然诈尸了。 它圆了咕咚的脸蛋子上,不知咋地,竟然长出了细密的白毛来,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直立。 它的眼睛向上翻楞着,只能看得见白眼仁。 嘴巴咧的很大,舌头就那么半耷拉着,喉咙里不时地发出“嗬嗬”的声响,就像杀猪前听到的那动静似的。 苟子谦的尸身,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圈,像是吹鼓了的气球;要不是这样,它此时也不会被卡在半掩的门框子上,让几个大小伙子合力顶着。 当看到我出现时,苟村长就嚎唠一嗓子,让我前面的几个人让出了一条道来。 我硬着头皮,只能一步步向着诈尸靠近,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苟子谦的眼睛突然翻动了向下,那空洞、煞白的眼仁,向着我的方向转了转,感觉就像是发现了我似的。 随后,诈尸就缓缓拱起后背、再猛地一挺身,只听得“咣当”一声响,夹住诈尸的门板子顿时四分五裂。 人群里一阵惊恐叫声,都在拼命地向远离诈尸的方向逃。 趁着这阵慌乱,苟子谦的诈尸已经抢到了院子外,扭头又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嗖嗖就向着后山的方向窜达过去。 我顿时一愣,心里突兀的产生一种直觉。 我怎么觉得,苟子谦的尸体,像是在故意等我? 第147章 诈逃 好像自从粗溜过王寡妇后,我的直觉就变得很准,几次预感到后面的事儿,结果一一灵验了。 这会儿我就突然感觉到,苟子谦的尸变很不正常。 一是为啥刚傍天黑时,它就开始尸变?二是逃跑的时机不对,我刚来它就跑,它早干啥了?三是临跑掉前,它又为啥特意瞅我一眼? 这些念头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实在是那会儿太乱了,院里院外,多处都是嗷嗷声,没工夫多寻思。 前来帮忙的这些老少爷们算是吓屁了,以前哪里真正见过诈尸的场面? 要说先头能把苟子谦的尸体堵在屋里面,那还能支撑一会儿;等到诈尸蹦跶出来,这些老少爷们就再也撑不住了,撒丫子四下逃窜。 “完蛋玩意儿,都特么瞎跑啥啊?赶紧帮忙追啊?”苟村长掐着腰,也不知道在冲着谁喊。 苟村长明显也是急糊涂了,也没多想想,他二儿子不是睡毛楞跑了,而是诈尸了,有几个胆儿肥的敢直接去追? 大狗子则是站在我旁边,紧抓着我胳膊,吓得身子不停发抖,“胜利,你看这可咋办?我弟他——不会害人吧?” 虽说苟子谦生前,是大狗子的亲弟弟,可谁知道他死了之后能变成啥样?大狗子心里没底,就想着从我嘴里套个准话出来。 我皱着眉头,心说,它害不害人,这我上哪儿知道去? 妈了巴子,遇到这骇人场面,别说那些父老乡亲了,连我都想撒丫子、远远跑开。 我在院子里瞅了一圈,倒也没全跑干净,除了苟村长爷俩外,还有老实巴交的张大侠,以及另外四五个挺壮实的大小伙子,都是跟苟村长家关系不错的。 那会儿白玲还没跟上来,我略微琢磨了一下,就硬着头皮,挨个吩咐大狗子他们。 “你们几个身子骨结实的,都跟我往后山去,把该拿的家巴什儿(工具)都带全科;苟叔,你跟婶子、还有子仁留在家里,一会儿俺妹子过来,你让她在这里等着就行。” 我琢磨着苟村长跟他老伴儿俩,毕竟也是五十来岁的人,这黑灯瞎火的,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上山,万一再有个闪失,可咋整?苟子仁吓得早就躲进了小屋,也别指望他了。 白玲说不定等会儿就到,她一个丫头片子,自然也不能让她跟俺过去;而且诈尸不像阴鬼,不会隐匿行踪,我也暂时用不上她的天眼。 我这番话说的没毛病,摆明了要领着这几个人,去寻他二儿子去,于情于理,做的都挺到位了。 苟村长眼珠子急的通红,想了想,让上山的哥几个都小心些,安全第一;还说要是真找不到,那就算了,他自认倒霉。 我们这五六个小伙子,拎着手电筒,带上了绳索,就开始摸黑往后山爬;我跟大狗子并排走在最前面,其他人不远不近的在身后坠着。 一路上,俺们几个都没咋说话,气氛沉闷的不行;我一想到苟子谦尸体行动的快速,以及爆开门板子时的那股蛮力,心里就更没底气。 不过大狗子是我哥们,总不能眼睁睁瞅他笑话,总要尽力才行;要是实在拿诈尸没办法,那也只能老实的撤退回来,毕竟小命才最重要。 不知不觉,我们就经过了王寡妇的坟圈子,来到了后山的山凹子里;我们几个手电筒正在四处扫着呢,突然间,大狗子“咦”了一声,他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就定在了凹子里的某个地方。 顺着大狗子的手电光线,哥几个齐刷刷把目光聚集过去,一眼就瞅到,苟子谦尸体正一头倒扎在雪壳子里,两脚朝上、动也不动。 我所听说的诈尸,那是因为尸体胸口里憋着一口气,被意外冲撞后,就会疯了似的乱跑;等到胸间的这口气散了,自然就会栽歪在地上。 也正是抱着这点缥缈的念想,希望诈尸散了气,能自行瘫倒,所以我才领着这些小伙子上了后山;要是诈尸跟活人似的,能没休没止的可劲儿折腾,我还敢虎叉叉的硬往上靠?这不是嫌命长么? 我就纳了闷了,心说就算是散了胸间气,那也应该瘫倒在雪壳子旁才对,咋还大头朝下,栽歪了进去? 我觉察到了古怪,就对哥几个做了手势,薅下一根头发丝,随时准备化作捆鬼索;又给了他们每人一张护身符箓,让他们放慢速度,从两边慢慢往那处雪壳子靠拢。 一步、两步…… 随着我们逐渐靠近,诈尸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真像是散了气、再没反应了似的。 不知怎么,我心里头的那股警兆却更加强烈,死寂的黑暗中,我的心脏咚咚乱蹦,连喘气儿都变得不太顺畅。 距离诈尸还有两三米远时,我就发现,本来死冷的天气,像是骤然又下降了几度,一股阴森森的感觉瞬间笼罩全身,就如同在黑暗中,有什么吓人玩意儿,在近距离盯着我们一样。 白玲不在身边,我又没了天眼,我就突然想起了周月华,看她这个阴殇,能不能帮着看出啥端倪来。 可奇怪的是,不管怎么尝试联系周月华,她都没有丝毫反应;我能感觉到,她完全畏缩在了大长虫里,跟我的血肉以及道行融合在一起,像是对什么东西极其惧怕,在躲避一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兴许是我凝重的神情,影响到了周边的人。 大狗子他们几个都在猫着腰、小步向前挪动试探,显得极为谨慎;老金家那大小子金小伟更显紧张,抓着绳索的手,都在不停地哆嗦着。 我支楞着天耳仔细的听了听,除了西北风呼啸呜嚎的动静外,再没有其他异样的声响。 “准备,捆!” 眼瞅着距离差不多,周围又没啥异样情况,我就猛地一咬牙,吩咐他们赶紧行动,心里琢磨着,兴许是我太敏感了,自个儿吓唬自个儿。 来的时候就带上了绳索,所以听我这么一说,他们就两人一组各拉绳子一端;围着苟子谦尸体绕了几个圈之后,已经把他捆的结结实实,这回就算再跑,也怕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一、二、三……拽!” 当绳子捆结实后,我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把苟子谦从雪壳子里,硬薅了出来。 当诈尸脑袋刚离开雪壳子,身边突然传来几声“噗噗”轻响。 一瞬间,我交到他们手里的护身符箓,不约而同的燃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的天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郭胜利,你终于来了,咯咯咯——我来跟你做一笔交易呀!” 第148章 又谈交易 我的头发一阵发炸,麻蛋,又是那红衣娘们的声音。 我左右偷瞄了一下,发现大狗子等人似乎没有听到这声音,只是对忽悠一下子燃烧起来的护身符箓,觉得有些发懵。 “不用管护身符箓,烧不死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低声吼道。 护身符箓感应到阴煞气临体时,便会自行燃烧,等一枚符箓功效殆尽,才会再燃烧下一枚,很是神奇。 护身符箓燃烧时,火焰呈淡绿色,瞬息即燃、眨眼即灭,对活人却没有丝毫影响。 我身上的护身符箓与道行相连,一旦感受到阴鬼威胁,便会自行燃烧;既然现在暂时还没动静,那说明阴鬼的阴煞气,跟我还有一段距离。 我就纳了闷,这红衣娘们到底想干啥?把阴气激荡到周围几个人身上,独独绕开了我。 它的目标,不正应该是我才对么? “郭胜利,你到底肯不肯跟我做个交易?都问过你很多次呢,你怎么总不答话呀?” 当红衣娘们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时,我就突然察觉到有一丝异常了。 以前在自个儿家附近,也曾听到红衣娘们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几次,红衣娘们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这次就大不一样了,不仅可以听得很清晰,而且我能感受到,这红衣娘们底气充足、像是道行又精进了一步。 我有些奇怪,它既然比以前更加厉害了,干嘛不直接跟我动手?为啥啰里啰嗦,要跟我做个毛的交易? 我装作听不到红衣娘们的话,挥手示意,让大狗子他们加快动作。 同样是夜晚,可不同的地点,阴煞气又有所不同;像俺们村儿,因为常年有老少爷们居住,所以对阴煞气有所抵消。 反倒是后山的这个山凹子里,处处透着诡异,不远处又有不老少坟圈子,正是阴鬼调用阴煞气最为便利的地方。 所以我就想着,赶快把苟子谦的尸体,弄到村子里再说;等回到了苟村长家,再加上白玲的天眼,我就不信这红衣娘们还跟在我面前得瑟。 哥几个身上的护身符箓很快熄灭,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把他们几个造的一愣;等听到我急迫的催促声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呦呵着口号,一起往外拖苟子谦的尸体。 诈尸身上像是带了块巨大石头,死沉死沉;费了好大劲儿,这才捆着它腰身,硬生生把它从雪壳子里拽了出来。 我手电筒向着它脑袋拔出的地方瞅了一眼,那里被怼出个圆了咕咚的洞;在更下面,似乎还有黑漆漆的什么玩意儿。 当时我也没细看,就想着赶紧把诈尸拖回去;这玩意儿太特么邪性,只要挺过今晚,明儿早说啥都得把它拉到县城火葬场,让它爬大烟筒去。 诈尸脚上脑下,这样半斜着被向后拖,在雪面上拖出两道不深不浅的沟子,倒也算老实。 当我刚要暗松一口气时,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红衣娘们的声音。 “咄!” 这个字刚一出口,顿时就像是某种事先约定的信号一般,让原本安静的诈尸再度不平静起来。 它的两手在地面猛地一顿,就腾空一两米高,再落地时,就手脚并用、拼命地向前爬:四名小伙子绷直了绳子,竟然还被一具尸体拖的踉跄而走。 我是吓了一跳,满脑瓜子都是问号,琢磨着诈尸原本都消停了下来,为啥这又折腾上了?这特么是在唱哪一出? 诈尸这次倒是没跑远,拖着众人,重新回到了雪壳子那里,把两只手化作了镐头一般,轮番快速的刨那雪壳子。 “胜利,这……这可咋办?” 大狗子是真着急了,一边半仰身子勒紧绳索,一边脸红脖子粗的问道。 我摆了摆手,说道,“抓紧绳子,先看看再说!” 地面之上都是浮雪,很快就被诈尸抛开,露出半冰半土的混冻地面;再之后,它双手不停,仍然死命的往下刨。 我注意到,它刨动的地方,隐隐的出现了一个小黑洞,像是天然形成;手电筒照耀过去,也看不到底,不知道黑洞到底有多深。 当露出洞口后,诈尸变得更加兴奋,或砸或刨,砰砰之声在周围不停地响起,别说这些不懂阴阳的小伙子,就连我,吓得腿肚子都快转筋了。 正刨着,出来传来“咔嚓”一声轻响,诈尸愣了愣,旋即一甩手,半截黑乎乎的东西,就向着我的方向抛来。 我下意识的一闪,那东西正好落在我的脚下;我拿手电筒照过去,等看清那东西是什么玩意儿时,不由得又吓了一跳。 麻蛋,竟然是半截大拇指! 在大拇指的截口处,还有一些紫黑色的液体渗了出来,刚刚流出一点,就被死冷的天气冻成冰碴。 前后折腾了两三分钟,又刨折了三根手指后,那诈尸突然身子一歪,一头扎在地面上,再也不动了。 与此同时,红衣娘们的声音却又突兀的响起,“胜利呀,胜利呀……” 我让它叫唤的心烦意乱,对大狗子等人挥挥手,说道,“应该是诈尸散了胸当间儿那口气,往后再没力气折腾了。赶紧的,把它拖回去。” 这几人互望了几眼,眼神中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听话的拉紧了绳子,重新拖拽尸体。 我站在原地没动,打算跟这红衣娘们好好唠唠。 妈B的,成天说要跟老子做交易,这次我就单独问问,到底它想干啥? 等大狗子他们离的稍远了一些,我才问道,“你出来,当面唠,别J8鬼鬼祟祟、藏在暗处。你不是要做交易么?行,过来跟俺说个痛快话。” 我站在原地,尽量让脸上的表情保持平静。 我也想好了,估摸着这阴怨拿我啥招没有,我手里捏着二半吊子捆鬼索,身上又有护身符箓,八成她是惧怕了我,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可奇怪的是,听我这么一说,对方竟然又没了动静。 等了一会儿,我是真没有耐心了,撂下一句“傻.B娘们”,掉头就走。 我刚走出没两步,那红衣娘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它说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哇凉,就如同光着膀子,坠到了冰窖里。 第149章 诡异黑蝴蝶 “明天晚上,我要让……你妹死!” 这次对方的声音不再妖里妖气,而是透着股冰冷肃杀之意。 我不明白,原本它是要跟我做什么交易,可突然之间,怎么又转变了口风,想杀俺妹子? 那会儿我血呼啦啦往上涌,脑瓜子一冲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把红衣娘们一顿祖宗三代掘。 末了,我突然头脑一阵清明,狠歹歹的说道,“妈了巴子,老子能让俺妹子挺过命劫,就不怕你再来。艹的,既然你在这附近出现,那说不定这儿就有你的老巢。等明天,看老子不领人来刨了你的坟!” 兴许是我的话,刺到了它的软肉,沉寂半天后,红衣娘们只说出一个“你”,就再没了动静。 我听着它最后说话的语气,像是有些无奈,又有些惧怕,心情不由得稍微放松了些。 我估摸着,八成是我最后的话,瞎猫碰死耗子,恰巧触痛了它的软肋,这才让它极其忌惮。 妈B的,现在知道后怕了?晚了! 不管怎么样,明天我都打算领着张大侠,在附近好好寻觅寻觅,尤其是刚才诈尸刨的那个雪壳子,得重点查探,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意外发现。 既然又撕破了脸皮,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在这里耽搁,赶紧回到苟村长家再说;而且郭玲这会儿也应该在那里,我得多给她几张护身符箓防着点儿,免得阴怨说话像放屁,今晚就动手。 苟村长家的院子里,大灯泡从旁边仓房扯了出来,把院子照的一片通明。 这会儿,苟子谦的尸体,就停放在一张木板子上;尸体与木板子捆在一起,绳索的另一头,绕在了苞米楼子的粗柱子上。 这下可算够保险了,诈尸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整栋苞米楼子都拖垮。 闹腾了这么一出,苟村长的脸色很不好看,给最后肯帮忙的几个小伙子上烟卷时,都拉拉着长脸,眉头紧皱着。 在不远处,大狗子他娘还在抹眼泪,不过哭声不大,嘴巴里嘀嘀咕咕,“这是哪辈子造了孽呀……我苦命的老.二呀……” 白玲自然早就等候在了院子里,看我回来,也不多说什么,就静悄悄的站在我身边,踮起脚跟,给我肩膀头、还有脑瓜子上扑喽几下。 大狗子他娘悲戚的哭声,还有周围压抑的气氛,对白玲似乎都没啥影响,她脸上仍挂着平静的表情。 等白玲扑喽完,我就把她悄悄拉到一旁,先往她兜里塞了十来枚护身符箓,而后才低声问道,“玲子,你看看苟子谦的尸体,有啥异样没?” 我虽然不知道诈尸的准确情况,不过猜也能猜的出来,这和普通的尸体肯定有很大差别。 俺妹子有不惑天眼,说不定就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果不其然,白玲一开口,就让我心中一惊。 “哥,它的后背伤口那地方……多了……一幅画。”白玲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恢复神智的白玲,脑瓜子可一点儿都不空,知道我先前压低声音,是在避讳旁人,所以她也刻意的控制着音量。 “什么?一幅画?你赶快给我详细说说。”听白玲这么一说,我就赶紧追问道。 此时,苟村长已经吩咐大狗子和苟子仁,让他们去外屋地准备伙食。 苟村长还说,最后跟着上山的几个小伙子,才算是患难见真情,等会儿喝点小酒儿,先热乎热乎身子;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等忙活过了苟子谦的事情后,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提就是。 说到这儿,苟村长顿了顿,又指桑骂槐的痛骂,说还是院子里这些人仗义,不像有些亲戚,一遇真章,跑的比兔子都欢实,妈B的。 我知道,苟村长这是在指二杜这个小舅子;当苟子谦爆开门板子时,二杜是第一个窜达出去的,棉鞋都跑丢一只。 我也没闲工夫往前凑,赶紧听白玲说话要紧。 俺妹子说,在苟子谦的后背上,就是我撕掉一块皮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图案,看着就跟一幅画似的。 上面,画着一只黑色的蝴蝶,翅膀张开、感觉像是要飞。 不过这图案,有两点比较奇怪。 一是黑蝴蝶的翅膀有五只,左右两对儿翅膀、头顶还有一只翅膀,看着很不协调。 二是黑蝴蝶的中央腹部,是白色的,圆了咕咚,很鼓胀,将近半张翅膀的面积大小。 我皱着眉头,心又像是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可这丝亮光就像护身符箓一般,即燃即灭,让我再没法抓住头绪。 黑蝴蝶图案……五只翅膀……不成比例的腹部……诈尸后背伤口处…… 不管我怎么想,都没法把这些串联起来;又直觉上,应该有一条线,只是我暂时没抓住而已。 我琢磨着,或许这就是诈尸特有的标识,等回到自个儿家后,得再好好翻看《阴阳》才行。 “除了这个,你还发现别的没有?”我继续问道。 “它身上,和你之间有一道……黑色细线……就像你带回来的那个女鬼,跟你身上有细线相连似的。”白玲顿了顿说道。 我一愣,心说我跟苟子谦之间,怎么又多出份因果来? 当初我把周月华带进屋子里时,白玲就说过类似的话。 事后我也查过《阴阳》,知道这是因果线,不管活人之间,还是活人与阴鬼之间,都有因果相连。 既然白玲能看到我跟苟子谦之间的因果线,那就说明,诈尸这事儿,百分百跟我有关联;如果我不在村子里,那它绝不会发生诈尸的事儿。 麻蛋,这就是谁在陷害我?难道是红衣娘们让苟子谦诈尸,故意冲着我来? 真要是这样,红衣娘们又能得到啥好处? 我心里又是一阵乱。 我刚想到红衣娘们,天耳里便再度听到了它的声音。 “胜利,跟我……做笔交易……求你……” 这一次,红衣娘们的语气不再那么横,一上来就要杀俺妹子啥的。 可不管它用啥说话语气,我都对它没有丁点儿好印象,恨不得立马把它捆住,再想法整死它,让它灰飞烟灭。 “玲子,我听到阴鬼的动静了,你——能看到它在哪不?”我不去回应红衣娘们的话,转头看向白玲问道。 其实在我刚听到红衣娘们说话声时,白玲应该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小脑袋左右晃荡着,望向不同的方向。 “倒是能看到它!不过……它离这里很远……左右飘动的很快……” “它……好像在逃跑,或者说,像是在躲避……谁的追杀。” 白玲语气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第150章 好大一片红 白玲这句话,就像是一道炸雷似的,在我心头响起。 啥玩意儿?像是谁在追杀红衣娘们? 难道说,俺们村儿啥时候突然多出一只阴灵来? 想到这种可能,我不由得冷汗直冒,后背呱呱湿、都让冷汗溻透了。 从跟静清的对话里我就能确定,红衣娘们准准儿是阴怨级别的阴鬼,连它都仓促的东逃西窜,那追杀它的阴鬼境界,也就不言自明。 除了阴灵,哪只阴鬼能有这么强悍的手段? 我觉得嘴巴有些干,嗓子眼旁边的肌肉梆硬梆硬,说话都很不自然,“妹子……你再仔细瞅瞅……在红衣娘们旁边,到底是啥玩意儿在追它?” 听着我的话,白玲又仔细的瞅了瞅,半晌过后,她才摇了摇头,“没有,只有那穿着红衣衫的女人在飘……她旁边……没有别的。” 心说听白玲这么一描述,我就更加坚信,这是哪只阴灵在追杀红衣娘们了。 阴灵境界比红衣娘们高上一等,行动速度必然更快;白玲虽然有不惑天眼,不过她刚刚形成而已,还没有彻底稳固下来,看不清阴灵的移动速度,也是大有可能。 在白玲观察红衣娘们时,我也陆续听到它说的几句话,无非是继续劝我跟它做交易,还说千万别动怒,一切好说。 这又让我不由得想起刚才在后山,威胁红衣娘们的那些话来。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心说你让阴灵盯上,那还能有个好?擎等着被夺了阴魄,彻底消散吧;我又琢磨着,不管红衣娘们能不能躲过今天这一劫,明儿个都得去后山山凹子瞅一眼。 诈尸扒的那个黑洞,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我不去多想关于阴灵的事情,想了也没毛用;再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就回去翻看《阴阳》,或者询问静清,看看有没有什么应对方法。 白玲随后又和我说了两件事情:一是大狗子的身上,竟然散发着暗红色的光晕,虽然不如我的光晕那么鲜艳,不过和普通人相比,也很是异常。 白天时,白玲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苟子谦的尸体上,也没细看;此时天色漆黑,大狗子暗红色的光晕极其明显,这才引起了白玲的注意。 另一件事情是,在苟子谦尸体的四肢上,各有黑色阴煞气缠绕,胸腹处则干干净净,没有阴气纠缠。 我没去多想大狗子的事情,这家伙身上有暗红色光晕,起码不是生病或者遭灾的迹象,我就不太惦记。 反倒是尸体四肢的阴煞气,引起了我的警觉。 阴煞气,只有阴鬼才有,为啥在尸体上,会残留阴煞气的踪迹? 难道说,曾经有阴鬼附身在尸体上?这怎么可能? 只听说往活人身上附身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阴鬼会附尸体。 我把这个疑惑,牢牢记在心底,打算等回去后,翻看《阴阳》,一并解答疑惑。 我随手薅下几根头发丝来,让白玲帮我看着,心里默念捆鬼诀,让头发丝化作捆鬼索,朝着它的四肢就缠绕了过去。 连续尝试几次后,尸体的四肢上,就都被我捆鬼索束缚住,这样一来,就算没有外面的绳子捆绑它,它也别想再来去自如了。 白玲告诉我,当捆鬼索缠绕其上时,那些阴煞气立即被捆鬼索阻断,变得不再贯连,一截一截的。 我略一琢磨,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捆鬼索上附有我的道行,而道行与阴煞气,是两相抵触的;尸体上的阴煞气,数量又少、境界也一般,所以没多大一会儿,就都让我分割开了。 果然跟我预料的差不多,没过一会儿,白玲又告诉我,这些阴煞气都顺着手指、脚掌,流向了外界,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想来苟村长家中午置办白事时,就没少准备饭菜,这会儿再溜溜,一桌子热乎菜就都端了上来。 大狗子过来喊我,让我跟白玲上桌吃饭;我也没客气,领着白玲就进屋了。 吃过了晚饭,张大侠几个帮忙的小伙子,就先回去,再留他们在这儿也没用。 我在苟村长家一直待到凌晨一点多,没发现啥异常,就嘱咐苟村长他们贴身戴好护身符箓,我这才领着白玲回去。 此时,白玲早就困的上下眼皮打架,走路都直打晃儿了。 进了小院子,我就发现隔壁王寡妇家,已经黑了灯;瞅瞅就知道,都凌晨一点多了,静清修炼的再勤奋,也不至于这时辰还不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只能先去翻看《阴阳》了,麻蛋,今晚儿遇到的稀奇事儿太多,要是不解答一二,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进了自个儿家里屋,我才发现,炕上的被褥早就铺好。 炕梢位置,王娅五马长枪、睡的正香,两条光不粗溜的大腿,就那么露在外面,小裤.衩不知道咋勒的,都缩缩到另一边,把半边儿白拉的屁.股蛋子都露了出来。 我也没心情逗喽王娅,让白玲先躺下睡,又给王娅搬回去,给她盖好被子。 等我锁好外门、拉好窗帘后,我就把《阴阳》拿了出来,赶紧翻到尸变那一篇。 《阴阳》中说到,“……尸留阳间、魄归阴界,魄体分离、再无关联……独不善处者,易引尸变,一曰诈尸、一曰诈傀……” 这么一读,我才明白过来,感情尸体变异,还分诈尸和诈傀两种。 诈尸,是胸中有少股怨气,当被冷不丁触碰时,赶巧就会引起诈尸。 所以一般情况下,抬动尸体时,抱脑袋、搂腿……都得小心翼翼。 诈傀,却是由外力引发,不管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还是有了境界的阴怨,都可以。 想要引起诈傀,就要拘住它刚飘离尸体的一枚阴魄,让阴魄重返尸体内;而后又在尸体四肢,留有阴煞气。 当天色放黑、阴气渐重时,阴阳先生或者阴鬼,就可以动用手段,让诈傀复活过来。 我心说,难怪苟子谦尸变并不咬人,那是因为它根本不是诈尸,而是诈傀,暂时变成了阴阳先生或者阴怨的傀儡而已。 诈傀不咬人,嘴里也没尸毒,不过力气更大、更持.久,也难怪苟子谦的尸体,会闹腾那老长时间了。 我正想多翻看《阴阳》,突然间就感到眼前一花,里屋突然多出一个人影来。 我一抬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红色。 好大一片红。 当红色刚刚出现时,原本已经翻身熟睡的白玲,突然一下,睁开了眼睛。 第151章 洪舒 我顿时吓了一大跳,猛地一下合上《阴阳》;穿.着一条裤衩,光着膀子就跳到了地上,拦在它的面前。 我又随手赶紧薅下了几根头发丝,随时打算施出捆鬼诀。 “你……你想干啥?”我强自装作镇定问道。 此时我才注意到,红衣娘们半蹲在地上,整个身子蜷缩在她的大红衣裳里,整个人比我矮了半截;我在她面前这么一站,正好把裤衩子对准了她的嘴巴子。 不过那会儿,我也没啥花花肠子,都到这掯劲儿了(关键时刻),我哪还有心思,去寻思那些没用的? 当我跳下来时,白玲也忽悠一下子起了身,她在我身后连说了两个“你”字,又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儿,而后就再没动静了。 白玲躲在我身后,我瞅不见,也不知道她这会儿是个啥表情,想来应该是吓的不轻。 “郭胜利——你不要被迷惑,千万不要对我不利……你要是想粗溜我,我随时愿意……我保证把你伺候的舒服的,你看成吗?” 红衣娘们半仰着脸,可怜巴巴瞅着我,恳求说道。 卧槽,这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本来还以为她是要来找麻烦的,没想到,竟然会低三下四、用恳求的语气说话。 她这是要整啥幺蛾子? 我纳着闷,心如电转,在琢磨着红衣娘们的话。 第一,她说让我不要被迷惑,我被迷惑啥了?俺妹子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有她的不惑天眼在,啥能迷惑住我? 第二,她说的这个不利是什么?是指我要刨那黑洞的事儿么? 当苟子谦的诈傀,异常的发疯,死命在后山凹子里刨出那个黑洞后,我就对那儿产生了怀疑。 之后红衣娘们威胁我,说等明儿个就要了俺妹子的命,一怒之下,我才脱口说出要挖她坟的事儿。 难道说,真让我猜中了,那黑洞就是她的坟茔地?那里真有她的尸骨? 第三,她想主动让我粗溜,让我心情舒坦,莫非她还在蛊惑我,想夺我道行? 不对,她刚才说话分明是恳求的语气,哪儿会在这节骨眼上,再跟我耍小心眼儿? 她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我沉住了气,不管红衣娘们是在跟我演大戏,还是说真的,我都不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因为现在的局面,明显是我在占据主动,我要细水长流、慢慢套她的话,把心里的疑惑,一个一个套问出来。 我没着急说话,在她身上简单打量了一下;我发现,红衣娘们造的很狼狈,头发散乱的像个老疯子,脸色很仓皇,眼神飘忽不定,表明她此时正心神不宁。 想了想,我没顺着红衣娘们的话说,而是先反问道,“你为啥造的这么狼狈?有啥玩意儿在追你?” 说话时,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 说真心话,问话说出口后,我是真怕红衣娘们直接告诉我,说俺们村儿里突然多出个阴灵来。 几只阴怨,就能把荒沟村闹腾的鸡犬不宁,要是再多出只阴灵来,指不定要死多少人;让附近几个荒沟村全部死光光,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是……是胡雅!她就是另外一只阴怨……胜利,你知道阴怨吧?”红衣娘们可怜巴巴、瞅着我说道。 她这幅模样,倒是装的挺可怜的,不过老子是半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一来她是阴鬼,还特么是个曾经想害我的阴鬼,我对她同情个毛线?二来,我没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她还在忽悠我呢? 我都接连上了阴鬼几次当了?要是在同一个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卡跟头(跌倒),那我可真是犯虎了。 我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阴殇、阴怨、阴灵……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你跟胡雅两个都是阴怨,境界相同,她凭啥能追杀你?你在逗咳嗽呢吧?” 别看我说话时,是那副表情,心里却着实放松不少。 麻蛋,只要不是阴灵就好;至于阴怨……我可没太放在心上。 “我真没骗你!我接连受伤,道行一再跌落;反倒是胡雅,她机灵的很,每次都占了便宜,此消彼长之下,我就跟她有了很大差距……” 红衣娘们一看我脸上露出怀疑之色,顿时就有些急了,连忙向我解释起来。 红衣娘们的本名叫做洪舒,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不由得微愣了一下,心说洪舒——红.薯——她爹妈生她时,馋地瓜了咋滴? 自打王寡妇死去后,洪舒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一门心思,想要骗取我的道行。 那次被拘到阴煞境,在洪舒的勾搭下,我差点儿就粗溜上了。 幸好在关键时刻,有王寡妇的阴魄捣乱,才没让洪舒得逞;不过这样一来,她们两个发生了极其惨烈的争斗,王寡妇阴魄残缺,所以后来,我才会看到她断手断脚的凄惨模样。 洪舒也没讨到啥好处,被王寡妇弄得,一枚魄珠上都出现了裂痕,道行也是损失不少。 在之后,王寡妇的头七夜里,洪舒大着胆子赶了过来,那是因为,一旦王寡妇散了魄,我体内的道行就与王寡妇再没因果关联,会被我身子彻底吸收两成。 等过了头七夜,每多过一天,我就会把王寡妇传我的道行多吸收一些,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我完全吸纳为止。 让洪舒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为啥她会火急火燎的要让我粗溜了,还有胡妮子也是,厚着一张大脸,死乞白咧恳求我,非得让我去她那儿打洞,原来都是特么这个原因。 我同时也明白过来,感情那个神秘娘们,就是洪舒!妈B的,那天她扇我嘴巴子,扇的那老疼,你等着,看老子将来怎么找你报仇。 我想明白这些,却都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强压住怒火,听着洪舒继续讲下去。 洪舒连续两次,想夺我道行,不过都阴差阳错,被搅合黄了;而那时她也发现,另一只阴怨胡雅开始对我下手,接连附在胡妮子身上勾我。 这么一来,洪舒就相当着急;无奈之下,跟第三只阴怨联手,以大狗子为引,就布下了连环阴谋来。 “等等!” 我摆了摆手,示意洪舒先停一下。 跟静清唠过之后,我就知道村儿里共有三只阴怨,一只是胡雅、一只是洪舒,那还有一只是谁? 静清曾说过,阴鬼缠人,要么是活人体虚,要么是与阴鬼沾了因果。 我身上的阳气很重,要说体虚,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我跟第三只阴怨间沾了因果,而且还是很深的那种因果,否则它绝不会使出这绝户计,坑了我、又弄残了自个儿。 “你刚才说,跟第三只阴怨联了手,那它是谁?到底跟我有什么因果关联?”我盯着洪舒半仰起的脸,直接问道。 “她……是你很熟的一个人呀,你难道想不起来,你身边的熟人,有哪个死去了么?” 洪舒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道。 第152章 第三只阴怨 让洪舒这么一说,我就更懵圈了。 熟人?熟人还这么坑我?这就是传说中的杀熟是不?艹的。 我确定,肯定不是俺爹娘,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咋肯对我下手。 可除了俺爹娘,一时之间,我又想不起,身边到底有哪位熟人死去了。 “别磨磨唧唧的,痛快麻溜的说!”我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会儿我也看明白了,洪舒像是真有求于我,她始终半蹲在地上,摆出一副屈从于我的模样;而且说话语气温柔得很,再也没有当年扇我嘴巴子时狠歹歹的模样。 “是……小芳……曾经跟你家做邻居的那个,你还记得么?”洪舒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没去管洪舒为啥说话吞吞吐吐的,心思忽悠一下子,都被“小芳”这俩字给吸引过去了。 妈了巴子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那会儿王寡妇还没来,俺家隔壁住着的,是个暂住户,专门修理电视、收音机啥的,那两口子唯一的闺女,就叫小芳。 我跟她玩儿的可好了,她可不像王娅这样,天天滋咋火燎的,动不动就要挠我;小芳老温柔了,我说啥、她听啥。 那时候我俩都是七八岁的样子,总喜欢玩儿过家家的游戏,我当爹、她当妈,让傻妹子白玲当孩子。 玩儿累了,俺俩就躲进苞米楼子里,她抓我J鸡,我玩儿她小妹,都觉得对方的新鲜,自个儿没有。 还记得那回,我跟俺爹去四道荒沟,结果让铁匠老李头他二闺女李春兰,把小J鸡都弹肿了。 回来后,小芳心疼我,就回家拿药,把半瓶子双氧水都洒在我J鸡上,给我疼的翻来覆去、躺地上打滚儿,J鸡差点儿被她泡成标本。 不过我不生她的气,我知道她是着急我、为我好。 再后来,小芳她家就搬走了,走得很突然,我事先一点信儿都没有,为此,我还偷摸哭了几回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在她走以前,俺俩玩儿的都老好了,她就算死了,咋可能这么记恨我?” “那是以前,等小芳死后,她就不这样了。”洪舒看我不信,赶紧接着解释道。 洪舒没说小芳死在哪儿,她只说,当时找到小芳的尸体时,就发现是吊在棚顶上,脚下离地一尺,脚脖子上坠着秤砣。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裤.衩,也是红色的;手被反绑着,两手中指,各钉进一根半扎长短的竹签子;眼皮上贴有胶带、蒙着眼睛,耳朵里塞满了棉花套子。 事后还发现,在她头顶百汇穴上,扎进一根小手指粗细、半米长的铁钎子,从头顶直贯胸口。 洪舒说,正是因为死的太凄惨,所以她死后,怨气极重,直追洪舒;没过太长时间,机缘巧合下,就变成了一只很厉害的阴怨。 可惜,她死时被遮眼、蔽耳,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些年费了好些力气,都没能找到当年的凶手。 再加上后来,我无意间曾破坏过她几次好事,所以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就统统撒在了我的身上。 听洪舒这么一说,我汗毛都快立起来了,大半夜的,这死娘们跟我讲述这么吓人倒怪的事儿,这搁谁能受得了? 尤其当听她讲到,在头顶上钉入一根铁钎子时,让我不由得回想起了静清说过的那根玉钉,那同样是曾经镶入过人的脑骨里,带有极大的阴煞气。 我接连喘了好几口,又晃荡了一下脑瓜子,这才把这些脑补的吓人画面,给甩哒出去。 “不……不可能!就算她死的很惨,也不至于对我有那么大怨恨。不惜散去阴魄,也要毁我天眼慧根、损掉我一半道行,我跟她,哪来那么大的仇怨?”我接着问道。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她对你怨恨极大;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轻易同意跟我联手,要帮我夺了你的道行了。就在昨天,她刚刚散了魄,彻底的从世上消失了。”洪舒轻叹一口气说道。 我琢磨了一下,心说第三只阴怨就是小芳?这感觉有些怪怪的;她又不是我弄死的,干嘛这么恨我? 我把这个问题暂且放在一边,忽悠一下子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盯着洪舒的眼睛问道,“初一当晚,你跟胡雅两个都来了吧?那另外的一只阴怨是谁?” 出乎我的意料,洪舒愣了愣神,旋即一脸懵圈,“另外一只阴怨?没有啊,只有我们两个。” 洪舒说,因为俺妹子身体虚弱,所以她早就在白玲身上种下阴絮,打算等她过完二十岁生日后,就来“领路”。 没想到,胡雅半路杀了出来,要跟她抢夺白玲。 在俺家附近,都有王寡妇生前布置的禁忌,她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闯。 洪舒和胡雅就暂时联起手来,打算过了禁忌一关再说;可她们没有想到,我跟静清会准备的如此充分,竟然还有四煞符和图腾祭坛保护。 洪舒也是太过冲动,就抢先冲击,结果让四煞符阵反噬,受伤不轻;再加上又阴差阳错,被图腾祭坛锁住一魄,实力就大不如以前,这才引来胡雅后续的追杀。 洪舒后面的说法,跟我预料的差不多。 胡雅为了晋升阴灵,就打起了洪舒的主意,想要抢她阴魄、夺她道行;从初一开始,每到天黑,洪舒就四处潜逃,生怕让胡雅抓住。 我点了点头,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今天不惜道行受损,来到我这儿,你到底想干啥?” 王寡妇生前布置的禁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洪舒是阴怨,硬闯进来,也要道行受损;她这次不惜代价,也要出现在里屋,肯定有所图谋。 “胜利,我……我真的想跟你做笔交易呀!” 洪舒说话时,就蹲着上前了两步,她的小嘴巴子,距离我裤衩更近了一些;这样的近的距离,只要她一张嘴,就能叼住我大蛇。 说心里话,我对洪舒是相当忌惮的,手掌心里紧紧地攥着那几根头发,一旦发现不对劲儿,我就打算赶紧施出捆鬼诀来。 不过这会儿当着洪舒的面儿,我却不能表现出惧怕的意思,免得弱的自家气场。 “啥交易?”我眯缝着眼睛问道。 洪舒正要开口回答,突然间她脸色一变,化作一股青烟,旋即消失不见。 我一愣,心说洪舒这是要干J8毛?眼瞅着要说出真实目的了,结果还撒丫子跑了。 麻蛋,吊我胃口呢? 正当我琢磨咋回事儿时,身后的白玲怼了怼我后背。 “哥,她走了,在院子外,又来了一个阴鬼……在追她!” 我回过身,看到白玲向着院子门方向瞅了一眼。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洪舒这点倒是没骗我,果然是胡雅在追杀她,也难怪她走投无路、要向我寻求帮助了。 我正要安慰白玲,让她早点儿歇息时,白玲突然又说出一句话来。 “我怎么觉得……在她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气息?” 第153章 疑点重重 白玲这话,可是把我吓够呛。 我心说,俺妹子是人,洪舒是阴鬼,在她身上,咋会有白玲熟悉的气息? “玲子,你是不是吓糊涂了?瞎说啥呢?”我皱着眉头,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白玲咔吧咔吧眼睛,沉默着,像是在寻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琢磨明白了,就下地来到炕柜旁,在里面瞎翻腾。 我看俺妹子就穿个紧绷的小.裤.衩,冻得哆嗦的站地上翻腾,就心疼她说道,“玲子,这都二半夜了,赶紧睡觉啊!要找东西的话,等明儿个天亮,哥给你找啊!” 白玲“嗯”了一声,也没停下来,继续在那儿翻腾。 我心说算了,俺妹子这犟脾气,也不知道随谁;她要是认准了干啥事儿,谁都别想拦。 我重新回到炕上,把那本《阴阳》压在枕头底下,而后才在被窝里躺了下来。 想了想,我又觉得有些不放心,就把多余出来的护身符箓,挨个塞进炕沿缝里。 这样一来,不管胡雅还是洪舒,想要鸟悄的祸害俺们几个,都不可能了。 我在心里琢磨着几样事情: 第一,洪舒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知道,阴鬼最会骗人,不能不信、可千万不能全信。 她被胡雅追杀、道行受损,这些应该都是真的;第三只阴怨的事情,我将信将疑;至于她想跟我做交易、有求于我,我压根儿就不信。 妈B的,骗鬼呢?老子脑瓜子上的头发,都快薅没了,也就能勉强施展出几次捆鬼诀。 就我这道行,她会跟我合作?她脑瓜子有纹啊? 第二,她说,别让我对她不利;我仔细回忆一下洪舒说话的语气,里面有恳求,似乎隐隐的还有一丝威胁。 这个不利,八成是指我要刨她坟茔地的事儿了。 可直觉上的那丝威胁呢?这威胁又从何而来? 我手里有护身符箓、有捆鬼索……连胡雅都不敢直接闯进来威胁我,洪舒一个道行大损的阴怨,怎么会威胁到我? 第三,洪舒说大年初一时,本应该是她来领走俺妹子,可胡雅却硬插了一杠。 这……这没道理啊! 阴鬼与活人有了因果粘连后,才会开始闹腾活人;胡雅与俺妹子啥关系都没有,为啥也要硬来插手? 胡雅就不怕坏了阴阳两界的规矩? 可惜洪舒走的太匆忙,这些话,我还没来得及细问。 我琢磨着,这些真相或许要被永远掩藏了,不管洪舒说的天花乱坠,像是多诚心似的;妈了巴子的,就算她把舌头说成中国结,老子明儿个也要刨开后山凹子里的黑洞,看个究竟。 如果真在那里发现尸体骨骸,我就管大狗子要点儿柴油,非得一把火烧个干净不可。 阴怨,这玩意杀一只、少一只,免得再让俺心烦。 下定了主意,我心情顿时轻松不少,也不管白玲在炕柜那儿折腾下,脑袋一歪,我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感到被子里一软,怀里像是多了个人来。 “呵……又是白玲吧!她总说不让俺搂不让俺搂……说的跟真事儿似的,结果怎么样?到了晚上,还不是主动钻过来?” 我迷瞪的暗想着,顺手就把她搂了过来,摸摸索索,习惯性的就找准了两只的位置,一边迷瞪着,一边下意识的揉。 大巴掌刚动了两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路。 麻蛋,好像……揉错了呢,我怀里的不是白玲,应该是——王娅! 没错,就是王娅! 前两天,我还暗自夸赞过,王娅这两只长的,就跟为我巴掌量身定做似的,不大不小、刚好捂住。 王娅的两只,不像俺妹子的,巴掌揉过去,就像搓俺自个儿胸脯子;也不像胡妮子的,盖一半儿、露一半儿。 而且王娅的两只很弹,一点儿都不陷手。 尤其是最当间儿那立起的小丁点儿,可小了,我手指头缝才挤咕这么两下,它就长高了一截。 我手背向上拱了拱,果然就感觉到,外面还有一层睡衣;这就是王娅的习惯,睡觉时稀罕让下身光溜的,上边身反倒是穿着睡衣、盖的严实。 而且我也感觉到,我是在向炕梢方向侧着身;要是搂着俺妹子,那应该是冲着炕头方向才对。 弄明白了状况,我却没着急把大巴掌抽回来。 一方面原因是,我觉得搂着王娅的滋味儿,很舒坦、新鲜,搂俺妹子都搂那老些年了,就跟搂自个儿胳膊似的,不刺.激。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这么揉了两下,就能感觉到,王娅明显是醒了过来,可不知道为啥,她在强忍着没出声、也没抗拒,可她的身子却在轻微的抖颤着。 我心里这个乐,闭着眼睛装作继续睡觉,嘴巴子吧唧了两下,含糊不清的喊了声“玲子”,就把王娅搂的更紧了一些。 我就按照给俺妹子按的熟练套路,顺时针,一圈一圈的在底盘上搓。 我的动作不快,转一圈,就停一停,再掐那小米两下,拨愣拔愣。 让我这么一整,王娅顿时就有些受不了了,上半身子一顿一顿的往上挺;我能听得到,她连喘气儿都粗了不少,可她小嘴巴里,偏偏就不肯发出丁点儿的声响。 我有些奇怪,上次王娅那么顺从我,是因为她以为我快要死了,所以想着要把那半条命机,通过那种方式渡给我。 这次为啥这么老实呢? 就硬忍着不出声,被我搓啊搓? 难道让我给搓得劲儿了? 再一琢磨,好像不太可能。 胡妮子那两大只,我也不是没搓过,她哪儿有那么大的反应,顶多就是眼睛里的骚雾更浓了一些而已,决不至于像王娅这样,就跟被大长虫粗溜了似的。 想不明白,我就不管那许多,反正她不叫唤就行,等啥时候她叫唤了,我就享受不到了。 在一只上搓了没一会儿,我就换到了另外一只。 这次我换手法了,大巴掌把整个盖住不动,大拇指在丁点儿拔愣,蹦蹦的……左一下、右一下。 这回王娅的反应更激.烈,扭着身子,想要从我怀里挣脱出去,不过被我大巴掌拦着,只是动了两下,又被我搂了回来。 王娅的喘气儿声,开始变得没规律,急促吸了几口气,又一大口呼出去,听着像是不正经拉风箱的动静。 在她两只上祸祸一会儿,我的巴掌就顺着肚.皮往下滑,从她小肚子上经过,来到了腿当间儿。 我轻轻一撩,顿时又是一愣。 呃……咋湿.成这样? 第154章 诡异的包袱 我从来没有想过,王娅她妹淌汗,能淌到这个程度。 那裤.衩带儿,就跟刚在水盆子里泡过似的,呱呱湿。 我俩手指刚碾一碾,就把我手指头缝里挤的都黏糊了。 我就纳了闷,心说王娅最近不是正来例假么?咋还会这样?难道这就叫侧漏? 这么一想,我就没敢太过分,就把大巴掌竖立起来,顺着王娅紧成的腿.缝,就扎了进去。 “嗯……” 当我巴掌刚贴着她腿溜进去时,就听到耳朵边传来很轻微的一个声响。 与此同时,王娅猛地侧过身,一把抓住了我肋巴扇;她掐的那个狠劲儿,手指甲都陷到我肉里,让我眼前冒出老大一片金星子。 我暗吸一口凉气,差点儿没把后槽牙咬断。 麻蛋,练过九阴白骨爪啊,咋这老疼呢? 我试着让右手动两下,可惜,王娅的腿并拢的很紧,我轻微的动了动,愣是没抽出来。 让我这么一整,王娅终于再控制不住了,她脸蛋子紧贴着我胸膛,烫的厉害;又轻微的哽唧了两声,听着就像是蚊子叫。 我的巴掌感受着王娅的湿滑,又听着她既痛苦、又像挺舒坦的哽唧声,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胯胯那儿的大长虫,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差点儿没把我裤衩刺出个窟窿。 说真心话,那会儿我也不懂闯红灯有啥禁忌,真想把王娅搂过来,让她背对着我,来个侧怼;可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好不容易说服自个儿,千万别犯虎。 王娅说过,如果我打算要了她的身子,那她也没啥意见,因为都是命中注定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得控制啊,她身上还有我半条命机呢。 我毒蛇出洞、扎个舒坦不要紧,半条命机没了,这得吃多大亏? 忍了又忍,我才打消了心里这个冲动想法,脑门子都憋出汗了;大蛇那里更是,它脑瓜子都有点儿发黏。 事后证明,我憋着没动王娅,非常的明智,不仅救了我一回,更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大刺.激。 我装模作样、胡乱说了几句梦话,而后左手盖在她其中一只上,就不再动了;至于我右手,被她夹的老死了,想动都动不了。 我这么一消停,王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气儿喘的平乎了些;过了一会儿,她轻手轻脚的拿开我的左手,俩腿颤了颤,赶紧松开我的右手。 趁着这工夫,我就赶紧翻了个身,挪了挪,回到自个儿被窝。 这会儿我算是弄明白了,不是人家王娅打把式、睡觉不老实,而是我不知怎么,竟然折腾到了她的被窝里。 王娅的被子很大,兴许是王寡妇生前,知道她闺女有睡觉踹被的毛病,所以才絮那老大一铺被,我说刚才搂着王娅那会儿,被子咋盖的那么严实呢。 我刚回到被窝,就摸到了俺妹子蜷缩的身子,像是小猫似的,乖乖的、静静的,很小巧。 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心说感情俺妹子早就钻进我被窝了,只是我稀里糊涂去了旁边,让她钻了个空。 我偷偷把右巴掌在裤衩的上蹭了蹭,有点黏糊的。 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我竟然又精神了,给白玲揉了好一会儿,我还没有困意;我又不敢开灯看几点钟,生怕让王娅识破。 想了想,我就干脆联系到了周月华,向她询问几件事儿;反正俺俩说话都在心里交流,王娅她们都听不见。 “周月华,先头在后山凹子时,我怎么联系不上你?咋回事儿?”我在心里问道。 听我这么一问,周月华就仰起了头,想要回答我;她的小嘴巴刚张了张,顿时让蛇.头又一阵激动。 我连忙让她消停点,刚才寻思着戏弄王娅,结果就把大蛇刺激的不轻;周月华又紧贴在上面,她这么随便移动,刺激可就更强了,我可不想总吐在裤衩子上,那太埋汰。 “那会儿,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阴怨气息,没办法,就只能先藏在里面,跟你的道行融为一体;要是被那阴怨发现的话,它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把我掳走,我是真害怕呀!”周月华倒是挺实诚,实话实说道。 我愣了愣,就接着问道,“你就不能提前给我示个警啥的么?我又没了天眼,一旦遇到阴鬼,可就太被动了。” “遇到阴殇,我倒是能提前告诉你;可要是感受到了阴怨气息,我立马就得在第一时间躲藏起来,要是稍有耽搁,非得让它抓走我不可。不仅因为我境界比阴怨低,更重要的是,我是附属于你的阴殇,和它不是一条线上的,所以阴怨会见一个、杀一个。”周月华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过来。 被阴阳先生炼制过的阴鬼,它的命运和阴阳先生绑在一起;阴怨如果跟阴阳先生不对付,那跟炼制过的阴鬼,也是敌对关系。 就像阴婴,每次放它出来,只要看到周围有其他的阴鬼,它就会自行猎杀,就好像阴婴天生跟那些阴鬼有仇似的;我琢磨着,反过来也是这么个道理。 我还想从周月华口中,多问一些关于阴怨的事情,包括它们的习性、猎杀的方式等等。 不过周月华闭口不谈,说这些都是天机,妄自泄漏,就会坏了阴阳两界的规矩,轻则道行大损、重则当场散魄。 我一阵头疼,心说艹的,竟然又特么跟天机扯在了一块儿。 天机这玩意儿贼拉玄乎,连静清这样的高人,都不免受到反噬;像周月华这样最低等阴殇,就更不敢妄言了。 既然从周月华口中,再问不出来啥有用信息,我就让她消停的眯在里面,让她干好本职工作、看好大蛇。 我在炕上约莫又躺了半个来小时,实在是躺不住了,就装作被尿憋醒,起身开了灯。 这会儿我才发现,竟然已经是清晨五点了,那我捅咕王娅那会儿,就是四点半左右。 我暗自奇怪,心说最近睡觉都不太充裕,可精神头倒是挺足性;今儿个白天,我要是能想起这码事儿来,过去问问静清,看看是不是跟她传我道行有关。 既然都快亮天了,我也就不再赖炕上,干脆把棉裤、棉袄啥的穿戴整齐。 我偷空瞄了王娅一眼,发现她脸蛋子绯红一片,像是能滴出血来;她眼珠子,还在眼皮底下轻微骨碌着,八成是在害羞,生怕我发现她醒来。 我心里偷着乐呵,心说王娅这性子倒是奇葩,跟她做点啥可以,就是不能说,一说,她就炸毛。 我开了锁,推开外屋门,打算到房檐头尿尿去;脚丫子刚迈出门槛,我突然停了下来。 门前台阶上,不知啥时候,多出一个包袱来,鼓鼓囊囊的。 从包袱里面,竟然传出说话声来。 第155章 火化 “放开……放我出去……”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很沙哑,听着像敲破锣。 我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里面装的是阴鬼,要是普通活人,绝不可能装进这么小的包袱里。 接二连三的跟阴鬼打交道,我再不是当初那个怕鬼的愣头青了;阴鬼有毛可怕的,老子还艹过女鬼呢。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这是谁干的呢?一大早放个阴鬼堵我门口? 妈B的,还想吓唬老子咋滴?弱智! 我也不着急尿尿了,本来尿意就不强烈;我顺手拎过包袱,也没解开系在上面的带子,直接这么囫囵个儿,就扔到了小屋。 这期间,里面那阴鬼还在不停嚎嚎着,让我放它出去;我就当它在放屁,理都不理它。 此时白玲还在呼呼大睡,我要等她醒了,借助她的不惑天眼看一看;我也不怕这只阴鬼会闹腾人,它又不是阴怨,就算能从包袱里跑出来,也折腾不出啥幺蛾子来。 我到房檐头撒了一泡尿,借着透过窗户的灯光,把老黄牛、两头猪都喂了一遍;又扯了捆柴禾,抱到了外屋地。 我刚要开始忙活,就听到里屋传来动静,却是王娅最先“醒”过来了。 “郭哥,你起得这么早呀?”王娅来到外屋,捂着她小嘴巴子,打了个呵欠问道。 我注意到,王娅脸上还残留一些红晕,看向我时,她眼神有些闪烁,明显心虚。 我“嗯”了一声,尽量装作自然些,问道,“二丫,你咋也起这么早?平时不都赖炕上,不肯早起么?” 王娅有些不好意思,白了我一眼,说道,“瞅你把我说的,好像我多懒似的。这不趁着寒假,多补充睡眠么?等再回到学校,一天都睡不上五个小时。” 顿了顿,王娅又接着说道,“郭哥,跟你商量件事儿呗,往后再睡觉,你能不能跟玲子姐换个窝,你睡炕头、让她睡当间儿?” 说话时,王娅就遮遮掩掩、不敢拿正眼神看我。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丫头肯定是下半夜让我揉怕了,生怕我往后祸祸上了瘾,一到后半夜就搓她。 这会儿我可不能露出马脚,就装作感到奇怪,问道,“那为啥?这么睡不是挺好么?要是冷不丁换过来,说不定玲子跟我,都觉得不习惯呢。” “那个……郭哥,你不知道,你晚上睡觉可不老实了,打……打把势!”王娅红着脸、扒瞎说道。 王娅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说啥我都得好好解释一下了。 我咳嗽了两声,想了想,就胡乱编了个瞎话。 “是郭哥昨晚睡觉不老实,踢到你了吧?哎,跟你说实话,咋晚我梦到一只女鬼;在梦里,我俩干了好大一架……你不知道,我骑她身上,给她这顿削,揍的老过瘾了……兴许是因为这个,昨晚才睡得不老实。” 我一边说,还一边偷瞄王娅的表情,发现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我说完,王娅冷不丁上前怼我一杵子,“你净扒瞎!你是做梦跟女鬼干仗了么?说实话,你是不梦到给女鬼搓澡或者按.摩啥的了?” 王娅就这么近距离,气呼呼的盯着我质问,她小鼻子里喷出的气儿,都喷到我脸上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难道又让王娅看穿了? 不对,再仔细瞅瞅她表情,好像没露馅。 我挠了挠脑瓜子,装作挺好奇,“咦?你这丫头片子,都快成精了,连郭哥晚上梦的啥,你都知道?我还真是梦到……那个搓澡了。二丫,你这么能算,咋不摆摊给人算卦去呢?” “算卦?算个屁老丫子吧!哼哼,我就能算出你给女鬼搓澡!” 王娅又羞又气,说完这话就一扭身,晃荡着圆了咕咚的好看屁蛋,蹶哒蹶嗒的回里屋去了。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这丫头倒是有意思,你说她傻吧,她学习成绩还贼拉好;你要说她尖吧,她又一个劲儿的犯虎劲儿。 王娅一下就猜出我做梦给人搓澡,又说不睡觉不老实、让我跟白玲换位置……把这些联系起来,不一下子就能想到,她到底挨啥欺负了么?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就开始倒温乎水洗漱;洗手的时候发现,我右巴掌干干净净、也没沾血啥的,心里倒是有些纳闷。 都说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初三的烙饼摊鸡蛋……具体为啥我不知道,反正图个吉利,就按照村儿里的习俗来。 我在外屋忙活了一个来小时,就整出鸡蛋馅儿和素菜馅儿的煎饼盒子来,统共四十多个。 包好之后,我就不忙着下锅;等油一开,这玩意儿烙的贼拉快,我得赶紧把白玲喊醒,准备让她吃新鲜烫嘴的煎饼盒子。 “玲子,玲子……” 进到了里屋,我发现王娅早就收拾整齐,叠好被褥、整理好头发;倒是白玲,还赖在炕上,仰壳朝上睡的正香。 我拔愣了好一会儿,才把白玲给整醒,她撅着嘴、揉着眼睛,瞪了我两眼,瞅她那小模样,还有些不乐意。 我听大狗子说过,县城的那些小娘们,早上起来时,就愿意犯这毛病,好像叫啥“起炕气”。 我不由得在心里偷笑,心说俺妹子跟县城那些时髦小娘们越来越像了,连脾气都像;就是发型不太好看,俩小辫子滴儿啷当,瞅着磕碜。 白玲磨磨蹭蹭起了身,笨拙的穿戴好瘪叉叉的胸.罩,就开始往身上套秋衣秋裤,这会儿我终于明白,俺妹子昨晚在炕柜里折腾啥了。 她是在找裤衩! 也不知道她咋翻腾出来这条裤衩子,又大又宽,可倒遮盖个严实;要是把大裤衩子一头缝上,估摸着都能装下三斤苞米碴子! 我又好气又好笑,明白这准准儿是白玲避讳我,知道晚上还得钻我被窝,就干脆套上这大号裤衩子,让我摸的少点儿。 我心说,这有啥用?玲子身上,哪一块土地我没摸过? 算了,她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只要她心情顺当就行。 六点钟刚过,我就把炕桌摆在了炕上,等着白玲洗漱完,俺们就开饭。 就在这时,张大侠推门进屋了。 我赶紧打招呼,“大侠,吃没呢?要是没吃,赶紧上桌对付一口,我新烙的煎饼盒子,尝尝咋样。” 张大侠咧了咧嘴,露出憨厚的笑容,又摆了摆手,“俺早就吃过了。” 我突然想起苟子谦的事儿来,就问道,“对了,苟村长安排进县城火化没?” 听我这么一问,张大侠脸上就露出古怪的神情来。 “没送县城火化啊!因为……用不着了。” “胜利,你说奇不奇怪,今儿个凌晨才发现,苟子谦的尸体——让人给烧了,黑糊一片,就剩零星几块骨头渣子了。” 我忽悠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啥玩意儿?尸体被烧了?这——谁干的?” 第156章 发飙 张大侠是个热心肠,老早就爬了起来,想去苟村长家帮忙。 没想到,刚进到他们家院子里,就看到苟村长满脸铁青;在他身后,站着的大狗子、苟子仁等人,也是一脸的懵圈。 张大侠说,那会儿才四点半多,他是第一个赶过去帮忙的,结果就遇到这一幕来;在院子里,还能闻到一股恶臭味道,中间混合着柴油味儿。 张大侠也不属于能说会道的那种人,就结结巴巴问苟村长,还要不要送县城火化了? 苟村长大怒,朝地上狠吐了一口吐沫,说这都烧的稀碎了,还用火化个屌?又祖宗三代掘的骂,说是等找到这缺德带冒烟的凶手,非得刨他家祖坟不可。 张大侠一看场面有些尴尬,他又不知道该说啥,就打了声招呼,先回来了。 我皱着眉头,心说也不怪苟村长发飙了,这事儿干的太特么缺德! 苟子谦死都死了,眼瞅着今儿个就要送火葬场,为啥偷摸的非得当场烧掉?这人跟苟村长家,得多大的仇? 既然跟阴鬼没关联,我就不着急赶往苟村长家了,招呼张大侠坐下,再垫吧(吃)几口;正说话工夫,王娅给静清送煎饼盒子回来了,白玲也洗漱完,就都满满腾腾、在炕桌旁围了一圈。 张大侠慢慢尝着煎饼盒子,一边跟我又说了两件事儿。 一个是他打算上午去山里捡柴禾,自家锯不太快(锋利),就想着借俺家的。 我说这还算个事儿?往后再想拿啥东西,自个儿来取就是;还有,莫不如下午咱俩嘎个伙(结伴),反正俺家柴禾也不多了。 说过了这个,张大侠又提起三杜的事儿,说龙王庙村儿老花家,摊上的事儿好像挺麻烦,这才让三杜迟迟没回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懒得琢磨老花家,只寻思三杜,心说这家伙日子过的,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人家的大老爷们,想干啥就干啥;三杜可倒好,过个年都得待在老丈人儿家,啥时候回来,还得听人家的。 等张大侠说完,我又顺便跟他提起刨黑洞的事儿。 红衣娘们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阴影,要是能把她整死,那是最好不过;实在不行,烧了她的尸骨,让她道行大损,也合我的心意。 张大侠跟我是啥关系?俺俩老铁了,听我这么一说,他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下来。 张大侠坐下唠了没一会儿,就回了自个儿家;煎饼盒子像是不合白玲的胃口,她吃了没几个,就不吃了。 白玲从羽绒服里兜,掏出那一沓票子,一边蜷着手指头,一边开始数。 我就恍惚瞅了一眼,觉得白玲手里的票子,好像变厚了一点儿;我也没往心里去,就让白玲去小屋帮我瞅瞅,看看那包袱里,装的是啥。 白玲拉开里屋跟小屋之间的窗子,简单瞅了两眼,就爬了回来,一边继续数着钱,一边跟我说,包袱里装着个小矮人,大胡子拉碴的,脸上老长一道疤痕,从左眼角到右下巴,又吓人、又磕碜。 我心说这就对了,阴鬼临死前都怀有怨恨,基本上死的都挺惨,还能好看到哪儿去?俺妹子又是不惑天眼,就算阴鬼变换模样都没用,照样一眼看穿。 吃过了早饭、收拾完碗筷,我就领着白玲去了苟村长家;还没等进到院子里,就听到苟村长抬高了嗓门的尖细动静。 “妈个肥B烤油的!到底是哪个犊子玩意儿这么坏?俺家老二人都死了,连特么尸体还不放过,非得一把火烧个干净。瘪犊子玩意儿,可别让逮着;要是让我知道谁干的,老子非得刨了他家祖坟不可。” 苟村长一手掐着腰,腆着啤酒肚,一边骂骂咧咧、脸上的肉一边抽抽着,明显气的不轻。 在苟村长的对面,站着十来个村儿里的老少爷们,看着苟村长发飙,大气不敢喘一口,耷拉着脑袋,脸上表情都挺尴尬。 大狗子眼尖,看到我进了院子,就几步走到我跟前,把眼前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从张大侠的嘴里,我就了解的差不多了,再听大狗子这么一补充,顿时就产生了怀疑。 “大狗子,你说到了早上,才发现你弟尸体被烧了?那昨晚,你们就没发现有火苗子,或者闻到啥味儿?”我皱着眉头问道。 隔这老远,我都能闻到院子里,还散着淡淡的柴油味儿,想来刚点火那会儿,味道应该更浓。 刚才我又简单看了一下,发现苟子谦尸体跟他身下的木板,一块烧了个干净。 我就不信,半夜着起那老高火苗子,他们家谁都没注意到? “没啊,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啊!”大狗子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纳闷的表情。 我跟大狗子俩唠嗑的工夫,白玲就过去找苟村长了,她俩嘀嘀咕咕、小声地说着什么;我以为白玲懂事儿,知道帮着俺操心,也就没再多管。 没一会儿,我听到苟村长嚎唠一嗓子,把院子里这些人都给撵走了。 而后,我就看着苟村长黑着一张脸,向我们这里走来。 “胜利——我知道你跟俺家苟子达关系好,所以叔才没拿你当外人;可做人得地道啊,你兄妹俩掉钱眼儿里的,还是咋滴?咋这么贪钱呢?” 我一愣,心说这话是咋说的? 眼睛一瞥,就发现白玲跟苟村长并排站着,她嘴角微微瘪着,像是有些不乐意。 苟村长说,昨儿个白天,我领着白玲瞅苟子谦尸体时,就塞给我五百;晚上尸变,俺们哥几个上山时,白玲说瞧病不走空,从苟村长那儿又要了五百。 要是再加上头两天,给大狗子瞧病挣的那五百,这没几天就干赚一千五了。 “就刚才,你妹子还管俺要钱呢;她说你们卖手腕子的就是这样,出来一次,不管看不看阴阳,都得给五百块。” “我记得,王寡妇活着的时候,瞧病钱,那都是人家看着给;黄幺婆要价高,瞧一次病,二百块;你兄妹俩更狠,不管瞧没瞧病,进门就五百。嘎哈玩意儿这是?抢钱啊?你俩咋不去抢银行呢?” 兴许苟村长因为苟子谦尸体的事儿,正在气头上,这一顿数落;说到最后,他鼻孔都撑大了两圈儿,越说越来气。 我把白玲拉到一边儿,小声询问是咋回事儿;大狗子也连扯带拽,把苟村长推搡到了里屋。 毕竟我跟大狗子的关系挺好,要是就因为这事儿吵吵起来,俺俩脸面上都挂不住。 白玲老犟了,苟村长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她死活不肯承认;也不说话,就瘪着嘴儿,盯着我瞅。 我算是被白玲治的倍儿服,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算了,等回去再说;反正苟村长这次也没给钱,他也没啥损失。 我正要接着安慰白玲两句呢,突然间就听到院子外有人喊我。 我一回头,卧槽,这不是胡妮子么? 穿着妖里妖叨的,又特么找我有啥事儿? 水管子痒痒,找粗溜是不? 我心里暗想着。 第157章 忽悠 连续出过几码事儿之后,我对胡妮子的印象一落千丈,现在都恨不得一铁锹拍死她。 这小骚.娘们,每次遇到她准没好事儿,不是惦记要弄死我,就是惦记着夺我的道行。 本来今儿个我也没打算理她,不过脑子里突然想起老胡头的事儿,就强忍着心里的膈应,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哎呦,玲子,我就听村儿里人说,你恢复正常了。刚开始我还不信,现在一看,可不咋滴?啧啧……真好!瞅瞅咱玲子,多水灵的一大姑娘呀!” 胡妮子推开院门进来,没着急跟我说话,先是冲着白玲说道。 白玲脸上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表情,一双大眼睛向着胡妮子的脸上瞅了瞅,又瞄了下她脖子上的坠子,而后就咔吧着眼睛,也不说话。 我才没闲心跟胡妮子瞎扯淡,“胡妮子,你爹的事儿……” 我想开门见山,直接问问老胡头尸体莫名其妙消失的事儿。 没想到,我才一开口,胡妮子就转向我,打断了我的话,“郭哥,真是巧了,本来是找苟叔的,没想到能遇见你。正好,我有点事儿,想和你商量。玲子,我等会儿再跟你唠呀!” 说着话,胡妮子就拉着我,向着栅栏旁走去,离白玲更远了些,像是有啥话要避开她似的。 我也没太抗拒,一来这是大白天,她也不能把我咋滴;二来我正有话要问她,她主动找上门来,我求之不得。 “郭哥,我知道你记恨我,已经连续几次,差点儿让你丢了命。可你不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听黄幺婆跟我讲过才知道,原来以前,我身上附了一只阴鬼呢!” 说到最后一句时,胡妮子脸上就露出惊恐的表情来,还打了一个哆嗦。 让胡妮子这么一整,我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主动承认。 本来我还打算,等有机会,让俺妹子偷着瞧瞧胡妮子,看看她身上有啥脏东西没有;让胡妮子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就算以前真附了阴鬼,这会儿肯定也不在她身上了。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心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胡妮子把这两样都占上了;真会演,装的还挺像,当我不知道她跟那阴鬼是一伙的咋滴? 心里这么想,我脸上表情没变,皱着眉头问道,“啥意思?你是说,以前被阴鬼附身了,所以很多事儿都身不由己呗?” “对,对……俺就是这个意思。”胡妮子连连点头,像是小鸡啄米,随后就软下口气,低三下四的开始求我。 “郭哥,有些话虽然说出来丢人,不过咱俩都发展到那一步了,我也硬着头皮,跟你明说。”胡妮子说话时,脸上还挂着红晕,就跟她真特么知道害羞似的。 胡妮子说的很开,她说,她对那方面要求很高,自从让俺粗溜过之后,再让别的爷们碰,就一点滋味儿都没有。 老爷们都稀罕这样的小娘们:两只够大、后面圆了咕咚翘、汁儿多、小妹会咂嘴、在炕上还会喊口号…… 其实,小娘们也稀罕厉害的老爷们,够壮实、能打洞到底儿、折腾个把小时还不带歇菜的——我就是这类爷们的标杆。 “郭哥,反正俺浑身上下都让你瞅过了,也不怕你磕碜我。我就想着,咱俩往后好好处关系;我也不贪,往后你隔几天,粗溜俺一回就成,我……我给钱!”胡妮子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说道。 说实话,在听着胡妮子嘚啵嘚啵,跟我描述这么详细时,我下面那长虫就有点儿反应了;等再听到干活还有钱赚,我心里就更美了。 不过我没立马答应下来,我在琢磨两件事儿。 第一,我得回去请教一下静清,要是我身上带着护身符箓,阴怨能不能想招对付我? 第二,阴网是套上了,我得确定够不够牢靠。万一关键时刻再秃噜扣、掉链子,那我哭都找不到地儿了。 看我沉思不语,胡妮子就有些着急了,继续忽悠我说道,“郭哥,上次俺跟你说的话,真没骗你;只要你答应俺,往后我全方位伺.候你。郭哥你看——” 说着,胡妮子就把小半截舌.尖探了出来,挨着嘴巴子唆啦了一圈,顿时就让她粉滴溜的嘴巴子,显得更红.润了;做完这个动作,胡妮子又拿眼睛瞟了瞟下面,像是生怕我不明白。 明白,我老特么明白了,胡妮子这是在暗示我,往后要是我同意,她愿意拿嘴巴子叼我大长.虫。 想了想,我就笑了笑,说道,“瞅你那没出息样,就这么渴?那也行,郭哥也不是不愿意帮忙的人。不过有两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你说,啥条件?” 胡妮子这么一听,顿时就眉开眼笑,眼睛里骚雾更浓。 “你得把你爹尸体的去向告诉我;另外,还得领着我去你二哥家一趟,让我瞅瞅黄幺婆现在到底在干啥?”我盯着胡妮子的眼睛说道。 我这么说,其实也是在瞎蒙。 我琢磨着,出现尸变,要么就是诈尸、要么就是诈傀,不管哪一样,有黄幺婆守在旁边,都不应该发生,说不定就是她们联合起来,搞的鬼。 至于胡老二那里,我是一直惦记着要去瞅一眼。 我听张大侠说,黄幺婆要在胡老二屋里,点什么七星灯。 不管这玩意儿有啥用,我都要去看看七星灯是咋回事儿。 直觉告诉我,黄幺婆现在所做的一切,跟我都隐隐的有啥关联。 我以为,听到我这俩条件,胡妮子肯定会犹豫一下,没想到她眼睛一亮,连啵儿都没打(没犹豫),立马答应下来。 “郭哥,黄幺婆正想跟你见一面,跟你说说这两样事儿呢。正好,等你啥时候有空,我顺道就领着你去了;至于俺爹的尸体嘛……反正到时候你就能知道。”胡妮子跟我抛了个骚哄的眼神,卖关子说道。 我知道,她这是在拿捏我,要先粗溜、后办正事儿。 话既然唠的明白,我就不再跟她浪费时间,我说要么今儿个、要么明儿个,我准去找她。 胡妮子喜滋滋的点头,说她从今晚起,每天都洗干净的等我。 我怕白玲等的不耐烦,就对胡妮子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胡妮子朝我妩.媚一笑,扭搭着圆了咕咚的屁蛋,向里屋走去了。 “哥,胡妮子身上不对劲儿呀!” 我刚走到白玲的身边,就看到她轻皱着眉头。 “咋不对劲儿了?是不是跟村里的小娘们不太一样?别理她,她就这德行。”我说道。 “不是这个——她好像被脏东西附过体。”白玲说道。 我心里一乐,心说俺妹子的不惑天眼就是厉害,一眼就瞅出来了。 胡妮子曾被黄皮子缠过,身上还有胡雅那个女鬼,算起来,她前后都被两种脏东西附过了。 我正要跟白玲说这事儿,她就突然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个!她曾经让三个不同的脏东西附过体。” 白玲无比肯定的说道。 第158章 白色虫子 我一惊,心说明明只有黄皮子跟胡雅两个,咋在胡妮子身上,还有过第三种脏东西? “玲子,能看出来那是啥不?”我赶紧问道。 白玲摇了摇头,说道,“在胡妮子身子里,只有三种不同的气息,可俺看不出附身的玩意儿都是啥。” 只要是阴阳事儿,都难逃不惑天眼的观察,所以白玲一打眼,就在胡妮子身上瞅出端倪来。 不过这些只是残留在胡妮子身子里的气息而已,脏东西早就跑没影儿了,俺妹子也没法判断。 “算了,能知道这个就行,起码我心里有个谱。对了,玲子,你看这些东西时,天眼不舒服没?”我突然想起了这个。 静清可是嘱咐过,凡是跟阴阳有关,天眼都可以查探;可要是不涉及阴阳,冒然用天眼探查,会折损俺妹子寿命,天眼也会出现异样感觉。 我琢磨着,胡妮子身上并没有脏东西,让白玲这么一看,会不会犯了忌讳?可别给白玲的天眼,留下后遗症啥的。 “没不舒服呢!就是心里不舒服!明明来村长家,帮着瞧病来了,咋还耍赖不给钱呢?” 白玲嘟囔着小嘴儿,话说的倒是越来越顺溜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苟村长说的没错,俺妹子真是掉钱眼里了,这才唠了几句磕,她又把话题转移到钱上面。 还好,白玲天眼没啥异样,那就说明,她刚才瞅的那两眼,啥问题都没有。 我跟白玲正唠着磕,就听到外屋门响,却是大狗子从里面出来了,脸上挂着尴尬表情。 “胜利,玲子——你们别介意啊!俺爹就是心情不顺,所以刚才说话重了些,你们别往心里去。”大狗子讪讪说道。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来,说啥也要塞到白玲手里。 我死活拦着,没让收。 要说阴阳先生给人瞧病过后,怕沾因果而收钱,那没毛病;可要是像今儿个似的,来瞅一眼就要钱,这到哪儿说,都不占理啊! 我跟大狗子撕巴时,白玲就在那儿冷眼旁观,虽然表情还很平静,可眼神中却带着不乐意的情绪。 大狗子看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勉强,顺嘴问我等会儿干啥去。 我说,我跟张大侠都约好了,等会儿要去后山刨黑洞;正好来这儿一趟,干脆就管你要点儿柴油,说不定等会儿能用得上。 我简单把想法说了一下,没想到,大狗子也要跟着俺俩一起上山;大狗子还说,反正他弟也被烧了,剩下的骨头渣子都收了起来,等他爹去县城选过了棺木后,明儿个再找大家伙帮忙挖坑埋了。 我知道,苟村长对他这仨儿子都挺在意,要不,刚才他也不至于跟俺兄妹俩,发那么大火。 尸体烧过后,再选的棺木就是小号的,原来的型号用不上,要到寿材店亲自挑选;而俺们村儿的规矩,下葬都要赶在天亮前,这会儿都出太阳了,今天肯定不行,那安排苟子谦的后事,就要搁到明天清晨。 既然大狗子这么说,我也不矫情,就让他先准备好柴油。 我领着白玲回了家,路上,她沉默不语,想来还在惦记着那五百块钱。 半个小时后,我、张大侠、大狗子就在苟村长家汇合了。 工具已经准备齐全:铁钎子、锤子、尖镐、手电筒,四样。 我琢磨着,洪舒的坟茔地指不定会多老深,干脆就把手电筒也带上;奶奶个腿儿的,今天老子是列架子,要刨她坟,我看谁能拦着? 头顶上,太阳已经出来,把周围照的通亮;西北风还在呼呼的吹,刮在脸上,就跟让小刀子划过似的。 我们仨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戴好了帽子、棉手闷子,就开始出发,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后山凹子。 苟子谦诈傀刨开的黑坑还在,洞口有水桶粗细;我拿手电筒往里面晃了晃,里面还真挺深、黑乎一片。 “哥几个,开整!” 我摆了摆手,示意开始干活儿。 头顶上有太阳,对阴煞气克制的厉害;就算里面有啥污秽东西,那也不怕! 没一会儿,山凹子里就响起噼里啪啦的破开冰土声响,那些被砸飞的冰土,四下飞溅,落在脸蛋子上,磕的生疼! 几样工具轮番上阵,遇到梆硬的地方,就铁钎子加铁锤,撬得松动开;等整块的冰冻四分五裂,就再拿尖镐刨。 眼瞅着一个来小时过去,黑洞让哥几个扩到直径两米多,能站下去一个人,这样接着刨方便。 可明明都刨下去两米半深,竟然还没见到啥棺木的迹象。 我就纳了闷,心说当年红衣娘们是怎么埋葬的,挖那么深的坑干个屌? 在大坑的底下,那黑洞已经变得碗口粗细,弯弯曲曲、不知引向哪里。 我在脑门子上抹了一把汗,心说这得特么刨到猴年马月去?特么的,要是有炸药或者雷管就好了,砰砰几下就能炸开。 可惜,这些玩意儿,只有四道荒沟煤矿才有,俺们这些平常农民家,哪有这高科技玩意儿? 此时正轮到大狗子站在坑地下,接着往下刨;我正要喊大狗子上来,我跟他换换手,突然间就听到大狗子“咦”了一声。 大狗子弯下腰,像是捡起了什么玩意儿;再直起腰身时,他棉手闷子里,就多出个白色半透明的小东西来。 “胜利,你看这是啥虫子?大冬天的,咋还能有这玩意儿呢?” 大狗子托在棉手闷子上看了看,随后又有些好奇,摘掉左手的棉手闷子,用手指头逗喽那虫子。 听大狗子这么一说,我就愣了愣,向着他的巴掌方向就看了过去。 只见那虫子有巴掌长短,长的白白胖胖,身子像是半透明的,当中一条黑色的细线,从头顶贯穿到尾部。 在虫子的头顶上,还有两根须子似的东西,在左右支楞着,看着像两根天线。 我不由得纳了闷,心说这会儿山凹子里,起码也得零下三十来度。 这样的低温,别说虫子就这么干巴巴裸.露着,就算它穿着羽绒服,都得特么冻死。 可奇怪的是,它咋这么精神呢?在大狗子手掌心上扭来扭去,像是不怕冷似的。 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就想赶紧告诉大狗子,把那白虫子扔地上,踩死。 我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突然就听到大狗子“哎呀”一声。 “艹的,这是啥J8虫子?咋还长了牙、会咬人呢?” 大狗子猛地一甩手说道。 第159章 内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赶紧跳到了坑底,抓过大狗子的巴掌看。 他左手食指上,赫然出现四个小血洞,看着像是牙签扎过似的;低下头,我就看到被大狗子甩到地上的白色虫子,还在首尾蠕动、看着很麻应人。 我忍住想要一脚踩死它的冲动,带着棉手闷子、合掌把它重新捡了起来。 在我仔细观察时,它头顶的两根须子,就向左右弯出一个弧度,从中间露出一个嘴巴模样的小洞。 这小洞刚刚出现,白色的蠕皮向外翻了翻,竟然从里面又出现了一个小洞。 两张嘴!这白色虫子竟然特么有内、外两张嘴!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对这玩意儿就更加好奇。 当它内嘴张开时,就露出了纤细的牙齿,上下各两根,看着就像缩小版的冰溜子似的。 它嘴巴子这么动了动,我立马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道,就像它的肚子里,吞下了一具腐烂几十年的尸体一样。 我不由得一阵反胃,赶紧把它扔在地上,一脚踩下去,又转动脚脖子,碾了碾。 “大狗子,咋样,有啥异样感觉没?”我生怕大狗子再中了毒啥的,扭头问道。 大狗子摇了摇头,说刚才是冷不丁吓了一跳,没想到小虫子的嘴里,竟然还会有牙!倒是不咋疼,咬过后也没啥感觉。 听大狗子这么一说,我就放了心,从他手里接过尖镐,咣咣继续刨了一阵。 奇了怪了,从这往下,地面就跟水泥地似的,老特么硬成了,尖镐都刨不动;我跟张大侠搭伙,用锤子、铁钎子砸,还是不行。 想了想,我决定今儿个先挖到这里,等回过头来,从四道荒沟煤矿弄来雷管炸药啥的,再接着整。 我让张大侠把那小桶柴油递了下来,顺着黑洞“咕咚咚”就倒了下去;张大侠还手脚麻利的从周边捡了一些干柴枝,也都让我一股脑的怼进了黑洞里。 我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半张报纸,点着后,就朝黑洞扔了过去。 瞬间,火苗子刷刷窜达起来,一路向下,火势相当的猛。 “吱吱——” 火苗子烧进去没多久,我就隐约的听到黑洞里面,传来吱吱的叫声,听着像是几十、上百个什么东西,被烧的吱哇乱叫似的。 不过这声音很小,又夹杂在烧火声、呼啸风声中,隐隐约约,不仔细听都听不着。 放过了火,我就跟大狗子、张大侠打招呼,示意收工完活。 回去的路上,我嘱咐大狗子别大意,到家后,先给伤口消消毒;要是发现啥邪性.事儿,就赶紧过来找我。 我估摸这黑洞下面,十有八.九是红衣娘们的老巢,那虫子说不定就跟她有关;大狗子现在倒是没啥事儿,可别到了晚上再犯啥说道。 大狗子哼哈的答应着,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回到了村儿里,俺哥仨就分开,各回各家。 刚一进屋,我就看到白玲手里拿着针线,手指头上套着顶针,笨不刺啦的坐在炕头缝羽绒服。 “咋了玲子,羽绒服刮坏了?”我脱下了身上的破棉袄甩在炕梢,随口问道。 我听大狗子说过,羽绒服这玩意儿,好看是好看,不过容易破,一不小心刮栅栏上啥的,就容易裂口子。 “没坏呀!我在缝里兜呢。”白玲头也没抬的说道。 我一愣,心说衣裳没坏,你瞎缝什么玩意儿? 要是练习女红,也不至于在新买的羽绒服上练啊,那得多败家? 我正要批评白玲两句,就看到她低头咬断了线头,而后把旁边的那一沓钱,一张一张的叠成小方块,往她羽绒服兜里揣。 我这才瞅明白,俺妹子到底是在干啥。 她把里兜缝了一大溜,只留出个很小的口子来;那些票子叠成的小方块,就顺着这小口子,慢慢都塞到了里面。 做完这些,白玲乐呵的拍了拍羽绒服,“这下好了,不用再担心丢钱了。” 我一拍脑壳,心说麻蛋,俺妹子总给我制造惊喜:她把羽绒服里兜,缝的狗齿狼嚎的,就是生怕会丢钱。 这……这也太在意钱了吧! 白玲把我弄得哭笑不得,想了想,我干脆把要说的话都憋在肚子里。 人家都缝完了,我再崩(批评)她还有啥用?闹不好,还得惹得白玲盯着我一顿瞅,最终投降服软的,还得是我。 我从炕柜里掏出《阴阳》,脱掉棉鞋上了炕;旁边,王娅正斜不悠子、撅着屁.股趴炕上写作业。 看着她那圆了咕咚,我就不由得想起了今儿个清晨的事儿,一时手欠没忍住,照着圆了咕咚就拍了一下。 “二丫,好好学习啊!等你将来考上大学了,哥送你一辆蚂蚱子(拖拉机)当贺礼!”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一拍不要紧,王娅立马就炸庙了,从炕上爬起来,跟我撕撕巴巴、非要挠我脸。 这给我吓得,赶紧用胳膊肘子护住脑瓜子。 我说王娅你别发疯,哥那是逗喽你玩儿呢,可别忘心里去。 我心里却有些奇怪,这刚拍下屁股,她就炸毛了,那早上时候呢?那会儿,我都给她蹂成那样了,她咋不说要挠我? 这些小娘们的心思,真特么难猜。 王娅跟我武武宣宣好一会儿,到底在我左脸蛋子上,狠掐了一把,这才消停下来。 我疼的呲牙咧嘴,嘟囔道,“死丫头片子,下手这么黑!我改主意了,就算你考上大学,我也不送你蚂蚱子了。” 王娅“呸”了一口,又剜了我一眼,说道,“好像谁稀罕似的!等俺考上大学,指不定在哪个大城市里念书呢!” “到时候,人家同学都坐着轿车或者公交车去学校里报道,就我自个儿,开个蚂蚱子突突突、冒着黑烟进大学校园?郭哥,你脑瓜子是不是让门弓夹了?” 我让王娅说的老脸通红,想要反驳几句,又觉得她说的在理。 艹的,我就是随口逗咳嗽而已,哪想得到,开蚂蚱子去大城市,会那么丢人? 在俺们村儿,像苟村长那样,能开上蚂蚱子的,就老有钱了;我是真没想过,要是拿去跟城里人比,苟村长家那点儿钱,屌.毛都不算! 我揉了揉左脸蛋子,不再逗喽王娅,翻开《阴阳》,直接找到了阴物篇。 没翻几页,我就看到了一段关于虫子的描述。 瞅了几眼,我不由得猛拍了一下大腿。 妈了巴子,我说看着那白色虫子,总觉得有些熟悉呢。 这白色虫子、苟子谦尸体后背的那黑蝴蝶图案,都特么有关联啊! 第160章 图案真相 “……七阴虫,与指掌草相伴而生,吸阴煞之气,滋养虫躯,不畏阴寒,群居而生,凑足三七之数……” “……有内、外两口,逢甲添齿……无毒……” 《阴阳》里的这段文字,有些我理解不上去,还是求着王娅,问了几个字是啥意思,这才研究明白。 当初静清给我讲王寡妇的早年悲惨经历时,就曾提到过,说龙王庙村儿死去的三丫,棺首前七米处,就挖出七阴虫来。 不过当时静清只是简单讲述,也没详细介绍这七阴虫长啥样,所以只在我心里留下个模糊印象。 直到此时看过了《阴阳》介绍,这才明白过来,那膈应人的玩意儿,可不就是七阴虫? 七阴虫一出现,就是一大堆,有七百七十七只,难怪倒柴油点火时,隐约的听到下面有吱吱声响,说不定就是下面的七阴虫,被我烧的瞧叫唤。 当看到上面说,七阴虫不带毒素时,我暗松了一口气。 活人被它咬过后,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会短暂留下小小的后遗症。 它携带的阴煞气,能瞬间通过伤口侵入活人身子。 要是被咬的是个娘们,三天内会明显畏寒怕冷;要是爷们被咬,三天内大蛇没反应,挺不起来。 我心说,对大狗子来说,这也算是好事儿,免得他做春.梦,管不住J8,再粗溜上女鬼。 知道了那白虫子是七阴虫,苟子谦尸体后背上的图案,也就不难理解了。 图案正中央的,就是七阴虫的标识;周围并不是蝴蝶翅膀,而是指掌草。 七阴虫与指掌草相伴而生,出现了一个,另外一个准在旁边。 我有些纳闷的是,在尸体上留下这么个图案干啥?难道里面有什么寓意?琢磨不透。 王娅刚给我解释过,《阴阳》里说的逢甲添齿,就是每过六十年,七阴虫才会长出一颗牙齿来;甲,就是甲子,一甲子六十年。 我这么一算,艹的,那后山凹子里的七阴虫,都活了二百多年了。 麻蛋,那红衣娘们得多大岁数?高龄啊! 阴鬼存留的越久,心眼子越多、道行越高深,对活人的危害也就更大;这么一想,我就更想赶紧把洪舒弄死了。 看过了七阴虫,我就接着翻看《阴阳》,查找到了阴网那一段。 上次我只重点看了怎么配合周月华套上阴网,至于是否成功,我心里还没底。 关于阴网的问题,我就不好意思问静清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小娘们。 我一大老爷们,问人家丫头片子,说咋判断我大蛇上的阴网套牢没?我再详细跟人家说一下我的感觉?艹,这不扯淡么。 《阴阳》上说,判断阴网套的成功与否,只需要感觉自身道行与阴网的融合即可。 现在大蛇跟周月华两个,我中有她、她中有我,已经与道行完美融合;也正因为这样,在白天我也可以随时跟周月华唠嗑。 看过这一段,我的心就放进了肚子里,心说老子往后再不用提心吊胆,终于可以引毒蛇出洞、好好跟各路大小娘们厮杀一番了。 这么一想,我就立马想到了胡妮子身上。 瞅她今早儿那个骚.性样儿,准准儿是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一旦吐她妹子脸上,就会被她夺了道行。 别看她说的天花乱坠,什么保证不会让我乱吐啥的,等到关键时刻,她保准儿会整出幺蛾子,让我吐她里面不可。 老子有阴网护身,怕她个屌毛? 既然胡妮子又主动送上门来,可别怪老子要辣手扎花了。 我琢磨着,今儿个晚上就去找胡妮子,让她摆出各路姿势,什么立交桥啥的,俺也得尝尝;还有她嘴巴子上的那道小.口,我也得试试,看看滋味儿咋样。 周月华说过,只有第一次套上.阴网时,会刺.激比较大;等过后,阴网不仅可以帮着我护住道行,更能让我持久耐战,比以前要尿性(厉害)不老少。 我打定了主意,再跟胡妮子厮杀时,非得把大蛇抖出枪花来不可,要把她扎的嗷嗷叫唤,还要让她呲呲喷水。 这么一瞎寻思,结果我那长虫就有反应了,顶个脑瓜子就立了起来,把裤.裆顶出老大一个包来。 王娅已经消停下来,正重新趴炕上写作业;赶得也巧,她这么不经意的一抬头,正好看到我大长虫的威武雄壮。 “呸!恶心——真恶心!你学习,都能把大蛇学的精神抖擞的?啧啧……真是没谁了!”王娅白愣我一眼,阴阳怪气埋汰说道。 我这又让王娅给刺激一回,心说妈了巴子的,王娅说的倒是没错,老子看《阴阳》,都能看出感觉来,估摸着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白玲一只小手捂着装钱的地方,脑壳上仰,不知在寻思啥;我跟王娅斗嘴掐架时,她在旁边也安静得很,就跟俺们是透明人儿似的。 既然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我就不再翻看《阴阳》了,我打算去趟静清那里,询问一下红衣娘们的事情;也算避开王娅这死丫头,免得我再尴尬。 我刚下地要出屋,白玲就把我喊住,问我是不是要去隔壁,表情显得有些不乐意。 自打白玲清醒过来的第一天起,她就很反感我跟静清接触,非说静清有危险。 我哪儿能信这个?往后还指不定有多少事儿,要向静清请教呢。 我顿了顿,就胡乱编了个瞎话说道,“我去隔壁干啥?我这是打算把苞米楼子那儿拾掇拾掇呢;瞅这两天让你造的,苞米楼子底下都是粑粑,把老黄牛熏得,都不咋愿意吃草了。” 自从发现了大甸子的异样后,白玲是吓得不轻,再不敢晚上去茅楼;可奇怪的是,俺妹子白天还真没啥感觉,一到晚上,就想上厕所。 没办法,白玲就只能躲在苞米楼子底下方便,现在倒是让我找到了一个好借口。 听我这么一说,白玲就没电了,脸上微微露出害羞的表情,转过头去,跟王娅唠嗑、说教她查数的事儿了。 我装模做样的在院子里忙活一会儿,也真把苞米楼子底下拾掇一番,而后才猫着腰、从窗户底下经过,偷偷跑到了隔壁王寡妇家。 进了屋,我跟静清也不见外,直接挨着她坐下,把红衣娘们洪舒昨晚来过的事儿,以及她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的说给静清听。 “静清,你说这娘们总惦记着跟我做交易,这跟阴鬼做交易……靠谱么?”我问道。 “跟阴鬼交易,活人十有八.九要死掉……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静清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一愣,心说静清的话说的太矛盾了。 跟鬼做交易,活人基本就得挂掉,那这样,为啥还要说让我试试? 她这是鼓励我早点儿死? 第161章 古怪的要求 静清说,阴鬼的交易,一般筹码都比较大,或者说,阴鬼给活人带来的好处极大。 也正因为这样,活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就相当惨重,最终的结局,基本上都是活人挂掉。 不过我和其他人不同,王寡妇生前特意为我做了安排,在俺妹子以及王娅身上,给我各留下半条命机。 如果洪舒给出的好处足够,我就可以尝试跟她交易,就算将来会遇到命劫,也可以借助白玲、王娅其中一人化解。 听静清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感情跟洪舒交易还是很危险,弄不好就把自个儿整死了。 我有些特殊,只要不是嘎嘣一下,立马死过去,那粗溜过王娅或者白玲后,我就能再次活转过来。 我心说,还是等等看吧,我正一门心思要整死洪舒呢;等把煤矿的雷管、炸药弄到手,我就立马去崩洪舒的老巢去,非得把她骨头渣子炸的稀碎不可。 说过了洪舒,我又提到了早上发现的那只阴鬼。 门口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了只阴鬼,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早上的时候,我以为谁特么想吓唬我;仔细想想后,觉得不对劲儿。 能抓住阴鬼的,起码也是有道行的人;在这附近的十里八村,除了我之外,也就黄幺婆那老J8灯有道行。 我跟黄幺婆没啥来往,她抓只阴鬼送给我干啥?没道理啊! 静清没帮着我猜测,到底是谁干出这事儿,她只说,有阴鬼送上门,对我来说这是好事儿。 想要修炼饲鬼之法,总要有阴鬼才成;我道行足够,可手段太生疏,想要凭借二半吊子的捆鬼诀去抓鬼,门儿都别想。 所以,包袱里的那只阴鬼,就是一份大礼,可以酌情考虑,是炼制劳力之鬼,还是炼制驱杀之鬼。 我心头大乐,妈了巴子的,原来这是好事儿啊!行,等找到送礼的人,我还得好好感谢人家呢。 “静清,那该咋判断这阴鬼的道行高低啊?”我问道。 “一观魄珠大小,二看阴气颜色。”静清缓缓说道。 魄珠之中,凝聚着阴鬼最精纯的阴气,所以根据魄珠大小,就可以判定阴鬼的道行。 一般来说,阴殇的魄珠有米粒大小,当初周月华给我献祭魄珠时,就是那么丁点儿大小。 阴怨的魄珠如同珍珠,而且更为凝实、圆润;至于阴灵,它的魄珠足有鸡蛋大小,一旦让阴灵接近活人,别说它动用手段了,就算站那儿不动,魄珠散发出的精纯阴煞气,都能侵入活人身子,让对方大病一场。 静清说,在阴鬼的胸口位置,凝聚着一大团阴煞气。 这一大团阴煞气,相当于阴鬼的中枢,能让七颗魄珠彼此关联。 阴殇的阴煞气,颜色为灰;阴怨为黑、阴灵为紫红;如果阴灵的阴煞气团变成鲜红色,那它就是不死阴灵,世间再没有哪一个阴阳先生能对付得了。 所以,一旦阴阳先生发现了阴灵的踪迹,便会想方设法、找到它的老巢,而后毁掉它的残留尸骸,这样可以使它瞬间折损一半道行,再想晋为不死阴灵,可就终生无望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静清跟我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打算用来对付洪舒的方法,就是要把她的骨头渣子祸祸干净;可惜,今儿个无功而返,下面的冻土太硬,没刨动。 既然通过这两种方法,可以判断阴鬼的道行,那我就可以让白玲帮我瞅瞅,看那阴鬼到底是个啥境界。 如果它道行足够,逼近阴怨,就可以把它炼制成驱杀之鬼;要是不行,就炼制成劳力之鬼,让它跑跑腿、干点儿零碎活儿啥的。 我也想好了,别的阴阳先生怎么管理阴鬼我不管,我自己炼制的阴鬼,得让它们多出力气才行。 等开了春、我进了鹿队,那就把挑水、喂鹿……这些杂活儿,通通交给劳力之鬼来做;我不用干别的,坐那儿指挥就成。 我还琢磨着,以后等我道行高深、手段娴熟,我还可以驱使五鬼搬运术;要是缺钱儿花了,就让五鬼去银行给我搬票子去,这可比出大力挣钱,来的快多了。 我越寻思,心情越美丽。 “胜利,你想什么呢?高兴成这样?” 兴许我走神的时候,静清注意到我表情不太对劲儿,她轻笑着问道。 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随口说道,“那个……没想啥,就是琢磨着,最近精神头十足,身体倍儿棒,心里头高兴。” “精神头十足?呵——这就对了。”静清点了点头说道。 静清说,道行可不像白面、青菜,吃下肚隔一天就没了;道行是阴阳先生苦苦修炼出来的东西,能延年益寿、对身体大有裨益。 静清提醒我,子、午两个时辰,千万别忘了修炼,吸纳阴阳气息;尤其要注重子时,最好选择坟茔地这样的地方,阴煞气重、效果好。 我心里琢磨着,原来我精力旺盛,还真跟传我的道行有关。 子、午时辰修炼,我是能记住的,不过让我二半夜找坟茔地修炼,想想还是算了吧,我怕让阴鬼圈踢我。 胡妮子让三个脏东西附身的事儿,我也说了出来。 静清有些疑惑,说脏东西附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附身一天、活人阳寿要折损一年。 就算胡妮子体质虚弱,可也不应该让脏东西接连附身,除非是她是在跟脏东西做交易,以折损寿命为代价,换来脏东西的某些巨大好处。 我愣了愣神,心说这可就奇怪了,胡妮子天天挨粗溜、日子过的贼拉滋润,为啥还会寻死?不对劲儿,这里面肯定有说道。 胡妮子的事儿,我还得慢慢研究,她不正要找我粗溜她么?正好可以借这机会,好好套套她的话。 想了想,我又向静清请教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我的自身安全。 麻蛋,粗溜各路小娘们,倒是挺舒坦,可也得考虑安全;要是舒爽了大蛇、丢了命,那就艹蛋了。 “胜利,你过来,把手掌拿过来,放在我这里。” 静清没有直接回答,却是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说话时,静清还指了指她的心窝口,在指引,我该把巴掌往那儿放。 啥? 我顿时就有些懵圈了,心说静清咋这么奇怪呢? 她—— 她这是要让我抓她左胸口的那只圆了咕咚? 「ps」下一章稍晚一些,估计在9:30左右能出来,蛋蛋尽快,实在抱歉了,各位老少爷们! 第162章 黄皮子与小女子 我一直把静清当成世外高人,虽然她自个儿说,她的年龄不过二十岁而已,那我也没把她当成一般的小娘们。 所以这会儿,我冷不丁听到静清提出的这个古怪要求,心里顿时说不出的别扭,心说这是嘎哈玩意儿? 难道说,像静清这样的高人,也——也渴? 我这么一犹豫,静清就立马猜到了我的花花肠子,她的眼睛眯缝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来,像是臊挺慌。 “郭胜利,你想什么呢?”静清微怒道,“赶紧把手伸过来!” 我“嗯”了一声,心说好,这可是你让我抓的,我听你的话,等会儿别怪我就成。 心里这么想着,我的大巴掌向着静清的胸口就抓了过去。 “咦?怎么感觉跟俺妹子似的,有点儿瘪?”我心里暗想着。 我刚想多感受一下,静清就抬手薅着我的巴掌,让我掌心离开了她那里。 “你身子吸收的道行,已经足够自保了,脏东西不可能将阴煞气侵入你穴窍;再加上你有护身符箓,只要不是碰到阴怨级别以上的脏东西,都没有问题。” 静清的眼神又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刚才拿手抓她的,不是老爷们,而是她姐妹。 听静清这么一说,我就彻底放了心,心说妈了巴子,胡妮子,你给老子等着,等晚上再粗溜你时,看你还能再整出啥幺蛾子来。 在静清屋里再待了一会儿,我就回到俺自个儿家,眼瞅着又快晌午了,我得赶紧把饭菜弄好;我都跟张大侠约好了,等下午一点钟一到,俺俩就上山捡柴禾去。 等吃过了午饭,看看还有半个来小时,才到约定的点儿,我就干脆练习起捆鬼诀来。 白玲就在旁边瞅着,一旦能成功施出捆鬼诀,她就会告诉我一声。 一转眼,我就从脑瓜子上,又薅下二十来根头发丝,把我薅的生疼,倒是也成功施出两次捆鬼索。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就转向王娅问道,“二丫,你娘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也总这么薅头发?” 没想到,我刚问完,王娅就顿了顿,旋即捂着肚子,笑的在炕上直打滚。 我愣了愣神,心明镜似的知道,这肯定又是我那句话说错了。 王娅笑了好一会儿,才从炕上爬起来,“郭哥,你笨的真灵巧!俺娘平时都会在身边,准备好五根头发丝,翻来覆去的用;哪儿会像你似的,每次都薅新的。你头发多是吧?要不,俺帮着你薅?” 说着话,王娅还凑过来要薅我头发。 我一扬巴掌,作势去扇她臀.瓣,把王娅吓得尖叫一声,跳着脚蹦跶开;她红着脸瞪了我一眼,骂我臭流氓。 今儿个我已经是第三次挨王娅呛了(刺激),我揉了揉脑瓜子,心说可不是咋滴,《阴阳》上也没说,每次施出捆鬼索时,非得薅一根新头发丝啊! 手边只要有那么几根,那就轮流用呗,非得薅新头发干个屌? 在里屋磨蹭了一会儿,我就等到了张大侠过来喊我;我跟王娅、白玲打了声招呼,就赶着牛车,和张大侠一道上山捡柴禾了。 往南山去的山道窄,我赶的牛车在前面、张大侠在我身后。 刚走到半山腰,我就看到路上多出个小玩意儿来,黄不拉叽、毛茸茸的;等走近了我才发现,竟然是一条小黄皮子。 卧槽,这玩意儿站道当间儿干啥?拦路抢劫啊? 张大侠也瞅清是啥了,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兴许是回想起他被小黄皮子闹腾那次。 “去,去——” 我扬起鞭子,在半空甩了一个响,想要把小黄皮子吓唬走。 没想到,它还是一动不动拦在路中央,小尾巴慢悠悠的左右摇晃,根本不怕我。 我挠了挠头,心说这真是有些古怪的,头一次见到黄皮子不怕人的。 黄皮子、狐狸、长虫……这些玩意儿都邪性得很,能不得罪它们,就尽量不得罪。 我拽了拽缰绳,想要让老黄牛从小黄皮子旁边经过;可我刚刚转了方向,小黄皮子就快速的挪动了几步,又恰好拦在的正前方。 哎呀,妈了巴子的,这小东西跟老子较上劲儿了是不? 我停好了牛车,跟张大侠嘱咐了两句,随后就走了过去;看我向它逼近,小黄皮子锃亮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而后掉过头来,想要往回走。 奶奶个腿儿的,拦完了老子的路,撒腿就想跑?没门! 我快步上前,一把将小黄皮子搂在了怀里,照着它的屁股拍了一下,随后就这么抱着它站在路边,让张大侠把两辆牛车挨个赶了过去。 等张大侠走出一段距离后,我才把小黄皮子放了下来,嘟囔了一句“小家伙,再敢拦路,老子拿黄豆塞你屁股,憋死你!” 兴许是我说话的语气很严厉,小黄皮吓得,跐溜一下子窜出去老远,头也不回,一竿子蹽没影儿了。 我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黄皮子挡道,这跟阴鬼闹腾人可就差老远了,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事儿。 一个来小时后,我和张大侠两个就翻过了两座山,来到了平常去捡柴禾的地儿。 奇了怪了,上次我来这里,还看到不少干柴枯枝啥的,这会儿俺俩在山上绕了好大一圈,都没看到多少柴禾,只有零星的几根木桩子。 我俩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眼瞅着都三点半了,竟然连半车柴禾都没捡上。 “胜利,你接着忙活吧,我得回去了!下山还得一个多小时,我还要给奶奶做饭呢。”张大侠仰头瞅了瞅天色,对我说道。 我知道张大侠很孝顺,生怕张奶奶干活累着;我点了点头,说那你先走,我再忙活一会儿。 张大侠走后,我又转悠了一个来小时,天色都开始放黑了,牛车上终于凑足了一整车柴禾。 “妈了巴子的,真是特么见了鬼了,往常那老些柴禾都哪儿去了?都让人捡没了?”我把牛车上的柴禾捆好,就赶着牛车赶紧回家。 我又没带手电筒,要是再晚一会儿,天色变得黢黑黢黑的,那就更不好赶道了。 “驾!” 我赶着牛车急匆匆的下山,约莫刚走了十来分钟,突然老黄牛就不动了,停在那里,怔怔的瞅着前方。 我心里纳着闷,心说老黄牛这是咋滴了?咋还来了犟脾气了? 不对,好像前面有啥拦着路,我得过去瞅瞅。 刚下牛车,我就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走了没几步,我恍惚的看到前面站着一道人影。 “胜利哥,你别忙着赶路呀,到我家坐一会儿吧!” 我还没来得及走到对方跟前,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咦?这是谁的动静?听着咋这么温柔呢? 我的心一荡,在心里暗想着。 第163章 墓碑 就在响起说话声时,一束手电光线就朝着地面照了过来。 这么一照,我就能恍惚看到对方的模样了。 一个陌生的小娘们! 她个头娇小,也就能到我下巴颏;穿的挺时髦,大冬天的,下面还套个小短裙。 “你谁啊?拦我干啥?”我皱着眉头问道。 在说话时,我的右手已经探进了裤兜,紧捻着那几根头发丝,打算一旦发现不对劲儿,就把捆鬼诀施出来。 这小娘们出现的太诡异了,都黑天了,她往荒郊野岭乱跑啥?就不怕遇到盲流子,祸祸她? 而且,刚才黑乎乎的,我都没看清她的影子,她咋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正常人儿,能有这么好的眼神? 连续几个疑问,瞬间就在我脑瓜子里闪过。 可有些奇怪的是,我身上的护身符箓,啥动静也没有,这说明,如果这小娘们是阴鬼,那她暂时对我也没有敌意,因为阴煞气还没有临到我身子上。 “我呀,我叫黄鹂呀,就是在这儿专程等你呢!之前,我打听道儿,想去你们村儿找你的时候,正好碰到一老乡;打听过后才知道,正巧你在山上捡柴禾呢,于是我就干脆在这里等你喽。” 黄鹂嘎巴溜丢脆(落落大方、干脆)的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老乡?哦,她说的应该就是张大侠,要不,别人哪知道我在山上捡柴禾。 “找我?你找我干啥啊?”我还是没放松警惕,站在原地问道。 兴许是我的戒备心太强了,让黄鹂有些不乐意。 “呀呀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呀?喏,给你!” 黄鹂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我面前,从上衣兜里掏出她的小手;小巴掌平摊着,横在了我胸口前。 她另一只小手拿着的手电筒,还是照着地面。 借着雪地面反回来的光线,我就看到她伸出的小巴掌上,啥都没有;我就纳了闷,心说她这是要把啥玩意儿给我? 看我还在发愣,黄鹂就撅了撅嘴,吐出一小截舌头,“呀!胜利哥怎么还害羞呢?好吧,那我来!” 说着话,黄鹂就扯过我右手,把她的小手,顺着我的大棉手闷子,就塞了进去。 我感到她暖乎乎、滑溜的小手,在我手掌心里蹭了两下,而后才抽了出来。 “你这是……” 我让黄鹂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她这是在唱哪一出?抓我手干啥? “胜利哥,我知道你没了天眼,所以对阴鬼很忌惮;刚才我那么做,就是要让你感受下我的温度呀!这样,你就不会怀疑我是阴鬼了。”黄鹂嘻嘻笑着说道。 让她这么一说,我才弄明白,感情她是想要打消我的疑虑呢。 我点了点头,心说黄鹂倒是没说错,要是不让我试试她的温度,我总是不太放心;不过这么一整,我又冒出了新的疑惑来。 这个陌生小娘们,咋会对我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天眼慧根被毁,是腊月二十八的事儿,到今儿个才五天,她一个外地人,耳朵这么灵? 我摸人家身子试温度,前后就在大狗子和王娅身上试过,就他俩知道;黄鹂又是从哪儿打听到我这个习惯的? 奇怪。 “胜利哥,我找你真有事儿!”黄鹂看我还在犹豫,就把小脚在地面上跺了跺,像是在撒娇,“要不这样,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太远,咱们到暖和的屋子里聊会天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拉倒吧!我在五道荒沟村住了二十四年,前后左右,哪座山头我不熟悉?这附近哪有人家?” 黄鹂这么一邀请我,就让我原本有些消减的疑虑,立马又冒腾出来。 “人家新住过来的嘛!就在南山半山腰,朝阳面的那个荒废暖窖那儿!走吧,走吧……咱们路上说呀!”黄鹂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拉了拉我衣袖,她还连连跺脚,又在那儿撒娇了。 黄鹂说的那地方,我知道,以前那是三杜他爹——老杜头,在半山腰子上挖出的暖窖,本来打算冬天扣大棚、种青菜来着,后来因为几个儿子都不管这事儿,他那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于是就把这事儿给耽搁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就在心里偷偷跟周月华联系上,问道,“周月华,你看出这小娘们有啥古怪没?她……是不是脏东西?” “没感觉到有古怪呀!你看我都没有躲藏起来,她就不是阴怨,也不是阴殇,身上没有阴煞气的。”周月华想了想说道。 听周月华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懵圈。 妈了巴子的,感情黄鹂还真是一个大活人! 我心说,这丫头是不是有点犯虎?真不怕有个好歹的?就算想找我,你白天来村儿里找啊,至于黑灯瞎火的在半路上等着我? 确定黄鹂不是脏东西,我心里可就踏实得多,“那行,我跟你过去瞅一瞅,有啥话咱赶紧唠,我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我估摸着,现在得四点半左右,下山还得个把小时;等我回去,都到吃饭点儿了,我也不能让白玲她们俩饿着。 我打算去黄鹂住的地方瞅一眼,其实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儿;这丫头出现的太古怪,不管她是不是脏东西,等明儿个天亮后,我都会再到她住的地儿瞅一眼,要是一切正常,那我才能彻底放心。 黄鹂看我点头同意,高兴地挥了挥小拳头,而后蹦蹦哒哒、坐上了牛车。 路上,黄鹂说她是从大城市里过来的考古队员,上面早就批下了文件,打算在俺们村的某个地方,进行考古研究,说是有一定的历史价值。 我让黄鹂说的迷迷糊糊,考古啥的,我懂得不多;在大狗子家看影碟时,看过一个关于考古队的影片儿,好像这帮人专门挖坟啥的,贼拉缺德。 往暖窖的方向走,其实也是在走下山路,跟俺回家倒是顺道;在路过一个大沟子时,转个弯,再走十来分钟就到,离俺家倒是更近了。 半个来小时后,我跟着黄鹂,就来到了暖窖附近;还没等靠近,我就看到暖窖方向那儿有亮光,还真像有人住的模样。 黄鹂先跳下了牛车、俩小手背在身后,蹦蹦哒哒向着暖窖走去;我把老黄牛拴好后,也跟着往里面走。 暖窖本来是镶进山体里,长条形的一个屋子,此时却是变了些模样,外面被围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来。 我刚刚走进小院子里,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借着暖窖窗口传出来的光线,我能看到院子地面上,堆放着很多长条形的木牌、石碑。 这些东西的上面都写满了字,它们的形状我也很熟悉。 这些都是——墓碑! 第164章 考古 “周月华——” 我赶紧又跟阴网联系。 我没了天眼,身边又没有白玲在,就只能依靠周月华;她是阴鬼,要是附近出现了脏东西,她就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大师,你喊我?”周月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 我说你赶紧看看,附近有没有啥异常。 我倒是没怀疑黄鹂,就怕她这个活人跟阴鬼联合起来,糊弄我。 听到我的吩咐,周月华就仔细感应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我暗松了一口气,打算随时跟周月华联系;一旦发现不对劲儿,我就打算多薅一些头发丝,转圈胡乱扔;就算瞎猫碰死耗子,也总能让捆鬼索套的上阴鬼。 “呀,胜利哥,你怎么不走了?你别只顾着看那些墓碑,那都是我们从附近收集过来,要做考古研究用的;来,胜利哥,快进屋。” 黄鹂本来都打开了门锁,看我停下脚步,她又折返回来,挽着我的胳膊,把我让到了里面。 说实话,那会儿我是真不想进屋了,我想赶紧回家。 不过转念又一想,我一挺大老爷们,要是真这样做,不得让黄鹂笑话死? 静清都跟我说过,我吸收的道行已经足够自保,能联系上周月华,那说明附近也没有阴怨;既然这样,我怕个屌毛啊! 想明白了这些,我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跟着黄鹂走了进去。 暖窖这儿离俺们村儿,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也没安电线;屋子里点着七八根蜡烛,把里面照的倒是挺亮堂,就是有些败家。 借着烛光,我在里面扫了几眼,顿时就一愣;没想到,里面竟然是这样的格局摆布。 原本长条形的暖窖,中间被一堵墙隔开了,想来旁边还是一个小屋子。 我所在的小屋子里,外屋跟里屋挨着;里屋的地面就是地炕,烧的挺热乎,地炕上还摆着一张床。 靠近窗户方向,立着一个衣柜;旁边地面上,还堆放着几个奇怪的圆形玩意儿,看着像电子钟。 “随便坐吧,我去给你拿一些水果!”在我打量小屋子时,黄鹂就回过头来,冲我嘻嘻一笑,而后转身去了外屋。 我没琢磨黄鹂要去取啥,注意力都被她给吸引了。 卧槽,这小丫头,跟俺们村儿的那些村姑,一点都不一样;她长的——老好看了。 她上身一件白色紧身羽绒服,下面套着白色针织小短裙;裤子是黑色的,把她的腿衬托的笔直、纤细。 脚上蹬着白色高腰靴,到她的拨了盖(膝盖)位置,跟短裙中间正好露出紧身裤的一截黑色;黑白分明,瞅着就是顺眼。 我琢磨着,黄鹂还真没骗我,她果然是从大城市来的,就这身打扮,就老上档次了,没有半点土腥味儿。 我正在回味着黄鹂的穿着,这么一会儿,她就从外屋返回来了,手里端着个盘子,里面放着切好的苹果,还有两根弯弯的香蕉。 “胜利哥,来吃点儿水果!”说着,黄鹂就把盘子推到我面前。 我推辞了两句,顺手把盘子放在了一边儿,接着正面打量了黄鹂几眼。 我这么近距离仔细瞅了瞅,越瞅,就越觉得她好看。 黄鹂是属于娇小型,瓜子脸,下巴颏尖尖的;脑门子前的刘海儿,是斜着下来的,有味道。 再瞅瞅俺们村儿的那些村姑,刘海儿都清一色平平整整垂在脑门前,像门帘子。 黄鹂的脑后勺,紧紧束着马尾辫,刚才她走到时我就看到,马尾辫左右一晃一晃的,显得可活泼了呢。 她端盘子、给我递水果时,我还发现,她左右手腕子上,各戴一串鹅黄色的串珠,把她的小手,衬的更加白净儿。 “你……真是那什么考古队的?这里咋会只有你一个人呢?”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当我瞅清楚黄鹂的打扮后,我就有些扭捏了,觉得在她这样的城里人面前,有些抬不起头,连带着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他们呀,要到开春解冻后,才会过来呢;我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才提前住过来了呀!”黄鹂鼓了鼓腮帮子,咔吧着大眼睛说道。 黄鹂说,她算是半个阴阳先生,在考古队中只负责分金定穴;其他的队员,负责后期的劳力活儿,分工不同。 说话时,黄鹂就拉着我,坐在了铺着软乎被子的大床.上,她又去角落里,把那个圆了咕咚的奇怪表盘拿了过来。 “你看,这就是分金罗盘,上面有三百六十度,分作二十四山;在二十四山的基础上,在分成一百二十份等级;有了它参照,就能知道吉凶了。” 我听黄鹂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对她的来历就多信了几分。 一段时间后,我翻看了另一本书《风水》,才知道黄鹂这是属于风水学中的三合派,这手段又叫做一百二十分金,确实挺牛.B的。 我说,你一个丫头片子,就敢一个人住这里?就不怕遇到流氓啥的,祸害你? 黄鹂冲我吐了吐舌头,说道,“听你说的倒是挺吓人哦!不过,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呀!遇到坏人我也不怕,因为我会——跆拳道!” 说到这里,黄鹂又神神秘秘凑到我面前,“胜利哥,其实我是跆拳道黑带呦!” 我卡了卡眼睛,心说黑带没听说过,就听过妇科病里有白带啥的;我瞅黄鹂的意思,应该是她会武术,所以就不怕来坏人。 “你说吧,你找我,是想干啥?” 我对黄鹂的身份来历,了解个大致之后,就重新说到了重点。 这小娘们既然找到了我头上,八成就应该跟阴阳事儿有关;可她本身就是半个阴阳先生,还能有啥求助我的?这有些矛盾的。 “嗯嗯嗯,是这样的,胜利哥,等开春后,我们打算挖开一处地方,进行考察;不过那里有些凶险,所以要找你帮忙呀。”黄鹂一点都不怕生,说话时,还特意的向我这里靠了靠,俺俩都快贴到一快了。 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儿,心里不由得开始长草。 我强自稳了稳心神后,又继续问道,“你们打算挖那儿?要考察啥?” “就是五道荒沟村,正中央的大甸子呀!胜利哥,你不知道,那下面有宝贝哦!” 黄鹂晃荡着小脑袋,对我说道。 我的心忽悠一下紧了起来。 卧槽,要挖大甸子? 疯了吧! 静清可是说过,谁动大甸子那里都得死。 黄鹂找我帮忙,她这是要拉着我,一块儿去送死? 第165章 收徒 我的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死活不同意。 “那是有些凶险么?那地方是相当的凶险,一去,命就没了。行了,要是就这事儿,我得赶紧回家了,没得商量。” 说着话,我就从床上起身,打算赶紧离开。 我现在突然着急想走,一来是黄鹂的这要求太难,我没法答应;二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大蛇有了异常的反应,像是突然遭了什么刺激似的,顶的我老难受了。 我就纳了闷,从打进屋,我就处处加着小心,没敢吃水果,连水都没喝一口。 既然这样,咋还会有异常反应呢? 我估摸着,兴许是跟黄鹂挨的太近,闻到了她身上一股股的清香味儿;再加上这小娘们长得这么水灵,又是嘟嘴又是咔吧眼睛的,给我整兴.奋了。 这段时间,我粗溜过王寡妇、红衣娘们洪舒、胡妮子以及胡雅,连人加鬼,一共四个。 可不管哪一个,都没法跟黄鹂相比。 黄鹂年轻、活泼,打扮的上档次,又不像胡妮子那样骚哄的,给人一种贼拉干净的感觉;我想,没准儿就是她这种新鲜感,把我给刺激到了,让我大蛇也跟着活泼起来。 “别呀,胜利哥!你要是不答应这事儿,那我再说个别的。” 我屁股刚抬起来,黄鹂就从旁边拉住了我。 黄鹂说,在来俺们村儿之前,她就把附近情况打探的很清楚。 她知道我最近才成为阴阳先生,而且遭到了阴鬼算计,毁了天眼;甚至连我身上阳气重,多与女子交.合可以增进阴阳平衡的事儿,她都知道。 附近的十里八村儿,只有我跟黄幺婆这两个阴阳先生;黄鹂琢磨着,要是我俩都不肯去大甸子帮忙,她就打算在这两人中间,选一个当师父。 对比之后,黄鹂就想要让我收她做徒弟,因为女徒弟跟着男师父学,道行提升得快;而且我的道行比黄幺婆高深,只是暂时不太会应用罢了。 我挠了挠脑瓜子,心说我道行比黄幺婆厉害,那是肯定的,身子里有王寡妇和静清两个人的道行,咋还能比不上那老死太太?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黄鹂为啥说女的拜男的为师,提升道行快。 这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我摇了摇头,说道,“拜师的事儿,我得回去问问,估摸着悬!我自己修炼的都半拉喀叽的,咋还能收徒弟?” 这话我可没忽悠黄鹂,我这二半吊子选手,连阴鬼都看不到,实在是有些丢脸的;就算我足够厉害,可以收徒弟,那我也得回去问问静清再说。 三玄门既然自成门派,收徒弟这样的大事,绝对不会含糊,说不定里面有啥讲究。 “行呀,行呀!听胜利哥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那我给胜利哥先送上一份拜师礼吧!”黄鹂从床上蹦跶到地上,又把我重新摁坐回去。 我心说,我还没答应呢,她要给我啥拜师礼?这不闹笑话了么?都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不行,这礼我说啥不能。 我眼瞅着黄鹂蹦跶到了外屋,像是准备从外面,给我拿礼物。 我就赶紧跟在她身后,想要出门;却没想到,我刚走几步,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正是黄鹂从里面,把外门给锁上了。 看我还想往外走,黄鹂就拿小脑袋顶着我胸膛,硬把我顶回了里屋;而后她手脚麻利的把窗帘拉上。 这下可好,俺俩在屋里咋折腾,外面都不会看到了。 那会儿我的心脏砰砰的跳,紧张的厉害,喉咙也有些干,鬓角都微微沁出汗来。 我的大蛇强悍的不得了,就跟它在野营似的;更艹蛋的是,我脑子竟然有些不太清醒了,还有点想离开的想法,不过俩腿不动地方,眼珠子也直勾勾的盯在黄鹂的身上。 不知黄鹂在哪儿按了一下,屋子里顿时就响起音乐声来;随着音乐声起,黄鹂就和着拍子,一边轻轻吟唱,一边在我面前跳舞。 我的鼻子抽抽了两下,突然又闻到了一股清香味儿,和黄鹂原先的味道略有不同;我再想仔细闻时,那股味道就诡异的消失了。 从那一刻起,我心里是丁点儿想走的意思都没有了,有些艰难的往嗓子里咽了一口吐沫,就专心盯着黄鹂看。 黄鹂的歌儿,唱的真好听,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曲折高低、圆润有余,很甜腻。 她的舞跳的也好看,腰很软,就跟长虫似的,可以弯下那老大一个弧度。 跳了几下,黄鹂就把羽绒服解开,甩在了一边,露出里面同样白色的高领毛衣来。 随着她的动作,针织小短裙,如同被风吹动的芭蕉叶,上下轻颤;每当小短裙不经意上飘时,就露出她圆了咕咚的臀.瓣。 溜圆!老翘了! 黄鹂半高的小皮靴,在硬地面上踩出有节奏的踢踏声,钻进我的耳朵里,就像变化成了好多小耗子,它们一起用小爪子挠着我的心肝儿…… 前后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我就看的心焦磨烂的,几次想要把黄鹂拽到我怀里,又强忍了下来。 妈了巴子的,人家说送给我拜师礼,可没说把她自个儿当成拜师礼,我要是一个冲动,再被送进局子里,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三五分钟后,黄鹂就蹦跶完了,我看她脑门子上像是出了些汗,刘海儿上的几缕头发,都沾在了上面。 黄鹂停下来,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唱的好听吗?跳的好看吗?” 我张了张嘴,正想回答“好听、好看”,突然就看到她脚下一个踉跄,向着我怀里就扑了过来,我赶紧一把将她搂住。 怀里,黄鹂仰面朝上盯着我,嘻嘻一笑,就露出她一排白白的小牙齿,“胜利哥,胜利师父,你收下小女子这份拜师礼吧!” 说着话,黄鹂又把俩小拳头缩在了她脖颈旁,眼睛瞪的大大,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 我让黄鹂的话造懵圈了,心说这拜师礼到底是啥玩意儿?总得让我知道啊! 我知道了,兴许能收;可要不知道这礼是啥,那我咋收? 还没等我发问,黄鹂猛地张开俩胳膊,抱住了我的大脖子。 她紧贴着我耳朵,往我耳朵上吹气儿。 一边吹,她一边轻轻吐出六个字。 “师父,收了我吧!” 第166章 刁钻 黄鹂刚说完这话,我就感到耳垂一凉,却是黄鹂用舌头在那上面轻碰了一下。 随后,黄鹂从我的怀里挣脱,骨碌两下,到了大床另一边,蜷缩在那里。 看着像是惊恐、害怕的模样,可她的嘴角在向上翘起,她的那双大眼睛里,分明闪烁着喜悦的情绪。 都到了这个程度,我要是再不明白黄鹂的意思,那我就是猪。 我一个狼扑,就压在了黄鹂的身上,两手微微用力,就把黄鹂搂在了我怀里。 这样近距离的搂着黄鹂,我的心里有些小激动的。 黄鹂跟王寡妇、胡妮子她们可不一样,她是地道的城里小娘们;对俺这个五道沟老农民来说,这是相当的新鲜。 当我抱着黄鹂时,她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轻微的颤抖着…… 我再也控制不住,随后就开始跟着黄鹂忙活起来。 —— —— 一个多小时后,我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后紧紧抓住了黄鹂;那感觉,就像是有满腔的怒火,冷不丁全部宣泄出去一样,给我舒坦的不要不要的。 说来也奇怪,当我吐过的瞬间,我的头脑就清醒了过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有些昏沉。 “你……是心甘情愿的?” 我捋了捋黄鹂的马尾辫,感觉像是在做梦,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此时清醒过来,我心里就产生了一些疑惑。 一个那水灵的城里小娘们,会看上我这个土包子?她图的是个啥嘞? 可事实都已经发生了,怀里这个,正软塌塌的躺在我跟前,这可真不是在做梦。 这……这到底是为啥呢? 黄鹂把脸贴在我胸膛上蹭了蹭,算是点头回答;她这么一动,我才发觉到,蹭的我有点儿湿。 我抬起她下巴颏,看到她脸上,左一道、右一道,魂划的淌了好些眼泪。 我不由得一愣,问道,“你哭啥啊!刚才不是你主动要给的么?咋滴,后悔了?” 黄鹂摇了摇头,又用手指头在我身上划了几个圈,羞答答的说,“没后悔,就是——疼!” 疼? 我咔吧了两下眼睛,猛地想起了什么,忽悠一下子掀开了被子。 在白色的褥子上,洒落着几片红点,看着就像是雪地里的梅花。 我——我艹!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指着黄鹂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的头一回?” 黄鹂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啦!后面不是好多了吗?” 我的脑瓜子有些不够用了,赶紧把今晚的事儿,仔细捋了捋。 第一,黄鹂主动拦住我,非要让我跟她来这里; 第二,进屋就提了两个要求,我一个都没答应;而后她就稀里糊涂,说要先送我拜师礼; 第三,黄鹂开始唱歌、跳舞,把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 最后,老子提枪上马,长枪短炮一顿轰。 不对啊,这里有问题啊! 理顺了前后发生的事儿,我就立马察觉出这里的古怪来。 此时我已经明白,黄鹂的突兀出现,恐怕她最终目的,就是要勾着我,跟她炕上的干活。 可问题是,她分明是普通活人,又不是阴鬼,跟我那啥之后,她能得到啥好处呢? 就算她想让我粗溜,在那之前,为啥又唱歌、又跳舞的,折腾的那么闹?目的是什么? 褥子上的那些红梅,说明黄鹂是头一回整这事儿;她一个没经人事的大闺女,不求名分、不求钱财,就这么肯跟我这个老农民上.炕? 都说城里娘们会玩儿、爱玩儿……可也不至于这么不挑食吧? 我又突然回想起,在屋子里闻到的那股清香味儿来;好像自从那股味道出现后,我就彻底失控了,满脑瓜子,都是精神抖擞的虫儿! 想了想,我就沉下脸来,问道,“黄鹂,你一门心思的想要让我粗溜你,这是咋回事儿?有些话,先说断、后不乱,还是先讲明白的好。” 听我这么一说,黄鹂就抬起小脑袋来,大眼睛咔吧了两下,一脸无辜茫然的表情。 “那算了,你不肯说,拉倒!时候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明儿个中午我再过来,跟你说拜师行不行的事儿,那工夫,你在不?” 想了想,我又换了个话题;在说话时,我特意把“中午”两个字,稍微加重了语气。 “嗯嗯,在的,在的!胜利师父,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呀!” 黄鹂的小脸上还洋溢着那种灿烂的笑,让我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我暗叹了一口气,连续两次诈她,都没诈出她的实话,心底也就泄了气。 我心说,兴许是我想多了? 指不定,人家城里小娘们,就稀罕俺这样,绿色纯天然的老农,胃口比较刁钻的。 我起身从黄鹂身边经过,就打算先把衣裳套上再说。 我的手刚搭在裤衩边儿上,突然间感觉后背一紧,却是黄鹂从后面抱过来了。 紧接着,我的肩膀头一疼,她猛地一口就咬在了我的大脖子上。 第167章 标签 “斯——” 我激灵一下子,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麻蛋,属狼狗的?咋还上嘴咬人呢? 我肩膀耸了耸,俩手往后一推,想要把她推开;没想到,刚往后抻开胳膊,就扑了个空。 黄鹂“咯咯咯”的笑着闪躲开,而后咔吧着一大眼睛,笑呵呵的盯着我。 我被黄鹂一惊一乍,弄的直发毛,寻思着这丫头片子是有点疯的,又哭又笑又咬人,神经有问题。 我三下两下先把裤衩子套上,我怕黄鹂再发疯,再给我要掉一块肉啥的。 等整理好衣衫,我才伸手在肩膀头被咬的地方摸了一下。 还好,没出血,就是刚才冷不丁一下子,给我吓一跳。 我瞪了黄鹂两眼,说道,“嘎哈玩意儿,动不动,咋就上嘴呢?” 黄鹂吐了吐舌头,跟我做了个鬼脸,“啦啦啦……人家就是想要在你身上打个标签嘛!胜利师父,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呀!” 我心说,这说法倒是新鲜,咬我一口、就是为了给我打个标签?那用不用再在俺身上,写个价码啥的? “黄鹂,大甸子的事儿,我可真帮不了你;不过拜师的事儿,我回去就问,要是行,我明天晌午准过来。” 简单唠过几句后,我就要离开了;临走时,我揉着黄鹂的小脑袋,有些恋恋不舍的。 按理说,老爷们跟小娘们有过了深层次接触,那咋也得说两句敞亮话,比如要对她负责啥的。 可这话,我没法跟黄鹂说。 她一个城里小娘们,早晚都要回去,我咋对她负责? 让她跟着我,成天打鸡喂狗、赶猪进圈,缝缝补补、洗洗涮涮? 这不开玩笑呢嘛! 黄鹂轻轻晃动着尖尖的下巴颏,伸出白嫩的小手,跟我勾手指,“那就说定啦,明天不见不散哦!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我不由得又有些心疼,在她脸蛋子上多亲了两口,这才狠了狠心,赶紧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满脑瓜子都在回味着粗溜黄鹂的场景。 爽,太特么舒爽了! 现在一想,才明白过味儿来,感情刚开始时,黄鹂是因为疼,所以才有些别扭。 等后面黄鹂慢慢熟悉了路数,就开始相当的配合了。 我跟黄鹂可是好一通折腾,她的身子,那叫一个软乎,能扭出我意想不到的角度来。 我心说,城里小娘们,就是跟村姑不一样,就连在炕上干活,都显得那么上档次。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的我就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刚赶牛车进院儿,王娅听着动静,就从里屋跑出来了。 “郭哥,你咋这老长时间才回来呢?你是上山捡柴禾去了,还是种柴禾去了?”王娅不乐意的说道。 这事儿我做的理亏,没及时赶回来跟俩妹子做饭,光顾着钻洞去了。 所以王娅埋汰我时,我简单回了两句,说今儿个不知道咋回事儿,山上的柴禾贼拉少,捡了很长时间,才凑够一车。 我这话说的也没啥毛病,张大侠是比我先回来,可他车上的柴禾没装满,没我捡的多。 跟王娅唠嗑这会工夫,我才知道,现在将近七点半了;俺们村儿,家家户户吃饭都早,这俩妹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也就是王娅做饭太难吃,这才等到现在;要是再晚一会儿,说不定她俩挺不住,就胡乱对付一口了。 卸过了柴禾、拴好老黄牛,我进里屋,跟俺那懒妹子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洗手做饭;半个来小时后,我就把两荤两素,外加香喷喷的大米饭给整好了。 我让王娅给静清送去一份,等她回到桌上,俺们三个才一起动筷。 “哥,你今儿个怎么这么精神呢?遇到啥喜事儿了?” 吃饭时,一向老实巴交的白玲,突然问道。 我一愣,心说精神?从打进屋后,我就光顾着忙活了,也没咋说话,俺妹子看出我哪儿精神了? 白玲瞅了瞅我脸,又瞄了瞄我小肚子方向,就不再说话、又闷头吃饭了。 这下我寻思过味儿来,估摸着是我粗溜过黄鹂后,让阴阳再有融合,所以身子里的气息有些不同,结果就让白玲的不惑天眼给看出来了。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反正白玲也猜不到我粗溜黄鹂的事儿。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回想起大狗子跟我说过的话来。 他说,城里每一个成功老爷们,都粗溜过一堆漂亮小娘们;这些小娘们里,有固定的、有流动的、还有不老少一次性的。 我盘算了一下,王娅算是俺固定的小媳妇儿,早晚都得让我粗溜上;黄鹂应该算流动的,等考古队完活,她非得跟着回城;王寡妇算一次性的,粗溜完,她就死了。 至于胡妮子,她算流动的还是一次性的,都得看我;我想粗溜就粗溜,不想粗溜,就让她憋着。 我又想到了红衣娘们洪舒,觉得她也应该算一次性的,估摸着也就头七夜那一回。 我都准备拿雷管、炸药炸她老巢了;等炸完,就算洪舒不死,也得让我炸的灰头土脸、黑了巴黢的,哪还能有粗溜她的心情? 白玲沉默了一会儿,又跟我提了个要求,说赶明儿个,想让我领着她,到俺们村儿周围转转。 她这么多年,都傻了吧唧的,基本上待在家里,还没怎么出过门;白玲说,等在附近转悠过了,她还想去乡里、县城里看看,要不,她觉得白活一回。 这算个啥事儿?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时间上,最快也得明儿个下午,因为凌晨要帮着苟村长给苟子谦下葬;上午我还琢磨着让大狗子陪着我,去四道荒沟煤矿弄雷管、炸药啥的。 吃过了晚饭,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冷不丁就听到外面传来红衣娘们的声音。 “胜利,胜利——你快出来,咱们谈谈交易。” 我不由得一愣,心说这才八点来钟,洪舒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她这次为啥站在外面喊我,没进到里屋呢? 我一边慢腾腾的下了地,跟王娅一起,把碗筷往外屋端,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洪舒说的天花乱坠,老子都不去理她。 我都要炸她坟了,还跟她逗啥咳嗽? 过了一会儿,兴许是洪舒猜到了我的想法,她的声音骤然提高了许多。 “郭胜利,你要是非得跟我过不去,那也成;只要你能狠下心,眼睁睁看着你妹子受折磨。” 洪舒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看到旁边的白玲,突然间身子一抖,紧接着“啊”的一声,就痛呼了出来。 第168章 人鬼合作 我吓了一跳,赶紧坐到白玲身边,一把将她搂了过来,揉着她的小脑袋问道,“咋地了玲子,哪儿不舒服?” “我……突然一阵头疼!”白玲顿了顿,回答说道。 刚才在洪舒话音刚落后,白玲冷不丁就觉得脑子里一阵刺痛。 那感觉,就像是有谁用钢针,在她脑瓜子里扎了一下似的,滋滋儿的疼。 不过奇怪的是,这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儿俺妹子就又没啥感觉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洪舒捣的鬼。 就在我恨的牙直痒痒,琢磨着怎么收拾洪舒时,耳朵里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郭胜利,想必你已经看到了吧!没错,你妹子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就是我弄出来的!要是你再不出来跟我谈,咱俩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 让洪舒这么一说,我就再坐不住了。 想了想,我让王娅消停待屋里,拿着手电筒、领着白玲就来到了院子外头。 刚一出门,白玲就扭头看向了苞米楼子方向,不用问也知道,洪舒肯定是待在那儿。 “你到底整的是什么幺蛾子?为啥俺妹子会突然头疼?” 走到了苞米楼子附近,虽然没有看到洪舒的影儿,我还是隔着杖子(木栅栏)沉声问道。 再我问话声响起的同时,洪舒的身影一点点从半空中露了出来,感觉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慢慢钻出来一样。 我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扫了一眼就发现,洪舒这次造的相当狼狈。 她脸上不知怎么多了三道抓痕,披头散发、像老疯子,哪儿还有俺俩头一回见面时,她那高高在上、牛.B翻天的姿态? “这可不是我故意为之,而是阴差阳错下,我跟她的互换!”洪舒指了指白玲说道。 在初一子时给俺妹子度命劫时,机缘巧合下,由图腾祭坛夺了洪舒一枚阴魄,成就了白玲的不惑天眼;可她最后的困兽一搏,也把白玲的一枚魄珠夺走,相当于来了一次互换。 洪舒手里有俺妹子一枚魄珠,虽然不能定她的生死,不过偶尔折磨一下,让白玲感觉到针刺一样的痛楚,还是很容易的。 我听洪舒这么一说,立马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扛着炸药,把她坟圈子给炸了。 妈B的,我就说嘛,昨晚洪舒苦苦恳求,要跟我做交易时,言语里总隐隐有那么一丝威胁。 我还在琢磨,这死娘们到底哪来的底气? 今儿个一听,我才算明白,感情洪舒手里也有底牌,能把俺妹子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忽悠一下又明白过来,难怪那天白玲说,在洪舒的身上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原来都是这枚魄珠的缘故。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我心里是急的不行,想要尽快把白玲的魄珠抢夺回来;不过表面上,我尽量装的很淡淡,没把焦虑的情绪挂在脸上。 跟阴鬼前后打过几次交道后我就明白,阴鬼最能骗人,瞅着像真事儿似的,指不定就是阴鬼精心编造出来的谎言。 我要稳住架、不能慌,先尽可能的套洪舒的话,等会儿有机会,我再向静清请教;等到确定万无一失,我才会最终表态。 “玲子,你刚才突然头疼,是因为她手里有你一枚魄珠!你先回去,别担心,让哥慢慢跟她谈,保准给你要回来啊!”我也没想隐瞒,就直接说道。 之前我把白玲喊着跟我出来,就是担心会跟初一度命劫似的,会出现一大堆阴鬼。 既然白玲没想我示警,她的表情又这么淡然,那就说明周围没啥异常的情况。 而接下来,我还要跟洪舒谈论很多关于阴鬼的话题,要是让白玲知道太多,对她没啥好处。 白玲倒是挺听话,在洪舒的脸上瞅了瞅,就踢踏踢踏的回屋了,像是也没怎么关心她丢了魄珠的事儿。 我琢磨着,白玲还不知道丢了一枚魄珠的重要性;估摸着,她就以为跟丢了个溜溜(玻璃弹珠)似的那么简单。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说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跟我做交易。这……到底是个啥交易?” 洪舒看我摆出投降的姿态,不由得心情放松;她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像是在得意的笑。 我心说,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等老子把俺妹子的魂珠弄回来,照样炸你坟圈子不耽误! 妈了巴子的,等炸开她坟圈子之后,就把她残留尸骸烧的干干净净;那些骨灰,我都扔进大河里,喂王八! “很简单的一个交易:你帮我、我帮你!”洪舒扯过一缕头发,盖在了她脸蛋子的抓痕上;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显得没那么狼狈。 洪舒说,这场交易的实质,就是我俩暂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胡雅。 我要做的有两件事儿:一个是别再惦记着她的坟圈子。 那天苟子谦意外诈傀,就是胡雅在背后捣的鬼;在尸体上留下那图案标识后,可以在预定时间发作,引导苟子谦的尸体找到那里。 如果苟子谦只是刨出了那黑坑,还不足以引起我的重视;所以胡雅要假扮洪舒的声音,拿白玲的命威胁我、激怒我,这样就把我的仇恨,完全拉到了洪舒身上。 那会儿洪舒明明知道胡雅的阴谋,可她道行大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领人去刨坟。 虽然没把她的尸骸刨出来,不过我放的那一把火,足足烧死了两百多只七阴虫,对洪舒的阴煞气又有一定程度的折损。 “胜利,我承认,王寡妇刚死之时,我是想夺了你的道行;不过现在的情形今非昔比、有了太大变化,你可千万不能再惦记我的坟茔地。不仅如此,你还要保护好,千万不能让村儿里其他人去刨。”洪舒郑重的说道。 按照洪舒的说法,刚开始她想晋变成阴灵,所以才惦记上我的道行。 随着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洪舒道行一再降低,她现在已经没了当初的野心,只想着能保住阴怨的境界、别让胡雅整死就成。 所以,保护好洪舒的尸骸就是关键;一旦她尸骸化成灰烬,那她准准儿得立马跌落成阴殇。 到那时,胡雅再想弄死洪舒,那就跟大人打小孩儿似的,轻松加愉快。 我揉了揉眉心,心说洪舒提出的第一条要求,就让我膈应够呛。 艹的,按照她这么说,我不仅不能再打她坟茔地的主意,还得反过来保护她,成了个看坟的,妈B的。 心里这么想,我表面上还是没啥反应,等着洪舒接着说下去。 “胜利,我跟你的合作,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对咱俩都有好处。” “我再跟你提一件事儿:你知道为啥黄幺婆每次给人瞧病过后,都会大病一场么?”洪舒突然转移话题,直接说到了黄幺婆的身上。 我怔了怔,说道,“阴阳先生给人瞧病,如果损失一些道行,一般都要病倒三天,慢慢恢复。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呵——病三天倒是正常。可黄幺婆呢?她为何每次病倒,都要凑足五天之数?她又为何心狠手辣,从不施展劝鬼之术,每次上来直接就是杀鬼?”洪舒冷笑一声说道。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之前查看《阴阳》时,知道阴阳先生病倒,顶多是五天。 黄幺婆一病倒,咋就得五天呢? 难道是,这老J8灯年老体衰,不抗折腾? 我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从洪舒的语气中就能判断出来,肯定没这么简单。 第169章 迫在眉睫 “那是因为——黄幺婆一直在跟胡雅合作!黄幺婆所杀,全都是我手下的阴殇!”洪舒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不由得一惊,虽然早就感觉到黄幺婆有点儿邪性,可咋都没想到,她竟然会跟胡雅合作。 静清曾经说过,活人跟阴鬼合作,那就是玩儿命的勾当,要么玩掉自己的命、要么玩儿掉别人的命。 黄幺婆付出的人命,到底是谁的? 洪舒没理会我在想什么,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 黄幺婆五十多岁,才得窥天道,侥幸成为阴阳先生。 可那会儿,她年岁太高了,成为阴阳先生,必然要或多或少折损阳寿;为了多活几年,黄幺婆就把心一横,开始跟胡雅合作。 胡雅帮着黄幺婆,使用阴鬼道中的借寿之法,让她延长阳寿。 为此,黄幺婆的亲人就遭了秧,她好端端的儿子一夜之间变傻,成天浑浑噩噩、淌着哈喇子。 “郭胜利,你知道黄幺婆的亲闺女,跟人成亲后,为何又遭到退婚?” 说到这儿,洪舒就停了下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心说洪舒这东扯、西扯的干啥玩意儿?我上哪儿知道这些烂眼子的事儿。 关于黄幺婆闺女的传闻,我听说一些,知道她长的挺水灵。 当年没嫁人之前,家里的门槛子,差点儿让各路媒婆给踩平了;选来选去,终于选中了吴有库——正是四道荒沟瓦匠,吴有才的亲弟弟。 当天的婚庆仪式上,吴有库还当着老少爷们的面儿,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说往后肯定把他媳妇儿,当眼珠子似的供着,绝不让她吃半点苦。 没想到,新婚过后第二天,吴有库一家就把黄幺婆的闺女,送回了门子,连彩礼钱都不要了。 据说当时,吴有库一家还跟黄幺婆争吵了半天,具体争吵啥,不知道。 村儿里的老少爷们,拿这事儿还私下议论了挺长时间,都捉摸不透吴有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咋还把那么水灵的大姑娘,给退回了娘家? “为啥?难道是跟黄幺婆与胡雅的合作有关?”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知道,洪舒说这些,目的就是要彻底说服我,让我跟她合作,所以一下子就联想到这方面。 洪舒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有关!黄幺婆借阳寿,付出的代价可不小,不仅让她儿子变成傻子,还要让她这一支——断子绝孙!” 当天新婚夜,吴有库跟黄幺婆的闺女,自然是干柴烈.火,猛猛的折腾了一回;隔了半个多小时,当吴有库想要怼第二次时,突然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他下面的长虫,竟然不听话了,咋招呼都不立正;而且还开始萎缩,上面还出现一条条黑色的斑线,看着很麻应人。 不用多想都知道,问题肯定出在黄幺婆闺女的身上。 吴有库把她媳妇儿,好一顿削,揍的吱哇乱叫的,脑瓜子都快打放屁了,她这才招供出来:说是因为黄幺婆的缘故,才牵连到吴有库身上。 吴有库只能舒坦这一回,往后她那儿就是一条死蛇;而且他媳妇儿,也铁定不会怀上他的孩子,后半辈子,就只能他们两口子大眼瞪小眼的过日子了。 正是因为这个,第二天吴有库才死活都要退婚。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刚才跟我说这些,那都是活人跟阴鬼合作之后,遭遇的不好下场。你这是在劝我呢,还是吓唬我呢?让你这么一说,我还咋J8跟你合作了?” “你别着急呀,胜利,听我慢慢往下说嘛!我这样讲,也是咱俩打开天窗说亮话,互相不隐瞒。黄幺婆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后,得到的好处可就更多,其中大病五天,就是跟这个有关。” 洪舒像是吃定了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黄幺婆每次给人瞧病,一上来就直接杀鬼,而回去之后,必定会大病五天。 事实上,黄幺婆并不是真的病倒,而是她要用五天的时间,彻底的消化阴魄。 阴殇被杀,魄珠自然被夺,其中黄幺婆会分得四颗、胡雅三颗。 洪舒说,黄幺婆单独增加阳寿可不行,必定要有相应的阴气滋养,以达到阴阳平衡,这样才能让她增加的阳寿,更加稳固。 我拍了拍脑瓜子,心说原来是这样! 难怪黄幺婆每次病倒后,闭门不出、谁都不见,她这是生怕别人看穿她的秘密。 这老死太太,狡猾狡猾的。 在黄幺婆的帮助下,胡雅的道行提升的越来越快;而且每次杀鬼,损失的都是洪舒的阴殇。 这样一来,洪舒的势力越来越弱,反倒是胡雅越来越强。 就算没有正月初一、洪舒丢了一枚阴魄的事儿,恐怕用不了多久,她跟胡雅之间的矛盾厮杀,也得爆发出来。 现在胡雅的境界,濒临阴怨晋变阴灵的临界边缘,只要再夺了我的道行,就会立马晋变。 “下一步,黄幺婆跟胡雅联手,必定会开始对付你!所以你要帮我做的第二件事儿,就是跟着我一起削弱胡雅,千万不能让她成为阴灵。”洪舒说道。 我点了点头,洪舒让我做的事儿,简单明了:一是看坟、二是杀鬼。 让洪舒这么一说,我心里打定了主意,就先不忙着祸害洪舒的坟茔地了,得赶紧找到胡雅的尸骸才行。 阴怨再晋变,就是阴灵,那一般的阴阳先生,就拿它没招了。 要是往后机缘巧合,再晋变成不死阴灵……妈B的,到那时候,她得祸祸死多少人?莫不如趁早毁了她。 心里这么想,我就顺嘴说了出来。 洪舒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办法不行!这么些年,我把附近十里八村都找遍了,怎么都找不到胡雅的坟茔地,真是奇了怪了。” 我一愣,心说胡雅能找到洪舒的坟茔地,怎么反过来就不行了呢? 我知道,阴鬼都有老巢,它们活动的地点,距离当年下葬的地方都不远;也就是说,胡雅的老巢,铁定在荒沟村儿附近。 就这屁大的地儿,洪舒会找不到? 这倒真有些奇怪。 “别说胡雅了,先说说咱俩的事儿。你刚才说的,都是我要为你做的事情;我要是点头答应了,你能给我啥好处?”琢磨了一会儿胡雅的事儿,我就跟洪舒开门见山的说道。 早上跟静清唠嗑时,她还提到过,跟阴鬼合作,如果对方给出的好处足够大,我倒是可以答应下来。 我琢磨着,要是跟黄幺婆获得的好处一样,能多活几年,那还是别J8扯了。 我正年轻力壮,用得着像她那样借阳寿? 我可不想让亲人遭殃,更不愿意断子绝孙。 听我这么问,洪舒就笑眯眯的伸出了四根手指,“如果你肯帮我,作为交易,你可以得到四样好处。” “第一样,我手底下的漂亮姑娘可是不少;往后每天让你干一个,都不带重样的,一直让你干到死,你看如何?” 说话时,洪舒眯缝着眼睛微微一笑,看着就像一条老狐狸。 第170章 鬼冥誓约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妈B的,啥叫让我干到死?这话听着咋这么不中听呢? 等我将来死了,跟别的阴鬼唠嗑时,我咋说? 人家都是淹死的、烧死的、上吊死的……轮到我,就是干.死的? 还特么是干别的娘们干.死的,听着这别扭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别跟我瞎扯淡,你手底下能有啥正经娘们?附近十里八村,死去的娘们我都知道,净是歪瓜裂枣。” “你这是故意欺负我没有天眼,打算让它们变换个漂亮脸蛋子,来糊弄我,是吧?” 洪舒这会儿心情很舒畅,轻笑了两声说道,“胜利,这你可就想歪了。没错,阴鬼不能距离尸骸太远,所以我手下的姑娘,这是这附近的;可我也没说非得是刚死的呀!” “咱往远了说,还有几十年、上百年前的姑娘呢?过去的那些漂亮姑娘,可是更有风韵呀!”洪舒继续勾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说道,“别跟我整这没用的,痛快麻溜的接着说后面的好处。” 我琢磨着,兴许洪舒说的是真的,不过这些娘们都是阴鬼,粗溜起来拔凉拔凉的,不感兴趣。 “第二样好处,我可以立马把你妹子的阴魄还给你;而且我还向你保证,往后我这一方的阴殇,再不会纠缠你妹子。”洪舒收起了笑模样,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磨叽了老半天,总算听到正经的了。 洪舒肯定不知道,白玲在我心里到底是啥地位;她要是知道,我把白玲看的比命还重,那根本不用提出其他条件,我早就点头同意了。 那会儿,我真是这么想的。 直到过了很久之后,回忆起今儿个的话,我才知道洪舒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没有半分漏洞;就连说出给我好处的先后顺序,都是大有讲究。 “这个我倒是可以重点考虑,不过也不绝对,还要看你接下来给我的好处是啥。” 我没把话说死,免得我现在一点头,立马达成交易,那洪舒后面给的好处就全泡汤了。 听着我这么说,洪舒微微顿了顿,像是感到有些意外,又像是有些心慌。 不过手电筒的光线太暗,我没太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第三样好处,我不惜代价,也会帮着你把胡雅的鬼奴擒来,让你炼制成驱杀之鬼;这样算上我的那只鬼奴,你就能同时拥有两只驱杀之鬼了。”停顿片刻后,洪舒才接着说道。 “鬼奴?” 我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八成是洪舒昨晚跟我谈过之后,心里觉得没底,就大早上的给我送了一份礼。 我从周月华的口中听说过,桦木桥子的耿金喜,手底下就有一个鬼仆、两个鬼奴。 当时我还琢磨着,想要给周月华报仇,非得炼制出差不多的鬼仆、鬼奴来才行。 没想到,我正犯愁的事儿,让洪舒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洪舒说,鬼奴的道行不低,都是濒临要晋变到阴怨的阴鬼;让它们变成鬼奴,就是阴怨在铲除异己、以免将来威胁到阴怨的地位。 跟控制普通的阴殇不同,洪舒不仅要强行夺取鬼奴的一枚阴魄,更要把自身的半枚阴魄与鬼奴交换,这样才能彻底的控制住鬼奴。 我让洪舒给我绕的直发懵,就直接问道,“你说要把胡雅的鬼奴抓来,那要什么时候?” 我这是惦记着周月华的事儿,都有些等不及了;而且早一天炼制驱杀之鬼,对我自己也大有好处,再给人瞧病时,可就轻松得多。 “这可就不好说了!胡雅手下的鬼奴,是一只百年阴殇,道行不低。要是我处于全盛时期,起码还有八成把握;可现在我道行大损,能不能成功,就只剩五五之数了。”洪舒轻叹一声说道。 我对洪舒有些不爽,心说这没谱的事儿,你瞎嘚啵个屁老丫子? 成功几率才半对半,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胡雅的鬼奴,把洪舒给逮走了呢。 那会儿我也没有想到,这是洪舒给我事先挖好的又一个大坑,专门等着我往里跳。 洪舒接着说道,胡雅的鬼奴不仅道行高、容貌也好,是百年前这附近数一数二的绝姿女子。 我听洪舒又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就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让她继续说最后一样好处来。 麻蛋,让洪舒这么一说,好像我多渴似的。 “最后一样好处就是——” 洪舒略一停顿,就把她手指头,向着自己的鼻尖指了指。 我一愣,随后问道,“啥玩意儿?你说最后一样好处,就是你自己?你的意思,是要让我炼制你,还是让我粗溜你?” 既然面对面谈交易,我也就没那么客气了,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咯咯咯——胜利,你干嘛总想弄死我呀?我还没活够呢!炼制我,那可不成。”洪舒笑着说道。 我心说,你还没活够?你早死了两百多年了,在这跟我装什么犊子? 等洪舒笑过后,她就解释道,不是想让我炼制,也不是仅仅让我粗溜那么简单,而是以鬼冥誓约的方式,供我驱遣。 鬼冥誓约,是阴鬼与活人交易时,立下的誓言,黄幺婆跟胡雅之间的合作,肯定也有鬼冥誓约的约束。 一旦达成鬼冥誓约,今后不管遇到啥困难,都得遵照约定进行;稍有违背,必定会遭受天谴。 我让洪舒给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心说鬼冥誓约?听着有点吓人倒怪的。 等会儿,我说啥都得先问问静清,把鬼冥誓约问个明白,可千万别稀里糊涂,着了她的道。 “供我差遣?那就是说,除了能让我抹杀记忆之外,你跟鬼仆一点儿差别也没有?”我追问道。 洪舒点了点头,说就是这样,她不仅可以帮着我杀鬼,晚上的时候,还可以伺候我;我想对她怎么样,都成。 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就侧着脑袋追问,“真是我怎么对你都成?” 洪舒点了点头,一脸懵圈,不明白我为啥再强调了一遍。 我点了点头,说好,你赶紧进来,让我扇你几个大嘴巴子。 我不是要扇你上面这张嘴。 我要扇下面的那张。 第171章 立约 我冷不丁想起来的,就是她扇我大耳雷子的那件事儿。 王寡妇的头七夜里,洪舒悄悄默默的进屋,硬把我给坐了,想要夺我道行;幸亏王寡妇早有安排,才让洪舒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那会儿兴许是洪舒气毛楞了,临离开时,她掐住我脖子,给我一顿猛扇;那家伙,给我扇的,半天找不到北。 当时我就发誓,往后得好好学习《阴阳》,等牛.B那一天,非得扇回来不可,还得把她下面的嘴扇肿。 现在机会来了,我就立马把这要求提了出来。 洪舒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微微一愣,旋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郭胜利,你咋这么记仇呀!那行,咱俩订完鬼冥誓约后,一切都随你。” 洪舒这么敞亮,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阴鬼显出身形后,身上的感觉跟活人没啥两样,揍她、她也疼。 洪舒这样说,那是打定了主意,宁肯承受痛苦,也要跟我达成这个交易了。 我点了点头,嘴上说,到时候你别后悔就成,心里对洪舒却是更加忌惮。 宁肯让我扇她下面的嘴,也要跟我达成合作,这娘们的决心不小的;也间接说明,这能给她带来的好处极大。 洪舒怎么会只想保住她的阴怨地位而已?不,不可能,她肯定还有更大的图谋!我心里暗想着。 至此,洪舒已经把我将得到的好处说完:一是提供大量好看阴鬼娘们,让我能尽快增进阴阳平衡;二是归还白玲的魄珠;三是再添一鬼奴;四是洪舒甘心作我鬼仆。 我权衡了一下,这个交易对我以及俺妹子都大有好处。 补全这枚魄珠,白玲就会恢复正常,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偶尔愣神。 有了鬼仆、鬼奴,短时间内,我再不用惧怕附近的阴鬼;甚至可以开始着手计划,怎么去针对耿金喜、替周月华报仇了。 有了大量的阴鬼娘们,我能更快的提升道行,这是从根本上,让我变得更加牛.B。 这么一算,我获得好处不小哇!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如果考虑好了,那咱们就立下鬼冥誓约吧!”洪舒看我还在沉默思索,于是催促说道。 “你等我一会儿,我先琢磨一下;几分钟后,我再给你回复。”我想了想说道。 看我还在犹豫,洪舒的表情显得有些焦虑、又有些疑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啥也没说。 我知道,洪舒这是在担心,生怕我不肯答应;我就纳了闷,她手里有俺妹子的一枚魄珠,那就是掐住了我的命门,她有啥可担心的?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也没深寻思;不大一会儿,我就进到了王寡妇家。 静清正在里屋打坐,兴许听到了脚步声,当我进到里面时,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静清,现在外面有个阴怨,想要跟我立个什么鬼冥誓约……” 说着,我就要把刚才洪舒说的那些话,对静清转述出来。 没想到,我才起了个话头,静清就打断了我。 “鬼冥誓约的内容,莫说、莫说……口出耳入、不传他听,举头三尺、洞察神明。胜利,你可莫要让我沾了这份大因果!”静清摆了摆手说道。 鬼冥誓约,涉及到活人与阴鬼两方,如果静清仔细帮我分析,很有可能影响到最终的交易结果,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把她牵扯了进来。 以我对静清的了解,要是只涉及到我自个儿,说不定她还会搀和;可如果牵扯到第三方,静清就无论如何,都不肯干预了。 静清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强人所难,就让静清给我解释一下,“鬼冥誓约”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听着玄玄乎乎的,可就是立个誓而已,能有那么大的约束力? 我是最不信誓言这东西的,小时候,我跟胡老二还曾拜过把子呢,说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果因为胡妮子的事儿,胡老二立马翻脸不认人,有好几回,给我揍的紫了嚎青的。 吴有才的弟弟吴有库,在他结婚时,不也发誓,往后会疼他媳妇儿一辈子?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第二天就退婚? 还有老金家的独苗子——金小伟。 高二不念时,金小伟当着我面发誓,往后要混社会,非得在县城里混出个人样来,否则自断一手。 再瞅瞅金小伟现在,俩爪子好端端的长在他的手腕子上;而且,这家伙在鹿队上班时,还总稀罕偷偷摸摸、反倒多出第三只手来。 所以我就认为,这年头发的誓,就跟放屁打鸟似的,没个J8准儿。 “鬼冥誓约,是活人与阴鬼之间最有约束力的盟约,跟普通的誓言决然不同。”就在我胡乱寻思时,静清已经开始解释了起来。 立鬼冥誓约时,需要阴阳先生的一滴鲜血,与阴鬼的一滴阴血混在一起,而后合掌相融。 誓约生效后,活人与阴鬼,都会各有感应;具体如何,静清又不便明说了。 一旦立下誓约,千万不要违背,否则会遭到规则反噬,那样的话,就有生命危险。 静清还特意叮嘱我,要把交易的内容,在心里反复斟酌,务必保证自己可以做到,千万不能勉强为之。 我点了点头,看静清郑重的模样就明白过来,这鬼冥誓约好像跟放屁不一样,挺特么邪乎的。 那行,稳妥起见,我就按照静清所说,再仔细考虑一下;发现没啥问题,我才会答应跟洪舒立誓。 在静清屋里待了一小会儿,我就出来了,重新回到洪舒面前。 当我跟洪舒隔着杖子面对面时,我注意到她脸上挂着疑惑表情。 我也没多寻思,就让洪舒把让我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听,等洪舒重复完,我又琢磨了好几遍,这才放下心来。 帮着洪舒看坟,这很简单,等明儿个天亮,我就把那黑洞堵上,不让人轻易发现就成。 洪舒也说了,她坟茔地里,没啥值钱的玩意儿,就一堆骨头棒子,都蚀的不像样了;我估摸着,也没人会费那劲刨她坟,那得吃多少脑残片,才会去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至于帮着洪舒杀鬼、削弱胡雅的势力,这也很简单。 别说洪舒特意叮嘱我,就算她不说,往后哪家惹了脏东西啥的,我不得过去瞅瞅?这都不算事儿。 还有胡雅,眼瞅着她就要晋变阴灵,那就更不能让她得逞;我跟洪舒暂时联手,就算整不死胡雅,也得把她欺负的尿叽的。 打定了主意,我和洪舒就开始立誓。 当我的一滴鲜血,和她的阴血融合在一起后,我俩就把右手掌贴在了一起,中间夹着那颗混合血滴。 “我,阴鬼洪舒,答应替阴阳先生郭胜利做到四件事情……” “我,郭胜利,答应替阴鬼洪舒做到……” 当我俩正式立下鬼冥誓约后,还没等手掌分开,我的身子就抖了抖。 一股很难受的感觉,瞬间袭遍了全身。 第172章 准备炼制阴鬼 首先是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如同被炸开一道裂缝。 大量冰凉的东西,顺着那道裂缝,进入我的身子,四下窜达,很快就消失不见。 而后是我的四肢,竟然在瞬间变得无比僵硬,冷不丁被什么玩意儿,把我手脚都固定住了。 这种情况,约莫持续了半分钟左右才消散,不过随之而来,我又多出一种莫名的惊恐。 我感觉到,在我头顶上,像是有什么极恐怖的东西,在盯着我看一样。 那种恐惧,就像是毒蛇的芯子,在舔着我的手背;又像是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已经朝着我的脑瓜子,一口咬了下来。 我浑身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脑门子上滴答下来的汗珠子,都遮住了我的眼睛,让我眼前变得模糊一片。 “吧嗒”一声响,手电筒就掉在了地上;我的眼前黢黑一片,心里的那种恐惧就更加强烈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种吓人到骨头里的感觉,才彻底的消失;而这时,我就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我跟洪舒之间,多出了某种关联。 虽然不像周月华那样,可以让我感应到她的一切;不过洪舒的情绪波动、她对我是好是坏的态度……这些,我都能感应到。 我弯腰把手电筒捡了起来,发现洪舒脸色惨白,明显也察觉到了异常。 我在脑门子、脸蛋子上抹了几把冷汗,又缓了一会儿才说道,“先……先把俺妹子的魄珠还回来。” 洪舒还想强挤出个笑模样,不她过脸皮僵硬,再加上那三条抓痕,又不经意的露了出来,让她显得吓人倒怪的。 “你把你妹子喊来,我这就还给她。”洪舒敞亮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回屋把白玲喊了过来。 白玲还像之前似的,怔怔盯着洪舒瞅,也不害怕、也不反感。 我心说,俺妹子倒是挺奇葩,恢复神智之后,就跟以前大不一样;以前她胆子也就小耗子那么大点儿,听着些大动静,她就吓得不轻。 再瞅瞅现在,白玲不惧怕尸体,也不怕洪舒,真邪门。 等白玲站好后,洪舒就张了张嘴,像是往外吐出啥东西;当洪舒做出这个动作时,她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如同一张白纸。 “玲子,有啥感觉没?”我看着洪舒的表情,像是已经还给俺妹子了,于是赶紧向白玲问道。 白玲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身子有点儿冷!刚才……有这么大一颗珠子,钻我身子里了。” 白玲右手的拇指、食指圈成一个小圈,比划着珍珠大小。 我愣了愣神,转向洪舒问道,“这……魄珠怎么会这么大?俺妹子一个普通人,不应该是米粒大小么?” 普通人的魄珠,跟阴殇一样,只有米粒大小;俺妹子比划着珍珠那么大,分明是阴怨才有的阴魄才对。 洪舒显得更加虚弱,不仅脸色不好看,连带着说话声都有轻微的颤抖,“你妹子的魄珠……留存在我身子里时,被阴气包裹……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晚上有你睡在她身边,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这个……你不必担心。”洪舒说道。 我看到白玲已经开始冷的直打颤了,就让她赶紧先回去;我琢磨着,有鬼冥誓约束缚,洪舒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偷梁换柱、拿别的魄珠忽悠我。 誓约完成,洪舒就着急要离开,说是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她还说,从今儿个子时开始,就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一人一鬼,要联手做一番大事业。 我先不听洪舒跟我吹牛.B,向她问了几个问题;等洪舒解答过后,我才让她离开。 回到里屋我才发现,此时白玲冷的厉害,在炕上蒙着大棉被,还冻得直打哆嗦。 我赶紧脱鞋上炕,把白玲搂在了怀里。 静清说过,我身上的阳气极重,对于阴鬼的阴煞气正好克制。 果不其然,当白玲蜷缩在我怀里时,她就好的多;虽然还紧抿着嘴唇不太舒服,不过身子却不抖了。 那会儿已经晚上八点多,也该睡觉了;我就一手搂着白玲,一手胡乱的扯过被褥铺上,也没脱棉袄,就这么跟白玲一起钻进被窝。 王娅拧着眉心,还在埋头写作业,看样子,学校留的作业不老少。 我就寻思着,眼瞅着都要转学了,还写个毛的作业?等换老师了,谁还检查你?这丫头片子有些死心眼儿的。 我低声问白玲,问她在洪舒身上,看出有几颗那样的珠子没。 跟我预料的一样,白领说,在洪舒的身子里,只看到六枚魄珠,都是珍珠大小。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说这下好,总算把白玲的事情彻底解决了。 我暗想着,跟洪舒做的这笔买卖倒是划算,既成全了我,又解决了俺妹子的后顾之忧。 至于洪舒,我会按照约定,帮着她躲避胡雅的追杀,不过她再想夺会她的魄珠,那就没门了。 洪舒的魄珠,已经留在俺妹子脑门子上,化成了不惑天眼;又被我多年滋养的阳气困住,彻底成为俺妹子身子里的一部分,就算她抢回去,也没屌用。 白玲跟我唠了几句,脑瓜子一歪,就睡了过去。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了一会儿,看到白玲睡得挺香甜,就悄悄默默的起了身,从炕柜里翻出《阴阳》,找到炼制阴鬼的篇章,仔细翻看起来。 经过炼制的阴鬼,与阴阳先生之间就建立了微妙的联系,可以融入身体,不再受到外面禁忌的约束;而且不用刻意显身,阴阳先生就能“看”的到炼制阴鬼。 洪舒虽然没被我炼制,不过有鬼冥誓约在,效果是同等的;她与我建立了联系,可以自由出入外面的禁忌,再不用担心会损伤掉她的阴煞气了。 《阴阳》中也备注说明,是否显出身形,对于阴鬼影响很大;一旦以凝实的身形出现,就会极大限制它们的速度,这样很容易被境界更高的阴鬼猎杀掉。 再往下,就是介绍炼制阴鬼的具体方法。 出乎我的意料,这方法简单得很,跟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我在大狗子家看影碟时,看过几部鬼片,都是玄玄乎乎、场面很大;现在一琢磨,原来都是特么糊弄活人的。 等仔细翻看过后,我就合上《阴阳》;顿了顿,我跳下了地,穿好了棉鞋。 我这么冷不丁的从炕上蹦跶下来,倒是把正在专心写作业的王娅吓了一跳,她不满的撅着嘴,瞪了我一眼,“干啥啊郭哥,你诈尸啊?” 这会儿我可没工夫跟她斗嘴,也不知道张大侠睡没睡,我还要去他家借两样很重要的东西呢。 只要借到这两样东西,今儿个晚上,我就能把困在包袱里的阴鬼炼制成功。 我很期待,拥有一只境界逼近阴怨的鬼奴,会是啥感觉? 第173章 王娅的条件 等出了门我才注意到,外面的冷风吹得更凛冽了;在西北风中,还夹杂着零星的小雪花,眼瞅着又要下场大雪。 我紧了紧脖领子,拎着手电筒,快步向张大侠家走去。 等到了他家院门外才发现,里面黑漆漆一片,想来张大侠已经躺下睡了。 我跟大侠的关系杠杠铁,也不管那许多,翻过杖子进到院儿里,贴着墙根就开始敲窗户。 “张大侠,张大侠——” 没一会儿,里屋灯亮,张大侠披着棉袄,迷瞪瞪的走了出来。 “胜利?这大晚上的,你折腾俺干啥?”张大侠揉了揉眼睛问道。 “这你就甭管了!大侠,赶紧帮我准备两样东西。”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两样东西,全村儿只有张大侠家有,就他家养活着一条大黑狗,我要借用半小碗黑狗血,还要再薅六十四根黑狗毛。 张大侠让我整的直发懵,不过没说二话,赶紧给我准备去了。 张大侠家里有针管、粗针头,那是上回兽医过来给牛扎针留下的。 张大侠也不管大黑狗汪汪乱叫,手脚麻利的拽过拴狗绳儿,给大黑狗放了半碗血,而后又拿剪子剪了一大堆狗毛,问我够不够。 我心说,这老些还能不够用?瞅瞅他家大黑狗,身上秃噜反仗的,高一块、低一块,都让张大侠给剪成斑点狗了。 我跟张大侠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拿着这两样东西回了家。 除了这两样,我还得再准备几样东西:一是用自个儿的血画的符箓;二是得用女人的例假污秽,我琢磨着,等画完符,就跟王娅商量;三是要准备至少巴掌大小的人皮,巧的是,苟子谦后背上的那块皮,就在我兜里,正好巴掌大小。 进了屋,我就把早先没用完的黄纸翻腾出来,铺在炕桌上,正好跟王娅面对面;王娅好奇的瞅了我一眼,不过没出声打扰我。 我把《阴阳》摊开,按照上面的图案,开始画符。 炼制阴鬼,总共要准备两种符箓:七张卦象符和一张星象符。 按照《阴阳》画出的这些卦象符,都是死门杀机符,等炼制阴鬼时,会按照八卦方位,摆在四周;一旦阴鬼撞在上面,就会痛楚无比。 据《阴阳》介绍说,阴鬼感受到的那种疼痛,比活人让开水烫了,还要疼上十倍。 按照八卦方位,自然要有八门;所以除了卦象符,我自个儿也要并入一门,算作活门饲鬼符。 只要阴鬼钻进我的贴身人皮里,再被我道行封住,炼制阴鬼就算大功告成。 以那包袱里鬼奴的境界来说,没准儿在炼制时,它会很机灵的待在符阵中央,不肯四处乱跑;那个时候,星象符和黑狗血,就都能派上用场了,那是专门用来折腾阴鬼的。 我一边画符,一边呲牙咧嘴,心说还真是因果报应、环环相扣;我给黄鹂怼出了血、又给大黑狗放了血,而现在,老子就自个儿给自个儿放血。 艹的,八张符箓画下来,那得淌多少血? 没一会儿,我就画好了三张卦象符,我寻思得歇一会儿,有点儿晕血。 看我停下来,王娅就来了好奇,“咦,郭哥,你这又要干啥?咋不接着画了呢?” 我说不行了,血淌的太多了,我瞅着直迷糊。 王娅愣了愣,旋即轻笑起来,“唉呀妈呀,这才哪么点儿,你就说淌的多?” 王娅叽叽喳喳的说道,县城里献血,基本要两百毫升、四百毫升的献;我画三张符用的血,好像连十毫升都没有。 说完这些,王娅还埋汰我,“郭哥,你咋就这么没出息呢?” 我让她说的老羞成怒,不过想着还要有求于她,就干脆憋下这口气。 “先别说毫不毫升的,二丫,我跟你说点儿正事儿!”我轻咳一声说道。 实际上,我是有点尴尬,挺大的老爷们,管丫头片子借例假污秽,有点抹不开脸面的。 “啥事儿?直说呗!” 王娅瞅我磨磨唧唧的,于是就嘎巴溜丢脆的说道。 “嗯……我问你,二丫,前两天你不是来例假了吗?那个……我给你买的卫生巾,你用没?”我别别扭扭的问道。 王娅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过她没明白我到底要干啥。 “嗯啊,用了几片,咋滴啦?”王娅有些扭捏的说道。 “那用过的卫生巾呢?还有没?”我连忙再问。 王娅这会儿表情就相当不自然了,眼神里闪出一抹怒意。 不过我也没管那些,我要的这玩意儿,可是炼制阴鬼必不可少的东西,今晚非得整到手不可。 “没了,都扔了!”王娅翻楞我一眼,气呼呼的说道。 我一拍脑瓜子,心说刚才那问题,问的真没技术含量,谁家用过的卫生巾还留着?等下崽儿啊! 我忽悠一下,又琢磨到另外一条思路,心中一喜,接着问道,“扔掉的就算了,那个……你把现在正戴着的卫生巾摘下来呗,给哥用用。” 我也没寻思这是多大点事儿,反正那玩意儿都是一次性的,就算不借我,她最后也得扔。 没想到,我这话刚一说完,王娅立马就炸毛了,“扑腾”一脚丫子,直接把我从炕沿踹的秃噜下去,让我一屁墩儿坐在了地上。 “你个死变态,越来越涨脾气是不?你咋那么恶心呢?” 我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王娅就嗖嗖窜达过来,坐在炕沿上,接着往我脑瓜子上踹。 这下我说啥都得反抗了,再让她踹一会儿,非得把我踹出脑震荡不可。 我俩手一并,就把她的俩小腿儿搂住,再一用力,就把王娅怼回了炕上去。 我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个饿虎扑食、扑到炕上,把武武喳喳、还想爬起来的王娅,给压到了身下。 “你个死丫头片子,成天净瞎寻思!别动,听哥把话说完。” 我格着王娅的身子,死活不让她动,而后赶紧跟她解释清楚。 刚开始时,王娅还挣扎的挺欢实,就跟扑喽蛾子似的,瞎扑腾;等我把话说完,王娅这才消停下来,脸蛋子粉滴溜的红。 “你先让我起来,我给你找去!”王娅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承认她错了。 我起开身子,把王娅松开;她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跑到外屋地,没一会儿,王娅就背着手回来了。 “这个借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着话,王娅的表情就更显别扭。 我暗暗纳闷,心说艹的,也算日了狗了,管这丫头片子借个卫生巾,还得答应人家个条件? 这感觉,咋这么别扭呢? 第174章 万事俱备 “就算你不借我这个,我都能答应你,你把郭哥看成啥人儿了?”我相当敞亮的说道。 看我痛快的答应下来,王娅这才一甩手,把她藏在背后的东西,向我扔来。 我心里忽悠一下子,心说这疯丫头,这玩意儿这么埋汰,朝我劈头盖脸的就扔过来,也不怕我犯膈应? 心里这么想,手里赶紧麻溜的一接,就把那玩意儿给接住了。 等我抓在手里才发现,竟然不是王娅用过的卫生巾,而是——她的小裤衩! 我愣了愣,心说王娅这是在唱哪一出? “我跟其他的女生不一样,我来例假,每次只来两天,所以,没有你要那样的卫生巾。不过这个裤衩,被我弄脏了,我还没来得及洗,就先……借给你算了。”王娅瞄了一眼熟睡的白玲,表情尴尬的说道。 我明白,王娅这是生怕白玲醒来,再看到这尴尬一幕。 王娅这担心倒是多余,俺妹子的觉性又大、睡眠质量还高;除非像上次,洪舒带着白玲的魄珠进来,这才让她感应到,此外,就算外面打雷,她都不带醒的。 这会儿,我也反应过来,为啥早上的时候,我会湿了手。 那感情是王娅例假走掉后,就不用那些护垫、护巾啥的了,这才顺着小裤衩,沁湿过来。 我三两下把这小裤衩揉吧成一条团,顺手揣在了兜里,问道,“说吧,你刚才要让我答应啥条件?” 王娅明白我的真正用意后,自然不会再误会我,脱鞋上炕、挨着我坐了下来。 王娅说,等转学后,她想通勤,每天都要回到家里住;可高三放学又晚,基本上都要九、十点钟,她一个小姑娘家,可不敢黑灯瞎火的走夜路,所以就趁这个机会提出条件,让我每天都去接她。 我愣了愣,心说这也算条件?这都不是事儿啊! 只是有些纳闷的是,干嘛非得通勤?不嫌折腾? “你为啥非得通勤?就算转到了荒沟中学,里面不也有住宿生么?你跟着她们一起住,不就完了么?”我问道。 王娅摇了摇头,说这些都是她娘生前的安排,不能通勤的,每晚必须回来。 既然王娅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啥意见,说道,“瞅你这个见外,还非得跟哥谈条件;你早跟我说,我还能不答应咋滴?” 王娅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闭了嘴;我注意到,这会儿王娅眼神闪烁,像是有什么话在瞒着我。 我一门心思都放在子时炼制阴鬼上,也就没再多问;回过身,我继续趴在炕桌上,画起符箓来。 半个小时左右,我停停歇歇、终于把剩下的符箓画完。 我把炕桌拾掇起来,好给王娅腾出地方,让她赶紧睡觉;我拿着准备好的这些东西,来到了外屋。 按照《阴阳》上所说的伏羲八卦方位,沿着乾、巽、兑、艮、震、离、坎七个方位,把卦象符在地面上摆好;独独把西南坤位方向留了下来;到时候,我会坐在这个方位上,填补空隙,把自己算作活门伺鬼符。 我又数出六十四根狗毛来,混在了黑狗血里,把那小碗放在了符阵的中央;小碗的碗底,则压着星象符箓。 我也不怕膈应,找出透明胶,把苟子谦的那块人皮,贴在了我的小肚子上,子时一到、这块人皮就有大用处。 这些准备过后,剩下的就是干等了。 我锁好门、拉好窗帘,再回到里屋时,王娅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看向我时,她的眼神还有些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外面天都黑黢黢、已经大晚上的了,我也不想再撩骚王娅;我脱掉了棉袄,剩下的衣衫都没脱,就这么钻进了被窝里,搂着白玲,开始靠时间。 等待的过程中,我就开始琢磨起几个人儿来。 首先想到的就是黄鹂,这城里小娘们出现的太古怪,虽然让我相信了她是活人,而不是阴鬼,可我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异常。 她主动找上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想不明白。 我又想到,明儿个早上,我还得去问问静清,看看我能不能收徒;要是能,那晌午我就去跟黄鹂说,免得粗溜完人家,一点好处都不给,那显得我多抠门。 想到黄鹂,我就不受控制的又回想起跟黄鹂战斗的场景,那小腰软的,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都有点儿怀疑,她是不是被长虫附体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就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洪舒身上;总寻思黄鹂,把大蛇整的可不老实了,又开始支楞巴翘的,顶着难受。 我觉得洪舒是挺笨的,虽然是只阴怨,可给我的感觉,她就像炮灰,虎超超的,啥事儿都冲最前面。 我琢磨着,初一那晚,对洪舒的伤害极大,要不,咋没听说以前胡雅追杀她? 不过这样也好,逼着洪舒跟我联手,往后胡雅的势力逐渐削弱、洪舒的境界再提不上来,这样附近的阴鬼,就没谁是我对手了,我睡觉都踏实。 第三个,我想到了黄幺婆。 从洪舒的口中我才得知,黄幺婆竟然跟胡雅联手。 这老太太是有些邪性的,得了道行就瞎了眼睛,又让她的儿子、闺女连带遭那么大罪,我都怀疑,这老灯脑瓜子装着的,都是屎,不正常的。 胡妮子还跟我说过,说黄幺婆正要找我;既然她跟胡雅绑一根绳上了,那我就得防着点儿,可别着了黄幺婆的道儿。 我最后寻思的,是胡雅。 胡雅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我没法判定,她跟龙王庙村当年死去的三丫,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又忽悠一下子想到,大狗子曾经跟着胡雅,去过龙王庙村儿的某个地方。 本来我是打算等大狗子恢复后,就让他领着我过去看看;可身边的事儿一件接一件,让我一直没倒出工夫来。 反正洪舒的坟暂时是不能刨了,等明儿个给苟子谦下葬过后,我就干脆让大狗子,领我跑趟龙王庙,我去看看,大狗子跟胡雅上次去的那地儿,到底有啥古怪没。 我估摸着,那地方八成就是胡雅的老巢,也就是说,她的坟茔地铁定会埋在那儿。 那洪舒为啥跟我说,在荒沟村附近,死活都找不着胡雅的坟茔地? 要么是我估计有误,要么就是洪舒在跟我扒瞎,就这两种可能。 想过了这几个人,我还精神的很,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反正也是等待,我就又琢磨起其他的事情来,比如给王娅转学、迎接孙海山的报复、怎么替周月华报仇…… 不知不觉间,转眼就到了半夜十一点。 老座钟刚刚敲完十一下,我忽悠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我要动手炼制阴鬼了。 我的第一只鬼奴。 第175章 伏羲符箓阵 我小心翼翼的把被角掖好,免得白玲着凉,而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地,披着棉袄来到小屋。 包袱里的阴鬼,兴许感应到有些不妙,当我靠近包袱时,他在里面就连声怒吼,让我放它出去,否则要灭了我全家,还说要给我以及那俩妹子扒皮。 “艹尼大爷的,老子让你嘴硬,等会儿就让你爽飞天!” 我沉着脸,拎着包袱来到了外屋。 说也奇怪,刚才我从外屋经过时,还没感觉到怎么冷;这会儿刚把包袱拎出来,外屋的温度就骤然下降了一些。 我心说,洪舒还真没骗我,阴鬼的阴煞气越重,对温度的影响就越大,这只阴鬼的道行,还真不是盖的。 我捡了一些柴禾,扔进了灶坑里点着;灶坑方向,正是西南坤位,等会儿我还要坐在灶坑旁边,敞怀把肚皮上的那块人皮露出来,免得到时候再冻着。 隔了一小会儿,等到灶坑里的火呼呼烧起来之后,我就搬了个小木墩,又掏出沾有王娅污秽物的小裤衩,就打算开始炼制阴鬼。 还没等我动手呢,突然间我眼前一花,就多出道人影来,正是洪舒回来了。 “胜利,你这就准备开始了吗?”洪舒问道。 我注意到,此时洪舒的脸色不错,那三道抓痕,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的头发不再凌乱,顺滑的垂在她的肩上;还是那身红色的衣衫,两大只把她胸前顶的高高鼓起,中间有一道贴的很紧密的深沟。 我心里有些小疑惑,不过暂时没问出来;我准备等炼制阴鬼过后,再问洪舒不迟。 我点了点头,示意让洪舒到外面去;身边有只阴鬼盯着瞅,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的。 洪舒很听话,冲我妩媚笑了笑,扭着大屁蛋子就出去了。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解开了棉袄扣子,捋上毛衣、秋衣,把那块人皮露了出来。 我又把王娅的小裤衩隔在腿上,等会儿阴鬼发现其他方向没有逃路后,就会被污秽气息吸引,钻进人皮里。 做好这些,我就把包袱口向下,朝着那半碗黑狗血的方向,顺手解开了包袱上系着的带子。 带子刚刚松开,一股冷风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黑狗血先是向下凹陷,如同有人在对着碗口吹气儿似的。 随后“砰”的一声,小碗炸的四分五裂、黑狗血喷的到处都是。 混在血里的后狗毛,打出诡异的漩涡,在我眼前凝而不散;没一会儿,六十四根黑狗毛,就带着血、沾到了阴鬼的身上,呈现出一个小小人形来。 《阴阳》中说,黑狗是至阳之畜,对阴鬼克制的厉害。 普通活人对黑狗血还不太敏感,可阴鬼就不行了,极其惧怕黑狗血;再加上阴魄属木、黑狗血属金,五行之中,金克木,用来对付阴鬼,那是一克一个准儿。 刚才我把包袱口冲下,让匆忙往外窜达的阴鬼沾上黑狗血,慌乱之下,阴鬼必定会乱了分寸,那对接下来的炼制,可就大有好处了。 果不其然,这巴掌大小的狗毛小人转了一圈,看到周围到处都是黑狗血,急的吱哇乱叫,顿了顿,它立马朝着对面的乾位方向冲了过去。 还没等阴鬼靠近乾位,事先摆在那里的卦象符就燃起一团暗红的火焰。 阴鬼嗷嗷尖叫,跌跌撞撞、倒退了回来。 这次阴鬼不再乱走了,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当阴鬼静下来时,从它口中还不停地发出惨叫声,一阵高、一阵低,听着像西北风呼啸,又像是受伤的野狼,在干嚎。 停顿片刻,阴鬼骤然动身,这次却是向着东方、东南两个方向,接连逃窜。 阴鬼的动作很快,东、东南方位的两张星象符箓,几乎是同时燃起,一张发出黑色火焰、另一张烧出粉色火焰,邪性的很。 我知道,这些卦象符箓一旦着起来,就会在那个方位形成一张网,上面附着我的道行,以及符箓的死门镇.压之威,不管困在里面的阴鬼怎么上天入地、都甭想着能闯过去。 连续受到三次伤害,阴鬼这回学尖了,停在原地,转着圈向四周看;沾在它身上的黑狗毛,根根炸立向外,看着就如同一根根的黑色钢针,附在了阴鬼的身上。 “嗷——” 阴鬼发出不似活人的声音,这声响很有穿透力,像是直接穿进了我的心脏,化成一柄铁锤、在重重敲击我一样。 我揉了揉心窝口,心说妈了巴子的,这玩意儿还真是特么厉害,使劲儿喊两声,都把老子吓得直发毛;不行,我得赶紧把中间那张星象符箓引着,快点儿炼制这阴鬼。 我看过《阴阳》中的炼鬼篇后,就打定了主意,不让白玲参与,这可是有我的道理。 这过程太特么吓人,我就听着阴鬼叫唤了几声,就头皮发麻、恶心的不得了;要是让白玲亲眼看到,说不定得给她留下啥心理阴影,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我手指朝着中间的星象符箓一点,心里默念出星象符咒;符咒刚一念完,星象符箓就自行燃起,夹杂着鲜黄色的火苗、四下迸溅。 这下阴鬼可没地方躲了,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逃窜,可不管它逃到哪里,都有符箓镇网拦着,除了能发出更加凄厉、哀楚的叫唤声响外,啥屌用都没有。 这才折腾了一小会儿,就把我造的灰头土脸的,脸蛋子上有迸上的几滴黑狗血,还有散开飘落的符箓纸灰。 我扭头吐了口吐沫,正要转头回来接着看,突然间感到小肚子一阵冰凉,却是阴鬼钻到那张人皮底下去了。 我心里一喜,心说妈B的,可算找着道了,早特么往这儿钻,我就早结了么? 人皮那里,之前被我散开了道行,专门等着它往里钻;这会儿既然自投罗网,那老子就要关门炼鬼了。 散开的道行重新回聚过来,严丝无缝、把阴鬼挤的死死的,贴在人皮底下,动都动不了。 低下头我就看到,人皮在里外弹动,一会鼓个包,一会又回弹回去;里面,还散发出血红的光线,看着就像是在我小肚子那儿,点了一盏红灯笼似的。 《阴阳》中说,等阴鬼钻进人皮后,再等上半个时辰,就可以用道行彻底炼制成功。 我心情无比美丽,把王娅的小裤衩往旁边一扔,搬着小木墩向着身后靠了靠,距离灶坑更近些。 这二半夜的露个大肚皮,也特么够遭罪的,我就想着离灶坑更近、能更暖和。 没想到,我刚动了动,猛然间耳边就响起一声阴测测的冷笑。 下一刻,我的心窝口一阵剧痛,一道冰凉的细线,从心窝口直接引到了肚皮那里。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 卧槽,这外屋地不知啥时候,怎么又多了一只阴鬼? 这冰凉的细线,是什么J8玩意儿? 第176章 鬼奴来头不小 耳边突兀响起的冷笑声,听着是个小娘们的动静。 我断定,这肯定不是洪舒,她跟我立下鬼冥誓约,咋都不敢破坏我的好事儿;她要是真这么做了,那规则反噬立马就能整死她。 我吓得不轻,激灵一下反应了过来,刚才搬木墩时,身子太靠后,结果就让符箓阵出现一道缺口来。 想来那女阴鬼,早就待在旁边,当它发现漏洞后,就立即动手,给我捣乱。 我也不坐木墩了,直接扑倒在地上,赶紧恢复刚才的阵型。 就是这么眨眼的工夫,我的冷汗就冒出来了,不是吓得,是特么疼的。 当冰凉细线把我小肚子和心窝口连接过后,人皮下的阴鬼,顺着这细线就钻到了我的心窝口里。 我的心脏,如同被人拿着刀子,在一刀接一刀的捅着;每一下,都让我身子不受控制的跟着哆嗦,我死死的咬住后槽牙,握拳的手指骨节咯咯作响。 我弓着身子像虾米,几次我都差点儿晕死过去。 好在,最开始的那一顿折腾最疼,越往后,疼痛感就逐渐减轻,约莫一个来小时后,就彻底恢复了正常。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脑瓜子都是冷汗,浑身呱呱湿。 那只阴鬼已经从我身子里飘荡了出来,身形逐渐拉长,恢复成正常人身高;它双手垂立在身前,脸上挂着很恭谨的表情。 “主人——” 阴鬼的嘴巴没动,但它的声音真真切切、在我心头响起。 我的心情一阵放松,明白这是彻底炼制成功了;我跟它之间的联系,跟我当初感应周月华时,一模一样。 “赶紧帮我瞅瞅,这附近,还有其他的阴鬼没?要是有,立马给我整死它!”我直接吩咐说道。 妈B的,我做梦都没想到,炼制阴鬼时,居然还会有别的阴鬼过来捣乱;我寻思着,这八成是胡雅跟黄幺婆使的坏。 我就有些纳闷,我今儿个炼制阴鬼,她们怎么会知道?都特么会掐算啊! 还有,那道冰凉的细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静清说过,我身上的道行已经足够自保,既然这样,那为啥还会发生这种情况? 听到我的吩咐,鬼奴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狰狞起来,脸上长长的那道刀疤,犹如活转过来的长虫似的,从里面散出蒸蒸的黑煞气。 下一刻,它的身影化作一团青烟,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院子外突兀的响起了洪舒的声音。 “胜利,胜利——赶紧让它停下来,它……它要杀我——” 我冷不丁反应过来,刚才也是气懵圈了,就想着让鬼奴赶紧追杀捣乱的女鬼,倒是忘了洪舒这一茬。 鬼奴也不知道分个好赖,估摸着是看到洪舒后,立马就跟她干上仗了。 “回来——” 我在心里暗自吩咐道,这两个字刚说完,鬼奴的身形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依旧是束手而立的恭敬模样。 我跟鬼奴简单唠了两句,才知道附近除了洪舒外,再没有别的阴鬼。 我皱着眉头,心说兴许是破坏那一下后,那只女阴鬼就跑掉了;妈B的,溜的倒是挺快,等让我查出来的,非得狠狠收拾它一顿不可。 鬼奴被我道行重新炼制,早就抹杀掉原有的记忆,只能维系一些抢夺魄珠、猎杀低等阴殇的本能。 想了想,我就干脆给它重新起了个名字,叫狗蛋;而后对它挥挥手,示意它钻进我的小肚子,待在丹田穴窍。 这会儿,洪舒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恭喜我炼制成功。 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问道,“洪舒,刚才你一直待在外面?有没有发现其他的阴鬼,潜入进来?” 既然洪舒跟我达到了交易,肯当我的鬼仆,那只女阴鬼进来捣乱时,洪舒应该发现才对;为啥洪舒会一直没有动静,直到鬼奴误会,跟她厮杀时,她才叫唤出声响来? 洪舒的脸上露出懵圈的表情,“没,没有呀!外面有厉害的禁忌,普通阴鬼根本不可能擅自闯进来;又有我一直在附近盯着,怎么会有漏网之鱼呢?” 听洪舒这么一说,我就更纳闷了,心说不可能,以洪舒的阴怨境界,要是有阴鬼出现,她肯定会感应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想不明白,我就只能暂且把这个疑惑放在一边儿,琢磨着等明儿个天亮后,再向静清请教。 本来我是想直接回屋睡觉,可连惊带吓的,给我折腾出那老些冷汗,湿了吧唧的很难受;我又想起傍天黑时,还粗溜过黄鹂,大蛇那儿也挺埋汰。 于是我干脆在灶坑里再添一些柴禾,打算烧一锅温乎水,洗个澡之后再睡。 在我忙活这些杂活时,我就随口问了洪舒几句,问她脸上的抓痕,咋还会消失了。 洪舒解释说,阴鬼化形,都是假的,只要阴煞气足够,可以随时变幻。 晚上她找我那会儿,正是刚被胡雅追杀的很惨,又着急忙慌的要跟我做交易,所以也没顾得上遮掩伤疤。 等洪舒回去处理了一些事情时,才回想起来,顺手就把抓痕去掉了。 “鬼奴来来去去,就跟一阵风似的;你咋磨磨蹭蹭、半天才从外面进来?”我坐在木墩子上看着灶坑里的火,继续问道。 “移动的太快,也要消耗阴煞气呀!这段时间,我的道行损失的厉害,人家可舍不得这么白白浪费呢。”洪舒蹲在我的身前,嘴巴上那道小缝,就对准了我的大蛇。 我心说,这娘们这么骚性,我早晚都得重新粗溜她一遍;不过今儿个是不成了,刚才那通折腾,给我祸害的半死,等洗过澡、喂过鬼奴精血,我就得钻被窝睡觉了。 看我不说话,洪舒又转移了话题,“你都有了鬼奴了,那些杂活你怎么还自己动手呢?让鬼奴去做,岂不是更好?” 让洪舒这么一提醒,我才忽悠一下想了起来,是啊,鬼奴是干啥的?不就是替我跑腿、干活的么? 我的心念一动,默喊了声“狗蛋”,就把鬼奴召唤了出来;我让狗蛋在这里看着烧火,等水温乎了,再倒进水盆里,给我端到小屋去。 吩咐完这些,我就来到了小屋躺下,我是生怕跟洪舒唠嗑时,再影响到那俩妹子。 “洪舒,这只鬼奴到底是什么来头?够生猛不?” 我躺在小屋炕上,舒服的抻开了胳膊腿儿,只觉得浑身好一阵放松。 “它?它来头可大了!听说它在生前,最喜欢做三件事儿:挖心、扒皮、强娘们!” 当我躺下时,洪舒就温顺的跪在我身边,一边在我身上轻轻捶打,一边说道。 嗯?竟然还挺有来头?我不由得来了兴趣。 不过我没着急问,因为从洪舒的话里,我听出一个毛病。 这鬼奴以前曾经是洪舒的手下,对于自个儿手下的来历过往,她怎么会不清楚? 竟然还用“听说”这两个字? 我心里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第177章 武猛、狗蛋 “洪舒,关于我鬼奴的事情,你都是道听途说的?它不曾经是你的手下么,你对它的情况怎么会不了解?”我皱着眉头,直接问道。 洪舒愣了愣,表情闪出一抹尴尬,顿了顿,才说道,“哎呀,胜利,你咋这么多疑呢?它是我的手下不假,不过在你之前,我也炼制过它呀!在炼制过程中,我就把它的记忆给抹杀了;而且之前的那些经历,它要是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知道的。” 让洪舒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心说今晚还真是折腾懵圈了,把这茬给忘了。 这样算起来,狗蛋这鬼奴,算是个二手货;在我之前,洪舒就曾炼制过。 虽说狗蛋以前是洪舒的手下,不过也不代表洪舒啥事儿都能知道。 “那你给我说说狗蛋的过去经历吧,我还真是有些好奇!”我想了想说道。 洪舒听说我给鬼奴起了“狗蛋”这么个名儿,愣了半天,脸上挂着又奇怪又想笑的表情。 我说咋滴了,愣那儿干啥? 洪舒苦笑着摇了摇头,“鬼奴生前的本名叫做武猛,乃是响当当的一条生猛汉子!没想到被你炼制之后,名字换成了狗蛋。这名儿……土腥味真重!” 我哪儿管鬼奴的名字好听难听的,以我的文化程度,也起不出来啥好听名儿来;再说了,狗蛋这俩字,简单、好记,我还觉得挺好呢。 洪舒说过之后,就开始给我讲起狗蛋生前的事情来。 她说,活人变成阴鬼后,生前的性格对于阴鬼晋变,有很大的影响,要不是因为狗蛋以前足够生猛,也不会这么快,就到了晋变阴怨的边缘。 狗蛋,或者说武猛,并不是本地人,他是被人设了套,引到荒沟村儿附近,这才被杀掉的。 在那之前,狗蛋是外地出了名的响马(马贼),手下有几百号兄弟。 狗蛋最喜欢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挖心。 他拦路抢劫,不仅要财、还要命;那些被他擒住的过路商旅,个个都要被五花大绑、抓到山上。 狗蛋会亲自动手,挨个挖掉他们的心脏;据说狗蛋就喜欢怔怔盯着那些挖出来的心脏,看着它们一蹦一蹦,直到彻底静止才拉倒。 除了挖心,狗蛋还喜欢扒皮:把劫来的活人埋在土里;土坑外,只露出一颗圆了咕咚的脑瓜子。 狗蛋会剃掉活人头发,在脑瓜子最上面,横、竖各开一道口子,呈现血淋淋的“十字型”;顺着头皮伤口,狗蛋往里面灌水银。 里面的活人受不了这份折磨,准准儿得自个儿蹦跶出来;等活人跳出土坑,整张人皮就留了下来。 每逢扒人皮时,狗蛋都会提前让人备好酒菜;等扒皮过后,狗蛋会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脱了人皮的活人,哈哈大笑,直到那人被折磨死为止。 狗蛋以前睡觉的床,就是用一层层的人皮铺垫起来,足有一米多高,可见他曾经扒过多少张人皮。 狗蛋的最后一样爱好,是强娘们。 他口味独特,脸蛋子漂亮、身段好的小娘们,他还不一定稀罕;只有那些脚长的小巧玲珑、皮肤精致的小娘们,才会落入狗蛋的法眼。 所以,对于一般的小娘们,狗蛋前脚强过之后,后脚就扒皮给人家整死了;只有脚长的好看的,才能勉强多活几天。 正因为狗蛋生前得罪的人太多,这才让人用计,把他引到了外地;据说狗蛋死的时候,场面也很凶残。 只不过当年见证那一幕的人极少,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到底如何,慢慢也就没人得知了。 我听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没想到我的鬼奴,竟然这么残暴、还有些变.态的。 艹的,之前炼制狗蛋时,我还存了些恻隐之心,觉得自己够残忍的,把狗蛋祸害的这么惨。 哪能想得到,他生前干过这老些缺德事儿?这也真算是报应不爽了。 我又忽悠一下想了起来,之前来小屋拎包袱时,就曾听到狗蛋威胁我,说要给俺们几个扒皮、杀我全家啥的。 现在想来,这些残暴都化作了狗蛋的本能,即便是被抹杀了记忆,它还能惦记着这些。 洪舒还顺便提醒我,等给狗蛋喂过了精血后,就得赶紧给它找一个娘们,让它粗溜,否则它就会变得狂躁异常、甚至会境界跌落。 “啥?啥玩意儿?我还得给它找娘们粗溜?卧槽,老子还没粗溜几个呢。”我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我跟狗蛋两个,到底谁是主人,谁是鬼奴? 好嘛,前脚才把狗蛋炼化,后脚我就屁颠屁颠的给它找娘们粗溜,我龟.公啊我? “咯咯咯……这是你养的鬼奴,当然要用心才成!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麻烦,只是在刚刚炼制成功后的三天内,给它找个娘们就行,往后就不用多管了。” 洪舒一边轻捶着我的肩膀头,一边笑着说道。 洪舒还特意嘱咐,给狗蛋找的这个娘们,必须是活人才行。 阴鬼身上的阴煞气,是死气沉沉的阴气;活人娘们身上的阴气里,有命机,这样的阴气才会帮着狗蛋稳固道行。 本来洪舒也想过,让阴鬼附在活人身上,而后供狗蛋粗溜;可这家伙本性太过残暴,等他粗溜过后,活人娘们是半死不拉活,而附身的阴鬼,则是被狗蛋堵在里面,硬生生的给整死了。 这样一来,就再没有哪个阴鬼,敢附身活人帮助狗蛋了。 我拍了拍脑门,心说妈B的,这倒是个麻烦事儿。 女鬼不行,附身这条路也行不通,只能靠活人娘们自愿;这……有哪个娘们傻.B,肯让一只男鬼粗溜的?更何况还是特么这么难看的一只男鬼? 正说着话,狗蛋轻手轻脚、端着一大盆子温乎水进屋了;狗蛋小心的把盆子端到炕当间儿后,就开始缩小身子,等变成巴掌大小后,就“嗖”的一下子,钻回了我的丹田穴窍。 我把狗蛋的事儿,暂时抛在脑后;我估摸着,给狗蛋找娘们粗溜的事儿,八成是要泡汤了,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来,给老子脱衣衫,伺候我洗澡。”想明白了狗蛋的问题,我就转头对着洪舒说道。 洪舒这会儿乖的很,我刚说完这话,她就凑到了我的身边,依旧跪着,开始给我一点点解棉袄扣子。 “胜利,你是只洗身上,还是大蛇、身上一起洗?” 给我脱棉裤时,洪舒的手,像是不轻易的在我大蛇上扒愣了一下,而后问道。 说话时,洪舒还解开了她的红衣衫,把领子往下拉了拉。 让她这么一整,她那两只大雪.山,就有一大半呈在了我的眼前。 第178章 心窝口的一朵梅花 我那会儿,可真没心情跟洪舒整那个,就想着洗过澡之后,赶紧舒服的睡觉。 我把洪舒的小手拦开,说痛快麻溜的,再敢勾老子,老子一巴掌把你妹嘴巴子扇歪歪。 洪舒的脾气贼拉好,我这么说她,她都不生气。 等到我身上的衣衫全都摘巴干净、坐在盆子里后,洪舒就开始给我搓身子,一下一下,捋的很仔细。 洪舒的大红衣衫已经脱了下来,扔在了地炕的一边;白色大领口的秋衣袖口,被她捋到了胳膊肘的位置。 她的手掌微凉,撩到我身上的水又有些温乎,这么一反差对比,倒是让我舒坦的不得了。 有洪舒帮我,这次洗澡用的时间就有些长,半个小时左右,洪舒才给我搓巴好。 洪舒搓的那叫一个仔细,尤其我大蛇那里,被她小手拾掇的干干净净;让她这么一整,大蛇都有了反应,弯曲出个弧度,蛇头就挺挺的冲着洪舒。 “怎么样,舒服嘛?”洪舒笑着问道。 我注意到,洪舒在说话时,脸上闪过有些失望的表情,好像她挺想让我粗溜似的。 我心说,这娘们应该是天生骚了,以她的阴怨境,当然可以感应得到,周月华就躲在大蛇里。 有了阴网护着我,她就算让我粗溜过,也不会得到啥好处。 就这样,她还有意无意的勾我?这不是骚是啥? “还行,挺得劲儿!往后洗澡的活儿,就都交给你了。”我点了点头,随后表扬了两句。 听我这么一说,洪舒的表情又是一僵,明显没想到,我会把这低三下四的活儿,交给她往后一直做。 “胜利,其实还有更合适的人选给你搓澡呢!等我把胡雅的鬼奴——伍月儿抓来,让她伺候你,多舒坦啊?”洪舒笑了笑,掩饰着她的尴尬。 伍月儿? 我不由得愣了愣,心说这名字听着倒是挺好听;洪舒也说过,胡雅的鬼奴是个女鬼,长的好看、又相当的妩媚,要是能让她来伺候我,那也很不错。 想了想,我又甩了甩头,把这没影子的事儿甩在后脑勺。 麻蛋,洪舒净J8忽悠我,她能不能抓住伍月儿,还两说呢,现在跟我放这空炮有屌用? 我让洪舒给我取了一条毛巾,擦拭身子的活儿,就不用洪舒来了。 我从水盆子里跳出来,先擦了擦腿,等我擦到心窝口附近时,顿时一惊。 卧槽,这是啥玩意儿? 只见心窝口前面的皮肤上,不知啥时候,多出几个鲜红的小点,围成一个小圈,看着就像是一朵梅花;跟我怼过黄鹂后,在她雪白褥子上看到的图案,很特么相像。 我就纳了闷,心说什么时候多出这个图案? 到底是粗溜黄鹂过后留下的,还是刚才女鬼捣乱时,让它留下的?我有些琢磨不透。 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心窝口倒是没啥异常,就是这梅花图案,不管我咋用力搓,都没法搓掉。 我心里直犯膈应,也没心情跟洪舒继续唠嗑,就撵她赶紧出去,在院子里对付一宿。 我寻思着,屋子里肯定是不能让洪舒待着了,她身上阴煞气太重,浪费俺家柴禾;院子里,苞米楼子附近也不行,万一俺妹子起夜啥的,再撞见她。 “你往后就住在王寡妇家的牛圈里吧!反正你也不怕冷,那里还宽敞!”我想了想说道。 我这话一说完,就看到洪舒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是包含着很多种情绪;最终洪舒还是叹了口气,乖乖的点了点头。 “对了,胜利,今儿个咱俩立鬼冥誓约时,你怎么跑到隔壁去了?” 在临离开时,洪舒突然想到了这茬问道。 我没跟洪舒介绍静清的来历,不知怎么,我心里对她总是或多或少,有些提防。 我简单的说道,静清是我一个好朋友,现在暂时住在这里,等过几天,她就会走。 我还特意嘱咐洪舒,让她管好手下的阴殇,千万不要打扰到静清。 听我这么一说,洪舒就在原地愣了半天,嘴里嘟嘟囔囔,“什么?里面竟然住了一个人?什么时候住进去的?为什么我会看不到?” 啥?洪舒看不到静清? 我暗吃了一惊,心说难怪我向静清请教过后,那会儿洪舒的脸上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它根本没有察觉到静清的存在。 这是咋回事儿? 难道说,静清的身边,有什么护身灵物,可以躲避阴鬼的探查? 嗯,一定是这样,否则静清道行都没了,她咋还敢大大方方的住在隔壁?就不怕沾上阴鬼啥的? 这么一想,我对静清就放心许多。 等洪舒离开后,我把狗蛋喊了出来,让他吸了一些血,而后我就回到了里屋,关了灯、钻进了被窝。 这俩妹子睡的都挺香,我在外屋地闹出的动静可不算小,可她俩谁都没醒。 尤其是白玲,这会儿正打着小呼噜、不时的吧唧一下嘴巴子,说不定又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白玲又钻到了我的被窝里,我也不客气,顺手就把她搂了过来。 这会儿,俺妹子已经跟平常一样,不再发冷、打颤了;兴许等这一觉睡过后,明儿个早上再起来,连说话啥的,都变得相当顺溜。 这会儿我刚洗过澡,被窝里又很暖和,就让我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我开始一门心思的研究洪舒。 我琢磨着,洪舒被胡雅祸害的够呛,想要跟她联手,恐怕到等几天,等洪舒恢复一些再说。 这娘们肯把俺妹子的魄珠还回来,已经让我相当的满意;再加上她这么听话,我让她干啥、她就干啥,就更顺我的心意了,跟她联手,我还是比较愿意的。 只是不知道,往后怎么联手对付胡雅。 胡雅手下的那些阴殇,跑的都贼拉快,我铁定是追不上的;可让它们主动上门,又不太可能。 难道洪舒有什么好办法么? 我对洪舒的身份来历也有些好奇,不知道两百多年前,她是咋死的;而后又遇到了怎样的机缘,晋变成了阴怨。 这么想了一小会儿,我就来了睡意,搂着白玲,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当我意识模糊后,我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白玲或者王娅,在小声的说着梦话。 梦话翻来覆去就一个字。 杀! 第179章 下葬 早晨四点刚过一点,我就忽悠一下醒了过来。 我在脸上搓巴了两下,心说道行这玩意够神奇的,最近让我精力嗷嗷旺盛,这才睡了三个钟头,也不觉得咋滴。 起这么早,也是我心明镜似的知道,今儿个还得忙活一整天。 等给这俩妹子做过早饭后,我就得去苟村长家帮忙,给苟子谦下葬;回来后,我还得向静清请教几个问题,这么一唠,指不定就得唠到啥时候。 中午,我得去南山暖窖瞅一眼,看看黄鹂到底还在不在;下午的时间就交给俺妹子了,我答应过她,要领着她四处转转。 麻蛋,这一天天过的,好特么紧凑的。 刚刚开灯时,我就注意到,王娅又霹雳噗通的打把势了,光溜的大腿露在了被子外面,小屁.股撅的那老高。 我随手把王娅的俩腿塞回被子里,想了想,手又欠,照她屁蛋轻拍了一下。 还好,王娅睡得正香,皱着小眉头哽唧几声后,就把小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消停下来。 我嘿嘿坏笑两声,就去收拾外屋地去了,心里回味着,王娅的屁股还真不是盖的,弹性杠杠的。 外屋的地面上,那些卦象符箓和黑狗血,都散落在地上,阴鬼惧怕这些玩意儿,所以也就没让狗蛋帮着收拾;阴鬼倒是喜欢王娅的小裤衩,不过这个我得亲手收起来,不能让狗蛋占王娅便宜。 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收拾好后,就开始淘米做饭,梆梆梆在菜板子上切菜;等到饭菜都弄好,也就四点半左右。 “玲子,玲子——饭菜都做好了,都在锅里的铁帘子上热乎着,醒来之后,就跟王娅去吃呀!”我把白玲扒愣醒,嘱咐说道。 白玲也不说话,眼睛眯缝成一道线盯着我,脸上有怒意;我拍了拍脑壳,心说俺这妹子,咋这么矫情呢?这是怪俺打扰她睡觉了呗? 我不敢再耽搁时间了,也不管白玲听没听进去,赶紧戴好狗皮帽子、棉手闷子,往苟村长家走去。 “来啦,胜利!” 进了院,我就看到大家伙正在忙活着;大狗子看到我,就顺嘴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我点了点头,想要抻把手,不过让大狗子给拦了下来,说这些体力活儿,让他们干就成,用不着我这个阴阳先生亲自动手。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当阴阳先生还有这好处呢?跟大爷似的,都不用出大力了。 就算不用我干活,我也得跟着上山,万一遇到啥帮忙的,我也能搭把手。 扛棺上山的路上,大狗子他娘就又开始哭,哼哼呀呀都快哭岔了气;苟村长的脸色还不怎么好,紧皱着眉头也不说话,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卷。 等埋过了苟子谦,下山的路上,一群人的气氛,才稍好了一些。 老韩头正在跟苟村长唠嗑,偶尔瞅我一眼,那眼神就有些不善;我明白,这老头儿是记恨我,几次跟我谈提亲的事儿,我都没打垄(同意)。 我也懒得理会老韩头,心说随便他咋瞅;瞅人两眼,还能管用咋滴?要是眼神管用,我把漂亮小娘们,都瞅怀孕去。 我挨在了大狗子旁边,跟他低声唠了两句。 “大狗子,问你个事儿,你听你爹说,咱村儿要来考古队的事儿没?”我问道。 黄鹂说过,上头已经批文,说要来五道荒沟村儿考古考察,我琢磨着这要是真事儿,八成苟村长会知道。 大狗子想了想,说道,“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具体啥情况,你抽空再问俺爹。” 顿了顿,大狗子又嘱咐道,“胜利,咱俩是铁子,我才跟你透这信儿,你可不能往外瞎嘚嘚啊!” 我点了点头,心说看来黄鹂没扒瞎,考古队的事儿,基本是八.九不离十了,等晌午头再去暖窖瞅一眼,要是黄鹂老实的在那儿等我,那就说明她没啥问题。 我也知道大狗子特意这么嘱咐我,是生怕再惹出啥风波来。 听说考古挖坟,最容易出土古物,这些古物在市面上,都老金贵了;村儿里的老少爷们要是知道了信儿,说不定就按耐不住,到处瞎挖。 问过了考古队的事儿,我又指了指旁边的娘们,问道,“大狗子,她咋还过来了?” 这娘们我熟悉,被抓进派出所的时候,她就跟吴有才关在一块儿,也就是大狗子的老相好——钟晓莲。 刚才我就注意到她了,不过上山的时候,气氛挺压抑,我也没多嘴瞎问;这会儿瞅瞅差不多了,才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是说晓莲啊,她昨儿个就来了;俺俩还去了一趟你家,本来想找你,结果你不在。咋滴,玲子没跟你提起这事儿?”大狗子反问道。 我也没多寻思,心说兴许是我上山捡柴禾时,大狗子扑了个空;俺妹子白天的时候,还七魄不全,兴许让我一打岔,她就把这小事儿给忘了。 我斜眼瞅了瞅钟晓莲,心说这娘们来的倒是不凑巧,想要夹大狗子,那是不可能了。 大狗子刚让七阴虫咬了一口,阴煞气入体,要三天不举。 大狗子他弟小狗子,这会儿肯定跟小蚯蚓似的缩缩着,就算抹浆糊,就立不起来。 下了山,我就急匆匆的回到了自个儿家;我问过了时间,才六点来钟,也不知道这俩妹子起来没。 等进了里屋才发现,跟我预料的一样,白玲跟王娅两个,还赖在炕上,睡的正香。 我暗叹一口气,心说这俩大懒丫蛋子,真会享福;我都在山上晃荡一圈回来了,她俩还没起炕呢。 我又不忍心把她俩喊醒,没办法,就先来到了隔壁,去找静清。 “胜利,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静清倒是起的很早,我进屋时,她正坐在炕上打坐。 我也没拿静清当外人,就直接问道。 “静清,我有几个事儿想请教你啊!你说……阴鬼会感应不到阴鬼,就跟突然瞎了似的,有这种可能没?” “哦?昨晚你遇到了什么情况,先和我说说看。” 从静清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她拍了拍炕沿,示意让我坐下来慢慢说。 第180章 避鬼珏 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直接从摆布符箓说起,一直说到狗蛋炼制成功。 后面的琐碎小事儿,我就没跟静清说,免得她以为我嘴碎。 等到我说完,静清就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胜利,看来以后你要遇到的麻烦不少啊!女鬼捣乱的时机,拿捏得极其到位,这说明在它背后,肯定有道行精深的活人或者阴鬼,在谋划这一切。” 我一听这话,立马就想到了黄幺婆和胡雅身上。 可不是么?这一人一鬼,没一个是特么善茬;她俩一联手,以后非得接连给我整出幺蛾子不可。 我没着急说出这些话,因为我对静清有一些了解,知道她要么就不说,要么就会完整的解释清楚。 果不其然,静清瞅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就缓缓给我解释起来。 静清说,那只女鬼是受人驱使,在我没开始炼制狗蛋前,它就在外屋潜藏了下来,静心等待时机。 这女鬼的境界,就算达不到阴怨,恐怕也只是一纸之隔,否则不会与狗蛋里应外合,差点儿破开我的道行。 “这么说来,那女鬼是想整死我?”我突然插嘴问道。 昨晚我想的挺简单,以为女鬼就是要故意捣乱,不让我把狗蛋炼制成功;现在听静清这么一说,感情事态还挺严重。 静清点了点头,“是的!如果只是要破坏你炼制鬼奴,那只需要刺破你丹田穴窍上的那块人皮即可;既然想要把鬼奴往你心脏处引,那就说明它想跟鬼奴两个,合力毁掉你的心脉。” 鬼奴进入到人皮之下,就会误以为进入到了阴阳先生的身子里,再加上周围有道行覆盖,除了等待被炼化外,再没别的出路。 结果让那女鬼一搅合,硬生生的从我心窝口向丹田穴窍打开一条通道来。 鬼奴那会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冷不丁见到一条活路,自然要死命的往里钻。 侥幸的是,我见机极快,发现不对劲儿,立马就扑了过去,把伏羲符箓阵填补完整,让女鬼再找不到机会,继续祸害我。 要是我再晚一点,等我被鬼奴折腾的道行不稳、心脉露出破绽时,女鬼就会施出最后的戾杀手段。 我一阵后怕,心说艹的,这女鬼太特么坏了。 当鬼奴钻进我心窝口时,可不有几次,我都快昏死过去?静清说的道行不稳,应该就是指那个时候。 说过了女鬼的事儿,静清又接着解释,为何洪舒会感应不到阴鬼的存在。 “想要遮蔽阴鬼探查,有三种可能:第一种,阴鬼的身上带有灵物,可以避开阴鬼的探查。” 说话时,静清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来,火柴盒大小,白中带绿,晶莹剔透。 我愣了愣,不明白这小玩意儿到底有啥用处。 “这是避鬼珏!把它带在身上,阴灵境以下的阴鬼,就不会感应到你的存在。”静清只是拿玉佩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就又收了回去。 我不由得有些眼馋,厚着脸皮问道,“这玩意儿,在咱三玄门里应该挺多吧!要不,你把这块送给我?” 我琢磨着,往后要应对的阴鬼,说不定得多老些呢。 要是有避鬼珏在手,阴鬼看不到我,那可就太牛.B了,我先立于不败之地。 “挺多?呵——偌大的三玄门里,只有这一块!这是年代极其久远的灵物,上面又被三玄门主刻画了微型符箓阵,这才能遮蔽阴眼。”静清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就这么简单解释着。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玩意儿太稀少,物以稀为贵,我是甭想把它弄到手了。 此时我也解开了一个小疑惑,洪舒看不到静清,就是因为有避鬼珏;看来静清心思缜密、准备的很是充分啊。 静清不理会我的尴尬,接着说道,第二种方法,就是有道行高深之人,提前布下了阵法,遮蔽阴鬼的感应。 不过这种情况,要预先掐好时间,还要知道洪舒会待在院子里的特定方位上。 “至于第三种可能……呵,不说也罢!那个东西没有出现,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提前出现呢?绝对不可能。”静清摇了摇头说道。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说什么这、那的,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我也只能心里干着急,知道依静清的性格,她要是不愿意说,我跪地下给她磕头都没用。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三种情况,听着都不可能啊! 避鬼珏这么珍贵,我就不信那女鬼能轻易的弄到一块,戴在身上;洪舒又不是木头,她会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不动么?只要一动,那遮蔽阵法不就失了效果? 最后一种情况就更别寻思,连静清都摇头,说不可能,那就是绝对不可能。 “这事儿的确有些蹊跷,或许,等你将来找到驱使女鬼之人,你才能揭开谜底。”静清宁静的眼神盯着我说道。 我知道,静清一向讲究清静无为、顺其自然,这是在劝我不要在这事儿上,多花心思。 我点了点头,心说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研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也没啥用;莫不如等将来找到了幕后黑手,老子给对方一顿狠祸祸,啥谜底都出来了。 我咬牙切齿、狠歹歹的暗想着,要是这幕后凶手黄幺婆,我就打算怂恿大狗子,去敲折这老灯的狗腿;反正大狗子跟黄幺婆的仇恨也不轻,要不是因为她,大狗子也不会让阴鬼夹成那B样。 如果是胡雅在暗中搞的鬼,我就琢磨着用捆鬼索,捆住她显出身形,而后再整个木驴啥的,拿那小橛子粗溜死胡雅。 这俩娘们不管哪一个,我都能下得去手;特么的,都想要我命了,我还能心软么? 就在我胡乱寻思时,静清突然问道,“对了,胜利,你刚才说过,狗蛋……狗蛋曾经是洪舒的鬼奴,那重新炼制时,让洪舒在场多好?她可以帮着你管束鬼奴,不至于这样折腾的。” 我愣了愣,心说这话说的没错;洪舒当时好像是想留在屋子里的,只是我觉得有阴鬼在旁盯着,心里不舒服,就硬把洪舒给赶了出去。 现在一回想,我还真够欠的,兴许让洪舒留下来,就不会有那么麻烦了。 那会儿,我只是简单的想了想;哪里猜得到,事实真相,跟我所预料的情况,会相差那么远。 第181章 恪守本心 我朝着静清苦笑了一下,说当时没想那么多;我直接把洪舒赶了出去,所以她也没帮上我的忙。 静清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我估摸着,她准是在嘲笑我笨不呲咧的;不过她辈分比我高,年纪却又比我小,所以不好意思表现的太明显而已。 每次来到静清这里,我都有一大堆的疑惑。 没办法,谁让我师父王寡妇太不负责?她前脚刚传完我阴阳术,后脚就变成鬼了,人鬼殊途、没法跟她唠嗑。 接下来,我又问到了狗蛋的问题。 这家伙毛病太多,还非得粗溜一个活娘们;麻蛋,就不能拿个阴鬼娘们对付一下? 静清丝毫没有被这话题影响到情绪,她的解释,和洪舒的说法差不多。 鬼奴刚刚炼制成功后,境界极其不稳,容易跌落;此时,要是能依照鬼奴身前的性子,那就会让它魄神安宁下来。 狗蛋生前,就喜欢挖心、扒皮和粗溜脚丫好看的娘们。 前两点是没法满足它了,因为阴鬼没心、没皮,活人倒是有,不过不能让它这么干。 狗蛋已经是我的鬼奴,它要是挖了活人的心脏,或者扒了皮,那这份孽债就要落在我的头上,指不定将来要遭什么报应呢。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粗溜活人娘们这条路,稍微可行一些,不过难度也是不小。 静清说,要是三天之内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只能作罢;狗蛋生性凶残、境界不低,就算折损了一些道行,恐怕也要比一般的阴殇,厉害得多。 让静清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 我心说,只要狗蛋别跌落成周月华那样,我就知足,起码还能支使它烧个火、倒个水啥的。 我还琢磨着,这两天事情有些多;等我不忙了,我就把这些农活,一样一样的教给狗蛋。 “对了,静清,我昨晚才发现,心窝口出现了一个梅花标识,你帮我看看,这是咋回事儿?” 说着话,我就把心窝口露了出来。 我说不准是啥时候留下的,反正上回洗澡时,可没注意到。 “这就是记路标识啊,是阴鬼留下的;有了这个标识,往后阴鬼肯定会主动找上门来。”静清想也不想的说道。 卧槽,我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心说自己咋这笨呢? 以前在俺妹子的脑门子上,可不就有类似的标识?也是红彤彤的、咋擦都擦不掉。 只不过,白玲的标识像眼睛,我的标识像初血! 妈B的,这准是女鬼故意恶心我,给我留下这么个图案来,一瞅到这朵梅花图,我就能想起黄鹂的初血。 身上留有记路标识,那阴鬼早晚都会找上我,就跟洪舒领着一大票阴鬼,初一折腾那次一样。 我跟洪舒联手后,心里更加有底,巴不得这犊子玩意儿,赶紧找上门来,好让我抓住那欠巴灯阴鬼娘们,再顺着它,找到幕后的那些坑货。 我最后请教的问题,是关于黄鹂的,我问静清,像我这样的二半啃子,能不能收徒弟。 我没直接说出黄鹂的事儿,只说我是在打比方,说不准将来哪个徒弟眼瞎,就认准我了呢? “三玄门对于收徒,并没有严格的限制,只是作为师父的,要仔细观察徒弟的品行,只要品行过关即可。嗯,也就是能做到恪守本心、常怀感恩这八个字。”静清说道。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遍,心说三玄门收徒弟,还是挺稀松的;也说不定,这一门派人数太少,所以故意降低了门槛,想让更多的人投靠进来。 “胜利,我也要跟你说一件事儿:明天,我就要离开了,这次离开的时间——恐怕要更长些。”静清顿了顿,说道。 “啊?你……你要走?” 我一愣,怎么都没想到,静清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这次离开,绝不是十天半个月那么简单,说不定得老长时间看不到她了。 “是呀!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这些都是因果,也是无为而为。”静清说的很玄乎,又把我造懵圈了。 不过那会儿我没工夫仔细琢磨,就想着能不能再挽留一下静清。 还没等我开口,静清就捋了捋袖口,把一只胳膊露了出来。 这么一看,我不由得呆了一下,心说这又发生了什么? 她这胳膊,怎么比上次更加严重了? 这一次,静清的下半截胳膊,全都变成了乌黑之色;从胳膊肘往上,却又开始有无数道黑色细线,向着肩膀头的方向蔓延,想来用不了多久,她整条胳膊都得变成乌漆墨黑的。 “此中缘由不必细说,你放心,处理这个麻烦,的确要费些心机,不过也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兴许是静清看到了我的焦急表情,安慰我说道。 我觉得很不是滋味儿,跟着静清做邻居,我都已经习惯了,就好像俺俩做邻居、做了很多年似的。 她这么冷不丁一走,就把我闪了一下,心里空落落的。 沉闷了好一会儿,我又向静清请教了几个问题,就悻悻然的离开。 我起身时,静清眼神宁静、还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郭——郭哥,你怎么了?好像有些不高兴?” 我回到自个儿家时,王娅已经起了炕,正在梳头发;白玲盘腿坐在炕上,捂着被,正在被子上数钱。 我摇了摇头,扒瞎说,是早上给苟子谦下葬过后,心情不太好。 王娅很好糊弄,我这么一说,她就信了,嘟嘟囔囔的说,还以为我是在犯愁她转学的事儿呢。 让王娅这么一提醒,我才想了起来,可不,这也是个大愁事儿,中途转学,老特么麻烦了,我还不知道该去找谁打听呢。 我催促白玲准备吃饭,别再继续数钱了;再数,钱票都快被数成粑粑介子了。 白玲抽了抽小鼻子,轻轻哼哼道,“才不会!这些都是新的。” 我一愣,心说新的?她哪儿来的新钱? 正想问个究竟,这时候就听到院子外有人喊。 “郭哥,在家不?”正是胡妮子的声音。 没一会儿,胡妮子就带着一阵香风,笑莫呵的走了进来。 我瞅了一眼老座钟,这才七点来钟,她咋这么早就过来了呢? “你有急事儿?”我皱着眉头问道。 上次我跟胡妮子约定好,这两天,我就会上门找她;我知道胡妮子渴,可也不至于这么渴吧,这才等了一天,就急不可耐了? “哎呀郭哥,我倒是没啥急事儿,不过黄幺婆倒是有些急事儿,要是你今晚再不来,她可就要走喽。”胡妮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一愣,心说黄幺婆走不走,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我正想拿这句话呛胡妮子,冷不丁一下就反应了起来。 不对,胡妮子故意跟我说这话,绝不是黄幺婆要离开这么简单。 这里面,铁定还牵扯着什么事儿。 这事儿跟我有关。 第182章 再谈拜师礼 我沉住气,让胡妮子先坐了下来,问她到底是啥意思。 看我这么开门见山,胡妮子也就不再跟我磨磨唧唧;她说,今晚黄幺婆就会离开俺们村儿,到时候,有些东西就会失控,村子里会接连的闹出人命来。 我盯着胡妮子的脸看了看,她始终嬉皮笑脸的模样,也让我看不出真假。 不过直觉上,恐怕最近真要不太消停了;我总觉得,在村子里,有种大雨降临之前的那种压迫感,只是没和静清说而已。 或许,这都和黄幺婆有关?我暗自猜测着。 看我不说话,胡妮子就凑近了我,贴我耳朵小声说道,“郭哥,晚上子时,黄幺婆才会离开;从傍天黑到午夜子时,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胡妮子说话时,还故意拿眼神勾了勾我,暗示的相当到位。 我心说,这骚娘们的心贼拉大;她刚死了爹,村儿里又要不着消停,她竟然还一门心思关心粗溜大业? 几次跟胡妮子打过交道后,我也学聪明了,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 我点了点头,说今儿个白天,有一整天的事情要忙活;等傍天黑时,我就先去你家找你,等咱们谈明白了,再一起去找黄幺婆。 这话是当着俺妹子的面儿说的,所以我说的很含蓄。 听我这么一说,胡妮子脸上就露出满意的笑模样来。 胡妮子以前跟王娅的关系特别好,自然不会这么快就走,她拉着王娅、白玲,唠叨了很长时间,这才离开;临走时,她还趁没人看见,冲我一笑,又拿舌头在嘴唇上转了一圈。 我心说,小娘们露出舌头,本来是挺可爱的模样;比如黄鹂,她吐舌头,就显得俏皮可爱。 而胡妮子这么一露舌头,我就有种冲动,想把她舌头割下来,腌成口条咸菜。 让胡妮子这么一打岔,我就忘了继续问白玲钱的事儿;等到吃过早饭后,我才重新想起这茬来。 “玲子,你刚才说,这些钱都是新钱,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我问道。 此时,白玲前后已经数过了五六遍,像是终于数过瘾了,这才慢悠悠、开始折叠;等到所有的钱票都变成小方块后,白玲再把它们都塞进缝小的羽绒服里兜。 “是……大狗子给我的;我给他瞧病了,挣的是卖手腕子的钱。” 白玲说话倒是比以前顺溜的多,只是语速还很慢,而且说话前,她还有习惯性的思索。 我疑惑的盯着白玲,“你给大狗子瞧病?他有什么病?你又啥时候,学会的瞧病?” 我听静清说过,俺妹子只是机缘巧合下,拥有了不惑天眼,不过她身子里没有道行。 我心说,玲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平常都做了哪些事儿,我会不清楚? 白玲这纯属瞎说,她要是会瞧病,我就自绝大蛇! 我再想问个仔细时,白玲又不肯搭理我了,像是懒得跟我多说。 我讨了个没趣,心说你不跟我拉倒,等再次见到大狗子,我跟他当面问个明白。 因为静清明儿个要离开,搞的我心情不太好,整个上午都没干成啥事儿;想要学学《阴阳》,可瞅了两眼,心思就又飘到了静清身上,琢磨着她要去哪里、会离开多长时间、乌黑的手臂会不会废掉等等。 转眼间,就到了晌午。 吃过午饭后,我就朝着南山暖窖方向走去。 不知怎么,一想到黄鹂这个小“流动”,我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我暗想,兴许是黄鹂身上,总带着俏皮可爱的感觉,所以才让我心情舒坦吧。 此时,虽然外面还是嘎嘎冷,不过蓝天一碧如洗,太阳当空照耀,光线很充足。 来到暖窖外面的院子门口,我的注意力,就被那些墓碑吸引。 这会儿我才看得清楚,墓碑上刻的这些字体,都很奇怪,不是现代文字,而是繁体文;上面还有很多字,我都不认识。 我从墓碑上收回了视线,走到外门,刚想敲一敲,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娇小的身形,蹦蹦哒哒的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胜利师父,你这么准时呀!嗯嗯,我听说男子汉都是这样的,说一不二,说晌午来、就晌午来!” 一照面,黄鹂就给我好一顿夸。 黄鹂还是昨天那副打扮,白衣、白裙、黑裤,显得娇小玲珑。 当她在我面前说话时,就左右摇啊摇的,像消瘦版的小企鹅。 我让黄鹂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心说临出门时,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会儿估摸着得将近晌午一点了,哪算准时? “咳咳——我问过了,可以收徒的,不过我要观察你一段时间,确定你的品行没有问题后,才可以正式收了你。”一边说着话,我一边跟着黄鹂进了屋。 “好呀,好呀——胜利师父,你考察人品,有什么依据呢?” 黄鹂显得很兴奋,把我让到床边坐下,她自个儿就在地面上蹦蹦哒哒;半高的高跟鞋在梆硬地面上,踩踏出有节奏的声响。 我想起了静清的话,就顺嘴转述给了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恪守本心、常怀感恩。” “恪守本心……常怀感恩……常怀感恩……胜利师父,这些话,说得真好!” 也不知黄鹂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就不蹦跶了,蹲下身来,把她尖尖的下巴颏枕在我的拨了盖上,仰头呆呆望着我,小脸上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说实话,同样的姿势、由不同的小娘们摆出来,就会让我有不同的想象。 要是胡妮子这样蹲下望着我,我就想怼她下面的嘴;要是洪舒,我想扇她嘴巴子。 而黄鹂摆出这个姿势,我就很自然地顺着她头发,伸了进去,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地捋着。 我暗想,这或许就是处对象的感觉? 我笑了笑,说你快起来吧,本来你个头就小,再一蹲,我都看不着人影儿了。 “对啦,对啦——我得赶紧给胜利师父送拜师礼!”黄鹂没理会我的调侃,忽悠一下站起身,把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我一愣,心说拜师礼? 黄鹂她……不会大白天的,又要跟我抵死炕战吧! 城里的小娘们,再放得开,可也要保重身体啊;昨晚她都疼成那样了,今儿个就要主动继续? 等黄鹂从外面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香包,她直接托在掌心上。 另一样瞅不到,被她攥紧了小拳头,在里面握着。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是误会了黄鹂。 不过好奇心又被黄鹂勾了起来,心说她小拳头里握着的,是什么玩意儿呢? 第183章 雾珠 “胜利师父,我在这小香包里,添加了艾叶末、苍术、冰片等,防病清神,效果最好。” 黄鹂笑嘻嘻的说着话,走到距离我还有一米左右时,就顿了顿;而后她曲着小腿一蹦,直接跳到了我的面前,平伸的手掌心上托着香包。 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瞬间就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天蓝色的香包上,绣着白色的图案,像两只……大鹅,弯曲着脖颈,引颈朝天。 我注意到,香包上针脚细密,跟俺妹子缝羽绒服的手法,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旁边垂下两条穗子,黄澄澄,顺滑、光亮。 我心想,黄鹂既然把我的情况打探的很清楚,却还要送我这个香包,想来应该是要借我之手,转给俺妹子的。 这城里小娘们,考虑的就是周全,知道我心疼俺妹子,所以把白玲的那份礼物也带上了。 这么一想,我对黄鹂的好感,又嗖嗖增加不少。 我盯着她右手的小拳头,心说这里面握着的,又是什么呢? “胜利师父,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第二份拜师礼哦!” 黄鹂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不等我发问,她就慢慢摊开了右手。 掌心上,多出一颗滴溜圆、暗黄色的珠子来。 珠子有鹌鹑蛋大小,细看之下才发现,里面还有水雾一样的东西,散出一副图案来,具体像什么却说不清楚。 “这是——”我愣了愣,瞅着黄鹂问道。 “我父亲在城里做古董生意,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年,他送了这个给我当礼物;现在,我把它转送给胜利师父,当做拜师礼呀!” 黄鹂忽闪着大眼睛说道,当她眨动时,我好像能感觉到,她长长的眼睫毛能扇出风来。 尽管我脸皮一向比较厚,可听到黄鹂这么说之后,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艹的,人家亲爹送给闺女的生日礼物,我咋好意思拿? 我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送了我一个香包,那就够了,这玩意儿我可不能要。再说了,咱们农村也不讲究这些,收徒弟就是看缘分,哪在乎礼轻礼重?” 说这话时,我还在心里暗想,人家把清白身子都给了俺,还要毛的自行车?差不多就行了,可别再蹬鼻子上脸。 黄鹂小嘴儿一抿,大眼睛咔吧了两下,像是要哭,“不行啦,胜利师父,人家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怎么能不要呢?你是嫌弃这份礼物不好嘛?” 我摇了摇头,心说我哪会那么计个啷(计较)?黄鹂就算送我一颗溜溜,我都得挺高兴的,唯独这份礼物太珍贵,我是真没法收。 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黄鹂一听,就笑了,眼睛弯弯着像月牙儿,“啦啦啦……原来胜利师父这么心疼人家呀!其实,这也不是唯一的一颗,父亲送给我一对儿呢。” 黄鹂把纯白的毛衣往下扯了扯,我就看到她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线,红线下面,正坠着颗一模一样的暗黄小珠子。 既然黄鹂这么诚心,又不是唯一的一颗,那我就不好意思再推辞了。 黄鹂看我收下,高兴地蹦了蹦,从身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细细红绳,从珠子上穿过,帮我戴在了脖子上。 我心里一阵苦笑,心说脖子上本来挂着王寡妇送的坠子,再加上这颗珠子,可就挂两样了;这下可好,一走道,滴尔啷当的,可倒欢实。 唠嗑时,我问黄鹂还疼不疼? 她羞红着笑脸,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眼睛里却闪着欣喜。 “胜利师父,你还要吗?要是你想现在要,我这就去锁门。”说着话,黄鹂就一转身,想要锁门、拉窗帘。 我赶紧一把将黄鹂拉住,俺虽然是农村人儿,不过俺可不是牲口。 对于洪舒、胡妮子那样的风.骚娘们,我这胯胯间的大蛇绝不会含糊,张嘴就咬、咬完就吐、爱咋咋滴。 不过我可不能这样对待黄鹂,她是我的小“流动”,刚开过裆,肯定很难受,我得好好疼她;我不能像胡老二那样,嘚喝不咬钩的,那么对待他小媳妇儿。 戴好了小珠子后,黄鹂就返身回到外屋,端回来一盘切成小块的苹果;在盘子旁,还有一个小钢叉、两齿的,黄鹂说那是专门用来叉水果的。 黄鹂就用这小叉子,喂我苹果块儿。 我也没客气,一边吧唧着嘴,一边啧啧称奇,心说我就知道大粪叉子,能叉粪;竟然还专门研究出小钢叉、用来叉水果。 城里人真会玩儿,涨知识! 黄鹂蹲在地上,把她的尖尖的小下巴磕垫在我拨了盖上,就这么仰头跟我唠嗑,只有在喂我水果时,她才会稍微起身。 我让她起来,她也不干,非说入了师门,要讲究长幼尊卑,给我闹的没招没唠的。 黄鹂跟我说,考古队已经有初步发现,在南山覆盖的地面下,埋藏着很多的尸骨,院子里的一些墓碑,就是他们先前弄过来的。 “很多尸骨?有多少?几百人?”我愣了愣,把死人数往多了猜。 黄鹂摇了摇头,说道,“好像起码几千人吧!” 我心中一喜,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黄鹂,往后半夜子时,我来你这里修炼,你看怎么样?” 静清总和我说,子时修炼时,要尽量选择阴煞气浓郁的地方,这样修炼的效果好。 我也明白这个理儿,不过以前不敢一个人出去,生怕阴鬼圈踢我。 现在好了,既然地底下有这么多尸骨,那午夜子时,这儿的阴煞气肯定浓郁,对我修炼大有裨益。 附近看不到坟圈子啥的,不至于那么吓人倒怪;身边又有黄鹂这个糯糯软软的城里小娘们陪着,这修炼起来,得多有滋味儿? “好耶,好耶——正好晚上我一个人,有些无聊呢。” 黄鹂拍着白嫩的小巴掌,笑眯眯的瞅着我;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欢迎我。 吃光了那一盘苹果块,黄鹂就把盘子放在一边儿,撑开手臂,环抱着我的小腿肚子,像是很依赖我;她东问西问、对俺们村子里的每一样小事儿,都很感兴趣。 我琢磨着,兴许城里人都这样;成天在钢筋水泥的大城里呆着,冷不丁跑到农村来,瞅啥都新鲜。 “胜利师父,在农村,老鼠和黄鼠狼这两样,是不是可让人讨厌了?”黄鹂突然问道。 想了想,我就说耗子是最遭人膈应,偷吃粮食、到处拉粑粑,还带传染病。 黄皮子可就好多了,它虽然喜欢祸害小鸡,不过它也是耗子的天敌;有黄皮子在,耗子就不会闹灾。 “其实吧,俺们农村人不咋烦黄皮子;你看它那小样,撅撅着小爪子,瞪着贼腻兮兮的小眼睛,不也挺好玩儿?”我顺嘴说道。 “咯咯咯……胜利师父,你形容的可真有意思。”黄鹂眯缝着眼睛,笑着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这丫头笑点有点低的,我说的话,哪有那么有趣? 第184章 降鬼四法 黄鹂问我,怎么对付那些耗子。 我说,对付它们的招儿,倒是有的是,比如夹子、耗子药、粘鼠板啥的。 其实最有效果的,还是黄豆。 只要逮住一只活的大耗子,就把黄豆塞进它屁股里;过一段时间,它拉不出来粑粑,憋的难受,回到窝里就咬其他的耗子,一灭就是一窝。 还有香油拌水泥也是,耗子吃完涨肚,憋疯了,就会乱咬。 黄鹂听的直打激灵,“吓人……真残忍!” 我嘿嘿笑了笑,说道,“没法啊!俺们要靠天吃饭,辛辛苦苦种了那点儿粮食,都让耗子偷吃了,能不心疼?不过,对付黄皮子就用不着这些了,要是看到,就把它撵走;要是哪家小鸡被偷吃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黄鹂吐了吐舌头,嫩嫩的巴掌在心窝口轻拍了两下,“胜利师父,你可真会吓唬人。” 我心说,这是你非得问,我才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让黄鹂这么一说,好像我多变.态,专门喜欢吓唬小姑娘似的。 我在黄鹂这里待了半个来小时,推说还有杂活要干,就离开了。 出院子门时,我看到黄鹂娇小的身子,依靠在门框子上,看向我的眼神,恋恋不舍。 我心里又疑惑又甜蜜,心说我跟黄鹂认识不到一天,她咋对我这么依恋? 我冲黄鹂摆了摆手,美滋滋的赶紧下山;我答应过白玲,下午要带她转一转,要是回去的太晚,她保准儿会一脸平静,拿眼神盯死我。 我拎了一管铁锹,领着白玲先去了后山凹子;那里,是俺爹活着时,发现白玲的地儿,有意义。 这还是白玲恢复神智后,头一次跟我走这么远;在后山凹子里,白玲东看西看、瞅哪都稀奇。 “玲子,看吧,这里就是咱爹当年发现你的地方;你命真大,那么冻,都没把你冻死。”我一边用铁锹填黑洞,一边说道。 既然已经跟洪舒立过鬼冥誓约,那就得按照约定办事儿。 挖开的那些冻土混着雪块,都让我一股脑的扔进了大坑里,没一会儿,就把那黑洞给盖上了;上面的大坑可还要多费一会儿力气,那天哥几个,挖的可不浅。 我这么一说话,白玲的视线就集中过来,随后盯着盖住洞口的黑洞方向,“哥,这里……不对劲儿!” 我心说,不惑天眼真牛哄,俺妹子一眼就瞅出不对劲儿来了。 “可不咋地?这里阴煞气很浓,那红衣娘们的坟,就埋在下面呢;现在我跟她是一伙儿的,所以就得帮着她点儿。”我点了点头说道。 白玲见过洪舒几次,我一说,她就知道是谁。 白玲不再说话,围着坑边瞅了好一会儿,这才接着到附近转悠去了。 我已经慢慢习惯了白玲现在的小样儿,她蔫了吧唧、也不咋说话;自从阴魄补全后,说话顺溜不少,不过还习惯性的喜欢停顿。 挖坑难、填坑容易,一个来小时后,我就把这里填的很平整。 这就妥妥的了,就算旁人从这里经过,也绝对想不到,地下还埋着一具死人尸骸;只要洪舒道行不毁,再在俺家院子里多休养些时日,就可以联手跟胡雅火拼了。 这会儿,白玲跟我说,她有些累了。 我琢磨着,白玲以前傻乎乎的时候,成天坐着,很少像今儿个似的不停走动;结果稍微运动下,就累的不行。 我弯下腰,心疼说道,“来,玲子,回去哥背你!” 白玲从来都不知道客气是啥玩意儿,我这么一说,她就麻溜的爬了上来,紧紧勒着我的大脖子,就像她小时候那样,习惯性的把脸蛋子,贴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杵着铁锹顿了顿,直起腰杆,背着俺妹子就回家了。 在晚饭之前,我一直坐在炕上翻看着《阴阳》,尽可能的多找一些疑问。 明儿个静清就要离开,我担心等她离开后,再遇到一些疑虑,没人给我解答。 我先翻到了降鬼四法篇章,之前我只是简单看了一下,主要为记住那些口诀;这会儿静下心来,才开始仔细研究劝、捆、驱、杀四法。 这四种方法,是阴阳先生收拾阴鬼最基本、最常用的手段,依据自身道行,决定效果强弱。 境界高深的阴阳先生,在劝鬼时,念动十二字劝鬼诀,能对脏东西产生更大威压,震的它魄珠不稳、心神不宁,最终不得不离开活人身子。 施展捆鬼索时,牛.B的阴阳先生,可以施出十余米甚至数十米长短的捆鬼索,不管脏东西逃的有多块,捆鬼索都是眨眼即至;缠绕其身后,可以拦断阴煞气、隔离魄珠,让脏东西的一身手段,无法施展。 当看到这一段时,我就不由得老脸一红。 人家高手捆鬼,只需要站在原地不动,捆鬼索就如同延长的手臂,嗖的一下,就能把那老远的阴鬼抓回来。 麻蛋,瞅瞅自个儿的捆鬼索,使的跟牛缰绳似的,才两三米远;我坐炕上、人家站门口那儿,我就够不着。 捆鬼索的长度不够,就是最大的弊端,我又跑不过阴鬼,除了干翻楞眼珠子,还能干啥? 除非,阴鬼脑瓜子有纹,肯近距离站在我身前,老实巴交的等着我捆;那还得等我试验过几次,能成功施出捆鬼索之后才行。 道行高低,同样决定驱鬼的威力,比如控制鬼奴的距离。 我想起了周月华,在桦木桥子被鬼仆追杀那次,在远离桦木桥子二里地左右,那鬼仆就停了下来,说不定这距离,就是耿金喜驱鬼的最远距离。 我琢磨着,等明天晚上,我再打算把狗蛋召唤出来,试试它最远能蹽到哪儿;今儿个肯定不敢做实验,黄幺婆还待在俺们村儿呢,万一让这老B太太撞上,再把狗蛋整死,那可就艹蛋了。 杀鬼,要借助外物,并不是单纯的依靠阴阳先生的道行来杀。 上档次的,就是借助威煞灵物,比如黑杀佛;只是这样的威煞灵物,煞气太重,对自身也有损害。 《阴阳》上点到为止,只说会有损害,却没说具体是啥。 我琢磨着,耿金喜这家伙能吃能睡,还贼拉能艹娘们,应该是没啥损害。 这又是为啥呢? 难道说,耿金喜只是黑杀佛一脉而已,家中并没有供奉黑杀佛? 第185章 直觉 想到了耿金喜,我就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 直觉上,这犊子玩意儿将来肯定会对我造成威胁,我也很相信这种直觉。 好像自从王寡妇死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这种直觉,模模糊糊、不会准确的猜到啥事儿,但是能预感个大概。 像黄幺婆、胡雅,一提她们的名字,我就有种敌对的感觉,就觉得她们将来肯定会对我不利;至于胡妮子,我倒是没太感觉出来啥,这反而有些奇怪。 我寻思了一会儿,就低下头,继续看《阴阳》。 杀鬼之法中,除了借助威煞灵物外,还可以动用符箓手段,比如,抵挡俺妹子命劫时,在周围结成的四煞符箓阵,以及图腾祭坛等。 符箓手段威力巨大,能整死老鼻子脏东西;不过缺点是不够灵活,只能固定在某个地方。 最后一种杀鬼手段,就是与捆鬼索结合。 操控捆鬼索,将阴鬼抓到近身,而后施出震魄掌等,震散阴鬼的魄珠,就可以让阴鬼魄散湮灭。 我查看了一下震魄掌,发现施出这玩意儿,可要比施展捆鬼索难上不少,也要勤加练习才成。 我拍了拍脑门子,心说这些都是个熟练活,就跟种苞米似的,熟悉个年八的,新手也能变老农。 我琢磨着,等静清走后,我得加把劲儿,修炼的再勤快些。 第一,我得不断提升道行,晚上子时汲取阴气,可得坚持下去。 晌午午时汲取阳气这事儿,我总忘后脑勺子,好在我身子里阳气充足,暂时也没啥影响。 第二,我得多粗溜小娘们。 从她们身上汲取的阴气,跟死沉沉的阴煞气又不相同,可以更快跟我阳气融合。 身边肯让我粗溜的小娘们,倒是有现成的:一个是黄鹂,这小妮子对我很依恋、又很顺从;再一个就是胡妮子,粗溜她,还能赚钱。 最近我打算让黄鹂养一养,免得再让我玩儿坏了;胡妮子倒是可以随便整,晚上我去看看情况,要是行,就跟她长期合作,她解痒、我赚钱,又能加快阴阳平衡,皆大欢喜。 另外,洪舒倒是也挺愿意让我粗溜,不过暂时轮不到她;我一想到这娘们两百多岁,我就直犯膈应,感觉像是在粗溜古尸。 抽空我还得向大狗子请教一下,看看到底隔多长时间粗溜一次比较好,太频繁了,对身体也是有损伤的。 以前听大狗子讲过一件事儿,说是县城里有个精壮爷们,新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 据说那媳妇儿干活干的贼拉好,还肯看影碟钻研,老擅长学习了。 那家伙,把她精壮爷们伺候的,嘎嘎舒坦,每天晚上都要粗溜两、三回才过瘾。 就算她见红了也不闲着,她能用嘴巴子,还有用套上丝.袜的脚丫子,把她精壮爷们给整吐,相当的尿性,当时还给我新鲜够呛。 一年后,那精壮爷们就瘦的不像样了,眼窝子塌陷下来,皮肤黯淡、抽抽巴巴,满头白发、走路还直打晃,都得扶着墙。 再瞅瞅他那媳妇儿,如同回到了十八岁,皮肤娇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让她爷们喂的那个水灵。 我可不想变成那样,粗溜漂亮小娘们,是挺过瘾;可也得有时有晌的,总让大蛇钻洞,容易秃噜皮,还糟.践自个儿的身子。 具体一天几次,或者一个礼拜几回,这真得请大狗子帮我把把关。 第三,捆鬼索、劝鬼诀啥的,我也要多练。 每次都能把捆鬼索施展出来还不够,还得让捆鬼索达到一定的长度,这样抓鬼时,才会一抓一个准儿。 在我不停地翻看《阴阳》,又不时的琢磨中,时间就过的飞快,眼瞅着就要天黑了。 我也不再翻看《阴阳》了,拾掇到炕柜里之后,我就到院子里喂猪、喂牛啥的。 等忙活过院里活儿之后,我就开始烧柴、做饭。 我琢磨着,往后这些家务想要让白玲来干,那是不可能了,一时半会的,我也找不来旁人帮忙。 比如胡妮子,在炕上咋粗溜她都行,要是让她干这些杂活儿,她非得跟我跳老虎神不可。 黄鹂我是不忍心让她帮忙,她一个城里的小娘们,都没吃过农村这些苦,万一累坏了我的小“流动”,我该心疼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我手脚麻利的做好了饭菜,今儿个初四,就这么胡乱对付一下,明天破五,可得包一顿饺子了;俺们村儿的习俗,破五吃饺子,又叫“捏小人儿嘴”,说是初五吃过饺子后,一年不会跟人犯口角。 吃过晚饭,我就斜巴悠子、依在炕头,一边消食一边磨蹭时间。 我寻思着,既然黄幺婆子时才走,那莫不如等过了晚上六点,我就把洪舒跟狗蛋一块儿带上,万一遇到点啥状况,我也不至于心慌。 “洪舒,村子里有什么变化没?比如,阴鬼数量增多了没有?” 六点钟刚过,我就到院子里,把洪舒喊了过来。 洪舒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还是和以前一样。胜利,阴鬼活动,也都是有迹可循的,才不会没事儿瞎溜达;一般来说,等到子时,它们才会四下游荡,抢夺魄珠或者另有目的;现在这个时辰,太早。” 我知道洪舒说的没错,阴鬼都是生前带有仇怨,所以死后,想方设法的提升道行,想要害更多的活人。 还没听说过哪只阴鬼,闲出屁了,一到晚上就出来溜圈的。 我跟洪舒简单唠了两句,问她恢复的情况,又跟她说说我白天在后山凹子里,做的那些事儿。 洪舒微微下蹲,给我施了个福,说这是过去的规矩,感谢我把她的事儿,记挂在心上。 顿了顿,洪舒又跟个怨妇似的,朝我嘟个嘴,“胜利,往后你别撵我住牛圈吧,想想也觉得别扭啊!要不,我住你这里?” 说着话,洪舒指了指我脖子下面。 我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洪舒这是打算钻进坠子里。 这坠子是王寡妇生前特意嘱咐王娅,让她送给我的,里面还装着王寡妇的残魄呢。 我听说,王寡妇变成阴鬼后,跟洪舒干了一仗,这才后来造的很惨;造化弄人,跟王寡妇有仇的阴鬼,现在竟然跟我合作上了。 这么想了想,我就赶紧回过神来,拒绝说道,“那可不行!你跟王寡妇有仇,让你俩住一块儿,不得成天掐架?” “我不是说这坠子,我是说——这颗雾珠!” 洪舒笑了笑,手指仍是指着我的脖子方向。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隐隐露出贪婪的神采来。 第186章 取自骊龙颔下 嗯?注意到洪舒流露出这样的情绪,我不由得警惕起来。 这颗珠子,是今儿个晌午,黄鹂才送给我的,要不是洪舒提醒,我都忘了这茬。 黄鹂说,她那做古董生意的父亲,苦心搜罗了很久,这才给黄鹂弄来这两颗珠子。 黄鹂只知道,珠子价格很高,对于它的来历却不太清楚。 我没想到,洪舒一个照面,就认准了这珠子,更是一口说出它的名字来。 “你说这个……叫雾珠?” 我愣了愣,没着急拒绝洪舒,打算先套套她的话。 洪舒点了点头,说道,“雾珠,又叫骊珠,曾言: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取自骊龙颔下。”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洪舒的话,“有话你就直说,别绕来绕去说这些别扭磕儿(话)。” 麻蛋,成天看着《阴阳》上那些别别扭扭的词句,我脑瓜子都肿了;就寻思着放松一会儿,结果洪舒还跟我B扯这些,膈应人! 洪舒笑了笑,也不生气,用我能听明白的话开始解释。 传说中,出于骊龙颔下的宝珠就叫做骊珠;龙为神明的象征,为阴鬼所惧怕,于是换了个土名:雾珠。 我心说洪舒这么说话,听着多得劲儿。 骊珠就是大名,相当于苟子达;雾珠是小名,相当于大狗子。 洪舒接着说道,雾珠极其稀有,在古代,只有那些相当有权势的人家,才能用的起;当活人即将死去的那一刻,就让她口含雾珠。 雾珠在口,尸体不会腐烂,不会遭蛇虫磕咬;相传百年后,若是雾珠在死人嘴里完好无损,那就会汲取足够的命机气息,让尸体死而复生。 我让洪舒说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小玩意儿,看着不起眼,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我估摸着,照这样说,雾珠可就不是一个“贵”字这么简单了。 指不定她父亲当年花费了多少心思,才给黄鹂淘腾到这么贵重的玩意儿。 我摇了摇头,“雾珠不是我的,是别人今儿个送我的;你能不能住在里面,我得问问她。” 我跟洪舒虽然是合作关系,不过我对她,总有那么一丝提防,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为啥。 听我这么一说,洪舒就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甚至比昨晚我不肯粗溜她,更加失望。 “唉,那你帮我问问吧!我要是能住在里面,哪怕几天时间,对我都大有好处的……可以尽快恢复我的伤势。”洪舒轻叹一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随后又把狗蛋召唤了出来。 这次我能感受到,狗蛋的情绪很不稳,像是随时都会发怒、只是暂时在硬控制着。 我知道,它被我炼化后,一举一动都得听我的,想发飙,那也得我点头才成,这才让它憋了巴屈的、露出这副损色。 我把狗蛋重新收入了丹田穴窍,又让洪舒进入到我膻中穴窍里;这老娘们目前还是虚弱的很,万一被胡雅抓住,那可就不妙了。 回到里屋,我跟王娅、白玲打了声招呼,说我要去找胡妮子,今晚可能得晚点儿回来。 王娅也没问我具体是啥事儿,只是叮嘱我,路上小心;瞅她关心我的小模样,就跟小媳妇儿在叮嘱自家爷们似的。 白玲却连头都没抬,坐在炕头低头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啥。 我苦笑了一下,心说俺妹子就是长了颗大心脏,哥在外面掉沟里,她都不带捋乎(在乎)的。 在路上,我就开始琢磨起胡妮子来,寻思着等会儿让她先带我去看黄幺婆;等把正事儿办过之后,我再看看她的反应,说不定她急的不行,我还能趁机多要俩钱呢。 没多大一会儿,我就来到了胡妮子家的小院子外。 距离院门还有几米远时,洪舒和狗蛋突然不约而同的钻了出来。 “卧槽,你俩嘎哈玩意儿?组团吓唬人啊?” 我顿时停下了脚步,盯着洪舒问道。 洪舒还好说,她毕竟还没有被我炼化。 狗蛋的反应却很奇特,我不明白,它这次为啥不听我的话,自个儿蹦跶出来了。 “胜利,这个院子外,也布下了禁忌,威力跟你家附近的禁忌差不多,也很厉害。要是擅闯的话,我会损失一些道行,鬼奴损失的会更加惨重。”洪舒沉着脸说道。 我一愣,没想到胡妮子这里竟然也有禁忌,说不定就是黄幺婆帮着她布下的。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带着它俩进去了,免得再受到损伤。 我就让洪舒跟狗蛋先回去,它们留在这里,我担心会遭到黄幺婆和胡雅的联手灭杀。 我对自个儿倒是没咋在意。 一来是黄幺婆主动找的我,她不太可能坑我。 二来静清说过,我身上的道行足够自保,炼制狗蛋那天,纯是我大意而已,又赶在了啃劲儿上(关键时刻),这才会被阴鬼偷袭。 带上洪舒和鬼奴,我就是图个万全保险。 等洪舒她俩离开后,我就大大方方的进了院,也没敲门,大摇大摆就进屋了。 “哎呀,郭哥,你还得正好!瞅瞅,小酒我刚给你烫上。”看到我进屋,坐在炕桌旁边的胡妮子,就冲我笑了笑,又赶紧招手,示意我坐下。 我摇了摇头,我说刚才在自个儿家,就跟那俩妹子吃过了。 听我拒绝她,胡妮子也不来气,招呼我少喝点酒,就着小菜、花生米啥的,也不胀肚。 “胡妮子,别磨叽,赶紧先带我去瞅瞅黄幺婆;等我俩唠过了之后,再来这里跟你慢慢唠。”我直接说道。 “郭哥,咱都不是外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儿个,你得先粗溜我,而后我才会带你去找黄幺婆。”胡妮子笑呵呵的说道。 兴许是炕头热乎,她脸蛋子上还飘着两朵红.晕。 我斜着眼睛盯着胡妮子,“咋滴,还非得你领路啊?我自个儿就找不着?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你大哥家、二哥家,还有你爹生前住的小屋里,就这三地方,准能找到黄幺婆。” 胡妮子咯咯咯的笑着,听着很特么妖性。 “郭哥,这仨地方可不能随便去啊!黄幺婆说了,普通活人倒是没啥,阴阳先生一去,准得死!” 胡妮子的眼睛,就这样跟我对视着,隐隐透着股威胁。 我瞪着胡妮子,心里却在暗骂黄幺婆。 妈B的,这老J8灯,喊我来跟她见面,自个儿却又不知躲哪儿去了。 她这是没屁搁垄嗓子——逗我玩儿呢? 这胡妮子也是大有古怪,她为啥非得让我先粗溜她? 真就急成这样,还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我的心中,冷不丁冒出这个想法来。 第187章 降服 看我这么一犹豫,胡妮子就赶紧下了地,来到我身前,拉着我的衣袖。 “郭哥,你就在老妹儿这里先待一会儿嘛!也不差那几分钟不是?” 胡妮子晃荡着我的胳膊,声音甜的发腻,像是刚让蜂蜜泡过似的。 我心说,那是几分钟的事儿么? 长虫粗.溜来、粗.溜去,起码得折腾一个多小时,才能口吐白沫子、消停下来。 看我不说话,胡妮子还以为我生气了,声音软了下来,“郭哥,你别生气呀,一来是小妹儿确实稀罕你;二来,黄幺婆那里不忙着去,我都说过,她今儿个半夜才走的。我要是骗你,全家死光光!” 我倒不太纠结是不是先找黄幺婆,距离子时还有三个多小时,时间上足够;胡妮子说的吓人倒怪的,我还真不太敢直接找黄幺婆。 想了想,我就不忙着离开了。 “胡妮子,你费劲巴拉的想让我粗溜你,这个……也不是不行,不过上回你可说过,粗.溜一次,给俺钱。这回,你能给多少?”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听大狗子以前说过,大城市里,有一批爷们,专门伺候娘们的,好像叫什么烤.鸭。 这群烤.鸭.的价码不低,每次粗.溜过有钱老娘们后,都能赚不老少。 听说有的烤鸭,为了能把老娘们伺候的更舒.坦,干脆在大长虫里装上小滚珠,这样打洞时,老娘们能多淌很多鼻涕;她们高兴了,甩的钱也多。 “咯咯咯——郭哥,你还记得这茬呢?嗯哪,俺胡妮子说话绝对算数,你先说说,你想要多少吧?”胡妮子笑呵的盯着我问道。 我想了想,撑死往高了喊,“五百!低于五百,可就不行!” 讲价这玩意儿,就是漫天喊价、坐地还钱;我估摸着,胡妮子准得给我往下杀价,只要底限不低于两百,那就成交。 没想到,我刚喊出价码,胡妮子就笑的直颤,她那两大只,隔着毛衣,一胀一胀的,像吹气球。 “郭哥,你可真会要价!成,就五百!” 说着话,胡妮子从敞怀的羽绒服兜里数出五百块,递到了我手里。 卧槽,我压根儿就没想到,胡妮子会这么痛快。 醋溜一次就五百,又舒坦又赚钱,还能加快我阴阳融合,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去? 唯一有点儿犯膈应的就是,觉得自个儿跟钟晓莲那外卖娘们没啥区别,把自个儿给卖了。 我又一想,老子跟钟晓莲可不一样。 钟晓莲是啥食都吃,甭管爷们好看孬看,给钱就是爷;就算七八十岁的老灯,小长虫不行了,她都得蹲在旁边,给人家讲荤.腥笑话儿。 我这有点牛.B的,是挑食吃。 我肯粗溜的小娘们,得脸蛋子俏、身.段儿好;最重要的是,那地方还得够紧致,要不俺家长虫钻进去,跟游大海似的,那啥玩意儿? 别看我脸上没啥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收好了五百块钱后,就坐在炕沿上等着胡妮子。 我能感应到周月华潜藏在大蛇里,想来应该是她跟我道行融合的够好,所以才不畏惧那些禁忌;洪舒和鬼奴,跟了我没几天,所以碰上禁忌才会被拦下。 那会儿,我以为从胡妮子身上赚了不老少钱,哪儿想得到,这些钱都不够烤鸭每次的零头。 艹的,没文化、真可怕,当烤鸭都拿最低价。 胡妮子看我是真不肯喝酒、吃饭,她也就不浪费时间,手脚麻利的把炕桌饭菜,扯到了外屋;又搬走炕桌,在炕上铺上被褥来。 等胡妮子锁好门、拉上窗帘,她没急着来撩,而是在炕柜里翻腾起来。 没一会儿,我就看到她掏出好几样东西:有黑色挂着带子的长袜子,有两根一尺来长的红绳子,还有一个小薄片,四四方方、上面银亮银亮的,还有一套衣服,不过折叠的板板整整、我瞅不清楚。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胡妮子这是变着花样,想要调动我的兴致;只有在我兴致高涨时,她开阴吞阳才有最大效果。 我在心里冷笑两声,心说胡妮子一门心思忽悠我,还不是惦记着我的道行? 可惜,胡妮子这回是玩儿错了手段,老子有阴网护身、随便游。 “郭哥,这次老妹儿跟县城里的姐妹,学了一些新知识,咱们试试呀!” 胡妮子拿着这几样东西来到我旁边,紧挨着我坐下。 我可不是没开过闸的愣头青了,闻着胡妮子身上的香味儿,我倒也能忍得住。 “这都啥玩意儿?你挺好学啊!”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袜子叫做带袜……”说着,胡妮子就简单的跟我解释。 这袜子可是县城最时髦的玩意儿,据说老爷们一看小娘们这么穿,立马就能挑起兴致来,血呼啦呼啦往脑门子涌。 那绳子是用来捆的,也是县城里的新玩儿法,好像叫什么S摸,我也没太听懂。 最后那个小薄片,里面装的是帽子,专门套长虫的。 胡妮子说,以前她有阴鬼附身,所以才会让我误会,以为她要夺我的道行。 现在有了绳子和帽子,我就不用再多心了;绳子用来把她绑的消B停的,她想动都动不了;帽子一扣,就隔离开来,在里面咋吐都行。 我愣了愣,咋都没有想到,胡妮子竟然会替我想的这么周全。 难道说,我怀疑胡妮子、怀疑错了?她就是水管子刺挠(痒),想让我给她里面的搓搓? 解释完这些,胡妮子就朝我贴了过来,想要贴我嘴巴子,不过让我拦住了。 她那嘴巴子,千人摩、万人蹭的,我可不想碰,指不定上面有多少老爷们的哈喇子。 我也干脆,直接让胡妮子坐我腿.上,三下两下就给她摘.巴干净了,就跟杀年猪前、秃噜猪.毛似的。 胡妮子咯咯咯的笑着,也不怕冷,我忙活她、她就忙活我,没一会儿,俺俩就老坦诚了。 我不让胡妮子碰俺嘴巴子,她也不介意,就开始在我身上吧唧着,忙活的那叫一个仔细,连蛋壳都整了好一会儿,把长.虫整的像二踢脚。 “郭哥,老妹儿这就帮你把帽子扣上啊!” 我正半闭着眼睛,跟大爷似的、得劲儿的不得了,胡妮子说的话,我也没咋在乎,顺嘴轻“嗯”了一声。 我能感觉到,胡妮子的脑瓜子,在慢慢往那儿挪。 突然间,我就觉得一阵微凉,正是长虫,让胡妮子给叼住了。 [PS]各老少爷们,最近网站定时更新不稳定,蛋蛋随写随发,中午12点开始,晚上9点前结束;等网站正常后,再恢复定时更新,还请大家伙儿多多包涵! 第188章 阴测测 我咋都没想到,胡妮子帮俺扣帽子,是这么叼着扣。 卧槽,真吊! 等忙活完这些,胡妮子就起身,开始往身上穿衣衫;把带袜啥的都整巴好之后,又开始穿那刚掏出来的衣衫。 等胡妮子穿戴利索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妈B的,竟然是老.师那一副打扮! 再瞅瞅胡妮子,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一副眼镜,往鼻梁上一挂;那一出,就跟俺初中时候的班主任孙素燕,一模一样。 胡妮子真是抓住我心理了,我对孙素燕恨的牙直痒痒,这么简单瞅了两眼,我就想祸害死她。 有一次,我跟同桌小声唠嗑,让孙素燕给逮住了;她不管我同桌,非盯准了我,说我捣乱课堂。 之后她给我那一顿揍,抓我脑瓜子,咣咣往黑板上磕,把玻璃黑板都磕碎一个角! 孙素燕还总愿意罚站,一罚,就让我在外面走廊站一整天,腿都站成面条了。 特么的,老子又没长顺风耳,站走廊里能听清里面讲课么? 总让孙素燕这么祸祸,我的学习成绩就跟坐滑梯似的,蹭蹭下降,再加上我被孙素燕揍怕了,后来一横心、就不念了。 这些想法,在我脑瓜子里很快的闪过,随后我的仇恨就涌上了脑瓜子。 “妈.B.的,看老子整死你!” 我的话是朝着胡妮子说,可心里想的,却是孙素燕。 “来吧,来吧——郭哥,我活的够够的……快来嫩死俺吧!” 胡妮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穿着高跟鞋站在地上,细腰一晃一晃;又依靠在炕柜上,对我咔吧咔吧眼睛。 那会儿我状态就上来了,二话没说,三下两下摘.巴掉她的老.师衣.衫,带袜往旁边一扒拉,就先在地上跟她整了一出个立.交.桥。 我听大狗子说过,这样老得劲儿了。 果不其然,从后面开蚂蚱子(拖拉机),就是比前面方便;我能狠劲儿怼那圆.了咕咚,还能绕过去,用大巴掌揉面。 过了一会儿,我就把她整到炕.上,来了个侧怼;又忽悠一下子想起了黄鹂,干脆让胡妮子把身子抬起来。 结果刚抬到一半,胡妮子就捂着腰喊停,声音里都带着破音,“腰……腰……郭哥,我的老腰啊——” 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瞅瞅黄鹂,能软和成那样;再瞅瞅胡妮子,这老腰硬.的,像特么柴禾棒子,才抬起这么一点儿,她就不行了。 我暂时放过了胡妮子,接着整,不过没多长时间,总会下意识的想起黄鹂,而后又让胡妮子扭过来。 我绳子啥的,倒是没使用,没那个必要;足足折腾了一个半小时,这才猛地一顿,消停了下来。 这次我是把胡妮子祸祸的不轻,整到后面,她都跟我告饶好几次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我也没咋理会,还以为她故意逗我呢。 等我完活后,我才注意到,胡妮子眼睛里湿了吧唧的,还真让我收拾够呛。 只是不知道,她是让我长虫扎的,还是扭她老腰扭的。 我抻了一个懒腰,就赶紧把衣衫整好;又看到炕柜上摆着一盒烟卷,我也没客气,拿出一根就抽了起来。 胡妮子在炕上咕蛹了好一会儿,这才爬了起来;等穿.戴整齐后,胡妮子就拿眼睛瞄我,像是挺幽怨。 “郭哥,你在哪儿学的这么多新知识?刚才可把我祸害惨了,胯.胯轴子,都快让你卸巴掉了;那儿,也快让你整的秃噜皮了。”胡妮子一手捂着腰,一边跟我说道。 我撇了撇嘴,说道,“这干啥玩意儿,都得琢磨;这一琢磨,不就新手变老农了么?咋样,刚才耕的得劲儿不?” 胡妮子想了想,轻轻在我肩膀头上捶打了一下,不过右手还是没离开后腰位置。 “讨厌!得劲儿是得劲儿,就是——腰疼!” 我嘿嘿坏笑两声,就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得让胡妮子赶紧领着我,去找黄幺婆。 胡妮子磨磨蹭蹭、隔了几分钟后,才跟我出了门;她走道还贼拉慢,说是腰疼。 刚离开院子外,周月华就主动跟我联系上了。 “大师,刚才有些不对劲儿啊,屋子里有阴鬼,不过境界比较低,都是阴殇。”周月华说道。 我一愣,就赶紧追问,“有阴鬼?藏在哪里?它们想要干啥?” 我就说嘛,胡妮子这么主动地让我上门,那肯定是没安好心;只是——这些阴鬼也没祸害我啊,它们到底想干啥? 周月华说,这些阴殇并没有在屋子里飘荡,而是缩小后,藏在了胡妮子的胯.胯附近。 那帽子,并不是完整的帽子,上面有很小的窟窿;我没仔细看,所以就不知道这事儿。 我心说,那会儿让胡妮子叼着戴,正得劲儿的不要不要的,哪有工夫理会这些小事儿? 看来胡妮子这次还是在算计我,只是她不知道我有阴网,以为我会中计;嘿嘿,想叉劈(歪)了吧,老子让你赔了妹子又折腰。 周月华接着说道,等到长虫吐了之后,这些阴殇就开始偷摸的往外搬沫子;在里屋时,周月华也惧怕禁忌,所以不敢露头跟我交流;等到出来之后,她才赶紧跟我说明这些情况。 周月华说完后,我就开始琢磨上了。 我知道阴鬼可以随意变换身形大小,能钻进去,也不稀奇。 我纳闷的是,这些阴鬼到底想干嘛? 不是胡妮子想夺我道行么,怎么还会把那玩意儿,往外搬? 我思索了一下,这不太可能是胡雅干的,她要是想夺俺道行,就会干脆附在胡妮子身上,没必要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 经过周月华这么一提醒,我又忽悠一下子回想起来,之前跟大狗子唠嗑时,他曾跟我说过,说是“梦到”了十来个小娘们,轮流让他整。 那回可把他的小狗子爽快的不行,连吐了四回;每次吐完,都会有一个小娘们乐呵的不得了,而后会被另外的娘们抬出去。 现在这么一回想,她们可不就是在搬大狗子的好东西? 难道说,附近还有哪一只阴鬼,能有这么大的能耐,驱使阴殇帮它偷运阳气? 我这么一路琢磨着,脸上的表情却没啥变化,免得再让胡妮子发现异样。 胡妮子领着我,向着胡老二家走去,她两家隔的很近,没一会儿,就到了院子外。 还没等胡妮子推开院门,里屋就传出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来。 “嘿嘿……胡妮子,你是不是把郭胜利领来了?让他在外面先等会儿!” 我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听着就不舒服,像是嗓子眼儿里卡着一块枣核似的,哇哇一叫,像老鸦子(乌鸦)。 我又纳了闷,黄幺婆在里屋,她是咋把声响传出来的? 听着动静,她也没扯脖子,使劲儿喊啊? 第189章 再添阴怨 我朝着里面瞅了瞅,屋子里隐隐有光线发出,不是电灯发出的光亮,像是在点洋蜡(蜡烛)。 我对黄幺婆相当的不满,心说她躲在胡老二家,神神叨叨的在折腾啥? 特么还让老子在外面多等一会儿,冻大马猴呢?不知道外面贼拉冷啊! 等了约莫五六分钟,黄幺婆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进来吧!” 这会儿我就打起了精神,跟在胡妮子身后,向院子里走去。 胡妮子曾跟我说过,她爹、她大哥、二哥家,都下了什么禁忌,对普通活人还好说,要是阴阳先生敢乱闯,就会挂掉。 我琢磨着,黄幺婆故意让我多待一会儿,是不是在撤那些禁忌,好把我放进来? 不行,我得多加点小心,可不能阴沟里翻船。我心里暗想着。 按理说,既然胡妮子都跟我明说了,那我第一反应,应该赶紧回自个儿家才是,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不过我硬着头皮,也打算跟黄幺婆见上一面,也有我的道理。 第一,我信静清。 静清道行还在时,曾经替我掐算过好几次;她说我会接连遇到桃花杀,可没说我会稀里糊涂的遇上命劫。 桃花杀,那是只有当我跟漂亮小娘们,在炕上开蚂蚱子时,才会出现;而命劫,是有人蓄意谋害我,跟漂亮小娘们无关。 黄幺婆这老J8灯,都五十多岁的老蒯(年岁大的娘们)了,她能给我整出啥桃花杀?我能粗溜她?瞎啊我? 所以只要不是桃花杀,我就没有性命之忧。 第二,我猜,黄幺婆有求于我,不会对我不利。 我跟她都是阴阳先生,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她上杆子让胡妮子喊我,这里面肯定有说道。 如果说黄幺婆想对我不利,那没必要把一切都放在明面上,她鸟悄的对付我多好?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有求于俺,不过她可能觉得长辈求晚辈,脸面有些挂不住,所以才让胡妮子出头。 第三,我不想让村子里再死人。 我没啥高尚品德,我就是琢磨着,村子里的父老乡亲,都跟俺处了二十多年了,很有感情。 平时小打小闹、磕磕绊绊,那都不算啥,真要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啃劲儿(关键时刻)上,我不能站旁边瞅笑话。 心里想着这些事儿,不知不觉间,就跟着胡妮子走了进去。 路过窗户根儿时,我就注意到,这死冷寒天的,胡老二竟然把窗户、门都给打开了,西北风嗖嗖往屋子里钻。 我也明白过来,难怪黄幺婆的声响,能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感情这是因为屋子大敞四开啊! 我就纳了闷,零下三十多度,还敢不关门窗?他们这是在整啥幺蛾子? 刚一进门,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赶紧捂上了鼻子。 妈B的,这是啥味儿? 咋臭哄的呢? 给我的感觉,屋子里像是藏了一具腐烂几年的尸体似的;又好像掉进了茅楼里,让粑粑蛋子给包围了,都能熏死个人。 等到了里屋,我就看到胡老二横躺在炕上。 在他的周围,点着七盏灯笼:头顶一盏、脚下两盏、左右身子各两盏。 这就是那个什么“七星灯”?我在心里暗自寻思着,又在里屋扫了扫,却没发现黄幺婆的身影。 “胜利,你来啦!唉,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我刚走到屋里,胡老二就叹了口气说道。 胡老二一边说话,一边从坑上坐了起来,不过没敢离开灯笼围成的小圈。 我捂着鼻子“嗯”了一声,在胡老二简单瞅了两眼,顿时就是一愣。 卧槽,胡老二这两天都经历啥了?咋造的这么惨呢? 他羽绒服外面,又套了一层军大衣,最外面则是捂着棉被;他这一出,看着就跟逃荒难民似的;再看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像鸟窝。 向着胡老二靠近了两步,我又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如同接连通宵打过麻将、憔悴的不像样。 距离更近,我就闻到胡老二身上的臭味更冲,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儿呕出来。 “胡老二,你这是干啥玩意儿?窝里吃、窝里拉啊?” 我皱了眉头问道,巴掌是一直没敢离开鼻子,我怕被熏过去。 胡老二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正想跟我解释两句,冷不丁就从外屋地响起黄幺婆的声音。 “胜利,你来外屋;胡妮子,你先回去吧,这里没你啥事儿了!” 她声音低沉、沙哑,听着就瘆挺慌。 胡妮子冲我笑了笑,就扶着腰赶紧离开,临出门时,冲黄幺婆喊道,“师父,那俺先回去啦!刚不巧、闪了腰,我得回去养养呢。” 我心说,先让你养一会儿;等会儿跟黄幺婆唠完,我得琢磨着琢磨,要不要再去胡妮子家。 这家伙,一回五百、一回五百,挣钱真特么快……可比种苞米强多了;我也得悠着点,别把胡妮子整出腰脱啥的,那就断了来钱道。 既然黄幺婆喊我,我也不忙着跟胡老二唠嗑了,这么胡思乱想着,来到了外屋。 当我刚走过去,就听到“吧嗒”一声响,却是黄幺婆点亮了外屋的灯。 我心说这就对了,要是乌漆麻黑的,我跟黄幺婆唠嗑心都突突。 来到了外屋,我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了灶坑旁;在我对面,黄幺婆也坐在板凳上,手里掐着一长串佛珠,一颗一颗轮流碾着。 我跟黄幺婆上回见面,都是五年前的事儿了;现在借着灯光,朝她脸上打量一下,我就愣了愣神。 这老蒯,咋还越活越年轻了呢? 这一瞅,她就像个四十刚出头的老娘们啊! 黄幺婆脑门子上和眼角旁的皱纹都很少、很浅,要是不仔细瞅,都瞅不出来;左脸蛋子显得很嫩.弹,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 我只能瞅见她左脸蛋子,右边的瞅不着,都让她那一侧的荷叶头给遮挡上了。 黄幺婆的嘴唇很红,应该是没少抹唇膏,红艳艳、像刚吃过死孩子。 她那瞎了的右眼,也挺吓人;里面肉嘟嘟的往外翻楞着,看着都觉得膈应。 “黄幺婆,你找我啥事儿?” 简单打量过后,我就把心思收回来,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老蒯变成啥模样,我不关心;我最在意的是,她非得让胡妮子喊我过来干啥? 黄幺婆红嘴一咧,就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胜利,你知道荒沟村儿附近,还剩下几只阴怨吗?” 黄幺婆没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 我没想到,黄幺婆一上来就问这个。 想了想,我也不隐瞒,就说好像是两个;原来有第三只阴怨来着,结果为了毁掉我天眼慧根,把它自个儿祸祸死了。 黄幺婆点了点头,用那独眼盯着我说道,“你说得对,确实只剩下了两只。我喊你过来,就是想要跟你联手,培养出第三只阴怨来。胜利,你感不感兴趣?” 说着话,黄幺婆就轻轻碾动着佛珠,眼神里露出极其笃定的情绪。 第190章 胡雅是谁? 说真话,我冷不丁听到黄幺婆提出这个,第一反应就是想揍她,把她脑瓜子打放屁。 麻蛋,我疯球了我?两只阴怨就够折腾的了,她还想跟我联手再多弄出一只? 不过我再一瞅黄幺婆的眼神,就明白,她提出的要求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我得沉住气,看看她接下来怎么说。 这么一想,我就立马冷静下来,瞅着黄幺婆反问,她这是个啥意思。 黄幺婆笑了笑,给我的感觉更加阴森,“郭胜利,你可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得多!我还以为,你乍一听我这话,就得抬屁股走人呢。” 我没心思搭理她拍我马屁,赶紧追问多出一只阴怨的事儿。 我对黄幺婆是没啥好印象,以前就烦她;今儿个再见到她妖里妖叨的模样,就更觉得她邪性。 不过心里的想法,可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得把情绪控制好,这可不是烦不烦的事儿,我得达成我今儿个的目的,向黄幺婆问个明白。 黄幺婆顿了顿,缓缓开始解释起来。 以前在荒沟村附近,一直都有三只阴怨,这三只经常厮杀、谁瞅谁都不顺眼。 这样一来,它们长期处于内讧状态,无形中,就削弱了阴鬼的势力。 可等到第三只阴怨毁了之后,这种情况就改变了。 胡雅心思缜密、狡猾狡猾的,在跟洪舒暂时联手过后,她势力、境界猛涨,几次差点儿整死洪舒,她已经隐隐有了一家独大的趋势。 要是再这么发展下去,荒沟村儿附近的阴鬼,都得听从胡雅的调遣;一旦形成这种局面,可就不是三、两只阴鬼闹腾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有大批的阴阳事儿接连发生。 到时候,别说我跟黄幺婆两个了,就算来个阴阳先生加强排,都不够看的。 黄幺婆说到这儿时,我就愣了愣,问道,“为啥这么说?就算胡雅牛哄了,也不至于让阴鬼闹腾那么欢实啊?” 黄幺婆摇了摇头,“这些都是阴界的规矩,具体就不用多寻思了,知道是这么个事儿就成。” 我咔吧咔吧眼睛,暂时把这个疑惑放在心里,听着黄幺婆接着说下去。 黄幺婆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形成这种局面,如果让胡雅一家独大,那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晋变成阴灵;到时候,她对荒沟村的威胁,可就更大了。 本来以黄幺婆的道行,她自个儿就能帮着某只阴殇,尽快的晋变成阴怨。 不过冷不丁出了胡老二这码事儿,就让黄幺婆有所分心;连续挺了几天过后,她就精力不济、不得不向我求助了。 我始终闭着嘴,听着黄幺婆讲下去,心里的疑问,却是一个接一个。 我心说,黄幺婆跟胡雅不是一伙儿的么? 这会儿听她一说,好像处处在替荒沟村儿的乡亲们考虑似的。 她到底是咋想的? 跟胡雅打臭了,所以要故意针对她? “这就是我把你请来的原因,郭胜利,你心里是咋想的,跟我这老婆子说说。咱俩联手,可不是小事儿,相互间可千万别外道啊!” 说完这些,黄幺婆就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这一笑,我就更觉得她瘆人倒怪的。 想了想,我回答道,“这个……我得回去琢磨琢磨,这事儿关系太大,我不能立马就给你准话。在这之前,还有些疑问,也请你帮我说清楚,要不,我心里犯膈应。” 我是挺烦黄幺婆,不过在唠嗑时,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再怎么说,她也长我一辈,这些礼数我还是懂得。 回去琢磨,我当然是要向静清请教;她明儿个就要离开,我得抓紧时间,把该问的都问清楚。 在这之前,我必须搞懂一件事情,那就是:黄幺婆跟胡雅,到底是啥关系。 洪舒都说过,她俩已经结盟,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胡雅甚至还帮着黄幺婆延续寿命,而黄幺婆也帮助对方猎杀阴殇。 按道理来说,黄幺婆绝对不会做出不利于胡雅的事儿来。 可我听到的结果,却是恰恰相反,黄幺婆的针对性很强,就是不想让胡雅统领荒沟村儿的阴鬼。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呢? “呵呵——说吧,有啥疑问都说出来,免得咱俩膈叽啷(有隔阂)。” 黄幺婆手中一顿,身子朝我倾了倾。 她这么离的稍近了一些,我就闻到一股香、臭混合味儿。 一个没忍住,我扭过身子,在一旁“呕、哇”的干呕了好几声。 黄幺婆也不在意,等我干预(呕)完,就又笑了笑,嘴唇让她的白牙,衬托的更加鲜红。 我捂住鼻子,这次再不敢把巴掌拿开,“你跟胡雅……就是那个跟胡妮子走得很近的阴怨,到底是啥关系?她跟胡妮子好,你又是胡妮子的师父,要说你俩一点儿关联都没有,那说不过去吧。” “胡雅?呵,郭胜利,你知道的倒真是不少。没错,以前我跟胡雅有过几次合作,不过合作过后,就再没了联系。怎么,你不会怀疑我跟胡雅是一伙儿的吧?”黄幺婆说道。 嗯?只是合作?她俩没有立下鬼冥誓约? 我皱着眉头,就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黄幺婆的脑瓜子,摇的像拨浪鼓,“啧啧……你可真敢想!鬼冥誓约,那是说立就立的么?这玩意儿,不仅对阴鬼大有损害,对阴阳先生的弊端也是不小。我跟胡雅,可没立下这个誓约。” 这下我有些懵圈了,先没琢磨鬼冥誓约对我到底有啥影响,就寻思着,究竟是洪舒扒瞎,还是黄幺婆在忽悠我呢? “那你……借寿的事儿,难道是假的?”我套她的话问道。 黄幺婆倒是没否认,说那倒是真的,为此,她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仅连累了儿子、闺女,还让吴有才哥俩遭了秧。 我愣了愣,这才寻思过味儿来,吴有库的长虫,下半辈子都得冬眠着;八成吴有才也受了影响,这才每次都挺不了几分钟,整几下就吐。 黄幺婆说,借寿,只是跟胡雅做的一个交易而已;为此,她也帮着胡雅杀了不少阴殇,算是对她的补偿。 黄幺婆这么光明磊落的说了一通,倒是让我更摸不准了。 我琢磨着,兴许这话前后也说得通;她俩立没立鬼冥誓约,还真说不准。 寻思了片刻,我就再换了个话题,问道,“既然你跟胡雅见过面,那应该很清楚她的身份、相貌啥的吧!你说,这胡雅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我想知道,胡雅跟龙王庙的三丫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她到底是谁。 只要弄准了胡雅的身份,就算不用弄出第三只阴怨来,我也能收拾掉胡雅。 黄幺婆顿了顿,就开始回答我的话。 我万万没想到,她接下来的回答,会让我大吃一惊。 我听到了一个打死都不敢相信的消息。 第191章 噩耗 “嘿嘿……胜利,你就算不问,我都要跟你商量这事儿。胡雅的来历,有些……奇怪啊!”黄幺婆咧着嘴说道。 黄幺婆说,她跟胡雅的确打过几次交道,却始终不知道她相貌如何。 一来黄幺婆的天眼境界太低,属于伪天眼,每次要看这些脏东西前,还要借助牛眼泪才成;二来,胡雅的境界太过高深,就算偶尔能看清她的相貌,过不了多久,头脑中也会没了一段记忆。 我皱着眉头,回想起大狗子也说过这样的话。 大狗子跟着胡雅回了她家,又前后粗.溜过几回,可等到大狗子再回忆时,死活都回想不起来对方的相貌。 妈了巴子,还真是够邪门的! “老婆子天眼、天耳都不行,不过获取道行时,机缘巧合下,让天鼻慧根大开;我天鼻的境界,相当于天眼的‘不遮’境,所以才能区分开胡雅身上的魄息。” “我闻到,胡雅身上的味道,跟王寡妇的魄息,一模一样!” 黄幺婆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颗炸雷,骤然在我的脑袋里炸起。 啥玩意儿? 黄幺婆是说,胡雅的真正身份,就是——王寡妇? 这怎么可能? 在头七夜里,我亲眼看到王寡妇的残魄,钻进我脖子间的坠子里。 王寡妇的残魄所剩无几,虚弱的不像样子。 如果胡雅跟王寡妇是同一只阴鬼的话,她哪来那么大的精神头? 屁颠的去折腾大狗子,附在胡妮子身上勾我,然后再去祸害洪舒,把她追杀的跟老疯子似的。 王寡妇的残魄,能忙活过来这老些事儿? 不,绝不可能。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时间方面对不上号。 黄幺婆早就和胡雅认识,而王寡妇是最近才死,说她俩是一个人儿,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琢磨了一会儿,我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措辞没那么激烈,免得惹毛了黄幺婆,再让她动用禁忌把我关在这里,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这就是我所说的奇怪之处!按理说,胡雅出现在先,王寡妇身死在后,怎么都不可能是同一个。可老婆子天鼻里闻到的魄息,却明明相同,这就奇了怪了。”黄幺婆皱着眉头说道。 黄幺婆也没隐瞒,她说在王寡妇头七夜当天,就来到了俺们村儿,待在老胡头的家中。 当王寡妇头七夜回魄时,经过黄幺婆身边,就让她记住了王寡妇魄息的味道。 从那时起,黄幺婆就对胡雅的身份,极其怀疑,不过始终无法验证这事儿。 我知道,胡雅身份之谜,暂时是揭不开了,只有让大狗子领我去过龙王庙村儿后,我才能探个究竟。 胡雅——三丫——王寡妇—— 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了。 我寻思着,黄幺婆没有骗我的必要,不管真相如何,我都得亲眼去验证;而且她也讲明了,其中疑点重重,胡雅出现的时机与王寡妇死去的时间不符。 我心里给胡雅一顿祖宗三代掘,妈B的,神神叨叨,这还研究不明白她的身份了。 “胜利,不管胡雅的真实身份如何,咱们都不能让她晋变成阴灵,所以我们两个的联手,可是迫在眉睫啊。”黄幺婆郑重的跟我说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现在跟胡雅是敌对的关系,可我从大狗子嘴里听说,就在他刚从县城回来那会儿,你还帮着胡雅,让她汲取大狗子身上的阳气。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黄幺婆提前讲明,让俺把话都说开,那我也就不再客气,把该问的都问出来。 “呵呵——我早就说过,我跟胡雅曾经合作过,大狗子刚回来那会儿,我跟胡雅正合作的愉快,不过等到大年初一过后,情形就完全不同了。”黄幺婆说道。 黄幺婆先给我解释,为啥会找上大狗子,那是因为大狗子的体质特殊,跟她的天眼差不多,叫做伪阳体。 这种体质的爷们,对那方面的事情,要求的也比较高,同时阳气凝实,可要比汲取普通爷们的阳气,效果要好的多。 让黄幺婆这么一说,我忽悠一下反应过来。 在大狗子家院子里,俺妹子曾经说过,说是大狗子身上,散发着暗红色的光晕,虽然比不上我身上的鲜红之色,可跟普通人相比,也是相当的异常。 当时我也没捋乎(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可不就因为他是伪阳体质? 黄幺婆说,那会儿胡雅的道行,远没有现在这般厉害。 她帮过黄幺婆后,黄幺婆再反过来帮她,也是情理之中。 等过了大年初一,黄幺婆再跟胡雅接触时,意外的发现,她的境界竟然扶摇直上,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只要再多出一个契机来,胡雅就能一跃而上、成为极其棘手的阴灵。 那个时候,黄幺婆可就有些慌神了,虽然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也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可胡雅提升的太快了,让她心里很没底。 为此,黄幺婆一来是嘱咐胡妮子,守住心智、再不可让胡雅附身;二来黄幺婆将胡妮子迷睡之后,封住她的穴窍,又偷偷监拍,看看此法是否成功。 事后证明,胡雅的手段极其厉害,这样都不能阻挡她继续附身。 无奈之下,黄幺婆才动用符箓手段,从胡妮子的身上,把胡雅的气息抹杀的一干二净,又彻底的封住胡妮子的穴窍,让她再无法再“记路”附身。 我点了点头,心说难怪那天会在胡妮子的手机里,看到大狗子对着空气瞎J8怼,怼的那个来劲儿。 原来大狗子自以为怼的是胡雅,不知他怎么会被胡雅忽悠到了胡妮子的小屋里;又被迷惑了神智,稀里糊涂的连吐两回。 《阴阳》中的符箓手段,我简单的翻了翻,知道一旦动用符箓阵,威力相当的大。 只是有些符箓阵布置起来,有些麻烦,很是消耗心神,并不是每一种都像炼制阴鬼的卦象阵那么简单。 “你说胡雅就快晋变到阴灵,那她的境界到底高到什么程度?或者说,她还要多长时间,需要啥样儿的契机,才能晋变?”我想到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跟黄幺婆唠的这些,都是以胡雅没变成阴灵为前提。 要是胡雅成了阴灵,那俺俩还商量个屁老丫子?赶紧跑路算球了。 黄幺婆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胡雅的道行很高,跟阴灵就差一层窗户纸。如果这样任她继续下去,一个月左右,她就可以成为阴灵。” “再一个,如果胡雅可以夺走你的道行,那她也能立马晋变。”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 坏菜了,我知道胡雅厉害,谁能想得到,她会这么厉害? 夺了我道行,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有阴网保护。 可再过一个月…… 难道在荒沟村的这个“大阴年”里,真的要多出一个阴灵,而后让那老些父老乡亲,挨个的死去么? 这么一想想,我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第192章 三步计划 “行,只要不让胡雅晋变阴灵,我都听你的;你说吧,我该咋办?”我问道。 我说这些话,也不是一冲动就冒出来的,我琢磨着,等会儿黄幺婆肯定会说出她的打算,这又返回到最开始的话题:怎么尽快弄出那第三只阴怨来。 要是黄幺婆说的想法,和我心意,那就一切好说;要是跟我的想法差别太大,那我先哼哈答应着,等回去跟静清商量过后,再做打算。 我得稳着点儿,阴鬼最会骗人,黄幺婆常年跟阴鬼打交道,耳濡目染,说不定也学会不老少扒瞎技能,我不能不防。 “首先,要尽快寻觅胡雅的尸骨,尽快重创她;只要三只阴怨势力均衡,那就再折腾不出啥幺蛾子来。” “紧接着,咱俩要分头行动,尽快灭杀胡雅一方的阴殇,尤其注意,不能让她偷得到更多阳气。” “最后,就是要让第三只阴怨尽快晋变;它目前只是普通的阴殇,还要等满七天后,才会魄珠凝实,晋变成功;只要重新恢复到阴怨三方均衡的态势,就不怕胡雅能兴风作浪。” 黄幺婆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说道。 当她的手掰动时,那长串佛珠,就偶尔轻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对这串佛珠有些好奇,不过这会儿也没多嘴问,赶紧先跟黄幺婆研究正事儿要紧。 我说道,“寻找胡雅的尸骸,是最简单的方法;只要能毁掉,那她道行立马大损,后面都不用折腾了。你跟胡雅打过交道,查探出她的坟茔地在哪儿了么?” 话虽然说出了口,不过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连洪舒都没法找到胡雅的坟茔地,黄幺婆又能强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听到我这么一问,黄幺婆就摇了摇头,“这些年,我一直想要找到胡雅的坟茔地,也算是想给自个儿留个后手。可惜啊,我没法辨明胡雅的身份,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黄幺婆说,跟胡雅合作这些年,她想方设法的套话,想要探听到胡雅的身份。 可这死鬼相当的狡猾,每次都是避而不谈,口风溜严。 找不到胡雅的坟茔地,黄幺婆就拿她血招都没有(没办法)。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又是一个老大难,连洪舒这么厉害的阴怨都没办法,黄幺婆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家伙,就更没辙了。 这真是够奇怪的,坟茔地藏的真特么严实。 想了想,我又问道,“灭杀胡雅那一方的阴殇,我举双手双脚同意。不过……咋能确定那些阴殇是胡雅的手下,而不属于其他的阴怨?” “胜利呀,你不是炼制鬼奴了吗?有它在,就可以帮着你辨别呀!”黄幺婆笑着说道。 黄幺婆这么一说,我顿时一愣,心里立马升起一个疑问。 老子昨晚才把狗蛋炼制成功,她咋这么快就知道了?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黄幺婆解释说,她为了防止胡雅再去骚扰胡妮子,就在三处胡家兄妹的院子外,接连布下了禁忌。 当阴鬼靠近禁忌时,黄幺婆就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黄幺婆还问我,为啥在我身上感应到了两只阴鬼?难道说,我有了大机缘,同时炼制了两只鬼奴? 黄幺婆解释过后,我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扒瞎说,正是两只鬼奴,不过道行都不够,只是普通的阴殇而已。 我只能信黄幺婆五成,她刚才提到我炼制鬼奴时,那副神态分明表明,她早就知道这事儿,不像是今儿个晚上才知道的。 我还怀疑,禁忌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 这家伙,就跟遥感卫星似的,那边我领着洪舒、狗蛋一到,黄幺婆就立马能接受信号? 她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对了,你一再的提到第三只阴怨,想来你对它们了解的很清楚。那为了祸祸我而散魄的阴怨,你知道啥情况不?”我冷不丁想起了这茬来。 洪舒说,以前的第三只阴怨,就是我的邻居小芳。 我就纳了闷,小时候俺跟小芳处的那么好,她咋可能害我? 尤其是不惜付出散魄的代价,也要毁我天眼慧根,这仇恨,简直没谁了。 “就是你以前的邻居——小芳啊!她的身份不难查探,只是她为何跟你有那么大的仇怨,倒也是一桩疑案。我隐约听说,你好像接连破坏了她,几样极其重要的计划,所以她才会怀恨在心。”黄幺婆沉思了一下说道。 黄幺婆的这个说法,跟洪舒描述的情况很像;不过我还是没搞懂,到底破坏了她啥重要计划。 回想这么多年,我也没做啥缺德事儿,就往坟头尿过尿,这……应该不算吧! 这么简单的寻思寻思,我就立马回过神来,赶紧问新阴怨的事儿。 “这个新阴怨,到底是什么来历?可别跟胡雅似的,整的神神秘秘,等它牛.B起来,谁都管不住,那可就坏菜了。”我嘀嘀咕咕的说道。 黄幺婆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会!它不是别人,就是胡老二刚刚死去的小媳妇儿——大樱子。” 虽然我隐约有这种感觉,不过等话从黄幺婆的口中说出后,我还是不由得一愣。 卧槽,还真是大樱子! 按理说,让大樱子的阴魄晋变成阴怨,倒是情理之中;她临死前,自家老爷们都蹲在院子里,眼睁睁等着她被外人粗溜;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不变成阴鬼才怪。 只是,这样不是太过残忍了么? 以黄幺婆的道行,尽快找到大樱子的阴鬼,应该不难;再动用劝鬼之法,就可以慢慢化解大樱子的怨鬼气,让它早日投胎。 为啥非得死揪着大樱子不放呢? “唉——胜利啊,不知道你对大樱子的事情了解多少。我听说,二杜曾经去过你家一趟,以他那大喇叭的性子,应该把该说的,都跟你说过了吧!”黄幺婆轻叹了一声说道。 黄幺婆又给了我一个惊讶,我没想到,她对我的一举一动,了解的这么清楚,要说她对我没有啥目的,那打死我都不信。 想到这些,我对黄幺婆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嗯,二杜是跟我说了一些,不过那天都喝多了,没咋听明白。”我含糊其辞的说道。 “你对阴阳事儿,应该也了解不少,我就和你把实话说了吧。大樱子跟胡老二夫妻一场,哪怕她死前受了一些小委屈,我都能超度阴魄,让她转世投胎。” “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大樱子受的委屈太大,我这老婆子,实在是没那能耐化解怨气啊!” 黄幺婆听到大樱子时,脸上就露出悲戚的表情,像是不忍心回忆似的。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我听二杜说,她好像是临死前,被别的老爷们给祸祸了。可就算这样,也不至于是啥天大的委屈吧?” “嘿——那是简单的糟蹋?”黄幺婆摇了摇头,“她在最后一晚,被道行控制,接连祸祸的达到七次高.点;每当那一刻到来时,对方就会用牙签粗细的钢针,在她心窝口里刺上一针。整整七针啊!” 我听的头皮发炸,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妈了巴子的,这跟二杜说的可不一样,要严重得多啊。 被人折腾出七次,每次一旦达到,就要受到钻心一针。 快乐到最大程度,同时又痛苦到最大程度。 这……到底是谁干的?他的目的是啥?为啥这么残忍? 我也顾不得黄幺婆身上那股香、臭混合味道了,捂着鼻子,向着黄幺婆靠了靠,仔细听她讲述经过。 [PS]这最后1章字数有些多,发布的晚了些,抱歉抱歉!今儿个先发4章,我这就继续写,争取明天先补回来1章。嗯嗯,蛋蛋总共欠大家2章,在这里记着呢,别着急哈—— 另外,185章已经恢复显示了,没看过的老少爷们,可以翻回去瞅瞅。 第193章 两天、一碗血 “唉,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我赶到这里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来二杜他们过来帮忙,我略施手段,把大樱子心窝口的七枚钢针遮掩住,没让他们看到;又让他们匆匆下葬,就是不想把这事儿闹大。” 黄幺婆轻碾着佛珠,沙哑的声音显得更加沉闷。 我皱着眉头琢磨着,兴许是大樱子死的太惨,黄幺婆不敢让警察看到,所以才匆忙吩咐下葬。 也兴许,那会儿黄幺婆就冒出了想法,要把大樱子培育成第三只阴怨;可又怕外人插手、再破坏了她的好事儿,所以才会那么急促。 眼下黄幺婆说的这些,看着像是处处替荒沟村考虑,可我总觉得,她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简单。 当我寻思这些时,黄幺婆突然又来了一句,“这也就是偷偷瞒着我、没有让我尽早发现,如果早发现大樱子是来历不明的女子,那我说啥都不会让胡老二领她进门,自然也就没了后续的这些罗烂。” 我愣了愣,心说黄幺婆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干啥? 来历不明就来历不明呗,大樱子又不是坑蒙拐骗弄到手的,就算警察找上门来,解释清楚不就结了么?能有啥严重后果? 心里这么想,我就顺嘴问了出来。 黄幺婆把佛珠往手腕子上一缠,顿了顿,盯着我说道,“胜利,咱们这几个荒沟村儿,可最忌讳来历不明这四个字儿!你听说过十多年前,三道荒沟村突然死去的那个跑腿子(单身汉)不?” 我怔了怔神,这才反应过来,黄幺婆说的是那件往事;那事儿,在几个荒沟村里都传疯了,我咋不可能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兴许大樱子就跟当年那独脚长裙的娘们一样,最终会把老爷们祸祸死。” 黄幺婆嘿嘿干笑两声,“那也不至于,有我在,这些脏东西还闹腾不起来大风浪!行了,胜利,我该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最终就看你的意思,愿不愿意帮我这个老太婆,成全大樱子,你给俺个痛快话吧!” 黄幺婆静静瞅着我,等我表态。 “你说的这些,我基本上没啥想法,就是不知道,我该咋帮大樱子?”我问道。 打压胡雅、不让她晋变阴灵,这是铁定要做的事儿;至于成就一个新阴怨,这想法到底靠谱不,我回去后,还得跟静清商量。 在这之前,我要先问个明白,到底该怎么帮。 “很简单,只要今、明两天,你各献出半碗鲜血即可!”黄幺婆笑了笑说道。 听到黄幺婆的话,我差点儿没从小板凳上窜达起来。 妈B的,老子没听错吧? 连续两天,每天献出半碗鲜血? 当老子是血库呢? 还没等我质问出来,黄幺婆就突然开始捋袖口,露出她的左手腕子来。 我注意到,她手腕子附近,并排切割出五道伤口;最下面的伤口,向外翻出的肉还是新鲜的,想来是才割不久。 “这,这……”我脑瓜子一阵迷糊,虽然没看到血,可也有点晕。 “大樱子死于年前腊月二十九,到今儿个为止,正好是五天时间;在过去的五天里,每天我都要用半碗鲜血润养,让它尽快融合我的道行。” “胜利,咱们这么做,对自个儿身子是亏了点儿,不过这是成全荒沟村父老乡亲的大好事儿!哪头轻、哪头重,你可得在心里仔细掂量掂量啊!” 黄幺婆看我迟迟没有打垄,干脆搬出整个荒沟村儿的父老乡亲来。 这家伙整的,好像要是我不答应,往后再死人,就都得怪我。 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说黄幺婆跟我玩儿这一出,明显是赶鸭子上架呢。 不行,不管咋说,我都不能立马答应黄幺婆;我要先听听静清的说法,这样心里才踏实。 我知道,鲜血里融有阴阳先生的道行,这是黄幺婆主动把自身的道行,融入到大樱子的阴魄里,等到她身死七天后,魄珠会更加凝实。 想来黄幺婆又要放血成全大樱子,又要忙活胡老二的事儿;这么两头一折腾,她就有点儿顾不过来了,这才拉下脸面、求我帮忙。 “这个——我得回去琢磨一下,不能立马答应你;连续两天,每次半碗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皱着眉头说道。 我听大狗子说过,老娘们放点血啥的,没问题;她们每个月,都要往外面放血七天,个个还活蹦乱跳的,淌血都淌习惯了。 我跟娘们比不了啊,估摸着这老些血放出去,我非得趴炕上不可。 我还得向静清问准成了,可别是这老太太瞎J8忽悠我,最后不是大樱子喝了我的血,而是成全了她。 看我还在犹豫,黄幺婆也没再逼我,“胜利,你回去琢磨一下也行;等你想明白后,明儿个早上六点之前,把你的鲜血送到这里就行。要是晚了,可就前功尽弃喽!” 黄幺婆没跟我解释原因,但她说话的语气倒是挺凝重。 黄幺婆还说,只要大樱子两天后晋变成阴怨,对胡雅就会有相当大的牵制作用;到那时,留给俺俩的时间,就会更加充裕。 “胜利,你鬼奴刚刚炼制成功,恐怕鬼奴境界还不稳吧!” 黄幺婆话题一转,立马就说到了我鬼奴的身上。 我一愣,心说狗蛋炼制成功后,境界是不稳固;临来的时候我还发现,它情绪有些暴躁,像是随时要动怒杀人似的。 只是……黄幺婆说这话是啥意思? “的确是境界不稳!这几天,我正在想办法,要是实在不行,也只能认命了。”我摸不清黄幺婆的想法,只能实话实说道。 黄幺婆也是阴阳先生,她知道的事儿,恐怕比我多得多,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嘿嘿……胜利,我这老太婆也不能白白请你帮忙,总得表示个心意才成。这样吧,我送你一样礼物如何?”黄幺婆斜愣着一只眼睛,瞅着我说道。 “礼物?” 我忽悠一下子,就联想到黄鹂给我拜师礼,心说这老太婆不会是要学黄鹂那样,把自个儿身子献给我吧! 到时候在炕上,她戴着个独眼龙面罩,跟我玩儿一个新鲜角色? 艹的,场面太恶心,稍微寻思一下,我就想吐。 黄幺婆哪会想得到,我有这些花花心思,看我沉默不语,黄幺婆就咧嘴笑了笑,随后嘴巴里嘀嘀咕咕,像是在念叨着什么。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外面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来。 等外面的两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顿时就是一惊。 打死我都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尤其是她,竟然还是这幅模样。 第194章 一物降一物 孙海山、孙素燕! 这姐俩,咋会跑这里来了? 没了那层制服“皮”,孙海山就不再那么耀武扬威了,他俩手笼在袖口里,来到我面前时,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脸上挤出的不自然的笑。 在他身后,孙素燕尖瘦刻薄的瓜子脸上,啥表情都没有,就跟得了面瘫似的。 孙素燕穿的还是那么洋气,看着像城里人儿:下面一条紧身棉裤,高腰靴高过了拨了盖;上身穿着一件毛茸茸的棉衣,听说这叫貂儿! 一看到孙素燕、孙海山,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抡起板凳,给这姐弟俩一顿削。 妈B的,上回我被胡妮子使坏,关进了局子里,正好赶上孙海山值班,给我那一顿削;要不是最后一刻,险之又险的把他的护身佛像拆掉,我非得让他揍死不可。 还有孙素燕,这臭不要脸的老娘们,当年在初中刚当上俺班主任那会儿,瞅我哪哪儿都不顺眼,变着法儿的祸祸我。 除了我脑瓜子磕碎玻璃黑板那事儿之外,我印象相当深刻的还有一回。 因为我一个问题没回答上,孙素燕就把我喊到讲台前,猛地一脚,就把我踹到走廊去了。 我那会儿身板更瘦,直接卡在两块暖皮片中间,咋扭都扭不出来。 孙素燕还把这当成笑话,也不肯放我出来,让班里同学到走廊去看我那磕碜样儿,还让他们轮流骂我是臭狗屎。 那会儿我跟张大侠同班,就他不肯开口骂我,结果也让孙素燕一顿胖揍。 张大侠现在一紧张,说话就磕巴,正是那会儿落下的病根。 当看到他俩出现后,我顿时就不乐意了,沉着脸,扭头看向黄幺婆,“你把他们喊来,到底想干啥?” 明明是黄幺婆跟我唠阴怨的事儿,怎么还把这俩犊子玩意儿扯了进来? 咋滴,还想让孙素燕回回炉、接着揍我呗? “别着急啊,郭胜利,你听我慢慢说啊!”黄幺婆冲我笑了笑,那瞎掉的眼窝子显得更加狰狞。 黄幺婆说,她知道这姐弟俩跟我有仇;巧的是,孙海山一家子跟她落下了因果,有些事情必须要黄幺婆出面处理。 本来黄幺婆就没打算白请我,私下一琢磨,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还给我一个人情,既能让我消了气儿,又相当于送我一份大礼,一举两得。 我皱了皱眉头,没太听明白黄幺婆的意思。 让我消气?送我大礼? 干啥,是让我揍这姐弟俩么? 我才不会犯傻! 兴许他们欠着黄幺婆的人情,我要是动手,他们也不会反抗;可等黄幺婆不在场呢,他俩不得合伙削死我? 再说了,打人犯法,干仗烧钱,俺家都穷的就剩下墙了,万一再让他们讹上,我赔的起么? 不管怎么琢磨,我都觉得这不是啥好事儿,黄幺婆不是在帮我,她是在坑我! 我黑着脸,摇了摇头,“黄幺婆,今儿个就拉倒,就当我没有来过,咱往后该干啥干啥。胡雅的事儿,我会上心,要是实在不行,那我也没辙。” 交代过这几句,我就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儿。 妈了巴子的,他俩一出现,就把我的好心情破坏的一塌糊涂;我都有些后悔,今儿个过来找黄幺婆了。 “胜利兄弟,你别着急走啊!之前在局子里的事儿,都怪我王八犊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刚动了动,孙海山就赶紧拦在我的身前,表情很焦急。 说完这些话后,他就啪.啪往自个儿脸上扇大耳雷子,没几下,脸蛋子上就是一片红肿,像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跟我赔礼道歉。 黄幺婆这会儿也站了起来,对着孙海山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停下。 “胜利,兴许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刚才咱俩不是唠到境界不稳么?你看,眼前这个,不就正好?”说着话,黄幺婆还拿她仅剩的一只眼睛,瞄了瞄孙素燕。 让黄幺婆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感情她早就计划好,要让俺鬼奴粗溜孙素燕啊!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要是能成,我还真会消了气;狗蛋的境界也能稳固下来,我就不用替它发愁了。 只是……孙素燕会答应,让一只阴鬼粗溜? 看我露出狐疑的眼神,黄幺婆就挥了挥手,让孙海山把他姐领走。 当孙素燕转身动了动胳膊时,我才注意到,她的俩手腕子上,还绑着绳子,像是生怕她反抗、会跑掉似的。 我心说,孙海山这犊子玩意儿,做的还真够绝;不知道他有啥事儿求到黄幺婆身上,为了让黄幺婆满意,他不惜把他亲姐给押到这儿来。 大义灭亲,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我没心思多嘴多舌,问为啥孙海山会那么听话。 我只关心一点,狗蛋能不能成功从孙素燕身上汲取活人阴气。 “胜利,他们家求我的事儿,可大了去!付出这点儿代价,对他们来说,不算个啥。你呢,也会更乐意跟我合作,帮着尽快凝实阴怨魄珠,对吧!”等到他俩离开后,黄幺婆就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既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跟黄幺婆也就不再掖着藏着,我说对这份大礼,我是挺心动;不过不管咋说,我都得琢磨过后,才能给她个准信儿。 出乎我的意料,黄幺婆竟然相当的敞亮,她说我回去慢慢寻思就行,不管我最终答不答应,她都要把孙素燕送给俺鬼奴。 黄幺婆还说,我要是瞅着孙海山来气,那砍掉他一条胳膊腿儿啥的,都行。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血腥事儿,我哪能干得出来?我又不是杀人犯。 虽说我是挺恨他俩,不过还没恨到这个程度。 这会儿,我心里也更加纳闷,寻思着到底黄幺婆要为孙海山他们做啥,会逼的他们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我也开始怀疑起大樱子,总觉得第三只阴怨成形后,好像不止是牵制胡雅这么简单。 黄幺婆极有可能从里面,获取更大的好处。 要不是这样,她干啥送我这么大一份人情? 琢磨了一会,我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咋说,都得让狗蛋境界稳固。 就算事后我不打算放血,那也没啥,反正黄幺婆敞亮话,都说在前头了。 “那行,就算我先欠你一个人情!等会儿,我就把她领走?”我朝外面指了指问道。 黄幺婆摇了摇头,“哪用那么麻烦!等你回家后,把你鬼奴直接放出来就行,它自个儿就会找到孙素燕;等它稳固过境界后,会再回到你的身边。” 我一愣,心说这感情好,都不用我多操心了。 我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既然黄幺婆答应让鬼奴粗溜,那接下来的事儿,我就不管了,我就要个结果。 “对了,听说老胡头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它……到底跑哪儿去了?”想了想,我又问道。 在黄幺婆出现后,老胡头的尸体就跑丢了,这事儿太过蹊跷;而直觉上,我又总感觉这事儿跟村荒沟村未来的命相关。 我估摸着,八成黄幺婆会知道这事儿,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说了。 “呵——你都进到了这个屋子里,难道还想不到老胡头的去向?” 我咋都没想到,黄幺婆依旧敞亮,都没拐弯抹角,直接提醒我说道。 第195章 真假参半 我心里激灵一下子。 黄幺婆提醒的太明显,她是在暗示我,老胡头的尸体——就藏在胡老二家里! “这……你……” 一时之间,我脑瓜子有些不够用,结结巴巴的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该问啥。 我心里暗想着,老胡头这些子女,真是太J8孝顺了。 他们爹死了之后,还不让他安生下葬,硬是把尸体留在了屋子里。 干啥?想养蛆啊? 黄幺婆朝我伸出一只手掌,示意我不要多问,“胜利,有些事儿,等过段时间就会知道;现在知道的太早,对大家伙儿都没好处。” 黄幺婆的话,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就没再追问下去。 我在黄幺婆这里又多待了一会儿,问了几个问题;有些她回答了,有些她避而不谈。 黄幺婆说,老胡头、大樱子身死,跟胡老二现在这一出,都有关联;只是时机没到,不能把前因后果跟我讲清楚。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黄幺婆竟然主动跟我说了另外两件事儿。 一个是今天晚上的,黄幺婆说,胡妮子最后拿出的帽子,那也是她的安排,就是要通过那几个小窟窿,偷偷弄一点阳气出来,倒没想过要夺我道行。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放下了疑心;有阴网在,不管道行还是阳气,都甭想偷走。 我没跟黄幺婆提阴网的事儿,她不知道更好,往后指不定还得授意胡妮子,让她咋勾我呢。 另一个,是关于水鬼要整死我的事儿。 黄幺婆死活不肯承认是她干的,她推到了胡雅的身上,说是胡雅变幻身形、成为她的模样,这才授意胡妮子,让她来陷害我。 事后,黄幺婆也狠狠的教训过胡妮子,都把她骂哭了。 这个事儿,我只能信两成。 胡妮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能把她骂哭?用催泪弹还差不多。 胡雅又不在场,没法当面对质,就只能听黄幺婆的一家之言。 不管怎么说,黄幺婆是跟我表明了态度,她跟我是一伙儿的,不会再坑害我,倒是让我轻松不少。 跟黄幺婆唠过后,我就回里屋瞅了胡老二一眼,跟他简单唠了两句,随后就赶紧离开了。 我琢磨着,老胡头的尸体,指不定被藏在哪儿,想想这个,我就犯膈应。 而且胡老二家里太臭了,尤其当我靠近胡老二时,那种气味儿就更加霸道,好像他就是臭源! 出了院门,我张开嘴巴,大口的喘了几口。 麻蛋,能吸进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 本来我还想给胡妮子杀个回马枪,又生怕把她腰祸祸出病根来;她那水管道,也是来钱道,我可不能图一时之快,断了以后的财路。 我仰头朝着乌七八黑的天上瞅了两眼,恍惚看到,天上飘来六个字——成天净B事儿。 这一天天忙叨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都不着消停了。 我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就把这些有的没的甩在脑后勺,迈开我这双仙鹤腿,赶紧往自个儿家蹽。 刚走了没几分钟,我看到前面有人拿着手电筒,俩人在并排走。 等我几步追上后就发现,正是大狗子跟钟晓莲。 “这都九点来钟了,你俩干啥去?还不早点儿歇息?”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哎呀,胜利,这老晚了,还能碰上你呢?这不那啥么,我俩寻思着家里也不方便住,就去新房对付一宿去。”大狗子拿手电筒晃清楚是我,就笑呵的说道。 大狗子要去的方向,跟俺家正好顺路;我俩一边走、一边就唠了起来。 其实昨儿个,钟晓莲就到俺们村找到了大狗子。 大狗子在君再来发廊里,跟钟晓莲的关系最铁;既然大过年的,人家找上了门,自然不能亏待人家,晚上总得有个睡觉的地儿。 苟村长家是不行了,里面吓人倒怪的;再加上大狗子他娘,成天哭哭唧唧、隔一阵就嚎两嗓子,把钟晓莲吓得不轻。 大狗子一琢磨,干脆让她跟着自个儿住进新房里。 这不,大狗子领着钟晓莲,正是往他新房的方向走。 “大狗子,你说昨天到俺家来找我,有啥事儿?”我直接问道。 俺妹子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沓钱,我就觉得这事儿蹊跷;可白玲的性子犟,我再追问,她死活不肯说。 正好,今晚遇到了大狗子,我干脆问他。 “哎呀,胜利,我是真瞅不出来啊!玲子也老邪乎了,也会跟人瞧病。你说说你们这一家子,咋都这么牛哄呢?”大狗子啧啧羡慕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顿时把我给造懵圈了。 啥玩意儿?俺妹子会瞧病?开什么玩笑? 白玲就会盯着人瞅,别的啥都不会干。 想了想,我就让大狗子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咋还让你给整糊涂了呢? “晓莲不是过来找我了么?刚一见面,她就非得掂量掂量我,看看我现在干活干的,还行不行了……” 大狗子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让钟晓莲给打断了。 “你别在那儿瞎扯!那不是你刚一看见我,就非得把我拽到一边儿么?偷摸跟我商量,要检查我身子,看看馒头长个儿没啥的。”钟晓莲劈头盖脸,给大狗子一顿掰扯。 我心说,县城外卖娘们就是不一样,啥话都敢说。 让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准是大狗子见到钟晓莲后,就来了花花肠子,想要粗溜她。 这也不怪大狗子,谁让他是伪阳体质,对那方面要求高呢?就跟俺似的,自打破开了闸门,就搂不住了,隔两天不整一回,就火烧裤.裆。 大狗子嘿嘿干笑了两声,就接着说道,他跟钟晓莲唠了两句,心里有了想法。 他先回到新房,把里面地炕烧热,驱驱潮气;看看温度差不多了,大狗子就打算跟钟晓莲开整。 没想到,俩人忙活的汗流浃背的,钟晓莲嘴巴子都麻了,小狗子还是没啥反应,就跟吃耗子药、中毒了似的。 大狗子这下真是着急了,仔细回想一下,就想到了后山凹子里,被白虫咬了一口的事儿。 就这么着,大狗子领着钟晓莲,火急火燎的来到了俺家。 当时发现我不在家后,大狗子也寻思着过会儿再来,不过让白玲给拦住了。 “胜利,你不知道,那会儿玲子就老邪性了,她先瞅我被咬的地方,再顺着手指头、胳膊、肩膀头……一路往下瞅,一直瞅到俺腿当间儿,都给我瞅不好意思了。”大狗子说道。 我照着大狗子脑瓜子就拍了一下,“别胡咧咧,赶紧说正事儿!”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肯定是俺妹子,从大狗子的身上,看出了阴煞气的踪迹。 白玲是不惑天眼,哪怕最细微的阴煞气,都难逃她的眼睛。 我就是有些纳闷的是,能看出来倒是正常,大狗子咋非说,是白玲帮他瞧好了病呢? 白玲身上,哪有道行? 第196章 谁在撒谎 大狗子缩了缩脖子,就接着往下说。 俺妹子在大狗子身上瞅了一会儿,就说他身上不对劲儿,用不用她帮着瞧病。 大狗子本来就对我信任的不得了,也看见过我把白玲领去过他家,所以白玲这么一说,大狗子就连连点头。 白玲可倒干脆,让大狗子先给她五百块钱,说这是行规。 大狗子哪儿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被白玲忽悠的一愣一愣,赶紧掏出五百块,递到了白玲手里。 等俺妹子收好钱之后,她就从炕柜里翻腾出双氧水,给大狗子手指头上消毒;过后又盯着大狗子瞅了将近一个小时。 等白玲瞅完,她这才跟大狗子说,已经给他瞧过病了,等到三四天后,就会彻底痊愈。 “玲子真是厉害啊!先不说给人瞧病效果咋样,就她瞅人那眼神,啧啧……好专业,一瞅就是一个来小时,中间都没咋眨眼睛。对了,胜利,你妹子没瞎说吧?”大狗子问道。 我心说,俺妹子那不是专业,那是她的爱好;她就喜欢盯人、把人瞅毛楞。 我摇了摇头,说道,“她说的没毛病,三天之后,你就会彻底好,到时候你俩想咋折腾都行。” 让大狗子这么一说,我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心里对白玲,又好气又好笑。 俺妹子盯着大狗子那老长时间,准是用不惑天眼,看出了阴煞气消散的速度,估摸着三到四天,大狗子就会自动痊愈。 可这话,我又没法跟大狗子说,免得他再对俺妹子有意见啥的。 “大狗子,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我冷不丁想起了黄幺婆的话,就赶紧搂着大狗子的肩膀头,让他避开钟晓莲一些。 大狗子一脸的懵圈,“晓莲也不是啥外人,有啥你就直说呗。” 我才不管那许多,硬把大狗子拉到了一边儿。 “我跟你说些事儿,你不要往外嘚啵,连钟晓莲,你也不能告诉,知道不?”我郑重的叮嘱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就不再嬉皮笑脸了,拍了拍心窝口跟我打保票,说准会把我说的话记在心头。 我先说大狗子的体质,属于伪阳体;这样体质的爷们,不管对活人娘们,还是对阴鬼娘们,都是大有好处。 所以,大狗子你得保守好这个秘密,免得让那些娘们知道后,再一个个的找上门来。 我估摸着,大狗子干的买卖也不光彩,对那事儿不太在乎;要是有漂亮娘们主动,他准准儿是谁都不惧,对方敢光溜逗喽、大狗子就敢放小狗咬人。 大狗子连连点头,听着他说话动静,像是快美出屁来了。 “艹的,没想到老子还有这好命,还是个啥J8伪阳体;这下牛.B了,一般的娘们,我还瞅不上眼儿了呢。” 我不管大狗子咋说,只要他往心里去就行。 顿了顿,我又想起一件事儿,“大狗子,要不安全起见,这段时间我再多弄些那种白虫子,在你身上多咬几口吧!这样你就没了那方面的想法,免得再让阴鬼乘虚而入。” 我是觉得,最近荒沟村儿,越来越不太平了;大狗子是伪阳体质,说不定有多少女阴鬼在惦记着他。 最保啃(保险)的手段,就是让大狗子举不起来,这样啥女鬼都拿他没办法。 没想到,一听我这么说,大狗子就直摇头,都快把脑瓜子从脖颈子上扑楞下来了。 “那哪儿成?纯爷们,活的就是这小狗子的快乐!它要是蔫吧了,我还有啥乐趣?”大狗子梗梗着脖子说道。 我让大狗子呛的不行,心说这是啥逻辑? 老爷们这一辈子,就为这长虫活着? 艹的,想法真奇葩。 想了想,我又跟大狗子提到,明儿个上午要是有空,就领我去趟龙王庙村儿;我去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胡雅的坟茔地。 大狗子二话不说,立马答应下来,说我啥时候喊他,俺俩就立即动身。 我跟大狗子他们,又简单唠了几句后,就赶紧回到自个儿家了。 进了院子,我注意到两家屋子都灯火通明:这说明,静清没睡,那俩妹子也得有一个没睡,说不定就是王娅。 我这会儿就不着急回里屋了,感应到洪舒和狗蛋后,就把它俩召了过来。 “洪舒,今晚我跟黄幺婆当面唠了,她说,她跟胡雅没有立下鬼冥誓约。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先朝着洪舒问道。 这一人一鬼里,肯定有一个在扒瞎;不过我分不清,到底是谁。 “这怎么可能?胜利,附近的十里八村儿,是不是只有你跟她,这两个阴阳先生?”洪舒问道。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啊,就俺俩!” 洪舒皱着眉头说道,“那肯定就是黄幺婆在撒谎了!” 这下我有点儿懵,照她这么一说,洪舒跟黄幺婆两个里,准有一个在扒瞎。 到底是谁呢? 如果洪舒说的是真话,那我跟洪舒立下鬼冥誓约时,黄幺婆的鬼奴到底感应到没有? 要是感应到了,刚才黄幺婆咋不问? 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怔怔想了一会儿,我也没想明白,心说算了,还是先让洪舒回到牛圈里去,我要嘱咐鬼奴几样事情。 “哎呀,胜利——怎么还让我住那里啊?虽说我不怕冷,可想想周围都是牛粪,我就没心情啊!” “像我这么好看的娘们,你咋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洪舒一脸幽怨的说道。 我心说,你好看个粑粑!坟茔地里,就是一堆骨头渣子,能好看到哪儿去? 不过是阴鬼变幻身形、迷惑活人罢了。 当我跟洪舒唠嗑时,我就注意到,身边的鬼奴表现的暴躁不安,一会儿转几个圈、一会儿蹦跶几下,脸上的表情狰狞恐怖,眼神中也流露出愤怒狂暴的情绪。 “狗蛋,别在这儿叽叽歪歪的了!有个好事儿,等会儿让你去干!”我在心里跟狗蛋交流道。 “主人,什么事儿?”狗蛋一愣,旋即恭敬问道。 “去粗溜个娘们!”我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随后,我就给狗蛋交代了几样事儿。 第一,要狠狠的拾掇孙素燕,能收拾几次就收拾几次,别把活人整死就行。 第二,要想方法逼问,看她当年为啥那么愿意祸祸我。 老子又没刨她家祖坟,当年她怎么就处处针对我呢?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第三,如果有机会靠近黄幺婆,趁机感应一下她身边的鬼奴、阴鬼,我好早做防范。 其实,我重点要交代的,就是第一条;狗蛋要是能把孙素燕祸祸个半死,我也算报复到位了,心情舒坦。 至于其他两样,我也没指望狗蛋能有啥收获。 却没成想,等狗蛋后半夜回来后,竟然给我带来两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来。 [PS]9点半左右,还有1章。 第197章 七星灯的秘密 黄幺婆跟我说过,只要狗蛋朝着胡老二家的方向去就行;等它到了附近,自然就能感应到孙素燕的方位。 我跟狗蛋指了指胡老二家,看我点头同意后,它嗖的一下,就窜达没影儿了。 我暗暗苦笑,心说瞅它那火急火燎的样儿,就跟裤.裆底下装了个火箭筒似的。 鬼奴刚被炼制成功,都要这么去灭火? 那等把胡雅的鬼奴——伍月儿炼化后,又该找谁败火去? 艹的,愁挺慌。 想了想,我就打算先找静清,询问几个问题。 没成想,看着里面灯亮,推门进去后,竟然没人。 我就纳了闷,静清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儿个是咋回事儿?咋还跑没影儿了? 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还没等到静清回来;我就干脆先回到自个儿家,学学《阴阳》啥的,别浪费时间;等接近子时,我再动身前往暖窖,到黄鹂那地儿汲取阴气去。 “咦?玲子,你怎么没睡?” 进了里屋,出乎我的意料,支楞着眼皮没睡觉的人,竟然是白玲! 在炕梢,王娅早就钻进了被窝里,呼呼睡的正香了。 白玲盖着棉被、依靠在墙壁上,眼皮子都硬了,困得滴尔啷当,也不知道她在挺啥。 听到我的动静,白玲就扭了扭小脑袋,“胜利哥,俺在等你回来呢。” 我顺势坐在了白玲身边的炕沿上,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为啥?咋还非得等哥回来呢?这要搁往常,你不早睡到桦木桥子了么?” 兴许是我哪句话没说对,白玲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又盯着我瞅,把我瞅的心焦磨烂的。 我把棉袄摘巴摘巴,脱掉棉鞋、上了炕,紧挨着白玲,把她搂了过来,让她的小脑袋贴着我的肩膀头。 “玲子啊,哥刚才说错话了啊!我知道,肯定是玲子一整天,都没咋见到哥的影儿了,所以想哥了,对不对?”我轻轻捋着白玲的头发问道。 我这其实纯属胡说八道,我一向猜不透白玲的心思,这会儿就是捡好听的说呢。 没想到,我刚一说完,白玲的小脑袋就动了动,又轻“嗯”了一声。 她这一个字儿,就给我感动够呛;我心说,俺妹子恢复过来后,我一直以为她像木头,不咋关心人呢。 瞅瞅今儿个的表现,她心里分明有我这个哥啊! 嗯,准是之前魄珠不全,所以白玲不懂得表达。 本来听过大狗子的解释后,我还打算回来数落数落白玲呢,让她别那么贪钱、得有时有晌的。 这会儿,我一高兴,就觉得俺妹子那钱赚的也没毛病。 用不惑天眼瞅阴煞气,不累啊? 还一瞅、就瞅一个来小时,那得多费眼神儿? “玲子啊,哥跟你说个好消息啊!今儿个,我去胡妮子那里瞧病,又赚了五百块!”我故意逗喽俺妹子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我这话刚说完,白玲就抬起头来,漂亮的大眼睛向下弯弯着,笑眯眯的跟我摊开了小巴掌。 本来我也没打算掖着藏着,就是故意逗白玲呢。 我看她伸手,就掏出那五百块,故意叹了一口气,把钱交到了白玲的手里。 白玲也不依靠在我怀里了,开始坐那儿,一遍遍的数。 我也真服气,翻来覆去就那五张,她能不吭不响的数个十来遍,还没个够。 “玲子啊,我也听大狗子说了,你又从他那儿挣了五百块!瞅瞅,咱兄妹俩的挣钱速度,嗷嗷快!你说,等咱将来有老鼻子钱了,是不也得把彩电、冰箱、洗衣机啥的置办上?”我说道。 我这么说,也是为了讨俺妹子一个好心情。 说实话,别看现在有了这俩小钱,可等到开春,根本就不用花。 买苞米籽儿、化肥、猪饲料,换犁杖……哪哪儿都是花钱的地儿,我现在也就是跟俺妹子快哒快哒嘴儿(过嘴瘾)而已。 没想到,听我这么一说,白玲的小脸就拉了下来。 “不买!以后有钱了也不买!” 我一愣,就追问道,“为啥呢?” 白玲的理由很充分:穷怕了! 她说,往后就算有了钱,也都攒着不花;也不能存信用社,她怕信用社倒闭了,那钱就要不回来了。 我让白玲这些话,造的哭笑不得,心说算了,别逗哏了,免得俺兄妹俩再因为这没影子的事儿,吵吵起来。 韩亚芳那回就是,她那会儿跟一个小伙儿处对象,结果唠嗑时,她俩就唠到,等中了彩票大奖,那老些钱该咋花。 韩亚芳就说存银行、得利息;她对象说要干养殖场、来钱快。 唠吧唠吧,韩亚芳跟她对象俩就唠翻B了,当场动起手来。 韩亚芳给她对象那一顿胖揍,趴地上都爬不起来,揍的王八二正的。 从那之后,韩亚芳的凶名才在荒沟村儿传开,说是得罪谁、也别得罪韩亚芳;她体格好,一巴掌都能把老爷们嘴巴子扇歪,老特么厉害了。 也因为这事儿,附近十里八村,再没哪个小伙儿敢跟她处对象,都怕被揍成王八型。 我跟白玲有一句、没一句的唠了一会儿,就赶紧哄她睡下。 我等会儿还得出门,要向静清请教问题,还要去黄鹂那里修炼,所以暂时就没脱衣衫。 在被窝里搂着白玲,我就琢磨起跟黄幺婆见面的经过来。 这老太太约我见面,其实就一个目的:让我放血。 为此,黄幺婆还不惜逼迫孙海山姐弟俩,把他们当做礼物送给我,让我消气。 黄幺婆为啥这么重视大樱子?非得让她成为阴怨? 在唠嗑时,黄幺婆也透露出,她早就知道跟胡老二打牌的那些人,不是啥正经来路。 既然这样,那黄幺婆为啥不早点儿阻止胡老二? 给我的感觉,好像黄幺婆明明知道结果,却故意安排胡老二上当一样。 我知道,黄幺婆跟老胡头的关系很好;据说这两人早年还处过对象,后来不知道被啥事儿,搅合黄了。 既然这样,黄幺婆应该处处向着老胡家才对,不应该这么坑害胡老二啊! 这么想了一会儿,白玲就在我怀里睡着了;兴许她也知道睡觉总找我,这回干脆就赖在我被窝里,不肯回去了。 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地,去静清那里看了看,发现她竟然还没有回来,这倒是有些奇怪的。 想了想,我干脆从炕柜里翻出《阴阳》,在里面翻到了关于“七星灯”的介绍段落。 这么一看,我心里豁然一片开朗。 我终于知道,为啥老胡头的尸体,要被藏在胡老二家了。 我也明白过来,为啥黄幺婆那么费劲巴拉,想要帮着大樱子尽快晋变成阴怨。 [PS]5更完毕。明天蛋蛋继续努力。 第198章 黑影 《阴阳》中这样介绍“七星灯”: “……燃七星灯者,皆为斩因果、断情缘……阵法起,即杀亲、伤人、创鬼;须备齐尸煞、鬼煞、人煞三才煞祭……于阴阳先生道行,亦有大损,慎用!” 在这一段的下面,就是详细描述,如何摆布七星灯,三才煞祭如何安置,会给活人、阴鬼、阴阳先生造成哪些损害等。 仔细读过之后我就明白了,黄幺婆替胡老二做的这一切,就是要斩断他跟大樱子之间的因果关联;只要斩断因果,往后大樱子就不会再闹腾胡老二,他就此性命无忧。 二杜跟我说过,他刚去胡老二家帮忙时,看到胡老二吓得屁屎狼嚎的;再回想下今儿个晚上,胡老二脸上的表情,淡定的像臭水泡子,哪还有慌张的模样? 原来是有黄幺婆布置的七星灯,让胡老二心里托底啊! 七星灯,又叫七星灯阵,灯笼里有特制灯芯;阴阳先生刻画符箓,附在灯笼里,保证七星灯七天不灭。 在布置七星灯阵之前,要准备齐全几样东西,也就是《阴阳》里说的三才煞祭:尸煞、鬼煞、人煞。 尸煞就是尸体,要与斩断因果者,有至亲的血缘关系,还得是刚死没多长时间的;尸体要是烂的到处是窟窿眼子,那就没法用了。 鬼煞就是阴鬼,就是要切断与它的因果,当七天过后,阴鬼魄珠凝实,将跨过阴殇、直达阴怨。 这么一番折腾之后,大樱子就会被斩断因果,从此不再记恨胡老二。 在帮着大樱子晋变阴怨的过程中,要使用阴阳先生的鲜血,把里面的道行融入到魄珠里;这样一来,等到最后成功后,大樱子就会觉得黄幺婆很亲。 我要是肯拉个口子、放两个半碗血给大樱子用,那她跟我也亲近不少;就算比不上黄幺婆,起码她也不会再坑害我。 《阴阳》中说到,给阴鬼提供的鲜血,最好是男、女两名阴阳先生同时提供,这样不仅可以让七星灯阵更加稳固,还可以阴阳平衡,让阴怨魄珠更加凝实。 阴鬼能得到的好处是,一步到位,不用再另寻机缘、晋变阴怨;坏处是,往后就甭想再晋变成阴灵,因为魄珠里面有阴阳先生的道行,对它有极大的限制。 看到这儿,我就暗自点了点头,心说黄幺婆也够牛.B,强打精神浪、居然硬撑了五天。 给七星灯芯添加符箓,她要放血;润养大樱子,她要放血;维系尸煞,她还要放血。 黄幺婆这两天,要是再赶上例假…… 艹的,我都不忍心接着往下想了。 我就说嘛,黄幺婆脸色咋那么白呢,原来不是抹粉了,是特么淌血淌的。 我估摸着,今儿个子时过后,黄幺婆就会匆忙的离开;她不是去干别的,铁定是打算去县城医院补血。 她又不是血库,放这么多血哪儿成? 除了尸煞、鬼煞,还要准备人煞,这就不用多寻思了,黄幺婆肯定打算让孙海山顶替了。 人煞要在最后一个时辰使用,过后,人煞会折损阳寿足足三十年。 我皱着眉头,心说孙海山家到底摊上了啥大事儿?这家伙,恳求黄幺婆帮忙,付出的代价真是不小。 孙海山搭上了他姐,让阴鬼粗溜;又搭上了他自个儿,折损三十年阳寿。 到底是啥大事儿呢? 琢磨了一会儿,我再继续往下看,《阴阳》中就开始介绍到,三才煞祭的摆放方位。 棚顶那儿是鬼煞,胡老二居中,在他身子底下,有正北斗方向摆布的七星板;再往下,就是尸煞,也就是老胡头的尸体。 胡老二家,臭哄的像茅楼,都是因为胡老二跟大樱子的因果,在逐渐转嫁到尸煞里去;尸体承受这些因果,从内向外开始腐烂,最终会只保留一张完整人皮,五脏六腑都要烂成一滩臭水。 在七星灯周围,还要凿墙开孔,按照四象方位,打开碗口粗细的窟窿;这样可以引动阴阳气息流动。 这会儿我也明白,为啥胡老二家前后窗户都开着,这是要引起阴阳气息流动;胡老二家太臭,干脆也别凿洞了,打开窗户、门,可劲儿放。 看过这一段文字,我心里就有不老少疑惑,被解开了。 第一,老胡头为啥会突然死掉?他就是被大樱子给祸害死的。 黄幺婆倒没骗我,一旦她离开俺们村儿、撒手不管,那接下来还真得再死几个人儿。 胡老大、胡妮子、跟胡老二走动频繁的那些老少爷们……统统都是完犊子那伙儿的。 等大樱子害死了这些人之后,最后才会轮到胡老二;我想不出他会是个啥死法,不过肯定相当惨就是。 第二,黄幺婆没有跟胡雅立下鬼冥誓约,因为她把大樱子整成阴怨后,黄幺婆跟大樱子俩,就是一伙儿的。 因为一个阴阳先生,不可能同时跟两只阴怨关心亲密,否则容易被祸祸死。 我就纳了闷,洪舒两次跟我提起这事儿时,我隐约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不像是在糊弄我,而黄幺婆又的确没跟胡雅立鬼冥誓约。 这倒是特么有点儿邪门的。 第三,二杜在帮着给大樱子下葬时,听到老胡头跟黄幺婆争吵,说什么“必须死”、“不能死”之类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八成是在说胡老二。 黄幺婆舍不得这个老情人,兴许就在劝说,干脆让胡老二死了算球,反正还有胡老大这个儿子;而老胡头没准儿就是死活不同意,宁肯自己挂掉,也要留下胡老二这条命。 看过七星灯的介绍后,我又翻看了《阴阳》里的其他篇章;不知不觉,就已经十点半了。 我合上《阴阳》,心情一片舒坦,心说今儿个学了挺多,也解答了一些疑惑。 要是成天在脑瓜子里,揣那么多疑惑,憋都能把我憋疯球。 我把《阴阳》收好后,就去隔壁又看了一眼。 奇了怪了,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没有看到静清的人影,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 想了想,我就决定先去黄鹂那里;等我修炼过后再回来,都得凌晨一点半左右了,我就不信,那会儿静清还不回来。 戴好了狗皮帽子、棉手闷子,我就朝着南山暖窖方向走去。 刚离开村子,走了没多远,突然间,我就拿手电筒晃到一道黑乎乎的影子。 那影子下来的极快,跟我擦肩而过。 我都没来得及眨眼,那黑影就消失了,手电筒再跟着扫过去,啥也没看着。 卧槽,这是个啥玩意儿? 活人,还是脏东西? 第199章 独脚小娘们 这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就像是牲口毛楞了,从山顶往山下疯了似的窜达着。 不,不对,比那还要快不老少! 我搓了搓脑门,有些摸不准,这到底是啥来路。 我确定,这肯定不是活人;活人绝对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可要是脏东西,它显出身形干啥?鸟悄的窜达不行? 二半夜的,就为了显出身形吓唬人?毛病! 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我就暂时不去多想,朝着黄鹂的小窝快步走去。 临出门时,是十点半左右,路上再耽搁十多分钟,这样赶到黄鹂家后,还能跟她唠会儿嗑啥的。 我一边走路,一边寻思着黄幺婆的事儿,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暖窖的院子外。 我跟黄鹂也不见外,拉开门、直接就走了进去。 “呀,胜利师父来啦?快坐、快坐!” 我进到里屋时,黄鹂正坐在床边,不知道在寻思啥;直到我都快走到她跟前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我打招呼。 我心说,这小“流动”还跟我胡乱吹,说她是什么跆拳道黑带,老厉害了;瞅瞅现在,我都靠的这么近,她才反应过来,这也太迟钝了。 要是换做别的坏人,说不定早就拿大麻袋,扣她脑袋上了。 心里这么想,我就打算叮嘱黄鹂几句;我刚要开口说话,顿时就愣了愣。 此时我才注意到,黄鹂白皙的小脸上,魂划的,明显是刚哭过,眼皮还显得有些红肿。 这下我可就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坐在黄鹂身边,她想起身我也没让,就一把搂了过来。 “黄鹂,咋滴了?咋还哭了呢?”我刮了刮她挺起的小鼻子,问道。 “没,没啥!我就是有点儿……想家了。”说着话,黄鹂的鼻子又轻微抽抽了两下,小嘴一瘪,眼泪又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我心说想家?要是真想家的话,为啥不早点儿回去?待在这里干想,也不解决问题啊。 “你家到底住在哪个大城市?要不,明儿个我送你回去?” 我一边笨不呲咧拿大巴掌抹着她的眼泪,一边心疼的说道。 我只知道黄鹂家住在大城市,具体是哪儿,我倒是没多问。 我心里想好了,虽然俺很稀罕黄鹂,不舍得让她离开;可她要是真想家了,明儿个我就喊上大狗子,开着蚂蚱子把她送到县城去。 到时候,不管黄鹂坐客车,还是坐火车,都方便。 万万没想到,我这句话刚问出口,黄鹂“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趴在我的怀里、小脑袋顶着我的肩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哭的那个伤心。 她这下可把我造懵圈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咋办。 我身边熟悉的丫头片子,就是白玲跟王娅两个。 白玲之前傻,不会哭;现在她更不哭了,一看到钱,她心情就无比的美丽。 至于王娅,就在王寡妇去世当天嚎了两嗓子;除了这个,王娅就没哭过,她总把别人挠哭。 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就不知道该咋安慰黄鹂了。 三两分钟后,黄鹂哭的动静,就慢慢小了下来;等再过一会儿,黄鹂就干抽哒、不掉眼泪了。 此时,黄鹂仰起小脸,在脸上强挤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胜利师父,对不起……对不起呦,我就是想发泄一下,其实也没怎么伤心啦。” 看着她这幅又哭又笑的模样,我就更心疼了。 我说这样可不行,赶明儿个,我说啥都得送你去县城;看着你那么哭,我可受不了,我的心让你哭的稀碎稀碎的。 我没处过对象,不知道这就是肉麻话;我就觉得,那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就能让黄鹂明白我的意思。 黄鹂的两只小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造的像小花猫。 “怎么啦,胜利师父,我把你哭的不高兴啦!对不起、对不起呀,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要撵我走,好不好?求求你啦!” 说话时,黄鹂就噘起小嘴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是被黄鹂弄的没招没唠的,这哪儿是我撵她走,我是不忍心看她难受,才那么说的。 看我没说话,黄鹂就说,她总在外面跑,偶尔才会想一次家,不会总这样的。 黄鹂还说,这段时间她不能离开,在考古队来到俺们村之前,她务必要把大甸子那儿,做好分金定穴、分清吉凶,否则等考古队破土开工,那这些队员可就危险了。 我拿黄鹂没办法,反正她怎么说,我怎么听就是;既然她不想回家,我也不能勉强。 我扫了一眼屋里的电子钟,距离十一点还有五六分钟。 想了想,我就故意找了个话题逗扯黄鹂。 “你知道嘛,俺们这几个荒沟村,对你这样来历不明的丫头片子,最是忌惮;一旦发现了,都会拿扫帚往外撵;甚至说不定,会拿擀面杖追着打呢。”我搂着黄鹂的肩膀头,握着她的马尾辫,一下一下的捋着说道。 “嗯?为啥对这样的小姑娘,态度这么恶劣呀?” 果不其然,我刚开了个话头,黄鹂的注意力就被我吸引了过来,再不惦记着想家的事儿了。 “那是因为,在十多年前,三道荒沟村儿曾经发生过一件大事儿啊!”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管黄鹂听过之后,会不会害怕,只要她不哭不闹、被我转移注意力就成。 心里这么想着,我就慢慢讲述了出来。 三道荒沟村儿,跟龙王庙子隔着一条大河;夏天想要去三道荒沟,就得坐船过去。 这件事儿,正是发生在十来年前的一个夏天。 那会儿刚傍黑天,三道荒沟村儿的老跑腿子——于大千,在村子外瞎J8晃悠时,就发现了一个陌生脸孔的小娘们。 年岁不大,约莫二十刚出头,蓬头垢面、羞羞答答。 于大千问她从哪儿来,她也不回答,就那么一直低着头。 于大千也没多想,还以为是个逃荒、要饭的,一时起了善心,就说让她跟着自己回家,给她找点儿吃的。 那小娘们走路时,于大千才发现,她是一蹦一蹦的,长裙下面,竟然只有一条腿。 于大千顿时就来了好奇,心说周围都是荒郊野岭的,对面就是拦腰一条大河。 这小娘们只剩一条腿,那她是从哪儿蹦跶过来的? 第200章 山魈 不管于大千怎么问话,那小娘们都闭嘴不答;等于大千问的急了,她就低着头,抽抽嗒嗒的抹眼泪。 估摸着于大千也是心软了,就没再多问,领着她就回了自个儿家。 于大千家里穷的不像样,跟俺家好有一拼,他当然拿不出啥好吃的招待那小娘们,也就大煎饼、黄瓜条子、大葱蘸酱啥的。 兴许是饿懵圈了,那小娘们也没咋在意,咔咔吃的那个香;等吃过之后,就主动蹦跶起来,开始帮着于大千收拾屋里头。 于大千一个大老爷们,常年一个人住,屋里造的都不像样:裤衩子满天飞、锅碗瓢盆上都沾了不老少灰,正是缺个娘们帮他拾掇。 可那小娘们新来乍到的,于大千哪好意思?所以于大千就拦着,想让她歇歇。 没想到,于大千咋拦,人家都不肯听,非要干家务活,说是要感谢他的大煎饼之恩。 既然劝不听,于大千就只能任由那小娘们忙活了。 小娘们虽然只剩下一条腿,可干活贼拉勤快;她这一忙活、就忙活了三个来小时,前前后后帮着拾掇了不少活儿。 那会儿,天就已经黢黑黢黑了。 于大千问出了人家的名字,叫小凤,是个外地人;不过她咋来到三道荒沟村儿的,始终没说。 于大千也没在意,问她有去的地儿没?看到小凤摇头,于大千就相当敞亮,拍了拍胸脯,让小凤睡在大炕上,他自个儿躲小屋睡觉去,免得再让人落下闲话。 打那之后,小凤就在于大千家住了下来,帮着收拾家务、做菜做饭啥的。 于大千注意到,小凤跟别的小娘们有些不一样。 一个是她话特别少,属于一棍子下去、闷不出个屁那伙的。 再一个,白天的时候,小凤相当的懒,除了做饭、她基本不起炕;一到天黑,她却开始变得勤快,忙里忙外,就跟夜猫子似的那么精神。 于大千也没多想,他家里常年都没有娘们味儿,这冷不丁多出个小娘们,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虽然于大千还没粗溜上小凤,不过偶尔能瞅瞅她圆了咕咚的屁蛋子,和鼓囊鼓囊的胸脯子,他心里也舒坦的不行。 就这么着,小凤在于大千家住了一个礼拜后,终于就让人发现了,慢慢的开始在村儿里传开。 在大家伙儿的怂恿下,某一个晚上,于大千憋的脸红脖子粗,向小凤问话。 于大千先是问她成年没,因为小凤的个头儿很矮,也就一米三四左右;不过瞅着她脸蛋子模样,倒像是满了十八周岁。 等看到小凤点头,说是够年龄后,于大千就接着问人家,愿不愿意跟自个儿过日子? 小凤连犹豫都没犹豫,立马点头同意,说愿意。 这给于大千高兴的,在原地蹦跶,乐的跟大马猴子似的。 当天晚上,于大千来了个更痛快的,直接就钻了人家被窝、要了小凤的身子。 两人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就得谈婚论嫁了。 半个月后,在村儿里老少爷们的帮忙张罗下,于大千就跟小凤正式结成夫妻;当天晚上,等乡里乡亲都散伙后,于大千算是跟小凤正式洞房了一回。 没想到,于大千这么一洞房,就把自个儿给洞死了。 第二天早上,隔壁邻居过来借镐头时才发现,于大千惨死在了自个儿家炕头上,小凤却不见了踪影。 那——真叫一个惨死! 隔壁邻居就过来瞅了一眼,顿时就吓瘫巴了,坐地上尿了裤子,他都不知道。 只见于大千的尸体黢黑一片,就跟拿火烤过了似的。 本来一百三十多斤重的汉子,此时成了皮包骨;皮肤皱皱巴巴、贴在于大千的骨头棒子上,看着就像一具干尸。 于大千的眼窝子,深陷了下去,冷不丁一瞅,那里就是俩黑窟窿,都看不到眼珠子。 这些还不算啥,最吓人的是,从于大千前眉心到后脑勺,硬是开了一道两指宽的裂缝。 后来在拾掇于大千尸体时,有胆大的往裂缝里瞅了一眼,说是里面空荡荡的,脑瓜子里的脑浆啥的,都消失的溜干净,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 十来年前,荒沟村附近,只有王娅她爹一个阴阳先生;他去三道荒沟瞅过之后,就说于大千是被山魈闹腾上了。 山魈,也是精魅的一种,跟黄皮子、长虫精啥的,都差不多一个路数。 山魈身形矮小、只有一条腿,喜欢在天黑后活动;王娅她爹说,小凤就是山魈变幻的,找准时机后,这才下手害人。 现在学过了《阴阳》,我就知道,叫小凤的山魈,头几天让于大千粗溜时,始终没动手,那是因为她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等到新婚之夜,于大千的兴致最为高涨,小凤才开始开阴吞阳;等做过这些,小凤卸磨杀驴、活生生把于大千整死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当劈开头骨、生吸脑浆脑肉时,于大千得疼成啥样。 “从那之后,荒沟村的村民,就认准了一个死理儿:再有来历不明的娘们进村儿,死活都不能让她们进屋,就是因为当年的事儿,在俺们心里落下了阴影啊!”我拍了拍黄鹂的后背说道。 当我给黄鹂讲这事儿时,她就越听越惊恐。 到后来,黄鹂干脆扑到了我怀里,撑开了两手两脚、跟树袋熊似的挂在我身上。 我感到有些好笑,这小“流动”平时不是胆儿挺肥么? 这怎么,我刚讲了一件往事,就把她吓成这样? “胜利……胜利师父,你说得好吓人呀,我都不敢一个人在这儿住了。”黄鹂把脑袋从我肩膀头抬起,朝我吐了吐舌头说道。 我捏了捏她的尖下巴颏,说道,“要不这样,往后你就跟我住在俺家里吧!你应该也打探清楚了,俺家除了我,还有两个没啥血缘关系的妹子,你要是住在那儿,肯定能和她们唠一块堆去。” 我也是临时起了这个想法,我琢磨着,她自个儿住在这里,成天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多没意思? 要是住进了俺家,跟王娅、白玲她们一道,叽叽喳喳、多好玩儿的。 没想到,我的话刚一说完,黄鹂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摇头拒绝了我。 “哎呀——不行呀,胜利师父,要是住进你家,你那两个妹子,就该被我传染了……慢慢她们就得死掉。”黄鹂咔吧着大眼睛,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 我顿时就是一愣,心说这话说得,咋还这么严重? 你又不是鸡瘟、俺那俩妹子也不是小母鸡,你哪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第201章 意外、离开 “黄鹂,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盯着黄鹂问道。 我琢磨着,黄鹂一个大城市里的姑娘,身上肯定不应该有啥传染病;要是有病,她早就在大医院里治好了。 说不定就是跟阴阳事儿有关,要不,她咋没提到,会传染给我? 果不其然,黄鹂接着就说道,“正是跟分金定穴有关呀!” 黄鹂说,她常年跟着考古队,探查过不老少死地、墓穴,所以身上开始沾染死寂气息。 日积月累,这种死寂气息越来越多,慢慢的就能影响到周边的活人。 也因为这个,每隔几年,那些考古队员就要换一批新的,就怕对身边的亲人造成影响。 黄鹂身份特殊,只有她一个人负责查探风水,所以就只能委屈她了。 我听黄鹂这么一说,就更加心疼她。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是贪玩、爱闹的年龄,结果因为这事儿,整得跟老尼姑似的,孤零零一个人待着,真是够可怜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既然不能住进俺家,我就不再勉强。 我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等我把《阴阳》研究明白,就接着学习《风水》,看看有没有啥办法,破解掉黄鹂身上的死寂气息。 我瞅了瞅屋子里的电子钟,已经十一点整了,这会儿黄鹂的情绪也已经稳定,我就跟她打了声招呼,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吸纳阴气。 刚坐下时,我还总想着黄鹂的事儿,慢慢的,我就进入到那种空灵的状态中,像是醒着、又像是在做梦,忽忽悠悠的那种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自然而然,就从这种状况中脱离出来。 朝着电子钟瞅了一眼,发现刚好凌晨一点整。 我心说,这吸纳阴气好特么奇怪的,醒来时,子时刚好过去,这点儿掐的,比闹钟都准。 我赶紧把胳膊腿儿抻开,活动一下。 麻蛋,就这么五心朝天、坐了两个来小时,尾巴根都坐麻了。 我在修炼时,黄鹂始终待在旁边,丁点儿声响都没发出来,兴许是生怕打扰到我。 这会儿看我活动筋骨,她就赶紧来到我身前,帮着我捶打肩膀头、后背,还有小腿肚子啥的。 黄鹂刚帮我锤巴了两下,我就知道,她以前肯定没帮别人干过这活儿。 我让她加重点力道,她就猛地一拳头,狠狠砸在我小腿肚子上,差点儿没让我腿肚子转筋! 这家伙,给我疼的,半张着嘴,丝丝哈哈老半天。 我心里暗想,瞅着小拳头不大,力道倒是十足。 嗯,黄鹂还真没骗我,一般的坏人不是她的个儿(不是她对手);就她这力度,大老爷们也受不了,一拳头都能把脑瓜子削的满天星。 等我缓和完,黄鹂就蹦蹦哒哒、跑到外屋地,又给我切来一盘水果块;她拿着那小叉子、一块一块往我嘴里喂。 “黄鹂,我问你个事儿啊!我听说,你昨儿个送我的小珠子,叫雾珠,你知道这个不?” 我也不知道这水果块是个啥,反正甜叽溜的,挺好吃;一边嚼着,我一边问道。 黄鹂瞪大了眼睛,侧着小脑袋想了想,“不知道呀!我父亲送给我时,就说这两颗珠子还可以,当生日礼物能拿得出手。”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说这叫还可以?我听洪舒说话的语气,这两颗雾珠肯定得老金贵了,换成钱,指不定都能买下俺们整个村子。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会儿,我的想法有多土鳖。 单就这一颗雾珠,别说是买俺们村子了,就连村子里的那些大小娘们,都能一块儿买到手。 我跟黄鹂简单唠了两句后,就回了自个儿家,不行了,已经太晚了,要是让白玲发现俺这么晚还没回去,她非得拿眼神盯死我不可。 十多分钟后,我就回到自个儿家院子门外;我注意到,静清屋子里的灯,还在开着。 我琢磨着,兴许静清跟我一样,也是刚刚在子时修炼过;这会儿,她还没着急睡去呢。 正好,我去问她点事儿。 没想到,等我进了屋子里,发现里面还是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眼睛一斜愣,我就瞅到,在炕的正中央,多出一张白纸来。 我心里一个激灵,心说静清不会又跟上次一样,来了个不辞而别吧! 可别介啊,我还打算明儿个一大早,给静清多烙几个煎饼盒子,让她在路上吃呢,这下可要全泡汤了。 等我拿过那张纸,瞅清楚上面的内容后,我从黄鹂那里带回来的好心情,就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麻蛋,让我这乌鸦嘴给说中了,静清真走了。 “胜利,突发意外,不得不匆忙离开;此次一别,恐怕要半年之后,才能再度见面;望日后,你能勤加修炼,多积阴德,平安度过大阴年!” 下面落款:静清留笔。 我的心忽悠一下子,瞬间觉得空落落的,像是没了主心骨。 静清离开的咋这么突然? 不是说好了初五才出发么? 要准时,也不带这样的吧?刚到凌晨,她就走了?这也太着急了啊! 我又有些纳闷,静清说遇到了突发意外;她成天待在屋里,都不动弹地方,哪能遇到啥意外? 说实话,我从打腊月二十五开始跟静清接触,到今儿个为止,满打满算,也不到十天。 可不知怎么,我对她就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性;一旦遇到阴阳事儿,我第一反应,就是向她请教。 现在静清突然离开,要半年之后才能回来,就让我心里很没底儿。 那种感觉,就像是诈金花时,明明摸到了三个K,可就怕人家是A豹,愣是不敢往里押钱。 我在屋子里怔怔出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关掉了灯、回到了自个儿家。 王娅又打把势了,弓弓着身子、夹着棉被,圆了咕咚的屁蛋,正冲着我被窝的方向。 这会儿,我也没心情逗喽王娅,给她俩腿搬回去之后,我就钻进了被窝。 我翻看过《阴阳》,知道黄幺婆没有忽悠我,想要让大樱子晋变阴怨,还真得我来帮这个忙。 我倒是没啥意见,等一大早,我就过去给大樱子送血去。 只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儿,我可得多加小心了;静清不在身边,我就是老哥一个,凡事得靠自个儿。 我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间心中一动,立即就感应到了狗蛋。 刚发觉狗蛋时,它还在院子外;只是眨眼间,狗蛋就来到了里屋,嗖的一下钻进了我的丹田穴窍。 “主人,这次狗蛋治上了,这娘们很过瘾、真的很过瘾啊!” 还没等我发问,狗蛋就主动说道。 我听着它说话的语气,极其兴奋,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PS]下1章,可能要11点左右。 第202章 咄字诀 我能感觉到,狗蛋这会儿状态很稳定,再没有那种毛毛躁躁的情绪。 “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个啥情况?”我在心里问道。 在问出这句话时,我还估算了一下对狗蛋的感应距离。 之前在胡妮子家院子外,我让狗蛋跟着洪舒离开时,它前脚刚走,我后脚立马就失去了对狗蛋的感应。 而在刚才,狗蛋刚来到院子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就能感应到它。 我心说,让狗蛋粗溜个活人娘们,就能增加感应距离,还能让它境界稳定? 炕上那些事儿,果然够神奇的。 “主人,按照你的吩咐,我把她狠狠整了一通;你放心,她还活着,我没把她怼死。”狗蛋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怎么听着狗蛋的说话语气,孙素燕的情况有些不妙啊! 就算不死,估摸着她也只剩半条命了。 嗯,狗蛋够生猛、比它主人我,也就勉强差那么一点点。我在心里暗想着。 让狗蛋这么一打岔,我就暂时忘记了静清突兀离开的烦恼,专心听它讲述起来。 狗蛋说,它按照我指引的方向,朝着胡老二家飘荡而去;刚刚到了院子外,就被黄幺婆给感应到了。 阴鬼对阴阳先生都有一种特殊的感应,所以当时狗蛋有些害怕,生怕黄幺婆对它下手。 没想到,黄幺婆在屋子里十指掐诀,嘴里嘀咕了几句后,突然轻喊了一声“咄”。 随后狗蛋立马就能感应到,在胡老二家仓房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只女鬼,它正附身在另外一个娘们的身上。 狗蛋说到这儿,我就忽悠一下反应了过来。 黄幺婆给我送的礼物,可不只是孙海山他姐弟俩,还有那只附身的女鬼啊! 洪舒曾说过,以前也有阴殇帮忙,附身在活人娘们身上,让狗蛋粗溜;万万没想到,等狗蛋过瘾后,附在里面的女鬼,就让狗蛋给粗溜死了,那是相当的驴性! 我又回想起来,刚见到孙素燕面时,她面无表情,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原来她是在黄幺婆的安排下,让阴鬼附了身,所以不能言语。 狗蛋接着说道,既然感应到了这一人一鬼,它就立马意识到,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娘们。 进了仓房,狗蛋也不客气,拎过她胯胯轴子,直接一标枪就扎了过去。 “等等!啥玩意儿?你……这么快就整上了?”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心说,这也太快了,连衣衫啥的都还没摘巴呢,这是咋怼的?隔山打洞啊? 听我这么一问,狗蛋顿时一愣,“是啊!就这么整啊!要不,还得咋样?” 缓了这么一缓,我就冷不丁想了起来,对啊,这些阴鬼,就连墙壁啥的,都拦不住它们,更何况薄薄的衣衫? 艹的,是我想多了,低估了阴鬼的炕上本事。 看我点头同意后,狗蛋才接着往下说。 狗蛋虽然不用摘巴衣衫,不过能把它俩爪子伸进去,还能瞅清楚她里面的穿着。 “主人,她那两大只外面,扣着俩大碗;那大碗的颜色,有点奇怪,那花纹都是斜布悠子的啊!具体咋形容呢?就好像……”说着,大狗子就跟我描述了一遍那花纹的颜色。 等我听狗蛋费劲巴拉的描述完,我才明白,狗蛋说的那俩大碗,就是罩;那花纹,就是豹子身上的纹路。 我听大狗子跟我讲过,那叫豹纹罩。 我心说,狗蛋生前虽然残暴,不过不管咋说,也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等狗蛋跟了我之后可倒好,被抹杀了记忆,瞅啥都新鲜,都能把罩说成大碗。 不仅如此,狗蛋跟我心意相通,还学会一口地道的农村腔,什么大碗啊,斜布悠子啊…… 挺好一只阴鬼,硬生生被我整成一只土鳖鬼;一开口,满嘴大碴子味儿。 狗蛋接着说道,它可不是只粗溜孙素燕一个,而是连带着那阴鬼娘们,一起粗溜了。 还没等狗蛋折腾到半个小时,那女阴殇就被狗蛋怼嗝屁了,狗蛋就顺势抢了它的魄珠。 “主人,这活人娘们老扛折腾了;她倒是不咋叫唤,就是要求挺古怪:一高兴,就让我揍她。”狗蛋皱着眉头,纳闷说道。 我感应着狗蛋的表情,心里暗自盘算,心说还真看不出来,整这个的时候,她竟然还喜欢这调.调儿。 “那你揍了没?”我顺嘴问道。 狗蛋点了点头,很实诚的说道,“揍啦!我觉得粗溜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人家有啥要求,我就尽量满足。” 狗蛋听到孙素燕小声哽唧,提出要求后,二话没说、立马行动。 身子底下是马不停蹄,狗蛋俩大巴掌也没闲着,照着她屁.蛋还有脸蛋子,就是一顿猛扇,没一会儿,就把她扇的通红的。 我暗吃一惊,心说狗蛋的残暴性子,还真不是盖的。 让它这么一说,我都分不清,是让它粗溜娘们去了,还是去揍娘们去了。 连怼带扇,都把人家扇出两张猴屁股了,艹的。 狗蛋生怕把人家整死,所以停停顿顿,没敢一直整;所以耽搁到刚才,狗蛋才算彻底放过孙素燕。 当狗蛋说到这里时,我就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好奇问道,“你们男阴鬼……最后往外吐时,是个啥情况?” 活人老爷们,倒是有东西往外吐;它们阴鬼能吐啥?还能啵啵儿的往外吐魄珠?不可能吧。 我又回想到王寡妇当年,她惨遭阴鬼设套,结果生下一只鬼婴来,那就说明,男阴鬼,肯定也要往外吐东西的。 “就是——阴煞气啊!”狗蛋很快回答道。 狗蛋解释说,最终吐出来的阴煞气,和它们平时身上散发的阴煞气有所不同,更加精纯、阴冷。 “这玩意儿,还能让活人娘们怀上小孩儿?”我接着问道。 狗蛋想了想,说道,“我这境界,好像不行,至少要像洪舒那样,达到阴怨境界才可以。” 我愣了愣,心说当年王寡妇竟然会招惹到一只男阴怨?这也算点子背到家了。 我估摸着,等王娅她爹跟王寡妇好上之后,说不定第一个,就拿那只男阴怨开刀,让它立马灰飞烟灭。 “主人,我按照你的吩咐,给她留了一条命,不过也把她祸祸的不轻;最后我放过她时,她嘴巴子里,吐白沫子了。”狗蛋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再自个儿吹牛.B了,心说狗蛋这阴鬼,跟活人就是不同,能粗溜那老长时间。 要是换做我,也折腾这么长时间,恐怕早把大蛇整蜕皮了。 “对了,在那一过程中,我偶尔能感觉到她的一些记忆想法;我碰巧查探到,她当年为啥瞅你不顺眼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狗蛋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快说,为啥?我上初中那会儿,那么老实一个学生,不至于得罪她啊?” 听狗蛋这么一说,我就赶紧追问道。 第203章 阴鬼在哪里? 刚上初一那会儿,俺学习成绩还挺好,孙素燕就让我当了课代表,能帮她收收作业啥的。 有一回刚放学,我给孙素燕送作业,到办公室没找到她;路过教务主任花权办公室时,我就听到里面传出怪动静来。 那声音挺小,隐隐约约、听着像是在嗦喽(吸)啥玩意儿;持续的时间也很短,没多大一会儿,声响就结束了。 我抱着一大叠作业本,正想回到教室里,办公室的门就开了,出来人就是孙素燕。 她神情有些慌张,刚一出门就东张西望、跟做贼似的。 瞅到我之后,孙素燕就问我,刚才有人在这儿路过没?她一边问我话,还一边拿纸巾擦嘴巴子。 我摇头,说没瞅见,同学都放学了,走廊都没啥人了。 那会儿我也虎,把作业本交给孙素燕后,顺嘴就问,刚才在花主任的办公室里,好像听见了啥动静,我还问孙老师听见没。 孙素燕就支支吾吾、说也听见了,还解释说,那是她刚才在里面嗦喽棒棒糖了,动静大了点儿。 说着话,孙素燕还真从她身上的挎包里,给我掏出一个棒棒糖来,说是奖励我。 这给我乐的,当时还给孙素燕敬了个礼,感谢她。 “主人,那可不是她在嗦喽棒棒糖,她是帮着花权嗦喽那二踢脚呢!”狗蛋跟我解释道。 花权、孙素燕,这俩斯文败类,暗地里背着别人,偷偷搞破.鞋。 我撞上的那天,正是放学之后走廊没啥人,他俩就以为没啥大事儿。 再加上花权好几天没整孙素燕了,憋的捂了嚎风的,把她喊到办公室、拉上窗帘后,就开始喂孙素燕。 她拿纸巾擦嘴巴子,就是因为嘴巴子里满满腾腾的、生怕往外淌汤。 狗蛋还说,他俩在学校里整那个,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也是孙素燕的另一项爱好:追求刺激。 打那之后,孙素燕以为我知道了她的秘密,隔三差五的就狠劲揍我,一直把我揍不念了,她这才安心。 听狗蛋讲完,我心头火气这个大。 妈B的,这死老娘们,心眼真小、跟针鼻儿似的。 我初中的时候多实诚?她说啥、我信啥;要不是狗蛋今儿个告诉我,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在扒瞎。 我心说,就花权、孙素燕这B样的,咋当的老师?就这么为人师表? 初中上学路过校门口,那儿就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红色的“为人师表、育木成林”这八个字;每次路过时,他俩瞅着那几个字,就不觉得寒碜? 妈了巴子的,这么一想想,我就有种冲动,想要在那八个字上尿泼尿,再顺道拉泼粑粑。 “行,狗蛋,这事儿你干的不错。”我点了点头,表扬狗蛋。 “嘿嘿——主人,在整完那娘们后,我又在那老太太周围感应了一下。她附近,统共就有两只阴鬼:一只女鬼被俺嫩死了;还有一个,刚变成阴殇不久,就呆在里屋棚顶的瓷瓶里。”狗蛋继续说道。 不用多寻思也知道,狗蛋说的那只新阴殇,就是大樱子,眼下她魄珠不稳、还要再等两天。 我皱了皱眉头,黄幺婆身边,怎么会一只阴鬼都没有?她是压根儿没有炼制,还是把鬼仆、鬼奴啥的放出去了? 我在《阴阳》上看到过,阴阳先生最多能炼制三只阴鬼,一只鬼仆、待在膻中穴窍;两只鬼奴、待在丹田穴窍,再多,就装不下了。 阴阳先生也没有那么多精神头,去伺鬼和驱鬼。 就像桦木桥子的耿金喜,他身边就有一只鬼仆和两只阴鬼,这数量是阴阳先生伺鬼的上限。 炼制过阴鬼,可以给阴阳先生带来相当大的便利,比如能帮着打探消息,能驱杀其他的阴鬼等等。 黄幺婆早就得了道行,身边会没有鬼仆、鬼奴? 不可能,八成是狗蛋去胡老二家时,正巧黄幺婆把它们都放了出去,所以才没啥发现。 我也没深寻思,简单琢磨了一下,就让狗蛋从我小肚子那儿,探出头来,吸我手指头的血,而后让它消停的待在丹田穴窍里。 临睡前,我把正月初四的事儿,捋了捋,顺清思路。 第一,孙素燕的事儿,就此翻篇、我俩的仇就算结了。 其实,我这仇报的也不咋彻底。 听着狗蛋的描述,好像孙素燕是享受着了、舒坦的不行。 有句老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孙素燕那一亩三分地,让狗蛋这一通犁,指不定水了吧唧、更加肥沃了呢。 不过不管咋滴,我从她身上获得了好处,让狗蛋境界稳固下来,我得感谢人家。 第二,跟黄幺婆的合作,得悠着点儿(小心些)。 这老太太神神叨叨,我总觉得她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 帮着大樱子晋变阴怨,这个可以有;其他的事儿,我就得反复琢磨,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第三,黄幺婆跟胡雅应该是打臭了,那往后倒是可以敞亮的去找胡妮子,再不用担心她被胡雅附身。 赚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能加快我的体内的阴阳平衡。 就是这小娘们的腰,不够软乎,不像黄鹂似的,能做出那么多高难动作。 往后我得搞培训,让她会劈叉、一字马啥的;等胡妮子都学会了,再配合她高昂的炕上口号,那粗溜起来,得多过瘾滴。 想过了这些,我就有些迷瞪了,惦记着清晨得早点起炕,我要给大樱子送血去。 艹的,一想到还要放血,我就没心情多寻思了;慢慢搓着白玲的两小只,脑瓜子一歪,就睡了过去。 刚到五点钟,我就忽悠一下,醒了过来。 我开灯、瞅了眼老座钟,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穿好棉袄、棉裤啥的,朝着小大夫家快步走去。 我早就想好了,我可不能像黄幺婆似的,拿刀在手腕子上拉口子。 我没她那么准成,万一弄不好,再切了手腕子上的动脉,那就完犊子了。 我走到小大夫家时,他明显还没起炕,屋子里漆黑一片;我着急找他借东西,就使劲儿摇晃他家院子门。 “咣榔——咣榔——” 等了一会儿,我才看到屋子里亮灯;紧接着,小大夫裹着羽绒服就出来了,一边走道、他还一边蹂眼睛,想来是没睡醒。 “谁啊?啥急事儿?”小大夫冲着我的方向,嚷嚷了两声。 我就知道,小大夫脾气老好了,打扰他睡觉,他也不带耍驴的。 要是换做其他人儿,指不定这会儿得咋骂骂咧咧呢。 “小大夫,我跟你借样东西。” 等小大夫把院子门的锁头解开,我就打算往他家屋子里进。 没想到,我刚迈动一条腿,就让小大夫给拦住了。 我拿手电筒晃了晃,就发现小大夫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还有几分羞涩。 “这个……胜利,有啥事儿,就在院子里说呗……俺屋子里,这会儿不太方便。” 小大夫神神秘秘的说道。 第204章 鲜血伺鬼 听小大夫这么一说,我顿时就一愣。 啥玩意儿?他还能不方便? 小大夫是个外地人,据说他爹娘都留在了老家,他自个儿在外面瞎闯荡;稀里糊涂,就在俺们村儿住了下来。 因为年岁小,刚满十九岁,所以村儿里那些热心的老人儿,还没忙着给小大夫张罗对象。 我就纳了闷,他一个小跑腿子(单身),还能有啥秘密? “你别逗喽我了,你还能有啥不方便的?咋滴,你大姨妈来了?”说着话,我就硬要往里闯。 我打算管小大夫借的东西,就是针管。 那玩意儿只要扎进血管里,过一会儿,就能淌出小半碗血,可比用刀子安全多了。 他要是非得让我待在院子里,那我还咋放血? 这死冷寒天的,放一半,还不得被冻住? 小大夫也没介意我的玩笑话,用胖乎乎的爪子拽着我胳膊,“哎,哎……胜利,要不这样,你进屋也行,不过不能进里屋,只能待在外屋地里,这行了吧?” 既然小大夫松了口,我也就不再勉强;管他里屋、外屋,只要能放出血来就行。 到了外屋地,我三言两语的说明了来意。 估摸着小大夫看我挺老实,没非得往里屋闯,他心情就放松下来,笑呵呵的答应着。 随后,小大夫返身回到里屋,没一会儿,就拿着个塑料袋和一个铁饭盒过来了。 “胜利,这是一次性的针管,给你扎针,不用担心得传染病啥的。这钱,我就不收了。”小大夫笑着说道。 小大夫一边说话,一边从铁饭盒里拿出镊子和药棉;蘸着酒精给我消过毒后,就把一次性针管扎进了我血管里。 我扭过头不敢看,那回炼制狗蛋时,我从张大侠家端回半碗狗血,看着都有些晕;这回放的是老子自个儿的血,想想就更迷糊了。 我觉得放血的时间过得老慢了,好像身子里的血,都流干净了似的;心跳加快,越想,越心慌。 “胜利,你一大早上的,整出半碗血来,你这是要干啥?打算回去灌血肠?” 兴许小大夫回想起我在门口调侃他的事儿,这会儿吃准了我不敢乱动,就故意拿话刺激我。 我说滚犊子,你家灌血肠、用自个儿的血啊?毛病!我放了这老些血,是为了保住咱村老少爷们的命,懂不? 小大夫嗤笑一声,说道,“呦呵,还是郭胜利伟大,你……你这简直就是咱们村儿的公仆啊!” 我被小大夫撩的心头火气,又不能对他这个普通人明说,生怕泄露天机啥的。 “我不是你们的公仆,我是你们的公爹!”我赌气囊噻(气呼呼)的说道。 小大夫也不生气,手指头在针口处摁了一下,旋即猛地向外一抽,就把针头拔了出来;又给我一块药棉,让我在针口那儿摁一会儿。 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我就火急火燎的放下袖头,端着半碗血,急匆匆向着胡老二家走去。 要是按照我往常的性子,非得趁小大夫不注意,杀到他家里屋、看个究竟不可。 不过今儿个不行,眼瞅着就要到清晨六点了;一旦过了六点,外界阳气大盛、大樱子就不敢出来了。 到了胡老二家门外,我冲着敞开的窗户就喊,“胡老二,胡老二——” 我也较不准胡老二到底是睡着,还是清醒着,就这么先喊了两声。 没想到,我刚喊出动静,里面就传出胡老二的声音来。 “哎呀妈呀,胜利兄弟,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赶紧进屋,快!” 胡老二的声音里,露着股惊喜。 我琢磨着,八成是黄幺婆临走前,跟胡老二说过我的事儿。 要是我能来,那帮大樱子晋变的事儿,就是板上钉钉;往后胡老二再不用吓得王八二正、依靠黄幺婆保命了;所以听到我的动静,胡老二才高兴成那B样。 我捂着鼻子进了里屋,发现胡老二已经坐了起来,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套着棉衣棉被啥的。 我心说,这家伙也该遭点儿好罪。 要不是他,大樱子就不会惨死,罪魁祸首是那中年汉子,可间接地帮凶,就是胡老二! “胜利兄弟,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你真是仁义啊,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来啊!” 等我站到胡老二对面时,他就眼泪汪汪的瞅着我;瞧他那损色,就好像我跟他是失散多少年的亲哥俩似的。 我把那半碗血放在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胡老二,你别跟我整那没用的,这次为了你,我可是放了不少血。你给我整点干货,就说说往后得咋补偿我吧。” 说实话,我这次肯帮忙,绝不是为了胡老二,我是替整个荒沟村儿的乡亲们考虑。 胡老二这犊子玩意儿,成天没个正行,赌博、干仗、逗喽小娘们,还跟酒蒙子似的、往死了喝。 我估摸着,就胡老二这样的,他家骡子都得膈应他。 “哎呀,胜利,瞅你这句话说的,好像我多不开事儿(不懂人情世故)似的;你看这样行不,等过了今、明儿两天,我给你家买台彩电,你看咋样?”胡老二说道。 卧槽,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胡老二这么敞亮,竟然要送我一台彩电?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瞅瞅别人家,置办上那老多家电,冰箱、彩电、洗衣机啥的,一进屋,就能感觉出,老上档次了。 再瞅瞅俺家,就一个破座钟,年岁比我都大;我跟白玲两个,啥乐子都没有,进屋就上炕、闭眼就睡觉,活个啥劲儿? 我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啊!我得忙活正事儿了,那个……你知道该咋喂阴鬼鲜血不?” 我昨天也没打垄,没说来、也没说不来,所以黄幺婆就没跟我说,放血过后,应该怎么做。 《阴阳》中说,鬼煞就在七星灯的上方,在七日之内,不得擅自离开。 我估摸着,黄幺婆在喂大樱子鲜血时,胡老二应该在旁边瞅着了,应该知道咋办。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问,胡老二就回答说,简单得很,只要把上面那瓷瓶盖儿敞开,把阴鬼放出来就行;剩下的事儿,阴鬼就自行处理了。 我“嗯”了一声,抬起头就注意到,在棚顶上吊着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端,就系着瓷瓶。 我踮起脚,就要把瓷瓶盖子打开。 我刚动了动,胡老二就“妈呀”一声,噗通倒在炕上,用外面的大棉被、死死捂住脑瓜子。 卧槽,这是干啥?尾巴让人踩了咋滴? 我愣了愣神,有些纳闷的想道。 第205章 捏小人嘴 我被胡老二怪异的表现,弄得直懵圈。 刚才唠嗑时,他还好端端的;怎么我一准备喂阴鬼,他就吓成这样? “胡老二,胡老二——” 我喊了两声,这货身子蜷缩成一团,就跟一坨牛粪似的;不管我咋喊,他都不肯钻出被子。 想了想,我就不去管他,垫着脚、伸手把脑瓜子斜上方的瓷瓶盖打开了。 我刚把小瓶盖拿在手里,猛地就打了一个激灵,一股阴森的冷意朝着我脸,就吹了过来。 这种冷,跟外面零下三十几度的嘎嘎冷,不是一个类型,冷的让人心颤肝抖。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眼前就凭空多出一些烟雾来,随后一点点的,大樱子的身形显现在我面前。 她整个人,是头下脚上、虚空悬浮;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让我看不清她的脸。 慢慢飘下来后,大樱子才调转了身形,恢复正常的站立形态,一边缓缓向我靠近、嘴巴子里一边发出阴测测的声音。 “呵呵——嘿嘿——呵呵——” 两种不同的笑声,交替从她的嘴里发出,跟俺妹子没恢复神智前,发出的那傻呼动静一样。 我的胆子,早就让王寡妇、洪舒她们给我锤炼的差不多了,虽然也挺害怕,不过勉强能忍住。 我斜眼瞅了瞅胡老二,发现当大樱子笑出声音时,他外面裹着的棉被,就抖颤的更加厉害,像是在筛糠。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这准是大樱子刚刚变成阴殇,还不懂得控制声音;她发出的动静,胡老二也能听得到。 我把那半碗血拿了过来,手端着小碗,刚进入到七星灯的圈子里,大樱子嗖的一下靠了过来。 她的嘴巴子直接贴进碗里,长长的头发,把我整个手腕子都盖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耳朵里倒是可以听到声响,唆啦唆啦——吸的很急。 没多大一会儿,大樱子重新抬起头来,嘴角向上勾起,对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她这一笑,比刚才那会儿更吓人;惨白的脸蛋子上,沾的都是我的血;随着她笑的动作,脸上的血慢慢往下流淌,在她脸上划出几道鲜红的痕迹来。 我知道,大樱子喝过鲜血后,准是从里面感应到我的道行,所以对我感觉亲近。 “快回去吧!别留在外面吓人倒怪的了!”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就赶紧劝说道。 大樱子嘿嘿干笑了两声,身形慢慢向后飘去;不过她没急着回到瓷瓶里,而是把身子横了过来,贴在胡老二棉被的外面,就那么近距离的盯着。 从侧面看,大樱子在紧咬着后槽牙,脸上肌肉抖动。 我忽悠一下明白过来,为啥刚才胡老二会吓成那B样了。 八成是之前黄幺婆喂过大樱子后,她不肯立即回去,就这么盯着胡老二瞅。 她脸蛋子上血葫涟的一片,又是那么近的距离,瞅谁、谁不得胆儿突的?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是因为大樱子跟胡老二的因果,还没被彻底斩断,大樱子对胡老二,还留有一些恨意。 不过待在七星灯阵里,大樱子受阵法牵制,没法伤害胡老二;又被黄幺婆困了五天,这些恨意也淡了不少。 “胜利,胜利——她,她……回去没?” 隔了五六分钟,胡老二的声音,从被子里哆哆嗦嗦的传了出来。 本来我是想忽悠胡老二,说大樱子走了;让他露出脑瓜子来,吓他一跳。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拉倒吧! 胡老二隔着棉被,就吓成了筛糠;要是真让他跟大樱子照面,那不得把他心脏吓脱落了? “没走,还在那儿瞅着你呢。”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咋让大樱子回去,就只能这么干靠。 约莫又过了五六分钟后,大樱子终于飘荡起来,回到了那瓷瓶里。 我赶紧把瓷瓶盖好,照着棉被怼了两拳,“行了,别藏了,大樱子走了。” 胡老二像是怕的不轻,畏畏缩缩、从被子里探出半颗脑瓜子;左右瞅了瞅,确定大樱子真的回去之后,这才把掀开棉被,重新坐了起来。 “妈B的,这玩意儿老特么吓人了,还贼拉能缠人!”胡老二打了个哆嗦,骂骂咧咧的说道。 我说滚犊子,要不是因为你,人家能变成那样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牲口霸道的,没干好事儿。 我这么呛呛胡老二,他也不敢顶嘴,只能耷拉着脑瓜子、一副愁闷的模样。 胡老二蔫吧成这样,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埋汰他,换了个话题,问到了黄幺婆的身上。 胡老二说,凌晨一点多些,黄幺婆就把他弄醒,说是要领着孙海山、孙素燕离开一趟。 黄幺婆还交代说,要是我过来送血了,那就让胡老二给她打电话,她会赶在天黑之前,再回到俺们村儿。 我点了点头,知道黄幺婆有些话没跟胡老二明说。 如果我清晨过来,那黄幺婆就知道,胡老二的小命保住了,晚上她自然还会回来。 如果我不过来,胡老二就必死无疑,黄幺婆没接到电话,准会撒手不管。 我从胡老二的话里,还琢磨出一些味道。 黄幺婆凌晨离开,竟然还带着孙海山姐弟俩。 看来我之前猜错了,黄幺婆血厚、不用补血,她是着急忙慌、打算处理孙海山的事儿了。 我跟胡老二简单唠了几句,就借口说脑瓜子迷糊,赶紧回到俺自个儿家了。 进到了院子里,我怔怔瞅着王寡妇家方向,发了一会儿呆;静清莫名其妙的离开,让我总觉得少了点啥。 而且我隐约觉得,好像这事儿跟我也有关联。 愣了一会神,我就赶紧扯了些柴禾,抱进了外屋地里;洗漱过后,就开始揉面、剁肉馅,准备包饺子。 初五,又叫破五的日子,美美的吃一顿饺子,就能捏住小人的嘴,免得犯口角。 兴许是我在菜板子上,剁肉馅的声响太大,没一会儿,王娅就打着呵欠、从里屋出来了。 我注意到,王娅的脸蛋子白里透红、歇息的应该不错;她向我靠近时,那胯胯就一扭一扭的,贼拉带劲。 “哎呀郭哥,瞅你剁个肉馅,咋还剁出节奏感了呢?噼啪、噼啪……我还以为你在外屋地跳霹雳舞呢。”王娅扭哒到我身前,埋汰我说道。 “别胡咧咧!今儿个是破五的日子,说话得加小心,知道不?” 说话时,我照着王娅的臀.瓣,“啪”的一声,就拍了一下。 王娅愣了愣神,明显是没想到我会对她下黑手;暂短平静之后,王娅“哇”的一声就炸庙了,武武喳喳、向我冲了过来。 我赶紧撂下菜刀,生怕划到她;等王娅到我跟前,我轻轻一扒拉,就把她的两只小手扒拉偏了。 王娅让我这么一整,瞬间就没站稳,脚下一个踉跄,向我怀里扑来。 那会儿赶的也巧,我从侧面搂着她,右手正好抓住其中一只。 王娅扭脖子瞪我时,我跟她的距离贼拉近;我都能感觉到,她鼻孔里的热乎气,痒痒的吹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更痒痒,喉咙动了动,吞下一口吐沫。 一个没忍住,我低下头,朝着王娅的嘴巴子,就贴了过去。 [PS]各位父老乡亲,第185、一百八十九、191章已经恢复显示了,没看过这几章的哥们,可以过去瞄两眼。 第206章 探寻坟茔地 我对王娅的感觉,在不知不觉的改变着。 早先,我把王娅当对手、跟防贼似的防着她。 指不定啥时候我得罪了王娅,她就会追杀我,非得在我脸上挠出几道凛子不可。 等到王寡妇死后,我就很同情王娅,觉得她娘把道行传给了我、又跟她家邻里邻居那么多年,于情于理,我都得多关照她。 慢慢接触下来,我对王娅的心思又变了。 王娅亲口说过,将来我要是遇到危险,她肯定会献出她的身子,把那半条命机度给我。 让她这么一说,我就觉得,王娅才是俺正牌媳妇儿。 王娅要是不打算给俺当媳妇儿,她哪儿会这么主动、这么心甘情愿? 所以刚才跟王娅离的这么近时,我一激动,就没控制住,让俺们俩嘴巴子贴一块儿去了。 王娅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大胆,她就跟被雨淋过的鹌鹑似的,呆呆任由我给我擦嘴。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松开王娅、把她扶正。 “二丫,往后你不能再这么勾郭哥啦!郭哥我虽然是正经人儿,不过你也知道,你长的太好看了,一看到你,我就容易失控啊!” “你看,你皮肤那么白、身段那么匀称、性子那么直爽,还贼拉有文化……碰到你这样的小娘们,天仙女都得捂脸哭。” 我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跟王娅几次交手,我慢慢也摸出了门道:有些事情,做了可以,但不能说出来,因为越说越乱。 此外,还得顺着她的性子,可劲儿的夸赞她,把她夸的脸红脖子粗、浑身冒汗才好。 果不其然,王娅后退了两步,听我讲完这些,愣了好一会儿,才朝地上啐了一口。 顿了顿,王娅低声骂道,“流氓……真是烦死个人!” 说着话,王娅小脚在地上跺了两下,就红着脸赶紧回里屋了。 我在心里偷着乐,心说这次有进步啊。 往常王娅都爱骂我“臭流氓”,这回少了一个“臭”字。 唉呀妈呀,郭胜利,你得加把劲儿了,争取早点儿把这个小“固定”拿下! 吃过了早饭,我就跟白玲、王娅实话实说,我要去趟龙王庙子,让她们在家好好待着。 没想到,我刚说完,这俩妹子就不约而同的说,想要跟俺一起去。 “这个……不方便啊!我跟大狗子,是去办正事儿,还要在那儿过夜呢。咋滴,这样你俩也想跟着?”我故意逗咳嗽说道。 一听我这么说,白玲立即没了兴趣,“还要住一宿?那我不去了,我待家里。” 王娅却没受啥影响,“住就住呗,反正都是睡觉。这些天,成天呆在家里,都快憋出病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透透气。” 我把王娅拉到了一边,贴着她耳朵小声问道,“你跟着去?能行吗?你不知道,你晚上睡觉可不老实了,天天能让我瞅见你小裤.衩。咋滴,还想到别人家整个裤.衩秀?” 我听大狗子说过,县城里会搞一些啥时装秀,这会儿灵机一动,就把这词儿给用上了。 我的话音刚落,嘴巴子还没来得及离她耳朵远点儿,猛然间就感到肋巴扇上一疼,却是王娅的小手,顺着我敞怀的棉袄,抓进去了。 这丫头片子贼拉坏,揪着那一小点肉,可劲儿的转圈拧,给我疼的,呲牙咧嘴的。 我赶紧把她的小手扒拉开,说道,“死丫头,你这手,真黑!我天天供你吃、供你睡,你真就下得去手?” 没想到,我这话又说错了,王娅武武宣宣,还要掐我;一边武喳,王娅一边哼哼着鼻子说道,“让你嘴巴子上没个把门的……你供我睡?我睡你了吗?” 这死丫头,就是故意在挑我毛病;我是说谁睡谁的意思吗?卧槽—— 我跟王娅疯了十来分钟,她这才消停下来;中间,白玲就捂着装钱的羽绒服兜,呆呆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啥;我和王娅那么闹哄,俺妹子就跟没瞅着、没听见似的。 看看时候不早了,已经七点半,我就说刚才是骗她俩的,让她们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去龙王庙村儿逛逛。 其实今儿个这一趟,我不仅是要去找胡雅的坟茔地,还要顺道去瞅瞅三杜。 我跟三杜关系这么铁,大过年的都没见到,心里面有点不得劲儿。 俺们仨来到大狗子新房,发现他跟钟晓莲早就穿戴整齐,看样子是要一道跟着去。 龙王庙村儿离俺们村不算远,走着去的话,也就四十来分钟。 我琢磨着,干脆走路过去,也别让大狗子开蚂蚱子了。 那玩意儿是快,不过路上直呛风;我这大老爷们受得了,可就担心俺那俩妹子撑不住。 路上,白玲跟王娅不远不近的坠在身后。 白玲瞅啥都新鲜,王娅就给她指指点点,说这条小河沟是通往水库的,夏天涨水时,就有鲫鱼瓜子逆流往上顶;那条道是通往南椴木的,要是遇上了发大水,就得顺着这条道、绕远儿去县城…… “大狗子,给你钱,揣好啊!” 我们三个在前面唠嗑时,钟晓莲就突然拿出一沓钱,递到了大狗子手里。 我瞄了瞄,那沓钱挺好厚,估摸着少说也得个三五千。 我知道大狗子跟钟晓莲的关系好,没想到,他俩竟然好到这个程度。 “行啊,大狗子,你都开始吃软饭了?往后得好好对待人家啊!”我笑着说道。 大狗子嘿嘿了两声,没言语;倒是钟晓莲借此打开了话匣子。 钟晓莲说,干她这行的太累,早就不想干了。 这些年,她经历过那老些爷们里,就瞅大狗子顺眼。 可惜,大狗子至今也没打垄,也分不清是愿意跟她在一起,还是不愿意。 钟晓莲说话时,大狗子就在旁边呵呵笑,也不表个态。 瞅他那贱兮兮的吃软饭模样,我都想照屁股踹他一脚。 “你在君再来发廊,不是干的挺好的么?咋还不想干了呢?”我转移话题问道。 “一句话:干够了呗!你不知道,去那儿的男人,啥样的都有,伺候不起啊!”钟晓莲叹了口气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我听大狗子讲过,四道荒沟村儿的老李头,找完姑娘后,一标枪扔那儿就不管了,足足待满了钟头,才肯提裤子。 钟晓莲摇了摇头,说那都不算个啥。 她见过的奇葩爷们,海了去了。 有的老爷们是长虫不好使,就干脆用嘴巴子;有的一边折腾钟晓莲,一边让她喊“我是你小姨子……”。 “我还遇到过一个爷们,他不是和尚,脖子上却挂着一串佛珠;每次跟我整事儿前,都先把我扒溜光的,然后朝着我念佛经,嘀嘀咕咕念叨好一会儿,他才肯爬上来。” 钟晓莲也不把这些当回事儿,顺嘴就跟我秃噜了出来。 当钟晓莲说到这儿时,我就一愣,旋即追问道,“等等!你说的这个人儿,是不是长了一张麻子脸,鼻孔大、眼睛小,还有俩招风耳?” 我脑瓜子里浮现出这副相貌,一口气就问了出来。 第207章 邪性的小庙 我这跟连珠炮似的一阵发问,顿时就觉得脑瓜子有点迷糊,应该是缺血后遗症了。 这也不怪我着急,我要问的不是别人,正是—耿金喜! 钟晓莲刚才说,那人不是和尚,却又带着佛珠,还喜欢念经。 把这几点串联到一块儿,我立马就想到了耿金喜的身上。 “啊……还真是你说的这样!那麻皮大脸,就跟上面沾了一大堆苍蝇粑粑似的;小眼睛很贼,最喜欢盯着老娘的那张嘴;耳朵跟八戒似的,我都想给他切下来。怎么,你认识这个人儿?” 说完之后,钟晓莲就问道。 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只是听说过这个人儿,还从没跟他打过交道。对了,小莲,他去君再来的次数多不?” 眼下我是没工夫去找耿金喜了,手头还有些事儿要处理。 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就打算帮周月华报仇去;就是不知道,耿金喜跟钟晓莲的关系咋样,他要是常客,就太完美了。 “倒也不是常来,半个月左右,能来一次吧,每次都要点到老娘。”钟晓莲说道。 按照钟晓莲的说法,耿金喜总喜欢点她上班,这倒也是赚钱的好事儿;不过这家伙太能折腾,每次都是将近两个小时;花样还特么多,钟晓莲都跟他学到不老少知识。 每次折腾过后,钟晓莲都觉得,自个儿的胯胯轴子,快要被他劈飞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两个来小时还算多?要是耿金喜肯使用秘术,指不定得折腾多长时间呢。 阴阳先生拥有道行,很多方面都要比普通人强许多,比如精力旺盛。 长期修炼过后,阴阳先生体内阴阳平衡,那炕上战斗力就更加彪悍。 而像鬼挺咒这样的秘术,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就可以施展;一旦用了鬼挺咒,别说钟晓莲一个娘们,就算君再来的姐妹集体上阵,都得让耿金喜一个人挑翻。 “小莲,以后说不定要请你帮个忙,从中搭桥,让我跟这人儿见个面。”我想了想说道。 我没急着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一来那是以后的事儿,现在还不急;二来在找耿金喜之前,我还得多做准备,到时候具体咋做,现在心里还没谱。 “这算个啥事儿?你跟大狗子的关系这么好,我能帮上点忙,那都是应该的。”钟晓莲相当敞亮的说道。 大狗子也在旁边补充,说自打我成了阴阳先生,他欠我的人情就多了去;大狗子还说,也欠俺妹子的人情,上次让她瞧过病之后,小狗子已经能稍微抬头了,估摸着再过两天就好。 我心里感到好笑,又没法当面揭穿,就把话题又转移到大狗子身上,说看人家小莲多好个人儿,要是不忌讳那些,干脆俩人就在一块儿得了。 一听我又引到这方面,大狗子就立马闭嘴了,也分不清他的真正想法是个啥。 “大狗子看不上我,他说我的两只不对称,一大一小。我就纳了闷,我怎么没听别的客人说过呢?我自个儿也没察觉出来啊!要不,胜利,你帮俺评评理?” 说着话,她就抓过我的手,朝着她一只就抓了过去。 我赶紧把她甩开,心说卧槽,这娘们简直是开.裆母鸡中的战斗机啊! 这……让我评理,就是让我动手? 几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距离龙王庙不远了。 在一条三岔路口,大狗子停了下来。 “胜利,上次就是在这儿,走这条岔路,没多远,就到她家了。”大狗子说道。 我一愣,心说从这就开始转了方向?我还以为得再往前走走呢。 大狗子常年待在县城里,对附近的村子有些不熟悉;我可不一样,附近十里八村的地图,都在俺心里。 我知道,顺着这条岔路再往远走,就来到一处山凹子里;周围三面是山,让以前的施工队给刨过,平整的像是三面镜子。 单从地形上来说,那里跟俺们村子倒是有些像,就是一个小号的棺材。 我让王娅和钟晓莲留在原地等着,白玲跟俺们一道走了过去;她有不惑天眼,说不定等会儿,能发现啥情况。 “咦?老子真是日了狗了……我记得很清楚,胡雅领我去的地方,就是这儿啊!房子呢?咋还没了?” 等大狗子当先走进三面绝壁的山凹子时,顿时就有些懵圈;转圈瞅了瞅之后,就抓着头发、想不明白咋回事儿。 “大狗子,咱们要是真能发现的一间房子,那才是见鬼了呢。别发懵了,你那天看到的,都是假的,那是鬼迷眼、让你分不清真假。”我拍了拍大狗子的肩膀说道。 当初大狗子跟我说起这事儿时,我就没指望真能发现一栋房子。 我来这里,主要是找胡雅的坟茔地;因为阴鬼领着活人去的地方,十有八.九在坟茔地附近。 我正想吩咐大狗子和白玲分头寻找,看看有啥发现没,这时,白玲突然说话了。 “哥,你看这儿——” 我顺着白玲指引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庙,纯白色、隐藏在雪地里,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我向前凑了两步,就看到这小庙做的相当逼真,瓦片、庙门……都跟真的一样,只不过颜色是白色而已。 在庙门里面,叠放着几张黄纸,就跟俺妹子叠的钱票似的,板板整整;黄纸上面,还有一块小石头压着。 “哥,这里有阴怨的阴煞气残留,跟红衣服的那个,颜色不同。”白玲挨在我旁边,瞅了几眼后说道。 闲唠嗑时,白玲跟我说过,阴鬼身上的阴煞气,颜色深浅不同;不过,这里面的细微差别,也只有她这样的不惑天眼,才可以瞅的清楚。 听白玲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妥了,这一下子就找对了地方,准是胡雅的老巢没错。 “大狗子,咱们下午就去弄点炸药雷管啥的,等弄到手后,我就给你报仇,报——你的被夹之恨!”我对着大狗子说道。 “哥,我听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个被夹之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白玲突然插话问道。 我一拍脑门,心说坏了,我光顾着高兴,都忘了白玲还在旁边。 俺妹子这人儿,最是死心眼,她想问的话,必须得到答案才成;否则她准会用盯人大.法、瞅死我。 麻蛋,这……咋解释呢? 第208章 三杜 “那个——他上次来这儿,让阴鬼摆了一道,给他脑瓜子夹了。你瞅瞅,原来这里血葫涟的、都夹成头道沟了。”想了想,我就胡乱说道。 大狗子跟我配合默契,听我这么一说,就明白是咋回事儿。 他赶紧朝着白玲点头,说道,“可不咋地?那犊子玩意儿,拿门框给我夹出老深一道沟。妈B的,脑瓜子都让她夹成屁股了。” 白玲半信半疑,愣了愣神,也就没再多问。 我在心里偷着乐,心说脑瓜子上能夹出屁沟来?新鲜! 既然找到了胡雅的老巢,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大狗子跟我说过,炸药啥的,都在四道荒沟吴有库那里保管着,等下午回去时,就顺道过去问一嘴。 我心说,胡雅啊胡雅,要怪,只能怪你太大意,竟然敢把大狗子往老巢领。 妈了巴子的,等俺把炸药弄到手,砰地一声,就把你尸骸炸稀碎,看你还咋嘚瑟? 我心里也有些纳闷,按理说,这地方也不难找啊!虽说那小庙是白色的,可仔细瞅瞅、怎么都能发现。 可为啥洪舒偏偏就没发现呢?她从啥时候开始瞎的? 这么胡乱琢磨了一会儿,我们几个就重新汇合,打算去三杜家瞅瞅。 三杜跟我关系铁,不仅是因为俺俩能唠到一块堆去,还因为我欠着他一条命。 小时候,我贼拉淘气;夏天一热,我就愿意偷摸背着俺爹娘,跟三杜他们往水库、大河跑,去泡澡。 有一次,我在大河边上玩儿时,不知道咋滴,突然间我就身子一沉,水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薅着我;等我缓过神来就发现,河水已经没过了我脑瓜子。 当时就给我吓懵圈了,我又不会游泳,连狗刨都不会;要不,我咋能只敢在河边玩儿? 我手脚噼啪的胡乱扒拉,想要回到岸上去;可不管我咋挣扎,都不动地方,脚下还没触到河底,应该是挺老深。 那会儿,河水都开始往我嘴巴子里灌了,我眼前直冒金星子,眼瞅着就要被淹死。 在那节骨眼上,三杜就游了过来,硬是抱着我,让我脱离了危险。 三杜水性好,一到水里,就跟条鱼似的;当年要不是他,我非得淹死不可。 赶得也巧,我们几个刚来到三杜家院子外,就看到三杜正抡着斧头,在那儿劈柴禾。 “三杜、三杜——” 一边喊着,我就推开院门;到了三杜身边,猛地给他来了个熊抱。 “哎呀妈呀,胜利,你咋还来了呢?赶紧进屋!” 三杜用力在我后背拍了两下,就搂着我的肩膀,把俺们几个往屋子里让。 我一抬头就注意到,三杜的腮帮子上,多出一道巴掌印来;不用多想都知道,准是他那刁媳妇儿——花丽娟给扇的。 艹的,三杜这上门姑爷,当的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三杜干活勤快,手脚麻溜,烟、酒、赌啥的,都不沾。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跟个闷葫芦似的、不咋爱说话。 我就纳了闷,心说像三杜这样的五好爷们,干啥总受他媳妇儿欺负?那老娘们要成精是不? 我们几个正要往屋里走,三杜媳妇儿的动静就从屋里出来了。 “三杜!你个犊子艹的玩意儿,你咋把老娘那裤衩,洗出个大窟窿呢?尼玛B的,想让你老娘我,往里灌西北风是不?”花丽娟扯着大嗓门,一边嚷嚷,一边拎着扫帚,从屋里走了出来。 在她旁边,还紧步跟着一个水灵标志的小娘们,“姐,别吵吵巴火的了,这让邻里邻居的听到,不得笑话咱?” 正是三杜的小姨子——花淑芬。 三杜媳妇儿冷不丁瞅到院子里多出不少人来,她顿时就是一愣;等看清楚俺们几个是谁后,她的脸上就露出尴尬表情来。 “哎呀妈呀,这扯的,啥风把你们几个给吹来了呢?”花丽娟顺手把扫帚扔在一边儿,脸上挤出了笑模样。 我本来想说“抽风”,想了想,干脆把这没营养的话憋回肚子里。 我这么快哒嘴儿,呛她两句不要紧,等俺们几个走了,最后受气的,还不得是三杜? “我们去旁边办了点事儿,顺道就过来瞅瞅。咋样,最近过的还行呗?”我跟花丽娟客套道。 这么一会儿工夫,我们几个就都进到了屋子里。 三杜当上门姑爷,说白了,就是老花家生俩闺女、没儿子,这是把三杜当成亲儿子了;所以,这一大家子人,都挤在这三间瓦房里。 等到三杜跟花丽娟有了孩子后,这孩子就得跟着娘姓——姓花,不至于让老花家绝了后。 我们几个进屋后,先去了趟小屋,跟老花头和他老伴儿,打了一声招呼;而后才回到了大屋,那里是三杜、花丽娟,还有他小姨子一起睡觉的地儿。 “你们几个先坐着啊!我跟淑芬去外屋地忙活忙活,等会儿咱就开饭!”花丽娟这会儿就变了一副嘴脸,装的像是挺好说话似的。 在俺们这一片,都是这习俗,家里要是来了客,老娘们不管往常在家多凶,都得给自家老爷们点脸面。 “你们家吃饭咋那么晚呢?”等花丽娟姐俩出屋后,我就纳闷的问道。 瞅瞅三杜家的电子钟,这都快九点了,吃的是哪顿饭?早上的,还是晌午头的? “哎,这不家里出了点事儿嘛,也没心情吃;再一个,天天大鱼大肉的,肚子里攒下一堆肥油,也吃不下去。”三杜简单解释道。 我早就听说,三杜家里出了些事情,却不清楚到底是啥。 我追问了两句,三杜却摇摇头、不肯跟我说。 既然三杜不愿意提起这个话头,我也就不再勉强,转移话题说道,“你小子现在日子过的滋润啊,天天晚上跟小姨子睡一个炕上。啧啧……牛.B。” 我朝着三杜竖起了大拇指,闲磨牙说道。 “牛.B个屁老丫子!在这儿,我就是一堆牛粪!”三杜叹了口气说道。 三杜也就是见着我,他话才能多点儿。 三杜说,自打进了这个门,就没有一天不挨揍的;挨挠、挨踹,那都是家常便饭。 说着话,三杜还朝我张了张嘴;我注意到,三杜右边拉、掉了一颗牙。 “卧槽——都是让你媳妇儿揍的?她下手也太黑了,咋还把你牙削掉了一颗呢?”我气呼的问道。 三杜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至于,那颗坏牙头年就拔了。丽娟今儿个早上,是把我假牙给扇丢了。哎,也不怪她,都是家里出了点事儿,让她心情不顺啊。” 我一愣,心说三杜已经是第二次提到出事儿了。 到底出了啥事儿? 这一屋子人,我都挨个见过,也没发现啥异常啊! 第209章 早死 这次我忍住了,没多嘴问。 闷葫芦性子的人,都有这个毛病,你越问,人家嘴巴越严;对方要是不愿意往外说,那就只能干瞪眼。 我们唠了一会儿,花淑芬就进屋了,在炕当间儿摆上了炕桌。 不用多问也知道,这是立马要端上饭菜了。 没一会儿,八菜俩汤就端到了炕桌上。 我心说,老花家还真是财大气粗,炕桌够大、做的菜够多,要是花丽娟手不那么欠欠儿的,那三杜的日子,过的应该挺滋润。 不知咋滴,一想到“花丽娟”这仨字儿,我就容易联想到“花丽棒子”(河中的一种小鱼、身上有花纹),总觉得她上辈子就应该在河里游;要不,她咋那么稀罕穿花布衫? 总不能因为姓花,就喜欢花衣衫吧? 那要是姓操,还喜欢操衣衫? 衣衫上面,不得满是大窟窿、小眼子? 我这么瞎琢磨一会儿,三杜就开始给我和大狗子倒酒了。 “三杜,他们几个,咋不过来一起吃?”我看里屋就我们几个,不由得纳闷问道。 三杜摇了摇头,说道,“龙王庙村儿的规矩就这样,要是来了客,小孩儿、娘们都不上桌。老头、老太太他俩,兴许是懒得动弹,就在小屋里对付一口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以前俺们村儿,倒是也有这条规矩;不过慢慢的把这规矩废了,没想到龙王庙村儿还这么保守落后。 等到三杜倒完酒,钟晓莲就开始挑理,说为啥她没有酒喝。 我心说,这娘们倒是挺敞亮的,还能喝酒;要是大狗子跟钟晓莲处成一对儿,还真挺有意思,没事儿俩人喝点小酒、探讨点技术活儿啥的。 可惜,大狗子始终不打垄,估摸着是看不上人家的出身。 也对,有那么多的良家小娘们,干啥非得跟外卖娘们处对象?那不是脑瓜子进屎了么? 王娅跟白玲的胃口本来就小,再加上刚吃早饭没多大一会儿,所以没动几下筷子,她俩就都吃饱了。 我瞅着她俩在屋里待的无叽遛瘦(无聊)的,就鼓动王娅、让她领着白玲去乡里逛逛。 这里距离乡镇可挺近,走没多远就到。 我嘱咐白玲,让她看中啥、就痛快的买,千万别舍不得。 我又把王娅拉到一边,小声跟她说,让她多买几条裤衩,换别的颜色,不许挑粉色和红色的。 麻蛋,我最膈应的就是这两种颜色,王娅却跟我正好相反,粉、红颜色居多。 王娅晚上睡觉还不老实,总喜欢打把势;我一瞅她的粉红或者鲜红,我就犯迷糊,像是晕血。 王娅的脸蛋子又粉滴溜的红,想要跟我发飙,可这毕竟是在别人家,屋子里又有那么多人。 没办法,王娅就只能气呼呼的冲我晃荡小拳头,张牙舞爪、朝我示威。 等这俩妹子离开后,我就问三杜,高中转学的事儿,好办不。 王娅想转学到荒沟中学,我头拱地、也得给她办成。 在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孙素燕的破.鞋——花权,正好是花丽娟的亲二叔,说不定能靠着三杜的关系,把王娅给转进去。 荒沟中学是初、高中合并在一起的学校,两个教学楼,分开的;现在政策好,俺们农村学校,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破B拉瞎的了,教室里还安了暖气片;哪像以前,就是几间破瓦房,一到冬天,都得围着中央的火炉子、听老师讲课。 我琢磨着,花权虽说是初中部的教务主任,不过大家伙儿都在一个学校里,在高中部里,咋都有几个熟人,办个转学啥的,应该没问题。 三杜跟我走了一个(干一杯),顿了顿才说道,“胜利,咱哥俩处的像亲兄弟似的,有啥事儿我也不能瞒你。这个二叔,求他办事儿,比登天还难。除非给他送两样东西:一个是大把的票子;再一个,就是漂亮的娘们。” 我愣了愣,以前跟花权从来没打过交道,还真不知道,找他办事儿,会这么难。 我心说,这可咋办?这两样,我都拿不出来。 而除了花权,我再想不到另外的办事儿人了。 愁挺慌! 兴许是看我脸上露出为难表情,钟晓莲也跟我走了一个,而后就说道,“他不就是稀罕漂亮娘们么?胜利你别发愁,改天老娘去会会他,给他夹倍儿服的。” 钟晓莲这娘们,说话是真放得开,逮啥说啥,都没把那玩意儿当回事儿。 三杜又摇头,说道,“不行啊,二叔他喜欢的都是……都是那样的娘们,不是你这样的。” 三杜这么一说,钟晓莲立马就明白过来,感情花权只喜欢良家?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就帮不上啥忙了。 我叹了口气,就赶紧转移话题,不能让我的不好心情,惹的大家伙儿不高兴。 “对了,三杜,你在龙王庙子待了这么久,听没听说过胡根海这个人儿?”我问道。 胡根海,就是当初介绍胡老二,跟老杨他们认识的人。 要不是有胡根海搭桥,也就不可能发生后续的事儿。 “胡根海?他——他不是早就死了么?”三杜愣了愣说道。 听着三杜这话,我顿时就是一愣,没想到胡根海早就死了;这么说来,胡老二碰到的,是胡根海的阴鬼? 一般来说,阴鬼都不会坑害自个儿的亲人,除非它是被某个亲戚给祸祸死的。 胡根海既然是胡老二的远房亲戚,为啥变成阴鬼后,还会坑害胡老二? 艹的,不按套路出牌! 三杜说,胡根海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不知道因为啥,这些年他家里人也不知道;还是最近,才传出胡根海死去的消息。 我心说,得,我是找不到胡根海了;要找,得晚上让洪舒出马。 洪舒的道行肯定比胡根海高,要是能抓住他,问出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就成。 想明白了这些,我就继续说道,“咱们几个闲唠嗑,都说说你们知道的怪事儿呗!最好是今年大年初一过后,刚发生的。” 我这可不是胡乱找话题,而是带着目的性的。 静清跟我说过,从今年起,就是荒沟村儿百年一次的“大阴年”,阴阳不稳、指不定得有多少脏东西出来闹腾。 我只知道俺们村儿开始闹腾上了,对别的村儿,我还不太熟悉。 没想到,我刚引起这个话头,大狗子就把酒杯往炕桌上一顿。 “我先说,我先说——真有件怪事儿啊,就是发生在四道荒沟村儿黄幺婆的身上。” “她刚生完那儿子跟闺女后,这一对子女就都会开口说话。你们听过这怪事儿没?” 大狗子神神秘秘的说道。 第210章 红冠蛇 我一听大狗子这么说,顿时就来了精神,身子向他凑了凑,想听个仔细。 虽说大狗子要讲的,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不过涉及黄幺婆,我还是很感兴趣。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三杜愣了愣,问道。 “你没听过的事儿,多了去了。你们听我讲啊——”大狗子滋喽一口小酒,话匣子就此打开。 大狗子说,黄幺婆年轻的时候,总怀不上孩子,也不知道是个啥原因。 后来黄幺婆就埋怨她家老爷们,说是他粗溜的次数太少,才一直怀不上。 我知道黄幺婆的老伴儿,蔫了吧唧、挺本分一个人儿。 我心说,这样的老实人儿,心思都放在了干活上,哪儿会一门心思、惦记着在炕上那些活儿? 没过多长时间,黄幺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些药,给她家老爷们吃上之后,再干活就贼拉给力,有时候一宿还能整个三回五回的。 说到这儿,我也愣了愣,心说大狗子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就好像黄幺婆两口子,当年整那事儿时,大狗子站旁边瞅着了似的。 这会儿,大狗子正说的眉飞色舞,我也不好意思打断,就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还真别说,吃药没多久,黄幺婆终于怀上了,就是她家大小子,以前挺精挺灵的、现在变傻的那个。”大狗子说道。 十月分娩,黄幺婆就把大儿子生了出来。 等黄幺婆老伴儿抱着大儿子时,他就用食指杵他爹的脑门,一边杵、还一边说话,“这么杵你,你疼不疼?我问你,疼不疼?” 等到第二年,黄幺婆又生下一个闺女。 那闺女更带劲,张嘴就往她爹脑门子上吐吐沫,一边吐,也一边说话,“这么吐你,你嫌不嫌埋汰?嗯?嫌不嫌埋汰?” 说完这些,大狗子就笑眯眯的盯着俺们看。 钟晓莲是最先反应过来,“噗”的一声,把刚倒进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我愣了愣,旋即也反应过来,指着大狗子的鼻子,“你这犊子玩意儿,这哪儿特么是怪事儿?你在给俺们讲荤段子呢?艹!” 我知道,大狗子是记恨着黄幺婆,所以故意编了这么个瞎话,埋汰人家。 三杜一脸的懵圈,瞅俺们个个乐的前仰后合、不知道咋回事儿。 我看三杜还没明白,就简单解释了两句。 三杜这才恍然大悟,“妈了巴子的,原来是那J8事儿——” 话刚说了一半儿,三杜就赶紧憋了回去,因为花淑芬进屋了,问我们要不要把凉了的菜,再热一下。 花淑芬在问俺们话时,她就笑的很自然,下巴颏那儿的两个小梨涡,看着可迷人了。 我们跟她客气两句,说不用麻烦了;花淑芬不听,非得端着几个菜下去,到外屋地回锅热乎去了。 在花淑芬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三杜就怔怔瞅着花淑芬的背影,看的挺出神。 大狗子也注意到了,就拿我开涮(调侃我)。 “这大老爷们,对小姨子都特么感兴趣。你瞅瞅郭胜利,他就是这样!” “人家老韩头看着胜利成了阴阳先生,就上杆子想把春秀介绍给他,他偏不干,就是盯着韩亚芳偷偷咽哈喇子。胜利,我说得对不?”大狗子歪着脖子、斜瞪眼,挂着一脸的坏笑。 我都想拿筷头,怼死大狗子。 这死玩意儿,瞎说啥? 不管我是不是阴阳先生,我能瞧得上韩亚芳? 那家伙,一身腱子肉,比老爷们还阳刚;雄赳赳、气昂昂,阳气老足性了。 我总怀疑,她是带把的,不是娘们。 我正要接着埋汰大狗子两句,突然间,三杜就伸出巴掌、握住了我的手腕子。 “啥?胜利,你成阴阳先生了?真的假的?”三杜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是真的啊;心里有些纳闷,我当不当阴阳先生的,三杜跟着激动成这样干啥? 我知道,三杜一整年多,都没回村儿里了;而我继承王寡妇阴阳术的事儿,是新近发生的,他不知道。 旁边大狗子、钟晓莲都跟着点头,说我们没糊弄三杜,我现在的确是阴阳先生。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丽娟、淑芬,你俩过来!” 这会儿,三杜的神情就有些亢奋,喊着他媳妇儿的名字时,音量也提高不少,不再像怕妻懦夫司机了。 “咋滴了?出了啥事儿?” 兴许是三杜的表现有些反常,花丽娟这回没跟他叽叽歪歪,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铁哥们——郭胜利,他就是阴阳先生!”三杜指了指我,底气十足的说道。 “啊?你是阴阳先生?哎呀妈呀,瞅这两天把咱给急的。你铁哥们是阴阳先生,你咋不早点儿说?害的俺们这个担心。”花丽娟在三杜肩膀头子上,怼了一拳,不过没用力。 说话时,花丽娟眉角眼梢,都带着喜色。 我注意到,跟着进来的花淑芬,脸上也带着笑模样,好像知道我是阴阳先生后,她们多高兴似的。 这会儿我就寻思过味儿来了,二杜一直说家里出了点事儿,问他又不说。 现在一看,这事儿铁定跟阴阳有关。 “丽娟,要是胜利能帮着咱办成这事儿,那让你二叔帮忙,给个高中生转学,转到荒沟中学去,能行不?” 我正要张嘴说话,三杜就抢先一句问道。 我心里一暖,心说还是三杜够哥们,啥时候都没忘了替我着想。 花丽娟这会儿就把她悍妇的模样露出来了,把俩袖头往上捋了捋。 “还能行不?不行也得行!这事儿就是他惹出来的,反倒要俺妹子遭罪。奶奶个熊,要是他敢放个屁,瞅我不把他挠成挂面?” 兴许小屋里的老两口,耳朵有点背,花丽娟这么嚷嚷,他俩都没过来表个态。 我心说,这娘们是真牛.B,那可是她亲二叔,竟然还敢张嘴就骂。 横踢马槽,说的就是她这类型的。 “三杜,先别说这些了,你跟我讲讲,到底是咋回事儿?”我拉了拉三杜胳膊,问道。 “唉,胜利,这事儿,还真是二叔惹出来的,我算是帮凶,最终受害的,却是淑芬啊。胜利,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求求你,帮俺家淑芬一把啊!”三杜恳求说道。 我拍了三杜一巴掌,说别那么外道,赶紧说! “这事儿还得从半年前说起——”三杜点了点头,就开始讲了起来。 半年前,花权来了几个朋友,说是县城教育局的。 那会儿花权家正在装修,也没法招待,就想着借用三杜家,请那几个朋友吃点乡野新鲜的口味儿。 花权支使三杜,让他再喊龙王庙村儿的几个小年轻,跟着一起上山,抓点兔子、长虫(蛇)啥的。 三杜倒是听话,找了几个哥们就一起上山了。 等回来时,三杜拎着的麻袋里,就多了十来条长虫,别的野味都没抓到。 在这些长虫里,有一条最是奇怪,身子才一米多长、却有擀面杖粗细。 更奇特的是,这条长虫头顶有鲜红的冠子。 蛇腹下,也有一道鲜红的红线,从头顶直贯蛇尾。 第211章 剁头 在大麻袋里,其他的长虫都四下缓缓爬动,唯独这条红冠蛇盘缩在原地,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三杜把这些长虫拿给花权看时,他还啧啧称奇,觉得这条红冠蛇有点儿意思,打算养两天之后再吃,反正他那些朋友这次下乡,一时半会的也走不了。 当天晌午,就由花淑芬动手,给花权这些人宰了两条长虫。 “啥玩意儿?你让花淑芬动手?你咋不动手呢?” 说到这儿,我就隐约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 我有点纳闷,花淑芬这么俏生生一个小娘们,就不怕长虫啥的?我瞅着都犯膈应。 “胜利,你对俺们家淑芬不太了解,她胆子大、干活利索,厨艺又贼拉好。以前她就杀过几回长虫,所以这次俺们也没咋在意啊!”三杜叹了口气说道。 三杜接着说道,吃过头一顿长虫肉,花权那几个县城朋友都挺高兴,说滋味儿不错、新鲜。 几天后,花权领着那几个朋友又来到三杜家,看看那条红冠蛇死了没?要是没死,那今儿个就打算尝尝它的味道。 长虫这玩意儿,不只是长的膈应人,它们的习性也膈应人;饿上几天,它们就会相互吞咬,厉害的能把面兜吞进肚子里,当吃食。 等打开麻袋口,朝里面看时,就发现里面竟然只剩下红冠蛇自个儿,其他的长虫都不见了。 此时,红冠蛇的身子圆圆滚滚、约莫有手腕子粗细。 花权乐够呛,说这下正好,肉多、能整老大一盘子,还催促花淑芬赶紧动手。 花淑芬掐住红冠蛇的七寸,拎着到了外屋地、把它摁在菜板子上。 “胜利,这会儿那红冠长虫就犯了邪性,我听淑芬说,把它摁在那儿时,它好像知道自个儿要有啥下场,身子也不扭动了,就昂起脑瓜子,盯着淑芬看;它那毒辣辣的小眼睛里,散发出相当仇恨的情绪。”三杜缩了缩脖子说道。 我瞅了瞅花淑芬,她对我点了点头,“姐夫说的没错,那会儿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它很恨我。奇怪,以前杀蛇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呢。” 花淑芬说话时,她下巴颏旁的俩小梨涡,就贼拉迷人。 我心说,这八成是一条即将成精的长虫。 正因为它有了一些道行,所以能带有活人似的情绪;不过它道行不够,不能化身人形。 要是这长虫道行足够精深的话,三杜还能追上它?就算三杜开着蚂蚱子、开出一车黑烟来,都铁定追不上。 三杜说,当时花淑芬也没多想,看它既然一动不动,就抡起菜刀、干脆利落的剁掉了它的脑袋。 花淑芬手脚麻利,没多大一会儿,就拔掉蛇皮、洗剥干净,又切成了一段段,下了油锅。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后,花淑芬开始收拾外屋地,打算把蛇头啥的扔外面去,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花淑芬的手指头,距离被切下的红冠蛇头还有半米远,它突然一下蹦跶了起来,一口就叼在了花淑芬的食指上。 “等等!你说都隔了半个来小时,那蛇头还没死利索?”我打断了三杜的话,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虽然膈应这玩意儿,不过对长虫也有些了解。 有些切掉的蛇头没死透,还能张嘴咬人;所以一般切掉后,都得等个十来分钟。 我琢磨着,这都过了半个来小时了,那蛇头咋还能有意识呢? 更邪乎的是,竟然隔着半米远,就能飞起来咬人,这也太邪性了。 “可不是?真是没死透啊!那个……淑芬,接下来的事儿,你跟胜利说吧!你来说,能讲的更清楚。”三杜顿了顿,就朝着花淑芬说道。 花淑芬这小娘们,属于落落大方的那种类型;三杜让她接着讲,她也不扭扭捏捏、痛快得很。 “刚被它咬住那会儿,我吓了一跳,又忽悠一下、感到不对劲儿了。”花淑芬接着说道。 花淑芬咋都没想到,蛇头隔了这老长时间,还能暴起咬人,这么冷不丁一下,就把她吓了一跳。 几乎在被咬住的同时,花淑芬感到心窝口,像是猛地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滋滋儿的疼;那一下过后,心窝口就恢复了正常。 花淑芬的惊叫声,把三杜、花丽娟都吸引了过来;看到出了这状况,谁都不敢大意,着急忙慌领着她,去了县城医院。 拔蛇牙、消毒过后,花淑芬就跟着三杜他俩回到了家;整个下午,倒是没啥异常,被咬的手指头麻酥酥的、倒也不疼。 等到了晚上睡觉时,就又不对劲儿了。 “当天晚上,俺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男的,脑瓜子上带着个红帽子,前身一排红扣子,脚下一双红鞋,瞅着约莫有三十来岁的样儿。”花淑芬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这儿,我就觉得头发有些发麻。 麻蛋,又是红色,这些脏东西真特么逮个屁、嚼不烂,就盯上红颜色了咋滴?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花淑芬梦到的那个红帽男子,铁定是脏东西,它给花淑芬托梦来了;它也百分百跟那红冠蛇有关,不是它自个儿,就是它亲戚。 果不其然,花淑芬接着说道,“戴红帽那男的,指着我鼻子就骂,骂我心黑手辣、动手杀了他儿子;他还说等半年后,那个大什么年来了,就开始缠我,元宵节之前,准会把我带走。” 红帽男子说过这些话之后,冲着花淑芬的心窝口就指了指,当时她立马就疼醒了。 跟白天情况一样,那疼,跟针扎似的,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花淑芬睁开眼睛,心窝口又啥事儿都没有了。 这下花淑芬心里开始划魂儿(怀疑),鸟悄的来到了外屋地,打开灯、偷偷查看心窝口。 这么一看不要紧,顿时就把花淑芬吓了一跳。 在心窝口的正上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图案,张嘴呲牙、吐着蛇芯子,可不就是那红冠蛇的模样? “那啥,这么说也说不清楚;胜利大兄弟,要不,现在你俩找个没人的地儿,你仔细给俺妹子瞅瞅?”华丽娟突然插话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哪儿成? 对于老爷们来说,心窝口倒是没啥,就是胸膛;可对小娘们来说,就太不方便了。 心窝口——那上面正有左边的一只呢。 我这大老爷们,方便么? 第212章 单手扒皮 我这么一犹豫,花丽娟就有点儿着急,“胜利大兄弟,你别忌讳那些啊!在阴阳先生面前,都不分男女的。再说了,俺妹子让你瞅一眼怕啥?还能瞅丢一只?” 我是彻底让这老娘们,给整没电了;想了想,我就点头说,等晌午她心窝口疼时,我再看。 说实话,我是有点忌讳,可也有点儿期待。 花淑芬、四道荒沟村儿的李春兰姐俩……这些都是正经娘们,长的都老水灵了,我做梦都想把她们摁炕头。 从外面看,花淑芬的两只倒是不太明显,不过这会儿是冬天,也看不出来啥,说不定里面会相当的有料。 连续经历过几个娘们之后,俺再不是以前那个啥也不懂的二货青年了。 我把娘们的两只,分出几种类型来。 王娅,那是标准型,正好能捂个溜严;俺妹子白玲,那是发育不良型,没长开。 胡妮子和洪舒,属于婴儿肥型,扣上去,那是相当的带劲儿,我这大巴掌,都不够用。 至于韩春秀,那就拉J8倒吧,那属于变异型,长着长着,就长咧歪了。 她那俩大西瓜,甩哒甩哒的,都能给我晃迷瞪的;我估摸着,韩春秀把那俩玩意儿猛地一合,都能立马把老爷们给捂死,就跟流星锤似的,那么厉害。 看到我点了头,花丽娟就把心放进了盆骨里,咧大嘴笑的那个开心,都让我看到她黢黑的后槽牙了。 “那行,胜利兄弟,你们哥几个在里屋喝着,我跟俺妹子俩,再去外屋地给你们弄几个菜啊!”说着,花丽娟拉着她妹子就去了外屋地。 这给我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桌上本来都摆了八个菜,还用再添?这待遇,都赶上苟村长接待县城大官了。 我倒是也客套了两句,说不用再麻烦了,不过人家不听,非得要忙活去。 等花淑芬姐俩离开后,我就低头琢磨了一会儿。 花淑芬心窝口的图案,肯定是脏东西留下的“记路”标志;别说花淑芬了,我心窝口上面,还不是留着个梅花图案?艹的,这些脏东西真恶心,到处留记号。 她在梦里听到的那个大什么年,八成就是“大阴年”。 百年一次的大阴年,阴阳不稳、界限混乱,这些脏东西就很容易出来闹腾。 我推测,红帽男子对着花淑芬心窝口一指,那是在她的身子里种下了“阴絮”;心窝口是阴絮入口,所以才会疼那一下。 至于花淑芬为啥会一天疼三回,我倒是没想明白,兴许这是精魅与阴鬼的区别吧。 正月十五元宵节,就是长虫精要“带走”花淑芬的最后期限;越是临近,花淑芬心窝口就会疼的越厉害。 就跟俺妹子当初似的,距离洪舒登门的时间越近,她脑门子上的红色印记,就越明显,都是一个道理。 想想看,我觉得花淑芬倒是挺冤枉的。 想吃长虫的,是花权;把红冠蛇逮来的,是三杜。 按理说,冤有头、债有主,长虫精应该找上花权或者三杜才是。 花淑芬就切了那一刀,结果就被盯上了,顶了好大一口黑锅。 “胜利,长虫这玩意儿,是贼拉邪乎,一旦让它盯上,那是相当的危险啊!”大狗子这会儿不再嬉皮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一愣,说你咋突然提起这个?你见识过长虫精的厉害? 大狗子摇了摇头,“胜利,你可别吓唬我,我要是真见识过,还能活着跟你坐一块堆儿喝酒?早去火葬场、爬大烟筒了。” 大狗子正儿八经的说道,这回他没跟我开玩笑,确实是听说过。 这事儿发生在头道荒沟村儿,是大狗子的一个哥们,叫郑世奎。 郑世奎有一项绝活儿,能单手扒蛇皮,切掉蛇头后、在长虫七寸附近开个豁,手一抖搂,就能让整张蛇皮倒着秃噜下去,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蛇肉来。 这家伙最喜欢吃蛇肉,一到夏天,杀蛇吃蛇,都得让他祸害老鼻子了;就连他的裤腰带,都是土球子(蛇的一种)皮做的。 就这么着过了两年,有一年夏天,郑世奎早上起来时,突然就觉得身上不得劲儿,相当的刺挠(痒痒),怎么挠,都不管用。 后来郑世奎照了照镜子,差点儿没把心脏吓爆炸,他前胸、后背上,居然长出了密麻麻的纹路。 那些纹路有黑有白、有深有浅,瞅着跟蛇皮是一样一样的。 这可把郑世奎给吓懵圈了,火急火燎的到县城医院看病;人家大夫也整不明白,给他开了些消炎止痒的药,就把他打发回来了。 当天晚上,郑世奎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娘们,那腰贼拉细、还软和的不得了。 那娘们跟郑世奎说,让他赶紧准备后事;等明儿个天一黑,就来取走他的命。 这把郑世奎给吓得,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长虫身上。 郑世奎那会儿本来想找阴阳先生化解,可他赶得也巧,王寡妇去了县城,不知道办啥事儿去了,也说不准她啥时候能回来。 没办法,郑世奎就存着侥幸想法,觉得做的梦是兴许假的;就算长虫精找上门来,也不能把他咋滴,说不准,还得反让他给扒了皮。 心里这么想,郑世奎还是做了个准备:他打算在天黑前,就钻到院子外的水缸里;这样一来,就算长虫精找上门来,也发现不了他。 眼瞅着就要黑天时,郑世奎就把院外的大缸,鸟悄的翻了过来,把他自个儿倒扣在里面。 大狗子说,刚傍黑天时,郑世奎家的左右邻居,就开始发现不对劲儿了。 外面的风,刮的贼拉邪乎,听着像是有不老少人在哭;风力很猛,把电视天线杆子,都刮倒了好几根。 这些邻居出门聚在一起,就都开始议论,说这大夏天的,咋还冷不丁变天了呢?气象预报果然是放屁打鸟——没个J8准儿。 正唠着嗑,突然间,有人眼尖,看到一条大长虫嗖的一下,窜进了郑世奎家的院子里。 那长虫碗口粗细、能有两条扁担那么长。 进了院儿,长虫就飞快的挨个屋爬。 等转了一圈之后,那大长虫慢慢爬到院子外的水缸那里,把蛇身舒展开,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了水缸的外围。 那会儿,左邻右舍还不知道,郑世奎就躲在水缸下面;都在好奇,心说这长虫发啥神经?绕个大水缸,瞎转悠啥?摩肚皮玩儿呢? 十来分钟后,那条大长虫就离开了。 它一走,周围就恢复了正常,那邪性的风也不刮了,一片安静。 这些邻居里,就有人好奇,想要看看,郑世奎家的那大水缸下面,到底扣着啥玩意儿,咋还能引起大长虫的兴趣呢? 两个大小伙子一合力,就把那水缸掀了过来。 等到这些人看到水缸里面的景象时,顿时就吓呆了。 第213章 守财奴 郑世奎家屋里正亮着点灯,光线透过窗户洒在院子里,所以能让这些人看个清楚。 只见水缸下面,有一套衣衫,可不就是郑世奎今儿个穿的那一身? 在衣衫里,有一堆骨头架子,还保持着下蹲、抱头的姿势,不过脑瓜骨却不见了。 这些邻居也意识到,肯定是郑世奎家出事儿了;进屋里找了几圈,也没发现郑世奎的影子。 把前后的这些事儿,联想到一起,邻居们就推断出来,刚才肯定是那大长虫过来报仇来了。 郑世奎这几年,可没少祸害长虫,说不定就是那条大长虫的子孙。 大长虫绕了几圈后,才肯离开,那准是它绕圈时,把郑世奎的血肉都给吸干净了;要不,咋能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 事后,大狗子也问过王寡妇;不过王寡妇不肯多说,她只说机缘、因果,强求不得;郑世奎落得这个下场,那也是命中注定的。 说到这儿,大狗子就望着我,“胜利,王寡妇说的太玄乎,听不明白;要不,你给大家伙儿解释解释呗,这是咋回事儿?” 我愣了愣,心说我上哪儿知道这些破B烂眼子的事儿? 我倒是听说过郑世奎这个人,不过跟他没打过啥交道。 估摸着时间,在郑世奎出事儿的那段日子,我正跟王寡妇闹了点别扭,我都没跟她朝面。 因为再早些日子,我鸟悄偷看王寡妇洗澡时,结果让她发现了;我被追杀的那个惨,头发让她薅下去一小缕,脸蛋子都是抓痕,横一道、竖一道,就跟象棋棋盘似的。 那会儿我是真怕了王寡妇,死活不敢再去她家;一直过了两个来月,我才敢跟王寡妇照面。 所以,郑世奎的事儿,我是真没听说过。 “阴阳的事儿,你就别胡乱打听了,这里面有说道,知道的越多,对自个儿越没啥好处。” 我是真不知道该咋回答大狗子,只能这样含糊其辞的说道。 我在心里已经想好,等中午看过花淑芬的“记路”标志,以及她阴絮发作时的状况后,我就赶紧回家,翻翻《阴阳》。 之前我翻看的,都是阴鬼篇,没咋在意这些精魅、山魈啥的,这次我得好好瞅瞅关于长虫精的描述。 等看过了《阴阳》,心里有了谱,我再另作打算。 大狗子听我说的神神叨叨、也就闭了嘴,不再扯这个话题;反倒是三杜,在听大狗子讲完之后,脸上表情更加愁闷。 “胜利,这玩意儿咋这么邪乎呢?花淑芬的事儿,你有把握没?”三杜问道。 说实话,我心里真不太有底气;不过三杜都愁成这样了,我咋都不能落井下石。 “放心吧!今儿个才初五,距离元宵节不还有十来天呢么?这段时间,我多做准备,保证让花淑芬活蹦乱跳、安稳度过这个坎儿!”我在三杜肩膀头上拍了两下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三杜就彻底安下心来,跟我来了个好事成双,接连走了两杯酒。 喝到现在,俺们每个人就有三两多酒下了肚,状态就都上来了。 尤其是钟晓莲这外卖娘们,说话比之前更开,给我们出了两个谜语。 第一个,娘们的裤衩。 哥几个猜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是啥。 钟晓莲就咯咯咯的笑,“哎呀,这么简单都猜不着啊?谜底是——果冻啊!你们想想,那玩意儿,包裹的是个啥?不就是裹个洞?” 我在心里,对这娘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唠嗑尺度,简直没有下限,啥都敢说。 钟晓莲接着问,一头有毛一头光、进进出出直淌汤,那是啥? 大狗子直接就猜到小狗子身上了,这把钟晓莲乐的,说大狗子是喝醉了、小狗子玩儿累了,他这一辈子算是废了。 紧接着钟晓莲揭开谜底——是牙刷。 大狗子梗梗着脖子,斜楞眼睛瞅着钟晓莲,有些不服。 “没整那没用的,小狗子玩儿累了——这两天不正歇息呢么?玲子跟胜利都说了,等过了初六、最晚初七,俺家小狗子准好。到时候,我给你妹好好刷刷牙,看看到底能淌多少汤。” 钟晓莲也不介意,“随你满地大小便,老娘专治各种不服,管你大棒槌、小棒槌,统统给你整蔫吧喽!” 唠嗑这会儿,花丽娟跟她妹子,就都忙活完了,又新炒了四个菜:大肥肘子、溜肥肠、溜肉段,还有一个小鸡炖蘑菇,还得多炖一会儿才成。 我一瞅,妈了巴子的,这全是硬菜啊!比刚才的荤菜,档次可要提高不老少。 进屋端菜时,花丽娟还相当敞亮的跟我说道,“刚才我给二叔打过电话了,他说包在他身上。胜利兄弟,你放心,这事儿我准给你办的漂亮的;要是办不成,我回头拎着脑瓜子来见你。” 我愣了愣,心说花丽娟真是纯娘们,行动够快的;只是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拎着脑瓜子来见我?走道过来,还是飘着来? 唠嗑时,钟晓莲顺嘴提到了傻丫,说我从局子里出去的当天晚上,她就口吐白沫死掉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过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把这茬给忘了。 当初是周月华附在傻丫身上,本来傻丫体质就虚弱,再让周月华的阴煞气侵入体内,更让她命机薄弱。 现在周月华成了我的阴网,那她跟傻丫的这段因果,可就要落在我的身上。 那等我去四道荒沟时,再顺道去傻丫家瞅一眼吧;要是能帮上点啥忙,我就能化解一些因果。 我正琢磨这事儿时,突然听到脚步声,随后就看到王娅跟白玲,先后走了进来。 “你俩逛的咋样?热闹不?”我朝着白玲问道。 我注意到,王娅的手里拎着个黑色大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白玲两手空空、像是啥也没买。 “热闹,好玩儿!不过……我没买东西。”白玲顿了顿说道。 王娅在旁边补充道,“玲子姐真是太会过日子了,看到啥、都不舍得买,一块钱都不花。” 我哭笑不得,心说俺妹子真是个奇葩,就跟守财奴似的,光顾着搂钱、不舍得花。 小商小贩遇到白玲这样的,都得哭。 我又转向王娅,对她勾了勾手指头,让她耳朵贴在我的嘴巴子旁,小声问道,“你呢?听我话没?买啥颜色的?” “买啦、买啦——我可听你的话了呢。你看,这颜色你中意不?” 说着话,王娅就从黑塑料袋里往外掏。 我一愣,心说今儿个王娅咋那么反常呢?居然这么听话? 还有,我让她买的东西,是其他颜色的小裤衩。 现在屋子里这老些人,她咋好意思往外掏? [PS]中、韩正在进行足球世界杯预选赛,我看不到,还要写1章,希望中国队获胜,加油! 第214章 蛇记 等王娅把几样东西轮番掏出来时,我就明白她为啥这么大胆了。 这些根本不是她的小裤.衩,而是一些吃的东西。 红糖、大枣……还有一大捆菠菜! 我顿时让王娅造懵圈了,心说她买这些干啥玩意儿? “郭哥,你看我听话不?你说要补血,我就给你买回来这些东西了。”王娅咔吧咔吧眼睛,眼神里隐藏着一抹坏笑。 “我勒个去!胜利兄弟,你不是来例假了吧?这些,可都是我们娘们,来例假的时候补血吃的。”钟晓莲在旁边插嘴说道。 我心头暗暗冒火,心说我来你大爷;老子下面没嘴,咋来例假? 我又忽悠一下明白过来,原来王娅心里面一直在惦记着我啊。 早上临出门时,王娅注意到我脸色不太好看,就问我咋回事儿;当时我顺嘴就说,是特么因为一大早,给胡老二送去半碗血造成的。 这话说完也就忘了,没想到王娅会记得这么清楚,还特意给我买回这些补血的东西来。 虽说王娅有逗喽我的嫌疑,不过说到底,还是关心我。 一想到这些,我心窝口,就暖乎乎的。 “谢谢啊,二丫!”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王娅哼哼了两声,没搭理我,扭头过去跟白玲唠嗑去了,倒把我造了个老大没趣。 “胜利,你咋滴了?不会是真贫血了吧?” 听到我说“谢谢”二字,大狗子就猜了出来,我是缺血了。 我也没说实话,扒瞎说,前两天上山捡柴禾,手背上划了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最近有些迷糊,想来应该是缺血了。 我们几个喝着小酒、唠着磕,不知不觉,就快要到晌午十二点了。 花丽娟就过来喊我,说再过一会儿,她妹子就要犯病了,让我赶紧早做准备。 她爹娘两个老人儿,已经腾出了小屋,说是到隔壁邻居家串门去了。 我这回不再犹豫,跟白玲招呼了一声,让她跟着我一起去瞅瞅;我琢磨着,俺妹子的不惑天眼相当牛哄,指不定还能多看出来些情况。 大狗子、三杜他们几个,都留在了里屋,我、白玲、花淑芬就来到了小屋。 白玲有些发懵,不知道我领着她来这里干啥;我倒没忙着解释,反正等会儿俺妹子就会知道。 等了一小会儿,我就看到花淑芬的身子,猛地一颤;紧接着,她麻溜的把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塞进了嘴巴里。 她刚做出这个动作,身子就再一抖,随后像只虾米一样,紧捂着心窝口,慢慢躺在了炕上。 我注意到,花淑芬的脸色白的吓人,本来挺俊俏的小脸上,肌肉狰狞、不停的抖颤着;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她的毛孔,就流淌了出来。 花淑芬的身子哆嗦的厉害,一下接着一下;每哆嗦一次,她鼻子里都会跟着哼出痛苦难言的哽唧声。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左右,花淑芬这才消停下来。 不过她躺在炕上没动,又多待了一会儿,这才咬着牙、硬撑着爬了起来。 “你——你不是只有一下针刺似的疼痛么?咋还会持续这老长时间?”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以前是……是突然一下,不过慢慢的……时间就延长了。”花淑芬说话都显得有些费劲儿。 花淑芬说,早、晚六点,中午十二点,她都会发作一次。 从大年初一开始到现在,每过一天,她疼痛的时间就会延长。 疼痛消失后,花淑芬也不能立即起身,还得多躺一会儿,因为她身子酸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现在,你们帮俺看看那图案么?” 花淑芬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她那俩迷人梨涡,装的都是汗。 我顺手拿过毛巾,帮她擦了擦汗,随后又点了点头。 有白玲在身边,我就能理直气壮的瞧她心窝口了;而且,瞅到花淑芬的这个状况,我还真有些担心。 我得把这些细节多了解一些,等回到自个儿家,才能对症下药、查找的更具体。 此时,花淑芬也顾不上害羞不害羞了,哆哆嗦嗦、把鹅黄色的高领毛衣摘巴了下来。 她刚一摘掉,我就不由得一愣:卧槽,瞅这两只规模,跟王娅差不多,都是标准型啊! 花淑芬略微犹豫了一下,两只小手翻到身后,从后面解开扣子,那两只顿时欢呼着、跳了出来。 “哥,你接着看吧,俺得出去了。” 没想到,旁边一直沉默的白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一愣,旋即赶紧拉住白玲的胳膊,“玲子,这会儿正需要你呢,你帮着瞅瞅,看她身子上有啥异样没?” 白玲的表情很平静、很自然,让我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不用摘衣衫,我也能瞅清,她身子好得很,啥异样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白玲掉头就走,拦都拦不住。 我心里纳了闷,心说俺妹子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我正愣神时,突然间就听到花淑芬一声轻呼,等她再抬起头来,我就看到,她眼睛里含着相当惊恐的情绪。 “咋滴了?” 问话时,我的眼睛不由得被那里吸引,接连咔吧了几次眼睛,这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图案上。 关于图案,她们之前也说了一些,不过等我亲眼看见,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惊。 在花淑芬左右两只上,各有一条小蛇,小手指长短,嘴巴张的很大,长条形的蛇芯子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还不算奇怪,最诡异的是,当我看向这些小蛇时,就能从它们的身上,感受到相当仇恨的情绪。 妈了巴子的,要不是看到它们待在上面一动不动,我都要以为,它们是活的呢。 “这……怎么有两条?你不是说只有一条吗?”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等我看完,花淑芬就有些不好意思,急匆匆的把罩重新扣上。 “我……我也纳闷呀!原……原来是只有一条,昨晚我还看过了呢!今儿个不知道为啥,竟然多出一条来。”花淑芬皱着眉头说道。 在说话时,她还顺手拿起了毛衣,打算重新穿戴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伸手,就给她拦住了。 “等等!你先别着急穿,让我在你后背瞅一眼!我怀疑,你后背上也有。” 我脑子里冷不丁冒出这个想法,立即就说了出来。 第215章 记路标志 花淑芬顿时吓了一跳,“啥?俺后背也有?” 我心说,这也没规定,非得多出一条来啊,指不定她后背就还有。 甚至,她大腿、屁.蛋啥的,没准儿也都是这些瘆人的图案。 真要是那样,那也没辙;谁让这些脏东西,就特么喜欢乱画、乱留记号? 老子的心窝口上,还有朵红梅花呢。 我以前就琢磨过,以后等我能逮住给我留“记路”标志的阴鬼,老子非得可劲儿祸祸它不可。 要是男阴鬼,我就给它脸蛋子上,画一堆小王八;要是女阴鬼,我就给她裤.裆底下,画根J叽,妈B的。 花淑芬看我没说话,顿了顿,就赶紧转过身来,给我瞧她的后背;她俩手却是紧紧捂在身前,不让俺再看到她的那两只了。 当我的眼光落在她后背上时,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还真有! 顺着她脊梁骨,从上到下,竟然又多出三条小蛇图案来。 这么一查,就整整有五条了。 我算了算日子,从初一到今儿个初五,可不正好是五天的时间? 说不定,“记路”标志的数量,就和这天数有关。 不过奇怪的是,我心窝口的小红点,数量却没有变化,不知道这是为啥。 “咋样,郭哥,后面有吗?”我愣神的时候,花淑芬就有些着急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她后背果然有三个图案;我又建议,把花丽娟喊来,仔细给她瞅个全身,看看到底扩散出多少条来。 嘱咐完这些,我就离开了小屋。 我心再大,也不能接着瞅下去了;花淑芬马上就要脱.裤子了,再瞅,我不成流氓了么? 几分钟后,这姐俩就从小屋出来了。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还好,只有上半身有,下半.身没有。”花丽娟拍着心口说道。 我心说,有这上面的五条就够要命的了,回去我得仔细翻看《阴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啥说道。 看过了花淑芬身上的“记路”标志,又酒足饭饱的,我们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三杜家。 临走时,花丽娟还给我塞了五百块钱。 本来我是死活不肯收的,不过花丽娟很敞亮,说她家不差钱,要是我不收,她心里没底。 我也瞅到身边,白玲那馋了吧唧的表情,想了想,最后顺水推舟、厚着脸皮揣进了兜里。 说真心话,来龙王庙子这一趟,我是相当满意的。 第一,找到了胡雅的老巢。 等我跟大狗子去过吴有库家,把炸药雷管弄出来,立马就去炸坟。 我非得把胡雅的骨头棒子,炸成钻天猴不可。 等解决掉胡雅的老巢,那她就失去了晋变阴灵的机会,我也能睡个踏实觉了。 第二,解决掉了王娅的麻烦。 花权既然在县城教育局都有朋友,那这事儿,就更加好办。 之前,三杜只跟我说,有两种方法能请得动花权办事;其实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请花丽娟出马。 不过求花丽娟办事儿,更特么难,比求花权都费劲;三杜这才没跟我说。 第三,顺道又赚了五百大洋啊! 我算看出来了,荒沟村儿里,有钱的是真有钱,像老花家,随便掏个三头五百的,人家一点儿都不在乎;再瞅瞅俺自个儿,挣了五百块,高兴的就跟暴发户似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花淑芬的事儿,我肯定要帮忙解决。 不过也不忙着处理,反正距离元宵节还有十来天时间,咋都来得及。 心里想着这些事儿,我就更觉得心情美丽。 “哥——” 刚走出三杜家院子门,白玲就拿胳膊肘捅了捅我,喊道。 我愣了愣,顺口问道,“干啥?” 白玲没说话,只拿眼神瞅着我装钱的兜。 我瞬间就明白了,俺妹子是在管我要钱呢,她是真怕钱放我这里,会长毛啊! 我把那五百块钱掏了出来、递在白玲的手里;接过钱,她就咧了咧嘴、笑的那个开心,大眼睛又笑成月牙型了。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心说俺妹子这性子,到底像谁呢? 爹娘活着的时候,家里虽然穷,可也没爱钱爱成这样啊! “对了,玲子,刚才我让你给花淑芬瞅瞅,你咋还掉头就走呢?” 我冷不丁响起了这事儿,就顺嘴问了出来。 白玲犹豫了半天,这才说,是瞅见花淑芬那两只,比自个儿的大,她心里不得劲儿。 白玲还说,回去后,得往罩里面多塞点儿棉花,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出来丢人现眼了。 我一拍脑瓜子,给我愁够呛。 那玩意儿,都是天生的,又不像庄稼地,多挑两挑大粪、施施肥,就能长得更壮实。 俺妹子的那两只,也不是塞棉花套子的事儿啊! 等晚上睡觉摘巴干净,她那里还不是溜平跟水泥地似的?净自个儿糊弄自个儿! 看我低头不说话,王娅还以为,我因为钱被要走了,所以心里不痛快呢。 “郭哥,我看你就这命啦!有玲子姐在,你往后就甭想偷藏小金库了。老人常说:小手抓宝、大手抓草,瞅瞅你的大巴掌,跟个小锅盖似的,擎等着挨穷命!”王娅叽叽喳喳的说道。 我被王娅刺激的直翻楞眼根子,心说我要是穷了,往后能供的起她上大学么?这个虎玩意儿。 我正要跟王娅呛呛两句,大狗子突然插话了。 “啥小手抓宝、大手抓草的,那都是瞎嘞嘞。胜利这大巴掌,那是正儿八经的挣大钱命儿!” “再说了,看着这大巴掌,心里得多踏实啊。晓莲,你说说,要是胜利抓着你的手,心里啥感觉?”大狗子转向钟晓莲问道。 “啥感觉……嗯,我得寻思着,就这大巴掌——等粗溜我时,他肯定嫌我咪.咪小。”钟晓莲说道。 我被钟晓莲雷的里倒歪斜的,脚下一滑,差点儿没跌一个跟头。 艹的,真够敬业,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 我们几个正一边走道、一边唠嗑时,迎面就走过来一个陌生人。 照面时,我特意在他身上瞅了瞅,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一紧。 第216章 白衣孔三 直觉上,他有点儿不对劲儿。 那人瞅着跟我年龄相仿,蓝衣蓝裤、一身干练打扮,看着就像是过去地主家里的长工。 他长的白白净净,衣衫也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奇怪的是,我在他眼睛上扫过时,就觉得他那眼神挺沧桑,好像经历过挺多事儿似的。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眼睛里带着糟老头子的情绪? 古怪! 那小青年走路速度很快,急匆匆、像是有啥急事儿似的;我就扫了那么几眼,就和他擦肩而过。 “胜利,咋还瞅呢?” 大狗子看我还在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心说兴许是我的错觉? 这人眼瞅着是远离俺们村儿的方向,越走越远,跟我也没啥交集,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 “哥,他身上贴着黄纸呢,跟你那天画的很像。”当我打算继续往前走时,白玲就突然说道。 白玲说,在那人的膻中、丹田两处穴窍上,各贴着一张符箓,上面流淌着道行的痕迹。 这也就是俺妹子,要是换做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 “没准儿,他也是遇到了脏东西缠身,所以让哪儿的阴阳先生,给他封住了主窍吧!”想了想,我说道。 让白玲这么一提醒,我瞬间就联想到了大狗子身上。 当初大狗子遇到阴鬼闹腾时,我就是给他封住了主窍,免得他身子与外界阴阳互通,让阴鬼趁虚而入。 按理说,封过了主窍、烧过了替身,等到七日过后,我就应该解开大狗子的封窍。 不过最近荒沟村不太平,阴鬼闹腾的欢实,我有些不太放心。 我琢磨着,干脆也别忙着给大狗子解除封窍了,免得阴鬼发现他的伪阳体质,再可劲儿祸害大狗子。 大狗子以前跟我说过,他这辈子就活在小狗子身上了;要是有好看的女鬼入梦,他能控制的住? 这样一来,虽然大狗子与外界阴阳气息互通的少些,不过他身边还有钟晓莲;有她趴炕上喊口号,估摸着大狗子也不会阴阳失衡的太厉害。 这么一打岔,我就不再琢磨那蓝衣陌生人的来历,说说笑笑、领着这些人,向着四道荒沟走去。 二十来分钟后,我们几个就走到了四道荒沟村儿;沿着脚下的路继续走,就能回到俺们村儿里。 我让大狗子留下,其他人都先返回到村子里;我是打算先去傻丫家瞅一眼,再找吴有库借东西;我又不是去跟他们干仗,带这么多人,干啥玩意儿? 大狗子的酒,喝的稍微高了一点点,情绪有些亢奋。 等俺那俩妹子以及钟晓莲走了之后,大狗子就武武喳喳、要去抄黄幺婆的家;大狗子还嚷嚷着,要把黄幺婆那老J8灯的脑瓜子拧下来,当球踢。 我赶紧把大狗子拦住了,死活没让他去。 现在黄幺婆跟我是合作的关系,我俩要联手打压胡雅;可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影响到黄幺婆的心情。 再一个,大狗子这会儿喝的有点多,酒后最容易冲动;我也担心大狗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再闹出人命来,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我跟大狗子先去了趟傻丫家,屋子里冷冷清清、傻丫爹娘就跟木偶似的,呆呆坐在炕沿上,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墙壁正当间儿,挂着傻丫身前的照片,傻乎乎的笑,还淌着大鼻涕。 我知道,虽然傻丫脑瓜子不清醒,不过毕竟是人家亲闺女。 这冷不丁的就死了,当爹娘的,心里能不难受? “叔、婶儿——咱们隔的这么近,也不算啥外人;你们说说看,有啥要帮忙的没?要是有的话,千万别客气,直接告诉俺啊!”我说道。 傻丫身上的因果,铁定由周月华转到我身上。 我是特希望他俩能有求于我,要是能帮点啥忙,不仅心安、还能淡化因果。 可惜,这老两口啥也不需要,看样子,是心灰意冷、活的没奔头了。 我在屋子里再待了一小会儿,打了声招呼,就领着大狗子出来了。 “唉,这份因果,不知道啥时候能还的清了!”出了院子门,我轻叹一口气,就在道边儿蹲了下来。 我不是走累了,而是心里面犯愁,心情有些不美丽。 “咋地了,胜利?啥因果?”大狗子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简单给大狗子解释了下,我说因果这玩意儿,最特么的玄乎,能跨越时间、跨越阴阳、跨越性别……前因后果的事儿,一旦沾上,是没个跑啊! 大狗子听我说的邪乎,顿时就更来兴致,“因果——真有那么玄?我咋不信呢。” 这会儿才晌午头,反正也不着急找吴有库,蹲在地上,我就干脆给大狗子说了一件事儿,是关于因果的。 这件事儿,是以前静清跟我讲的。 静清当时给我简单提了一下因果,随后就给我讲了这件事儿。 估摸着她也知道,我这农民没啥文化,单说大道理,莫不如给我举个例子,记得能更深刻些。 “这事儿,就真真切切、发生在我的师门里。”顿了顿,我就开始讲了起来。 我的师门叫三玄门,以前三玄指的是《庄子》、《老子》和《周易》;经过年代演变后,三玄就变成《阴阳》、《风水》和《卦象》了。 三玄门里,有一个弟子叫孔三,常年一袭白衣,所以又有个绰号,叫做白衣孔三。 孔三到现在还活着,九十多岁,却精神抖擞、身板硬实。 有些奇怪的是,孔三道行极高却不咋修炼;一天到晚,总会愁眉苦脸、怔怔盯着天空发呆。 刚开始静清也不明白,为啥孔三总是这幅表情。 按理说,三玄一脉,修的是道家,无为而治、顺畅心意才对,可为何孔三会成天唉声叹气呢? 到底有啥事儿想不开? 过了很长时间后,静清才知道,原来孔三竟然是两世为人、今生带着前世的记忆。 他之所以发愁,就跟这因果有关。 在前世中,孔三当年做的是古玩生意,跟黄鹂的老爹倒是同行。 他有一个哥们,叫做朱鹏,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这俩人从小玩到大,关系杠杠铁,还是交换过香帖的拜把子兄弟。 这一年,孔三收到了一个古玩瓷瓶。 打那之后,孔三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 第217章 平落平起、古藏见天 孔三祖上三代,都是做古玩生意,鉴宝看古玩,眼睛那叫一个毒辣。 把这个古玩瓷瓶收到手之后,孔三就乐的直蹦高。 孔三千真万确的断定出,这是一只宋朝时期的古玩瓷瓶,竟然被卖客当做民国时期的刀马瓶。 这可是白菜价,买来个大宝贝啊! 孔三家里只有他老哥一个,遇到这天大的好事儿,孔三当然就想着赶紧跟朱鹏说说。 朱鹏性子豪爽,一说话、就是连串的爽朗笑声;听说把子兄弟孔三得了这宝贝,顿时替他高兴的不行,说是晚上等月伊过来时,一起到家里吃饭喝酒、庆祝一下。 月伊,便是孔三没过门的媳妇儿。 一听这话,孔三就更高兴了,琢磨着等把这好事儿告诉给月伊,等他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知道后,肯定会乐的不行。 到了晚上,月伊果然跟往常一样,如约而至。 孔三跟朱鹏两家离的很近,没走几步路就到了;等进屋时才发现,朱鹏早就让他那胖媳妇儿,把酒菜准备齐全,就等着人凑齐后、开始对月豪饮。 刚开始,月伊还不知道咋回事儿;等到孔三酒兴上来之后,他这才把身边的布袋解开,露出里面的瓷瓶来。 “你看看,这个瓷瓶漂亮不?”孔三故意打着哑谜问道。 月伊愣了愣,顺手接过瓷瓶,左瞅右瞅、也没看出啥究竟。 最后还是孔三掀的谜底,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瓷瓶,乃是宋朝时期的古玩;这会儿兵荒马乱的,等世道太平一些,准能卖上好价来。 本来孔三的计划,就是要给月伊一个惊喜,没想到让他这么一整,就出了意外。 只听“砰”的一声,瓷瓶从月伊的手里,掉在了地上,顿时摔成了一堆碎片。 这下四个人都懵圈了,尤其是月伊,憋憋着小嘴儿,都快哭出来了。 孔三心明镜似的知道,准是自己冷不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结果月伊太过震惊,手一抖,就让瓷瓶滑落下来。 孔三对这个没过门的媳妇儿,那是相当的爱怜,至今连手都没碰过,对她的疼爱可想而知。 想了想,孔三就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当花钱买听响了。 正要再多安慰月伊两句,孔三冷不丁注意到,在那一堆碎片中,竟然多出一份折叠的羊皮片来。 捡起一看,孔三顿时大喜,狂笑几声后,才对着月伊连连鞠躬,说是幸亏有月伊这一摔,才摔出个惊天秘密。 其余三个人顿时一愣,不明白孔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孔三把身边的这仨人,当做自己的至亲之人,当然不会有啥隐瞒,就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 孔三说,这是一张年代很久远的地图,里面描绘的,是去楼蓝古藏的行进路线。 故老相传八个字:“平落平起、古藏见天”。 看来这个平落,说的应该是“瓶落”,只有摔坏了这个珍贵古玩瓷瓶,才能让地图显露出来。 再沿着地图慢慢寻找,不就能让古藏重见天日了么? 至于那“平起”两个字,孔三当时也没细琢磨,以为只是为了凑字数,才故意这样说的。 当时我还问静清,“凭啥孔三只瞅了那一眼,就能断定那地图是真的?造假,那可是咱老祖宗传下多少年的老手艺,说不定他拿的是一张假地图呢。” 静清摇头,说孔三在辨别真假方面,天生直觉、极其厉害,自从他接手这门生意,从没看错过古玩。 再之后,孔三、朱鹏两人,就做了一个相当大胆的决定:抛家舍业、寻觅古藏。 那会儿,正是乱闹年间,打仗、死人……经常发生,这把兄弟二人,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又凑巧,楼兰古藏的地点,就在沙漠的一个绿洲里。 这哥俩一合计,就打算一旦寻觅到古藏,就先在那里隐居下来;等到外面风平浪静,再返回俗世、尽情享受奢华。 这事儿里有三个地方比较蹊跷,一个是月伊不知道为啥,得知孔三的计划后,死活要背着她爹娘,跟着一起去;要知道,月伊一向胆子很小,这次怎么会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 第二处蹊跷是,他们走的极其匆忙,只变卖了一小部分家产,就急匆匆的赶往了沙漠。 第三是朱鹏,他虽然跟孔三是至交好友,可也不至于这么信任对方。 要知道,沙漠里九死一生、啥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尤其又带着他的媳妇儿,那更显得朱鹏太过鲁莽了。 在进入沙漠之前,孔三、朱鹏准备的相当充分,购买了二十匹骆驼,带够了一个月的干粮和清水。 孔三精心计算过,从沙漠边缘、到达那片绿洲,约莫半个月左右。 带着这些干粮和清水,一旦在那里没有发现宝藏,那就立马返回,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 在最开始五天,行程极其顺利;四人省吃俭用、心情一片舒畅。 朱鹏那肥头大耳的媳妇儿,成天嘟囔着宝藏,眼睛里看着漫天黄沙,就跟看到了漫天的黄金似的,兴奋的不得了。 倒是月伊乖巧、安静,虽说当初是她死活非要跟着一起过来,可等真正进入沙漠后,月伊的眼神里,就时刻流露出恐慌。 到了第六天,四人遇到了沙漠里相当恐怖的戈壁风,能把鹌鹑蛋大小的石头,吹起一米多高。 这下众人不敢再往前走了,更不敢住在帐篷里;让那些骆驼围成一个圈,四人就依托骆驼的庇护,躲了起来。 戈壁风过后,便是沙尘暴,眼前昏黄一片、不分日夜。 等到周围一切恢复正常后,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朱鹏当时哈哈大笑,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说就是个预兆,预示着他们准能找到楼兰古藏。 孔三也跟着笑,说世兄说的极是,自古祸福相依,祸事之后、必定连着好事。 两人都往好地方想,却忘了还有一句老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脱困之后,孔三他们辨明了方向继续前行。 走了不到半日,遇到一队商贾,约莫有十五、六人,个个神情萎靡、面容憔悴,正是朝着离开沙漠的方向走去。 当对方发现孔三等人后,顿时露出兴奋神情来。 刚一照面,这队商贾就人形散开,把孔三这几个人给围住了。 第218章 祸不单行 正常来说,这些是这二八经的商贾,不是歹人,对孔三等人应该没有敌意才是。 可不知道为啥,这会儿他们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把这四人围住之后,就开始抢干粮、抢清水。 朱鹏向孔三递了个眼色,按照朱鹏的意思,哥俩这工夫就该掏出贴身藏着的楼兰古刀,跟这伙商贾拼命才是。 孔三瞅了瞅身旁哆哆嗦嗦的月伊,心里好一阵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这是在担心,对方不过抢夺食物、清水而已;一旦真打起来,说不定对方人多势众,就会把自己这伙人全杀了。 孔三一条命倒是无所谓,他不舍得让月伊跟着冒险啊。 这队商贾吃过食物、喝过清水后,就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头儿,看来是这伙人的头儿;弯腰、拱手向孔三等人道了歉,不过又挑明了说,等离开时,还要再抢走他们的骆驼。 也不全抢走,会留下四匹给他们用。 等这伙商贾离开后,孔三望着这四匹骆驼,就犯了愁。 这……到底是原路返回呢,还是继续前行? 沿原路返回,不过五天行程,总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继续走,顺利的话,还得再走十天。 于情于理,孔三和朱鹏都应该选择回去。 可奇怪的是,这四人竟然很快的达成一致意见,继续前行。 我那时又打断了静清的话,“这帮人,脑瓜子让驴踢了?不会算账咋滴?前进,那是死;回去,那是活。干啥玩意儿,难道一心巴火、想求死不成?” 静清说,这的确有些不合常理;当时她听说这件事儿时,也没多想,心里只是惦记着因果循环。 她还说,反正白衣孔三现在还在师门中,等日后有机会,让我登门拜访、自己去问个究竟。 那会儿,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儿里,有些古怪;哪儿能想得到,这里面竟然还藏有一个相当大的玄机。 孔三清点了一下,剩下的食物约莫还能吃五天,省着点儿,坚持十天半拉月的,倒是也没啥问题。 就是清水有些麻烦,只够喝五天;过后,要是再找不到水源,就要渴死在沙漠里了。 自打这帮人做出这个不合常理的荒唐决定后,竟然神奇又多走了七天。 这七天里,他们相尽办法省水、找水;吃仙人掌、喝尿……反正能想的招,都想遍了。 等他们再次停下来时,可就都到了渴死的边缘。 每个人的嘴皮子上,都起了一层泛白的小水泡;在水泡之间,裂开一道道口子,却没有鲜血流出。 孔三、朱鹏沉默不语,朱鹏媳妇儿唉声叹气,说肠子都悔青了,干嘛要跟着一起来。 月伊已经半昏迷,除了让孔三硬拽着、凭借本能行走,剩下的就像是行尸走肉,眼珠子里的神采也淡了下去,眼瞅着是随时都能断气。 那会儿天已经黑了,孔三跟月伊挤在一个帐篷里;不远处,就是朱鹏两口子的帐篷。 狠了狠心,孔三就掏出贴身的楼兰古刀,在手腕子上划拉出一道口子来,而后拽过月伊,把伤口对准了她的嘴。 “卧槽,这叫孔三的,对这娘们咋这么好?”听我说到这儿,大狗子就插话说道。 我摇了摇头,心说我哪儿知道。 不过老爷们对小娘们,也能有真感情;我琢磨着,要是俺妹子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早就放血让她喝了。 不,不对,我压根儿就不会让俺妹子跟着去冒险。 她这么瘦不拉叽的小姑娘,我哪忍心让她遭那份罪? “胜利,那你接着说,这事儿挺有意思,我就想知道,这四个人儿最终找到那啥古藏没;要是找到了,里面都有啥好东西?”大狗子跺了跺脚,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说咱俩一边往吴有库家走,一边和你说;反正这事儿也快说完了。 孔三放了血喂月伊,他自个儿就迷糊的不行,就觉得随时都会坚持不住、彻底死过去。 包扎过伤口后,孔三瞅着月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里就一阵后悔;要是没有古玩瓷瓶,就不会发现羊皮地图;没有了羊皮地图,也就不会有了这趟寻宝之行。 说来说去,还是自个儿太贪心啊! 这么想着想着,孔三终于挺不住,就晕死了过去。 原本以为这一晕倒,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呢,没想到,没多大一会儿,孔三就醒了过来。 “猛汉啊,都折腾成这B样了,还能醒过来?是有啥动静给他吵吵醒了?”大狗子问道。 “不是吵吵醒的,是让人摇晃醒的。”我说道。 大狗子点了点头,说这准是月伊喝过了孔三的血,慢慢恢复过来;等感觉不对劲儿之后,就去摇晃孔三,生怕他一觉睡死。 我又摇了摇头,“孔三的确是被摇晃醒的,不过不是月伊,是朱鹏。” 大狗子一愣,脑瓜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说大狗子了,当时我听静清讲到这儿时,也是一脸的懵圈。 我接着说道,朱鹏这会儿不再是往常的模样,他嗓子眼里哽唧着吓人倒怪的动静,手里还拿着那把楼兰古刀,刀刃正对着孔三的脖子。 孔三借助着外面姣白的月光,看到自个儿的把兄弟拿刀逼着自己,顿时就是一愣,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打死孔三都不相信,自己一向信任的把兄弟,会要杀了自己。 这是为个啥? 还有,就算朱鹏真起了杀心,那何必把自个儿摇晃醒?直接一刀抹了脖子,岂不是更痛快? 看到孔三醒来后,朱鹏只对他说了两个字,“平起”。 随后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抹在了孔三的脖颈子上。 孔三生而具有道根,死后不会化作厉鬼,直接转世投胎、重新做人。 孔三变成阴鬼、带着前世记忆飘荡时,他就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些疑问,想着要是跟朱鹏还能再次见面,一定要问个究竟。 孔三感觉没过多久,就投胎在了一个男婴的身上。 婴儿虽然不能说话,可他身子里的魂魄都是孔三的,带有前世记忆。 孔三听着外面的说话,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他瞅清把他搂在怀里的父亲,顿时就如同被雷电劈中了一般。 第219章 死结 那人浓眉大眼、粗犷豪放,笑的时候声音很大。 可不就是孔三上一世的至交好友、又亲手将孔三一刀毙命的朱鹏? 谁能想得到,原本的仇人,竟然阴差阳错、成了孔三的亲爹! 孔三那会儿还不知道,他成为阴鬼、等待投胎时,看似没过多长时间,实际上,却过了十年之久。 朱鹏的模样虽然稍微有点儿苍老,不过脸蛋子上的基本特征没变;尤其在左眼梢那儿,有一颗猩红的痦子,痦子上长出三根黑毛,这标志相当的明显。 “卧——卧槽,这么邪门?这……这还咋J8报仇了?还有,既然朱鹏活着,那月伊呢?她到那儿去了?”大狗子听到这儿,顿时就惊的不轻,连串追问道。 “月伊?艹的,月伊就是孔三的亲娘啊!”我解释说道。 当初静清给我讲完之后,我是半天没缓过来神;说不出为啥,反正就是心里头憋挺慌。 难怪孔三成天唉声叹气、一脸愁闷了,搁谁摊上这事儿,能开心的起来? 当年的老铁(好朋友),一刀给自个儿杀了,然后摇身一变,成了亲爹。 那曾经最疼爱的小娘们,成了自己的亲娘。 妈了巴子的,这憋屈受的,都能憋成忍者神龟。 后来过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孔三小时候总吐奶;我估摸着,他那不是吐奶,他是憋屈的想吐血。 再后来,孔三还从朱鹏的口中听说,在杀他之前,朱鹏先是动手杀了他那肥猪媳妇儿,把她和孔三的血,都挤进了水囊里。 本来朱鹏还要动手杀掉月伊,可不知怎么,最后他还是没下手。 杀掉孔三后,朱鹏拿走他的地图,活着喝血活命,领着月伊终于成功找到那片绿洲,又挖出了楼兰古藏;在那里安稳居住十余年后,才返了回来。 孔三原本以为,月伊向来胆子小、畏畏缩缩的;他琢磨着,肯定是后来朱鹏吓唬她、胁迫她跟朱鹏成了亲。 可后来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月伊跟朱鹏相敬如宾,对她家老爷们好得不得了,恐怕早就把他这个旧情.人给忘后脑勺了。 心灰意冷之下,孔三五六岁时,就偷摸离家出走;幸之又幸的遇到了三玄门的前辈高人,看出他生具道根,这才把他领回了师门里,成了一名牛.B闪闪放光芒的阴阳先生。 我给俺妹子度命劫时,使用了四煞符,其中威力最大的“天煞符”,就是出自白衣孔三之手,我可欠了他好大一份人情。 “胜利,你这事儿是说完了,可我没整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个啥因果?我就觉得孔三挺憋屈,别的没觉得啥啊!”大狗子挠了挠头说道。 当初我跟大狗子的想法差不多,也是稀里糊涂;后来经过静清提点,这才明白过味儿来。 这里面,共有三个因果关联。 第一个因果,是孔三与楼兰古藏。 他家三代干的买卖,都跟古玩有关,这就跟楼兰古藏落了“因”。 由这个“因”往下,就导致了后续寻宝的“果”。 第二个因果,是“平落平起、古藏见天”那八字传言与后来的人命惨案。 古玩瓷瓶跌落,露出了里面的地图,这才让孔三发现。 他能发现羊皮地图,却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最终得宝的人。 朱鹏把孔三弄醒,又说了两个字,实际上当时朱鹏口干舌燥、情绪激动,说的话没能让孔三听清。 他真正想说的是——鹏起! 古老传言的八字原话,应该是:“瓶落鹏起、古藏见天”。 那个鹏,指的就是带有“鹏”字的某个后世人,却最终应在了朱鹏身上。 第三个因果,则是跟月伊有关。 静清推测,月伊经常在朱鹏面前露面,指不定早就落在了他的眼里。 朱鹏能撕破脸面、动手杀掉多年的铁哥们,也杀掉了他媳妇儿,除了想活命以外,兴许里面也有月伊的原因。 这里面还有不老少奇怪的地方。 在杀孔三之前,朱鹏为啥要把“鹏起”两字特意说出来? 连孔三都不知道“平起”是“鹏起”,他又从哪儿听说的? 朱鹏得了楼兰古藏、发了大财;可孔三待在家里的那五六年里,一件楼兰古藏里的东西都没瞅见。 那些古物宝贝,到底藏在了哪里?都是些啥稀奇玩意儿? 朱鹏改了姓,当孔三重新投胎时,人家早就改名,叫做孔鹏。 更奇怪的是,给这儿子起的名字,仍然是孔三。 也就是说,孔三前生后世,用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这又是为个啥? 当时我还纳了闷,心说这朱鹏的大脸,比屁.股蛋子都大;杀了铁哥们,又给儿子起了同样的名儿,这是想做个纪念,还是咋滴? 这些疑问,静清都解答不了,只能将来有机会,我当面去问孔三了。 “哎呀卧槽,你说这因果啥的,我还是云里雾里的,脑瓜子都琢磨肿了,也想不明白个啥玩意儿来。拉倒,还是让你们这些阴阳先生琢磨去吧!”大狗子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 我心说,老子到现在也没整明白,看我给大狗子说的头头是道,其实那些都是静清的原话。 我就记牢了一件事:轻易别沾因果。 因果有长有短、有大有小、有活有死,贼拉的复杂。 像胡老二那样的因果,都算轻的,是“活结”,搭上两条人命,再有阴阳先生帮忙,他跟大樱子的因果就算化解了。 孔三这因果算是个“死结”,无解;如果他动手杀了他爹,那这“结果”,又成了另外一个“因”。 《阴阳》里说,因果循环、交替往复,说的就是这样的;就像一团乱麻、越搅合越乱。 话又说回来,我跟傻丫家的因果,也比较轻;只是她爹娘不肯开口求我,我就没法化解。 我跟大狗子唠嗑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吴有库家的院子外。 大狗子伸手推了推院门,没推动,这才发现院门上挂着个大锁头。 “赶得真不巧,家里没人儿,艹的,白来一趟。”我随口嘟囔道。 吴有库跟他哥吴有才,都是瓦匠;我琢磨着,他准是出去给别人家干活去了。 我这样全靠种地的农民,才会待家里猫冬;像吴有库这样的瓦匠,冬天挣钱也不耽搁。 我正准备跟大狗子两个返回俺们村儿,突然间,大狗子就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对啊!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这就说明,吴有库肯定待在屋里头啊!” 让大狗子这么一提醒,我也回过味儿来了。 我又瞅了眼他家外屋门,门上反倒没挂锁头。 我心说,可不咋滴,吴有库要是真离开了家,应该在外门上挂锁才是。 不对,屋里头肯定有人。 这么想着,我就领着大狗子绕到了吴有库家屋后。 我发现小屋窗户上还拉着窗帘,只是窗帘没挡严实,露出一道缝隙来。 我顺着缝隙朝里面瞅了瞅,只看了一眼,顿时就把我雷够呛。 我俩猜的没错,吴有库果然躲在屋里头。 只是——他那是在干啥玩意儿? 不要命了么? 第220章 世代中医 小屋里,吴有库正侧对着我。 他裤子拉下一半,把那小家伙露了出来,上面拴着一根绳,绳子另一端还挂着个小铁球。 吴有库忙活的挺吃力,他俩手掐着腰,很缓慢、很缓慢的往上.挺。 随着他的动作,小家伙就被向下拉出一个相当大的角度。 这家伙,看吴有库做出这个动作,我瞅着都觉得心疼,觉得他那儿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拉断。 “梆梆梆——” 大狗子倒是没瞅清楚里面的状况,估摸着从缝隙里扫到有人影后,手就贼拉快,直接在外面窗户上敲了两下。 吴有库没想到外面还有人,冷不丁听到动静后,顿时吓得打了个激灵,猫着腰就来了个前扑。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吴有库一脸尴尬的拉开窗帘,瞅清楚有大狗子后,就呲牙咧嘴的指了指前院方向,示意让我俩从前面进去,他去开门。 “卧槽,你干啥玩意儿?大晌午头的,你咋神神秘秘、一个人躲屋里?闭门造坟呢?” 等到吴有库出来,打开院门上的锁头时,大狗子就没轻没重的说道。 我知道,大狗子跟吴有库的关系好,他爹苟村长手头要是有瓦匠活儿,就会派人把吴有库哥俩喊来,这样就不少挣钱;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非得让大狗子陪着我过来了。 “哎呀,我那是有难言之隐啊!”吴有库瞅了瞅我,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尴尬。 其实我倒是没有笑话他的意思,我就是有些纳闷。 吴有库底下那玩意儿,不是让黄幺婆间接给废了吗?他干啥还往死的折腾大.蛇? 嫌那儿没用? 要是嫌没用的话,那一刀切了多痛快! 为啥像拔河似的,使劲儿拽? 吴有库领着我俩进了里屋,又去倒了两杯热水过来,相当的客气。 吴有库这人儿不错,老实巴交的像他哥;长的也像,鹰钩大鼻子、挺的老高,脑瓜子上头发稀拉拉的,也不知道他是干活累的,还是愁他裤.裆愁的。 我注意到,吴有库脸色不太好,蜡黄蜡黄的;身子也瘦不拉叽,跟头年见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琢磨着,他兴许是心情不好、成天操心他下面了,这才变成这样。 大狗子对吴有库挺好奇,也不喝水,追着问他刚才在干啥?为啥大白天的锁着院门? 吴有库被大狗子逼问的紧了,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那——那是在练习呢,看看能不能让我家长.虫恢复过来。” 大狗子还不知道吴有库的事儿,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愣了愣,“咋地了?还恢复过来?它病了还是受伤了?” 既然唠开了这个话题,吴有库也就不再掖着藏着,大荒的(大概)跟我俩说了一下。 自从遭到黄幺婆的间接祸害后,吴有库就退了婚,而后想方设法打算把那儿治好。 为此,吴有库跑了好多家医院,甚至连省城的大医院,他都去过。 吴有库万万没想到,他的病会那么难治;X光也拍了,开的药也吃了,可就是咋都不好使,立不起来。 就在吴有库快要绝望时,无意间发现一张街头小广告,说是能治他这病。 吴有库顺着地址,就找上了门。 对方是个老头儿,据他自个儿说,他家是祖传中医,世世代代专门攻克不立、软和、时间不够长、个头小等各类疑难杂症。 吴有库说到这里时,我就暗自点了点头,心说中医果然博大精深,还有专门研究J8的。 吴有库让那老头儿说的挺高兴,想了想,就下定决心,往后干脆就在老头儿这里治病。 反正中医药性温和,治不好、也治不坏。 这么想着,吴有库就交了五千多块钱医疗费,领了一麻袋药,有药丸、胶囊、装在塑料袋里的药沫子,还有一些像是草叶子、树枝啥的东西,说是要煎熬成药汤喝的。 那老头儿还特意交代吴有库,每天早、中、晚三次,一定要按照他的秘法练习;再配合中药治疗,不出半年,铁定能好利索。 我瞅见吴有库那会儿,他已经吃过了中药,就是按照人家的秘法,在练习呢。 “卧槽,哥们原来你这么惨啊!原来我还以为,你只是跟黄幺婆闺女闹了啥别扭,这才退婚了呢。” 等吴有库讲完,大狗子就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说道。 “可不惨咋滴?我按那老头儿的方法,都坚持半年多了,也没啥效果啊!”吴有库苦着脸说道。 大狗子跟吴有库也不见外,啥话都敢说。 “吴有库你这个傻狍子(大傻子),你让人糊弄了,知道不?街边儿那些小广告,什么专治疑难杂症的、重金求子的……都是瞎特么忽悠人。我真服了你,这你也敢信?” 让大狗子这么一说,吴有库就不说话了,掏出烟发了两根,而后就坐在炕沿上抽了起来。 我估摸着,八成是吴有库了解大狗子,知道他常年在县城混、见多识广;既然大狗子说那是骗人的,那就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抽着闷烟、郁闷够呛。 隔了一小会儿,吴有库才嘀嘀咕咕的骂道,“我就说嘛,自打吃了那老头儿给开的药,我咋还成天跑肚拉稀的呢?都快把我底盘拉掉了。艹特么的,原来是一堆假药!” 我倒是长了见识,要不是听大狗子这么一说,我还真以为吴有库碰上个神医呢。 这会儿我也明白过来,为啥吴有库的脸色,瞅着那么难看,原来是吃假药吃的。 “对了,苟哥,你俩来俺家干啥?不是为了专门看我笑话吧?” 嘀咕骂了一会儿,吴有库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扭头看向大狗子问道。 “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想管你借点儿炸药雷管啥的。”大狗子吐了个烟圈说道。 附近的十里八村,只有四道荒沟有煤矿;那煤矿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吴有库的亲二舅。 炸药雷管,都属于危险物品,一个弄不好,是要死很多人的。 所以他二舅放心不下,就让吴有库负责保管这些东西。 “哎呀妈呀,苟哥,你这是为难我啊!别说你们要用了,就连我自个儿用,都不行啊!我虽然在保管这些玩意儿,可每次使用,我都得记在台账上,出了差错,那可了不得。” 出乎我的意料,吴有库想也不想,干脆利落的拒绝说道。 这下我可犯了愁,要是从吴有库这儿都弄不出来炸药,那别的地方就更别想。 刨胡雅坟茔地的事儿,是眼下最要紧的大事儿,相当的急迫,一刻不能耽搁。 而现在正是死冷寒天,胡雅的尸骸指不定得埋多深,要是人工刨的话,那得老费劲了。 说不定没等哥几个刨开胡雅的坟茔地,她就晋变成了阴灵,那可就坏菜了。 大狗子也急了,我估摸着,大狗子是把我的事儿,当成他自个儿的事儿了。 大狗子跟吴有库说话的语气,都严厉起来,甚至威胁,要是不答应借炸药,那往后就再不让从他爹那儿接活。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吴有库还是死活不肯松口。 眼瞅着气氛越弄越僵时,吴有库冷不丁拍了一下大腿。 “哎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呢?那啥……那个其实也不是不能借,不过——得先答应俺一个条件,你们看,成不?” 吴有库瞅了瞅大狗子,最终却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第221章 恶咒 我就纳了闷,心说他拿眼珠子瞅我干啥? “你说吧,啥条件?”大狗子也有些懵圈,张嘴问道。 “胜利,我才想起来,你不是刚成为阴阳先生吗?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帮着我把那儿治好,我宁肯拼着进局子,也给你弄一些炸药;为了这个,反正我是豁出去了。” 吴有库说话时,眼睛里的情绪就显得有些激动。 我觉得,他像是要随时扑过来,在我脸蛋子上啃一口似的。 我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离吴有库远点儿,心里又有些纳闷,不明白他是个啥意思。 我是阴阳先生不假,估摸着他也是最近知道的信儿,可这跟治好他的病,有啥关系? 要是有脏东西闹腾,兴许我可以帮个小忙。 现在的问题是,吴有库跟脏东西都不沾边儿,只是让黄幺婆算计了而已,这忙我咋帮? 降鬼四法中,劝、捆、驱、杀,说的都是对付脏东西,可没说还能用来恢复大蛇的。 我劝劝,它就能站直喽? 还是……我把它五花大绑、捆起来? 看我不说话,吴有库就有些急了。 “胜利,你看,我这事儿归根到底,都是黄幺婆那老灯给弄出来的。她是阴阳先生,你也是;我寻思着,你肯定有办法破解吧?咱们两村儿隔的不远,也算邻居,你可千万别看我笑话啊!” 让吴有库这么一提醒,我忽悠一下就想了起来。 可不是咋滴? 这些都是黄幺婆弄出的手段,有胡雅暗中帮着她借寿,这才牵连到吴有库。 要是这么说,这事儿还真是跟阴阳有关了。 嗯,回去我就在《阴阳》里查找一下,看看有啥门道没。 心里这么想,我就有了计较。 “有库,既然你都说得这么敞亮了,那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回头我琢磨琢磨,要是有办法,我立马就过来,一刻都不耽搁;不过要是真不行,你也不能怪我,我当阴阳先生的时间太短,道行不够,你得多见谅。”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我琢磨着,等回去之后,我把花淑芬的事儿和吴有库长虫的事儿,并在一起研究算了。 “哎呀,胜利,既然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那行,我这两天也不出屋了,天天待在家里,就等你好消息了。”吴有库听我说的痛快,眼眶子都有点湿,激动的不行。 我心说,难怪他跟大狗子能处的那么好,原来都是一路货色,这辈子,全活在那一根上面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接着唠这个话题,也就没啥必要了。 只要我能解决掉吴有库的麻烦,他就肯替我冒这个险。 我知道,现在对炸药雷管这些危险品,管理的相当严格;可咋都没想到,竟然会严格到这个程度,一个弄不好,还容易被押进局子。 要是我有私心、打算用炸药做私活儿,那我就不跟吴有库开这个口了,连累到吴有库,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可关键是,胡雅的事儿,涉及到整个荒沟村儿老少爷们的命,半点马虎不得;就算吴有库真因为这个蹲局子了,我该借还是得借。 唠嗑时,吴有库还给俺俩看了看他买的那些中药。 我一瞅,这都啥玩意儿啊! 药沫子,看着就跟黄土似的;草叶子,瘪的像干稻草。 那些药丸子,刚往鼻子上凑了凑,我就闻到一股恶臭的汗味,想吐。 我心说,这些玩意儿哪儿是正儿八经的中药?没准儿还真是从身上搓下来的。 妈了巴子的,吴有库胆子也够肥,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儿,给他的东西,他就敢吃? 窜稀(坏肚子)那都算轻的,没把小命吃没,就算很不错了。 看过了这些,我就提出,要瞅瞅他大蛇。 不管我能不能给他治好,都得先把这些情况摸透;这就像在花淑芬家似的,得尽可能掌握信息。 听我要看这个,吴有库黝黑的脸蛋子,就憋成暗红一片。 “别磨磨叽叽的,让你脱、你就脱。艹的,好像你那玩意儿,谁没有似的。”看到吴有库犹豫,大狗子就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兴许吴有库觉得大狗子的话在理,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不磨叽了;拉好了里屋窗帘,一解裤腰带,就把那玩意儿露了出来。 之前我在小屋窗户外,简单扫了那么一眼,没咋瞅清楚;现在这么一看,顿时就把我吓了一跳。 “卧槽,你拿烟、熏裤.裆了咋滴?咋黑黢黢、这老黑?”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听洪舒说过吴有库的事儿,当时以为他就是长虫上多出一些黑线来。 我万万没想到,整个一根,都黑了巴黢的,瞅着不像是活人的,像黑猩猩的。 露过之后,吴有库就赶紧提上裤子,“我也不知道咋整的啊!刚开始的时候,就有黑线,一根一根分叉往上延伸;慢慢的,就变成这样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一切等回家之后,再做打算。 大狗子跟吴有库又简单唠了几句,我俩就赶紧离开。 这会儿已经下午两点来钟了,再过俩小时,就得开始黑天。 我除了要琢磨这些阴阳事儿,还要回家干杂活,喂牛、喂猪啥的,事情多的不得了,哪儿有闲工夫,在这里一个劲儿的B扯B? 回村儿的路上,大狗子冷不丁又跟我提起白衣孔三的事儿来。 大狗子说,农村一直有个说法,说生的儿子跟娘近抿(亲近),还说儿子就是娘上辈子的小情.人。 “胜利,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啥道理?”大狗子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兴许吧!生的闺女,还不是都跟爹亲?没准儿,真是因为有这层因果关系。” 有个伴儿在身边唠嗑,时间过的就飞快;还没觉得咋滴呢,我俩就来到了村子口。 大狗子要去新房找钟晓莲去,说是明儿个初六、他家小狗子就能恢复利索,他打算跟钟晓莲去商量商量,到时候搞个庆祝,跟她玩儿个S摸啥的。 这词儿,我已经是第二回听说了,第一次是听胡妮子说过。 我恍惚知道,这就是炕上那些事儿。 我就纳了闷,心说这S摸,有那么吸引人? 等下回再去找胡妮子时,我非得好好问问;要是有意思,那我跟胡妮子也玩儿。 回到自个儿家,我发现里屋竟然没人,也不知道这俩丫蛋子跑哪儿去了。 反正大白天的,我也不担心她俩能跑丢;从炕柜里翻出《阴阳》,我就开始查找起来。 没一会儿,我就找到被长虫精缠身的那一段。 简单扫了扫,我就愣住了,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 麻蛋,老子是想做正经阴阳先生的,可《阴阳》不正经。 里面的化解之法,明明是要让我去耍流.氓啊。 第222章 借寿与夺寿 对付长虫精,倒也不是太难,就是整个过程挺尴尬。 如果阴阳先生是个老爷们,那他就占了便宜;如果像王寡妇那样的娘们,估摸着给人化解瞧病时,可就尴尬了。 静清也不在身边,我也没法问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在花淑芬家时,三杜跟我说了,说他们之前也找过黄幺婆,不过被她一口拒绝了,她好像在忙活着啥重要的事儿,分不开身。 我知道,黄幺婆要顾着胡老二,又要给孙海山解决大麻烦,确实忙的焦头烂额的;估摸着,她身子里的那些血,都放的差不多了,难怪会拒绝老花家。 既然黄幺婆不肯帮忙,那花淑芬的事儿,就得我上;至于她家人能不能同意,那我就不管那许多了。 我又冷不丁想到,如果花淑芬家人真同意让我瞧病,这往后要是让别的老爷们知道这事儿,会不会接连哭晕在茅楼里?要知道,我那瞧病方法,可是有点儿流氓的。 附近十里八村的老爷们、小伙子,就没有不惦记花淑芬的。 花淑芬做饭手艺好,能吊住老爷们的胃;脸蛋儿、身段好,能收住他们的心;干活嘛溜利索,能封住刁婆婆的嘴。 这种哪哪儿都是优点的小娘们,哪个老爷们会不稀罕? 我听二杜说过,老金家的那个金小伟,不知从哪儿整来一张花淑芬的照片,他就总对着照片.撸,稀罕花淑芬稀罕的不行,也不知道真假。 再瞅瞅俺家这标准媳妇儿王娅,成天净知道跟我干仗,动不动就耍驴,气性那个大,像气囊。 我估摸着,将来要是真能娶了王娅,俺俩成天不用干别的,就干仗玩儿了。 想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我就赶紧收了收心,接着查找吴有库的情况。 我在《阴阳》里,按目录索引,翻到了借寿那一篇章。 仔细看过之后,我觉得黄幺婆真特么狠,明知道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她还不带丁点儿犹豫,说干就干。 这坑儿、坑女、坑姑爷的老B太太,坏的也是没谁了。 借寿,要从最亲近的人身上下手,比如父母向儿女借,兄弟姐妹相互间借等等,血脉关联要是太远,那就不成。 所以黄幺婆这次施出的借寿,应该是分成了两次:一次是她向闺女借;一次是她闺女向后代子嗣借。 每次能借的最长寿命,为五年。 也就是说,要是五年后,黄幺婆还打算管她闺女借寿,那她闺女非得再嫁人不可;否则她闺女补充不到别的阳寿,就只能白白折损掉了。 这年头,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愿意早死早变鬼、成天在天上飘? 《阴阳》中介绍,借寿有很多道程序,尤其是这种连环借寿的,更特么复杂;我简单扫了几眼,就不再继续看了。 我是打算帮着吴有库想招破除,而不是帮他借寿。 既然翻错了篇章,我就赶紧再重新查找;直到我翻到破咒篇时,才在上面看到我想知道的内容。 我猛地一拍脑门,心说老子今儿个是咋滴了?难道说,看到帮花淑芬化解之法后,就光惦记着她白花.花的身子? 艹的,脑瓜子都不转轴了,帮着吴有库破解,可不就应该在破咒篇里找? 黄幺婆施加在吴有库身上的,相当于一种恶咒;有这种恶咒禁锢,他那长虫就不好使,也就没法再跟娘们在炕上搞事情。 按照《阴阳》中的说法,黄幺婆那叫借寿,听着挺好听;可对于吴有库来说,那就是夺寿——阳寿让人家给抢了。 破除夺寿恶咒,需要借助符箓阵,刻画符箓四张,桃木剑一柄,百年以上的法器一枚,阴鬼一只,以及黄表纸一沓。 看到还要再刻画符箓,我顿时就一阵迷糊;妈B的,又得特么放血了,要是不用鲜血,咋刻画符箓? 我琢磨着,往后我得跟白玲学习,提高价码、多捞点钱。 另外给人瞧病,我还得悠着点儿,免得血放的太多、再留下后遗症啥的。 桃木剑我铁定是没有了,我寻思着,干脆把二杜家孩子的那把木刀借来。 破除夺寿恶咒的关键,在于符箓阵和破寿咒,拎着个木刀倒是影响不太大;就是瞅着磕碜,不像那么回事儿。 法器我也琢磨好了,干脆就用黄鹂送我的雾珠。 洪舒跟我说过,这玩意儿年代更加久远,得有上千年的历史,绝对够用。 阴鬼也是现成的,到时候就让狗蛋躲在雾珠里;等符箓阵法启动后,吴有库后代子嗣被夺的阳寿,就能归还回来,那时会有少部分阳寿散落在阵法附近,被狗蛋汲取后,会大有裨益。 洪舒就算了,这么好的事儿,我没打算让给她。 这两百多岁的娘们,好像总跟我有些隔阂;有鬼冥誓约约束,她倒不至于坑害我,不过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路的,又说不清楚是个啥。 看过了《阴阳》,我心里就有了底,心说给吴有库破咒,也不难啊! 就是我对阴阳了解的太少,总觉得自个儿不行;现在一看,其实我也挺厉害的,吴有库、花淑芬的那些毛病,都不算个事儿。 这么想了想,我就有点飘,都想对着镜子,自个儿给自个儿磕头了。 等了一会儿,王娅跟白玲还没回来,我就有点纳闷了。 在四道荒沟村儿时,她俩就先走了;有钟晓莲跟着,也不至于出啥意外啊! 简答琢磨了一下,我起身去了趟二杜家,把二杜给他儿子做的那柄木刀借来了。 还真别说,这玩意儿做的跟真的似的,上面还涂了银亮的漆;我站地上刷刷挥动了两下、挺有感觉。 我正玩儿的过瘾,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看到王娅和白玲走进了屋里。 “哎呀,郭哥,骑大马、跨大刀,咔嚓咔嚓就是蹽……你这是要跑路咋滴?”王娅埋汰我说道。 我翻了翻眼根子,说道,“跑路?犯事儿的人,才要跑路呢。你郭哥我堂堂正正、跑个屁老丫子?对了,你俩干啥去了?咋半天没看到人儿呢?” 王娅说,她俩其实就在隔壁,这些天,因为有静清住着,王娅一直不方便回去。 现在倒出空来,王娅就请俺妹子帮忙,一来是把家屋里卫生啥的拾掇拾掇;二来也是收拾一些衣衫,都搬到俺家里屋来,往后就不用再回去折腾了。 王娅说这些话时,我就皱着眉头,反复考虑着一个疑问。 按理说,王寡妇的头七夜早就过了,就算王娅回她自个儿家住,也不会再有吓人倒怪的事情发生。 可为啥王娅偏偏不回去,非得赖在俺家了呢? 这里面,有啥说道? 第223章 画符箓 我心里揣着这个疑问,却没有说出来。 一来要是真这么问,那显得我好像要撵人走似的;二来,我也怕王娅多寻思,再一撂蹶子、真回自个儿家住。 我不是啥道德高尚的人儿,就一农民。 晚上睡觉时,俺能怀里搂一个、身边再躺一个,就老高兴了。 要是王娅让我给气跑了,那我后悔的都得撞墙。 这么一琢磨的工夫,我就注意到,俺妹子的胸前,咋突然变得这么鼓了呢? 这……这就跟奶.牛似的。 我吓了一跳,赶紧问道,“玲子,你往那罩里塞了多少棉花套子?你不是把一铺棉被都给拆了?” 白玲很少在我面前露出情绪,这次听我这么说,她破天荒的皱了皱眉头,对我表示不满。 “没——也没多少。”白玲摇头说道。 我才不信,心说还没多少?没多少能把胸前装扮成那样? 我瞅着,她衣衫都要被顶破了,要是韩春秀跟俺妹子比大小,都能把她比哭。 俺家也没啥家具,里屋简单的很,睡过觉后,早上就会把被褥叠放在炕柜上。 我在炕柜的被褥里翻腾几下,就抽出一条不太一样的褥子来。 褥子的一边,翠绿色的里子被拆开一道口子;整条褥子,能有一小半是空的。 我估摸着,褥子里的这些棉花套子,准是被俺妹子塞在罩下。 我被白玲气的苦笑不得,不过对她的做法,倒是理解。 娘们关心那两只的大小,就好比老爷们在意大蛇的长短。 要是个头太小,精细儿跟七号电池似的,那都不敢顶风尿尿,怕湿鞋。 不过白玲这做的,也太假了;村里人儿,都知道俺妹胸口的水泥地;这冷不丁变化这么大,谁眼睛瞎、瞅不出来? 琢磨了一下,我就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以俺妹子的犟劲儿,说了也没用,兴许还得把她说叽歪了;我得研究个办法,把白玲这两只的事儿给解决了。 我正在心里想着,王娅突然插嘴说道,“对了,我听说医院里有种手术,叫做隆.胸,做过这个手术,你这里就能变老大了。玲子姐,你要是真这么在意的话,可以让郭哥多赚钱,以后去做这个手术呀!” 我一愣,心说还有这种手术?真特么神奇的。 不过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这些医院不干正事儿,不是研究两只、就是研究J8的;有那精神头,咋不好好研究研究癌症啥的?艹的,这帮人不着调。 听王娅这么一说,白玲立马就来了兴趣,拉着王娅的手、跟她并排坐在炕沿上,先问得多少钱,又让她仔细讲讲。 王娅说,她听班里的女同学说过,隆.胸手术费用有几千的,也有上万的;做过手术后,就会在下面装硅胶,硬生生把两只顶起来。 在王娅说话时,白玲就紧捂住装钱的羽绒服兜,闷不做声,脸上表情像是有些心疼。 既然她俩唠上了娘们的话题,我就更插不上嘴了。 我去院子里扯了捆稻草喂牛,又整了些猪食,扔进猪食槽子里,而后扫扫院子、忙活琐碎的杂活儿。 在我忙活这些时,就注意到,天上开始飘着零星的雪花,估摸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漫天飘大雪花子。 半个来小时后,我重新回到了里屋;这会儿王娅在教白玲写数字,说是将来记账方便。 我也没管她俩,去炕柜里拿出剩下的黄表纸,开始在上面画符箓,准备给吴有库破咒用。 我趴在炕桌上,照着《阴阳》里的符箓图案,一笔一划、在仔细画着。 王娅这会儿就好奇的凑了过来,她不看《阴阳》,只看我画的符箓。 “哎呀妈呀,郭哥,你简直是天才呀!”王娅笑着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什么天才?是说我给人瞧病么? 静清就说过,我是纯阳体,在修炼阴阳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粗溜各路小娘们,可以加快阴阳融合,这就要比普通的阴阳先生,厉害许多。 本来我就觉得自己还行,再让王娅这么一夸,我就有点儿飘。 “呦呵,你这小嘴巴子,今儿个咋这么甜呢?那啥……那个天才俩字,我是不敢当;我充其量,也就是个人才。”我美滋滋的说道。 王娅吧唧吧唧小嘴儿,眯缝着眼睛、笑着瞅着我,“瞅把你美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是说你画符呢;我就纳了闷,你咋能画的这么丑呢?我估摸着,就你这画画水平,瞅着母鸡都能画出一条狗来。” 我顿时大怒,这才明白过来,感情王娅不是在夸我,而是在损哒我。 奶奶个熊,一天不刺激我,浑身难受是不? “我青光眼啊我?我照着母鸡画不出来狗,不过我瞄着狗、能画出来你。”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又没上过画画班培训,画的还能有多好?再说了,《阴阳》上面的符箓就是这样扭扭曲曲、跟蚯蚓似的,还能好看到哪儿去? 王娅一听就不乐意了,说我埋汰她是狗,紧跟着撑开俩细嫩胳膊,就要掐我脖子。 我赶紧把她俩手抓住,这死丫头,一旦动手,没轻没重的,说不定就得给我掐的紫了嚎青。 我俩这通武宣(折腾),就跟支黄瓜架子似的,支愣成一个人字型。 “你总是这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嘴臭!”在武武喳喳时,王娅瞅空埋汰我说道。 我回嘴道,我是吐不出象牙来,你那么能耐,你吐个试试?还说我嘴臭?等今儿个晚上,我就整点儿葱蘸酱,再吃点蒜、喝点酒,等你晚上睡着,我就拿这混合味儿,直接把你熏醒。 兴许是这丫头片子太会脑补,我这么一说,王娅就有些受不了了,不再跟我撑着手,而是跑到了炕沿那儿,朝着地面干呕了两声,被我刺激的不轻。 我心里这个舒坦,心说跟王娅干仗这么多年,终于也算获胜了一回。 我斜眼瞅了瞅白玲,当我跟王娅忙道时,她都没拿正眼瞅,把俺俩当空气了。 我心说,白玲的这一出,跟静清这个像,不管闹腾出啥动静,她俩都不带慌张的。 再多耽搁了十来分钟,我就把四章符箓画好了。 我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跟俩妹子打了声招呼,直奔四道荒沟而去。 刚刚来到四道荒沟村子口,距离吴有库家还有两三百米远。 这时,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 我一看到这个人,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些别扭。 我J叽有些难受,想尿尿。 第224章 破咒 来人正是李春兰。 这会儿还不到下午四点,我能把她瞅的很清楚。 她头上戴着白色的圆形针织帽,顺滑的头发盖住了耳朵,垂落到她两只那儿。 上面一件深蓝色棉衣,不过袖口有点短、只到胳膊肘弯儿,把她里面浅蓝色的毛衣露出半截。 黑色的裤子,紧紧绷绷的套在她的俩腿上,她的腿就显得很直、很长。 “咋这么巧呢?郭胜利,你要干啥去?”李春兰对我笑了笑,主动打招呼说道。 说实话,我一看到李春兰,就能立马会想到小时候,她弹我J叽那件事儿。 那家伙,让她给弹的,肿的发亮! 再加上后来还让小芳,拿双氧水给我消了遍毒,给我疼的死去活来,让俺大蛇遭老罪了。 我也不管礼貌不礼貌,先下意识的搓了搓裤.裆,这才回答,“那个,我打算去吴有库家,办点事儿。你要忙道啥去?” 李春兰也没介意我的举动,她说要去一趟俺们村儿,不过具体要干啥,她没说。 “胜利,你拿着把大刀干啥?要杀人啊?”李春兰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杀人?我有那胆儿么?这个是假的,玩具。” 我也没跟李春兰说实话,一来她对阴阳事儿不懂,说了也是白说;二来我也搞不清楚,给吴有库破咒,算不算涉及天机;安全起见,还是别嘚啵出来了。 简单唠了几句后,李春兰就跟我擦肩而过;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儿可香了。 等她走开几步后,我偷偷转身,瞅了瞅她那圆了咕咚的屁.蛋,偷偷咽了一大口哈喇子。 李春兰的屁.蛋,比王娅的稍大一圈,又不像韩春秀那么变异,算得上是丰.满型。 我琢磨着,将来要是有一天,能让李春兰待在我上面,让她那两大.瓣儿慢慢磨一磨,那得相当舒坦了。 偷偷想了一会儿,我就收回心思,快步向吴有库家走去。 “吴有库,吴有库——在家不?”我推开了院子门,就往屋子里走去。 刚刚走到外门口,就听砰的一声,门从里面让吴有库推开了。 “哎呀卧槽——” 兴许吴有库一眼就盯上了我手里的木刀,把他吓了一跳;等瞅清楚是我后,这才赶紧在脸上挤出笑模样,招呼我进屋。 “有库,办法我是想出来了,不过能不能成,那可不好说。对了,等会儿你把你哥也喊来,我看看能不能一起解决了。”当吴有库忙着给我泡茶时,我说道。 “好,好……胜利兄弟,你先在这里坐着,我这就去喊我哥啊!” 吴有库笑着说了两句话,连棉袄也顾不上穿,撒丫子就去找吴有才了。 我觉得有些好笑,心说瞅吴有库这兴奋样儿,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转念又一想,这也难怪吴有库会这么高兴。 大家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俺们农村,更是把传宗接代看的很重。 指不定这段时间里,吴有库他爹娘,得骂他多少回呢。 我在《阴阳》里找到破咒之法后,心里就琢磨过了:既然是卖人情,那莫不如干脆利落的卖出两份去。 吴有库是直接遭到祸害,吴有才则是间接受到了影响,只要破除夺寿咒,这哥俩都能恢复。 到时候,两个瓦匠都踏了我人情,将来俺家要是再有啥瓦匠活儿,他俩还能好意思收钱? 我在等待过程中,就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 嗯,好喝——真好喝! 这可比我以前喝的跑肚茶,强上老鼻子了。 往茶杯口凑了凑,立马就能闻到一股清香味儿。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挺急促;随后就看到吴有才哥俩进了里屋。 “胜利,你真能帮着俺哥俩,解决这麻烦?” 吴有才进到里屋,瞅见我之后,立马就扑了过来;瞅那架势,就跟饿狗看到了骨头似的。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仰了仰;还好,吴有才只是扑到炕沿上,脸上挂着又焦急又兴奋的表情。 我在吴有才肩膀头上推了一把,“赶紧消B停坐好!你跟我摆这个姿势干啥?瞅见我、你兴奋啊?” 吴有才嘿嘿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挨着我重新坐好后,吴有才也不说话,就拿那眼巴巴的眼神盯着我。 “我对你哥俩就一个要求:要是你们那俩长虫恢复了,那可得把嘴巴闭严实,不管谁问,你俩都得保持以前的模样;就算装,你俩也得至少给我装一年!”想了想,我郑重的说道。 如果吴有库真恢复了正常功能,那憋屈这么长时间了,他准准儿得找娘们败火。 吴有才也差不多,自打被夺寿咒牵连,心里就窝火的不得了;每次跟娘们折腾,别说十分钟了,他都得研究,剩下的九分钟要干啥。 我就怕他俩嘴不严实,高兴过后,再胡乱嘚啵,传到黄幺婆的耳朵里。 现在,我跟黄幺婆暂时合作,对付胡雅。 要是把黄幺婆整叽歪了,她再撂挑子不管了,那我不就傻眼了么? 听我说完,吴有才哥俩就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他俩还赌咒发誓,在一年之内,要是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事儿,那他哥俩就生儿子没屁股。 我点了点头,不再跟他们磨叽,动手开始布置符箓阵来。 我在东、南、西三个方位的墙壁上,各贴了一张符箓;等到把黄幺婆夺走的寿命归还回来时,我再用最后一张符箓,封住北面的方位。 这样一来,黄幺婆就再整不出啥幺蛾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借寿失败。 等把这些都做完,我还得赶紧离开,免得再让黄幺婆撞到。 我回到五道荒沟村后,就算黄幺婆怀疑到我身上,那她也拿俺没辙。 这事儿,我、吴有才、吴有库都不往外说,那黄幺婆上哪儿找证据去? 至于一年后,我就不管那许多了。 到那时候,我估摸着早就把胡雅祸害的半残了。 只要荒沟村儿老少爷们没有性命之忧,我就算大功告成。 晚上六点钟一到,我就让吴有才这哥俩待在符箓阵的正中央。 我手拿大木刀,指着吴有库问道,“吴有库,你是否愿意要回子嗣后代阳寿?是否愿意自行承担因果?此次过后,是否愿意化解恩怨、不再追究?” 这一套,可都是按照《阴阳》上的套路来。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事儿是吴有库要做的,涉及的因果关联,可不能转到我的身上,我就是帮忙而已。 吴有库正要张嘴回答,突然间,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我手里的木刀,竟然断成了两截。 第225章 阳寿北归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 用屁股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黄幺婆捣的鬼。 破除夺寿咒,要以桃木剑为媒介,当心里默念破咒诀时,就会顺着桃木剑传到符箓阵中。 本来,我用木刀代替桃木剑,效果影响还不算大。 可现在木刀断了,那就意味着夺寿咒传导不出去,要憋在我身子里。 我一狠心,就赶紧咬破了左手食指,手指一点,正杵在吴有库的脑门上。 这样一来,以含有道行的鲜血为媒,直接就能传输到了符箓阵的正中央。 其实像我这样,破咒的效果最好。 不过自古以来,却没有谁会愿意这样做。 一个是因为阴阳先生的鲜血,相当的珍贵,里面蕴含着道行,不能轻易浪费;再一个,这样血呼啦的、也不雅观。 想想看,要是破咒时,身披道袍、手拿桃木剑,大长袖子飘飘忽忽的,那阵仗,得多牛.B?一看就就知道,那是得道高人啊! 再瞅瞅我现在这样儿,还没等破咒开始呢,就在吴有库脑门上怼出一个血印来。 这啥J8玩意儿? 当我手指杵在吴有库脑门上时,他就一愣,想要张口问话。 我皱着眉头说道,“别管那许多,听我的吩咐就行。” 说着,我就把刚才问过的问题,重新说了一遍。 吴有库这会儿就有点儿紧张,生怕再出啥邪性.事儿;我一边儿说,他就一边儿点头嗯嗯。 吴有才倒是没说话,他是被恶咒牵连的,消停的待在符箓阵里就成;等到吴有库恢复正常,他自然也就跟着恢复了。 “主人,屋子里突然多出一只阴鬼——” 就在我刚要默念破咒诀时,藏在雾珠里的狗蛋突然说道。 我一愣,心说有阴鬼? 有阴鬼你还不赶紧去杀?我要你狗蛋是干啥吃的,让你陪我唠嗑磨牙啊? 我心里有了这个想法,狗蛋立马就能感觉到。 狗蛋说,这只阴鬼的境界更高,随时都能晋变到阴怨;狗蛋在被我炼化时,先是折损了一些道行,一天后,才让它粗溜到孙素燕,这一耽搁,它又损失一小部分。 就算狗蛋处于全盛时期,都不是那只阴鬼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我一听顿时就火了,艹的,不管这阴鬼是胡乱闯进来的,还是黄幺婆派来的,我都得把它整走。 要不,身边一只有阴鬼盯着瞅,那滋味儿能好受? 点在吴有库脑门上的左手没动,我右手一翻,就从兜里摸出几根头发丝来,那是早就准备好的。 可惜,那只阴鬼相当的狡猾。 狗蛋说,我刚一翻手,它就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瞬间躲出十几米远。 不过它还不肯走,就在那儿怔怔的瞅着我。 我让狗蛋给我说的这个膈应,想了想,不再管那只阴鬼,开始在心里默念破咒诀。 反复念叨了十来遍后,突然间我就感觉到屋子里一阵炽热。 那种感觉,就像是冷不丁把我扔进了火炉子里似的,烤的不得了。 《阴阳》中说过,阳寿北归,符箓阵中就会猛地升高温度;普通活人感觉不到,但阴阳先生会感应的相当明显。 这种炽热感,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这才毫无征兆的突兀消失。 我心中一喜,心说大功告成。 手指离开吴有库的脑门,掏出最后一张符箓,贴在了北面方位的墙壁上。 这样一来,等再烧过黄表纸、敬过神明后,就算彻底完活。 我跟吴有才哥俩交代过,在贴上最后一张符箓之前,他们谁都不能开口说话。 这会儿等看我忙活的差不多了,吴有库才结结巴巴的问,“胜利,这是咋回事儿啊!你咋还咬手指头呢?” 我心说,我特么婴儿啊我?我那不是咬手指头,而是咬破手指头,以鲜血为媒,把破咒诀跟符箓阵关联上。 要不是这样,今儿个准得前功尽弃不可。 这些话,我倒是不忙着跟吴有库解释了,反正还差最后一步,一切看效果说话。 我拿过那沓黄表纸,顺手扔进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铁盆里,掏出打火机打算点着。 没想到,打火机刚刚冒出火苗来,突然过来一阵冷风,把火苗给吹灭了。 “主人,还是那只阴鬼捣乱,它在你身后吹气呢,不想让你点着火苗子。”狗蛋说道。 我一听狗蛋这么说,心里更加冒火。 妈B的,捣乱好玩儿是不?我真拿你没招是不? 心里这么想,我就默念捆鬼诀,反手一抖,把手里的头发丝一股脑的都甩了出去。 趁着这个工夫,我“吧嗒”一声,终于把打火机点着,火苗子烧到了黄表纸的边儿上,瞬间就让这一沓纸,都燃烧起来。 这些黄表纸是烧给洞察神明的,那只阴鬼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它也不敢吹灭。 果不其然,火苗终于烧起的瞬间,狗蛋就跟我说,当我扔出捆鬼索时,它吓得跑老远,都忘了吹阴气这一茬;等到它重新返回,发现火苗已经点燃,就转身离开了。 “哎呀卧槽——” 我刚要问问这哥俩啥感觉,突然间就看到吴有库向后一斜外,仰壳就栽倒在了地面上。 我吓了一跳,跟吴有才俩,赶紧把吴有库扶了起来。 “咋滴了?出了啥状况?”我连忙问道。 我是严格按照《阴阳》上的交代,老老实实进行每一步。 我实在想不出来,老子都尽力到这份儿上了,破咒还能失败? “没——没啥,就是忽悠一下子,觉得像是有一根大棒子,削在我脑门子上了似的。”吴有库说道。 我愣了愣,旋即注意到,吴有库的裤.裆下面,出现了明显异样。 原本瘪瘪叉叉的地方,突然鼓起老大一个包来。 我估摸着,吴有库就算解开裤腰带,他裤子都不带掉下来的。 不仅是吴有库,在吴有才身上也发生了同样的状况。 兴许是注意到我怪异的眼神,这哥俩低头往那儿一瞅,愣了愣,旋即不约而同的开始解裤子。 等千真万确明白恢复过来后,吴有才哥俩就搂在了一块儿。 “哥啊,我终于能重新做人了!”吴有库一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老弟啊,哥肯定也能行了,我都能感觉到,那块儿老厉害了。妈了巴子的,往后谁再敢埋汰我短频快,老子就怼死他!”吴有才可劲儿的在他弟肩膀上拍打着说道。 我先不忙着打扰这哥俩,让他们多高兴一会儿。 在脸上胡乱擦了几把汗,我在炕沿上坐了下来。 “狗蛋,据说在破咒之时,你可以大获裨益。你给我说说,到底你得到啥好处了?”我在心里问道。 第226章 卖人情 《阴阳》中只是提到,阴阳先生如果带有阴鬼的话,可以让它藏在百年之上的法器中,等破咒结束,阴鬼就会获取相当大的好处,不过具体是什么,却没说。 我瞅着吴有才哥俩,还得唠一会儿,就干脆先和狗蛋闲聊。 “主人——我,我的魄珠又大了一圈……” 出乎我的意料,狗蛋相当的激动,就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狗蛋说,阴鬼的魄珠,就相当于是水库,阴煞气就是水;只有水库被扩大了,才能引来更多的水。 这也就意味着,等到狗蛋可以汲取更多阴气后,就能让道行更上一个台阶。 “还有啊,主人,当少量的阳寿钻进来时,我就老得劲儿了。那种感觉咋形容呢?就好像在粗溜老娘们似的!不对,比那还过瘾!”狗蛋补充说道。 我一愣,心说竟然还有这附加效果? 这狗蛋真不愧是我炼化的鬼奴,就连经历都相像。 我可不就是能一边粗溜小娘们、舒爽的不行,一边又能增进阴阳融合,提升道行么? 等了一小会儿,吴有才和吴有库就一左一右的聚拢到我身边,感恩戴德的,都恨不得给我磕头了。 “对了,胜利兄弟,这是一千块钱,你千万别客套,咋都得收下啊!”说着话,吴有库就像冷不丁想起了啥事儿似的,赶紧掏出一沓钱,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吴有才也反应过来,麻溜数了十张红票票,求着我、塞到我手里。 这回我就不矫情了,都没推辞,直接这些钱都揣在了兜里。 “我跟你俩也不客气了,这钱我就收下了啊!实话跟你们说,为了帮你哥俩,这回我是淌了不少的血,我这都赶上卖血的了。”我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他俩又是一顿感谢,说我就是他们的恩人,放一次血、就救了两条大蛇,这欠我的人情可就大了去。 等他们说完,我拿话点了点吴有库,提到了炸药的事儿。 这回吴有库是相当的敞亮,二话没说,立马就要给我拿炸药去。 我拦住了吴有库,说道,“先不着急!明儿早上,我跟大狗子再过来取,今晚就先放你这儿。” 我对炸药虽然没啥研究,不过也知道,这东西不仅危险,而且不好保管,潮了不行,屋里温度太高也不行。 这又不是那些炮仗,随便往炕梢一扔就行了。 要是我真扔在炕梢那儿,说不定不等我找到胡雅的坟茔地,这些炸药就得先把俺一家,炸成钻天猴。 “那也行,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用的时候,随时过来拿就成。”吴有库点了点头说道。 唠过了这茬,吴有才又提到,往后我家里要是有啥瓦匠活儿,千万别客气,直接来喊他们哥俩。 吴有才的话可提醒了我,我正琢磨着,要在苞米楼子那儿,给俺妹子盖个茅楼呢。 家里的茅楼,距离大甸子太近;白玲晚上一起夜,就不敢去那儿,都在苞米楼子底下解决。 这也幸亏是冬天,再加上我天天打扫,屋子里才没啥臭味;要是赶上夏天,再开着窗户,我估摸着一屋子人,都得让白玲给熏死。 “我打算开春儿,在院子里盖个茅楼,到时候指不定要麻烦你哥俩。”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吴有才摆了摆手,“胜利,瞅你外道了不是?啥叫麻烦?那不是应该的嘛!你放心,等盖茅楼时,砖头、水泥啥的,都不用你出,你就擎等着就行。” 我跟他们多唠了一会儿,就心情舒畅的离开。 现在都七点来钟了,估摸着那俩妹子该饿了,我得赶紧回去做饭。 从吴有库家院子出来,我就把手伸进兜里,鸟悄的数了数。 跟我预料的一样,这哥俩每人给了我一千块,合在一起,那就是两千块钱了。 我心里这个美,心说这血也没白淌,见到了钱、又解决了茅楼的问题。 我琢磨着,等回去之后,这些钱可不能主动交给白玲了。 她就属于貔貅那伙的,干吃不拉,钱一到她手,那就别想再要回来;俺妹子又贼拉抠门,啥东西都不舍得买,这么一整,那存这些钱有啥用?不都成废纸了么? 我记得恍惚听大狗子说过,两千来块钱,就够买智能手机了;我还计划着,明天我俩先去炸胡雅的坟茔地,完活之后,顺道再去乡里买个智能手机。 妈了巴子的,明儿个起,老子也是能用得起智能手机的人了;等胡老二度过这一劫之后,他还答应要送俺一台大彩电。 啧啧……这日子过的,老上档次了。 越这么想,我的心情就越美丽;路过水库时,对面过来一人,我都没注意到,净想这些美事儿了。 “胜利?咱俩又见面了呀?” 李春兰拿着手电筒,在我脸上晃了晃说道。 我一愣,没想到今儿个这么巧,一天能碰上她两回。 我注意到,李春兰的心情特别好,在跟我说话时,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我就纳了闷,心说她去了一趟俺村儿,至于高兴成这样? 难道说,也跟我似的,赚了一大笔钱? “春兰,你去谁家办事儿了,咋这么高兴呢?”我随口问道。 “你想知道呀?行呀!你跟我回家,咱俩玩儿扑克;我要是输了,就告诉你。”李春兰笑眯眯的说道。 我心说,跟你玩儿个粑粑,才没空跟你瞎J8扯;要是我傻了吧唧再跟她玩儿,指不定她又得给我大蛇弹一顿脑瓜崩,到时候再肿的像油条。 我着急回去给俩妹子做饭,就没跟李春兰唠几句,打了声招呼后,接着急忙慌的回到了自个儿家。 果不其然,当王娅看我进到里屋时,就一脸的不乐意。 “郭哥,你干啥玩意儿,这么晚才回来?我跟玲子姐,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王娅嘟嘟囔囔的说道。 我心说,这俩妹子真是懒的可以,自个儿动动手,把早上吃剩的饺子热一热,就不行?非得等我回来? 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一来我赚了那老些钱,心情相当的激动;二来我也不想再跟王娅呛呛。 “行,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包饺子去;咱们今晚不吃剩的,吃新鲜刚包的。” 我笑着说道,随后就要转身去外屋地。 我正要往外走,突然见就看到白玲刺溜一下,从炕沿起身、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小巴掌平举,伸到了我的胸膛那里,然后就怔怔的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一愣,难道我兜里的钱,让白玲发现了? 要不,她咋又做出这个惯用的要钱姿势? 旋即我又暗暗摇头,心说不可能! 这些钱的上面,跟阴阳事儿没关联,俺妹子就算有不惑天眼,她也不可能瞅的见。 那她做出这个手势,是要干啥呢? 我心里暗想着。 第227章 火上浇油 “玲子,你这是干啥?跟哥打哑谜呢?”我故意装作轻松地说道。 可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钱——” 这回白玲终于开口了,在说话时,她的眼睛还往我左兜瞄了瞄;那里,刚赚来的两千块钱,还没捂热乎呢。 “你,你说啥?”我心里一惊,皱着眉头瞅了瞅白玲。 这啥玩意儿,我兜里的钱,她是咋知道的?会掐算啊! “钱——” 白玲很文静,就站在我面前,也不过来跟我撕巴,小巴掌安静的平举着。 “那啥……哥其实是想晚上给你个惊喜。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哥也就不瞒着你了。给!” 我暗叹一声倒霉,说着话,就把兜里的这沓钱,都递到了白玲手里。 本来我还想偷偷藏点儿,不过转念一想,俺妹子不知道用个啥方法,发现我藏钱了;要是再藏的话,说不定还得让她知道,到那时,会更尴尬,还不如现在光棍一些。 把钱交出去的瞬间,我的心窝口有点疼,就跟让人冷不丁怼了一杵子似的。 麻蛋,回来的路上我还琢磨着,等我买过智能手机后,我就给她们拍照。 我打算给她们多拍几张,有单人的、有双人的,还有抱着老母鸡,或者扒苞米啥的情景照。 我听大狗子说过,要是把漂亮的小娘们照片,传到网上去,说不定走了狗屎运,就能当网红,能赚老些钱了。 我这俩妹子,个个水灵鲜嫩,照片一放到网上去,肯定得火啊! 现在可倒好,这些计划全都泡汤了;还火呢,火个粑粑,我心里贼拉冒火! 白玲接过钱,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形,屁颠屁颠跑到炕头数钱去了,数一张、蘸一下吐沫,越来越专业。 王娅看我吃瘪,她就咯咯咯的乐,“郭哥,你说你偷摸藏着钱干啥?还不如老实交给玲子姐呢。啧啧……藏钱,还没藏明白,还让玲子姐给发现了,真丢人。” 瞅着王娅那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有些来气。 “二丫,你别瞎起哄,我这不是琢磨着,明儿个再去乡里时,顺道买一个手机么——”我随口就把想买手机、给她俩拍照片的事儿说了出来。 没想到,我不解释还好些,这一解释,王娅就笑的更欢实;瞅她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都有股冲动,想把她薅过来,照着她那圆了咕咚的臀.瓣拍两巴掌了。 “哎呀妈呀,郭哥,刚才你不还说,准备晚些时候再把钱给玲子姐,要给她一个惊喜么?原来你是在糊弄玲子姐呀!你连咋上网都不懂,还想让俺们当网红呢,咯咯咯——真是笑死我了。” 也不知道这事儿咋那么好笑,一边说话,王娅就一边捂住肚子,瞅她那模样,估摸着又把她俩奶都笑疼了。 本来被搜走了私房钱,我就憋一肚子火,再加上王娅揭穿了我的瞎话,又劈头盖脸给我一顿埋汰,我顿时就冒火了。 “臭丫头,让你笑话我,你等着……等以后攒够了钱,我非得买个智能手机不可。等到晚上,我就把你打把势、撅屁股的照片,传网上去;我保准儿让你成网红,让你比红裤衩还红!”我老羞成怒的说道。 我那会儿还不知道“网上”到底是个啥,只恍惚的听大狗子说过,有老鼻子的人,在盯着那啥网看。 我不熟悉那个“网”不要紧,王娅知道就行;我估摸着,她一听说,自个儿的屁.股,要被那老多人看到,准准儿冒火不可。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一说,王娅立马就炸庙了,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就跟快要飞出来似的。 “你敢?”王娅的音量提高了八度,就跟唱高音似的。 我撇了撇嘴,啥话没说,掉头去外屋地包饺子去了。 我心说,小样,跟我斗?我这一说,王娅你怕不怕?不把你吓尿裤兜子才怪! 当然,我也就是快哒快哒嘴儿,就算将来真有钱买了智能手机,我也不会这么干。 我都把王娅当成我未来的小“固定”了,哪能让那老多人,看自家媳妇儿的屁.股?我虎啊我?脑瓜子得装多少屎,才能干出这事儿? 把王娅气的火冒三丈,我就觉得特有成就感;这会儿的心情,竟然比刚得到那两千块钱时,还要舒坦不少。 我哼着小曲,就开始和面、揉面;等做好了这些,我把早上剩下的饺子馅拿出来,开始包饺子。 本来我是琢磨着,把狗蛋放出来,让它干这些杂活。 后来转念一想,不行! 狗蛋是阴鬼,身上带着股阴森森的气息,它包过的饺子吃下肚,说不定俺那俩妹子会得病。 这家伙生性残暴,变成阴鬼之后,指不定手上沾了多少血腥呢,埋了锅汰(脏)的。 这么一想,我就更不能让它搀和了。 我刚包了两个饺子,突然间就愣了愣;我能感应到,洪舒从王寡妇家牛圈起身,向俺家方向走了过来,没一会儿就进到了外屋地。 “你怎么过来了?”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有重要的事儿,要跟你商量啊!”洪舒指了指小屋方向,“里面的那个包袱——等会儿我能带走用一用不?” 我愣了愣,没着急点头答应,而是先让洪舒钻进我的膻中穴窍再说。 现在才晚上七点多,俺妹子还没睡;要是让她冷不丁在外屋地看到洪舒,说不定会让她不舒服。 当洪舒钻到膻中穴窍时,我就听到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是这里舒服啊!成天待着牛圈里,熏也要熏死了。” 我心说,这洪舒脑瓜子有些浑的;我说让她住在牛圈,那就一定在牛圈里面吗?住外面不行? 死心眼儿!非得成天窝在一堆牛粪中间。 我就说嘛,她刚钻进来时,我都恍惚闻到一股牛粑粑味儿了。 想过这些没用的,我就赶紧问道,“你拿那个包袱干啥?打算正式动手——抓伍月儿?” 我知道,这包袱看似普通,实际上材质特殊,一旦把阴鬼抓到里面,它们就再没法出来;对阴鬼来说,这包袱就像监狱。 “胜利,你是真聪明啊,这都能猜着?没错,我的道行恢复的差不多了,等会儿就打算寻觅一圈,如果能发现伍月儿的踪影,就顺道把它抓回来。”洪舒笑着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冷不丁升起一个疑问。 洪舒跟我立下鬼冥誓约才几天? 她怎么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第228章 一滴血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疑惑,洪舒笑着说道,“怎么?胜利,你对我还有啥怀疑啊!” 洪舒解释说,立鬼冥誓约那天,她的确造的挺狼狈;不过那只是损失了道行和阴煞气,却没有伤筋动骨。 在那之后,洪舒每到天黑就会待在院子里,受到周围禁忌的保护,不用再提心吊胆、躲避胡雅的追杀;而且又有她属下的阴殇,偷偷为她提供阴阳气息。 只有补充、没有损耗,洪舒恢复的自然就快。 “你手下的阴鬼,能给你提供阴阳气息?”我愣了愣问道。 “能啊!它们与活人男女交8合后,就会汲取到阴阳气息;再有其他的阴鬼帮着搬运,就能把阴阳气息送到我身边来。”洪舒这次对我没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 洪舒说,男阴鬼可以粗溜活人娘们;女阴鬼,可以让老爷们粗溜。 在这一过程中,它们就会偷偷把阴阳气息攒起来,留着给她自个儿用。 从古代到现在,荒沟村儿附近,也不知道集聚了多少只阴鬼;单是洪舒手下控制的阴殇,数量就极其庞大。 这样一来,积少成多、就把洪舒给成全了,伤势恢复的速度,自然惊人。 让洪舒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想到了大狗子身上。 有一次,大狗子梦到一枪挑十美,那里面的情景就有些古怪的。 凡是被大狗子扎中、吐她妹一脸的小娘们,都乐的屁颠屁颠;而后立马就会被抬走,就此不再露面。 把这场景,跟洪舒的话一对照,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她们都是阴鬼,联合起来、在偷偷汲取大狗子的阳气呢。 “今儿个能不能碰到伍月儿,可就全看运气。对了,胜利,你能借我一样东西吗?” “我单枪匹马的找上伍月儿,获胜的把握只有五成;可如果你肯借我那样东西,我的可把握性就能提高到八成!”洪舒顿了顿说道。 我一愣,心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这么厉害?能把成功率提高这老多? 在我犹豫时,洪舒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别多想啦,就是想要借你的——一滴血!” “一滴血?你要这个有啥用?”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头顿时就有些犯膈应。 妈了巴子,老子今儿个从早到晚都在放血,还能不能让我有个好心情了? 按理说,就属早上给胡老二送去的血最多,有小半碗;至于刻画符箓啥的,其实也没多大损耗,尤其像洪舒提的要求,只有一滴血,那数量就更少了。 不过我心里膈应啊,一听要让我放血,心里就发毛。 “你的这滴血,我会留在最关键的时刻用,那时候,一定会出其不意、把伍月儿收服。”洪舒相当自信的说道。 洪舒这样计划着,最开始她跟伍月儿交手时,对方肯定会发现她道行虚弱,这样就能放松警惕;等双方的阴煞气都有所损耗,洪舒再冷不丁的把我这滴鲜血吞下去。 我的血里蕴含平衡至极的阴阳道行,当洪舒吞下去的瞬间,就能让她在极短时间内,提升境界和道行。 那会儿伍月儿身子虚弱,此消彼长、洪舒就能抓住机会、把伍月儿生擒回来。 洪舒还补充说,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说道,不过因为涉及天机,所以就暂时不能跟我透露了。 我仔细把洪舒的计划想了想,总觉得这事儿,就跟过家门似的。 抓伍月儿又不是抓老母鸡,有这么简单? 对方虚弱的话,不会撒丫子就跑啊? 你道行高就了不起?当初胡雅道行还比你高呢,不也一样没逮住你? 我琢磨着,兴许是洪舒说的那个啥天机,才是问题的关键。 算了,不管那许多了,只要能抓住伍月儿,一滴血算什么? 洪舒就算骗我,只拿走一滴血,对她也没太大的好处;血滴里面蕴含的道行极少,我也不怕她会整出啥幺蛾子来。 这么一想,我就放了心;犹豫了一下后,我拿菜刀在手指头上割了一个小口,挤出一滴血来。 我下定了决心,明儿个早上,最后再给胡老二放半碗血;之后的七天里,不,半个月内,再不能轻易淌血了。 这家伙整的,又卖.身又卖血……老子还不如钟晓莲只卖一样呢。 这会儿洪舒就从我身子里探出了头来,小心翼翼的接住我的血,含在嘴巴子里。 我心说,幸好除了俺妹子,一般人看不到这场景;要是冷不丁路过,看到我胸口这儿,又多出个脑瓜子来,准的吓堆卦不可。 含住了我的血滴之后,洪舒明显心情舒畅,跟我撒娇说,晚上想让我帮她里面的搓搓,痒! 我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我早就计划好,今儿个先去黄鹂那儿汲取阴气;等子时过后,我就在黄鹂身上忙活忙活,这两天过去,我估摸着她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有那么标志的小“流动”不用,我玩儿这两百多岁的老干.妈?疯球了我!馋辣酱啊? 看我不同意,洪舒也不生气,转移话题,说让她住进雾珠的事儿,寻思的怎么样了? “那个不行!”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狗蛋住在里面,待的挺舒服,我就打算,往后让狗蛋在里面安家。等你抓来伍月儿后,我让伍月儿住进丹田穴窍,这样一男一女的,也不至于住混了。” 洪舒被我的话噎的一愣一愣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嘀咕了两声。 “胜利啊,我真是服了你,想的可真周到啊!咋滴,要是他俩都住在你丹田穴窍中,你还生怕狗蛋把伍月儿给整怀孕喽?”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要是把伍月儿抓来,她铁定要被我炼制成鬼奴。 鬼奴没有自个儿的想法,一举一动、全都听从我的吩咐。 所以,就算狗蛋和伍月儿混住在一起,也没啥影响。 我其实就是随便找个理由,堵住洪舒的嘴,不让她进雾珠里;至于这理由蹩不蹩脚,我就不管那许多了。 “对了,我发现了胡雅的坟茔地,就在龙王庙村儿附近。我就奇了怪,那么好找的地方,你这么多年,咋就没发现?”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儿,立马转移话题问道。 “龙王庙附近?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找错了?” 听我这么一说,洪舒就愣了愣,一脸的懵圈表情。 第229章 再添鬼奴 我听着洪舒话里有话,就赶紧追问是咋回事儿。 洪舒说,她和胡雅、小芳三个,既然能脱颖而出、成为阴怨,自然有她们不同寻常的本事。 掩藏坟茔地老巢,就是最基本、也是最最重要的手段。 以前,胡雅和小芳也曾无数次探查过洪舒的坟茔地,可不管她们怎样查找,都没法发现。 洪舒相当肯定的说,除非她们的境界达到阴灵,这才会破解掉自个儿的鬼迷眼,找到坟茔地。 “奇怪的是,后来胡雅不知通过什么方法,竟然知道了我的老巢,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说到这里,洪舒就沉思了一会儿,很是不解。 我弄明白了洪舒的意思,要是大家都是阴怨境界,那谁也奈何不了谁,在自个儿老巢上施一个鬼迷眼,对方就得变成睁眼瞎。 我琢磨着,胡雅能找到洪舒的老巢,兴许是跟黄幺婆有关。 沉默过后,洪舒又继续说道,连阴怨查找坟茔地,都这么费劲儿,普通活人怎么可能轻易找得到? 就算拥有不惑天眼的阴阳先生,那也要与坟茔地的距离很近,这才能发现阴怨的老巢。 可阴阳先生是活人,不能像阴鬼似的,嗖嗖一下、窜达老远,要真正找到胡雅的坟茔地,可是千难万难。 听洪舒这通分析,我的心思就有些摇摆了。 原本以为,只要扛着炸药、到那儿一炸,胡雅就算彻底完犊子;现在这么一想,真假还不好说啊! “洪舒,你说女鬼迷惑活人,领着老爷们去的地方,不就是她的老巢么?”我突然想到了这茬,接着问道。 洪舒盯了我好半天,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胜利,你对阴阳事儿,懂得真是太少了;王寡妇为啥会选了你,继承她的衣钵?难道说,你俩早就有一腿?” 听着这话,我就有些来气,心说这是怎么说话呢? 变着花样,埋汰我是不? 我就腊月二十四跟王寡妇整了一腿,完事儿,她就蹬腿了,我啥都没学着。 后来要不是静清到来,我懂得阴阳事儿更少。 师父不着调,着急忙慌的变鬼了,能赖着我? “行了,没整那没用的了,要是知道,你就赶紧说。”我皱了皱眉头说道。 洪舒现在的脾气变得贼拉好,跟当初扇我嘴巴子时,完全是两个风格;她一看我露出不满的情绪,立马就识趣的回到正题儿,给我解释起来。 这其实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阴怨对坟茔地老巢的保护方面。 我说女鬼迷惑活人,会把老爷们带回老巢,这话其实也没全错,普通阴殇的确就是这么干的。 可阴怨就不同了,每只阴怨都指不定有多少老巢。 洪舒说,形容兔子狡猾,会说狡兔三窟;可阴怨比兔子狡猾多了,有三十、三百个藏身之地,那都算少的。 每当阴怨在藏身之地停留过,它的阴煞气息就会残留下一部分;感觉上,倒是和阴怨的真正老巢有些相像。 我揉了揉脑门子,心说难怪俺妹子在那里,看到了阴怨的气息,真真假假、还真说不清楚。 我越想越乱,就不打算再跟洪舒唠嗑了。 不管真假,反正等明天炸过之后,就能知道结果。 我跟洪舒又简单的唠了两句,就催促她赶紧离开。 临走时,洪舒还不忘提醒我,说这个伍月儿简直是娘们中的极品、那方面贼拉厉害;要是我能把伍月儿炼化,她绝对会把我伺候的死去活来。 我心说,死去活来,那是遭罪、不是享福,这老娘们净瞎J8说。 等洪舒走后,我就把饺子下了锅,没一会儿,新鲜滚烫的热乎饺子就出锅了。 我跟洪舒其实也没唠多大一会儿,而且一边唠嗑,我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 前前后后半个来小时左右,我就摆上了炕桌、端上了热乎饺子。 我刚吃了没两口,就看到王娅起身,从炕柜上给我端过来一杯红糖水。 “郭哥,你试试水温;等会要是渴了,那你就多喝两口。”王娅把杯子递到了我跟前。 我摸了摸杯子,红糖水是温乎的,想来我在外屋地忙活时,王娅就估摸着时间,给我提前冲好了;等开始吃晚饭时,就让我拿着解渴。 这是王娅不计前嫌,心里面一直惦记着给我补血的事儿呢 我想明白了前后事情,心里面顿时一阵暖和。 “二丫,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瞅瞅你,多懂得心疼郭哥?放心,等我买了智能手机后,说啥也要让你红起来。” 我其实是委婉的跟王娅道歉,人家对我这么好,我还拿屁.股照威胁人家,这多不地道? 没想到,我刚说出这句话,立马就察觉到,王娅的情绪有些不对路。 “哼哼,谁心疼你?我在红糖水里,下了耗子药,就等着你喝完后,毒死你。还让我红?我才不稀罕那破玩意儿!”王娅狠歹歹的说道。 我愣了愣,旋即回过神儿来,这肯定是她又想到了刚才威胁她的事儿。 王娅这丫头,气性虽然大,不过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要是不提醒,她这会儿都得把刚才的事儿给忘了。 瞅我这嘴巴子,跟欠儿巴灯(嘴欠)似的,又把她的火儿勾了起来。 吃过晚饭,我就不再撩扯王娅,让她慢慢消火;我从炕柜里掏出《阴阳》,坐在炕沿上仔细翻看。 在我身后,白玲慢腾腾的数着钱,一边数,她还一边拉着长声。 “一百——两百——” 声音里欢乐无穷。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打开《阴阳》,先翻看了一下破解长虫精缠人那一段。 明儿个,我要去花淑芬家说这事儿,得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免得再让人误会。 里面一些程序、需要准备的物事,我得牢牢记在脑瓜子里。 这段文字,白天时我已经翻看过,现在不过是复习而已;看着看着,我就联想到了花淑芬身上,想象着她要是真答应让我瞧病,那在破解长虫精缠人时,我搂着她那白花.花…… 我胡思乱想没多大一会儿,就把长虫给整的有动静了。 我赶紧收回了心思,心说麻蛋,看包罗万象的《阴阳》,还能把自个儿看硬,我还真是个奇葩。 扭过头,我顺便瞅了一眼老座钟,发现才九点多钟,时间过的真特么慢。 看过了时间,我就立马联想到了黄鹂身上,想到了她的俏皮和礼貌,她可爱的马尾辫,还有在炕上喊口号时,她贼拉软乎、像长虫一样的身子—— “郭哥,你在惦记哪家漂亮小姑娘呢?咋把你乐呵成这样?” 此时,钻进被窝正准备睡觉的王娅,当啷来了这么一句。 我旋即咔吧咔吧眼睛,死鸭子嘴硬的说道,“说啥呢?我在看阴阳、学知识呢!你咋满脑瓜子,都是这些不健康的玩意儿?”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一惊,艹的,这丫头咋那么邪性,连我偷摸惦记着漂亮小娘们,她都能猜得出来? 邪乎! “哼,还学习呢,净扒瞎。看《阴阳》,你能露出这么又温柔、又淫.荡的表情?啊——呸!”王娅埋汰了我两句,随后把被子一蒙,不再搭理我了。 我揉了揉脸皮,心说难道我想到黄鹂的时候,脸上表情把我出卖了? 卧槽,还真有这个可能。 再一琢磨,我心说王娅的知识面也太广了。 她一个没出门子、没经验的小娘们,哪儿来这么彪悍的判断能力? 我正想扭头多问她两句,猛然间,我的身子一顿。 我感应到,洪舒回来了。 她的手里拎着那个包袱。 包袱一鼓、一瘪,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PS]各位父老乡亲,今儿个蛋蛋忙活了一天工作,现在脑瓜子有些迷糊;我怕影响后续的质量,今儿个就先写3章,两天之内补回来。抱歉、抱歉—— 第230章 重创 我赶紧迎了出去,把洪舒领到了外屋地。 洪舒对我强挤出一个笑脸,瞅着比哭都难看;我点了点头,不等她说话,就赶紧示意她缩小身形、钻进了我的膻中穴窍。 “洪舒,到底发生啥情况了?你咋造的这么惨?”等洪舒钻进去之后,我才连忙问道。 刚才我就感应到,洪舒的状况相当的狼狈;此时再一感应,艹,更特么惨。 在她心窝口处,突兀的多出五个小黑洞,看着就像是有谁,曾把五指插到她心窝口似的;顺着那些伤口,就有汩汩的黑煞气流淌出来,看着很是骇人。 洪舒的脸色很不好看,嘴角不时的哆嗦一下;刚才走路,她还踉踉跄跄、几次差点儿摔倒。 洪舒不仅左胸口有伤,在她的后脑勺位置,还有一道更大的创伤,那里整张皮都撕了下来,露出白森森的脑骨。 好在,洪舒并不是普通活人,而是阴鬼,这些伤口上都在呼啦啦冒着阴煞气、缓慢的弥补着。 “胜利,今儿个……运气还真是好,刚到龙王庙村儿,我就……遇到了伍月儿……”洪舒一边抓紧恢复伤势,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对于阴鬼来说,距离不成问题,只要是在荒沟村儿范围,它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转悠个遍。 洪舒那会儿从俺家出了门,就开始四下转悠,同时也在机敏的感应着周围的情况;洪舒琢磨着,一旦感应到胡雅,她就打算先行撤离,这时候可千万不能跟对方死磕。 因为这会儿,洪舒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付一个伍月儿,她都要借助我的一滴血才行;要是跟胡雅碰上,她就只剩逃命的份儿了。 幸运的是,当洪舒刚来到龙王庙村儿附近时,顿时就感应到一股强大的阴煞气息。 这股气息,没有达到阴怨境界,不过也只有一线之隔;只要等到一个契机,对方立马就会晋变成阴怨。 洪舒顿时心中大喜,想也不想,主动朝着那股强大阴煞气息,就飘了过去。 果不其然,当洪舒刚刚靠近一些,感应的就更加清晰;阴鬼身上那一阵叮咚脆响,再加上她那奇特的装束,可不就是伍月儿? 讲到这儿,我就点了点头,心说难怪刚才洪舒把包袱扔在地上时,从里面会传出清脆的响声,原来伍月儿身上自带着啥乐器。 可奇怪的是,她自个儿为啥不出声呢? 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初狗蛋被抓进包袱、刚扔在门口台阶时,他就不停地骂骂咧咧、让我放他出去。 在炼化狗蛋之前,它似乎感觉到了自个儿的命运,骂人的话更凶,还说要把我以及俺那俩妹子扒皮啥的。 这个伍月儿可倒好,紧闭着嘴吧、不说话。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伍月儿不会是个哑巴吧?艹的,要是真那样,可就没啥意思了,抓来个鬼奴,还是个残疾。 这会儿洪舒还在接着讲述经过,我也就暂时没打断她。 “本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你来我往的打斗了好半天,各自的阴煞气,都在急剧的损耗。看看机会差不多了,我就悄悄把你那滴鲜血吞服下去,瞬间就让我达到了巅峰。”洪舒说道。 我摸了摸下巴,心说感情老子的鲜血,就跟兴奋.剂似的,用在洪舒身上,效果真不赖;只不过,即便是吞了血,洪舒还来还造的那么狼狈,应该是接下来、要出什么意外了。 想到这些,我就凝了凝神、接着往下听。 伍月儿一看到洪舒境界猛增,没有半点儿犹豫,撒丫子就跑。 洪舒早就为这一刻做足了准备,哪会让伍月儿轻易逃脱? 就在她刚刚动身时,从远处立马围上来十多只阴殇来。 这些阴殇团团把伍月儿围在当间儿,不惜被她撕的灰飞烟灭、也要困住她的身形。 就这么耽搁了眨眼的工夫,洪舒就追赶了过来,张开包袱口、朝着伍月儿就要扣了下去。 便在这时,变故陡然发生。 伍月儿突然回过头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一伸手,一张暗黄色的符箓,轻飘飘、朝着洪舒就飘荡了过来。 洪舒立马感觉到不妙,想要掉头躲避。 可惜,那张符箓看着像是挺缓慢,实际上速度相当的快,洪舒刚刚做出扭头的动作,符箓就在她胸前炸裂开来。 “等等!” 当洪舒说到这儿时,我就再也忍不住,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我紧皱着眉头,心里却是相当的震惊。 能给洪舒心窝口,造成这么大创伤的,正是——五指穿心符箓;我在《阴阳》里看过,并不感到稀奇。 我奇怪的是,伍月儿怎么会使用符箓?这怎么可能? 之前洪舒说,要向我借一样东西时,我还曾犹豫了一下,因为实在想不出,洪舒要管我借什么。 按理说,在我身上,还真有能对付阴鬼的东西。 一个就是捆鬼索。 不过这玩意儿,不能脱离我的道行,一旦道行消散,它就会重新变成头发丝。 再一个就是攻杀符箓。 简单的攻杀符箓,用不了几分钟时间,就能刻画好,收拾阴鬼、效果也是相当的不错。 攻杀符箓,有致命的缺陷。 它的灵活性太差,所以但凡符箓,都要结合到符箓阵中,发挥更大的效果。 另外,符箓是阴鬼天生的克星,它们无法拿走符箓;一旦它们的阴煞气让符箓感应到,就会自行发作了。 到那时,别说攻击对方了,手持符箓的阴鬼,第一个就要遭殃。 我查看《阴阳》符箓篇时,这些关于符箓的介绍,就写在最开头,我接连读了好几遍,怎么可能记不住? 可根据洪舒的描述,她分明遭受了伍月儿五指穿心符箓的攻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确定,五指穿心符箓,就是伍月儿施出来的?旁边没有其他阴阳先生帮忙?”我问道。 洪舒摇了摇头,说道,“我跟伍月儿厮杀时,在半空中来往很快;而且,符箓轻飘飘的,就算有阴阳先生偷袭,也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啊。” 我的眉头皱的更深,知道洪舒说的没错。 符箓可不像捆鬼索,能眨眼即至;说白了,符箓就是一张纸片子,哪儿来那么快的速度? 这可就奇怪了! 我眯缝着眼睛,盯着脚下的包袱袋。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冲动,想要现在就把伍月儿放出来,问个究竟。 第231章 炼化 我不是闲的五脊六兽(很闲),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的,实在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真相,太过重要。 有阴鬼能使用符箓,对于其他的阴鬼来说,无异于一场天大的灾难。 这就好像,一群人在干仗时,用的都是石块、木头棒子、土卡拉(土块)……突然冒出一个人,手里竟拎着把冲锋枪。 只要冲锋枪的子弹源源不断,谁特么能干得过他? 他一个人,就能把一群人都突突死! 我示意,让洪舒暂停一下;麻蛋,有点儿乱,我得捋一捋。 第一,伍月儿的背后,铁定有阴阳先生帮忙。 符箓,是阴阳先生独有的手段;要是阴鬼也会炼制,那阴冥界可就得彻底乱套了。 一定有阴阳先生刻画过符箓后,才让伍月儿悄悄带在身上。 这个阴阳先生——是谁呢? 第二,背后帮忙的阴阳先生,是在利用伍月儿,而不是跟她合作。 我跟静清唠嗑时,就偶尔提到过这个话题,阴阳先生选择合作的阴鬼,最低档次,也得像洪舒这样的,达到阴怨境。 伍月儿的道行虽然逼近阴怨境,可她毕竟还不是阴怨;绝不会有哪个阴阳先生,脑瓜子让驴踢出坑,跟这样境界低微的阴鬼合作。 不是合作,那就是在利用或者说驱使。 那名阴阳先生,到底对伍月儿做了什么,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被驱使? 第三,阴鬼不可以携带符箓,因为对自身就有极大的损伤。 我说过,只要符箓沾身,阴鬼就要遭到祸劫。 可听着洪舒的讲述,伍月儿分明在最后关头,把五指穿心符箓施展出来。 那之前,伍月儿是通过啥手段,能把符箓带在身边,而不用担心受到符箓反噬? 第四,黄幺婆、胡雅、伍月儿……这三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黄幺婆曾经跟我说过,她跟胡雅只是短暂的合作过;再之后,她们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要是这样的话,伍月儿是胡雅的鬼奴,她怎么敢违背胡雅的意思,偷偷让黄幺婆驱使? 可帮着伍月儿炼制符箓的,如果不是黄幺婆,那还有谁? 难道说,在荒沟村儿附近,又多出了第三个阴阳先生来? 这第三个阴阳先生,既然能驱使动伍月儿,那么这人跟胡雅是不是已经合作、立下了鬼冥誓约? 这些疑惑,接连在我脑瓜子里冒出,让我如同闯进了一团迷雾中。 不管我怎么想,都没法把这些疑惑解释清楚;相反,倒是让我越寻思越糊涂。 妈了巴子的,要是伍月儿肯说,那这些疑惑都不是事儿,分分钟就能弄明白。 可惜,伍月儿现在还不是我的鬼奴,我说啥,她都不带理我的。 可等我把她炼化成鬼奴后,她又会被我抹杀掉记忆,就跟狗蛋似的,连他爹妈是谁都不记得。 艹的,又一个死结!从伍月儿的嘴里,毛都问不出来! 我郁闷了好半天,先把这些疑惑牢牢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探查究竟。 深呼吸一口气后,我点了点头,示意洪舒接着说下去。 洪舒接着说道,阴鬼以魄珠为根源,能凝聚出虚无和实质两种形态。 虚无的形态,只有阴鬼相互间可以感应的到,来去无形、速度贼拉的快;实质形态,就是能让普通活人看的到。 不管哪一种形态,一旦被伤到了五脏六腑这样的重要部位,对它们的道行以及阴煞气,都会有巨大的损伤。 洪舒估摸着,当时伍月儿肯定以为,只要她施出五指穿心符箓,自个儿立马就得遭受重创,只能任由对方宰割;至于周围洪舒手下的那些阴殇,纯属炮灰,屌.用没有。 可惜,伍月儿低估了我那一滴血的威力:那不仅可以帮助洪舒瞬间提升道行,更是可以帮着她阴阳稳固,短暂达到一个相当强悍的程度。 趁着伍月儿得意失神时,洪舒忍着重创,以相当快的速度贴近,终于在其他阴殇的帮忙下,将伍月儿擒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说到这儿,我对大致的情况,就都有谱了。 洪舒这是以有心算无心,这才阴差阳错的逮住了伍月儿。 洪舒明知道她自个儿的实力不行,所以临走前要走了我的一滴血,又喊上不老少阴殇,一大堆阴鬼去群殴伍月儿这只落单女鬼。 洪舒让她的手下阴殇拖延困住伍月儿,以及最终帮着她成功抓住伍月儿,说不定里面涉及到一些隐秘。 要不是这样,就算伍月儿失了手,也不至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擒。 我是最关心结果,只要把伍月儿抓来就成;至于过程中,她们抓头发、薅脖领子、捏两只、踢裤.裆啥的……那我就管不了那许多了。 “胜利,伍月儿,我是给你抓来了,不过我这次损伤不小,恐怕要再歇息几天。你看,我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回到牛圈去?”洪舒可怜巴巴的问道。 我心说,洪舒心窝口上的那五个洞,真没白插,多了不老少心眼;她都知道跟我撒娇、博同情了。 成,就看你被祸害成这B样的份儿上,最近几天,就不把你往牛圈撵了,免得再说我没人性。 洪舒待在我膻中穴窍里,那我想啥、她立马就能知道。 当我冒出这个想法,洪舒就瘪着嘴,显得好像受了老大的委屈,“胜利,人家哪儿是多了不老少心眼?那就是心窝子上,多出几个窟窿,跟心眼儿可没关系。” “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了,你赶紧消停恢复伤势吧!”我说道。 “好,那我就陷入沉寂状态了。胜利,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儿个晚上,就赶紧把伍月儿炼化了哦!等她百依百顺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就知道她有多尤物了。怎么形容呢?嗯,反正只要看了她的模样,是个爷们就想.上!”洪舒碎嘴说道。 我嫌洪舒B叨B的烦人,就威胁,她再嘚嘚,就给她撵回牛圈去。 让我这么一吓唬,洪舒终于不敢再出声,仔细感应了一下,洪舒却像是突兀从我膻中穴窍消失了一般,应该是她进入到那什么沉寂的状态了。 我蹲下身,照着包袱先拍了一巴掌,心里暗暗好奇。 伍月儿,真有洪舒说的那么好? 还只要裤.裆带把的老爷们,就想上…… 伍月儿是炕啊? 第232章 疯过一次的黑狗 我这一巴掌拍下去,就看到包袱腾的一下子,鼓胀了起来。 我瞅着四周鼓包的模样,就跟里面有人用双手双脚,可劲儿往外顶一样。 随着包袱晃动,里面就发出脆生生的声响来,听着就像是牛脖子上套着的晃啷(铃铛)在响。 我直起身来,手里拎着帆布袋,向着小屋走去;心里还在想着,这伍月儿也是够点儿背的了,竟然因为老子的一滴血,就被抓了。 只是……仅仅一滴血,真就能产生那样大的效果? 这个疑惑,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也没往深了寻思。 自打成为阴阳先生以来,疑问可多了去了。 比如胡雅到底是谁?她的坟茔地在哪儿?静清什么模样?王寡妇临死前说的那四句半截话,到底是啥意思?初一子时,突然多出的第三只阴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疑问,在我脑瓜子里,挤的满满腾腾,我才没空寻思这些小疑点。 等我把包袱扔在小屋后,我就直接出了门,朝着张大侠走去。 没办法,想要炼制鬼奴,必然要用到黑狗血;可全村儿就只有张大侠家有一条大黑狗,我不找他、找谁? 说真话,在往张大侠走时,我有几次犹豫,都想着干脆今儿个就算了,等明天再炼化伍月儿,也不迟。 我还惦记着黄鹂的柔柔软软呢,这冷不丁的改变了计划,顿时心里就相当的不舒服。 仔细盘算过后,最终还是理智战胜冲动,没让那贼拉精神的虫子进脑。 我再也不想被阴鬼欺负了,让它们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么不好受;只有不断变强才是王道。 我琢磨着,等炼化伍月儿过后,我就又多出一个帮手;一个鬼仆、俩鬼奴,我就都凑全了。 我还记得今儿个晚上,帮着吴有库哥俩破咒时,就有个来历不明的阴鬼,瞎特么捣乱。 可惜那会儿洪舒不在身边,狗蛋技不如鬼,只能跟个王八似的,窝在我丹田穴窍里,不敢出来。 往后,我可也不想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再走到哪里,我就把洪舒、狗蛋、伍月儿都带着。 要是再遇到嘚儿喝不咬钩(捣乱)的阴鬼,老子就让洪舒它们三个一起动手,都能把它裤衩子给揍丢! 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就走到了张大侠院子外。 妈了巴子,竟然又来晚了,张大侠屋子里漆黑一片,估摸着是刚躺下没多大一会儿。 俺们村儿不管冬天还是夏天,都睡得早、起得早,都养成习惯了。 现在是九点半左右,大侠的习惯是八点半睡,这才睡了一个来小时,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折腾人家。 “大侠,大侠——” 犹豫了片刻,我顺着栅栏,一翻身就跳进了院子里,隔着窗户喊了两声。 没过多大一会儿,我看到屋子里灯亮;紧接着,张大侠披着个军大衣、穿着条大裤衩子,就出来了。 “郭胜利?俺们这才躺下,你又要嘎哈玩意儿?” 张大侠一脸的懵圈,裤衩子底下的两条腿,冻得哆哆嗦嗦。 “那啥……你先回去把棉裤套上,我找你有点儿急事儿。”我陪着笑说道。 张大侠虽然是俺的铁哥们,可也不能总祸害啊! 初三那天,我就折腾张大侠一回,结果人家啥都没说。 这才两天,我就又折腾人家一次,张大侠不说,我都脸红。 张大侠为人是相当的实诚,听我这么一说,他就麻溜的回到了里屋;等了片刻后,他就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咋滴了,胜利,有啥急事儿?” 张大侠看我始终待在院儿里,也不肯进屋,有些着急的问道。 “还是上回那事儿,你给我整半碗黑狗血,再帮我薅些狗毛就成。”我厚着老脸说道。 我宁肯挨冻、也不愿意进屋,就是怕打扰到张奶奶歇息;我这就够过分的了,要是再大摇大摆进里屋、把张奶奶折腾醒,那我还是人不? 听我这么一说,张大侠就松了一口气。 旋即张大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挥挥手,说让我自个儿去苞米楼子底下牵大黑狗,那狗,他不要了。 我一愣,不明白张大侠这话是个啥意思。 “胜利,咱哥俩处的这么铁,你还有啥抹不开(不好意思)的?想要吃狗肉你就明说呗!赶紧的,你去把黑狗牵走,往后也不用再折腾我了。”张大侠打了个呵欠,转身就要回到里屋。 我一把拉住张大侠,赶紧跟他解释,说我真心没惦记吃狗肉,就是阴阳先生要作法,黑狗血和黑狗毛是必用之物,就跟上回似的。 解释了老半天,张大侠这才彻底相信了。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因为它秋半季节儿咬你那回,所以惦记着想整死它呢。那行,你等着,我给你弄去啊。”张大侠相当敞亮的说道。 在等着张大侠帮我弄狗血和狗毛时,我就咔吧着眼睛,心说难怪张大侠误会,那次,我跟大黑狗结下的仇可不轻啊。 被黑狗掏(咬)那回,倒是跟胡老二出事儿一前一后。 以前张大侠家的大黑狗,都是散养,随便它在村儿里瞎转悠,也没人管。 大黑狗从不汪汪乱叫,也不咬人、咬小鸡啥的,蔫吧的像大黑羊。 可就在那一天,这情况就变了。 我去龙王庙子办了点事儿,回到俺们村儿时,天就有些黑。 赶得也巧,我刚走到村子口那儿,就跟大黑狗对上了。 奇了怪了,以前挺老实的大黑狗,就跟中了邪似的,故意堵着我;我往东、它就往东,我往西、它也往西。 瞅它那架势,就像是拦着我、不让我进村儿;它还呲着牙、低声吼吼着盯着我。 我不耐烦了,琢磨着反正它也不咬人,干脆从旁边绕过去不就得了么? 没想到,我刚动了动,它鼻子里就哼哼了两声,听着像是挺生气。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让大黑狗一嘴巴子,叼在了屁蛋上。 大黑狗咬的那个狠,几嘴就咬烂了我的裤子,都把我里面的大裤衩子,咬成裙子了,它还不肯松口。 要不是张大侠碰巧路过,强行把大黑狗拎走,那指不定我得让它咬成啥B样呢。 到现在,我屁股蛋子上,还有几个牙印,都是当年大黑狗对我行凶的罪证。 从那之后,张大侠就不敢随便往外放狗了,始终拴在苞米楼子底下的木桩子上。 对此,我是相当的纳闷,心说一向老实巴交的大黑狗,突然发什么狂? 又为啥只咬我一个,不咬旁人呢? 第233章 消停的诡异 我寻思了没一会儿,张大侠就从苞米楼子底下钻出来了,递给我一只碗,还有一大把黑狗毛。 我估摸着,现在黑狗准得被剪的秃噜反仗的,像癞皮狗。 我可没那么多闲心研究黑狗,心里这么想了想,就赶紧跟张大侠打了声招呼,回到了自个儿家里。 除了黑狗血、六十四根黑狗毛以外,我还要准备人皮、污秽物以及符箓等。 人皮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上次用过之后,我一样都没扔掉,就是怕再遇到现在的情况;王娅的那条裤衩子也在,不过让我扔在了房屋头的破筐里,正打算垃圾攒多了,一起扔呢。 我把狗血和狗毛先放在了外屋地,回头到房屋头,把裤衩子翻了出来;麻蛋,外面天太冷,把裤衩冻得嘎嘎的;我稍微掰扯了两下,就把它掰成了两半。 我愣了愣,心说阴鬼最在意的,是那上面的污秽;管它是不是两半,能照样用就行。 用温水洗过了手之后,我就回到了里屋,从炕柜里掏出黄表纸和《阴阳》。 此时,俺这俩妹子都睡的呼呼香;尤其是白玲,估摸着是梦到了钱,嘴巴子还在嘀嘀咕咕,“一百——两百——”,给我愁够呛。 我也不去管她俩,照着《阴阳》里的符箓图案,就开始专心致志的画了起来。 我这已经是第二次整这个了,比第一次熟悉的多;没一会儿,四张卦象符箓和一张星象符箓,就刻画成功。 我拿嘴巴子含了含手指头上的伤口,有点心疼的;我这血,都快赶上自来水了,总往外放。 瞅了眼老座钟,才十点多些,我还要再等一个小时才行。 我也没浪费时间,继续安静的翻看着《阴阳》,等待子时的到来。 在我翻看时,旁边不时的响起俩妹子的轻微呼噜声,或者梦话声。 这一刻,我感到心里老满足了。 我听说,有些家里,媳妇儿总跟大姑子、小姑子干仗,家庭不和睦。 再瞅瞅俺家,王娅跟白玲俩,处的像亲姐妹似的,关系老好了。 美中不足的是,白玲有点懒,王娅有点彪。 一边翻看《阴阳》,一边琢磨事儿,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子时十一点。 我激灵一下子,从炕沿跳了下来,把《阴阳》放炕柜里收好,随后熄灭了灯,鸟悄来到了外屋地。 上一会炼化狗蛋时,可是吃了不少亏,足足持续了一个来小时。 这一次,我可长心眼儿了,先把灯关了、别费电;再一个,我把狗蛋喊出来,让它帮我盯着点儿,要是周围有阴鬼,那就统统嫩死。 至于洪舒就算了,她抓伍月儿时,被祸害的不轻,就别放她出来了;否则遇到个厉害点儿的阴鬼,再把她弄死,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卦象符箓已经摆放到位,星象符箓的上面,压着装有半碗黑狗血的小碗;我坐在灶坑附近,跟这些卦象符箓融为一体,共同组成一个符箓阵法。 这回我是铁了心,不管外面发生了啥,我咋都不起身。 妈了巴子的,就算有阴鬼过来折腾,我也不惧;有符箓阵在,它能折腾出啥幺蛾子? “准备好啊,狗蛋,我可要开始炼化了。”我对狗蛋嘱咐说道。 本来狗蛋就在气势汹汹、仔细感应着周围;听我这么一说,狗蛋脸上凶相毕露,表情显得更加狰狞。 “放心吧,主人!只要捣乱的阴鬼,境界道行低于我,我保准儿逮住它,把它脑瓜子打放屁喽!”狗蛋郑重的说道。 我差点儿没噎死,这土鳖鬼……这话说得,跟俺似的没文化。完了,它是属于完犊子艹那伙的,没治了。 我收拾起这些没用的想法,手腕一抖,就把早就拿在手里的包袱抖搂开来;包袱口朝下,正对着黑狗血的方向。 之前狗蛋出现在外屋地时,屋子里的温度就骤然一降;当包袱口彻底打开时,温度再次降低,同时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向着四周就蔓延开来。 我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看看炼化伍月儿,跟炼化狗蛋时,到底有什么不同;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才是。 我仔细盯着符箓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了两分钟。 果然不同。 非常的不同。 这伍月儿——竟然特么没动! 当她从包袱里掉落出来后,就直接扎在了小碗里,那些黑狗毛立即打着漩、附在了她的身上。 我能注意到,一个尺许长短的小人形状,一只脚踩翻了小碗、另一只脚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她甚至连转圈瞅瞅这样的动作,都没做。 麻蛋,伍月儿这是要干啥? 我不敢怠慢,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心情顿时就有些紧张。 我心说,伍月儿还不如像狗蛋似的,到处乱闯呢。 她要是始终不动,我怎么把她弄到我肚子上的人皮底下? 我俩就这样对峙了十来分钟,陡然间,我脑瓜子一阵清明。 卧槽,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不是有招对付她嘛,咋还把捆鬼索这一茬,给忘脑后勺了呢? 心里这么想,我顺手就从头上薅下一根头发丝来。 当看到我薅头发时,伍月儿就有些反应了,退后了两步,不过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只退后两步,她又立即停了下来。 我心说,伍月儿你这个滚刀肉,死活不肯按套路出牌,那就别怪我也不按套路出牌了。 我心里默念着捆鬼诀,随后就把头发丝向前一扔。 第一次、第二次……一直到第五次,都失败了。 直到第六次,我才猛地感觉到,我的道行和什么东西建立了关联——正是捆鬼索把伍月儿给套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凭借着与道行的关联,一下一下的往回拉动着;这动作,就跟我那缰绳套牛头似的,扑扑楞楞、支支扭扭。 好在,我每拉动一下,伍月儿的身形就距离我更近一分,比拉黄牛倒是轻松不少。 没一会儿,伍月儿就来到了我的肚皮前。 我两手猛地一用力,嗖的一下,就把伍月儿拉到人皮下面去了。 第234章 疏而不漏 老子也是日了狗了,炼化鬼奴,竟然会动用这样的手段。 这……这特么有点像套圈! 此时,伍月儿安安静静的待在人皮下,动也不动,老实的像是小花猫。 我就纳了闷,又回忆起《阴阳》里的描述来。 “……于阴鬼而言,炼化过程,痛楚不堪;其受痛楚,远超出十倍、百倍之寻常痛楚……是以卦象符箓务必摆正方位,成天网、成地网、成煞网,疏而不漏,终至成功……” 按照《阴阳》的说法,就算伍月儿待在卦象符箓阵里,她也会难受的不得了才对。 可我瞅她刚才的表现,咋就没看出她痛苦呢? 给我感觉,她就像老尼姑一样淡定,都快淡出鸟来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某一刻,一个声音突兀的在我心头响起。 “主人——” 这声音——贼拉的好听,里面含着一股撒娇的味道,甜甜的、软软的,让人听着就想咬她一口。 “你出来,让我看看你!” 我顿时一喜,在心里暗想着。 当我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眼前就一个恍惚,耳边传来叮叮咚咚一阵脆响,随后多出一道人影来。 这就是伍月儿么? 我盯着她的脸庞,上下瞅了两眼、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段,顿时咕咚一声,吞下好一大口哈喇子。 我心说,洪舒果然没有骗我,我现在就特么想上……炕。 伍月儿的个头很高,站直了身子,也就比我矮半个额头,这在小娘们里,算是相当高挺的身段了。 冷不丁瞅清伍月儿模样时,我第一眼,就被她的眼睛吸引了。 她的眼睛,跟俺们村儿的那些村姑,都不是一个颜色,幽兰幽兰的,瞅着就像蓝色的溜溜(玻璃球)。 眼睫毛一根一根的向上翘着,她对我这么一咔吧眼睛,我就恍惚的感觉到,好像在对我扇风。 最特别的,还是她的皮肤;但凡露出来的皮肤,都呈现出粉红色,跟王娅害羞时,耳垂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也终于明白,为啥伍月儿走哪儿,都会发出叮当的脆响。 那是因为她的大脖子、脚脖子、手脖子上,各戴了三个银环;她一动,这些银环就互相撞击发出声响,叮叮当当……听着可舒坦了。 当伍月儿刚刚出现在我面前时,她本能的低了低身,给我施了个万福。 她做这个动作时,两只粉嫩的巴掌上下交叠,拨了盖一弯,侧对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她身前的两片褂子,都特么是摆设;侧面一瞅,她里面啥都都没有,就是一片大雪地。 当我瞅清楚她那两只的形状时,血就呼啦呼啦往上涌。 胡妮子的两只,是稍微往下耷拉着;王娅的是往前平挺着;到了伍月儿这里,她……是微微向上挑起的。 这把我瞅的,差点儿没忍住,想尝个新鲜。 难怪洪舒会说出那样的话了,面对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新鲜、诱.媚气息的漂亮小娘们,有哪个老爷们能扛得住? 尤其当她给我施万福时,那圆了咕咚撅成那样,上半身还能挺直挺直…… 这软和的程度,简直跟俺家小“流动”,不相上下啊! 就在我仔细打量伍月儿时,洪舒也从我膻中穴窍窜达出来,站在我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我。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天姿国色、绝无仅有?”洪舒问道。 我注意到,洪舒心窝口的五个黑窟窿消失不见了,想来她后脑勺的伤势也已经恢复。 她虽然瞅着正常,可阴煞气和道行肯定损失不少,不过是在跟我强打精神浪而已。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不错,的确是很少见;尤其是这皮肤颜色,啧啧……跟煮熟的虾米似的,瞅着倒是新鲜。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她这发型有点格愣子(奇特),咋还梳出个钻天猴?” 我说的倒是实话,在伍月儿身上,其他地方我瞅着都挺满意的,就是她头发造型我没相中。 挺好、挺顺的头发,被扎的揪揪了起来,在左半拉脑瓜子上,整出个朝天辫儿。 “咯咯咯——胜利,你可真会形容!不过啊,她这发型是不会轻易改动了,否则对自身有损。”洪舒笑着说道。 洪舒解释说,普通活人所能看到的阴鬼衣衫,其实都是它们幻化而成;要论实际,它们绝大多数都应该穿着寿衣才对。 洪舒说,当它们变成阴鬼后,一般都会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下意识的选择最后一次的穿着模样。 如果强行改变衣着模样等,一来有损道行;二来也容易导致魄珠不稳,严重的,甚至会让魄珠出现缝隙。 当洪舒说到这里,我就立马回想到被她拘到阴煞境的事儿。 那一次,洪舒跟我还是敌对的关系,她想勾我,让我主动挪步过去;为此,她用那新鲜刺激的小细带,可了劲儿的折磨她水管子。 我琢磨着,在洪舒刚死之时,那年代铁定没有这些新鲜玩意儿,十有八.九,就是洪舒看人家穿着好看,这才特意变换出来的。 要是按照这个思路来,那洪舒不就属于,闲的屁滋滋那伙的么? “对了,胜利,你要是看着她不错,等会儿就让她伺候伺候你吧!她在炕上,可是会更厉害呢。”洪舒继续鼓动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嘴硬说道,“我都和你说过了,对于女阴鬼,老子从来不感兴趣;更何况,这是我的鬼奴!要是等会儿就把她粗溜了,那显得我这主人,得渴成啥J8样?” 顿了顿,我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刚变成鬼奴的时候,都要赶紧粗溜一次、稳固境界吧!我记得狗蛋那会儿,就是这样的。这可怎么办呢?我得找哪个爷们帮忙呢?” 我皱着眉头,故意装作在发愁。 我又不是啥正经老爷们,在看到伍月儿第一眼时,就连咽了两口哈喇子,差点儿没把自个儿呛死。 以前我的确对洪舒说过这样的话,说我对粗溜女阴鬼,老子不感兴趣。 不过今儿个不同啊,这是相当新鲜的绝色.女鬼啊;瞅瞅那儿,俺家长.虫早就支愣八翘、开始抗议了。 所以我就故意提起给鬼奴稳固境界的事儿,其实也算给自个儿找个台阶下。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洪舒就笑着说道,“这倒也不必着急,伍月儿是女鬼奴,每天被你的道行包裹,自然而然,就有了充足的阳气补充,所以,就算你一直不粗溜她,都是没事儿的。” 听着这话,我头一次产生了一股冲动。 我想对洪舒说句话。 我想对她郑重的说出五个字。 “洪舒,尼玛B!” [PS]今天已经5章,把昨天落下的章节补充上啦! 第235章 过往 这死老娘们也太会拆台了,让她那么一说,今儿个晚上,我还咋好意思干坏事儿? 妈了巴子,这把我气的,都想扇她下面嘴巴子了。 想了想,我心说算了,今儿个就先消B停,等以后再说;伍月儿都成了我的鬼奴,那粗溜她,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想过了这茬,我就转移话题,瞅着伍月儿轻声嘀咕着,“老子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刚才心里骂人的想法,倒是不怕洪舒知道,因为她脱离了我的身子,就没法感应到我的心思,这就是炼化与否的差别。 像狗蛋那样,被我炼化过,它只要在我感应距离内,就能明白我的心思。 洪舒没被炼化过,除非呆在我膻中穴窍,才能知道我的想法;要是在我身子外面,就只能这样低声交流了。 听我为伍月儿的名字犯愁,洪舒不由得愣了楞,说道,“伍月儿这名字,不是挺好听的么?难道说,你还打算给她起个土名?”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俺娘活着的时候就说过,起个普通点儿的名字,好养活;名字太扎眼,容易遭忌恨。” 外人都说俺们农村人儿的名字屯(土气),其实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像什么大狗子啊,三杜啊,大侠啊……这些一听就觉得亲切。 村儿里的老人们也常说,名字太好听、太硬,那就容易遭忌恨。 比如以前,四道荒沟村儿,有个小年轻叫朱伟;他嫌这名不好听、不硬气,总容易跟猪尾巴联想到一块。 后来朱伟在派出所找人,改了个名字,叫朱钢铁。 结果在改名后的第二天,他去县城时,就让大货车给撞了,脊椎粉碎性骨折,现在还在县医院里占着床位呢。 俺们私底下都议论,朱伟出了这档子事儿,就是因为改的名太硬;这下可好,直接被撞成猪胖水(猪膀胱)了,还不如猪尾巴呢。 洪舒瞅我是铁了心要给伍月儿改名,她就斜眼瞅了瞅狗蛋,脸上挂着想笑不笑的表情。 我才不管那许多,想了想,指着伍月儿说道,“往后你就叫丫蛋吧,这名儿好记,听着还顺耳,多好滴。” 我是这么寻思的,两个鬼奴的名字里,各带一个“蛋”字,这样一算,就有俩蛋了。 俩蛋好,老爷们就得有俩蛋,这样不偏坠! 洪舒这会儿就捂住嘴,眼睛眯缝成一道缝,可劲儿的向下弯弯着,我估摸着,她准在心里偷笑我够屯。 丫蛋炼化成功,我心情也是一片舒爽。 我给狗蛋、丫蛋挨个喂过了鲜血,就让她们赶紧钻进我的身子里;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打算早点儿歇息,明天还一堆事儿呢。 当她们齐刷刷往我身子里钻时,我就感到有嗖嗖一阵凉风吹过;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心说,打从明儿个起,我晌午午时,也得抓紧汲取阳气了;要不成天带着仨阴鬼,凉嗖嗖、容易感冒的。 我顺手抹了一把鼻涕,往灶台旁的墙上一擦,就赶紧回到了里屋。 等我摸黑钻进被窝时,果然就发现俺妹子把身子缩成一个团儿,正光不粗溜的在那儿等俺呢。 我鸟悄的把白玲搂在怀里,慢慢挫着她的两小只,又顺手在上面摘下一片棉花套子。 我这个愁,心说俺妹子的两只问题咋解决? 要是真按照王娅的说法,去大医院动手术,俺也没有那老些钱啊! 这会儿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我翻来覆去的,竟然还没有睡意;想来随着逐渐消化王寡妇和静清的道行,再加上俺自个儿加快了阴阳平衡,就让精神头越来越足性了。 想了想,我也不强逼着自个儿睡觉,在心里跟洪舒联系上,问她丫蛋的来历。 本来我还以为,丫蛋是属于胡雅的鬼奴,洪舒对她不太清楚呢;没想到,我这么一问,洪舒就叨B叨的介绍了起来,竟然对丫蛋是相当的了解。 “其实,这个伍月儿,呃……丫蛋,也是相当的生猛,就算跟狗蛋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啊!她生前有三个爱好:魅.惑、血浴和虐.杀!”洪舒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都什么玩意儿,狗蛋就够凶残的了,生前喜欢扒皮、挖心啥的,这听洪舒这么一说,好像丫蛋也不是啥好饼。 得,老子这儿都快成了恶鬼收容所了,他俩往后跟着俺,好好改造、重新做鬼吧! 我凝了凝神,听着洪舒接着讲了下去。 洪舒说的那个年代很早,那会儿还有皇帝、大臣啥的。 某一年,有个大臣给皇帝贡奉了一个漂亮娘们,还是番外的;这家伙给皇帝稀罕的,头一个月里,他是没日没夜的粗溜,后来就生了个女儿,正是原来的伍月儿、现在的丫蛋。 我听洪舒这么一说就明白了,感情丫蛋还是个杂交品种,我说她脸色咋那么怪呢,粉滴溜的红。 照这么说,丫蛋的血脉里还得有一半皇族血统。 妈了巴子的,这个过瘾,抓个格格当鬼奴,好牛.B的。 洪舒说,有句老话说得好: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那皇帝三宫六院、有那么多漂亮的大小娘们呢,哪儿会一直把心思,放在番外娘们身上?所以一个月过后,皇帝慢慢也就把那番外娘们给冷落了。 再后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就把她赶出宫外。 十月怀胎后,那番外娘们就生下丫蛋;她也够心狠,直接把丫蛋扔在道边儿,自个儿撒丫子跑了。 说到这儿,我立马就想到了俺妹子来。 白玲也是命苦,刚出生时,就在后山凹子里;她爹妈也不知道咋就那么狠心,非要丢下俺妹子不管。 我琢磨着,丫蛋后来喜欢虐.杀,又稀罕血浴啥的,八成就跟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狗蛋说过一句挺有道理的话,他说,可怜的人、必定有可恨的地方。 丫蛋可不就是?又可怜又可恨的。 俺妹子倒是跟她不一样,可怜又可爱。 在我恍惚瞎琢磨时,洪舒就已经说到伍月儿命大,被一个要饭的捡着的事儿了。 那要饭的,辛辛苦苦把伍月儿拉扯到五六岁,实在没能力继续养活,犹豫了很长时间,就把她卖进了一个大官家里,让她做了丫鬟。 “在大官家里当丫鬟?这是好事儿啊;后来丫蛋就鸟枪换炮、开始牛哄了对不?”我顺嘴说道。 洪舒摇了摇头,说道,“在过去的大户人家,丫鬟、老妈子啥的可多了去,哪儿会那么容易冒头?丫蛋这么一去,噩梦才刚刚开始啊。” 我一愣,心说啥玩意儿?丫蛋刚当丫鬟,就开始遭罪? 卧槽,原本以为她打小儿没有爹娘,这就够惨了呢;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悲惨的。 我不再说话,安心听着洪舒接着讲下去。 我要听听,丫蛋生前,到底都经历过啥。 第236章 血腥 这个大官,是朝廷里的三品大员,叫做高耿贤,年岁五十,已经算退居二线,待家里养老。 高耿贤喜欢漂亮娘们,家里面养了好大一堆;不过他身子骨虚,也就能过过眼瘾,要是真刀实枪的,那他就完犊子那伙儿的;这一点,倒是跟吴有库中恶咒时,性质差不多。 洪舒说,高耿贤这么多莺莺燕燕、却没法粗溜,不由得有些心急。 听说,就连皇宫里,皇帝的那老些媳妇儿里,都有人耐不住寂寞,跟那些净身没净利索的太监整;还让他们拿玉槌子啥的,帮着忙活。 院子里的这些小娘们,正是容易刺挠的年岁,要是总不能满足,她们不得挨个给自个儿送绿油油的小圆帽?这么一想,高耿贤就有些着急了。 想来想去,高耿贤就做了个决定:手动粗溜那些媳妇儿。 丫蛋入府当丫鬟时,正是高耿贤开始有了变化。 一到晚上,他就拿着玉槌子、挨个找小娘们,不整足时辰不算完。 那些小娘们,整天让他怼的吱哇乱叫,有舒坦的嗷嗷叫唤,当然也有受不了的,疼的瞧叫唤的,不过都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高耿贤,再惹来杀身之祸。 时间一长,高耿贤的心理就变了,竟然喜欢上了这个道道。 他也不挨个屋窜达了,嫌费事;每天一到晚上,他就在府邸里那贼拉大的澡堂子里泡澡,同时喊上几个小娘们,让她们在水池子边儿,撅一排白屁.股,挨个玩儿小槌子。 高耿贤这小槌子,玩儿的是越来越溜,小娘们叫唤的越惨,他心里就越高兴。 经过高耿贤的长期不懈努力,他终于走上了心理变.态这条道上来。 “卧槽,这老灯的想法,倒是挺格愣子(奇怪)的,开始还打算让那些小娘们爽,慢慢的,竟然喜欢上瞅她们遭罪?这是个啥J8想法呢?”我插嘴问道。 洪舒明显是老中医、见多识广,想也没想,立马回答说道,“这可没啥奇怪的,在县城里,现在就有种玩儿法,叫S摸,那就是……” 说着,洪舒就给我解释了一下。 让洪舒这么一说,倒是解开了我心里的一个疑惑,也终于明白这S摸,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了。 难怪大狗子说,他要跟钟晓莲商量商量,才能玩儿这个游戏;这还真不是一般娘们,能受得了的啊。 洋蜡、缰绳、赶牛鞭子、洋钉子、捆马蹄…… 卧槽,这让我这个老农民,好涨知识的! “那一年,伍月儿……丫蛋正好八岁,当她端着毛巾给高耿贤送去时,正好赶上他在挨个折腾小娘们……”给我解释过啥叫S摸,洪舒就接着说了下去。 洪舒说,那会儿兴许正被高耿贤折腾的那个小娘们,有些挺不住了;一眼瞅到丫蛋后,她就赶紧跟高耿贤建议,说这些人都玩儿腻了,不如让老爷换一个新鲜的。 那会儿丫蛋才多大?还没长开,自然也就没那两只;而且年岁太小,折腾那块儿,也没啥意思。 高耿贤琢磨了一下,就让下人拿出上刑用的夹子,夹丫蛋的心窝口,把她整的嗷嗷哭。 从那之后,整整八年,每天丫蛋都要受类似的折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在,这些年里,高耿贤没有迈过最后一道门槛,琢磨着等丫蛋年满十六再说。 我听得直冒冷汗,对丫蛋开始同情起来。 妈B的,不管是谁,接连受了八年的折磨,谁能受得了? 要换成我受这份罪,我肯定惦记着整死高耿贤全家;我要连他家老母鸡都不放过,找十来只别人家公鸡,粗溜死它。 就在丫蛋年满十六岁的那一年,不等高耿贤找上门,丫蛋却主动找到了高耿贤。 那一晚,高耿贤跟丫蛋进到一个单独屋子里,据说里面灯火通明一直到下半夜。 也不知道丫蛋用了啥方法,反正把高耿贤伺候的相当高兴;从那之后,他竟然连折腾其他媳妇儿的心思都没有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丫蛋身上。 我暗自琢磨着,刚开始时洪舒就说过,丫蛋喜好魅.惑,那应该就是她骨子里带来的玩意儿,再加上这八.九年里耳濡目染,让她对那方面就更加精通。 说不定那晚上,丫蛋对高耿贤使出啥魅.惑的方法,把这老头儿打发的乐呵的,这才博得了他的青睐。 高耿贤恢复了正常,府里的大小娘们可就松了一口气,心说幸好丫蛋把高耿贤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要是高耿贤还像往常似的,非得逼着她们每人每天淌多少汁儿,那都没几年活头了,都得干巴死。 她们也就高兴了一天,从第二天起,这些娘们的噩梦就来了。 那会儿高耿贤待在空荡荡的水池里,身边搂着娇.嫩欲.滴的丫蛋,就觉得不够热闹。 丫蛋像是猜出了高耿贤的想法,附在高耿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对方犹豫了一下后,旋即露出笑容来,干脆利落的吩咐下人,从外面拖过一个娘们进来,就要砍掉她的一只手。 这个娘们,可不就是当初移祸给丫蛋的那个人? “等等!这也太突然了,丫蛋攀上高耿贤,这才几天时间?他就那么听话?”我插嘴问道。 我能推测出来,这肯定是丫蛋忌恨那娘们,所以吹耳边风,怂恿高耿贤砍了那娘们的手。 不过这也太离谱了吧,砍手砍脚这样的大事儿,高耿贤就都听丫蛋的? 那可是高耿贤的媳妇儿啊,就算再没啥情分,可也相处那老些年了,咋会因为丫蛋的一句话,说砍就砍? 洪舒笑着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听话的还在后面呢!要不是高耿贤对丫蛋言听计从,后来也不会酿出那些惨事儿了。” 不管那娘们如何求饶、如何挣扎,最终还是被砍掉了一只手,当场疼的昏死过去。 高耿贤按照丫蛋的建议,让下人拖着昏死的娘们,靠近了水池子,让断手中流出的鲜血,都进了池子里;盏茶工夫后,这才让下人,跟拖死狗似的、把那娘们拖走。 接下来的三天,丫蛋就可着那一个娘们祸害,蛊.惑高耿贤接连砍断了她的双手双脚,这才罢休。 当府邸里有第一个人死去后,就立马引起了其他娘们的重视。 她们偷偷派亲近的下人,晚上时,鸟悄的靠近高耿贤的屋子,打探一下情况,想要查探一下,为啥高耿贤这么听丫蛋的话。 没想到这么一打探,却发现一个惊人的意外来。 第237章 接连惨死 我的好奇心,让洪舒彻底的勾了起来。 “到底发现了啥意外?你赶紧说说。”我催促说道。 洪舒这娘们,最近表现有些奇特的,像是特别喜欢黏着我;就算我不粗溜她,哪怕能留在我身边,跟我唠唠嗑,她好像都挺高兴。 “你别着急啊,胜利,听我慢慢说嘛!”洪舒笑了笑说道。 派来打探情况的下人,在高耿贤的屋子外,偷摸待了一宿;期间,他还鸟悄在窗户上捅了个小窟窿,这样能看的更清楚些。 等回到那些娘们身边,监探回来的下人,就把他看到、听到的事儿,跟她们说了。 一听这个消息,这些娘们立马就炸庙了。 那下人看到的情况是,高耿贤正在跟丫蛋你来我往、噼里啪啦粗溜的相当欢实。 这……这怎么可能? 也难怪这些人不信,一晃八年过去,高耿贤就应该是接近六十岁的人。 当年他身子骨就不行,撑死眼睛饿死屌的选手,这怎么年岁大了,反而恢复了? 第二天中午时,高耿贤派人喊了另一个娘们,来到丫蛋的房间里;刚一进门,就让早就准备好的几个下人,把她摁住,而后破骨取髓。 “这……丫蛋不是已经报过仇了么?咋还胡乱祸害?”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破骨取髓,不管破开的是哪条骨头,那都得老疼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罪魁祸首,只是那个被砍断了两手两脚的娘们而已,她为啥还要牵连到别人? 她这是要赶尽杀绝? “嘿嘿……这才哪儿到哪儿?”洪舒笑了笑说道。 从那之后,在丫蛋背后捣鬼、支使下,府里的那些娘们可就倒了血霉;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断手断脚、而后影踪全无。 这一下,高耿贤的那些闺女啥的不干了,因为死的不是别人,都是她们的亲妈、亲姨啥的啊! “你等一下!你说他的闺女们不干了,那高耿贤的儿苏呢?摊上这么血腥的事儿,他们怎么就没有跳出来?”我疑惑的问道。 “高耿贤的儿孙?呵——除了年岁小、还没立事儿的,其他年岁稍长一些的,都让你家丫蛋一个人给摆平啦。”洪舒解释说道。 我听洪舒这么一说,顿时就一惊。 卧槽,这是啥高科技? 一个娘们,睡服一窝子老爷们?她忙的过来? 我又忽悠一下想到,丫蛋到了十六岁时,才走进高耿贤的房间,跟他正式整了一回。 那之前呢? 如果丫蛋特喜欢魅.惑爷们的话,说不定早就跟他的那些儿孙,整过多少腿了。 我这可不是胡乱猜测,虽然俺文化程度低,不过也知道,在古代,这些小娘们成熟的都早,十多岁就被开.裆的,也是大有人在。 有些奇怪的是,丫蛋能保证睡一个、就服一个?跟她睡觉,就那么好使? 这也太霸气了! 洪舒接着说道,丫蛋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把满府的娘们,都整死。 丫蛋手段残忍,有的娘们是被活生生砍断四肢,而后放血到池子里;丫蛋跟高耿贤两个,就在满是鲜血的水里泡澡。 有的娘们,是被扒皮抽筋,高一声、低一声的哀嚎,那场景惨不堪言。 丫蛋有时还会亲自动手,拿着小刀片,在娘们的身上切下薄薄的肉片,却又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让对方死掉。 这样折腾了一个来月后,那些娘们无一幸免,全都让丫蛋给折腾死了。 而那时,就突发了一场意外,高耿贤竟然——也死了。 当洪舒说到这儿,我就暗自点了点头,心说高耿贤的死,肯定跟丫蛋有关,指不定就是没日没夜的瞎J8折腾,累死的。 高耿贤前脚刚死,就有小姐指派下人,拎着棍棒绳索,打算把丫蛋抓来,也要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 当这些下人找到丫蛋时,发现她竟然也跟着高耿贤一道去了,却是服毒而死。 丫蛋死时,脸上挂着笑,眼睛睁的老大,把那些下人们,倒是吓了一跳。 我心说,既然脸上带着笑,那干嘛还死不瞑目?这不前后矛盾嘛? 心里这么想,我就把疑惑问了出来。 “笑,那是因为在丫蛋死之前,府里的娘们无一幸免,全都因为丫蛋而死;死不瞑目,则是因为她那个皇帝老爹了。” “丫蛋一直惦记着,等夏天一到,入选秀女时,就偷偷进宫,再找机会整死那个皇帝。可惜,这些都没法办到了。”洪舒说道。 我听静清说过,在古代,皇宫里的各种禁忌更多,阴鬼是万万不敢靠近那里的,一去,准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兴许丫蛋临死前也知道,就算自己化身厉鬼,也不可能整死那个始乱终弃的老爹,所以就带着老大的遗憾吧。 “既然丫蛋报了仇才死,那她为啥还会变成阴鬼?”想了想,我继续问道。 只有临死前,受到极大屈.辱,或是带有相当大的怨恨时,才会变成阴殇;丫蛋也没啥仇怨了,按理说,应该转世投胎才是。 洪舒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些事儿,都是听来的,真假还不好说。” 既然说完了丫蛋的过往,我就点了点头,示意洪舒安静下来,抓紧时间恢复伤势。 我则是安静的搂着白玲,把丫蛋的过往经历,在脑瓜里捋了捋。 很早以前,丫蛋就心怀仇恨,恨高耿贤、恨那些娘们、恨她爹娘。 在这种满怀仇恨的环境中长大,丫蛋的心里当然会扭曲,相当的不健康。 至于后来她喜欢在血水里泡澡,还有慢慢折磨那些娘们,应该都是这种变态心理导致的结果。 丫蛋的心机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起,就开始酝酿着杀人报仇的计划。 她把高耿贤的这些儿孙都睡了个遍,最后才让高耿贤粗溜,说不定这也是她报复的手段之一。 想想看,丫蛋这一个小娘们,就能让高耿贤父子、爷孙,都特么成了连襟,这是多牛.B的一件事儿? 这里面只有一个疑点,我想不明白。 丫蛋到底是咋魅.惑的呢?咋能让这些老爷们,这么听话? 我心里刚冒出一个想法,冷不丁一个声音就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主人,你是在问魅惑之术吗?这个我知道呀!” 正是丫蛋那软软、甜甜,很好听的声音。 第238章 假死人 我不由得一愣,这才想了起来,凡是我心里暗想的话,鬼奴都能听得到。 “你知道魅惑之术?”我连忙问道。 丫蛋点了点头,说道,“不知怎么,我记忆力,有对魅惑之术的印象;所以主人刚刚提起,我立马就闪出了这些信息。” 丫蛋说,魅惑之术要分作两部分:一是妖魅,二是蛊惑;先以妖魅接近目标、最终达到蛊惑的目的。 在妖魅对方时,还要借助阴鬼手段,蒙蔽活人心智,使其分不清真假。 “当魅惑成功之后,对方就处于假死人状态,什么都要听从施魅者的安排了。”丫蛋说道。 我还头一次听到“假死人”这个词儿,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好像跟什么东西有些关联。 可惜,这种感觉在我脑瓜子里一闪而过,再想去捕捉,就怎么都找不到踪影了。 丫蛋对魅惑之术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具体的施展手段,她则是忘的一干二净。 我心说,你这囫囵半片的,就是恍惚有个印象而已;还说你知道?知道个屁老丫子! 我叹了一口气,心明镜似的知道,这就是炼化鬼奴的坏处了。 在炼化过程中,除了语言、以及一些骨子里的东西以外,其他的统统都要被抹杀掉。 我估摸着,丫蛋天生魅.惑,对这个印象深刻,所以才能勉强记住一点点;想要从丫蛋嘴里挖出当年的真相,那是不可能了。 我呼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这就是丫蛋当年的往事而已,听过就算,研究那么透彻干啥? 拉倒,明儿个还一大堆事儿呢,正好睡意来了,赶紧睡觉。 我也没多寻思,抱紧了白玲;没一会儿,我脑瓜子一歪,就睡了过去。 那会儿,我还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我没仔细琢磨丫蛋的事儿,才让我错过发掘一个事实真相,后来差点儿丢了我的命。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我竟然梦到了黄鹂和花淑芬,她俩一起伺候着我洗澡。 没伺候多大一会儿,她俩就都伺候到澡盆里,跟我凑一块儿了。 在梦里,我胆子贼拉大,也不管那许多,长虫出洞,把她俩一块儿给收拾了。 那感觉老得劲儿了,一会儿尝尝这个、一个试试那个,忽左忽右,玩儿的不亦乐乎。 这梦我做了一半,就醒了;不是自然醒,是憋醒的。 我胸膛里面相当的难受,咋用力喘,都吸不进来气儿;憋了好一会儿,我忽悠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我这才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 这特么——是谁的手? 妈B的,捏我鼻子干啥? 我“啪”的一下,把那只手扒拉到一边儿,一抬头,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点亮了灯;地上,正站着气呼呼的王娅。 我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从炕上坐了起来,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二丫,你二虎吧唧的、捏我鼻子干啥?嫌我跟你抢空气了?” 我是真有些生气,瞅了一眼老座钟,这才凌晨两点来钟,也就是说,我才迷糊没多大一会儿。 这大半夜的,不消停睡觉,跑过来捏我鼻子干啥? 梦游了,还是抽风了? “你个臭流氓!你说,昨个晚上,你对我做啥了?”王娅的腮帮子鼓鼓胀胀、像是气的不轻。 我挠了挠脑瓜子,心说我对你做啥了?老子炼制完鬼奴,就立马睡觉了,我还能做啥? 看我闭嘴不说话,王娅脾气更大,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拉我胳膊肘。 我是真有些烦了,“你到底胡说啥?别瞎折腾,赶紧睡觉!一大早,我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说着话,我就打算赶紧躺下。 “行,你不肯承认是吧?你给我等着!”说着话,王娅一赌气,就离开了里屋。 我让王娅整的直懵圈,心说这丫头是没救了,疯的相当彻底。 她说的话神神叨叨、我特么一句都听不懂。 管她呢,王娅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反正我是不想陪她玩儿了;二半夜不睡觉、跟她干仗玩儿,这不是脑瓜子缺氧么? 重新躺下后,我刚找到点儿睡觉的感觉,猛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下一刻,一个冰凉的东西,就扔在了我脑瓜子旁边。 一扭头,我就瞅清那是什么玩意儿,我的脸顿时一片黑。 王娅的裤.衩! 那个被我不小心弄成两半的裤.衩! 她——跑外屋地,把这玩意儿扔我旁边干啥? “你说,你是不是对着它——那个什么了?”王娅的小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一脸的懵圈,心说对着她裤衩什么了?我啥也没做啊!炼制丫蛋时,都没用上这玩意儿。 看我还不说话,王娅的气性就更大,“好,你不说是吧,我来替你说。” 王娅说,她起夜过后有点口渴,就想到外屋地找个小碗接水,因为炕柜上的玻璃杯,让我喝红糖水用了,还没刷。 没想到,在外屋地刚刚开了灯,王娅就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裤衩。 王娅叽叽喳喳的猜测,说我肯定是昨晚趁她睡着后,就偷摸把藏了好久的裤衩拿到了外屋地,而后对着裤衩就开撸;等结束后,我就把那些东西,吐灶台旁边的墙上了。 墙上那些黏糊糊的液体,就是证据! 王娅还说,我是个死变.态,撸完之后还嫌不过瘾,不知道在想象着什么变态的场景,竟然把她的裤衩撕成了两半。 说着话,王娅脸上还露出既愤恨又恶心的表情。 听王娅说完,我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炼化丫蛋过后,我让它们三个都钻到我身子里;让它们的冷风一吹,我鼻子就有些痒痒,打了个喷嚏后,我顺手就把大鼻涕抹在了墙壁上。 艹的,王娅真牛.B,竟然能把大鼻涕,看成那啥。 她这生理课是咋学的?体育老师教的啊? 我没工夫跟王娅闲磨牙,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听着我慢慢解释,王娅的脸就越涨越红,不是气的,是羞的。 “你要不信,自个儿去闻闻,看看有没有腥薅的味道。”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那——那这个变成两半了,你怎么解释?”我估摸着王娅对我的话,都信了八成,还在那里抱着幻想,死鸭子嘴硬。 “那是我扔外面了,今儿个要用,所以捡了起来,结果不小心给弄成了两半。你仔细瞅瞅,看看裂开的地方,是不是贼拉平整?要是用手撕,能撕成这样?我现在就脱裤衩子,你给我撕这么板正、我看看?” “你可真能脑补,还能想象到,是我把它撕成了两半。我有病啊,放着你这个大活人不粗溜,我去对裤衩子撒气?”我一边翻楞眼根子,一边叽叽歪歪的说道。 王娅这回是真没电了,愣了好半天。 我懒得再和王娅多说,心说这死丫头就是个神经病,没影子的事儿,就爱瞎寻思。 我就算真变.态,也不至于甩在灶台旁的墙壁上,那特么多埋汰、多恶心? 我把脑瓜子蒙进被窝里,搂着白玲,不去理王娅;我心说等明儿个白天,我再跟她好好掰扯掰扯,说啥得让王娅主动跟我认个错。 往后要是不把她收拾的倍儿服,她指不定还能给我整出啥景呢。 隐约间,我听到王娅悄悄关掉了灯,悉悉索索的钻进了她被窝里。 隔了好一会儿,我就感到王娅隔着被子捅了捅我。 我又感觉到她向我靠了靠,再把声音压得很低。 “郭哥,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要不,我补偿你,让你——摸一下吧!” 说到后来,王娅的声音像是蚊子动静,都快听不清了。 第239章 二次伺血 本来我都打算接着睡觉了,让王娅这么一整,立马又给我整精神了。 啥玩意儿?要补偿我?让我摸一下? 一下哪够?要整,就得整个痛快嘛! 我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贼拉听话。 等我听明白王娅的意思后,二话不说,把左爪子伸进王娅被窝,朝着她其中的一只就抓了过去。 这可是老子堂堂正正、头一回这么收拾王娅,俺长虫有啥反应,那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心里面那个舒坦。 我搓着丁丁小,感受着滑叽溜,心里就别提有多美了。 当我爪子盖在上面时,王娅就开始难受了;扭动了几下身子,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她这哆嗦,可不是像冻着打哆嗦,而是有节奏的、一颤一颤的;隔一小会儿,王娅就要往上挺一挺。 敏.感体质,还真挺愁人,就这么碰了碰,就把王娅难受成这样。 我美滋滋的玩儿了一会儿后,就停了下来;巴掌没挪开,还是盖在上面,不过不像原先似的那么动弹了。 我是把王娅当成未来的媳妇儿,摸归摸,可没打算祸害人家。 玩儿的差不多就成了,再给王娅玩叽歪了,那可就是自找不痛快。 左边抓一个,右边搂一个,我的心情那个美丽;心情平复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清晨五点钟刚到,我就跟定了闹钟似的,忽悠一下醒了过来。 怀里的白玲,还在蜷缩着身子,俩小巴掌贴在我的胸膛上,睡的正香;我的左巴掌,不知啥时候,让王娅给推了出来,搁在俺俩被子的中间晾着。 犹豫了一下,我就没打算再来个“回笼抓”。 我这已经相当知足了,能把王娅逼到这个份儿上,可有多不容易? 回想以前跟王娅干仗时,哪次我能占到便宜?脸蛋子不让她挠成棋盘,就不错了。 我从炕上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穿好棉袄棉裤后,就去房屋头尿.尿。 等我进到院子里,这才发现,天上飘荡着老大的雪花子,地面上都积了老厚一层,就像铺了一层白色的褥子。 这工夫我可来不及扫雪,等会儿,我还得去胡老二那儿送血,这可是大樱子喝的最后一顿;要是缺了这顿,就得前功尽弃。 放过了水,我赶紧去外屋地洗漱;在洗手之前,我下意识的顿了顿,把左手拿到了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嗯嗯,这味道跟以前不同,好像有那么一股的香味;这味道跟香水味儿还不一样,很淡,又说不出的好闻,都没法形容。 这是个啥味道呢?以前在王娅身上,我咋从来没有闻到过? 一边胡乱琢磨,我一边快速的洗脸刷牙;忙活完之后,我就戴好了狗皮帽子、棉手闷子,拎着一只小碗,朝着小大夫家走去。 我昨儿个跟小大夫说过了,说今儿个早上还来;所以到了他家院子外时,我就看到外屋灯在点着,淡淡的黄色灯光,沿着走廊、顺着外门上的玻璃透了出来。 奇怪的是,他家里屋还是漆黑一片。 小大夫明显是给我留着门呢,都没上锁;我拉开外屋门,就要朝里屋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小大夫急匆匆的出来,想来他是听着了我的脚步声。 小大夫推着我的胸膛口,又抓着我的胳膊,连推带搡的、就把我给整到外屋去了。 “干啥玩意儿,这么神秘?咋滴,里屋藏着小娘们了啊?”我顺嘴问道。 “你快别扯犊子了,消停坐着,我这就给你拿家巴什儿(工具)去。”说着话,小大夫就返回了里屋,没一会儿,他把放血的那套工具拿了过来。 小大夫熟练地给我扎上了针,开始滴答朝着小碗放血。 我最膈应这个,瞅着自个儿的血哗哗往外淌,就有种自家钱送别人的感觉。 想了想,我就转移注意力,跟小大夫唠起了先前的话题,“小大夫,你可别糊弄我!要是里屋真藏着个陌生小娘们,你可得跟我说啊!” 说话时,我还加重了语气,尽量显得郑重些。 这次我跟小大夫可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而且我注意到,小大夫红光满面,瞅着就跟刚用猪油抹过脸蛋子了的。 我就担心,小大夫会不会也跟大狗子似的,遭到了女鬼缠身? 大阴年、大阴年……从大年初一起,荒沟村儿就没个太平了。 仔细算算,从初一到现在,光俺们村儿,都死了几个? 老胡头、大樱子、苟子谦…… 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接连死了三个! 要说这是巧合,谁信? 此外,四道荒沟村儿的傻丫也死了,龙王庙村的花淑芬又遭到了脏东西缠身。 这些都是我知道的,在其他的荒沟村儿里,兴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呢? 所以,我就相当的担心小大夫会出事儿。 听我这么一说,小大夫的神情就显得有些古怪。 “胜利,你别瞎寻思,还藏着陌生小娘们?你就直接说我点外卖娘们,不就得了?说正事儿,俺家里屋真没啥陌生娘们,我对天发誓,里面要是有娘们,我管你叫亲爹!”小大夫郑重的说道。 让他这么一说,我就彻底放心下来,心说谁还没个秘密啥的?兴许里屋,就是有啥东西,小大夫不方便让俺看见而已。 我也没多寻思,等放过小半碗鲜血后,我就捋下袖子,把棉手闷子啥的重新穿戴好,跟小大夫道了声谢,着急忙慌就赶往了胡老二家。 胡老二家还是那个德行,窗户大敞四开、到处漏风,我站在他家地炕前,外面的雪花子都能飘到我脑瓜子上。 再瞅瞅胡老二,冻得王八二正的,哆哆嗦嗦像筛糠;这要不是勤烧着火、把地炕整的直烫屁股,估摸着胡老二都得冻成冰雕。 “来……来啦,胜利?”瞅到我进了屋,胡老二连忙跟我打招呼说道。 我点了点头,也没跟胡老二多唠,示意他先躲到被窝里,随后就打开瓷瓶盖,把大樱子放了出来。 我不愿意跟胡老二磨叽,一来是这家伙造的太狼狈,胡子拉碴的,瞅着恶心;二来,这屋子里的味道,太特么霸气,就算前后通着窗户,我都有种掉茅楼的感觉。 没一会儿,我就给大樱子喂过了鲜血。 大樱子舔着腥红的舌头,在嘴巴子上唆啦着;她还是发出那样忽高忽低的冷笑声,像是在笑胡老二,又像是在笑话她自个儿。 大樱子贴着被子,在胡老二上面磨蹭好一会儿,这才慢腾腾的飘了回去。 等大樱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我就赶紧盖上了瓷瓶盖,算是完活。 “行了,出来吧!大樱子已经回去了,我也得回家了啊!” 我朝着缩成团的胡老二说了一声,随后就打算赶紧回去。 今儿个下大雪,我得赶紧回去拾掇拾掇院子;要是让积雪被踩实诚(结实)了,那就不好扫了。 我裹紧了棉袄,缩了缩脖子,就要赶紧往家走。 没想到,刚刚走到外门那儿,还没跨过门槛儿,迎面就过来一个人影,直接把我堵在了屋里头。 我猛地一抬头,等瞅清楚这个人是谁,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子。 第240章 灯阵收官 卧槽,竟然是黄幺婆! 我还注意到,在黄幺婆的身后,紧跟着另外一个人,可不就是孙海山? 此时,孙海山耷拉着脑瓜子,瞅着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你——你咋这么早过来了?”我点了点头,算是跟黄幺婆打过了招呼。 说话时,我没做出啥表情,尽量显得淡定、放松。 我对黄幺婆没啥好印象,现在不过是为了共同对付胡雅,暂时合作而已,为啥要对她那么客气? 当然,我也是不敢轻易露出笑模样;我这正心里有鬼呢,怕自个儿笑的太假,再让黄幺婆看出来啥。 “胜利啊!这两天可是太感谢你了,呵呵——要不是你,恐怕胡老二难以度过这一关啊!”黄幺婆干笑了两声说道。 虽然听着有笑的动静,可黄幺婆的面皮,比我还僵,瞅着像面瘫。 我在黄幺婆脸上快速扫了一眼,发现她倒没啥变化,嘴唇依旧猩红一片,露出的左半边脸,皮肤很滑.嫩,跟她的真正年岁,相当的不符。 她的右半边儿脸,依旧被她的荷叶头遮挡着;瞎了的右眼眶,黑洞洞的,瞅着慎挺慌。 就在我简单打量时,突然间,一股冷风吹过,不经意的就吹散了她的头发,让我隐约的瞅到她右脸的一小部分。 这么一瞅,我顿时吓了一跳。 卧槽—— 黄幺婆的右半张脸,竟然——没皮没肉! 我确定没看错,就在头发散开的瞬间,我注意到,黄幺婆的右半边儿脸,竟然只剩下骨头:那白森森的骨皮,还在发出瘆人的惨白光彩。 难怪……难怪黄幺婆成天遮住她的右脸,原来那里——只有半边骨头! 我被吓得不轻,接连后退了几步后,这才停下身形,不可思议的盯着黄幺婆,想不明白她身上的古怪。 我从来没听说过,半张脸没了皮肉,竟然还能活的跟没事儿人似的。 黄幺婆这是怎么做到没脸没皮、还没死的? 兴许觉得我狼狈的模样有些好笑,黄幺婆又沙哑的干笑两声,这才说道,“郭胜利,等会儿我要给七星灯阵收官,你要不要看看?” 黄幺婆的语气很淡然,像是丁点儿都不在意我瞅着了她的右脸。 “收官?啊,你是要——” 我的心脏还在猛烈地蹦跶,话才说了一半儿,就感到气儿不够用了。 黄幺婆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我明白就好,没必要非得说出来。 黄幺婆不再理我,回身瞅了孙海山一眼,两人就率先进到了里屋。 我在原地停顿了片刻,觉得喘气顺畅了些,这才赶紧跟了进去。 七星灯阵用来化解因果,让大樱子从此不再忌恨胡老二;而今天,就是七星灯燃烧的最后一天,也是要使用三才煞祭——人煞的时刻! 我从《阴阳》中读到,用过人煞后,活人阳寿瞬减三十年;此时阴阳先生再念叨一遍七星灯诀,等七星灯灭,就此大功告成。 《阴阳》里是这么说的,我可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所以黄幺婆这么一邀请,我就来了好奇心,想要瞅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阴阳》里,虽然对七星灯阵作了解释,不过没有详细介绍每一个步骤。 想来,三玄门以善为本,不愿作孽,更不愿意让门人,动用这样的残忍手段斩断因果,所以才会含糊其辞,故意不说清楚。 我心说,我还真得仔细瞅瞅;说不定,以后谁要斩断因果,也要请我动手帮忙;有过了这次的经验,起码等我出手时,就不会畏手畏脚的摸不准门道。 兴许黄幺婆是在故意等我,当我重新进到里屋时,黄幺婆才对着孙海山点了点头,喊了声“跪”。 “噗通——” 孙海山像儿子似的听话,当听到黄幺婆的吩咐后,他没有丁点儿的犹豫,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了胡老二的身前,上半身挺的笔直。 我就站在里屋门口这儿,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孙海山在不停地咬这后槽牙;他腮帮子上的肌肉一紧一松,像是在紧张着什么。 兴许胡老二早就得到黄幺婆的交代,当看到孙海山跪在地上时,胡老二就哎呀一声,显得相当惊恐,重新把棉被罩在了脑瓜子上。 奇怪的是,这次胡老二没把全身都藏在被子里;露出了两只手,死死抓着跟小屋相连的窗棱子,像是生怕掉下去似的。 我还没来得及多琢磨,就看到黄幺婆一垫脚,打开棚顶吊着的瓷瓶盖,把大樱子放了出来。 “呵呵——呵呵——” 这一次,大樱子跟先前我喂她鲜血时,又不一样;她笑的很畅快、很开心,就像有谁挠了她嘎鸡窝(腋下)似的。 大樱子待在七星灯阵里,移动的身形极快,到处都是她重叠的身影;长长的头发四下散开,如同无数条黑色的小长虫,在那里蜿蜒爬行。 折腾了几分钟,大樱子这才安静下来,飘荡到胡老二的身边,轻轻摸着他露出来的双手。 这会儿,大樱子的笑声就变了,虽然还是在笑,可听着让人心酸,我都想哭。 “速回!” 黄幺婆瞅了瞅电子钟,不再耽搁时间,把大樱子喊了过来;大樱子很听黄幺婆的话,她这么一喊,大樱子就乖乖的回到了黄幺婆的身边,不过扭着脖子,还在怔怔的瞅着胡老二。 “三才煞祭齐聚,七星灯阵归结,斩断人鬼因果,就此阴阳莫邪……” 黄幺婆念念叨叨,说的,正是七星灯阵收官时,要念动的诀咒。 当黄幺婆刚开始嘀嘀咕咕,胡老二身下的炕里,就发出了一些动静。 刚开始,那声响很小,隔一下、才会重新发出一些声音。 随着黄幺婆念叨速度越来越快,炕里的动静,也跟着加快了起来。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咚”的一声,从炕底下传来。 听这动静,就好像有谁蹲在里面,用大锤在用力的砸墙。 “咚、咚、咚……” 敲了没几下,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响;我就发现,炕沿底下的墙壁,竟然被硬生生撞出一个黑窟窿来。 借助着七盏灯笼的昏暗光线,我能恍惚的看到,从黑洞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爬! 我十指交叉、贴在身前,心里虽然吓得够呛,可还尽量逼着自己瞅清眼前的情况。 我心说,怕个屌毛?老子有一身道行护着,还惧怕那些邪性玩意儿?尤其当着黄幺婆的面儿,我更不能吓得水裆尿裤的,那太特么丢脸。 心里这么想,我就紧盯着那个黑洞,想要仔细看个究竟。 果不其然,从那黑洞里,果然就钻出个东西来。 当那东西完整站在地上时,我顿时就有些不受控制,两腿一软,我就瘫坐在了地上。 妈B的,这是啥J8玩意儿? 黄幺婆到底做了啥手段? [PS]各位老少爷们,手里要是有月票,千万别着急投;四月开始,凌云月票大战,那时再希望各路乡亲们,多多支持蛋蛋啊。 第241章 煞祭齐聚 三才煞祭齐聚,那就是鬼煞大樱子、人煞孙海山、尸煞老胡头,都要齐刷刷聚在这屋子里。 我事先能想象得到,十有八.九,从那黑洞里钻出来的,就是老胡头。 我的确猜到了结果,却怎么都想象不到,老胡头的尸体,竟然会变得这样吓人倒怪。 它的脑瓜子上,被撞破了一个小窟窿;当尸体往外爬时,就从它脑瓜子上的窟窿,往外汩汩的淌着黑色的汁液。 脑瓜子之下,身子变得鼓鼓胀胀,看着就像是装满了水的皮囊,又像是吹胀了的气球;本来瘦不拉几的老胡头,此时竟然有韩春秀那么粗。 我被吓成这样,还真不怪我。 要是普通的诈尸,我都能忍受。 妈B的,这尸体也太吓人了,瞅那脑瓜子滴尔啷当的,像是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还有那身子,鼓胀的厉害,随时都能鼓爆。 我在《阴阳》中看到过,尸煞被转移了因果在身,别看外面的皮还完好无损,实际上,里面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腐烂;脑瓜子上往外流淌的黑色汁液,就是腐烂过后的血肉所化。 这么一想,我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想吐。 当老胡头尸体钻出来时,里屋的恶臭味道就更浓。 可奇怪的是,距离最近的孙海山,却还能忍得住;我都有些怀疑,孙海山是不是吃臭豆腐长大的,要不,他对恶臭味儿,咋也那么大的抵抗力? 黄幺婆的念叨声已经停了下来,她左手捏成莲花指,右手掐一个剑诀,食、中两指并拢,朝着孙海山额头一点。 “孙海山,你是否自愿为之?是否自行承担因果?”黄幺婆干哑的声音,像是敲破锣一样难听。 黄幺婆问的这两句话,倒是没啥毛病,这是阴阳先生要跟这件事儿,撇清因果关联。 我纳闷的是,为啥黄幺婆会问的这么含糊?都不具体说啥事儿,就让孙海山亲口承认是自愿的? “是——” 孙海山接连说了两声“是”之后,继续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不再说话了。 此时,老胡头的尸体和大樱子,都齐刷刷转向了孙海山;与此同时,那七盏灯笼无风自灭,让里屋瞬间陷入了黑暗与沉寂。 这沉闷的气氛,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气儿来;我好像都能听到自个儿心脏,噗通噗通的蹦跶声。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后,这该死的黄幺婆终于拍了拍手,顺手又点亮了里屋灯。 这会儿我就注意到,老胡头的尸体,不再站着,而是瘫着、堆到了地面上。 在正中央,是一个圆了咕咚的脑瓜子;脑瓜子周围,是一堆皱皱巴巴的衣衫,瞅着就像是一张人皮的上面,堆放了一颗足球。 在衣衫底下,有汩汩的黑色汁液流淌了出来,散发出臭水沟的味道。 这会儿我是真不行了,跑到屋子外一阵呕,恨不得把胃吐出来。 吐过之后,我都没敢再进屋,怕被熏死。 透过敞开的窗户,我瞅了瞅里面。 孙海山已经站了起来,当他慢悠悠转过脑袋时,我不由得一愣。 折损阳寿三十年——怎么就老成了这样? 之前还白白净净的孙海山,立马就变了一副模样;脑门子、眼角、下巴颏……到处都是皱纹,一层接着一层,像是千层底儿。 孙海山的头发,一片花白,银亮银亮的、相当刺眼。 这……这怎么感觉老了这么多? 我盯着孙海山颤巍巍的身形,不由得有些纳闷。 孙海山就算折损阳寿三十年,顶多也就是五十来岁,跟苟村长、老韩头,都差不多岁数。 可瞅瞅他现在,分明是七老八十的模样啊!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古怪? 孙海山跟黄幺婆轻声嘀咕了两句,我隐约的听到,孙海山在提醒黄幺婆,千万别忘了他的事儿。 我不由得一愣,心说感情黄幺婆还没帮忙呢?人家还没帮忙,孙海山干嘛这么着急做人煞?嫌死的慢? 这些疑惑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紧接着,我就看到孙海山颤颤巍巍的出了门,一步一挪、慢慢向着院子外走去。 说实话,我说不清楚现在心里是啥滋味儿。 在局子里,孙海山给我一顿胖揍,身上紫了嚎青的;那会儿我恨孙海山,就恨的牙直痒痒;等这会儿看到孙海山的惨样,我不由得又有些同情。 我暗叹了一口气,心说老子就是心软,看到别人惨,自个儿心窝口就堵的难受。 孙海山刚刚离开,胡老二就从炕上蹦跶了起来,兴许是他知道终于大功告成,乐的扯脖子嗷嗷叫唤。 过了一会儿,等胡老二看到地上他爹的尸体时,又开始哇哇哭,一边哭,一边跪地上咣咣磕头。 我没心情理会胡老二又哭又笑的疯样儿,跟黄幺婆打了声招呼,就赶紧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妈了巴子的,果然是好奇害死猫,我就瞅了那么几眼,这把我恶心的,都不想吃早饭了。 回到自家院子里,我抽出大扫帚,先把院子里的雪扫了一遍;喂过了猪牛啥的,我就开始给俩妹子做早饭。 七点钟左右,王娅和白玲陆续的起炕了。 王娅像是没咋睡好,我注意到,她眼睛有些浮肿,眼睛里还带着几根血丝。 “咦?你脸色瞅着咋那么差呢?咋晚没睡好?” 当王娅来到外屋地时,我就小声问道。 王娅狠狠剜了我一眼,哼哼唧唧说道,“都怪你!烦人!让你摸一下,谁让你摸一宿?跟上了发条似的,都不知道停下!” 说着话,王娅的脸蛋子就红彤彤一片,瞅着老好看了。 我愣了愣神,这才明白过来,王娅说的是咋回事儿。 这准是我搓巴白玲,搓出习惯了,结果就把王娅祸害不轻;我后来是睡着了,可八成俺那大巴掌还没歇菜,说不定还上下左右的直转圈。 王娅最后肯定是忍无可忍,这才把我巴掌拿了出来;要不是这样,以她说话算数的性子,说不定真能让我大巴掌,老实的在那儿捂着呢。 我正想接着逗喽王娅两句,突然间,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我看到,钟晓莲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 “胜利,你快帮着……去看看!大狗子他……咋又犯病了呢?” 钟晓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第242章 虚惊一场 我激灵一下子,立马想到了大狗子的伪阳体。 麻蛋,准是这傻货不听我劝,梦到女阴鬼后,瞎J8搞,结果搞出事儿来了。 “走,我去瞅瞅再说!” 我没忙着说出我的推断,一路当先,火急火燎朝着大狗子的新房跑去。 等我推开门、进了屋,就发现大狗子正缩在被子里,嘴巴子里还丝丝哈哈的。 “大狗子,你咋滴了?” 看到大狗子没我想象的那么严重,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问道。 “我让晓莲别去找你,她死活不听;艹的,我真是啥毛病都没有,就是腰有点儿疼啊!”大狗子呲牙咧嘴的说道。 就在这会儿,钟晓莲也紧赶慢赶的进了屋,伸手碰了碰大狗子的脑门子,又轻叹了一口气。 “他倒是比刚才好一些了,不过身子还在发抖,还嚷嚷着腰疼。我就担心他惹到啥脏东西,这才赶紧把你喊了过来。”钟晓莲解释说道。 “你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要是没毛病,你能腰疼?” 听过了钟晓莲的解释,我就挨着大狗子坐了下来,追问道。 大狗子的表现,的确不像是被脏东西闹腾了;瞅着他的样儿,倒像是生了普通的病,不过我不是大夫,这一点确定不了。 听我这么一问,大狗子表情就有点儿扭捏,犹豫了好半天,这才说了出来。 起因,还是在钟晓莲身上。 清晨三四点钟时,大狗子就让尿给憋醒了,等他到外面放水时突然发现,小狗子竟然鸟悄的恢复了正常。 这给大狗子乐的,回到里屋后,也不管迷迷糊糊的钟晓莲同不同意,就跟她好一顿折腾。 钟晓莲本来就是职业选手,大狗子的时间又不算长,结果这么一折腾,就把钟晓莲给整精神了,瘾头被勾了出来。 缓了一会儿后,等小狗子再能战斗时,钟晓莲就换着样儿折腾小狗子,用她两只给小狗子搓澡,用嘴巴子……简单一句话,给两狗子整的嗷嗷兴.奋。 钟晓莲让小狗子起起落落,立正、稍息了三回;断断续续一直到清晨六点多钟,她这才放过大狗子。 可没想到,钟晓莲正打算睡个回笼觉时,突然就发觉大狗子不太对劲儿了,脸色苍白,身子哆嗦,还一个劲儿的嚷嚷腰疼。 昨儿个从龙王庙村儿回来的路上,我就特意嘱咐过他们,说是要发现了啥不对劲儿,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为此我还特意嘱咐,说这一整年,荒沟村儿不会太平,接连死人都很正常。 就这么着,钟晓莲发现大狗子的异常后,担心的不得了;也不顾他的阻拦,撒丫子就往俺家跑,火急火燎把我给找来了。 让大狗子这么一说,再结合他的表情神态,我顿时就明白过来。 妈了巴子的,大狗子不是遇到了啥脏东西,他是遇到了活妖精——让钟晓莲这妖精给折腾的。 我就琢磨着,大狗子那小蚯蚓,本来就丁点儿长,可劲儿让钟晓莲折腾了三次,那还受得了?指不定这会儿,小狗子窝在大狗子裤.裆里,得抽巴成啥样呢。 “行了,你啥事儿没有,就是肾有点虚,把心放盆骨里啊!”我拍了拍大狗子的肩膀说道。 大狗子朝我讪讪笑了笑,扭头又瞪了钟晓莲一眼,“就你欠欠儿的——瞎J8嘚啵啥玩意儿?这不让胜利瞅笑话呢么?” 钟晓莲还是相当的霸气,丁点儿都不惧大狗子,睁圆了双眼,回瞪着大狗子,“咋滴?不服?信不信等胜利兄弟走之后,老娘给你整成双节棍?” 我是没法再听下去的,再听,冷汗都下来了;钟晓莲这娘们活力太猛,连我这老爷们都有些受不了。 我简单嘱咐了大狗子两句,让他体力恢复差不多后,就赶紧吃早饭,再上俺家找我。 说完这些,我就离开了大狗子的新房。 至于长虫打到了新洞,还是窟窿憋死了大.蛇,那我就管不了那许多了。 回到俺自个儿家外屋地,我就看到王娅已经洗漱过,正蹲在灶坑前,往里面添柴禾。 我心说,俺这未来小媳妇儿,知道动手帮忙、操持家务,多懂事儿的。 再瞅瞅俺那贪财妹子,数钱就算干活了,其他时间就知道窝在炕上,都不咋动地方。 不过,王娅也不是十全十美,她脾气太暴,动不动就冲我发火,这毛病得治。 比如后半夜,她朝我扔裤.衩子那次,那就相当的冲动。 我都有点儿后怕,心说万一她劈头盖脸的,直接把裤.衩子甩到我脑瓜子上,那可咋整? 上面沾的那老埋汰,真要是扣我脑瓜子上,别说往后我戒赌了,我都得戒饭;要想恢复心情,那得换脑瓜子才行。 “咳咳——二丫,我跟你说件正事儿啊!”我蹲了下来,往王娅那里凑了凑说道。 “啥事儿?” 王娅一愣,扭头盯着我问道。 “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有错在先?你瞅瞅,这墙上的,到底是鼻涕,还是那啥?”我指了指旁边的墙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尴尬,撅嘴低着头,摆楞着一根柴禾绊子,不肯出声。 我心说,这就对了嘛,瞅瞅王娅现在的表情,可不就像小媳妇儿被自家老爷们训斥的那一出? 嗯,郭胜利,你得加把劲儿,把这未来小媳妇儿,训的倍儿服的。 我在心里,暗暗给自个儿打气。 “这么滴吧,你郭哥我就是大度,你亲口跟我认个错,这事儿就算结了,你看咋样?” 我看王娅不肯说话,就继续说道。 这下王娅不干了,刷的一下扭过了小脑袋,那眼神里,蕴含着又羞又气的情绪。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我都让你抓一宿了,你还想咋滴?逮个屁、能不能嚼烂?”王娅瞪着我、气呼呼的说道。 我咔吧两下眼睛,心说麻蛋,调.教失败,又特么给她整炸庙了。 这死丫头,性子咋那么急呢?两句话不对付,立马接炸锅。 “行了,行了……你不肯认错拉倒,我知道你心里承认错误就行。对了,还有个事儿,我得跟你确认一下,昨儿个黑灯瞎火的,我也没搞清楚,让我抓了一宿的,到底是哪边儿?”我表情严肃的问道。 “你——” 这下王娅是真急了,扔下柴禾绊子,差点儿没砸到我脚丫子;瞅她这架势,是要立马回到里屋去。 我赶紧一把拽住王娅的胳膊肘子。 “跟你说正事儿呢,你炸啥毛?实话跟你说,要是我一晚上可着一只活血,那就容易让你偏坠,到时候再一大一小,那可就坏菜了。”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兴许是看我表情挺严肃,再加上王娅对这方面没啥研究,顿时就让我说得一愣一愣的。 “咋——咋还会偏坠?那可咋整?” 说话时,王娅的脸蛋子,又变得粉滴溜的红,眼神里还露出一抹担忧。 我心里偷着乐,脸上还在强装出一副关心的表情。 “办法嘛……倒是有一个,你——听不听?” 我继续忽悠说道。 第243章 鲶鱼、尸肉 “你——你还知道俺们这些小姑娘的事儿?”王娅让我忽悠的一愣一愣,半信半疑的问道。 我嘿嘿一笑,说道,“要是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最近我跟大狗子,不是唠的挺多嘛,挺多事儿,都是从他嘴里听说的。” 我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大狗子在县城,做的是介绍外.卖的生意,研究的就是娘们的构造;说他是砖家,那丁点儿都不过分。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顿时就信了八成,“你快说,到底是个啥办法?哼哼,都怪你,非得可着一个祸害。早知道你这么烦人,我就不让你瞎抓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心说瞅王娅这小样儿,应该被我忽悠的差不多了。 我趁热打铁的说道,这个办法也挺简单,那就是,接着搓另一只,一天晚上换一个,轮流来、不能偏向。 这样时间一长,对她还有很大的好处。 “你瞅着韩春秀没?她就是私底下自个儿努力,每天都坚持不懈的搓啊搓,她的俩巴掌,都搓掉一层皮呢。”我随口胡说道。 “瞎说!你净埋汰春秀姐!人家那是天生的,可不是自个儿……自个儿努力的。要是她巴掌掉了皮,那……那上面,不也得掉皮?”王娅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不再东扯西扯,反正达到了目的就成;我哼哼着小曲儿,自顾自的忙活早饭,不再搭理王娅了。 让她疑神疑鬼的胡乱寻思才好,越寻思,她越得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其实,我也没全都扒瞎,搓巴时间长了,的确有助于那两只长个儿;不过要说揉巴一宿,就能给她整偏坠了,那就纯J8扯蛋了。 王娅是挺精挺灵一个丫头,偶尔才会脑瓜子不转轴,比如刚才,她就让我给忽悠懵圈了。 吃早饭时,我逗喽白玲,问她到底是咋知道我身上有钱的。 白玲都没拿正眼神瞅我,继续细嚼慢咽的吃饭,让我碰了老大一个软钉子。 我心说,俺这俩妹子,都有些性格;想收服她们?难喽! 吃过早饭后,我就一边翻看《阴阳》,一边等大狗子;一直等到八点半左右,他才过来。 我瞅着大狗子颤颤巍巍那一出,跟孙海山倒是好有一拼。 听说我要再去龙王庙村儿,王娅和白玲就都来了精神,说也要跟着一块儿去。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心说反正都是闲溜达,她俩跟着一道,也没啥影响。 我跟大狗子带好了铁锹、铁镐,领着这三个小娘们,就上了路。 我计划好了,先去四道荒沟吴有库家,等把炸药拿到手,就去炸坟;不管那是不是胡雅真正的老巢,我都先炸她一炮再说。 我估摸着,就算炸不到她的老巢,也能吓她一跳;老子找不到胡雅不要紧,先在气势上压倒她再说。 俺们村儿和四道荒沟村儿,中间要路过一个水库;那天我跟李春兰二次碰面,就是在这水库的大坝上。 这会儿,我们几个刚刚走到水库边儿,俺妹子突然就停了下来,怔怔瞅着水库发呆。 “玲子,咋滴了?有啥不对劲儿?”我愣了愣,赶紧问道。 静清说过,不管白天黑天,只要有阴煞气或者脏东西留下的痕迹,俺妹子都能瞅的一清二楚,不惑天眼,就是这么牛.B。 所以,当白玲停下来时,我还以为她发现啥异常了呢。 白玲摇了摇头,说道,“没,没啥不对劲儿的地方。我就是瞅着这里熟悉,好像在这里,发生过啥事儿似的,现在却记不清了。” “郭哥,玲子姐昨天走到这儿时,也停了好一会儿;不过你们在前面走,都没注意到。”王娅在旁边补充说道。 我搂过白玲纤弱的肩膀头,笑着说道,“在这里还能发生过啥事儿?就是小时候咱俩不懂事,偷摸来这里钓过几次鱼呗!” 说话那会儿,我才十四、五岁,正是最淘气的时候,也不知道这里邪性。 有过差点儿淹死的那回经历,我就再不敢沾水了,不过一到夏天,我就总愿意领着俺妹子,来这水库钓鱼。 那时我还奇怪,心说这老大一片水库,咋还没人管?要是承包下来,在里面养鱼,那得多赚钱? 水库里的鱼很多,没多长时间,就能钓半土篮子,鲫鱼、鲤鱼、草根……啥都有。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这里钓上来一条鲶鱼。 那鲶鱼能有一斤多沉,肥胖肥胖的;那会儿我个头小、力气弱,站岸边溜了半个来小时,才把这鲶鱼给钓上来。 我嫌这鲶鱼累我,等把它拽上岸之后,我拎着一根木棒子,照着它脑瓜子就是狠歹歹的一下,立马就给它脑瓜子整开瓢了。 等回家拿剪刀,给这条鲶鱼开膛破肚后,我才发现,它肚子里,竟然满是白花花的肉;那肉好像是泡了很长时间,都快泡散花子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肉,可不就是死人肉?鲶鱼最爱吃死人肉了。 这水库邪性得很,李春兰就在水库里沾水玩儿了一会儿,结果回去后,就被水鬼闹腾,往死了喝水。 要不是后来请了黄幺婆帮忙化解,说不定她都得把肚皮撑爆。 听村儿里的老人们说过,再早些时候,这水库淹死过不老少人,而且都是固定的几个地方淹死的,要多邪行、就有多邪性。 只是近些年,大家伙儿都知道了水库的事儿,也就没谁愿意来这里,自找不痛快了。 搂着白玲走道时,我就顺嘴把这些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白玲还是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哥,除了这些,应该还有别的事儿呢;可是——可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我轻轻拍了拍白玲的后背,说道,“别瞎寻思了,就是哥刚才说的那些;等后来,我知道这水库邪性后,就再没带你过来玩儿了。” 眼瞅着就要到吴有库家,我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 我心说,大年初一以前,白玲始终被阴絮蒙蔽心智,就好像一个正常活人,被人蒙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所以发生在身边的事儿,记错了、听错了,这都有可能。 “有库,有库——” 到了吴有库家院子外,大狗子扯脖子就喊道。 没一会儿,我就看到吴有库,火急火燎的从里屋跑了出来。 “哎呀,胜利兄弟,大狗子……快,快进屋!”吴有库在我身上扫了一眼,有些兴.奋的说道。 吴有库把俺们这些人,让进了里屋后,他就跑到外屋地,打算烧水给俺们沏茶。 我跟在了吴有库的身后,先是劝他别瞎忙活了,我们几个取过炸药就走。 想了想,我又问吴有库,给他破咒之后,他那小有库,到底好使不? 听我这么一问,吴有库那大黑脸蛋子,腾地一下就红了,黑红黑红的。 “好……好使……老好使了。胜利兄弟,不怕你笑话……俺们村儿的寡妇白,你知道不?昨儿个晚上,她让俺……让俺给艹哭了。” 吴有库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一愣,眼睛立马瞪的溜圆。 我心说这啥J8玩意儿?这还能整哭? 吴有库不会是拿擀面杖上阵的吧? [PS]明天单位又是一堆B事儿,可能更新要晚一些;蛋蛋先把这章发上来,要是能挤出时间,尽量提前更新。 第244章 衣冠冢 寡妇这职业,不是只有俺们村儿有。 我知道,四道荒沟也有一个寡妇,姓白,大家伙儿都管她叫寡妇白。 正常来说,应该叫她白寡妇才对;至于为啥非得这么叫,老中医一听,都能明白是咋回事儿。 寡妇白跟傻丫家做邻居,听说她平时不太爱说话,不过闷闷的骚,让四道荒沟村儿的不少老爷们,半夜钻过被窝。 以前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还专门编了一首儿歌,埋汰人家,说是“寡妇白、寡妇白,勾勾手指她就来;闷闷的性子、骚.骚的腿儿,供吃供喝供喂.奶。” 特么的,人家寡妇白都义务奉献了,还要编个谣子埋汰人家,做出这事儿的人,也算损到家了。 吴有库说,他过去这些年,没少给寡妇白家干活,都是只出力气、不要工钱。 吴有库早就对人家有那份心思了,不过后来就赶上跟黄幺婆的闺女谈婚论娶,吴有库就把这份歪歪心思收了起来。 昨儿个我刚给他破了咒,吴有库这哥俩立马就憋的不行。 吴有才都没多寻思,前脚病刚好,立马就火烧裤.裆似的,着急忙慌去县城灭火去了;吴有库想了想,觉得村儿里倒是有个现成的,没必要非得跑到县城里瞎折腾。 吴有库说,约莫晚上七点多钟,他就抹黑去了寡妇白家,赶得也巧,今儿个就她自个儿在家,没别的野男人来串门。 吴有库跟寡妇白,透露出那方面的意思;对方二话没说,立马答应下来,说是也算感谢吴有库这老些年的帮忙了。 既然寡妇白都点头同意了,吴有库还能忍得住?前脚人家刚点头,后脚吴有库就火急火燎的锁门、拉窗帘,在里面折腾上了。 按照吴有库的说法,隔了这老长时间,重新引蛇出洞,那是相当的犀利。 吴有库拿出砌烟筒的干劲儿,折腾了砌半拉地炕的时间,这才最终消停下来。 等吴有库临出门、打算回自个儿家时,才发现寡妇白在那抹眼泪;一问才知道,人家刚才让吴有库给整的嗷嗷疼,都疼哭了。 “你……那里没啥异样?不会是挺了整宿吧?” 听吴有库说完,我立即追问道。 我是立马联想到了鬼挺咒上面,就像当年的耿员外似的,如果真中了鬼挺咒,那非得支愣八翘一整宿,不到天亮,都不带拿弯的。 吴有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支愣一宿?那怎么可能呢?”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心说这倒是有些奇怪的。 瞅着吴有库的模样,好像也没啥异常;不过跟寡妇白战斗时,却又有些不太对劲儿。 正常的老黄牛,哪是庄稼地的对手? 只听说过老黄牛,累的急头掰脸的,还没听说过庄稼地被耕的捂了嚎风呢。 我又简单问了两句,吴有库说,他那里连颜色都恢复正常了,就是有些生.猛,连寡妇白那样的,都受不了,往后能有哪个娘们还能承受得住? 我点了点头,心说也是,炕上喊口号,本来是挺快乐的一件事儿,结果让吴有库给整成悲剧了。 我琢磨着,等回到了俺自个儿家,还得掏出《阴阳》,仔细看看才成。 妈了巴子的,现在我就陷入了这样的怪圈,遇到小来小去的事儿,还能凭借着二半吊子的道行解决;可一旦遇到具体的难题,我就说不清楚状况,非得再翻看《阴阳》才行。 说实话,我是真想念静清待在村儿里那会儿;有她在,就相当于我身边多出个百科全书,有啥问题,直接向静清请教就成。 再瞅瞅现在,艹的,屁大的事儿,都能把我难倒。 “胜利兄弟,屋子里那个,胸比屁股还大的……那老妹是谁?”吴有库突然问道。 我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俺妹子呢。 我在吴有库脑瓜子上弹了个脑瓜崩,又好气有好笑的说道,“别胡嘞嘞!那是俺妹子,玲子!” 听我这么一说,吴有库尴尬的咳嗽两声,赶紧改口,“咳咳——那是你妹子啊!哎,瞅我这张臭嘴。胜利兄弟,你妹子身段真好,将来要是有了孩子,奶.水肯定足性。” 让吴有库这么直白的一夸,我就更尴尬了。 我心说,俺妹子将来真要是有了孩子,奶.水足不足性俺不知道;那棉花套子,肯定是老足性了。 从心窝口摘巴摘巴,立马能给孩子毁一套被褥,外加还能做个棉坎肩! 我们几个,在吴有库家没多待,十来分钟后,拎着装有炸药的麻袋,我们就要离开。 临出门时,吴有库好像挺舍不得俺们这么快就走;可他又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儿,把感恩的话说出来,免得再露馅。 想了想,吴有库就猛的给我来了个熊抱,勒的那个用劲,我胳膊肘子、肋巴扇子(肋骨),都让他勒的发出咔咔声响了。 我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挣动;等到吴有库松开我,我浑身焦酸焦酸的。 “卧槽,你个虎玩意儿?没整那没用的了,俺们出发了啊!”我倒也明白吴有库的心意,笑骂了两声,活动活动筋骨,就赶紧领着这些人离开。 我还冷不丁的想到,寡妇白没准儿不是让吴有库给艹哭的,而是给勒哭的。 这是啥J8爱好?一高兴、一激动,咋就喜欢勒人呢? 路上嘻嘻哈哈、有说有笑,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龙王庙村儿附近的三岔路口。 依照老规矩,我让王娅、钟晓莲站道边等着,我、白玲还有大狗子,就沿着那条斜道走去,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白色的小庙附近。 捣鼓炸药,我就不擅长了,幸好大狗子对这方面有研究,要不是这样,我非得把吴有库也一起拽来不可。 这次的工程量,可要比挖洪舒坟茔地时小的多;俺俩只需要竖着往下打出一个小窟窿;看看挖的差不多了,大狗子就调好剂量,把炸药放进去,轰隆一声、炸塌一片。 折腾了一个来小时,我俩就在下面炸出两米来深的冻土坑来。 这时,我跟大狗子就停了下来,眼神奇怪的盯着下面。 在坑地下,突兀的出现了一块青石板;在青石板的上面,还多出了一套衣衫,蓝色碎花布料,瞅着像是娘们穿过的衣衫。 不过这衣衫,被大狗子炸的稀碎,一条条,烂的像是拖布条。 “玲子,你快过来看看,这玩意儿上面,到底有啥稀奇古怪没?” 我愣了愣,旋即朝着躲在远处的白玲喊道。 第245章 两块青石板 早在大狗子列架子、要往窟窿里怼炸药时,俺妹子就吓得俩手紧捂着耳朵,躲老远。 听到我的喊声,白玲犹豫了一下,这才畏手畏脚的过来,眼睛还不停地瞄着大狗子身旁的炸药。 我知道俺妹子的习性,就怕大动静,像过年放炮仗啥的,她都得吓得不轻;要是我非逼着她跟俺放炮仗,她就得吓得哇哇哭。 “玲子,放心吧,等你瞅过了之后,俺们再炸,这会儿保证啥动静都没有。”我安慰白玲说道。 白玲点了点头,像是放心不少;凑到了坑边,白玲仔细瞅了瞅青石板中央,又左右看了看。 “哥,还是原先那股阴煞气,最深就来到这里;再往下,就瞅不见了。”白玲说道。 听白玲这么一说,我顿时就觉得有些泄气。 妈B的,这胡雅咋恁个狡猾? 还真让洪舒给说对了,这里顶多是胡雅的一处藏身之所而已,根本就不是她的老巢;要真是老巢的话,俺妹子应该在下面看到更多阴煞气才对。 只是——就算这里是一处藏身之地,胡雅干嘛要留下一套衣衫? 我听村儿里的老人说过,坟茔地里,要是只有衣衫、不见尸骸,那就是衣冠冢,是为了留作纪念,并不是真正的坟茔地。 一般来说,都是些有声望、有地位的人死去之后,又找不到他们的尸骸;无奈之下,才把他们生前穿过的衣衫拿来,埋在坟茔地来,留作纪念。 胡雅这娘们,除了骚、就是坏;她何德何能,居然会有人给她整出个衣冠冢来? “哥,我瞅也瞅过了,这里没俺啥事儿了吧?”说着话,白玲就要赶紧离开。 她刚挪动了两步,立马又让我喊住了。 我冷不丁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俺妹子的不惑天眼,对胡雅阴煞气的查探,会不会出现了偏差,或者说受到了啥影响。 上一次来到这里时,白玲只在小庙那里,发现了胡雅阴煞气的踪影;她看到了小庙的表面,并没有看到这么深。 顺着这个思路,我的脑瓜子里,像是骤然闪过了一道闪电,立马把我的思路劈的通明透彻。 “玲子,你上一次只看见小庙里的阴煞气了么?又没有发现青石板这里的?”我连忙问道。 白玲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她说,她只注意到白色小庙里的阴煞气;再往下,就啥都没瞅见,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的天眼。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还真让我给猜着了。 天眼境界,分为不隐、不遮、不惑三个境界。 不惑天眼境界最高,可以看破阴鬼变幻,看穿灵物藏匿。 然而,这些都只是针对脏东西的;要是有阴阳先生插手,在胡雅的坟茔地外布置禁忌、符箓阵等,那就可以迷惑俺妹子的不惑天眼。 换句话说,天眼对脏东西有效,却容易受到活人的遮蔽;尤其像俺妹子的天眼,只是不惑境界的最低品,还没有达到巅峰程度,能洞察世间万物。 既然这样,那有没有这种可能,有另外的阴阳先生,在暗中偷偷保护着胡雅呢? 越想,我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我还记得洪舒跟我说过,当她去抓丫蛋时,在关键时刻,对方竟然施出了五指穿心符箓;要没有阴阳先生帮忙,丫蛋上哪儿能淘腾到这高档玩意儿? 我顿时又来了信心,觉得这下面,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胡雅的坟茔地。 阴鬼最会骗人,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摸不清楚。 最开始我认为,胡雅领着大狗子去过的地方,就是她的老巢;后来发现,这只是她其中的一处藏身之地。 可等炸出了这一块青石板后,我就隐约的觉得,这里很不简单;说不定就是胡雅在故布疑阵,她真正的老巢,就在青石板的下面。 “玲子,你先靠后,我跟大狗子还得接着炸。麻蛋,老子非得仔细瞅瞅,看这青石板下面,到底还有啥玩意儿。” 这下我就来了劲儿,扔掉了棉手闷子,在手掌心上吐了口吐沫,抡起铁镐开始在青石板上开凿。 奇怪的是,这青石板瞅着挺不结实,可咣咣连敲了好几下后,竟然纹丝不动,连块角儿都没磕下。 还是大狗子有招,可着一个边角捣鼓;弄出一个空缺后,就把少量炸药放里面,硬是炸开一个大豁子。 有了突破口,再往后可就容易得多;又折腾了四十多分钟后,这块青石板,终于让俺俩给炸的四分五裂。 青石板之下,就是正常的冻土;因为深入地下,冰冻的并不是很厉害,就算不用炸药,也能用铁锹、铁镐轻易地挖下去。 再深入一米左右,铁镐刨下去,就发出铛铛的声响,明显是又遇到硬东西了。 一顿清理,当我看到石沙下面的东西后,我不由得又是一愣。 卧槽—— 居然会发现——第二块青石板! 当这块青石板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时,我终于意识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了。 我跟大狗子刨坑这地方,算是兔子不拉屎的地儿,除了当初工程队在周边挖过泥沙外,就没谁愿意来这儿。 一个这么偏、这么荒凉的地方,从地底下咋会接连挖出两块青石板来? 这也太诡异了! 我把青石板上面的土层扒拉扒拉,就发现,底下竟然还有一套衣服,灰色布料,瞅着倒是跟静清那一身挺像。 当把这套衣服扒拉出来时,我就诡异的看到,衣衫颜色开始慢慢变黑,而后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化成了一片片,像是灶坑里的灰烬似的,被西北风一吹,就四下飘散开来。 妈B的,咋感觉这么妖性呢?瞅瞅青石板的颜色样式,明显不是近期的东西,像是年代挺久远。 我把白玲喊来,让她瞅了瞅;出乎我的意料,这次俺妹子啥发现也没有。 也就是说,胡雅顶多在上面那层青石板上待过,却没有深入过这里。 这……到底是个啥地方呢? 跟胡雅的坟茔地,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 我正琢磨着,突然间,就听到大狗子轻呼了一声。 “咦?胜利,这块石板上,好像有图!你快来瞅瞅!”大狗子说道。 [PS]后面这2章,是偷摸用手机写的,吼吼—— 第246章 天女散花、佛陀狰狞 我赶紧凑了过去,低下头,就看到中央露出的青石板上,果然多了一副图案,不过被零散的泥沙遮盖着,瞅不太清楚。 我跟大狗子俩,用铁锹、铁镐,把上面的沙石拨了拨,让下面的图案露出更多。 此时我就注意到,青石板上的图案,画的是几个古代娘们;她们长衣长袖,好像在半空飘荡着,身子斜不悠子,摆出奇特的造型。 图案的手工很差劲儿,把这些娘们刻画的那个丑;小眼睛、宽下巴颏;这脸长的,比衣衫还难看。 在这些娘们的身子下面,还画着一些抬头仰望的光头和尚。 我听静清讲过耿员外的事情后,对光头和尚就一直没啥好印象;尤其青石板上的这几个和尚,呲牙咧嘴、窜鼻子瞪眼的,瞅了这么一眼,我就想削他们。 在和尚的手里,还拎着武器,这个我知道,这叫禅杖。 我在别人家看过西游记,所以知道这玩意儿;每次唐僧跟孙悟空装.B时,就爱把禅杖往地上一杵,然后就叨B叨、叨B叨…… 用脚丫子再扒拉了两下,我还注意到,在这些图案的中间,竟然还有一些字迹,不过很模糊,扭扭曲曲、很难辨认。 瞅了老半天,我就认出一个“尸”字来,还不太确定;也说不准这是个“户”字,先前让大狗子一顿炸,指不定把上面那小点给炸飞了,也有可能。 我蹲下身子,下意识的伸手在青石板上摸了摸,我想理着这些字体的线路,感受的更加清晰。 没想到,我刚把巴掌碰到青石板上,就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一股凉到骨子里的冷意,瞬间钻进了我的四肢百骸,好像瞬间就把我给冻僵了。 这种冷,不像深冬腊月的死冷寒天,也不像阴怨在我身边飘荡时,带来的那种阴测测的冷意,这是一种——惧怕到极点的冷。 当我伸手的瞬间,就好像突然出现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捏紧我的心脏;又像是忽悠一下,把我拽进冰冷彻骨的大河里。 只是简单的碰了碰,我的脑门子上,就冒出冷汗来;刚直起了腰杆子,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此时,我对第二块青石板,就突然产生一种直觉:要是我再继续挖下去,肯定会要了我的命。 不,不只是我的命,我身边的大狗子、白玲;不远处的王娅、钟晓莲,以及附近几个村子的老老少少,都得暴毙死去。 卧槽——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咋这么邪乎?我在心里暗想着。 顿了顿,我就用铁锹扒拉那块青石板;这次我可不敢再用手碰了;一碰,我就吓个半死。 我也不能就这么放弃,说不准,这里面就蕴含着啥秘密,跟胡雅有关呢。 我正忙活着,忽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 “坏菜了,胜利,十有八.九,是咱们在这儿乒乓的乱炸,把警察给引来了。”大狗子机灵得很,听着警察动静,就立马想到了这方面。 趁着警察没来之间,大狗子嘱咐我,等会儿警察要是问,就说这些都是他干的,跟我、白玲都没关系。 大狗子还让我放心,说这屁大点事儿,顶多就是往局子里走一趟;都用不了天黑,他爹就能把他给捞出来。 我朝大狗子点了点头,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是客气不客气的事儿;我可不能再进局子了,万一在里面多待几天,荒沟村儿指不定得闹腾成啥样呢。 我跟大狗子俩从大坑里爬了出来,没一会儿,就看到荒沟派出所所长柳正国,领着两名民警开着警车过来了。 “行啊,你俩臭小子,大过年的不消停在家待着,来这里胡乱炸啥?”柳正国满脸严肃的问道。 “哈,柳叔,我这不是嫌在家放炮仗动静不够大么?就想着来这儿,放点够响的,没想到,还把您给招惹来了。”大狗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听大狗子这么一说,心里就有底了,感情柳正国也不是啥外人,瞅着大狗子,一口一个“叔”,喊的多亲切? “别说这些没用的!”柳正国没理会大狗子的油嘴滑舌,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几个,都跟我回趟派出所,我要把这事儿调查清楚。哼,胡乱使用炸药——你们胡乱使用危险物品,这是犯罪,知道嘛?” 大狗子还想再多套两句近乎,就让过来的一个警察给带走了;我跟白玲也没敢武武喳喳,跟在大狗子的身后,老老实实的上了车。 路过三岔路口时,我隔着窗户,注意到王娅跟钟晓莲两个,焦急的往警车里面瞅; 不过这车窗玻璃贼拉缺德,黢黑的;从车子里往外看,能瞅的真亮的;从外向里,她俩啥都看不着。 我这也算是二进宫了,一瞅到那蓝白相间的牌子,我就心里犯膈应。 好在,大狗子把这事儿,全都一人扛了下来;又当着柳正国的面儿,借他手机给苟村长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当面跟柳正国沟通点事儿。 我以为没多长时间,就能被放出来;没想到,啰里啰嗦,在里面硬是待了两个多小时,眼瞅着都晌午头了,这才完事儿。 等我从局子里出来,跟大狗子、白玲重新汇合后,我这才弄明白是个啥状况。 还是苟村长出了大力,他跟乡长通过了气儿之后,又亲自跑过来跟柳正国碰头,这才把俺们仨放了出来。 我琢磨着,听说柳正国为人正派,指不定苟村长使出了啥大招,这才能让他暂时不追究。 不过我也管不了那许多了,那块诡异的青石板,我得正紧时间去研究一下,起码把上面的字儿都瞅明白;而后再填上大坑,别让外人发现。 从局子里往外走了没两步,我就发现,王娅跟钟晓莲,竟然在大门口等着俺们。 想来,她俩终于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儿,去大坑那儿查看过后,就推测出是怎么回事儿,而后就着急忙慌的赶到了派出所。 看着我们出来,王娅和钟晓莲就一脸焦急的跑过来,问长问短。 大狗子又开始吹牛.B了,说他在里面怎么怎么严刑拷打,死活不肯招;钟晓莲朝他裤.裆捏了一把,顿时就让大狗子闭了嘴。 我惦记着青石板,让大狗子陪着她们,慢慢往龙王庙村儿方向走;我则是火急火燎的朝着小庙方向跑去。 等跑到地方时,我就发现,那个大深坑还在;周边还是那些凌乱的冻土碴子;铁锹、铁镐也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明显没人来过。 我暗松了一口气,拎着铁锹,噗通一声跳下了深坑。 用铁锹在青石板上简单扒拉了两下,我不由得就愣了愣。 妈B的,那些图呢? 那些字儿呢? 咋都忽然不见了? 关于加更与更新时间等问题 各路老少爷们,蛋蛋想跟大家伙儿唠几个事儿: 第一,关于加更。 四月份开始,月票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蛋蛋我也是实诚人儿,不跟大家伙儿怎么哭穷求月票,就一样:月票满10张,立马加更1章。 现在月票总数是6张,以后逢6就加更,16、26、36……(一路走来,大家伙儿也了解蛋蛋为人,说话绝对算数)。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手里有绳有药有月票,全都扔过来,砸死蛋蛋吧! (备注:网站今儿个凌晨开始刷新月票,到时候,大家伙儿手头都会有保底月票的) 第二,关于更新。 以前一直是晚上6、7、8、7点钟,每逢整天发布1章。新网站升级后,定时更新功能不太完善,以前试过定时更新,结果章节没有显示出来。 从明天开始,不管定时更新是否恢复,新章节更新时间,都定在晚上6点——9点之间(蛋蛋尽量在晚上6点钟,4章连发)。 第三,关于签到。 在用户“个人中心”,有“签到”选项。 希望兄弟们每天都能签到,可以领取凌云币;每次数量虽然不多,不过积少成多,时间长了,也能累积不少。 在第17天和第25天时,还可以领到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关于收藏。 现在网站升级新版,已经没有“追书”这一说。 收藏蛋蛋的书,要回到《乡村阴阳师》的主页面,此时屏幕最下方有一个红色的小长方形;把屏幕往下拉一拉,就能看到旁边的“加入书架”四个字,点击过后,往后就不用再搜索书了,在个人中心里,直接有阅读提醒,相当的方便。 最后,谢谢大家伙儿的支持! 正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蛋蛋心里暖暖的、身子里满满的都是战斗力! 再次鞠躬、感谢! 第247章 道行破法 我从大坑里爬出来,望着坑底的青石板,怔怔的出神。 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呢? 抹掉这些图案和字迹,对方能得到啥好处? 我能判定,这铁定是活人动用的手段,而不是阴鬼;此时正是晌午头,哪个阴鬼那么牛.B,敢无视阳气大盛? 我又冷不丁回想起苟子谦的事儿来。 当苟子谦尸体诈傀过后,俺们原本打算等着第二天给它下葬;结果凌晨,就有人鸟悄的在尸体上倒了柴油,一把火把尸体烧个干净。 当时我就推测,好像有活人在暗中捣乱,想要毁灭掉啥证据似的。 而现在,又冒出一个活人,破坏我的计划、影响我的判断。 这两个,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那这人是谁呢? 我皱着眉头,暗自琢磨着。 活人里面,以前跟老子作对的,就是黄幺婆以及老胡家几兄妹。 连续经历几件事儿之后,我跟胡家兄妹的仇怨早就已经化解;甚至胡老二、胡妮子都有求于我,还欠着我老大的人情。 他们是不太可能,故意给我捣乱的。 至于黄幺婆,更不可能跑到这里,毁灭图文了。 一来我跟黄幺婆是暂时合作的关系,抹掉青石板上的痕迹,对她没有丁点儿的好处;二来她近期一顿折腾,老身板都快散架子了;我就不信,这老灯还能滴溜一条半老寒腿,跑这儿来瞎嘚瑟。 除了这些人,我就再想不到其他人。 麻蛋,这么一整,想要研究明白青石板是咋回事儿,短时间内,恐怕不太可能了。 想了想,我就干脆拿铁锹,把坑边的这些冻土,都填回大坑里。 青石板下,肯定隐藏着相当大的秘密;我还没研究明白,那就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万一再有谁欠欠儿的,把这第二块青石板掀开,那可就完犊子了。 刚把大坑填到一半时,大狗子他们就跟了过来;看我在忙活填坑,大狗子赶紧动手帮忙。 没一会儿,俺俩就把大坑填的平乎的;除了上面少了个白色的小庙之外,这里跟以前基本差不多。 “胜利,咋滴了?有啥心事儿?” 兴许是瞅出我表情不太对路,忙活完之后,大狗子就朝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编瞎话说,没啥事儿,就是又进了一趟局子,心里头犯膈应。 青石板的秘密,不能外露,就算俺妹子,我都没打算告诉。 我有些顾虑的是,抹掉图案和字迹的人,肯定是知道这儿了,那人会不会手欠,挖开这块青石板呢? 大狗子拍了拍我肩膀,很敞亮的说道,能用钱摆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让我把心放在肚子里。 了结过炸坟的事儿,我就要去找花淑芬了。 我没让这大队人马跟着,打算自个儿过去;虽说花淑芬家有钱,可也不能总带着大队人马去混吃混喝啊,这又不是吃大户。 我安排大狗子领路,带着这些娘们去乡里逛;我还特意嘱咐大狗子,要是白玲遇到啥可心的东西,舍不得买,那就让大狗子先垫上,等我有钱了,再偷摸还给他。 王娅懒劲儿犯了,不想再逛,非要跟着俺去三杜家歇一会儿;她说整个上午,从打出了门,屁股就没沾过地儿,俩腿都累的焦酸了。 我由着王娅,只要她不发飙,那比啥都强;她就算想上天,我都依着她。 “哎呀,胜利大兄弟,快进屋、快进屋——” 三杜媳妇儿花丽娟,正在院子里拎着水筲,看样子是打算喂猪;瞅到我进了院子,她就赶紧跟我打招呼、把我往里屋让。 瞅着花丽娟那副亲切的模样,就跟缺钱的小姐,站门口拉客似的。 这花丽娟可是地道的农村娘们,膀大腰圆贼拉有劲;把我往里屋让时,她半拖着我的胳膊肘,把我斜不悠子滴溜着,我俩脚丫子都快离地了。 里屋,三杜正坐在炕沿上抽着旱烟,脑门子上都是汗;估摸着是刚干完活,在屋子里抽烟歇息。 “胜利,咋样?你回去之后,琢磨出啥门道没?” 三杜跟我也不见外,看到我进来,连客套话都省了,直接问道。 我点了点头,挨着三杜在炕沿上坐下,说道,“只有一个办法,不过……”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花丽娟就打断说道,“只有一个办法?莫不是要让俺妹子——” 说话时,花丽娟表情古怪,吞吞吐吐的,还不停的在三杜脸上瞄着。 我一愣,心说瞅花丽娟这架势,难道她知道点儿啥? 要是他们能知道瞧病的过程,那感情好了,省得我多费口水。 给花淑芬瞧病,过程太特么流氓,要是让我自个儿说,我还真不太好意思。 另外还容易让花丽娟、花淑芬她们误会,以为我故意要占啥便宜呢。 “胜利兄弟,你先等会儿,我去外屋地把淑芬喊来啊!” 花丽娟跟我打了声招呼,没一会儿,就从外屋地,把花淑芬喊了进来。 “那会儿俺们还不知道你是阴阳先生,就先去找过黄幺婆,她也曾说过,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俺妹子。”人都齐全了,花丽娟就开始说道。 花丽娟说,她找到黄幺婆的时候,正看到她在家躺着,瞅着感觉很累、像是干了多少杂活似的。 等花丽娟把来意说明之后,黄幺婆就干脆利落的拒绝,说她手头正忙活着不少事情,分不开身。 黄幺婆还解释了一下,像花淑芬这样的情况,对女阴阳师的道行损耗极大,事后恢复太困难;要是男的阴阳先生,那还能稍好一些。 不过等瞧病之后,花淑芬再想嫁人,可就难喽,因为那过程中,得让花淑芬脱下衣衫。 “胜利,大致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咋还非得让俺妹子脱溜光的呢?这里有啥说道?”花丽娟追问道。 当花丽娟说话时,花淑芬就落落大方的坐在一边,两手交叉放在她小肚子上,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表情。 我心说,花淑芬这小娘们,还是挺懂事儿的,不装假、该啥样就啥样。 这事儿要是摊在韩春秀身上,估摸着她羞的、脸蛋子都得着火;要是胡妮子,八成装的扭扭捏捏、心里面甭提有多高兴。 要是钟晓莲,估计嘴一撇,都不当回事儿;对她来说,光溜身子算个啥?脱衣衫,那就是在干工作。 “咳咳……是这么个情况!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儿,就是给花淑芬抹掉记路标志;在这一过程中,我要一直把她搂在怀里,而且我俩都不能穿衣衫——” 尴尬归尴尬,该说的话,我还是得说;想了想,我就把给花淑芬瞧病的具体过程,跟他们讲了出来。 [PS]花淑芬梨涡醉人、嘎不溜丢脆的说道,给蛋蛋投月票吧,俺能不能活下去,可全都指望他了。 第248章 其痛若刀割 大狗子曾经讲过头道荒沟郑世奎的事儿,说他藏在大缸里,想要侥幸躲过长虫大仙那一劫。 最终他还是没躲过,让长虫大仙把血肉吸干,只剩下一堆骨头棒子。 我还真挺佩服郑世奎,也不知道他咋瞎猫碰死耗子,真用对了家巴什儿(事物)。 想要化解掉花淑芬的“记路”标志,我还真得使用大缸这样的东西。 第一,去除“记路”标志时,我跟花淑芬要待在一个封闭的地方,比如大缸里。 我跟花淑芬要除掉身上所有衣衫,皮肤相贴、让我把道行散到她的身上,慢慢消磨掉那些红冠蛇图案。 当我默念清降咒时,道行与阳气结合,散发到周围,形成一个类似保护层的东西。 这个保护层,可以阻隔或者淡化长虫大仙,对它留下记路标志的感应。 当它察觉到这种变化后,等到天一黑,就会立马赶来。 只要把长虫大仙吸引过来,那剩下的事儿,可就好办多了。 第二,化解标志的时间,赶早不赶晚。 那红帽男子说,要在正月十五带走花淑芬;可真要等到那一天,说不定会有啥变数。 随着日子临近,花淑芬身上的红冠蛇图案,会越来越多,每天三次的疼痛,也就会越来越难忍受。 那种疼痛,别说花淑芬这么娇滴滴的小娘们了,就算三杜、吴有库这样的精壮老爷们,恐怕都受不了。 《阴阳》中说,“蛇仙记路者,其痛若刀割,心窝、后脑、神俞、丹田……更如万针同刺,非常人所能忍受。” 花淑芬的这个标志,是长虫精留下的,跟阴鬼留下的标志,又有所不同。 而且这标记临近心窝口,那每天遭受的,可就是万针穿心之痛啊! 昨天刚看到花淑芬那惨样儿,我还没觉得咋滴;等回去读过了《阴阳》,我就对花淑芬佩服的不行不行的。 这小娘们,简直就是“花坚强”,疼成那样了,都没咋叫唤,只是哽唧了两声。 这要是换成别的小娘们,非得疼的吱哇乱叫、满地打滚不可。 所以,等我把前前后后都说清楚了,就得让老花家赶紧拿主意。 越往后拖,花淑芬越难忍受不说,还贼拉危险,说不定那一天,嘎的一下直接疼死。 第三,在准备大缸上面,还得多花费点儿心思。 缸口朝下,要把我和花淑芬倒扣在里面;上方或侧面,要多留几个通气孔,要是没有这个,那就把我俩憋死在里面了。 通气孔不能太大,顶多拇指粗细;还要用大石头啥的,把大缸固定好。 在化解记路标志之前,周围不能留有其他活人。 万一让老羞成怒的长虫大仙发现,说不定要迁怒在他们身上,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当我把它引来时,它准准儿会发现,大缸里面有我在保护着花淑芬。 一怒之下,它肯定要显出真身,围着大缸缠绕,就像汲取郑世奎血肉似的,想要弄死俺俩。 这倒没啥可怕的,在我俩周围,有道行融合阳气,那大长虫就算把嘴巴子累歪歪,把蛇身子累抽抽,它都吸不到啥玩意儿。 我担心的是,万一通气孔太大,它再直接钻进来,那可就操.蛋了。 要把大缸提前固定好,也是生怕长虫大仙再化作人形,会把大缸推.翻。 简单来说就是,我要护着花淑芬,跟长虫精斗,中间不能有外人参与,也不能让它破坏我俩身体接触。 化解记路标志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被破坏掉,那花淑芬就擎等着被吸干血肉,变成骨头架子吧! 到那时,下巴颏上带有醉人梨涡的花淑芬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骷髅头上,带俩大眼窝子,外加两排大白牙,那还好看个屁老丫子? “大概的过程就是这样!幸好你们还知道一些,要是啥都不懂,我还真没法往外说这些话了。”我实话实说道。 在我讲述时,花淑芬的脸色就一阵红、一阵白,想来她心情也得挺复杂。 想想也知道,一个还没出门子的小娘们,寻思到她自个儿,要光不粗溜的被另一个老爷们搂着,那心情能得劲儿? 三杜往烟袋锅里,又添了一些烟叶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 花丽娟一个劲儿的拍大腿,把她棉裤上的灰,整的满屋都是;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这可咋整?这可咋整?” 王娅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会儿瞅瞅花淑芬,一会儿再瞅瞅我,脸上挂着半信半疑的表情。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丫头片子准是又怀疑我了,以为我不干正事儿,想要吃人家老豆腐。 我心说,等回去之后,要是王娅问起,我再跟她解释;这会儿我就别打岔了,免得再引起老花家的误会。 “淑芬,你看这该咋办?我知道,胜利说的都是真话,黄幺婆也恍惚的跟我提起我。要是不答应,你就得死;可要是答应了,你的清白……哎,真愁人啊!”花丽娟颠三倒四,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姐,我听你和姐夫的,你俩商量该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花淑芬苦笑一声,依靠在炕头墙上,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态。 我摆了摆手,说道,“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剩下的,就得你们自个儿拿主意。我跟王娅先回去,你们要是决定了,就来喊我一声,要是觉得抹不开这个脸面,那就再想想其他办法,啊!” 说着话,我站起身就要离开;王娅更麻溜,比我还快,我一动身,她都迈出里屋门了。 “胜利兄弟,你先等等!我跟你商量件事儿呗!我听三杜说,你到现在,还没处对象,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就在我刚要迈过门槛子时,花丽娟像是突然想起啥似的,冷不丁对我说道。 “啊,还没处对象——怎么,你是打算——”我才说了半句话,立马就反应过来。 听着花丽娟的意思,她是打算把花淑芬介绍给我当对象啊! “胜利,这不赶巧么?我觉得吧,这就是个缘分,要不,我替俺妹子做主,你俩处一段时间试试?”花丽娟笑着说话。 当她说话时,我就注意到,花淑芬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嘴角含着稍微害羞的笑,我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个啥意思。 我正要开口回答,冷不丁就感到后背棉袄下面,伸进来一只小手。 拇指、食指并拢后,用力一拧。 我斯的一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49章 阴阳界规 这会儿三杜也赶紧下了炕,走到我跟前,“胜利,你这来都来了,干啥着急走?来,来,咱再唠扯一会儿。” 三杜搂着我的肩膀头,拉着我重新坐在炕沿上。 当三杜刚开始说话时,我后背里的那只小手,就“嗖”的一下抽了出去,感觉就跟小长虫似的,反应那么灵敏。 我扭过头,朝着站在门口的王娅看了看,就发现她低下了头,俩小手轻轻在腿肚子上捶打着,嘀嘀咕咕道,“咋这么疼呢?真是奇怪。” 也不知道,王娅说的是她腿疼,还是掐我的那一下疼不疼。 我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刚才那一下,准是王娅掐的;屋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刚才又只有她站在身后,要不是她掐的,那都见鬼了。 我心里恨的牙直痒痒,整不明白,王娅到底是个啥意思。 要说她不想让我跟花淑芬处对象吧,好像又没这个道理;我都没开口说话,她着啥急? “你就别逗喽我了!你妹子淑芬长这么好看,跟我处对象,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么?不行,不行!”我脑瓜子摇晃的像是拨浪鼓,先回答花丽娟的话。 其实,就算王娅不提醒我,我也不会答应这门子事儿。 我对花淑芬的印象很好,可不能因为这事儿,就委屈了她。 听我这么一说,花丽娟就做出不乐意的表情来。 花丽娟撇了撇嘴,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卷;冷不丁意识到,我也抽烟,赶紧给我发了一根,这才接着说道。 “胜利兄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俺妹子要想继续水灵娇嫩,那还真得有肥力杠杠的牛粪供应着,你说对不?”花丽娟大咧咧、吐了个眼圈说道。 我让花丽娟说的,刚咽下的一口吐沫,差点儿没把我呛死。 麻蛋,我刚才说“鲜花插在牛粪上”,那就是个比喻。 让花丽娟这么一说可倒好,好像俺真成了牛粪似的,艹的。 我也知道,花丽娟这老娘们,说话没个把门的,逮啥说啥,一根直.肠子捅到底;要不,她发现裤衩子被洗出个窟窿时,也不会骂三杜骂的那么难听了。 我没跟花丽娟计较,实话实说道,“其实你们也不用为难,如果淑芬真找我瞧病,那等过后,我准准儿会管严嘴巴,不会漏半个字出去;要是有人从我嘴里听到闲言闲语,你们让三杜,把我嘴巴子抽成火腿肠。” 兴许是我最后一句话,让他们吃了定心丸,花丽娟抽抽巴巴的脸蛋子,顿时舒展开来。 就连花淑芬都抿嘴一笑,两手搓着衣角,侧对着我点了点头,“那就多谢郭哥了。” 王娅瞅着情况,估摸着我一时半会儿的又走不了,她就过来几步坐在炕沿上,不时地把耳朵朝我这边儿支愣着。 我总算看明白了,这王娅哪是累了?指不定就是故意跟着我,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这小间谍,真愁挺慌! “胜利,你说——等给淑芬去除记路标志时,旁边不能留人;那万一长虫精缠了几圈后,急眼了,变化成.人形,可咋整?”三杜皱着眉头问道。 三杜这问话,是直接越过了让我跟花淑芬处对象的话题,想来也是为了避免尴尬。 我让三杜问得一愣,心说长虫大仙爱咋变、就咋变呗,管我屌事儿? 我跟花淑芬俩,一直躲在大缸下,啥时候把记路标志清除了,啥时候再出来。 到那时,就算长虫大仙还待在身边,我都不惧它了。 花淑芬误杀了红冠蛇,跟长虫大仙留下了因果,所以它要来讨命;可这一劫要是被我化解了,那就是它的命数,这份因果就算结了。 长虫大仙哪儿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纠缠?那岂不是坏了阴阳界的规矩? 三杜看我皱眉头不说话,就赶紧补充道,“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万一它变成.人,到外面找块石头,把大缸砸塌,那不就坏菜了么?” 我咔吧着眼睛,猛地一拍脑门。 都怪我刚才解释的太简单了,让三杜误会了我的意思。 “不会发生你想的那种状况,规矩就是规矩,绝不会轻易破坏。”我赶紧解释说道。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蛇有蛇道。 《阴阳》中说的清清楚楚,长虫大仙缠人,只会动用这一种方法,以蛇躯汲取血肉精魄,绝不会动用其他的方法。 要是按照三杜说的,这长虫精化作人形后,再跑外面找块石,那不就乱套了么?这长虫叫司马光啊,还懂得砸缸? 退一步来说,要是真能这样,那长虫精这么费劲干啥?晚上鸟悄的钻进屋子里,直接拿菜刀剁了花淑芬,多省事? 干啥又托梦、又留记路标志的?就想找心跳的感觉是不? 所以,三杜预想的情况,绝对不会出现。 《阴阳》中提到,不管是阴鬼还是精魅,都有自个儿的缠人门路,绝不敢乱了阴阳规矩。 比如阴鬼害正常活人,基本上靠骗,不许直接杀戮活人。 如静清给我讲过,阴鬼闹腾,会变幻身形、会迷惑活人神智,那就是在骗! 有一次,一只阴鬼迷惑活人,等对方起来洗脸时,就把他自个儿给洗死了。 因为那人洗脸用的不是水,而是火! 那人被迷惑了神智,打开煤气灶时,却稀里糊涂以为倒了水;两手在火苗子上撩.拨,又把脸蛋子往火苗子上贴,没一会儿,就烧冒烟了。 山魈害人,凭的是亲念,它们会变换模样、跟活人相处,一旦活人把它们当成了亲人,这种亲念就算形成,随后山魈就会破脑吸浆,害死活人。 就像于大千被山魈害死的那次,就是因为这个。 《阴阳》中说,脏东西要各行其道、各遵其法,否则必遭天谴。 听我这么仔细解释,三杜顿时就放心不少,烟袋锅子被他放在一边儿,也不再着急上火、接连抽闷烟了。 我在三杜家多待了一会儿,期间花丽娟还张罗着,要让我跟三杜喝点小酒儿、唠唠家常,被我拒绝了。 今儿个来到龙王庙村儿,我身上可有不老少事儿要办。 除了炸胡雅的坟茔地,以及来三杜家说明花淑芬的情况外,我还要跟着大狗子去别人家,问问当年三丫的情况,以及胡根海的事情。 三杜对这些了解的太少,昨天我问过,不过啥有用消息都没得到。 所以,我得先跟大狗子他们汇合;等大家伙都吃过了晌午饭之后,再接着办正事儿。 下午一点多钟,我跟三杜他们打过招呼后,领着王娅出了院门,朝着乡里方向走去,琢磨着赶紧跟他们汇合。 路上,我正要问问王娅,她到底为啥掐我。 突然间,我抬起头,愣了愣神。 在我对面,迎面走来一个人影。 我不熟悉这个人,不过对他那身衣衫印象很深。 蓝衣、蓝裤,正是那个瞅着年轻、眼神却很沧桑的怪人。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娘们,一边哭、一边拉着蓝衣青年的胳膊袖子。 “求求你,把这个收下吧!” 那小娘们,哭哭唧唧的说道。 第250章 三毛撸 我不熟悉这蓝衣小青年,也不认识那小娘们,只能一边走道、一边瞅着这一幕。 我注意到,蓝衣青年像是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后,从那小娘们手里接过了一个纸包,揣在了兜里。 那小娘们看到对方收下,抽抽搭搭的连声感谢。 我领着王娅从他们身边经过,因为搞不清楚状况,又和他们不熟,所以我也不方便插嘴。 没一会儿,我和王娅就走出一段距离;他们再说啥、再做啥,我就都不知道了。 “王娅,你小娘们是谁啊,你认识不?”我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熟悉四道荒沟、三道荒沟等村子,那是因为我经常去这些地方走动。 比如四道荒沟有铁匠老李头,那我隔一段时间,就得牵着牲口、去挂掌。 再比如,三道荒沟有猪哥朱大刀,专门杀猪的,要是准备杀年猪啥的,我就得去三道荒沟找他。因为俺们荒沟村儿的风俗,杀猪时,必须得一刀杀死;否则,主人家来年就得遭灾受难。 龙王庙村儿里,啥特殊手艺的爷们都没有,我也没啥事儿求他们,所以平时走动的很少,就是去县城时,在这儿一来一回的路过而已。 “你都不认识,我上哪儿认识啊?哼哼,你是不是瞅人家好看,又动了歪心思?” 王娅像是冷不丁想起了什么似的,哼哼唧唧的说道。 我脑瓜子一阵迷糊,心说王娅最近,也不知道犯了啥邪,她的思路,都有些不正常的。 刚才我就瞅了那小娘们一眼,都没仔细看,我哪知道她是好看还是磕碜? 再说了,就算她好看,我咋会对她动啥歪心思?我种猪啊我?见到好看小娘们,就想着把人家整上炕?艹的! 让王娅这么一打岔,我就懒得再多问了。 王娅一会儿猫脸、一会儿狗脸,就从来没按套路出过牌;我瞅她心情好像不顺,别问多了,俺俩再呛呛起来。 乡里离龙王庙村儿很近,没多大一会儿,我就发现了在“三毛撸”门口、搓手等着我的大狗子。 三毛撸,是一家烤串店,在乡里是相当的有名;烤串三毛钱一串,相当的经济实惠。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名字也怪,叫鲁三毛。 “大狗子,白玲、晓莲她们呢?” 我转了转大脖子,左右没瞅到她俩人影,不由得有些纳闷问道。 大狗子指了指身后的烤串店,笑着说道,“可不都在里面?外面太冷,又不知道你啥时候过来,我就让她俩进屋待着了。” 说着话,大狗子就领着我跟王娅,进到了烤串店里。 其实,乡里做买卖的这些人,原本都是荒沟村儿一左一右的。 在乡里开个小店,挣到了钱之后,就干脆在这里买了楼、安下了新家。 按理说今儿个才初六,还没过完年,都应该待在家里才是。 不过乡里的这些小店老板,家都住在跟前儿(附近),闲家里也是成天麻将、喝白酒,还不如出来挣俩钱,所以这些天里关门的铺子,还真不算多。 进了屋,我往里面瞅了瞅,顿时就是一愣。 店儿里的客人不多,只有两桌,在靠窗户的那张桌子旁,坐着的,可不就是俺妹子跟钟晓莲? 这会儿,钟晓莲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右手端着口杯(一种酒杯,一般一杯能装二两半白酒);在她对面,正是店老板鲁三毛。 两人口杯“叮当”一声响,碰了一下,而后齐刷的一仰脖,杯子里的白酒就下了俩人的肚儿。 卧槽,难怪他们不着急找俺?原来早就在这儿潇洒上了。 尤其是钟晓莲,看她的架势,应该正在状态上;不知怎么,就跟鲁三毛拼上了酒。 在桌子旁边,俺妹子正安静的坐着;她的手里,拿着一串通红的冰糖葫芦,瞅钟晓莲一眼,她就喜滋滋的舔了舔糖葫芦,眼角眉梢、都透着股高兴劲儿。 不用多问也知道,这肯定是大狗子出的钱;要是俺妹子,她才舍不得买这些零食呢。 “三毛,这回你可又输了啊,喝的比我慢半拍!痛快麻溜的,赶紧再给俺们再上二十根小串,其中十根我要五分熟的,要血葫涟的啊!”钟晓莲抹了抹嘴巴子说道。 “好嘞,我这就到后厨给你弄去,你们先慢慢吃着,等会儿我再过来哈!”鲁三毛满脸带笑的说道。 说着话,鲁三毛就从我身边路过,看我是大狗子领进来的,就又朝我笑了笑,而后赶紧去后厨忙活去了。 “你们吃没?要是没吃,就在这儿对付点儿?等会儿咱们再去龙王庙村儿办事儿。”大狗子很敞亮的说道。 我跟大狗子也不客气,想了想,就说要一碗猪下水汤(猪内脏汤),再来一大碗米饭。 王娅先对大狗子说了声“谢谢苟哥”,而后点了二两馄饨。 这小店里,也没啥服务员;大狗子听我们点过之后,就“蹬蹬蹬”跑到后厨、嘱咐鲁三毛去了。 “玲子,逛的咋样?买东西没?”我紧挨着白玲坐下、逗喽她问道。 “没,没买!对了,哥,老板他……不太正常。”顿了顿,白玲就说道。 我一愣,心说鲁三毛还能有啥不正常?俺妹子是在说他的身形么? 他这正是发福的年岁,有水缸粗、没水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他在地上一走动,就跟个移动小煤气罐似的。 我也没多寻思,正好大狗子速去速回,回来坐在桌子旁,向我问起了花淑芬的事儿。 我简单的说了说,可没把瞧病的尴尬说给大狗子听,免得再让花淑芬难做人。 让大狗子这么一打岔,我就更把俺妹子说的话,忘在了脑后勺。 吃过晌午饭,我跟大狗子先行离开,把她们仨留在了这里。 钟晓莲是不舍得走,说是跟鲁三毛拼酒划算,他要是喝的慢,就免费给加二十个串儿,明显是玩儿出了兴致。 我知道钟晓莲酒量很霸道,昨儿个俺们几个爷们,都喝晃了,她都没咋地;估摸着她就算接着再喝俩小时,应该也没啥大事儿。 至于白玲跟王娅,我是打算让她们留在这里暖和暖和;我跟大狗子要去打听的事儿,也不方便让她们听到,免得她们心里再犯膈应。 重新回到了龙王庙村儿,大狗子领着我在村儿里东拐西拐,而后就进了一户人家。 “这里就是胡根海家了!瞅瞅,这院子里破烂的,咋也没个人拾掇拾掇?” 刚进到院子里时,大狗子就对我轻声嘀咕着。 大狗子说的话,我没太听清楚。 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外屋门口。 那里站着个小娘们。 就是刚才碰到过、哭哭啼啼的那个小娘们。 第251章 阴鬼落因果 卧槽——有没有这么巧? 刚跟这小娘们照过面,没过多长时间,俺们扭头就登门上她家里来了? 这次,我就有工夫仔细打量这小娘们了。 她细胳膊细腿,看着比俺妹子还要消瘦的多。 估摸着西北风吹的再狠一点儿,她就得赶忙找电线杆子,免得被刮跑。 她脸上的模样也挺俊俏,白白净净的;她最有特点的地方就是眉毛,细长细长的,还有点儿吊眼梢子。 不知道为啥,在她脸上,总带着一种愁苦表情。 就算她现在没哭,我也能恍惚的感觉到,这娘们在愁挺慌。 “胜利,别瞅了,她好看归好看,可就是嫁不出去,你惦记上她、也没用。”大狗子看到我在愣神,凑近我耳边鸟悄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大狗子比我还没有问话,他这话说的,语病相当的大啊! 我到底是惦记着她,还是特么惦记着要上了她?这……这到底是哪层意思? 另外我也纳闷,大狗子说,这小娘们嫁不出去。 我瞅着她挺好看的,咋会没有老爷们相中呢? 我正要问问大狗子,对面那小娘们就快步走了过来。 “苟哥,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小娘们明显跟大狗子很熟,对他客气的很。 听到对方的客套话,大狗子给我甩了个装.B眼神,那意思是,看他多牛哄,走哪儿都有熟人。 我了解大狗子的性格,时不时的,爱装点小.B;这也就是当着我的面儿,要是有钟晓莲在,非得掐他裤.裆不可。 我和大狗子进了里屋,这才发现,屋子里乱七八糟、像是挺长时间没咋拾掇了;炕上被褥都不叠,就那么一卷,随便堆在炕上;露出的炕席,黄了吧唧的,有地方还烫坏了几个窟窿,也不知道换换。 屋子里还有一个老太太,长头发乱糟糟的,贼拉埋汰,估摸着是这小娘们的亲娘。 看我们进屋,那老太太就咧着一口黄牙,朝俺们笑了笑;随后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晃荡着脑瓜子出屋了,瞅着像是神经不太正常。 “胡蝶,你娘咋还这样呢?”大狗子坐在炕沿上随口问道。 一听大狗子这么问,我顿时就一愣。 胡蝶?这小娘们竟然也姓胡? 这么说来,她八成应该和胡根海有关系啊! 我跟大狗子说过,今儿个来龙王庙村儿,要办点正事儿:一是要了解胡根海的过往;二是再顺道打听一下三丫的事儿。 荒沟村儿越来越不太平,再加上早上没找到胡雅的坟茔地,我的心就有些发慌。 大阴年,肯定有不老少脏东西,要出来闹腾;其中,胡雅就属于最危险那伙的。 要是找不到她的坟茔地,那一个月后,她就很有可能晋变成阴灵;到那时,荒沟村儿就甭想消停了。 胡蝶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还不是因为穷?自打俺爹没了消息后,俺娘就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也没钱给她看病呀!” 大狗子跟胡蝶又客套了几句,无非是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之类,都是没啥营养的话。 这一过程中,我始终闭着嘴,让大狗子当主角,我安心听着就是。 隔了没一会儿,大狗子就话题一转,直接说到了正题儿上。 “对了,你们家为啥最近才收到你爹的死信儿?”大狗子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随后,大狗子又斜过身子,把嘴巴子贴在我耳朵旁边,悄声说道,“她爹,就是胡根海。” 我的心忽悠一下子,心说艹的,大狗子这犊子玩意儿,到了现在才跟我说这事儿;原来眼前这小娘们,就是胡根海的亲生闺女啊! 胡根海,是让胡老二中招的关键人物;要不是他,胡老二不可能轻易上当,又稀里糊涂的娶了大樱子。 现在,大樱子是荒沟村儿的第三只阴怨,而曾经带她出现的老杨等人,都不是啥正经来路。 我打探胡根海的消息,就是折磨着顺着他这条线儿,慢慢把那几个脏东西,都揪出来。 不管它们是好是坏,摸清了它们的底细,我心里才会有谱。 “哎,俺爹当年稀里糊涂的失踪,在那之后,俺娘就疯疯癫癫、不正常了。俺家就我自个儿,那会儿年岁又小,哪有精力去找俺爹呢?要不是近期有人告诉俺这个信儿,恐怕要一直蒙在鼓里呢。”胡蝶说道。 就在前些天,胡蝶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把胡根海当年失踪的事儿,源源本本的告诉给了胡蝶;作为报答,胡蝶给了那人三滴鲜血,以及五根头发。 “等等!你说家里来了个不认识的人儿?既然不认识,那人说的话,你咋能信?” 当胡蝶说到这里时,我就忍不住插嘴问道。 至于胡蝶说的这个陌生人,我冷不丁就联想到了某一个人身上;不过我不着急推测,等胡蝶说过之后,再做判断不迟。 “要是一般人,我肯定不会相信;不过这人来过之后,接连说出俺爹当年的一些往事,那些细节,丁点儿都不差;另外,他还掏出了一样信物,那是俺爹活着的时候,连洗澡都不肯离身的。”胡蝶愁着脸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再插嘴,打算着等胡蝶讲过之后,我再统一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胡蝶接着说道,当年她爹做的是跑线生意,开一辆三驴子(三轮电动车),在县城跟荒沟村儿之间来往运送客人。 胡蝶说的,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那时县城跟荒沟村儿之间,还没通客车。 要是有人着急赶路,那都得坐这种三驴子;一路上,电动三驴子突突突的,都能把人屁股颠冒烟。 胡蝶接着说道,那一天,胡根海在县城拉到了娘俩,说是要去三道荒沟村儿,办点事儿。 没想到,这一趟拉客,却是胡根海最后一次开三驴子了。 说话那会儿正是冬天,从县城收费站那儿拐个弯,就是通往荒沟村儿的道儿。 不上大岭子,直接往下开,就能开到大河冰面上。 那条河,也就是龙王庙村儿旁边的大河。 “俺爹开着三驴子,沿着冰面就上了道;还没等开出去多远,立马就出事儿了。” 胡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第252章 蓝大先生 我就纳了闷,心说这小娘们,是个啥习惯? 说两句话,就得叹一口气是不? 听她总这么唉声叹气的,把我心情都整的不太美丽了。 我甚至都产生一种错觉,觉得我这不是打探消息来了,像是在吊唁、祭奠死人。 胡蝶说,那天胡根海着急忙慌的赶路,把三驴子开的飞快;刚刚路过四道荒沟时,就从斜旁的岔道上,冷不丁窜达出一辆蚂蚱子(拖拉机)来。 冰面溜滑,再加上胡根海开车太快,结果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蚂蚱子就已经拦腰撞在了三驴子上。 顿时,三驴子被撞的接连翻了几个跟头,滑出去十几米远。 胡根海和那抱孩子的娘们,当场就摔断了气儿。 有些奇怪的是,那孩子没啥大事儿,命贼拉大,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孩子?多大的孩子?”当胡蝶说到这儿时,我又插嘴问道。 刚开始,我听说那是娘俩,还以为是一个老太太跟一个小娘们呢;现在才知道,里面竟然有个小孩儿。 我就纳了闷,心说大人都被撞死了,孩子咋会这么命大? 这里面,有些古怪的。 “一个刚满月的婴儿吧,还是个女的。”胡蝶回忆了一下说道。 女婴—— 冷不丁的,我就联想到了大樱子身上。 胡根海变成阴鬼后,能把胡老二介绍给老杨、大樱子他们认识,那说明胡根海跟大樱子熟悉。 我琢磨着,大樱子会不会就是当年侥幸活下来的那个女婴? 等胡根海死后,他变成阴鬼,就跟大樱子落下了因果;这样一来,胡根海才会帮着大樱子他们做事儿。 我把这个疑问,暂时放在心里;这个倒不算啥,等我跟大樱子联系上,一问,就能知道结果。 胡蝶接着说道,她爹死后,因为犯了啥说道,所以不能立马投胎,要给人家办几件事儿才成。 也就是在近几天,胡根海才把事情办利索,这才转世投胎去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跟我的猜测差不多,还是落到了因果上面。 “对了,给你说这事儿的那个人是谁?他咋把这事儿说得这么详细,就跟亲眼看着似的?他是不就是当年那个开蚂蚱子、撞死人的那个?”大狗子问道。 胡蝶摇了摇脑瓜子,“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我轻咳了一声,说道,“那——这个人是不是蓝衣蓝裤,瞅着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我可不是临时想到这一点的,在胡蝶刚刚讲述时,我就怀疑到了这人身上。 俺妹子曾在这人身上,看到符箓护身,那他就算没有道行,起码也跟阴阳事儿相关联。 我跟王娅离开三杜家时,也看到胡蝶和蓝衣青年拉拉扯扯、最后硬是给他塞巴了一个东西。 把这两样组合在一起,我就觉着,那蓝衣青年应该跟胡蝶有啥关联。 “你——你咋猜的这么准?是啊,这事儿正是蓝大先生告诉我的。”胡蝶露出惊讶表情说道。 想来那会儿胡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蓝衣青年的身上,没注意到我跟王娅。 她要是瞅见了我,也绝不会问出这话来。 我心说,蓝大先生?这名字倒是有些霸气的,还带个“大”字。 “我是赶巧碰见你们了……”我简单的把撞见他们的事儿说了说。 随后我就问,她到底给蓝大先生塞了个啥玩意儿。 “就是俺爹的信物啊!要是没有这个东西,那不管他说啥,俺都不会信的。”胡蝶说道。 我有些意外的是,这胡蝶对我是有问必答,听话的很,倒是有些奇怪。 胡蝶说,几天前,当蓝大先生找上门来时,就把那个信物掏了出来。 胡根海在生前,对这信物相当的重视,白天黑夜都不离身;所以当蓝大先生掏出这个信物,胡蝶就对他相当的信任。 “你爹的信物,为啥要塞给蓝大先生?”我好奇的问道。 胡蝶解释说,那玩意儿是她爹生前带着的东西,挺邪性的。 蓝大先生告诉胡蝶,要是把它留在家里,就会有厄运缠身。 让胡蝶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有些懵圈。 感情胡蝶那会儿哭哭啼啼的,就是在恳求蓝大先生把那玩意儿带走呢,她生怕再犯啥说道。 如果是这样,蓝大先生为啥会答应胡蝶的请求?他就不怕自个儿惹祸上身? 想了想,我又继续问道,“这个信物,到底是啥模样?” “就是半拉佛像,后背上,刻着俺爹的生辰八字。”胡蝶说道。 我顿时一愣,“佛像?你仔细说说,那佛像是啥样的?” 当听到佛像两字时,我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兆头,隐约的觉得,这事儿好像要跟我有关。 果不其然,等胡蝶详细描述过后,我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子。 妈B的,这佛像,竟然是——黑色的! 此时,我的心里就接连冒出疑问。 第一,这佛像会不会就是黑杀佛? 如果是的话,那桦木桥子的耿金喜,身边到底有没有同样的一尊佛像? 要是耿金喜也有,那就说明黑杀佛并不止是一只,还有很多。 黑杀佛一脉,到底有多少门人? 他们暗地里,都在做着什么? 第二,听着胡蝶的讲述,胡根海生前对黑佛像相当的重视,那他肯定知道这黑佛像的来历。 胡根海生前跑三驴子、搞运输,那就说明,他不懂得阴阳道行。 既然这样,胡根海成天佩戴着黑佛像干啥玩意儿? 不懂阴阳还佩戴黑佛像,有屌用? 要是这玩意儿能护身的话,还能把自个儿给护死? 第三,这个蓝大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有没有道行?是不是阴阳先生? 蓝大先生跟胡蝶,非亲非故,为啥主动跑过来,把这些陈年往事告诉给胡蝶呢? 他又有啥目的? 一时之间,我围绕着这三个疑惑,细细的琢磨起来。 大狗子对我的习惯已经相当了解,当我思索时,他就对胡蝶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下来、等会儿再讲。 寻思了好一会儿,我也没琢磨出个子午卯酉来。 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等再遇到蓝大先生,我干脆当面问个究竟。 我跟胡蝶又多唠了几句,发现胡根海的事儿,她也就知道这么多。 既然再问不出来啥了,我就站起了身,打算让大狗子领着我,再去打探三丫的消息。 没想到,我刚刚站起来,大狗子一把就拉住了我的胳膊。 “胜利,你着啥急?咱还没问完呢!你不是还要打探三丫的事儿吗?赶紧接着问啊!”大狗子说道。 我一愣,心说难道胡蝶对三丫的事儿,也了解? 兴许是瞅出了我心里的疑惑,胡蝶朝我点了点头,“你们刚才说的三丫——是指我小姑吗?” 听到胡蝶这么说,我顿时一阵兴奋,情急之下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胡蝶的细嫩胳膊。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小姑——也就是三丫,她,大名叫啥?” 我紧盯着胡蝶的眼睛问道。 第253章 线索再断 打死我都没有想到,三丫竟然是胡蝶的小姑。 照这么说,三丫应该也姓胡才对。 在这之前,我对三丫、胡雅、王寡妇这三人的关系,就好奇的很;现在眼瞅着就要揭露一个答案了,心里头顿时就激动得不行。 “我小姑,就叫胡雅呀!”胡蝶把胳膊从我巴掌里抽了出来,有些羞涩的说道。 我没太在意胡蝶的表情,把心思都放在胡雅身上了。 我勒个去,这一趟来的真值个儿,总算摸清了胡雅的真正身份。 原来,她就是当年把王寡妇害的那么惨的——三丫! 妈B的,这胡雅果然是个害人精,在龙王庙子坑了一堆人不说,又跑到俺们村儿接着祸害活人去了。 既然知道了三丫就是胡雅,我心里就相当的有底气,琢磨着,等从这儿离开后,就去吴有库家再取一些炸药,找到胡雅的老巢,真正搞个大的。 “胡蝶,等会儿,你能不能领俺们,去看看你小姑的坟茔地?”想了想,我就直接问道。 “咦?你都知道俺小姑死了?不过——她没有坟茔地啊!当年出了一些事儿之后,她的尸骸就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胡蝶说道。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子。 麻蛋,到底出了啥意外? 胡雅那些骨头棒子,还能自个儿长腿儿跑了咋滴? 胡蝶很懂事,不等我追问,她就详细的解释起来。 当初,胡雅坑害过王寡妇时,把王娅他爹这个狠人给引了出来。 对方凭借着高深道行,很轻易就破解掉胡雅的幺蛾子;又找到胡雅的坟茔地,挖了七阴虫、毁了指掌草,让胡雅就此不能再作孽。 这事儿静清跟我讲过,对这过程大致了解一些;我还知道,王娅他爹拍在棺木上的那一掌,便是震魄掌,想要彻底灭了这犊子玩意儿。 可惜胡雅猴尖猴尖的,竟然让她逃了出去。 当时哪怕再快上半分,那一掌,就能让她灰飞烟灭,以后也就不会有那些破B烂眼子的事儿了。 王娅他爹说过胡雅的前后因由后,老胡家人就觉得很没脸面;把棺木重新钉上,草草的就埋葬下去。 等到当天晚上,胡雅的坟茔地却突然出现异变;隔着老远,都能看到满山都是绿油油的鬼火,那是相当的瘆人。 王娅他爹白天处理过胡雅的事儿后,立马就领着王寡妇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到异样场景的老少爷们,都不敢靠前,看看究竟发生了啥事儿。 胡根海那会儿还活着,等到了第二天,他就领着几个胆儿大的小伙子,拎着铁锹、尖镐啥的上了山。 等来到胡雅坟茔地前,这几个人顿时就傻了眼。 原本填的好好的葬坑,竟然被重新挖了出来;棺材板子碎了一地、焦糊一片,瞅着就像是被火烧过似的。 在这堆碎板子中间,胡雅的尸骸竟然诡异的消失了,这些人在左右好一顿找,都没发现尸骨踪影。 王娅他爹一直没露面,胡家人又觉得三丫让家里丢了大人,反正她已经死了,至于尸骨去了哪里,那就没必要多研究了。 就这么着,没人管、没人问的,胡雅的坟茔地就成了一个谜。 我猛地一拍大腿,心说这死老娘们,真特么膈应人;眼瞅着就要找到了线索,没想到,硬生生的又被掐断了。 我这动作整的有些突然,倒是把大狗子跟胡蝶俩,给吓了一跳。 “哎呀我去,胜利,你拍这么响干啥?想啪了?”大狗子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小娘们的面儿,顺嘴就秃噜了出来。 我摆了摆手,说道,“滚犊子,老子心情正不顺呢,啪个屌毛?” 话说完,我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胡蝶呢,俺俩瞎J8说啥? 我注意到,胡蝶的表情有些奇怪,除了有些不好意思以外,好像还有点儿悲伤的情绪。 我就纳了闷,我跟大狗子随口开了个玩笑,她伤心啥? “胡蝶,我再问你几个事儿呗!”想了想,我就接着说道。 既然找不到胡雅的坟茔地,那我得对她多了解一些。 我现在正准备跟胡雅大干一场,对她了解的越多,我就越占优势。 胡雅能不能晋变成阴灵,就是我俩谁胜谁败的关键,这一仗,我说啥都不能输,输了,就得搭上老多人命了。 我向胡蝶又问了几个问题,无非是在间接打听胡雅生前的一些事儿。 胡蝶也没啥保留,估摸着只要是她知道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胡蝶说,胡雅生前就爱臭美,仗着家里还算宽绰,买了不老少好看的衣衫。 她心眼儿还贼拉小,特记仇。 别人要是结了仇,都会记在心里。 胡雅跟别人不一样,她有个专门的笔记本,要是谁惹了她,她就把这仇记在本子上,隔三差五的还翻一翻。 胡雅的朋友也多,基本上都是老爷们;隔上一段时间,就有不同的老爷们,领着胡雅去县城里玩儿。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这就对了,胡雅的那些朋友,都是溜友——是粗溜过后、才处上的。 这一点,胡妮子跟胡雅是相当的像,水管子在手、老爷们我有,夹遍各路老少爷们,那是相当的霸气。 胡蝶还说了一件事儿,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姑生前有一个好闺蜜,就是关系贼拉好的那种。可奇怪的是,自打我出生后,就从来没有见过她那闺蜜。我听说,在很早以前,好像那人来过俺家,她一来,我爷爷奶奶就哭,哭的可伤心了。”胡蝶皱着眉头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胡雅的闺蜜,可不就是王寡妇? 胡蝶的爷爷奶奶,那就是胡雅的亲爹亲妈了。 我就纳了闷,心说王寡妇来胡雅家玩儿,那都很正常;奇怪的是,胡雅她爹娘瞎哭个啥嘞? “对了,胡蝶,你有没有你小姑生前的照片?最好是跟她闺蜜合影的那种?”我冷不丁冒出这个想法来,顺嘴说道。 问出这句话后,我其实也没报太大希望。 俺们农村人都不咋舍得花钱,到县城照一次,那得多少钱?谁能这么败家? 而且十几年前,也没有智能手机啥的;我又想看胡雅跟王寡妇的合影,那就更难了。 出乎我的意料,听我这么一问,胡蝶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就说道,“好像还真有!你等一下,我给你找找。” 说着话,胡蝶就下了地,来到炕柜前,在里面翻腾起来。 没一会儿,胡蝶就拿出一本相册集,在里面翻过几页后,指着其中一张照片。 “你看,这个是不是俺小姑跟她闺蜜的合影?我没见过她闺蜜,也不知道是不是。”胡蝶说道。 我顺着胡蝶的手指看了过去,等我注意到相片里,两个小娘们的模样时,我顿时就是一惊。 卧槽,咋会这样? [PS]今天先发3章。今天写的不顺,我把后面的大纲仔细整理一下。明后两天内,把落下的章节补上。 第254章 照片的怪异 照片里,左边的那个小娘们明显是王寡妇,她跟现在的王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用多问,跟王寡妇并排站在一起的,自然就是胡雅了。 我之所以会惊讶成那样,那是因为,王寡妇跟胡雅两个的相似度,起码得在八成以上! 胡雅正咧着嘴笑,她嘴角轻轻向上勾起,露出的白白牙齿,就像大河里的白石子儿;眼角眉梢,露出来的风.情,也像极了王寡妇。 一时之间,我都产生了怀疑,寻思着王寡妇跟胡雅,是不是亲姐俩? 大狗子跟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双胞胎是长的最像的;除了双胞胎之外,两人要是相像,那十有八.九就是亲姐妹、亲兄弟。 我又冷不丁回想起黄幺婆跟我说过的话来,她说,她的天眼境界很低,但是天鼻却是相当的有天赋。 黄幺婆记不清胡雅的容貌,不过可以闻辨出她的气息,感觉她的魄珠气息与王寡妇一模一样。 魄珠气息相像,跟容貌相像,有没有啥关联呢?我皱着眉头暗想着。 这会儿大狗子也来了兴趣,凑到了我的身边,朝着照片瞅了瞅。 “对了,大狗子,你不是见过胡雅么?你瞅瞅——这个是王寡妇,那个就是胡雅……你看她,跟你见过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儿不?”我皱着眉头问道。 听我这么一说,胡蝶脸上就露出奇怪表情来;估摸着她兴许是在疑惑,为啥胡雅都死了那老多年了,大狗子还能见过她。 我也懒得跟胡蝶解释,就等着大狗子辨别过后,给我一个答案。 当初黄幺婆跟胡雅还没打臭时,就曾经把胡雅介绍给大狗子。 后来大狗子跟胡雅,算是干柴遇见烈火,没少在炕席上扑腾。 我就想知道,照片上的胡雅,跟大狗子粗溜过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让我想想啊,她的相貌——嗯?嗯?”说着话,大狗子就接连“嗯”了两声,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这会儿不仅是大狗子有些迷糊了,连我都有些懵圈。 因为,我脑子里关于胡雅的印象,正在慢慢的变淡! 我身有道行,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就更不用说大狗子了,他肯定也是遇到了相同的状况。 这种感觉咋说呢?就好像夏天洒在水泥地上的水似的,刚开始还能呈现出清晰的图案,慢慢的,地面上的水就开始蒸发,最后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儿?我也就是抬头跟大狗子说两句话的工夫,照片上胡雅的模样,我就彻底记不清了。 卧槽—— 够邪门的! 我跟大狗子俩,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瞅着,眼神里都充满了疑虑。 顿了顿,我皱着眉头转向胡蝶问道,“胡蝶,你肯定也看过这幅照片对不对?要不,你不可能记得她们俩还有合影。那我问你,你现在能记住你小姑长啥模样不?” 等我问完,胡蝶的脸上就露出震惊的表情来,她指了指我跟大狗子,而后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喃喃自语,“怪了,怪了——原来不止是我……你们也记不住?我还以为,是自个儿记性不好呢。” 胡蝶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她以前肯定也看过胡雅的照片,可不知怎么,看过就忘,咋都记不住胡雅的模样。 在初期,胡蝶还以为是她记性不好,也就没再往心里去。 直到今儿个,我跟大狗子也出现这样诡异的情形,这才提醒了胡蝶,原来不是她记性的问题,而是照片上大有古怪。 这种怪异情况,只出现在胡雅一个人身上。 好像有谁在胡雅的照片上施了魔咒,不管咋盯着胡雅的照片看,过会儿准得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说实话,那会儿我是相当的震惊。 大狗子跟胡雅接触时,她已经变成了阴鬼;阴鬼动用一些手段,让普通活人记不清她的模样,那是很容易的小手段,比如鬼迷眼之类的。 可现在,咋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这到底是胡雅的手段,还是有外人在帮着胡雅? 她那张脸就那么重要,生怕让人记住?这是为个啥呢? 一连串的疑惑,在我脑瓜子又冒了出来;再加上先前的那些疑惑,都快把我憋出内伤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 “胡蝶,你能不能把这张照片送给我?”最终,还是我出声打破了沉闷。 我琢磨着,既然记不住胡雅的相貌,那把照片带在身上,说不准将来会有啥用处。 当时我就是冷不丁冒出了这个心思,没想到在以后,这张照片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这有啥?一张照片而已,想拿,就拿去吧!”胡蝶敞亮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把照片抽了出来,贴身揣在里兜,生怕再弄丢了。 几个人简单唠了一会儿后,我跟大狗子就从胡蝶家里出来了。 胡蝶送我们出门时,也在脸上挤出了笑模样;她那表情落在我眼里,咋瞅咋觉得她像是在哭。 以前静清跟我提过,说人的面相,跟她以后的命运大有关联。 我琢磨着,胡蝶这幅苦瓜脸,是不是影响到她将来的命运了?要不,她咋始终嫁不出去? 出了院门,我才苦笑了一声,说道,“大狗子,看来今儿个还真来对地方了。别的不说,冲这照片的古怪状况,就能判断出来,上面这人儿,铁定就是你见过的胡雅。” 大狗子也是这想法,他说,这娘们相当的邪性,神神叨叨、不肯让人记住她的模样,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对了,胡蝶咋会对咱们这么客气?好像,你跟她也没啥来往吧?”想了想,我转移话题问道。 “咋能没来往呢?她这是有求于我呢,全指望着我到县城,给她找个好大夫,眼巴巴的盼望着能治好她的病。”大狗子说道。 “胡蝶身上有病?我咋没瞅出来呢?是不是就因为这病,她才嫁不出去?”我立马追问道。 大狗子笑了笑,缓缓跟我说了一句话。 我一听,顿时又是一愣。 胡蝶咋还能得这种病? 她这上辈子得干了多少缺德事儿? 第255章 胃里的阴煞气 大狗子跟我说的那句话就是,“胡蝶是石芯子!” 土话来说,叫石芯子,正规的说法,就是石女。 也就是说,胡蝶看着挺正常一个小娘们,可实际上,她那水管子出问题了,不能让爷们粗溜。 想想也是,有哪家老爷们,愿意娶个不能粗溜的小娘们? 就算胡蝶能用嘴巴子、两大只帮着忙活,那也不行啊! 两大只跟嘴巴子里,能生出小孩儿来? 那不得断后么? 大狗子说,幸好胡蝶这种状况,是假石芯子,只要到大医院里动个手术,就能恢复过来。 不过这手术,可要花不老少钱;以胡蝶的家庭状况,那是铁定承受不起的。 胡蝶跟大狗子都商量好了,先让大狗子垫钱、给胡蝶瞧病,等她病好后,就去君再来发廊,给大狗子打工去,啥时候把钱还清了,她啥时候再出来。 “卧槽——大狗子,你这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啊!你缺德不缺德?”我皱着眉头说道。 大狗子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嬉皮笑脸的说道,“胜利,这有啥?干外卖这一行,其实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谁逼着谁。” 大狗子说,这些外卖娘们,都是自愿的。 现在都啥年代了,谁还敢搞逼.良为.娼那一套? 真要那么干了,一旦被抓进去,还不得把J8毛关白了? 外卖娘们选择这一职业,当初是各有各的想法。 有的是真缺钱花了,比如摊上了大事儿啥的。 也有的是像胡妮子那样,就图个舒坦。 另外一些外卖娘们就是懒,不愿意干别的行当,贪图干这行来钱快。 大狗子说,这行业是阳光产业,不占地、不占房,工作只要一张床;无噪音、无污染,只是偶尔喊一喊。 轻松、自由、来钱快。 上了这条道,那就准没跑儿。 大狗子还说,有些老娘们,都人老珠黄了,还不肯退休,干脆当上了老.鸨,继续发挥余热。 还有的老娘们,甚至会动员她亲闺女,继续干这一行,不断壮大队伍,补充新鲜血液。 我让大狗子说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都是啥J8玩意儿? 还带动员自个儿亲闺女加入的? 要是让同一个老爷们给整过,那不就差辈了么?娘俩变姐妹,想想都觉得膈应。 我不再跟大狗子唠这个话题,一唠这个,他就贼拉兴奋,天生好这口。 大狗子给我安排打探消息的地儿,只有胡蝶这一家。 一来是因为胡蝶对胡根海和胡雅最熟悉,了解的最多。 二来,我跟大狗子提过的几户人家,竟然都找不到了。 这些人家,被胡雅坑害过后,不知怎么,后来陆续的搬离了龙王庙子,不知道搬哪儿去了。 我皱着眉头,觉得这不像是巧合,说不准胡雅当年又做了什么事儿,逼迫这些人离开。 这些事情,静清倒是没跟我提起过,想来她还不知道。 既然没处再打探消息了,我就琢磨着,赶紧跟钟晓莲她们汇合,而后回到俺们五道荒沟村儿。 虽说没法找到胡雅的坟茔地,不过也没啥大不了的。 按照黄幺婆的说法,附近荒沟村儿,只要有阴鬼闹腾,那十有八.九就是胡雅搞的鬼。 我跟黄幺婆两个,只要盯紧了胡雅,不让她手下的阴鬼,帮她汲取阴阳气息,那就可以极大延缓她晋变阴灵的速度。 再加上洪舒、大樱子这两只阴怨,都跟胡雅不对付,那她想变成阴灵,就更不容易了。 三毛撸串店里。 我跟大狗子赶到那儿时,就发现钟晓莲已经喝到了状态;虽然没喝高,不过也有点儿晃荡的意思了。 再瞅瞅鲁三毛,这家伙,胳膊搂着旁边的暖气片,前仰后合的,一说话,舌头都能打成一个中国结。 我心说,以前对鲁三毛不太了解;今儿个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酒蒙子,跟俺村的胡老二,是一个类型的。 结过了账,我们几个就沿原路返回。 路上,大狗子还简单的跟我说了说鲁三毛的事儿。 他说,这货比胡老二还馋酒,一天不喝、身上都能难受出蛆来。 有一回,鲁三毛喝出了胃穿孔。 住院那会儿,鲁三毛嘴馋,背着家人和医院大夫,偷偷在医院小铺(超市)里买啤酒,说是溜牙缝。 我撇了撇嘴,说道,“照这么喝下去?不得早晚喝死?这家伙不是酒蒙子,他就是个酒疯子。” 说着话,我又冷不丁回想起俺妹子的话来。 白玲跟我提过一嘴,说鲁三毛不太正常。 当时我还以为,俺妹子瞅着他太胖,觉得他不像正常人儿;现在再一寻思,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玲子,你跟哥说说,你瞅那个鲁三毛,到底有啥不正常的?”我问道。 在我旁边,白玲就跟没听着我问话似的,还在自顾自的唆啦着冰糖葫芦。 那上面只剩两个山楂了,她不舍得再吃,就在那竹签子上,刺啦刺啦——拿舌头唆啦着。 我了解俺妹子的性格,要是她觉得我问话没营养,她就会拒绝回答,小嘴巴闭的溜严。 我也搞不清楚,为啥她又不搭理我;我搂着白玲的肩膀头,软磨硬泡了老半天,她说了声“磨叽”,这才跟我讲了起来。 “在他小肚子那儿——嗯,再偏左边一点儿,有一小团阴煞气,上面沾着那个人的气息。”白玲慢慢说道。 那个人?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白玲是在说胡雅。 对于阴鬼,白玲一向没啥好印象,连名字都不愿意提起;每次说到洪舒时,俺妹子都用“她”来代替。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白玲说的那个地方,可不就是鲁三毛的胃? 在那里,怎么会有胡雅的阴煞气? 她附身到一个大老爷们的胃里,有个屌用呢? 就算她爱好特殊,稀罕让人粗溜后面,那特么也粗溜不到胃里啊? 奇怪的! 一路上,俺们几个说说笑笑、时间就过的贼拉快;感觉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五道荒沟村儿。 在临分开前,我嘱咐大狗子,多去附近的荒沟村儿打探消息;要是发现谁家有脏东西闹腾,那就立马来知会我一声。 大狗子点了点头,说那都不是事儿;他早就买了新智能手机,等回到屋子里,就给各个村儿的哥们打电话,让他们帮忙关注着。 有了大狗子这句话,我就彻底的放了心。 回到了自个儿家里屋,我把棉手闷子、狗皮帽子都摘巴下来,正要拉过白玲问几句话。 突然间,我就看到王娅走朝着我走了过来。 一边走,王娅还一边笑。 她那表现,是相当的不正常。 第256章 王娅的反常 往常王娅在俺家时,都是该干啥干啥,绝不会像今儿个似的,笑么呵的主动跟我唠嗑。 我心里直划魂儿(没谱),心说这丫头今儿个是咋滴了? “郭哥,你累不累?我给你捶捶腿呀!” 说着话,王娅就来到了我旁边;一弯腰,她猛地一下拎起了我的左腿,顺手就怼在了炕沿上。 我让王娅造的一愣,“你干啥玩意儿?当我这是假腿啊?咣咣这么摔,不疼?”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就咯咯笑,“哎呀,郭哥,这哪能是假腿?你这是正宗的仙鹤腿,跑的嗖嗖快呀!” 说着话,王娅还真开始往我腿上锤巴,小手一阵轻、一阵重的,虽然手法挺生疏,不过把我捶的倒是挺得劲儿。 在给我捶腿时,王娅还冲我不停的笑;那笑的,老假了!。 我就怀疑,这丫头片子,是不是有啥事儿求我。 “王娅,你别跟我整这些虚的,有啥事儿想求我?赶紧明说。”我直接说道。 王娅摇了摇头,说道,“啥事儿也没有啊!我就是看你成天跑来跑去、累的像死狗,所以就想对你好点儿。” 我让王娅噎的不轻,心说有这么说话的么? 也就是这两天,我往龙王庙村儿跑的勤快了点儿,也不至于累成死狗啊! 我冷不丁想了起来,早上那会儿,我逗喽王娅,说是往后我得给她帮忙,搓她那两只;要不,她该偏坠了。 我琢磨着,是不是现在王娅反应过味儿来了,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好? 心里这么想,我就顺嘴问了出来。 王娅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瞪了我一眼,不过也没咋生气。 “郭哥,你这个大忽悠,成天就知道扒瞎!俺都问过晓莲姐了,她说这两只又不是橡皮泥,就算让你搓巴一宿,哪儿能有那么大影响?” “晓莲姐还说,俺们小姑娘的两只,不会偏坠;倒是老爷们的那俩——那俩玩意儿,才容易跑偏呢。”说着话,王娅的脸就更红了。 我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钟晓莲说的是老爷们的那俩蛋;王娅终究还是没开.裆的小娘们,吭哧瘪肚的、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心里大怒,心说准是钟晓莲这老娘们喝兴奋了,瞎J8嘚啵,结果让王娅知道真相了;她这么一搞破坏,往后我还能搓着王娅的那只了么? 王娅今儿个是相当的反常,给我两条腿都捶巴过后,她就去给我泡红糖水,还去外屋地忙活着,说是给我洗红枣吃。 我就纳了闷,心说王娅没啥事儿求我,她又不担心那两只偏坠的问题,那干啥对我这么好? 她冷不丁的对我这么献殷勤,我的心里直突突,没底! 当王娅去了外屋地时,我就想问问白玲,她总不来例假,会不会是因为,她也是石芯子。 大狗子都说了,石芯子娘们,例假都不正常。 我琢磨着,俺妹子跟纯爷们似的,从来不淌血,会不会因为这个缘故。 我嘴巴子张了张,这话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一来,白玲初一才开始恢复神智,到今儿个为止,还不足一个月呢。 兴许等再过两天,她也能跟其他正常小娘们似的,该咋淌就咋淌。 也有可能,是我在瞎操心。 二来,我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虽说我把白玲当成亲妹子,不过这涉及到她相当隐秘的地方,没法问。 我打算好了,要是一个月后,白玲还跟以前似的,那我就领着她去趟县城医院,去妇科仔细检查检查。 想过了白玲的事儿,我就忽悠一下,想到了黄鹂。 这才一天没见面,我的心就跟让小耗子挠过了似的,痒痒的要命;恨不得从大鹅那儿借俩翅膀,赶紧往黄鹂那儿飞。 这些想着,我就赶紧下了地,打算立马就去南山找黄鹂。 没想到,我刚要出门,就让王娅给拉了回来;她手里还端着一盘菜——炝菠菜,说也是给我补血用的。 “你今儿个咋滴了?发烧了?”我愣了愣,顺手在王娅的脑门子上摸了摸。 奇了怪了,脑门子温度挺正常的啊,那王娅发啥神经? 王娅一巴掌拍开我的手,笑吟吟的说道,“郭哥,你瞎说啥?发什么烧?来,来,来——尝尝俺的手艺,看看味道咋样?” 我也明白王娅这是好意,就推说等晚饭的时候再吃,我现在裤.裆像是装了火箭筒,一门心思想尽快往黄鹂那里蹽。 没想到,王娅是相当的黏人,死活不让我走,非得让我立马就吃。 王娅还说,这是她做的处.女菜,以前还从来没给谁做过呢,一定要让我趁着新鲜,赶紧尝尝。 王娅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要是再不吃,那不就太伤人自尊了么? 我从王娅手里接过筷子,随意夹了一筷头炝拌菠菜,扔到了嘴里。 “咋样,咋样?味道好不好?” 王娅端着菜盘子站在我跟前,脸上的表情又焦急又兴奋,像是盼望着我能说句好话。 说真话,刚把菠菜吃进嘴里那会儿,我差点儿一口吐在王娅脸上。 这家伙,老咸了,都能把我齁死! 我都怀疑,王娅是不把卖咸盐的给干.死了。 不过等我看到王娅的眼神时,我心一软,就没好意思往外吐。 人家都说了,这是她做过的第一道菜,要是我直接吐了,那她得多没面子?小娘们脸皮儿都薄,就算再难吃,我也得考虑人家的感受啊! 而且,我咋都得鼓励鼓励王娅,以后我还得指望着她能多帮帮俺,做做家务活儿啥的呢。 “好吃,真好吃——”我尽量让自个儿的表情显得自然,昧着良心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就很高兴,夺过了我的筷子,夹了老大一筷头菠菜,主动喂我。 那会儿别提我有多难受了,装犊子的感觉,真不舒服。 我强忍着吃了半盘菠菜,就死活不肯再吃了。 “那啥……王娅,你先把菠菜放里屋,我等会儿再吃;这会儿我冷不丁想起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儿,得赶紧跟大狗子说说去。” 我含糊不清的说着话,一推盘子,嘴巴子上还垂嗒着几根菠菜叶,撒丫子就往外跑。 王娅像是有些不高兴,我听到她在背后嘀嘀咕咕,“郭哥你这是啥记性?得老年痴呆了咋滴?那么重要的事儿还能忘?真是的,也没正经把菠菜吃完。” 我一边走道,一边在心里暗想,要是真把那一大盘子咸盐拌菠菜吃完,我正经得被齁死。 等出了院门,朝着大狗子家方向跑了几步,我就鸟悄的绕道,向着南山方向拐了过去。 含在嘴巴子里的那口菠菜,早让我吐在了雪壳子里;我还用脚丫子扒拉两下,踩在雪壳子里,免得再让王娅赶巧发现。 走在南山的道上,我心里就一阵轻松。 我美滋滋的暗想着,小“流动”,你师父我又来看你了。 你的拜师礼准备好没? 师父今儿个,可要引蛇出洞啦! 第257章 好奇 说真心话,我对黄鹂,那是相当的稀罕。 要不,在头一次把她粗溜过后,我也不会心疼她,让她养伤了。 白天的时候,我也能看到黄鹂,那就说明她不是脏东西;尽管这样,我对黄鹂还是有些好奇的。 一个是好奇她的想法。 我就不信,县城里的小娘们,能这么安心的在荒郊野岭住下去。 这死冷寒天的,又没个人陪她唠嗑,她咋就能耐得住? 再一个,我是好奇她的目的。 黄鹂给我的解释,是等开春过后,考古队就会来到俺们村,到时候要在大甸子那儿破土动工。 就算黄鹂是考古队里负责分金定穴的,可也不至于提前这老长时间,就开始来这儿研究吧! 再说了,黄鹂成天窝在屋子里,她咋分金定穴?定哪旮沓(哪里)穴呢? 虽然对黄鹂有些好奇,不过我也没深问;我怕问得太多,再把黄鹂问跑了,那我可就郁闷死了。 路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间,就进到了黄鹂的小院子里。 我隔着窗户朝里面喊了一声,随后也不见外,顺手拉开了外门。 刚把外门打开,一道娇小的身影,就裹着一阵香风、扑在了我的怀里,可不就是乖巧可爱的小黄鹂? 眼睛一瞄我就注意到,黄鹂今儿个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套装,这把我瞅的,心里暖呼呼的。 黄鹂的腰身上,还是套着个小短裙,高出拨了盖(膝盖)那老大一块;她轻轻一扭腰,就能露出套着裤子的圆了咕咚。 我在黄鹂的溜圆上轻拍了一下,笑着问道,“黄鹂,想师父没?” 没想到,听我这么一问,黄鹂的小嘴儿一瘪,看样子,她是相当的委屈。 “胜利师父,你可终于来啦!昨天,你一整天没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小鹂了呢。”黄鹂的小脸表情相当的丰富,一边说着话,她就一边做出很委屈、却又很可爱的表情来。 我一瞅黄鹂这一出,顿时就心疼的不得了;想也没多想,俩胳膊一用力,就把黄鹂娇小的身子,给抱了起来;都到了里屋,我还不舍得撒手。 “胜利师父,我给你唱个歌儿、跳段舞吧!”黄鹂在我脑门子上轻呵了两口气,又在我大脖子上轻挠了两下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才让她双脚着了地。 我知道,黄鹂唱歌贼拉好听,跳的舞也是相当的好看,我咋听、咋瞅,都没个够性。 黄鹂蹦蹦哒哒、到了立式柜子里翻腾了几下,没一会儿,她就拿出一个很小巧的东西来。 长条形、银白色,上面还有个小小的屏幕;它能有黄鹂半个巴掌长短,瞅着感觉很精致。 黄鹂解释说,这玩意儿叫摸屁3,能外放音乐。 说着话,黄鹂就在那小玩意儿上捣鼓了几下。 果不其然,很快的,就从那小玩意儿里,播放出动听的音乐来。 音乐一响起,黄鹂就在我跟前儿,连蹦带跳的唱了起来。 歌儿,还是我上次听过的那一首;我也不知道歌名,反正听着黄鹂辗转起伏、唱的恁个好听。 黄鹂跳的舞,跟上次不一样。 上次她跳舞时,总转圈;一转悠、小短裙就一掀掀,让我瞅的直淌哈喇子。 这回,黄鹂是用她的高腰靴,不停地踩踏水泥地面,跟着音乐的节奏,发出脆生生的声响。 我的心,也跟着黄鹂的节奏,咔咔的踩着点儿。 那会儿,我心情老美丽了;我的心脏跟着她的节拍,都快蹦跶到龙王庙子了。 几分钟后,黄鹂唱歌跳舞完活;她紧挨着我、蹲在地上,就那么仰着小脑袋,撅着小嘴儿,笑吟吟的望着我。 她的尖尖下巴颏,还在我大腿上轻轻摩着;我感觉,她这么一摩,都把我腿上摩出火星子了。 我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哈喇子,紧接着就想正儿八经、整个不正经的。 没想到,我刚要有所动作,黄鹂冷不丁一下,就从地面上蹦跶了起来。 “哎呀呀——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给胜利师父拿水果啦!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拿呦!”黄鹂蹦蹦哒哒、朝着外屋地走去。 很快,黄鹂就端了一个水果盘进了里屋;她重新蹲在地上,小手拿着那晶晶亮的小钢叉,往我嘴巴子里叉水果块。 我把大巴掌放在了黄鹂的脑后,一上一下的捋着她的马尾辫;我一会儿瞅瞅黄鹂的尖尖下巴颏儿,一会瞅瞅黄鹂晶亮的大眼睛,心思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一盘子水果吃完,我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都没吃出来那是啥水果。 “黄鹂,再给师父倒一碗凉水呗?我……渴!”我舔了舔嘴巴子说道。 不用多说,这就是吃过王娅做的半盘菠菜,给俺留下的后遗症。 没想到,我刚说完这话,黄鹂的小脸腾的一下子,就飞上了两抹红霞。 她顿了顿,随后缓缓站起身来,两只小手推在我的肩膀头上,笑嘻嘻的向我靠近。 片刻后,我的嘴巴子上一阵软和外加冰凉,正是俩嘴巴子贴一块堆儿了。 我是真想对黄鹂说,你师父我,是那个渴、不是这个渴,我没糊弄你,我渴了,我是真渴啊…… 不过心里就算有再多的话,这会儿都说不出来了。 当俩嘴巴子刚贴在一块时,我的脑瓜子就嗡的一下子,热血呼啦啦的都涌上了脑瓜子。 我托着黄鹂的屁蛋,用最后一丝冷静,把外门锁好、又拉上了窗帘。 这一过程中,黄鹂始终跟树袋熊似的,两手两脚挂在我身上,俺俩的嘴巴子都没分开过,我都不知道咋锁的门、咋拉的窗帘。 等我确定不会让外人偷看到之后,三下两下、就把黄鹂忙活的贼拉干净;等摘巴完自个儿后,我都没去床头整,直接在地上就开磕(开始粗.溜)。 霹——啪—— 黄鹂的身子还是那么软和,她小鼻子里,哽.唧出来的动静,就跟唱歌似的那么好听。 我就跟喝了一斤酒似的,迷迷糊糊、不停地在黄鹂身子上吧唧着。 —— —— 一个半小时后,我才把黄鹂轻轻放在床头上;低下身,我把下巴拱在她的两只中间,蹭了蹭,就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咋瞅、都瞅不够。 “胜利师父,我给你清理清理吧!”我瞅了没一会儿,黄鹂就让我给瞅的不好意思了,对我吐了吐舌头说道。 等黄鹂忙活完,她就又盯着我长虫瞅,眼睛里散发着好奇的情绪。 我让黄鹂瞅的直发毛。 虽说我能确定黄鹂对我没啥坏心思,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黄鹂好奇心上来,真咔嚓一口尝尝鲜儿,那我可就废废了。 我在黄鹂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随后嘛溜利索的套上裤衩、穿好了衣衫。 这会儿儿,黄鹂就光不粗溜、躲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可爱的小脑袋,盯着我瞅。 “胜利师父,你说,小姑娘要是有了心仪的男子,是不是就要让他粗溜?” 我刚穿戴好,黄鹂就冷不丁的问道。 我一愣,心说黄鹂一向是很文明的小姑娘,说的话,都文绉绉的。 这咋冷不丁的,说话这么糙呢? 这风格——倒是有点儿像胡妮子。 [PS]4章连发。明天补落下的1章。顺便再求一下月票啊。 第258章 初传《阴阳》 “黄鹂,你——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回过身坐在床边,搂过黄鹂的小脑袋问道。 黄鹂的脸蛋子,轻轻在我脖颈子上蹭着,她的小手紧紧抱着我的胳膊肘。 “呀呀——这些都是胜利师父你——说过的原话呀!你还说过,要是恨一个老爷们,那就揍他;要是稀罕一个小娘们,那就……那就那啥;要是恨一个小娘们,那……那也那啥。” 黄鹂相当的聪明,我这么一说,她立马就明白过来,在后面提到粗溜那事儿时,就都含糊其辞的一嘴带过,不再学我、说的那么糙了。 我顿时又是一愣,回想了一下,我说这话的工夫,好像得在三四年前吧! 那会儿,大狗子从县城回来,喊上我、张大侠还有金小伟,一起在他家喝酒。 喝着喝着,不知大狗子冷不丁想起了啥,当啷就冒出一句,“什么情啊爱啊,都特么是假的;最可靠的,就是俺这根长虫。” 我那时在旁边也跟着溜缝(补充说话),说可不是?还是裤.裆下的这玩意儿最靠谱,专治各路不服的大小娘们。 我还说,对付小娘们,那不管稀罕她还是膈应她,一标枪扎下去、立马就能解决问题。 对方要是个老爷们,那能动手就别吵吵,上去一顿叮咣捶,完活! 我就纳了闷,我们几个当初胡咧咧时,旁边也没谁啊,黄鹂是咋知道的呢? 我刮了刮黄鹂的精致小鼻子,问道,“你这小间谍,咋把师父的事儿,都打听的这么清楚?” 黄鹂抿着小嘴儿笑,也不回答;顿了顿,她就突然一张嘴,把我左手食指叼在了嘴里,就那么轻轻唆啦着。 一边咬着我手指头,黄鹂又一边问道,“胜利师父,你说,你是稀罕我,还是讨厌我呢?” 我俯下身、轻贴着黄鹂的脸蛋子,柔声说道,“我对你,那都不是一般的稀罕——我老稀罕你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炸了……” 听我说到这儿,黄鹂就咯咯咯的笑,赶紧打断我说,“胜利师父,你说错话啦!我又不是鞭炮,捧在手里,哪儿会爆炸呢?” 我说,不是放炮仗的那个爆炸,是斗地主的炸;别人看见你,顿时嫉妒的不行,就拿俩王、四个二啥的,炸你。 黄鹂挠我痒痒,嘻嘻笑着说道,“胜利师父是坏人,你又埋汰我,说我是地主啦!” 我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时间过的飞快,等到四点半、外面天色放黑了,我才冷不丁的反应过来。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了,可不能在这里再耽搁下去了。 不过在临走前,我也要教黄鹂一些《阴阳》上的东西,不能每次来,光想着粗溜。 要是这样,俺俩哪还是师徒关系?那不成了“溜友”了么? 收下黄鹂这个徒弟时,静清只是给了我简单的建议,说是看对方的人品合格就成。 我跟黄鹂接触的不多,不过直觉上,她是很听话、很乖巧的一个小姑娘;要说她会有坏心眼子,那打死我都不信。 传授《阴阳》,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让黄鹂先积累道行。 这就先要汲取阴阳气息、维系阴阳平衡,每天必须在子午两个时辰盘膝打坐。 当我开始说起正事儿时,黄鹂就不再打岔,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听的那个仔细。 我从五心朝天开始说起,慢慢说到逆呼吸,进入空灵之境,涤洗四肢百骸、感受阴阳融合等。 黄鹂一点就透,十几分钟后,她就都弄明白了,只等着今晚子时,她再去仔细感受;到那时,我也会待在她身边,要是有啥疑惑,再解释也不迟。 当我起身离开时,黄鹂已经穿好了衣衫。 送我出了门之后,黄鹂就依靠在外门门框子上,眼巴巴的看着我渐渐走远。 她眼睛里舍不得的情绪,很浓。 说心里话,每次来找黄鹂,对我都是一种煎熬。 来的时候,那个欢天喜地、恨不得长四条腿往她这里蹽。 等离开时,心里又贼拉不得劲儿;我觉得我的半拉心,都留在黄鹂身边了。 回去的路上,我满脑瓜子想的都是黄鹂。 她的一蹦一蹦活泼样儿,她晃晃荡荡的马尾辫,她的小短裙。 我问过黄鹂,为啥每次她都喜欢给我唱歌跳舞。 黄鹂解释说,我曾经对白玲说过,要是她不傻,像别人家小娘们似的,又蹦又唱的,多好啊! 现在白玲虽然恢复了神智,可她还是成天窝在家里;别说让她唱歌跳舞了,就算挪开炕头,她都不乐意。 所以黄鹂就想着,她要替白玲达成这个心愿,给我唱歌跳舞,想来我肯定愿意听、愿意看的。 二十多分钟后,我回到了俺自个儿家,刚一进门,我就注意到,王娅满脸的阶级斗争、明显是来了情绪。 “郭哥,你咋在苟哥家,耽误那老长时间呢?你是说事儿去了,还是给苟哥讲评书联播去了?”王娅撅着嘴巴问道。 我心情正无比美丽,才不会跟王娅斗嘴、破坏心情;哼哈说了两句糊弄过去,而后我就去外屋地整晚饭了。 俺们村儿的习俗,正月十五之前,都算过年;不过初五往后,就不太重视了,慢慢恢复了家常菜、也不再大鱼大肉。 我简单弄了四个小菜,就摆好炕桌、招呼王娅跟白玲吃饭。 “郭哥,这还剩半盘炝菠菜呢,你可别忘了吃啊。你以前也没啥淌血经验,这冷不丁的放了那老多血,肯定受不了的,一定要抓紧时间补回来。” 我刚扒拉两口大米饭,王娅就嘟囔着嘱咐道。 让王娅这么一说,我心里的苦水哗啦啦往上翻。 她做的哪是炝拌菠菜?那分明是炝拌咸菜! 我跟黄鹂折腾过后,连喝了三大碗凉水,这才解了渴;到现在,我嘴皮子又有些发干了。 可要这么明着拒绝王娅,我又有些不忍心。 想了想,我干脆把剩下的半盘子菠菜拿过来,在里面呼啦啦倒了半杯红糖水,几口就吃个干净。 “这……还能有这吃法?”王娅看我炝拌菠菜混红糖水,她就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也没法给王娅详细解释,就编瞎话说,这是土法子、补血效果杠杠的,把王娅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吃过了晚饭,我开始翻看《阴阳》。 其实,过了这老些天,我对《阴阳》里,小来小去的阴阳事儿,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只有遇到了太具体的阴阳怪事儿,我才会特意查看。 此时,我心里琢磨着鲁三毛的怪事儿,就打算仔细看看“附身篇”再说。 那会儿,我只以为鲁三毛胃里的那团阴煞气,是小毛病而已。 我哪儿能想得到,他肚子里,竟然潜藏着一个相当厉害的阴物。 第259章 附身篇、阴物 附身篇,开篇就提到,活人被脏东西附身,要么是落了因果、要么是活人体质太过虚弱。 活人被附身后,对自个儿的影响,相当的大,即:附身一天、减寿一年。 我以前也琢磨过胡妮子的怪异,她体质不算虚弱,为啥却接连让胡雅附身呢? 难道说,胡妮子跟胡雅之间,有啥因果? 想到胡妮子,我又想到了白玲当初跟我说过的话。 在大狗子家院子里,俺妹子用不惑天眼瞅过胡妮子,在她身上竟然发现有三股不同的阴煞气息。 我知道,其中两道分别属于胡雅和那老黄皮子,至于剩下的那股阴煞气,我就想不明白它的来历了。 我就纳了闷,胡雅常年待在胡妮子身边,那还能让其他脏东西沾边儿? 啥脏东西那么牛.B,敢把胡雅当空气? 琢磨了一小会儿,我就接着往下看;接下来,《阴阳》里对不同附身情况分别做了介绍。 阴鬼附身,最喜欢待在活人脑瓜子里,操控活人的思想、行为等。 像黄皮子这样的脏东西,喜欢待在活人心脏附近,直接让活人陷入昏迷状态。 山魈等,轻易不会附身,它们最喜欢套中“亲念”后,直接动手杀活人。 我把这段文字,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脏东西附身在活人胃里的情况。 看过了附身篇,我也没找到想要的答案,不知道鲁三毛胃里,为啥多出一团阴煞气。 想了想,我就继续翻看其他内容,比如鬼撞墙、鬼迷眼等破解手段。 转眼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这都到了俺们正常睡觉的时间。 想了想,我就打算收好《阴阳》,倒不是琢磨着睡觉,我想去胡妮子那里转悠一圈。 今儿个下午,我才粗溜过黄鹂,再找胡妮子,当然不是惦记着粗溜她赚钱。 我是想看看她的老腰,到底恢复了没有,别再让我给整出个腰托、腰间盘突出啥的,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我随意在《阴阳》上多瞥了一眼,就打算把书合上;不过这么一瞥之后,我的眼睛就拿不开了。 赶得真巧!里面竟然有对鲁三毛那种情况的描述。 看过之后我才明白,鲁三毛身子里的那团阴煞气,并不是胡雅附身所留下,而是活人与阴鬼共同培养出的阴物。 “卧槽——这下坏菜了!鲁三毛要死翘翘啊!麻蛋,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自言自语说道。 王娅都钻进被窝了,闭着眼睛正迷糊着,让我这么一惊一乍的,她顿时就吓了一跳。 “干啥玩意儿啊,郭哥?你噼里啪啦的,敲架子鼓呢?”王娅白了我一眼说道。 这会儿我可没工夫跟王娅磨牙,鲁三毛这情况相当的严重,要是再晚一些,说不定他就得出事儿。 我把《阴阳》里对阴物的描述,再仔细看了一遍,而后收好《阴阳》,跟王娅简单嘱咐了一下,转身离开屋、就打算去找大狗子。 俺妹子就不用带着了,鲁三毛的情况没那么复杂,用不上白玲的天眼。 我只要让大狗子领路就行,要不,我找不到鲁三毛的家。 到了大狗子新房院子外,我发现里面还在亮着灯,应该是没睡,不过院子门是紧锁着。 “大狗子,大狗子——” 我也懒得再翻进去了,隔着院子门,就朝里面喊道。 我心说,妈B的,还真让王娅给蒙对了,瞅我这二半夜的折腾劲儿,可不就是要累成死狗的节奏? 不仅是我自个儿,大狗子也得跟着我挨累,跑东跑西的,狗腿都要累折。 等了没一会儿,我就看到大狗子从屋子里出来,身上的衣衫倒是整齐。 “咋滴了,胜利?有急事儿?” 等大狗子瞅清楚是我,他就从里面开了锁,打算把我让到里屋去。 我摆了摆手,说道,“这个还真是急事儿!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去找鲁三毛。这家伙中了邪性的东西,说不定啥时候发作。” 听我说的挺严重,大狗子就没再多问;蹬蹬蹬跑回屋里,套好了帽子、戴好棉手闷子,拎着手电筒就出来了。 在路上,我简单的跟大狗子说了说。 鲁三毛这是被胡雅给坑了。 在他身上,有胡雅种下的阴煞气。 这股阴煞气与鲁三毛的嗜酒恶习相结合,日积月累下,就在他胃里滋养出一条阴物来。 刚开始,这阴物只能勾着鲁三毛,让他越来越馋酒;慢慢的,阴物就在鲁三毛的身子里,活转过来。 等到那阴物有了灵智后,它就会钻进鲁三毛的脑瓜子里,把里面吸的一干二净,而后再破开脑骨、钻出来。 到那时,胡雅会又多出一个厉害手下,她的势力就更强大了。 “卧槽,胜利,真有这么邪乎?” 我才三言两语描述了一下,就把大狗子吓得不轻,他激灵打了个哆嗦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我还只是粗略的说一说呢。 要是按照《阴阳》上面的描述,那场景更特么恶心、吓人。 “大狗子,你现在就给鲁三毛打电话,让他在家里消停等着;千万要注意一点:从现在起,他千万不能碰酒!”我对大狗子说道。 大狗子二话没说,掏出手机,找到鲁三毛的手机号就拨了过去。 通话后,大狗子才说了没两句,就让对方给挂掉了;含含糊糊的,我也没咋听清楚。 “咋滴了,咋这么快就挂了呢?”我皱着眉头问道。 “艹的,这犊子玩意儿,舌头贼拉大,说的话我都听不清楚;说了没两句,不知道咋滴,还特么把电话给挂了。”大狗子骂骂咧咧的说道。 说着话,大狗子再试着重拨回去,却发现鲁三毛已经关机了,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咋滴。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心说能不能来得及救鲁三毛,就得看他自个儿的造化了。 按理说,今儿个下午,他还能活蹦乱跳、瞅着像是没啥事儿。 可根据大狗子的描述,以及鲁三毛的表现,那分明是阴物酝酿成熟,随时要破骨而出的征兆。 换句话说,鲁三毛随时都有可能完犊子。 从俺们村儿到龙王庙村儿,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再走到乡里鲁三毛家,又要多出十来分钟,这就要将近一个小时了。 我算了算时间,就算一切顺利,那一来一回的,也得耽误俺俩两个多小时。 等再回到家,都得十点半多,接近半夜了。 我和大狗子刚刚走到水库大坝上时,附在我膻中穴窍的洪舒,突然主动跟我联系上了。 “胜利,有些不妙,我发现了胡雅的踪影。” 在洪舒刚说出这句话时,我感觉到,雾珠里的狗蛋,骤然一下变得狂暴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相当强烈的杀戮气息。 同时,丹田穴窍内的丫蛋,扭动了一下像长虫似的腰肢。 “主人,周围突然出来了好多阴鬼呢。您看,是现在杀,还是等会儿杀呢?” 丫蛋的声音格外的柔.媚,在说话时,她的大眼睛水波流转;瞅着不像是要去杀阴鬼,倒像是要去勾.引老爷们上炕。 第260章 破解鬼迷眼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心说麻蛋,胡雅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她这是要拦住我,不让我给鲁三毛瞧病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胡雅对鲁三毛身上的阴物,相当的重视。 那是个啥呢? 这些疑惑,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现在我没工夫多寻思这些,只要能破开胡雅的阻拦,等赶到鲁三毛家,一问就知道。 “洪舒,你去对付胡雅;要是干不过,你就引着她跑,务必要把它缠住。” “狗蛋、丫蛋,你俩去清理旁边的阴殇,有多少、杀多少。不过你俩跟洪舒一样,要注意别挂彩,千万别整的跟鬼婴一个下场。”我在心里快速的吩咐说道。 阴鬼行动的速度,那是相当的快,一眨眼、就能窜达出老远。 我自身道行不够,跟它们三个磨合的时间又太短,所以一旦脱离十来米的距离,我就没法再感应到它们。 我特意的嘱咐洪舒几个,要格外注意安全,就是生怕胡雅再给我设套,明面上瞅着,是要阻止我给鲁三毛瞧病,实际上再惦记上我的鬼仆、鬼奴,想要削弱我势力啥的。 说实话,跟胡雅、洪舒它们打过几次交道后,我都被它们给忽悠怕了。 这些阴鬼,都太特么能糊弄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就算想破脑瓜子,都琢磨不透它们的阴谋诡计。 听到我的吩咐,洪舒三个立马从我身子里钻了出来。 这会儿从它们三个的表现上,就能看出各自的性子了。 洪舒是一声凄厉长啸,大红衣衫飘飘荡荡、瞅着就像多出俩红翅膀,只是眨眼的工夫,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向着四道荒沟方向追了过去。 狗蛋刚一出来,瞬间飘忽到我左侧,俩手猛地一个环抱,就像是抱住了什么东西似的;下一秒,狗蛋俩手用力的往外一抻,我就听到一个陌生的惨叫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想来,应该是胡雅手下的哪一只阴殇,被狗蛋硬生生的撕掉了胳膊腿儿啥的。 丫蛋出来的最晚,慢腾腾、像是丁点儿都不着急;可等她出来后,我身边的那种阴森冰冷,一下子就缓解不少。 我“看到”丫蛋脸上带着妩.媚的笑,一边在半空极快的飞舞,一边还悠闲的说着话。 “咦?你这个大脑瓜子,瞅着咋这么膈应人呢?看我不把它揪下来、当球踢?” “呦呦,你的魄珠都让我捏稀碎啦,还吱哇乱叫个啥劲儿?还不赶紧消B停的找个地儿等死?” “就属你恶心巴拉的,舌头伸那老长,瞅着跟鞋垫似的。看我不把你脑瓜子打放屁喽?” 听着丫蛋的话,我就明白,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对方就有三只阴殇,惨死在丫蛋手下。 我心里又有些尴尬,心说丫蛋在我身子里刚待了多长时间?这就学会了俺们荒沟村儿地道的土话。 大脑瓜子?膈应人?捏稀碎?消B停?…… 听着这满嘴大碴子味儿—— 又一个土鳖鬼,新鲜出炉! “胜利,你……你瞅啥呢?” 兴许是我的怪异表现,落在了大狗子的眼里;他拿着手电筒朝半空晃了晃,啥也没瞅见,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狗子就是普通活人,没有天眼天耳,自然啥异常状况也发现不了。 我没心情吓唬大狗子,随口说道,“就是望望天——这瞅着,好像又要下雪似的。” 大狗子紧了紧羽绒服,缩了缩脖子,“可不咋地?刚才我就觉察到了,特么冷森森的,好像要变天。”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可跟变天没关系,是冷不丁冒出那老多阴殇,这才让周围变得阴冷阴冷的。 不过这话就不忙着跟大狗子说了,赶路要紧。 奇怪的是,我俩走了好一会儿,竟然还没有走到四道荒沟。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不对啊!从水库大坝下来,应该十来分钟就到四道荒沟啊。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约莫起码得有一刻钟了吧,咋还没到地方? 这会儿大狗子也注意到不对劲儿了,拿着手电筒左右晃了晃。 “咦?胜利,你看,咱咋还在村口这儿?可家家户户、为啥都黑着灯?”大狗子挠了挠脑瓜子,扭头转了一圈后说道。 我的心突然一紧,接着手电筒的光线,左右仔细看了看。 艹的,可不咋地?转悠了半天,不仅没接近四道荒沟,反倒是沿着原路折返了回来。 到了现在,我要是再不明白啥情况,那我真就是猪了。 这是有阴鬼,对俺俩施出了鬼迷眼;瞅着像是往四道荒沟方向走,实际上,俺俩一直就在水库大坝和俺们村子口中间晃荡着。 照这么走下去,就算天亮,都别想走到乡里。 我估摸着,胡雅这次领过来的阴殇数量不少,要不也不至于让洪舒它们仨,到现在还没返回。 阴鬼欺负我没有天眼、瞅不清手段,所以就给俺俩用出鬼迷眼来,耽搁我的时间。 “大狗子,来,解裤子,看看咱俩谁尿的远?” 我心里冷哼一声,把手电筒夹到嘎鸡窝下,一边动手解裤腰带,一边对着大狗子说道。 大狗子当然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不过他很听我的,也不多问,三下两下解开腰带,就把他那七号电池露了出来。 我俩刚刚放出水来,突然间就听到前面不远处,发出两声尖锐的叫声,听着就像是猛然间遭受了剧痛、发出的惨叫一般。 与此同时,在我跟大狗子近身处,一道漆黑的烟雾瞬间炸开。 要不是我一直盯着那里,恐怕都不会发现这样的变化。 在黑雾炸开的瞬间,再回头瞅了一眼,我就能瞅清身后,还有不老少没睡的人家,屋子里可不就在亮着灯? “胜利,我咋觉得毛嗖嗖的呢?这旁边,是不是有啥脏东西?” 大狗子也回过味儿来了,看着我提好裤子、又快步往前走,他就紧追了上来,在我身边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眼不见、心不烦,你就当啥事儿也没有,消停的跟我走路就成;不管来多少脏东西,有我在,统统都收拾了。” 刚才那一泼尿,正是破解了鬼迷眼最简捷手段;施展鬼迷眼的阴殇,被活人尿液沾上,肯定要整个半残。 我估摸着,这些阴殇见识过我的手段后,轻易不会再过来嘚瑟了。 果不其然,从俺们村儿到四道荒沟村儿,一路之上,都风平浪静,再没有哪个不开眼的阴殇阻拦我俩。 过了四道荒沟,眼瞅着离乡里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渐渐放松起来。 我正要跟大狗子开个玩笑,想问他等会儿瞧过病,要不要直接去趟县城,找两个姐妹、包个宿啥的。 突然之间,在我俩前面十几米远处,就冷不丁多出一盏灯笼来。 灯笼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 让西北风一吹,那灯笼就飘飘忽忽、左右摇晃着。 第261章 一盏灯笼 不只是我,这下连大狗子都注意到了。 我看不到大狗子的脸色咋样,但是能听得出来,他说话声里,都开始带着颤音。 “胜……胜利,那……是个……啥J8东东?”大狗子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这肯定是脏东西;不过暂时隐去了身形,只露出盏灯笼,在这儿装神弄鬼。 “别自个儿吓唬自个儿,脏东西离的那么远,对你没啥伤害,吓成这样干啥?”我拍了拍大狗子的肩膀头,安慰说道。 我不安慰还好,这么一安慰,大狗子反而吓的更厉害了。 “卧槽——果然是脏东西!它,它会不会冲过来,直接把我带走?胜利——你……你可得罩着我啊!” 大狗子向我这里靠了靠,整个人都快贴我身上了。 我让大狗子整的这个不自在,可又不好说啥。 我的右手拿着手电筒,左手掌心里,早就捏好了十来根头发丝;这是我在临出门时准备的,就是担心半路会弄出啥幺蛾子来。 可惜,就算我能施出捆鬼索,也只能吓唬吓唬阴鬼而已。 阴鬼离我那么远,拿特么套马杆都套不着,更别说我的捆鬼索了。 这脏东西贼拉膈应人。 我跟大狗子往前走,它就跟着后退,始终与我们保持十来米的距离;等我俩停下时,它也停在对面,灯笼晃啊晃的,把我晃的心烦意躁,就想一脚给它踢飞。 “叔叔,叔叔——你们要到哪里去啊!带上我一起呗!” 我正发愁不知怎么对付那阴鬼时,从灯笼的下面,冷不丁的多出道人影来。 那是一个白胖的小男孩,脸蛋子鼓鼓胀胀的;他脑瓜子上,还扣着一顶红色的小圆帽,瞅着像个小地主。 当这白胖小男孩冒出来时,大狗子妈呀一声,把手电筒扔出去老远;他自个儿一屁墩坐在地上,俩腿蹬扯了老半天,都没站起来。 我心里这个气,心说大狗子你害怕归害怕,扔手电筒干什么玩意儿? 再说了,阴鬼就是显出人形,跟你打声招呼而已,至于吓成这B样? 我没空埋汰大狗子,快走了几步,把大狗子的手电筒捡了回来,又拉扯了几下,把他强行拽了起来。 大狗子的腿像面条,我一松手,他就往下矮、又要往地上坐,眼瞅着是没法再走道了。 “嘻嘻……叔叔,你俩咋不跟我说话呢?那好吧,我自个儿玩儿!我给你们变个戏法(魔术)啊!” 说着话,那盏灯笼突然间变亮不少,把那白胖小男孩照的更加清晰。 在光线照耀下,他胖乎乎的小手,顺着脖子转了一圈,隐约间听到“咔嚓”一声轻响,他直接把自个儿的脑瓜子,给揪了下来。 鲜血顺着断裂的脖颈子呲呲喷了出来,就跟喷泉似的,溅射的到处都是。 脑瓜子被他拎在手里,大圆脸蛋子上的表情,却还是像先前那般可爱。 大狗子这会儿是真吓屁了,两手捂住脑瓜子,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嘴巴子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傻.B鬼,我艹尼玛哦——” 让大狗子这么一折腾,我俩走的就更慢了。 想要继续走路,我就得像拖死狗似的,硬拽着大狗子。 我使劲儿拽一下、大狗子就在地面上动一下。 想要让大狗子再起身,那是不太可能了,他是彻底被阴鬼吓得傻咕了眼。 此时,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面的阴鬼身上,都没怎么注意脚下的道。 强行拖着大狗子走了没几步,突然间我脚下一空,却是踩塌了一处雪壳子。 身子一个栽歪,我松开大狗子就摔了下来。 “卧槽——我的腿——” 赶得也巧,我摔倒时,可没直接摔在原地,而是在地面上骨碌了两下,直接栽进了旁边的沟子里。 我的手电筒早就掉在了一边儿,眼前是黑乎的一片;我蜷缩在沟子里,右手紧紧抱住了小腿肚子,爹一声、妈一声,喊的那个凄惨。 “胜利,胜利……你咋也完犊子了?卧槽啊,今儿个咱俩是不都得死在这儿啊?” 大狗子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大狗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举着他的手电筒,在地面上交替蹭着他那俩短腿儿,瞅那模样,就像匍匐前进、托炸药包炸碉堡的猛汉。 “嘻嘻……嘻嘻……” 还没等大狗子爬到我身边,我的眼前突然一亮,却是那托着脑瓜子的阴鬼,晃荡到了我的身边。 那盏灯笼,就悬在我身前一米多远处。 托在它手里的脑瓜子上,大眼睛还在咔吧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我左手掌猛地摊开,十几根头发丝,融合着我的道行,瞬间朝着灯笼亮光的方向甩了过去。 右手放开小腿肚子,麻溜的又在脑瓜子上薅下一小把头发,留在备用。 我心说,这老些捆鬼索,一起施展出去,还能跑了你卖老豆腐的? 果不其然,就在我刚把这些头发丝甩出去,猛然间就感到手头一紧,融合道行的捆鬼索另一端,像是套住了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那盏明亮的灯笼,毫无征兆的熄灭了。 “你这坏人,敢骗我——放开我、放开我——” “胜利,胜利,你别J8吓唬我,你到底在干啥?咱俩还能活命不?” 在灯笼熄灭的瞬间,我的耳边同时响起阴鬼和大狗子的叫唤声。 “大狗子,现在没事儿了,我把它逮住了。艹的,非得逼我发大招儿。” 我拍了拍屁股,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朝着大狗子说道。 至于那阴鬼,它爱咋叫唤、就咋叫唤,我才懒得理它。 大狗子一脸的懵圈,没太明白我是啥意思。 等听我简单解释几句后,他这才对我竖起大拇指,“牛.B,胜利你真牛.B……连鬼,都让你忽悠的王八二正的,不服不行啊!” 刚才,我的确是骗了阴鬼。 在摔倒的瞬间,我冷不丁就冒出个想法,干脆装作受了伤,看看阴鬼会不会放松警惕。 我拿阴鬼没办法,最大的难题就是距离;它要是离的太远,我的捆鬼索就够不着。 如果这阴鬼麻痹大意了,靠前来查探我的伤情,那说不准,我就有几乎捆住它。 没想到,这阴鬼还真上了当,傻了吧唧、以为我真摔断了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瞅。 一旦阴鬼凑近到两米之内捆鬼索的范围,那我还能惯着它? 随后手到擒来、立马就给它勒住了。 “胜利,你胳膊一晃一晃的,这是干啥呢?” 在缓气时,大狗子瞅见我胳膊,还在一动一动的,他就不由得有些好奇。 第262章 捆鬼 “这是阴鬼被我捆鬼索给捆上了。”我回答道。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的好奇心就更强了。 缓了一会儿,等大狗子终于能再站起来,他就跑到我跟前,拽着我的手脖子,说是要感受一下。 兴许是感觉到我俩在故意逗喽它,那阴鬼猛地发出一声尖叫,用力的往后拽,想要挣脱捆鬼索的束缚。 让它冷不丁这一下子,我跟大狗子都没啥防备,倒是被他拽了个踉跄,差点儿再摔趴在地。 “卧槽——还真像是捆住了啥东西。妈B的,老子这回牛.B了,走过南、闯过北,半夜三更抓过鬼,艹的!” 感受过阴鬼的拽动,大狗子就显得相当兴奋;等把我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捡回来后,大狗子就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半夜三更艹过鬼,跟老太太亲过嘴,这才是你真正牛.B的地方。” 大狗子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埋汰他粗溜过女阴鬼,又跟胡雅亲过嘴。 胡雅是胡蝶的小姑,她要是活到现在,那都得五十来岁的人了,在俺俩看来,可不就是个小老太太? 大狗子苦笑了两声,就赶紧转移话题,问我准备咋处理这只阴鬼。 我正想回答,突然间感应到了狗蛋的气息;没一会儿,洪舒和丫蛋也陆续的回到了我的身子里。 我没空搭理大狗子,赶紧问战况如何。 洪舒说,她不是胡雅的对手,让胡雅追屁股撵着揍,裤.衩子都快跑丢了。 好在,洪舒的道行恢复了不少,就算打不过胡雅,可保命是绰绰有余。 有了洪舒的牵制,胡雅没精力对付狗蛋和丫蛋,倒是让他俩整死十来只阴殇。 兴许是看着情况不对,胡雅就吩咐那些阴殇,赶紧四下逃开,不再纠缠了。 我能感觉到,狗蛋和丫蛋的状态都不错,身上没带伤。 “狗蛋,你去把捆鬼索上的那只阴鬼整死。”想了想,我就在心里吩咐道。 “是,主人!” 狗蛋兴奋的很,我前脚刚吩咐完,它后脚立马就窜达了出去。 我能“看到”,狗蛋俩手在捆鬼索的另一端,在挖着什么,而后又轮流往它嘴巴子里扔着啥东西。 当狗蛋做出这个动作时,我耳边就又接连响起惨叫声。 刚开始,声音还挺洪亮,慢慢的开始减弱;当狗蛋做出第七次吃东西的动作时,就彻底没了声响。 我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狗蛋这是夺了那阴殇的七枚魄珠,让对方死的不能再死了。 “胜利,你咋——又不说话了呢?是不是出了啥状况?” 大狗子看我半天没动静,他不由得又有些毛楞了,往我身边靠了靠问道。 我拍了拍大狗子后背,说了声“没事儿”,就赶紧领着他接着赶路。 我暗自琢磨着,胡雅兴师动众的折腾这一出,会不会是那阴物,就要破骨而出了? 要不,胡雅这么着急干啥? 她甚至不惜损失十来只阴殇,也要拖延我的时间,她是那种没脑子的娘们么? 大狗子看我加快了脚步,自然也感受到了我紧张的心情,不再多嘴多舌的问东问西了。 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我不确定,鲁三毛身上酝酿出的阴物,到底是个啥,能有多大的威力。 我在《阴阳》上无意间一瞥,正是看到了对阴物的描述,这才对鲁三毛担心的不得了。 这种阴物,跟阴鬼附身不同,是活人和阴鬼共同培养出来的脏东西,那是相当的邪性。 按理说,阴鬼缠上活人,要么是它跟活人间落了因果,要么是活人的体质太虚弱。 然而,鲁三毛身上的阴物,却不在这两种情况之内。 有一些活人身有恶习,沉迷于某一种东西,比如烟、酒、游戏…… 在没接触这些东西之前,这类活人瞅着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一旦他们接触到这些东西,肩膀上的侧灵灯、脑瓜子上的顶灵灯,就会变得飘忽摇曳、阴阳气息不稳。 阴鬼就会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在活人体内种下阴絮。 这种阴絮,并不是阴鬼留下的记路标志那么简单。 就拿鲁三毛举例来说,在初期,这种阴絮能让他对酒水,更没抵抗力。 一旦闻到酒味儿或者听到跟酒有关的消息,鲁三毛就想狂饮,都没法控制。 等到中期,阴絮慢慢晋变,拥有了自己的灵智。 此时,它就慢慢开始与活人的精血融合,让它成为活人身子里的一部分。 等到最后,活人酒量越来越大,阴絮彻底转变为了阴物,以大量的酒水、活人的精血以及体内的阴阳气息为养分,潜伏酝酿、等待破骨时机。 这就像娘们怀了孩子,胎儿就安心待在娘亲肚子里,等到十月分娩、自然瓜熟蒂落。 阴物也是这个道理。 等到时机成熟,它自然而然就会从鲁三毛脑瓜子里钻出来,再回头去找胡雅,成为她的一大助力。 后半段路,是彻底平静了,也不知道胡雅是彻底放弃了,还是因为别的啥原因。 二十来分钟后,我跟大狗子来到了乡里,摸黑钻进一个楼道,往上爬到第三层,大狗子就打算对着左手边儿的那户人家敲门。 不用多问也知道,这里铁定就是鲁三毛的家里。 大狗子的手都抬起来了,刚刚做出要敲门的动作时,只听得“吱呀”一声,却是门从里面打开了。 随后,我就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娘们,慌里慌张的要往外跑。 当那肥娘们冷不丁看到我和大狗子时,她吓得一声尖叫,差点儿给我整出耳膜穿孔。 “嫂子,别瞎叫唤,是我——大狗子!三毛哥呢,在屋子里没?” 大狗子也被肥娘们震的不轻,揉了揉耳朵说道。 “啊?你们来找俺家老爷们?哎呀,太好了,赶紧进来帮着瞅瞅,我正打算找人帮忙,把他整到县医院呢。”肥娘们先是一愣,随后像是遇到了救星似的,火急火燎的把俺俩让到了屋子里。 鲁三毛家的这个小楼,面积不大,进了门,直接就能看到客厅。 当我瞅到他家客厅里的场景时,不由得愣了愣。 此时,鲁三毛正瘫坐在地上、后背依靠着沙发。 在他敞开的两腿间,堆放着几个酒瓶子,一股相当大的酒味儿,在客厅里弥散开来。 我注意到,鲁三毛的身子还不时地往上挺着。 每动一下,他嘴巴子里,就往外冒出一些黄沫子。 [PS]5更完毕,落下章节已补。(*^__^*) 第263章 阴物上行 “卧槽——这是咋滴了?喝挂了?” 大狗子抻着脖子瞅了一圈后,有些纳闷的问道。 “哎呀,没挂,没挂——还有口气儿,不过离死也差不多了。苟兄弟,你说这可咋整?要不——咱赶紧给他送医院?”鲁三毛媳妇儿急的直搓手。 这肥娘们解释说,从打下午喝过那一顿后,鲁三毛就上了状态;店铺关门回家后,就捧着酒瓶子,一直喝到现在。 要说就喝一种酒,也不至于醉的那么快;鲁三毛是啤、白两种酒混着喝。 这不,喝到这会儿,酒劲儿终于涌了上来,鲁三毛终于挺不住,忽悠一下醉死了过去。 我快步走到鲁三毛面前,仔细探了探。 鼻子里呼出的气儿,倒是挺平稳;不过他脸色通红,脸蛋子上像是要挤出血来,一直红到大脖颈子那里,瞅着是相当的不正常。 这一刻,我倒是有些犹豫了。 按理说,遇到酗酒醉酒的情况,第一反应就是送到医院,去洗胃。 不过鲁三毛有些特殊,他的身子里,可是有着胡雅种下的阴物;要是在医院这么一耽搁,说不定有啥意外出现。 可要是不让他去,万一死在这里,那可咋整? 那我不就沾包赖了么? 左思右想后,我猛地咬了咬牙,拿定了主意。 灭杀阴物最是关键,要是让它破骨而出,说不定要祸害多少条人命。 至于鲁三毛,那就看他自个儿的运气了;要是挺不过这一关,那也只能怨他命薄。 “嫂子,我是阴阳先生,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大狗子。你家老爷们这状况,可不是去趟医院洗过胃就能解决——”说着,我就对那肥娘们,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我得让她信任我,最好是能让她拿个主意,不去医院、留在家里让我瞧病。 实在不行,这娘们模棱两可、不表态也成,起码不会影响我瞧病。 等听我说完,肥娘们就有些犹豫了,明显也是个没主心骨的选手。 “行了,嫂子,你就别琢磨了。俺胜利兄弟已经说的相当清楚,就算你家我大哥,这回去了医院能保命,以后准得再犯病。” “说不准啥时候,他身子里的邪性东西就能钻出来,到时候它作孽害人,这笔账可就得算到你的头上。”大狗子帮腔说道。 这老娘们有点不抗忽悠,让大狗子这么一吓唬,立马就连连摆手。 “苟兄弟,你可别吓唬我,你们要瞧病那就瞧,反正也耽搁不了几分钟;等你们瞧过了,咱们再把他送医院去,这样两头都不耽误。”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再磨叽,吩咐她赶紧准备好几样东西。 一个是大水盆,提前在里面倒好半盆清水。 再一个是几根绳索,趁着鲁三毛昏迷,要把他捆起来;等会儿祛除阴物时,说不定它会对鲁三毛造成什么影响;把他绑的结实的,免得再发生意外。 此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比如口罩,棉花套子等。 鲁三毛的媳妇儿好奇归好奇,可没多嘴多舌的瞎问,没一会儿,她就手脚麻利的把这些东西准备齐全。 我们三个一起动手,用绳子把鲁三毛,结结实实的捆在客厅暖气片上;他的俩脚脖子上,也各系着一根绳子,劈开胯胯轴子。 装了半盆清水的大洗衣盆,就紧贴着鲁三毛的裤.裆,围在他两条腿的当间儿。 这期间,鲁三毛一直耷拉着脑瓜子;嘴角的黄沫子,在他前大襟上淌的到处都是。 我们几个已经全副武装,没有口罩,就拿毛巾捂住了嘴巴子;他俩耳朵里早就塞好了棉花套子,免得等会儿听到异样声响,再把她俩吓出个好歹来。 用来盖住水盆的破布没找到,干脆就用一件破旧军大衣代替。 这次给鲁三毛瞧病,跟以往不同,不能用驱鬼之法驱杀阴物,因为它酝酿到了现在,早就跟鲁三毛的精血融合。 要是驱的太猛烈,容易把鲁三毛给折腾死。 “你们两个就负责鲁三毛,等会儿他要是突然清醒过来,不管他咋挣扎、咋告饶,你俩都当没听见,给我摁住就行。”我让他俩从耳朵里取下棉花套子,最后一次郑重嘱咐道。 大狗子和那肥娘们齐齐点头,说保证都听我的;他俩专盯着胳膊腿儿,遇到其他情况,就当眼瞎了,啥都没看见。 听他俩这么一说,我就放了心。 顿了顿,我右手掐莲花诀,贴近鲁三毛的小肚子附近,巴掌猛地一抖,把手背反拍在了鲁三毛的丹田穴窍上。 封过丹田主窍,接着便是外陵、中注、四满、关元…… 一路下来,把鲁三毛胃部外围的穴窍封了个遍。 我只留下气穴、石门、气海等通往嘴巴子的穴窍。 在封窍时,我的道行不停地注入到鲁三毛的身子里;损耗倒是不太大,就是特么有些费事的。 等做完这些,我缓了一下,这才把巴掌紧贴在鲁三毛的肚皮上,正对着他的胃部。 “……华游谒用,邈处述规……”我在心里开始反复默念劝鬼诀。 当我刚刚念动时,鲁三毛顿时就有了反应,他的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子张的老大,从我这角度,都能看到他嗓子眼里的小舌头。 从鲁三毛的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嗬嗬的声响,如同被困住的野兽,发出挣扎嘶吼的动静。 鲁三毛的胳膊用力的挣,两腿胡乱蹬踹,看样子是想要摆脱出来;可惜他早就被绳子捆了个结实,再加上有大狗子和他媳妇儿帮忙,鲁三毛就算使出吃奶的劲儿,都甭想挣脱。 我贴在他肚皮上的右手能感应到,当念动劝鬼诀时,鲁三毛身子里的阴物突然间动了动,似乎想要躲开我巴掌的覆盖,转移到其他地方。 不过周围的穴窍不论大小,都让我用道行封死,它就算想逃,也只能沿着这一条道。 劝鬼诀不断重复,持续了一分钟左右,阴物终于忍受不住,开始慢慢向上动了。 它动的很缓慢,用了好一会儿,才爬出鲁三毛的胃;一路向上,朝着鲁三毛嘴巴子方向拱了过去。 我的巴掌,跟着它一起动。 每当它离开一处穴窍,我就赶紧封上,算是堵死了它的后路。 几分钟后,阴物已经拱到了鲁三毛的嗓子眼,眼瞅着就能从他嘴巴子里吐出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咔嚓”一声。 鲁三毛——把嘴巴子合上了。 第264章 阴凸 我顿时一愣。 在驱赶阴物时,鲁三毛一直张着嘴巴;到了这关键时刻,眼瞅着就要把阴物吐出来,他咋还把嘴巴子合上了? 这还咋往外吐? 我对鲁三毛媳妇儿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把耳朵里的棉花套子摘下来,吩咐她在家里找个棍棒啥的。 等会儿,我会想办法,撬开鲁三毛的嘴;到时候就拿棒子卡在他两排牙中间,免得再合上。 “这玩意儿倒是现成的,厨房里就有擀面杖,我这就给你拿去啊!”听到我的吩咐,肥娘们点了点头说道。 她转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儿,就拎着一根擀面杖出来了。 在俺们农村,擀面杖就是用来擀面饼、擀饺子皮儿啥的。 我咋都没想到,这娘们拎出的擀面杖,能这老粗,都快赶上手脖子粗细了。 我心说,她家擀面杖整这老粗干啥玩意儿? 给大象包饺子啊! 此时,鲁三毛紧闭着嘴巴,俩胳膊俩腿儿捣腾的欢实;他手腕子上,都让绳子勒出那老深一道凛子(印痕)了,相当的不消停,使劲儿往外挣,就好像那是假手。 一瞅这状况,我就不敢轻易让肥娘们离开了;接过擀面杖后,我赶紧吩咐她,帮着大狗子,用力摁住鲁三毛。 这可是最后的关键时刻,要是功亏一土篮子,那今晚的罪,就白遭了。 我掂了掂擀面杖,随手朝着他脸上一抹,就把他鼻子给捏住了。 没过一会儿,鲁三毛憋的够呛,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趁着这工夫,我赶紧把擀面杖怼到他嘴里。 兴许是擀面杖太粗,当我硌进去时,鲁三毛被我噎的,直翻楞眼根子。 我没心思管那许多,顺手又把擀面杖横了过来;等会儿阴物要从他的嘴巴子里吐出来,可不能让擀面杖拦了路。 “胜利,胡雅来了!就在窗户外面飘荡着!” 就在我打算继续念动劝鬼诀时,膻中穴窍内的洪舒,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我皱了皱眉头,胡雅跟过来,我不好奇;我纳闷的是,为啥她早先不露面,眼瞅着阴物要顶不住的时候,她才突然冒出来? 是在瞅阴物的笑话?还是她另有阴谋? 搞不清楚状况,我就暂时不去管胡雅;估摸着她顶多就是远距离瞅一瞅,要是她敢离的稍近一些,看我不用捆鬼索把她捆成蚕蛹? 果不其然,洪舒紧接着告诉我,说胡雅距离我能有十多米远,明显是在防着我。 我心里冷笑一声,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鲁三毛身上,加快念动驱鬼诀。 鲁三毛这会儿就不太正常了,他鼻涕、眼泪一起淌,就跟在他脸蛋子上,挂着个水帘子似的。 “唔唔唔——” 鲁三毛眼巴巴的瞅着他媳妇儿,不停地发出沙哑的声响;他脸上的表情,那是相当的痛苦,就好像我在挠他脚心。 “哎呀,三毛,你咋被捆成这样?别着急,我这就给你解开啊!”说着话,鲁三毛媳妇儿突然就变了脸色,着急忙慌、就要给鲁三毛解开绳索。 “胜利,这……” 大狗子一看到肥娘们变了阵营,顿时有些懵圈,瞅着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没工夫跟大狗子详细解释,猛吸一口气,冲着肥娘们的面门大喊一声,“咄”! 随着我这一声怒喝,肥娘们手里一顿,脸色瞬间变得茫然;等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时,她就半张着嘴巴,嘴唇还在哆哆嗦嗦。 “别想那些没用的,赶紧接着摁住!”我吩咐道。 鲁三毛媳妇儿,能冷不丁变成那样,那是因为受到了胡雅的影响;不是附身,只是使出鬼迷眼这样的手段,暂时迷惑了她的神智。 破解这类手段,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撒泼尿,简单又粗暴。 可惜,中招的是这肥娘们。 一来,真要尿她一身,她非得叽头掰脸(发飙)的炸庙不可;二来,对着那一身荤油,我是真尿不出来,我有恐肥症。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连串的变故,肯定是胡雅整出的幺蛾子。 等我摆平肥娘们过后,巴掌猛地就摁在鲁三毛的喉结处,体内道行顺着手掌,就钻进了他的大脖子里。 原本用劝鬼诀,就能逼迫阴物出来;不过中途有了胡雅的捣乱,我怕时间一长,容易有变故,当机立断、不惜耗费道行,也要加快进程。 几乎在我道行侵入鲁三毛体内的同时,他猛地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道黑色的小影子,向着清水盆就掉落下来。 与此同时,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客厅里开始弥散。 “开窗户!” 我用早就准备好的军大衣,死死盖住盆口,对肥娘们大声喊道。 妈B的,这腥臭味,老特么难闻了,粑粑都比它香。 我这么冷不丁闻了一小股,顿时就一阵迷糊,差点儿一头扎盆里。 大狗子被这腥臭味熏得,直扑腾脑瓜子;那肥娘们也是,被熏得都站不稳了,扶墙去开的窗户。 在军大衣下,接连发出“砰砰”的碰撞声,就像是一条泥鳅,从水盆里在拼命地往上顶。 阴物接连发出吓人倒怪的声音,动静很大,如同一只疯了的鸭子,在扯脖子乱叫一般,一声连着一声,让人心焦磨烂的(很闹心)。 大狗子和肥娘们两个,虽然耳朵里塞了棉花套子,可还是能听到这恶心动静;他俩用惧怕眼神盯着水盆,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直哆嗦。 鲁三毛痛苦的咳嗽着,像是跟阴物配合节奏似的,不停地“咳咳……”,瞅他那架势,像要把胃吐出来。 十分钟过后,军大衣下终于安静下来,阴物不再扑腾了。 《阴阳》中说,十分钟为限,捂住阴物,让它跌落清水中,不能呼吸、不能吸取精血,它就必死无疑。 我生怕这邪乎玩意儿死的不彻底,又多捂了几分钟后,这才缓缓地把军大衣掀开。 此时,盆子里飘荡着一只通体黝黑的小虫子,有手指长短,带有十对足脚。 仔细看过后才能发现,在每只足脚下面,还附着一个很小的吸盘。 在它的头顶,有尖锐的一根凸起;《阴阳》说,这是阴凸,坚硬无比,甚至能破开活人的脑骨。 直到这一刻大功告成,我才松了一口气,紧捂着鼻子、一屁墩坐在客厅瓷砖上。 我刚刚坐下,突然间听到窗外发出一阵冷笑。 “呵——郭胜利,你破了我的阴物,就很了不起吗?” 第265章 酒虫 这明显是胡雅的声音,我有些纳闷的是,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到底是个啥意思? 我救了鲁三毛一条命,倒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不过弄死胡雅的阴物,让她少了一个助力,心情还是相当的舒畅。 听胡雅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好像——不太在乎这只阴物? 我皱着眉头暗自琢磨着。 胡雅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安静下来;问过洪舒后,我才知道,胡雅在说话时,就已经离开了。 洪舒还说,胡雅临走时,脸上挂着笑意,像是在嘲笑我、又像是在得意着什么。 让洪舒这么一说,我就更有些懵圈。 妈B的,这死老娘们,到底有啥想法?我救了鲁三毛,难道还能中她的圈套咋滴? 这……不太可能吧! 屋子里的腥臭味,来得快、去的也快。 等到鲁三毛媳妇儿,把那盆水倒进下水道,再开窗户放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味道就小得多了。 鲁三毛咳嗽声,慢慢也平缓了不少。 我让肥娘们解开鲁三毛身上的绳子,扶着他进了厕所;再让他坐地上、抱着马桶。 等鲁三毛坐好后,我就吩咐大狗子,拎着半瓶白酒,凑到了鲁三毛的身前,让他闻了闻白酒的气味儿。 说也奇怪,鲁三毛以前可是嗜酒如命,见着酒、就跟见了亲爹似的。 可这会儿,鲁三毛身子猛地一抖,随后冲着马桶、哇哇喷个不停。 “我勒个去!大兄弟,这是咋回事儿?咋把俺家三毛,整的比窜稀(坏肚子)还猛?”肥娘们一脸蒙圈的问道。 鲁三毛这会儿恢复了清醒,冷不丁听到他家老娘们这么形容他,气的差点儿把脑瓜子怼马桶里。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我才发现,鲁三毛这媳妇儿,跟花丽娟是一伙儿的,说话都不经大脑。 她这说的是啥比喻?那出口能一样么? 想了想,我就简单解释道,“都是那酒虫惹的祸!以前有它趴在胃里,勾着他不停的喝酒;现在酒虫被我弄死了,酒对他就没了那么大诱.惑;再加上今儿个没少往肚子里灌,就变成这样了。” 再耽搁了十来分钟,鲁三毛就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我跟肥娘们说,她家老爷们应该是没啥事儿了;要是发现不对劲儿,再送医院不迟。 话虽然这么说,我却百分之百的确定,鲁三毛这条命铁定是保住了。 临走时,肥娘们在鲁三毛的授意下,塞给我一千块钱。 我也没客气,大大方方揣进了兜里。 从楼道里出来,我就捂了捂裤兜,心说我可得把钱藏好,不能再像上回似的,让俺妹子给没收了。 我一直惦记着买一个智能手机呢,那玩意儿贼拉方便,还能看小电.影、照相啥的,老好玩儿了。 “胜利,今儿个就算拉倒,你先收着这些钱;等以后,我再碰到鲁三毛,可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妈B的,鲁三毛别觉得给一千块钱,有多老多似的;来时遇到那白胖小男孩儿,可给我吓得屁屎狼嚎的,这特么用钱能买的来?”大狗子嘀嘀咕咕、替我打抱不平。 我笑了笑,没多说啥。 给鲁三毛瞧病,挣了一千块钱,我就觉得不少了,挺满足。 我这不仅是要救他的命,更是要借机除掉阴物,铲除胡雅的势力,这是一枪俩鸟的好事儿。 路上闲唠嗑时,大狗子还说,他挺崇拜阴阳先生的,来钱快、还相当的威风。 大狗子还夸赞了我一句,说什么弹指一挥间,撸的灰飞烟灭啥的。 我心说,阴阳先生哪有他说的那么牛.B? 还撸的灰飞烟灭呢,老子的血越撸越少,都快成干尸了。 我任由大狗子在我身边叨B叨,心里在反复琢磨着胡雅的事儿,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儿。 她拖延时间是真,不过好像没有尽全力;要不,咋能毁了十来只阴殇后,她就停手? 胡雅培育出阴物,一旦它有了灵智,那胡雅跟它之间,就有了相当微妙的联系。 在鲁三毛家,要是胡雅肯早点儿出现,就算隔着十来米远的距离,也能轻松加愉快的控制阴物,不会让我那么轻易的把它驱赶出来。 这里面,到底有啥猫腻呢? 回村儿时,我跟大狗子是紧赶慢赶;四十多分钟后,终于回到了俺们五道荒沟村儿。 大狗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都特么半夜十二点了。 我跟大狗子分开后,就直接回到了自个儿家。 本来我还打算子时去黄鹂那里汲取阴气呢,这一顿折腾,耽搁的时间太多;我要是再往黄鹂那里跑,那就太没必要了。 里屋还亮着灯,不知啥时候起,俺这俩妹子就养成了习惯,只要我没回来,她俩就给我留灯。 再早些时候,白玲还能勉强忍着困意,等着我回来;不过这丫头没长性,坚持了没两天,就不再管我。 我鸟悄的进到里屋后,看了看王娅和白玲,发现她俩都睡的老香了,就差往外淌哈喇子了。 我在心里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那一千块钱,顺手就塞进了我的袜子里。 我在路上就想好了,这是我最稳妥的藏钱地儿。 炕柜、里兜、鞋柯(鞋子里)、炕席……这些地方都不保准儿,都容易被白玲发现。 只有袜子里最安全,因为我有一双大汗脚,能把袜子整的稀臭稀臭的。 我就不信,俺妹子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娘们,会没事儿去翻我臭袜子?那多恶心? 喂过了鬼奴鲜血后,我关好外门、拉好窗帘,等钻进被窝后,我就闭了灯。 被窝里,俺妹子光不粗溜的蜷缩成一团;发现我进了被窝,她下意识的往我怀里拱了拱,两只小手平摊在我胸膛上,拨了盖顶在着我的肚皮,睡得就更踏实了。 兴许是晚上这顿折腾,再加上来回着急忙慌的赶路,真是把我折腾累了。 这一觉睡得那个香,我都没做梦。 等到早上醒来时,我发现已经六点来钟、外面都恍惚亮天了。 我习惯性的往怀里搂了搂,却发现竟然搂了个空。 我琢磨着,俺妹子铁定不会是早起干活了,她要是能那样,那我往后都愿意蹲着尿尿。 我猜,俺妹子应该是让尿憋醒了,她这会儿十有八.九正蹲在苞米楼子底下,方便呢! 苞米楼子是俺妹子的专用茅楼,拴在那儿的老黄牛,一看到白玲就哞哞叫,都不给她好脸看;就是让俺妹子给熏的,都熏出仇儿来了。 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麻溜利索的穿戴好棉袄、棉裤。 等我到房檐头尿尿时,竟然意外地没瞅见俺妹子。 我有些奇怪,心说这一大早上的,白玲能跑哪儿去呢? 我一边琢磨,一边就往外屋地走,打算烧柴禾做饭。 我刚刚进到里面,顿时就愣了愣。 俺妹子! 她竟然在外屋地! 等我看清她在忙活啥时,我顿时就脑瓜子充.血。 我瞬间产生了一种冲动。 我想撞墙。 [PS]今儿个先发3章。这两天有些忙,落下的1章,我争取在周末前补上。 第266章 钻脑 灶坑前的小板凳上,放着一盆温水,还在往上冒着白气。 俺妹子就蹲在那儿,左手拿着钱票子、右手拿着刷鞋的白刷子,在那里仔仔细细的刷着钱。 等发现我进了外屋地,俺妹子就冲我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刷;瞅她那小模样,刷的老认真了。 我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 “白玲,你这是干啥呢啊?” 顿了顿,我才尽量语气平和的问道。 我了解俺妹子的脾气,跟她吵吵八火的,那都没用。 要是给她惹急眼了,再不言不语的怔怔瞅我,那更操.蛋,还不如和颜悦色的、先摸清状况再说。 “啊,洗钱呢!”白玲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被噎了个半死,心说我瞎啊我,瞅不着她在干啥? “这个我知道!我是想问你,这钱都好好地,你刷啊刷的,这是为个啥?”我继续问道。 这回白玲终于抬头了,拿眼睛白了我一下。 “都怪你!非把钱放袜子里干啥?味儿味儿的,可难闻了呢!” 我忽悠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麻蛋,我说穿鞋下地时,我咋感觉像是少点啥呢。 原来是我昨晚藏在袜子里的那一千块,不见了。 听白玲这么说,那就是让她给发现了?现在刷的,就是那一千块钱? 说真心话,我是真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我咋都没想到,藏得那么隐秘,都能让白玲发现。 她是咋找到的呢? 我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可惜,白玲的嘴巴子溜严,不管咋问、她都不说。 我憋气又窝火的重新回到里屋,还有些不死心,在袜子里仔细摸了一圈。 想了想,我又撅头瓦腚、在炕上好一顿找,就差没把王娅的裤.衩子翻过来了,死活都没找到那一千块。 我就像是被吓唬过的土狗,蔫了吧唧的依在墙上,闷头寻思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咋回事儿。 这会儿白玲就重新进到了里屋,她把中间那铺被褥卷起来,露出炕席;而后把那十张红彤彤,挨张挨张的放在炕席上,摆出整整齐齐一个小长方形。 “哥,你去外屋地做饭吧,我睡个回笼觉。”白玲扯了扯我衣袖,撵我去外屋地干活。 等我起身下了地,白玲连衣服都没脱,直接钻进了她炕头被窝里,嘴角向上弯弯着、带着笑意,眼睛一闭就开始睡上了回笼觉。 我在脑瓜子上狠揪了两下,心说完犊子了,又特么白忙活一场。 我跟智能手机,就这么没缘分么?我想偷摸看个小电.影,就这么困难?艹的。 在外屋地,我郁闷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我在心里自个儿安慰自个儿,反正当上了阴阳先生后,赚钱速度贼啦快;今年又是大阴年,说不准得有多少脏东西闹腾呢。 每次瞧病,别说给一千了,就算每次给五百,俺都得赚老鼻子了,还差那点儿小钱? 我也计划好,往后再赚的钱,绝对不能往屋子里拿。 俺妹子好像会啥特异功能似的,钱一进屋、她就能发现。 约莫半个小时后,我就把早饭弄好了。 我正想进屋喊她俩起炕,就看见王娅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咋滴?郭哥,你的钱又让玲子姐给没收了?” 也不知道王娅是看见钱、自个儿猜出来的,还是问过白玲后才知道的;一见面,她就故意刺激我。 “二丫你是咋回事儿?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我没好气儿的说道。 王娅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哎呀——你这话可是昧着良心了,俺成天盼望着你好呢,我都想在炕柜上摆个香炉、插两只香,成天供着你了。” 我翻了翻眼根子,心说这死丫头,说话恁个刁钻。 盼我好,有这么盼的么?用不用再整一张我黑白照片,也挂墙上? “别整这没用的,赶紧去洗脸刷牙,准备开饭了。” 说着话,我照着王娅身后的圆了咕咚,一巴掌就拍了下去。 王娅没防备,冷不丁让我拍这一下,顿时吓得“嗷”的一声。 偷袭成功后,我立马就列好了架子,准备迎接王娅的反击。 以我对王娅的了解,接下来她铁定要跟我武武宣宣,说不定我俩还得忙活一会儿,支黄瓜架啥的。 出乎意料,王娅红着脸犹豫一下,就挤出一个笑模样,说道,“郭哥,你总拍拍哒哒的干啥?要不,咱俩来个真章的,上炕比划比划?” 卧槽—— 我让王娅整的一愣,心说这丫头最近咋这么反常呢? 还上炕比划比划?那一比划,不就得一上一下了么? “行,我算服了你!不扯犊子了,赶紧回屋。”我一边做出再拍她的手势,一边说道。 没想到,这回王娅胆子更肥,都不屌我。 甚至,她还把那圆了咕咚故意撅了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的大巴掌,在半空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王娅算是吃准了我,仗着她身上还留着我半条命机,这才敢对我这样。 我心说,还是别撩.骚了,真把俺长虫整的支楞巴翘的,最终难受的,还得是俺自个儿。 今儿个这顿饭,吃的可就有点儿晚了;等我们吃完、收拾过碗筷啥的,都已经八点来钟。 白玲在炕上晾的那些钱还没干,她隔一小会儿,就把那十张钱票翻一翻,烙饼都没她勤快。 我正想去炕柜里掏出《阴阳》,打算学习一会儿,突然间听到院子里响起大狗子的声音。 “胜利,在家不?完犊子了,真特么出事儿了。” 没一会儿,大狗子就跑到里屋,脸上带着一抹惧意。 我愣了愣,问道,“咋地了?出啥事儿了?是咱们村儿,还是别的村儿里?” 在这些荒沟村儿当中,俺们村儿是最危险的地儿,这里的阴煞气最重。 静清跟我讲过,周围地形如同棺材,再加上这老多年的积累,阴煞气早就达到了相当恐怖的程度。 我跟俺们村儿的老少爷们最亲,生怕他们里面有谁中了招,所以才会这样问。 “不是咱们村儿的,是三道荒沟的于魁。我一哥们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今儿早上才发现于魁突然死了。在他的脑瓜子上,还——还有一个手指头粗细的小窟窿。”大狗子说道。 手指头粗细的窟窿? 我冷不丁反应过来,听着大狗子的描述,于魁应该是被酒虫阴物给钻了脑。 只是,昨晚那只阴物,不是让我给整死了么? 这咋又冒出来一条? 我皱着眉头暗想着。 第267章 瞅一眼、记一辈子 早些年,三道荒沟村儿,有个叫于大千的。 他稀里糊涂跟山魈结下“亲念”,结果在新婚当晚,被山魈开颅破脑、吸干了脑浆血肉。 今儿个死的这个于魁,正是于大千的表哥。 如果于魁真是让酒虫阴物闹腾死的,那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阴阳》里说过,在百里方圆,每次破骨而出的阴物,只能有一只。 酒虫阴物这玩意儿,贼拉邪乎。 一到晚上,它就能害人,专挑嗜酒如命的酒蒙子下手,一杀一个准儿。 正因为它太厉害,所以阴冥界才有了这个规矩,免得酒虫阴物肆虐,再把活人祸害绝户了。 鲁三毛身上的酒虫阴物,都让我给整死了,这咋会又冒出来一只呢? 我琢磨着昨天的经历,又回忆着《阴阳》里关于阴物的描述。 猛然间,我在脑门子上拍了一下。 麻蛋,我忽略了一件事儿。 破骨出阴物,和在活人身子里滋养阴物,这不是一回事儿啊! 能来到阳界的酒虫阴物,的确只能有一只。 不过在没破骨之前,却是可以在活人身子里,同时酝养两只阴物。 先出来的那只,待满一个时辰,另外一只就会自行死掉,绝对不可能两只同时出现。 这么一想,就对路了! 沿着这条思路,我立马就想明白了挺多事儿。 第一,昨晚胡雅拖延时间,真正在意的,是三道荒沟于魁身子里的阴物。 那会儿,我在屋子里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兴许就让胡雅或者她手下的阴殇听到了。 而后胡雅才着急忙慌的想拦截我,又是鬼迷眼、又是白胖小男孩的,那一通折腾。 等胡雅发现我跟大狗子俩,进了鲁三毛的家,她这才放下心来。 我救了鲁三毛的命、整死了那只阴物,她却丁点儿都不在乎,就是因为她心里有底。 她知道第二只阴物,即将破骨而出。 第二,胡雅是在借我的手,除掉鲁三毛身子里的阴物。 那玩意儿,跟胡雅气息相通、心意相连。 她要是动手整死阴物,自个儿也得被折腾的难受巴拉的。 正好借助我的手,可以省去她的麻烦,又连带着消耗我一些道行。 这笔账,胡雅算的是相当的明白。 第三,胡雅昨晚临走前,给我撂下一句话;话里话外,她都透着股自信。 胡雅当然自信了,阴物破骨后,每晚都会杀一人,那得帮着她汲取老鼻子阴阳气息了。 照这么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一个月,胡雅就会晋变成阴灵。 妈了巴子的,这胡雅是贼拉的狡猾啊! 我现在老想拿着捆鬼索、勒死她了。 “王娅,白玲,你俩在家里待着,我跟大狗子得去趟三道荒沟。要是我中午赶不回来,你俩自个儿把剩菜剩饭啥的,热乎一下啊!”我对她俩吩咐道。 眼下最要紧的,是亲眼去瞅瞅,确定于魁的事儿,到底是不是阴物干的。 如果是,那我今儿个可有的忙活了。 我要张罗一个局,跟胡雅再斗一场;我就算头拱地,也得把第二只阴物整死。 嘱咐过后,我跟大狗子两个,就火急火燎的往三道荒沟赶。 一边儿走道,我一边还在寻思着,王娅这张破嘴就跟乌鸦似的,说好事儿不灵,说坏事儿就贼拉灵。 瞅我这一天一天忙叨的,脚打后脑勺;照这么发展下去,我非得仙鹤腿累断不可! 按理说,大狗子家有高档次交通工具——蚂蚱子,要是坐那玩意儿,能节省不少时间、还不累人。 不过我是相当不愿意坐蚂蚱子。 往嘴巴子里灌风不说,还贼拉颠屁股,一个不留神,还容易把俺颠沟里去。 要是能买个“架脚踹”(摩托)就好了,那玩意儿就跟自行车似的,骑着相当得劲儿。 可惜,我兜里没钱,连智能手机都买不起,指啥买“架脚踹”? 俺妹子有钱,不过她属铁公鸡那伙儿的,一毛不拔。 我倒是真跟白玲提过这事儿,她想都不想,就蔫了吧唧、回了我一句,“我瞅你长的像架脚踹”,当场就给我整没电了。 三道荒沟村儿,跟龙王庙子隔着一条大河;到了四道荒沟,我俩就沿着冰面下了河,算是抄了一条近道。 在快要到三道荒沟之前,大狗子给他那叫张善刚的哥们打了电话。 等我俩走到村口时,张善刚就迎了过来。 “我给你俩相互介绍一下:这是俺们村儿的郭胜利,是阴阳先生,相当敞亮一个人儿;胜利,这是我哥们张善刚,你管他叫独眼刚就行。”刚一照面,大狗子就介绍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独眼刚握手时,简单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 独眼刚倒不是真瞎了一只眼,他俩眼睛一大一小。 大的那只眼睛,就跟牛眼珠子似的,贼拉大;他眼眶子要是再大一点儿,眼珠子都能飞出来。 小的那只,眼皮眯缝成一条缝,像是没睡醒。 独眼刚眼神飘忽,不敢跟人对视;刚才握手那工夫,他瞅了我一眼,就赶紧把眼神拿开,像做贼! 这哥们还有个特点,一说话,脑瓜子就扑楞一下,往右边甩头。 我说他脑瓜子长的,咋有点跑偏呢,应该就是甩头甩的。 “大狗子,你昨儿个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就留了神。哪儿想得到,今儿个早上,就能出事儿?这也太邪性了。”独眼刚说道。 早上刚发现尸体时,独眼刚也去看了看,结果把他吓够呛。 按他的说法,瞅这一眼,就能记一辈子。 我问独眼刚,尸体到底是咋个吓人法,他又不想讲;说是等我亲眼看过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独眼刚还说,在发现于魁死的蹊跷后,也让人去找过黄幺婆;不过人家死活不肯来,她解释说,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没工夫搭理别的闲事儿。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自打大樱子成为阴怨后,黄幺婆反倒是忙叨的不行。 花淑芬的事儿,让她推了;这回于魁的事儿,也被黄幺婆挡了回来。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在忙活个啥。 从村子口到于魁家,没几步路;我们三个才唠了一小会儿,就走到于魁家院子外。 我听到院子里杂七杂八的说话声,还有一个娘们凄惨的哭嚎声。 “大魁啊,你这是造了啥孽啊?咋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你就这么扔下俺们娘俩——往后俺们可咋办啊!” 我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在窗户底下放了一块木板;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还盖着一块白布。 在尸体旁边儿,有个老娘们哭的那个伤心,高一声、低一声的;一边哭,她还一边啪.啪拍大腿。 在她周围,聚了十来个乡亲,都在七嘴八舌的劝着那娘们,让她节哀顺变。 独眼刚快步走到那哭嚎老娘们身边,一边甩脑瓜子,一边对她说了几句话,想来是在跟她介绍我。 等独眼刚说完,那娘们就往后退了几步,眼泪巴叉的瞅着我。 “高人,求你帮忙瞅瞅吧,看看俺家大魁到底得罪了啥,咋会死的这么惨啊!”于魁媳妇儿哭咧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来到尸体前,我一探手,就把白布掀了起来。 等把眼光落在于魁尸体上时,我顿时就皱紧了眉头。 我心说,独眼刚真没忽悠我。 就瞅了这么一眼,真特么能记住一辈子。 第268章 诱杀阴物 于魁尸体的眼皮子,都那么半张不张的耷拉着;眼睛里全是白眼仁,看不到丁点儿黑。 他的眉心正中央,有一个拇指粗细的窟窿。 当我掀开白布后,不知是西北风刮进去了还是咋滴,他脑瓜子里竟然发出回响;呜呜呜……听着就像是在吹海螺。 最诡异的是,于魁的脸上还带着笑。 这种笑不是假笑,是很真诚的、发自内心的那种。 脑瓜子里的声响,诡异的笑容,黑黢黢的窟窿…… 这些组合在一起,要是看过之后还能忘,那真是得老年痴呆了。 《阴阳》中说过,阴物与活人精血融合,在破骨而出的瞬间,它的心意就会影响到活人。 别看于魁笑得这么灿烂,实际上,这笑意是在表达阴物的心情;它在刚钻出来时,心情老特么美丽了。 “嫂子,你们都散开点儿,我得仔细检查一下。大狗子,你帮我找个小棍啥的,比拇指细点儿。”我分别对着那娘们以及大狗子说道。 我跑过来亲眼看尸体,目的只有一个:要确定这事儿,是不是酒虫阴物干的。 所以这会儿,我虽然膈应的不行,可还在强忍着;我要仔细检查过脑瓜子里面之后,才能最终确定下来。 其实在我刚靠近尸体时,这些乡亲都自觉的退后了几步,兴许是他们都见过尸体的怪异,早就吓得不行。 至于大狗子,他都没敢跟着我过来,跟我隔着五六米远。 这会儿,那娘们哭的动静小了一点儿,抽抽泣泣、嘱咐乡亲们离的远些。 大狗子在院子里找了根小棍子,都没敢递给我,隔老远扔给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膈应,顺着尸体眉心处的小窟窿,就把那细棍儿塞了进去。 等我在尸体脑瓜子里搅和了几圈后,我就确定,里面真是空了,啥东西都没碰到。 我暗暗点头,心说这阴物是相当的残忍,把于魁脑瓜子吸的干干净净。 就是不知道,它那不足手指长的身子,咋能吸这老多?都吸哪儿去了? 我把白布重新盖上,拉着那老娘们进了里屋;我得仔细问问于魁的过往经历,心里能更有数。 “高人啊,求求你,帮俺家化解这个灾难吧!那脏东西要是回头对付俺们娘俩,这可咋整啊?”说着说着,于魁媳妇儿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我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除了伤心以外,还有恐惧,这娘们是担心受到牵连、生怕全家都让阴物祸祸死。 我摇了摇头,说道,“嫂子,你放心,等会儿我会施法,超度于哥的亡灵;同时在你家屋子里设下禁忌,保证那脏东西往后不敢再来。” 我这纯是在编瞎话了,我能懂个毛的超度? 至于设禁忌,那更不可能了,我可没有王寡妇那么霸道的手段。 我这么说,其实是在给她吃定心丸。 酒虫阴物,只杀嗜酒之人,这娘们跟她家孩子,又不喝酒,那就没必要担心。 可我要把实话说出来,人家指定不信;说不准还以为我拿把、故意装犊子呢。 听我这么一说,于魁媳妇儿顿时放下心来,对我一个劲儿的感恩戴德,恨不得感谢我八辈祖宗。 等她谢过之后,我才详细打听起于魁的情况来。 于魁媳妇儿说,她家老爷们,酒龄有二十多年,自打喝上了第一口小酒,到临死之前,就没有哪天断过。 他的酒量不错,一斤白酒的量;要是上了状态,最多能整一斤半。 于魁临死前,是在村儿里别人家喝了一顿大酒,也就是上限一斤半。 等到今儿个早上,于魁媳妇儿喊他起炕时,就发现他死了,脸上表情吓人倒怪的。 我琢磨着,于魁喝大酒的事儿,胡雅铁定知道。 她掐准了时间,等到子时一到,立马控制于魁身子里的阴物,让它破骨而出。 仔细算起来,可不就是我帮鲁三毛瞧病的一前一后? 胡雅最终选择让这只阴物破骨,而不是鲁三毛身子里的那只,那肯定是冲着阴物的酝养年头来的。 阴物在活人身子里,潜藏的时间越长,灵智就越高,祸害活人也就更加厉害。 唠过了这事儿,我就来到了外面,装模作样的对着尸体,念叨了一会儿劝鬼诀,翻来覆去的念。 估摸着我刚才进屋时,大狗子跟独眼刚两个,就跟这些父老乡亲介绍过我的身份;所以当瞅到我念念叨叨时,个个都露出挺崇拜的表情。 还真别说,装犊子(装.B)的感觉,是挺得劲儿。 等念叨完,我又围着于魁家屋子里外的转悠;瞅瞅那个地方顺眼,就照着墙壁拍打两下。 我忽悠于魁媳妇儿说,这就是在布下禁忌,把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等忙活完,我俩手拍的都是灰。 按照荒沟村儿的惯例,阴阳先生帮着瞧过病,苦主都要给钱。 于魁媳妇儿也想给我钱来着,不过我死活没要。 我就是过来溜达一趟,确定是阴物捣的鬼而已。 我又没出啥力,还顺道装了一回犊子;这钱,我哪儿能收呢?我亏心不亏心? 从于魁家出来,站在三道荒沟村口那儿,我跟大狗子、独眼刚就商量上了。 “我说,咱哥几个,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我从大狗子身上摸出一根烟卷,点着火,狠吸了两口后说道。 大狗子八成是想歪了,一听我说要干一票大的,立马吓了一跳。 我摆了摆手,说道,“别瞎寻思,我说的是酒虫阴物的事儿。” 我简单解释道,现在还有一只酒虫阴物待在阳界,必须抓紧时间把它弄死。 这玩意儿,在阳界多待一天,就得死一个活人,太特么危险。 不过荒沟村儿这么大,我也不知道它会去祸害谁,这事儿没法去蹲坑,只能靠引.诱。 只要把它引.诱到我身边,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它整死。 “卧槽——俺也能插手、收拾脏东西?那行啊,胜利,只要你能保证俺们的安全就行,可别引狼入室、让它把俺们几个都弄死。” 大狗子对我是相当的信任,我刚解释完,他就点头答应下来。 “有我在,安全问题肯定不是事儿。不过,这里面有几个难题啊!” 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PS]今儿个仍发3章,已欠2章,周末补。 第269章 设局定计 第一个,就是人选问题。 诱.骗阴物上当,当然要用活人当诱饵。 可谁来当这个诱饵呢? 这个人选,还不能提前知道这事儿;否则容易产生惧怕心理、出现情绪波动。 阴物在活人身子里酝养那么多年,对活人情绪感应,最是敏锐。 一旦让它察觉到异常,那往后再想忽悠它,可就千难万难了。 所以我们三个肯定是不行,要选一个外人才成。 第二个,是喝酒多少的问题。 就算确定了人选,那也要保证这人喝足够多的酒才行。 酒喝的越多,状态越兴奋,对酒虫阴物的吸引力,也就越大。 我们村儿里的这些老少爷们,能喝多少,我心里都有数;酒量最大的是胡老二,能喝一斤半。 我不确定,喝下一斤半白酒,能不能引来阴物;要是不能,那荒沟村今晚铁定死人。 第三,就是时间问题。 《阴阳》中说,阴物破骨杀人,会选子时动手。 俺们农村人儿,睡觉都早;就算张罗酒局,也很少能喝到二半夜。 所以,得多花费点儿心思,怎么把时间拖延到半夜十一点之后。 既然大狗子说独眼刚是他铁哥们,那我就没掖着藏着,心里想啥,就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胜利,人选就定为胡老二呗!你都说了,他酒量最好,又好喝,只要张罗好酒局,他肯定乐的屁颠屁颠的。”大狗子说道。 我摇了摇头,胡老二酒量是好,不过不能选他。 老胡家跟黄幺婆的关系贼拉好,要是让黄幺婆探查到啥情况,再暗中捣乱,那可就坏菜了。 我说过,诱骗阴物,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让它发现是骗局,那往后就不可能再上当,荒沟村儿就擎等着接二连三的死人吧。 陆续又排出了几个人选后,大狗子就把主意打在二杜身上。 按辈分来说,大狗子还得管二杜叫姑父,所以对他相当的了解。 大狗子说,选了二杜,那就把这些难题都解决了。 二杜好喝酒,跟胡老二是一个德行;酒量倒是差了一些,才一斤左右;不过不要紧,可以去县城药店买解酒药。 只要二杜不知不觉的服下解酒药,别说一斤半了,二斤半也没问题。 大不了等子时抓过阴物之后,再把二杜送趟县城医院,给他洗洗胃,只要保证他不死就成。 大狗子还说,时间问题更不是事儿。 二杜最喜欢凑热闹,又贼拉好色,到时候把钟晓莲带上,让她脱件衣服、展示展示沟沟坎坎啥的,保准儿能把二杜整的五迷三道的。 估摸着等吊足了二杜胃口,别说回家睡觉了,撵他、都不带走的。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大狗子早就瞅二杜不顺眼了。 二杜是大嘴叉子,爱胡咧咧,啥都往外说;他媳妇儿嘴巴子干活是好是坏,她喜欢的裤.衩子颜色,两只的大小……这些,全村人都知道。 二杜媳妇儿,是大狗子的亲姑;让他知道自个儿亲姑的这些糗事儿,他心里能不犯膈应?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大狗子说的有道理。 二杜肯定不会丢命,不过等抓到了阴物,他遭点儿罪,那是跑不了的了。 为了抓住阴物,顾全荒沟村儿的大局,那就只能让二杜做点牺牲了。 “大狗子,最近可真没少让你帮忙,这给我整的,都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我拍了拍大狗子的肩膀头,实话实说道。 尤其是最近两天,大狗子跑东跑西的,跟我真是没少折腾。 为了能抓住阴物,大狗子甚至不惜让钟晓莲出马,以沟服人,这更让我觉得欠了他挺大一个人情。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就把烟屁掐地上,拿脚底板拧了两下,有些不乐意了。 “胜利,你这说的是啥话?帮这点儿小忙,还算个事儿?那你给俺瞧病那笔账,该咋算?你救了我一回,玲子救了小狗子一回,这么一算,我都欠你们两条命了。” 我愣了愣,心说治好小狗子那次,也算数? 俺妹子根本就不会瞧病,那纯是瞎忽悠大狗子呢。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就不再跟大狗子矫情了。 我们几个分工明确,独眼刚跑县城,去药店买解酒药;大狗子回村儿里张罗酒局,去请二杜;我就在自个儿家准备符箓啥的,这些在晚上都得用到。 等准备齐全后,就在大狗子的新房集合。 那里只有大狗子跟钟晓莲两个,正适合喝大酒。 如果在我家,俺那俩妹子只要一困,那非得急头白脸、跟我耍驴不可。 王娅虎劲儿一上来,说不定还能掀桌子。 如果真是那样,那还抓啥阴物了?光忙着跟王娅干仗了。 商定结束后,独眼刚就去了县城。 我先去乡里买了点猪肉和青菜,而后才跟大狗子俩,回到了俺们村儿。 “哎呀,郭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赶紧做晌午饭吧!”一看到我进屋,王娅就赶紧催促说道。 我知道,王娅现在跟我越来越亲了;别看俺俩成天打嘴仗,那都是闹着玩儿呢。 我瞅了瞅老座钟,中午十一点多些;等我慢慢忙活一会儿,赶在十二点吃饭,正好。 “好嘞!看郭哥给你们整几个硬菜!”我点了点头,拎着猪肉和青菜就去了外屋地。 王娅的寒假作业,好像忙活的差不多了;看我去外屋地,她也赶紧跟了过来,给我打下手,洗菜啥的。 至于俺妹子,那就甭指望她能抻手干活。 我就打算好,往后就把白玲当公主供着了,只要她不耍驴,那比啥都强。 “郭哥,上午你出去那会儿,花丽娟过来找你了;她瞅你不在,就托我给你捎个话,说是花淑芬同意让你瞧病了。”王娅一边帮我摘巴韭菜,一边说道。 我注意到,王娅的情绪不太好,有些沉闷。 “啊,瞧就瞧呗!不过今儿个不行,最快也得明天晚上。”我一边洗手,一边回答道。 “那——你给她瞧过病之后,咋办?还真要跟花淑芬处对象?”王娅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一愣,心说王娅今儿个咋这么反常呢? 她这么关心我给花淑芬瞧病的事儿干啥? 再说了,我跟花淑芬处不处对象,这和王娅有啥关系?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脸串的疑问。 第270章 万事俱备 好像自打王娅跟着俺,去了一趟花淑芬家之后,她就开始反常了——对我反常的好,格外关心我。 以前,王娅跟我是纯干仗,她瞅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半拉眼珠子都瞧不上俺。 还关心我呢,她不惦记着挠死我,那就很不错了。 再瞅瞅现在,俺俩就是动动嘴皮子,不动真章;瞅这不像是在干仗,倒像是对象俩在调那啥。 知道我瞧病耗血之后,王娅还特意给我买了红糖和大枣啥的,又好心好意给我做盐拌菠菜,列架子要给我补血。 难道说,给花淑芬瞧病的事儿,把王娅刺激到了?她偷偷稀罕俺,所以就嫉妒了? 我可记得很清楚,花丽娟说让她妹子跟我处对象时,王娅就搁旁边听着呢;听过之后,她就顺着我后背、往死的掐我,给我掐的嗷嗷疼。 都说小娘们心眼儿贼拉小,动不动,就愿意打翻醋坛子,兴许就是王娅吃醋了,而后变着样的讨好我呢。 反复想了想,我又立马把这想法抛在后脑勺。 以前,我倒是琢磨过,觉得王娅将来就得是俺的小“固定”;不过认真考虑过后,我就觉得不太现实。 王娅学习成绩相当的好,眼瞅着到了下半年高考后,人家就是大学生了。 她瞎啊?一个大学生,能看上我这个老农民? 我文化程度低,一唠嗑,什么“妈了巴子,粑粑,滚犊子”之类的话,就会蹭蹭往外冒;真要在一块堆过日子,俺俩能有共同语言? 就算我将来能粗溜到王娅,我俩也不会有啥结果。 我听钟晓莲说过,她说现在都啥年代了,小娘们对粗溜这事儿,根本就不在意。 让老爷们醋溜过还能咋滴?就非得跟第一次粗溜的小爷们过日子? 钟晓莲说,那想法都是幼儿园水平的。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到医院补个膜,老简单的一件事儿了,比扣大棚都容易。 “二丫啊,你就别埋汰我了,花淑芬是十里八村、小媳妇儿的标杆,她能瞧得上我这样的?再说了,在没赚到钱之前,我都不想研究娶媳妇儿的事儿。” “我得赚够供你上大学的钱,给白玲赚够一套有头有脸的嫁妆,还有给白玲隆那啥玩意的钱,买家电的钱,买智能手机还有架脚踹(摩托)的钱……” 我一边忙活做晌午饭,一边跟王娅磨磨叨叨的说道。 “哎呀,郭哥,那完了,照你这么一算,你都得打一辈子光棍。”王娅想也不想的说道。 我翻楞翻楞眼根子,给我噎够呛;顿了顿,我就故意逗喽她,“咋说话呢二丫?诅咒我是不?要是我娶不到媳妇儿,就拿你当媳妇儿,反正将来你也得让俺,让俺——嘿嘿!” 王娅狠狠剜了我一眼,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呸!就算把身子给了你,那也是一锤子买卖。想让我当你媳妇儿,做梦吧你!” 我造了一鼻子灰,咧了咧嘴,心说原本也没指望你能答应。 我要尽快提升道行,抓紧修炼,将来能别用上王娅,那就最好别用。 这么一来,倒是便宜她未来老爷们了,给他留个完整小娘们! 这么想想,我心窝口就有点堵挺慌。 琢磨过王娅的事儿,我的思路就回到了正题上。 眼下,我最关心的有两个:第一是胡雅,第二是荒沟村这处阴煞地。 我搞不清楚,胡雅死了还不到二十年,咋能那么快就晋变成了阴怨? 她到底遇到过啥机缘?还是说,背地里有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在帮着她? 而如今,胡雅更是鸟枪换炮——要晋变阴灵了。 一旦她成功晋变阴灵,那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有啥招,对付她吗? 荒沟村的这处阴煞地,也让我愁的不行。 尤其俺们村儿当间的那个大甸子,里面不知道潜藏着啥恐怖玩意儿。 我就纳了闷,这处阴煞地,到底是咋形成的?有没有啥破解之法? 要不,每逢五十年一次小阴年,每逢百年就是一次大阴年,总得死人。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王寡妇头七夜里,曾经给我留下四句半截话,兴许那里头,就有啥玄机。 可惜,我除了能听懂“固阳锁精”这半截话之外,其他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想要真正破解王寡妇的玄奥话语,可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十二点多些,我就摆好了炕桌,把热气腾腾的两荤两素端了上去;熘肉段、尖椒肥肠、韭菜鸡蛋还有圆葱拌木耳,看着是相当的有食欲。 俺妹子吃的贼拉香,专挑肉吃;都撑得打饱嗝了,那还强撑着、又多吃了两个溜肉段。 我心疼白玲,说道,“玲子,你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你急个啥劲儿嘞?要是你稀罕吃熘肉段、肥肠啥的,等晚上哥再给你做啊!你可别这么往死了撑,该把胃撑坏了。” 白玲拿手背擦了擦嘴巴子,摇了摇头说道,“胜利哥,我都听人家说了,吃啥补啥;我多吃点儿肉,兴许能把身上缺肉的地方,给补回来呢。” 我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俺妹子是在说啥了。 她绕着弯儿,在说她胸前的水泥地。 我直撮牙花子,心说吃啥补啥、那是说“以脏补脏”——用动物的五脏六腑,对应着食补。 我可真没听过,还能“以肉补肉”的。 万一补跑偏了,把肉都补脸蛋子上,那可咋整? 千金小姐的身段,再在肩膀头上扛个猪脑瓜子,那可坏菜了。 吃过午饭,我刚把碗筷洗巴完,就看到大狗子喜滋滋的进屋了。 “胜利,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晚上开局了。”大狗子笑着说道。 大狗子说,独眼刚相当的利索,已经从县城回来,买了一大堆解酒药。 跟二杜也打过招呼了,说是晚上六点半开始,就在大狗子家开始喝酒。 “胜利,我生怕二杜喝到一半,非吵吵要回家,所以这回我还特意请了一个神秘嘉宾。”大狗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神秘嘉宾?谁啊?”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大狗子这会儿,就相当能装犊子了,只说了句“这人你认识”,随后就再不肯吐露更多消息了。 我愣了愣,心说我认识? 那会是谁呢? 第271章 往事,因为在意 我把身边的人儿,大致捋了一遍,也没想出谁够神秘的。 像俺们村儿的这些人儿,我都熟悉的不得了;他们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他们要拉啥粑粑,还神秘个屌? 想了想,我就把这事儿暂且放在一边;反正等到晚上喝酒时,一看便知。 大狗子走后,俺妹子就张罗着,要让我领着她,到周围转转。 白玲早就跟我提过这茬,说在村子里生活了这老些年,对周边还不太熟悉。 很多地方,白玲还都留有印象,不过她一个人不敢去,说是害怕。 俺妹子也是挺奇怪的人,要说她胆小吧,瞅见苟子谦尸体、看到洪舒的时候,她都不害怕;可要说她胆大吧,大白天的、她都不敢一个人去山上溜达。 她还最怕大甸子那里,别说靠近那儿了,我一提“大甸子”这仨字儿,她都害怕。 要不,老黄牛哪会跟她结仇? 我点了点头,说道,“玲子,你先等一会儿,哥得先画几张符,晚上有大用处。” 白玲这点倒是挺招人稀罕,只要我不是故意在搪塞她,她都不在意。 我从炕柜里掏出黄表纸,准备刻画符箓的时候,白玲就掏出早上洗过的那些钱,在那儿挨张挨张的数;数几张、就往手指肚上吐口吐沫,越来越专业。 这回我要刻画的,是隐匿符箓,专门为了避开胡雅。 我不确定,当阴物出动时,胡雅会不会在它身后跟着;要是让她发现了我,那铁定会引起她的警惕,诱杀阴物的事儿,就得泡汤。 我要像静清似的,让阴鬼变成睁眼瞎;就算我待在它们眼皮子底下,都不会被瞅见。 隐匿符箓共需四张,使用时,分别贴在上下前后四处主窍上,自然就能避开鬼眼探查。 使用隐匿符箓的缺点是,一旦使用,就不能随意挪动方位;就算屁股底下烫冒烟了,都得在那儿挺着。 这跟静清的避鬼珏相比,可就差得远了。 可惜,整个三玄门也就那一块避鬼珏,我只能干眼馋;估摸这辈子,都别想整来那高科技玩意儿了。 刻画符箓,当然要用我融合道行的鲜血。 一想到这个,我就蹭蹭的冒火。 妈B的,这么一比,我还不如那些小娘们呢。 小娘们淌血,一个月一次、一次七天;我放血,估摸着往后也得一个月一次、一次四个礼拜。 想想看,从打给胡老二送过两半碗鲜血后,我哪天断过流了? 兴许是看我有些郁闷,王娅很识趣的给我端来红糖水,里面还泡着几颗大枣。 我心情顿时顺畅不少,喝了一口红糖水,又叼起一枚大枣,一边嚼、一边含糊其辞的逗喽王娅。 “二丫,我瞅你手脚麻利的,倒像是那么回事儿。要不这样,往后我跟花淑芬真要处了对象、结了婚,干脆收了你、当个通房大丫头得了。” “我听村儿里的老人说过,过去的通房大丫头,贼拉吃香;成天好吃好喝的,还能排上号、上炕伺候老爷。”我笑着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顿时就不乐意了,小脸拉拉着,像长白山。 “还排队上炕伺候你?你脸咋那么大呢?行,你想跟花淑芬处对象是吧!等你晚上睡着了,我给你咔嚓一剪子,往后让你跟花淑芬处成姐妹!”王娅哼哼唧唧的说道。 我差点儿让嘴里的大枣给噎死。 我心说,麻蛋,王娅这嘴巴子,就跟刀子似的;随便说句话,都能把人捅的一愣一愣的。 等画好了符箓,我就小心的把它们收在身边,一口气喝干了红糖水,领着白玲打算去外面溜达。 在临出门时,我又得瑟的嘱咐王娅,让她“好好学习、天天上炕”。 这回王娅是真让我给撩.骚火了,她从炕梢摸出一根剩下的二踢脚,拿过打火机、在我屁股后嗷嗷撵,扯嗓门说,要把我裤.裆炸开花。 这给我吓的,撒丫子就嗷嗷往外蹽,一口气把她甩老远,这才伸着舌头哈拉哈拉的大口喘粗气儿。 王娅要是真发飙了,那我正经是相当的打怵;我就怕她犯了虎劲儿,再把我长虫炸的黢屌黑的,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跟白玲汇合,领着她先去了后山凹子。 一来我要顺路瞅瞅洪舒的坟茔地,看看有没有人搞破坏啥的;再一个,上回白玲在这里就简单瞅了几眼,后山那老大,她还没溜达遍呢。 洪舒的坟茔地,还是我上回离开时的老样子。 我简单瞅了两眼,就领着白玲,顺着旁边的山道往上走。十来分钟后,就走到了王寡妇的坟圈子那儿。 孤零零一个小土包,前面还立着一块墓碑,想来是苟村长他们安排,帮着做的;要不,王娅这孤零零的小娘们,哪里懂这些? 瞅着这坟堆,我就轻叹了一口气。 村里老人们常说:人死如灯灭,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头年腊月里,王寡妇还活蹦乱跳、滋儿喳火燎的呢;半个月没到,她跑地底下去了。 想一想,就跟做梦似的。 白玲看我发愣,她也不着急催我,在王寡妇坟茔地里瞅了眼,又在我大脖子方向看了看。 我知道,俺妹子的不惑天眼,肯定是瞅出啥门道了。 不过她不问,我也不愿意多说。 经过王寡妇的坟茔地,再往上,就是曲曲折折山路。 一边走,我一边给白玲指指点点,说这块地是二杜家的苞米地;那块地是金小伟家的种地瓜的…… “对了,玲子,你还记得这儿不?在这里,还发生过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儿呢。” 当我领着白玲,走到苟村长家土豆地头时,我冷不丁停了下来,笑着问道。 我知道,过去的那些年,白玲虽然被脏东西蒙蔽了神智,可并不影响她对周围事情的感应,她只是说不出来而已。比如,在水库那儿发生过的事儿,她就都记得很清楚。 听我这么一说,白玲就愣了愣;皱着小眉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会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胜利哥,你是说,那条小黄皮子?”白玲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可不就是那条小黄皮子? 这话说起来,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 那会儿,俺爹娘都已经去世;我走哪儿都带着白玲,生怕她再受别人欺负。 那一天,我带着白玲来后山割猪草,刚走到这个地方时,就冷不丁冒出一条小黄皮子。 它的表现,跟那天我和张大侠遇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拉着白玲往左,它也跟着往左;我俩往右走两步,它也跟着挪动。 小黄皮子死活不肯让路,就这么死犟死犟的拦在俺俩身前。 第272章 神秘嘉宾 这些年,我总共就遇到过三回黄皮子:一次是跟白玲那回,一次是给胡妮子瞧病;再一次就是跟张大侠去南山捡柴禾,结果也遇到了黄皮子拦路。 我老早就听村儿里的老人说过,黄皮子这玩意儿,贼拉邪性,不要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招惹。 听说,二道荒沟有个小伙子,不知咋地,逮住了一只黄皮子。 这小子胆儿够肥,脑瓜子又有纹,竟然想到把黄皮子圈在一个小铁笼子里,在里屋打算当宠物养。 结果那黄皮子“叮——咣——”崩了半宿的屁,给那小子熏懵圈了都;二半夜的赶紧爬起来,把铁笼子放到外屋。 等到第二天早上就发现,黄皮子的气性是相当的大——活生生气死在了铁笼子里。 打那之后,就发生了怪事,那小伙子变得奇臭无比。 只要他站在上风口,下风口的那些人,都得赶紧捂鼻子。 就这么着,他身上整整臭了一年,慢慢才恢复正常。 所以,我跟白玲遇到黄皮子时,也没敢对它咋滴,就是出声吓唬它。 说也奇怪,那条小黄皮子一点都不怕人。 看我吓唬它,它还示威似的、特意往前走了走,叼着我的裤脚、轻轻的拽了两下,小眼睛就那么圆溜溜的盯着我。 那会儿,我正准备上山割猪草,手里的镰刀,距离它脑瓜子,就一拳头距离。 我要是真动了坏心思,一镰刀就能搂死它。 俺妹子那时还傻乎乎的,瞅见了黄皮子就觉得好奇,“哇哇哇”的对它乱叫。 听到俺妹子叫唤,黄皮子就跟会说话似的、“呀呀呀”的回应着,你叫两声、我叫两声。 俺妹子缺心眼儿,我估摸着那黄皮子脑瓜子也不咋好使。 我站旁边看她俩哇啦哇啦的,瞅了老半天,嘴巴子都给我乐歪了。 后来我就对俺妹子说,“玲子,你看这小黄皮子就跟你似的,长的多水灵?可惜,就是有点儿——” 下半句,我本来想说“可惜,就是有点儿缺心眼儿,也像你”。 不过下半句话才说个开头,那小黄皮子就不知咋地,刺溜一下子,就窜达出去。 等俺都快瞅不见它时,就恍惚的好像看到它又停了下来,朝着俺俩站着的方向又瞅几眼,这才彻底消失。 “它——好像有点儿奇怪的。”白玲想了想,点着头很确定的说道。 我心说,不用她说我都知道,黄皮子拦路,肯定有些古怪。 不过只要别招惹到它们,那就没啥事儿。 像黄妮子似的,把黄皮子抓了回来,还琢磨着要扒皮吃肉。 遇到这样心脏比屁股还大的娘们,黄皮子精不闹腾她、闹腾谁? “哥,你那会儿咋走哪儿都带着我呢?” 白玲的思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她的想法总是一跳一跳的,我都习惯了。 我搂过白玲纤弱的肩膀头,棉手闷子隔着帽子、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傻妹子,那会儿你自个儿留在家里,我哪能放心?你又不懂事儿,万一挨欺负了,你都不知道说。”我把白玲的脸蛋子,往我肩膀头贴了帖,怜爱的说道。 自打俺爹娘去世后,我最担心的就是玲子;王寡妇传我阴阳术那次,都拿身子勾我了,我都能忍住,就是因为放心不下白玲。 我听大狗子说过,四道荒沟被周月华附身死掉的傻丫,以前就遭过欺负,好像还是遭了本村人的欺负。 那天傻丫爹娘去山上干活,就把她自个儿扔家了。 结果等回到家就发现,傻丫光着屁蛋、坐在炕上哭,一个劲儿的吵吵下面疼。 还有传言,说是李春兰也亲眼看到了这事儿,不过真假就不知道了。 我估摸着八成是假的,因为到现在,欺负傻丫那缺德老爷们,也没抓住,还在逍遥法外呢。 自打傻丫出过事儿之后,我就更在乎俺妹子了。 尤其我跟胡老二不对付那阵儿,白玲时刻都得在我眼巴前晃荡。 听我解释完,白玲就愣了神。 想了好一会儿,她就朝我脸蛋子上亲了一口,说了句“还是哥好”。 这把我感动的,差点没挤出猫尿(眼泪)来。 俺妹子性子闷,平常也不愿意吱个声。 这会儿她冷不丁的跟我这么近抿(亲近),我心窝口顿时就像是架起了一堆柴禾板子似的,烧的贼拉热乎,就连西北风、我都觉得有点烫脸了。 整个一下午,我跟白玲两个就在后山转悠。 她东瞅瞅、西望望,脸上带着迷茫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迷糊个啥。 快黑天时,我指了指山沟子那头的一片松树林。 “玲子,当年在这儿,你也吓了我一大跳。”我笑着说道。 “嗯?咋滴呢?”白玲歪着小脑袋,只要事情跟她有关,她都是相当的好奇。 我说,还是遇到小黄皮子的那个夏天,我领着你来后山;一路上,你就哽哽唧唧的、估摸着八成是天太热,你让大太阳给晒叽歪了。 那会儿,我是扛着锄头,去山沟里的那小块地锄草;我琢磨着,反正山沟子离那小松树林也近,就干脆让白玲在林子下的木墩子上歇息着,不让她跟俺遭那份罪。 没想到,隔了半个小时后,我再去看白玲时,就发现在她对面,突然多了一条长虫。 那是一条花长虫,离俺妹子能有半米远,就那么盘盘着、斯拉斯拉吐着芯子,那场景,老吓人了。 当时我瞅见后,心脏都吓抽抽了,生怕俺妹子有个啥好歹的;隔老远,我一甩手,就把锄头扔了过去,差一丁点儿、没砸中那长虫。 兴许是怕了我,花长虫头都没敢回,嗖嗖顺着草稞子就溜走了。 “玲子,你说你从小就命大;死冷寒天的冻不死;跟长虫离那么近,它也不咬你,真是奇了怪了。”我说道。 白玲总好像脑瓜子不够用似的,瞅了瞅那片松树林,又低头琢磨着。 过了好一会儿,白玲这才吐出两个字来。 “哥,累!” 我苦笑了一下,心说俺妹子多奇葩? 刚才思索那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在寻思个啥;要是累,至于琢磨那老半天? 得,我也别问东问西的了,赶紧猫腰、背俺妹子下山吧。 十多分钟后,我俩就回到了自个儿家;王娅正依在炕柜上,低头看她学校的课本。 瞅见俺俩回来,王娅就放下书本,笑着说道,“郭哥——玲子姐,你们回来啦。” 我看王娅说话的语气、神态,应该是把之前的事儿给忘了;这丫头就是这脾气,气性来的快、散的也快。 王娅心情恢复正常,我就不敢再逗喽她了。 眼瞅着都快四点半了,再过俩小时,就得开始进行今晚的计划。 我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成功;我只知道一点,那只酒虫阴物必须得除。 它要是不死,荒沟村儿的老少爷们,可就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遭殃。 六点之前,我就给俩妹子做好了晚饭,嘱咐她们早点儿睡觉,不用等我。 我再仔细检查一遍隐匿符箓,把今晚的计划、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觉得应该是没啥漏洞了,我这才向着大狗子家走去。 刚刚进到大狗子新房里屋,我顿时就是一愣。 卧槽,这——还真是个神秘嘉宾啊! 之前,我咋都没猜出来,会是这个人儿。 第273章 异变突起 “胡蝶,你咋来了?”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是真心没想到,大狗子说的那个神秘嘉宾,会是她! 要说胡蝶这小娘们,小模样长的倒是不差,二十岁刚出头,皮肤又嫩又滑,还挺白。 尤其她那两条腿,溜直溜直的,不像胡妮子腿缝那老宽。 想想也是,胡蝶天生石芯子,她那天然洞穴,还没谁勘探过;胯胯轴子没被劈过,俩腿够丰.腴,当然就没啥腿缝了。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上总挂着那种愁苦,就跟欠她多少钱似的。 “啊,是郭哥啊!苟哥说,今儿个要张罗一桌酒局儿,所以喊我过来适应适应。”胡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胡蝶的意思。 这肯定是大狗子为了活跃气氛,特意把胡蝶喊了过来。 胡蝶有求于大狗子,还要通过他找大夫治病。 病好后,胡蝶就要跟着大狗子,从事炕上喊口号的事业,所以得锻炼的敞亮点儿。 要是不能像钟晓莲似的,放的那么开,将来还咋撩.骚客人? “哎呀,胜利,赶紧来炕上坐。”钟晓莲瞅见我进屋,就笑着跟我打招呼说道。 我点了点头,坐在了炕桌旁。 钟晓莲跟我说,大狗子已经出去摇人去了,等会儿就能回来。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后,大狗子和独眼刚他俩,就把二杜领了过来。 六个人全都凑齐,钟晓莲和胡蝶两个,就赶紧去外屋地端菜,都是提前早好、放在锅里铁帘子上热乎着的。 “姑父,我给你介绍一下——” 等那两个小娘们端完饭菜、板正的坐好之后,大狗子就开始挨个介绍。 大狗子常年在县城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那是相当的老道。 往常当我面儿,大狗子都直接喊“二杜”;这会儿二杜本人在,他就一口一个姑父,喊的那个亲。 二杜大马长枪的坐在我左边,当介绍到胡蝶时,他就愣了愣,嘿嘿笑了两声,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了扫胡蝶的两只。 当介绍到钟晓莲时,二杜脸上表情倒是挺正经,不过偷摸咽哈喇子的动作,也让我发现了。 我心说,二杜这好色的毛病是改不过来了,遇到钟晓莲跟胡蝶她俩,就馋成这样;要是胡妮子或者胡雅露面,二杜裤.裆里,不得着火? “咱今儿个聚这个局儿,一来是咱们挺老长时间没聚聚了,再一个,也是来了几个新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都认识认识,以后指不定能帮上啥忙呢,你们说是不?”大狗子笑着说道。 大狗子的口才是没说的,嘎嘎能白话,死人都能让他给叽歪喽。 刚才这话,大狗子更是说的滴水不漏。 俺们农村人最爱凑热闹,尤其死冷寒天的猫冬这会儿,更是如此。 另外,俺们又都没啥能耐,谁都愿意多认识几个朋友,指不定啥时候,就能求到人家。 大狗子提前把话说到位,等到子时,万一真有阴物出现,也不关他的事儿,那“纯属意外”。 “来,来,来——我给大家伙倒酒。大狗子早就跟我提过姑父,说你贼拉敞亮,酒量还好,今儿个咱可得好好喝一顿。”说着话,钟晓莲就帮着大狗子忙活上了,挨个倒酒。 尤其给二杜倒酒时,他酒杯里的白酒,都快冒出来了。 我琢磨着,晚上的计划,大狗子绝对不会告诉钟晓莲,八成只是含糊其辞的告诉她,把气氛调节好就成。 在钟晓莲倒酒时,大狗子还笑嘻嘻的说,这可不是普通的散搂子(散白酒),是从三道荒沟的酒厂,接过来的,纯正高粱酒,标准六十度。 我暗暗点了点头,大狗子为了我这事儿,也是费尽了心机。 我知道三道荒沟的酒厂,出的都是好酒,散搂子都得二十块钱一斤。 要是装了瓶、贴上商标,那一斤都得五十开外。 再加上有钟晓莲跟胡蝶作陪,估摸着二杜挺到半夜十一点,那是板上钉钉儿了。 八个菜、两个汤,在大狗子新房的炕桌上,堆的满满的。 酒一倒好,大狗子就先端起酒杯,集体走了一个(干了一杯)。 一杯白酒下了肚,再唠开几句后,大家伙的状态就慢慢上来了,话也放开了说。 我注意到,胡蝶的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因为喝了白酒,还是让这些老爷们的糙话给臊的。 二杜正要说话时,冷不丁看到了我身后炕上的水盆子,不由得来了好奇。 “大狗子,你这是干啥玩意儿?咋还在炕上摆了个大洗衣盆呢?”二杜好奇的问道。 “哎呀,姑父,那不是晓莲整的么?非说屋子里头干,放盆水,能湿乎湿乎。”大狗子胡乱编了个瞎话说道。 这水盆子,是我让大狗子提前准备好的,里面倒了大半盆清水,旁边还准备好了盖盆子的破布。 等到我抓住酒虫阴物后,就要用这水盆子淹死它。 “大狗子,你不是在说瞎话吧!我咋感觉,你晚上像是要用这水盆,跟晓莲嫂子俩洗澡呢?”独眼刚笑着说道。 钟晓莲越过我,上去就给了独眼刚一杵子,笑骂说,那洗衣盆就那么大点儿,咋洗鸳.鸯浴? 钟晓莲还比比划划,对独眼刚说,要是你不服,咱俩现在就试试,看看老娘先坐在盆子里,你还能不能再进来。 一阵笑闹过后,钟晓莲嫌酒下的太慢,张罗要玩儿个游戏。 这个提议,倒是正合我的心意。 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快到就九点钟了,约莫二杜也就喝了半斤左右的白酒。 我还计划着,今儿个让二杜喝二斤呢,照这喝酒速度,那哪儿成? “那啥——咱们来划拳吧,就划……淫.荡拳,你们看咋样?这玩意儿相当的简单,我来教你们啊……” 等钟晓莲把划拳的事儿说过之后,二杜眼珠子里就冒着光。 胡蝶有点儿扭捏,像是不太适应这么放得开的气氛。 不知大狗子提前给胡蝶说过啥,她扭捏归扭捏,划拳时,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兴许是将来要从事上炕行业了,必须得越过这道坎儿。 “十五的月儿圆又圆,咱们来划淫.荡拳,谁淫.荡啊,你淫.荡;谁淫.荡啊,我淫.荡……” 这游戏是太适合二杜了,他是越划越兴奋。 划拳时,他喊的动静还贼拉大,都快给我整出耳膜穿孔了。 让钟晓莲这么一提议,白酒的速度就下的贼拉快,还不到九点半,二杜就喝了能有一斤半。 我心里暗自高兴,照这么下去,计划铁定会进行的很顺利。 二斤白酒,我估摸着,咋都能把酒虫阴物给引过来了吧! 我正在美美的琢磨着呢,突然间听到二杜哎呀一声。 扭过头,我就看到二杜脸色苍白,一头栽歪在了炕头上。 第274章 鬼叫 卧槽——这是个啥情况? 不光是我,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七嘴八舌的赶紧问,到底是咋滴了。 二杜紧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道,“没……没啥大事儿,就是冷不丁一阵头晕。” 说着话,二杜挣扎着还要起来,看样子是想接着喝。 我赶紧示意大狗子,让他摁住二杜,让他在炕上接着再躺一会儿;剩下的酒,二杜就别J8再喝了。 我又不是大夫,说不准二杜到底是咋回事儿,不过估摸着、八成是跟他喝酒有关。 要不,往常二杜都好好地,为啥今儿个会出现异常? 缓了十来分钟后,二杜脸色好看多了,不再像先前那么苍白。 “你们先喝着,我去外面放点水啊!” 二杜笑着跟俺们打了声招呼,而后踩着棉鞋、晃晃荡荡朝外面走去。 这下可就给我愁够呛。 到现在为止,二杜喝了能有一斤半左右,我也不确定这些白酒,能不能把阴物吸引过来。 阴物对酒水的感应最是灵敏,荒沟村儿附近,哪个活人喝的酒最多,它就会立马感应到。 如果今晚,有人比二杜喝的还多,那个人就必死无疑;相反,要是没人能超过二杜,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整死阴物。 我琢磨着,等二杜再回来,我是死活不能让他再喝了;要是喝出人命来,我能担的了那老大责任? 我听说,现在管的老严了,要是劝酒劝出事儿来,百分之百粘包赖,说不定还得坐大牢呢。 我对大狗子招了招手,让他来到我跟前,而后附着耳朵鸟悄问,二杜到底吃没吃解酒药。 “吃了啊!我盯着他吃的!我糊弄他说,今儿个有美女在,最喜欢酒量好的;我还忽悠他说,要是晚上能整二斤,保证当天晚上就能把她领走。”大狗子小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只要吃了解酒药就好;只要别特么整出人命来,那就一切好说。 没一会儿,二杜从外面回来了;他的手刚碰到酒杯,就让我给拦了下来,说是千万不能再喝了,免得有生命危险。 听我这么一说,二杜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这整的,让大家伙儿扫兴了啊!那啥,那算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整吧!” 说完这些,二杜转身就要往外走,恰好让他旁边的大狗子,一把给拉了回来。 “别介啊,姑父!那啥,你再缓半个来小时,要是没啥事儿,那就接着整,你看行不?还有,晓莲、胡蝶,你俩也别愣着了,都挨着俺姑父坐着,陪着唠会儿嗑啥的。” 大狗子一边对钟晓莲挤咕眼睛,一边说道。 大狗子这招,使得是相当干脆;要是二杜走了,那还抓个毛的阴物了?今儿个全指望二杜当“诱饵”呢。 我心说,还是大狗子有办法,要是我来处理这事儿,就有些麻爪了。 我也不能强拉着二杜、不让他回家啊! 再瞅瞅现在,钟晓莲跟胡蝶一左一右的挨着二杜坐下,这把他乐的,嘴丫子都快咧成瓢了。 也不知道钟晓莲是真热,还是咋回事儿,当她刚坐下时,就把身上的羽绒服给摘巴了。 她还有意无意的晃了晃她那两大只,差点儿没把二杜的眼珠子晃瞎。 “咱们现在再换个玩儿法,讲笑话罚酒。”钟晓莲在墙上的电子钟上,扫了一眼后说道。 钟晓莲解释说,每个人都轮流讲笑话,看看每次听的人里,有几个没笑;等一轮过后,没笑的人最多的那个,就得罚喝酒。 这个还要按照人头来计算,一个人没笑,罚喝四分之一杯;两个人没笑,就罚喝半杯……以此类推。 听到钟晓莲这么说,我顿时就是一愣。 钟晓莲她……明显是要劝大家伙儿,往死里喝啊! 屋子里一共有六个人,要是点子背,讲了个笑话、其他人都没笑,那这人不得一口干进去一杯多? 照这个速度下去,等到晚上11点,那不都得喝堆卦了啊! 大狗子明显也没想到,他正要拉着钟晓莲说一说,对方已经把胳膊肘搭在二杜肩膀头上,开始讲上了。 钟晓莲说,县城里有一个叫王根基的,处了个对象,那天跟着他对象回家,去见未来的老丈人、老丈母娘。 等进了屋,老丈人就打招呼,说你就是小王吧? 话一说出口,老头儿觉得不太对劲儿,就赶紧改口说,你就是小基吧? 第二句话说完,老头更不自在了,歧义太大! 正在这时,老丈母娘就赶紧过来打圆场说,你就是根基吧? 钟晓莲这个笑话讲完,俺们就都乐蒙了;尤其是二杜,乐的嘎嘎的,差点儿没笑岔气。 一轮过后,胡蝶端起酒杯就开喝——因为数她讲的笑话,最没意思。 再整了两轮过后,大狗子就摆摆手,说啥也不让钟晓莲张罗了。 原因很简单,每次都是胡蝶输! 这小娘们讲笑话的水平太次,贼拉没意思;又抽抽着一张愁苦脸,差点儿没把大家伙儿讲哭! 接下来可就消停了许多,没谁再特意劝酒,有一句、没一句的干唠。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午夜十一点。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我不知道,二杜这一斤半酒,能不能把阴物吸引过来;如果能,那等会儿抓阴物时,会不会顺利? 我紧盯着二杜,眼睛隔老长时间,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阴阳》中说到,当阴物害人时,在它附身的瞬间,会让活人激灵一下、打个冷颤。 几分钟后,活人就会陷入昏迷,身体被阴物彻底控制;直到阴物再度破骨而出,活人都不会再有啥反应。 我抓阴物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旦暴露、让阴物感应到我的存在,那可就坏菜了。 我左手偷偷伸进兜里,轻碾着那十来根头发丝,静静等待着。 便在这时,窗户外骤然间发出一阵尖叫声。 那声音听着很特别,像是有鸭子在扯脖子喊似的,一声接着一声。 我的头发有些发麻,心里却是一阵高兴。 妈B的,还真别说,竟然真把阴物给引来了;看来,今晚荒沟村这一片,就数二杜喝的最多。 要不,阴物咋会在这里出现? 第275章 二次附体 当外面响起阴物声响时,屋子里的这些人,该干啥干啥,没一个有异样的表现。 我知道,这是阴物的声音,暂时没传进他们的耳朵。 这跟阴物没有破骨而出之前的情况,可又正好相反了。 “胜利兄弟,你愣神瞅啥呢?” 兴许是我的表情有些怪异,钟晓莲往我这边儿凑了凑,笑着问道。 她这么一凑,正好遮挡了我的视线,瞅不见二杜了。 我赶紧扒拉一下钟晓莲,正要开口解释,猛然间听到胡蝶“哎呀”一声。 “咋滴了,胡蝶?”大狗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刚才不知道咋回事儿,我突然之间——有点冷!”胡蝶一边说话,一边打了个冷颤,又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就在胡蝶说话这会工夫,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一降,一股阴风毫无征兆的在我跟前吹起。 我愣了愣,旋即大喊了一声,“除了二杜和胡蝶,都给我出去!” 我是真让阴物给我整的有点懵圈。 刚才那一阵阴风,铁定是阴物钻进来了。 不过胡蝶的表现,却让我相当的迷糊。 按理说,胡蝶的反应,才应该像是被阴物附身才对;可我明明记得,胡蝶今晚,也就后面喝的有点多,总体算起来,她也就喝了一斤左右的白酒啊。 为啥没有二杜喝得多,反而会招惹阴物附身呢? 听我这么一喊,独眼刚反应最快,鞋都没穿、光着脚丫子就往外跑。 在独眼刚身后,大狗子抓着钟晓莲的手,也顾不得穿羽绒服了,穿件毛衣就蹽了出去。 当大狗子最后离开后,里屋门还咣当一声,让他给随手关上了。 “胜利——这,这是个啥情况?”二杜有些发懵,盯着我问道。 我让二杜留下来,那是因为刚才我没法确定,阴物到底会附在胡蝶身上,还是会附在二杜身上。 而到了现在,我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中招的是胡蝶了。 就刚才那么一小会儿的工夫,胡蝶的表情,已经变得贼拉吓人。 她的眼睛拼命的往上翻楞着,把白嘟嘟的眼仁都露了出来;她脸上却带着笑,瞅着像是老高兴了。 胡蝶的这幅表情,跟我在于魁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表情不是她自个儿的真实想法,而是阴物附体后,以相当快的速度,跟胡蝶体内的精血融合,进而影响到了她的思想。 胡蝶的身子还在不停地哆嗦着,一颤、一颤……没几下,胡蝶就身子一软,栽歪在了炕上。 时间紧迫,我已经没工夫跟二杜解释了;想要抓阴物、救人,就那么两三分钟的工夫;要是拖的时间太长,阴物破骨而出,那一切都晚了。 估摸着二杜也看到了胡蝶这吓人倒怪的表现,嘴里哆哆嗦嗦的嘟囔着。 “妈B的,这喝顿酒,都喝出啥J8玩意儿了?大狗子——你们等等我——” 二杜不再跟我磨叽,起身从炕上跳了下来。 此时,我顾不得去看二杜,赶紧抓阴物要紧。 我心里默念捆鬼诀,左手一甩,十几根头发丝,朝着胡蝶就扔了过去。 刚刚动手,我就感到手头一紧,正是不知道哪根头发丝,成功化成了捆鬼索,把阴物给套了个正着。 我心中一喜,卯足了劲儿,身子后仰,就开始从胡蝶身子里往外拉动阴物。 “大狗子啊,卧槽尼玛B啊——你特么锁门干啥玩意儿?你要嘎哈?” 我正忙活时,耳边就听到二杜一边咣咣拍门、一边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一愣,心说大狗子咋还从外面,把门给锁上了? 这下感情可好,二杜暂时是没法出去了。 因为大狗子这新房贼拉缺德,窗户外还拦着一排铁栏杆,砸碎窗户玻璃都没用。 我正想跟二杜说两句,让他闭上眼睛、消停等我一会儿就行;没想到,我突然间就感到大脖子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那里。 等我转过头,就看到胡蝶不知啥时候,竟然坐了起来,就在我对面,两只手死死的卡在我的脖子上。 “咳咳——” 我被胡蝶卡的头昏眼花、直冒金星子,不用多问也知道,这铁定是阴物感应到我的存在,所以才操控胡蝶的身子,想要挣脱出去。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阴物竟然还能给我整这一出;我冷不丁想到,《阴阳》中都说过,酝养阴物到了中期之后,它就会产生灵智;等破骨而出时,它的智商跟普通活人没啥两样。 这会儿我连喘气都费劲了,更甭提喊上二杜来帮忙。 我紧咬着后槽牙,狠命的拽着阴物;随着我的拉扯,胡蝶的身子却在一点一点向我靠近,没一会儿,她的身子就紧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能感受到,她那两只被我压的溜瘪,可见我跟阴物拉扯的是何等激烈。 这一刻,我相当的后悔了,怪自己太大意,没把洪舒和那俩鬼奴带在身上。 原本我琢磨着,要是把这仨鬼带身上,说不准就会让阴物感应到它们的气息,所以天一黑,我就把它们放了出去,让它们到处寻找胡雅的阴殇,发现一只、整死一只。 我哪儿能想得到,阴物会这么狡猾,竟然懂得控制活人,列开架子、跟我撕撕巴巴的死磕到底? “胜利,胜利——胡蝶咋变得这么妖性呢?她是不是——闹腾了啥脏东西?”二杜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心里这个气,心说你都猜到了,干啥不赶紧过来帮忙? 我能感觉到,与道行相连的捆鬼索,又是猛地一颤;那感觉,就像是钓到了一条大鲶鱼,它在鱼线的另一端,拼命的挣扎着。 我也没工夫跟二杜掷气(生气),对着胡蝶的身子,猛喊了一声“咄”,随后右手用力的一推。 都说活人在节骨眼儿上,最能发挥潜能。 我也不知道最后那一推,力道究竟有多大,也兴许是大喊的那声“咄”字诀发挥了作用,我只看到胡蝶的身子一软,向后仰壳就倒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只巴掌长短的阴物、携着差点儿熏死我的腥臭味,就出现在了我跟前。 我心里一阵放松,正要赶紧把它逮到水盆子里。 突然间,它一阵剧烈扭动。 下一秒,它身子一窜,嗖的一下就窜达到了二杜的身上。 这阴物竟然还能二次附体? 我的心忽悠一下,沉了下去。 我心说,这下可完犊子了。 [PS]今儿个先发3章,继续加班。已欠3章,明儿个尽量补。 第276章 灭祸端 《阴阳》里,只是写明捕捉阴物的方法,不会介绍的太详细。 静清说过,要想把脏东西的大部分细节研究明白,那得去看《阴阳灵异实录》,那里面介绍的详细。 我万万没想到,阴物竟然给我整了这么一出——从胡蝶的身子里出来后,竟然又钻到了二杜的身子里! 这会儿要说我不害怕,那纯属瞎扯淡。 刚才胡蝶掐我那阵儿,都差点儿把我小舌头掐出来;要是二杜再演出同样的一幕,那我还有命不? 二杜的体格,老特么膀实(强壮)了;他一个人,都能跟牛犊子顶架。 要是二杜也跟胡蝶似的、一上来就掐我脖子,那我不得立马断气? 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手头却不慢,大口的喘了几口气黑,我一圈一圈把捆鬼索往胳膊上缠。 我俩脚丫子用力蹬在炕沿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猛地往后一拉。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拉扯倒是出奇的顺利,只是这么一拽,就把阴物拽到了我的身边。 我没空去想为啥会是这个情况,左手抖了抖,把阴物甩进了旁边的盆子里,随后手脚麻利的用破布捂了上去。 “砰——砰——” 我能明显感觉到,这只阴物,可要比鲁三毛身上逮出来的那只,欢实多了。 破布上,不时的就让它顶出一个个包来;等它落回水里时,就发出啪.啪的声响,听着就好像真有一条大泥鳅,在水里翻腾着。 我不时地瞅瞅墙上的电子钟,熬着时间;等十多分钟后,盆子里彻底没了动静,我这才慢慢掀开破布。 说真话,捂住盆子口时,我身子晃晃荡荡、随时都能晕死过去。 不是累的,而是被熏的。 这腥臭味儿,要说能排第二臭,那就没哪种味道能排第一。 我宁愿捧着我的大汗脚啃,都不愿意闻阴物的味道。 “大狗子——赶紧开门,完活了!” 等确定彻底搞定之后,我就从炕上跳了下来,越过二杜昏死的身子,对着窗户外扯脖子喊道。 我估计的不错,大狗子等人就在院子里等着呢;听我这么一喊,他们就赶紧开了门、跑了进来。 “呕——” 钟晓莲不知道啥情况,刚一进屋,就被熏的受不了,弯着腰、扶着墙,一边往外跑、一边呕。 独眼刚和大狗子两个,进屋后都赶紧用袖头捂住鼻子,眉头紧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胡蝶和二杜都是暂时晕了过去而已,等过个三五分钟,他俩立马就能醒来。 我干完了正事儿,又累出一身臭汗,自然没有必要接着留在这里。 我简单嘱咐了大狗子两句,无非是等二杜醒来,让他想法设法的忽悠过去。 至于胡蝶,我就不用担心那许多,反正她将来要跟着大狗子混,大狗子咋说、她就得咋听。 这种腥臭味也不用太担心,大狗子在鲁三毛家经历过这事儿,只要倒掉阴物尸体,敞开门窗放一会儿,那恶心人的味道,自然就散了。 从大狗子家新房走出来,我心头一阵轻松。 妈了巴子的,终于把阴物的事儿搞定了。 只是有些纳闷的是,为啥阴物最终会附身在胡蝶身上,而没选二杜?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种可能是,二杜提前服下解酒药,在后半段又没沾酒;等到子时,他体内的酒精含量,反而不如胡蝶多。 我心说,这阴物还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 它是胡雅的手下,胡雅跟胡蝶又沾着亲戚关系;就这样,它还照样附身,还真是够凶残的。 我刚走到自家院子门外,突然就“看到”洪舒领着狗蛋、丫蛋两个飘荡过来;她们身形一闪、就钻进了我的身子里。 “胜利,胡雅在后面追来了。”洪舒刚刚进到我的身子里,就冷不丁说道。 我一愣,心说胡雅怎么来了?哦,这准是她感应到阴物死掉,所以急匆匆的赶来。 可惜,她来晚了一步。 救活阴物,那是不可能了,等再过几天,胡雅干脆准备给阴物烧头七吧! “郭——胜——利——,你敢杀我阴物?” 片刻之后,胡雅就在我面前十几米处、现出了身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借着俺家里屋透出的灯光,我能恍惚的看到胡雅。 这声音也熟悉,正是胡雅那种娇娇弱弱的声音,听着很好听,只是里面多出某种情绪,显得尿叽的(生气)。 我感到有些奇怪,往常胡雅不是掖着藏着么?这回咋还故意让我看到? 难道说,我把阴物整死之后,胡雅气急败坏,都忘了隐匿身形? 我扬了扬眉毛,咧了咧嘴说道,“你脑瓜子有纹啊!我杀都杀了,还有啥敢不敢的?咋滴,不服?不服过来咬我啊!” 说话时,我心情是相当的美丽。 自打看过于魁的尸体后,我的心窝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憋的我喘不过气来。 那阴物眨眼间,就能窜达出老远,比阴鬼速度还要快。 等子时一到,以荒沟村为界,只要喝过酒的人,就都有被它整死的可能。 俺们农村,一到冬天就猫冬;闲着没事儿干,哪家老爷们不好整上几口白酒? 这阴物要是一直活着,说不准得祸害死多少人。 就在刚才,阴物钻进二杜身子时,我还吓得屁屎狼嚎的,以为二杜准得过来掐死我呢。 等最终把阴物整死时,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又有种恍惚做梦的感觉,觉得不真实。 “别以为你杀死我一个阴物,就能破坏掉我的计划。我再忍你二十几天的时间,等过后,我要让荒沟村乱成一锅粥。”胡蝶的声音里透着股冰冷。 我的心忽悠一下颤了颤。 胡雅说的二十几天,可不就是在说,她要晋变成阴灵的事儿? 听她说话的口气,像是相当的有底气啊。 我故意装作不在乎,随口忽悠道,“能动手、别吵吵;你要是牛.B,那就去折腾,在这跟我B扯啥?吓唬我啊?艹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大概知道你坟茔地在哪儿!等我彻底摸清后,非得把你骨头棒子炸稀碎不可!” 听我这么一说,胡雅就半天没说话,兴许是被我吓得一跳。 顿了好一会儿,胡雅才冷哼了一声,“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和其他联手;郭胜利,看看究竟是你快、还是我快?” 胡雅嘿嘿惨笑了两声,身形慢慢的后退,没一会儿,她就与黑暗融在了一起、再也瞅不见她了。 我脸上还是挂着谁都不屌的表情,心里却骤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胡雅要跟其他联手? 这个其他,是活人还是脏东西? 她说的“你快、还是我快”,指的又是什么? 是在说她晋变阴灵的事儿么?还是另有所指? 我心里一边暗想,一边走进了自个儿家院子里。 [PS]今天全力补章节,随写随发,跟以往的发布规律不符,请各位老少爷们见谅。 第277章 阴鬼联山魈、死人论担挑 黄幺婆曾经跟我说过,想要阻止胡雅晋变,一是要靠大樱子和洪舒的牵制;二是要俺们这两个阴阳先生,不断灭杀胡雅手下的阴殇,阻止为她输送阴阳气息。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惜代价、累的跟狗似的,也要整死胡雅的阴物;又一到天黑,就让洪舒领着那俩鬼奴,四处寻觅,灭杀胡雅的阴殇。 按理说,循照这个思路,胡雅晋变阴灵的时间,就得被无限拉长;毕竟胡雅每次施展手段,甚至移动、说话,也都要损耗阴煞气的。 打个比方来说,这就好比活人想长胖,那就得多吃、少运动。 要是限制了活人的口粮,想要变胖可就困难了;再加上活人或多或少还要运动,这样就更不容易变胖了。 用来对付胡雅的方法,就是同样的道理。 想不明白胡雅还有啥手段,我就暂时把这事儿放在一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现在不管阴阳先生还是阴怨,全都跟胡雅作对,我就不信在这样的情况下,胡雅还能翻腾出多大的浪花来。 想了想,我赶紧回到里屋。 等把王娅那两条光.溜大腿,抱回了她自个儿被窝后,我就关掉了灯、免得费电。 我连衣衫也没脱,坐在炕上、摆好五心朝天的造型,开始汲取阴气。 刚开始,我还有些心绪不宁。 一来是灭掉阴物后,心情还是有些小激动,觉得自己有点儿牛.B的;二来,汲取阴气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黄鹂的身上。 要是每天子时,能在黄鹂那里汲取阴气,那该多好? 黄鹂那儿阴气更充裕,身边儿还有她这么个听话又好看小娘们陪着,修炼汲取阴气时,心情得老好了。 可惜,今晚被耽搁了,要是非跑到黄鹂那里汲取阴气,一来一回的,又得耽搁不老少时间。 想过这些没用的,我就赶紧甩了甩脑瓜子,不再浪费时间。 逆呼吸——阴气入体——阴阳融合——周天循环—— 不知不觉间,我就进入到了那种空灵状态,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清醒着,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说不出的舒畅得劲儿。 等我再睁开眼睛时,正好是凌晨一点钟,子时刚过。 要是换做以前,我早就困得滴儿啷当、眼皮子直打架了。 可最近,我却是相当的反常——睡觉时间缩短不少,却越来越精神。 我知道,这是王寡妇和静清的道行,慢慢被我吸纳,与自个儿身子彻底融为一体的缘故。 此外,随着阴阳平衡融合度不断提高,也能让我更有精神。 静清说过,这就是阴阳先生的神奇之处了。 脏东西闹腾,基本会选择天黑之后,尤其是子时阴气最浓郁时,脏东西闹腾的最欢实。 所以,阴阳先生给人瞧病,也多半会在晚上。 要是精神头不够,那还咋瞧病? 三玄门一脉,最讲究清静无为、顺其自然。 既然这会儿还没咋有睡意,我也不强行躺下。 正好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身臭汗,我就打算烧点开水,在大洗衣盆里泡一泡。 我都寻思好了,丫蛋以前不是职业大丫鬟么?那等俺洗澡时,就让她全程伺候着。 我是主、她是奴,让她干这些,那是天经地义的。 狗蛋就负责干点儿体力活,什么扯柴禾、烧水啥的,全由他来。 至于洪舒,也别闲着,就陪我唠嗑;她一个阴鬼,就算不睡觉,还能内分泌失调咋滴? 以我几天来的观察发现,天一黑,洪舒她们几个,就相当的活跃,比精神病还精神! 里屋灯我也没再打开,鸟悄的下了地。 等来到外屋地后,我开了灯,让洪舒她们三个现出身形。 我先让狗蛋、丫蛋两个,含着我的手指头,喝了一点鲜血。 以前喂养阴婴时,我不太熟悉,还以为得喝我多老多。 实际上,狗蛋和丫蛋他俩,合伙能喝掉一滴,就不错了。 瞅见我喂狗蛋两个,洪舒就馋的不行。 她馋也没用,就算她舌头舔嘴巴子、舔秃噜皮了,我也不可能喂她。 这娘们跟我是合作关系,又没让我炼化,我凭啥平白无故的浪费鲜血? “狗蛋,你去外面柴禾垛扯几捆柴禾过来;等会儿烧点儿热水,我要洗澡。”我对狗蛋吩咐道。 在我面前,这俩鬼奴的表现倒是挺恭敬,不过听我吩咐过后,狗蛋却站在原地没动。 “主人——柴禾垛,那是个啥J8玩意儿?”狗蛋一脸懵圈的问道。 我真想一脚把狗蛋踢南天门去,亏得他跟我学了一嘴地道的农村土话,竟然连柴禾垛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想了想,我就把狗蛋单独领到了院子里,给他挨个介绍。 什么柴禾垛、仓房、苞米楼子……给他好一顿讲。 我是下定了决心,往后得耐心点儿,手把手、将狗蛋教成一个职业老农。 虽然狗蛋白天不能露面,不过等晚上后,还是可以干不老少的杂活儿,比如烧火,拾掇院子,挑水,捡柴禾啥的,这些他都能干。 听我解释过后,狗蛋就全都明白了;从柴禾垛扯过柴禾后,回到外屋地,开始在灶坑里点火。 狗蛋一副笨不呲咧的样儿,上来就把灶坑怼的满满腾腾,也没个啥经验。 我再教狗蛋,应该咋点火,顺带着又教会狗蛋咋烧地炕。 我不知道阴鬼是不是都贼拉聪明,反正狗蛋学新东西很快,没一会儿,就都学会了;灶坑里的火,让他烧的贼拉旺,火苗子呼呼的窜达。 我冷不丁又想起王寡妇来,她生前,俩手保养的那么好,细嫩细嫩的,咋瞅都不像干过农活的样儿。 我琢磨着,王寡妇会不会也跟我似的,手把手教会鬼奴;等到晚上,就把它们放出来,让鬼奴代劳干活。 嗯,八成有这种可能。 只是,不知道王寡妇死后,她的那些鬼仆、鬼奴都跑哪儿去了;要是能留在我身边,就算不能炼化,起码也能帮我不少忙。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等狗蛋把火点着后,我就让他挑着扁担、拎着俩水筲(水桶),去大甸子旁边的天然泉挑水去了。 俺们村儿周围都是山,想要打水井那就不太现实;好在,村子正中央、挨着大甸子那块儿,有一个天然喷泉,村里人在那儿修了个大铁管子,一年到头、水流不断。 等狗蛋走后,我就把丫蛋喊来,教她在菜板子上切菜;我是铁了心,要把这俩鬼奴培养成地道的农村鬼。 “对了,洪舒,你说胡雅会跟谁联手呢?瞅她临走时气呼呼的样儿,好像是下定了啥决心似的。”我一边盯着丫蛋切菜,一边顺嘴问道。 “联手,无非是跟阴鬼、阴阳先生以及其他脏东西;别的还好说,最怕胡雅会联合到山魈。一旦那样,那荒沟村儿可就危险了。”洪舒想了想说道。 胡雅跟山魈联手? 就算它们真联合起来,还能是阴阳先生的对手? 那又有啥可怕的? 顿了顿,我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呵——胜利,你这阴阳先生,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差劲儿的一个了。你难道没听说过,阴鬼联山魈、死人论担挑这句老话?” 洪舒的表情似笑非笑,对着我说道。 第278章 训鬼 洪舒接着说道,阴鬼与阴阳先生联手,可以加快提升道行;阴鬼与阴鬼联手,啥屌用没有。 而一旦阴鬼跟山魈这样的脏东西联手,那对活人的危害可就大了去了。 当我听到“阴鬼联山魈、死人论担挑”时,顿时就是一愣。 我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都没心思计较洪舒埋汰我了。 单从字面上的意思,我就能听出一股杀气来。 这么说来,阴鬼一旦跟山魈联手,就会死那老些人?我有些纳闷的暗想着。 洪舒说,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因为这事儿,不是发生在荒沟村儿附近,而是在外地。 某一年,在一处深山老林中,发现了一处墓地。 墓地年代久远,连石碑上刻着的字迹,都被腐蚀的辨认不清。 等有胆儿大的盗掘坟墓后,就发现里面钱财珍宝无数。 这才只盗掘了一小部分,要是等把整个坟墓都盗开,那得有多少珍奇异宝? 而在附近仔细探查后发现,类似的墓地,竟然还多达将近二十处! 这片墓陵看似古老,不过里面潜藏的机关、暗道无数,即便是摸金校尉这样的江湖老手,也容易死在里面。 所以,拖延到了半个月之后,也仅仅才把第一块墓地的一小半盗开,进展相当的缓慢。 后来不知怎么,这消息竟然走漏出去,引起无数人参与进来。 洪舒说,当最后一处陵墓被挖开后,所有人像是疯了一样,相互杀戮、劈砍、撕咬…… 聚集在陵墓附近的上千人,竟然无一幸免,全都死在当场。 流淌的血,把地上的泥土都染红那老厚一层。 这里面,就是因为有阴鬼与山魈联手,布下了阴谋、引起杀戮争端。 我摇了摇头,心说洪舒说的太含糊了,我只能明白个大概。 阴鬼跟山魈具体是咋样联合,又布下了啥样的阴谋诡计,这些统统都不清楚了。 可惜,这会儿静清又不在身边;要是有她在,十有八.九她能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我在跟洪舒唠嗑这会儿工夫,丫蛋的切墩手艺进展神速。 我是拿土豆让她练的手,一到冬天,俺们村儿家家户户,最不缺的就是土豆和大白菜,都一土篮子、一土篮子的往地窖里存。 所以,就算让丫蛋祸祸一些土豆,我都不心疼。 原本我以为,丫蛋得切废半土篮子土豆,这才能练个差不离。 没想到,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丫蛋竟然已经能切出均匀、纤细的土豆丝来,比我切的都好。 这给我乐的。 我心说,看来往后我是要相当的省心啊!等把这些杂活都交给狗蛋、丫蛋,我得节省多少时间? “不错,学的挺快!往后天一黑,你就在俺们村儿周围转悠转悠,看看人家小娘们,都是咋干家务活的。嗯,往后村姑干啥、你就干啥!”我一时手欠,照着丫蛋后面的圆了咕咚,轻拍了一巴掌,笑着说道。 这会儿丫蛋就转过身来,对我咔吧咔吧眼睛,挺胸撅腚,身子弯出一个撩.人弧度,脸上又做出相当风.骚的表情。 当她侧对我时,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身前的褂子里,两只圆了咕咚向上翘翘着,可特么神奇了呢。 就瞅这么一眼,我长虫就有点不老实、要闹窝。 我摆了摆手,说行了,赶紧切你的土豆,别撩.骚我了。 这家伙,瞅她那小样,那种风.骚妩.媚的味道,就是她天生的。 丫蛋随便翘个嘴角、瞥个眼神、抽一下小鼻子……都能立马让老爷们,联想到炕上去。 锅里的水,已经咕嘟咕嘟的冒泡;赶巧儿,狗蛋也挑着两个水筲,蹶嗒蹶嗒蹽回来了。 我心说,让狗蛋干这些活儿,还真是干对了。 瞅狗蛋脸不红、气不喘,就挑回满满两水筲清水,而且他速度贼拉快,可比我来回一趟、快的多了。 兑温水、拉窗帘……随后我就让狗蛋端着大半洗衣盆温水,放在小屋炕上。 我让洪舒和狗蛋钻进我身子里,免得有她们在旁边,我不自在。 等做完这些,我就吩咐丫蛋,伺候我洗澡。 在炼化丫蛋时,我顺道抹杀了她的记忆;不过有些玩意儿,还真就是天生的,就比如丫蛋伺候人。 丫蛋的小手,那是相当的滑腻,在我身上搓巴时,给我舒坦的不要不要的。 要不是俺那俩妹子正在睡觉,我都想哼唧出声了。 搓过之后,丫蛋就用她那两只,在我前胸后背一顿滑叽溜。 我琢磨着,这一套忙活,跟大狗子曾说过的奶浴,是不是一回事儿呢? 美中不足的是,大狗子说,人家县城里的高档次泡澡,用的是牛奶、沐浴露啥的,不像我,用的是胰子(肥皂)沫。 丫蛋还问我,要不要下面的搓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一来,只隔着一堵墙就跟丫蛋整那事儿,我总觉得有点儿对不住那俩妹子。 再一个,现在时候太晚,等我粗溜完,都快天亮了。 看我摇头拒绝,丫蛋就脸色绯.红,柔媚的眼神低垂,在我身上慢慢捶打。 丫蛋捶的那个舒服,该轻的轻、该重的重,都快给我美出鼻涕泡了。 我又忽悠一下,想到了王娅。 瞅瞅王娅给我捶腿那回,那叫捶腿么?那分明叫砸腿! 她把我的腿当假腿,砰砰往炕沿上怼。 等开始锤巴时,我嫌王娅捶的轻,她就狠狠一拳头,砸我小腿上,差点儿没把我小腿肚子,揍转筋。 舒坦了好一会儿,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又来了睡意,我就吩咐丫蛋也钻进我身子里。 我也没穿秋衣秋裤啥的,只套了个大裤衩子,就回到里屋、钻了被窝。 临睡觉前,我迷迷糊糊琢磨了一下阴鬼和山魈联手的事儿。 没琢磨几分钟,我脑瓜子一歪,搂着白玲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早,我忽悠一下醒了过来。 我这可不是自然醒的,是被抓醒的。 迷迷糊糊间,我就觉得裤.裆那儿,好像多出了个啥玩意儿。 “卧槽——王娅咋又不老实了?打把势、咋还把手打进俺被窝里了?这是嫌天冷、她来我这儿焐焐手?” 我轻轻动了动,立马就能感觉到,那里多出了一只小手;感觉着方向,正是从王娅被窝里伸出来的。 我胳膊肘碰了碰王娅,轻轻喊道,“二丫,二丫——” 这回可好了,王娅跟我耍流.氓,让我抓到证据了。 我估摸着,等王娅醒来、睁眼看到这一幕,非得臊的不行。 那往后,我看她在我面前,还能抬起头来? “嗯?咋滴了,郭哥?”王娅转过头来,迷迷糊糊瞅了我一眼,就又把眼皮子耷拉下来。 “你先别睡,二丫!你试试你的手,在干啥呢?”我提醒她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的小手就动了动。 她的小手冷不丁一紧,我的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就弓了弓。 麻蛋,瞎J8掐! 差点儿给我掐尿! 第279章 神秘青年 “喂,二丫,别瞎动!”我皱着眉头说道。 这会儿,王娅就有点儿精神了,慢慢的抽回手,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不敢正面瞅我。 “你可别当作啥都没发生啊!俺长虫上面,都留有你的指纹了,打官司、你都得败!你说说,这事儿你得给我个啥说法?”我轻声问道。 “还给个说法?给啥说法?我哪儿知道这是咋回事儿?” 王娅死鸭子嘴硬,还跟以前似的,死活不肯承认错误。 我说就算你不给我道歉也成,那总不能让我吃亏;你抓了我,那我也得抓你。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顿时不干了,哼哼两声说道,“你要是敢抓我,我就叫唤,扯嗓门嗷嗷叫唤;等把玲子姐吵吵醒,就说你要欺负我。” 让王娅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没电了。 我心说,王娅学尖了,还懂得跟俺妹子联合? 真要是把白玲折腾醒,她非得偏向王娅、埋怨我不可。 想了想,我就赶紧起炕,不再跟王娅逗咳嗽。 这会儿其实还早,才五点半,不过我是精神头十足,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我到外面放过水,回到外屋地洗漱过后,就开始收拾。 昨晚丫蛋切的那些土豆丝,都整整齐齐的摆在菜板子上。 我琢磨着,等会儿就给俩妹子做个酸辣土豆丝。 再把剩下的溜肉段、肥肠啥的,跟豆角炖在一起,整一个农村大乱炖。 铁锅边儿上,我再给她们烙几个小饼,沾着荤腥油性,保证王娅跟白玲两个,吃的喷香喷香的。 六点半左右,饭菜都忙活的差不多。 我进到里屋,把这两个懒妹子喊醒,让她们拾掇拾掇,准备吃饭。 “哎呀,郭哥,你这土豆丝,咋切的这么好呢?” 王娅这丫头片子,眼睛是相当的尖,刚夹了几筷头土豆丝,就让她发现了。 “切的好,不如抓的好啊!”我旁敲侧击的说道。 王娅让我刺激的不轻,红着脸、低头扒拉饭菜,不再搭理我了。 吃过早饭后,我掏出《阴阳》,坐在炕头翻看;王娅趴在炕桌上,复习功课;白玲不用多问,肯定在数钱。 我重新翻到了阴物介绍篇章,又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还是那些内容,并没有遗漏啥。 我琢磨着,昨晚那阴物,应该是酝养时间比较长,有些蛮力,所以才会让它弄了个二次附体。 不过它已经死了,我也就懒得再操这份心。 《阴阳》中说,阴鬼培育阴物,相当的耗费精力和阴煞气;一般来说,一只阴怨能培育出一个阴物,都很不错了。 我估摸着,胡雅费劲巴拉弄出两条来,已经是她的极限;我就不信,胡雅还能整出第三条阴物来。 寻思过阴物的事儿,我就在《阴阳》里快速的翻动,想要找到关于阴鬼与山魈联手的描述。 可惜,前后快速翻看几遍过后,我都没找到想要的答案。 想来这只是阴鬼害人的一种手段而已,当初攥写《阴阳》的人,也没精力把这些破事儿,都啰里啰嗦的写上去;兴许只有等静清给我送来《阴阳灵异实录》,在那里,才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八点多钟时,大狗子自个儿来到了俺家,神神秘秘的拉着我到了院子外,非说要到外面抽根烟,不能在屋里熏到俺那俩妹子。 “你把二杜摆平没?”我接过大狗子递过来的烟卷,刚出屋,我就立马问道。 大狗子嘿嘿一笑,说道,“那还有啥摆不平的?抓住弱点,就能克服的死死的。” 大狗子说,昨晚我走后,没过多大一会儿,二杜跟胡蝶就相继醒来。 二杜骂骂咧咧、还要踹大狗子,说是把他自个儿锁在了屋子里,那是在坑他。 大狗子对胡蝶使了个眼色,这小娘们聪明得紧,立马反应过来,拉着二杜的手连连道歉。 胡蝶说,她也不知道自个儿身上沾了脏东西;幸好犯病时,有我在场,这才替她化解了危机。 “胡蝶这顿赔礼道歉,立马让二杜消B停了;我又偷偷跟他说,等过两天,我培训培训胡蝶,让他尝尝胡蝶的工夫,这就把他乐呵的打发走了,发生的事儿,他也不追究了。”大狗子笑着说道。 我注意到,大狗子在说这些话时,脸上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我追问,说是不是还有啥尴尬场景,没跟我说?要不,咋会露出这表情来? “妈了巴子的,二杜那张破嘴,就爱J8瞎白话。我跟他说,要让胡蝶伺候他时,他就秃噜嘴,瞎咧咧说,胡蝶下面的小嘴儿肯定厉害;不过上面的小嘴儿,未必能比得上他媳妇儿,不过图个年轻、新鲜,尝尝也好。”大狗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二杜的媳妇儿,是大狗子的亲姑,也难怪他听到那些话后,会这么尴尬了。 唠过了这事儿,大狗子又提到,他已经跟钟晓莲和胡蝶简单解释过了,往后阴物的事儿就此翻篇,谁都不会再多嘴问。 “喂,大狗子,你答应胡蝶的事儿,可得给她办妥啊!真要说起来,昨晚,她可是帮了个大忙呢。”我冷不丁想起这茬来说道。 大狗子点了点头,说那倒是!要是没有胡蝶,说不定也引不来阴物。 大狗子跟胡蝶事先商量的计划有点儿变动,她要提前接受培训,等到病好之后,她能立马上岗。 我有些好奇,顺嘴问道,“她不是石芯子么?那提前培训有个屌用?” 大狗子坏笑着说道,“胜利,你对这里面的门道可就不熟悉了。小娘们,浑身都是宝,谁说非得用下面那张嘴了?上面的不行?大宝剑不行?两大只不行?” 我让大狗子说得一愣一愣的,他整的太特么专业;在这方面,我跟他差距太大。 我正要问问大狗子,下午有没有时间陪我去趟龙王庙子,我打算给花淑芬瞧病。 便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滴滴声。 没一会儿,我就看到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在了俺家院子门外。 我跟大狗子互相瞅了瞅,都觉得有些好奇。 这些年,出租车开进俺们村儿里的次数,拿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一来是从县城进俺们村儿的道儿,不好走,人家出租车师傅都不愿意过来;二来,俺们农村人儿心疼钱,没个啥急事儿,谁都不愿意坐出租车。 我心说,外面来的人是谁呢?瞅这架势,明显是来找我的啊! 我正想着,就看到从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小伙儿。 刚下车,他就大咧咧的喊。 “喂,这是郭胜利家不?赶紧出来——接客!” 那小伙子朝着院子里瞅了一眼,而后扯着嗓门喊道。 我心里不由得大怒,心说接客? 我只接女客,不接男客。 他在瞎胡咧咧啥玩意儿? 第280章 自三玄门来 我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了。 自打粗溜过胡妮子、挣了五百块钱之后,我就总觉得自己有外卖嫌疑。 结果此时听到那小青年嚎唠一嗓子,我立马就想歪了。 “你谁啊你?我也不认识你啊!” 等缓过神来,我跟大狗子俩,就走到院子门外,对着那小伙子说道。 我注意到,这小伙子约莫二十岁左右,脸上表情,却透露出一股孩子气。 他皮肤光滑、鼻梁挺直,乌黑的短发透着强烈的青春气息。 最吸引我的,是他的那双眼睛,清澈、干净,瞅着就有一股子灵动气。 离的近些,还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 这小伙子长的真是……拿大狗子的话来说,就是能靠脸吃饭的类型。 “你瘦瘦高高、长着一双野鸡腿——那你就是胜利哥啦!哈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文灵!”小伙子笑嘻嘻的说道。 秦文灵? 我在心里品味了一阵,觉得他长的有点娘炮,名字听着也娘炮。 幸好声音中正平和,听着倒是听像个正常爷们。 我旋即又反应过来,这家伙刚才怎么打的比喻?什么叫长着一双野鸡腿?我那是正宗仙鹤腿好不好? 我没工夫跟他计较这些,连忙问道,“你咋认识我?你找我啥事儿?” 这么一说,我就明显在承认,自个儿就是郭胜利了。 秦文灵对我俩招了招手,示意不忙着说这些,先从车里往外搬东西再说。 没一会儿,后备箱两个、后排座四个——整整六个纸壳箱子就堆放在了地面上。 等忙活完这些,秦文灵扭头给了出租车师傅一百块钱,找零后,对他挥挥手,让人家开车先回去了。 我一愣,问道,“你这是啥意思?咋还把出租车撵走了呢?那你咋回县城?” 秦文灵自来熟的拍了拍我肩膀,“胜利哥,往后我就住在这里了啊!哎,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我多喜欢这里似的,我这——也是被逼的啊!” 我瞅了瞅秦文灵脸上的表情,说话时眉开眼笑、瞅哪儿哪儿新鲜,也不像是被逼的样儿,心里不由得来了好奇。 秦文灵解释说,他是从三玄门而来,听从静清的吩咐,一来给我送《阴阳灵异实录》,二来打算在这里长住,要跟着我这个不世出的奇才,好好学学阴阳术。 “大狗子,不世出,是个啥意思?”等秦文灵说完,我赶紧扭头低声朝大狗子问道。 “不世出——就是说你是顶尖的牛.B人物,牛.B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大狗子想了想,解释说道。 让大狗子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我心说,秦文灵从三玄门来,我当然要热情接待;只是,他一上来,就把我夸上天,这是要干啥? 他有求于我? 我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事儿,一边跟着他俩,把六个纸壳箱子,都抬到了小屋,在炕上堆的满满腾腾。 “哎呀,这就是玲子姐吧!早就听说,你生而不惑天眼,太厉害了,啧啧……真是太厉害了!” “咦?这位就是王娅妹妹吧!秋水为神玉为骨——你长的好有气质啊,一看就有明星范儿。” “对了,初次见面,我给姐姐妹妹两个,各送上一份见面礼,礼轻情意重,还请不要责怪啊。” 秦文灵一点都不见外,忙活过后,进了里屋,他嘴巴子就“巴巴巴”不倒槽、贼拉能说。 他嘴巴子还贼拉甜,等它一顿话说完,我发现,连王娅那么虎的小娘们,都让他夸的脸红了。 至于俺妹子倒是正常的很,发现秦文灵递过来的不是红彤彤钱票,她随手放在一边,就继续数钱了。 “谢谢啦!刚见面,就收你这么一份礼物,真是不好意思。”王娅难得腼腆,红着脸低头说道。 我瞅王娅那一出,就跟韩春秀过来跟我提亲似的,羞羞答答、那个淑女。 瞅她那小样儿,我都有些怀疑,以前扯过一把扫帚,能追杀我半个村儿的王娅,跟眼前这个小娘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秦文灵送出的礼物,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玉镯子;送给小娘们,最是讨喜。 我心说,我得防着秦文灵,瞅他这幅架势,咋像是跟我来抢食来了? 白玲还好说,跟以前一样;王娅倒是有些不正常,我得护着点儿。 大狗子见我家来了客人,也就不方便逗留,打了声招呼,他就赶紧回自个儿家了。 我跟秦文灵客套两句,问他吃过饭没。 这家伙相当的直接,说吃是吃了,不过着急忙慌的赶路,也没咋吃好;要是家里有新鲜肉菜,让我随便给他弄个两荤两素,外加一盆菜汤就成。 我翻了翻眼根子,心说还给你做两荤两素?我看你像两荤两素! 我跟那俩妹子,一顿饭顶多也就四个菜;秦文灵可倒好,张嘴还真敢点! 留下秦文灵在里屋唠嗑,我就到外屋地,把早上的剩菜热乎热乎;想了想,觉得好像有些不妥,就顺手做了个炝拌土豆丝,算是添了一道新鲜菜。 “胜利哥,你这手艺不错啊!对了,我今年十九岁整,比玲子姐小、比王娅妹妹大;我吃饭不挑食,有肉就成;我……” 吃饭也堵不上他的嘴,不等俺们开问,秦文灵自个儿就嘚啵嘚啵,自报家门,都说了出来。 秦文灵贼拉能吃,一顿饭、削进去我四大碗米饭;盘子里的菜,被他吃的溜光,盘子比我脸都干净。 等他吃完、嘚啵完,我也弄明白个大概了。 这事儿还得从静清说起。 初五那天,静清不辞而别,急匆匆的离开,正是因为手臂上的天机黑线,突然变得相当严重,不得不连夜赶回三玄门。 等静清回去之后,在师门帮助下,才稳住了伤势;不过短期内再想折腾回来,那是不可能了。 静清惦记着我的修炼,又考虑到我半夜上炕、自学成才的特殊情况,就让秦文灵带着这六箱子《阴阳灵异实录》,以及一些别的书籍,赶了过来。 按照秦文灵自个儿的说法,他没啥道行,只在十二正经脉里灌注道行,遇到脏东西,勉强能混个自保;像他这样,在三玄门里,顶多就算个打酱油的。 “对了,你知道阴鬼联山魈、死人论担挑的事儿不?”等秦文灵白话完,我忽悠一下,想起这茬来。 昨天胡雅离开后,我总是有点儿心神不宁,一直在琢磨着这事儿。 洪舒倒是跟我说了个大概,不过我真正想知道的信息,一点儿没有。 我寻思着,既然静清能把秦文灵派来,说不定他就能有啥用场。 “嘿嘿——胜利哥,这个你可真问着了,我当然听过这事儿啊!不过,你得自己去《阴阳灵异实录》里找,阴阳两界的事儿,我是不能对你说滴!” 秦文灵从身上掏出一个雪白的手卷,在嘴巴子上抹了抹说道。 第281章 摸金、发丘、搬山、卸岭 我这才注意到,秦文灵还是挺讲究一个人儿,吃过了饭后,还知道抹嘴巴子。 等秦文灵小心仔细抹过嘴巴子之后,就顺着他灰布长褂扣子,把那白手绢塞了回去。 “为啥不能对我说?你道行也不行,问你啥事儿又不肯说——那你待在我这儿,有啥用?”我心里这么想,顺嘴就秃噜了出来。 秦文灵也不在意,嘻嘻一笑,说道,“胜利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有两样行、两样不行。” 秦文灵那“两样行”,一是记性还行。 《阴阳灵异实录》书卷实在太多,整整齐齐的码在六个箱子里,要是让我自个儿翻看,那不知道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要是真想有针对性的寻找,我又得像无头苍蝇似的、毫无头绪。 这时,秦文灵就能凭借他的好记性,帮我快速找到答案。 第二样“行”,是他饭量行,只要有肉、吃啥菜都不忌口。 除了这两样以外,他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等我听秦文灵讲完,我就直翻楞眼根子。 我心说,他真正有用的就一样:能帮着节省时间,快速的找书。 除了这个之外,他啥用处都没有。 我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自个儿有些吃亏的,静清派秦文灵过来,好像不是帮我来了,他是坑我来了。 俺家这是凭空多出一只饭桶来! 想了一些有的没的,我就领着秦文灵来到小屋,让他告诉我,“阴鬼联山魈”的事儿,到底在哪本书里。 还真别说,这小子记性不错,随手一指四号纸箱,说是在第二格——“玄字格”里,左数第十二本书中,就能找到答案。 打开纸箱盖,我才发现,原来里面还套着一个铁皮箱子;外面的纸壳子,只是遮掩而已,免得铁皮箱显得太过扎眼。 我就说嘛,刚才搬箱子时,咋感觉那老沉,原来里面还藏着铁皮箱。 秦文灵一搂长褂,哗啦啦一阵脆响,就露出他腰间的一串钥匙来。 秦文灵手法娴熟的取过一枚钥匙,打开了箱子锁。 我这才发现,箱子里被隔成四份,上面分别标注“天”、“地”、“玄”、“黄”四格,分类之法,跟静清曾借给我的四煞符箓有些相像。 按照秦文灵的指点,我在“玄字格”里数到第十二本,而后把那本书掏了出来。 等我取过书后,秦文灵赶紧把铁箱重新锁上,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我懒得搭理秦文灵,就势坐在小屋炕沿上,随手翻看起来;秦文灵看这里没他啥事儿,跟我打了声招呼,又转悠回里屋,跟王娅、白玲唠嗑去了。 《阴阳灵异实录》,蓝底白字,封皮瞅着很新。 翻过封面,就是目录,手指从上而下,没划过几行,我就找到了阴鬼联山魈的目录,随后几下就翻到了正页。 《阴阳灵异实录》和《阴阳》不同,里面的话语都很普通,就像是正常说话唠嗑,我都能看得懂,倒是让我省了不少心。 等我把这篇“阴鬼联山魈”完整看过后,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槽—— 咋死那老多人啊? 洪舒了解的情况不准确,这不是死了几十、几百人那么简单,在这一场浩劫里,足足有过千人死掉。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活人,他们有着一个特殊的身份:盗墓者。 这件事情发生过后,一直人丁鼎盛的四大盗墓门派:摸金派、发丘派、搬山派和卸岭派,才就此一蹶不振。 到了现在,都没听说过这几个门派,还有没有后人存活在世上。 他们发现的这片陵墓地,也不是近二十个而已,而是有连环三十六陵。 之所以说这些是连环陵墓,那是因为,只有打通了第一个陵墓,才能进入第二个;顺着第二个陵墓,才能挖掘出第三个……以此类推。 最初发现三十六陵的,是摸金派的一位门人。 摸金派,最喜欢单打独斗,钻山越岭、到处寻找陵墓;一旦进入陵墓后,就会在东南角点亮烛火;蜡烛亮,那就接着挖坑盗墓;要是熄灭,就赶紧撤退离开。 鬼吹灯,说的就是他们这一脉。 按理说,摸金派的门人,行动时人数稀少,不应该泄露秘密才是。 不过四大盗墓门派,彼此并不是完全敌对,有时候,他们还得互相帮忙。 兴许是在某一个陵墓中,遇到了巨力阻挡,需要借助卸岭派的“卸岭力士”;又或者是遇到重重机关,需要搬山派的“搬山分甲”,等等之类的。 总之,一来二去,这三十六连环陵墓的消息,慢慢开始传开。 随后,四大盗墓门派相当的重视,各自派出数百子弟,前往查探。 因为耗时久远,慢慢的、在那处群山众岭之中,形成了一处奇特的所在,那里村不像村、镇不像镇,居住着过千的人口,都是盗墓之流。 为了防止出现为抢墓穴大打出手,造成大批量门人伤亡,四门派便约定了一个规矩:每开一个陵墓前,四门派都请来高手,在擂台上比拼。 最终能活下来的那人,所代表的门派就有资格去盗墓。 我刚才说的这些,其实是看过了之后,简单梳理了一下。 按照《阴阳灵异实录》里的描述,开篇就是擂台上的厮杀,随后便是阴鬼、山魈、阴阳先生登场。 各位老少爷们,接下来,关于阴鬼联山魈的描述太过重要,对我以后的影响都相当的大,所以我得仔细说道说道。 另外,俺一个地道农村人儿,一张嘴、满嘴大碴子味儿,容易把挺严肃、挺诡异的事儿,说成二人转。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下面我尽量用人家原话;具体需要解释的时候,我再用俺自个儿的话来说。 这里不说年代,不提地点,不谈真名,以免再对号入座。 言归正传,开始正题儿。 在一片绵绵无穷的丛山峻岭中,有一座山相当的奇特,半山腰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平台突兀的横了出来。 平台三面悬空,下面就是几十米深的山谷,掉下去,一准一个死。 平台唯一的一面连着山体,可以正常通往。 此时,平台上只剩下三人站立,地面上躺着一个人:没死,只是俩手臂,被齐着肩膀砍断下来,汩汩的鲜血从伤口处往外淌。 站着的三个人,组成一个三角形,谁也不敢轻易乱动。 在山体实地处,四大盗墓门派的掌事人端坐其后。 更靠前些,是两名德高望重的公证人,负责监督比试公平。 “嘿,在十一陵墓中,隐约探到消息,说是十二陵墓里藏有雾珠,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比试到了现在,想要再停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铜铃荡、人命丧,第二轮换手——开始!” 说话这么公证人,绰号六爷,他消瘦的身子套在长衫长褂里,瞅着就像是一件衣衫、套上了一根松木杆。 当六爷的话音刚落,擂台上三道人影,不约而同的动了起来。 [PS]6更完毕,还欠1章。今儿个发的章节,有点多,蛋蛋脑瓜子迷糊,以后有时间,一定要补回来;欠着章节、没脸求月票,还请各位老少爷们,等蛋蛋补全章节的时候,能投俺一票。 第282章 逆转 《阴阳灵异实录》中提到,这件事儿发生时,是在黑天之后,无风无月。 因此周围有不老少火把照耀,把这平台或者说是擂台,照的一片通亮。 擂台上,最先动的是手持双斧的那位。 他身形相当的魁梧,一米八几的身高,露出的两条胳膊上,肌肉隆起、青筋暴突,两柄斧头就像俩煎饼鏊子(农村一种摊煎饼的圆形工具)似的,贼拉大。 他脚下猛地在地面一蹬,朝着左边尖嘴猴腮的小个子,就扑了过去。 两手的巨斧,不是直接砍向尖嘴男,而是横着交错一拍;以那巨斧的重量,要是真抡实了,非得把尖嘴男的脑瓜子,拍的稀烂不可。 尖嘴男身形矮小,却也占了优势,行动相当的敏捷;他手里的一根九节钢鞭,如同一条活物,反击攻杀时,灵活而又刁钻。 除了这两人,擂台上还有一个老爷们,一身黑袍,把他罩的结结实实;他的手里,拿着一块很奇特的武器,看着像是盾牌,四四方方,不过边缘相当的锋锐。 当另外两人厮杀时,黑袍就朝旁边踉跄躲闪了几下,挪步时,腿脚不灵便,一条腿竟然是瘸的。 膀大腰圆的老爷们,就像是跟尖嘴男有仇似的,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两柄巨斧呼呼生风、次次不离要害,每回都是尖嘴男,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擂台下,摸金派掌事人脸上露出喜色,明显那手持巨斧的老爷们,就是他这一派请来的高手。 争夺开掘陵墓权,就要按照约定、让高手在擂台对决;至于从哪里请来的高手,却没有限制;要是能耐够大,把神仙请来都成。 搬山派的掌事人,脸色最是难看,因为擂台上让人砍掉两条膀子的高手,就是搬山派请来的。 谁也没有想到,争斗刚一开始,那高手就遭到巨斧爷们的偷袭,高手一下就没手了。 剩下的发丘派和卸岭派掌事人,脸上的神情,都是相当的焦虑,估摸着看到自家请来的高手,都让巨斧男追杀成了土狗,心里面郁闷的要吐血。 变故发生在十几分钟后。 不停的逃窜,让尖嘴男体力消耗相当的大,眼瞅着是越跑越慢。 巨斧爷们追到擂台中央,突然间,嚎唠一嗓子,犹如平地起惊雷一般,把人吓了一跳;就连那没手的高手,都吓得一哆嗦、暂时忘了哀嚎。 巨斧爷们猛地一脚,把那没手的高手,踢落下擂台;旋即身形一顿、朝反方向一窜,像是未卜先知似的,竟然卡住了尖嘴男的退路。 九节钢鞭,那是拉开距离才有优势;此时,巨斧爷们如有神助、提前卡住了尖嘴男的退路。 两人面对面、相互才一米多的距离,那九节钢鞭还有个粑粑的优势了? 眼瞅着对方的巨斧就要劈砍下来,尖嘴男一咬牙,把九节钢鞭当匕首用,抓住前段最尖锐的一截,朝着巨斧爷们的裤.裆就刺了过去。 看到这儿时,我就点了点头,心说在大狗子家看的那些影碟,果然都是糊弄人的。 影片里,那些武侠高人,都贼拉有风度,出手打人的方位,都是朝着啥胸膛啊、脑瓜子啊、肋巴扇啊之类的地方。 再瞅瞅《灵异实录》里的描述,高手到了关键时刻,不也使出下三滥的手段么? 想想也对,管他猴子摘桃还是黑虎掏心,只要能保住命都行。 命都没了,那要脸有啥用? 也不知道那巨斧爷们咋想的,当尖嘴男刺向他命门时,他竟然毫不在乎,手中两柄巨斧继续下落。 巨斧爷们下手相当的快,两斧交错落下后,那尖嘴男的身子,就被切成了三截。 脑瓜子骨碌碌,像个圆西瓜似的,从擂台上滚落下去;手里的钢鞭尖端扎进了巨斧爷们的裤.裆,整个上半截,就这么滴尔啷当、在对方身上悬着。 尖嘴男下半截身子,还在保持着向旁躲闪的动作,接连跑出几步后,那俩腿才摔落在了擂台上。 巨斧爷们随手一扒拉,就把尖嘴男的上半身弄了下来,就要转身对付黑袍瘸子。 这时候,又一个变故出现了。 之前我说过,这黑袍瘸子看着像是最弱的一个,在人家打打杀杀、都忙活出一身汗时,他就自个儿躲在擂台一角,也不掺和;给我的感觉,他就像个打酱油的。 可就在巨斧爷们即将转身时,黑袍瘸子突然出手了。 他的右手先是极快速的做了一个回旋的动作,下一秒,那四边锋锐的盾牌,就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巨斧爷们攻杀过去。 这弧线相当的巧妙,又悄无声息;对方刚刚转身,盾牌就绕到了对方身后,竟然把对方的两条小腿,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 巨斧爷们先是一顿,整个人像是一座小山似的,“砰”的一声摔落在了擂台上;他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袍瘸子方向,嘴巴子里高一声、低一声,喊出含糊凄惨的声响来。 我是真没想到,这黑袍瘸子藏得这么深;直到最后一刻,他才动手,一出手、就废掉了巨斧爷们的两条腿。 此时,胜负结果就出来了,黑袍瘸子是最后的胜者。 他都不用再动手了,就眼瞅着巨斧爷们的血淌干,那就完活。 “恭喜麻古老弟!这第十二座陵墓的开掘权,就交给你们发丘派了。”六爷干笑了两声说道。 麻古人如其名,脸上赖赖巴巴、全是大麻子;这倒让我冷不丁回想起老杨来。 老杨是大樱子的干爹,据胡老二说,老杨的脸上不是坑、就是包,跟麻古的模样描述,倒是有些相像。 麻古客套了两句,又朝着另外三名掌事人拱了拱手,说了声“承让”,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表情。 既然胜负已分,四帮派再留在这里,就没啥意义了。 没一会儿,这帮人呼呼啦啦的全都撤离;只剩下擂台上,鼻涕眼泪一起淌的巨斧爷们,还有那个从头到尾,一个字没说的黑袍瘸子。 黑袍瘸子侧过耳朵听了听,确定身边只剩下巨斧爷们一个活人后,他就作出了很奇特的举动。 那柄重新回到手里的锋锐盾牌,被他放在了脚下;他拖着一条半腿,慢慢腾腾、朝着巨斧男走了过去。 在距离对方还有十几步远时,黑袍瘸子猛地一个饿鹰扑食、就扑在了巨斧爷们的身上;一张嘴、朝着对方的喉咙就咬了下去。 读到这里,我就抬起了头,愣了愣神。 不对啊,《阴阳灵异实录》里的讲述,不对劲儿啊! 我发现,这里面,起码有两个相当严重的描述漏洞。 第283章 死千人 第一个,这到底是谁,在旁边瞧见了这一幕? 围观的那些人,不是呼啦啦、都走没了么? 咋还在原地留下一个人? 就算真留下了一个人儿,他在黑夜里、咋能瞅的那么清楚?神眼啊? 第二个漏洞,黑袍瘸子是靠近对方后,才猛地扑了过去,打算拿嘴巴子咬死人家。 当他扑过来时,那巨斧爷们在想啥? 他小腿是断了,俩手可没断,巨斧也没扔,他干啥不劈黑袍瘸子?脑瓜子缺氧么? 这些,明显不符合常理啊! 等我以后遇到了静清,说起这个问题后,她才给我作出了解答。 静清说,能在旁边悄悄瞅到这些事儿的,不是活人,而是阴鬼。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阴阳先生的鬼奴。 至于那巨斧爷们,不是缺心眼儿、在原地愣神呢,而是因为黑袍瘸子的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反应。 等黑袍瘸子咬死了巨斧爷们后,他就跪在地上、抱着对方的脑瓜子,怔怔的出神。 而且,他的表情还相当的痛苦,那模样,就好像咬死了巨斧爷们,他多后悔似的。 黑袍瘸子抱着死人脑瓜子,在擂台上待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拖着一条半腿往回走。 他住的屋子很破,等他回到屋子里,就坐在硬板床上,盯着桌子上的煤油灯,挺长时间也不换个姿势。 不知到了晚上几点钟,屋子外响起稀碎的脚步声,正是发丘派掌事人麻古,领着一个打扮相当妖性的老娘们,走了进来。 那老娘们能有四十多岁,身上的香味很浓;她的下巴很尖锐,就跟锥子似的,一低头、她都容易把自个儿扎死。 进了门,那老娘们就满口子的夸黑袍瘸子,说他如何如何牛.B等等。 不管那老娘们说的天花乱坠,黑袍瘸子也没啥反应,就跟没听着似的。 等尖下巴老娘们白话完,麻古就从身上掏出十根金条,整整齐齐、堆放在桌子上。 在煤油灯的照耀下,这些金条发出黄澄澄的诱人色彩。 可奇怪的是,黑袍瘸子看都不看,只是张嘴淡淡吐出两个字,“人呢?” 麻古笑了笑说道,“这次,我把老鸨请来,就是想让她带着你过去;上百个姑娘里,还有二十几个,是这个月来的新鲜货,这一战,你居功甚伟,想挑哪个都成。” 黑袍瘸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要最瘦的那个,你们给我送来。” 看到这里,我就顿了顿,心里暗想,这家伙跟狗蛋生前有些相像,心里不太健康的。 三言两语的对话,我就明白,这准是麻古跟黑袍瘸子事先的约定:要是能赢了这一场,夺得第十二陵墓的挖掘权,那麻古不仅要送给对方十根金条,还要送上漂亮小娘们。 兴许是黑袍瘸子腿脚不灵便,他不愿意走道,非得让人家送上门来。 黑袍瘸子不太挑食,只要最瘦的小娘们就成,口味倒是够特么独特的。 麻古二话不说,立马点头答应,说是立即派人去办。 等他俩从黑袍瘸子的屋子里出来,麻古就轻呼了一口气。 麻古摇了摇头,对着老鸨苦笑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每次跟他说话时,我心里都很紧张啊!” 麻古说,在黑袍瘸子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杀气。 杀气这玩意儿,相当的邪乎,可不是嗓门大、长的凶就能有的;那要手上至少带上百条人命,才能形成。 听麻古这么一说,那老娘们就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说,那往后可得离黑袍瘸子远点儿;难怪刚才进屋时,越说话、就越觉得别扭,总觉得气氛沉闷的不行,原来是这个缘故。 这两人离开后没多长时间,就有两个下人模样的人,把一个瘦骨伶仃、叫翠莲的小娘们给送了过来。 翠莲果然很瘦,脸蛋子都瘦脱相了;一走道,就跟个移动骨头架子似的。 等把翠莲送到黑袍瘸子屋里后,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凄惨的声响。 那叫声一顿一顿,贼拉有节奏感,越往后,叫唤的声音越低;等半个来小时后,里面就没动静了。 又隔了十几分钟后,黑袍瘸子才像是扔死狗似的,把翠莲扔了出来。 出人意料的是,此时的翠莲竟然是处于昏迷状态。 看到这里,我就不由得暗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卧槽,高人呐!连特么粗溜小娘们,都这么生猛霸气? 我最猛的一次,是折腾胡妮子那回,差点儿给她怼出腰间盘突出。 比我更猛的,是吴有库,他长虫刚刚恢复的那会儿,一阵长枪短炮,把村儿里的寡妇白给艹哭了。 我万万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能有黑袍瘸子这样的猛人,竟然能把小娘们给艹晕。 我就纳了闷,黑袍瘸子的长虫,到底是用来钻洞了,还是用来抽翠莲的脑瓜子了? 咋还能给整晕? 《阴阳灵异实录》里说,黑袍瘸子折磨翠莲,足足折磨了两年多。 在过往的两年里,又曾经发生过二十多次擂台争斗,每次都是发丘派获胜。 由此可见,黑袍瘸子的战斗力,那是相当的彪悍。 获胜过后,黑袍瘸子就会让人把翠莲送来,直到把她整晕为止。 我心说,那小娘们的命,是挺惨的! 一旦进了那个地方,这辈子就甭想再有自由身子了。 三十六陵墓,个个藏有重宝,周围绝对会让四大盗墓门派联手封锁起来,翠莲就算想逃、就没门路。 讲过这一段之后,《阴阳灵异实录》里就开始了最后一段描写。 两年后,第三十六座陵墓终于被掘开了。 此时发生的场景,就是在第三十六座陵墓内部。 陵墓里相当的宽敞,有很多条路曲曲折折、通往各个不同方向的甬道。 在其中一条甬道上,黑袍瘸子手里拿着那锋锐盾牌,顺着盾牌的边缘,滴答淌着鲜血。 在黑袍瘸子的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几百具尸体,有的脑瓜子被切掉,有的被划破了肚子,红的白的……淌了一地。 他身上的衣衫,已经不是纯正的黑色了,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呈现出一股殷红色彩,还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儿。 黑袍瘸子的身后,是发丘派的一票人马,约莫有三十多人;另外还有二十多个小娘们,都蜷缩在那尖下巴颏老娘们的身后,哆哆嗦嗦、吓得不轻。 没一会儿,在黑袍瘸子的面前,又出现了三五个人,身上的衣着、正是其他门派的门人。 他们就像是瞎了似的,没看到地上那老些尸体,也没看到拿着锋锐盾牌,在前面路口等待的黑袍瘸子。 这几人神情都很焦急,嘴上还不停地喊着,“快跑、快跑——” 等他们从黑袍瘸子身旁路过时,对方就手起盾落、干脆利索的接连切下几颗脑瓜子。 这会儿,我冷不丁的想起一件事儿来。 我终于知道,阴鬼联山魈,到底是咋回事儿了。 第284章 主困与主杀 我基本上能确定,这黑袍瘸子就是山魈。 山魈生性残忍,最喜欢杀戮;越是残忍的法子,它们就越喜欢用。 比如,山魈杀三道荒沟于大千那回,可不就是把他脑瓜子破开一道口,把里面的脑浆啥的吸个溜干净? 如果我没猜错,黑袍瘸子是在故意装瘸,它只有一条腿,根本不可能有两条。 山魈倒是可以在白天出现,不过要有厚重的衣衫遮掩。 我估摸着,它常年披着黑袍,八成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此外,在黑袍瘸子的周围,必定还有一只阴鬼,而且还至少得是阴怨境之上的。 后面被杀的三五个人,那是遇到了鬼撞墙和鬼迷眼,这才跟睁眼瞎似的、主动走到它跟前,让它杀。 能施展出这么大范围的鬼迷眼等手段,恐怕这阴怨的道行,都要直逼阴灵了。 《阴阳灵异实录》读到这里,基本就快要结束了。 那黑袍瘸子把对面过来几人杀掉之后,转过身来,盯着翠莲怔怔瞅了一会儿,随后手中盾牌猛地一挥,将旁边一人、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再然后……就没了。 当时我是相当的懵圈,觉得静清给我讲过几个《阴阳灵异实录》上的事情,个个有头有尾、相当的有意思。 没想到,阴鬼联山魈的事儿,没头没脑、相当的不连贯。 整个过程,只是分成了三个片段:擂台、艹晕翠莲,以及最后三十六陵墓杀人。 给我看的这个闹心巴拉,我都想跳脚骂人了。 《阴阳灵异实录》在开篇还提到,里面有阴鬼、山魈和阴阳先生分别出场。 可等我看完之后,愣是没研究明白,那个阴阳先生和阴鬼是谁。 甚至,日后我问过静清后,知道最后被山魈杀死的活人,就是阴阳先生;那人的鬼奴,在发现主人身死后,立马逃了出来,这才对后续的情况不太了解。 只是那阴阳先生以及阴鬼的身份,却始终成了一个谜。 好在,我弄明白了“阴鬼联山魈”的状况。 胡雅要是跟山魈联手,那她们两个,一个主杀、一个主困。 胡雅只需要施出鬼迷眼和鬼撞墙的手段,就能把活人困住;山魈则可以快刀斩乱麻、跟切西瓜似的接连杀人。 活人新死、阳气消散,胡雅自然可以获得足够多的阳气,可要比阴殇传输、快得多了。 只是这样一来,阴鬼杀孽太重,单单凭借想要晋变阴灵这个理由,那是站不住脚的;阴阳两界自成规矩,胡雅真要这么干,铁定要受到天谴。 我想不明白,胡雅能有啥充分理由,引来这么多的杀戮。 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就把这本《阴阳灵异实录》合上,重新放回箱子里,又嘱咐秦文灵过来,把铁箱子锁好。 在未来的二十多天里,我的目标非常明确。 第一,我要走遍荒沟村儿的沟沟坎坎、寻找山魈。 这玩意儿是山物酝养而成,在没成气候之前,最喜欢躲在深山老林里。 一旦让我发现,那就立马用星象符箓解决它。 第二,还得依靠大狗子,给他各个村儿的哥们打电话,多关注村子里是否有陌生人出现。 还要特别注意瞅瞅,对方的腿脚,是不是一瘸一拐的。 如果真发现这样的人,那二话不说,抡起棒子、往死里削。 黑袍瘸子是杀戮了两年,这才越来越厉害。 新出山的山魈,没那么生猛,绝对架不住老少爷们的圈踢,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第三,我得想法盯着胡雅的动向。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洪舒盯梢。 我琢磨着,从今儿个晚上起,就让洪舒像跟屁虫似的、死死盯住胡雅;不管她去了哪里,找了什么人、什么脏东西,都得跟我说。 只要胡雅敢跟山魈联系,那我就能顺藤摸瓜、整死山魈。 想明白了这些,我的心情一阵轻松。 还好,秦文灵出现的够及时,让我能这么快的就理清思路。 要是再晚几天,等胡雅真跟山魈联了手,那我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那会儿,我只是简单的以为,琢磨明白了胡雅的计划。 实际上,这段阴阳灵异往事里,还包含着一些相当重要的信息,却被我忽略了。 “秦文灵,刚才你在里屋,跟俺妹子她们,瞎白话啥呢?咋把王娅逗的咯咯乐?”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总怀疑,秦文灵有跟我“抢食”的动机。 要不,这货总跟王娅套啥近乎? “嘿嘿——就是说了几个笑话嘛!笑一笑、十年少,这有什么可稀奇的?”秦文灵咔吧着眼睛说道。 我心说,这娘炮小白脸,绝不是说几个笑话那么简单。 他要真存着好心、愿意逗人笑,那我等会儿喊几个四十来岁的老娘,让他可劲儿逗喽去? 我正琢磨着馊主意,突然间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我。 “胜利大兄弟,胜利大兄弟——在家没?”正是花丽娟的声音。 我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就看到穿的花花绿绿的花丽娟进了屋;在她身后,还跟着她亲妹子花淑芬。 “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坐!”我客套着说道。 我这人儿就是这样的脾气,人家对我好、我就对别人也好,高的不攀、低的不踩,我就这幅德行。 兴许是听我说话客气,花丽娟就笑的更灿烂;我无意间那么一扫,正好又看到她那黢屌黑的后槽牙,给我心里面恶心够呛。 “胜利大兄弟,昨儿个我就来找过你,不过听你妹子说,你去外面忙活去了。咋样,这两天有工夫没?给俺妹子瞧瞧病呗!”花丽娟也不磨叽,在炕沿上坐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听王娅提过这事儿,就算她不来,我都得去龙王庙村儿瞅瞅。 花淑芬不仅是花丽娟的亲妹子,也是三杜的小姨子;就冲我跟三杜的关系,也不可能站旁边瞅笑话的。 “那你们可要寻思好了,只要你们定下计划,我是没啥说道的。”我点了点头说道。 “瞅你说得这么见外,俺早就说了,你是阴阳先生,让你瞧病,没啥可害臊的。对了,你说的大水缸啥的,我们在家里都准备好了,你啥时候有空,就给去瞅两眼吧!”花丽娟笑着说道。 花丽娟说,按照我的要求,在小屋炕上扣了一个大水缸;炕面上,还用砖头、水泥把水缸围了起来,绝对不会被长虫大仙推.翻。 “咦?你们家是谁,让长虫精给缠上了?”花丽娟刚说了没两句,秦文灵就插嘴说道。 我估摸着,他虽然自个儿承认道行不行,不过他从三玄门而来,对阴阳怪事儿,肯定了解不少。 “还不是俺妹子!”花丽娟叹了口气,手指了指花淑芬说道,“,“点子背,喝水都能塞牙缝。就是头年夏天切了个蛇头,结果俺妹子就让长虫大仙给缠上了。” 秦文灵歪着脑瓜子瞅了瞅我,神情有些古怪。 “这个可要麻烦了!你们怎么不去找个女阴阳师呢?她要是让胜利哥瞧病……容易给瞧怀孕啊!”秦文灵当啷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气了个倒仰。 [PS]今天3章。最近工作忙,一直会持续到5月中旬。蛋蛋尽量挤时间,早点儿把欠下的2章补上。(*^__^*) 第285章 约定 给花淑芬瞧病的事儿,最怕的是啥?最怕就是往外说啊! 要是让十里八村的老少爷们,都知道我看过了花淑芬的身子,那她往后还咋嫁人? 最可气的是,秦文灵这家伙还贼拉能给我拉仇恨,把瞧病后果说的相当严重。 “胜利兄弟,他是哪根葱?” 听到秦文灵这么一说,花丽娟顿时就不乐意了,皱着眉头问道。 我赶紧打圆场,说道,“这根葱跟我还真有些渊源,他是我师弟,这次特意离开师门,就是为了帮我的忙。” 听我解释完,花丽娟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过瞅秦文灵时,眼神还是有点不对劲儿,八成是心里觉得有些膈应。 “是啊,是啊,我是胜利哥的师弟,都是三玄门的。我知道怎么破解这个劫难。到晚上,胜利哥跟她两个,必须要待在狭小的密闭空间里,由胜利哥的精纯阳气,抹掉记路标志才行。” “只是在等待的过程中,里面闷热难耐、阳气激荡,到时候别说胜利哥了,兴许连她自己,都要把持不住。” 秦文灵很没有眼力见,他都没注意到,他这废话说得越多,花丽娟的脸色就越难看。 我估摸着,要不是考虑到我这层关系,花丽娟能立马把秦文灵挠成土豆条。 “胜利兄弟,咱到外面溜达溜达吧!五道荒沟村儿,虽然是俺娘家,可一年到头,回来的次数也少,你领我转悠转悠,顺便抽根烟、唠个磕啥的。”花丽娟提议说道。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是花丽娟要特意避开秦文灵;有他这个大嘴叉子在,我跟花丽娟俩都没法唠正事儿了。 我跟着花丽娟姐俩出了门,等来到了院子里,花丽娟就猛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你这师弟也不懂个为人处世啊!当着那老些人的面儿,瞎嘚啵啥?这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儿上,要不,我非得一个大耳雷子呼死他!”花丽娟气哼哼的说道。 人家这话说的在理,我也不好反驳,陪着笑脸安慰了几句,这才慢慢让花丽娟消了气。 花丽娟掏出烟卷,给我分了一根,等她点着、抽了两口后,这才说道,“这两天,我跟俺妹子俩都琢磨明白了,等瞧病过后,你俩就先处着看;要是王八瞅绿豆、你俩相互瞅对眼了,那再商量结婚的事儿。” “要是相处着别扭,那就算拉倒,反正谁都没啥损失。你看这样行不?”花丽娟问道。 当花丽娟说出这些话时,我注意到,花淑芬落落大方,除了脸蛋子稍微有点红之外,倒也没啥别扭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花姐,你咋又提起这茬了?不行,肯定不行!要是我点头答应了,那我不就成了小人?给人瞧病,瞧着瞧着,就把人家瞧成自个儿媳妇儿了,哪有这么干的?” 说心里话,我是很相中花淑芬;可要瞧过病之后,立马就跟她处对象,我觉得有点儿落井下石,太缺德不要脸了。 再一个,我也有点儿自卑,觉得我配不上人家。 花淑芬这么水灵的小娘们,就算在县城找个城里人儿,都绰绰有余了;要是嫁给我这个大老粗,那不是好白菜让猪拱了么? 让我收拾胡妮子那样的,那没问题;要是让我祸害花淑芬这朵水嫩小花,我还真下不去手。 兴许是猜到了我的心思,花丽娟笑了笑,吐了个烟圈说道,“你要这么说,可就不对劲儿了。” 花丽娟说,三杜总跟她提起我,说我干活麻溜、勤快,有眼力见、会来事儿;就是家底子薄,地又少,这才过了这些年的穷日子。 现在我成了阴阳先生,这些都不是事儿了。 阴阳先生挣钱贼拉快,在十里八村,又相当的有地位,就连村长、乡长都不敢轻易招惹。 要是名气再大些,说不定城里人都得过来“请仙儿”(请阴阳先生)。 “你看你,这大高个儿,溜直溜直的,就是瞅着单性点儿(瘦)!不过那也没啥,老爷们结婚后,腰围就得变粗,都得照着地缸的模样长!” “所以说,俺妹子真跟了你,她也不亏;往后,她准得吃香的、喝辣的。”花丽娟笑着说道。 我倒没在意花丽娟的比喻,我琢磨着,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就算花淑芬跟了我,也没啥可吃苦的啊! “那个……小芬,你是咋想的?别光是你姐说,你也拿个主意。”想了想,我就问道。 “俺没啥意见,都听俺姐的。”花淑芬朝我笑了笑说道。 花淑芬这小娘们,不说话不笑;一说话,她下巴颏上的两个小梨涡,就显露出来。 我还没喝酒呢,瞅着她那俩梨涡,就有点儿醉。 “那成!今儿个晚上,我就去给小芬瞧病;等瞧好后,俺俩就先处着看,只要小芬不觉得委屈就成。”我笑着说道。 我也想通了,处对象这事儿,就是得瞅对眼、互相稀罕才成。 既然花淑芬不反对,我唧唧歪歪、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身边的确有好几个小娘们,不过适合处对象、结婚生孩子的,还真没有。 以前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过王娅。 不过最近我想明白了,她是高材生、将来是要考大学、远走高飞的。 而且,我还恍惚的记着王娅说过,等大学毕业后,她还要一边打工,一边读研究生、博士啥的,这么一读,又得七八年。 就算王娅同意跟我处对象,那老些年,我能等得起么? 等王娅把大学、研究生、博士啥的一条龙读完,俺家长虫都快退休了。 黄鹂也不可能跟我结婚生孩子,她一个城里的娘们,哪儿会在俺们农村落脚?等考古队完活,估摸着她就得回到城里。 至于胡妮子,我从来没考虑过跟她结婚;我和她是溜友,粗溜粗溜还行,结婚就免了,我怕她生的孩子,跟我长相差别太大。 我也没考虑过白玲,我跟她虽然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不过从小我就把她当成妹子——亲妹子! “对了,胜利,要是真像你师弟说的,给俺妹子瞧病时,你俩都没忍住,发生那个啥了,那你俩可就得直接结婚了啊!” “咱说话也讲理儿,你要是只看见了俺妹子的身子,那还没个啥;可你如果把小芬整成二手的,那她还咋嫁人了?你说是不?”花丽娟说道。 我被花丽娟雷的不轻,心说这老娘们说话贼拉给力,就跟刚浇过大粪水似的。 就连花淑芬这么大方的小娘们,都让这话造了个大红脸。 我们几个在外面唠了半个多小时,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后,她俩就先回龙王庙村儿了。 我美滋滋的哼着小曲,走道都不正经了,一步三晃的,心情这个美丽。 我刚走进里屋,冷不丁就愣了愣。 王娅和秦文灵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儿。 我还感受到一股杀气。 第286章 前期准备 我进屋时,王娅斜着眼睛瞅了瞅我,就接着低头看书。 不过她那是正儿八经的学习么?扫一眼,就翻一篇,把书翻的啪啪响。 我就纳了闷,王娅这是看书呢,还是给书扇嘴巴子呢? 还有秦文灵,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多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情绪;嘴角勾起、抿着嘴唇,脸上明显挂着坏笑。 “你俩刚才唠啥了?” 想了想,我就把秦文灵拉到了外屋地,皱着眉头小声问道。 “没什么啊,都是正常聊天嘛!”秦文灵坏笑着说道。 秦文灵说,在我出屋后,王娅就好奇的问,等晚上我给花淑芬瞧病时,为啥会把持不住。 秦文灵有啥说啥,他给王娅补充解释,说是关键问题在我身上,要是我没反应,那就不会发生啥;如果真有了反应,那就说不准了。 结果王娅当啷就来一句,“他还能管得住?他瞅母猪,都有反应。” 我让秦文灵气的不轻,心说你没事儿,逗喽王娅干啥? 这死丫头片子也是的,还真把秦文灵当成自家人了,说话没轻没重,瞎嘚啵。 “对了,胜利哥,晚上你给人瞧病时,也带上我呗!这趟下山,我就是来放松心情了,哪儿热闹、我就往哪儿凑。”秦文灵笑着说道。 我心说,你这是闲的屁呲呲的,成天没事儿干。 祛除长虫精的记路标志,那能轻易让他去看么?万一把它惹火了,说不准就得弄死秦文灵。 我跟他虽然不太熟,不过毕竟一个师门的,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在我这里。 心里这么想,我就把这层担忧说了出来。 我的话刚一说完,秦文灵就掏出一个小玩意儿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用担心我啊,胜利哥,静清师姑已经把避鬼珏借给我了,脏东西不会发现我的。”秦文灵很得意地说道。 他还解释说,活人佩戴避鬼珏,脏东西不仅看不到活人,也听到他的声音、闻不到他的气味儿,就跟透明人儿似的。 既然秦文灵身上戴了这个,那我就没法再拒绝了,心里就有些嫉妒。 我嫉妒的是,整个三玄门只有这么一块避鬼珏,竟然落到了秦文灵的身上。 上回,我跟静清就透露出那么一点想要的意思,结果就被她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秦文灵可够离开,竟然能从静清那里,把避鬼珏借出来。 难道说,他在三玄门里,还有啥特殊身份?要不,静清咋会这么在意他?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旋即我又觉得秦文灵有些膈应人。 给花淑芬瞧病,本来是挺香.艳一件事儿,结果让秦文灵一掺和,旁边硬生生、多出俩大眼珠子盯着瞅,真烦人。 秦文灵既然要在我这里常住下来,那我就得给他安顿一下。 我像防狼似的防着秦文灵,当然不能让他住俺家,得让他住隔壁。 王娅还在赌气囊噻,白玲我又指使不动,只能自个儿忙活。 我抱着一铺被褥,放在了王寡妇家炕上。 屋子里没人住,地炕自然就没烧火,里面显得有些清冷。 我在里屋瞅了一圈,心情有些复杂的。 就在这炕上,王寡妇把我变成了纯爷们,我也吐了她妹一脸。 从那之后,我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成天忙的像狗,不过挣钱速度,可要比以前快的多。 学会了阴阳术,究竟是好是坏,只能自个儿以后慢慢品味吧! 随后我又想到了静清,也不知道她的天机黑线治疗的怎么样;我问过秦文灵,这家伙嘴巴子溜严,说啥都不肯多透露静清的消息,只说她性命无忧。 吃过晌午饭后,我简单收拾一下,就早早的出发了。 我也没喊大狗子,晚上的事儿,得我自个儿处理,他就算跟着去了,也帮不上啥忙。 我旁边,秦文灵就像跟屁虫似的黏着我。 “胜利哥,我是真心羡慕你这纯阳体质啊!只要跟女子交.合,就能加快提升道行,真好!对了,以前也有个阴阳先生,跟你情况差不多,不过他就比较挑剔了,每次都要求对方是处.子之身。”秦文灵说道。 我一愣,心说还有这么牲口的家伙?这还是阴阳先生么?说是采.花大盗还差不多! 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就赶紧问秦文灵,他刚才说的这事儿,有没有跟王娅说过。 “说过了啊!跟她解释你瞧病的事儿,我就顺嘴说了出来;我还说,你跟那个阴阳先生性质差不多,都缺女子的阴气;汲取的越多,道行提升的越快。”秦文灵咔吧着眼睛说道。 那会儿,我真是被秦文灵气冒烟了,就想着一脚给他踹沟里去。 妈了巴子的,我就说嘛,王娅这次生气,咋还持续那么长时间? 要是换做往常,等个把小时过后,王娅准准儿会消了气、笑呵的跟我唠嗑。 今儿个可倒好,在吃晌午饭时,王娅还在摔筷子磕碗呢。 我觉得,秦文灵的主要目的,不是给我送书,他是搞家庭破坏来了。 他是三玄门故意派来祸祸我的。 走道时,我仔细考虑过后,跟秦文灵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他胡乱跟王娅嘚啵,尤其不能说关于我的事儿。 要是嘴巴子欠,实在管不住了,那可以跟白玲唠嗑。 我相当信得过俺妹子,她只对红彤彤的钱票感兴趣,唠别的,她都不带抬眼皮的。 第二,我瞧病、他跟着可以,但不能搀和,更不能捣乱。 第三,他不能白吃白住,得学着干活儿。 干多干少,就是个意思,反正不能闲着就成。 我没想到,前脚我刚说完,他后脚立马就答应了下来,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 我都严重怀疑,秦文灵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四十来分钟后,我和秦文灵就进到了花淑芬家。 出乎我的意料,花丽娟竟然不在家,不知道跑哪儿忙活去了。 看见我俩进屋,三杜就赶紧起身打招呼,花淑芬冲我笑了笑,随后拎着暖壶,给俺俩倒了两杯热水。 我先把秦文灵跟三杜相互介绍认识,而后花淑芬领着我,进了小屋。 炕上,有砖头和着水泥堆砌出半米来高;中间留着一块凹陷,应该是用来倒扣水缸的。 这么一整,那长虫精是甭想再推.翻水缸了。 我估摸着,花丽娟爹娘,应该是暂时住进了别人家;等瞧病过后,他俩老娘口再折腾回来。 在小屋炕上,还有一些毛巾、枕头、手电筒之类的小物件。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花淑芬心细、准备的挺齐全。 枕头肯定是垫在屁股底下,免得烙屁股。 等我俩钻进水缸里,要热的要命,那毛巾就是用来擦汗的。 手电筒,是我说要提前准备的。 等化解完这一劫后,我要仔细检查花淑芬的身子,看她身上是不是还留有红冠蛇印记。 只有完全清除了这些印记,那才算彻底成功。 我在里面随手翻了翻,突然间,就发现一个四四方方、亮晶晶的小薄片。 我顿时就是一愣。 这玩意儿,我在胡妮子家见过。 这是——帽子! 用来扣大蛇的。 第287章 蛇劫 我还不如不翻腾了呢,手这么一欠,顿时把我俩弄得都很尴尬。 “咳咳——这个……挺好玩儿。”我实在想不出该咋圆场,就这么随口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花淑芬反而扑哧一笑。 “胜利,你可真逗!这是为了晚上瞧病、特意准备的!要是真把持不住,也没办法,那都是命;不过可不能给俺真瞧怀孕喽,我得防着点儿。”花淑芬说道。 在说话时,花淑芬的小脸绯.红,不过眼睛正视着我,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这话说得,把我说的心花怒放。 我心说,年代真是不同了,俺们农村的小娘们,现在都放的这么开。 花淑芬都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还磨磨叽叽的担心个屌? 想了想,花淑芬又提议,说是要领我出去走一走,没外人,就我俩。 我愣了愣,心说这就开始处上对象了么?两人单独唠唠嗑,那感情好哇! 我跟秦文灵打了声招呼,说要出去溜达一圈。 这家伙贼拉没眼力见,还想跟着我一起去溜达;结果被我拿眼睛一瞪,他就嘿嘿笑了两声,不再提这茬了。 说心里话,长这么大,我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的跟小娘们处对象。 跟王寡妇、胡妮子,那就只有炕上的友情,不算处对象;跟黄鹂也不算,她有求于我,是我女徒弟。 花淑芬跟我俩完全对等,她喊我时,直接喊我大名。 我心里甜滋滋的,觉得很微妙,心跳稍微快了一点儿,却又没有给胡妮子扎针时,那么兴奋。 咋说呢?反正就是觉得挺幸福。 我跟花淑芬可有共同语言了,唠地里的庄稼,唠院子里的杂活儿,唠鸡鸭猪牛这些家禽牲口…… 不知不觉,我俩都唠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觉得咋滴。 我听大狗子说过,老爷们跟小娘们两个,要是只上炕、不唠嗑,那叫外卖;要是只唠嗑、不上炕,那叫拉个图式的爱情。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拉个图,那是柏拉图。 那会儿我就觉得,我跟花淑芬挺投缘的,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八成能又上炕又唠嗑,那是夫妻俩正儿八经的过日子。 花淑芬兜里有智能手机,手腕子上戴着手表,所以知道时间。 瞅了瞅,发现都快四点钟了,我俩就赶紧回到了屋子里,准备忙活瞧病的事儿了。 这会儿,我就跟吃了枪药似的,情绪有些高涨的。 早前,我琢磨给花淑芬瞧病的事儿,心里还犯膈应,因为我最烦长虫那玩意儿,觉得恶心人。 现在,我都没觉得那算个事儿。 长虫精来就来呗,那有啥? 等会儿我在水缸里头,搂着光不粗溜的花淑芬,那感觉,得多过瘾? “行了,准备开始了。秦文灵,你在里屋待着,隔着窗户瞅就行,千万别来小屋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嘱咐说道。 秦文灵身上的确有避鬼珏,不会引起脏东西的注意,不过我怕他待旁边碍事,这才特意吩咐一遍。 随后,我跟花淑芬两个蹲在了小屋炕上,让他们几个帮忙,把大水缸从我俩脑瓜子上头,扣了下来。 这大水缸贼拉沉,三杜特意请了村儿里好几个小伙子,这才合力把水缸弄了进来。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水缸当头就扣了下来;隔了一会儿,我听到外面稀稀拉拉、响起一阵脚步声,应该是除了秦文灵外,都躲的远远了。 我俩现在是处于半蹲状态,那个别扭;费了好大劲儿,这才把身上衣衫摘巴下来,忙活出一身汗。 “小芬,咱俩坐下吧,你坐我怀里。要不,总这样半蹲着,非得累死不可。”我贴在花淑芬的耳朵旁,小声的说道。 水缸里,丁点儿动静都能放的很大;要是用正常的音调说话,非得把耳朵震聋不可。 再一个,我也在防着秦文灵,免得这个大嘴巴子,偷听到啥。 黑暗里,我看不清花淑芬的表情,但我能猜出她很害臊、很紧张,因为她的身子相当的烫,还在轻微颤抖着。 等了一会儿,我也没听到花淑芬的回答。 我也不管那许多,既然不出声,那我就当她默许了。 我把枕头垫屁股下面,俩腿俩胳膊抻开;没一会儿,花淑芬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我的怀里,后背紧贴着我。 在外面的时候,我还以为,能搂着光不粗溜的花淑芬,那滋味儿得老销.魂了。 这会儿我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的长虫支楞巴翘,紧贴在花淑芬身后的圆了咕咚上,挤的紧紧绷绷、都给长虫挤出汗了。 我也只能让它这么打着立正,啥屌活儿,都干不了。 里面又闷又热,我跟花淑芬两个,汗水哗哗的淌,都淌成流了。 我也不知道,自个儿身上的阳气,是不是散了出来;反正就这么干搂着花淑芬的小肚皮,慢慢熬时间;等到长虫精一来一去后,我俩就算完活。 时间滴答的流逝,那二踢脚就跟嗑.药了似的,死活不肯消B停,我也拿它没辙。 我正想着一些有的没的,陡然间听到外面一声惊呼。 “卧槽——这老粗——” 正是秦文灵的声音。 我一愣,心说啥玩意儿?他是透视眼啊,还能看到我粗.细? 我正琢磨着,突然间就感到水缸猛地一震晃悠,随后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位先生,里面的女子,与老夫有杀子之仇;还请高人体谅,不要从中阻拦,日后必有重谢!” 这声音听着有些苍老,沙沙哑哑,给人感觉很不舒服。 “朋友,冤家宜解不宜结,沾因果、落因缘的事儿,揪扯不清。我劝你还是放下仇恨,回头是岸吧!”我抱着花淑芬说道。 这些话,有些是《阴阳》里的原话,这一说出来,还有点得道高人的意思。 要是我拿农村土话跟长虫精唠嗑,估摸着它都听不懂。 “哼!杀子之仇,哪能那么容易化解?既然你一心想要帮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过这句,对方就安静了下来,随后我就感到水缸晃动的更加厉害。 同时,水缸里骤然出现一股阴森森的冰冷气息。 这股冰冷像是能冷到骨髓里,就连我,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第288章 险象环生 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如同掉进了大河的冰窟窿里一般,浑身冷的厉害。 花淑芬更是如此,上下两排牙齿不停地磕打,都磕出节奏了。 我也不管那许多,手臂用力、把花淑芬搂的更紧一些。 早先在长虫精没来之前,我的阳气就在里面散开,形成了一层保护。 这会儿,它要做的,就是逼我松开花淑芬,只要我一松手,她必死无疑。 “小芬,我这么抱着你,不太得劲儿,我得往上挪挪手,你看行不?”我小声的说道。 搂着小肚皮这儿,手斜着往下坠,使不上力;我要再抱高一些,才能搂的更紧实。 这才刚刚跟长虫精交上手,等会儿它指不定要整出啥幺蛾子,我得做足了准备,免得让它找到漏洞。 “那有啥不行的?这都啥时候了,咱俩还计较这些?” 兴许是感觉到外面情况不太对劲儿,花淑芬语速急促的说道。 我心说,这事儿还真得说清楚。 想要让我抱着得劲儿、能用上力,最合适的位置,就是抓住两大只;万一冷不丁一下,再刺激到花淑芬,让她扇我一大耳雷子,那可就操.蛋了。 得到了花淑芬的许可,我就放心的挪手,向上蹭了几下后,我就两手交错、分别抓住了她的两只。 我刚找准地方,还没来得及多感觉一下呢,突然间,我的心咯噔一下子,长点儿没吓得心脏脱落。 漆黑的水缸里,不知道啥时候,冷不丁冒出一个巨大蛇头来。 那蛇头足有盆子大小,扁扁的,在它下巴那地儿,还有花里胡哨的纹路。 分着岔的蛇芯子,在不停地吞吐;触碰在我身上时,我就能感觉到,有一些黏糊糊的液体,留在了我的身上。 妈了巴子的,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外面不是有水缸罩着吗? 这长虫怎么会钻到水缸里来? 在一瞬间,我脑瓜子里接连冒出疑问来。 《阴阳》中说到,“……祛除蛇精记路标志,需屏心凝神、抱元守一,中途险象环生、真假莫辨;两者不离、阳气不断,蛇精回天乏力、自会悻然败北……” 所以我要在水缸周围散.布阳气,这能抵消它的阴煞气。 我跟花淑芬紧贴着身子,又能随时补充她的阳气损耗。 时间一长,等到把记路标志彻底清除,那长虫精就拿俺俩没辙了。 在这一过程中,脏东西也有很多手段,真的假的、说不清楚。 反正抱着一个原则:不管遇到啥情况,别松手就成! 我琢磨明白了,那冷不丁出现的巨大蛇头,铁定是它弄出来的手段,故意迷惑我呢。 它要是真那么牛.B,隔着水缸都能钻进来,那还用得着这么吓唬我?直接咬死俺俩得了呗? 想过了这些,我就赶紧转移注意力,寻思着等帮花淑芬度过劫难后,我是不是得攒钱,约她去县城看个电影啥的? 等看过了电影,再跟她喝顿酒,兴许立马就能上炕唠嗑了。 大狗子不是常说,娘们不喝醉、爷们没机会么? 既然下定了决心,跟花淑芬处对象,那就别磨磨唧唧,早上炕、早生娃,那才叫有正事儿。 这会儿才叫奇怪,我想转移注意力,脑瓜子里努力构想跟花淑芬上炕的场景,什么立交桥、炕上开蚂蚱子、让她那圆了咕咚的两瓣摩我…… 可俺那条长虫,死活都没反应,愣是让外面那条狠长虫,给吓得灭火趴窝了。 隔了十来分钟,我突然间感到身子旁一阵滑腻;随后,无数条冰凉的东西,顺着我的前胸后背、爬了上来。 长虫!周围多出的这些东西,都是长虫!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方面。 一想到这些,我的头皮都要炸裂开来;身上麻麻痒痒、起了老厚一层鸡皮疙瘩。 这些小长虫贴着我皮肤爬行时,我耳边还不停地响起“嘶嘶”声,听这动静,周围竟然有不下百余条。 没一会儿,我的脑瓜子上,我的大脖子上,我的裤.裆间……满满腾腾、都是这贼拉膈应人的玩意儿。 不怕大家伙笑话,那会儿我是真吓懵圈了。 身上还是不停地在淌汗,不过都是冷汗! 我脑瓜子里都能想象到,浑身爬满长虫,那是得多恶心的一副场景。 我是真希望自个儿能晕死过去,这样就再不用忍受长虫精对我的折磨了。 时间过得很慢,我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特么像一个月、一整年似的那么漫长。 慢慢的,我的脑瓜子开始麻木,我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感觉,免得再着了长虫精的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身上骤然一阵轻松,仿佛一瞬间,那些小长虫集体消失了。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间又听到花淑芬哼唧出痛楚的声响。 下一秒,我的两条大腿猛地一紧,却是让花淑芬给掐上了。 “嘶——” 我的眼前冒出好大一片金星子,差点儿没给我掐吐血。 我就纳了闷,花淑芬这是要干啥? 她到底跟谁一伙儿的? 没等我出声发问,花淑芬的身子,突然开始剧烈抖颤起来。 每颤一下,她就哽唧一声,虽然能听出她在强忍着,可声音里的痛楚,却是相当的明显。 我忽悠一下反应了过来,这可不是她出现了啥异变。 这保准儿是到了晚上六点整,每日三次的钻心之痛,就开始发作起来。 我心说,想平白无故的捡个俏媳妇儿,总得付出点儿代价。 咬牙忍忍疼,等这阵过后,不就风平浪静了么? 到时候,花淑芬准得对我感恩戴德的,说不定还会对我相当的愧疚。 只是希望,她这俩手,就在大腿这块儿掐两下得了,别掐错地方就成。 不知道花淑芬也受了长虫精的影响,还是不幸被我这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花淑芬颤动的越来越厉害,她两只小手一松一紧、掐的就更没规律。 掐着掐着,那俩手就稀里糊涂、顺着我大腿往上挪,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我大腿.根儿那里。 这给我吓得,魂都快吓飞了。 麻蛋,以她刚才那狠歹歹的手劲儿,真要是掐在俺家长虫上,那不得立马掐成两截? 我虽然不像大狗子似的,把这辈子都活在那一根上,不过这玩意儿对我来说,也是相当的重要,也不能随便让人掐折啊? 我害怕也没有用,因为我的俩手,都环抱在花淑芬的两只上。 除非我松开手,把她的两手扒拉开。 可要是那样,不就松开了花淑芬,极大的减少了阳气的传输么?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脑瓜子里乱哄哄的,也想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便在这时,我感到花淑芬的身子,又是剧烈的一颤。 她的两只小手,猛地向上一提,正好虚握在了俺家长虫的外面。 第289章 再进阴煞境 按照花淑芬的掐人节奏,我要是反应稍慢一些,下一秒,她非得掐在上面不可。 那会儿我就来了急智,俩手猛一用力,就把她的身子硬生生提高了一截。 我这如有神助的突然反应,可就让俺家长虫保住了小命。 我的身子向后斜着一栽歪,等花淑芬重新落下时,就正好坐在我小肚子偏下一点的位置。 我那关键家伙,就被她的圆了咕咚保护起来。 “胜利,胜利——我刚才是怎么了?” 此时,花淑芬忽悠一下,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问道。 她的身子软的厉害,像是刚才那一阵,就抽空了她身子里的全部力气似的。 我注意到,当花淑芬说话时,身子抖颤的不再那么厉害。 她的两只手,也从我的腿上拿开,没有再接着掐的意思。 只是她身子相当的冰冷,不知道她是吓的,还是刚才犯病时,被折腾的。 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心说总算又过了一道坎儿。 听着花淑芬的问话,她像是对刚才发生的事儿,丁点儿都不知道。 “没什么!闭上眼睛,别动,也别瞎寻思。”我小声说道。 我不知道,接下来,那长虫精还能再折腾出啥幺蛾子;我有一种预感,前面那些,都不算啥,在后面,它非得给我整一个更狠的不可。 “嗯!” 花淑芬鼻子里轻轻发出声响,随后,她俩手下垂,抱紧了我的腿弯。 我知道,等俺俩经历过这码事儿,往后瞅着对方、就会感到相当的亲切;就算做不成夫妻,那俺俩的关系,也要比一般人铁。 水缸里的温度渐渐回升起来,应该是阴煞气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让我阳气抵消的,还是长虫精在准备着啥,暂时没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难得还有这空闲,我嘴巴子就顺着花淑芬的脖颈,往前凑了凑。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闻闻她身上的香味;这种香味,不是钟晓莲喷香水的那种味道,很淡、很好闻,在王娅的身上,我也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胜利哥,小心啊!我看长虫精好像要发大招了。” 我的脑瓜子刚动了动,冷不丁就听到外面秦文灵在喊我。 我一愣,心说大招? 那刚才长虫精给我使的都是啥招?算热身? 不管那硕大的蛇头,还是无数条麻麻赖赖、能膈应死人的小长虫,都特么快给我折磨疯了。 要是它后面的手段更牛.B,那我还能挺住不? 我正这么琢磨着,突然间,眼前一阵恍惚,我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灰突突的,像是天蒙蒙亮时的颜色;可诡异的是,我能看清周围的场景。 在我的对面,站着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红帽,长褂上系了一排红扣,脚下蹬着一双红鞋。 他眼神阴沉,下巴很尖;他的腮帮子,很诡异的凹陷下去,这样就让他整张脸呈现出一个清晰地三角形状。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位先生,你睁眼看看四周,他们都是谁?”这中年男子对我一声低喝,瞪眼说道。 对方刚说完这句话,我周围立即多出一些身影来。 王娅、白玲、静清、大狗子、张大侠…… 那些跟我关系亲密的男男女女,相继出现在了四周。 不对,这些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我在龙王庙村儿,正帮着花淑芬度过劫难,她们怎么会跟了过来? 不,这里不是真正的场景,这是长虫精构建出的虚幻。 我冷不丁一下,就反应过来。 阴煞境! 这里一定是阴煞境! 当初洪舒跟我不对付时,就曾强行把我拘进阴煞境,想着法的勾我。 如今,长虫精故技重施,又把我整到了这里。 它究竟想干嘛呢?为啥要让我这些熟人出现? 我正琢磨着长虫精的想法,突然间,就看到从这些熟人身后,冷不丁多出一颗蛇头来,跟先前在水缸里,看到的那硕大蛇头,一模一样。 蛇头出现,随后便是黑、黄、白相间的蛇身,左右晃荡、蜿蜒向上,没一会儿,就各自盘绕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在阴煞境里,看到的场景都是假的。 可当我看着这些长虫,分别锁定一个目标后,我的心还是不由得咯噔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对那长虫精高声怒喝,突然间就发现,这些长虫开始动了。 它们的蛇身,像是绳索一般,缠绕在了这些人的脖颈上,越勒越紧。 原本眼神空洞、脸色茫然的这些人,表情随之鲜活起来。 “胜利,胜利——救我——” “胜利哥,我要死了,我喘不上来气儿了——” “郭哥,往后俺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过来救救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王娅、白玲……她们的脸色涨红一片,像是能滴出血来。 当蛇身越收越紧,她们就拼命地用手去搬;可惜,不管她们怎样用力,蛇身都丝毫不动,反而越勒越紧,让她们的舌头,长长的伸了出来…… 我都快把肺气炸了,后槽牙让我咬的“咯噔咯噔”响。 “卧槽尼玛B,你个嘚喝不咬钩的犊子玩意儿,等老子从阴煞境出去,非得寻到你老巢,弄死你大媳妇儿、二媳妇儿……弄绝你子子孙孙……老子要让你变成一条跑腿子光棍蛇!” 那会儿,我是真被气冒烟了,也不管这长虫精能不能听懂,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就连苟村长的口头语——“特么肥B烤油”之类的,我都一股脑的奉给了长虫精。 自打俺爹娘离开后,我对感情看的就更重。 我嘴上不说,可在心里,早就把这些人,当成了我的亲人。 它败家长虫精,竟然整出这样的虚幻场景,这已经严重突破了我的底线。 “逞口舌之利!你再低头看看,你怀里抱着的,又是谁?”兴许这长虫精也能听懂一些农村土话,它在说这句话时,脸色难看得很,一阵青、一阵白。 我下意识的一低头,瞅了瞅怀里的花淑芬。 她还是背对着我,光.滑的身子,跟我贴的很紧。 长虫精说话时,花淑芬就在我怀里动了动,而后缓缓地扭转脖子。 当我瞅到花淑芬的正脸时,不由得愣了愣。 下意识的,我就想把紧抱着她的两只手,松开。 第290章 破境而出 这不是花淑芬的相貌,当她转过头来,我就看到了另外一张脸。 说实话,要是她变成了黄幺婆、王寡妇,甚至变成了蛇头、山魈等,我都不会这么惊讶。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张脸,竟然会是胡雅! 虽然我总记不住胡雅的真实模样,不过此时,我千真万确、就是她! 当我在她脸上扫过一眼时,我能感受到她那种天生的妩.媚风.骚,跟丫蛋有些类似;不同的是,她那慵懒表情中,多出一抹肃杀之意。 在我愣神的工夫,她的模样就开始在我脑瓜子里模糊;几个呼吸间,我再也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不仅如此,从胡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我也是相当的熟悉。 那种阴寒冰冷,绝不是普通阴殇所能散发出来的。 我百分之百的确定,怀里正抱着的,是——是一只阴怨! 我下意识的就想松开手,我想不明白,为啥花淑芬会突然变成一只阴怨? 一瞬间,我强烈的怀疑,这突兀出现的“胡雅”,正是她本人! 兴许是我犹犹豫豫的模样,落在了长虫精的眼里,它笑的很得意、很灿烂。 “郭胜利,这人可是你的大敌,你紧搂着她干嘛?我劝你,不如尽早松开手。这样一来我不仅欠了你一份大人情,同时,你也不必抓心挠肝的看着这些人遭罪,你说呢?”红帽男子笑着说道。 “我说你大爷!”我想也不想的当即回答道,“老子就愿意抓仇人娘们的两只,解恨!咋滴,你管得着?” 说着话,我猛地一下,用自个儿脑瓜子顶住了“胡雅”的下巴颏,不再去看她脸蛋子。 静清跟我说过,阴阳先生最需要杀伐果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在极短的时间内,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这是真是假,总要先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她真是胡雅,那接下来,铁定要对我不利,我得稳住架,不能先乱了阵脚。 如果我怀里抱着的不是胡雅,我就没啥可担心的,只需要跟长虫精靠时间就成。 我估摸着,我刚才说的话,差点儿没气的它喷出蛇胆;因为我能听到它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儿,像拉风箱。 “好,好——郭胜利,咱们走着瞧!”它咬着牙,从牙缝里说道。 进入阴煞境,那就是以脏东西为主,里面的一切,都会随着它的心意变幻。 只要守住本心,维系那一丝清明,才不会被脏东西扰乱了分寸。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算是遭老罪了。 虽然怀里的“胡雅”没再有啥反应,我也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可我耳朵还在支愣着,能听到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 “郭哥,郭哥——你快来救我呀!它不再勒我了,它在咬我,一口一口的撕我的肉啊!” “胜利哥,俺再也不没收你的钱了,你快来帮帮我吧!你不是说,从小到大、你最疼我么?啊——看,它张着大嘴、立马要咬掉俺耳朵了!不要,啊……啊……” “胜利,我真没想到,你的心竟然这么狠!都怪我大狗子瞎了眼,跟你这么个狗东西,处成了哥们!我呸!” 种种不同的声音,有的在咒骂,有的在哭号,有的在愤恨…… 不管具体说的是啥,目的都是一个:劝我松手,别再让她们受苦受难。 我真真切切、听着这些无比熟悉的声音,心里的煎熬可想而知。 要是心里的想法管用,长虫精它妈,都得让我艹成筛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骤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消失了。 我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眼前又黑黢黢的;想来是脱离了它的阴煞境,重新回到了水缸里。 “嘿嘿——郭胜利,既然你铁了心要插手,那我就如了你的心愿。好事做到底,我就再助你一把!哈哈,哈哈——” 这明显是长虫精的声音,不过动静越来越小,等它最后哈哈大笑时,这动静已经听的不太真切了。 我愣了愣神,心说这长虫精抽风了咋滴? 先前还是一副咬牙切齿、死活要报仇的损色;这一会儿,它竟然朗声大笑,就跟谁挠了它嘎鸡窝似的。 有病!蛇精病!我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胜利哥,那条大长虫已经走了,你在里面放心的整吧!”这时,水缸外,突然又响起秦文灵的声音来。 听到秦文灵这么说,我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旋即,我又是一怒。 秦文灵让蛇精病给传染了咋滴? 他让俺,在里面放心的整啥? 净特么胡说八道。 我正要出声喝唬秦文灵两句,突然间,就感到水缸内猛地一阵炙热,温度忽悠一下,就提升了起来。 这种闷热,来的丁点儿征兆都没有,就好像有人,冷不丁把我扔到了火炉里似的。 便在这时,我怀里的花淑芬开口出了声。 “胜利,我——热——” 我能感觉到,花淑芬在使劲儿的扭动,想要转身过来。 我没咋在意她的话,心里琢磨着,我得赶紧瞅一瞅,她现在的脑瓜子,是不是还跟胡雅一个模样。 我摸索了两下,就碰到了手电筒;当我打开手电筒时,正好赶上花淑芬转过身来,让我瞅清了正脸。 我轻呼一口气,还好,不是胡雅,这是花淑芬本人。 只是有些奇怪,她的脸色为啥红的那么厉害?难道说,我的脸色也是这样?都是被这冷不丁提升的温度,给蒸的? 我正要跟花淑芬多提一句,要检查一下她身上的红冠蛇标志;突然间,我的嘴巴子一滑,花淑芬顺势就贴了过来。 她的俩手环绕开,死死搂住了我的大脖子,那两只也紧紧的挤在我胸膛上。 花淑芬的脸蛋子,烫的邪乎,在我脸上蹭了几下后,她就一门心思的咬我嘴。 看她武武喳喳的模样,好像还想把我摁倒;可惜,水缸里的地方实在是太狭小,只能这么斜不悠子的把我半压在底下。 让她这么一整,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本来这里就热,再加上地方小、俺俩免不了磕磕碰碰,没几下,我长虫就让她折腾来劲儿了,好像——它比那蛇精病还要精神! “来,来,胜利——” 花淑芬有些磕巴,一边说话,她还一边薅我头发,看样子是想朝她身前方向,拽我脑瓜子。 我能感觉到,我身上老黏糊了,也不知道那是汗,还是花淑芬身子里、别的啥玩意儿。 第291章 百年道行 有秦文灵在外面,我当然会有所收敛;我心脏再大,也不敢在水缸里就跟花淑芬开磕。 此外,能让我强行收摄心神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就在刚刚,当我一个冲动,想要抱得更紧些时,心里骤然就升起一股极强烈的危险感。 这纯粹是我的直觉! 自打跟王寡妇整过事儿后,这直觉便莫名其妙的出现,而且越来越准、越来越清晰。 想,是一回事儿;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不敢长枪短炮的跟花淑芬真整点啥,可让她这顿折腾,我的爪子就要犯欠,想要摸.摸索索、过过瘾。 可我又心明镜似的知道,这么不清不楚的一直待里面,说不定啥时候,俺俩就得擦枪走火;我真说不准,这到底是长虫精捣的鬼,还是真像秦文灵所说,阳气激荡、难以把持。 这——可咋办呢? 我脑瓜子飞转,猛的狠了狠心;甩开花淑芬后,伸出舌尖,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啊,啊……” 我就跟抽了似的,身子不停地哆嗦;嘴巴子长的老大,丝丝哈哈、一个劲儿倒吸凉气。 “胜利,你——这是咋了?” 我光顾着疼了,都没注意到,不知啥时候,花淑芬竟然变的正常了! 我含糊不清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我一边忍着疼,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既然花淑芬恢复过来,那八成是挨过了这次劫难。 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我还得仔细探查一番,看看她身上的“记路标志”,都被清除掉没有。 我半张着嘴,让舌头在嘴巴子里抽抽了好一会儿。 等到不再像最开始那么疼了,我这才抄起手电筒,仔细的检查起来。 其实,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折腾,那是相当的别扭;最好的方法,是等把俺俩放出来,让她姐帮着检查。 不过我担心一点,花淑芬身子上的“记路标志”如果没清除干净,那长虫精没准儿还能杀个回马枪啥的。 这些脏东西,个个精灵诡谲,我都让它们忽悠怕了。 我也不管花淑芬是不是害臊,挨片挨片的仔细检查,从头到脚,一个地儿没落! 等我查看过后,这才轻呼了一口气,示意花淑芬赶紧整理好衣衫。 她这劫难,正儿八经的度过了——那些花冠蛇标志,全都消失不见。 在花淑芬忙活时,我把秦文灵喊了过来,让他赶紧去把三杜那些人找来,掀水缸。 现在,里面虽然不如之前那么热,可也闷的难受;要是再多闷一会儿,我都得变成红焖肉。 没一会儿,花淑芬就手脚麻利的穿戴好了;她尽量靠向一边儿,给我腾出地方来。 我一边快速的往身上套衣衫,一边就问道,“小芬,你刚才是咋回事儿?咋突然变得这么主动了呢?要不是我最后关头反应过来,说不准真得用上那小帽.子。” 共同经历过这场劫难,我跟花淑芬的心理距离,瞬间拉近不少;说话时,我也没玩儿含蓄那一套,心里想啥,直接就说了出来。 “主动?俺主动啥了?”花淑芬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心说,你那还不够主动?那俩大扇贝,差点儿就把珍珠给收了。 想了想,我就描述了一下刚才的事儿;没敢太仔细说,我怕再给她造成啥心理阴影。 没想到,听我说完后,花淑芬就沉静了片刻,而后说道,“没有啊!我印象里,没做这些事情啊!” 咦? 我顿时就纳了闷。 难道说,长虫精给花淑芬施了啥手段,能让她短暂失忆? 这倒是挺特么高科技的! 既然花淑芬说没有,那她就不会骗我;我了解她这个人儿,很坦荡,属于有一说一的那种小娘们。 再等了一会儿,三杜、花丽娟他们,就呼呼啦啦的回来了。 隔着水缸,花丽娟先问俺俩方便不?得到确切答案后,她这才滋咋火燎的指挥着帮忙的小伙子,七手八脚的把水缸掀起、又抬到了外屋地。 水缸刚拿开,我就蹲小屋炕上,大口的吸了几口气。 麻蛋,在水缸里待了那老长时间,都给我熏出一身酸菜味儿了。 等我喘过了瘾,这才瞅了瞅花淑芬,发现她竟然脸色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 我一愣,心说花淑芬也不是太容易害臊的小娘们啊! 她一向心里坦荡,就算害羞,也不会表现的太过夸张。 这会儿她是咋滴了?让人给煮了? “你瞅啥?”花淑芬注意到我的眼神,白了我一眼说道。 “瞅你咋滴?”我笑了笑,下意识的回道。 “烦人!” 听我这么一说,花淑芬就在小屋炕上顿了顿脚;一扭身、跳过小窗户,逃也似的跑回了里屋。 我皱着眉头愣了愣,这才冷不丁反应过来。 卧槽—— 我说花淑芬咋臊成这样,感情是让我给瞅的啊! 回想一下刚才的画面,连我自个儿都觉得臊挺慌。 我在大狗子家看过一个影片,叫啥啥色.魔的;我觉得,那人要是见了我,都得跪下,管我叫师父。 想想看,漆黑的水缸里,忽明忽暗的手电筒光线,臊的不要不要、却不敢出声的漂亮小娘们,老爷们皱着眉头、贴着她身子玩儿“找茬”…… 不能再多想了,太特么猥琐了。 花丽娟已经送走了帮忙的那些小伙子,回过头来,给我拿了两条干毛巾,让我好好擦擦汗。 “胜利哥,你刚才都遇到了啥情况?都跟大家说说呗!”秦文灵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 我心说,他这就是典型的看笑话、不怕事儿大! 我要真嘚啵出来,保准连花丽娟跟三杜两个,都挂不住脸。 我含糊了两句,说是也没啥,反正就是用道行跟长虫精对抗来着。 一边唠着嗑,我们一边就走到了里屋;小屋的地方太小,装不下这老多人;再加上听说刚才长虫精来过,三杜跟他媳妇儿俩,都觉得挺膈应的。 等我进了里屋,才发现花淑芬已经在盆子里倒好了温水;看见我进来,就招呼我,让我先洗把脸再说。 等我洗完后,花淑芬就不让我自个儿动手;她拿着干毛巾,仔仔细细、在我脸上擦着。 我那会儿老美了,就觉得,花淑芬很有好媳妇儿的觉悟,懂得伺候人! “对了,胜利哥,你看到它长什么样没?我觉得吧,它至少得有上百年的道行。” 就在我美滋滋享受花淑芬的伺候时,秦文灵冷不丁在旁边插嘴说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 这下坏菜了,又得罪一个狠的。 第292章 走蛟 在《阴阳》开篇中,特意有一段文字提醒阴阳先生,轻易不要招惹“胡柳白黄灰”。 按照顺序,这些说的,依次是狐狸、长虫、刺猬、黄皮子和耗子。 这些玩意儿,都愿意钻门盗洞;说不准啥时候,就能跟阴煞气沾边儿。 又或者盗出灵物来,就地成精。 其中,长虫一旦成精后,最特么厉害。 在一百年到五百年之间,长虫精要走五道坎儿;每过一次坎儿,它就蜕掉一层皮。 等蜕过五次后,蛇精就成了“走蛟”。 再往上,要是渡劫顺利,这玩意儿还有可能晋变成龙,相当的邪乎。 我咋都没想到,随便招惹个长虫精,竟然就是百年道行的。 要是按照阴鬼的境界划分,那长虫精要么是在阴怨境顶峰徘徊,要么是达到阴灵境初期,反正贼拉尿性。 我猛地一拍脑门子,就觉得有点闹挺,心说自个儿的点子咋这么背呢? 随便招惹一个脏东西,就惹到了这么厉害的家伙?往后这可咋整? 想了想,我又赶紧隐晦的提醒秦文灵,别说这些话了,旁边还有花丽娟她们呢。 要是让这些普通活人听到,那可不太合适。 “来,张嘴,伸舌头——” 等给我擦过了脸蛋子,花淑芬就去炕柜里掏出一瓶药水喷雾,对我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是要干啥? 花淑芬在我肩膀头上轻轻碰了碰,笑着说道,“瞅瞅你!还怕疼咋滴?你刚才不是说,刚才给俺瞧病时,为了跟长虫精拼命、咬破了舌头嘛!来,我给你喷点消炎药,免得再感染了。” 说话这会儿,花淑芬的脸色恢复了不少,不再像先前那么红了。 “哎呀妈呀,你咋还把舌头咬破了呢?啧啧……胜利,你为了俺家小芬,真是拼了老命了;要我说,小芬跟你处对象,那就对了,这也算报恩呐!”花丽娟一惊一乍的,在旁边插嘴说道。 我摆了摆手,说啥报恩不报恩的?我是阴阳先生,给人家瞧病,那都是本分内的事儿。 花淑芬不让我再说话了,掐着我的腮帮子,让我把舌头伸出来;等在我舌头伤口上,喷了两下之后,她这才对我笑笑,说我真爷们,原来一点儿都不怕疼。 我咧着嘴丫子干笑了两声,心说我咋不怕疼? 她是没瞅见我在水缸里那时候,那家伙给我疼的,都快抽抽出三层下巴颏了。 这会儿,当着这老些人的面儿,我哪儿能哼哼唧唧的说疼?那不擎等着让人家看笑话嘛! 唠了一会儿磕后,花丽娟话题一转,就说到了给王娅转学的事儿。 有一些手续,我得回王娅原来的学校办;等把那些手续交给花权后,我就啥都不用操心了。 我跟秦文灵再待了一会儿,就说时候不早,得赶紧回去了。 临走时,花丽娟又拉住我、撕撕巴巴非要再塞给我一千块钱。 这钱我就不能要了,我已经收过一回五百块了,要是再收、那我脸都比屁股大。 我俩撕巴了几下,花淑芬就凑了过来,一把将那一沓钱拿在手里。 “姐,你就别再给胜利了,这钱,俺帮他收着。胜利,老爷们是搂钱的耙子,就负责在外面搂钱;娘们是装钱的匣子,就得负责管钱,你说是不?”花淑芬笑吟吟的对我说道。 我瞅了瞅她那俩梨涡,连连点头,说可不咋地?在俺家,就是白玲管钱,她要知道我身上有钱,保准儿得经管过去不可。 “胜利,咱俩往后要是处的好了,那就早点儿结婚。再然后,钱的事儿,就不用玲子操心了,我来管钱!”花淑芬干脆利落地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这小娘们也太干脆了,白天才开始处对象,晚上就谈结婚? 转念一想,也不怪花淑芬急性,她今年都二十多岁了,在俺们农村,都算老姑娘了(剩女);再加上,我把她身上哪哪儿都瞅了个遍,她不嫁我、嫁谁? 有些纳闷的是,这些年花淑芬一直没处对象,也不知道她没相中别人,还是犯啥说道。 我跟三杜他们打了声招呼,随后领着秦文灵赶紧离开。 这眼瞅着都晚上七点多钟了,等赶回自个儿家,就得八点左右;那俩懒妹子,也不知道晚饭咋对付的,说不准等看到我,她俩就得跟我叽闹的(耍脾气)。 从三杜家出来,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又把棉袄领子紧了紧。 这西北风混着小清雪,嘎嘎冷! “胜利哥,我跟你说说那条长虫精啊!我勒个去,那太吓人了,有这么长、这么粗——” 西北风,也灌不住秦文灵的嘴;刚从院子里出来,不等我主动问,他就先说了出来。 秦文灵说,刚开始时,那长虫精携带着一股腥风、嗖嗖就钻了进来。 粗略估摸着,蛇身能有七八米长,在水缸外面缠了好几圈。 在它头顶上,正是有一道红冠,鲜红鲜红的,就跟大公鸡的鸡冠子似的。 我点了点头,长虫精刚开始也说过,它要报杀子之仇,那跟死在花淑芬手里的红冠蛇,正是一个来路。 “等它缠了一会儿后,就变化成了人形,嘴巴子里念念叨叨、应该是对你们施法;后来我还注意到,它中间有两次,脸色变得很难看。”秦文灵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两次脸色变得很难看? 其中一次,铁定是施出阴煞境后,阴煞气损耗巨大,才会导致如此。 另外一次可就说不准了,兴许是让我气的,也可能是往里侵入阴煞气时,损耗太快、才会这样。 “秦文灵,你怎么能一眼就看出,它有百年道行?”我冷不丁想起这个疑问来。 “嘿嘿——那有什么难的?当它露出本体时,身上黑鳞覆颈,有小手指甲大小;下面,还露出了嫩白皮肉。那鳞甲大小、皮肉颜色,让人一看就能看出它道行深浅来。”秦文灵笑着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别看他说得这么轻松,实际上,辨别脏东西的道行,相当的困难。 脏东西又不可能站原地,一动不动的让秦文灵仔细瞅;他刚才说的那些,指不定就是瞬间看到的。 另外,还要阴阳先生经验老道、才能辨别真假。 有的脏东西会故弄玄虚,比如变幻鳞甲大小及皮肉颜色等等。 我听秦文灵的话,说的相当肯定,那就说明他一眼就看穿了虚实,相当自信不会看走眼。 我就纳了闷,心说秦文灵在三玄门里,真是个打酱油的? 打酱油的,就能有这么好的眼力见? 我有些怀疑秦文灵的身份。 第293章 相请不如偶遇 心里起了疑心,我嘴上却没问出来。 秦文灵跟静清的性质差不多,虽然有些神秘,不过对我没有恶意,我没必要刨根问底的打探清楚;有些事情,兴许时间一长,自然就知道了。 “对了,胜利哥,你给人瞧病,怎么不带着玲子姐呢?我听静清师姑说过,玲子姐生而不惑天眼,这对你的帮助,可太大了。”秦文灵转移话题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秦文灵这个建议倒是实在;按理说,给别人瞧病,还真应该带着她。 不过今儿个的情况特殊,我跟花淑芬两个,要光不粗溜的待在水缸里,要是俺妹子在旁边,一准儿得让她看个清清楚楚。 而且静清说过,避鬼珏只能帮着一个活人遮蔽气息,既然秦文灵死活跟着我,那白玲就不能来了。 我琢磨着,往后要是瞧病时间不太晚,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俺妹子跟着,有她不惑天眼帮忙,的确能省不少事儿。 唠过了这个,秦文灵又开始磨磨叨叨、唠些别的话题。 这家伙想象力贼拉丰富,说起蛇精,就开始想象它有多少亲戚;逢年过节的时候,这一大群长虫精,会不会围一圈打麻将,输赢是个啥?要是输急眼了,这些长虫精会不会干仗啥的。 我任由秦文灵在旁边唧唧歪歪,也不搭理他,自个儿在心里琢磨着一些事儿。 我先是把瞧病情况回想了一下,其实整个过程,统共就四个环节:阴煞气侵袭、硕大蛇头及无数小长虫对我的吓唬、在阴煞境里的威胁,以及最后跟花淑芬的那顿煎熬等。 当我护着花淑芬,慢慢抹掉“记路标志”时,长虫精感应到这种变化,便以极快的速度赶来;它蛇身缠绕在水缸外围时,就是在往里面输送阴煞气,想要直接把花淑芬的血肉吸个干净。 可惜,因为有我阳气阻拦,长虫精没能得逞。 在掂量过我的道行后,它就退而求其次、想要吓唬我松手。 不管那突兀出现的巨大收头,还是上百条麻麻赖赖的小长虫,以及在阴煞境里的那些虚假景象,那都是为了这一目的——想让我放开花淑芬。 最后,它发现我铁了心要护着花淑芬,这才悻悻离开。 不过在临走时,它又动用的啥妖邪手段,让水缸里骤然变得闷热无比,又让花淑芬瞬间良家变荡.妇,可着劲儿的勾我。 还好,骤然升起的直觉,引起了我的警惕;我又算够干脆、当机立断咬破了舌尖,化解了这一危机。 在里屋洗脸时,我注意到,在花淑芬衣领子那儿,有几滴血渍,想来就是我咬破舌尖时,不小心喷到她身上的。 既然长虫精有了百年道行,那它就不会轻易地了解此事了。 长虫在冬天,有冬眠的习性,施展手段要大打折扣;等到开春过后,说不定它就要找我的麻烦。 在琢磨这些事儿时,我恍惚的觉得,还有哪里不太不对劲儿;可不管咋想,都抓不到那隐隐约约的线索。 我惦记着俺那俩妹子,不时地催着秦文灵快点儿走。 兴许秦文灵没咋走过远路,让我这么一催,他就叫苦不迭,嘀嘀咕咕说,下辈子再投胎,说啥也要跟我似的,长一双野鸡腿。 二十来分钟后,我跟秦文灵就到了四道荒沟村儿;沿着水库旁边的道儿,再走二十来分钟,就能到俺们村儿了。 我正要急匆匆的继续赶路,突然间看到前面十花道(十字路口)上,出现一道人影;那人拿着手电筒,蹲在地上正烧纸。 兴许是听到了俺俩走道的动静,那人就朝我这边晃了晃。 “咦?郭胜利?这么晚了,你去干啥了?”正是黄幺婆的动静。 我心说,还真是巧,赶个夜路,还能碰上黄幺婆。 “我去了趟龙王庙子,给老花家瞧病,这不,就耽搁了这老长时间么。”我也没啥隐瞒,实话实说道。 我跟黄幺婆的关系有些微妙,刚开始,我对她是丁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她跟胡雅联手,差点儿让水鬼整死我;而后还设下诡计,让胡雅汲取大狗子的阳气。 那会儿,也就是我太忙,没时间收拾黄幺婆;否则,我非得鼓动大狗子,胖揍她一顿不可。 后来在胡老二家,我跟黄幺婆有过一番长谈,知道现在情形不妙,胡雅一家独大,即将晋变成阴灵。 这么着,我才跟黄幺婆联了手,暂时算作一根绳儿上的蚂蚱。 不过我心眼小,就算联手了,我给坑了她一把;帮吴有库破解借寿恶咒那回,就是在坑黄幺婆,只是不知道她用了啥手段,无声无息的给化解了,就跟没发生过这事儿似的。 “嘿嘿——郭胜利,既然咱们遇上了,那就到老婆子的家里坐坐?我正好有些正经事儿,要跟你唠叨唠叨。”黄幺婆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太好吧,一来是太晚了,二来我还得回家看看那俩妹子,免得她们再饿着。 这会儿秦文灵就有点儿反常,笑嘻嘻的插口说道,“胜利哥,这个你别担心,我可以先回去啊!要是她们没吃饭,我做给她们吃。你不知道,但凡是吃货,都有一手好厨艺的。” 我愣了愣,没想到秦文灵会这么说。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秦文灵说的,让他先回去,我跟黄幺婆唠叨一会儿再说;瞅她的模样,还真像是有啥要紧事儿;而且,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对方。 秦文灵跟我打了声招呼,快步离开了;黄幺婆直起身,领着我往回走,没一会儿,就进了她家里屋。 我还是头一次进到黄幺婆家里。 这家伙,里面装修的是相当上档次,我估摸着,这都能赶得上县城里,住楼的那些有钱人家了。 她家地面,不是平常农村人家的水泥地,上面贴着刻绘纹路的瓷砖儿;里屋根本就没有炕,想来是在底下挖了个大坑,把地炕给坐平了。 大彩电是贴墙上的,贼拉薄,不是普通的大屁股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啥的,一应俱全。 就连里屋的吊灯,都是高档货;刚一进屋,就给我晃够呛,贼拉亮堂。 我心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俺家要是跟黄幺婆家相比,那就是猪圈。 屋子里只有黄幺婆的傻儿子在,她老伴儿以及那个被退婚的闺女,不知道去了哪儿。 “胜利,你今儿个晚上,是不是遇到红冠蛇了?” 等我在软乎的沙发上坐下来,黄幺婆就开口问道。 我一愣,心说黄幺婆有千里眼、顺风耳咋滴? 我的事儿,她咋啥都知道? 第294章 商定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黄幺婆给我倒了一杯茶水,就笑着说道,“你别愣神啊,胜利!你忘了我开过天鼻、能闻到脏东西的气息?” 黄幺婆不笑还好,这么一笑,她那瞎了的右眼,就肉嘟嘟的向上翻楞着,瞅着相当的麻应人。 我别过头,不去瞅她的瞎眼,心说可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黄幺婆的天眼、天耳,都跟我差不多,属于完犊子那伙的。 不过她天鼻很厉害,能精准辨别出不同阴鬼的魄息。 上回,黄幺婆还曾跟我提过,说在胡雅身上闻到的魄息,与王寡妇相同,给我造的直懵圈。 我估摸着,八成是给花淑芬瞧病时,在身上沾染了些许长虫精的味儿,所以让黄幺婆给闻了出来。 “嗯呐,还真是遇到红冠蛇了!我刚才不是说,我去老花家瞧病了嘛——”说着,我就简单的跟黄幺婆提了提。 等我说完,黄幺婆就斜着脑瓜子,让她那半张白白嫩嫩的脸蛋子对着我。 “以前跟胡雅联手时,我听说过这红冠蛇,道行精深,大有潜质蜕变走蛟。不过它心眼极小,报复心极强,你这次坏了它的事儿,恐怕等冬天一过,它就要上门找你的麻烦啊!”黄幺婆说道。 我的心一沉,心说还让我给猜对了。 在路上跟秦文灵唠嗑时,我就想到了这一点;没想到,现在黄幺婆竟然也这么说。 想了想,我又把心一横。 妈B的,这死J8长虫,在阴煞境里变幻出王娅、白玲等,想着法儿的折磨我。 就算它不来找我,我都要上杆子找它呢。 春风吹、战鼓擂,真要开磕谁怕谁?艹的。 “胜利,话又说回来,你帮着花淑芬、抹杀掉红冠蛇精的记路标志,这也间接地对付了胡雅。”黄幺婆继续说道。 我一愣,不太明白黄幺婆的意思。 不过等我再追问时,她就不肯多说了,磨磨唧唧、又特么扯到了天机方面。 “最近我一直在忙活孙海山的事儿,没太关注胡雅。最近,她有什么新动向?”黄幺婆问道。 我知道,这才是黄幺婆打算跟我说的正经事儿。 名义上,我跟黄幺婆已经联手;实际上,一直都是老子自个儿单打独斗,也没见黄幺婆帮什么忙。 “也没啥新动向,就是孕养出了两只阴物,都被我弄死了。”我装犊子说道。 “啧啧——连胡雅的阴物,都让你给弄死了?你还真是厉害!”黄幺婆赞叹说道。 黄幺婆说,胡雅这些年,暗地里隐藏了不少的手段,这阴物便是其中之一。 胡雅狡诈聪慧,一心想要晋变阴灵;以她的心智手段,一旦成功,铁定会给荒沟村儿,带来血雨腥风。 “对了,我弄死胡雅的第二条阴物时,她好像恼羞成怒,威胁我说,她要跟啥玩意儿联手。你说,她会不会跟山魈联手?”我冷不丁想起这茬来问道。 自打看过“阴鬼联山魈”的描述后,我就相当的担心。 就算没遇到黄幺婆,我也打算在荒沟村儿的沟沟坎坎、到处转悠;要是发现了山魈,那就用星象符箓整死它。 我还跟大狗子提过,让他和各个村儿的哥们联系,如果发现独脚的陌生人,话都不用多说,上来直接把他脑瓜子打放屁,同时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布置这些,就是担心冷不丁冒出山魈来,到俺们荒沟村儿害人。 我注意到,从打我提起“山魈”时,黄幺婆的脸色就相当的凝重;等我说完,她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一口气。 “胜利,那就这样!反正为了孙海山的事儿,我也要在周边到处跑,不如寻找山魈的事儿,就交给我这个老婆子,你看咋样?”黄幺婆说道。 我有些纳闷,心说黄幺婆这么严肃干嘛? 到底有没有山魈这高科技玩意儿,还是两说的事儿,她干嘛这么紧张? 还有,黄幺婆到底在替孙海山忙道个啥?为啥总要往山上跑?不怕累折她那双老寒腿? 黄幺婆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都多,看我这么一犹豫,她就立马猜到了我的心思。 “胜利,你可别小瞧胡雅,既然她能说出联手的事儿,那就说不准,在咱们荒沟村儿,真的已经出现山魈了;不过应该还没彻底成型,还在酝养之中,这跟酝养阴物,是同一个道理。”黄幺婆郑重的说道。 我不知道黄幺婆是咋推测出来的,不过瞅她的模样,不像是在唬我,而且她也没这必要。 我点了点头,说那成,要是真发现了山魈,也得注意点自身安全。 山魈跟其他的脏东西,都不太一样,杀心很重。 在《阴阳灵异实录》里,那只黑袍山魈都把阴阳先生给整死了。 像黄幺婆这样,成天拖着一条半腿的,没准儿真不是山魈的对手。 黄幺婆又提醒我,往后我再给别人瞧病时,一定要带上白玲;她有天眼,能帮着俺辨明脏东西的来路。 如果脏东西,是大樱子或者另外一只阴怨的手下,那就只劝不杀;如果是胡雅的手下,那就不用多说了,铁定要当场整死。 我疑惑的看了看黄幺婆,心说俺俩虽然不咋见面,可她对我的消息打探的是相清楚,就连白玲开天眼的事儿,她都知道。 也对,阴阳先生训有鬼仆、鬼奴,黄幺婆只需要把她的脏东西放出来,自然可以足不出户,就知道这些消息。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黄幺婆的鬼仆鬼奴长啥样。 唠过这些,我就顺嘴提起了孙海山的事儿。 “胜利,你还记不记得,你跟孙海山最开始发生冲突时,到底因为个啥?”黄幺婆问道。 我愣了愣,心说还不是因为周月华? 我被胡妮子陷害、进了派出所,结果孙海山这犊子玩意儿,非得把我跟傻丫关在一起。 等到天一黑,周月华就附身在傻丫身上,又是哭号又是撞墙的,都给我吓屁了。 那会儿,我除了空有一身道行外、啥都不懂,奈何不了阴鬼。 要不是无意间施出半截捆鬼索,让周月华识破了我的阴阳先生身份,恐怕就得稀里糊涂、让她给掐死了。 “就是因为胡妮子啊!那会儿,胡妮子非得祸害我,报警说我抢她手机。”我没提周月华的事儿,直接把由头推到了胡妮子身上。 黄幺婆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俺徒弟俩,当初闹误会的事儿,我都知道。不过,最终环环因果相扣,倒霉的却是孙海山了。他的运气太差,正应了那句老话:请佛容易、送佛难啊!” 我猛然一凛,软塌塌、依沙发上的身子,顿时直了起来。 请佛容送佛难? 这里的“佛”,说的是不是黑杀佛? 我皱着眉头,暗想着。 第295章 鬼音 我知道,孙海山跟桦木桥子的耿金喜,是师兄弟的关系,他们都跟黑杀佛有关。 当初周月华惧怕孙海山,就是因为他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 而无法靠近孙海山,则是因为他家里供着一尊佛像。 事后我问过周月华,她说她也不清楚,那尊黑佛像到底是个啥来历,反正一旦靠近,周月华就魄珠不稳,像是随时都能碎裂掉。 我算了算,到现在为止,黑杀佛的消息,已经在三个人的身上出现了。 耿金喜、孙海山还有胡蝶的父亲,胡根海。 我不知道,这仨人之间有没有某种关联;我只是觉得,将来,这黑杀佛会对我不利。 “孙海山本身没啥道行,他从一个姓耿的人手中,得到了两个辟邪物事:一串开光佛珠和一尊黑杀佛像。”黄幺婆缓缓开始说道。 我的心一沉,心说果然是黑杀佛;黄幺婆果然不是盖的,见多识广、一下就能识破那玩意儿的来历。 黑杀佛属于邪物,我在《阴阳》中看过,活人一旦沾染这些邪祟物事,再想跟它撇清关系,可就千难万难了;一个弄不好,甚至会殃及几代子孙。 静清给我讲过的其中一件灵异往事,里面的耿员外就是如此——家族中的爷们代代为奴,小娘们世世为娼,相当的邪性霸道。 黄幺婆说,佛珠与佛像相互关联,既然佛珠被扯断,那就失去了道行庇护,黑杀佛也没了往日的神通。 不仅如此,黑杀佛还开始对孙海山一家反噬。 他死去的爹娘,在阴冥之地成天不得安生,天天晚上托梦给孙海山、孙素燕姐弟俩,每次都是血葫涟、吓人倒怪的模样。 我能想象到,一个人成天做噩梦,还总梦到自个儿亲爹亲娘的惨样儿,这换做谁都受不了。 我估摸着,黄幺婆要往山上跑,说不定就是去了孙海山爹娘的坟茔地,在忙活风水那一套。 当初王寡妇留给我两本书,一本《阴阳》,一本《风水》。 自从成为阴阳先生后,我一直跟脏东西对着干,还没来得及研究《风水》。 我琢磨着,等把《阴阳》琢磨透彻,再开始学《风水》;一口吃不成胖子,啥事儿都得慢慢来。 黄幺婆接着说到,帮孙海山一家切断跟黑杀佛的关联,相当的困难,现在才刚刚开始,后面的事情会更加的麻烦。 一来二去的,黄幺婆就把时间安排的满满腾腾,都没倒出手来,对付胡雅。 等黄幺婆说完之后,我心里就有点纳闷,心说到底是孙海山的事儿重要,还是胡雅的事儿重要? 摆不平黑杀佛,顶多是孙海山一家遭殃;可要是让胡雅晋变成阴灵,那整个荒沟村儿都得变成血海。 哪个轻、哪个重? 黄幺婆是虎咋滴? 那会儿,我还真仔细琢磨了这个疑惑,不过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我哪儿能想得到,黄幺婆还真没糊弄我,孙海山的事儿,真要比胡雅的事情重要得多。 “对了,你知不知道,荒沟村儿附近,多出一个人来?他蓝衣蓝裤——”说着,我就把蓝大先生的衣着相貌,跟黄幺婆描述了一遍。 黄幺婆摇了摇头,说道,“还真没见过这个人!最近几天,我被孙海山以及胡老二的事儿,折腾的焦头烂额,哪儿有闲工夫关心这些?” 我心说,这倒也是,应对一件阴阳事儿,都够操心的了;黄幺婆来了个双管齐下,有她忙的了。 好在,胡老二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他跟大樱子的因果已经化解,黄幺婆可以轻松一些。 在我离开黄幺婆家之前,她跟我最终商定:把这些荒沟村儿分成片,各自负责几个村儿的脏东西。 我负责俺们村儿、龙王庙子以及三道荒沟;剩下的,就由黄幺婆管。 此外,黄幺婆还要负责寻觅山魈。 她说,一旦发现山魈的踪影,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对付它。 既然黄幺婆这么说,我就没必要再替她担心了。 从黄幺婆家里出来,我心头轻松很多。 一来,黄幺婆终于肯露面,帮着我一起收拾胡雅手下的阴殇,让我减轻不少压力;二来,真要让我自个儿对付山魈,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星象符箓的确可以弄死山魈,不过那也要赶在它没成气候之前;要是等山魈手上沾了十几条人命后,再想杀它,星象符箓可就不好使了。 二十来分钟后,我回到了自个儿家。 里屋的灯,照旧是点着,不知道王娅跟俺妹子她俩,啥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我不回来,她俩就不关灯。 想了想,我拿了个手电筒,鸟悄的闭了灯,而后朝着南山的方向走去。 在黄幺婆家耽搁了那老长时间,这都十点多钟了,我莫不如提前几分钟去黄鹂;等在她那儿汲取过阴气后,我再回家消停睡觉。 在院子里时,我顺道感应了一下,洪舒、狗蛋他们都没在,应该是在继续猎杀胡雅的阴殇。 等到子时左右,它们就会按照我的吩咐,回到院子里等我。 想起黄鹂的可爱小模样,我就不由得有些心急,真想长一双飞毛腿,瞬间就蹽到她跟前。 拿大狗子的话来说,会撒娇、会卖萌,又不黏人的小“流动”,才是最上品的。 要不,成天往老爷们身边凑合,跟家里人打的鸡飞狗跳的,那日子还有个过? 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得,甩开俺这双仙鹤腿,呼呼朝着南山暖窖的方向走。 沿着山路,我刚走了没多远,冷不丁就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 “老杨,这也太厉害了吧!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啊!” “这就看各自的天赋了!而且,这也算落了机缘。这都是命啊!小伟,这些东西,你可是羡慕不来的。” 我听得明白,前方应该是一个叫老杨、一个叫小伟的人,在唠嗑。 可等我手里的手电筒,往前晃了一晃,却是啥都没发现。 我皱了皱眉头,心明镜似的知道,这是遇到脏东西了。 那不是正常活人说话的声音,而是我的天耳听到的鬼音。 我就纳了闷,心说这两个阴鬼在干啥玩意儿? 二半夜的,没事儿跑到南山上来溜达唠嗑? 咋这么有闲心呢? 还有,它们说的“厉害”,又指什么? 第296章 抓住那丝恍惚 想了想,我就装作鞋带松了,把手电筒的光线压低下来,免得引起它们的注意。 我心里暗想,声音有些苍老的脏东西,竟然也叫老杨? 那它跟大樱子的养父“老杨”,会不会是同一个呢? “咦?这里咋还有一个活人?这二半夜的,不待家里睡觉,没事儿跑南山上来干啥?咋这么有闲心呢?”那个叫小伟的说道。 我心里这个气,心说这是我刚才,在心里说的原话好不好? 我是觉得它们闲的屁呲呲的,没想到,它们反过来说我。 不过听着它们的话,又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儿:它俩都不是本地的,是外来的! 在荒沟村儿地界内,所有的阴鬼,都被胡雅、洪舒和大樱子三个控制着。 我就不信,她们手底下的阴殇,还有哪个会不认识我,那得瞎成啥样? 我就奇了怪,脏东西都有各自的地盘,没有重要的事儿,它们轻易不会乱窜,否则容易在脏东西之间,引发动荡。 这在南山上,到底发生了啥,会引起它们这么重视? 跟那个什么“厉害”,有啥关联吗? “你管他干啥!这些农村人儿,都虎了吧唧的;别说二半夜不睡觉的了,就连男女二半夜偷摸钻苞米地、搞事情的,我都见过。”老杨说道。 我不由得大怒,心说你才虎了吧唧,你全家都虎了吧唧的。 俺们这些农村人儿,都是睡得早、起得早,要是没事儿,谁会二半夜的往外折腾? 老杨说的偷钻苞米地,应该是夏天或者秋天时候的事儿。 现在大冬天的,哪儿特么有苞米?你给我钻个苞米地,我看看? 一瞬间,我对老杨的印象,相当的差。 我生气归生气,可不能发火。 这俩脏东西在偷摸唠嗑,无意间被我听到了,并不算招惹到我。 所以,我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拿捆鬼索收拾它们。 这俩脏东西,似乎在忌惮着啥;在唠过这事儿后,它们就赶紧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儿。 没一会儿,它俩就在我身后走远,再也听不到它们的唠嗑声音了。 我这还是头一次偷听到脏东西唠嗑,想来,它俩不知道我的身份,把我当成了普通的活人,所以才没太顾忌。 我皱着眉头暗想了一会儿,旋即继续往山上走。 没想到,走了没多远,竟然又遇到三只脏东西。 它们的唠嗑话题,也围绕着“机缘”、“天赋”这些字眼。 这三只脏东西明显要谨慎的多,等它们发现我之后,就不再说话,悄无声息的从我身边经过。 这下,我的好奇心彻底的被它们勾了起来。 我心说,这些脏东西咋还变换套路了?下山时,都在慢悠的闲溜达?不流行飞来飞去那一套了? 脏东西,真会玩儿! 两波脏东西之后,就再没遇到其他了。 同时,我也在心里暗暗推测着。 这两波脏东西,应该都认识;因为它们的唠嗑方式、行动特点,都很像。 在南山的某个地方,铁定是发生了啥事儿,这才会让它们这么惊奇。 这件事儿,对它们来说不知是好是坏,不过里面肯定是蕴含极大的隐秘。 因为就算它们把我当成普通活人,也不敢当着我面儿,轻易地泄漏出来。 这……到底是个啥事儿呢?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麻蛋,荒沟村儿现在是越来越不消停了。 胡雅的事儿,我都没摆平,竟然又不知啥时候,多出这些脏东西来。 看来,这个大阴年,不好过啊! 心里想着这些,不知不觉间,我就走到了黄鹂的屋子外面。 我也没客气,连敲门都省了,推开门,直接就进到了里屋。 当我刚走进去时,发现黄鹂小手托着尖尖的下巴颏,正在怔怔的发呆。 看到我出现,黄鹂高兴的一跳、就从床边跳了下来,蹦蹦哒哒跑到我的面前。 “胜利师父,你终于来啦!我可想可想你了——” 说着话,黄鹂轻轻拽着我的胳膊肘,用她的小脸蛋磨蹭着我的衣衫。 我在她可爱的小脑袋上揉了揉,顺着她左右摇晃的调皮马尾辫捋了捋,这才一弯腰,把黄鹂给抱了起来。 黄鹂紧紧的抱住我的大脖子,咯咯咯……笑的很开心。 黄鹂很娇小、身子很轻,每次我抱着她,她都会像八爪鱼似的,撑开手脚、缠在我的身上。 我抱着她,在地上转悠了好几圈,这才把她放了下来。 “黄鹂,上回教你的汲取阴阳气息,练的怎么样了?”我笑着问道。 真心来说,我这个师父当的也不咋滴,一天能来一回,就不错了。 而且,我也不是正儿八经想要教黄鹂,要么是借助她这个地儿,汲取阴气;要么是不正经,想要粗溜她。 这么想想,我就觉得自个儿不是人。 我听大狗子说过,大城市里有大学,有些老师就那样,教着教着,就把自个儿的女学.生,给教炕上了。 我觉得我跟他们都差不多,没他们斯文,但都挺败类。 好在,黄鹂是心甘情愿跟我这样。 而且回想一下俺俩发生那啥的第一次,也是黄鹂主动勾我的。 这么一想,我心里不得劲儿的感觉,就稍轻一些。 “嘻嘻——胜利师父,你也知道,我可笨可笨了呢,怎么学、都学不会。”黄鹂吐了吐舌头说道。 我撇了撇嘴,死活都不相信,黄鹂真像她说的那样笨。 这小丫头鬼精鬼灵的,那双大眼睛里,就透着一股灵气,哪有笨不呲咧的样儿? 我估摸着,她八成是在忽悠我。 今儿个晚上,我比平时早来半个小时,所以更有闲工夫跟黄鹂唠唠嗑。 这一天忙忙叨叨的,只有来到黄鹂这里,我才能啥事儿都不想,舒舒服服的放松下来。 跟以往一样,黄鹂陪我唠了没两句,就跑到外屋地,切了一盘水果端了进来。 等喂过我水果块,她就开始播放摸屁3,站地上摆了个姿势,准备给我跳舞。 黄鹂膝盖半蹲,小短裙下,她那圆了咕咚在可劲儿的向后翘.起,纤细的小腰,弯曲出一个美丽又惊人的弧度来。 她可爱的小脑袋侧面朝上,像是在望天;两只细嫩的小胳膊,交错叠放在一起,遥指着斜上方。 她刚做出这个姿势,我忽悠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我猛地在脑门子上拍了一下,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 卧槽—— 我终于明白,为啥会觉得红冠长虫的阴煞境,有些不对劲儿了。 它变幻的那些熟人里,没有黄鹂! 第297章 聪明的黄鹂 “胜利师父,怎么啦?”我的异常表现,引起了黄鹂的注意。 我对黄鹂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停下来;我要把这事儿,仔细梳理一下。 在红冠长虫的阴煞境里,曾经出现过王娅、白玲、大狗子……,可唯独没有出现黄鹂。 这是为啥? 难道说,我跟黄鹂的关系,还不够亲? 我从三杜家出来时,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有个疑惑,却一直没能抓住关键。 现在我才想明白,问题是出现在这儿。 阴煞境到底是咋形成的,我不太清楚;《阴阳》中没说,问洪舒,她也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 我估摸着,应该有两种可能: 第一,脏东西对活人的过往经历,打探的很清楚。 这样在施展阴煞境时,它们才能营造出能以假乱真的幻象。 可要是这样,我就有个疑惑。 红冠长虫开始跟我唠嗑时,喊的是“先生”,而不是我的名字。 它连我的名字都不清楚,咋会打探我的其他情况? 第二,在把活人拘到阴煞境后,脏东西可以通过特殊的手段,盗取活人的记忆。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为啥红冠长虫开始不了解我,后来却能喊出“郭胜利”那仨字儿来。 可要是盗取记忆的话,那关于黄鹂的记忆呢? 别看我跟黄鹂相处时间不长,可我老稀罕她了;一天没看到黄鹂,我就像有十来只小耗子、齐刷刷挠我心肝似的,难受的不行。 我对黄鹂这么疼爱,记忆应该相当深刻才是。 红冠长虫要是真能盗取我的记忆,它绝对不会忘了营造黄鹂的虚假幻象。 这又是个咋回事儿? 黄鹂这小丫头,相当的乖巧懂事,看我呆呆的出神,她也不忙着唱歌跳舞了。 她走到我身前蹲了下来,把尖尖的下巴颏垫在我大腿上;晶亮的大眼睛咔吧咔吧,疑惑的瞅着我。 “黄鹂,我想起一件事儿,你听一听,帮师父琢磨琢磨啊!”想了想,我就把给花淑芬瞧病的事儿,对黄鹂说一遍。 她既然是我的徒弟,那也算半个阴阳先生了,早晚都得接触这些阴阳事儿。 我想不明白这个疑惑,那就干脆跟黄鹂说说;她相当的聪明,说不准就能找出其中的关键。 当然,我跟花淑芬太过亲密的事儿,没跟黄鹂说;我只是提到,等红冠长虫精走后,花淑芬有一小段时间,表现得很异常,让我觉得很危险。 等听我说完,黄鹂就吐了吐了舌头,说道,“呀呀,那红冠蛇精好吓人呀!听你这么一说,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黄鹂的小脸蛋先是蹭了蹭我的大腿,跟我撒撒娇,随后她就帮我分析起来。 黄鹂说,阴煞境既然是脏东西的手段,那出现这些疑惑,最终还应该落在脏东西身上。 给花淑芬瞧病的整个过程中,实际上只出现了两个脏东西:红冠长虫精、胡雅。 “胜利师父,你说后来出现的胡雅,会不会是真的呢?如果这样,那就容易解释了。”黄鹂大胆的推测说道。 红冠长虫精,最开始的确不熟悉我;不过等胡雅出现后,它就好像突然间全都明白了。 简单来说,红冠长虫是通过胡雅,了解的我;而胡雅,却不熟悉黄鹂。 我回到自个儿家里,从来不提黄鹂的事儿。 黄鹂又一直住在南山暖窖,没有进过俺们村儿。 想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胡雅才忽略了黄鹂。 等黄鹂分析完,我顿时一拍大腿,眼前困扰我的迷雾,骤然消失了。 我忍不住捧起黄鹂的小脑袋,在她嫩.滑的脸蛋子上,“啵”的亲了一口。 “黄鹂,你真聪明啊!刚才我脑瓜子都快想肿了,都没研究明白是咋回事儿;你随便想了想,就帮我把这疑惑解释清楚了。哎呀,我都想不出啥词儿,来夸你了。”我笑着说道。 也不知是让我亲的,还是让我夸的,黄鹂的大眼睛里,闪着又高兴又微羞的情绪。 “胜利师父,你都已经把我夸到天上去啦!”黄鹂轻轻晃荡着马尾辫说道,小脸上又挂着少许得意。 随后,黄鹂又想到了一个关键,如果那个胡雅是真的,后面花淑芬的异常,就必定跟胡雅有关。 那会儿胡雅极有可能就附在花淑芬身上,一旦我跟她有啥实质性的行为,她就会对我不利;正是这样,我直觉上,才会觉得花淑芬相当的危险。 我刮了刮黄鹂挺立的小鼻子,笑着问道,“如果胡雅真的出现了,那她为啥要通过附身的方式陷害我?她咋不直接动手、跟我干仗呢?” “嘻嘻——兴许胡雅对你有所忌惮,不敢直接动手;也或许那会儿她力量不够,不能施展出更厉害的手段……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啦!”黄鹂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让黄鹂这么一说,整个过程中的疑惑,可就全都清晰了。 等我跟洪舒碰面,再问问她胡雅的行踪,那就更能确定答案。 我的心情一阵轻松,在黄鹂的小手上拍了拍,示意她接着唱歌跳舞。 黄鹂唱的歌还是那一首,听着很好听,又蕴含着淡淡的忧伤。 跳的舞却换了,动作舒缓又轻柔,无意间掀起小短裙,让我看到她黑色紧身裤衬托的圆了咕咚时,我就一阵脸红心热,嘴巴子有些干的。 十一点钟一到,我跟黄鹂两个盘坐在了木床.上;连续汲取了一个时辰的阴气后,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黄鹂正咔吧着眼睛,望着我。 “你……怎么比我快了一步?不是到了凌晨一点,才会自行清醒过来么?”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阴阳》中,汲取阴阳气息的法门相当的神奇,一旦进入那种空灵的状态后,等到子时一过,才能自行清醒过来,就跟在身子里安了个闹钟似的。 我睁开眼睛时,发现黄鹂已经散去了五心朝天的姿势,收功明显比我快上一步。 “胜利师父,我都说过啦,我在修炼阴阳术方面,很笨的!进入那种神奇状态后,没多长时间,我就醒了;又不敢打扰你,只好这样一直盯着你喽!”黄鹂说道。 我点了点头,倒也没怀疑黄鹂的话。 时间有些晚了,我又没有粗溜黄鹂的想法,简单唠过几句后,我就急匆匆的返回了自个儿家。 刚来到自个儿家院子门外,我就感应到洪舒和狗蛋、丫蛋他俩。 “洪舒,今晚怎么样?有没有盯紧胡雅?” 推开院子门,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第298章 果真是她 “今儿个倒是有些奇怪——”洪舒飘荡到了我的身边,皱着眉头说道。 在傍天黑时,洪舒领着狗蛋、丫蛋两个,在三道荒沟村儿附近,发现了胡雅的行踪。 胡雅的道行比洪舒它们厉害,发现目标后,自然又是一顿追杀。 可奇怪的是,才追杀到一半,胡雅突然停了下来。 顿了顿,她就立即朝着龙王庙子方向,快速的飘荡过去。 胡雅走得很突然,那些原本跟在她身边的阴殇,她都不管不顾了。 洪舒也没想那许多,既然胡雅不在,那还能惯着她手下的那些阴殇? 洪舒领着狗蛋他们,就是一顿猎杀,接连整死五六只。 再之后,洪舒始终没有发现胡雅,她手下的阴殇也都躲了起来。 没得到我的命令,洪舒它们的猎杀不能停;直到在外面游荡大半宿后,这才飘荡了回来。 我点了点头,心说从时间上判断,胡雅那会儿正应该是得到红冠长虫精的信儿,着急忙慌跑去帮忙。 这些脏东西之间的联系,相当的神奇,比智能手机还高科技! 我知道,洪舒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一旦胡雅尽全力飘荡,就算累死洪舒,她都追不上人家。 阴鬼的道行,决定它们施展的手段,也决定它们的速度。 胡雅道行高,当然要快得多。 想想就知道,前段时间,洪舒都被胡雅追打成啥B样了?裤衩子都快让人家给挠零碎了。 “对了,狗蛋和丫蛋两个,表现咋样?”问过了胡雅的事儿,我又想起这俩鬼奴。 在没炼化之前,狗蛋和丫蛋就逼近阴怨境,也不知道它俩到底有多厉害。 上回着急赶路给鲁三毛瞧病时,在水库附近倒是跟胡雅对上了,大干了一场。 可惜,我没有天眼,只能看到我鬼奴的身形,瞅不到具体的打斗情况。 “胜利,你这俩鬼奴都很厉害,丫蛋很聪明,胡雅曾设计诱杀她,却被她提前识破,巧妙地躲开了;狗蛋很干脆,上来就直接抢夺对方的魄珠。它们两个都逼近阴怨境,联起手来,就算胡雅也没法奈何它们啊!” 洪舒对我这俩鬼奴的评价,那是相当的高。 随后,洪舒还给我举了两个例子,说丫蛋的聪明和狗蛋的凶残。 唠过了这些,我就让洪舒先回到我膻中穴窍里;我把鬼奴喊了过来,喂它们鲜血。 “狗蛋,你去扯几捆柴禾,去隔壁烧烧地炕;丫蛋,你跟我来,我教你腌咸菜啥的,再把明儿个的菜提前切好。”我吩咐说道。 这俩鬼奴,就是我的助力,除了能帮我驱鬼之外,还能帮我干农活。 我是列着架子,要把它俩教成地道的农村鬼,往后屋里屋外的杂活儿,慢慢就要交到它们的手上。 狗蛋性子急、速度很快,我领着丫蛋刚走到自家门口,狗蛋就已经拉开了王寡妇家的外门,正要往里面闯,突然间,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惊叫。 “我的天!这是个什么东东?吓死宝宝了!” 可不正是秦文灵的声音? 没一会儿,我就看到秦文灵右手捂着裤腰,一手拍打着心窝口,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二半夜的不睡觉,干啥呢?”我盯着秦文灵问道。 “哎呀,胜利哥,我这不是起夜嘛!哪儿能想得到,一出门,就遇到那吓人东东。咦?这个也是你鬼奴?身上的风情好独特的!”秦文灵一惊一乍的说道。 我没工夫跟秦文灵浪费口水,现在约莫都凌晨一点半了,再过半小时,说啥都得睡觉,我得抓紧时间。 我摆了摆手,示意秦文灵赶紧去撒尿去,让他就当没看见狗蛋;而后我领着丫蛋,进了俺自家外屋地。 “这些芹菜叶子,等会儿你都薅下来,放点盐、白糖、蒜末啥的,搅拌搅拌——” 我先开始教丫蛋怎么做小菜,等教过了这个,我又告诉丫蛋怎么腌咸菜,辣白菜、腌黄瓜条、腌萝卜条子啥的…… 我刚教到腌酸菜时,狗蛋就火急火燎的进了外屋地,两手垂立、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想来是已经把柴禾怼进了地炕里。 我朝狗蛋点点头,示意它先回到雾珠里。 正要接着教丫蛋时,我冷不丁的,想起一件事儿来。 “狗蛋、丫蛋,你们俩刚才都没隐去身形?”我问道。 阴鬼可以现行或者隐匿身形,当它们显出身形时,对自身速度有极大的影响,不过可以像活人似的、有五官感受。 这俩鬼奴都被我炼化过,就算不用肉眼看,我都能感应到它们的存在。 按理说,它们没必要显出身形才对。 “主人,我刚才隐匿过了,不过那人有天眼,可以一眼看穿!”狗蛋瓮声瓮气的说道。 “是的,主人,的确如此!”丫蛋也跟着说道。 听它们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是一愣。 这秦文灵隐藏的挺深啊,懂得多不说,竟然还开了天眼! 说不定,这家伙连天耳、天鼻都开了。 他在三玄门里,到底是啥身份呢?难道真能像他自个儿说的,是个无名小卒? 现在,我对秦文灵的身份,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我得慢慢打探他的消息,要是亲口问,估摸着他也不会说实话。 我来到了小屋,让丫蛋先给我捶捶腿;等捶过之后,再让她去外屋地腌咸菜、切菜墩啥的。 这一天天,跑来跑去,都把腿儿跑细了,我得享受享受。 我依在墙上时,丫蛋就跪在小屋炕上,给我仔细捶打。 当丫蛋弯腰时,她那造型奇特、向上翘.起的两只,就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晃的我眼睛都痒了。 犹豫了一下,我就没管住俩爪子,顺手把玩了起来。 凉冰冰的,又软又滑……搓在上面,就像是在搓两个糯米团子。 没一会儿,我就把自个儿给搓的梆.硬梆.硬的。 我照丫蛋的圆了咕咚轻拍了一把,忍了又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最终还是没让那精神抖擞的虫儿上了脑。 还是那句话,隔着一堵墙就跟鬼奴开整,有些对不住俺那俩妹子的。 再说了,丫蛋往后成天跟着我,又跑不了。 等以后我领着丫蛋去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粗溜一次,那才叫过瘾。 十几分钟后,我让丫蛋该干嘛干嘛;自个儿回到里屋,脱巴脱巴就钻进了被窝。 没一会儿,我搂着白玲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我忽悠一下就醒了过来。 开了灯,正要穿衣服,突然间我就愣了愣。 明明睡在我身边的王娅——不见了。 第299章 滚包 我就纳了闷,心说王娅是啥时候起炕的,我咋不知道呢? 王娅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她常穿的羽绒服,也不见了,这绝不像是临时起夜的样子。 我穿好了棉袄棉裤,下了地,等我走到外门那儿时,顿时就一愣。 外屋地的灯,竟然在开着! 昨晚睡觉前,我肯定是关了灯的;丫蛋就算在外屋地切菜,也不用点灯,她啥都能看到。 我心说,莫非是王娅待在外屋地呢? 果不其然,等我走到外屋地,就看到王娅坐在小板凳上,正对着灶坑。 王娅的两条腿蜷了起来,下巴颏垫在拨了盖(膝盖)上,望着灶坑里的火苗怔怔的发呆,就连我走到她身后,她都没有注意到。 “二丫——”我尽量让说话声轻柔些,免得再吓到王娅。 没想到,我都已经压到最低音量了,王娅还是被吓的一窜达,差点儿从地上直接蹦跶到锅里。 我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王娅。 “郭哥,你干啥玩意儿?修炼《阴阳》成精了?走道都不带动静?” 王娅猛喘了好几大口,这才消停下来,一边轻轻拍着心窝口,一边埋怨说道。 “啥成精了?我走道咋能没动静呢?也不知道你刚才在想啥,愣是没听见。”我说道。 在说话时,我就注意到,王娅的脸上不开晴(发愁),跟胡蝶的表情有的一拼。 我就逗喽王娅说,今儿个你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是让尿憋醒的,原来愁醒的啊! 跟郭哥说说看,到底有啥愁事儿?是不是犯愁嫁不出去了?这个俺可以帮你解决。 听我这么说,王娅的小脸顿时就红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她照我肩膀头就是一杵子,给我怼了一个咧歪。 “胡说八道个啥?我还能嫁不出去?哼,等我考上大学,得有老多男生追我了。”王娅哼哼了两声说道。 王娅解释说,再过一个多星期,就要开学了。 从今儿个起,她要把生物钟纠正过来,每天四点半必须起炕。 王娅原本琢磨着,既然起的这么早,那莫不如帮我在外屋地里忙活忙活,刷碗洗筷子、摘个菜啥的。 没想到,来到外屋地一看,该干的活儿,都让我给干完了;就连那些脏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儿上晾着呢。 “郭哥,你说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咋一点儿活儿都不给我留呢?你瞅瞅,我除了能烧点儿柴禾,别的啥都不用干了。”王娅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铁定是丫蛋昨晚忙活的。 以前我跟丫蛋说过,让她晚上游荡时,多学学人家村姑,眼睛里得看到活儿。 兴许丫蛋就记在了心里,结果一通忙活,把里里外外、能干的活儿都干了。 也不知道丫蛋忙活了多长时间,我睡眠质量高、睡的死性,就连昨晚她啥时候回到我身子里的,我都不知道。 “二丫,没活儿干还不好?咋滴,你就喜欢成天累的像死狗似的?”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这话又不中听了,王娅剜了我一眼,轻声嘀咕道,“你才像死狗呢!对了,听说你跟龙王庙村儿的花淑芬,处上对象了,是不是真的?” 我一愣,没想到这信儿传的恁个快。 不用多说,这铁定是秦文灵这大嘴叉子嘚啵出来的。 我心说,瞅着秦文灵一个挺精、挺灵、挺本分的一小伙儿,嘴巴子咋就那么大呢? 他跟二杜,是一个爹妈生养的吧? 我憋着一口闷气,朝王娅点了点头,说算是刚处上,成不成,还两码说呢。 王娅的脸色变了变,紧咬着嘴唇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就低头往里屋走,说是给我泡红糖水去。 我搞不明白王娅的心思,愣了愣,也就不再多想。 大狗子说过,小娘们的心思,老爷们千万别猜;她们的想法老奇怪了,猜一百次,都不一定能蒙对。 就算猜对了,小娘们还容易尿摔的跟你急眼! 要不咋说,小娘们这种生物,全地球最神奇? 丫蛋已经把该炒的菜,整整齐齐的切好,放在了干净盘子里;王娅又帮着烧好了火,我只要淘干锅里的水,擦巴擦巴,倒油下锅就成。 没多大一会儿,我就把两荤两素炒好了;锅里焖着米饭,再过十来分钟就成。 “玲子,玲子——赶紧起炕!今儿个咱家吃饭早,等吃完,你再睡个回笼觉,啊!” 王娅已经去隔壁喊秦文灵了,我就去把白玲摇晃醒,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 我这妹子有起炕气,要是时候太早,把她喊醒了,那就得安慰一会儿;否则,她非得蔫声细语的跟我耍磨磨丢(耍脾气)不可。 没想到,我好言好语劝了好一会儿,白玲还赖在炕上,死活不肯起来。 说到最后,她干脆闭上眼睛,左右两手食指塞进耳朵眼里,不搭理我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是咋回事儿?俺妹子今天的气性,有些大的。 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儿,这应该不是起炕气的问题了,说不准,我有啥事儿,把俺妹子惹生气了。 我轻轻摇晃着白玲的胳膊肘子,“玲子,你跟哥说实话,是不是有啥事儿,让你心窝口发堵了?要是有,你赶紧跟哥说啊!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 我磨了好半天,都把秦文灵磨进屋了,俺妹子这才睁开眼睛,慢慢腾腾坐了起来。 “胜利哥,你说,往后咱家钱,谁管?”白玲盯着我、慢悠悠的说道。 让白玲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 还是秦文灵惹的祸!保准儿是他,把花淑芬的话,说给俺妹子听了。 花淑芬说过,往后真要是嫁给俺,她来管钱,让俺妹子能省点儿心;俺妹子最爱钱,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她能高兴么? 我真想一脚把秦文灵,闷到四道荒沟水库去!他那破嘴巴子,比纸片子都碎! 我没工夫搭理秦文灵,赶紧先安慰好白玲再说。 我对白玲说,老话说得好:妹子如手足、媳妇儿如裤衩,谁轻谁重,我还看不明白么?你放心,往后不管哪家小娘们进了咱家门,都不带让她沾钱的,这活儿就由你专门负责。 听我这么说,白玲脸上才开了晴、有点笑模样了。 哄好了白玲,吃过了早饭,我正要把秦文灵拉到一边儿,好好训斥他一番。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却是大狗子领着钟晓莲过来了。 “对了,大狗子,我跟你咨询个事儿啊!你说医院里做的隆.胸手术啥的,靠谱不?要是靠谱,你给俺介绍最便宜的一种呗,我打算让俺妹子去做。” 我也没把大狗子他们当外人,冷不丁想起这事儿,就直接问了出来。 还没等大狗子回答,钟晓莲却抢着说道,“胜利兄弟,靠谱倒是靠谱,不过做这玩意儿,可不能光想着省钱啊!你没听说么,有个女的做了个注射隆胸,结果没几年,那两只都滚落到肚皮上了。” 让钟晓莲这么一说,我顿时就吓了一跳。 卧槽—— 咋还能这样呢? 隆的胸,咋还带滚包的呢? 我的好奇心,被钟晓莲勾了起来,就赶紧招呼他俩坐在炕沿上,给我详细说道说道。 [PS]下1章,估摸在11点左右出;老少爷们都早点儿歇息,身体重要,明儿个再看哈! 第300章 阴印 钟晓莲说,这事儿就发生在县城里。 有个娘们嫌自个儿胸前是水泥地,就去医院注射隆了胸。 头几年还不错,瞅着挺生猛,沟沟坎坎、都能夹住钢镚,老牛.B了。 她进澡堂子洗澡时,别的小胸娘们,都不愿意当她面儿洗。 没想到,有一天起床时,这娘们就冷不丁发现,那快要撑破衣衫的两大只,竟然骨碌到肚皮上了。 估摸着要是发现的再晚些,那两只都得滚到胯胯轴子那里,整出仨屁股来。 这给那娘们吓的,差点儿没吓出心癌,赶紧跑医院重新做了手术,把以前注射的玩意儿,都取了出来。 据说取出来的东西黏黏糊糊,有那老大一堆。 “所以说啊,要做这个,就得舍得花钱,比如自体脂肪手术啥的,我觉得就挺适合玲子的。”钟晓莲笑着说道。 兴许是大狗子跟钟晓莲说过俺妹子的情况,她能识破白玲塞满棉花套子的假胸,自然也不稀奇。 我让钟晓莲说的一愣一愣的,她说的那词儿,我听都没听过。 想了想,我就打定了主意,给俺妹子隆胸的事儿,得慎重。 要是一不小心,真整出仨屁股来,那谁能受得了? 我扫了扫白玲,发现她紧皱着小眉头,十有八.九,是在惦记着她水泥地,还能不能有鼓包的那一天。 俺们农村人儿,说话就是直,再加上现在年代不同了,说话都比较开,也没觉得当着这老些人的面儿,说起隆胸手术来,有啥难为情。 不过接下来,我要训斥秦文灵的事儿,就不能让她们听到了,我得偷偷的威胁他。 我招呼大狗子跟钟晓莲,在炕沿上坐一会儿,随后我就把秦文灵拉到了外屋地。 “你这小子,到底是咋回事儿?净给我添乱是不是?昨儿个不是嘱咐过你,不许把我的事儿,说给她们听嘛?”我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就露出委屈的表情。 “胜利哥,你真是在冤枉我啊!你不让我跟王娅说出你的事儿,但是你说,我跟白玲聊天可以。于是,我就把你昨天的事儿,顺嘴跟白玲说了。”秦文灵可怜巴叉的说道。 我脑瓜子一阵发紧,心说这小子是缺心眼儿,还是咋滴? 他跟白玲唠我的事儿,王娅在旁边会听不到?那跟直接说给王娅听,又有啥区别? 跟我玩儿文字游戏呢? 我赶紧跟秦文灵重新约定,往后我的事儿,跟谁都不许提,烂在肚子里。 为了让他长长记性,我还威胁秦文灵,等吃晌午饭时,顶多能吃两碗。 瞅他吃货的那副损色,一大早上,就造掉我三大碗米饭,他就像跟大米有仇似的。 我的威胁是相当的到位,秦文灵一张脸拉的老长,就跟大便干燥似的,憋的那个难受。 我这人就是心软,又想到他远道而来,特意给我送书,这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想了想,我就缓下口气,说道,“要不这么着,我问你一些事儿,你跟我说实话;要是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就当我刚才的话白说。” 秦文灵立马高兴了起来,“胜利哥,你说,你说——你想知道什么事儿?” 我理了理思路,先是问起了他的天眼。 秦文灵肯定有天眼,他看到的,是狗蛋狠歹歹的模样,这才被吓了一跳。 他要是没有天眼的话,按理说,应该看到一捆柴禾,在半空飘才对。 秦文灵脸上露出奇特表情,说有天眼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么?三玄门的弟子,修道三年内,说不准啥时候,就能开天眼、天耳啥的。 我让秦文灵说得直咔吧眼睛,心说三玄门家大业大的,就是牛.B啊! 我这个野路子出身的阴阳先生,最终还是静清帮我开的天眼,后来又让小芳给毁了。 三玄门可倒好,开过天眼的阴阳先生多如狗,满地溜! “三玄门在什么地方?那里都啥样儿?”我继续问道。 我对三玄门一直挺好奇,像白衣孔三、王娅她爹、静清等门人,都给我留下了相当深的印象。 我还琢磨着,等以后有机会,我也要去三玄门一趟,亲自拜访拜访那些真正的高人,说不定里面还有老神仙啥的呢。 秦文灵尴尬的笑了笑,说三玄门在哪儿,那是不能说出来的;不过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带着我走一趟。 至于三玄门内是啥景象,秦文灵也闭口不谈,说等我去过之后,一看便知。 我明白,这兴许就是师门内的秘密,不能轻易外泄,倒是可以理解。 我跟秦文灵俩,在外屋地偷摸唠了好一会儿。 有些能说的,秦文灵就会一股脑的说出来;有些涉及隐秘的,他也倒痛快,会直接跟我挑明。 慢慢的,我就品出他的一些性子来。 秦文灵不是缺心眼儿,他是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师门,这才性子死板、不懂得变通。 我拍了拍秦文灵的肩膀,正想要问问避鬼珏的事儿,猛然间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吵巴火。 “郭胜利——你这小瘪犊子,在家没?” 一个像破锣似的沙哑声音,从院子里响了起来。 能有这说话动静,又敢这么大咧咧、骂我小瘪犊子的,全村除了老韩头,没别人! 我愣了愣,心说老韩头登俺家门干啥?难道说,他又要跟我提韩春秀的事儿? 正好,我都跟花淑芬处上对象了,我得跟他把这事儿,仔细说道说道。 老韩头腿脚不利索,我敬着他长我一辈,就赶紧迎到了院子里。 等我出了门,顿时又是一愣。 在老韩头的身后,还跟着他那俩闺女。 有些奇怪的是,韩春秀竟然在扶着她妹子。 我注意到,韩亚芳一手捂着后腰,走道时,呲牙咧嘴的。 瞅她那一出,就跟胡妮子闪腰那回,一模一样。 我就纳了闷,心说韩亚芳这么精壮的小娘们,走道咋还用让扶? 我寻思着,难道说,他们一家三口组团上门,是要找我瞧病? 我跟老韩头以及韩春秀姐俩打了声招呼,随后赶紧把他们让进了里屋。 兴许是看到屋子里的人太多,地方显得拥挤,大狗子跟老韩头招呼一声过后,就领着钟晓莲离开了,说是等过一会儿,再来找我。 “韩大爷,你——找我有事儿?”等老韩头屁股沾在炕沿上,我就直接问道。 “屁话!要是没事儿,我来找你干啥?俺家二闺女,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你给瞅瞅,看到底是咋回事儿。”老韩头是急脾气,瞪了我一眼,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瞅向韩亚芳,心说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按理说,不应该啊! 她这么壮实,一般的小伙子,都干不过她,绝不会是因为体虚,才让阴鬼缠身。 难道说,韩亚芳跟脏东西落下了啥因果,这才让人家找上门来? 我冷不丁想到了这一点。 第301章 不欢而散 我帮着韩春秀,扶着韩亚芳坐了下来,随后又慢慢放倒,让她趴在炕上。 “胜利,亚芳前两天就有点儿腰疼,不过没捋户(在意),以为就是在哪儿磕着了;没想到,今儿个早上,突然变严重了,疼的都直不起身!”韩春秀瞅了她爹一眼,跟我解释说道。 韩春秀说,韩亚芳还有一样挺奇怪,接连三天,都梦到了死了十来年的娘! 韩亚芳梦到她娘哭哭咧咧、相当的凄惨,不过她张着嘴巴子,只能做口型,说不出话来。 当韩春秀提到这茬时,我冷不丁就想到了孙海山的身上。 黄幺婆说,孙海山被黑杀佛反噬,把他爹娘折腾的尸骨不宁;经常托梦给他时,也是哭哭啼啼、一副凄惨模样。 “你们家,没供佛像啥的吧?”我打断了韩春秀的话,赶紧追问道。 要是真跟黑杀佛有关,那我就不能着急给韩亚芳瞧病了,我得跟黄幺婆商量过后再说。 韩春秀摇了摇头,说道,“俺家可没有这些!俺爹说过,供奉这些玩意儿,都容易犯说道,搬家时,还得请人开路护驾啥的,太麻烦。” 我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心说老韩头这把年纪真没白活。 他虽然不是阴阳先生,不过对里面的门道,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不像孙海山那个傻狍子,傻了吧唧、瞎J8供奉。 “胜利,你别问东问西的磨磨叽叽了!俺二闺女就躺在你家炕上,你自个儿瞅两眼,不就啥都明白了么?”老韩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自打我当面拒绝给韩春秀提亲的事儿,老韩头就半拉眼珠子看不上我。 也就是他近几年腿脚不太好,要是倒退十年,他非得拎管锹拍我不可。 “你俩把她腰疼的地儿,露出来让我瞅瞅。”我说道。 老韩头性子太急,听我说完,还没等韩春秀动手,他就猛地在韩亚芳裤腰上一拽。 韩亚芳像个假小子,平常最喜欢穿运动类型的衣衫。 这会儿,她裤腰上是松紧带、不是系扣的裤腰带,结果让老韩头这么一扒拉,让她露出半拉屁股。 我暗冒冷汗,心说老韩头就算性子急,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露出半拉屁股,是让我扎针,还是瞧病? 兴许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韩亚芳扭了扭身子,旋即又“哎呦”一声,不敢再动了。 这时,我没闲工夫去瞅她屁股,把眼睛盯在了她后腰上。 腚沟右上方,突兀的多出一个黑色的手掌印。 瞅着大小,像是个小孩儿的巴掌,指印纤细、相当的清晰。 那种黑色,是黑渣油的那种黑,油亮油亮,瞅着像是要顺着韩亚芳身子,往外淌出点儿啥。 我摆了摆手,示意韩春秀赶紧帮着她妹子,把裤子提上。 这小麦色的屁股,配上黢屌黑的小手印……这画面,有些刺眼睛。 “韩大爷,亚芳铁定是让脏东西给缠身了;想要化解也不难,不过得等天黑之后才成。”我没说实话,只是含糊其辞的说道。 我在《阴阳》里看过,韩亚芳这情况叫鬼打腰,被小鬼缠身了。 想要化解的确不难,不过不能简单的对付小鬼,我得问明缘由、化解根源才成。 要是没琢磨透是咋回事儿,那就算抓过这只小鬼,隔天也会再有别的小鬼找上门来。 还有一点,缠身的这种小鬼,并不是飘荡在荒沟村儿附近的阴鬼,不归胡雅、洪舒、大樱子她们管。 这种阴鬼来自于阴冥之地,是带着因果过来缠人的。 听我说的这么肯定,老韩头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那成,等天黑后,我就让春秀做好饭菜;你前脚给俺二闺女瞧好了病,后脚咱爷俩就上炕喝酒,你看成不?”老韩头扯着破锣嗓子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那敢情好!能跟韩大爷你面对面的滋喽小酒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 我故意拍老韩头的马屁,其实也是想缓和一下俺两家的关系。 都在一个村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弄得太僵,不好。 没想到,我的话才说完,白玲就在一旁打岔了。 “韩——韩大爷,你还没说给钱的事儿呢?”白玲顿了顿说道。 俺妹子这一开口,我就知道要坏菜。 老韩头性子急,又贼拉好面儿,要是他先提起给钱的事儿还行,哪儿能让俺妹子主动说起这茬? 果不其然,老韩头的脸色一僵,随后表情就有些不太自然。 “玲子,你说这话是啥意思?你韩大爷还能差这点小钱咋滴?瞅瞅,俺早就给你家准备好了。” 说着话,老韩头就从兜里掏出两张红彤彤钱票来,轻飘飘往炕上一甩,带着那么一股子火星子味儿。 我刚想打个圆场,想说这么见外干啥;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俺妹子一抄手,麻溜的把那两张钞票拿在了手里。 “韩大爷,这——数目不对呀!这咋才两百块钱呢?俺哥给人瞧病、卖手腕子,每次都是五百块钱的。”白玲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白玲这么说,老韩头顿时就火了,把巴掌往俺妹子面前一摊,“嫌少?就胜利那二半吊子的样儿,瞧次病还能挣五百块?把钱还我!有那钱,我莫不如去四道荒沟,找黄幺婆多好?” 这么一整,屋子里的气氛就有些僵了。 秦文灵没见过啥世面,一瞅这架势,他眼珠子就骨碌碌乱转,还顺手把袖头捋了起来,像是要帮忙干仗。 王娅往旁边躲了躲,眼神里有些闪躲。 韩春秀脸色通红,瞅瞅她爹、又瞅瞅我,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俺妹子脸上表情,却是没有丁点儿变化,只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副死犟的模样;一伸手,就把那两张钱票递回了老韩头手里。 韩亚芳跟老母鸡趴窝似的,动也不动趴在炕上,我倒是瞅不见她有啥表情。 老韩头让韩春秀扶起她妹子,而后仨人转身就走。 临走时,老韩头还撂下句话,说往后再不带登你家门的;荒沟村儿又不止你这一个阴阳先生,装个毛的三驴B? 说真心话,在最开始时,我还觉得挺对不住老韩头的。 俺妹子爱钱,最近几次瞧病,人家还真是五百五百的给,白玲也没说假话。 本来我打算着,就算老韩头给了五百块,那等给韩亚芳瞧过病之后,我也得偷摸把这钱还给韩春秀。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是想缓和一下两家关系。 没想到,老韩头临走时,会撂下那么句话,又对俺妹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我这护短的劲儿,蹭蹭就窜达上来。 我倒不至于对老韩头破口大骂,不过心里相当的不舒服,梗梗着脖子,死活没出门送他们。 等这仨人离开后,白玲就瘪了瘪嘴,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委屈的表情。 “哥,俺是不是说错话了?” 白玲咔吧着眼睛,有些委屈的说道。 [PS]5更。求月票。 第302章 再度登门 瞅着俺妹子这幅可怜样儿,我就一阵心疼。 我坐在炕沿上,搂过白玲的肩膀头,在她后背轻轻拍打着。 “玲子,你哪儿说错话了?是特么老韩头倚老卖老、上门欺负人!这事儿,咱别往心里去啊,往后再遇到他,就当他是臭粑粑。”我安慰白玲说道。 自打俺妹子恢复正常人儿后,她就跟老尼姑似的,淡定的很,很少出现情绪波动。 今儿个白玲能露出这表情,肯定是把老韩头骂我三驴B之类的话,听进耳朵里了。 我挨了骂,白玲就觉得她自个儿犯了错,这是俺妹子在心疼我呢。 我听说过,老韩头好像跟乡长能搭上边儿,所以连苟村长都不敢把他咋滴;隔三差五的,苟村长还得给老韩头送东西。 就像我在锅炉房,差点儿让胡雅给强了那回,要不是苟子谦赶巧出现,我道行就得让她夺了。 那次,就是苟村长在给老韩头送礼。 不过就算老韩头能跟乡长套上近乎,那关我屌事儿? 老子不偷不抢不犯法,他们管的着我? 我就不信,今儿个跟老韩头闹了别扭之后,他还敢变着法的祸害我。 老韩头还是以前的老韩头,我郭胜利,可不是以前的郭胜利了。 要是真把我惹急眼了,我就支使洪舒、鬼奴它们,晚上去老韩头家祸害,把他家牛、猪、鸡鸭鹅啥的,都特么吓唬出心脏病来。 安慰了一小会儿,俺妹子就平复下来,蹭蹭屁股、坐炕头数钱玩儿去了。 王娅也不知道该咋说话,想了想,就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复习功课。 “胜利哥,刚才那老头儿是谁啊?火气咋那么大?”秦文灵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你别问那么多,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俺们村儿的人最抱团,在村子里窝里斗、咋折腾都行。 一旦有外人掺和,村儿里的老少爷们铁定会一致对外,说不定还会组团,把秦文灵揍的满脑瓜子大包。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就笑了笑,说道,“胜利哥,那既然没我什么事儿,我就去睡会儿觉了;昨晚让那东西吓了一跳,好长时间才睡着,有点儿缺觉。” 我摆摆手,示意他该干啥干啥。 等秦文灵走后,我就翻腾出《阴阳》,把鬼打腰的那段仔细再看一遍。 《阴阳》中说,鬼打腰,是活人死去的亲戚,在阴冥之地、钱不够花了,这才委托小鬼来到人间,给活人提个醒。 阴冥之地,是正常人死去后,该去的地儿;在那里,要熬着年月、排号等着重新投胎。 小鬼打腰时,要三停三顿、拍够九十九下,这才转身离开。 这倒不会要了活人的命,就是贼拉疼,那种感觉,就像腰折了似的。 我就纳了闷,老韩头年年给他死去的老伴儿,不少烧黄纸啊! 我听说,老韩头买黄表纸,相当舍得花钱,每回都是一大沓子、一大沓子的往回买。 就这样,她老伴儿在阴冥之地,咋还能缺钱花呢? 她这是遭打劫了,还是包了个小鲜鬼?真特么费钱!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就想到了自个儿身上。 按照俺们村儿的风俗,从年三十开始,挨家挨户就要给死去的亲人烧纸。 我不用给俺爹娘烧纸,那是因为王寡妇指点过我。 四年前,王寡妇让我上山干了一件事儿。 一年后,王寡妇就告诉我说,俺爹娘已经转世投胎了;再烧纸,那就是做样子给活人看,没啥必要。 这么着,这些年来,我才再没给俺爹娘烧过纸。 至于王娅,她就更不用了烧纸了。 王寡妇的残魄还待在我脖子上的坠子里,就算烧纸,她也收不到。 看过了鬼打腰,我还翻了翻死寂气息的事儿。 黄鹂常年跟着考古队,身上沾染了死寂气息。 她要是跟活人接触,就容易把这股死寂气息传染给活人;时间一长,那人就得死了。 正因为这样,黄鹂才始终住在南山暖窖那儿,不敢来到俺们村儿。 今儿个我冷不丁想起这事儿,就顺手翻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化解之法。 这次倒是挺顺利,没一会儿,我就找到了答案。 《阴阳》里把这种死寂气息叫做幽冥气,包含有尸气和阴煞气两种。 越是年代久远的古墓,这种幽冥气就越重。 在幽冥气的侵染下,古墓里的陪葬品,都变得相当邪祟。 要是有不懂行的活人进入,说不定会当场死掉。 想要化解幽冥气息,有两种办法。 一是集结四名够道行的阴阳先生,结成四清阵法化解。 结阵后,这四个阴阳先生,要同时念动“清魂咒”、“清魄咒”、“清心咒”和“清身咒”化解,过程是相当的麻烦。 第二种方法倒是简单,只要黄鹂不再接触古墓,多在白天走动,等过了一年半载的,她身子里的幽冥气息自然就会消散。 荒沟村儿,就我跟黄幺婆两个阴阳先生,这第一种方法,肯定是不行了。 而要是让黄鹂不再接触古墓,那她就下岗了,估摸着短期内肯定也不行。 我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黄鹂也挺可怜的,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山上。 可一时半会,我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看了一上午的《阴阳》,我收获不少,脑瓜子也有点儿胀。 等吃过晌午饭后,我不再继续研究《阴阳》,去了隔壁王寡妇家,让秦文灵帮忙看我练习捆鬼索。 秦文灵既然开了天眼,那干啥还要折腾俺妹子? 让他出出力,也算对得起他一顿饭、三四碗的饭量了。 “胜利哥,可以啊你!你才学会阴阳术多长时间,就能把捆鬼索练成这样了?” 傍天黑时,秦文灵一脸惊叹的对我说道。 练了这一下午,我施展捆鬼索的成功率,能在五成以上了——每两次里,肯定会成功一回。 我琢磨着,兴许是我把王寡妇以及静清的道行融合更多,施出捆鬼索时,才会更加顺手。 我笑了笑,装犊子的说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要不是我贼拉有修炼天赋,王娅她娘,会看上我?” 想了想,我又问秦文灵,在三玄门里修炼的那些门人,捆鬼索都练的咋样? “他们?他们也不练这个啊!个个都能百分之百的施出捆鬼索,哪儿还用再特意练习?”秦文灵想也不想的说道。 我拍了拍脑门子,心里相当的受伤。 这是典型的装.B不成反被艹啊! 感情在三玄门里修炼的,个个都是生猛海鲜,早就不用练习捆鬼索这么低层次的玩意儿了。 我正要问问秦文灵,那些高人,成天都在修炼个啥。 突然间,就看到王娅在外面喊我。 “郭哥,你出来一下呗!春秀姐找你!” 第303章 大度 我从王寡妇家出来,就看到韩春秀站在俺家院子里,也不肯进屋。 隔着杖子(栅栏)瞅到我时,韩春秀俩手可劲儿的搓着衣角,显得更加扭捏。 “咋滴了,春秀?你找我啥事儿?”我皱了皱眉头问道。 说话时,我顺着杖子根钻了过去,站在韩春秀面前。 “胜利,那个……上午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啊,俺爹他就是那副急脾气。”韩春秀道歉说道。 我摆了摆手,说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要是有正事儿、赶紧说。 我才不相信,韩春秀是特意登门道歉的。 老韩头这人儿,对他家里人管的贼拉严,就韩亚芳那样的,遇到老韩头动怒,都得立马消B停的。 他老伴儿活着的那会儿,老韩头放个屁,都能把她吓一跳。 今儿个上午,老韩头才放出话来,说再不带登俺家门的。 这会儿刚傍黑天,韩春秀就敢不听她爹的话,私自来找我道歉?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听我这么一说,韩春秀就显得更加扭捏。 顿了顿,她才解释说,这才再度登门,就是求我给她妹子瞧病的。 从俺家离开后,老韩头赶着牛车、拉着俩闺女,就去四道荒沟找黄幺婆。 老韩头原本以为,把黄幺婆请来瞧病,那是轻松加愉快的事儿。 没想到,见面后刚提起这事儿,黄幺婆的脑瓜子,就摇晃的像拨浪鼓,说啥不肯来五道荒沟瞧病。 黄幺婆把话也说在了明处,说她跟我分工明确,各自负责一摊。 五道荒沟正归我管,黄幺婆要是隔锅台上炕,那往后,俺俩的关系就没法处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黄幺婆是相当的开事儿,没准儿她是瞅出点儿啥了,这才把话咬的这么死。 黄幺婆既省心,又卖我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俺爹啥招都使了,宁肯出高价,又拿乡长威胁黄幺婆,可她就是死活不答应。没办法,俺这才厚着脸皮,又过来求你了。” 等韩春秀说到这儿时,借着窗户透出的灯光,我就能看到她脸蛋子涨的通红。 韩春秀相当的腼腆,动不动,就能把自个儿臊的不行;能让她亲口说出自己脸皮厚,也真是为难她了。 “你爹就没嚷嚷着、再想别的办法?”我继续问道。 “俺爹能有啥办法呀?他说,整个荒沟村儿,都让你跟黄幺婆俩划片承包了,再没有第三个阴阳先生,所以就只能……只能让俺……”韩春秀才说了半截话,就不说了,眼睛瞅在地上、都不敢跟我对视。 话没说全,我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那是老韩头跟我装大发了,回过头来,他不好意思亲自登俺家门,可又不能不管韩亚芳,只能赶鸭子上架——把韩春秀推了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这样吧,你现在就回家做些准备;等六点以后,我再去你家、给你妹子瞧病。”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看到韩春秀这幅左右为难的表情,我顿时又心软了。 韩春秀这小娘们,对我还是相当不错的。 那次我在派出所里挨了顿胖揍,到家后,就是韩春秀帮我擦脑瓜子,又笨手笨脚、给我绑上了绷带。 她对我的这些好,我都搁心里记着呢。 我跟老韩头虽然闹出点别扭,不过跟韩春秀没啥关系,更不应该牵连到韩亚芳身上。 韩春秀先是一愣,旋即就拉住我的手,脸上透着喜色。 “胜利,你——你答应给亚芳瞧病了?你,你真是太好了。”高兴之下,韩春秀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随后,韩春秀又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满脸的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也没太在意,仔细跟韩春秀说说,都要准备啥。 第一,韩亚芳今儿个要早点睡觉,不管是吃安眠药还是喝酒,都成。 她睡着了、做了梦,小鬼就会立马找上门来。 我是打算带着俺妹子一起去的,借助她的天眼,多观察阴鬼。 要是韩亚芳到二半夜才睡,那白玲就得困懵圈。 第二,家里冷不丁多出我跟白玲这俩人,说不定老韩头或者韩亚芳,就会感到不自在。 这样可不行,一定要相当的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异常。 脏东西都是鬼精鬼灵的,要是被它发现了异常,说不准今晚就不来了。 第三,我瞧病的整个过程中,谁都不能出声。 我要借助鬼奴,跟小鬼搭腔,问出鬼打腰的根由来。 要是有活人说话,就会惊扰到小鬼,打乱我的计划。 我一边说,韩春秀就一边点头。 等我说完,韩亚芳腼腆的笑了笑,“胜利,你放心吧,俺们都听你的,你说咋滴就咋滴。对了,这是五百块钱,瞧病钱。” 我点了点头,也没矫情,把钱直接揣在兜里,心说早这么痛快多好?何必整出那些不愉快? 该交代的事儿,都交代完了,我也没留韩春秀多待。 眼瞅着已经傍黑天,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六点,韩春秀得赶紧回家准备,免得再耽误了正经事儿。 等韩春秀走后,我回到自个儿家里屋,没等白玲问,我就主动上缴。 也不知道俺妹子会啥特异功能,就算我不主动交钱,她也能察觉到,到时候反而更尴尬。 我从炕柜里掏出黄表纸,做了两张隐匿符箓,这是准备瞒过小鬼的。 我忙活时,秦文灵就在旁边瞅着,笑摸呵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个啥。 “胜利哥,这次瞧病,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化解鬼打腰,太小儿科,没啥看头的。”秦文灵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你不去拉倒,能甩掉你这个小尾巴,我还巴不得呢。 “对了,既然你不去,那把你的避鬼珏,借给我用用吧!”我说道。 隐匿符箓的确可以遮掩阴鬼查探,不过使用者不能随便动弹,一动、就露馅,远不如避鬼珏方便。 原本以为这不算啥大事儿,没想到秦文灵死活不肯借,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 瞅秦文灵的表现,像是有啥难言之隐,我也就不再勉强,笑骂了一句“抠门”,也就不再为难他。 吃过晚饭后,我让洪舒领着狗蛋去转悠,把丫蛋留了下来;跟小鬼搭腔,我正是要通过丫蛋才成。 我跟白玲出了门,不紧不慢向着老韩头家快步走去。 刚一进屋,我就看到韩亚芳正躺在炕梢,身子上蒙着厚厚的棉被;她动也不动,看样子是睡着了。 等走近时,才发现她脸色通红,一股酒气钻进我的鼻子里,想来是喝了酒。 “哎呀,胜利,你来的可真准时。那啥,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热水。”说着,韩春秀就要去外屋地。 我赶紧把韩春秀拦了下来,说道,“都是乡里乡亲,别这么见外。对了,我给你说的那些,都准备好没?” 韩春秀点了点头,有些害羞的小声说道,“都按你说的办了,就连俺妹子,都是依照她的习惯,在果睡呢,屋子里绝对跟往常没啥两样。”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你妹子光不粗溜,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旋即我又瞅向韩亚芳,没想到,这精壮小娘们,竟然还好这一口。 就是不知道,她光不粗溜是个啥样子? 会不会全身都是小麦色? 第304章 阴冥小鬼 韩亚芳这小娘们,其实长的挺好看。 要不,老韩头让我上门跟韩春秀提亲时,我咋会惦记到韩亚芳身上? 她最大的缺点就是脾气暴,体格又壮实,动不动就要抻胳膊上手。 以前跟韩亚芳处对象的那小伙子,就是让她给揍跑的。 那一顿胖揍,门牙都让她揍掉两颗,左眼珠子都被打的淤血封喉了。 我琢磨着,等会儿要不要借口查探小鬼手印,趁机偷摸多看点儿? 想了想,还是算了,别特么自找不痛快了。 等韩亚芳醒后,要是让她知道这事儿,指不定就得在心里忌恨我。 往后她再找个会,瞅没人的时候,给我一顿暴揍,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韩大爷呢?”我左右瞅了瞅,没看到老韩头的人影,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心里对老韩头是当的不满,不过称呼上不能表现出来。 他毕竟是个长辈,再怎么欺负我,我也不能张口就喊他“老J8灯”,那显得我多没素质? “俺爹——他平时都住在小屋的。”韩春秀指了指小屋方向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原来老韩头猫在小屋,可倒是消停。 我俺妹子先脱鞋上炕,又让韩春秀给白玲扯过被子,盖在她身子上,免得着凉。 丫蛋早就让我放了出来,待在韩亚芳身边等候着。 俺妹子瞅了丫蛋几眼,就不感兴趣了,半耷拉着眼皮,一副五脊六兽(无聊)的模样。 我跟韩春秀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嗑;期间,小屋里始终没啥动静。 我知道,老韩头是臊挺慌,没脸面对我,干脆连声都不出,自觉伪装成透明人儿。 七点半左右,韩春秀说,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会儿她全家都要睡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一切都跟往常一样,不用管我。” 韩春秀关了灯、脱巴脱巴就钻进了被窝,我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打了个呵欠,挨着炕柜坐在板凳上,就这么干靠着时间。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后,白玲冷不丁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 我忽悠一下,就来了精神头。 这是我跟白玲事先约定的信号,她不惑天眼看得远,一旦发现有小鬼往这里赶,就立马用这声音提醒我。 “主人,不远处来了只小鬼,个头贼拉小,像是个小破孩儿;韩亚芳这里有了动静,翻了个身,已经把后腰露出来了。”就在白玲出声提醒没多久,丫蛋也赶紧跟我交流说道。 我跟鬼奴之间,有个最大的好处是,交谈不用说出声音来。 只要我心里有了想法,丫蛋立马就能接收到。 我知道,这正是鬼打腰之前的征兆。 活人做梦时,不知不觉就会把后腰露了出来;等小鬼三顿三停、拍打九十九下后,活人才会放平身子、恢复正常睡觉的姿势。 “呀,这位漂亮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没一会儿,那小鬼就飘荡过来。 当它瞅到丫蛋时,顿时就是一愣,旋即问道。 “我跟她之间,沾了些因果呀!你呢?你来干啥?”丫蛋在我的授意下,笑嘻嘻的问道。 那小鬼来自阴冥之地,根本不惧怕丫蛋;听她这么一问,它就声音清脆,叽叽喳喳的说了出来。 事情的起因,就在韩亚芳死去的娘亲身上。 十多年前,韩亚芳她娘得了重度肺结核,产生强烈的耐药性;没挺多长时间,她就死掉了。 按理说,她娘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娘们,没啥坏心眼子,继续在阴冥之地排号,早晚都能轮到她转世投胎。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前些天,她娘竟然出现了一个大的变故——身上的钱袋子口,竟然变小了。 有资格转世投胎的鬼,到了阴冥之地后,都会得到两样物事。 一个是钱袋子,活人在阳间给它们烧纸钱,它们在钱袋子里就会收到。 另一个,是一处宅院,专门用来存放物品。 不知道从啥时候起,阳间的活人瞎J8烧,什么烧纸轿车、烧纸娘们、烧时髦衣衫…… 还有不老少阳间活人,给他们的死人亲属烧火箭炮筒啥的,整的好像要在阴间武.装暴.动似的。 这些烧过的纸物,就会缩小十倍存放于宅院内。 按照年月计算,眼瞅着再过个一年半载的,韩亚芳她娘就能排上号、转世投胎了。 可万万没想到,钱袋子口会冷不丁缩的那么小——外面的钱进不来、里面的钱取不走。 这可给她娘急懵圈了,拿不出袋子里的钱,这可咋整? 在阴冥之地,跟在阳间差不多,哪哪儿都得用钱,没钱啥都玩儿不转;可不像荒沟村儿的那些野路子阴鬼,成天瞎J8飞,也没个正事儿干。 阴冥之地的鬼不能吸纳阴煞气修炼,它们都是等着投胎的,修炼那玩意儿,也没屌用。 平时,只靠着买一些阴煞气,维系魄珠稳定,熬着时间而已。 韩亚芳她娘,兜里没钱,自然就没法补充阴煞气;没几天,她就弱的不像样子,都快虚脱了。 别的鬼也没法帮她忙,因为自个儿的钱,只能自个儿花;想来想去,就有鬼给她娘出主意,委托这只小鬼来到阳间,拍打韩亚芳的后腰。 一来是给她提个醒,让她多做善事,好让她娘的阴德够数、能撑开钱袋子口。 二来也是给韩亚芳一个教训,不该做的事儿,不能做,这叫阴间有果、阳间慎行。 “漂亮姐姐,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以后,你要是有机会见到附近的阴阳先生,把我这番话带过去就是。接下来,我就要开始打腰了。”小鬼笑呵呵的说道。 说着话,我耳朵里就清晰的听到了小鬼的拍打声。 “啪、啪——” 一下一下的声响,拍的那个清脆,听着就跟在澡堂子里拍背的动静,一模一样。 小鬼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九十九下就拍完了。 “好了,我的事儿做完了,我得下去了呀!”说着,那小鬼就要离开。 我让丫蛋赶紧拦住它,让她问道,“你还没说清楚,韩亚芳她到底干了啥事儿,这么有损阴德啊?” 第305章 重要线索 小鬼嘻嘻笑了两声,“漂亮姐姐,你不能从我这儿了解太多呀!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让她们说出来才好。” 顿了顿,小鬼又给丫蛋提了个醒,两件事情,一件在村子里,一件在村子外。 说完这些,小鬼不再停留,嗖的一下窜达走了。 我得到丫蛋的通知,又听到白玲鼻子里轻“嗯”了一声,就知道小鬼已经走远。 “春秀,完活了。”我开了灯,对紧闭眼睛、还在装睡的韩春秀说道。 “啊?这么快,就完事儿了?我咋啥动静都没听着呢?”韩春秀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心说,要是让你听到,那不得给你吓尿裤兜子?听不见最好,省心! 既然韩亚芳酒量不好、是喝多睡过去的,那我就不忙着把她折腾醒了。 等明儿个早上,我让韩春秀领着她来俺家,把事情说清楚就成。 小鬼的意图相当的明确,也不知它是猜到了啥,还是无心之举,刚才它对丫蛋说出的那番话,就像是故意要说给我听似的。 我跟韩春秀简单交代了一下,说今晚先早点儿休息,等明天一早,咱们碰面再说。 我也没让韩春秀起身送,领着白玲就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进到里屋时,我瞅了瞅老座钟,刚刚八点多些;这次瞧病,速度的确是够快的。 “哎呀,郭哥,玲子姐,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瞅见我俩进屋,王娅就打招呼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她也没啥大病,就是犯了点小说道。” 我简单的提了提,就不再多说了。 王娅是普通人,知道的多了,对她没啥好处。 我坐在炕沿上,皱着眉头不再说话,慢慢捋着刚才的经过。 活人在阳间,做的事儿、说的话,都可能对阴德有影响。 有些是影响自个儿的阴德,有些是影响爹娘子女的阴德。 韩亚芳她娘在过往的十年里,啥事儿没有,在阴冥之地一直待的好好地。 直到近几天,她娘身上才突然出现了变故。 对应在韩亚芳身上,那就是说,这几天,她干了一些有损阴德的事儿,这才对她娘造成了严重后果。 韩亚芳到底做了啥事儿呢? 小鬼也隐约给出提示,村子里一件、村子外一件。 可这几天我也没听说,有啥关于韩亚芳的特别传言啊! 难道说,她鸟悄的干了一些事儿,没让旁人知道? 鬼打腰,只是给活人的一个提醒;那小鬼,只是在提醒韩亚芳一个,还是在提醒她们全家? 这里面,老韩头有没有做过有损阴德的事儿? 我把这些疑惑,一样一样的梳理出来,打算等明儿个碰面时,再仔细问个明白。 “胜利,寻思啥呢?” 我正琢磨着韩亚芳的事儿,突然间,就听到了外面传来脚步声,却是大狗子过来了。 我示意让大狗子坐下,随口说道,“就是瞎寻思,没啥大事儿。” “要不,咱俩到外面抽两口?”大狗子掏出烟卷说道。 让大狗子这么一勾搭,我还真犯了烟瘾,接着他递过来的一根烟卷,我俩就跑到外屋地嘀嘀咕咕去了。 “大狗子,你找我有啥事儿?”把烟卷点着,吸了两口之后,我才问道。 我对大狗子相当的熟悉,他一撅屁股,我都能知道他要拉啥粑粑。 这一天里,大狗子前后两次来俺家,肯定是有事儿要找我。 不过这事儿不重要、也不着急,所以大狗子才一直没开口。 “嘿嘿——还真让你给说着了。这不眼瞅着正月初十了吗?我跟晓莲两个,就要回县城上班了。”大狗子干笑了两声说道。 君再来发廊,就是大狗子他俩的上班地儿。 大狗子负责在外面招揽生意,那些姐妹就在里面搞无污染产业。 在初十之前,大狗子想让我跟着他跑趟县城,他要安排我去高档次澡堂子洗澡,也算是完成他对我的一个承诺。 大狗子说,这会儿君再来发廊,肯定有提前回来的姐妹;他让我随便挑,相中哪儿、就粗溜哪个,全程免费,我就算玩儿S摸都成。 我现在可不是当初的二愣子青年了,自然明白S摸是咋回事儿。 我笑着怼了大狗子一杵子,说滚犊子,那玩意儿口味太重,又是鞭子又是洋蜡的,我可享受不起。 说过了这些,我又冷不丁想到了韩亚芳她娘的事儿。 “大狗子,要不这样,咱们进县城时,顺道再办一件事儿?”想了想,我就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不管老韩家谁干了缺德事儿,事后都要积德,把损掉的阴德给补回来。 否则韩亚芳她娘的钱袋子口撑不开,非得虚脱死不可。 为啥在俺们农村,对传宗接代的事儿看的这么重? 那就是生怕死了之后,没个后代子孙给自个儿烧钱花。 世界上最憋屈的事儿,不是钱没花了、就咔吧一下死了;而是死了之后,眼瞅着就要转世投胎,突然发现兜里没钱了。 按照《阴阳》里的说法,想要让老韩家积攒阴德,最快的手段就是放生。 要去县城市场,买那些被抓来的活物,什么鱼啊,兔啊,鹌鹑啊之类的,然后跑到野外放掉。 如果活物是野生的,那效果更好。 我看老韩头都没咋去过县城,估摸着,他对县城不熟,这事儿还得大狗子帮着张罗。 我跟大狗子也没见外,把韩亚芳的事儿又简单说了一遍,说这实际上,是在帮韩亚芳的忙。 “行啊,胜利,你是广撒网、多捕鱼啊!咋滴,真瞄上了韩亚芳?啧啧——你够生猛的。”大狗子埋汰我说道。 我瞪了大狗子一眼,说你给我上一边拉去;韩亚芳肚皮上那八块腹肌,比我都牛.B,我敢招惹她? 一个弄不好,都容易让她锤吧出人命来。 大狗子不再跟我开玩笑,既然我有了初步想法,那就等明天看情况再说。 听过韩亚芳到底干过啥事儿后,我再具体安排计划,看看她家得需要积多少阴德才够。 等大狗子走后,我回到里屋继续翻看《阴阳》。 这里面的知识,我懂得越多,心里就越托底;再加上捆鬼索进展神速,我就更有信心了。 王娅跟白玲睡过之后,十点半一到,我就出发去黄鹂那里汲取阴气;过后,再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这会儿,又将近凌晨一点半了。 在俺家院子里,我跟洪舒它们汇合后,正要吩咐狗蛋、丫蛋它俩;突然间,我就注意到,洪舒的情绪有些异常,好像有些——兴奋。 “咋滴了,你吃枪药了?”我愣了愣神,对着洪舒问道。 “胜利,好消息,好消息呀——今儿个,我终于探听到胡雅的线索了。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只要揪住这个人,就能找到胡雅的尸骸!” 洪舒笑呵呵的说道,我埋汰她的话,她丁点儿都不在意。 第306章 故意或是无心? 我一听这话,心头顿时一颤。 啥玩意儿?竟然还能有人知道胡雅尸骸的下落? 这——这可真是太好了! 这段时间,我快要被胡雅的事儿逼疯了。 为了阻止胡雅晋变阴灵,我把能想的招儿,都使上了。 按照黄幺婆的说法,只要酝养出第三只阴怨,再不停地猎杀胡雅手下的阴殇,就可以无限期延长她晋变阴灵的时间。 我是这么做了,可直觉上,又总觉得哪里不妥。 好像就算这样一直忙活下去,对胡雅也没啥影响,她该晋变还是得晋变。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而现在,冷不丁听说能找到胡雅尸骸的下落,我哪儿能不激动? 我做梦都想把她骨头棒子,炸成炉灰渣呢。 此时,洪舒就站在我对面,跟我距离很近。 情绪激动之下,我两手就抓在洪舒的胳膊肘上,想要问个究竟。 不成想,我刚做出这个动作,洪舒顺势撞进了我的怀里,软绵绵的身子靠着我。 “胜利,人家立下这汗马功劳,你是不是应该奖赏人家啊?”洪舒抿嘴笑着说道。 说话时,洪舒身上如同花粉一般的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她的身子还不老实,用她那两大只轻轻的蹭我。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洪舒一直希望能夹我一回。 不过这会儿正要谈正事儿,我哪儿有心思,寻思这些乱遭的? 我大巴掌在洪舒的圆了咕咚上狠拍了一把,催促道,“快说!” 洪舒幽怨的眼神瞅了瞅我,似乎在埋怨我不懂怜香惜玉。 顿了顿,洪舒这才开始讲述起来。 昨晚六点刚过,洪舒和狗蛋俩个就按照往常计划,并肩而行,开始在荒沟村寻找胡雅。 这是我给洪舒下的死命令,每晚六点过后,她就要领着我的鬼奴出发,找到胡雅、盯死她! 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儿,见过什么人,找过什么鬼……这些统统都要看在眼里。 天黑到子时这段,是阴鬼活动最为频繁的时间段。 只要盯紧了这段时间,胡雅大部分的活动情况,就掌握在我心里。 至于凌晨一点到天亮的这段,我倒没多想,她爱干啥就干啥去。 一来临近天亮,阳气渐重,胡雅绝不会有啥大动作。 二来活人后半夜起夜的、早起的……占据不少比例,胡雅就算有啥阴谋诡计,也不利于对活人实施。 洪舒出发后,没过多久,就发现了胡雅的踪影。 胡雅跟洪舒是死敌,不用多想,她俩一个照面,仇恨值就呼啦呼啦往上涌;眨眼间,胡雅就追杀过来。 趁着这个工夫,狗蛋快速跟洪舒分开,琢磨着等胡雅离远后,就开始猎杀她的阴殇。 洪舒虽然也是阴怨境,不过毕竟还处于恢复中,自然不是胡雅的对手。 一路之上,洪舒是急匆匆逃窜,根本不敢跟胡雅正面为敌。 狼狈些倒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引开胡雅,或者始终让她落在洪舒的探查视线中就成。 当洪舒讲到这里时,我的脑瓜子里,就自行脑补出一副画面。 胡雅长头发随风乱舞,眼珠子瞪的溜圆,身上煞气十足,在洪舒身后张牙舞爪、穷追不舍。 在前方,洪舒急急如丧家之犬,满脸的惊慌失措,两手紧抓住裤腰,生怕裤衩子被胡雅追飞。 当然,这些都是我瞎寻思的,憋在肚子里不能对洪舒说,免得再刺激到她。 洪舒处于劣势,不过就是狼狈些而已;胡雅真想要对洪舒造成实质性伤害,却也千难万难。 追杀了大半个小时,胡雅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洪舒正要反追回去,突然间,就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对劲儿了。 周围山不是山、路不是路,环境陌生的很,她——竟然迷路了。 “等等!什么玩意儿?你一个阴鬼,还能跑丢?”我皱了皱眉头,打断洪舒的话说道。 洪舒这话里有严重的语病,它一个阴鬼,还会迷失方向么? 咋滴,被追杀到外太空了? “是这样的,胜利,我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普通的景象,而是——有点儿像阴煞境!” 洪舒连忙解释说道。 我心说,这就更奇怪了,强行拘到阴煞境里,那得需要对方的道行远高于自己才行。 胡雅和洪舒同为阴怨境,要是能拘的话,不早就拘了? 为啥非得等到昨晚才动手? 不,不对,这古怪就应该出在洪舒所说的“那个人”身上! 我推测,前面洪舒遭遇胡雅的追杀,接下来就该遇到“那个人”了。 说不准洪舒遇到的异样情况,就是和那个活人有关。 “洪舒,你最开始说的那个人,莫非是个阴阳先生?”想了想,我就追问道。 我能感应到,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洪舒的情绪有些复杂。 轻叹了一口气,洪舒才说道,“胜利,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当时,我可是慌乱不已,真以为自己被拘到了阴煞境呢!” 听到洪舒的夸赞,我心里不由得小小得意了一下。 我心说,还真让我蒙对了,洪舒竟然误闯到了阴阳先生的地盘里。 阴阳先生,各自擅长的手段不同。 像王寡妇,就擅长布下厉害的禁忌,院子周围,即便是阴怨境阴鬼强行进出,也要大受损伤。 洪舒所说的这个阴阳先生,想必擅长布置类似阴煞境、或者幻境的禁忌,这才让洪舒脑瓜子懵圈、找不到北,倒也不是对方的道行比洪舒强多少。 洪舒接着说道,她在最开始误闯进去时,心里有些慌乱,越是着急赶路,眼前变幻的就越快,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 片刻后,洪舒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不看眼前,凭借着跟手下阴殇的感应,慢慢朝着一个固定方向行进。 我点了点头,心说洪舒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想到了这种方法。 阴鬼被困在禁忌内,情况与活人大不相同。 因为它们会飘来飘去,行动速度极快;对它们来说,距离不是问题。 再加上那个阴阳先生布下的,只是虚幻禁忌,对洪舒倒是没啥伤害。 只要不慌乱,慢慢自然就能脱离出去。 洪舒说,她找准了方向后,就越来越清晰的感应到,她与外面真实地界正快速靠近。 没一会儿,她就来到了虚幻境和外面真实世界的边缘。 正当洪舒打算突破离开时,突然间,她就听到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 说话者,是一人一鬼。 那鬼,通体血红,如同身上烧着火焰;它的个头很小,像是个五六岁、还没长开的孩童。 洪舒发现它时,它正端坐在一个人皮灯笼里。 当它说话时,它就兴奋的手舞足蹈,把灯笼拍的啪啪直响。 那活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身而立,身上带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 有些奇怪的是,他的眼神有些沧桑,这跟他的年龄,相当的不符。 第307章 血红阴鬼 当洪舒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再次打断了洪舒的话。 “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一身蓝衣蓝褂?”我问道。 二十来岁年轻人的身上,能带着股沧桑气息,在我接触的这些人里,只有那一个人如此。 洪舒轻“咦”了一声,说道,“胜利,你咋啥都知道?你——见过这个人?” 我点了点头,心说前后也就见过两次而已,一次在路上,一次在胡蝶家门口。 这人——正是蓝大先生。 不知道为啥,每次见到蓝大先生,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每当面对他时,我就有着相当复杂的情绪。 既觉得蓝大先生身上,藏着许多的秘密,想要去探查;又下意识的想远离对方,免得沾染因果麻烦。 “你接着说!那一人一鬼,在干啥?”想了想,我就继续问道。 洪舒说,距离她不远处,是一间小屋子;一人一鬼、就待在里面。 那血红阴鬼只是相当普通的阴殇,洪舒可以感应到它,对方却无法察觉洪舒的存在。 那血红阴鬼问道,“爹爹,那个漂亮姐姐,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了,她干嘛去了?” 问话时,蓝大先生正拿过一块抹布,在身前的脸盆子里沾了一些冷水。 洪舒注意到,脸盆里的水,竟然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可见屋子里绝不是正常的温度,相当的冰冷。 蘸过冷水后,蓝大先生不急着回话。 他用湿抹布轻轻在纸灯笼外擦拭着,每擦一下,那血红阴鬼就发出舒服的哼唧声。 缓了一会儿后,蓝大先生就笑了笑,反问道,“漂亮姐姐?那我问你,现在你是否还能记起她的容貌?如果记不住,那你为何说她漂亮呢?” 蓝大先生这么一问,血红阴鬼顿时没电了。 顿了顿,它才犟嘴说道,“不管能不能记得她的相貌,反正我感觉,她是很漂亮的。” 我皱着眉头,这一句话,就让我立马联想到了胡雅的身上。 在众多的阴鬼中,就属胡雅最是奇特。 不知为啥,瞅过她一眼后,印象里关于她的容貌,就会急速的消散。 没一会儿,就再没有任何关于她长相的记忆了。 我在《阴阳》里翻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相关的描述。 我问过秦文灵,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 蓝大先生不再理会血红阴鬼,喃喃自语着。 “她不过来还不好?每次过来,都要恳求我办这办那,太过麻烦。嗯,等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晋变阴灵;到时候,我就把她的尸骸重新藏在——” 当说到这里时,蓝大先生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猛然抬起头来,朝着洪舒的方向瞅了一眼,眼神里蕴含着狠戾的情绪。 下一秒,蓝大先生快速在头上扯下一根头发丝,径直朝着洪舒甩了过来。 洪舒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朝着前方急速飘荡,破开虚实层来到外界。 等辨明方向后,洪舒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胜利,你不知道啊,那人的道行相当精深。只是眨眼间,他的捆鬼索就到了我跟前。” “半米——就差半米啊!要是我反应稍微慢一点儿,人家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洪舒趴在我怀里、轻轻拍打着心窝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洪舒确实是有点儿悬。 半米的距离,对于捆鬼索来说,都不算啥;洪舒能侥幸逃脱,也算她的运气了。 我揉俺妹子的两只,都揉成了习惯。 这会儿听完洪舒的讲述,我大巴掌就始终盖在洪舒的大磨盘上、一紧一松的抓动。 我寻思着,跟蓝大先生第一次擦肩而过时,俺妹子就用不惑天眼,从他身上看出符箓痕迹。 当时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活人,因为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有阴阳先生帮忙,为他贴上符箓。 现在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蓝大先生是正儿八经的阴阳先生,这点是确定无疑。 听过洪舒的讲述后,我简单捋了捋,有几样事情暂时想不明白。 第一,洪舒误闯到蓝大先生的地盘,是她的无心之举,还是胡雅和蓝大先生有意为之? 如果洪舒真是误闯,那她听到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可如果是胡雅她们设下的圈套,故意让洪舒听到,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一点很关键,将来我得想法弄清楚。 第二,蓝大先生为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洪舒的行踪。 按理说,阴阳先生都有天眼,除非像我这样,脑瓜子顶屎盆子的阴阳先生,才会天眼被毁。 既然有天眼,蓝大先生随便一瞅,不就能看到洪舒了么? 他反应有那么迟钝? 还是说,他对周围的幻境禁忌相当自信,没想到会有其他阴鬼误闯进来? 第三,他们一人一鬼,待在小屋子里,在干啥? 洪舒的描述中,说到几个细节。 刚开始,那血红阴鬼就喊蓝大先生“爹爹”。 我绝不相信,蓝大先生会是阴鬼的亲爹,难道说,它是炼化过的鬼奴? 可又有哪个阴阳先生,会选择这么差劲儿的阴鬼,当鬼奴呢? 蓝大先生仔细擦拭灯笼,想来是通过某种手段,在帮着血红阴鬼。 否则,它不会发出那么舒坦的动静来。 蓝大先生对阴鬼做这些,有啥目的呢?是在酝养阴鬼么? 第四,也是最后一点,蓝大先生跟胡雅是啥关系。 在一人一鬼的对话里,表明蓝大先生和胡雅接触过不止一次。 看样子,蓝大先生还帮过她好几回。 他们之间的接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黄幺婆和胡雅打臭之前,还是之后? 胡雅能给对方什么好处,会让蓝大先生来帮她? 我问过洪舒,她说出来之后,发现外界真实的地点,是在龙王庙村附近的大包山上。 我知道,那里距离胡雅当初的坟茔地,相当的近。 二半夜的,蓝大先生会突兀的出现在那里,这就有些蹊跷;再加上他居然要帮着藏匿胡雅的尸骸,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管怎么说,我明儿个都要抽时间,过去瞅一瞅,跟蓝大先生来个正式的照面。 等见过之后,我再另作打算。 想过了这些,我就松开了洪舒,又顺手在她的大肥屁.股上拍了一下。 “还真别说,你今儿个带回来的消息,的的确确是好消息。起码不会跟以前一样,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了。只要抓牢蓝大先生这一条线,铁定就能揪出胡雅的坟茔地来。”我笑着说道。 听我这么夸赞,洪舒就露出美滋滋的表情。 她故意蹲下一截,仰头望着我,“胜利,人家都立了汗马功劳,你今晚能不能奖赏人家一回呢?不管是人是鬼,你都应该雨露均沾、不能偏心呀!” 说话时,洪舒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瞬间起了一层骚.雾。 第308章 阴冥之地 我愣了愣,没想到洪舒说得这么直接。 “你——为啥总想跟我整这事儿?你可别糊弄我啊,要是让我发现你扒瞎,我把你妹嘴巴子扇歪歪喽!”我威胁说道。 要说以前,洪舒想让我粗溜她,是为了趁机夺我道行,那还解释的通。 现在,我俩已经是合作的关系了,她绝不会再想着坑害我才对。 而且周月华这阴网,就趴在我大蛇上、专职看守;这么近的距离,洪舒不可能感应不到周月华的存在。 有阴网在,她没啥便宜可占,那为啥还总想着挨粗溜呢?纯属痒痒? “胜利,你这二半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明白这些,倒也在情理之中。”洪舒一句话,差点儿没给我气个倒仰。 洪舒解释我,因为我体质特殊,即便是不能夺我道行,可女鬼与我交.合后,也会得到少量的阳气。 这倒不是周月华失职,阴网最重要的作用,是护住道行以及绝大部分阳气;再密实的阴网,都不可能保证阳气半点不泄。 我是纯阳体质,这少量的阳气,就会让洪舒大受裨益、能加快她阴阳平衡。 我点了点头,心说上次把胡妮子粗溜闪腰那回,也应该是类似的原因。 那些小鬼躲在隐秘处,偷偷搬取我少量阳气。 那阳气不是给胡妮子的,而是要交由女阴鬼使用,目的和洪舒一致。 我咧嘴瞅着洪舒,爪子欠欠儿的、在洪舒的一只上抹了一把。 我说这样吧,现在交你一个任务,要是做的好,等过两天我心情美丽了,说不准就会让大.蛇跟你妹干一仗,你看咋样? “行啊,行啊,你是想让我做啥任务?” 洪舒听我松了口,心情就更美了,故意往我身前凑了凑,让我能抓的更顺手。 她眼睛里还闪着喜悦的光彩,看样子是相当的期待。 我不再逗喽她,招了招手,把狗蛋喊了过来,吩咐狗蛋这会儿就上后山,多捡些柴禾回来。 南山有些奇怪的,上回我跟张大侠俩,忙活了一下午,也就捡那么点儿柴禾;所以我就想着,让狗蛋这次换个地儿。 洪舒的任务也简单,就是在狗蛋身边跟着,免得再引来胡雅、对狗蛋不利。 这回轮到洪舒郁闷了,咋都没想到,我会安排她跟着上山捡柴禾。 “这——这任务,就是陪着捡柴禾?”洪舒满脸懵圈的表情问道。 “嗯哪!要不,你还想咋滴?”我反问道。 洪舒让我整个半点脾气也没有,瘪了瘪嘴,最终还是跟在狗蛋身后,蹶嗒蹶嗒朝着后山方向飘荡而去。 其实,我真要粗溜洪舒一回,也没啥。 这娘们后面大又肥的圆了咕咚,我倒是相当的稀罕。 不过现在整这事儿,太不方便了,家里没地方。 我琢磨着,等大狗子跟钟晓莲回到县城后,倒是可以把他新房钥匙要过来。 往后要是想洪舒或者丫蛋了,就在那房子里开磕;没有俺那俩妹子在旁边,我心里也不会犯膈应。 我招呼丫蛋一声,让她开始忙活小娘们该干的杂活,切菜、扫地、烤干衣衫……只要不进里屋和秦文灵那屋就成。 吩咐完这些,我鸟悄的回到了里屋炕上,脱巴脱巴、就钻进了被窝里。 我搂着微凉的白玲,琢磨着蓝大先生以及韩亚芳的事儿,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忽悠一下醒了过来。 打开灯、睁眼瞅了瞅,又是五点半左右。 身边,王娅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想来她又早起了。 我撇嘴笑了笑,心说王娅倒是挺有意思,说话算话,说早起、就早起。 嗯,俺妹子也说话算话,说是喜欢赖炕头,那她就没一天早起过。 到了外屋地,我果然就看到王娅端坐在小板凳上,怔怔盯着灶坑里的火苗子发呆。 我这次特意让走道动静大了些,免得王娅不抗吓唬,真蹦跶到锅里去。 “郭哥,你醒啦!对了,昨晚你是不是忙活了一宿?” 听到我的脚步声,王娅就回过头来,没头没脑的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啥玩意儿忙活了一宿?是说我搓俺妹子心窝口么? 看我站原地不说话,王娅就起身,来到我面前,两只小手主动抓起我右手大巴掌。 “郭哥,俺娘活着的时候都说了,活儿,不是一天干的,你可千万别把自个儿身子骨累坏了呀!”说话时,王娅微羞的低着头,语气里却透着股关切。 我心里一阵暖和,顺手就把王娅搂了过来,抬手就挑起了她的下巴颏。 我也不知道,那会儿咋会做出这个动作,反正就是贼拉自然。 “咋滴,二丫,开始心疼郭哥了?放心吧,郭哥的身子骨是铁打的,咋都累不坏。” 我也摸不准王娅到底在说啥,顺着她的话说道。 被我这么紧搂着,王娅就有些不好意思。 “郭哥,你抱抱行,别托我下巴颏呗。”王娅半咬着嘴唇,脸色微红,仰头对我说道。 我一愣,说我托着你下巴颏,那你瞅我时,不就省点儿力么? “省个屁老丫子力!这动作,那就是在调.戏!” 王娅看我半天没有收手的意思,她就冷不丁一巴掌,抽在我手背上,把手给抽飞了。 她又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瞅她那小模样,连抱都不让了。 我嘿嘿干笑两声,不再跟王娅逗咳嗽。 刚才下炕后,我直接就跑外屋地来了,我还没放水呢,得赶紧干这事儿。 等我出了门、来到房檐头,这才冷不丁明白过来,王娅到底在说个啥。 俺家原本没多少柴禾的柴禾垛,此时竟然高出一大截来。 瞅这些柴禾量,那起码得是拉了两牛车。 我点了点头,心说狗蛋还真是够生猛的,一宿就捡了半柴禾垛,能干! 我昨晚睡的贼拉香,狗蛋它们啥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我估摸着,它们应该忙活挺长时间。 吃过早饭后,我就把秦文灵留了下来。 我算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傻吃捏睡养大膘那伙儿的。 一大早上,他自个儿就吃了三大碗米饭,把菜盘子舔的跟镜子似的。 他这么一整,弄得俺那俩妹子,都没咋好意思夹菜吃。 秦文灵来的这两天,啥屌活儿都没干,竟糟蹋俺家粮食了。 “胜利哥,你有事儿?” 秦文灵接连打了两个呵欠,拿巴掌拍了拍嘴巴子,这才问道。 我把秦文灵拽到外屋地,说道,“你小子成天啥活不干,还贼拉能吃,你到底咋想的?”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就露出委屈表情。 “胜利哥,我咋没干活呢?我陪王娅妹妹聊天,又陪你走那么远去瞧病,那不算干活么?”秦文灵说道。 我摆了摆手,说你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你不干活也行,总不能嘴巴子还溜严,问啥都不说吧! “我问你,你知道阴冥之地的事儿不?要是知道,你就跟我说道说道;要是不知道,那也成,正好外面飘荡起大雪花子了,你跟我到外面扫雪去。” 这才是我的真实目的,我要从秦文灵的嘴巴子里,套出关于阴冥之地的事情来。 这地方很玄乎,明明存在,却谁也说不准那是啥地儿。 我估摸着,秦文灵从小就在三玄门里修炼,兴许知道的事儿,就能多一些。 “别呀,胜利哥,我哪儿是不想回答,那是有些话,不能乱说啊!” “不过这回巧了,阴冥之地的事儿,我还真知道一些,也能往外说。来,来——胜利哥,咱俩到我那屋慢慢说去。” 秦文灵听我吓唬他干活,立马就换了一副表情,满脸堆笑的说道。 瞅他那小样,像奸商! 第309章 寻根 我跟秦文灵来到隔壁王寡妇家,心照不宣的避开那俩妹子。 阴冥之地,那是往复轮回的所在地,里面蕴含的秘密非同小可,可不能让一般人知道。 “胜利哥,你今儿个,怎么还突然问起这事儿来了?”等我俩都在炕沿上坐下来,秦文灵就问道。 “就是挺好奇的,想知道。”我随口说道。 鬼打腰的小鬼,不同于蕴含怨憎气息的阴鬼,它是从阴冥之地来的。 昨晚瞅那小鬼的表现,它丁点儿就不惧怕丫蛋。 我就纳了闷了,要是换做普通的阴殇,遇到丫蛋后,恐怕早就吓堆卦了。 那小鬼可倒好,还能巴巴巴的跟丫蛋唠嗑,这倒有些新鲜。 秦文灵这回倒是干脆,想了想,就给我解释起来。 阴鬼是临死前,拥有强烈怨恨之气,不能投胎。 前往阴冥之地的,那都是规矩本分的鬼,走过程序后,就能重新投胎。 在那里,有六道轮回盘,依照生前积攒阴德多少,确定来世投胎的品种。 比如阴德积攒多的,可以重新做人。 阴德积攒少的,兴许就进入畜生道、轮回为猪牛羊啥的。 秦文灵说,世间正道是轮回;因为轮回太过重要,所以阴界才会有森严的规矩。 从那里派出来的小鬼,相当的有地位,一般的阴鬼可不敢轻易招惹,免得遭受天谴、当场灰飞烟灭。 我听秦文灵说的挺像回事儿,就插嘴问道,“都说有牛头马面啥的,那玩意儿,都是真的?”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是以讹传讹!新死之人,自然受到阴冥之地力量牵引,如果没有恶意阻拦,会自行前往阴冥之地,哪儿还会有牛头马面这样的接引使者?再说了,这世上一天内得死老多人了,它们能忙的过来?” 我点了点头,相当认可秦文灵的说法。 我听大狗子说过,有时候点子背、遇到火山爆发或者地震啥的,一下子就得死老鼻子人了。 要是每死一个人,都得接引一次,那都得累疯! 我心里又有点儿遗憾。 我还琢磨着,要是真有接引使者的话,以我阴阳先生的身份,巴结巴结,说不定到时候能走个后门、让俺多活几年啥的。 听秦文灵这么一说,那就全都泡汤了。 秦文灵又说,在俺家小屋第四箱、天字格内,左数第三本书,里面介绍的就是一些阴冥之地的事情。 里面有不少奇闻异事,那是相当的新鲜。 我还没来得及多问,突然间,就听到外面响起王娅的声音。 “郭哥,你是不跟秦文灵在一块堆儿呢?赶紧出来啊,春秀姐来找你啦!” 既然来了正事儿,我就不能再跟秦文灵磨叨了;跟他打了声招呼,我就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等进了里屋,我就看到韩春秀站起身,晃荡着俩大西瓜,向我走来。 “胜利,俺妹子的病,可就全靠你啦!”韩春秀腼腆的笑了笑,红着脸说道。 这会儿韩亚芳已经趴在俺家炕上,想来是王娅喊我时,她疼的受不了,也顾不得见外不见外了,咋舒服咋来。 我点了点头,说我先给她贴点符灰,让她缓一缓。 说着话,我从炕柜里撕巴出半张黄表纸,在外屋地里烧成纸灰。 我让韩春秀捋下韩亚芳的裤子,露出她腰上的小黑手印,抓着一把符灰就贴了上去。 这符灰里蕴含一些我的道行,这么做,能让她暂时缓解。 不过想要去根儿,还得让老韩家把阴德凑够数才成。 “哎,哎……还真别说,胜利,你这么一整,我就不咋疼了,一下子轻了不老少!对了,你昨晚咋不帮我这么整呢?” 等我贴过符灰后,韩亚芳就哽哽唧唧的说道。 我说你先别忙着说话,咱俩得到小屋,慢慢唠唠。 鬼打腰既然出现在韩亚芳的身上,那她铁定是干了有损阴德的事儿;至于老韩头和韩春秀有没有,我得慢慢挨个问。 韩亚芳不明白,为啥我非得让她去小屋。 不过昨儿个都已经整出一次不愉快了,她也不敢再违逆我的心思。 没一会儿,她搀着我的胳膊肘,就来到了小屋;身子一软,相当自觉地趴在小屋炕上。 “我先跟你说说,为啥昨晚没给你缓解这疼痛啊!”我对着韩亚芳小声解释道。 韩亚芳有果睡的习惯,这是相当出乎我的意料。 我要真给她贴符灰,那一掀被的时候,准得让我瞅到她大半拉身子不可,那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另外,鬼打腰之是遭罪,又不会要了她的命,我着那急干啥? 解释过这小事儿,我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韩亚芳,想要瞧好你的病,你就不能对我隐瞒。你给我说道说道,近些天,你都干啥了?别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挑那些印象深刻的事儿说。” 几天工夫,就能让她娘钱袋子口撑不开,那老韩家做的缺德事儿,肯定不能轻了。 我可没心思听韩亚芳一直唠叨下去,干脆提醒她,挑重点说。 我注意到,在我说出这句话时,韩亚芳的脸色就变了变,像是有些扭捏。 我咋都没想到,在她脸上,还能出现这表情。 我一直以为,韩亚芳就跟纯爷们似的,啥都不在乎呢。 不过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肯定,她保准儿整出啥幺蛾子了。 “那啥,我说给你听也成。不过你得跟我保证,我的事儿,你不能往外说。”韩亚芳趴炕上,扭头盯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你那些破事儿,我稀得往外说咋滴? 看我点头,韩亚芳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刻意压低了声音,慢慢讲了起来。 韩亚芳说,近期印象最深刻的,有三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发生在后山。 韩春秀早就跟我说过,老韩头来年想赚大钱,通过关系把村子后的一座山,给承包下来。 那座山,不在洪舒坟茔地附近,离王寡妇的坟茔地也有些远,往上约莫再走十多分钟就到。 正月初二那天,韩亚芳闲着没事儿,下午的时候,她就打算到那座山头附近转悠转悠。 没想到,刚走到半山腰,韩亚芳就遇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陌生小青年。 原本韩亚芳也没在意,想着兴许这是哪个外村儿的青年,误打误撞的跑到山上来了。 没想到,刚走了两步,那小青年就跟了过来,脸上带着很正经的表情,眼睛很不正经。 盯着韩亚芳,满身瞅,就跟好奇宝宝似的。 这下可把韩亚芳惹火了,二话不说,一把就揪住了对方的脖领子。 当韩亚芳说到这里时,不知怎么,我脑瓜子里冷不丁就冒出一个人影来。 我心说,韩亚芳碰到的这个小青年,可千万别是这个山炮啊! 真要是他,那韩亚芳的麻烦,可就大了。 第310章 结善缘 “亚芳,你说说这个小青年,到底长啥样?”我插嘴问道。 我冷不丁想到的这个人,正是蓝大先生。 去花淑芬家回来的路上,我就曾碰到过他。 龙王庙子往西,只有四道荒沟跟五道荒沟,说不准蓝大先生就在这两个村儿附近转悠过。 “他衣衫的颜色很奇怪,一身蓝;过后几次接触,我还发现,他眼神有些奇特,那眼神,瞅着比俺爹还苍老。”韩亚芳想了想说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虽然现在还没法分清蓝大先生是敌是友,可我能预料到,韩亚芳碰到他,准没好事儿。 “你接着说吧!”我想了想说道。 兴许是我道行缓解疼痛的效果不错,韩亚芳这会儿就翻过了身子、侧对着我。 她的衣襟有些散乱,透过衣衫缝隙,我能隐约的看到她的小肚子。 那腹肌,绷的紧紧梆梆的,比我都爷们! 我又在她身前的两只上扫了眼,发现规模有点小,想来应该是韩亚芳成天锻炼身体,把原本应该晃悠的两只,练成紧身肌肉了。 韩亚芳正在仔细回忆那些细节,倒也没注意到我在瞄她。 “我瞅他长的挺单性(瘦弱),原本以为两下就能把他打趴窝;没想到,不管我手腕子咋使劲儿,都薅不动他;就好像他脚底下有钉子,钉在地上似的。”韩亚芳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蓝大先生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虽说韩亚芳是个小娘们,可一般老爷们干不过她。 以韩亚芳的手劲儿,竟然都薅不动他,那倒是有些邪性的。 韩亚芳说,后来她还尝试偷袭对方裤.裆;结果刚刚抬起脚丫子,蓝大先生一脚就踹了过来,把韩亚芳踢出两三米远,疼的半天没爬起来。 那会儿,韩亚芳半拉脑瓜子,埋在雪壳子里,隐约听到对方说了句“倒是个好帮手”。 等韩亚芳最终挣扎爬起来时,早就不见了对方的踪影。 韩亚芳多少年没挨揍了,冷不丁让人踹了一脚,心里是相当的不舒服。 初三一大早,吃过早饭后,韩亚芳在棉袄底下偷摸藏着根擀面杖,嗖嗖朝山上就蹽了过去。 原本也没指望真能再遇到蓝大先生,没想到,巧得很,还在后山那个地儿,俩人竟然真又碰上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未免也太巧了。 蓝大先生在后山转悠,他是真有啥事儿,还是在故意等韩亚芳? 我又冷不丁想到,初二当晚,就出了苟子谦诈儡的事儿。 这事儿,跟蓝大先生有没有关联呢? 这次我倒没着急打断韩亚芳,暂时揣着这两个疑问,等听她讲完后,再统一判断。 韩亚芳说,出乎她的意料,手里拎着家巴什儿(家伙),竟然还不是蓝大先生的对手。 人家手腕一叼,就把擀面杖夺了过去;随后一炮子(拳头)就把她给揍趴了。 这下,韩亚芳是彻底没脾气了,真心是打不过人家。 不过她一点都不忌恨蓝大先生,相反,在心里还对他产生了那么一丝崇拜。 蓝大先生居高临下的盯着韩亚芳,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看你这小女子不错,你是否愿意跟我结个善缘?” 韩亚芳想也不想,就回答,说愿意。 听到这儿,我就有些忍不住了,赶紧打断韩亚芳的话。 善缘,这词儿听着挺好听,实际上,那就是因果;像韩亚芳这样的普通活人,跟蓝大先生那样的狠茬子结下因果,那还有个好? 就算韩亚芳不懂“善缘”是啥意思,那也别瞎J8答应啊! 心里这么想,我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当然,那些脏字儿,我没说,免得再惹得韩亚芳,跳老虎神(发飙)。 “你不懂那种感觉,他虽然手挺黑,揍了我两回,可我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我还觉得,他,他……挺好的。” 说话时,韩亚芳就微微低下头,眼睛里闪过害羞的情绪。 我从来都没想到,韩亚芳还懂得害羞。 冷不丁一下,我就反应过来。 卧槽—— 韩亚芳,这是让蓝大先生给揍出感情了! 要不,她咋能有这种表情? 难怪大狗子总说,小娘们跟老爷们不一样,用那两只想事情。 要是遇到合适的人,分分钟就能喜欢上人家。 所以结婚后,后悔的小娘们贼拉多;当初脑瓜子进多少水,将来就得淌多少眼泪。 韩亚芳接着说道,对方听到她点头同意,旋即就把她拉了起来,让她抬起手臂,两人手掌相接,贴了有半分钟左右。 期间,韩亚芳觉得手掌心冰冷一片,给她的感觉,不像是贴着活人的手掌,而像是在贴着一块寒冰一样。 “你没看看你的巴掌,有啥异样状况没?”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只知道蓝大先生是阴阳先生,至于他师从何门,就不清楚了。 我琢磨着,他跟韩亚芳贴手掌,应该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让两人间结下因果。 落下因果,那韩亚芳的巴掌,应该有啥异样吧?我心里暗想着。 韩亚芳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时也看手掌心了,啥变化也没有。” 顿了顿,韩亚芳就说,这第一件印象深刻的事儿,已经说完了。 我心说,这倒是奇怪了,啥变化也没有? 那蓝大先生,动用的是啥手段呢? 在我愣神的时候,韩亚芳紧接着,就说起了第二件事儿。 那是一个奇怪的梦。 当天回到家里后,韩亚芳就感到浑身没劲儿,说不出的疲惫。 她也没多寻思,还以为是让蓝大先生揍过之后,身子的自然反应。 等吃过晚饭后,韩亚芳倒头就睡,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韩亚芳竟然梦到了蓝大先生。 那会儿,韩亚芳也不知道自个儿在做梦;看到对方后,她还以为是在现实中,立马高兴地不得了。 韩亚芳就问蓝大先生,为啥你的劲儿那么大,看似很随意的一脚,就把她踢那老远。 蓝大先生笑了笑,回答说,因为他是阴阳先生,阴阳融合后,力气自然就要比普通人大。 他还说,当上了阴阳先生,就要对付妖魔鬼怪,要造福乡里乡亲。 说到这里时,蓝大先生突然话锋一转,朝着韩亚芳问道。 “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很简单,帮我放一把火就行!” 第311章 魔怔 听到这里,我就隐约的能猜到一些事情。 如果她这把火,真是在那里烧的,那她就不是在做梦,这是现实中发生的真事儿! “当时我就纳闷的问,到底要烧什么?为啥他自个儿不动手呢?”韩亚芳还在仔细回忆着。 蓝大先生说,要烧的东西,乃是一种邪祟,此时被他的道行镇着,故此不能动弹。 他不肯亲自动手,则是因为全幅身心,都集中在那邪祟上面,不能分心寻找柴油、火引之物。 他还解释说,此时韩亚芳所看到的,只是他虚幻出来的影像;他本人,正在邪祟附近;等韩亚芳靠近邪祟、一看便知。 韩亚芳在梦里完全是一副懵圈状态,人家怎么说、她就怎么听。 按照蓝大先生的指引,没一会儿,韩亚芳就进入到一个小院子里。 在面前,有一块木板,上面盖着一张白布,也不知道下面盖着什么。 此时,引导韩亚芳走过来的影像,仍然站在她的身边;与此同时,在白布前方,突兀的出现了蓝大先生的另一个身影。 韩亚芳相当的惊讶,正想多问两句,对方就连连催促,让她快点儿行动。 那会儿,韩亚芳就像着了魔似的,相当的听话;按照蓝大先生的吩咐,在旁边仓房里找出一小桶柴油,咕嘟嘟、一股脑的倒在了那块白布上面。 又从蓝大先生手里接过打火机,一把火就点着了。 画面到此为止,等做完这些,韩亚芳忽悠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猛地一拍脑门子,基本上可以确定,韩亚芳这不是在做梦了。 她一把火烧的,正是苟子谦的尸体! 初三早上,原本打算要给苟子谦下葬。 可等苟村长和他老伴儿俩起炕后才发现,二儿子的尸体,竟然让人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当时我还推测,在放火时,苟村长全家都没发现丁点儿动静,那铁定是有阴鬼作祟,施出鬼迷眼之类的手段,让他们没法觉察。 现在一看,这铁定是蓝大先生驱使阴鬼,蒙蔽活人耳目;再蛊惑韩亚芳,让她纵火烧尸。 韩亚芳这么做,可是缺了大德了。 我听静清说过,正常送往火葬场的尸体,被烧掉后,对阴魄没有任何损害。 火葬场里有特殊的禁忌,能保证尸体烧掉时,跟阴冥之地的阴魄,不产生任何关联。 换句话说,尸体在火葬场里被隔离开来,不管咋祸害尸体,阴魄都感应不到。 像韩亚芳这么瞎J8烧,那可就完犊子了。 当尸体噼啪烧毁时,处于阴冥之地、苟子谦的阴魄,铁定感同身受、疼的吱哇乱叫。 等尸体烧完的那一刻,苟子谦的阴魄同时化为轻烟、再没了转世投胎的机会。 想了想,我也没痛骂韩亚芳。 一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骂,也不顶用;二来这是蓝大先生动用了特别手段,让韩亚芳中了他的圈套,要怪、也只能怪蓝大先生。 我想不明白,为啥蓝大先生不自个儿动手,非要绕一个弯,把韩亚芳拉下水。 要说坑韩亚芳,那顶多是让她有损阴德,遭到一场“鬼打腰”而已。 只要有阴阳先生领着,去积德行善、多放生一些野物,自然也就化解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蓝大先生,到底是咋想的呢? 我隐约的觉得,这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可翻来覆去的仔细想,又琢磨不透,这里面到底有啥深意。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说道,“你接着往下说吧!还剩最后一件事儿,是什么?” “最后一件事儿,就更是奇怪。那一天晚上,我从凤珠家唠嗑回来,正好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他——”韩亚芳接着说道。 她说的这个凤珠,全名叫蔡凤珠,是老蔡家的独生女;她俩从小一起长大,是相当要好的闺蜜。 在韩亚芳说话时,我就琢磨着,这次韩亚芳能再和蓝大先生相遇,那可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有可能是他有鬼奴帮忙,在监察着韩亚芳的一举一动,这才算好了时间,在半路上等着她。 韩亚芳说,两人一见面,蓝大先生就请她帮个忙,明儿个早点起炕、偷摸在身后盯着我;同时又要走了她的手机号码,说是随时保持联系。 “你说,他让你盯着我?他咋知道我要出门?”我连忙问道。 韩亚芳摇了摇头,“这个我哪儿知道?要问,你得问他。” 我被呛的不行,转念一想,韩亚芳说的也对。 在后面两件事儿里,韩亚芳就是个傀儡,蓝大先生在把她当枪使呢。 前面就说过,韩亚芳遇到蓝大先生,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贼拉的听话,所以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等第二天,韩亚芳果真发现我领着俺那俩妹子,跟着大狗子、钟晓莲一路出发了;她也没多想,远远的坠着、一路就跟了过来。 韩亚芳先是看到俺们进了四道荒沟吴有库的家,随后就拎着个大麻袋,向着龙王庙子村儿方向走去。 在三岔路口前,她看到我们停了下来,随后我、大狗子和白玲三个,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韩亚芳说到这里,就更坚定了我的猜测。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后面不用再说的那么详细了,我已经能猜到后面发生的事儿。 那天,我跟大狗子他们,原本是想拎着炸药,去炸胡雅的老巢。 可万万没想到,在那小庙下方,竟然接连炸出两块青石板来。 在第二块青石板上,有着古怪的图案,我还从青石板上,感觉到相当危险的气息。 我本来是想仔细研究一下,可后来警察锅锅从天而降,把我们三个逮进了派出所。 要不是苟村长出面帮忙,我这麻烦可就大了。 等从派出所里出来,我就火急火燎的往青石板那里赶。 可等我到了那里时,发现上面的图案,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现在我才知道,这是韩亚芳干的。 她听从蓝大先生的吩咐,一路跟着过去;等听到炸药动静后,肯定就赶紧掏出电话报警。 要不,那些警察咋会来的那么快? 警察把我们抓走,钟晓莲和王娅自然担心,也一路跟了过去。 趁着这个空,韩亚芳就偷摸的跑到青石板那里,不知用啥手段,抹掉了那些图案印记。 妈了巴子的,这下思路全都清晰了,动手的是韩亚芳;而幕后真凶,则是蓝大先生! “亚芳,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用啥玩意儿,抹掉了青石板上的图案?”想了想,我就问道。 没想到,听我这么一问,韩亚芳就有些懵圈。 “青石板上的图案?哪儿来的青石板?你说的图案,又是个啥?” 韩亚芳皱着眉头问道。 第312章 右眼跳灾 我一愣,心说开什么玩笑? 你都跟着俺们到三岔路口了,后面的事儿,铁定是你做的,咋还不承认呢?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可我仔细瞅了瞅韩亚芳的表情,她又不像是在跟我扒瞎。 “等我们被派出所抓走后,你没走那条路、找到青石板?”我皱着眉头问道。 韩亚芳摇了摇头,说她刚发现我们走另一条路时,她就接到了蓝大先生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吩咐她盯着自个儿的巴掌瞅一会儿。 韩亚芳当然心里还纳闷,心说瞅自个儿的巴掌干啥? 没想到,刚刚瞅了两眼,顿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感觉,就跟喝了二两白酒似的。 我知道,韩亚芳的酒量相当的差,俗称“一杯倒”。 她打这个比喻,说像喝了二两酒,那就说明,她晕的不行,后面的事儿都未必能记的清楚了。 果不其然,韩亚芳接着说道,也不知迷糊了多长时间,等再清醒过来时,发现自个儿竟然站在水库边儿上,在她身前两三步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冰窟窿。 那冰窟窿能有水缸粗细,从里面还能清楚的看到底下的清水,明显能判断出,这冰窟窿刚被凿开不长时间。 韩亚芳吓了一跳,不知道咋还稀里糊涂、来了这里? 她心里又一阵后怕,心说再走几步,迷迷瞪瞪的掉进冰窟窿里,那可就完犊子了。 “胜利,近期就发生过这三件事儿,再没别的了。”韩亚芳顿了顿说道。 我点了点头,示意韩亚芳先安静一会儿,我得把她整个经过,仔细想一想。 简单来说,韩亚芳在遇到蓝大先生后,稀里糊涂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放火,二是抹掉青石板图案。 后面的过程,韩亚芳虽然不记得,不过我猜,抹图案的事儿,铁定是她做的。 蓝大先生把韩亚芳忽悠过去,却啥事儿都不让她做?没有这个道理。 烧尸体的事儿,我暂时想不通,不过抹掉图案的事儿,我能推测个大概。 第一,青石板上的图案,肯定相当的重要,蓝大先生不想让我知道。 这也间接说明,蓝大先生早就知道青石板的存在。 至于那些图案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得等我问过秦文灵或者静清之后,才能知道。 图案抹去了不要紧,我的记性贼拉好,都在我脑瓜子里记着呢,我分分钟就能重新再画出来。 第二,韩亚芳抹掉图案,无意中又大量损掉阴德,那青石板跟阴冥之地,或许就有某种关联。 我隐约的感觉到,从青石板下散发出危险、阴冷的气息,要说那就是阴冥之地的气息,也相当的靠谱。 再往下挖,就挖到阴曹地府了,那能不危险么? 艹的,世上没啥事儿,能比这更吓人了。 第三,韩亚芳最终出现在水库旁边,面前又冷不丁多出个新凿的冰窟窿,那十有八.九,是蓝大先生想整死她。 俺们这儿的三九天,白天都得零下三十来度;冰面上凿开窟窿,没一会儿,就得结上冰碴。 韩亚芳说,能清晰的瞅到水面,没看到冰层,那就说明这冰窟窿才凿出来没多长时间。 她往左右瞅了瞅,又没发现人影儿,可见这人的行动速度得有多块。 能有这样的身手,不是蓝大先生,还能是谁? “韩亚芳,你对那蓝衣衫小青年,印象不是贼拉好么?这会儿,咋都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跟我说了呢?”我问道。 “你就别埋汰我了!自打遇见了他之后,俺身上就接连的发生怪事儿,我琢磨着,这准是他折腾出来的幺蛾子,哪儿还敢再对你隐瞒?”韩亚芳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会儿兴许符灰里的道行,消散的差不多了,在说话时,韩亚芳就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来。 我把韩春秀喊到了小屋,问她以及她爹两个,近期有没有啥异常。 等韩春秀摇晃脑瓜子,回答“没有”之后,我就让她搀着韩亚芳先回去,让她等会儿带上钱、再来俺家。 不管蓝大先生的目的是啥,给老韩家积攒阴德的事儿,可得抓紧办了。 我倒不是担心韩亚芳,而是在惦记着她娘。 按照小鬼的说法,她娘好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兴许随时都能散魄。 邻里邻居这老些年,遇到这样的大事儿,我可不能站旁边瞅笑话、非得管上一管不可。 “郭哥,咋样?能给亚芳姐瞅好不?”等韩春秀姐俩走后,王娅就问道。 我说小丫头片子,小瞧你郭哥呢?别说小鬼打腰了,就算小鬼睡觉打把势,我都能给治好。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顿时就明白过来,我是在埋汰她睡觉不老实呢。 “烦人!净拐弯抹角的埋汰我!你说,你一天天滴,咋这么愿意跟我逗咳嗽呢?” 王娅瞪着眼睛,狠歹歹的瞅着我,一副小老虎模样。 “稀罕你,我才逗喽你;要是不稀罕你,我就成天拿你当臭狗屎臭你了。”我也没多想,顺嘴就说道。 没成想,我这话刚说出口,王娅就炸庙了,一下子扑到我面前,小手顺着我棉袄领子,就伸了过去。 “让你埋汰我是臭狗屎,让你埋汰我是臭狗屎——” 王娅一边哼哼唧唧的说话,一边可劲儿拿手指甲掐我肉。 嘶—— 这给我疼的,直翻楞眼根子。 我费好大劲儿,才把王娅的小手整出来,却不敢再待在里屋跟她逗咳嗽了。 我戴好了帽子、棉手闷子,赶紧出了里屋;等我走到外屋门槛子那儿时,就停了下来。 “死丫头,看今儿个晚上,我不把你那两只捏变形?我要让它俩成精,都成变形金刚!”我扭头朝里屋、威胁说道。 等瞅到王娅红着脸,张牙舞爪又向扑过来时,我二话没说,撒腿就蹽。 身后,清晰传来王娅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臭流氓,还敢跑?哼哼,你要是有能耐,晚上也别回屋!” 瞅那架势,就跟撒泼的小媳妇儿,在凶自家老爷们似的。 我撇了撇嘴,才不理会她的威胁。 我心说,等晚上九点一过,王娅跟白玲两个,保准儿睡的贼拉香。 还想晚上对付我呢,恐怕我半夜把她抬走,她都不知道。 赶得也巧,刚从院子里出来,我就遇上了返回来的韩春秀。 等我喊上大狗子之后,俺们三个就朝四道荒沟方向走去。 我心里计划着,先不忙着去龙王庙子找蓝大先生了,先把老韩家积攒阴德的事儿解决掉再说。 等回来的路上,再去龙王庙子也不迟。 到时候,我还能顺道看看俺的小对象,我一想到花淑芬那俩小梨涡,心窝口就有些发烫。 走了没多远,突然间,我的右眼皮就啪嗒啪嗒开始跳动,给我跳的心焦磨烂的。 我冷不丁想起“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老话来。 我在心里暗想,难道说,去趟县城,还能惹啥灾祸? 要不,右边皮咋跟蹦马猴子似的、跳的这欢实? [PS]今儿个先发3章。蛋蛋接着写明天的章节。最近忙的要命,先争取不断更,再争取不少章节。对不对大家伙儿啦!鞠躬、道歉。 第313章 放生 我管韩春秀要了一小块纸,贴在右眼皮上,让它“白跳”。 贴好后,我就把韩亚芳鬼打腰的事儿,再从头到尾、仔细回想了一遍。 不管咋想,都觉得没啥问题。 想了想,我就不再琢磨右眼皮跳的事儿了,心说兴许就是晚上睡的少、眼皮里哪根神经错乱。 十来分钟后,我们三个就已经走到了水库大坝那儿;站在顶上,都能瞅到四道荒沟村儿了。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出现在了视野里。 没一会儿,出租车就开到了俺们跟前,停了下来。 等摇下车窗后,我才发现,胡老二竟然坐在里面。 “你们嘎哈去?”胡老二问道。 我指了指县城方向,说是去办点事儿。 “那正好!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我给你家送台大彩电,等他开车回来,就把你们顺道接上。胜利,你别再给钱了啊,我这一下都给你算利索喽!”胡老二指了指出租车司机说道。 我给胡老二送血时,他就跟我承诺过,说是等七星灯阵结束后,为了感谢我帮了大忙,他要送我一台大彩电。 当时给我乐够呛,不过后来手头事儿一多,忙活忙活,就把这茬给忘了。 没想到,胡老二挺敞亮,还真把这事儿放心里了。 我也没矫情,人家买都买了,我再假假咕咕(虚伪)的干啥? 等胡老二离开后,俺们三个就站在原地,等着出租车顺道拉俺们。 其实,现在交通可比以前方便多了,站在四道荒沟道边儿,就能坐上小客车,能直通县城大市场。 不过我不愿意坐小客,嫌遭罪。 兴许是因为俺们农村人儿,坐客车的太少,一整天才发两趟车:上午十点一趟,下午四点一趟。 本来小客就不咋宽敞,再加上发车次数太少,结果每回车里都挤的满满腾腾的。 车里这些老少爷们,都不咋讲究,什么吃大蒜的、吃大葱的、喝白酒的……,要是赶上夏天,还有臭脚丫子味儿,都能给人熏傻咪了。 半年前那回,我坐小客从县城回来,也不知道谁,还抓了七八只大鹅上了客车。 那车里挤的,都给我挤到大鹅堆儿里去了。 一道上,我耳朵边就“嘎嘎嘎……”,叫唤了一道,差点儿没给我耳朵震聋。 等晚上睡觉时,我脑瓜子里,还特么满是“嘎嘎”的动静呢。 “大狗子,你说咱农村的小客,咋都那么挤呢?县城里也这样?”等着有些无聊,我就随口跟大狗子唠嗑说道。 “咋不挤?公交车都J8这个德行。”大狗子紧了紧羽绒服衣领子说道。 他说,在大城市里,公交车更挤。 大狗子还举了个例子,说在某个大城市里,有个孕妇挤公交,没开出几站地,就给她挤流产了。 “我勒个去!那得挤成啥样啊?” 我被雷的不轻,瞪着眼睛说道。 “这算个啥?有的小娘们,挤公交、都能挤怀孕喽。”大狗子随口说道。 我挠了挠头发,顿时有些懵圈。 妈B的,大城市的公交车,真有那么挤? 那——那俺也想去大城市,挤一回公交车。 没过多长时间,出租车就回来了,用了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把俺们拉到了县城。 等下了车,我还在琢磨着,这坐轿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又快又稳的。 再瞅瞅大狗子家的蚂蚱子,要是敢开这么快,非得把我屁股颠八瓣不可。 说不定,还得把蚂蚱子,给突突着火了呢。 大市场,离大狗子上班的君再来发廊不远,不过今儿个是给韩春秀家办正事儿来了,可顾不上去发廊里寻开心。 大狗子轻车熟路,领着我跟韩春秀俩,在大市场里左拐右拐,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卖鸡鸭鱼肉的地方。 韩春秀身上的钱,带的贼拉充足;本来我是说,让她带一千块钱就够,她不听,非得带五千块,说是多花点钱没啥,只要人没事儿、就成。 我知道,这准是老韩头特意叮嘱韩春秀的,要没有老爷子发话,她敢拿这老多钱? 给老韩家快速的积攒阴德,其实相当容易,只要多买一些活物,放生就成。 佛门里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其实人命、狗命、猪命啥的,都是生命;救了它们的命,同样是在做积阴德的善事。 领着韩春秀在大市场里面转悠时,我让她买了三条大胖头鱼(鳙鱼),三只野鸡,三只山兔……都是纯野生的,活的。 《阴阳》中说,买这些野味,要“事不过三”,同一品种买的太多,那就没啥效果了。 我在摊位前指指点点,韩春秀就痛快麻溜的往外掏钱,眼睛都不带咔吧一下的。 没一会儿,就花了将近一千块钱。 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就让韩春秀在这儿等着,我跟大狗子去那边儿转悠转悠。 大市场的肉啊菜啊啥的,都贼拉齐全,有些在乡里买不到。 我早就琢磨好了,不能白进一回县城,得给俺那俩妹子,捎回去点儿好吃的。 半个来小时后,我们仨重新汇合,打了一辆出租车,开到山脚下,把野鸡、野兔啥的先放了。 随后,我们又打车去了龙王庙子,找到了三杜。 给鱼放生,就得破开冰窟窿;来的时候,都没带这些家把什,这就非得找三杜帮忙不可。 “行啊,胜利,你这都开始做起善事了?我听说,城里的有钱人家,才爱干这事儿呢。” 破冰窟窿时,三杜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唠嗑说道。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的韩春秀说,这可不是我要放的,是她;她妹子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得通过这法儿瞧病。 听我这么一说,三杜就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了。 我估摸着,兴许是三杜经历过红冠蛇精的事儿后,对脏东西怕的很,这才不敢胡乱言语。 等到冰窟窿破开后,我拎起最后一个麻袋,打开黑色的大塑料袋口,朝着冰窟窿里一抖落,就把这三条大胖头倒了进去。 我正要拍拍手,说一声“大功告成”,这时候,韩楚秀就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妈呀,王八!胜利,我忘了这茬,你把俺爹那王八给放了!”韩春秀有些着急的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韩春秀这是咋地了,咋还骂她爹是王八呢? 扭过头,我下意识的往冰窟窿里瞅了瞅。 这下我明白了。 韩春秀没说她爹是王八,不知啥时候,三条胖头鱼中间,竟然还多出一只王八来。 当我看到它时,它一边往水底深处游,一边在回头瞅我。 邪性了! 当我瞅着它时,就从她眼神里,恍惚的感觉到有种情绪。 它好像是在笑。 笑的很开心。 第314章 情绪波动 我忽悠一下子,就想到了红冠长虫身上。 我听花淑芬讲过,当初她杀红冠小长虫时,就从它身上感觉到了情绪波动。 我的判断是,那小长虫已经有了一些道行,先拥有活人的七情六欲,而后才能化作人形。 可惜,它时运不济,落在了三杜手里,又被花淑芬给宰了,后来才闹出红冠长虫精那一幕来。 我从眼前这王八身上,感觉到的情绪波动,更加的强烈。 我都受到它情绪的感染,想要跟着一起笑出声了。 “胜利,胜利——” 兴许是我脸上露出了啥怪异表情,大狗子冲着我连声喊道。 我打了个激灵,这才从那种喜悦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微微愣了楞神,我身子一个前扑,向着那王八就抓了过去。 破开的冰窟窿不算大,能有水桶粗细。 我这么冷不丁一扑,身子一滑,脑瓜子正好撞在破开的冰层上,给我撞出那老多金星子。 水下,好像有啥东西,从我巴掌旁溜过;再转圈捞了几下,却啥都没抓到。 “哎呀,胜利,你干啥这么卖力呀?俺就是这么一说,一个王八也没多少钱,丢了就丢了吧,没啥的。”韩楚秀一看我造的这么狼狈,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三杜和大狗子俩,也误会了我,真以为我是为了把王八捞回来呢。 他俩合伙一使劲儿,薅着我的俩脚脖子,就给我拽出那老远,随后把我扶了起来。 “你瞅瞅你,刚才脸上都挂着啥表情?盯着王八,就跟瞅见溜光的漂亮小娘们似的,笑的那个邪恶。咋滴,你还要为了一只王八拼命?” 大狗子拍了拍我前大襟上的冰碴子,埋汰说道。 我在大狗子心窝口怼了一杵子,说你给我滚犊子,这是一个王八的事儿么? 我旋即又愣了愣,问道,“你刚才说啥?说我脸上的表情很邪恶?怎么个邪恶法?” 听我这么一问,大狗子就咔吧着眼睛说道,“咋形容呢?这么说吧!我在县城有个哥们,前几年犯了点事儿,被关进了两年;出狱时,就是我接的他。那会儿,他脸上露出的表情,就差不多是你刚才那样——又高兴,又显得贼拉坏。” 我皱着眉头,不再言语了,心说这到底是个啥J8表情嘞? 难道说,在刚才一瞬间,我就被它影响了情绪?我脸上的表情,实际上在表达着它的真实想法? 要是这样,它不就跟阴物似的么? 不对,它比阴物还厉害,跟我隔这那老远的距离,就能让我情绪产生波动。 越是这么想,我就越觉得不安,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把韩楚秀喊了过来,问她这是咋回事儿?在装鱼的黑塑料袋里,咋还突然多出一只王八? “那啥,那会儿你们不是去买别的东西了么?赶得也巧,正好就过来一个老头儿,手里拎着这只王八。”韩春秀说道。 那老头儿穿的破衣娄嗖,看样子是挺穷。 韩春秀本来就心软,再加上这王八也不贵,还不到一百块,想了想,她就掏钱买了下来。 她听说,这玩意儿大补,熬汤喝贼拉有营养,就琢磨着把它拿回家,下锅给老韩头熬汤喝。 韩春秀本来琢磨着,等放生时,看到塑料袋里的王八,就能想着把它单独拎出来。 没想到,我手贼拉快,前脚打开袋子,后脚就一股脑的倒了下去,都来不及阻止。 在听着韩楚秀说话这会儿工夫,我的右眼皮,又开始啪.啪跳动,给我跳的这个闹心。 想了想,我就对韩楚秀摆摆手,示意她先回到村儿里;这诡异王八的事儿,也以后再说。 我跟大狗子既然来到了龙王庙村儿,总不能招呼都不打,直接回家。 再说了,俺新处的对象还在屋子里等俺呢,咋都得唠两句磕才成。 “胜利,你这是咋整的?胳膊肘子,咋还湿了呢?” 我刚一进屋,花淑芬就迎了过来,一眼看到了我大半截湿漉漉的棉袄袖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笑了笑,说没啥,就是刚才脚滑,差点儿掉冰窟窿里。 花淑芬轻声嘀咕了一句“笨蛋”,眼睛瞄了瞄我,偷偷笑了笑,下巴颏上的那俩梨涡,又露出来了。 看着花淑芬的笑模样,又想到这么水灵的小娘们,将来指不定啥时候,就能跟俺上炕,我的心情顿时恢复过来,也不怎么惦记那只怪王八了。 花淑芬在我脑瓜子上扑楞扑楞,把沾在上面的冰碴子,都扑楞下来;而后扭着圆了咕咚,去大衣柜里翻腾什么去了。 我和大狗子,正好赶在人家晌午饭的饭口上。 我俩也没客气,上炕盘腿就坐了下来。 这时,花淑芬拿着一件羽绒服过来了,说是先给我当替洗儿(临时替换的衣服);等我脱下湿棉袄后,她眉眼含笑的瞅了我一眼,拿着俺的破棉袄、转身去了外屋地。 哥三个只要凑到一块堆儿,少不了又得来点儿小酒。 等一杯六十度白酒下了肚,天上飘过六个字儿:王八算屌事儿? 我再跟三杜、大狗子多唠两句,就把这茬彻底忘脑后勺了。 “卧槽——这是个啥玩意儿?咋长的这么奇特呢?” 我跟三杜刚走了一杯,就看到花淑芬端了一盘稀奇古怪的菜上来。 盘子里的玩意儿,瞅着像扇贝,带着壳;不过里面的肉长得很奇特,像嘴巴子。 大狗子相当的识货,啧啧赞叹了两句,说三杜这个上门姑爷是真没白当,竟然还能吃到鲍鱼。 我顿时就是一愣,心说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是鲍鱼? 我倒是听大狗子提到过,说城里真正有钱的人,都喝燕窝汤,吃鲍鱼、鱼翅啥的,相当上档次了。 “咋滴,三杜,老花家发大财了?咋还买了这个?”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三杜嘿嘿笑了笑,说这些都不算啥,自打老花家承包下了两个山头,种满了榛子树后,这些年挣的钱,都花不完。 大狗子瞅了眼鲍鱼,又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花丽娟姐俩都不在屋,就贼拉淫.荡的笑了笑。 “你们仔细瞅瞅,看这玩意儿像个啥?像不像小娘们下面的嘴巴子?”大狗子拿筷子,敲打着盘子边儿,坏笑着说道。 我刚夹起一个鲍鱼,正要咬一口尝尝;冷不丁听大狗子这么一说,顿时就没了胃口。 妈B的,这给我恶心的,直反胃。 “对了,胜利,你今儿个晚上有闲工夫没?我正好有件事儿想问你。” 兴许三杜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插话说道。 “嗯?啥事儿?”我把鲍鱼扔回盘子里,瞪了大狗子一眼说道。 “是这样!俺媳妇儿她二舅家的大闺女,这不生了个孩子么?那孩子有点儿闹腾的,一到晚上,就磨人,相当能折腾了。”三杜说道。 闹腾?我心说,刚出生的小孩儿,闹腾不很正常么?不哭不闹,那才是有毛病呢。 “那孩子,不是普通的闹腾,抹一天会嗷嗷的哭,再抹一天,就会咯咯咯的笑。”三杜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赶紧解释说道。 [PS]感谢各路父老乡亲这么支持蛋蛋,月票砸的汹涌澎湃的。今儿个不敢保证能更新几章,因为要保证质量,不过蛋蛋会写到一点左右,尽量多写。前面的承诺不变,现在月票已经48张了,那就应该加更4章,再加上昨天少发了1章,共欠5章。(*^__^*) 第315章 惧怕 听到三杜这么说,我就不忙着吃饭了。 “三杜,这孩子出生多少天了?在哪儿又哭又笑的?具体情况是个啥?”我皱着眉头问道。 “这孩子四个月大,是个男孩儿——”三杜把酒杯放在炕桌上,慢慢说道。 其实,这也是近期发生的事儿。 刚开始发现孩子闹腾时,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儿;家里人都跟我刚才的想法一样,还以为是正常现象呢。 不过持续了四天之后,家里人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孩儿她娘抱着孩子满屋晃荡时,就发现,一到外屋地,那孩子就可劲儿仰着脑瓜子,怔怔盯着棚顶瞅;随后要么是狠命的哭、要么是笑的贼拉开心。 孩子哭的时候,一声连着一声,小身板相当用力的往后挺,好像都要哭背过气儿去。 笑的时候,那孩子就乐的咯咯的,嘴巴子咧那老大,把没长牙的牙花子,都能笑露出来。 三杜说,到了晚上,孩子才会出现这样的异常;白天没有,正常得很。 头几天,三杜全家都在操心花淑芬的事儿,也就没精神头去多管闲事儿。 现在我把红冠长虫精摆平了,又正巧来到三杜家里,他这才想着跟我提起这茬。 “要不这样吧,等傍天黑的时候,我再过来一趟,过去瞅瞅。嗯,兴许是犯了啥说道。”我想了想说道。 如果真有脏东西闹腾,那我就得把白玲或者秦文灵带来。 这俩人都有天眼,随便瞅瞅,就能看出门道来。 要是带洪舒它们,我觉得有些不妥。 一来以阴鬼对付脏东西,出手就是狠的,我生怕洪舒它们真把脏东西整死。 我可没有黄幺婆那么狠心,杀阴鬼、夺阴魄,那是很伤阴德的事儿。 再一个,它们三个还要继续对付胡雅,盯紧她、不能让她汲取活人阳气。 胡雅那儿,才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儿;她要是晋变成了阴灵,那可就完犊子了。 我既然放出话来,三杜就彻底放了心。 三杜跟我又走了一小口,这才劝我吃菜;不过没劝我吃鲍鱼,估摸着是看出我犯膈应了。 大狗子可倒好,我跟三杜俩都不动鲍鱼,他却不在乎,吧唧吧唧、吃鲍鱼吃的那个香。 在吧唧嘴巴子时,大狗子还说,除了鲍鱼以外,城里人还用黑木耳形容那儿。 我听大狗子这么一说,就想一脚给他踹南天门去。 妈了巴子的,我在大市场买的菜里,其中就有元宝木耳。 这是秋后收的木耳,贼拉好吃;因为价格有点贵,在乡里卖不动,慢慢也就没人卖了。 原本我还琢磨着,等回家后,给俺那俩妹子整个辣根木耳呢;让大狗子这一通瞎J8白话,我还咋做了? 这顿饭吃的很快,一点钟刚过,我们就吃完了。 我可不是闲的屁呲呲的,等会儿还得走一趟大包山,去看看蓝大先生在不在。 如果他在,我就得跟他说说胡雅的事儿。 蓝大先生明显在帮着胡雅,我要把这事儿好好说道说道。 帮胡雅,那就是在助纣为虐,一旦让她成了气候,荒沟村儿铁定要死不老少人,这绝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甚至都琢磨过,要是蓝大先生不听劝,我就让大狗子摇几个社会人儿,吓唬吓唬他,说啥也不能让他再继续帮胡雅。 看我要走,花丽娟就象征性的挽留了两句;趁那工夫,花淑芬把我棉袄拿了过来。 破棉袄穿在身上,热乎乎的,想来花淑芬是把棉袄放锅盖上,炕了一遍。 我还注意到,我棉袄右袖口上的那道大口子,都让花淑芬给缝上了,针脚细密、手法娴熟,一看就知道她是女红老手。 哪像俺妹子,把羽绒服里兜,缝的豁牙裂齿的;乍一看,还以为兜边儿挂着副狗牙呢。 “胜利,你俩慢慢走!等明儿个,俺去五道荒沟村儿找你呀。”花淑芬冲我挥了挥手,大大方方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你最好是中午来,俺也给你做几道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花淑芬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站在院子里,目送着我跟大狗子离开。 我走几步就回头瞅瞅,看她回没回屋子里;心里这个不舍得,真想跟她再多唠一会儿。 “咦?胜利,咱不是要回村儿么?这咋还往山上走呢?” 我俩走了没一会儿,大狗子就发现俺俩在走上山的道,并不是往五道荒沟方向走,于是他就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也没说要去干啥,只说先去山上看一眼,要是没啥状况,咱俩再回去。 兴许是看到我表情有些严肃,我这么一说,大狗子就不再多问了。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来到了洪舒跟我说的地儿。 果不其然,不知啥时候,这里竟然多出了一栋房子来。 房子很小,也就俺家小屋那么大。 凑近了才发现,门是从外面锁着的;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瞅不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皮灯笼。 我心说,瞅这幅架势,他应该是打算在这儿常住下来了。 只是奇怪,他到底有啥目的,非得在大包山上住。 这里死冷寒天的,蓝大先生就真那么抗冻?自带暖气片咋滴? 想了一会儿,我也没想出个子午卯酉;又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干等也没意义。 想了想,我就对大狗子招招手,先回俺们村儿了。 “郭哥,你咋这个点儿,才回来?你瞅瞅,都几点了?诚心想饿死俺们是不?” 我跟大狗子分开后,刚回到自个儿家里屋,就听到王娅像火箭炮似的,冲我凶巴巴的说道。 屋子里,白玲坐在炕头、依靠着墙壁,手里拿着一沓红彤彤;不过她没数钱,在仰头寻思着啥。 炕沿上,秦文灵也坐在那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看到我进屋时,秦文灵还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一边舔,他肚子里就一边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我顿时就是一愣,心说秦文灵不是跟我说过么?他说,一个合格的吃货,必定是一个合格的厨子。 我正是信了他的话,那天晚上我才放心的留下来,跟黄幺婆唠了挺晚。 可瞅这三人,也不像是吃过晌午饭的模样啊! 尤其是秦文灵,明显是饿的够呛,肚皮都开始唱歌了。 这——是个咋回事儿? 第316章 阴惩 “你们——没吃晌午饭?”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吃个屁老丫子!你都不回来,俺们咋吃?”王娅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挠了挠脑瓜子,说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很快,用不了几分钟的。 说实话,我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的,要是早知道这样,那我早点儿回来啊! 我心里又对秦文灵挺来气。 早上那顿饭,秦文灵超常发挥,那个能吃,都把菜盘子舔成镜子了。 要是有剩菜,王娅热乎热乎,也能让他们对付一顿啊。 “文灵,你跟我来!” 我对秦文灵招了招手,示意他跟我一起出去。 等到了外屋地,我一边手脚麻利的洗菜切菜,一边问秦文灵是咋回事儿,他到底会不会做饭。 “胜利哥,这个……我错了,我骗你了。” 秦文灵连连跟我道歉,说话时,脸上又露出他那招牌似的委屈模样。 我皱着眉头,心说你还委屈? 俺那俩妹子,才叫真正委屈呢。 王娅无菜可热,只能干着急。 白玲更可怜,都饿的数不动钱了。 秦文灵这回不再瞒着我了,一五一十的说道,他是真心不会做饭,从小到大,他都没烧过火。 那天晚上碰到黄幺婆时,不知为啥,秦文灵就觉得相当的不舒服,着急忙慌、就想避开她。 可秦文灵又不知道,她打算跟我说啥正事儿。 就这么着,他灵机一动、随口撒了个谎,而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天晚上,王娅她们吃的是剩菜剩饭,因为她们饭量小、我也没觉察到;王娅以为我被重要的事儿耽搁了,后来也没跟我提这茬。 今儿个是不行了,王娅饿的瞧叫唤,估摸着饿了前胸贴后背的,那还能不跟我发飙? 听完秦文灵的解释,我顿时就愣了愣。 “你说,看到黄幺婆之后,你感觉很不舒服?那是为啥?”我问道。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种直觉。”秦文灵想了想说道。 秦文灵解释说,成为阴阳先生后,都会出现这样的直觉,随着道行高低,直觉有强有弱。 加快融合阴阳后,阴阳先生对世界感应更加敏锐,再加上趋吉避凶的自然本能,就会产生这样的直觉来。 让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原来阴阳先生都会有这样的直觉,他要是不说,我还以为就我自个儿有呢。 既然秦文灵把话都说在了明处,我也不好意思再埋怨他了。 人家解释的合情合理,随口扒个瞎而已,我还能咋深说? 二十来分钟后,我就把菜做好了;米饭倒是足够,在铁帘子上热乎一下就成。 我是酒足饭饱、撑得够呛,不能再上桌吃饭了。 王娅她们狼吞虎咽吃的正香时,我就翻出了《阴阳》,手指沿着目录、挨个挨个的找,想要找出放生野物时,出现的怪异情况。 可惜,从前看到后,我也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想了想,我就问秦文灵,在《阴阳灵异实录》里,有没有放生野物时,会出现诡异的感觉。 我还特意把我刚才的感觉,仔仔细细描述了一遍。 秦文灵一边听我说话,一边不时地低头扒拉饭菜,土豆丝都吃鼻眼里了,嘴巴子上沾的都是饭粒。 等我说完,秦文灵就摇了摇头,说道,“放生个小王八,还能给自己吓一跳?这倒是新鲜!不过,胜利哥,我确定《阴阳灵异实录》里肯定没有这样的介绍啊。” 我不由得有些郁闷,心说这话咋说的?那王八的情绪波动,相当的怪异,我这才心生警惕。 不管换成谁,冷不丁察觉到一只王八在对自个儿笑,不都得吓一哆嗦? 我也懒得跟秦文灵废话,正想去小屋翻看《阴阳灵异实录》时,冷不丁一下想了起来,胡老二早上的时候,说给俺家送大彩电。 大彩电呢?他给送哪儿去了? 我起身挨个屋寻觅一圈,也没发现大彩电的踪影。 “玲子,咱家大彩电呢?”重新回到里屋,我就纳闷的问道。 “大彩电?我看你像大彩电!” 白玲想也不想就回了我一句,随后又低下头赶紧扒拉饭了。 我被白玲噎的不轻,知道她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她准以为我在惦记着她兜里的钱。 我问了问王娅,她说胡老二早上没来过,自然也没看见谁来送彩电。 我心说胡老二这是唱哪一出?忽悠我呢?不会吧! 想了想,我就不再琢磨彩电的事儿。 我让秦文灵跟我去小屋,帮我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本《阴阳灵异实录》来,我要翻一翻关于阴冥之地的描述。 静清说过,修炼阴阳术,不能死记硬背,得从多方面了解阴阳。 对阴阳事儿了解的越多,对它本质理解的就越深刻,修炼的效果才会更好。 我刚翻看了没几页,顿时就被里面的事儿,吸住了注意力。 卧槽,这个正是我想问秦文灵的事儿啊! 他给我讲述阴冥之地时,当时我有句话,没好意思问出口;我想问,粗溜娘们,又不止粗溜一个,到底算不算有损阴德?到了阴冥之地后,会不会因为这个,撑不开钱袋子口? 这书开篇就说道,阴阳轮回,乃是世间正道;行善积德、福禄深厚;为非作歹、自有阴惩。 里面举的第一个例子,说的就是粗溜小娘们的事儿。 这货名叫褚衍东,家里相当的有势力,跟官府都有勾结。 所以,褚衍东就跟螃蟹似的,走道都横膀子逛。 他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强抢民女;只要不是官老爷家的小娘们,他都敢抢。 行房事时,褚衍东最喜欢一边粗溜,一边仔细观察对方委委屈屈、眼泪巴叉的模样。 事后,他要么用钱摆平,要么经官施压;反正最终,他铁定是毛事儿都没有。 其中最过分的一次,是被抢来的小娘们撕撕巴巴、不肯就范。 褚衍东急眼了,吩咐家丁,一顿棍棒,把她手脚全都敲折。 那小娘们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褚衍东却是相当的高兴,还把家里的画师喊来,一边粗溜,一边让画师在旁画画,这心脏大的,也是没边没沿了。 褚衍东三十多岁时,在大街上冷不丁看到一漂亮小娘们。 也不知道那小娘们到底好看成啥样,褚衍东一个激动,竟然疾病突发,嘎的一下,就死了。 等他阴魄飘飘荡荡来到阴冥之地,顿时就傻了眼。 他咋都没想到,阴冥之地,竟然早就安排出这样的惩罚,在等着他。 这种惩罚,便是——阴惩! 第317章 两世惩 活人死后,心存极大怨气者,会变成阴鬼;没有怨气的,便会飘荡到阴冥之地,等待六道轮回。 阴冥之地的这些鬼,有些生前做了很多缺德事儿,却因为各种关系、各种门路,活着的时候,牛.B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逍遥法外,都能气死个人。 可等它们来到了阴冥之地,就没那么好运了,要根据生前所作所为、断定应当遭受的“阴惩”罪业大小。 《阴阳灵异实录》中说,“阳界无公道、自有阴冥清”,这里说的就是“阴惩”。 褚衍东刚到阴冥之地,便被扒的溜光,捆绑在一根粗木珠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从旁边就过来一个歪眉斜眼、面目狰狞的小鬼,手持锯齿利刃。 看小鬼的架势,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堵住褚衍东的嘴巴子后,就开始动手,很慢很慢的、将褚衍东裤.裆中邪恶之物,一段一段生切下来。 鬼物显出身形,所遭受的痛楚,跟活人是一模一样。 所以褚衍东刚被割了几下,顿时疼的爹一声、娘一声,当场就晕死过去。 奇怪的是,等割完之后,没过多长时间,褚衍东的裤.裆里,竟又长出一根新长虫来,还是以前的规格尺寸。 褚衍东还没来得及高兴呢,那狰狞小鬼就又出现了,仍是拿着锯齿利刃,接着割。 速度还是那么慢,用的也是先前的手法,就跟给火腿肠切片似的。 就这样,长了又割、割了再长,那罪遭的,都甭提了。 看到这儿,我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卧槽—— 看来阴冥之地,也有不少务农高手啊,长一茬、割一茬,这不跟俺们村儿里割韭菜,是一个道理么? 这手段,倒是够狠辣的。 褚衍东一直被割掉三百二十二次后,这才被放了下来,让他转世投胎、仍是重新做人。 书上写到,再世为人的褚衍东,并不记得他前世的事情;轮回过后,他又投胎到了一户相当强势的人家。 我不由得愣了楞,心说要是按照这么发展,那褚衍东在阳界,不又得是一个欺男霸女的好命儿? 这六道轮回,到底是咋回事儿? 年老失修、出毛病了? 眨眼一晃,就是十七年过去了。 在那个年月,褚衍东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骨子里那种强横的劣根,以及嗜好强行漂亮小娘们的恶性,就慢慢显露出来。 那一年正是夏天,附近几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一到傍天黑,就喜欢在那片大竹林里,由丫鬟奴婢点着灯笼伺候着,喝茶、吃点心,躺在竹椅上唠嗑。 褚衍东在大竹林里,领着几个狗腿子转悠了两圈,心里就开始长了草——他盯上了老朱家的长女。 那闺女年方二八,体态轻柔、娇顺媚艳,褚衍东暗地里,偷摸淌过的哈喇子,都能装半水缸了。 尤其是今儿个,这大闺女穿着一身锦绣缎子衫,质地很软;她往竹椅上那么一躺,就能清晰地看到她身上,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 褚衍东都恨不得,把眼珠子长对方身上;估摸着再多瞅两眼,裤.裆都得着火。 赶得也巧,到了晚上八点来钟,竹林里的人就陆续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朱家大闺女,身旁跟着两个婢女伺候着扇蒲扇,享受着清凉小风。 褚衍东左右扫了一圈,把心一横,跟那几个狗腿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片刻后,恶主领狗仆,一窝蜂的冲了上去;先是控制住朱家大小姐身旁的伺候婢女,随后又让一名家丁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当着这些家仆的面儿,褚衍东就要来个强行上弓。 前面过程进行得相当顺利,那两个婢女被抓住后,顿时就吓麻爪了,都忘了出声喊救命。 朱家大小姐倒是想喊,可惜被人死死捂住嘴巴,除了能偶尔发出“呜呜”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别的动静。 褚衍东肚子里的邪性火苗子,蹭蹭往上窜达,快马加鞭忙活起来。 把衣衫撩上去后,左右用力,“撕拉”一声、就把她裤.衩子撕成两半,却是连脱都省了,相当的猴急。 褚衍东猛咽一大口吐沫,摘巴掉下半截裤子,挺着火急火燎的肚皮,就狠命的往前一拱。 我虽然是纯爷们,对粗溜小娘们也是相当的感兴趣,不过当看到这里时,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心说,这啥J8玩意儿? 上辈子禽兽不如、这辈子不如禽兽。 褚衍东就是在阴冥之地,曾经受过一段折磨,被割了三百多次呗? 阴惩这就没了?这就能赎清了他的罪孽? 《阴阳灵异实录》的这个事例,结果发展跟我的想象差别太大,让我看的直冒火。 我正要快速往后翻几页,越开这一段关于褚衍东的描述。 眼睛随意一扫,我顿时就愣了愣。 卧槽—— 感情精彩的,都在后面啊! 我赶紧耐下心来,继续往下看。 服侍朱大小姐的两名女婢,此时都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接下来没有人性的一幕。 朱大小姐自个儿,兴许也想象到了她即将面临的下场,原本使劲儿挣扎的身子,也不再挣动;脸蛋子上泪水巴叉、半闭着眼皮子不停颤动,一副认命的表现。 褚衍东手下的那些狗腿子,嘻嘻哈哈、脸上挂着邪恶笑意,就等着看热闹。 谁都以为,等褚衍东这一拱下去,朱大小姐准得一阵阵的哆嗦,发出哽哽唧唧的诱.人动静来。 而褚少爷则会一标枪扎下去,再没谁能阻止。 的确没人阻止。 当褚衍东用力前拱时,猛然间听到他“哎呀”一声呼嚎,随后就咬着牙、两手撑在竹椅子上,他身子不停地哆嗦着。 他的俩眼珠子瞪的贼拉大,死死的盯着身下,咋都不敢相信,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只见裤.裆下,血葫涟的一大片。 他那原本牛逼闪闪放光芒的长虫,竟然硬生生被剖成了两半:是竖着剖的,从顶到底! 要是让我的话来形容,那就像劈柴禾,咔嚓一斧子,柴禾一劈两半。 那些狗腿子彻底麻爪了,色.情片没看到,看了一场恐怖片,大蛇一分为二、整出个分身来,好特么吓人嘞。 愣了愣,这些狗腿子才反应过来,赶紧七手八脚、抬着昏死过去的褚衍东,去找大夫。 等这帮人呼啦啦走后,朱大小姐劫后余生,吓得不轻;缓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赶紧看看是咋回事儿。 朱大小姐胡乱盖上衣衫,让婢女拿过灯笼来。 等仔细这么照了照,她顿时就全明白了。 第318章 赌 在褚衍东重新投胎的那一地带,丝绸锦绣天下闻名;面料丝滑顺柔、摸上去手感相当的好。 尤其是纺出的绸丝,纤细却相当的有韧性。 褚衍东一撕下来,的确把人家裤衩撕成了两半。 不过一个是心急,再一个是天黑,褚衍东没注意到,被撕开的口子上,还横拦着一道绸丝。 褚衍东猛地一挺,无巧不巧的、就撞在了那韧性十足的绸丝上。 想想看,绸丝是何等的纤细,再加上他用力贼拉猛,那无异于把长虫往刀刃让撞啊! 研究明白了是咋回事儿,朱家大小姐不敢耽搁,生怕再冒出个禽兽啥的,毁了自个儿的清白,急急忙忙回家了。 再然后,就是老朱家对褚家的疯狂报复。 按照《阴阳灵异实录》里的说法,这片大竹林可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那是大户人家、有权有势人家子女的高档次场所。 老朱家也不是盖的,不知怎么弄的,最终虽然没能要了褚衍东的命,不过让老褚家倾家荡产,就此一蹶不振。 褚衍东第二世,足足活了九十二岁,受尽人间凄苦,这才死掉变鬼,重新回到阴冥之地。 再往下,褚衍东的命运就简单的多,第三世轮回为支女,被扎三千二百二十下,从良避世,后半辈子总算过上了人日子。 书里关于褚衍东的描述,就到这里为止,没了下文。 想来,一世为虐、两世偿还,也算是还的差不多了。 我皱了皱眉头,想起书中两次提到了具体数字。 在阴冥之地,褚衍东被割了三百二十二下,那应该跟他作孽的次数有关。 后面轮回成了支女,兴许是在十倍偿还孽业。 天理昭昭、循环不爽,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这事儿,给我留下的印象相当的深刻,都不亚于白衣孔三的再世轮回。 我把书先合上,低头琢磨着关于阴冥之地的事情。 第一,阴冥之地,跟静清所说的十八层地狱,有些类似。 干过坏事儿的人,死后要在阴冥之地遭受惩罚。 有的太过缺德,一世偿还不够,还得两世、三世……慢慢偿还。 往后,我得悠着点儿,别整出这么大罪孽,几辈子都还不完。 第二,阴冥之地,好像自有一套规矩,在维系着里面的秩序。 比如韩亚芳她娘,受到活人亲属的牵连,钱袋子口就撑不开。 再比如褚衍东,进入到阴冥之地后,都没经过审判啥的,直接就给定了“阴惩”。 我估摸着,兴许是活人在阳间的种种表现,阴冥之地对应的都在计着一笔账。 等去了阴冥之地后,该咋办、就咋办,相当的有效率。 第三,在整个阴间,阴冥之地应该是最重要的一处所在。 这里管着生死轮回,管着阴惩……连派出的小鬼,都相当的有地位,怨魄阴鬼都不敢招惹, 打个比方来说,阴冥之地就是大城市,管的是大规模的秩序,走的是正路子。 像荒沟村儿这样聚集脏东西的地儿,就是偏远农村;偷个阳气、闹腾个活人啥的,上不了台面。 我帮韩亚芳化解了这个坎儿,按理说,应该算是跟阴冥之地打过一次交道。 就是不知道,阴冥之地咋给我算这笔账。 是算我多管闲事儿呢,还是给我记上一笔功劳? 我琢磨着,往后务必得把这些事儿研究明白。 我将来变成阴鬼的可能性太小,说不准去了阴冥之地,就得在那儿待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我要好好积攒阴德,争取在阴冥之地,也能混的人模狗样的;要是能跟阎王啥的,处成铁哥们,那就更爽了。 就是不知道,阴冥之地有没有“阎王”这号人物。 翻看过褚衍东的事儿,我又翻看了几个例子,说的都是阳间作恶,阴间受罚的事例。 倒是没有褚衍东那么邪恶,不过罪孽不轻、最终也要自受其果。 我正要再多看两页时,就听到里屋传来碗筷的动静,想来是他们都吃完了,王娅正忙活着拾掇碗筷呢。 我把书放回原处,赶紧回里屋收拾。 “二丫,你咋这么勤快呢?拾掇炕桌,也不喊郭哥一声?”在外屋地洗碗筷时,我就笑着对王娅说道。 这会儿,王娅正在烧开水;暖壶里的开水还剩小半壶,不够明早洗脸用的。 “咋滴,帮你忙还不好?你就喜欢自个儿累成死狗是不?”王娅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心说,这话咋说的?啥叫我喜欢累成死狗? 那不是我心疼王娅,不舍得让她干活么? 正在外屋地里忙活着,猛然间,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巴火的动静。 “胜利,胜利——在家不?”听着动静,是胡老二的声音。 等我迎到屋外,就看到胡老二赶着他家的骡子车,停在俺家院子外,上面还坐着二杜和金小伟。 骡子车上,放着那老大一个纸壳箱子;外面包装上写着“某某彩电”。 在纸壳箱子旁边,还有一根四五米高的松树杆,一个自行车轮圈,还有一些天线啥的。 一瞅这架势,我顿时就明白了。 胡老二这是好人做到底,不仅给俺家送来大彩电,还要在外面装上电视杆子。 年代不同了,荒沟村儿不老少农村都装上了闭路电视。 就比如四道荒沟村儿,买得起电视的人家,都能收看老多频道了。 俺们村儿因为太偏,一直没有闭路电视线,据说是今年就能把信号线扯过来。 不过这些当官的,说话都是放屁打鸟——没个J8准儿,大家伙都不咋相信。 俺村儿有电视的人家,就在当院子里安个松木杆,上面套上自行车轮圈,再把天线引到屋子里,照样能收看好几个频道。 听说胡老大家里,安装了一个“大锅盖”,收到的频道更多,连男女在炕上干仗的电影,都能收到,老尿性了。 进了院儿,他们就开始干活。 二杜他们干活贼拉麻溜,刨坑、插松木杆、挂车轮圈、扯天线……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后,就把天线引到里屋。 大彩电已经被抬到了俺家地炕上,金小伟还懂点电工的活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电线、插座啥的,捅咕了一会儿,就把彩电捅咕亮了。 “转,转,再往南面转一点——” 胡老二在里屋指挥二杜,让他帮忙调电视天线方向,没一会儿,电视里面的节目就真亮(清晰)了。 卧槽—— 西游记,这是哪个频道,在播放西游记呢! 妈B的,老子终于看到孙悟空了,在自个儿家看到的。 我盯着那老大的电视屏幕,都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俺妹子早就从外屋拿过了小板凳,在地炕上坐直了身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视,眼睛里透着股新鲜。 我正想坐炕沿上,稳稳当当的看会儿电视,突然就感觉胡老捅了捅我胳膊肘,示意我跟着他去了外屋地。 “胜利兄弟,我答应你的事儿,可都办的妥妥的了。不过我这儿,还有一件事儿,想要拜托你,你看能答应不?”胡老二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的事儿,不都解决了么?黄幺婆七星灯阵一结束,你跟大樱子的因果关联就被切断,再不用担心你的小命了。咋滴?你还有别的事儿?你事儿妈啊?成天净B事儿?”我皱着眉头,实话实说道。 现在可不是以前了,我跟胡老二说话,底气足性的很,想啥说啥。 胡老二嘿嘿笑了笑,也没咋介意我的话。 “还真是别的事儿!我就直说了吧,胜利,我想请你帮我赌一场。” “赌一场——大的!” 顿了顿,胡老二又补充说道。 第319章 血玉 我愣了愣,旋即像瞅二傻子似的,盯着胡老二。 “我说——你脑瓜子进水了吧?上次就是因为赌,结果沾上了大樱子的因果。咋滴,吃一百豆、不知道豆腥?还想再吃一次大亏?”我忍不住埋汰说道。 说实话,我这番话虽然有点刺耳,可真心是替他考虑。 要不是胡老二嗜好这口,也不至于让那些脏东西钻了空子,不仅白白坑害了大樱子这条人命,更是连带着折腾死了老胡头。 甚至,在老胡头死后,都不得安宁,还要充当“尸煞”,帮着胡老二化解因果,最终只剩下一个圆了咕咚的脑瓜子。 我心说,这胡老二咋就不长记性呢? 人家在一个地方摔倒,那就赶紧爬起来,别再犯类似的错误。 胡老二可倒好,在一个地方摔倒,爬起来寻思寻思,再特么趴下咕蛹咕蛹。 吃亏上瘾咋滴? “嘿嘿——胜利,你先别急啊,你听我说啊!” 听我这么一说,胡老二就相当的尴尬,抽出一根烟卷来,递给我,算是缓解一下尴尬气氛。 猛吸了两口烟卷后,胡老二才接着说道,我猜的没错,他请我帮忙,的确是想再跟那些脏东西赌一次。 他以前能犯下那样的大错,可不是因为脑瓜子缺氧,随随便便就跟它们赌的。 胡老二所做的这些,都跟黄幺婆有关。 准确的说,这些都是黄幺婆的预谋! “等等!你说啥?这些都是黄幺婆的安排?她为啥要这么安排?跟你家有仇、故意把你往火坑里推?”当胡老二说到这儿时,我就忍不住打断说道。 我一直感觉黄幺婆神神叨叨的,身上总藏着啥秘密。 按理说,我跟她现在都站在一条战线上,不应该再怀疑她才对。 可不知咋地,我心里就是有这种想法,总觉得她在图谋着啥。 以前我还觉得,黄幺婆为了增加阳寿,不惜代价跟阴鬼合作,夺取阴殇魄珠,所以才显得鬼鬼祟祟。 现在再一仔细琢磨,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夺阴殇魄珠,那是有损自身阴德,跟我有个屌.毛关系?我为啥会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听胡老二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过来,黄幺婆背地里,肯定在进行着啥不可告人的隐秘行动。 而安排胡老二跟脏东西对赌,说不定就是她预谋的一部分。 “哎,胜利,你就别埋汰我了。你也知道,俺爹活着的时候,跟黄幺婆的关系贼拉好,要不,她也不可能出大力气,帮我度过这个劫。”胡老二叹了一口气说道。 胡老二愣了愣神,似乎在回想着啥;等顿了一会儿之后,胡老二就开始源源本本的讲了出来。 胡根海和那三个脏东西,刚在龙王庙村儿出现时,黄幺婆其实就知道了。 等过了两天后,黄幺婆才找到胡老二,让他这几天里,有事儿、没事儿就往龙王庙村儿跑。 要是遇到有人搭桥,让他打牌,那就表现的迟疑一些,要吊对方的胃口。 等三番五次的邀请过后,黄幺婆让胡老二再答应下来。 “明知道它们是脏东西,还要跟它们打牌?鬼陪啊你是?”我愣了愣,插话问道。 “当然我也问过黄幺婆,为啥要这样干。她就跟我伸出两根手指头,说它们身上有两样宝物,是两个小珠子。如果能够赢得回来,那我俩就一人一只。”胡老二说道。 胡老二当然不知道这小珠子的珍贵,不过从黄幺婆凝重的表情中,也能推断出来,这玩意儿肯定是大有说道。 还不等胡老二发问,黄幺婆就主动解释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脏东西身上的阴煞珠,类似于阴鬼的魄珠,相当的珍贵,当然,这些话胡老二似懂非懂的。 黄幺婆说,如果胡老二真有那命,可以赢过来,那等她炼化之后,佩戴在身上,就能保证鸿运当头、邪祟不侵,一辈子没灾没病的。 我愣了愣,心说脏东西身上这玩意儿,还能有这功效?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可惜,静清不在身边,也不知道秦文灵这个二愣子,知道不知道这事儿,等回头问过再说。 老胡家跟黄幺婆,那交情是相当的深厚,既然连黄幺婆都这么重视,那就说明,这珠子肯定不是一般货色。 黄幺婆又说,要是胡老二不相信这珠子的功效,那等他取回珠子,黄幺婆愿意出五万块钱来买。 这就相当于,胡老二出力、黄幺婆出钱了。 既然黄幺婆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那胡老二还有啥犹豫的,不再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胡老二,你这话说的有毛病啊!就算它们是脏东西,身上没有真钱,可你咋就知道,对方一定要拿这两颗珠子跟你赌呢?人家图的是啥?图你的红彤彤钱票?”我问道。 两方对赌,输赢的赌注,肯定是对方感兴趣的东西,比如钱。 那么问题就来了,胡老二跟黄幺婆是惦记着人家的珠子,那脏东西呢?人家凭啥跟你赌? “这就是为啥过了两天之后,黄幺婆才来找我的缘故了。”胡老二说道。 在刚发现那几个脏东西后,黄幺婆就定下了这个计谋,专程出了一趟远门;等回来后,她手头就多出了一样东西来:血玉。 说到这儿时,胡老二正要从兜里往外掏什么东西,正在这时,里屋里传来二杜的声音来。 “胜利,胡老二,你俩嘀嘀咕咕的,干啥玩意儿呢?那啥,要是没别的事儿,我俩就先走了啊!” 说着话,二杜和金小伟就并排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谢谢”,等送他们出了院子门后,又去里屋转悠了一圈,这才放心的把胡老二拉到外屋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血玉?那是个什么东西?”我被胡老二说的直发蒙。 没办法,我入这一行的时间太短,里面好多东西,我都不清楚。 “你看,这玩意儿,就是我的赌注,也就是那块血玉。” 胡老二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来。 打开木盒,就看到里面还装着一个玻璃罐,里面有一块殷红如血的小东西。 我愣了愣,问道,“这就是血玉?瞅着就是颜色鲜艳点儿,也没啥别的稀奇地儿啊!” “你看,你咋还不信呢?这玩意儿,老邪性了,活人巴掌往玻璃瓶上一放,就能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要不,你试试?”胡老二说道。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想都没想,我就把巴掌碰到了玻璃瓶子上。 手掌刚一沾上,我就像触电了似的,赶紧缩回了手来。 “咋样?是不挺邪性?摸到上面时,有没有一阵阴森森、像掉进冰窟窿里的感觉?” 胡老二像是早就猜到我的反应,笑着说道。 我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我跟胡老二猜测的不同。 我没感觉到阴森森的感觉。 我——冷不丁听到了一阵哭声。 婴儿的哭声。 第320章 大不相同 怎么会这样? 在血玉里,为啥会出现婴儿的啼哭声? 难道说,这里面住着只阴鬼? 奇怪的是,在我碰到玻璃瓶子时,才能听到那阵哭声。 此时,我已经缩回了手,耳朵里,就听不到啥异样动静了。 我解释不清楚,咋会出现这种状况。 如果这真是阴鬼,那不管我碰没碰到瓶子,都应该听到它的声响才对啊! 我天眼是瞎了,可天耳却没废,为啥只有摸上去,才会听得到? 想了想,我大着胆子,再次把巴掌贴了上去。 怪事儿了! 当我第二次触碰时,婴儿哭的声音,竟然诡异的消失了,除了能感受到阴测测的阴煞气息外,再没有别的异常。 我把巴掌在玻璃瓶子上放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收了回来。 “胡老二,这玩意儿太特么邪性,你可得保管好,轻易别碰!”想了想,我就郑重的嘱咐道。 我是纯阳体质,身子里又有道行保护着,所以血玉里的阴煞气,对我没啥影响。 可要是让阴煞气侵入普通活人身子里,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就像大狗子,那回被七阴虫咬了一口,结果他小狗子就蔫了吧唧、整整三天没起立,不管钟晓莲咋勾大狗子,都不管用。 要是长时间、持续有阴煞气侵入,活人身子骨就发虚,畏寒怕冷、得病啥的,身子也得慢慢瘦下来,最终变成皮包骨的模样,瞅着就像是一个套着人皮的移动骨架子,相当的瘆人。 “胜利,就算你不提醒,我都不带碰的。黄幺婆早就嘱咐过我,说脏东西可稀罕这玩意儿了。不过活人摸不得,一摸、就容易出事儿。” 说话时,胡老二已经盖好了木盒盖子,把它揣进了羽绒服里兜。 胡老二接着说道,黄幺婆相当的有把握,说是一旦把血玉拿出来,那些脏东西肯定会忍不住诱.惑,会跟胡老二赌;那么只要做好前期的准备,就不怕赢不来这两颗珠子。 黄幺婆所说的前期准备,其实有两样: 一是当着胡老二的面儿,黄幺婆烧了一张符箓。 等她把符箓灰洒进脸盆里的清水后,就让胡老二在里面洗手。 黄幺婆还特意交代,这次洗过手之后,就再不能用清水洗手了,否则就赢不过脏东西。 二是黄幺婆抽出了十二支特制的竹签子,每根能有筷子长短,有点儿像算命时,摇晃的那些竹签。 黄幺婆让他把这些竹签子,在心窝口那里大概捂了一炷香时间。 她从里面抽出两根,剩下的就让胡老二贴身揣好。 黄幺婆说,胡老二是伪阳体,捂过竹签后,那上面就留住了他的阳气。 竹签和血玉,都是胡老二的筹码;有了这两样,就不怕它们不上当。 “卧槽——你是伪阳体质?”我愣了愣,旋即插话问道。 五道荒沟一个小小的村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纯阳体、两个伪阳体? 这也太特么神奇了! 静清说过,像我这样的纯阳体质,相当的难找,几万个老爷们里,也未必能发现一个。 伪阳体质虽然不如俺这么特殊,可也不像菜市场的萝卜白菜,一抓一大把,那也是相当少见的。 我咋都没想到,除了大狗子以外,胡老二竟然也是伪阳体! “嘿嘿——没想到吧?要不是这特殊体质,那些漂亮小娘们,能让俺给怼的吱哇瞧叫唤?”胡老二装犊子说道。 我摆了摆手,说你别瞎得瑟了;有了伪阳体质,那在忙活炕上事业时,是挺特么厉害,不过也容易遭阴鬼惦记。 一旦被阴鬼发现,准会想着法儿的偷取对方阳气。 像大狗子,被胡雅发现他伪阳体后,那家伙给他折腾的,一晚上安排了十个阴鬼小娘们,都快把他家小狗子,折腾出羊癫疯了。 到了现在,我都不敢给大狗子“开窍”——我的道行始终封印着大狗子的主穴窍,就是生怕再有阴鬼夺他阳气。 我又冷不丁想起了一件事儿,半张着嘴巴子、盯着胡老二。 “黄幺婆会发现你是伪阳体?你俩不会……咳咳,不会有一腿吧?”我问道。 想要发现纯阳体或是伪阳体,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像俺妹子似的,拥有不惑天眼,那一眼就能瞅的出来;再一个就是粗溜,试过之后,才能知道。 黄幺婆的天眼境界贼拉低,想要看清阴鬼,还得借助牛眼泪,就她那眼神,铁定是瞅不出胡老二特殊体质的。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方法,让胡老二粗溜过后,才会知道。 在问出这句话时,我脑瓜子里,都开始自行想象那画面了。 黄幺婆咋样把胡老二压在身子底下,咋拿那大磨盘磨他…… “卧槽——胜利,你瞎想啥呢?”胡老二脸红脖子粗、怼了我一杵子说道,“俺爹活着的时候,跟黄幺婆关系贼拉好;我就算再不挑食,也不可能跟她整啊!” 这会儿我也反应过来,跟胡老二开的这个玩笑,有点大了,连说了几句“对不起”。 我心里却在琢磨着,竟然两种方法都没使用,那黄幺婆是咋知道胡老二伪阳体质的呢? 隔了几天后,我才冷不丁反应过来,这准是黄幺婆饲养的鬼奴里,有一只女阴鬼。 当女鬼勾进胡老二的梦境,让他做一个春天里的小美梦后,就会发现他的特殊体质,倒也不用黄幺婆亲自上阵。 我琢磨着,这种可能性很大;兴许王寡妇当年能发现我的特殊体质,用的也是这种方法。 胡老二接着说道,留下两根竹签,那是免得出现意外。 要是脏东西把胡老二的全部阳气,都赢了过去,那他当场就得咽气。 这十根竹签上的阳气,也要看护好,同样不能大意。 要是损失掉这些阳气,虽然不至于丢命,可大病一场是免不了的,以后还得折寿十年。 准备好这些后,胡老二揣着竹签,就去了龙王庙子,跟那几个脏东西碰了面。 胡老二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要是跟他诈金花也成,不过对方得拿出两颗珠子来,这珠子是溜溜(玻璃球)大小、灰中透亮、上面还带着相当繁复的纹路。 听胡老二这么一说,包括胡根海在内,四只脏东西就齐刷刷变了脸色。 当时老杨犹豫了一下,瞅了瞅他身旁的脏东西,问道,“小伟,没想到人家还是个行家!这主意可是你出的,人家已经划下道来,你看,应该怎么办?” 胡老二讲到这里时,我就愣了愣。 小伟? 老杨和小伟它俩,待在一起? 这么说来,它们正应该是我在南山上,碰到过的那两个啊! 第321章 本命珠 同样都是脏东西,又叫着同样的名字,不是它们两个才怪! 那晚去找黄鹂时,我还陆续遇到了好几只脏东西。 当时我判断,这些脏东西都是外来的,因为它们不知道我阴阳先生的身份。 原来老杨它们半年之前,就来到了荒沟村儿里。 “胡老二,还有一个脏东西叫啥名儿?”想了想,我就问道。 “叫阿辉!它长的尖嘴猴腮,小眼睛贼溜溜的;叫老杨的那个,好大一张麻皮脸,看着我直反胃;就属小伟正常些,不过它头发很硬,半高的头发都在根根直立,它脑瓜子上就像顶着一堆钢丝似的。”胡老二说道。 我不由得一愣,心说小伟脑瓜子上,像在顶一堆钢丝?这是让炸药给炸过了咋滴?头发咋那么硬呢? 想了想,我就让胡老二继续说下去。 胡老二既然能说出那珠子的特征,那就说明,人家是有备而来。 这几个脏东西嘀咕了一会儿,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问胡老二到底有啥好东西,值得让它们拿本命珠来赌?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玩意儿是本命珠。 听这名字,就知道它有多珍贵了,也难怪黄幺婆要寻觅到这块血玉,要是换成其他的赌注,都不带入它们法眼的。 胡老二明知道对方是脏东西,却也不怎么害怕,因为他早先得过黄幺婆的授意,眼下这几个又化成.人形,也不咋吓人。 胡老二把十根竹签子掏了出来,顿时就让这些脏东西眼前一亮。 等到把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的血玉时,这些脏东西就坐不住了;眼睛盯着血玉,眼珠子里都冒出蓝光来,明显是馋够呛。 这些脏东西虽然一心巴火想要得到血玉,可它们也不是没脑子。 由老杨出面跟胡老二商定,最开始诈金花时,要动用真钱,最多数额为三万;要是谁输光了这三万块,那就把东西拿走。 这就是脏东西的谨慎了,既然明知道它们的身份,胡老二还敢过来,那不明摆着人家心里有底么? 所以它们就想出这么个招,算有个过度缓冲的余地,不至于一上来,就让胡老二把本命珠给赢走。 胡老二心里有谱,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 在正式开赌之前,胡老二还烧了一张“立誓符箓”,让这些脏东西巴掌摁着符灰,发誓说愿赌服输、绝对不带耍赖的。 不用多说,这肯定也是黄幺婆事先做的安排。 再往后,就和二杜说的差不多了。 胡老二一边马马虎虎玩儿着诈金花,一边儿偷摸瞄着老杨身边的大樱子。 等赢了两千多块钱、散局之后,胡老二就跑去县城,找个姐妹潇洒了一回。 随后的那段时间,老杨的点子背的很,眼瞅着三万块就要输没、要把本命珠交给胡老二了。 这时,老杨就私下跟胡老二提议,要把大樱子送给他。 胡老二赢过去的钱,老杨也不打算往回要;只恳求胡老二松松口,让它能再往里填补三万块钱。 也就是说,胡老二要从老杨身上赢够六万块钱,才能得到它的本命珠。 胡老二一寻思,有黄幺婆的帮忙,自个儿咔咔就是个赢,照这趋势发展下去,那俩本命珠早晚都能到手。 能多赢钱,还能赢回个漂亮小娘们,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胡老二琢磨过后,就点头答应下来。 刚把大樱子领回家里时,胡老二这个高兴,当天晚上都没关灯、就那么明晃晃的给大樱子扎了针。 等胡老二冷不丁发现,大樱子竟然是白.虎时,就甭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胡老二说,当黄幺婆发现自己把大樱子领回家时,还把他臭骂一顿。 不过等黄幺婆在大樱子身边转悠两圈后,脸上就露出惊讶的表情,哼哼几声后,再不提这事儿了。 再往后,那几个脏东西也不知道想出了啥办法,反正让胡老二赢钱的速度越来越慢。 在大雪(24节气)那天,胡老二就遇到了老黄这个新面孔。 从那之后,胡老二就跟中邪了似的,输的贼拉惨,不仅把前面赢的钱都输了回去,而且还输房子、输地的,裤衩子都快输没了。 再然后,就跟二杜所说一模一样了。 其实在胡老二讲述时,我心里就升起好几个疑问。 等到他闭了嘴,我这才赶紧问道,“你说遇到老黄时,点子就背的不得了?你是不是把旺运符箓洗掉了?” 在胡老二刚讲到用符箓灰洗手时,我就猜到,那准是旺运符箓。 一名阴阳先生,一辈子只有一次炼制旺运符箓的机会。 旺运符箓,可以用来跟脏东西对赌,对活人却没啥用处。 所以,我虽然知道炼制方法,不过从来没有用过。 旺运符箓怕水,一旦道行印在手里,只要不再遇清水,那效果就能持续半年左右。 我琢磨着,兴许是胡老二忘了这茬,不小心洗掉了旺运符箓的道行印记。 胡老二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对这双手在意的很,三个来月里,我一次都没洗过。” 我点了点头,心说没洗掉旺运符箓道行,却又在老黄手里输的那个惨,倒是有些奇怪。 想了想,我先不去理会胡老二,把他刚才说的那些,快速在脑瓜子里梳理一遍。 第一,这些脏东西不是阴鬼,而是精魅。 黄幺婆想要赢得它们的本命珠,这玩意儿阴鬼没有,只有修炼成精的精魅才有。 只是不知道,它们突然跑到荒沟村儿这片来做啥。 按理说,脏东西就算成了精,也会消停的待在自个儿的地盘里才对,绝不会没事儿瞎J8溜达。 这里面,肯定有说道。 第二,那个“老黄”,根本不在意胡老二手里的血玉,它真正惦记的,应该是大樱子。 对这一点,最是难以理解。 如果这几个都是精魅,那老黄和老杨应该认识才对,就算图谋老杨的干闺女,那直接动手段就是,干嘛从胡老二这里绕个弯? 它整死了大樱子,对它自个儿又有啥好处呢? 第三,黄幺婆瞅过大樱子之后,对她感到很好奇,甚至都忘了埋怨胡老二了。 大樱子除了是白.虎以外,还有啥特殊的? 这个特殊之处,是否也正是吸引老黄的地方呢? 想到这儿,我心里突然就冒出个想法来。 我想见一见大樱子,跟她好好唠上一唠。 我现在才发现,在大樱子身上,好像也隐藏着啥秘密。 第322章 社会大姐 自打帮着黄幺婆,让大樱子晋变成阴怨后,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面。 大樱子也喝过我的血,对我应该有亲近之感,要是我有疑惑的话,她不应该对我隐瞒才是。 我知道,大樱子经过七星灯阵炼制后,强行斩断了她和胡老二之间的因果,也抹灭掉少部分生前的记忆。 不过,她被抹掉的,只是临死前的那段记忆,其他的事情,都应该记得。 这跟炼化鬼奴完全不同,像丫蛋和狗蛋两个,被炼化过后,连它们自个儿是谁,都忘脑后勺了。 理清了思路后,顿了顿,我就问胡老二,为啥跟脏东西对赌,耗费的时间那老长?这期间,黄幺婆就没催促过? 我就纳了闷,当“老黄”冷不丁杀出来时,胡老二为啥不在第一时间,跟黄幺婆联系? 输成那B样,不纯是自找的么? “胜利,你不知道,那个老黄出现的时间很巧,正好赶在黄幺婆遇到点急事儿,火烧屁股似的离开村子。等她再回来,那些事儿就都发生了。”胡老二说道。 胡老二说,在那段期间,黄幺婆也的确催过他。 不过催也没用,后期胡老二赢钱的速度越来越慢,黄幺婆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干着急。 我点了点头,心说兴许那会儿,黄幺婆就感到有些不对路了,可旺运符箓就是跟脏东西对赌的最好办法,除此之外,那就剩下硬抢了。 我明白了胡老二的意思,他这次来,是想跟我合作,把脏东西的本命珠赢回来。 黄幺婆只能制作一次旺运符箓,再想有那么好的手气,胡老二铁定要找我帮忙。 我在《阴阳》里简单扫过一眼,知道精魅的本命珠,对阴阳先生的效用相当大,可以加快汲取阴气,对提升阴阳平衡大有裨益。 不过有多大好处,就得承担多大的风险;这事儿我得仔细琢磨琢磨,不能脑瓜子一热,就瞎J8干。 “胡老二,你回去等我信儿,要是我想明白了,就去找你。”我也没把话说死,含糊其辞的说道。 “那行!你快点儿琢磨,我在家等你好消息啊!” 胡老二明显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还以为我这就答应他了呢,说话时,脸上笑的那个灿烂。 我俩简单又唠了几句,他就说得上山捡柴禾,不能再耽搁了。 等把胡老二送走后,我就着急忙慌的往里屋走,打算跟俺那俩妹子一起看西游记去。 胡老二送给俺的大彩电,贼拉大,据说是有六十几寸的,把俺家炕柜占去大半拉。 我寻思着,在这大屏幕里,看孙悟空翻跟头,那可得有多过瘾? 到时候,我再偷摸的把大狗子家影碟机借来,等俺那俩妹子不在家时,我鸟悄的在大彩电上播放炕上动作片。 我估摸着,那得老过瘾了;我再把声响开到最大,把丫蛋放出来,一边看着影片,一边儿让她给我—— 这么想着想着,我就进了里屋;等我瞅向大彩电时,顿时就是一愣。 屏幕黢黑一片——电视竟然关了! “咋滴了?咋还不看了呢?”我朝着王娅,纳闷的问道。 “嗯,玲子姐说费电,看了一小会儿,就不让看了!”王娅的语气里,也透着些小郁闷。 啥玩意儿?嫌费电?我咔吧咔吧眼睛,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坐在炕沿上,拉过白玲的小手,问道,“妹子,咋这么会过日子呢?这看个电视,能废多少电?” 听我这么说,白玲就抬了抬眼皮,瞅瞅我说道,“哥,不管废多少电,那都得节省着花啊!都说攒钱攒钱的,那钱是攒出来的,可不是花出来的,越花越少,懂不?” 我被噎个半死,心说俺妹子还给我上上课了。 攒钱过日子的道理,俺咋不懂呢? 不过这跟看电视,是两码事儿啊! 胡老二好心好意给俺家送了个大彩电,结果就这么黑了巴黢的关着。 嘎哈玩意儿?当摆设啊? 想了想,我就说道,“要不这么滴——往后我给人瞧病,每多赚一百块钱,咱家就多看电视一个礼拜,你看行不?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往后不看电视了,也不去给人瞧病了。” 我这么一威胁,还真起了效果。 白玲低头想了一会儿,就说瞧病挣钱可以,不过每挣一百块,只能多看一天。 我翻楞翻楞眼根子,心说俺妹子是真抠门啊! 挣一百块钱,就让看一天电视? 她都快赶上周扒皮了。 既然白玲松了口,我也就不再跟她犟。 反正晚上就要去龙王庙子,等瞧过病后,最少也得赚五百块,那就够看五天的。 今年又是大阴年,闹腾的脏东西,肯定少不了,赚钱的机会有的是。 我待在里屋也没啥意思,人家秦文灵躺炕上都睡着了,呼噜都打了出来;王娅在复习功课,白玲在数钱,都有正事儿! 想了想,我就出了屋,去老韩家瞅了瞅。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上午刚放过生,这会儿立竿见影、就出效果了。 韩亚芳后腰上,原本黑油油的小手印,此时已经变淡了许多,而且也不像原先那么疼了。 我估摸着,等过了今天晚上,韩亚芳的病准能好。 下午四点钟,我就回家把晚饭做好了。 据说一过六点钟,那孩子就开始犯病,所以今儿个我得早点儿出发。 等吃完晚饭后,我喊上白玲,急匆匆的朝着龙王庙子赶去;秦文灵没跟着来,说是这种情况叫做“鬼闹”,比鬼打腰还没技术含量。 秦文灵这跟屁虫,爱来不来,他不来,我还省心些呢。 到了龙王庙村儿,我跟白玲找到三杜后,就让他领路,去那小孩儿家。 “胜利,二舅家的这大闺女,嫁了个社会人,她现在也跟着混社会,等会儿见面后,你别太在意啊!”路上,三杜就跟我简单介绍情况。 三杜说,二舅家姓贾,大闺女名字叫贾茹,见面后,我喊茹姐就成。 我暗暗点头,心说混社会的,那不就是成天打打杀杀的么? 等会儿见面了,我说话可得悠着点儿。 万一把人家惹不高兴了,再捅我两刀,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第323章 先留伏笔 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贾茹家里。 一照面,我就愣了愣,心说这小娘们,打扮的也太有特点了。 贾茹瞅着有二十六、七岁,左眼眉上有个手指长短的刀疤;她一咔吧眼睛,那刀疤就显得有点儿吓人。 她的耳朵下,垂着俩大耳环,瞅着就像两个车圈,锃亮锃亮的。 贾茹身上穿着黑色的棉皮夹克,拉链扯下来一半,把里面的两只露出一半来。 这也幸好是在里屋,地炕够热;要是在外面,她那两只,非得冻成冰雕不可。 贾茹的妆化的很浓,我跟她隔着一米来远,她身上的香味儿,都直呛鼻子。 她的头发,也贼拉有个性,脑瓜子上编了一大排碎辫子;头顶上有一根粗些的朝天辫,瞅着像钻天猴。 我们进屋时,贾茹正抱着孩子。 不过——她那是抱孩子么? 就往胳膊肘底下一夹,另一只手就那么随意的托着小孩儿的脑瓜子。 我瞅她不像是抱孩子,像抱猴儿! 我都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 “哎呀,这哥们,是不就是郭胜利?来,赶紧进来!”兴许三杜提前跟她通过气儿了,一见面,她就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喊了声“茹姐”好,而后规规矩矩的进了里屋。 贾茹把她娘喊了过来,让帮忙抱一会儿孩子;她掏出一盒烟卷,给我和三杜各递了一根,自个儿点着后,舒服的吸了一大口。 我愣了愣,没着急点火。 “茹姐,这屋子里还有孩子呢,当着孩子面儿抽烟,不好吧?”我问道。 虽然俺是大老粗一个,不过这些小常识倒是听过。 据说不抽烟的人,闻到的烟味,那都是二手烟,对身体伤害可大了。 三杜说这小孩儿才四个多月,身子骨正脆着呢,哪能受得了这烟味儿? “这怕啥呢?咱这是在吸烟,又不是吸.毒,对他能有多大影响?没事儿!”贾茹翘起二郎腿,坐在炕沿上晃晃荡荡的说道。 想了想,我还是把烟卷先收了起来,反正也没犯烟瘾,倒不忙着吸。 “茹姐,你跟我说说,这孩子的状况呗!”我直奔主题,朝贾茹问道。 我倒是从三杜的嘴里间接地听过一些,不过最好是能听她本人说,兴许有啥细节,三杜不知道。 “艹他爹的,提起这小B崽子,我就上老火了——” 听我这么一问,贾茹就不忙着抽烟了,跟我说起了孩子的事儿。 等贾茹讲完,我就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大体上,跟三杜说的差不多。 在外屋地,孩子的表现最为反常。 有时候,在里屋也会出现异常情况,会笑的很开心,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没一会儿就恢复正常了。 我瞅了瞅她家里的电子钟,还差半小时到六点。 趁着这工夫,我就开始说等会儿瞧病的事儿。 我跟俺妹子俩,会先到外屋地待着;等六点一到,贾茹就抱着孩子,像往常似的,该咋逛、就咋逛。 要是孩子冷不丁出现异常状况了,我在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 “胜利,我正想跟你商量件事儿。这是一千块,瞧病的诊费,你先拿着。” 说着话,贾茹就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来,递到了我手里。 这可就有点儿多了,按照俺妹子给我定的标准价,五百块就足够,哪能拿这老多? 我正想推辞,贾茹就瞪了我一眼,“胜利,我跟你说啊,少跟我整这一套!姐是敞亮人儿,不差钱!另外,等会儿你旁边这妹子,能不能帮着抱我儿子去外屋地?我再给你加五百块都行!” 说着话,贾茹又拿出五百块,啪的一声摔在炕沿上。 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是真不差钱。 眨眼工夫,掏出一千五百块来,贾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相当的敞亮。 三杜也在旁边劝道,“胜利,茹姐给你钱、你就拿着呗?千万别客气。对了,茹姐,你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是咋说的来着?我一下猛住了。” “给钱,那是瞧得起你!”贾茹扑哧一笑,说道。 我心说,得,人家既然不差钱,俺们就别替人省钱了。 抱会儿孩子,就偏得五百?这钱来的,真特么快! 我把这些钱转身都递给了俺妹子,而后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贾茹唠嗑。 唠着唠着,就说到了她男人身上。 贾茹说,她男人在县城里,黑白两道混的很开,手下的小弟,有两百多个。 不过现在不流行拉帮结伙上大街了,手下的那些小弟,都分散开,藏在各行各业里。 要是聚众人数太多,被警察发现,就得当黑社.会抓起来,现在管的可严了。 “对了,前几天我老公还给我打电话,说让他手下小弟让门催债,砍了几个人;光是给跑路的钱,就给了七十多万。所以啊,小兄弟,刚才给你的都是小钱,你就别总惦记着,等会儿瞧病时,给姐好好瞧着,啊!” 贾茹吐了个烟圈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的瞧病。 不过,这说不准是不是有脏东西闹腾。 要是有脏东西,那我准能瞧好。 要是没有,那就建议你抱孩子去医院,兴许是孩子哪儿不舒服了,所以才闹腾的欢。 听我这么说,贾茹就摇了摇头,说早就去过医院了,啥毛病也没瞧出来,这铁定是脏东西闹腾的缘故。 “对了,茹姐,你家男人那么厉害,那我能不能雇几个打手,帮我干件事儿?”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问道。 我突然间想起的,正是耿金喜! 拖延了这老长时间,我还没帮着周月华报仇呢。 在耿金喜的身上,有黑杀佛护身,又有鬼仆、鬼奴跟在他左右,想要让脏东西对付他,太难! 除非,能有活人帮忙,把耿金喜控制住。 只要摘了他的护身法器,再封住他的道行,那就可以让周月华去闹腾他了。 至于周月华能闹腾到什么程度,那就得看她自个儿了。 我是外人,不能帮的太多,免得跟耿金喜落下因果,以后的事儿,就该扯不清了。 “胜利,这算个啥事儿?我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喊来一个加强排。说吧,你想整谁?”贾茹咔吧着眼睛说道。 我笑了笑,先谢过了她的好意,说这事儿先搁着,等过几天,我去了县城,再麻烦茹姐。 这事儿得一步一步来,想要坑耿金喜,首先就得让他露面。 我总不能让贾茹派人,到花木轿子去抓耿金喜吧? 真要那么做,不就犯法了么? 所以,我得先精心策划一番再说,这方面,我得向胡雅学习。 瞅了瞅时间,已经接近六点钟,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得跟白玲先到外屋地做准备了。 白玲也没抱过孩子,纯是冲着钱票的面子上,在勉为其难。 到了外屋地,白玲把那小孩儿紧紧搂在怀里,要不是我提醒她,估摸着小孩儿都要让俺妹子给憋死。 好在,外屋地里只有我们兄妹俩,贾茹跟她娘两个,兴许是被吓怕了,说啥都不肯跟过来。 这孩子又贼拉省心,除了在俺妹子怀里拱哧拱哧之外,不哭不闹的,可好带了。 时间滴答的流逝,外屋地除了那孩子咿咿呀呀、偶尔发出的声音外,就再没有别的动静。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我就看到俺妹子猛然一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瞅向棚顶。 与此同时,她怀里的孩子脑瓜子往上一仰,一点征兆都没有、咯咯咯就乐了起来。 [PS]蛋蛋继续更明天的文,这周末应该可以爆更。 第324章 开鬼门关 其实,就算不看白玲的反应,我都能推断出来,屋子里肯定进了脏东西。 一来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一低,我身上有道行,感觉得相当明显;二来小孩儿的表现,也很说明问题。 《阴阳》里提到过,婴儿在会说话之前,都具有灵通眼;就算阴鬼隐去身形,婴儿都可以看得到,这跟天眼倒是有些相像。 不过等婴儿慢慢长大,会说话之后,灵通眼自然而然就消失了,这是免得他们开口说话、泄露天机。 “妹子,现在啥情况?”我轻声问道。 在六点钟左右,我就把洪舒、丫蛋它们放了出来,在荒沟村儿开始巡逻。 现在想要弄清楚状况,就只能依靠俺妹子。 “是一个老头儿——”白玲紧搂着小孩儿,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就是俺妹子的奇特之处了,她跟普通人不一样,一点儿都不惧怕阴鬼。 白玲说,这老头儿下巴颏上,长着稀稀疏疏的几撇灰白胡子。 他的眼睛很小,脑门子上的皱纹很深,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儿(一种布鞋),脸上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在白玲慢慢描述时,那老头儿就有些纳闷。 “这丫头,咋这么厉害?年纪轻轻、咋就开了天眼呢?行了,你别唠叨了,我下来跟你说话。” 说话间,我就感到一阵冷风吹了下来,正好落在我的对面。 它说的这些话,白玲自然听不到,不过我能听到。 想了想,我就轻声说道,“老爷子,你跟这孩子是啥关系啊?为啥他一看见你,就咯咯乐?” “你这小伙子也不赖啊,竟然能听到我的声音?哦,我明白了,准是这孩子有些不对劲儿,俺闺女心疼孩子,所以就把你们这些阴阳先生找了过来。” “小伙子,我不是啥外人,我是这孩子的亲姥爷啊!”老头儿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跟我估摸的差不多。 这次可不是脏东西要害人,而是在缠人——这是老头儿在稀罕孩子呢。 我心说,难怪刚才进屋时,没瞅到贾茹的亲爹,原来已经死了。 我对白玲摆了摆手,让她抱着孩子先回里屋去。 刚走了没两步,白玲就说,那老头儿满脸舍不得的表情,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她身后。 我就赶紧劝,说孩子身子骨太弱,您老人家要是跟的太紧,这孩子就得生病了。 “大爷,咱们先唠会磕,先别忙着去看你外孙子啊!”我劝说道。 这场景也是够特么诡异了。 在我面前,明明啥东西都瞅不见,可耳朵里,却能清晰的听到老头儿的声音。 要是有外人在场,就能看到,我在对墙说话,没准儿得以为我是精神病呢。 这工夫,我还大声朝里屋吼了两嗓子,把老头儿的衣着、相貌简单提了一嘴,问贾茹,这是不是她亲爹。 “是,是——哎呀,胜利,你别特么吓唬我,你跟俺爹赶紧唠嗑,唠完就让它快点儿走,回头我就给它烧钱,再多烧几个老太太——” 我真没想到,刚才唠嗑时,贾茹还一副贼拉牛.B的模样;等她知道有阴鬼出现后,竟然会吓成这样。 我倒是有些纳闷,心说这些社会人儿,胆子不都相当大么?贾茹的表现,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 “这小破孩儿,瞎说啥玩意儿?” 听到他闺女这么说,老头儿顿时有些就有些不乐意了,“这死丫头片子,完犊子玩意儿,为啥非得给俺烧老太太?烧几个小媳妇儿下来就不成?妈了巴子的——” 我在心里偷着乐,心说这老头儿有点儿意思,心直口快、想啥说啥。 可惜,它说的这些话,只能我自个儿听到。 接下来的事儿,可就简单了,就是陪聊。 我要等这老头儿唠叨完,让它心里头舒坦了,而后再跟它讲明道理。 要是它不顺心眼子,说不定犟劲儿一上来,死活不肯走,那可就艹蛋了。 这也难怪秦文灵不愿意来,今晚这瞧病的活儿,的确没啥技术含量。 “大爷,你这咋还从底下溜达出来了呢?”我故意找话问道。 “哎呀,小伙子,我这可不是溜达出来的,我是请了假啊!从底下出来一趟,可特么费了屌劲了!”老头儿说道。 一年之中,阴冥之地会给这些阴鬼放两回假。 一次是在阴历七月十五,俗称鬼节;另外一次,就是从初一到十五过年期间,算是个小长假。 其他时间,阴鬼都被关在阴冥之地;除非有极特别的事情,才会被派回阳界。 这老头儿是半年前得病死的,走的时候,它就有些放心不下。 因为那会儿贾茹都已经怀了孩子,没能亲眼瞅到亲外孙儿,它能甘心么? 老头儿说,待在阴冥之地的这半年,老没意思了,没有收音机听,没人陪唠嗑…… 成天就是待在宅院里靠时间,排号等投胎。 所以等假期一到、鬼门关一开,老头儿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当它说到这儿时,我就愣了愣,心说照它这么说,阴冥之地的日子,相当难熬啊! 我听大狗子说过,县城里的老头儿老太太们,都稀罕跳广场舞。 要是在阴冥之地,能组织这些阴鬼,没事儿跳跳舞、搞点娱乐活动啥的,那兴许就不会这么五脊六兽了。 阴冥之地的这些领导,太特么死板! 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听老头儿磨叽了十来分钟,它才停了下来。 这会儿,我就转移话题,赶紧劝它了。 “大爷你心疼孩子、过来瞅两眼,那不犯毛病;不过你也得有时有晌的,是不?要是你再多来几趟,这孩子准得生病不可!我寻思着,你也不愿意看到这结果吧?” 正常来说,阴鬼缠人,三天就得犯病,身子骨发虚,要感冒发烧啥的。 这老头儿格外在意它外孙子,每次逗喽,它都待在棚顶上,跟小孩儿保持着距离,暂时倒是没看出孩子有啥异常。 不过总这样也不行啊,时间一长、孩子准准儿得生病。 这老头儿倒是个明事理的人,我这么一说,它就明白了。 犹豫了一会儿,它就答应我,说今儿个是最后一次,往后它就再不回来瞅外孙子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不能再拦着它。 我让它站的远点,抓紧时间逗喽里屋的小孩儿。 十来分钟后,我就开始催促,让它早点儿回去。 “对了,你替我跟俺大闺女说一声,让她别跟着她男人一起干坏事儿!我这钱袋子口,松一天、紧一天的,也不知道她都干了啥屌事儿!”临走时,老头儿还不忘嘱咐我说道。 阴冥之地的阴鬼,当着阴阳先生的面儿立誓,那这事儿就准成了,老头儿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你把心放肚子里,回头我就跟贾茹说。 等了一会儿,我能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重新恢复了正常,应该是贾茹她爹,已经走了。 “行了,这是你爹惦记孩子了,回来看看。等回过头来,你再准备点儿东西。”回到里屋,我对贾茹说道。 老头儿倒不是缺钱,主要是没意思,在底下闲够呛。 既然这样,那就得给它找点儿乐子。 贾茹要到县城里,给孩子扎个替身,再连带着孩子的照片一起烧掉,老头儿就不会吵吵没意思了。 她再多烧点纸钱和纸人小娘们啥的,这事儿就算了结。 我也没忘把老头儿临走前的嘱咐,说给贾茹听。 她哼哈答应了两句,也不知道往心里去没有。 等把这些话交代完之后,我跟白玲就打算回去了。 我心里还在纳闷,心说老头儿稀罕外孙子,才会逗喽他笑。 可贾茹跟我说过,有时候,这孩子又会哇哇哭。 刚才我也忘了问,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 难道说,那老头儿有时候心情不好,故意吓唬孩子玩儿?不应该啊! 我正琢磨着,突然间,白玲就用胳膊肘怼了怼我。 “哥,又来了一个!这个——有点儿吓人!” 白玲轻声说道。 第325章 第二只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 我咋都没想到,在贾茹家里,竟然会接连出现两只脏东西。 这会儿我就忽悠一下明白过来,怪不得孩子忽而哭、忽而笑的。 他笑的时候,那是因为他姥爷在棚顶逗喽他;而哭的时候,就应该是另外一只脏东西,在故意吓唬他了。 我就说嘛,那老头儿挺明白事儿的,绝不至于犯糊涂、吓唬自个儿的亲外孙儿。 “咦?郭胜利,你俩是咋滴了?在嘀咕啥呢?” 看到俺兄妹俩在嘀嘀咕咕,贾茹就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实话实说道,你家外屋地又来了一只脏东西,好像有点儿吓人;你先在里屋等着,我再去瞅瞅。 听我这么一说,贾茹就吓得“妈呀”一声,赶紧把孩子扔给她娘。 她自个儿就跟野鸡似的,扯过被子一头扎了进去,把挺圆的大腚露在外面,就那么跪在炕上撅撅着。 “艹特么的,俺家是超市咋滴?脏东西没事儿,瞎J8溜达啥?”贾茹脑瓜子拱在被窝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说话时,她的身子还在抖,像筛糠! 三杜也听到我说话了,他虽然不至于像贾茹那么夸张,可也吓得不轻,脸色都变了,哆嗦着嘴唇、坐在炕沿上,不敢吱声。 我搞不清楚,为啥这脏东西喜欢待在外屋地,不过既然它来了,我总得出去瞅瞅,看看情况再说。 此时,我也来不及安慰贾茹,对白玲点了点头,领着她重新来到了外屋地。 俺妹子仰头瞅着棚顶,不用多问,它这会儿肯定是在棚顶飘着呢。 我朝着上面招招手,说你别在那儿飘着了,赶紧下来,咱俩唠唠嗑。 说话时,我又让白玲跟我说说,第二只脏东西,到底长啥样。 “这是个小姑娘,瞅着挺年轻;不过她的脸上都是刀口子,身上还不停地淌血——”白玲说道。 听俺妹子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过味儿来。 它绝对不是贾茹的亲戚,这应该是跟她家落了因果,所以过来缠活人了。 这只阴鬼好像有点儿神经病,我劝它下来,它死活不肯,就在棚顶那儿飘着。 不管我咋说,它都不理我,翻来覆去就是念叨一句,“祸不及家人啊,祸不及家人啊……”,给我听的这个闹心。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女鬼绝对不会像贾茹她爹似的那么听劝,搞不好,它还得折腾一会儿。 我的手揣在裤兜里,早就碾着头发丝,琢磨着一旦发现情况不对,那就赶紧施出捆鬼索,把它捆出去再说。 我对它,倒是没有动过杀心。 一来洪舒它们不在身边儿,我又不会震魄掌,没法整死它;二来,我听白玲的描述,女鬼像是受了啥委屈。 它要是有啥冤屈,那我就更不能杀它了。 “喂,你总待上面淌血玩儿,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有啥想法,你就跟我唠唠呗!” 我仰着脑瓜子,瞅着空荡荡的棚顶说道。 我变着法的劝它,让它解释缘由;只有弄明白了是咋回事儿,我才能摸清脉络,知道该咋劝它。 可惜,我说的哈喇子满天飞,嗓子眼都快冒烟了,这女鬼也不肯搭话,就跟滚刀肉似的、那个拧(犟)! “不好!哥,它往里屋去了!”过了一会儿,白玲就冷不丁说道。 我一愣,心说卧槽,这八成是女鬼嫌我磨叨,直奔里屋、去吓唬孩子了。 我领着白玲,撒丫子就往里屋跑。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进到里屋,就听到那小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随后,孩子就一声接着一声,哭个不停;瞅那架势,都快把声带哭裂了。 这会儿我就不能再犹豫了,再让它这么折腾下去,孩子准受不了。 我让白玲指了个大概位置,手腕子一甩,就把两根捆鬼索同时扔了出去。 我的手一沉,明显是捆住了那女鬼;下一秒,我用力往后一拽,就把它拉到了我的身边。 这会儿,女鬼的动静变了,发出像是野兽一样“嗬嗬”的声音,在不停挣扎着。 可奇怪的是,它的力气很小,跟上次遇到了那阴鬼,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给鲁三毛瞧病时,路上就遇到过阴鬼的阻拦,最终让我用计、把它骗了过来。 那会儿,我就感觉到,打着灯笼的那只阴鬼,力气好特么大,就像一条十来斤的大鲶鱼、可着劲儿的扑腾。 这女鬼的挣扎,跟那只阴鬼相比,就像是尿尿打哆嗦,力道好小。 我拖着女鬼往外走,等来到院子门那儿,我就猛地一甩,把女鬼甩了出去。 捆鬼索有好几样用处,阴阳先生用它捆住阴鬼后,可以结合震魄掌,把阴鬼整死。 捆鬼索还可以像鞭子似的当做刑罚,抽打阴鬼。 这上面附着我的道行,一旦真抽在阴鬼身上,那它铁定疼的要命。 此外,要是先捆后放,那就会以宅为界,将阴鬼甩离出去,今儿个晚上,它就不会再过来了。 等做完这些,我就回到了里屋,跟三杜、贾茹打了声招呼,说是把阴鬼给整走了。 “啊?郭胜利,这么快,就把那玩意儿给摆平了?你真够厉害的!” 贾茹从被窝里出来了,她满脑瓜子都是汗水,把她脸上化的妆,都冲花了。 我摆了摆手,不跟她唠这个,转移话题说道,“茹姐,你最近都做了啥事儿?咋会招惹来这只阴鬼?我跟你说说它的模样啊!” 说着,我就把俺妹子刚才跟我说的那番话,对贾茹重新说了一遍。 “十来道刀疤?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还在医院躺着么?” 等我说完,贾茹的脸色就变的相当难看,眼睛里透着相当惧怕的情绪。 之前贾茹跟我说过,她男人手下的小弟,上门讨债时,弄伤了几个人。 当时场面是相当的混乱,也不知道那些小弟咋整的,竟然把一个小娘们给误伤了,在她脸上砍了十来刀。 贾茹说,她老公留在县城没回来,就是在忙着摆平这事儿。 “郭胜利,我百分之百的确定,那小姑娘没死,在县医院接受治疗呢。你——会不会认错了?”贾茹皱着眉头问道。 我摇了摇头,白玲的不惑天眼,可不是盖的,就算脏东西变换相貌,她都可以一眼看穿。 问题出在哪儿呢? 贾茹说的那个小娘们,到底死没死? 第326章 阴鬼的四种存活形态 “胜利,要不你跟茹姐跑一趟县城?去医院里瞅一眼,不就完了吗?”三杜插话说道。 三杜这个提议倒是很实诚,过去瞅瞅,就啥都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对贾茹说道,“那就明天去县城医院吧!今儿个有些晚了,而且那女鬼铁定不会再来,你倒不用担心这些。” 陪贾茹她爹唠嗑,就浪费我不老少时间,眼瞅着都快七点钟了;要是再往县城医院跑一趟,一来一回的,少说又得搭进去一个半小时。 二半夜的,我实在是不想再折腾。 贾茹点了点头,说道,“也成,那就明天再联系。对了,胜利,你手机号码是多少?我记一个!明儿个你拾掇好了,咱们通个电话,我派人去接你。” 我摇了摇头,说我连手机都没有,哪儿来的号码? 我倒是想存钱买部智能手机来着,可惜,俺妹子管的太严,把钱都划拉到她那儿去了,我兜比脸都干净。 “你没有手机啊!那要不这样,我头两天正好换了部手机,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把原来的旧手机送你,你看成不?”贾茹想了想说道。 这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咋都没想到,给人瞧个病,还能赚回一部手机来。 我还想跟贾茹客气两句,结果让她拿眼睛一瞪,我就把想说的客套话,都憋在了肚子里。 等把贾茹的旧手机拿在手里,我顿时就是一乐。 呦呵,瞅这大屏幕,感情还是一个智能手机;虽然旧了点儿,可咋都有五成新了。 手机里还有贾茹原来用过的一张电话卡,说是还有点话费;要是俺不想用这个号码了,那赶明儿个,去乡里换张电话卡就成。 我跟贾茹、三杜她们又简单唠了一会儿,看看时候不早了,就赶紧领着俺妹子回去了。 往回赶路时,俺妹子闷着头也不说话,不知道她在想啥。 反正闲着没事儿,我就在心里头,把贾茹家的事儿捋了捋。 我没去想她爹,重点琢磨的是那女鬼,我总觉得它怪怪的。 活人死后,正常来说,要么怀有愤怨、变成阴殇,要么消停的回到阴冥之地,等待轮回投胎。 除了这两种可能外,再没有其他可能。 如果说,那女鬼是阴殇,那它怎么会出现在荒沟村儿的地界里? 它是县城鬼,跑俺们荒沟村来,凑啥热闹? 它就不怕让洪舒、胡雅或者大樱子发现,再给它毁一次容? 顺着这个思路判断,既然洪舒她们都没搭理那女鬼,那就说明,它不是阴殇,而是能等待轮回投胎的鬼。 也只有这样的鬼,才不会引来其他阴怨、阴殇的注意。 就像鬼打腰的那只小鬼,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来到俺们村儿,祸害韩亚芳。 瞅瞅洪舒、胡雅她们,哪个敢管? 可要是这样,那就更奇怪了。 活人死后,魂魄会受到阴冥之地的自然牵引,飘荡而去,绝不会有自主意识,还在阳间溜溜达达的。 干啥玩意儿?没玩儿够,还想多待两天? 绝对不可能!阴冥之地,没这个规矩。 想了一会儿,我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在哪里。 我心说,还是等回去后,翻翻《阴阳》或者问问秦文灵再说,自个儿这么瞎琢磨,肯定是没啥头绪的。 想过了这茬,我又接着琢磨鬼门关的事儿。 按照那老头儿的说法,一年当中,阴冥之地会放开两次,让那里的阴鬼,出来散散心、探探亲啥的。 阴冥之地一向规矩森严,把底下那老些阴鬼,管理的井井有条。 也就是说,“大阴年”这个说法,跟阴冥之地没关系,只是阴怨、阴殇这些野路子脏东西,闹腾的欢实些。 我琢磨着,兴许在阴冥之地以外的阴鬼中,也有一些规矩在约束着它们。 不过随着“大阴年”的到来,那些规矩都不管用了,镇不住它们。 瞅瞅胡雅就知道,闹腾的可有多欢实? 她忙着偷取阳气,又酝养阴物,要跟山魈联手啥的……这通嘚瑟,都快把她那俩奶嘚瑟掉了。 四十来分钟后,我跟白玲就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刚一进屋,白玲就吵吵累得不行,脱鞋上炕后,就拿棉被盖着拨了盖,坐在炕头开始数钱。 估摸着王娅自己在家待的挺没意思,瞅我俩回来,她就拽着我胳膊,让我给她讲讲,到底是咋瞧病的。 “这次瞧病简单,主要就是唠嗑。”想了想,我就跟王娅简单说了说。 王娅挺感兴趣,等听我说完后,就说道,“郭哥,俺娘活着的时候,也最喜欢跟脏东西唠嗑。俺娘说,能劝的都劝,实在不行的,才动用后面的手段。”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王寡妇肯定不会像黄幺婆似的,遇到阴殇统统杀掉。 她要是没积攒够那老多阴德,在下葬的时候,哪儿会享受到鬼挺棺的高档次待遇? 我跟王娅唠了一会儿嗑,这才冷不丁想起看电视的事儿。 按照我跟白玲的约定,每多挣一百块钱,就可以看一天电视。 今儿个瞧病挣一千,抱孩子挣五百,那算起来,可不就能看半个月电视了么? 我跟白玲提了提看电视的事儿,她鼻子里“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接着在那儿数钱。 我对王娅使了个眼神,支使她去开电视。 这会儿电视里,就没播放西游记了,是个教做菜的节目,里面有个老爷们拎着大马勺,一个劲儿的叨B叨、叨B叨,旁边还有俩小娘们,拍手叫好。 看到做菜,我就联想到了花淑芬身上。 我跟王娅说,花淑芬明儿个晌午,要来咱家;到时候,你给我打个下手,咱们多做几道菜,得好好招待人家。 “郭哥,你真跟花淑芬处上对象了?她哪儿好,你咋就这么稀罕她呢?”王娅扭过头问道,瞅她那小模样,好像有点不乐意。 我也没太往心里去,逗喽王娅说道,“花淑芬干活勤快,做菜手艺又好,十里八村儿的,哪儿个老爷们不稀罕她?你瞅瞅四道荒沟的老孙头,他一瞅见花淑芬,就跟她招手,稀罕的直淌哈喇子!” 听我这么说,王娅就哼了一声,照我肩膀头拍了一巴掌。 “你净瞎说!四道荒沟那老孙头,是半身不遂;他一走道,右胳膊就画圈,见谁都招手!”王娅瞪了我一眼说道。 我嘿嘿一笑,不再跟王娅逗咳嗽,跑到隔壁,去问秦文灵阴鬼的事儿去了。 “文灵,你说人死之后,要么变成阴殇,要么会去阴冥之地,等待投胎,就这两种可能性,是吧!可为啥——”我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让秦文灵给打断了。 “胜利哥,哪个师父教的你,只有这两种可能啊?我在师门里学的,可不是这样。在世上,阴鬼应该有四种存活方式才对哦。”秦文灵笑着说道。 我一愣,心说啥玩意儿? 阴鬼还能有四种存活方式? 我咋不知道呢? 卧槽—— 那除了阴冥之地和阴怨、阴殇之类的鬼魂以外,另外两种都是啥形态? 它们都待在哪里? 第327章 生死一念间 秦文灵说,另外两种阴鬼,分别叫做镇魂与游魂。 镇魂,是魂魄离体后,遭到了意外阻拦,或者被阴阳先生直接杀死,或者被用灵物法器镇.压起来。 这么一整,鬼魂就没法变成阴殇,更不可能回到阴冥之地、转世投胎,下场是相当的凄惨。 听秦文灵这么一说,我冷不丁就想到桦木桥子的耿金喜来。 周月华曾经偷偷跟踪过耿金喜,期间就发现他整过一个漂亮小娘们。 等那漂亮小娘们自杀死掉后,还没等她的魂魄回到阴冥之地,半路就杀出耿金喜的鬼仆和鬼奴,硬生生把它拦了下来。 现在想来,可不就是秦文灵所说的镇魂之法? 秦文灵又说道,还有一些情况,是活人生前做过了太多恶事,便有阴阳先生看不过眼,赶在它回到阴冥之地前进行阻拦,而后用法器或者灵物镇住,让它永世不得投胎。 这种手段相当的残忍,对方要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万万不能使用。 游魂的情况最是罕见,那是活人处于假死状态,魂魄与肉身分离、四下游荡。 因为肉身不死,游魂就没法变成阴殇,也不能回到阴冥之地。 游魂持续的时间很短,最多不超过七天。 要是能赶在肉身死掉之前,把它的魂魄送回去,那就能让对方活转过来。 我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卧槽——我就说嘛,那小娘们挣扎的力道咋那么小?感情是个游魂!” 只有这种可能性,才能解释的通,为啥那小娘们既没有回到阴冥之地,又没有变成阴殇。 因为人家还没有完全死透啊! “我的天——胜利哥,你干啥一惊一乍的?你看你,给我吓这老大一跳!”秦文灵说道。 刚才我拍大腿那一下,来得太突然,秦文灵没啥心理准备,结果他差点儿从炕沿秃噜坐地下。 我嘿嘿笑了笑,也没理会他这一茬,继续问道,“要是遇到了游魂,那有啥办法,能把它送回身子里去?” 我判断,贾茹她男人手下的小弟,误伤了那小娘们。 结果不知哪个环节弄岔劈了,那小娘们的魂魄跟身子分开,没法回去。 它嘴里反复的念叨“祸不及家人”,那应该是生前被误伤了,报复心切,这才寻到了贾茹家里。 游魂道行低微,没法祸害活人,就开始折腾那四个月大的孩子。 现在,游魂跟贾茹家的仇恨,就可大可小。 要是能把游魂送回身子里,顶多就算给她毁了容。 可要是不能送回去,那就是害了一条人命,那小娘们铁定要变成阴殇,回来祸祸贾茹一家。 “方法倒是有,在下山之前,我在师门里拿了引魂香,正好能派上用场。”秦文灵说道。 其实,这些都是静清的交代,让秦文灵把引魂香、安魂香、镇魂香各拿一根,以备不时之需。 静清还安排过,等我把王寡妇和她的道行完全融合后,就让秦文灵开始教我炼制这些魂香。 “文灵,你说的这些引魂香啥的,都有啥用处?”我皱了眉头问道。 早前我以为,给活人瞧病,就是凭借着道行,外加头发丝,就能摆平一切。 等跟静清唠过之后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高人,随身还带有灵物,能增加道行手段。 现在再一看,竟然还要用上魂香这类玩意儿,这新鲜的手段,是越来越多了。 “胜利哥,这三种魂香,各有各的用处——” 兴许秦文灵也知道我半夜上炕、自学成才的经历,他听我这么一问,就仔细的讲解了起来。 引魂香,最适合应对今晚那小娘们的情况。 点燃后,它就会跟着引魂香的气息,慢慢回到自个儿身子里,活转过来。 安魂香,是用来对付那些贪恋阳间的魂魄。 它们眷恋阳间,抵抗阴冥之地的牵引、迟迟不肯回去,这种情况,就要用安魂香。 至于镇魂香,听这名字,就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那是用来震慑邪祟阴魄的。 这种邪祟,指的是罪孽深重的精魅或者山魈。 只要它们近到身前,就会被镇魂香锁住它们的本命阴魄,到时候再一把火烧了它们的躯壳,就能让它们永世不得作孽。 我让秦文灵说得一愣一愣的,心说竟然还有这高科技玩意儿? 先前我还担心,万一胡雅真的跟山魈联手,我和黄幺婆俩,能不能顶的住? 现在一看,天空飘过六个字儿:山魈算屌事儿? 有镇魂香在手,老子分分钟就能把它镇成一坨屎! 秦文灵跟着我来到俺家小屋,从第五个箱子的底格里,拿出一根燃香来,说这就是引魂香。 我仔细瞅了瞅,发现引魂香跟普通的香不太一样,小手指粗细,通体暗红,瞅着跟风干的血渍一个颜色。 凑鼻子前闻了闻,在淡淡清香味道中,还夹着一种恶臭味。 妈了巴子的,又香又臭,这味道可特么够古怪的。 “胜利哥,你——闻引魂香干啥?” 看我在引魂香上闻了两下,秦文灵脸上就露出古怪表情来。 我一愣,说闻一下怕啥的? 秦文灵连连摆手,说你愿意闻、就接着闻吧,反正等我将来教你炼制引魂香时,你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这一句话,就把我好奇心勾了起来,我赶紧追问他是咋回事儿。 秦文灵的老毛病又犯了,跟我卖了个关子,却死活不肯告诉我答案,差点儿给我憋出内伤。 接下来,秦文灵又告诉我,该如何使用引魂香,又有哪些细节要注意。 几分钟后,我就把秦文灵的这些嘱咐,都记在了脑瓜子里。 想了想,我就掏出手机,火急火燎的拨通了贾茹的电话。 “茹姐,现在有点意外情况,咱们最好现在就动身,去一趟县城医院;要是过了今晚,恐怕要出大事儿。”我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贾茹就吓了一跳,顿了顿,她就让我在家等着,立马就派小弟过来接我。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俺家院子外,三杜、贾茹都跟过来了。 “胜利,啥情况这么紧急?”三杜坐在前面,扭头朝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不说这些,赶紧开车,先把我送到医院再说。 车子开动后,跟我并排坐在后排的贾茹,就鸟悄朝我挪了挪屁股。 我以为她也要跟三杜似的,问一些具体情况。 “胜利,赶紧把手机还我!” 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冷不丁说出这句话来。 说话时,贾茹还紧贴着我的耳朵,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我一愣,心说她这是嘎哈玩意儿? 拉粑粑,还带往回嘬的? 第328章 社会大哥 既然人家往回要,我也不能不给。 我伸手在兜里摸了摸,这才冷不丁想起来,手机让我落小屋了。 那会儿我给贾茹打过电话后,顺手就把手机放在了炕沿上,结果一寻思事儿,就把这茬给忘了。 “那算了,里面的东西,你看也看过了,再要回来也没屌用。郭胜利,等你回家之后,赶紧把那些删了,不管你看了啥,千万不能往外说,记住没?” 贾茹还是贴着我的耳根子,鸟悄的嘱咐我,像是生怕旁人听到似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好奇起来。 我心说,她手机里面到底有啥玩意儿? 好像是跟贾茹有关,不过又不太重要,要不,她应该掉头让我回去取手机才对。 路上,我简单嘱咐了贾茹两句,等到了医院,病房里除了我和那小娘们以外,不能再有别人。 引魂,其实挺简单,不过有个最大的忌讳:怕打扰。 一旦中途有人闯进来,就容易串魂,那可就麻烦了。 秦文灵说过,这引魂香炼制起来,相当的麻烦。 要是正常引魂的话,只需要点燃小半根就够了;可要是出现了串魂的情况,那就得把整支香都烧没才行。 贾茹都哼哈答应下来,说只要能摆平那只阴鬼,啥事儿都听我的。 说过这些,我心里又一阵郁闷,心说自个儿还真特么是折腾命儿。 本来我都计划好了,今晚过去找胡妮子,看她那老腰好没好;要是没啥事儿,我还惦记着顺道粗溜她一回,再挣五百块回来。 结果让这事儿一耽搁,今晚的计划就都泡汤了。 二十来分钟后,车子就开到了县城医院的大院里。 在五楼外科住院部的走廊里,我见到了贾茹家的老爷们。 这社会大哥个子很矮,估摸着也就一米五、六,俺俩站一块堆儿时,他脑瓜子都不到我肩膀头。 社会大哥满脸都是肥肉,胖嘟嘟的,把他那俩眼睛挤的,都成一条缝儿了。 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上面的金豆子能有苞米粒那么大,一个个金灿灿的、晃眼睛。 在大哥的身后,还站着五六个半大小子,一个个奇装怪服,染着头发啥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饼。 “你就是郭胜利啊?小伙儿挺不错啊!等会儿好好瞧病,要是瞧好了,大哥我亏不了你啊!” 大哥跟我握了握手,笑着说道。 他一笑,就露出满口的四环素牙,黢屌黑。 说话时,他的右腿还一抖一抖的,像是在脚底下安了弹簧。 我不知道,这些混社会的是不都这样;反正我觉得,眼前这位大哥有点儿能嘚瑟,就那半米多长的萝卜腿儿,抖搂个啥劲儿嘞?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我肯定尽全力;茹姐也不是啥外人,都是乡里乡亲的,就冲着这层关系,俺也得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简单唠了两句,大哥就指了指他旁边的单间病房,说那小娘们现在就在里面,让我进去瞅瞅,看看她和那阴鬼,是不是同一个。 我知道,这肯定是贾茹事先跟大哥通过电话了,把前因后果都说的很清楚。 这样最好,免得我再浪费口舌。 我又郑重嘱咐了一遍,说瞧病的时候,千万不能有外人进去打扰。 等看到大哥跟贾茹两个都点头同意后,我这才推门进了病房。 刚走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不远处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娘们。 她的脸上包着一层层的纱布,身上套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被子只盖到了她腰身偏上一点儿的地方。 在病床旁边,立着个支架,上面挂着四个输液塑料袋;输液管里,药水还在往下滴答。 看到她这幅模样,我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这小娘们,应该像我似的,没钱又没靠山,啥能耐都没有,这才受到这帮社会人的欺负。 我倒是相当的同情她,可惜,除了瞧病和种地以外,我啥都不会,现在只能尽量帮她引魂,起码留下一条小命。 心里想了一会有的没的,我就把引魂香拿了出来,用打火机点着。 一股混合着香、臭的古怪味道,就开始在病房里弥散开来。 从引魂香里冒出来的白烟,诡异的在我面前凝成一团,聚而不散。 慢慢的越聚越多,瞅着就像是老大一团棉花。 约莫一分钟左右,我冷不丁感到身边一冷,眼前的白烟就开始有变化了,里面拉扯出一个脑瓜子形状来来,慢慢的,鼻子、眼睛、耳朵啥的,都出来了。 再过一会儿,就彻底凝出一个人形。 “祸不及家人,祸不及家人啊——” 白烟人形在张动着嘴巴,我又能听到,她开始翻来覆去念叨这一句了。 不用多说,这跟我事先猜测的一样:这小娘们不知遇到了啥情况,游魂跟身子分开了。 现在受到引魂香的牵引,她的游魂才显了出来。 “回去吧,回去吧——” 当我看到她的游魂,也开始念叨起来。 这场景,倒是不咋吓人,就是感觉有点怪。 她念她的、我念我的,从头到尾还都只有那么一句话,就跟俩神经病唠嗑似的,艹! 随着引魂香越积越浓,她就开始转身,慢慢朝着病床上、自个儿身子方向走去,走两步、她就停一停,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我心说,这咋还带犹犹豫豫的呢?能回到自个儿身子里,不挺好的么? 老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只要能留下小命,那比啥都强。 小娘们磨磨蹭蹭、终于来到了病床边儿,眼瞅着就要回到身子里,这时,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瞅着我。 “来呀,来呀——”那小娘们冲我招了招手,说道。 我一愣,心说她咋还停下来了? 她对我说的这个“来呀”,又是个啥意思? 就在我愣神时,猛然间听到病房门,传来“砰”的一声,却是有人从外面闯进来了。 我一扭头,就看到贾茹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刚开始,贾茹还是一脸懵圈的表情,只是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变了。 她的眼睛咔吧咔吧,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模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等我再看向病床边儿时,就发现,那白烟人影——不见了。 第329章 串魂 卧槽—— 真特么是怕啥来啥,我最担心的串魂状况,到底还是出现了! 此时,病房门还在开着,外面那大哥问我,“哥们,我媳妇儿咋还进去了呢?不碍事儿吧!” 说着话,社会大哥也要进来,瞅他那架势,像是要往外拉贾茹。 我三步两步、赶紧窜达到门前,把大哥拦在外面。 “大哥,茹姐既然进来了,那就让她在里面待一会儿吧!不过其他人,可千万不要再进来了。”我说道。 我没敢说实话,我怕他一激动,再引发别的变故。 贾茹的身子里,现在有了两个魂魄:一个她自个儿的,另一个就是那小娘们的。 我不知道那小娘们抽啥风,为啥非得挤进贾茹的身子里;待会儿,我得跟她好好唠唠,尽早把她劝回去。 这也幸好是贾茹背对着大哥,没让他瞅见她脸蛋子上的怪异表情;要是瞅见了,他非得起疑心不可。 社会大哥冲我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问。 我赶紧把病房门关上,又在里面插了门,这才放心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贾茹”问道。 我说我叫郭胜利,是荒沟村儿的阴阳先生,这次就是专程过来给你引魂的。 “姐啊,亲姐啊,我求求你、别再折腾了,听话,赶紧回自个儿身子里,啊!”简单的介绍完自个儿,我就劝她说道。 如果真出现了“串魂”状况,倒也没啥可担心的,只是引魂香就得一直点着;等到整支香都点完了,那小娘们咋都得回到自个儿身子里。 这里面有啥道理我不知道,反正秦文灵就这么跟我交代的。 我在跟小娘们唠嗑时,瞅着说话语气像是挺平和,实际上,我心里面老窝火了。 妈了巴子的,让她这么一折腾,这根引魂香算是废了。 秦文灵这次下山,引魂香、安魂香、镇魂香都只带了一支。 这回要是烧没了,那等我完全融合王寡妇她们的道行后,秦文灵才会再教我炼制,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回去?呵呵,你倒是说得轻巧!我被他们祸害成这样,会这么甘心回去么?”“贾茹”冷笑一声说道。 在说话时,她就皱了皱眉头,冷不丁朝着我就扑了过来,看样子,是想掐灭我手里的引魂香。 我一闪,就把她晃了过去。 “喂,大姐,你能不能消停点?引魂香要是掐灭了,你就回不去了,这对你有啥好处咋滴?”我皱着眉头说道。 一旦引魂香熄灭,那引魂就失败了,往后这俩魂魄,就要一直挤在贾茹的身子里。 《阴阳》中说,有些活人精神分.裂,一会儿这性格、一会儿那性格的,其实就是因为身子里多出了别人的魂魄。 “好处?我什么好处都不要,我就想报复他们!” 说着话,“贾茹”又朝着病房窗户方向冲了过去;等她手忙脚乱的开了窗,一纵身、就要往下跳。 我被这小娘们折腾的没着没落的,拿着引魂香的右手背在身后,左手紧搂着她的身子,死活不肯让她跳。 妈B的,她要是跳楼死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到时候警察一调查,不得直接把我抓起来? 我俩拉扯了好半天,她这才消停下来。 转过身,“贾茹”脸上就换了笑脸,说道,“行啊,郭胜利,你就这么护着她是不?你是不是喜欢她?要是喜欢,那咱俩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儿?” 一边说着话,“贾茹”就开始往下脱衣衫,没摘巴两下,就把罩子扔了,圆了咕咚的两大只,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荡着。 说真话,当她做出这个动作时,我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整个后背,都让汗给溻湿了。 我一点儿想占便宜的想法都没有,心里就一个字儿:怕! 我得承认,这小娘们的心思,相当的歹毒;她用贾茹的身子勾我,不管能不能成,都能达到陷害我的目的。 她整了这么一出,要是被外面的社会大哥发现,他不得让人把我剁成饺子馅儿? 我的左手还在死死搂着她的腰,不敢松手;我怕一松手,她再直接跳下去。 可我另外一只手,却在拿着引魂香,也没法阻止她往下脱。 没多大一会儿,她上面就干净的,相当的凉快。 “姐,姐——我管你叫妈行不?亲妈!我求求你,别再祸害我了!要不这样,你有啥想法都跟我说说,我就算豁出命来,都给你办成,你看中不?”我死乞白咧的恳求道。 这真不是我犯贱,故意自降辈分,而是情况太特么紧急了。 就在我说话这会工夫,她都要忙活着往下摘巴裤子了。 大狗子跟我说过,勾大嫂、那是江湖大忌,一旦被发现,那肯定是屌打折、毛拔净,脱吧干净扔大河,一准儿没个跑。 现在她还只是露着上半身,等她忙活完,整个身子都光不粗溜时,那我就彻底完犊子了。 她只要朝着外面喊两嗓子,说我要对她强行那个啥,保准儿得把社会大哥他们给引进来。 到时候,我身上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啊! “你真能帮我办事儿?”听我这么一说,她就停了下来,用怀疑的眼光瞅着我。 我就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说肯定能,不管你有啥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我有三个要求:第一,要把砍伤我以及捅我老公的那俩凶手,抓到派出所;第二,要赔偿我们经济损失,至少五十万;第三,那些高利贷就此一笔勾销。这三个要求,你能做到不?”想了想,她就盯着我问道。 我说能,都能做到;我有俩鬼奴,只要让它们强行附身,这些都不是事儿。 “那个啥,你先把衣衫穿上,咱俩坐在床边慢慢唠,行不?你这样,我瞅着都冷!”我好言好语的商量说道。 此时,窗户大敞四开的,外面的冷风哗啦啦往里面吹,贾茹身子上,都起了老厚一层鸡皮疙瘩。 可倒身子不是她自个儿的了,瞎J8祸害。 兴许我说的话挺真诚,小娘们终于不闹腾了,重新穿好衣衫后,她就让我松手,而后朝着病床方向走去。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先鸟悄的把窗户关上,这才跟着她走了过去。 “胜利兄弟,不是我故意刁难你,我真是被他们欺负的太惨了。你来看看,我被他们砍成了什么样?” 说话时,小娘们就动手,把病床上她肉身脸蛋子的纱布,一层层解开。 没一会儿,那脸蛋子就呈现在了我面前。 我只瞅了一眼,顿时就恶心够呛。 第330章 败类 在贾茹家里,俺妹子只跟我说,小娘们的脸上有刀伤,也没说的太具体。 现在瞅了这么一眼,我的心脏顿时就一阵抽抽。 横竖各三刀,硬是把她的脸蛋子,砍成了“田”字格。 刀伤很深,里面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伤口处,粉得撸的皮肉,往外翻翻着,瞅着很麻应人。 我心说,不怪这小娘们恨意这么大,动手的人,心是真狠啊! 我听说,不管哪个小娘们,对自个儿的脸蛋子都相当的在意,她被毁成这样,不恨死凶手才怪。 “我叫景彦欣,我老公是做生意的——”她介绍过自个儿的名字后,就坐在床边,开始给我讲前因后果。 一年之前,景彦欣家的老爷们,资金有些周转不开,就从高利贷那儿借了些钱出来。 原本以为,用不了几个月,就能把这些钱都还上。 没成想,生意不景气,竟然接连的亏损;再加上高利贷利滚利,眼瞅着这笔钱是没法还了。 放款公司哪管这些,期限一到,他们就找上社会大哥,让他派小弟上门讨债。 讨债这帮人贼拉的缺德,啥损招都使。 过去这半年里,她家人被泼过粪,被“呼死你”电话骚.扰……甚至,家门口还被写了威胁标语,“不还债,就让你全家死光光”,通红的一行字,写在外门上,把家里孩子吓得几天不敢睡觉。 后来不得己,景彦欣把孩子送到了乡下奶奶家,都不敢让孩子再上学了。 就在前几天,上门讨债的又来了,进到家里面就开始砸东西,彩电冰箱啥的大件家具不砸,就挑锅碗瓢盆这些不值钱的,满地摔。 景彦欣跟她男人两个,就厚着脸皮的恳求对方,说是再宽限几天;她家房子已经挂出去要卖了,只要钱一到手,立马就还钱。 其中一个催债的小伙子,兴许是看到她俩口子低三下四的好欺负,于是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另外一个人摁住了她男人,这小伙子就往下拉扯景彦欣的衣衫,说是要给她拍几张果照,这次要是再敢说话不算数,就把她照片挂网上去。 对方这么一整,可就触到了景彦欣的底线,她挣扎跑开,到厨房摸了一把菜刀出来。 催债的小伙子故意挑衅,说你给我砍一个试试?说着话,还往景彦欣跟前凑,动手动脚、要抓她两大只。 结果让对方这么一逼,景彦欣闭着眼睛,真就砍了下去,正好砍在那小伙子的肩膀头上,立马见了血。 这一刀砍下去不要紧,场面立马变得相当混乱。 她男人也想过来帮忙,结果让对方一刀捅在小肚子上,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 被她砍伤的催债小伙子,像是疯了似的,夺过景彦欣手里的菜刀,在她脸上接连砍了六下,这才停下手。 再往后,就是我知道的那些事儿了,那两个小弟被安排跑路,社会大哥留在县城平事儿。 我皱着眉头,正要问她两句话,突然间,我就愣了愣神。 我感应到,洪舒、丫蛋她们,竟然在医院里出现了。 我咋都没想到,它们竟然会来找我。 难道说,它们出啥状况了? 洪舒它们飘荡的速度相当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我身边。 我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个个都挺正常,身上也没带伤啥的。 此时,我要研究景彦欣的事儿,来不及问洪舒情况,就让它们先钻进了我的身子里,打算等会儿再问。 “你遭到催债时,咋就没想过报警呢?”想了想,我就问道。 我就纳了闷,俺一个五道荒沟农民,都知道“有困难、找警察”,她家摊上了这么大的事儿,咋就没想过报警呢? “报警了呀!前面的几次,对方只是骚扰,又抓不到证据,警察拿他们也没办法。后来,事情闹大发了,警察就开始通缉那两个凶手。可惜,始终不知道他们躲在哪儿,到现在都没找到。”景彦欣叹了口气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难怪景彦欣游魂离体后,会径直找到贾茹那里去了。 她心里头,是憋着老大的委屈呢。 那社会大哥虽然没亲自动手,不过在这里面,他也脱不了干系。 景彦欣反复念叨,“祸不及家人”,那就是在恼恨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牵连了她这个无辜;于是报仇心切,她就开始骚扰贾茹跟社会大哥的孩子,把他吓成猴儿了。 “刚才,我用引魂香引魂时,你突然停了下来,连喊两句来呀,那是个啥意思?”我问道。 俺俩唠嗑这会儿工夫,引魂香就已经烧了一半。 只要再拖延片刻,那不管景彦欣愿不愿意,她都要离开贾茹,回到自个儿身子里去。 我倒不是非要护着贾茹,冤有头、债有主,她真没必要缠上贾茹。 “我那是在召唤她呢,不是在喊你。”景彦欣指了指贾茹的身子说道。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过来。 我就说嘛,我前后两次郑重的叮嘱过贾茹,让她千万不能打扰到我;没想到,眼瞅着景彦欣就要回魂时,贾茹竟然闯了进来。 原来不是贾茹缺心眼儿,而是景彦欣捣的鬼! “那你还有啥别的心愿没?要是有,就直接跟我说。”我问道。 刚才她脱衣衫打算陷害我时,我还有点忽悠她的意思,现在,我丁点儿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我是真铁了心,要帮她报这个仇。 我一个农村人儿,没啥高尚想法,就是觉得她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娘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得有地方评理去。 那两个败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逍遥法外,我要想法把他们揪出来。 景彦欣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了,就这三个心愿。胜利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这三件事儿,就拜托你了,我不耽搁你时间了,这就回到我自己的身子里去啊!” 她话刚一说完,贾茹的身子就猛地一抖,翻了翻眼根子,就软塌塌的栽歪在病床上。 与此同时,房间里多出景彦欣的白烟人形来。 这白烟人形只停顿了片刻,很快就消失不见、钻进了她自个儿的身子里。 这会儿景彦欣是真的回魂了,因为她眼睛都睁开了,推开贾茹的身子后,她慢慢的坐了起来。 “你就在旁边瞅着,我现在就把社会大哥喊进来,当着你的面儿,把你的三个要求办了。”我掐灭了引魂香,想了想,对着景彦欣说道。 其实刚才唠嗑时,我就在心里酝酿着计划;现在仔细想想,办成那三件事儿,把握应该在八成以上。 景彦欣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嘴角向上翘翘着,挂着一丝笑模样。 不过这笑容有点儿奇怪,咋瞅,都像是一种解脱。 我也没深寻思,打开病房门,就把社会大哥喊了进来。 我正要暗中吩咐丫蛋它们两句,开始我的计划,突然间,我注意到社会大哥的脸色变了变。 “她,她——” 社会大哥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的身后,磕磕巴巴的说道。 第331章 强行附身 我猛地一回头,就看到景彦欣已经打开了窗户,大半个身子,都探到了窗户外。 “卧槽,你别——” 我想也不想,朝着窗户方向就扑了过去。 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儿,当我扑上去时,只来得及抓住她的右脚。 景彦欣纵身下跳的动作太猛了,我拼命想抓住她脚脖子,可最终还是手里一滑,她脚丫子就从我巴掌里滑了过去。 “砰——” 楼下,发出一阵声响,听着就像是枕头掉在地上的动静,很闷,闷的我快要透不过气儿来。 “不好啦,有人跳楼啦!” “赶紧喊医生,送急救室!” 我听到楼底下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吵吵巴火的,场面相当的混乱。 我的手,还保持着抓她脚脖子的动作,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脑瓜子嗡嗡的,像是旁边有一大群苍蝇围着我飞。 拥务(因为)啥啊?她特么拥务啥非得跳楼啊? 我都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又打算当着她的面儿,办那三件事儿。 我话都说到了那份儿上,她咋还想不开呢? 愣了几秒钟,我这才反应过来,想要到下面瞅瞅,看她还有救没。 “喂,郭胜利,刚才你可瞅见了啊,这是她自个儿跳楼的,可没人逼他!” 在经过社会大哥身边儿时,他冷不丁扯住了我的袖子,对我说道。 我没空搭理他,瞅他那一脸肥肉,我就犯膈应。 我对社会大哥点点头,撒丫子就往下面跑。 刚跑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到社会大哥尿摔的动静,“哎呀卧槽,媳妇儿,媳妇儿——你别J8吓唬我啊……” 想来是他走进病房后,冷不丁发现了贾茹的异常,这才惊的不轻。 我也没管那许多,没一会儿,我就呼哧带喘的跑到了楼下。 此时,景彦欣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她的脑瓜子偏向右边,两只大眼睛瞪的溜圆。 身子底下,通红的血水,慢慢扩散开来,又不停地被冻住,血层就越积越厚。 “胜利,她已经走了,朝着阴冥之地的方向。你看你右手边,她还在跟你摆手笑呢。”膻中穴窍里,洪舒突然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你大爷的,老子天眼都没了,能瞅见个屌毛? 不过这么说来,景彦欣应该是放下了仇恨,起码不会变成阴殇了。 说实话,那会儿我的心情,是相当的沉重。 我不知道,景彦欣为啥那么相信俺。 前脚我刚答应她办事儿,后脚她就跳了楼,把这担子甩到了我肩膀头。 我盯着景彦欣的尸体,知道她这次是死的透透的,再没有活转过来的可能。 闹出了人命,自然就得招来警察。 我跟社会大哥俩,都被带到了派出所;盘问了半个多小时后,才把俺俩放了出来。 刚走到派出所门口,我就看到,贾茹领着那五六个小弟,正在外面等着呢。 “哥们,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有些话,我得问明白的。”社会大哥在我后背拍了拍说道。 我知道,他是要问我贾茹短暂昏迷的事儿,还有,为啥景彦欣会跳楼。 我点了点头,说“行”。 十来分钟后,我们几个就进到了唱歌的地方,在里面找了个屋子坐了下来。 中间还有几个漂亮小娘们进来,问要不要服务。 社会大哥骂骂咧咧说“服尼玛B”,就把那几个小娘们都撵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地方叫KTV,这屋子叫包厢。 那些漂亮小娘们,叫做包厢公主,会提供啥J8跪式服务的。 “你先说说,我媳妇儿咋还会突然犯了迷糊?”社会大哥指了指贾茹,开门见山的问道。 在说话时,他扔给我一根烟卷,我刚叼在嘴里,旁边就过来一个小弟,帮着给我点上了。 “茹姐那是被阴鬼附身了!我先前嘱咐过,不让外人随便闯进来,就是在担心这个。” 这些话,我早就想好该咋说了,所以社会大哥一问,我连奔儿都没打(没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我说,其实进到病房里,我就确定,那女鬼跟病床上躺着的,是同一个人。 我刚想办法把女鬼骗了过来,结果茹姐就赶巧闯进来了,这才被女鬼附身了。 “大哥,等那小娘们回魂后,我冷不丁发现,原来还有很多厉害的阴鬼,在惦记着她啊!她其实不是自个儿想跳楼的,是被两个阴鬼,抓头发硬薅下去的,它们都在盼着她早死呢。”我忽忽悠悠的说道。 “卧槽——” 听我这么一说,社会大哥就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他旁边的贾茹更害怕,紧抓着社会大哥的胳膊肘子,恨不得钻他身子里去。 “胜利,它们……不会找到俺们头上来吧?”贾茹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接着忽悠说道,“那可不好说!那小娘们既然是冤死的,那她死后肯定要变成厉鬼。而且,既然有阴鬼在惦记着她,那就说明她是个香饽饽,指不定能在底下结交多少阴鬼朋友呢。” 社会大哥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不过因为有小弟在场,他还在强自装着镇定。 “媳妇儿,咱别J8自个儿吓唬自个儿!景彦欣脸蛋子上,都被砍成棋盘了,哪儿还能有脏东西看上她、跟她交朋友?瞎啊?”社会大哥猛吸了两口烟说道。 这会儿我就不再跟他们搭茬了,在心里暗暗吩咐洪舒它们仨,准备按计划行动。 刚才进派出所那阵,我就已经问明了情况。 洪舒它们整个晚上,都没啥发现,胡雅手下的阴殇,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既然没啥收获,洪舒就领着丫蛋它们,回到了俺家院子里,想要问问我该咋办。 碰巧秦文灵瞅到了洪舒几个,就指点它们,来县城来找我。 反正它们行动的速度,比轿车都快,一来一回的,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我正犯愁没帮手呢,洪舒它们一来,倒是刚好能让我的计划进行下去。 “哎呀妈呀,大哥,不好,这屋子里,咋突然多出几只恶鬼呢?它们道行都挺——” 我的话才说出一半,猛然间就觉得脖子一紧,随后我的身子就被滴漏(拎)了起来。 我整个身子都悬空了,俩腿拼命的蹬呲蹬呲,脸红脖子粗的。 与此同时,丫蛋和狗蛋,一左一右、向着另外两个人扑了过去。 第332章 吓唬 这就是我的计划,我要让丫蛋它们强行附身,吓唬社会大哥。 强行附身,对鬼奴的损伤不小,这一通下来,没个三五天的时间,它们绝对恢复不过来。 我也管不了那许多,景彦欣的事儿,我必须得办。 首先,就是得找出那两个凶手的下落。 贾茹无意中透露过,说她家老爷们安排小弟跑路,花了不老少钱。 连小弟跑路,都是社会大哥安排的,我就不信,他会不知道这俩人的下落。 丫蛋身子一扭,扑向了离我最近的一个小弟。 这小弟脑瓜子染的绿油油的,冷不丁一瞅,就跟肩膀头扛着个大西瓜似的,相当的扎眼。 丫蛋刚钻进他的身子,绿毛青年猛地打了个激灵,随后又笑了笑。 那原本应该是丫蛋的笑容,相当的妩.媚,不过出现在绿毛青年的脸蛋子上,那画面就有些诡异了,我瞅着直想吐。 “哥们,哎,哎……哥们,你咋滴了?咋还悬空了?卧槽——” 当瞅到我冷不丁悬空时,社会大哥拿烟的手,猛地一哆嗦,就把那根烟卷扔了出去。 无巧不巧的,正好掉进自个儿的脖领子里,给他疼够呛。 等社会大哥一阵忙活,急头白脸把烟头掏出来时,绿毛青年就已经来到了他身边,胳膊肘子搭在他肩膀头上,另一只手在下面一掏,就把大哥那长虫给逮住了。 与此同时,狗蛋已经附身在贾茹身上。 也不知道狗蛋是啥毛病,附身后,它还跟大猩猩似的,噼里啪啦捶打了一阵心窝口,把贾茹那两只锤巴的直晃悠,我瞅着都心疼。 “你特么疯了?” 社会大哥的长虫,冷不丁被擒,他顿时就吓了一大跳,想要一把将绿毛青年推开。 可惜,被丫蛋附身过后,活人的力气相当的大,社会大哥连推了两下,都没推动,反倒是他自个儿一个咧歪,后退两步,仰壳倒在了沙发上。 绿毛青年顺势就坐了上去,一手卡着社会大哥的脖颈子,另一只手放在屁蛋下面,继续擒着他的大蛇。 我暗冒冷汗,心说丫蛋真特么生猛,专攻下三路。 让它这么一吓唬,社会大哥非得炸庙不可。 接连出现这些变故,剩下的那些小弟,就开始慌神了,想要过去帮忙。 结果还没等他们上手,狗蛋就拳打脚踢,给他们这顿胖揍。 没一会儿,那几个小弟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狗蛋像是揍上了瘾,人家都不动了,他还不算完,拿脚底板“咔咔咔”的,挨个踹脑瓜子。 我赶紧跟狗蛋联系,让它先消停会儿,再特么多踹几脚,那几个脑瓜子就该让它踩成相片了。 我又连忙告诉洪舒,把我放下来,斜布悠子拖着我就成。 妈了巴子的,之前我是吩咐过,让它整的逼真些,可也不用逼真成这样啊! 它就不会抓着我肩膀头,让我轻松点儿?非得掐着我大脖颈子,悬空那老长时间。 麻蛋,我舌头都让洪舒给掐出来了。 “饶命啊,大仙饶命啊!” 这会儿,社会大哥被吓唬的不轻,咋挣扎都没用,只能哭爹喊娘的告饶。 “实话跟你说,我就是从下面上来滴!今儿个跳楼的那个小娘们,跟我关系贼拉好,她的事儿,我不能不管!你消B停的答应我三件事儿,我就不带走你,你看咋样?”狗蛋按照我的事先吩咐说道。 狗蛋这番话,说的是相当的有气势;可惜就是有点土,瞅着一点都不像社会人儿在谈判,倒像农村土豹子在装.B。 从贾茹的嘴巴子里,发出瓮声瓮气的老爷们声音,这本身就邪性的了。 再加上丫蛋附身的绿毛青年,此时还坐在社会大哥身上,捅捅咕咕的,好像要跟他整点交情。 社会大哥这会儿脑瓜子都快吓裂纹了,声音带着颤音,“哪三件事儿?你说你说……我一定照做。” 只要他松了口,那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他真知道那两个凶手的藏身所在,把地点也说了出来。 我还不太放心,支使狗蛋,让他给警察打电话;等警察来了之后,立马就带着他去找人儿。 这样一来,对方没啥准备,非得让警察逮住不可。 经济赔偿、免掉高利贷,这些对社会大哥来说,都不算事儿。 他一个不差钱的主儿,还能在乎这些?所以等他听到狗蛋的要求后,立马满口子答应下来。 事情进展,比我想象的要顺利的多。 十来分钟后,警察过来,问明情况后,就把他带走了。 洪舒、丫蛋它们早已经回到了我身子里,那些小弟连滚带爬、跑了个干净,警察倒是没发现啥别的异常情况。 贾茹被附身过后,短暂失忆,我给她简单讲了讲刚才的情况,又把她吓够呛,脸都绿了。 在我说话时,贾茹也不顾啥面子了,当着我的面儿,呲牙咧嘴、一个劲儿的揉.奶,想来刚才被狗蛋那一通神捶,锤巴的不轻。 贾茹要留在县城,帮着忙活她男人的事儿;临走时,她没忘甩给我一百块钱,让我自个儿打车回去。 坐在出租车里,跟师傅说过要去哪儿之后,我就开始琢磨上了。 我对之前做过的事儿,一点都不后悔;我这不是在坑贾茹,而是在帮她。 经过这么一茬,也算帮她家老爷们,减轻了罪业,等将来去了阴冥之地,她就能明白过味儿来。 能帮了景彦欣这个忙,我的心情是相当的美丽。 只是有点儿想不明白,她为啥非得跳楼。 挺长时间以后,我才知道,景彦欣跳楼,不仅是因为被毁了容,而且因为她受了更大的委屈。 上门讨债的那俩货,控制住了她家老爷们,而后当着他的面儿,轮流把景彦欣给那个啥了。 要不是我出现的及时,景彦欣死后,准准儿变成阴殇不可。 等回到俺自个儿家,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 我也没敢开灯,生怕吵醒她们。 我喂过狗蛋、丫蛋,就脱掉棉鞋,在炕上盘腿坐好,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汲取阴气。 半个小时后,我自然从那种空灵状态中醒来。 我正要脱掉衣衫、钻被窝睡觉,冷不丁就想起一件事儿来。 贾茹的手机。 她的手机里,到底有啥秘密呢? 第333章 积阴德 我鸟悄的下了地,来到了小屋,把落在炕沿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在手机里捅咕了一小会儿,我就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艹的,里面有一段视频。 那上面录的是一个陌生小娘们,看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是城里人儿。 那小娘们瞅着挺好看,大眼睛,眉毛细长细长的,嘴唇子通红;她的眼神妖里妖叨的,感觉像狐狸精。 刚一开始,她就摆了摆手,想要挡住摄像头,嘴里嘟囔着“你录我嘎哈玩意儿?” 随后就响起贾茹的动静,说是留作纪念,往后嫁人了,就不能再这样了。 当时看到这儿,我心里还挺好奇,心说她俩咋样了?跟结不结婚,有啥关系? 等再接着往下瞅,我就都明白了。 这会儿,手机应该是被固定在了旁边,因为贾茹也同时出现了。 视频里贾茹的模样,瞅着可要比现在年轻好几岁,她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又调整了一下角度。 接着,贾茹就拉过那小娘们的手,搂着她的腰,俩人就开始唆啦嘴巴子。 等摘巴完衣衫后,她俩上下忙活了好一会儿,随后四条腿就跟十花道似的,那么卡着,咔咔咔的整。 说实话,那会儿刚看到这一幕时,都给我雷懵圈了。 我咋都没想到,贾茹居然有这爱好;我更没想到,不用老爷们,俩个小娘们就能玩儿的这么乐呵。 等到最后,她俩一起吱哇瞧叫唤,都叫唤出汗了。 我心说,真是长见识了,以前以为只有溜友呢,现在一看,竟然还有蹭友,世界好特么神奇! 之前我准备打开视频时,就挺有先见之明,把手机音量调到了最小,免得打扰到俺那俩妹子睡觉。 我盯着屏幕瞅了一会儿,就觉得没啥意思。 翻来覆去的,就是个J8“十花道”,哪儿像俺,又能立交桥,又能开蚂蚱子的。 我关掉视频后,随手就把这段给删了,免得再惹上麻烦。 我也终于明白过来,为啥在车上时,贾茹会那么跟我说话了。 这是她的隐秘事儿,要是让人知道,肯定相当的丢人。 不过贾茹也不咋担心,我会大嘴叉子,把这事儿给说出去。 她家男人是社会大哥,我要是真往外说了,肯定得遭报复。 而且,贾茹是跟小娘们整的这事儿,又不是让老爷们给粗溜了;就算让社会大哥知道,她都不咋担心,顶多落句埋怨,说她爱好广泛而已。 我把手机揣在棉袄兜里,回到里屋脱吧干净后,就钻进被窝,搂着俺妹子冰凉的身子。 临睡前,我又想了想景彦欣的事儿。 她这个忙,我已经帮的相当到位,都快给社会大哥和那些小弟吓尿裤兜子了。 要是社会大哥事后再变卦,那我再另想办法。 后来我才知道,我都想多了,社会大哥吓得不轻,景彦欣提的那三个要求,他都照办了,而且还多赔偿不老少钱。 丫蛋和狗蛋强行附身后,再回到俺身子里时,它俩就显得有些疲惫;所以今儿个我也没让它们再干活,免得累着。 洪舒提醒过我,说要是丫蛋能待在雾珠里,能加快它恢复的速度,我都照做了。 我也没忘了提醒狗蛋,让它在雾珠里消B停的;它要是敢碰丫蛋,我就让它进宫。 想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我脑瓜子就一歪,就睡了过去。 早上五点半,我忽悠一下醒了过来,习惯性的往旁边瞅了瞅,就发现王娅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应该是早就起炕、到外面忙活去了。 等我放完水,回到外屋地时,果然就看到王娅,正拿着抹布擦这擦那。 我瞅了瞅,俺家那大锅盖,都让王娅给蹭反光了。 “二丫,瞅你这一出,就让我冷不丁想起一个历史名人来!”我走到王娅身后,笑着说道。 王娅转过身来,愣了愣,问道,“啥名人?” “勤快啊!就是把岳飞坑死的那个——勤快!”我说道。 王娅捂嘴偷乐了两声,说道,“哎呀妈呀,郭哥,你真有学问,都能把秦桧说成勤快。” 让她这么一说,立马给我造了个大红脸。 妈了巴子的,我这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又特么丢人现眼了。 我洗漱过后,就开始忙活着早饭,心里头还在惦记着,今儿个晌午花淑芬来俺家的事儿。 我听说,处对象的流程是这样的,俩人先见面,要是都瞅对眼儿了,那就开始串门。 再然后,就拉手、打奔儿(亲嘴)、互相熟悉身体构造……最后上炕完活儿。 我琢磨着,等花淑芬来过之后,俺送她回去的时候,要不要提出拉手的事儿? 现在火车都提速了,俺们处对象,也得撒愣(痛快点)的才行啊。 吃过早饭后,我就让王娅拾掇碗筷,我把秦文灵拉到了小屋。 “胜利哥,你这是要看《阴阳灵异实录》?”秦文灵说着话,就要动手掏钥匙,被我摆手拦住了。 我说不是这事儿,你先等会儿,我有点刺挠(痒),等我挠完再说。 我解开棉裤腰,在里面挠蹭了两下;等系好裤腰带后,我就掏出剩下的小半截引魂香,递给了秦文灵。 “我勒个去!咋这么短呢?”秦文灵一惊一乍的问道。 我说到底还是串魂了,随后就跟他提了提景彦欣的事儿,说这就不错了,要不是她明事理、提前回了魂,这整支引魂香,都得烧没;随后,我又简单说了说吓唬社会大哥的事儿。 说话工夫,我听到外屋地响起脚步声,想来是王娅在忙活着拾掇碗筷,我也没深寻思。 “胜利哥,你这回是做了大善事了!”等我说完,秦文灵就竖起大拇指说道,“你让世上少了一只阴殇,又帮她了结心愿,这都算大功德的善事啊!你这一次,阴德就得增加挺多。” 我笑了笑,说我倒没寻思积攒阴德的事儿,就是觉得景彦欣挺委屈的,我实在是看不过眼,就顺手帮了这个忙。 我跟秦文灵两个,简单多唠几句后,就转身离开小屋,打算去韩亚芳那儿瞅瞅,看看她的鬼打腰好利索没。 刚要出门,正赶上王娅从外面往屋里进。 我冷不丁就注意到,王娅的脸蛋子粉滴溜的红,像是在害臊。 “二丫,你这是咋滴了?把自个儿脸蛋子,扔锅里红烧了?” 我愣了愣,随口问道。 第334章 临别小聚 我刚说完这话,王娅就拿眼珠子狠劲儿剜了我一眼。 “流氓!俩流氓!”王娅哼哼唧唧的说道。 随后,王娅一蹽蹶子,就回了里屋。 这话可给我造懵了,我心说,一大早上的,王娅抽啥风嘞? 愣了愣,我赶紧跟到了里屋,追问王娅到底是咋回事儿。 刚开始,王娅还不好意思说,后来让我问烦了,她才解释起来。 我刚才跟秦文灵唠嗑时,小屋门也没关,结果王娅拾掇碗筷去外屋地时,正好看到我解裤腰带那一幕。 等王娅背过身时,又听到秦文灵咋咋呼呼、说“咋这么短”。 王娅把两件事儿联系起来,立马就脑补一幅画面,以为我在给秦文灵展露长虫。 我猛地一拍脑门子,瞬间有种冲动,想要跪地下给王娅磕头拜师。 妈了巴子的,这脑补能力也太特么强悍了。 我解个裤腰带,再听到秦文灵说了句话,立马就能联系到那方面? 我相当的怀疑,王娅以前在县城,上的是啥J8学?她班主任,是不是干妈妈桑出身滴? 我赶紧跟王娅解释清楚,这要是真让她误会了,那就太特么恶心了。 等我解释完,王娅的脸蛋子就更红,连连跟我道歉;随后,她又跟我要钱,说是打算去乡里买菜。 “你去买啥菜?家里不是都有现成的么?”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昨天在电视上,不是看了一档教做菜的节目么?我寻思着,正好花淑芬晌午要过来,就干脆再买一些,给你们多几个菜样。”王娅脸上挂着一副跃跃欲试的小模样。 我点了点头,就想起昨晚打车剩下的钱。 兴许俺妹子嫌这些钱少,到现在她都没提要钱这茬。 我在兜里掏巴掏巴,把这些零钱一股脑都交给了王娅。 我跟王娅一起出的门,在老韩家院子门外,俺俩才分开。 进了老韩家的院子,我正好跟老韩头碰了个照面。 这老头儿死犟死犟的,到现在还抹不开脸面,瞅见我后,尴尬的咳嗽两声,掉头就回了小屋。 我也不跟老韩头计较这些,跟韩亚芳姐俩打过招呼后,就问到了鬼打腰的事儿。 这会儿,韩亚芳对我的态度就老好了,一口一个“胜利兄弟”,喊的那个亲切。 韩亚芳说,今儿个早上,她就让她姐瞧过了,那黑了吧唧的小手印,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她后腰也不疼了,啥感觉也没有。 说着话,韩亚芳还脱鞋躺在地炕上,给我展示了一回“鲤鱼打挺”。 我摆了摆手,说道,“亚芳,你别扑扑楞楞的了,只要你说好了就成!往后你可长点心吧,要是再遇到那蓝衣小青年,你就离他远点儿。” 韩亚芳让我说的脸蛋子通红,不过我这些话,都是为她好,她也挑不出啥毛病来,只能哼哈的点头答应。 嘱咐过后,我就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我前脚刚进屋,后脚大狗子就领着钟晓莲、胡蝶跟了过来。 “哎呀妈呀,胜利,你家这大彩电,够大的啊!” 进了屋,冷不丁看到俺家炕柜上的大彩电,大狗子就瞪圆了眼珠子,夸赞说道。 我谦虚了两句,说多亏了胡老二敞亮,舍得花钱。 大狗子拍了拍我肩膀头,说道,“自打你成了阴阳先生,日子过的可是一天比一天牛.B了。你瞅瞅现在,荒沟村儿的老少爷们,哪个还敢得罪你?” 我没接这话茬,心里却暗自点头,心说大狗子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儿。 就拿胡老二来说,以前他跟胡妮子俩,总变着花样欺负我;胡妮子让黄皮子附身那天,这兄妹俩还合伙给我一顿炮脚呢。 再看现在,胡老二对我是相当的恭敬,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胡妮子更是,成天求着我粗溜她,完事还给钱,就差把我当大爷供着了。 “大狗子,你今儿个过来有啥事儿?”唠过几句没用的,我就直奔正题问道。 “今儿个不都初十了么,我过来跟你道个别,俺们打算回县城,开始上班了。”大狗子笑着说道。 以前大狗子就跟我提过一回,说是初十要回县城上班。 不知不觉间,日子过的贼拉快,一晃,这就初十了。 大狗子借口说要抽烟,又把我拉到了外屋地,问我下午到底跟不跟他去县城。 大狗子说,只要我点点头,君再来里的小姐妹们,随便我挑,看上哪个整哪个。 要是都看上了,那让她们组团给我服务也成。 我抽了两口烟,笑骂了两声,说今儿个肯定不行,晌午俺对象花淑芬要过来,我得陪着她。 下午,我还要跑一趟龙王庙子,一来是送花淑芬回去,再一个,就是去趟大包山,看看那人回来没。 这些都是正事儿,可不能只顾着跟大狗子扯犊子。 “对啊,我咋把花淑芬这茬给忘了呢?那行,今儿个中午,就在你家蹭饭了啊!”大狗子说道。 我想都没想,就说行啊,正好吃顿饭,当做给你送行了。 既然请了大狗子他们来俺家喝酒,那就莫不如把俺们小哥几个凑齐了。 我先给三杜打个电话,等会儿再告诉张大侠一声。 我掏出手机,按照昨晚记着的号码,就给三杜拨了过去。 “咋滴了,胜利?有啥事儿?”电话拨通后,三杜就问道。 我说没啥大事儿,就是问问,昨晚你有啥着急事儿咋滴,咋还先走了呢? 昨儿个我刚进病房时,三杜还在走廊里;等景彦欣跳楼、我着急忙慌跑出来时,就没瞅见三杜。 我琢磨着,他肯定有啥重要事儿,才提前走了;要不,他不至于鸟悄的离开。 三杜解释说,是他老丈人,二半夜的突然开始咳嗽,一声接一声的;花丽娟担心的不得了,就把三杜喊了回来,他俩一起把老头儿整乡医院去了。 我问了问老花头儿的情况,知道没啥大事儿之后,就提起了喝酒的这茬。 “胜利,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哥几个先喝着吧!今儿个早上,茹姐还给我打了电话,说让我跟着她去县城里跑跑腿啥的,一时之间,我也走不开。”三杜说道。 既然三杜这么说,我就不硬劝了,我说你跟花淑芬提一嘴,让她来的时候,捎带几瓶白酒就成。 挂掉电话后,我跟大狗子出了屋,一边抽着烟、一边往张大侠家走。 “大狗子,胡蝶咋还在你这儿呢?她啥时候来的?”我问道。 “嘿嘿,就算你不问,我都打算跟你说这事儿呢。胜利,你要不要试试胡蝶的活儿?”大狗子没正面回答我,神秘兮兮的反问道。 第335章 中国好媳妇儿 我跟大狗子混的时间长了,他说的这些嗑,我一听就懂。 “胡蝶?她那石女的毛病,都好利索了?”我愣了愣问道。 “那倒没有,我说的是其他方面啊。”大狗子坏笑着说道。 大狗子说,从打布局杀阴物那天起,胡蝶就没离开过他家。 反正胡蝶家里只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娘,也没人管她回不回去。 在大狗子家里住下后,胡蝶着急挣治病的钱,就让钟晓莲赶紧教她一些注意事项,等回到君再来发廊后,她才能尽快上手。 既然胡蝶铁了心,要走这条道,钟晓莲就不再有啥顾虑;等她给胡蝶讲过行当里的规矩后,就开始手把手教她干活儿。 “胡蝶相当的有悟性,这两天,我让胡蝶嘴巴子伺候的,贼拉得劲儿,我都有点儿上瘾了。嗯,不说这些没用的了,等你试试就知道了。”大狗子搂着我肩膀头说道。 我说拉J8倒吧,我对胡蝶可不感兴趣;一瞅她那张愁闷苦瓜脸,我啥心情都没了。 到了张大侠家,跟他说过喝酒的事儿后,他就痛快答应下来,说等晌午一到,他就过来。 我去了趟大狗子家,把他新房里的炕桌借了过来。 今儿个晌午人多,俺家那小炕桌,怕是坐不下。 反正大狗子要去县城,一时半会也用不上家里的炕桌了。 等他离开后,新房钥匙都得交给我,屋子里的东西,我咋用都成。 十点半左右,花淑芬拎着两瓶六十度老白干就进了屋,在她身后,还跟着王娅。 她俩手里还拎着好几个黑色塑料袋,估摸着没少买青菜。 “淑芬,你咋跟王娅一起回来的呢?”我笑着问道。 现在我瞅花淑芬,就觉得贼拉亲切,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想想也是,她身子上每一寸土地,都让俺给瞅过了,还能有啥距离感? “早上我去乡里菜市场时,正好跟王娅碰上了;这不,俺俩就噶伙买菜,然后一起回来了。” 花淑芬说话时,也冲着俺笑;她一笑、就把她下巴颏上的俩梨涡笑了出来,给我魂儿都迷丢了。 “对了,买这两瓶酒,花了多少钱?”我问道。 花淑芬白了我一眼,她做这个动作时,身上可有风情了。 花淑芬说,俺俩都处上对象了,还提啥钱不钱的?显得太外道。 “俺不跟你唠了,得赶紧去忙活做饭了。”花淑芬把白酒放在炕上,掉头就要朝外屋地走。 我赶紧拦下花淑芬,说昨儿个就说好了,这顿饭得我做。 花淑芬死活不肯,她说自古以来,老爷们就是家里的主心骨,只要操心家里的大事儿就成。 至于做饭洗衣服啥的杂碎活儿,就都应该由小娘们来干。 说着话,花淑芬还硬把我推到炕沿上坐下。 她跟我靠近时,身子上的那股淡淡香味,就钻进了我的鼻子里,老好闻了,我咋闻、都闻不够。 我咔吧咔吧眼睛,傻呵呵瞅了瞅花淑芬的背影,心里面这个暖和。 瞅瞅花淑芬,人家多明白事理啊!知道男主外、女主内,该干啥活就干啥活。 我要是能娶到花淑芬当媳妇儿,那真不知道俺上辈子积了啥德。 在花淑芬离开里屋时,王娅也要跟着去外屋地,让我给喊住了。 “王娅,你等会儿,你就瞅电视学了那一会儿工夫,做菜能行?”我问道。 上回王娅给我做的那道炝拌菠菜,可让我记忆犹新;那家伙,差点儿没齁死我。 我琢磨着,今儿个做饭做菜,有花淑芬一个人就够了,王娅就饶过那些青菜吧。 没成想,我这么一说,王娅就有些不乐意了。 “郭哥,你咋还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呢?凭啥花姐能做,俺就不能做?”王娅梗梗着小脖子说道。 我一看王娅有点伤自尊,就赶紧摆了摆手,说那算了,当我刚才的话没说;你快去外屋地忙活吧,我擎等着现成的就行。 眼下,屋子里有这老些人,我可不能跟王娅拌嘴,免得再闹笑话。 王娅拎着黑塑料袋离开时,我还冷不丁想起了那只放生的小王八来。 当时我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总觉得放走了那小王八,要有不好的情况发生。 可奇怪的是,这都过了一整天了,竟然啥事儿没有。 难道说,这次我的直觉判断错误?是我自个儿吓唬自个儿了? 十一点钟刚过一些,张大侠就过来了。 花淑芬可有眼力见了,她看俺们人数都凑齐了,就先炒了一盘花生米,又把早就买好的蚕豆、鹅半儿、鸡爪子啥的卤菜,端上了炕桌,让俺们几个先滋喽着。 “大狗子,你们先倒酒,我去外面尿泼尿啊!”我跟大狗子打了声招呼后,就打算去房檐头方便去。 刚推开门从里屋出来,我鼻子就抽了抽。 这啥味儿?咋这么臭呢? 我顺着这味儿,就追到了外屋地。 此时,王娅正背对着我,弯腰在铁锅里扒拉着啥。 “王娅,你干啥呢?”我问道。 这肯定是王娅折腾出来的味道,因为人家花淑芬,还在菜板子上切菜呢。 “我在炒菜呀!咋滴了?”王娅头也没回的说道。 我心说,你是炒菜、还是炒粑粑呢,嘎哈玩意儿,整出这么熏人的味儿? 这家伙给我熏的,我走道都直晃悠。 等我来到灶台旁边,这才瞅清楚王娅在干啥。 她在做油炸臭豆腐! 里面,煮沸的豆油滋啦滋啦冒白烟,也不知道里面的臭豆腐,让王娅煮了多长时间,黢屌黑! 我也没法刺激王娅,免得再伤了她的自尊心。 我昧着良心,说了句“这菜做的不错”,随后就赶紧去外面放水了。 等我再回到里屋,四个酒杯已经倒满了白酒,我、大狗子、张大侠、钟晓莲一人一杯。 胡蝶不太稀罕喝酒,我们也就没勉强。 “对了,大狗子,你跟我说说县城唱歌那地儿呗!昨晚,我去过一趟,咋在里面看到那老多好看小娘们呢?她们都是干啥的?”我对着大狗子问道。 第336章 朱大刀 大狗子问了问昨晚的情况,然后就说那是个不正规的KTV,里面的小姐妹们,说是陪唱,实际上,陪着陪着就上炕了。 “里面还有挺多门道,像包房公主跪式服务啥的,都可好玩儿了;等你去县城找我,我领你体验一条龙服务。”大狗子敞亮的说道。 让大狗子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小激动,觉得这个挺新鲜的,想玩玩儿。 可惜,我手头还有些事情,要挨个处理完,我才能去县城找他。 等王娅、花淑芬她们做好饭菜,再把秦文灵喊过来,俺家里屋就相当热闹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一点半,才算散了局。 大狗子把他家新房钥匙交给了我,说现在就要领着钟晓莲她们离开。 正说着话,突然间,大狗子的手机响了;等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就变了变。 “胜利,又是特么三道荒沟村儿,是朱大刀出事儿了。”挂掉电话后,大狗子皱着眉头说道。 “出了多大的事儿?闹出人命没?”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追问道。 大狗子说,没出人命,就是瞅着相当怪异,现在,朱大刀的媳妇儿,都快疯球了。 我暗松了一口气,心说没出人命就好;我这就出发,赶紧给朱大刀瞧病去。 我跟花淑芬道了个歉,本来以为,今儿个下午,可以陪她到处转悠转悠、趁机拉个手啥的,让朱大刀的事儿一折腾,全都泡汤了。 花淑芬很懂事儿,笑着跟我说,老爷们就得有正事儿;要是我不务正业、成天游手好闲,她还瞧不上俺呢。 她这番话给我说的很舒坦,我瞅了瞅花淑芬的表情,她笑的很自然,应该说的是实诚话。 我喊上俺妹子和秦文灵后,就领着大狗子他们出发。 路上,我让大狗子把黄幺婆等人的电话号码都告诉我,这样我就不用挨个去问了。 我们这些人,从四道荒沟开始分开:花淑芬自个儿回了家,大狗子他们仨坐客车去县城,我、秦文灵还有白玲,走大河冰面抄近道,这样节省时间。 不到二十分钟,在三道荒沟村口那儿,我们就跟独眼刚汇合了。 “到底是个啥情况?”我着急忙慌的问道。 独眼刚还是那副模样,一边说话、一边晃荡脑瓜子。 “就是昨个晚上的事儿,一宿的工夫,朱大刀就成大傻子了。具体发生了啥,等会儿你见到朱嫂,一问就知道。”独眼刚说道。 朱大刀家离村子口很近,不大一会儿,我们就进到了他家院子。 院子里这个乱。 杖子上挂着一串串的猪肠子、猪肚子啥的,在窗户根底下,还堆着十来个猪脑瓜子,上面盖着一层白霜。 我知道,朱大刀干的主业,就是杀猪卖肉,都干了十来年了。 每年到了杀年猪的时候,还有人家求他帮忙。 因为俺们荒沟村儿有个习俗,杀年猪时,一刀下去、必须立刻啷的杀死年猪;要是没整死的话,会不吉利,来年全家人都要跟着遭殃的。 我瞅见那十来颗猪脑瓜的时,心里还想着,总不能是他杀猪太多,结果让猪精闹腾了吧! 我听过长虫精、狐狸精、黄皮子精啥的,还真没听说过猪也能成精的。 算了,不瞎寻思了,眼瞅着就要跟朱嫂见面,等会儿一问便知。 进到朱大刀家里屋,我就发现,两口子都在炕上坐着。 朱大刀坐在炕头,依靠在墙上;原本膀大腰圆、满是力气的身子,这会儿瞅着像是一滩烂泥。 他就跟犯傻了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炕席瞅,屋里都进来人了,他也不抬头,就像没听见动静似的。 朱大刀的嘴巴子上,还不停地淌着哈喇子,滴滴答答、都落在他身子下的小铁盆里。 “哎呀,刚子,这就是五道荒沟的郭胜利吧?”看到我们进屋,朱嫂赶紧起身问道。 也不知道昨晚是咋折腾的,朱嫂的表情相当的憔悴;半长的头发,就用发夹那么随意一别,露出脑门子上油得乎的皮肤来。 独眼刚点头说是,又给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随后他就离开了。 大狗子跟我说过,独眼刚的胆子本来挺大的。 不过经历过设局杀阴物那一回后,独眼刚对脏东西就格外的害怕,能躲多远躲多远。 “朱嫂,你跟我说说朱大哥的情况呗!”我挨着朱嫂坐在炕沿上,也不磨叽,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哎呀——早先俺男人说,有怪动静啥的,我也没往心里去;早知道这样,我早就该把你请来啊!”朱嫂满脸愁闷的说道。 朱嫂说,其实从年初六开始,朱大刀就有些不正常了。 那天晚上,朱大刀正在里屋磨杀猪刀,朱嫂在炕上缝补些破衣服。 突然间,朱大刀就顿了顿,把杀猪刀往旁边一搁,扭头去了院子里。 片刻后,朱大刀再回到里屋时,脸上就挂着懵圈的表情。 朱嫂随口问是咋回事儿。 “刚才有人喊我啊!听着是个娘们的动静!可等出了门,咋就没见人呢?”朱大刀嘀嘀咕咕的说道。 朱嫂顿时就是一愣,刚才屋里屋外,都安静得很,哪儿有人的动静? 朱嫂说道,八成是你听错了吧,这眼瞅着就九点多了,家家都该睡了,这工夫哪儿会有人找你? 朱嫂的话刚说完,朱大刀猛地一歪脖子,说你听你听,外面可不就有人喊我? 朱嫂被她男人吓得直冒冷汗,说会不会是惹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为啥只有朱大刀能听见那怪动静,自个儿却听不到? 当天晚上,朱大刀前后听到三回叫唤的声响,都是拉长了音儿,直接喊他的名字。 等消停下来之后,朱嫂大着胆子,从炕柜里翻腾出烧剩的黄表纸;又让朱大刀领着,来到十花道上,拿木棍画了个圈儿,在里面烧了。 这之后,就消停了几天,朱大刀瞅着跟往常没啥两样。 朱嫂还以为没事儿了,又心疼那俩钱,也就没去请黄幺婆或者我来瞧病。 一直到昨儿个晚上,冷不丁又闹腾上了。 六点刚过,院子里养的那几只大公鸡,就挨个打鸣,叫的那个清亮。 朱嫂还以为有黄皮子过来了,到院子里瞅了瞅,啥都没有。 朱嫂正纳着闷,想不明白咋回事儿时,朱大刀就在里屋扯脖子猛喊。 “媳妇儿,媳妇儿——你赶紧进屋,我,我……我掉镜子里啦!” 第337章 掉进镜子里 当朱嫂说到这里时,我就感觉脖颈子上冒凉风,还下意识的朝炕柜上面的镜子,瞅了一眼。 妈了巴子的,那镜子是平的,活人怎么可能掉进去? 我是觉得有些瘆挺慌,俺妹子却一副五脊六兽(无聊)的模样,坐在炕沿上、晃荡着两条腿。 秦文灵则是把脑瓜子,凑到了我肩膀头那儿,脸上一副相当感兴趣的表情。 “大兄弟,那会儿我听到俺家男人那么喊,心脏都快吓脱落了。”朱嫂拍了拍心窝口继续说道。 等朱嫂匆匆忙忙跑到里屋时,就看到朱大刀死死依靠在墙上,眼珠子瞪的溜圆,指着镜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看,你看……媳妇儿,俺咋掉镜子里去啦?” 朱嫂朝着镜子瞅了瞅,没发现啥异常。 朱大刀说,他刚才脑瓜子突然犯晕,迷迷瞪瞪就走到了炕柜那里。 结果睁眼睛一瞅,镜子里的自个儿,就变了。 它咧着大嘴,在笑着,可又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朱大刀那时都快吓死了,哪儿还能有笑模样? 朱大刀刚跟朱嫂解释完,脑瓜子突然顿了顿,随后俩手就可劲儿的薅头发,胡乱嚷嚷着,“完啦,有人跑到俺脑瓜子里啦——” 我侧眼瞅了瞅朱大刀,他的脑瓜子顶上,果然有一块是稀稀疏疏的,想来正是昨天晚上,他自个儿薅掉的。 “朱嫂,你先等等!朱大哥说,有人跑到他脑瓜子里,这到底是个啥情况?”我打断朱嫂问道。 朱嫂说,当时朱大刀也简单解释了两句,说是从脑袋里面,能听到一个娘们的说话声,跟初六那天听到的,是同一个人。 再之后,朱大刀就不说话了,他的眼睛翻楞了两下,眼珠子慢慢就开始变红,眼仁儿里的血丝,冷不丁一下,都冒了出来。 他的身子往上拔了拔,前脚掌着地、脚后跟悬空,就那么一步一步、慢悠悠在屋子里转悠。 朱嫂那会儿是吓得不轻,可又不敢离开,生怕朱大刀再出啥意外。 这么着,朱嫂整整一宿没睡,紧盯着她家男人,造的相当憔悴。 等天一亮,朱嫂就赶紧安排人去找黄幺婆。 黄幺婆的手机一直关机,到现在都没联系上她;赶的也巧,正好独眼刚来家里,想要找朱大刀办点事儿。 独眼刚听说这怪异事儿后,就连忙给大狗子打电话,这才让我赶了过来。 “大兄弟,早上六点刚过,俺家男人就成了现在这样了,不言不语、一个劲儿的往下淌哈喇子。你说,要是到了今晚,他会不会还变成那样啊?”朱嫂焦急的问道。 我摆了摆手,说嫂子你放心吧,既然接了这事儿,那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不过我现在留在这里,也没啥必要,这会儿我先出去一趟,保准儿赶到闹腾之前回来。 听我这么说,朱嫂顿时放心不少,兴许是独眼刚已经给她介绍过我。 朱嫂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说是瞧病钱;等朱大刀病好之后,会再给俺几百。 我也没客气,让白玲把钱收好;我跟朱嫂又简单唠过几句后,就暂时离开她家。 “玲子,咋样?你从他身子里,看到啥没?”出了院子门,我朝俺妹子问道。 白玲点了点头,说是瞅见了一小团阴煞气,是阴殇的气息。 白玲的话,更坚定了我的判断:朱大刀是让阴鬼附身了。 我被抓进局子里那回,更好赶上周月华附身在傻丫身上,她走路的样子,就跟朱嫂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这只阴殇,肯定是胡雅的手下,因为我和黄幺婆,都分别告诉过洪舒跟大樱子,这段时间让它们管好自个儿的手下,不要胡乱闹腾活人。 我有些纳闷的是,胡雅明知道俺们最近盯的很紧,她怎么还敢派出阴殇呢? 就这么零星一两只阴殇闹腾,对她汲取阳气的作用并不大啊。 难道说,胡雅是故意让这只阴殇白白送死? 在等着瞧病的这段时间里,我又做了三件事儿。 第一,我软磨硬泡、从白玲兜里要出一百块钱,在乡里营业厅,换了张电话卡。 这电话号是贾茹以前用过的,万一有人打错电话,再知道她一些秘密,那可就不好了。 刚开始,白玲贼拉抠门,说啥不肯往外掏钱。 后来我威胁她,说这电话卡过两天就作废,到时候别人就打不通我手机了。 要是有人着急瞧病,却找不到我,那就得少赚老鼻子钱。 这么一说,白玲才勉强答应下来。 不过掏钱时,白玲呲牙咧嘴,脸上表情那个痛苦,就好像我剜她心头肉了似的。 第二,我又跑了一趟大包山,屋子里还是没人。 不过我注意到,外面地面上,有淡淡的脚印,应该是蓝大先生期间回来过,我没碰到而已。 第三,我把俺妹子和秦文灵领到三杜家后,就鸟悄把花淑芬约了出来。 我跟着她到了没人的地儿,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我就脸红脖子粗的提出,要跟她拉手。 花淑芬扑哧一笑,问我为啥有这想法?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啥理由来,最后吭哧瘪肚的说,反正就是想。 花淑芬想了想,就落落大方的拉过我的手,还主动地亲了我。 那会儿,我脑瓜子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这跟粗溜胡妮子啥的,性质可完全不同。 花淑芬很有可能是我将来的媳妇儿,我稀罕她、尊敬她,是打算跟她过一辈子的。 俺俩唆啦嘴巴子时,我的俩大巴掌,就伸到她羽绒服底下,抓着她后面的圆了咕咚,掐下去、再弹回来……可好玩儿了。 我被花淑芬整的直冒火,还想多玩儿点,玩儿她两大只,不过让她一巴掌,给俺爪子拍飞了。 她说,今儿个能亲上嘴儿,进展都太快了,要控制一下。 我听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是不肯让我抓、让我粗溜的,就是时候没到,要再多等两天而已。 提前了半个来小时,我们仨回到了朱大刀家里,等着他犯病。 我跟朱嫂有一搭、没一搭的闲唠着,六点钟刚到,我就发现朱嫂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一片,眼睛瞪的溜圆,紧张又惧怕的盯着我身后。 我回过身,正好看到朱大刀慢慢站起身来。 他脸上的表情,可就不是刚才那傻样儿了。 第338章 亲殇 朱大刀的眼睛咔吧了几下,眼珠子就变的通红,好像随时能从眼窝子里,淌出鲜血来。 等朱大刀在地炕上站起身来,他就忽悠一下,蹦跶到了地上,也不穿棉鞋,就这么光着脚丫子,在地上慢腾腾的走着。 我注意到,除了朱嫂给我描述过的异样外,朱大刀身上还有一点不正常。 走道时,他的两个拨了盖,往中间并拢着,不是正常老爷们、大马跨刀的走路姿势。 我瞅了俺妹子一眼,她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那意思是,附身阴殇就藏在朱大刀的脑瓜子里。 说实话,这会儿我是相当的有底。 一来我施出捆鬼索的几率,大大增加,三两次之内,必定会捆住那只阴殇;二来因为洪舒它们都待在我身子里,实在不行,我可以驱鬼杀阴殇。 我跳到了地下,拦在里屋门口,生怕朱大刀跑到外面去;同时,我在心里快速默念劝鬼诀,想要把它逼出来。 一劝、二捆、三杀,这是正常的瞧病手段。 没想到,我刚默念了一遍劝鬼诀,“朱大刀”就炸庙了。 他的身子冷不丁咧歪了一下,等重新站直后,就转过身,瞪着我。 “你特么是从哪里跑来的小B崽子?赶紧给我滚!” “朱大刀”这句话是扯脖子喊出来的,声音又尖又细,就跟捏着嗓子喊话一样。 我能听出这是个娘们的动静,声音显得有些苍老,估摸着变成阴殇时,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 我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它,继续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快速念动着。 当我加快速度后,朱大刀的身子就很不稳,像喝醉了酒似的,东摇西晃。 “朱大刀”嗓子眼里,发出像野兽似的嗬嗬声响,咬着牙靠近我,一把就掐在了我大脖子上。 朱嫂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妈呀”大叫了一声。 俺妹子跟秦文灵倒是没啥动静,应该是对我相当的信任,都没过来动手帮我。 我的左手本来一直藏在裤兜里,巴掌上碾着五根头发丝。 我是有一分景、做一分事儿:要是阴殇规规矩矩的听劝,那就一切好说。 现在,它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的想掐死我,那我可就不惯着它了。 我拔出左手、猛地一甩,把捆鬼索施了出去。 等我感觉到手腕子一沉时,就知道已经套中了阴殇。 我右手搭在俺大脖子上,一边抠着朱大刀掐我的巴掌,一边狠命的往后用力,拉扯阴殇。 拉扯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掐我脖子的力道,瞬间减轻不少;没一会儿,他的手就垂了下来,不再跟我武武喳喳了。 我心里一喜,更加用力的往后拽阴殇。 “胜利,不对劲儿!你瞅瞅他!”就在这时,秦文灵冷不丁插嘴说道。 我一愣,旋即看向朱大刀。 只见他的脸蛋子通红一片,嘴巴子张的那老大,嗓子眼里却开始发出“嗝、嗝”的声音。 卧槽—— 这是个啥情况?朱大刀咋会出现这幅模样? 他这——眼瞅着是要咽气儿啊! “胜利哥,他身子里有两个人影,都缠在一块堆儿了,你这么一拽,快要把两个一起拽出来了。”俺妹子在旁边补充说道。 白玲这话说的是相当及时,我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知为啥,那阴殇的阴魄,竟然跟朱大刀的魂魄搅合在了一起。 要是我继续拉扯,阴殇会被我抓出来,不过朱大刀也要阴魂离体,同样活不了。 妈了巴子的,阴殇到底动用了什么手段,咋会把自个儿跟朱大刀的绑在了一起? 我是救人,不是要害人,咋都不可能为了抓阴殇,要了朱大刀的命。 顿了顿,我就赶紧松开左手,散去捆鬼索;右手顺势一推,把朱大刀推的后退几步,离我远了一些。 朱大刀左右晃了晃脑瓜子,随后嘿嘿嘿的盯着我笑,瞅他那眼神,分明是在嘲笑我。 “胜利兄弟,这是咋回事儿啊?”看我停下手来,朱嫂顿时就有些急了,连忙问道。 我正要说话,秦文灵抢先问道,“请问,最近十年内,你家有没有什么亲戚死掉?那人应该跟他是直系亲属,有血缘关系的。” 秦文灵的话音刚落,“朱大刀”就在地上蹦跶了起来,跳着脚、像是要去捂朱嫂的嘴巴子。 “不许说,不许说——”“朱大刀”高声尖叫着,声音相当的刺耳。 我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死活不肯让他靠近朱嫂。 这会儿,秦文灵也过来帮我控制住“朱大刀”。 等朱嫂拿来绳子,把他捆绑结实,又捂住他的嘴巴子后,里屋才消停了一些。 “你是说,闹腾俺家男人的,会是他老姑?”忙活完之后,朱嫂就皱着眉头嘀咕道。 朱嫂说,约莫五六年前,朱大刀的老姑跟着老姑父两个,赶着枣红马去山上捡柴禾。 回来的时候,天色有些晚,老姑父着急往家赶,于是拿鞭子在枣红马后背上狠劲儿抽了一鞭子。 哪儿成想,抽过之后,那枣红马顿时像疯了一样,撂起蹶子、疯了似的撒开蹄子跑,不管咋拉缰绳,都薅不住。 没一会儿,马车就路过一道大沟坎儿,车身猛地一颠簸,就把老姑颠飞了。 更巧的是,她的身子飞起时,竟然撞在了旁边的一根松树上。 横起的一根松树杈子,从老姑的脖颈子那里,贯穿而过,她当场就没气儿了。 说到这里时,朱嫂的脸色变了变,又瞅了瞅被捆住的朱大刀,脸上的惧怕之意更加的明显。 我能想象到那场景,活人冷不丁被松树杈子贯穿了脖颈,又直挺挺的挂在那里,场面铁定是相当的瘆人。 又说不定,从脖颈子上流出多少鲜血,一路流下来,把身上的衣服都染红、染透。 “胜利哥,今儿个这病,你是瞧不成了,你得再找个阴阳先生帮忙才行。”等朱嫂说完,秦文灵就朝我说道。 “为啥还要找个帮手?我都拉扯不出来,难道别的阴阳先生就行?”我纳闷的问道。 秦文灵没直接回答,他瞅了瞅还在挣扎的“朱大刀”,起身去了外屋地。 等确定周围没有活人、阴鬼偷听后,秦文灵这才慢慢对我说了出来。 第339章 赏罚分明 秦文灵说,这种附身情况,最是难解。 因为阴殇跟活人是直系亲属,两者的阴魄捆绑在了一起;不管用捆、用杀,都会伤及朱大刀的魂魄。 可要单单使用劝鬼之法,又不顶用,一来是我道行不够,施不出太大的威压;二来劝鬼诀顶多是让阴鬼难受,却不会要了它的命。 那阴殇要是强忍着,硬待在朱大刀的身子里,那谁都没辙。 这种情况,就只能再找一个女阴阳师,充当鬼婆,从下面“请人”。 换句话说,女阴阳师要以她自个儿的身子为灵媒,从阴冥之地请来更高道行的阴鬼附身;以鬼压鬼,才能逼走那只阴殇,而且不会伤到朱大刀。 “胜利哥,我看上回跟你唠嗑那老妖婆,就挺合适啊!你去问问她,看她会不会做灵媒呗。”秦文灵说道。 我想了想,就问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情况,那为啥去请黄幺婆?你干脆充当灵媒多好?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灵媒这活儿,只能娘们来;老爷们因为自身阳气太重,对阴鬼的损害太大。 阴冥之地里,绝没有哪一只阴鬼,宁肯大伤元气、也要来附身帮忙,那除非是脑残片吃多了。 既然秦文灵这么说,我就不再有啥犹豫了;他跟静清一样,都让我感觉很靠谱、很踏实,绝不会忽悠我。 我掏出手机,给黄幺婆打了个电话,结果语音提醒,对方关机。 我不明白黄幺婆到底在忙叨个啥,不过这样一来,今晚给朱大刀瞧病的事儿,就算泡汤了。 重新回到里屋,我跟朱嫂说明了情况,安慰她别犯愁,等明儿个找到了黄幺婆,我铁定领着她过来。 我还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说要是瞧不好朱家大哥这病,往后我郭胜利仨字儿,倒着写。 我这通劝说安慰,倒也起了些作用,起码朱嫂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犯愁了。 说心里话,今晚我的心情,是相当的糟糕。 拖延一个晚上,那就意味着,胡雅可以借助这只阴殇,从朱大刀身上多汲取一些阳气;数量虽然有限,可不管咋说,我跟胡雅的这次交手,算是败了。 回去的路上,我都没咋说话,净低头郁闷了。 等回到俺自个儿家,我翻出《阴阳》仔细看了一边,果不其然,跟秦文灵的说法一模一样。 想要收服亲殇,必须得有鬼婆灵媒请鬼;一旦将亲殇逼出体外,我就可以施出捆鬼索,勒死那犊子玩意儿。 七点半左右,我就把《阴阳》放回炕柜;我来到院子里,把洪舒它们喊了出来。 洪舒果然没有骗我,它俩在雾珠里待了一宿,再出来时,气色好了很多。 尤其是丫蛋,刚出来时,脸上还挂着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胜利,你的心情还没好转啊?要不,我让你撒撒气?” 我正要问丫蛋几句话呢,洪舒冷不丁说道。 我愣了愣,说拿你撒气?我哪儿是那样的人!心情不好,也是怪我本事不够,可不能拿自个儿的鬼仆、鬼奴当受气包。 洪舒幽怨的瞄了我一眼,说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让我粗溜她,这样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 在说话时,洪舒还故意抖了抖她那两大只;随着她的抖颤,那胸脯子上顿时起了一层波浪,一股湿了吧唧的奶气,扑面而来。 我咔吧两下眼睛,简单琢磨了一下。 洪舒这话,可不止跟我提过一次了。 最近一段时间,洪舒任劳任怨、领着丫蛋它们到处晃荡杀阴殇;在县城时,她又相当配合的帮我积攒了一次大阴德。 不管是出于奖励的目的,还是合作的目的,我还真应该答应她一次。 这么想着,我就点了点头,把大狗子新房的钥匙扔给洪舒,让她把屋里的地炕烧热乎再说。 大狗子他们离开后,他家地炕就灭了火,里面准得死冷死冷的;洪舒倒是不怕冷,我可不行啊! 身子光不粗溜、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死冷寒天里,让我粗溜一只女鬼?艹的,我疯了我。 “谢谢胜利啊!嗯嘛,你真好!”临走时,洪舒冷不丁凑到我身边,在我脸蛋子上亲了一口,而后眉开眼笑、扭着大屁蛋去烧火了。 我在脸蛋子上擦了擦,心说妈了巴子的,让一个两百多岁的老娘们亲了一口,这感觉不要太膈应。 一个来小时后,洪舒回来告诉我,说地炕已经烧热乎了。 我让狗蛋先回到雾珠里,领着洪舒、丫蛋来到大狗子家。 进了屋,一股热浪就迎面而来,也不知道洪舒是咋烧的火,烧的贼拉在行。 关好门窗、拉好窗帘,我一把就搂过洪舒,大巴掌探过去,开始蹂巴她那两大只。 洪舒的规模,跟胡妮子是一个档次的,我一只巴掌都捂不过来。 在我的手掌里,那两只不停地变形;等我猛地一松手,它们就弹跳起来,瞅着老活泼了。 这时,旁边丫蛋就问我,要不要让它一起服侍。 想了想,我就说算了,等会儿粗溜洪舒时,你在旁边待着就行。 在县城,丫蛋强行附身,对它自个儿损伤不小。 这是我的亲鬼奴,我得悠着点儿,可不能把它玩儿坏了。 洪舒此时是显露身形的状态,我的大巴掌这么蹂巴她,她的感觉相当的强烈,没一会儿,她鼻子里就哽唧上了,眼睛里也起了老浓一层水雾。 瞅到洪舒这一出,我冷不丁就想起她第一次拘我进阴煞境那回。 那会儿,我跟洪舒还是敌对的关系,她一门心思想要夺我道行。 我刚一进入阴煞境,洪舒就扯过我脖领子,把我脑瓜子压低下去,要给我强行喂.奶。 想到这茬,我就嘿嘿坏笑两声,在洪舒圆了咕咚上轻拍了两下,示意她低下头去。 还真别说,洪舒能脱颖而出、成为阴怨,那真不是盖的,干啥都行。 洪舒半蹲在地上,仰着脑瓜子,嘴巴子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动静,她手掌心儿还轻轻磨蹭着蛋壳,顿时就给我舒坦的相当得劲儿。 十来分钟后,我就把洪舒摁倒,让她弯腰,俩手搭在炕沿上。 我也懒得给她摘巴干净了,把裤.衩带往旁边一扒拉,一标枪就怼了过去。 第340章 问米 我也不知道洪舒咋就那么得劲儿,当怼一块堆儿时,她就丝丝哈哈、倒吸着凉气。 我有点纳闷,她这叫唤声倒是有些奇特的,是不是让我给怼牙疼了? 十来分钟后,洪舒就进入状态了,嘴巴子里哽唧出来的动静,差点儿把房檐盖掀开。 吓得我赶紧在她右瓣上猛拍了一下,嘱咐道,“麻蛋,小点声儿,别吵到左邻右舍!” 这会儿还不到九点,有些睡得晚的,没准儿还在外面溜达。 洪舒的动静太响,要是吸引来几个老少爷们,在外面趴墙根儿,那可就特么热闹了。 我站地上开蚂蚱子,那感觉是贼拉过瘾;我的嘴巴子也没闲着,对丫蛋招了招手,让她就那么挺挺着,开始研究她那俩神奇玩意儿。 我刚研究了没几下,丫蛋就有些受不了了,从侧面把下巴颏垫在我肩膀头上,两只小手胡乱划拉着。 我跟洪舒这次整事儿,心情是完全放松的,能让我仔细感觉每一个细节。 那种又滑叽溜又微凉的感觉,真特么过瘾,俺家长虫像是抹了风油精,忙忙活活直冒凉风。 一个来小时后,我的身子猛地一抖,狠劲儿掐住了大磨盘,紧咬着后槽牙挺了挺;一股相当熟悉的舒坦劲儿,从脚底板一直涌到脑瓜子顶儿。 完活后,我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这才舒坦的在炕上横躺着。 丫蛋懂事儿的跪在我旁边,给我细细捶打,从上到下,一轻一重拿捏得相当到位。 洪舒冲着我咧嘴一笑,说了句“官人受累啦”,随后她蹦跶到地上,扭头去了外屋地,也不知道她要忙活个啥。 我愣了愣,心说还“官人”?这个称呼,听着咋那么别愣呢?我要是西门大官人,那洪舒就是阿莲! 我胡思乱想的这会工夫,洪舒就端着脸盆进了里屋,里面的水是热乎的,还在呼啦啦冒着白气儿。 我明白,她这是要给我擦拭一下,免得不干净。 不过,这些家巴什儿都是大狗子家的;我琢磨着,脸盆用过后,就不能再还给大狗子了,我得给人家买个新的。 洪舒要给我擦时,被我拦住了,我问这毛巾干净么? 用过后,给人买条新毛巾,倒也无所谓的;我就是生怕这毛巾,是大狗子他们用来擦脚或者擦别的地方。 要是让洪舒擦拭过后,俺家长虫再特么得了脚气、妇科病啥的,那可就丢老人了。 洪舒笑着解释,说这是她找出来的干净毛巾,一次没用过;另外,她还把这毛巾煮了一遍,就算以前有毒,那这回也都煮干净了。 —— —— 正月十一! 昨晚照例是到黄鹂那儿汲取阴气,因为被洪舒整走了好东西,我就没再捅咕黄鹂,跟她又清白了一回。 今儿早吃过早饭后,我就给黄幺婆拨了个电话,这回打通了。 我跟她简单说明情况,她倒是痛快,说当鬼婆灵媒啥的,正是她的强项。 等约好时间、地点后,我就把电话挂了;我也没细问她的行踪,想着等碰面后,再问不迟。 我把《阴阳》掏了出来,随手翻了翻。 不经意的,我就翻到了关于阴阳气息的介绍。 其实,活人身上都有阴阳气息,不同的是,老爷们阳气多于阴气,小娘们则是恰好相反。 普通活人身子里,只有极少一部分融合的阴阳气息;阴阳先生体内的融合气息明显增多,这便是道行了。 融合的阴阳气息越多,体内阴阳也就越加平衡,道行自然就高。 像我这样的纯阳体质,就算个极端的另类,正常汲取阴气,自然可以提升道行;可要是粗溜小娘们,则提升的更快。 对于阴鬼来说,不管它们闹腾活人娘们还是老爷们,都可以汲取到所需的阳气;一小部分留给自个儿用,大部分则献给了管制它们的阴怨,这样一来,就让阴怨渐渐坐大,道行越来越高。 当看到这儿时,我就皱了皱眉头,冷不丁想起胡雅来。 按理说,胡雅和洪舒,手下都各自有一大批阴殇为它们效力;两者差距不应该这样明显才对。 我琢磨着,除了先期洪舒吃了一些亏,道行受损以外,说不定胡雅另有际遇,才能让道行蹭蹭往上窜达,无限逼近阴灵境界。 整个上午,我都坐在炕沿上,仔细翻看着《阴阳》;直到脑瓜仁子有些生疼,这才合上《阴阳》,去外屋地做晌午饭,顺便当做休息;下午,我就把秦文灵拉来当陪练,利用他的天眼,帮我看着捆鬼索施展效果如何。 熟能生巧,反复练习过后,我施出的捆鬼索又有了些进步,不过不太明显。 傍天黑时,我领着白玲早早出发了;五点刚过,我们跟黄幺婆就在朱大刀家碰了面。 “胜利,这可是咱们的首次合作呀,希望等会儿,能合作愉快!” 瞅到我进屋时,黄幺婆就站起身,朝我笑了笑说道;她那么一笑,肉嘟嘟、瞎了的右眼,就显得相当瘆人。 我点了点头,跟朱嫂打了声招呼,又瞅了瞅像滩烂泥一样、堆在炕头的朱大刀。 此时,他的身上倒是没捆着绳索,想来是他白天恢复这幅傻样儿后,朱嫂不忍心,又把绳子摘巴了下来。 我没心思跟黄幺婆唠闲话,直接问她,晚上的事儿,准备的咋样了。 黄幺婆指了指斜跨着的花布袋,说东西都在里面呢。 黄幺婆让朱嫂拿过炕桌来,摆在炕中央,跟朱大刀面对面的隔着。 随后,黄幺婆把花布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掏。 先是一张红纸,一扎宽、三扎长,有点像门框上面贴的对联横批。 接着是一大沓黄表纸,早就裁剪好,每块上面写着“请柬”二字,字迹歪歪曲曲。 黄幺婆最后掏出来的,是一个铜钱串,上面约莫串了五六十只铜钱。 在王寡妇头七夜当天,我也用过这玩意儿,只要阴鬼进到屋子里,铜钱串儿就会响;要是在里面灌注道行的话,它还会帮着指引阴鬼的踪迹。 我有些纳闷,心说俺妹子有不惑天眼,黄幺婆借助牛眼泪,也可以看到阴鬼。 那她拿出这铜钱串儿,有啥用处呢? 第341章 以鬼压鬼 我知道,黄幺婆做的这些准备,都是为了等会儿的“问米”;通过这个方法,才可以把阴冥之地的阴鬼引到她自个儿身子里。 在翻看《阴阳》时,我没特意研究那一段。 秦文灵都说了,只有娘们才可以动用问米手段,我一个大老爷们,研究这有啥用? 心里存着疑惑,不过我也没着急问出来。 眼瞅着还有半个来小时,等时辰一到,对这些物事的用处,我一看便知。 等黄幺婆在炕桌上摆好物事后,又吩咐朱嫂,取三只小碗,里面各装半碗大米。 朱嫂把大米拿来后,黄幺婆就把那三只小碗“一字”排开,中间间隔半个拳头的距离,那张红纸则严严实实的盖着碗口。 等她做好这些,我就闲不见(随口)问了一句,问她这两天在忙叨个啥? 为啥昨儿个一整天,她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听我这么一问,黄幺婆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严肃。 “胜利,等忙过了朱大刀的事儿,我再跟你仔细说说。”黄幺婆皱着眉头说道。 瞅着黄幺婆的那副郑重模样,我的心就忽悠一沉,直觉上,好像又有啥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黄幺婆明显跟朱嫂挺熟,想来在我到来之前,朱嫂已经把昨晚儿的情况,跟黄幺婆都说过了。 俩老娘们喳喳喳,家长里短唠了好一会儿。 眼瞅着要到六点钟时,黄幺婆就让朱嫂,拿着那一沓写着“请柬”二字的黄表纸,到外面的泥盆子里烧掉。 黄幺婆同时嘱咐朱嫂,要是没喊她,就一直待在外面,千万不要进来。 我跟黄幺婆俩,就不用多说了,她负责阴鬼上身、以鬼压鬼。 等那只阴殇,被逼迫出来后,我就负责施展捆鬼索,捆住这犊子玩意儿。 俺妹子,则是负责在旁边提醒我。 要是没白玲在旁边,那阴殇啥时候能从朱大刀的身子里出来,我都不知道。 黄幺婆端坐在炕桌旁,在她的对面,朱大刀就那么软塌塌的栽歪着,身上这次也没捆绳子啥的,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六点钟一到,屋子里的气氛,骤然沉闷下来;一股说不清的压抑感,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心头。 原本像烂泥一样的朱大刀,突然间身子一抖,甩了甩脑袋;再瞅向他时,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诡异起来。 他的下巴颏向胸膛方向收拢,眼珠子却可劲儿往上翻;只是咔吧了几下,他眼珠子里的血丝,就蹭蹭的冒了出来,让他俩眼珠子变得通红一片。 “摩邪,摩邪——过来坐坐,过来坐坐——” 黄幺婆根本不去管朱大刀的异常,端坐在那里,念念叨叨的说道。 随着她的说话动静,左手一串佛珠、右手一串铜钱,同时发出阵阵脆响。 黄幺婆话音刚落,屋子里就突兀的刮起一股冷风来。 这风起的相当诡异,明明里屋门窗都紧闭着,可这股冷风还是吹了进来。 冷风起时,俺妹子就坐在炕沿上,晃荡着她那两条长腿,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白玲嘴里还轻声的念叨着,“一个,两个,三个——哦,好多,查不过来了。” 我让白玲说的有些发毛,道行自行感应,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也骤然降了下来。 那股冷风不去其他地方,就围绕着炕桌,轻轻的吹动。 当吹到黄幺婆的脸蛋子上时,就把原本盖在上面的荷叶头吹了起来,露出她那只剩脑骨的半张脸;锃亮的骨头上,反出一种惨白色的光彩。 朱大刀通红的眼睛里,先是透出一抹疑惑,旋即他顿了顿,半张着嘴巴子,死死的盯着黄幺婆。 “你,你——” 朱大刀嘴上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脸上紧接着就露出惧怕又决绝的表情。 “你这死妖婆,老娘特么掐死你!” 早先一直畏畏缩缩、露出惧怕模样的“朱大刀”,这会儿像是终于扛不住了,脸上的表情贼拉凶恶。 他的两只手在炕上一撑,列开架势,就要朝着黄幺婆扑了过来。 这一过程,我始终冷眼旁观。 这倒不是我心脏贼拉大,而是我根本没法插手。 只要阴殇不离体,那它就准准儿跟朱大刀的魂魄搅合在一块儿,我是拿它血招没有。 这会儿眼瞅着黄幺婆,相当自信,能把“朱大刀”死死克制着,我着个啥急嘞? 果不其然,对方的身形刚动,黄幺婆就看似随意的晃荡一下佛珠,随后右手往炕桌上一拍。 哗啦啦—— 一阵清脆的声响,那些铜钱就向上散落开,而后看似杂乱无章的落了下来。 从起了阴风,到“朱大刀”要扑过来,再到铜钱散落,前后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儿。 叮叮当当的声响过后,就又传来一阵密集的声响,就像夏天最爆裂的雨珠子,打落在水泥地板上一样。 侧过眼神,我就注意到,那长条形的红纸,不知啥时候断裂开来,分成三份。 红纸盖住的碗口下面,里面盛装的大米粒,噼噼啪啪、跳动个不停,像是有无数个妖异的扑喽蛾子(飞蛾),在小碗里瞎J8扑腾。 随着米粒的跳动,红纸就不停地一颤一颤;可诡异的是,不管米粒折腾的有多欢实,红纸都始终各自盖在碗口上,并没有掉落下来。 “啊,啊——” “朱大刀”这会儿,像是受到了啥刺激,身子缩成一团,不敢面对黄幺婆;他的脑瓜子,死死的贴在墙上,像是想在墙上找一个缝儿,让整个身子都钻到缝隙里。 “你还不肯走?想让老夫亲手抓你下去?嗯?”黄幺婆仅剩的左眼已经闭上,一脸的平静。 可等她说出这句话时,我不由得就愣了愣。 这是个很苍老的声音,还是个老爷们! “啊,不要杀我,不要抓我下去——” “朱大刀”高声尖叫着,两手胡乱摆动,两条腿在炕上无力的蹬踹,可不管咋样,都不敢碰到炕桌。 黄幺婆似乎很不耐烦,左手腕子一翻,就把那串佛珠摘了下来;看那架势,是要朝“朱大刀”捆过去。 “朱大刀”惊恐的眼神瞅了瞅黄幺婆,下一秒,他的身子就顿了顿。 与此同时,白玲轻轻喊出一声。 只有一个字。 “哥!” 第342章 山魈行踪 这就是我跟俺妹子的约定,她发声、我捆鬼! 我早就准备好的左手,猛地一甩,三根捆鬼索不约而同的甩了出去。 下一秒,我的手中一沉,正是套中了那只阴殇。 “啊——小死孩儿,小B崽子……你赶紧放开我!” 我的耳朵里,传来阴殇扯脖子的尖叫声,各种恶毒的词儿,就跟崩豆儿似的,不停从它的嘴巴子里说了出来。 我不由得大怒,心说妈了巴子的,都让我擒住了,还特么叽叽歪歪,不倒槽似的说那老多废话? 本来我是打算先捆它一宿,等第二天早上,让它道行七零八落后,再放它出去的。 它这一顿废话,顿时让我改变主意,琢磨着让丫蛋挖它一颗阴魄出来,好像也不过分。 心里这么想,我手上就加紧了力道,想要赶紧把这只阴殇拉扯过来。 也不知道朱大刀他老姑,生前是个啥身板,变成阴殇后,那劲儿贼老大。 我俩拉锯时,偶尔一个溜号,竟然冷不丁一下,差点儿让它把我给拉过去。 便在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阴测测的笑声。 “胜利,我来!”黄幺婆说道。 瞅她这幅架势,我瞬间就明白过来,这铁定是黄幺婆把附身的仙儿请回了“府”,再匆忙过来帮忙。 黄幺婆脑瓜子一歪,顺手扯下一根头发丝,右手一甩,就把她的捆鬼索搭在了阴殇身上。 她可要比我厉害多了,这么一拉扯,我只感到手头一松,身子不由得往后一咧。 再看向黄幺婆时,就发现她手里多出了一个小帆布袋;里面鼓鼓囊囊、像是有个小人儿在里面抻胳膊撩腿儿,里面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叫喊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铁定是黄幺婆快我一步,把阴殇擒了过去。 我心里一阵冒火,这煮熟的鸭子都能飞?麻蛋,老子真是笨的灵巧! 我知道,黄幺婆的道行,未必比我厉害多少;不过是王寡妇和静清留在我身子里道行,我还没完全融合而已。 再加上黄幺婆修炼多年,手把自然要比我娴熟。 “胜利,咋滴了?我动手帮忙,你不高兴了?呵呵——咱俩是合作的关系,哪儿能因为这点小事儿闹膈应?你要是需要,你就把它拿走。” 黄幺婆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说着话,她就把那小帆布袋,往我身前推了推。 让她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说你说的这是啥话? 咱俩齐心协力、逮住了这只阴殇,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儿会因为这个跟你犯膈愣? “儿扒(撒谎是儿子),就这破阴殇,我半拉眼珠子都没瞧上眼,你赶紧收回去吧,可别逗我了。”我说道。 我这可真是昧着良心说假话了。 丫蛋、狗蛋强行附身后,都各有损伤;要是能夺取阴殇的阴魄,给它们服用,那肯定会加快恢复速度。 不过黄幺婆刚才那番话,说的太敞亮了;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去拿老娘们拱手相让的东西。 黄幺婆听我这么一说,这才不再推让,把小帆布袋扔进了她的大花布袋里。 黄幺婆朝外面喊了两声,把朱嫂叫了进来。 “哎呀妈呀,黄幺婆,俺家老爷们这是咋滴了?咋还口吐白沫,一动不动了呢?”朱嫂抽到朱大刀那副瘫死的模样,顿时就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黄幺婆解释说,这是正常现象;脏东西刚离开,活人都这反应。 黄幺婆说的这个,我倒是相当的清楚。 脏东西附体后,会在活人身子里留下一团阴煞气;往后每到晚上,脏东西就会待在那团阴煞气附近。 驱鬼离身,其实说穿了,就是把脏东西以及它留下的那团阴煞气,一起清出去。 对于普通活人来说,冷不丁遭受这一变故,都会受不了,直接昏死过去。 黄幺婆给朱嫂好一番安慰,这才打消了她的疑虑。 简单唠过几句,我们三个就离开朱大刀家;临走时跟朱嫂说好,要是再发现异常,就给我或者黄幺婆打电话。 “这次可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自个儿还应付不来。”出了院子门,我就诚心诚意的说道。 黄幺婆嘿嘿干笑了两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胜利,你要这么说,可就不对劲儿了。收拾脏东西,那是咱们阴阳先生的本分事儿,什么你的、我的,哪儿能分得这么清楚?”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俩把荒沟村分地界的事儿。 这话题没啥营养,我也就不再接着往下说。 我征求黄幺婆的意见,让她跟着我往龙王庙子的方向走,说我要去办点事儿,路上咱俩还能多唠一会儿。 “嘿嘿——老婆子我正好要跟你唠叨一些别的事儿呢。”黄幺婆点了点头说道。 这会儿,俺妹子就紧挨着我的肩膀头,不言不语;只要不涉及到钱票,她一般没啥意见。 黄幺婆跟我说的事儿,正是之前我想问的。 解决掉胡老二的麻烦后,黄幺婆这几天一直忙活着孙海山的事儿。 想要斩断胡老二跟大樱子的因果,都相当的费劲,更何况是斩断活人与黑杀佛的因果? 黄幺婆说,为了寻找合适的地脉,化解这份因果,她真快把那身老骨头,跑散架子了。 “地脉?那是个啥?”我打断黄幺婆的话问道。 黄幺婆没肯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这是类似于墓穴一样的所在,里面阴煞气相当的浓郁。 既然黄幺婆不肯说,那我也没必要厚着脸皮追问。 我寻思着,等回去之后问问秦文灵,说不准他就知道;至于他会不会告诉我,那就另说了。 在寻找地脉的过程中,黄幺婆在四道荒沟村儿附近的一个山谷里,意外发现了一个树洞。 那原本是依靠半山腰,生长了许多年的老树,不知啥时候,在树根子底下竟然多出个树洞来。 当看到这个树洞,黄幺婆的心,就猛地一沉,心里同时升起一种不好的兆头来。 “阿婆——你这又是个啥理儿嘞?树洞,这在咱们荒沟村儿,不是挺常见的么?为啥看到那个树洞时,你就那么紧张?”我想了想问道。 “嘿嘿,要是寻常的小树洞,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那个树洞,足足有半米高,可以容得下一人弯腰进出;而且,在树洞外面的雪地上,我还发现了一串独脚的脚印来。”黄幺婆说道。 独脚?半米高? 把这两样联系在一起,就算黄幺婆不再继续解释,我都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第343章 境况越来越复杂 山魈一般个头矮小,身形消瘦,以独脚居多。 黄幺婆说的这两样,完全符合山魈出没的迹象。 在发现这些后,黄幺婆一刻没敢耽搁,回家取了手电筒后,顺着树洞就钻了进去。 在里面走出没多远,黄幺婆就发现一堆破鼓皮一样的东西。 “胜利,我是真没想到,这只山魈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蜕皮!”黄幺婆说道。 我顿时愣了愣,以前听秦文灵讲过,像长虫精那样的,才会每百年蜕一次皮呢。 这山魈是咋回事儿?也跟长虫精似的,蜕皮过后会更加厉害? 我在对阴阳事儿的了解上,相当于幼儿园水平,所以遇到不明白的,就赶紧问。 黄幺婆解释说,山魈蜕皮跟长虫精蜕皮完全不同,一只山魈,终其一生只有一次蜕皮的机会。 山魈蜕掉最初的皮,就有了活人的脑瓜子模样;再在身上遮挡一些,就不容易发现它们的异样来。 黄幺婆接着说道,从现有的迹象看,暂时能判断出三点: 第一,这只山魈刚蜕皮没多长时间。 黄幺婆能从魈皮的颜色、气味等方面推断出来,它离开树洞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两天。 第二,头道荒沟和二道荒沟的父老乡亲,相当的危险。 以山魈的性子,一旦蜕皮成功后,铁定会躲的远远地。 四道荒沟是中心,周围有俺们村儿、龙王庙子和三道荒沟;再远一些,就是那两个村子了。 第三,魈皮还留在原处,那就说明它还没开始动手杀人。 黄幺婆说,山魈手上沾过人血后,身上便有了道行。 但凡有一丝道行,山魈都会想方设法、在第一时间取走魈皮,绝不会让它落在活人手里。 简单来说,从打明儿个起,我俩就要重点盯着头道、二道荒沟村儿,山魈最有可能选择在那里动手。 “等等!阿婆——你说山魈先会离自个儿的蜕皮远远地,而后选择时机动手杀人。那它就不会耍个滑头,等把咱们吸引过去后,偷偷在四道荒沟附近下手?”我皱着眉头问道。 “绝无这种可能!山魈在初蜕魈皮时,脑瓜子有些不灵光,没你说的那么聪明。只有在不停地沾染鲜血后,它们灵智渐开,才会有后来堪比活人的智慧。”黄幺婆解释说道。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忧,黄幺婆又补充说道,就算胡雅从中作祟,也甭想劝动山魈;在没开灵智之前,咋劝都不管用。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原来山魈还是属于犟种那一伙儿的;非得杀了人、沾了血,这才开始晋变。 想了想,我又问道,为啥山魈刚蜕皮时,不管它的魈皮;等有了道行后,它反倒惦记起那层皮来了?这里面,又有啥说道? 黄幺婆说,这就是山魈与精魅、阴鬼之类的区别了。 山魈杀人,绝大多数要以亲念来杀;要是它们对自个儿的魈皮都没啥念想,那又咋会跟活人落下亲念呢? “落亲念,落亲念——” 我在心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两句,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头。 就好像,心里有一条相当重要的线索,让我给忽略掉了。 可不管咋想,我又偏偏想不起来。 我郁闷了好一会儿,心说最近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把脑瓜子都喝不好使了呢? 这记性,真快赶上老年痴呆了,艹的。 在龙王庙子临分手时,黄幺婆跟我约定,明儿个早上,就赶紧跟她汇合。 我俩得去趟那两个村子,跟他们村长说一说防备山魈的事儿。 今儿个却是不行了,一来现在七点多钟、天都黢屌黑了,就算村长召集,村儿里的老百姓也未必买账。 二来黄幺婆回去还要刻画一些符箓,这样能防备的更加周全;这可要比用擀面杖、大马勺子啥的揍山魈,管用的多。 “哎呀妈呀,胜利大兄弟,这都黑天了,你咋还往这儿跑呢?是不惦记俺妹子,惦记着都睡不着觉了?”见了面,花丽娟就调侃我说道。 在她旁边,花淑芬咔吧着大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我心说,她这玩笑开的,太没技术含量。 我就算惦记着你妹子,那还能带俺妹子来?我瞅不到亮儿、自带灯泡咋滴? “那啥,刚才着急忙慌,去三道荒沟朱大刀家,给他瞧病去了,这不,到现在还空着肚子?花姐,你让淑芬给俺兄妹俩弄点吃的呗?等会儿玲子先留在这儿,我还有点事儿要办!” 我也没见外,实话实说道。 我跟白玲从家里出发那会儿,才四点多钟,肚子不太饿,就没吃东西。 等给朱大刀瞧过了病,肚子就受不了了,俺五脏庙里,都快唱上摇滚了。 我也没忽悠花丽娟,除了给朱大刀瞧病这茬,我还想顺道看看,蓝大先生在不在家。 这两天,都快把我正宗仙鹤腿,跑成野鸡腿了,也没找到这家伙的踪影。 蓝大先生是寻找胡雅尸骸的关键,只要能做通他的工作,那胡雅晋变阴灵的事儿,就算彻底泡汤。 花丽娟不再跟我逗咳嗽,把我和白玲让进了里屋;又让花淑芬赶紧去外屋里,现切先炒、整几个热乎菜。 我推辞了好几句,说随便对付一口就成,结果她也不听,我也就懒得再多说了。 花淑芬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四道菜就摆上了炕桌。 当我看到花淑芬端进来的最后一道菜时,顿时就愣了愣。 妈了巴子的,竟然是——是鲍鱼! “胜利,正好我听说,这鲍鱼,你上回一口都没吃,全让大狗子给吃了。正好玲子也在,都尝尝鲜!” “来,胜利,你尝尝我的鲍鱼,味道咋样?” 花淑芬也没注意到我的异样表情,说着话,就给我夹了一个鲍鱼,放到了我的碗里。 那会儿,我瞅不见我的脸,可我能猜到,指定是相当尴尬了。 卧槽—— 花淑芬让我尝尝她的鲍鱼……这话听着咋那么别扭呢? 都怪大狗子这犊子玩意儿,非得给我讲鲍鱼、木耳的事儿,给我整的、思想都不健康了。 旁边,三杜先是一愣,不受控制的长大了嘴巴。 随后他又冷不丁反应过来,赶紧拿巴掌捏住腮帮子,瞅他那模样,就像是在掐猴儿。 “你嘎哈玩意儿?想笑还是咋滴?大晚上的,整这出怪模样噶啥?” 花丽娟瞅到三杜的怪异表情后,就跟训儿子似的呵斥三杜说道。 第344章 碰面 三杜哪儿敢说实话? 他真说出去,花丽娟保准儿上去就一大耳雷子,把三杜的嘴巴子给扇歪歪。 三杜还真有些急智,想了想,他就扒瞎说,后槽牙冷不丁疼上了。 随后又连声催促,让花丽娟赶紧去外屋地,帮拿一颗花椒去。 这会儿,我就强忍着恶心,把那鲍鱼吧唧到了嘴里。 还真别说,这味道相当的新鲜,比猪肉可好吃多了。 就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脑瓜子总不受控制,容易把这玩意儿,跟花淑芬联想在一起。 胡乱对付了几口后,我就站起身,说吃饱了,现在要出去办点事儿,却也没具体说要干啥。 白玲则被我留在了三杜家,这黑灯瞎火的,让俺妹子一直跟着,也不是个事儿。 我刚一出门,花淑芬就跟了出来,说是陪我走走。 在通往大包山的岔路口,我停了下来。 “淑芬,我要去山上,你就留在这儿,别跟着去了。”我转过身,跟花淑芬面对面说道。 “嗯,那你早去早回——多加点儿小心!”花淑芬也没多嘴问,简单叮嘱道。 瞅她那说话样儿,就跟老爷们临出门前,小媳妇儿磨叨嘱咐似的。 闻着花淑芬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儿,再想到她正跟我处对象,我的心立马就长草了。 我一把搂过她的腰,朝着她嘴巴子就贴了过去。 花淑芬也没抗拒,俩小手大大方方的贴在我的胸膛上,侧着小脑袋让俺亲。 我在她嘴巴子外面唆啦一会儿,随后又让舌头里面的唆唆。 好玩儿! 真好玩儿! 滑叽溜的俩舌头,你怼我一拳、我怼你一杵子的…… 忙活了好几分钟后,花淑芬才猛地一把,将我推开。 她说,我快把她捂没气儿了。 我不再耽误时间,坏笑着唆啦两下嘴巴子,就朝着那小房子的方向走去。 走道时,我还在心里做了个对比。 我琢磨着,要是我跟胡妮子那样亲嘴儿,她八成会哽唧的相当夸张,就跟我咬她嘴了似的,勾我粗溜她。 要是小黄鹂,害臊肯定是会的,但她应该会一边红着脸,一边努力配合着我,还说不定她眼睛里会闪着喜悦的情绪。 至于王娅,亲是能亲上,可要是像刚才那样玩儿舌头,估计她就得炸庙。 说不定王娅还得埋汰我,说我在唆啦她牙缝里的饭渣子,她就愿意干这扫兴事儿。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间,我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小房子。 里面竟然点着灯! 那就说明,蓝大先生回来了! 我心里这个高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犊子玩意儿给盼回来了。 之前我都怀疑,蓝大先生那两条腿,是不是飞毛腿?成天不着家,在外面瞎J8溜达。 等来到门外,我也不管自个儿是不是唐突,梆梆梆就敲了几下门。 “咦?是郭胜利?” 蓝大先生开了门,站门槛子里问道。 卧槽—— 原本我还计划着,等开门后,我咋介绍我自个儿嘞。 没想到,人家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你……你咋知道我的名儿?”我愣了愣问道。 “呵——在荒沟村儿这一片,有谁不知道你的大名?你给胡妮子驱黄皮子,帮着花淑芬斗红冠蛇精……就在今晚,你又把朱大刀身上的亲殇给驱走了,这都是声名远扬的大善事啊!” 蓝大先生如数家珍、一样一样说道。 听他说得这么详细,我不由得多了一份警惕。 妈了巴子的,算上今天,我跟他前后才照过三次面而已,没想到,对方居然把我的家底儿摸得一清二楚。 他是咋知道的?难道是,派出了他的鬼仆、鬼奴,偷偷地跟踪过我? 我心里暗自琢磨着,脸上却挂着谦虚的表情,说那都是小事儿;就我这二半吊子的水平,早晚都得让脏东西祸祸死。 说话时,我就关掉手电筒,跟着蓝大先生进了屋。 刚一进去,一股冷森森的寒意扑面而来。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冷不丁来到了冰窖里似的,这屋里竟然比外面还特么冷! 可奇怪的是,蓝大先生只一件蓝色长褂,瞅着他衣衫并不是鼓鼓囊囊、明显里面也没穿多少。 我相当的怀疑,这蓝大先生咋就这么抗冻?老家在南极? 眼睛一扫,我又注意到,在窗户根儿底下,还有一个半米高的灯笼。 洪舒没骗我,灯笼的外面,的确罩着一层人皮。 就我这距离,可以清晰的看到人皮上的皮肤纹路。 另外一侧的人皮上,还有个小窟窿,那正是肚脐眼儿的位置。 灯笼里在亮着光,也不知道里面点的蜡烛还是啥。 在光晕笼罩下,有个很淡很淡的小人影儿,瞅模样,应该是端坐着;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洪舒所说的那个血红小人儿。 我没天眼,瞅不清楚里面的状况,心里就相当的膈愣。 在我四处打量时,蓝大先生还劝我坐在炕沿上,被我拒绝了。 我猜,那炕沿肯定也是死冷死冷的;我怕凉屁股,事后屁蛋里再长痘啥的。 “郭胜利,你就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蓝大先生开门见山的问道。 既然对方这么敞亮,那我也就痛快麻溜的,直接问道,“蓝大先生,你是不是知道胡雅尸骸的下落?” 蓝大先生笑了笑,点头说是。 我就生怕他扒瞎,说不知道;既然肯承认,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出口了。 “哥们,这次你可真要想明白了,你瞒着胡雅的尸骸、不告诉别人,那就是在坑害父老乡亲们啊!” 想了想,我就开始从三个层面给他讲道理。 第一,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胡雅就得晋变成阴灵。 想要阻止她,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找到她的尸骸,一把火烧的干净。 一旦让她晋变阴灵,俺们这些阴阳先生就拿她没招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父老乡亲,被她挨个闹腾。 第二,维系三只阴怨平衡,这是千百年来传来的规矩。 我不知道为啥会有这规矩,但是不破坏规矩、跟着前人走肯定没错。 今年正是大阴年,要是坏了规矩,保准儿会出大乱子。 第三,不让脏东西闹腾,那是阴阳先生的分内事儿。 你这么帮着胡雅,那可就有违天道了;等你死后,就不怕阴冥之地,对你严惩? 我盯着蓝大先生的眼睛,有条有理的说道。 在我说话时,蓝大先生的脸色始终平静;他那双相当沧桑的眼珠子,就像死鱼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 等听我说完,蓝大先生这才笑了笑。 “胜利,道理的确如此。可你知道,我跟胡雅是什么关系么?” 蓝大先生反问道。 第345章 泽杰 我心说,你俩还能有啥关系,八成是溜友呗! 没等我说话,蓝大先生就自问自答道,“我们两个,是相当要好的朋友,很要好!” 在说出最后这仨字儿时,蓝大先生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我心里猛地一沉,麻蛋,这事儿不好办了。 我能感觉到,蓝大先生相当的在意胡雅;在说话时,他的眼神很坚定。 我就纳了闷,他俩一个活人、一个阴鬼,上哪儿能处出这么铁的感情? “蓝大先生,就算你俩关系铁,可这事儿,牵扯到上千条活人性命。你就真这么狠心,打算帮着胡雅变成阴灵、让荒沟村儿血流成河?”我皱着眉头问道。 “呵——郭胜利,谁说晋变阴灵后,就一定会弄的血雨腥风?整个荒沟村儿,都归胡雅这一只阴灵统治,那应该更平静、更有秩序才对。”蓝大先生说道。 他还举了个例子,说历史上三国时期,魏、蜀、吴三国厮杀,士兵百姓死伤无数;等统一后,死伤数量大大减少,这就证明,统一可要比分.裂强的多了。 蓝大先生还反驳我,说凭啥在荒沟村儿地界内,只能有三只阴怨?可从来没听说过这规矩。 我让蓝大先生说得直迷糊,愣了半天,我才说,你说的那些都是活人的事儿,阴鬼跟活人可不一样。 荒沟村儿能有几只阴怨都成,就是不能有阴灵;因为阴灵老没人性了,等它把整个荒沟村儿的阴殇统一后,那各路老少爷们,肯定没活路。 我一边说着话,心里还一边在运气。 妈了巴子的,本来是我想劝他,结果反倒变成他开导我了。 我是认准了这个理儿,死活不能让胡雅晋变成阴灵。 要是能达到这个目的,那就算让我当三孙子、我都干。 十几分钟过去,我俩始终尿不到一个壶里,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 顿了顿,蓝大先生冷不丁说道,“我把胡雅的尸骸交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说实话,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我真想一脚把他踢到南天门去。 走阳间路、吃阴间饭,这不就是阴阳先生的本分么? 就特么是俺们该做的事儿! 瞅瞅蓝大先生可倒好,就跟没他啥事儿似的,一副生意人的市侩模样,还开始跟我讨价还价了。 “你想有啥好处?”我沉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好处嘛——你身上倒是有!如果你肯把雾珠给我,那我倒是可以考虑出卖胡雅。” 蓝大先生明显把我的底细摸的很透,连雾珠的秘密都知道。 蓝大先生说,虽然他跟胡雅关系好,不过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想要让他背叛胡雅,一颗雾珠就足够了。 我咋都没想到,他会张口要这玩意儿。 我知道,雾珠对阴鬼好处极大,洪舒就曾恳求过我,希望能住在雾珠里;而丫蛋在雾珠里待过一天后,气色就明显好转。 难道说,雾珠对活人也大有帮助?我纳着闷、心里暗想着。 “不行,这个是我朋友送的,肯定不能给你。”我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拒绝说道。 这雾珠,可是黄鹂送我的拜师礼,她在俺们村儿,肯定待不了多长时间。 她一走,我就得老想她了。 我琢磨着,往后要是想黄鹂了,就把雾珠掏出来瞅瞅,瞅见珠子、就好像看见了她本人。 雾珠要是被蓝大先生要走,那我往后还咋回忆?他这老飞毛腿,我特么上哪儿找他去? 蓝大先生微微一愣,没想到我回绝的这么干脆。 想了想,蓝大先生又提出一个条件,说是让我帮他一个忙。 事成之后,他同样会把胡雅的尸骸交给我。 这个忙,就是——杀鬼! “等等!蓝大先生,你别逗我了,中不?你的道行肯定比我高多了。那阴鬼,连你都干不过,我上去顶啥用?你缺炮灰咋滴?”我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不闲逗咳嗽呢么? 蓝大先生能把胡雅尸骸藏的严实的,我跟黄幺婆都快累吐血,也没不到。 就凭这份本事,他道行肯定高过我。 “郭胜利,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要让你单独杀鬼,而是要联起手来,共同对付一只阴鬼。这只阴鬼,也是阴怨境界!”蓝大先生说道。 “阴怨?你不是要说,在俺们荒沟村儿,还有第四只阴怨吧?”我心里一惊,赶紧追问道。 蓝大先生刚才反驳我时,就提到阴怨数量,可未必只局限在三只。 当时我还没在意,以为他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我快疯求了我,一会儿蹦跶出一只、一会儿蹦跶出一只,挑战我神经极限呢? 蓝大先生说,正常来说,一个地界内,的确只能有三只阴怨。 不过荒沟村儿地形特殊,是至阴至纯的阴煞地,所以多酝养出来一只阴怨,也不稀奇。 第四只阴怨,名字叫泽杰,是一只男鬼;它行踪诡秘,很少露脸。 当蓝大先生说到这儿时,我冷不丁一下,就回想起王寡妇事儿来。 静清说,当胡雅死后,王寡妇在梦里跟一个老爷们瞅对了眼;两人一来二去,就在梦里上炕了。 原本以为是做梦而已,谁能想得到,王寡妇十月怀胎,竟然真的生下一个鬼婴来。 后来,静清支支吾吾、没有解释清楚,只说后来就没了那鬼婴的下落。 现在让蓝大先生这么一提醒,我立马就想到了这方面。 我琢磨着,坑害王寡妇生鬼婴的阴鬼,跟这个叫泽杰的,是不是同一只呢? 蓝大先生没注意到我走神,接着说道,想要把泽杰引出来,就需要找两个伪阳体质的男子,还要再找一名阴阳先生。 “为啥要找两个伪阳体质的老爷们?”我愣了愣,插话问道。 “呵——你对泽杰不太了解,这只阴怨乃是龙凤癖,男女通吃。要是能找到两名伪阳体质的男子,那对他的诱惑力,可就太大了,不怕它不出来!”蓝大先生解释说道。 这会儿,我的好奇心就越发的强烈起来。 我不是对那男阴怨的特殊嗜好感觉好奇,我是对蓝大先生好奇。 既然泽杰的行踪如此隐秘,那为啥蓝大先生对它,会这么了解? 他跟那只阴怨间,又有啥深仇大恨? 为啥非要整死它呢? 第346章 疑点 我揣着这些疑问,也不忙着对蓝大先生说,听着他接着讲了下去。 蓝大先生说,当阴阳先生凑齐后,这三人便站在荒沟村的三个不同方位上,等待泽杰上钩;那两个伪阳体质的老爷们,则是充当诱饵。 等子时一到,泽杰极有可能冒出头来,化身漂亮小娘们,去勾那两个伪阳体质的老爷们;只要它一露面,阴阳先生各自负责盯梢的鬼仆、鬼奴,就能感应到。 而后,阴阳先生齐心合力,开启三才杀阵,就能让它当场灰飞烟灭。 至于那两名“诱饵”,绝不会有任何危险。 “蓝大先生,你为啥非得杀死这只阴怨?你都说了,它平常都不咋露头,应该对活人没啥伤害吧?” 等蓝大先生说完,我就立马问道。 “你和黄幺婆都走进了一个误区,其实,这只阴怨,才是最有可能晋变成阴灵的一只。既然你们非要杀了胡雅,那我就心狠手辣一回,斩草除根,咱们一并将泽杰和胡雅除了。”蓝大先生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觉得他这话说的有漏洞。 先前他还信誓旦旦、一副跟胡雅关系贼拉铁的架势,回过头来,他就答应把两只阴怨一起除掉? 这转变也太快了! 不对,这里面有古怪! 想了想,我就说道,我得回去仔细琢磨一下,等想明白了,我再来找他。 听我这么一说,蓝大先生就露出无所谓的模样,说做与不做,全都随我。 蓝大先生还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了我,说是等想通了,随时给他电话。 我往手机里记他号码时,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雷子。 妈了巴子的,老子咋这么笨嘞? 韩亚芳那里,就有蓝大先生的手机号,早给他打电话多好? 前后扑空好几趟,白J8折腾了。 我跟蓝大先生道了别,回到三杜家领上俺妹子,四十来分钟后,我俩就回到了自个儿家。 看看老座钟,都已经八点多了。 我到隔壁去找秦文灵,结果他不在,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我坐在炕沿上,反复琢磨着蓝大先生的话,越想越觉得有些怪异。 他的表现,前后太矛盾了! 就算蓝大先生的话是真的,泽杰才是最有可能晋变阴灵的那只,那他拥务(因为)啥要杀它? 别说他为了良心、为了正义啥的啊!要真是这样,他先前就没必要管我要雾珠了。 本来我是打算跟秦文灵商量这事儿的,结果他还不在,我就只能搁在心里。 我琢磨着,等明儿个跟黄幺婆碰面后,也得跟她把这事儿说道说道,听听她的意见。 不管咋说,胡雅尸骸的事儿,总是有了下落,只要答应了蓝大先生的条件,就能整死胡雅,我的心也算有了底;再加上今晚还干了一件正事儿,把那只亲阴给除了,我心情顿时又轻松起来。 想了想,我就打算先去趟胡妮子家,看看能不能赚到外快。 “哎呀,郭哥,今儿个是啥风,咋把你给吹来了?” 看到我进屋,正躺炕上的胡妮子,忽悠一下坐了起来,脸蛋子上立马浮出一层骚.气。 我笑了笑,说好几天没见面了,有点儿想。 我这说的倒是实话,我想赚钱了。 我又虚头巴脑、假假咕咕(虚伪)的问道,“咋样,你的腰好没?上回没让我给整出腰托啥的吧?” 上回跟胡妮子战斗,整巴整巴,我就想到了黄鹂那副柔软样儿,于是就想着让胡妮子进步快点儿。 结果刚掰了几下,胡妮子就吵吵腰疼;后来走道时,胡妮子都扶着腰走的。 “好啦——早就好啦!郭哥,你今个儿要是不来,我还惦记着明儿个就去找你呢。不知道咋滴,俺妹现在可想你了;一想你,她就哆嗦。”胡妮子故意勾我说道。 我知道,这小娘们说话一向大胆;没外人的时候,胡妮子说出的话,跟钟晓莲一样生猛。 我故意一惊一乍,愣了愣说道,“卧槽,咋还哆嗦上了呢?是不得病了?要是生病了,那就得扎针——扎针好得快!” 俺俩还没唠多大一会儿,就整到正题儿上来了。 都是江湖老中医,开J8啥偏方?几句话过后,俺俩就都摆出一副要开磕的架势。 几分钟后,胡妮子下地锁门、拉窗帘,等她回到里屋,我猛地把她身子推转过去,从后面抱着她,玩儿那两大只。 胡妮子就属于不肯吃亏那类型的,我搓巴她,她就搓巴我,没几下,就给我整的火呲撩的冒邪火。 “郭哥,自打上回过后,俺就看出你的心思了,你稀罕玩儿新鲜的。今儿个,老妹可是给你准备了两样惊喜呢。” 胡妮子在我怀里,一边半推半躲的享受着,一边哼哼唧唧的说道。 我就问,啥惊喜?你身上又多出两只咋滴? 胡妮子白愣我一眼,巴掌往我胸脯子上一推,暂时跟我分开。 随后,胡妮子在炕柜里掏巴掏巴,就整出一件衣衫来。 当着我的面儿,她先把身上的毛衣毛裤摘巴下来;随后又把那件新翻出来的衣衫套上。 这一过程,我也没猴急的去扑她,等着看她的新花样。 我心说,这小娘们就喜欢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瞅这衣衫的颜色,也不像啥制服类的,整那没用的干啥? 可等胡妮子穿戴完毕,重新站在我面前时,我不由得眼前一亮。 卧槽—— 竟然是个古装的长衫打扮! 此时,胡妮子还特意把头发拢了起来,整的更像古代娘们了。 “相公,你看小娘子这幅打扮,好不好看?” 胡妮子笨不呲咧的给我施了个福,可要比丫蛋动作生涩的多。 我嘿嘿一笑,说你别管我叫相公了,你就直接喊我西门大官人得了,我管你叫金莲。 昨儿个粗溜洪舒时,我就有过这想法,不过当时也没这套家巴什儿。 现在好了,我眼前有个不正经的小娘们,套着这不正经的衣衫,俺裤.裆下还有条不正经的长虫,这下可接齐全了。 我也想好了,既然要挣人家那五百块,我说啥都得认真点。 这叫干一行、爱一行! 我搂过胡妮子,揉巴着那圆了咕咚,正想往下用力,给她摘巴干净时,她突然拦住了我。 “等等!俺还有一样惊喜,没给你看呢!”胡妮子满脸兴奋的说道。 [PS]今天暂发3章。这一小段暧.昧,本来应该正月十三才有,不过因为蛋蛋着急梳理下面的关键剧情,就把这段临时提前了;男主遇到蓝大先生这段,拉快了整体剧情节奏;泽杰的出现,是相当重要的一个桥段,你们能猜到它有啥特殊的没?(温馨提示:跟大阴年有很大关系哦!)另,月票啊月票,蛋蛋排名第11,还有四天月末,有些不甘心的。可惜,最近太忙—— 各位老少爷们,咱们冲刺啦! 蛋蛋突然又想跟大家伙唠几句了。 第一,唠唠更新。 自打2月9号上架到今天,《乡村阴阳师》从来没有一天断更过,平均每天更新量,应该在4章左右,将近九千字。 在悬疑灵异类书里,蛋蛋的更新量就算不是第一,起码也排前三。 在上架公告里,蛋蛋曾说过,只要没有特别大的事儿,不会影响到每日4章更新的承诺。 现在来看,基本上做到了。 这段时间,蛋蛋处于一年中最忙的一个时期,每天六点下班后,不吃晚饭,坐电脑前码字先。 等到十二点左右,码够了字数,才开始吃这顿夜宵。 这期间,小宝如果饿哭了,我要赶紧沏奶粉;要是闹觉了,我还得晃悠着给他哄睡着…… (我家没有老人过来帮看孩子,我们夫妻俩自个儿带,所以头半夜主要是我照看孩子) 其实这样努力,就是不想辜负各位兄弟伙对蛋蛋的信任。 你们喜欢这本书,才会支持订阅;这份儿脸面,我得接着。 第二,唠唠加更。 我看了其他人的加更条件,有十张月票开始加更的,有五十张月票开始加更的。 求月票的这些作者,十个人里有九个,每天只写3章。 要是照这么算,蛋蛋其实基本上每天都在加更。 说跑题了,言归正传,蛋蛋承诺的十张加更1章,这个月没法兑现,只能拖延到五月中旬忙完过后。 你们还不知道,蛋蛋打字,用的不是电脑的键盘,而是亚伟中文速录机,就是速录师用的那种。 要是正常聊天,一分钟能打字接近两百个。 可为了保证《乡村阴阳师》的质量,我不敢水文,一步一个脚印儿,踏踏实实写到现在的77万5千字。 往后,我也会继续这样认真写下去的。 第三,求票票。 月票对蛋蛋来说,相当的重要,这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荣誉。 写书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争过月票榜,因为一直都是个死扑街。 可现在,因为各位老铁哥们的支持,蛋蛋月票排名,已经第11了。 还差27票! 只要再投27票,《乡村阴阳师》就能进入前十榜单。 能不能爆了前面的小嫩菊,就看各位兄弟的了。 蛋蛋双手合十,拜托各位!!! 第347章 血鬼的来头 我愣了愣,问道,“还有啥惊喜?” 我算瞅明白了,胡妮子这是在变着花样的勾我,想让我粗溜她上瘾呢。 想想自打第一次粗溜她到现在,她都换过多少花样了? 有拿两只搓的,有嘴巴子唆啦水、给我蹭的……上回还戴个眼睛装老师。 我感觉,就为这事儿,她都快把心操碎了。 胡妮子贴在我的耳朵边上说道,“还有劈叉啊!上回,你不是嫌俺腰硬,又嫌俺不会劈叉么?这几天,我都在练习着呢,腰也软乎多了,都能劈开人字叉了。” 我一听就乐了,心说胡妮子这溜友好,勤奋、爱学习,还能自学成才。 那成,我先立交桥的干活;等这姿势腻歪了,我再换下一个。 既然该说的话,都说过了,那接下来就该咔咔开整了。 可等我把胡妮子的秋衣秋裤摘巴下来时,我顿时又愣了愣。 麻蛋,里面这穿的是啥玩意儿?网袜么? 就算是网袜,也不至于在上面整出那老多洞洞啊! 这大窟窿、小眼子的,冷不丁一瞅,我还以为胡妮子把渔网套腿上了呢。 再瞅瞅胡妮子白花花的身子,可不就跟渔网罩住一条大白鲢似的? 在我愣神时,胡妮子就简单解释道,平常她就喜欢穿这些,还说,这叫性感。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果然够性感,这么瞅了她两眼,立马就升起一股想怼死她的冲动。 说过闲话,我让胡妮子俩手搭在炕柜上,站后面就开上了蚂蚱子,突突突…… 这通神怼,那是相当生猛了。 别说胡妮子了,就连她手扶的炕柜,都让我怼的咣当、咣当的直响。 等一个来小时过后,我快要有投降迹象时,这才冷不丁回想起来,胡妮子跟我说过的第二样“惊喜”。 我拍了拍胡妮子的圆了咕咚,一边粗溜着,一边让她抬起来。 胡妮子挺听话,按照我的吩咐,慢慢往上抬腿。 我嫌她磨叽,等抬到一半时,我就猛地抓住她脚脖子,直接扛在了肩膀头子上。 我正要接着整,突然听到胡妮子冷不丁一声惨叫。 “哎呀,哎呀,哎呀妈呀——郭哥,俺练的是人字叉,不是一字叉啊!”胡妮子半带着哭腔说道。 我顿了顿,赶紧让她恢复到刚才那样;等看她脸色好了些,我就问,要不要再多歇息一会儿? 胡妮子犹豫了一下,说不用,反正根据以往战斗经验,估摸着我也快完活了,咬牙再坚持一会儿就成。 对于胡妮子的敬业精神,我是相当的佩服。 瞅瞅人家,轻伤不下火线,这种精神,可值得我学习了。 再过几分钟,我的身子猛地一颤巍,这才算是彻底完活儿。 我扯过被褥,让胡妮子躺炕上养伤;我自个儿则是麻溜的开始穿衣衫。 “郭哥,俺就稀罕你这样的老爷们,最膈应一、二、三,立马就完活的短跑选手。” “不过话说回来,郭哥,往后你可得悠着点儿啊!刚才,你让我一会儿整出人字型,一会儿整出一字型,我都快让你给怼成大雁了。”胡妮子说道。 我说你净J8瞎说,大雁人家是团队作战,整体排队型;咱俩这是单兵作战,一对一做体操,跟那是两码事儿。 闲扯犊子这会儿,我就已经把衣衫穿好了。 胡妮子很懂事儿,还没等我开口要,她就主动把五百块掏了出来。 我也不矫情,把钱揣进兜里后,就跟胡妮子唠了一会儿嗑。 这事儿我想的贼拉明白,我不能立马就离开。 要是脱裤子就整,完活立马走人,那我跟胡妮子就不是溜友关系了,那是票友! 十来分钟后,等胡妮子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我这才离开她家。 路上,我回想刚才的过程,觉得有些小遗憾。 本来我还琢磨着,计划把胡妮子怼的“R—O—O—M”,怼出个英文单词来,结果后来她嚎唠一嗓子,就变成啊哦哦啊了。 不够完美! 等走到俺自个儿家院子门时,我就注意到,隔壁王寡妇家亮着灯,想来是秦文灵回来了。 果不其然,进了屋,我就看到秦文灵正拿着纸笔,在那画着啥玩意儿。 “文灵,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我也没在意他在画啥,直接问道。 “胜利哥,我到附近转悠去了啊!总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也没意思啊!”秦文灵笑着说道。 他这话说的倒是没啥毛病,可我总觉得,秦文灵没跟我说实话。 名义上,秦文灵是来给我送书的;他又不着急回师门,想要跟着我凑热闹、看我瞧病。 可我给别人瞧病时,说来话长,实际上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他有啥可看的? 而且秦文灵开了天眼,啥样的脏东西,他没瞅到过? 难道说,俺们农村鬼跟城里鬼长的不一样,他瞅着新鲜? 才没这个道理! 这会儿,我没心思问他这些,赶紧先研究正经事儿要紧。 “今儿个发生了几件事儿,文灵,你帮我参谋参谋呗!” 说着话,我就把跟蓝大先生见面后,心里产生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说,这阴怨数量咋还会越来越多呢? 我记得黄幺婆在酝养大樱子说过,一定要让阴怨数量凑够三只;可除了这三只以外,蓝大先生非说还有第四只阴怨。 他俩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秦文灵想了想,回答说,这两人说的都有可能是真的。 存在三只阴怨,那可以让荒沟村儿附近的阴鬼,处于最稳定的状态,闹腾的没那么欢实。 可要是真存在第四只的话,那就坏菜了,荒沟村儿非得大乱不可。 我心说,现在的荒沟村儿,就够特么乱的;不过我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大阴年到来的缘故,还是因为有第四只阴怨存在,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想了想,我就越过这个话题,打算等跟黄幺婆见面后,问问她再说。 “对了,秦文灵,你说阴阳先生会不会闲的屁呲呲的,饲养一只境界低微的阴鬼?”我接着问道。 秦文灵笑着摇了摇头,说绝对不可能。 饲养鬼仆、鬼奴后,每天子时都要用自身鲜血喂养它们。 阴阳先生哪儿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儿? 除非,那只阴鬼相当的有潜质,能快速的晋变。 “我也不知道那只阴鬼能不能快速晋变,不过它的样子有些奇特,浑身血葫涟的,是一只血鬼。”顿了顿,我就继续说道。 “什么?血鬼?胜利哥,你再仔细说说,它到底是什么样儿?”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似乎有些紧张,冷不丁抓住了我的胳膊问道。 [PS]求月票。 第348章 阴阳两界怨毒 我搞不清楚,秦文灵为啥会这么紧张;想了想,我就把洪舒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血鬼并不只是浑身冒血这么简单,它的身边像是卷起了龙卷风,让那些血滴围着它转悠。 而且,它的个头很小,根据洪舒的描述,那身高就是个二等残废。 不过它道行低微是真的,洪舒感应的很清楚;它的道行,都不如最普通的阴殇。 等我描述完,秦文灵就愣了愣,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血鬼降——难道说,真的有人炼成了血鬼降?”秦文灵皱着眉头,怔怔盯着我说道。 我知道,秦文灵并不是在问我。 他准是从那只血鬼身上,冷不丁联想到啥震惊的事儿,这才如此失态。 “血鬼降?那是个啥玩意儿?”我推开秦文灵的手掌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文灵才开始给我解释起来。 血鬼降,是流传于南疆的一种邪术,相当的厉害。 秦文灵说,血鬼降炼制起来很不容易,要满足苛刻的条件才成。 第一,阴阳先生要找到不满八周岁的孩童。 这个孩童,极具灵性,身有道根。 换句话说,要是正常培养这孩子,那他会成为一名道行精深的阴阳先生。 第二,把这孩童放血七天。 在七天内,这孩童还不能死掉。 要是提前死了,那它心里的恨意不够强,炼化之后的威力就不大。 在七天过后,务必要保证对方身子里,一滴鲜血都不剩。 这样的情况,还要让对方活着,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第三,在第七天的最后一个时辰内,阴阳先生要喂孩童精血。 此时,那孩童就处于假死人状态了。 要是它的恨意太强,那吸取的精血数量无法估计,兴许能一口气,把阴阳先生吸成.人干。 可不管它吸多吸少,阴阳先生此时绝不能停;一停,就会阴魄入脑,遭到反噬。 这三个条件,太过严苛,所以直到现在,也没听说过谁能炼制成功过。 “胜利哥,血鬼降充满了阴阳两界的怨毒,恨意滔天;它又相当的有灵性,晋变速度极快。从最普通的阴殇境界开始,一年左右,它就可以晋变成阴怨境,再过一年,它的境界就直逼阴灵……” “如果蓝大先生真把血鬼降炼制成功,那他就必定大有来头,胜利哥,你千万要防备着他啊!”秦文灵郑重的叮嘱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就算秦文灵不说,我都得提防着蓝大先生。 一个瞅着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眼神里情绪,却那么沧桑,这里面就透露着股妖性劲儿。 我没急着跟秦文灵唠嗑,我得先把他刚才说的那些,消化一下。 这炼制血鬼降,简直太特么邪恶了,直接拿好苗子开刀啊! 这么一整,世上就少了一个积善行德的阴阳先生,多了一只无恶不作的怨鬼。 而且,炼制血鬼降又不是铁定能成功;一旦失败了,就要重新寻觅符合条件的孩童。 这样算起来,枉死的人命,可就更多了。 放干身子里的鲜血而不死,这个难度也相当的大。 想来,阴阳先生要动用秘法才行。 至于最后的一道程序,那就是阴阳先生在拼命了。 血鬼降的恨意,多了不行、少了不行,就刚好赶在那最后一个时辰内结束,其中的精准拿捏,普通的阴阳先生绝对做不到。 “那怎么才能判定,它就是血鬼降?”想过这些后,我追问道。 秦文灵说,现在还看不出来,要过一段时间才行。 那时,如果它道行提升的相当快,就确定是血鬼降无疑。 我皱着眉头,心说以后再想看到那血鬼,可就难了。 从蓝大先生那里离开后,我跟洪舒唠过。 洪舒说,人皮灯笼附近,好像被啥玩意儿遮掩着,不管咋瞅、都瞅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这十有八.九,是蓝大先生在周围布置了禁忌,遮挡住了洪舒的鬼眼。 我琢磨着,我得想个招儿,尽快确定这血鬼的身份。 如果真是血鬼降,那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弄死它,免得为祸阳间。 当然,在干这事儿之前,得先把胡雅的事儿解决了。 要是我把蓝大先生惹毛楞了,那他咋都不带交出胡雅尸骸的。 随后,我又问到了隐匿行踪的问题。 蓝大先生和黄幺婆一样,对我的一举一动、了解的相当清楚。 这给我整的,相当不舒服;那感觉,就好像老子脱光了身子,让他们瞅着似的。 我寻思着,能不能研究个方法,瞒过鬼眼。 以我的道行,目前只能动用隐匿符箓。 不过那玩意儿,有个致命的缺陷:活人不能动。 一动弹,隐匿符箓就失效,老特么缺德了。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除了避鬼珏以外,就再没有能遮挡鬼眼的灵物了。 要不,避鬼珏咋会这么稀少、金贵呢? 我轻叹了一口气,也没跟秦文灵说借避鬼珏的事儿。 以前我倒是跟他提过两次,说是借避鬼珏用用,过后就还;结果这家伙贼拉抠门,脑瓜子摇的像拨浪鼓,死活不肯借我。 所以今儿个,我也懒得再提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问到了山魈。 秦文灵说,虽然山魈中绝大部分是独脚、行动缓慢,不过它们的行踪很不好找。 山魈喜欢钻洞,又天生亲近五行,会隐匿行踪。 这黄幺婆运气倒是够好,这么巧,竟然能找到山魈蜕下的魈皮。 就她那运气,都可以去县城买彩票了。 想了想,秦文灵又嘱咐我,说山魈跟阴怨一样,身上带有强烈的因果。 如果不是抓到了它们确切的作恶证据,千万不能乱杀。 当秦文灵说到这里时,我就暗自点了点头。 《阴阳》里也说过,存在就是合理,山魈也好,阴怨也罢,都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 这些脏东西,有的忙活着闹腾活人,有的在潜心修炼,还有一些极少露面…… 不过不管它们在做啥,它们的身上,都带着极大的因果。 我没痛快的答应蓝大先生,其实就有这部分的考虑。 我跟秦文灵又简单唠过几句后,就回到了自个儿家。 我打开炕柜,准备掏出《阴阳》,翻看一些关于山魈以及阴怨的介绍,跟秦文灵说的那些对照印证一下。 便在这时,外面冷不丁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金小伟就噔噔噔跑到了俺家里屋。 “胜利,不,不好了……小大夫他——出事儿了!” 金小伟抻着脖子,咽了一口吐沫说道。 第349章 现真身 我赶紧把炕柜合上,走到金小伟跟前,连问到底是咋回事儿。 最近几天,我跟小大夫都没咋打交道;就是帮胡老二化解因果那回,我在他那里借用了两次针管。 那会儿,我瞅着小大夫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很。 我就纳了闷,心说今儿个是咋滴了,小大夫身上会发生啥事儿呢? 金小伟在心窝口拍了几下说道,在刚才,他脑瓜仁子疼,就想着找小大夫,弄点儿正痛片啥的。 没想到,这才九点多钟,小大夫就把院子门锁了;他家里屋也是漆黑一片,想来是早早睡下了。 金小伟脑袋疼的厉害,犹豫了一下,就翻过杖子、进到了他家院子里。 金小伟隔着窗户正要喊小大夫几声,猛然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嘿嘿哈哈的声音,可不就是小大夫的动静? 可奇怪的是,不管金小伟咋喊,小大夫都没应声。 我愣了愣,打断金小伟的话说道,“你是不是喊话动静太小,结果小大夫在里屋没听见?” 金小伟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是,我之前头疼得厉害,一心巴火、想要把小大夫喊出来;所以,俺的嗓门老大了,都把隔壁二大爷给喊出来了。他还骂我小鳖羔子,把他吵吵醒、没睡好觉呢。” 我一愣,心说小大夫家隔壁的二大爷?他耳朵不太灵光的。 金小伟既然能把二大爷给喊出来,那嗓门的确是不小了,都能赶得上村子口挂着的大喇叭了。 “那也兴许,小大夫在里面忙活着啥,没听到你的动静?就因为这个,你也没必要来找我啊!”顿了顿,我就说道。 我给人家瞧病,瞧的是阴阳事儿,可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要是啥J8烂屌事儿我都管,那我得忙疯求了我。 “你听我接着说啊!要是就这么着,我哪儿能来麻烦你?”金小伟的用词,相当的客气。 他接着说道,既然没把小大夫喊出来,他就试了试、拉小大夫家的外门。 原本以为对方铁定会锁好外门,没想到,随手这么一拉,竟然把门拉开了。 金小伟心急,开了门后也没多想,火急火燎的就要往里屋闯。 刚走了没两步,金小伟只觉得脑瓜子上一凉,像是撞上了啥东西。 接下来可就更奇怪了! 金小伟伸手向前摸了摸,啥玩意儿都没摸到;可等他再想往前走时,却被拦在了原地。 给他的感觉,面前就像多出一堵无形的墙似的。 金小伟以前听村儿里老人说过,觉得这种情况,很像鬼撞墙。 而且进了屋、跟小大夫离的更近,金小伟能把里面的动静听得真亮(清楚)的;可那种诡异情况又出现了,不管金小伟咋喊,小大夫就是不搭理他。 一想到很有可能遇到脏东西,金小伟就不敢多待了,赶紧过来跟我说道说道。 我的心一沉,心说卧槽,小大夫还真是遇到脏东西了。 金小伟说的没错,那种情况,的确是鬼撞墙;那是阴鬼使出了手段,不让金小伟硬闯进去。 它铁定正在里面,祸祸着小大夫。 胡雅这是要干嘛?存心想要累死我是不? 妈B的,这死娘们,真J8能折腾! “赶紧走!咱俩去看看!”我在金小伟肩膀头上猛拍了一巴掌,撒腿就要往小大夫家赶。 金小伟犹豫了一下,说他还是等会儿再去;万一真有脏东西,他怕心脏受不了。 我劝他,就算真有脏东西,也没啥;你是普通人,啥都瞅不见;你放心,用不了多大一会儿,俺就能把脏东西摆平,到时候你再管小大夫要正痛片。 听我这么一说,金小伟才放下心来,蹭蹭蹭——在我身后紧跟着。 这会儿已经九点半了,我回到俺自个儿家时,那两个妹子早就钻进被窝里了。 我没想再折腾白玲,反正这两天,正在给洪舒它们放假;有它们跟着,也能看到那些脏东西。 心里惦记着小大夫,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几分钟后,我离小大夫家就不远了。 “胜利,前面突然多出五只阴殇来!咦?再里面,竟然还有一只阴怨?它,它——居然是一只男阴怨!”膻中穴窍里,洪舒冷不丁说道。 让洪舒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愣了愣。 这是个啥情况? 难道说,它就是蓝大先生所说的第四只阴怨? 不用多说,这会儿它八成是幻化成好看小娘们的模样,在里面勾小大夫呢。 理清了这个思路,我又不由得在心里暗骂小大夫。 妈了巴子的,上次他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家里屋要是有小娘们,那他就不是人咒的。 这个大忽悠,净骗我! 我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已经吩咐洪舒,赶紧去驱杀那五只阴殇;至于狗蛋和丫蛋,它俩还没恢复过来,就不用再折腾了。 我跟金小伟两个,一前一后、翻过了杖子,进到了院子里面。 刚走了没两步,我不由得愣了愣。 卧槽—— 前方,竟然有东西在阻拦着我;我一头扎进去,就好像撞进了棉花堆里一样。 “胜利,我也走不了道啊,你看咋整?”金小伟拿着手电筒晃了晃,语气里含着惊恐。 我瞅了瞅金小伟,问道,“你现在害怕不?” 金小伟说,明知道附近有脏东西,能不害怕么?他吓得都快尿裤兜子了。 我嘿嘿一笑,说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你赶紧把裤腰带解开,对着前面撒泼尿。 活人尿液破解鬼撞墙,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金小伟倒也听话,二话不说,解开裤腰带,朝着前面就开呲。 我左手掏出几根头发丝,默念捆鬼诀、施出捆鬼索后,也没着急忙慌的甩出去。 我拿在手里,对周围的几只阴殇,能形成威慑就成。 此时,雾珠里的丫蛋和狗蛋,就成了我的“眼睛”了。 它们说,那五只阴殇相当的狡猾,有三只负责吸引洪舒,只顾逃窜、不敢正面相对,所以一时半会儿,洪舒拿它们没办法。 剩下的两只,则是在我和金小伟面前,布下两堵鬼墙,阻拦俺们往前走。 不过金小伟刚才那一泼尿,呲的贼拉远,接连把两堵鬼墙都破了。 “主人,赶快进屋,那只阴怨要逃了!”丫蛋突然说道。 我眉头一皱,手中捆鬼索朝着周围瞎抽了两下,免得再有不开眼的阴殇拦我;随后,我甩开两条仙鹤腿,大步流星、赶紧往里屋赶。 等进到里面后,我左手一甩,按照丫蛋指给我的方位,正要把捆鬼索朝那只阴怨甩过去。 突然之间,我的耳朵里猛然听到一声大喝。 “咄!” 随着这声暴喝,我的脑瓜子嗡的一下子。 那感觉,就像是冷不丁、往我脑瓜子里灌了一盆浆糊似的,顿时就让我犯了迷糊。 第350章 相遇便是缘 这种昏迷的状态,只持续了很短的瞬间。 等我再清醒过来时,那只阴怨早已经跑没影儿了。 妈了巴子的,阴怨境的阴鬼,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 本来我以为能直接逮住它呢,结果这么一耽搁,就让它溜掉了。 我心里憋着气,随手开了灯,就看到小大夫斜躺在炕头,半闭着眼睛、脸上还挂着一副挺陶醉的表情。 我巴掌上带着道行,朝着小大夫一拍,顿时就让他清醒过来。 “胜……胜利?金小伟?你俩咋过来了?啥时候来的?” 小大夫脸上露出错愕表情,在说话时,他脸蛋子上红乎的一片,像是挺抹不开(害臊)。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让丫蛋把洪舒召唤回来再说。 就在刚才,丫蛋说,那五只阴殇都随着那只阴怨离去;瞅着洪舒的架势,像是想要接着追。 我担心洪舒再出啥意外,打算让她先回到俺身子里再说。 既然这只阴怨敢露脸,那它准没个跑。 我就不信它也跟胡雅似的,背后也有个脸比屁股大的阴阳先生,在帮着它。 “小大夫,你刚才是被鬼迷眼了,你知道不?赶紧跟我说说,你刚才在里屋,都干了啥?” 等洪舒钻到我身子里后,我就直接问道。 那只阴怨的境界比丫蛋它们高,洪舒那会儿又在忙着追杀阴殇;所以,当时里屋发生了啥状况,我并不知道。 “没,没啥啊!就是——咦?小姐呢?小姐刚才还在屋里呢,咋一转眼,它就不见了?” 小大夫像是冷不丁想起了啥似的,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子,四下张望。 发觉阴怨溜走,我心情就不太美丽;这会儿再听小大夫一口一个“小姐”的喊着,顿时就更不乐意了。 我冷哼一声,说道,“还小姐?你喊的挺近乎啊?我明着跟你说,你口中所说的小姐,就是个阴鬼;你赶紧跟我说实话,跟它到底是咋认识的,你俩都发生过啥?” 金小伟也在旁边补充说道,刚才在进屋时,遇到了鬼撞墙阻拦;小大夫,那玩意儿真是脏东西,你要是再不肯说实话,就擎等着被它玩儿死吧! 我俩一唱一和的这么一说,小大夫脸上立即露出犹豫表情来。 “小大夫,那阴鬼列着架子,要夺你阳气;你要是不信我、信它,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到时候,等你瘦成皮包骨,两眼套着大黑眼圈时,你可别哭着来找我。”看到他露出这幅表情,我就接着吓唬说道。 果不其然,让我这么一吓唬,小大夫的脸色就变了变,终于说出了实话。 接下来,小大夫开口说的第一句,就把我雷的里郊外嫩、跟荷包蛋似的。 “胜利,俺刚才称呼的是小杰,不是小姐,你听叉劈(错)了。小杰——是个男人!”小大夫扭扭捏捏的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梗着脖子盯着小大夫的扭捏表情,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 你大爷的,原来……小大夫喜欢——老爷们! 我的脑瓜子一阵清明,心说难怪这么多年,小大夫始终自个儿住,不肯跟小娘们处对象。 全村儿的老少爷们一直以为,小大夫是年岁小、脸皮儿薄,不好意思处对象。 现在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人家爱好特殊,专门对带把的感兴趣。 “你站着干啥?赶紧坐下啊,我给你慢慢说。”说着话,小大夫就起身来拉我的手。 我一躲,就把他爪子给闪开了。 麻蛋,这个小玻璃,刚刚得知真相时,我裤衩子差点儿没被雷飞了。 这会儿,我哪敢让他碰我的手?我怕他吃我豆腐。 小大夫讷讷的笑了笑,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搓了搓,像是不知道该咋办。 这会儿,金小伟就插嘴,说让小大夫给拿几片正痛片。 等他拿药离开后,小大夫轻咳了两声,继续慢慢讲了起来。 “初四那天下午,我去乡里买菜;半道碰到四道荒沟的吴有库,俺俩唠了挺长时间,这么一耽搁,再回来时就黑天了。”小大夫回忆说道。 那天,在快要走到四道荒沟村儿时,小大夫冷不丁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回过头来,他就看到一个小青年,年龄跟他相仿,瞅着也是二十岁左右。 那小青年自我介绍说,他叫泽杰,是新搬到四道荒沟的;他能认识小大夫,是因为下午在乡里见过小大夫的面儿,旁边人告诉他的。 我心说这个泽杰,应该就是蓝大先生所说的第四只阴怨了。 天黑之后,它就现出身形,打算迷惑小大夫;就是不知道,它咋会知道小大夫的特殊嗜好? “等等,你先跟我说一下,泽杰到底长什么样儿?”我打断小大夫的话问道。 小大夫描述说,泽杰的穿着很怪异,一身长衫长褂,身形有些消瘦;瞅着身高,估摸着跟我差不多。 泽杰是丹凤眼,它要是把眼睛眯缝起来,瞅着像关公。 在泽杰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觉得它很亲,很愿意跟它接触。 我点了点头,示意小大夫接着说下去。 小大夫被泽杰喊住后,先是愣了愣,接着就问对方有啥事儿。 泽杰笑了笑,说也没啥大事儿,就是要去马车上搬点东西;不过那东西有些重,想请小大夫抻把手、帮个忙。 小大夫扭头看了看,果然发现,在那边大树下,拴着一匹马,马车上黑乎的一堆东西。 小大夫也没深寻思,以为赶路时太匆忙,都没注意到这辆马车。 帮着从马车上抬下一大箱子挺沉的东西后,小大夫跟泽杰就算认识了。 “你跟着泽杰靠近马车时,那匹马,没啥异样?”我忍不住又插话问道。 像马、驴、骡子啥的,都能看到阴鬼。 马的探鬼眼,就长在拨了盖(膝盖)那里,那儿的毛长的很奇特,冷不丁一瞅,就像个眼睛似的。 “异样?没啥异样啊?那匹马,一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小大夫纳闷的问道。 我心说,小大夫就靠给人治病挣钱花,也不干牲口下地干活,所以不了解牲口的习性。 马最是毛躁,很喜欢蹬蹄子、尥蹶子啥的。 如果泽杰真是它主人,那匹马应该动两下,或者扭扭脖子啥的。 一动不动,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催促他,接着往下说。 见过第一次面后,小大夫心里就有了人家的影子。 赶得也巧,第二天晚上,泽杰竟然主动找上了门,说是来俺们村儿办事儿时,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冷,像是感冒的症状,就想请小大夫给开了点药。 等拿过药后,泽杰就递给小大夫二十块钱。 本来是不想要这钱的,可泽杰硬要给,无奈之下,小大夫才收了下来。 “那二十块钱,还在你这儿不?要是在,赶紧给我找出来。”我连忙说道。 [PS]兄弟们,月票继续砸起来,五月中旬,等蛋蛋忙完,你们找俺“秋后算账”。第4章送到,今儿个更新这些,我继续码明天的文儿去! 第351章 三个疑点 《阴阳》中说过,脏东西给活人的钱币,绝大部分都是假的。 有活人收过脏东西的钱后,第二天就会发现,那些钱票都变成了癞蛤蟆、小石头啥的。 “在啊!因为是泽杰给我的钱,我都没舍得花,一直放炕柜里呢。”小大夫有些扭捏的说道。 我心说,连对方给的钱票,都不舍得花,这得多痴情? 这一瞬间,我都有点儿怀疑人生了,我觉得我好像破坏人家的真爱了。 在我胡思乱想时,小大夫就下了地,掀开炕柜盖子,在里面捣鼓着。 “卧槽——” 小大夫刚翻腾了没两下,猛然间一声尖叫,倒是给我吓一跳。 我说你干啥玩意儿?咋一惊一乍的呢?就算看到钱票变癞蛤蟆啥的,也不知道惊成这样吧。 “不……不是啊……胜利,炕柜里面……咋还多出一条蛇?” 小大夫在心窝口揉巴着,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一愣,心说里面有蛇? 难道说,泽杰给他的二十块钱,是活蛇变得? 我让小大夫靠边,小心翼翼的掀开炕柜。 果不其然,在地面正中间,有一条一尺来长的小蛇。 它一圈一圈的盘成一坨,冷不丁一瞅,就跟一坨牛粑粑似的。 它的神情有些萎靡,当炕柜掀起时,它也不忙着往外逃,懒洋洋的瞅了我一眼,就又低下头去。 我皱了皱眉头,要是普通的小长虫,我也就不用太在乎。 关键是,这竟然特么是一条红冠蛇! 在它脑门子顶上,有一块红彤彤的凸起,瞅着相当的扎眼。 “你等会儿,我去外面找块石头去;我最膈应这玩意儿,非得砸死它不可。” 小大夫这会儿就回过神来,列着架子要往外走。 我猛地一把,拉住小大夫,说道,“别瞎J8嘚瑟,这条小长虫可是大有来头;你要是真把它弄死了,它爹今晚就得过来找你!” 听我这么一说,小大夫就愣了愣,问道,“它还有爹?那又是个啥来路?” 说实话,我其实搞不清楚这条小长虫,跟红冠蛇精到底有没有瓜葛。 不过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别招惹这玩意儿。 我把花淑芬被红冠蛇精缠身的事儿,简单说了说;等我说完,小大夫的脸色就变了,再不敢吵吵巴火、要弄死小长虫了。 小大夫从院子里找了一根棍子,把小长虫挑了出去;等它慢悠悠的爬走后,小大夫才关紧外门、松了一口气。 “那小长虫,咋那么蔫吧呢?你瞅瞅,爬出一段距离,竟然用了好几分钟。”小大夫有些纳闷的问道。 “能不蔫吧么?人家以为第二天,就能变回真身,自行离去;你可倒好,像藏了个宝儿似的,把它在炕柜里关了好几天。再饿几天,它就得饿成筷子了。”我没好气儿的说道。 小大夫嘿嘿讪笑了两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接着说他和泽杰的事儿。 从那往后,泽杰每天都来找小大夫,今天这事儿、明天那事儿的。 小大夫本来就挺稀罕人家,巴不得它能天天来呢。 就这么着,一来二去的,俩人儿就睡到一块堆儿了。 “其实,俺俩都挺纯洁的,俺们从来没有解过裤子,都这么隔着——”小大夫说道。 我说停,停——就此打住、别再往下说了;那画面太美丽,我知道有那么回事儿就成。 小大夫以为挺纯洁,实际上,只要他产生了那想法,别说隔着裤子了,隔着堵墙,都能让脏东西把阳气夺走。 我就说嘛,上回来借针管时,咋会看到小大夫红光满面的。 那是他阳气被夺后,出现肾阳虚的反应。 也幸好今儿个能被金小伟撞见,要是再多出十来天,小大夫保准儿开始消瘦下来;不出一个月,他就得瘦成包.皮。 “胜利,前前后后、就是这么个经过;你说,俺一个普通人儿,哪儿能想得到,它会是脏东西啊?”小大夫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说你别在这儿跟我装可怜了,赶紧痛快麻溜的解衣衫、脱裤子。 “啥玩意儿?你,你……胜利啊,原来你也好这一口?” 小大夫的反应相当的激烈,我这话刚一说完,他激灵一下子、就从炕上蹦跶起来,瞪圆了眼睛盯着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在说话时,他脸上还挂着种又害羞又喜悦的情绪,瞅他那样儿,就跟爷们版本的小黄鹂似的。 这一句话,就给我膈应够呛,我身上都起了老厚一层鸡皮疙瘩。 “你给我滚犊子,谁好你那一口?我让你脱衣衫,是打算给你瞧病!”我瞪着他说道。 小大夫这是被脏东西缠了,而不是被附身,他这情况,跟大狗子上回遇到的一模一样。 我只需要封住他的膻中、会阴等四主窍,再烧了他替身就成,往后泽杰绝对不会再找到小大夫头上。 小大夫脾气贼拉好,我那么说,他也不生气;知道误会了之后,他就嘿嘿干笑了两声,而后开始按我说的做。 几分钟后,我就处理完了。 我跟小大夫交代说,明儿个还要到县城买哪些东西;我又提醒他,就算做梦,都得控制着点儿,别特么把这一辈子,都活在小嫩菊上。 我一边说,小大夫就哼哈答应着,也不知道他往心里去没有。 等都嘱咐过后,我就离开了小大夫的家。 路上,我皱着眉头寻思着泽杰的事儿。 这里面,有三个疑点啊! 第一,蓝大先生说过,泽杰的行踪相当的隐秘。 可它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缠小大夫,这还叫隐秘么? 难道说,最近在泽杰的身上,发生了啥特殊事儿,逼着它不得不亲自动手汲取阳气? 第二,泽杰到底从那儿学来的“咄”字诀? 狗蛋粗溜孙素燕那晚,曾经看到黄幺婆施展过。 知道这事儿后,我还特意的在《阴阳》里查了查。 “咄”字诀很简单,融合道行、暴喝出来就行,类似于佛门的狮子吼,能让对方短暂失神。 我纳闷的是,泽杰咋会这种手段?是有阴阳先生教过它? 如果是,那这人是谁? 第三,泽杰为啥会缠上小大夫? 蓝大先生说过,泽杰最喜欢伪阳体质的老爷们。 难道说,小大夫也是伪阳体? 要是这样,那俺们村儿可就够邪性的了,除了大狗子、胡老二之外,竟然又冒出一个伪阳体。 不行,明儿个我得让俺妹子过来瞅瞅。 如果小大夫真是伪阳体,那我得仔细问问秦文灵,这里面肯定有啥说道。 心里琢磨着这些,没一会儿,我就回到了俺自个儿家里。 瞅了瞅老座钟,还差一刻钟到十一点。 想了想,我就不再往黄鹂那里折腾了。 山魈、血鬼降、泽杰……这些事儿,就像一块块大石头似的,压在我的心窝口上。 要是不把这些事情都研究明白了,我总觉得堵得慌,干啥都没心情。 我从炕柜里翻出《阴阳》,鸟悄的来到了小屋,在里面找到了南疆邪术篇。 翻看了没多大一会儿,我的心就突然咯噔一下。 妈B的,蓝大先生,他这是列着架子、打算屠村儿? 第352章 黑蛊降 按照《阴阳》上的说法,在血鬼境界没达到阴怨之前,阴阳先生很少驱它害人。 血鬼因为集聚阴阳两界的怨毒,杀戮心相当的强;阴阳先生要用冰水、每晚三次给它擦拭,才能平复它的躁动不安。 这些介绍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炼制血鬼降成功者,必定同时炼制黑蛊降;既寻得秘法,能维系婴孩七天不死,则三年不死亦易成功……” 接下来,《阴阳》中就开始描述黑蛊降。 黑蛊降需要的婴孩条件,跟炼制血鬼降相同,都不能超过八岁,要身具灵性道根。 不过每次炼制黑蛊降,需要的婴孩数量更多,一次需要十名。 寻觅到合适婴孩后,阴阳先生会分别装进十个蛊瓮里。 初期,往蛊瓮里投入的毒虫毒性不强;当这些婴孩慢慢适应后,阴阳先生会逐渐加大毒性,往蛊瓮里投放更生猛的毒物蛊虫。 三年后,阴阳先生会掀开封盖,把十只婴孩放到一个超大的蛊瓮中,让它们相互啃噬。 最终能活下来的那只,被阴阳先生喂过精血后,就成为黑蛊降。 一般来说,黑蛊降肢体残缺,通体黑紫,性子是相当的残暴。 在南疆所有邪术中,黑蛊降居首,血鬼降排第二。 《阴阳》中说,这两种邪术,最困难的地方,就是保证婴孩不死。 如果炼制血鬼降成功,能维系婴孩七天活命,那炼制黑蛊降,基本也就没啥问题了。 读完这一段,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惊的我直撮牙花子。 妈了巴子的,如果蓝大先生那只血鬼,真的是血鬼降,那在某一处地下,必定会埋着十只婴孩。 先血鬼、后黑蛊,这是必然的顺序。 要是等蓝大先生都炼制出来,那整个荒沟村儿的老少爷们,都不够他一个人杀的。 书中还说,因为这两种邪术大伤天和,所以等阴阳先生死后,在阴冥之地要遭受无穷折磨,不能再转世投胎,一直待在阴冥之地受罚,偿还罪业。 我就纳了闷,阴阳先生铁定知道,死后在阴冥之地要遭受惩罚。 既然这样,他咋还敢炼制?这么疯狂干个屌? 我现在没法确定,蓝大先生是不是炼制成功了。 一来我等过段时间,根据血鬼道行提升的速度,才能判断出来; 二来洪舒说,她曾听到那血鬼管蓝大先生叫爹爹。 不管是血鬼降还是黑蛊降,炼制成功后,阴鬼对世间一切充满了怨毒,甚至随时能反噬、整死阴阳先生。 既然这样,那它应该相当恨蓝大先生才对,哪儿还会和言细语的跟他唠嗑呢? 想不明白这些,我就暂时把这事儿放在心里;等明儿个见到黄幺婆这个盟友后,跟她仔细商量再说。 随后,我在《阴阳》里又翻到了关于山魈的描述。 它的习性、危害啥的,跟秦文灵和黄幺婆说的都差不多。 我重点看了看里面关于蜕掉魈皮的描述。 魈皮颜色蜡黄,上面纹理粗糙;在背面,可以看到粘连的七根黑筋,那是山魈连着魈皮一起蜕下来的。 可以想象,山魈在蜕皮时,肯定抓心挠肝、相当的疼。 我牢牢记住了这段描述,琢磨着到时候让黄幺婆领着我,亲眼去瞅一瞅魈皮。 今儿个,我是将近凌晨两点睡的觉;临睡前,除了汲取阴气和喂鬼奴鲜血外,我还额外做了两件事儿。 一个是让狗蛋烧水,让丫蛋服侍我洗澡。 晚上刚粗溜过胡妮子,裤.裆那里有些黏糊的,咋都得洗洗。 丫蛋的服务,那是相当的到位,用她那向上翘翘的家伙,帮我一阵搓巴。 尤其当她白皙嫩滑的小手,给长虫搓澡时,那感觉老得劲儿。 原本昏昏欲睡的长虫,都让她给逗喽精神了,直梗梗脖子。 另一件事儿,是我把洪舒派了出去,让她上山捡柴禾。 狗蛋和丫蛋恢复的不错,瞅它们的状态,明儿个就能正常。 不过我心疼狗蛋,没让它折腾。 反正洪舒闲的奶疼,晚上也没啥事儿,莫不如干点农活,给我减轻点负担。 洪舒临走时,脸上表情那个委屈。 我哄她,说你好好上山捡柴禾;等过两天,我心情好了,狠狠吐你妹一脸。 听我这么说,洪舒才展颜欢笑,扭着大屁蛋,屁颠屁颠上山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我嘱咐了王娅几句,又跟秦文灵打过招呼,就领着白玲前往四道荒沟,跟黄幺婆汇合了。 “阿婆,在去头道荒沟之前,我能不能看到那层魈皮?”见了面,我就直接问道。 黄幺婆斜愣着左眼珠子,问道,“咋滴?胜利,你还怀疑我这老婆子在说假话?” 我说瞅你这话说的,哪有的事儿? 我成为阴阳先生的时间太短,好多东西都没见过,所以想开开眼界。 我还真不是在忽悠黄幺婆,山魈这玩意儿既然这么邪性,我就相当的好奇,想看看它蜕下的皮是啥样的。 黄幺婆回家取了手电筒,领着我和白玲向山上走去;十几分钟后,我们就来到了一处半山腰。 我左右瞅了瞅,顿时就是一愣。 这里,可不就是当年周月华遇害的地方? 那个小平台位置,就是周月华坐着画画、写生的地方;旁边就是那片树林子,耿金喜把周月华拖到那处林子地上,硬强了她。 我心说,这也太巧了,这两件事儿之间,不会有啥关联吧? 此时,黄幺婆已经在一颗大树前停了下来。 几乎同时,俺妹子怔怔的盯着那棵树,可爱的小眉头就皱了起来。 “哥,里面有很浓的阴煞气息。”白玲慢悠悠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里面有一整层魈皮,那上面想必还附带着它的道行。 俺妹子是不惑天眼,就算有树干遮挡着,她也能瞅出来。 黄幺婆把手电筒递给我,让我自个儿进去看。 她在发现魈皮后,就在周围封印了符箓阵法;如果那只山魈回来取皮,黄幺婆可以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所以魈皮不能拿出树洞,否则会破坏符箓阵。 我接过手电筒,顺着半人高的树洞就钻了进去。 刚一进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走了没几步,手电筒一晃,我就看到了一层老皮。 这层皮,不是铺在地面上,而是支愣起来,摆成个人形空壳。 第353章 魈皮 这跟我原本的想象,差距可就太大了。 我还以为,魈皮蜕掉之后,会软塌塌的堆在地面上。 哪儿能想得到,它会这么硬,竟像盔甲似的、立而不倒。 我猫着腰、左右晃了晃,发现这树洞很奇特,竟然是向地下延伸的。 也不知道这颗老树,生命力咋那么旺盛,都钻出这么大一个树洞了,竟然还没死。 我在离魈皮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那股腥臭味已经浓到了极点;跟胡雅阴物的腥臭味儿,好有一拼。 正对着我的一面,应该是山魈的前身;在它胸前,有两处明显的鼓胀。 卧槽—— 我咋都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只女山魈! 我确定,这跟整死张大千的那只女山魈,绝不是同一只。 因为那只老早就跟活人落过亲念、杀过人,不可能这么晚才蜕皮。 我就琢磨着,这两只山魈之间,有没有啥联系呢? 捂着鼻子愣了一会儿神,我又仔细在魈皮上照了照。 果然跟《阴阳》上描述的一样,上面咧咧巴巴、粗糙的像松树皮。 在空壳里面,还有前三后四,共七根黑筋,有小手指粗细。 一眼瞅过去,就像是有七条长虫,沾在上面似了。 犹豫了一下,我就在那上面抠下一小块魈皮来,琢磨着等回到自个儿家后,慢慢研究。 黄幺婆说过,只要不动魈皮就行;我这不算动,我这算抠,也不影响整个啷,怕啥捏? 几分钟后,我从树洞里退了出来。 黄幺婆也没起啥疑心,领着我俩朝着头道荒沟方向走去。 其实在刚碰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黄幺婆的手里拎着个胶丝袋子,看着鼓鼓胀胀,可重量却很轻。 要不,黄幺婆绝不会一只手,还拎的这么轻松。 我也懒得多问,反正等到地方了,一看便知。 “阿婆——你说,咱们荒沟村儿,会不会出现第四只阴怨?”路上,我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虽然对黄幺婆有些提防,不过不管咋说,我俩都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你说啥?竟然出现了第四只阴怨?我的天儿妈呦,难怪啊——” 黄幺婆的反应很激烈,瞅她那一惊一乍的架势,就好像冷不丁听到,有人在刨她家祖坟似的。 黄幺婆说,最近她的鬼奴说,在荒沟村儿附近,发现一些陌生的阴殇。 从它们身上的气息,就能够断定出来,它们不属于胡雅、洪舒和大樱子。 黄幺婆也曾怀疑过,荒沟村儿地界内,出现了第四只阴怨,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对方的踪影。 当黄幺婆说到这儿,我就愣了愣,心说泽杰的踪迹,好像并不难找吧! 昨儿个,可不就让我给碰上了? “胜利,你是在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黄幺婆问道。 我也没啥隐瞒,就把蓝大先生的事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黄幺婆就连连摇头,说奇怪了,他这个阴阳先生,又从哪儿冒出来的? 黄幺婆琢磨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蓝大先生此行的目的,不过随后,她倒是解开一个疑惑。 那就是:那只血鬼绝不会是血鬼降。 黄幺婆说,如果是血鬼降,那阴鬼必定会鬼哭狼嚎、凄惨尖叫不绝于耳。 它也不会掩藏对阴阳先生的强烈恨意。 既然那只血鬼会管蓝大先生叫爹爹,又表现的那么友善,这太不符合常理。 其实我也这样怀疑过,不过不太自信,总觉得自个儿是二半吊子选手,做出的判断不准成。 现在听到黄幺婆这么肯定的说法,我心里沉甸甸一块大石头,终于算落了地。 妈了巴子的,不是血鬼降就好,那我就更不用怀疑,蓝大先生会炼制黑蛊降了。 头道荒沟和二道荒沟,距离俺们村儿就有些远了。 路过龙王庙子,再走二十多分钟,就先到了二道荒沟。 黄幺婆早就跟村长打过电话,等俺们仨进村儿时,在村委会的大院内,就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票人——都是挨家挨户派出了代表,等着听黄幺婆说事儿的。 这些人里,我星崩(零星)的就认识那几个。 黄幺婆跟他们倒是很熟,寒暄客套了好一会儿,这才双手平伸、示意大家伙儿安静下来。 黄幺婆开门见山,直接就说道,荒沟村儿附近,出现了一只山魈。 这个村儿和头道荒沟村儿,都是重灾区,说不准就得死人。 当黄幺婆说到这儿时,人群里开始骚.动,交头接耳,好一阵议论。 有的小青年,脸上挂着嘲笑不信的表情,说这都啥年代了,还能信这一套? 黄幺婆是不是挣钱挣疯了,跟村长俩人合着伙儿,忽悠大家呢? 有些老人却吓的够呛。 我注意到,有个老头儿吓得打了个哆嗦,再抽旱烟时,都把滚烫的烟枪头怼嘴巴子里了,烫的丝丝哈哈、直翻楞眼根子。 人群这么一乱,黄幺婆接下来的话,可就听不清了。 这时候村长出面,王八犊子、鳖羔子的骂了一通,又在几个半大小子身上,怼了几杵子,这才让大家伙儿消停下来。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就是记住一样:要是发现有陌生的独脚人儿进了村儿,一定要把它赶走;千万不要单独面对它,更不要背对着它!”黄幺婆扯脖子喊道。 黄幺婆刚说完,村长就立马补充,“谁特么要把这事儿当耳旁风,那来年老子就克扣他家的种地补贴。” 让村长这么一吓唬,这些人立马没电了。 村子里,村长就是土皇帝,他要真克扣种地补贴,谁都拿他没辙。 俺们这些老农民,那会儿又不懂啥维权,他们这些当官的,咋捏咕俺们都成。 村长帮着黄幺婆,把她刚才叮嘱的话又重新啰嗦一遍后,这才挥了挥手,说赶紧都滚犊子、该干嘛干嘛去。 随后,黄幺婆领着俺们,在二道荒沟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依次烧了些符箓。 黄幺婆说,这些符箓组成一个感应禁忌。 她生怕这些老少爷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特意又加了这么一层防护。 一旦山魈到来,黄幺婆就可以快速的感应到,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这期间,村长始终跟在俺们身后,话也不多说、就是陪着笑脸。 等黄幺婆忙活完,村长这才凑到她身边,笑着问道,“黄大姐,倒出工夫来没?这会儿要是不忙,就帮着瞧瞧俺村女的病?” 我愣了愣,心说难怪村长对黄幺婆的态度那么好,感情是有求于她。 可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 黄幺婆听村长这么一说,就随手朝我指了指。 “你孙女的病啊,只能他来治。这不,我把他给你带来了么?”黄幺婆笑着说道。 [PS]今儿个3章。蛋蛋睡个早觉,明儿个精神头十足,多更几章,争取把前头欠下的章节都补上。大家伙儿节日快乐! 第354章 卖人情 “啊?那个——阿婆,你这是个啥意思?”我愣了愣,问道。 从他们三言两语里,我就能猜个大概;兴许是村长的亲戚朋友啥的,遇到了脏东西闹腾。 本来人家求的是黄幺婆,可不知咋地,竟然落到了我的头上。 “胜利,先不忙着说这事儿,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个是程村长,这是郭胜利,五道荒沟村儿的阴阳先生。”黄幺婆笑着说道。 之前,黄幺婆一直忙活着感应符箓阵的事儿,还没来得及让俺们相互认识。 简单介绍过几句后,我就知道,这村长名叫程宏斌,还不到五十岁,比黄幺婆要小几个月。 不过他的样貌,可就长的有些着急了。 脑瓜子上,满是灰白的头发;脑门子锃亮,有点秃顶;一张嘴说话时,还发现他掉了颗门牙。 程村长脸很胖乎,嘟嘟的全是肉;两条腿却有些细,瞅着很不协调。 黄幺婆说,今儿个早上,程村长给她打过电话,说他孙女程佳翠的举止有点怪异,走道可不正经了,一蹦一蹦的。 而且那眼神也不对劲儿,瞅人时,是直勾勾的盯着瞅,就跟犯傻了似的。 等黄幺婆介绍完情况,我就反问,为啥要把这活儿落在俺的头上。 从症状上初步判断,她八成是让精魅之类的,给附身了。 像胡妮子让黄皮子附身那回,就跟程佳翠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一窜达、就蹽出去那老远;当时要不是我反应快,她都得跑丢。 黄幺婆说,她手头的事情有些多;等去过头道荒沟后,她还要去周围山上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找到地脉,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总觉得她是在故意卖我人情。 驱黄皮子精,也就分分钟的事儿,她这相当于白白送我瞧病钱。 简单唠了几句后,黄幺婆就急匆匆的离开。 程村长领着我们来到一户院子外,说这里就是他孙女住的地儿;他还要去忙活些别的事儿,就不跟着俺俩了。 听程村长这么一说,我就愣了愣,心说程村长对我,也太信任了。 今儿个俺俩可是头一回见面,以前都不认识。 这就样,他就能放心让我这大老爷们进去? 就不怕我起了啥花花肠子,惦记上他孙女? 就算俺身边有白玲跟着,他也不应该这么大咧咧才对啊! 等我进到里屋,见到程佳翠的模样后,我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程村长为啥这么放心了。 这程佳翠,就是个省心的人儿啊! 瞅她那大脑瓜子,比韩春秀都肥一圈;冷不丁这么一瞅,我还以为是野猪成精了呢。 她那酒糟鼻子通红通红的,看着都膈应人;两眼的眉毛很淡,要是不仔细瞅,都瞅不清。 发现我俩进屋后,程佳翠就显得很惧怕,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正面瞅我。 她的身子可劲儿蜷缩着,紧紧依在墙上,瞅她那架势,像是想藏到墙里。 “玲子,她到底是个啥情况?”我小声问道。 “身子里有一条黄皮子,就待在她心窝口的地方;瞅着它的模样,好像有些年岁了。”白玲慢悠悠的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又是一条老黄皮子?那跟附身胡妮子的那条,会不会是不是同一个呢? 精魅跟阴鬼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它们能在白天闹腾活人。 阴鬼就不敢在太阳底下露面了,除非达到了不死阴灵的境界才成。 我朝白玲点了点头,示意她坐到那边炕沿上;有她指明了黄皮子精的附身位置,那接下来的事儿,我自个儿摆平就成。 我琢磨着先用劝鬼诀,念上十来遍之后,要发现还是不行,就直接动用捆鬼索。 我心里这么想着,就慢慢向程佳翠靠近了两步。 可还没等我默念劝鬼诀呢,程佳翠冷不丁就炸庙了。 原本蜷缩在炕头的身子,猛地一下就窜达起来,就好像她大磨盘底下,装了个弹簧似的。 下一秒,程佳翠冲着我“吱吱”叫唤两声,而后一个猛扑,脑瓜子朝着我心窝口就顶了过来。 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咋都没想到,这条黄皮子竟然还特么敢反抗! 一瞬间,我的身子就倒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撞在了窗户棱子上。 这给我撞的,心窝口火呲撩的疼,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 这会儿,程佳翠就着急忙慌爬了起来,蹦蹦哒哒、要往外面跑。 我还能让它这么轻易跑出去? 妈了巴子的,要是连普通的黄皮子精都对付不了,那我就白学《阴阳》了。 我一个饿虎扑食,正好抓住程佳翠的脚脖子。 让我这么一拽,她约莫两百多斤的肥胖身子,就蹦跶不出去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我一翻身、就骑在程佳翠后背上,俩手死死摁住她胳膊,心里开始快动念动驱鬼诀。 这死黄皮子,老特么犟了。 我翻来覆去,念叨了十来遍,它死活就是不肯出来。 我也不再跟它磨叽,左手一翻,就把早就准备好的头发丝拿了出来。 捆鬼索刚刚甩了出去,就冷不丁感到手上一沉,正是套中了那只黄皮子。 接下来的场景,就相当的诡异了。 随着我左手慢慢的拉扯,那黄皮子的本体,一点一点儿、从程佳翠的身子里露了出来。 先是它的脑瓜子,上面尖尖的嘴巴和那稀稀疏疏的胡须,我都看得很清楚。 随后是它溜圆的身子,上面披着顺滑的黄毛。 等到它整个身子,都让我拽出来后,我就猛地一抖手,解开了捆着它的捆鬼索。 “吱吱吱——” 等我放开后,这老黄皮子尖叫了几声,掉头就跑;开外门时,门板子都让它撞的咣咣响。 “哎呀卧槽——这是个啥J8玩意儿?” 黄皮子精刚跑出去,从外面就进来一个人,正是程村长;瞅他的表情,像是被冷不丁窜达出去的黄皮子给吓了一跳。 等程村长看到我跟程佳翠的姿势时,他顿时就愣了愣。 “郭胜利,你这是在干啥嘞?你骑俺孙女干啥?”程村长问道。 妈B的,他赶的也太巧了。 我刚把黄皮子整出去,还没来得及从她身上下来,结果就让他瞅到了这一幕。 我赶紧爬下来,正要跟他解释两句,这时俺妹子突然说话了。 “不对呀,胜利哥,她身子里——还有一团阴煞气。” 第355章 双重附身 我顾不上跟程村长说话,赶紧问道,“玲子,你说啥阴煞气?是那黄皮子留下的?” 白玲摇了摇头,“不是它,应该是属于另外的阴鬼。不过,这团阴煞气有些奇怪,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 让俺妹子这么一说,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子。 原本以为,程佳翠是让普通的黄皮子精附了身。 现在一看,感情她还是个香饽饽啊! 我琢磨着,既然俺妹子都没见到过,那兴许这只阴鬼,是个新来的。 我暂时没法判断它的来路,只能等程佳翠醒后,听她咋说。 黄皮子被驱走后,活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清醒;我倒是能用道行,帮着她快点儿醒来,不过现在先不着急,我得赶紧跟程村长解释清楚。 我一边跟程村长解释刚才的事情经过,同时跟他动手拉扯程佳翠,把她扶到炕上躺着。 “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俺妹子既然看到了另外一团阴煞气,那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我说道。 说话时,我还顺手在脑门子上抹了两把。 妈了巴子的,这大肥妞儿贼拉沉,都给我累冒汗了。 程村长脸上露出担忧的情绪来,说道,“胜利,这可咋办啊?原来特么有两种脏东西闹腾。俺这大孙女儿,是造了啥孽啊?” 我安慰他说,先别着急,等程佳翠醒过来,一问便知。 我把巴掌贴在她的脑门子上,慢慢把一些道行灌注过去;几分钟后,程佳翠就醒了过来,脸上挂着懵圈的表情。 “我……我这是怎么了?咋觉得脑瓜子昏昏沉沉的呢?”程佳翠纳闷的问道。 程村长表情很严肃,先把她的异常说了一下,随后就追问,她这两天,到底都遇到过啥邪性.事儿了。 “邪性.事儿?没遇到过呀!”程佳翠嘟起大肥脸,皱着眉头说道。 程村长反复问了几遍,他孙女儿始终摇晃脑瓜子,说最近正常得很,她都没咋出屋。 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问道,“对了,那你晚上睡觉时,有没有做奇怪的梦?” 听我这么一说,程佳翠就有些扭捏了;我跟程村长一再追问,她这才说了出来。 程佳翠说,咋晚,她梦到了很奇怪的一个小青年。 对方一身长衣长褂,身上却有种很奇特的气质,只是瞅了他一眼,就很想跟他亲近。 当程佳翠说到这儿时,我就努力控制着自个儿的表情,尽量不让他们看出异常来。 她说的这人儿,我一听就知道是谁。 是泽杰! 没想到,它还会闹腾到程佳翠的身上。 它还真是男女通杀啊,连程佳翠这模样的,都不肯放过,口味好重的。 程佳翠接着说道,她那会儿知道自个儿在做梦。 因为正常的老爷们,一瞅到她,都赶紧躲的远远地;哪儿像泽杰似的,还主动往她身边贴?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人家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就她这幅长相,确实有点让人反胃。 刚才我冷不丁那一瞅,顿时就有种冲动,想要拿大麻袋套她脑瓜子,免得她吓唬人。 既然知道是在做梦,那程佳翠可就能放开了。 后面的事儿,程佳翠说的含糊其辞的。 我瞅着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大概也能猜得到,后来她八成是让泽杰给粗溜了。 “胜利,做个梦,还能算邪性.事儿么?”等程佳翠说完,程村长就赶紧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要是梦到了别人,兴许还没啥。 可你孙女梦到了它,那就太有问题了。 “剩下的事儿,我就不能帮你了;我这个老爷们,操作起来不太方便,你得去找黄幺婆。”我说道。 程佳翠的情况,跟小大夫类似;想要彻底摆脱泽杰的纠缠,最好就是封住她的主窍。 百汇、膻中这些穴窍还好说,可会阴穴,我咋帮她封? 我生怕这么一动手,她再就此讹上我,那可就艹蛋了。 程村长倒也敞亮,没再为难我,掏出手机给黄幺婆打了个电话。 等挂掉后,程村长就说,黄幺婆让俺兄妹俩在这儿等着,等她处理完头道荒沟的事儿,就来这里跟俺们汇合。 程村长还说,黄幺婆让他传话,让我跟蓝大先生约好时间地点,等封过程佳翠的主窍后,俺们三个就要碰面。 一个半小时后,等黄幺婆回来、处理完程佳翠的事儿,我们三个就出发、前往蓝大先生的小屋子。 见面后,我充当中间人,给他们相互介绍认识。 自打进了小屋子,白玲就盯着那人皮灯笼瞅,歪着小脑袋,一副相当好奇的模样。 我也没去管白玲,跟黄幺婆、蓝大先生他们谈正事儿要紧。 “蓝大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眼瞅着胡雅就要晋变阴灵,这是头等大事儿!你可不能再帮着她,要赶快交出她的尸骸才行!” 简单唠了几句后,黄幺婆话锋一转,直接就说到了正题儿。 蓝大先生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眼睛里带着那股装犊子似的沧桑情绪。 “黄幺婆,交出它的尸骸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得先帮我个忙。”蓝大先生不慌不忙的说道。 蓝大先生说的,还是先整死泽杰的事儿。 “按理说,杀掉泽杰,倒也不是不可以;最近,它闹腾的有点儿欢实,就算真整死它,也不会落下啥因果。”想了想,黄幺婆说道。 黄幺婆说,既然有第四只阴怨出现,那荒沟村儿肯定要大乱。 就在今儿个去头道荒沟时,黄幺婆还听说,村儿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活人,住进县城医院了。 听过他们的症状描述后,黄幺婆相当的怀疑,这就是泽杰动用的手段。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卡到了一个死结:要想阻止胡雅晋变,就要蓝大先生交出尸骸。 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联起手来,整死泽杰。 “既然这样,那咱们还犹豫什么呢?干脆把泽杰弄死算了,这事儿不就简单了么?”黄幺婆瞅着我说道。 还没等我回答,蓝大先生插话说道,“头道荒沟的事儿,就是泽杰干的;你们还不知道,这回,它闹腾的动静,可不小哇!” 我愣了愣,心说蓝大先生对泽杰,咋了解的这么清楚? 难道它闹腾时,蓝大先生都站在旁边瞅着? 这——不可能吧! 心里这么想着,我顺嘴就问了出来。 第356章 再度提前 “胜利,你的鬼仆跟你提过,我有一只血鬼吧!”蓝大先生一脸平静的对我说道。 我一愣,心说他怎么突然提到了这茬? 没等我接话,蓝大先生就自顾自的说道,“我这血鬼可有些不寻常,它的境界虽然连最普通的阴殇都不如,可在速度方面,它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蓝大先生简单介绍说,这只血鬼行动速度相当的快,就连泽杰,都拿它没办法。 正因为这样,泽杰的一举一动,才落在了血鬼眼里,泽杰却没法阻拦;它吐血都追不上血鬼,能有啥招? 我点了点头,心说原来如此。 我倒没咋在意蓝大先生吹牛.B、说血鬼速度快的事儿,我琢磨的是,既然他真把血鬼派了出去,那就又一次间接证明,它不是血鬼降了。 秦文灵和《阴阳》中都提到过,血鬼降极其珍贵,成长速度又极快,在它晋变为阴怨之前,阴阳先生是绝不会轻易派它出去的。 在说话时,蓝大先生还在白玲身上瞅了瞅,似乎对她挺感兴趣,也不知道他在想个啥。 蓝大先生接着说道,头道荒沟里,那男子瞅着岁数挺年轻,应该还没到二十岁;从打大年初一开始,他就在梦境中,让泽杰勾着粗溜。 那小青年倒是没小大夫口味重,泽杰这回是变幻成好看小娘们,才引他上套的。 连续十多天下来,那小青年就有些撑不住了,昨天早上就送到了县城医院。 另外一个小娘们,被泽杰祸害的更早,到现在为止,都快两个月了。 正月初五的时候,那小娘们突然肚子疼;蹲茅楼时就发现,那里竟然淌血了。 到医院检查过后,才知道,肚子里竟然怀上了孩子,可惜,流产了。 我皱了皱眉头,瞬间就把这事儿,联想到了王寡妇身上。 当年胡雅死后,可不就用这法子,让一男鬼祸害过王寡妇? 头道荒沟的小娘们,可要比王寡妇幸运的多。 王寡妇最终生下了鬼婴,害死了爹娘;而那小娘们这么一流产,无形中就少受了许多折磨。 “泽杰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老婆子我决定了,完全可以对它动手!整死泽杰,既可以为民除害,又能阻止胡雅晋变,这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儿啊!” 等蓝大先生一说完,黄幺婆就猛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黄幺婆说,其他的闹腾方法还好说,它勾着那小娘们、想要让她生下鬼婴,这可就太过分了。 蓝大先生点了点头,说可不是? 一旦鬼婴现世,那必须要有道行相当高深的阴阳先生出面,做出很大的牺牲,才能磨灭鬼婴的魂魄记忆。 若是做不到这点,鬼婴成长速度同样极快,又不受阴怨管束,对活人祸害更大。 当蓝大先生说到这儿时,我冷不丁就想到了静清的阴婴身上。 我一直怀疑,那阴婴就是王寡妇所生,可惜,静清不肯正面回答我,我又找不到证据。 我听着蓝大先生话里的意思,如果真出现了鬼婴,好像不是单纯杀掉那么简单。 想要摆平它,就需要道行相当高深的阴阳先生。 我琢磨着,三玄门的高手贼拉多,会不会是门里的高人插手,收服了王寡妇的鬼婴呢?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我可没虎了吧唧的往外说。 一来,我对蓝大先生始终有所忌惮,可不愿意对他多透露任何消息。 二来生鬼婴的事儿,并不光彩;我要真往外说了,有损王寡妇的颜面。 我得了人家的一身道行,又天天晚上跟她闺女睡一块儿,我能不向着王寡妇? “这个,整死泽杰,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得回去再琢磨一段时间。要不这样吧,反正离胡雅晋变阴灵,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你们让我再多寻思——”我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让蓝大先生打断了。 “二十多天?呵——你们或许还不知道,顶多再过半个月左右,胡雅就要晋变。我跟胡雅相处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它的修炼天赋如此之高,汲取阴阳气息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郭胜利,这事儿你可真要抓紧啊!” 我的心一紧,咋都没想到,胡雅晋变时间,又特么提前了。 我这段时间,成天累的像死狗,又不停地派出洪舒、丫蛋它们,猎杀胡雅的阴殇。 在这样的条件下,胡雅还能提前晋变,我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按理说,情况紧急,我不应该磨磨唧唧的拖延时间,应该干脆麻溜的点头才是。 可不知道为啥,直觉上,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妥,好像里面有啥漏洞,我没瞅出来一样。 想了想,我就说,那就让我再多寻思一个礼拜。 到时候,杀不杀泽杰,我都会给你们一个痛快话儿。 蓝大先生的表情还是那么淡定,都能淡出鸟来。 黄幺婆就有些不乐意了,低声埋怨,说我有些磨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 我才不管她咋说,都当做耳旁风了。 我越来越相信我的直觉判断,就算他俩说出花来,我也不会立马答应。 越过这一话题,他俩又说到了荒沟村阴怨的格局,以及大阴年的一些事情。 唠唠叨叨、一直唠到中午十二点多,他俩这才停了下来。 “胜利,你回去仔细考虑一下!要是有了决定,尽快给我电话。”临出门时,蓝大先生不忘嘱咐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我让白玲先回村子里,我还要去一趟县城。 这眼瞅着就要到正月十五了,元宵节一过,王娅就得上学,我这是要去县城,忙活她转学的事儿。 我管白玲要了点零钱,坐小客车用的;从这里到县城,要是走路的话,得一个多小时。 白玲这回挺懂事,给了我十块钱,说是既然进县城,那就多带点钱。 我让俺妹子说的哭笑不得,心说就十块钱,还算多带了钱? 得,我也别逗咳嗽了,白玲能往外掏钱,已经算很不容易了。 路上,我就开始琢磨起泽杰的事儿来。 我觉得这家伙,最近兴许是遇到了相当大的麻烦事儿了,要不,它不至于闹腾的这么欢。 在泽杰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PS]兄弟们,到了下个月,月票就会清零了。谁手头还有月票,都投给蛋蛋吧!感谢,感谢——继续更文去! 第357章 幕后做东 我在龙王庙子坐上了小客车,里面一如既往、贼J8挤。 不知道谁还整一筐老抱子(老母鸡),放在过道中间;小客车一颠簸、老抱子就“咯咯咯”。 我都有些怀疑,我坐的不是客车,是特么鸡窝。 等下了客车,我连忙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刚才那二十来分钟,给我熏的,我都不咋饿了。 我琢磨着,我得加快速度偷摸攒钱,然后赶紧买个摩托啥的。 有些病,我不用借助俺妹子的天眼,也一样能瞧,这就能攒私房钱。 还有像粗溜胡妮子这样的私活,俺都能挣到钱。 昨儿个从胡妮子家回来后,我就偷摸把那五百块钱,藏到了柴禾垛最底下的那捆柴禾里。 我没敢藏到苞米楼子,俺妹子成天晚上在那底下方便,我怕被她发现。 有过智能手机后,我就成天在想,摩托啊摩托,俺啥时候能骑上你呢? 我就羡慕那些,夏天能骑摩托的小伙儿。 他们光着膀子,挽着裤腿子,脚底下踩着趿拉板子(拖鞋),把摩托音响整的咣咣响。 摩托后座、再坐着个村姑搂着腰……想想那感觉,我就觉得老特么得劲儿了。 给大狗子打过电话后,他让我站原地等。 几分钟后,大狗子打了辆出租车,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我这里。 “胜利,吃饭没?要是没吃,咱俩找个地儿整点儿?”大狗子笑着说道。 我本来是想到大狗子发廊对付一口,既然他这么说,那我也就不见外了。 等我跟着大狗子,进到了一个大饭店时,我顿时就有些懵。 卧槽—— 大狗子是捡了狗头金还是咋滴,咋还把我领到这上档次的地方呢? “大狗子,你这是干啥玩意儿?蹲道边吃碗筷混沌啥的就成,咋还来这儿了?”我纳闷的问道。 大狗子神神秘秘的说,这可不是他的主意。 今儿个听说我进了县城,就有人嘱咐大狗子,一定要好好安排我。 我愣了愣,心说谁对我这么好? 又不差钱又敞亮的,莫非是社会大哥或者是茹姐? 不对路啊,能在短短几分钟里,就知道我进了县城、又能吩咐大狗子的,不应该是他们啊。 这人是谁呢? 我追问了好几次,大狗子这货嘴巴子贼拉严实,死活不肯透露,说等见面就知道了。 一顿饭,花去大狗子三百多。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贵的饭,其实味道也一般,就是菜样瞅着好看。 在吃饭时,大狗子就给人打电话,说是下午就会把王娅的离校手续办妥。 再之后,大狗子安排那人直接和荒沟学校的花权联系,说这就叫无缝对接。 我不管他有缝没缝的,只要王娅正月十六,能顺准当当的上学就成。 “胜利,现在才三点多钟,时候还早!走,我领你到君再来发廊体验一回,找几个漂亮老妹儿,给你洗完大头洗小头。”大狗子笑着说道。 我说滚犊子,我才不去祸害那些自谋职业的老妹儿呢。 她们挣钱也不容易,我可不想耽误人家挣冒汗钱。 再说了,我有黄鹂、胡妮子、洪舒、丫蛋…… 这些甭管是人是鬼,粗溜起来都贼拉的过瘾,又不用扣帽子担心得病。 有这些听话又紧致的小娘们,我去粗溜外卖娘们干啥嘞? 看我态度这么坚决,大狗子也不强劝,就说,那就去家上档次KTV,让我体验一回那里的一条龙服务。 他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心动了。 我琢磨了一下,今儿个手头倒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儿。 唯一重要的是给王娅转学,结果让大狗子托付别人给办了。 想了想,我就有些犹豫地问道,听说县城人唱歌啥的,都在晚上;咱们这么早去,不太好吧! 大狗子搂着我的肩膀,说早啥早? 城里人娱乐,现在也都改风格了,最喜欢白日选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特么叫白日宣.淫。 帝豪KTV! 刚一走到里面,我就被雷了一下。 进门走廊那里,齐刷刷站着二十名老妹儿,一水的紫色短裙套装,黑色丝袜,红色高跟鞋。 从身边经过时,她们就依次弯下腰,喊着老板好、祝老板消费愉快之类的。 我就纳了闷,心说她们瞎啊,没瞅见我这身破棉袄?就不怀疑我,唱完歌后,付不起钱? 后来我才知道,凡是进到这里消费的,就没有逃单、唱霸王歌的,人家根本就不担心。 以前倒是有一伙小青年,在里面消费过后,撒腿就跑,想赖账。 结果事后让帝豪KTV的幕后老板,派人给找了出来,清一色打断三条腿,老特么尿性了。 大狗子轻车熟路,在里面选了个中包,点过酒水后,就喊服务员上人。 包厢门被敲开后,十个更加水嫩的老妹儿,站着队形走了进来。 “哥们,愣着干啥?赶紧选两个啊!那个人都说了,今儿个一定要把你伺候舒服的才成!要不,人家都不好意思跟你张口。”大狗子笑着说道。 让大狗子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心说那人到底是谁? 瞅这架势,是想求我办啥事儿咋滴? 这会儿我就不太方便再问了,我跟大狗子说,让他看着办。 我就是想尝尝一条龙服务,是个啥玩意儿;具体过程,还得大狗子来安排。 我一个五道沟老农民,哪儿懂得这些花样? 大狗子点了点头,问这些妹子,肯做“套活儿”的往前一步。 等站出六个妹子后,大狗子就在里面,点了四个最水灵的留下,其他老妹儿都让大狗子撵走了。 接下来,就是调音响、上啤酒、端果盘啥的,在茶几上堆了满满一桌子。 这会儿,这四个妹子,就开始不正经了。 有两个专门为我服务,一个跪地上给我捶腿,另一个坐我旁边、抓着我手,让我给她揉那两只。 那我能干么? 老子是跟着大狗子消费来了,可不是给她干体力活儿来了。 我照她大屁蛋拍了一下,说你去给我点个歌,国歌! 听我这么一说,那老妹儿差点儿没乐趴! 她说,你们这些有钱人,真会玩儿,穿的这么另类就算了,就连唱歌都有特殊嗜好。 我心说,老子另类个粑粑,我是真没钱。 至于选国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我就在学校升旗的时候,听过国歌,其他歌儿也没咋听过。 黄鹂倒是喜欢翻来覆去、只给我唱那一首,不过我没记住调儿,也不知道歌名。 “老板,真不对不起哦,曲库里真没有国歌哦,您再换一个嘛,好不好?”找了一圈后,点歌的妹子就跟我撒娇说道。 我说那就算了,你们唱吧,我听着。 在KTV里停了两个多小时歌,又喝了一大通拔凉的啤酒,我就跟大狗子俩出来了。 不能再玩儿了,再玩儿,俺家长虫就要疯了。 “大狗子,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出了门,我又跟大狗子提起这茬。 第358章 秋月 “嘿,胜利,反正等会儿你俩也要见面了,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人叫邱月,你喊她绰号秋月姐就成,是我的大老板。” 大狗子这回倒是痛快,实话实说道。 大老板? 我立马就联想到了君再来发廊。 我问大狗子,这家发廊,是不就是秋月姐开的? 大狗子跟钟晓莲俩,都不是君再来发廊的老板,他俩一个负责在外招揽生意,另一个负责内部姐妹教育培训;在他俩之上,还有一个投资以及负责摆事儿的老板。 大狗子点了点头,说就是她!要不,我刚进到县城,人家咋这么快都能知道呢? 这下我就心里有底了,只要不是社会大哥那群人就行。 那些社会人贼拉生猛,动不动就切手卸腿儿的,瞅着他们,我就有点打怵。 至于妈妈桑么,我倒没那么害怕;一个老娘们而已,还能翻腾到天上去? 路上,大狗子问我,刚才玩儿的开心不? 我摆了摆手,说开心个粑粑?乱七八糟、给我脑瓜子都唱肿了。 回想整个过程,其实就仨环节。 第一,唱歌。 你说我不会唱歌,那让俺好好听一会儿也成。 可他们,那是在好好唱歌么? 大狗子就不用多说了,听他唱歌,我就能想象到年猪死时候咋叫唤。 那几个老妹儿,唱的也太差劲了啊! 就被我拍屁蛋、支使她点歌的那个老妹儿,她五音不全、连我都能听出来;还最喜欢挑快歌唱,跟着她唱歌节奏、我都能跑龙王庙子去。 另一个老妹儿平翘舌不分。 我跟大狗子对瓶吹(喝干整平啤酒)时,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冷不丁嚎着“屎了都要爱——不拎进林子不痛快——” 我没忍住,啤酒喷了大狗子一脸。 第二,喝酒。 我其实跟大狗子俩,没喝上几口,基本上都是跟这四个老妹儿喝的。 她们都贼拉能喝,一凑到我跟前,就嘴巴子上抹了蜂蜜似的,一口一个郭哥的叫着。 随后理由可多了,什么初次见面吹一瓶,好事成双吹一瓶…… 我两首歌还没听完呢,六瓶啤酒吹肚子里去了。 就算KTV啤酒瓶小,那喝的也太快了啊。 这给我整的,从胃里直往外返白沫子。 第三,跳舞。 嗓子也唱哑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晃五彩灯球、跳舞。 我看俺家小黄鹂跳舞,就老好看了,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姿势,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 她们不一样,排成队形;最前面的那个手搭音响,后面的依次搭着前人肩膀。 咣咣咣的大动静音乐一起,她们就动上了,从头到尾就俩动作:摇头、尾巴晃。 那场景,瞅着是挺疯狂,长头发满天飞,屁蛋上的肉,一晃一晃像波浪。 一边晃荡,她们还一边齐刷刷的喊。 “淑女吃了摇头.丸,跟我一个样,嘿嘿——跟我一个样!” “哥呀哥呀你快来,老妹儿跟你排成排……” 妈了巴子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反正我是没动地方,大狗子倒是过去跟着排队形去了。 后面跳舞时,我坐沙发上、都用右手挡着脸;我怕她们把裤衩子,甩我脸上。 十几分钟后,我跟大狗子就来到了君再来发廊。 大狗子跟我说过,这些姐妹正常上班的日子,是在正月十六。 我瞅了瞅,这会儿,在发廊里面的沙发上,就已经坐着三个小姐妹了,应该是太敬业、提前过来上班了。 这三个小娘们,一个在玩儿手机,一个在挠嘎鸡窝,最后一个在抠牙。 我暗地里寻思着,她们打扮的倒是花枝招展的,白花花的山沟沟,都露在外面。 不过这也太不敬业了,票友要是来了,能有心情粗溜她们么? “大狗子,她们这样,能招揽客人?”跟着大狗子往里面走时,我有些纳闷地说道。 大狗子笑着解释说,君再来发廊针对的顾客群体,都是那些没啥文化的低档次票客。 要是这些姐妹,整的太斯文了,他们就不敢来了。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隔行如隔山,里面学问好深滴。 在最后面的一间屋子里,我跟秋月姐见了面。 大狗子没站在旁边,说是还有事儿要处理;简单给我们介绍认识后,他就离开了。 我打量了一下,发现秋月姐挺成熟,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模样。 头发整齐的盘了起来,羽绒服敞着怀儿,里面高领白毛衣,项链玉坠正好垂在两个圆了咕咚正中间。 我正琢磨着秋月姐呢,她冷不丁就说话了;一开口、我听着口音那个亲。 “胜利大兄弟,今儿个玩儿的咋样?心里得劲儿不?” 浓浓的大碴子味儿,朝我扑面而来。 我嘿嘿笑了笑,说多谢秋月姐破费了;那啥,秋月姐你是哪儿人?听口音,像荒沟村儿的呢? 荒沟村儿的说话口音,跟县城不一样;人家县城人儿,说话都很标准。 听我这么说,秋月姐就笑,夸我耳朵尖,她老家就是头道荒沟村儿的。 我俩再唠一会儿后,秋月姐就扯到了正题儿上。 “胜利兄弟,俺可有件正经事儿,要拜托你啊!最近,在我儿子身上,发生了一件邪性.事儿!”秋月姐说道。 秋月姐离过婚,自个儿拉扯一个儿子,跟娘姓,叫邱峰,正在县城读高三。 按照往年的规矩,她都会领着儿子,回头道荒沟老家过年。 头些日子倒是没啥,一切都挺正常的;可就在最近,她就发现邱峰有点不对劲儿了。 本来挺腼腆内向一个大男孩儿,最近情绪有些高昂,动不动就兴奋。 脸上表情也出现异常,红扑扑的,总爱冒虚汗。 当时秋月姐也没多想,还以为农村风大、给他整感冒了,寻思着吃过感冒药后,过几天准儿好。 持续了几天,这就到了正月十一。 “他姥爷昨儿个刚一起炕,冷不丁朝俺儿子身上瞅了一眼,立马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说到这儿时,秋月姐的脸上就露出担忧的情绪来。 农村老人儿起炕都早,说话那工夫,也就凌晨三点左右。 他姥爷开了灯,往孩子那儿一瞅,顿时就吓了一跳。 邱峰满脑门子都是虚汗,瞅着就像是水洗过似的;身子如同筛糠一般、抖颤个不停。 他姥爷抓着邱峰手腕子,就想把他喊醒,问他到底咋回事儿。 可刚摸到他的手背,老头儿顿时就吓了一跳。 那手,拔凉拔凉的! [PS]兄弟们,今天是月票战最后一天,到了明天,月票就清零了。我瞄着排行榜前面的小嫩菊,就差60票,老铁们,月票战咋样,就看你们的啦! 第359章 再积善缘 “秋月姐,你老家也应该烧地炕了吧?”我插话问道。 现在条件好了,农村很多户人家都修整了地炕,把苞米胡胡、柴禾绊子啥的怼里面,就能热乎挺长时间。 如果不是地炕,还是以前那种土炕,那就不好说了。 土炕热得快、凉的也快,兴许邱峰被冻着了,也有可能。 秋月姐点了点头,说道,“肯定是地炕啊!俺爹天天把地炕烧的老热乎了,早晨起来都烫屁股呢。” 屋子热、却手脚拔凉,这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可更邪性的,还在后面。 他姥爷拔愣了几下,邱峰还没醒过来;迷迷糊糊的,他反倒是说起了胡话。 邱峰喊着姥姥,要让她给做好吃的;又吵吵巴火、喊着小姐……整个过程,他都是双眼紧闭着。 “等等!秋月姐,你确定他喊的是小姐,不是——小杰?”我问道。 当秋月姐说到这儿时,我立马就联想到,今儿个晌午跟蓝大先生、黄幺婆他们唠嗑时,提到的事儿。 他们说,泽杰最近还祸害过一男一女,都是头道荒沟的。 蓝大先生的血鬼亲眼看到,被祸祸的男子瞅着挺年轻,像是不满二十岁。 我琢磨着,这事儿跟泽杰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秋月姐摇了摇头,说那倒不清楚,迷迷糊糊、听他一个劲儿的喊姥姥,都给他们吓懵圈了。 因为邱峰他姥姥,早在十年前,就埋黄土里了。 我皱着眉头,心说瞅着邱峰的状态,应该是遭遇阴鬼纠缠了,他看到他姥姥,那就是产生了幻觉。 手脚冰凉、冒虚汗、胡言乱语产生幻觉——那正是脱阳的症状啊! 也不知道,阴鬼缠上邱峰时,到底使用了啥手段,竟然把他祸害的这么惨。 “胜利兄弟,昨儿个我们着急忙慌、把他送到医院。诊断结果是,性.事频繁、粗溜过度,这才有了这反应。可俺儿子,老听话了,在学校里都没处对象;回到头道荒沟村儿,就那些歪瓜裂枣的村姑,他哪儿能瞅的上眼儿?又哪会有整那事儿的机会啊?” 秋月姐这会儿兴许是心急,说话语速明显加快,叭叭叭——跟连珠炮似的,说出这老长一串话。 我寻思了一会儿,就问她儿子现在出院没? 秋月姐说没,我又问了邱峰的病房号,以及他的相貌特征等。 打探清楚后,我在心里面吩咐洪舒,让她到医院跑一趟,把邱峰的情况摸清楚。 也就是三两句话的工夫,洪舒去而又回,说没错,他被泽杰缠过;在他的身子里,留有一团阴煞气息,正是泽杰的;洪舒和它打过照面,所以认得。 “秋月姐,有大狗子这层关系在,那咱们就不是啥外人,有些话,我就跟你明着说了。” 简单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我就直接说道。 首先,我要去趟医院,封住邱峰的主窍。 县城医院门口,有一大排纸冥店,里面有卖替身的。 我让秋月姐找出一张他儿子的照片,藏在替身里;等我融入一滴道行鲜血过后,她再找地儿烧掉。 其次,泽杰这回闹腾的可就有些欢了,我不能再袖手旁观。 我的确不会轻易杀了它,不过给它设个套,用捆鬼索捆它一番,还是可以的。 一旦脏东西被捆鬼索捆住,它一身道行就被捆的七零八落,很受折磨。 这事儿,我是打算单干,没想过跟蓝大先生、黄幺婆联手。 我只是想给泽杰一个教训而已,杀还是不杀,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 最后,我得让俺妹子挨个瞅瞅,看小大夫跟邱峰,是不都是伪阳体质。 蓝大先生说过,泽杰对伪阳体质的男子,最感兴趣,说不定邱峰和小大夫都是这种体质。 等我封窍过后,烧替身的事儿,就留给秋月姐来做了。 这是在县城里,不是荒沟村儿的地界,那烧替身就简单的多,没那么多说道。 秋月姐相当的敞亮,等我办妥后,直接甩给我两千块;我咋撕巴,都不行,只好揣兜收下。 秋月姐还把我拉回了发廊,喊两个姐妹过来,让她们伺候我。 其中就有抠牙那小娘们。 秋月姐说,这小娘们服务态度老好了,上回让四道荒沟一个老J8灯,一标枪扎进去、在里面憋满一个钟,那她都强忍着、没说二话。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那人就是李春兰的亲爹——铁匠老李头。 另外一个小娘们,擅长吹拉弹唱,具体的就不多说,反正等我上炕后,啥都没白了。 我拒绝了秋月姐的好意,说村儿里还有一个活人,病症跟邱峰一模一样,我得把他的事儿处理过后再说。 我还嘱咐她,仔细观察邱峰一段时间;要是再发现不对路,那立马给我打电话。 二十来分钟后,在秋月姐的安排下,我坐着出租车,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刚进院门,我就跟做贼似的,鸟悄的走到柴禾垛那儿,先检查了一下胡妮子的那五百块,发现果然还在。 我一边偷摸乐呵着,一边把新赚的两千块,都怼进了那捆柴禾里。 我的天儿妈呀,这才几天的工夫,俺就偷摸攒下两千五百块了。 我琢磨着,再多攒一些,等凑够四千多块,我干脆一步到位,整个相当拉风的摩托车算球了。 到时候,大摩托发动机嗡嗡一响,把上档次的音响开到最大,再放上国歌。 “起来,起来,起来——” 特么让那些小伙儿、村姑啥的,统统靠边站,净瞅着俺一个人儿装犊子。 这么想一想,我心里就一阵舒.爽,走道时,脚后跟都发飘了。 进到里屋,我喊上白玲,让她跟着我去瞧小大夫。 果然不出所料,他还真是伪阳体。 接下来,就还是那一套程序,摆铜钱、烧黄表纸啥的。 过后我就扛着替身,一边召唤着小大夫的名字,一边往后山走。 等后背上的替身猛地一沉,像是多出个活人重量时,我就地坐了下来,掏出打火机给点着了。 算起来,这都是第二回干这事儿了,我也不咋害怕。 “小大夫,那俺下山了啊,你就留在这儿吧!” 等火苗子窜达起来时,我说着骗鬼的话,起身就要往山下走。 我刚站起身来,眼睛冷不丁瞄向那火苗子时,我就愣了愣。 火苗子里的影子,咋会这样? 第360章 接活大仙儿 融入道行鲜血的替身,烧的贼拉快;我起身那会儿,它都已经烧到一多半了。 可就在这时,那团通红的火苗子中,冷不丁冒出张人脸来。 对于这个,我并不陌生;给大狗子烧替身那回,也曾遇到过。 我纳闷的是,它明明已经正对着我,可无论如何,我都瞅不清楚,它到底长啥样儿。 火苗子形成的人脸,在对着我咧嘴笑;一边笑,它还一边轻轻摇头,像是在叹息着什么。 随着它的动作,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下来,一股阴风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周围。 我站在原地没动,冷着脸跟它对视;左手早就捏好了头发丝,打算一旦情况不对,就施出捆鬼索来。 这会儿,洪舒它们都不在我身边。 坐出租车刚进入到荒沟村儿地界,我就把它们派了出去。 洪舒继续负责监视胡雅,丫蛋盯蓝大先生,狗蛋盯黄幺婆。 反正晌午俺们三个会面时,我已经跟他们说过我鬼仆、鬼奴的样貌,料他们也不敢胡来。 只是这么一整,我身边就一个帮手都没有,只剩下捆鬼索和我的天耳,能对付脏东西了。 片刻后,替身已经完全烧掉;在最后的瞬间,我看到那人脸冲我扬了扬下巴,像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下山的路上,我始终全身戒备,捆鬼索时刻准备着。 我身上有护身符箓,又有道行保护,倒是不怕被阴鬼突然偷袭;只要容得片刻时间,我就有把握捆住阴鬼。 等进到了俺自家院儿里,我才彻底放松下来。 我倒不至于吓得虚脱,就是那种被阴鬼盯梢的感觉,相当的不舒服。 “秦文灵,你在忙活个啥呢?” 我没着急回俺自个儿家,先去隔壁找到秦文灵;进屋时,我正看到他在黄表纸上勾勾画画,瞅着像在刻画符箓。 “回来啦,胜利哥!我就是闲着没事儿,乱画呢。”秦文灵笑了笑,也不避讳我。 在说话时,他又多画了两下,而后才把符箓放在一边。 我注意到,秦文灵右手食指上,有一点血渍,应该是刻画符箓时,弄破了手指头。 阴阳先生刻画符箓,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我就没多想,话题直接转到刚才烧替身的事儿上。 “文灵,为啥在烧替身时,最后火苗子里,会露出一张人脸来?而这人脸,有的时候能瞅清,有的时候咋又瞅不清楚了呢?你给我说说,这烧替身,到底是个啥道理?”我坐在秦文灵身边问道。 这段时间,我对秦文灵已经了解的相当清楚。 这家伙不是天生嘴巴严,而是有些涉及天机的事儿,他不敢往外说。 天机,说起来挺玄乎,可又真真切切的存在;像静清,不就遭到天机黑线的反噬了么? “这事儿,倒是简单的很,其中就涉及三个环节:阴阳先生、接活儿的大仙和附身阴鬼。” 出乎我的意料,这次秦文灵回答的倒是痛快,想也没想,直接就说了出来。 给活人烧替身,其根由就在于,阴鬼与活人落下了小因果,缠住了对方。 只要让阴鬼产生误会,错缠上替身,那这段小因果就算化解完毕。 这当中,还有几个细节。 一是阴阳先生要充当媒介,把被缠活人的小因果,附在替身上。 那滴附有道行的鲜血,就是用来提醒接活大仙儿的。 二是当替身扎好后,就要看有没有别的大仙儿来接活。 一旦有大仙儿肯出面,揽下这个活儿,那在附身阴鬼眼中,那替身就跟活人一般无二。 三是这些假戏都做全套后,就算阴鬼达到了阴怨境,它也识不出真假。 当就地烧掉替身的瞬间,那阴鬼就会迅速缠上替身。 等它与替身之间建立了关联,才能突然明白,它是上当受骗了。 可为时晚矣,再想跟活人落因果,只能重新找机会了。 可惜,此时阴阳先生已经封过活人主窍,阴鬼想缠上同一个活人,那就相当的困难。 听秦文灵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烧掉替身后,火苗子里出现的人脸,正是附身阴鬼的脸庞。 难怪两次烧过替身之后(给大狗子及小大夫),那两张人脸都没对我露出啥善意。 反倒是那两个接活大仙儿,自打应声过后,就再没了动静。 想了想,我又问道,为啥会有大仙儿肯接活儿? 在荒沟村儿,除了阴怨就是阴殇,换句话说,接活的大仙,肯定是其中的一只阴鬼。 它这么做,就不怕得罪附身阴鬼么? “胜利哥,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用的称呼有所不同?附身的、干坏事儿的,我称之为阴鬼;接活的、肯帮忙化解小因果的,我就管它们叫大仙儿?”秦文灵说道。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用词不同,又代表着什么呢? 还没等我发问,秦文灵就主动说了起来。 正常来说,人死之后,如果被怨恨蒙蔽,那它就会停留在附近,化身厉鬼、伺机寻仇。 可等阴殇报仇过后呢? 闹腾活人甚至把人祸祸死之后,它心中的怨念已解,这时它又该何去何从? 秦文灵说,这时摆在阴殇面前的,就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要么是继续跟着阴怨,不停做闹腾活人的坏事儿,它身上的罪业也就越来越重。 如果不能晋变阴怨,那总有一天,会遭受天谴,灰飞烟灭、再不存于世上。 另外一种,则是阴殇潘然悔悟,想要重新回到阴冥之地,历经轮回、重新做人。 可因为它们积怨已成,又做过闹腾活人的恶事,这就需要它们来偿还罪业。 最好的办法,就是接活儿、积攒阴德。 只要它们积攒的阴德,超过了所做的恶事,就有机会等待阴泉洞开,放它们回归阴冥之地。 秦文灵这番话,算是彻底给我雷到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阴鬼,竟然还能有这些不同的想法。 想想也是,不管是人是鬼,存于世上,总要有个念想。 阴殇做鬼做够了,想要赎清罪业、再争取个投胎的机会,那也没啥可多说的。 既然唠到了这个话题,我就顺着秦文灵的思路说下去。 “既然还有重新回归阴冥之地的机会,那像胡雅,会不会也选这条路?它的道行更加精深,按理说,想要接活攒阴德,应该是挺容易的事儿啊?”我问道。 [PS]这1章,藏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另,据目测,爆掉月票榜上一名的小嫩菊,只差30多张月票啦!兄弟们,月票吼起哦!蛋蛋继续整下1章。 第361章 自成规则 胡雅,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 她即将晋变阴灵的事儿,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压在我心窝口上。 我琢磨着,既然不想整死泽杰,换取胡雅的尸骸,那能不能跟胡雅商量商量,让它多积阴德、重回阴冥之地呢? 成为阴怨,统领一大批阴殇,听着是挺好玩儿的。 可成天晚上在天上飘来飘去,累不累?烦不烦? 我估摸着,胡雅刚开始变鬼飘啊飘时,没准儿会觉得挺牛.B。 可它这一飘,就是几十年啊,也该腻歪了吧!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顿时就乐了。 “胜利哥,你这相当于劝娼从良啊!阴怨能从一众阴殇中脱颖而出,那就说明,它的罪业极其深重,只有不停地晋变,才能暂时躲避天谴,它不会听你劝的。”秦文灵笑着说道。 秦文灵说,冥冥中,自有一套规则秩序,在约束着阴鬼。 晋变阴怨后,胡雅就再没了重返阴冥之地的机会。 阴怨炼化鬼奴,强掠阴殇的魄珠,长年累月盗取活人阳气…… 这些罪业,可不是简单接几个“活儿”,就能偿还的。 等秦文灵解释完,我就直翻楞眼根子。 麻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雅晋变? “文灵,今儿个荒沟村附近的三个阴阳先生,可都凑齐了。另外的两个都同意,要把第四只阴怨弄死,可我总觉得不妥!具体咋说呢?嗯,一想到这茬,我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越过了这一话题,我又转到了泽杰身上来。 我真没忽悠秦文灵,咋样处理泽杰,真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按理说,泽杰闹腾小大夫、程佳翠、邱峰,手段都挺残忍。 眼下既然证据确凿,那就算把泽杰整死了,俺们这些阴阳先生,也不会落下啥因果来。 可不知为啥,每当我动了杀心,想要跟黄幺婆他们真正联手时,心里就会冒出强烈的不安来。 就好像,我真要这么做了,一定会酿下大祸似的。 “胜利哥,你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最近,我也总有这样的感觉啊!好像,在荒沟村儿地界内,要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似的。”秦文灵这回收起了笑脸,表情有些严肃。 我愣了愣,真没想到,他会和我产生同样的感觉。 阴阳先生身有道行,与自然亲近,而两名阴阳先生同时产生心惊肉跳的感觉,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我琢磨着,这兴许就跟杀与不杀泽杰有关。 我跟秦文灵又多唠了几句,无非是想顺着这直觉,再挖出点儿更精准的信息。 可惜,我俩的感应差不多,都是个恍惚的大方向;具体会发生啥不好的事儿,我俩全都说不清楚。 既然这样,我俩再唠下去,就没啥意义了。 打了声招呼后,我就从秦文灵手里拿过了钥匙;等会儿我要翻一翻《阴阳灵异实录》,看一段关于第四只阴怨引发混乱的讲述。 回到俺自个儿家里屋后,我就注意到,奇了怪了,王娅竟然也跟俺妹子似的,在仰头发呆,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寻思着啥。 “咋样,晚饭都吃过了吧?”我没话找话的说道。 今儿个早上,我可是蒸了好大一锅米饭,又把猪肉炖豆角、牛肉烀土豆啥的,整个两大盆。 这些饭菜,别说是秦文灵这个吃货了,就算炕桌旁再多出一头猪羔子(小猪),都够吃了。 王娅点了点头,“俺们都吃过啦!郭哥,你吃晚饭没?要是没吃,我给你热乎热乎去。” 我一乐,说咱家二丫真懂事,知道心疼哥;那成,赶紧给哥去热乎饭菜吧。 我跟大狗子在县城吃的上档次饭菜,一点都不香,都不如就着咸菜、葱蘸酱啥的吃着顺口。 再加上我晌午坐小客车,被熏够呛,没啥胃口,所以当时就没吃多点。 现在让王娅这么一说,我就真有点儿饿了。 我又突然注意到,王娅今儿个的情绪,有些消沉,像是受啥刺激了似的。 “二丫,咋滴了?临快要上学了,心情不好了是不?”我跟到外屋地追问道。 我上学那会儿就是,快要放假时,我乐的嘴巴子都能咧到耳朵丫子那儿。 整个假期,就是漫山遍野的跑;至于假期作业——去它奶奶个腿儿的吧。 可等到快开学时,我就跟霜打了茄子似的,成天提不起精神,睡觉都溜号。 我琢磨着,兴许王娅跟我似的,也在犯愁这事儿。 “是呀!眼瞅着,就快要到正月十六了,想想心里就烦!”王娅帮我热乎饭菜时,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没深寻思,心想还真让我猜对了,就连王娅学习成绩这么好的学生,都烦上学。 大狗子说过,学校就是学生吃亏受瘪、挨狗屁呲儿的地儿,有哪儿个正常学生愿意去上学? 现在我觉得,大狗子这话说的,太在理儿了。 我估摸着也只有老师愿意去学校,因为那里是他们装犊子的天堂。 我一边瞅着王娅忙活着,一边在心里琢磨,今儿个说啥都得去看看黄鹂了。 连着两天没见,我都想的不要不要的。 她那调皮的马尾辫,总爱吐舌头的小动作,蹦蹦哒哒、活泼的走路姿势……我都老稀罕了。 这么随便想一想,我就立马产生一种冲动,都不想吃晚饭了,想直接杀到黄鹂那儿去。 “郭哥,你是不是又想到淑芬姐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王娅冷不丁问道。 “哪儿有?你净胡说,我想正事儿呢。”我随口扒瞎说道。 我以为,王娅还得像上回似的,埋汰我两句,说我脸上露出又温柔又淫那啥的表情呢。 没想到,她这次反应相当的怪异,竟然再叹了一口气,没再深说。 “郭哥,你跟俺说句掏心窝的话吧,到底——俺哪里比不上淑芬姐呢?” 我一听,顿时就愣了愣。 她这明显话里有话啊! 啥意思? 我跟花淑芬处对象,王娅吃醋了? 从道理上来说,应该不会吧! 她一个要考大学、远走高飞的大学苗子,会看上俺这个土狍子? 可从王娅的表情上判断,那分明是刚被老坛陈醋泡过的模样啊! 就在我愣神时,王娅轻轻咬了咬嘴唇。 随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第362章 阴鬼大乱 王娅起身朝我走了两步,主动抱住了我;再然后,就把她嘴巴子贴了过来。 说真话,那会儿我是有些懵圈的。 我不是没亲过王娅,可那都是在我勾骗之下,哪儿像这回,竟然是她占据主动的。 与此同时,我的脑瓜子里,也瞬间闪过了几个疑问。 第一,王娅亲我,跟她今晚的情绪波动,有没有关系? 会不会是她冷不丁想起了啥事儿,这才变得这么异常? 我记得,早上临走时,王娅还滋咋火燎、一副打鸡血的模样呢。 咋回过头来,她就蔫吧了呢? 第二,王娅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花淑芬了。 给我的感觉,她好像在跟花淑芬攀比着啥。 我才不信,她是要跟花淑芬争我。 我在村儿里,要是有那么香饽饽,我儿子闺女都得满地爬了。 可要不是这样,她刚才为啥说出“俺哪里比不上淑芬姐”的话? 第三,我冷不丁想到了“正月十六”这个日子。 这既是王娅正式转学的第一天,也是我开始接送王娅上、放学的日子。 我记得炼化狗蛋时,要管王娅借沾染例假物事的东西。 当时她跟我提出一个条件,说是让我每天接送她。 我还真亮的记得,当王娅说出这条件时,神情有些古怪的,像是有些牵强为难。 这事儿,跟王娅今晚的情绪波动,又有没有关联呢? 这三个疑惑,在我脑瓜子里一闪而过。 这会儿,王娅嘴巴子都贴过来了,我还能给她推开、问东问西? 我要真这样做,那我就是正宗地产荒沟村儿牌傻狍子! 我俩唆啦了好几分钟,一直听到锅里热气呼呼往上顶、把锅盖都顶出动静了,我俩这才消停了下来。 王娅的气息呼的很急,脸蛋子上绯红一片;尤其她的耳垂,都变成粉滴溜的红了。 我知道,这是王娅害臊到极点的表现。 我倒是无所谓,一边唆啦嘴唇子,一边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二丫,今儿个你咋这么——”我说道。 没想到,我的话刚说一半,就让王娅给打断了。 她那小脸变得贼拉快,猫一阵、狗一阵的。 刚才,她还一副羞的想钻地缝的表情呢。 再瞅瞅现在,王娅眉毛一挑、眼珠子一瞪,就跟被母老虎附身了似的。 “不许说!”王娅指着我说道。 我咧了咧嘴,说道,“这啥玩意儿?只带做、不带说的,是不?” 我以为王娅会再跟我呛呛两句,没想到,她剜了我一眼后,轻声嘀咕了一声“真笨”,就再没了下文。 这下,王娅可把我心里的好奇,勾到了嗓子眼。 不是先前的那些疑问,而是“真笨”那两个字,到底是个啥意思。 我皱着眉头,把脑瓜子想肿了一圈,才忽然发觉,这“真笨”俩字儿,涵义好丰富啊! 这会儿,王娅已经掀开了锅盖,把里面热乎的饭菜,一样样端了出来;到了里屋,都整齐的摆在炕桌上。 等我吃过晚饭,王娅又跟勤快小媳妇儿似的,把那些碗筷拾掇到了外屋地。 这些零碎活儿,交给王娅就成;我就跟大爷似的,拍着肚皮、打着饱嗝,去小屋看书去了。 我按照秦文灵的指点,打开铁箱子,找出了对应的那本《阴阳灵异实录》。 再根据书上的目录索引,很快就找到了关于阴怨数量过多,而引发的动.荡来。 这一次,《阴阳灵异实录》上的话语,就不那么白话了;有些,我还是向王娅请教过,这才完全弄懂里面的内容。 我琢磨着,这些分成不同书册的《阴阳灵异实录》,应该不是一个批次的,有早有晚。 早期撰写的那些书籍,语言自然就晦涩一些;后面的,就通俗易懂、适合俺这样的大老粗看。 言归正传、说回正题儿。 书上说,阴鬼发生这次动.荡的地方,是在外地;不过地形构造,和俺们村儿差不多,也是属于阴煞地,有天然优势酝养阴怨。 在那片地界内,世代生活着三千多户人家,分十多个村落交错分布着,可要比俺们荒沟村儿的人口多多了。 一开始,从众多的阴殇中,渐渐晋变出一只阴怨来;随着时间推移,阴怨数量开始增多,最终达到了三者平衡。 这种状况维系了很多年,期间,偶尔有活人遭到阴鬼闹腾,也都是小来小去的,有阴阳先生帮着瞧瞧,也就小事化无了。 某一年,不知为何,冷不丁多出第四只阴怨来。 从打它出现的第一天开始,那片地界就相当的混乱。 阴怨之间的互相厮杀,阴殇之间抢夺魄珠,阴鬼闹腾活人……阴阳怪事儿,一件接着一件。 那十里八乡仅有的一名阴阳先生,为这些阴阳事儿,都快累吐血了。 再后来,阴鬼闹腾的就越来越狠,汲取活人阳气、也越吸越多,接连的闹出人命来。 这种状况一连持续了几个月,转眼可就到了夏天。 往年夏天,这里雨水并不充裕;可在那一年,就奇了怪了。 阴雨连绵、下了一个多月都没停。 河水暴涨,冲淹了很多村庄;有些还是半夜时,毫无征兆的涨水淹没。 这样一来,死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涨水褪去,接下来又是一场瘟疫,得病的活人,不停地咳血,直到咳死为止。 而且这病,带有相当强烈的传染性,地界里的三两个土郎中,自个儿都吓跑了,根本就不敢治。 暴雨、瘟疫,两场灾难,就让这三千多户死的死、逃的逃,转眼间,这片地界就变成了一片死地。 而那时,四只阴怨之间,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动。 《阴阳灵异实录》中写到这儿时,对这陈年旧事的讲述,就算完活。 好在下面还有注释,说明对以上情况的猜测,应该是后来编纂者补充进去的。 第一种猜测是,新多出的第四只阴怨,为了扩大自身的势力,不惜撬动阴阳,让三千多户人家死于非命。 这样一来,新死的这些冤魂中,指不定有多少会变成阴殇,落入第四只阴怨的因果中,成为它的手下。 第二种猜测,那是四只阴怨,相互拼的太凶了,结果殃及到了活人。 翻过一页,我又看到了第三种猜测。 “……阴怨自身集聚精纯阴煞气,概统……” 再后面,那些字迹像是被啥玩意儿给蹭掉了,只留下一片空白。 当看到这儿时,我就不由得拍了拍脑门子。 我心说,妈B的,这又是啥说道? “概统……”? 这是要统个屌毛啊? [PS]5更到!求月票! 第363章 失踪 我仔细瞅了瞅,那段空白是在段落的正中央;给我感觉,那些文字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空白之下,隔了一行半,就到了下一段落,开始介绍起第二件陈年旧事来,也是和阴怨数量增加有关。 我先把这疑问憋在心里,接着往下看。 约莫十分钟左右,我就合上了《阴阳灵异实录》,开始琢磨起来。 后面的两件事例,跟刚才那事儿大同小异,不过是各多出一段景象描述来。 在那些活人全都死绝之后,周围开始出现异样。 傍黑天时,天色突然反常,漫天都是暗红的云彩,云层很厚;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等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从半空中就开始飘落血雨;落在地上,还会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等子时一到,各种各样的怪异声响,就不约而同的出现了。 这些声音里,有些是脏东西鬼哭狼嚎的动静,还有一些声响,不知从哪里传来,又无法形容。 简单来说,就是相当的嘈杂。 我琢磨着,这几段文字记录的,兴许是阴鬼的记忆。 那些阴鬼后来阴差阳错、被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抓获后,就把当年所看、所听,都讲述了出来;这跟记载“阴鬼联山魈”的方法,是一个道理。 总体来说,三件事例都在说明,多出第四只阴怨后,地界内的脏东西肯定要大乱。 最终的结果,就是地界内的所有活人,大批的死掉,仅有少数人能逃走,地界变成一片死地。 想了想,我就按照《阴阳灵异实录》里猜测的思路,琢磨多出阴怨、引发大乱的原因。 书中说,第一种可能是,第四只阴怨要扩大势力,所以害死更多活人。 我却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太大。 比如俺们村儿的大樱子,它就是新晋变的阴怨。 可自打它横空出现后,我也没发觉,它闹腾出多大的动静啊? 至于泽杰,它最近虽然开始闹腾上了,不过也是小范围的,在折腾零星几个活人而已。 绝不像书中所说,又是河水暴涨、又是瘟疫蔓延的,整死那老些人。 我反倒觉得,书中第二种推测的可能性最大。 有句老话,叫神仙打架、活人遭殃,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打个比方来说,阴怨之间相互厮杀,就好像有几个人在干仗似的。 阴怨也不可能总打,也有打累的时候。 阴怨累了咋办?那它们就得补充营养,增加力气。 脏东西想要恢复元气,那就只有一种途径:汲取活人阳气。 这样一来,随着阴鬼打架次数和损耗越来越多,它们对活人阳气的需求量也就随之增加。 后来会啥会陆续死那老些人,也就完全能解释的通。 不过要是按照这个思路,那洪水、瘟疫啥大,就是偶然发生的自然灾害了,跟脏东西闹腾没啥关联。 最后一种猜测,既然提到了“阴怨集聚相当精纯的阴煞气”这句话,那空白的地方,有可能是想说明,阴煞气大大影响了活人,这才让他们成批的死掉。 想想看,大狗子被七阴虫咬伤那一回,他身子里就被侵入那么一点阴煞气,结果就让他家小狗子三天没起来炕。 从这方面也能推断出来,阴煞气对活人影响,那是相当的大。 以上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如何,写书的人都没个准话,我就更不行了。 等推测过后,我就叹了一口气。 我搞不清楚,为啥多出第四只阴怨来,那片地界就非得大乱。 四只就四只呗?和平共处、就不行?没事儿唠个嗑、打个麻将啥的,多好? 真特么闲的蛋疼,非得叮咣的乱打一气,净瞎J8折腾。 看来,荒沟村儿多出的第四只阴怨——泽杰,那是非杀不可了。 别看现在挺消停,说不准啥时候,就得一阵大乱。 到时候,荒沟村儿的老少爷们,都得遭殃。 可真要让我下狠心,我心里又会立马闹出强烈的危险感来。 好特么矛盾的! 我琢磨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把杀泽杰的事儿缓一缓。 反正胡雅还要半个月左右,才能晋变阴灵;我就算拖延一个星期,对整体大局,也没啥影响。 —— —— 我从黄鹂那儿汲取过阴气后,又耽搁了几分钟,把劝鬼诀教会了她。 这小丫头片子贼拉聪明,那么拗口的十二字劝鬼诀,她听一遍就全都记住。 我让她说给我听时,她就嘎巴溜丢脆、连磕巴都没有,一口气连说好几遍。 这给我佩服的,我就觉得,黄鹂天生就是适合当阴阳先生的料儿,她在这方面,可比我强多了。 我没舍得粗溜黄鹂,一来时间上有点晚,二来我刚去的时候,黄鹂就说身子有点不舒服,鼻子不通气儿。 临离开时,我嘱咐黄鹂,多喝温开水;我还把手机号码留给她,说要是有急事儿,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只要是黄鹂的电话,多晚,俺都愿意接。 回到俺自个儿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我先进里屋查看一圈,给踢被打把势的王娅,盖好了被子;而后我才回到院子里,跟洪舒它们汇合。 “洪舒,今儿个探查的怎么样?”我朝着洪舒率先问道。 “奇了怪了,整个晚上,我都在荒沟村儿晃荡多少遍了,可咋都没能发现泽杰的踪影。胜利,你说它能躲到哪儿去呢?”洪舒皱着眉头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怎么可能? 就拿胡雅来说吧,它境界已经无限逼近阴灵;可即便是这样,洪舒也能找到它的踪影啊。 这泽杰有啥神通,咋还能藏的那么严实? 它要是真想藏起来,那为啥前段时间,它闹腾活人、闹腾的那么凶? 我知道,洪舒绝对不会骗我,俺俩立下的鬼冥誓约,它的情绪波动,我都能隐约的感应到。 想了想,我又问丫蛋和狗蛋,它们探查的情况如何。 “主人,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看到蓝大先生的踪影。”丫蛋直接说道。 “我也是!在四道荒沟黄幺婆家院子外,好像有一层东西遮挡,反正,我是瞅不清里面的状况。”狗蛋接着说道。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说一到晚上,蓝大先生、黄幺婆和泽杰这三个,就开始玩儿失踪。 妈B的,他们这是要干啥? 难道说,他们自个有啥秘密,生怕我知道? 第364章 山魈害人 蓝大先生我是知道的,他的屋子外围,铁定布下了隐匿禁忌。 上回洪舒要不是被胡雅追杀,误打误撞的闯进禁忌,恐怕还不会发现他血鬼的秘密。 至于黄幺婆和泽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咋都没想到,她俩竟然也这么能藏。 “那胡雅呢,有什么动向没有?”想了想,我又继续问道。 因为洪舒的境界高于鬼奴,所以我给它布置了两项任务:同时盯着泽杰和胡雅。 反正它是阴鬼,移动速度贼拉快,跑跑更健康。 “胜利,胡雅更是奇怪!这次碰面时,它竟然没像以往一样的追杀我,反倒是气定神闲的劝我。”洪舒说道。 洪舒说,碰面后胡雅就劝洪舒,让它早日归顺于胡雅。 因为顶多再有半个月,胡雅就要晋变阴灵,到时候洪舒再想归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待遇?如果你现在就从了它,那你能得到啥好待遇?”我插话问道。 “讨厌,什么叫从了它?整得好像俺俩是百合似的。” 兴许是洪舒跟我混熟了,它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拘谨,白了我一眼才接着往下说。 胡雅说,洪舒如果现在就肯归顺,那将会给它提供大量的阴魄,让它无限逼近阴灵境界。 等以后有机会,也会帮着洪舒晋变成阴灵。 可洪舒要是始终执迷不悟的话,那等胡雅晋变阴灵后,就会强行镇.压洪舒,将它炼成鬼奴,让它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等等!你说——胡雅还会帮着你晋变阴灵?吹牛.B呢吧?我发现,它脸咋比屁股还大呢?”当洪舒说到这儿时,我就纳闷的问道。 胡雅自个儿,能不能晋变成阴灵,那还是两说的事儿呢,这就想着帮洪舒晋变阴灵? 咋滴?架气儿吹啊?说让谁变阴灵、就变阴灵? 咋把这事儿说的,跟尿尿似的那么简单呢? “胜利,当时我也相当的纳闷啊!可我瞅着胡雅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它字里行间,都透着强大的自信呢。”洪舒说道。 我皱着眉头,半天没言语。 以胡雅的智商,恐怕此时早就知道,蓝大先生随时会供出它的尸骸来。 只要尸骸被毁,那胡雅这辈子,就别想再晋变阴灵。 既然这样,它为啥还会劝洪舒?它是在借洪舒的嘴巴子,故意给我传递消息么? 要真是这样,那胡雅就是在找死啊! 只要我肯点头,跟蓝大先生、黄幺婆联手弄死泽杰;那随后,胡雅就得嗝屁。 寻思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子午卯酉来。 想了想,还是算了,等明儿个跟秦文灵商量过后,再做判断。 给鬼奴喂过鲜血,又各自交代它们该干啥农活儿后,我就上炕睡觉去了。 那天晚上,我竟然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见到了胡雅。 我虽然记不清它的相貌,可我记住了它在梦里说过的一句话。 它说,郭胜利,你真是傻狍子;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 —— ——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六。 从正月十二到今儿个,荒沟村儿风平浪静,没有一只脏东西闹腾过活人。 按理说,脏东西消B停的,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不知为啥,荒沟村越是平静,我心窝口就愈发的堵挺慌,这跟大雨要来临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王娅的情绪,一天比一天蔫吧,今早送她上学时,一路上,她都没说几句话。 我就纳了闷,俺是阴阳先生,能感觉到荒沟村儿的危险;她一个普通活人,还能有啥预感? 站校门口寻思一会儿,我掉头就往回走。 我在龙王庙村儿前的岔路口,拐了个弯,绕道上了山。 从俺们村儿到荒沟中学,路程有些远,得走接近四十分钟;我琢磨着,往后能不能走山道,节省点时间。 其实还有一条山道,可以达到荒沟中学;半道正好经过俺们村儿的养鹿场和四道荒沟煤矿。 不过整个冬天,都时不时的下雪,我也不知道山上的雪壳子,都踩实诚没。 万一我跟王娅再掉到大雪坑里,变成俩雪猴儿,那可就艹蛋了,所以今儿个早上就没敢走这条道。 一路上,我东踩踩、西踹踹;走一半路了,发现路面雪壳子都挺结实的。 便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阿婆——你找我有事儿?”接起电话后,我问道。 电话里,黄幺婆的语气倒是挺平静,就说突然发生了点小事儿,让我去趟她家。 “小事儿……那行,我这就过来。”我点了点头说道。 挂掉电话后,我就暗自琢磨着,恐怕不是小事儿吧! 要是小事儿,黄幺婆至于折腾我一趟? 从山上到四道荒沟,倒是不太远;没到二十分钟,我就到了黄幺婆家。 “出了啥事儿啊?是不挺麻烦的事儿?”进屋坐在黄幺婆家的沙发上,我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嘿嘿——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山魈露面了,死了个人而已。”黄幺婆淡淡的说道。 让黄幺婆这么一说,我就坐不住了,立马从沙发上蹦跶起来。 “阿婆,你跟我仔细说说呗,那山魈到底是咋害的人?”我盯着黄幺婆的左眼问道。 这可绝对不是啥事儿,既然山魈闹出了人命,那就说明它开始要成气候。 《阴阳》中说过,随着山魈手上人命数量的增多,它的道行就会随之增加。 等它杀过十几人,取回自个儿的魈皮后,再想克制它,可就相当的困难了。 这会儿,黄幺婆就老能装犊子了,也不忙着说。 她先给我沏了一杯茶水,又给她自个儿整了杯枸杞菊花茶,说是能疏风清热、解毒明目。 她这磨磨唧唧的一出,给我整的直翻楞眼根子。 我心说,俺妹子常说,吃啥补啥;黄幺婆喝枸杞菊花茶,是想补…… 我就寻思到这儿,没敢接着往下想。 磨叽十来分钟后,黄幺婆吹了吹杯子口的热乎气,这才跟我讲了起来。 事情发生在头道荒沟,有个绰号二奔儿喽(额头,脑门子)的跑腿子,今年四十来岁。 他平常都在县城烧锅炉,过年这阵儿,他才回到村儿里住。 在正月十二那天,二奔儿喽就意外遇到个小娘们,瞅着模样,长的是相当标志。 也不知咋地,一来二去的,他俩就相互瞅对眼了。 “等等!阿婆,你说的这小娘们,应该就是那山魈吧!可你不是已经在头道荒沟、二道荒沟外,布下了感应符箓阵么?那当它出现时,你咋会不知道?” 当黄幺婆讲到这儿时,我就纳了闷、赶紧插话说道。 第365章 躲灾 黄幺婆在二道荒沟周围,布置感应符箓阵时,我可是亲自在场的。 她在头道荒沟如何布置的,我倒是不太清楚,想来她也不至于骗我。 毕竟,山魈是我跟黄幺婆共同的大敌,一旦它成了气候,我俩都没好果子吃。 “嘿嘿——老婆子我,当然在这两个村子外布下了符箓阵。可惜啊,那二奔儿喽是在村子外遇到的山魈,我又能有啥办法?”黄幺婆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一副没着没落(没办法)的表情。 我暗自点头,心说真要是在村子外,那符箓阵就没那么远的感应距离。 黄幺婆不能及时发现,也在情理之中了。 黄幺婆接着说道,二奔儿喽当跑腿子(光棍)这些年,早就憋的火呲撩的;再加上山魈化身的小娘们,姿色相当的不错,对方稍加勾引,他哪儿还能忍得住? 随便这么一勾,二奔儿喽肚子里的邪火,都快把他棉裤.裆,烧出一个大窟窿了。 在他俩相处的这些天里,山魈的耐心倒是真好,迟迟不肯动手,每天晚上都让二奔儿喽舒坦的不行。 我知道,山魈杀活人,必须先跟对方落下“亲念”。 它先前没着急动手,想来是二奔儿喽单纯的想粗溜它,没想着跟它过日子。 大狗子说过,老爷们的长虫,往往能决定脑瓜子。 兴许是一溜溜、二溜溜……粗溜次数多了过后,二奔儿喽就日久生情了。 果不其然,黄幺婆说,等到正月十五晚上,在县城的锅炉房里,二奔儿喽一个冲动,就问山魈,往后愿不愿意跟他过日子? 女山魈哪儿有半分犹豫?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说愿意。 这可就是二喯儿头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他既然说出这话,那就表明,山魈落念成功。 接下来,就是相当凶残的场景。 说到这儿时,黄幺婆没具体描述那场景,到底是咋个凶残法儿;她只说等到今儿个早上,才有人发现二奔儿喽惨死,这才让消息传了开来。 “阿婆——不对劲儿啊!照你这么一说,我咋感觉,像是有人在他俩旁边瞅着似的?要不,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呢?”等黄幺婆说完,我就立马问道。 连人俩的对话,黄幺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就有些诡异了。 难道说,当时发生这事儿时,黄幺婆的鬼仆、鬼奴就在旁边? 要是那样,它们为啥不帮着二奔儿喽,撵走山魈? 我就不信,黄幺婆会让她的鬼仆、鬼奴啥的,站旁边瞅笑话。 “瞅你这个心急,我不正要跟你说呢嘛!来,把你手机拿出来,等回去之后,你自个儿慢慢看。”黄幺婆说道。 我掏出手机递给黄幺婆,听她念叨两声要弄个什么牙。 没一会儿,她就把几段视频、整进了我手机里。 我心急,想立即点开视频看,不过让黄幺婆一把给拦住了,说是等俺回自个儿家之后,再慢慢研究。 黄幺婆还说,要是我胆子小,那就多找两个人,陪着我一起看。 我愣了愣,心说这到底是啥恐怖片?还得让人陪? 黄幺婆的话,已经说的相当明确,发生这事儿时,她完全不知道;至于其中的原因,只要我看过这段视频,立马就能知道。 “胜利,这是山魈蜕掉魈皮后,害死的第一个人;要是它心急,那它近期就会回来取魈皮;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联手对付它了。”黄幺婆说道。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啥先前黄幺婆丁点儿都不着急了。 她真正的布局,是在那个树洞外围。 瞅瞅黄幺婆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相当的有把握,根本不担心,山魈会破了她的符箓禁忌。 “你不是早就在树洞周围准备好了么?那还需要我帮啥忙?”想了想,我就问道。 黄幺婆说,那些符箓禁忌,只是用来把山魈困在树洞内,让它无法脱逃。 真要整死它,还得我来。 我把道行和纯阳气息融合到符箓里,消耗掉它的阴煞气,那就算大功告成。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感情俺纯阳体质的事儿,她也知道的倍儿清! “哎,咱手头要是有镇魂香就好了,可惜啊,那玩意儿太金贵,咱可整不来。没办法,郭胜利,就得靠你损掉一半道行,将它抹杀掉了。”黄幺婆叹了口气说道。 黄幺婆本来就是阴阳先生,知道镇魂香,也不足为奇,所以我也没往深处想。 让我有些纳闷的是,整死一只刚蜕皮的山魈,竟然就要耗费我一半道行。 我明白,这跟化解花淑芬的记路标志,性质相同;都要靠我的道行结合纯阳气息,磨灭掉阴煞气。 不同的是,红冠长虫精的记路标志里,蕴含的阴煞气很少,没用多长时间,我就帮着花淑芬化解了。 听着黄幺婆话里的意思,这山魈就算是新蜕的皮,也不是那么好对付;说不定老子得围着那颗大树,折腾大半宿。 “对了,胜利,你把这张符箓贴身揣着;一旦山魈出现在你附近,那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好防备。” 说话时,黄幺婆就递给我一张符箓,上面刻有暗红色、弯弯曲曲的线条,想来是黄幺婆用鲜血画的。 我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心说黄幺婆这是担心我,生怕我被山魈偷袭呢。 心里这么想,我随手就把那张符箓纸,贴身揣在了棉袄里兜。 《阴阳》中的符箓篇,我倒没咋细读;想来,黄幺婆给我的这张,就是增加感应距离的。 我还真得感谢黄幺婆。 要是让我刻画符箓,估摸着也不是太难;就是得往外放血,我有些犯膈应的。 片刻后,我俩就越过了这一话题,又转到了泽杰身上。 我还是那个想法,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点头。 杀泽杰这事儿,太特么邪性,我得求稳,可不能一时冲动,再酿出大祸来。 我跟黄幺婆又简单的唠了两句,也提到为啥前后两次来她家,都没看到她老伴儿跟她闺女。 黄幺婆解释说,今年是大阴年,脏东西闹腾的欢实;她不太放心这两人,就让他们先到外面躲躲。 我愣了愣,斜眼瞅了瞅正坐在炕头,念念叨叨的那个大傻子。 这傻小子,正是黄幺婆的大儿子,她得了道行后,这大儿子就变成傻子了。 我就纳了闷,心说让家人躲避大阴年的灾难,那倒无可厚非。 不过,他们咋就不把这大傻子一起带走? 要是脏东西闹腾的话,不是最喜欢挑这样的傻子下手么? 第366章 人比人得死 心里有了这个疑问,我倒没傻乎乎的直接问出来。 这是人家的隐秘,我没必要刨根究底;再一个,我估摸着问了也白问,黄幺婆保准儿不会说实话。 十来分钟后,我就起身告辞了。 王娅开了学,那往后俺妹子的一日三餐,就都得我来伺候。 我出门送王娅的时候,白玲嫌太早,死活没起炕;我得赶紧蹽回去,免得白玲饿肚子。 回去的路上,我就不停琢磨着,山魈为啥会变得这么聪明,竟然懂得避开黄幺婆的感应符箓阵,在村子外勾活人落念。 难道说,胡雅已经跟这只山魈联手,在背地里指点着它?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山魈也不会轻易中计,被黄幺婆困在那树洞中了。 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又重新跑到了山上,顺着那条“新道”,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俺那懒妹子,真能在村儿里排上号了。 我瞅了瞅老座钟,这工夫都早上七点半多了,她还在打着小呼噜、睡的正香呢。 我伺候过白玲早、中两顿饭,等拾掇过碗筷,下午一点左右,我就先去了趟小大夫家,随后就上了南山、去找小黄鹂了。 “咦?你感冒咋还加重了呢?是不是没听我话,喝温水喝少了?” 来到黄鹂这里,我就发现,她的鼻音更重,像是感冒加重的症状。 可奇怪的是,摸了摸她的脑门,也不发烧啊! “嘻嘻——胜利师父,我没事儿的,过两天就会好啦!”黄鹂笑嘻嘻的说道。 黄鹂尖尖的下巴颏,搭在我的大腿上,仰头望着我,脸上挂着一幅可爱的小模样。 本来黄鹂是打算蹲在地上的,这是她的习惯动作,不过被我硬生生拦住了。 要是往常也就算了,今儿个可不行;俺家“小流动”都生病了,我哪儿舍得让她蹲着? 好说歹说,才哄着她枕在我腿上,在木床上横躺着。 我把黄鹂的小脑袋放了下来,转身去外屋地找到暖壶,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等温乎后,我就拿出一盒感冒通片来,抠出几粒,硬逼着她吃下肚。 “胜利师父,你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人家好无聊呀!怎么办?怎么办呢?” 吃过药后,黄鹂躺在我怀里撒娇说道。 想了想,我就说,既然你把劝鬼诀都念熟了,那我今儿个就交你捆鬼诀吧! 可惜,你还没有开天眼,只能慢慢感觉;等开了天眼后,你就能见识到捆鬼诀的神奇了。 在降鬼四法中,劝鬼诀是最简单的入门功法,只要默念纯熟就成。 黄鹂口齿伶俐,昨儿个就已经学会,所以我就想着,现在干脆把捆鬼诀传给她。 听我这么一说,黄鹂的大眼睛里,就闪烁出欢喜的情绪来。 “呀,胜利师父,你真的传授我这个呀!太好啦,太好啦——等我学会捆鬼诀后,希望脏东西今晚就来上门找我呀!我要把它捆成大粽子!”黄鹂兴奋的嚷嚷说道。 我听着她粗重的鼻音,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小脑袋。 “小傻瓜,哪儿还带自个儿祈祷的?活人对脏东西,唯恐躲之不及;你可倒好,还盼着脏东西上门。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啥精灵古怪的想法。”我捋着黄鹂的马尾辫说道。 随后,我就把捆鬼诀,跟黄鹂说了一遍。 黄鹂还是那么神奇,只听这么一遍,立马就能一字不差、语音清脆的念叨出来。 这让我这个当师父的,有点汗颜的。 想当初,我念捆鬼诀时,可是磕磕巴巴、练习了很多次,哪像黄鹂这样,念的这么溜叨? 口诀过后,便是薅下头发丝,施出捆鬼索的手段了。 我天眼被毁,也没必要真的施出捆鬼索来,反正俺俩谁都瞅不见。 所以,我就是这么干比划着,琢磨着能让黄鹂明白一个大概意思就成。 几分钟后,我就把捆鬼索的施展诀窍都说完了。 其实,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关键在于熟能生巧的练习。 当我说完后,黄鹂就皱起了可爱的小眉头,像是在仔细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冷不丁从头上薅下一根头发丝来,顺手向前一甩。 “啦啦啦——胜利师父,你快看,你快看——这是不就是捆鬼索?哇塞,真的好神奇耶!”黄鹂睁大着眼睛,满脸好奇的问道。 让黄鹂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是一愣。 “什么玩意儿?你施出捆鬼索了?你——你咋能看得到?” 那会儿,我真是被雷的不轻,张大着嘴巴子,估摸着能往里面塞下六个核桃。 “嗯啊,能看到呀!明明是头发丝,可按照胜利师父说的办法,真的就能把它变成一条绳索。可惜,我的绳索只有一米来长,很短的。”黄鹂有些失落的说道。 我半信半疑的盯着黄鹂,追问她,能在捆鬼索上,看出什么异常? 黄鹂说,在上面有奇特的黑色纹路,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小小的图案。 “我这上面只有一个图案,看着像是一只小老鼠呢!胜利师父,你快看,这图案画的真好,跟真的一样;它那尖嘴下面的胡须,一根根——都能看的很清楚呢。”黄鹂叽叽喳喳的说道。 当黄鹂说到一半时,我就已经百分之百的确信,黄鹂真的是开了天眼。 捆鬼索上,自有异相纹路,与十二生肖相关。 捆鬼索每延长一丈,上面就变换一种图案,按照十二生肖顺序,依次出现子鼠、丑牛、寅虎……等不同的图案。 在一丈距离之内,生肖图案相同,也有十二张。 这些都是阴阳两界的隐秘,除非生具天眼,或者师徒口耳相传,才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否则,再彪悍的想象力,也不可能想象到捆鬼索的图案纹路。 我跟见鬼了似的,盯着黄鹂瞅了半天。 寻思片刻后,我又薅下一根自个儿的头发丝,朝着外面甩了出去。 “黄鹂,你看我的捆鬼索,到底施展成功没有?”我问道。 “成功啦,成功啦!哇,胜利师父,你的好长哦!”黄鹂满是艳羡的盯着我说道。 我又被黄鹂雷够呛,心说这话听着好别扭的。 不用再验证了,黄鹂开了天眼,这是确定无疑! 我随手撤回捆鬼索,想要问问黄鹂,她到底是啥时候开的天眼。 我的手腕子刚刚动了动,黄鹂就嗖的一下,躲到了我的背后。 黄鹂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 “胜利师父,你——你要打我么?” 第367章 抄近道 听黄鹂这么一说,我这才忽悠一下反应过来。 麻蛋,我都忘了黄鹂开过天眼这一茬。 我这往后抽捆鬼索的动作,瞅着可不就像是要抽打她么? 秦文灵跟我描述过捆鬼索,他说,驱臂挥指时,捆鬼索矫健若蛟龙,追杀阴鬼更如跗骨之蛆、威势极猛。 简单来说,就是施出捆鬼索时,那气势生猛的就跟二五八万似的。 我估摸着,刚才黄鹂八成是受到捆鬼索的气势威慑,这才被吓了一跳。 我的手一松,撤走道行,让捆鬼索重新变回头发丝。 转过身,我就把黄鹂抱了回来,让她坐在我大腿上。 “小丫头,你的胆子不是贼拉大么?咋还吓唬成这样?”我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黄鹂冲我吐了吐舌头,说刚才捆鬼索的气势太吓人了;瞅着绳索回卷的方向,正是冲她而来。 心里这么一害怕,她就顺嘴说了出来。 不过黄鹂事后一想,我一向疼她、怜她,哪儿会舍得真打她呢? 等黄鹂说完,我扑哧就乐了。 这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我在黄鹂白皙的脸蛋子上猛亲了一口,说今儿个你的小嘴儿真甜,是不是抹蜂蜜了?不行,我得尝尝,看看味道是不是甜的。 我的话刚说完,黄鹂的眼睛里,就闪过又害羞又高兴的情绪来;小嘴巴撅的老高,眼睛却相当自觉地闭上了。 我没舍得祸害她,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嘴巴子上唆啦两下,就放过了她。 考古队来俺们村儿考察,起码要到开春解冻之后;这段时间,黄鹂咋都不会离开这里。 我有的是时间跟黄鹂玩儿炕上游戏,可没必要非得赶在她生病的时候。 我琢磨着,刚才黄鹂能把捆鬼索,一次性施展成功,兴许是她运气够好。 我跟黄鹂说,往后师父不在时,要多加练习。 另外,平常要在兜里多准备几根头发丝,一旦真遇到脏东西,就一股脑的都扔出去,能提高施展捆鬼索的成功率。 当我说到这儿,黄鹂就笑着打岔,说真要把这老些捆鬼索都施展成功了,那就不叫捆鬼索了,应该叫捆鬼网。 我说捆鬼网才好呢,要是真能保证个个施展成功,我都想把一大把头发丝,都扔出去,变成捆鬼大麻袋,把脏东西套麻袋里,沉江喂王八。 黄鹂咯咯咯的乐,笑的很开心,“哎呀,胜利师父,那能吃掉脏东西的王八,也应该是王八精才成呢!要是普通的王八,才不会看到它们哩!” 让她这么一提醒,我就立马想到那个邪异的小王八来。 不过我没跟黄鹂提这一茬,免得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我俩嘻嘻哈哈的唠着嗑,时间过的贼拉快。 我都没捋乎(注意),外面就开始黑天了。 “听话,等我回去后,你也要多喝水;也别忘了多练捆鬼索。你那啥白带,用来对付活人还成;真要遇到脏东西,可就不顶用了,还得靠捆鬼索。”临走时,我不忘叮嘱说道。 黄鹂的小脸红扑扑的,鸟悄的飞上两抹红霞来。 “胜利师父,我那是跆拳道黑带;要是白带,就得妇科病了。”黄鹂有些扭捏的说道。 我顿时造了个大红脸,心说没文化就是完犊子,又特么丢人现眼了。 我在黄鹂的小脸上又轻轻亲了一口,郑重叮嘱她,老实的躺在床上,不许到门口送我。 黄鹂抽抽着小鼻子,哼哈的答应着。 出了门,走到院子门口,我就冷不丁回头望了一眼。 果不其然,这小丫头又不听话了,依靠在门框子上,恋恋不舍的盯着我。 我暗叹了一口气,冲黄鹂挥了挥手,赶紧快步离开了。 不能再多待了,再待一会儿,我就更不愿意走了。 二十来分钟后,我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我先偷摸来到柴禾垛那里,跟做贼似的看了看俺藏的那些钱。 等看过钱票都稳妥的藏在那里后,我才拍了拍胸脯子,安心的开始干杂活了。 吃晚饭前,我找到秦文灵,专门商量了一下关于第四只阴怨以及山魈作祟的问题。 商量了好半天,也没研究出啥结果来。 我轻叹了一口气,心说再过几天,可就要给蓝大先生他们一个准话了。 晚上八点,我看着白玲钻进被窝后,就拿着手电筒、准备去接王娅;白玲一个人在家,我也不咋担心,反正秦文灵就住隔壁,啥事儿都能有个照应。 “二丫,今儿个到了新学校、新班级,感觉咋样?有没有同学欺负你?” 在校门口接到王娅后,我赶紧追问道。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我听说,现在学校里的学生,老不是物了(不是东西)了,喜欢欺生。 我就生怕王娅冷不丁来到一个陌生环境,再受到欺负。 跟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把她性格摸的透透的,知道她也就是嘴巴子上厉害,实际上胆子挺小的。 “没有呀!早上做眼保健操时,我看到花权主任,把俺们班主任喊出去了;过后,班主任对俺就老好了,还给俺调座、调到了第一排呢。”王娅说道。 在她说话时,我就注意到,她还是有些蔫了吧唧的,没有精神头。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嗑,等到了龙王庙子前的三岔路口时,我就要领着王娅走近道,这样等回到俺自个儿家,起码要早十分钟。 “郭哥,你这是干啥?咋还不走大路、非得走小道呢?”王娅愣了愣问道。 我把原因说了,还特意说,白天的时候,我特意把这条路走了一遍,雪壳子啥的都挺实诚,不会掉雪坑里的。 王娅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犹豫,“郭哥,咱还是走正常的大道吧!这段时间,我就可担心你了,总觉得你身上,好像要发生啥不好的事儿。” 我一愣,就赶紧追问,这到底是你感觉得,还是你娘生前就预测到的。 王娅支支吾吾、不肯说。 我也不勉强王娅,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抄近道。 我心说,在我身上还能有啥不好的事儿发生? 老子一身道行护体,又有护身符箓;左边裤兜里,还揣着早就准备好的头发丝呢。 要是真有不开眼的脏东西,蹦跶出来嘚瑟,看我不给它捆成木乃伊? 王娅看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跟在我身后上了山。 十几分钟后,我俩就走到了四道荒沟煤矿附近;眼瞅着再有十来分钟,俺俩就能到家了。 便在这时,我的眉头猛然间皱了皱。 我感觉到,身边毫无征兆的起了一阵阴风。 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便有第二阵阴风吹荡过来。 [PS]为五月月票10,加更1章。 兄弟们,蛋蛋先从五月份的月票数开始加更;上个月的加更章节,等五月中旬忙完之后,再拼老命追赶。 第368章 装神弄鬼 王娅是普通人,对周围的变化没有任何反应;我身有道行,感应的却是相当清晰。 阴风—— 这绝对是阴鬼带来的阴风! 我拿手电筒,在周围晃了晃,啥玩意儿都没发现。 “郭哥,你在晃啥呢?”王娅看到我随意往四周照,不由得纳闷问道。 我没忍心吓唬她,随口说,就是感觉像要变天,我瞅一瞅,看看开始下雪没。 王娅半信半疑的皱着眉头,她脸上的表情却开始变得不太自然。 我没空理会王娅的异常,左手揣在兜里,紧紧捏着那几根头发丝,打算稍有不对,就捆特娘的。 “郭——郭胜——” 一个老爷们的声音,毫无征兆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听着声音,对方像是相当焦急,又有些慌乱,以至于连我的名字都喊不全。 我正要喝问,对方是谁?到底在整啥幺蛾子? 便在这时,周围的那两股阴风,骤然变得狂暴起来。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可以看到,本来呼啦啦刮着的西北风,被这两股阴风带动,竟然吹刮的方向左右摇摆;因为那些被卷到半空中的零雪、树叶子,就在我跟前打着旋儿,忽左忽右。 再过片刻,地面上稍微有些松动的浮雪,都让风吹了起来。 邪风一会儿这个方向、一会儿那个方向,刮在脸蛋子上,就跟被小刀子割过似的,那么疼。 我却搂着王娅的肩膀头,站在原地不动,冷眼旁观。 王娅明显也注意到眼前的异相,小脸儿吓得傻白,死死贴在我的身边。 这会儿,王娅也顾不得啥男女授受不亲了,紧抓着我的手,声音里带着颤音儿。 “郭……郭哥,咱旁边,是不是……有啥脏东西?”王娅哆哆嗦嗦的问道。 “别瞎说!哪儿有脏东西?就算真有脏东西,郭哥也能给它洗的漂白的。”我随口吹着牛.B,安慰王娅说道。 说话时,我还暗自琢磨着。 按理说,就算有阴鬼找到我头上,那也该早就露面才是;不至于这么又刮风、又吹雪的。 嘎哈?想吓唬我? 阴鬼要真是存了这个想法,那它脑瓜子就让尿泡过。 我现在心脏锻炼的,比俺脑瓜的都大;见了骷髅头、我都敢当球踢。 这招对俺,根本就屌用没有。 阴风持续了约莫一两分钟,突然间,我就听到一声怒吼。 它的声音里,蕴含着痛苦、愤怒、惊讶……有好几种相当复杂的情绪。 再之后,周围就回归了平静,像是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愣了愣,心说卧槽特大爷的,这唱的是哪儿一出? 阴鬼到我周围转悠一圈,瞎J8刮一阵阴风?而后再嚎唠一嗓子,就撒丫子跑没影儿了? 没屁搁愣嗓子——闹着玩儿呢? 我也不管那许多,发现周围再没有啥异常,我就故作轻松的拍了拍王娅的后背,说刚才就是在变天;别瞎寻思,再走一会儿就到家了。 说话这会儿工夫,从半空中还真零星飘荡下一些东西来。 我摊开巴掌,就接到几片黑蝴蝶一样的碎片来。 随手一捏,黑色碎片就变成更细的粉末子,被西北风吹没影子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 对于这种碎片儿,我当然不陌生。 那特么是——符箓灰! 到底是哪只阴鬼动用了符箓灰?在阴鬼之间,到底又发生过啥? 我记得,当初洪舒抓丫蛋时,在最后关头,就遇到了丫蛋的拼命反抗;那会儿,丫蛋手里就持有符箓,燃化成灰后,给洪舒造成不小的创伤。 那回要不是洪舒临出发前,从我这里要得一滴鲜血,恐怕丫蛋的符箓,就能把洪舒打的只剩半条命。 一边在心里暗自琢磨,我一边加快了脚步,领着王娅顺着新道,急匆匆往家赶。 过了四道荒沟煤矿,刚刚来到养鹿场后院的大墙外,一个声音又突兀的响了起来。 “郭胜利!你堂堂一个阴阳先生,竟然胆子还这么小?刚才俺们就干了一架而已,咋还把你吓成这样?”那声音说道。 我能分辨的出来,这跟之前喊我半截名字,又发出怒吼的声音,是同一只男阴鬼。 它的声音很特殊,低沉、却又充满着自信,动静挺好听。 我冷着脸,沉声问道,“你是谁?干啥鬼鬼祟祟、不敢现出身形?” 我没了天眼,这些脏东西要是不肯现出身形,那在我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团空气。 想想看,对着一团空气,又是呲牙咧嘴、又是发飙动怒的,那场景太诡异。 所以我就想着,让它显出身形来,起码让我有个唠嗑的感觉。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屌我,说是蓝大先生的阴鬼刚追杀过它,它要提防着点儿,不能显出身形,免得影响行动速度。 它又说,蓝大先生的鬼奴,手中有沾了道行的符箓;要不是它道行精深,无限逼近阴灵境,恐怕就得遭遇大难。 我愣了愣,心说我就是让你显出身形来,你跟我B扯那老些干啥?我哪儿问你符箓的事儿了? 顿了顿,我就试探着问道,“你是——泽杰?” 此时听着它陌生的口音,再结合它的境界道行,以及蓝大先生鬼奴对它的仇视,我要是再猜不出它的身份,那我就是猪了。 兴许是猜到了啥,王娅这会儿就显得更加害怕,她抓紧了我的胳膊,像是要钻进我身子里去。 对方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没错,它就是泽杰。 最近,我接连破坏了它的几桩好事儿,它早就想找我了。 “郭胜利,你们这些阴阳先生,也不知从那儿听来的谣言,非说多出第四只阴怨,就会引发大乱。这简直是在放特么罗圈屁!我跟你实话实说,你们应该把精力放在胡雅身上,它才是最危险的!”泽杰说道。 当听到泽杰说出脏话时,我不由得愣了愣。 按照小大夫、程佳翠等人对它的描述,我一直觉得泽杰应该是说话上档次的人儿。 没想到,它居然也这么粗鲁;再回想它刚才说话的用词儿,好土鳖的。 想想也是,这些阴鬼的活动范围,都是在荒沟村儿的地界内。 平常俺们这些老农民,说话总爱带啷当,成天J8艹的;它们长年累月的听着这些话,还能文明到哪儿去? 想过这些没用的,我就摇了摇头,说胡雅当然危险,不过你也不是啥好饼;不管多出第四只阴怨,会不会让荒沟村儿大乱,我都得防备着你们。 听我这么一说,泽杰就有些沉默。 “郭胜利,如果我会给你带来巨大的好处,又能给你承诺:不会伤害荒沟村老少爷们的性命,那你,会不会跟我合作?”泽杰语气相当诚恳的说道。 第369章 条件 我愣了愣,还真没想到,泽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前两天,胡雅刚刚诱.惑过洪舒,说要是肯归顺于它,就有丰厚的报酬。 而现在,就又有一只逼近阴灵境的阴鬼,开始诱.惑我了。 我琢磨着,是不是阴怨想要晋变阴灵,都要先修炼脸蛋子? 啥时候牛.B吹的乌拉乌拉响,脸蛋子大过屁股蛋子,那啥时候才能晋变阴灵成功? 我紧闭着嘴巴子,倒是没拿这些话刺激对方;我先听听,它到底有啥诱人条件。 兴许是看我沉默,就当我默认了,泽杰就开始嘚啵起来。 它说,如果我不再破坏它的好事儿,并且肯帮着它成功晋变阴灵,那就许诺我三样好处。 第一,可以给我提供大量的阴魄,让我直接吞服,就像黄幺婆吞噬阴魄一样。 阴阳先生正常汲取阴气,也可以提升阴阳平衡,不过速度太慢,远不如这种方法来得实在。 泽杰特意说明,它提供的阴殇,都是罪业深重、即将遭受天谴的阴殇。 即便是夺了它们的阴魄,也不会有损阴德,丁点儿后顾之忧都没有。 第二,可以有大量的漂亮娘们供我挑选。 当然,这些漂亮娘们都是阴鬼,指望它们暖被窝,那是扯犊子,只能用来溜溜。 泽杰勾我说,等它一统荒沟村儿,那所有的阴怨、阴殇,都成了它的手下,漂亮的阴鬼小娘们,比四条腿儿的蛤蟆还多。 到那时,我想咋玩儿阴鬼娘们都成;就算一天虐杀一个,那都随我的便。 (当泽杰说到这儿时,我不由得愣了愣,心说卧槽,老子有那么变态么?还虐杀?我虐你一脸屎!) 第三,泽杰晋变阴灵后,会在第一时间弄死蓝大先生与黄幺婆。 这两人同为阴阳先生,而且境界高过我,要是有他们在,就没法凸显我的牛.B之处。 等把他们弄死了,那在整个荒沟村儿,我就蝎子粑粑——独一份儿了。 泽杰还会跟我联合起来,随便派几只阴殇闹腾活人。 活人想求我动手瞧病,那就得花费大价钱不可。 往后瞧一场病,是要三千五千,还是三万五万,就看我自个儿咋开口了。 到那时,我想不发财都不可能,分分钟我就能当上荒沟村儿首富。 说完这三个条件,泽杰又郑重的承诺:成为阴灵后,它绝不会乱杀无辜,荒沟村儿的父老乡亲,往常该咋过日子,那就还咋过,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郭胜利,这就是我的条件,怎么样?合你的胃口不?” 泽杰轻笑了两声说道,声音里透着无比的自信,像是料定我会接受它的条件似的。 等它话音刚落,想也没想,张口就答。 “不合我的胃口!你就算说出花来,老子也不会跟你合作,你就省点儿吐沫星子吧!”我说道。 静清早就跟我说过,活人跟脏东西交易,一个弄不好,那是要出人命的。 跟洪舒立下鬼冥誓约那会儿,我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选手。 那会儿跟洪舒合作,可以给我带来相当大的好处。 而现在,我郭胜利已经不是以前的郭胜利了,干嘛还要用它来帮我? 吞噬阴魄,对于增进阴阳平衡的确大有好处;不过俺粗溜小娘们,提升的速度也不慢啊! 它这第一条,就不吸引我。 其次,要论漂亮小娘们,我身边有黄鹂、胡妮子等活人,又有丫蛋、洪舒等阴鬼,长得都挺像样。 我至于再惦记别的小娘们? 再说了,我胯下就那一杆标枪,身边却围着十几、二十几个小娘们…… 我要那老些有屌用? 我咋扎? 串烤串儿啊? 至于让俺贼拉有钱,我倒是相当的心动。 不过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整死蓝大先生跟黄幺婆啊! 我是挺膈应他俩,总觉得他们鬼鬼祟祟、像是藏着老大的秘密。 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他们送到阴冥之地去旅游。 做人得讲究,得有分寸,这是俺爹娘活着的时候,告诉俺的道理,我要记一辈子。 听我说得这么决绝,泽杰的语气就变得有些冰冷。 “郭胜利,你可琢磨明白了;你这么快哒快哒嘴儿(痛快嘴儿)不要紧,要是真把我惹怒了,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泽杰冷哼一声说道。 这话里威胁的意思,就相当明显了。 听它这么一说,我肚子里的火苗子,蹭的一下就窜达上来。 “你早嘎哈来着?能动手、别吵吵,你跟我说那老些废话干啥?”我梗梗着脖子说道。 我这话说的是相当的硬气,估摸是被我的情绪感染,王娅似乎都不那么害怕了,挽着我的胳膊肘,咔吧着眼睛瞅了瞅我;她眼神里的情绪,应该是——崇拜! “给你脸了,是不?” 我还没有好好享受装逼带来的快感呢,突然间,就听到泽杰冷哼一声。 下一秒,我感到身上一冷,正是阴煞气侵袭入身的征兆。 我的心一惊,心说它咋说动手就动手嘞?就连胡雅都不敢擅自针对我,泽杰它——怎么敢? 只是一个念想的工夫,那种冷入骨髓的阴煞气,就把我整个包围起来。 王娅像是被什么东西掰扯了一下,身子一栽歪,就向旁边摔了一个跟头。 我咬着后槽牙,左手一翻,就要掏出捆鬼索;可还没等我动弹,耳朵里骤然响起一声暴喝。 “咄!” 正是泽杰曾经对我用过的——咄字诀! 瞬间,我的脑瓜子嗡的一下,像是酒上头了似的,一阵迷糊。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身上好像多出了一些绳索。 从我大脖子往下,一直到脚脖子那里,给我捆的严严实实。 别说甩动手腕子、扔捆鬼索了,我连动弹一根手指头,都相当的费劲。 便在这时,我大脖子上猛然一紧,又有什么东西套在了上面。 “郭哥,郭哥——” 我快速的一瞥,就看到王娅挣扎着爬了起来,朝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她喊出的声儿,都变音了。 我还来不及跟她多说啥,就感到猛地向后一斜,整个身子向后倒划了过去。 我脚后跟在雪壳子上咔咔的蹭着,三两下,就给我大棉鞋都蹭没了。 大脖子上,勒在上面的力道越来越大,向后倒拖的速度越来越快。 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就开始向上翻楞眼根子。 胸腔越来越闷,一口空气都吸不进来。 眼瞅着,我就要被泽杰给勒死了。 第370章 趟鬼门关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静清、王寡妇、白玲、黄鹂……一张一张的脸,在我的脑瓜子里闪过。 不知为啥,这些脸孔翻来覆去的闪过之后,最终冷不丁定格下来,竟然变成了胡雅。 我不知道,自个儿是不是被泽杰勒傻眯了,在临死前的那一瞬间,我竟然会特么想到胡雅? “嗝——” 我的喉咙动了动,努力想发出活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声音。 便在这时,两道光线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左侧,那是一道冲天的蓝光,散发着蓝幽幽的光彩。 好像阴冥之地大开,有无数阴魂,正拿它们的鬼眼,怔怔瞅着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右侧,则是一道红的刺眼的光网。 那种大红的颜色,如同漫天的鲜血洒落下来。 眨眼的工夫,两道光幕却又折出两道弧线,诡异的搭在一起,形成了一座拱桥。 与此同时,我身后响起一个清朗又透着股稚嫩的声音。 “鬼障!你敢?” 正是秦文灵的声音。 不怕大家伙笑话,在听到秦文灵动静的那一刻,我眼泪汪汪、都有一种想扑他怀里,痛哭一场的冲动。 妈了巴子的,稀里糊涂的遭了阴鬼算计,我本来必死无疑呢。 这冷不丁的发现有了活路,我心里的情绪就跟开水似的,都咕嘟嘟冒泡了。 我的身上猛然一松,就在秦文灵喊声响起时,我的怀里又突然传来一阵暖意,像是有啥玩意儿被点着了。 随后,我就听到泽杰一声怪叫,紧接着觉察一阵阴风,向着山上就冲了过去。 “胜利哥,胜利哥——” 这会儿,秦文灵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晃荡着我的肩膀头子,倒是没去追赶泽杰,想来他是在惦记着我的生死。 我坐在地上,紧捂着大脖子咳儿咔的,好一阵咳嗽;听我发出了动静,秦文灵才算放心不少。 两三分钟后,我一上一下捋着大脖子,忽悠一下站起身来,说赶紧走,快回山上,王娅还没回来呢。 我也顾不上多多,急匆匆沿着原路往回赶,心里就惦记着王娅。 秦文灵也没多问,在我身后跟着,不过他没我跑得快,很快就让我甩后面去了。 走了好一会儿,顺着风声,我就听到王娅隐隐约约的哭喊动静。 “郭哥——呜呜呜——你在哪儿呀——我不想你死——” 我还看到,不远处,有手电筒的光线,在忽上忽下的瞎晃着。 我自个儿的手电筒,早就让泽杰给折腾飞了;这一路跑过来,完全是借着雪地反着的亮光。 我站原地蹦跶蹦跶脚,搓了搓手,随后加快速度朝王娅奔去。 当王娅冷不丁见到我时,她就跟冰雕似的愣了好半天。 我说你别发愣了,俺那俩大棉鞋,都让那犊子玩意儿给整丢了,你想让我就穿双袜子、给你跳小脚舞是不? 我说话的动静有些沙哑,喉咙处还有火辣辣的疼痛。 王娅那会儿可不淑女了,等我话刚说完,她嘴巴里子就跟点了炸药似的,嗷的叫了一声。 随后她蹦着高、俩腿忽悠一下夹我腰上,俩手可劲儿搂着我的大脖子,把我脸蛋子往她身前压,然后还可劲儿的咧咧着。 十几秒钟后,我是真撑不住了,就隔着棉裤、用力拍了拍王娅的臀瓣,让她消停点儿。 我冻脚倒是小事儿,关键是,她搂的这么死性,那两只都快把我憋死了。 我要把王娅放地上,让她赶紧跟我回家;结果她不肯,死活要骑在我脖颈子上。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抽啥风,止不住的哭,噼里啪啦往下掉眼泪。 没一会儿,我大脖子上就滴答那老些眼泪,让零下二、三十度的冷风一吹,很快就冻成一串冰项链。 秦文灵跟了过来,瞅着王娅骑在我脖子上,他愣了愣,旋即掉头就走,眼睛瞎的那个快。 我脚丫子底下拔凉拔凉的,虽说穿着厚毡袜,可也顶不住这死冷寒天。 我咬着牙,让王娅打手电照路;我则是撒开仙鹤腿,嗷嗷往家蹽。 十来分钟后,到了俺家里屋,我就像扔大麻袋似的,把王娅往炕上一扔;随后就赶紧蹦跶到炕头,把脚丫子伸进了褥子底下。 里屋没外人,就俺们四个;此时都大眼瞪着小眼儿,谁也没说话。 秦文灵表情古怪,瞅了瞅王娅,又看了看我。 白玲从被窝里坐直身子,始终盯着我大脖子,皱着眉头,暂时没言语。 王娅把书包扔在了炕梢,尾擦尾擦(挪动)挨着我坐了下来;想了想,又把她小手伸进被窝,摘下我棉毡袜,给我揉臭脚丫子。 时不时地,王娅还抬头偷瞅我;我一瞅她、她就低头。 十几分钟后,我麻嗖嗖的脚丫子,终于有了热乎感觉。 “秦文灵,不用说你也知道,我今儿个让阴鬼给祸害了。有些疑问,你可不能再瞒着我,得有啥说啥。”我揉了揉大脖子,语气郑重的说道。 今晚,我算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整个过程,就是接王娅放学、遇诡异阴风、跟泽杰谈判、发飙杀人、被秦文灵救了小命,这五部分。 我得把前后这些事儿都捋清楚,而后再开始琢磨我的报仇计划。 妈B的,我棉鞋都让阴鬼给勒丢了,这可有多丢人? 要是不把这仇报回来,老子跟棉鞋一个姓! 当然,今儿个王娅的表现也相当怪异,我把秦文灵的事儿问清楚再说,等会儿再“撬开”王娅的嘴。 “呵呵——胜利哥,你这话说的,多见外啊!只要不涉及那方面,你问啥、我说啥。”秦文灵笑着说道。 我知道,他说的那方面,指的是“天机”。 我点了点头,直接问道,当泽杰快要勒死我时,你咋出现的那么巧? 还有,那些突兀出现的蓝、红光网,到底是咋回事儿? 只要涉及天机,秦文灵就不肯说;要是他能说出来,那俺那俩妹子听到了,也没啥事儿,所以在问话时,我特意没避开她俩。 秦文灵和静清一样,一直都在我身后默默帮着我;我不过是要把这些事儿理清楚,不要心存疑惑而已,却没有丁点儿怀疑他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秦文灵就说道,“其实,也不是巧合。你不觉得,那阴鬼拖拽你的方向,有些奇怪么?为啥非得往村子方向而来?” 让秦文灵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冷不丁想到了这茬。 是啊,要是把我往反方向拽的话,说不定真会把我勒死了。 它为啥非得往俺们村儿方向来呢? 第371章 保命道行 我怔怔的出着神,里屋又陷入了一阵沉寂。 我先想到的是泽杰的目的,它到底是想整死我,还是故意吓唬我、早就想过给我留下一条活路。 从开始的劝说,到后来的条件引诱,再到最终的威胁……我感觉,泽杰是真想跟我合作。 “你是说,它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杀我?”我问道。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道,“胜利哥,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了;现在我想说的是,它故意拖拽着你,赶往村子口方向,恐怕就是为了试探我的符箓阵法。” 符箓阵法? 让秦文灵这么一说,我就更加懵圈了。 我不明白,泽杰要杀我,跟秦文灵的符箓阵法有啥关系。 还有,他啥时候布置下了符箓阵法? 泽杰倒是没卖关子,顿了顿,就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从打给我送《阴阳灵异实录》,进入到五道荒沟村儿之后,秦文灵就没有一刻闲着。 他要么在琢磨俺们村儿的地形构造,要么就在潜心刻画符箓,试图以阵破阵,抵消荒沟村儿的阴煞怨念。 按照秦文灵的说法,俺们村儿虽然不在荒沟村儿地界的中央,不过最浓郁的阴煞气,却是集聚在这里。 只要能淡化这里的阴煞气,便可以保着十里八村、老少爷们的安宁。 秦文灵说,在《阴阳》中,的确记载有符箓炼制方法,比如星象符箓、卦象符箓、隐匿符箓等。 不过这些,都是初级的入门符箓;把这些记载在《阴阳》中,只是为了辅助阴阳先生化难破灾而已。 等到阴阳先生成长起来,这些初级符箓,对他们的作用便形同鸡肋、可有可无了。 当秦文灵说到这里时,我暗自点了点头。 《阴阳》中说过,阴阳先生常用降鬼四法为劝、捆、驱、杀,另外还有震魄掌,使用次数也比较多。 至于刻画符箓等,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并不能从根本上提升阴阳先生的道行境界。 秦文灵接着说道,静清师姑肯派他来,自然有她的道理;秦文灵最为擅长的,便是布置强大的符箓阵法。 “什么玩意儿?这么说来,你是能布置符箓阵法的大师?”我愣了愣问道。 要不是今儿个秦文灵亲口承认,我咋都想不到,这个饭桶,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一面。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眼睛里就闪过一阵小得意,不过旋即又替换成失落的情绪来。 “胜利哥,在咱们三玄门中,《阴阳》、《风水》、《占卜》,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学问;至于《符箓》、《星象》、《香引》等,可都算旁门左道了。”秦文灵有些丧气的说道。 我说啥玩意儿旁门左道、溜光大道的?只要能对付脏东西,那就是好手段。 秦文灵让我夸的有些高兴,说等有机会回了师门,让我当面跟那些师伯、师叔啥的,理论去。 我哼哈的答应着,就赶紧催促他接着往下说;要是总这么打岔,等黄瓜菜凉了,他也讲不完。 静清在离去之前,就把俺们村儿的地形大致研究了一遍;再加上秦文灵这些天,没事儿就去转悠,对周边的构造了解更加透彻。 等心里有了谱之后,秦文灵今儿个才正式开始布起符箓阵法来。 可没想到,刚在村子口布下阵法的开端,就遇到了我被阴鬼追杀这档子事儿。 对此,秦文灵很是怀疑,是不是有活人在背后指点,故意让泽杰这么干的。 “等等!你是说,有阴阳先生在背后指使泽杰?那人让它不仅杀掉过,更是借机探查你的符箓阵法?这——这应该不太可能吧!”我愣了愣说道。 不管是蓝大先生还是黄幺婆,都恨不得立马整死泽杰;所以,背后支使的人,肯定不是他们。 可除了他们之外,我也没听说荒沟村儿,还有其他的阴阳先生啊! “胜利哥,你想想看,蓝大先生不也是横空冒出来的?兴许那个阴阳先生,就跟第四只阴怨一样,藏在哪个隐秘的角落里,暂时没让你发现而已。”秦文灵推测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事儿,变得特么越来越复杂了。 如果秦文灵的推测是真的,那就说明在荒沟村儿,肯定藏着什么隐秘;否则,不至于引来这老些人的惦记。 我和秦文灵说话时,王娅已经离了炕。 她不经意把小手往鼻尖一凑,脸上顿时就挤出相当痛苦的表情;半截小舌头还往外吐了吐,瞅她那小模样,像是要吐。 不用多问也知道,肯定是她给俺揉脚时,小手上沾了俺脚丫子的味道。 那味儿,我闻着都半宿睡不着觉,更别说她这个爱干净的丫头片子了。 这会儿我可顾不上管王娅,接着问秦文灵,如果真像你所说,又多出个阴阳先生来,那人咋会跟我有那老大仇恨,非得要整死我呢? “胜利哥,你这话又说错了!泽杰就算有心杀你,也拿你没办法的;简单来说,阴怨和阴殇,根本没法儿杀死阴阳先生。”秦文灵纠正我说道。 啥玩意儿?它杀不死我? 这怎么可能? 我一脸懵圈的盯着秦文灵,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在勒着我快速倒退时,我能感觉到,意识渐渐模糊,头脑已经不清醒;给我的感觉,那会儿只要昏死过去,就再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既然这样,秦文灵为啥还会这样说? 秦文灵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胜利哥,你有没有想过,胡雅和泽杰,都无限逼近阴灵境;既然胡雅始终没有对你动过手,那为啥泽杰会这么冲动,非要杀你?” 这话倒是说到了我的心坎儿上,我也相当的纳闷,心说我不过是破坏了泽杰几次小事儿而已,它干嘛杀心就那么重? 按理说,我破坏胡雅的“好事儿”、破坏的更狠,它才最想弄死我的那一个! 秦文灵接着解释道,因为阴怨、阴殇境界不够,当它们的阴煞气侵入阴阳先生体内过多时,就会激发道行的自然反应。 不管它们动用何种手段,被激发的道行,都会将这些手段化解掉。 这便是阴阳先生的保命道行。 至此,我算是理清了一小部分思路。 泽杰没达到阴灵境,杀不死我,它在故意吓唬我;当它来到俺们村子口时,触动了秦文灵的符箓阵法,这才出现那样的异相,把它惊的急退而去。 静清曾经跟我说过,虽然我是二半啃子选手,可保命却是绰绰有余;现在一回想,她八成就在说我的保命道行。 既然这样,那我的问题就来了。 泽杰只能吓唬我,却杀不死我。 那它今晚忙活的这一通,目的是啥呢? 就算要试探符箓阵法,可也不用非得拽上我啊? 我皱着眉头暗想着。 [PS]保命道行,就跟保底月票似的;你们把保底月票都投给蛋蛋,那蛋蛋就不容易死在月票榜单十名开外了。(*^__^*) 第372章 商议 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泽杰在冲动。 它明知道整不死我,还非要给我折腾掉半条命;这就跟癞蛤蟆跳脚面子一个道理——不咬人、膈应人! 泽杰除了因为我破坏它几件“好事儿”以外,也兴许是从我身上,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 我是纯阳体质,不仅对山魈有巨大威胁,对所有的脏东西,威胁性都很大。 更何况,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跟蓝大先生和黄幺婆他们联手,整死泽杰。 估摸着种种原因纠结在一块堆儿,就把泽杰整的闹心巴拉的,于是它率先动手祸祸我了。 至于胡雅为啥迟迟没对我下手,我觉得应该是跟它的性格有关。 以前胡雅惦记着要夺我道行,想要让我粗溜它,所以不舍得对我下死手;等我真正成长起来,身边又有了鬼仆、鬼奴后,它八成是隐忍不发、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胡雅相当的聪明,工于心计、善用阴谋诡计;只要是它设下的套,那都是一环扣着一环,身在局中,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一旦胡雅真决定对我下死手,那可就不是被它玩儿残半条命那么简单;兴许俺的整条老命,都得让它祸害没了。 “文灵,泽杰虽然整不死我,可被它倒拖着那会儿,我是真有要死的感觉啊!”琢磨过泽杰动手的目的,我又转到这个话题上来。 被泽杰勒脖子那会儿,我是真觉得自个儿要死了。 心里怕得要命,却偏偏没法挣扎。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儿,我这辈子都特么不想再尝第二遍了。 “胜利哥,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你的错觉哦!”秦文灵想了想说道。 他说,阴鬼既然没法真正整死我,只能瞎祸祸一通,那当然是怎么逼真怎么来。 泽杰当时极有可能对我施了手段,趁我心慌意乱时,让我产生了幻觉;这也幸亏是我体格好,要是俺有心脏病啥的,说不定当场嘎的一下,就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秦文灵这个推测,倒是相当的靠谱。 那会儿给我惊的,都麻爪了;脑瓜子里好一通胡思乱想,闪过一道一道的人影,最终定格后,竟然还会出现胡雅的身形。 当我想到这儿时,我忽悠一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隐约的感觉到,我差点儿就要想到一处关键;这关键,跟胡雅有很大的关系。 可再努力的去想,却又怎么都抓不到重点。 就好像,我看到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摆在面前;可因为隔了一层窗户纸,不管我咋仔细瞅,都瞅不清楚。 郁闷了一小会儿,我没有理清这个思路,却冷不丁想起另外一件事儿来。 护身符箓! 当泽杰祸祸我时,为啥护身符箓会出了毛病? 我记得很清楚,自打苟子谦尸身变成尸傀、感受到胡雅的威胁后,我就做了好几张护身符箓带在身上,就是生怕遭受阴鬼祸害。 按理说,在泽杰阴煞气侵入我身子的瞬间,护身符箓就应该有所反应,自行护主才对啊。 可为啥直到秦文灵现身,村子口符箓阵法启动后,我身上的护身符箓才发挥效应呢? 心里这么想,我就赶紧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秦文灵皱着眉头说道,“想让护身符箓失效,最根本的方法,是以道行抵消道行,比如,被符箓阵法磨灭符箓效用,或者有阴阳先生动过手脚等等;具体是因为什么,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愣了愣,瞬间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落在黄幺婆身上,在她家唠过山魈害人的事儿后,她就给了我一张符箓,说是能增加感应距离。 那兴许,就是黄幺婆对我的手脚。 我赶紧把那张符箓掏了出来,递给秦文灵。 仔细看了看,秦文灵就说,这的确是感应符箓,没啥异常。 就算跟我的护身符箓放在一块堆儿,也不会产生啥副作用的。 排除掉黄幺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半空中飘洒下来的符箓灰。 可惜,这些符箓灰早就让西北风刮的渣都不剩,想要找回证据、让秦文灵判断,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我俩唠嗑这会儿,俺妹子就困得不行,一个劲儿的打呵欠,眼泪都淌了半拉脸蛋子。 我在白玲肩膀头轻轻拍了拍,示意她赶紧躺下来,接着睡觉。 刚才我回屋时,白玲兴许是看到了我身上有阴煞气残留,担心我,所以那么怔怔的瞅着我。 估摸着等过了一会儿,她看我跟秦文灵唠的挺起劲儿的,也就不咋担心了。 白玲睡觉一向喜欢光不粗溜,冷不丁躺下时,就把半拉肩膀头都露了出来。 我也没担心她走.光,反正白玲上半身溜平,跟老爷们光膀子没啥两样;瞅她上半身,都不如瞅自个儿光膀子,我挤一挤,还能整出两坨肉呢。 王娅下地后,就在炕柜里翻腾两下,也不知道她在翻腾个啥;没一会儿,她又出了屋。 我着急跟秦文灵说正经事儿,也就没去管她。 反正现在是在自家地盘儿,借泽杰八点胆儿,它也不敢上门来嘚瑟。 它真要敢来,看我不把它脑瓜子打裤.裆底下去? 既然护身符箓失了效力,我干脆就请秦文灵帮忙,再多刻画一些。 这倒不是我懒,而是一放血、我脑瓜子就有点儿迷糊。 而且有秦文灵这个符箓大师在,我干啥不好好利用利用? 秦文灵二话没说,痛快答应下来。 “对了,泽杰会咄字诀,你有没有啥好办法,能封住它的嘴?别让它瞎J8吵吵?”我问道。 泽杰这个仇,我肯定是要报的。 妈B的,刚才它都把我吓得,都快尿裤兜子了;这口气,我能咽的下? 在报仇前,我就要先解决它的“咄字诀”,免得眼瞅着快要得手时,让它冷不丁动用这手段,再跑掉了。 秦文灵说,这也很简单,炼制封口符箓就行。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想了想,我就干脆请秦文灵一并操劳了。 我俩又简单唠了一会儿,看看老座钟,都九点半了,我就让秦文灵先回去,有事儿明天早说。 这工夫,王娅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多了一瓶双氧水,说是家里没有了,特意跑了好几家,最后在二杜家才借到。 “双氧水?干啥?你要给我消毒?”我愣了愣问道。 “嗯呐!郭哥,你还不知道你大脖子,现在变成啥样了吧?老——老吓人了。”王娅皱着眉头说道。 说话时,王娅就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小镜子,让我自个儿看。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顿时就把我吓了一跳。 旋即我又大怒,紧咬着后槽牙发誓。 我一字一顿的说,老子要是不逮住泽杰,报今晚之仇,那我往后尿尿就蹲着! 第373章 山魈落念 从镜子里,我看到大脖子上被勒出乌黑一道。 勒痕约莫有半指宽,瞅着就像是俺脖子上,带了个黑脖套。 这会儿,我恨的牙直痒痒,琢磨着等逮住泽杰后,非得拿捆鬼索,狠狠抽它一顿不可。 揍得它屁股开花,那指定是不解恨的。 我要把它脑瓜子揍得比屁股大,把它J叽抽的比胳膊还粗——妈B的。 我咬牙切齿、念叨了好一会儿,王娅就有些不耐烦了。 她拿眼睛剜了我一眼,让我别动,随后就开始在我大脖子上抹药水。 “郭哥,瞅你说话咋那么埋汰呢?发个毒誓,还跟蹲着尿尿有关?你真流氓!”王娅嘀嘀咕咕的说道。 我说你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还没问你呢;你赶紧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还知道个啥? 接王娅放学那会儿,我就注意到她很不正常,嘚啵嘚啵的,说让我最近要加小心。 结果她这话刚说完没几分钟,我就遭泽杰祸害了。 我琢磨着,八成王娅是得到过她娘的嘱咐,要不,她才不会知道这老些。 我这么一问,王娅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后来被我逼问的急了,王娅才说,有些话的确是她娘告诉她的。 不过这些话不能随便往外说,否则容易遭天惩。 我点了点头,心说果然跟我预料的差不多。 王寡妇在临死前,也不知道留了多少后手,竟然知道那老些事情。 王娅既然提到遭“天惩”,那十有八.九,她知道的那些事儿,就是天机。 王娅在我大脖子上仔细的抹了一会儿,就盖好瓶盖,要给二杜家送过去。 我说拉倒,你别再折腾了,赶紧用功读书吧!这些耽误时间的小事儿,我来就成。 我把双氧水小瓶子揣进兜里,也没忙着出门,先到外屋地给地炕灶坑添了些柴禾。 没想到,我前脚刚到外屋地,王娅后脚就跟过来了;瞅她吞吞吐吐的表情,好像要跟我唠啥嗑。 “郭哥——再,再过十来天,你还要小心。”犹豫了一下,王娅就说道。 我一惊,心说再过十来天? 那可不就是胡雅要晋变阴灵的日子? 难道说,这事儿已经没法阻止、板上钉钉将会发生了? 我瞅了瞅王娅的表情,很严肃、很郑重,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顿了顿,我就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哎,该来的总会来,加小心也没屌用。对了,我这儿有段吓人的视频,你敢不敢看?” 王娅兴许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转移话题;她愣了愣,旋即摇晃着小脑袋,很实诚的说不敢。 我拉过王娅的胳膊,让她坐在灶坑前的小板凳上;我又搬了个小木墩儿,挨着她坐了下来。 我说,脏东西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见怪不怪的。 等你瞅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不觉得有多吓人了。 也不知王娅是咋想的,兴许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反正她没走。 我掏出手机,把黄幺婆传的视频点开。 黄幺婆说过,要是我胆儿小的话,就多拉两个人,陪我一起看。 这就说明,视频里面的内容,铁定跟山魈杀人有关,得挺吓人。 王娅胆子既然这么小,我得帮着她练练,要是能把她吓的直往我怀里钻,那才好呢。 视频缓缓播放着,王娅就把俩手捂脸上,透过半张的手指缝儿,瞧着屏幕,眼神里的情绪又害怕又好奇。 我瞅着里面的场景,应该是在锅炉房里。 也不知道二奔儿喽咋就那么潮,跟小娘们整点事儿,还特么要用手机拍下来,都跟城里人学坏了。 刚一开始,视频里就露出那山魈小娘们的俊俏模样。 没一会儿,它就低下身来,趴在二奔儿喽的两腿那儿,薅巴薅巴,把小奔儿喽给薅了出来。 随后,就跟遇到冰糖葫芦似的,滋啦滋啦个没完。 这镜头一出,我俩立马傻眼了。 尤其是王娅,半张着嘴巴,瞅了瞅视频,又瞅了瞅我,一脸懵圈的模样。 愣了愣,王娅就猛地抡起胳膊,“啪”的一声,在我脸蛋子上甩了个大巴掌;而后气哼哼,头也不回的往里屋跑。 她一边跑还一边骂,“郭哥你这个臭流氓,呸,恶心、下流!” 说真心话,那会儿我真想到四道荒沟,把黄幺婆脑瓜子揪下来当球踢。 妈了巴子的,难怪那会儿黄幺婆不肯让我当着她的面儿,点开视频。 那就说明,黄幺婆早就知道里面是咋回事儿。 我郁闷的是,黄幺婆咋就不提醒我一声呢? 还特么好心好意劝我,让我多拉两个人一起看? 这下可好了,把自个儿看成臭流氓了;王娅老长时间不说的那个“臭”字,又扣在了我脑瓜子上。 我心里运着气,正要随手关掉视频,就在这时,里面的场景突然变了。 二奔儿喽把手机固定在旁边,随后就问那女山魈,愿不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女山魈一边笑着点头答应,一边慢慢站起身来,看样子,是要跟他贴嘴巴子。 眼瞅着两人脸对脸时,女山魈猛地一抬头,冷不丁高出二奔儿喽一截来。 随后,她嘴巴里的舌头,如同毒蛇出洞,极快速的在二奔儿喽的脑瓜顶上一点。 一个血淋淋的小窟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 二奔儿喽像是过电了似的,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可还没等他叫唤出声,女山魈就胳膊一横、卡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死死的勒住二奔儿喽,让他动弹不得。 也不知这女山魈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二奔儿喽这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竟然被束的结结实实,咋挣都挣不动。 女山魈眯缝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就开始用舌头破开对方的头颅。 这会儿我才知道,原来山魈身上最锋锐的地方,竟然是它的舌头。 那舌头就跟钢锯一样,没用上几分钟,就把二奔儿喽的脑瓜子,从前脑门子到后脑勺,破开一道十几公分的大口子,里面红的白的,哗啦啦往外淌。 此时,二奔儿喽早就咽了气,眼睛却瞪的贼拉大,死不瞑目。 女山魈慢悠悠的吸着他的脑浆,以及一些别的东西。 十来分钟后,它舔了舔嘴唇。 两手无意间在二奔儿喽脑瓜子上拍了拍,就发出“咚咚”的空旷声响,想来里面已经被它给吸空了。 我以为女山魈害人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没想到,它竟然做了个奇特的动作。 它蹲在二奔儿喽的尸体前,把他的脑瓜子抱在怀里,脸上竟然露出一副我咋都想不到的表情。 那表情蕴含着痛苦、懊悔…… 似乎还夹杂着对它自个儿的憎恨! 第374章 病重 后面的画面,一直定格为这一幕。 女山魈始终抱着二奔儿喽的脑瓜子,一副要死要活的复杂表情。 我被雷的不轻,心说山魈这是想要表达个啥情绪?默哀啊? 你亲手把人整死了,还默哀个屌毛? 我瞅它刚才唆啦对方的脑浆时,滋喽滋喽——吃的那个过瘾,满嘴巴子淌汤儿。 这会儿,它是要干个啥嘞? 等到视频完全播放完,我就关了手机屏幕,皱着眉头思索着。 我从来没有跟山魈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它们的习性。 从这段画面来看,我倒是多少了解一些。 第一,山魈的舌头很锋锐。 割开脑瓜骨时,就像是在拉动钢锯一般,嘎吱嘎吱—— 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了老厚一层。 我琢磨着,将来要是跟山魈正面对上,我可千万得提防着它的舌头。 那玩意儿,太特么厉害。 第二,山魈要等亲念彻底落在活人身上后,才会动手杀人。 黄幺婆说过,那女山魈跟二喯儿头相处也有几天了,可它迟迟没有下手。 想来,就是在等二喯儿头亲口说出“爱她”、“喜欢她”,“要跟她过日子”之类的话。 只要这样的话一说出口,立马就引来横祸。 当年三道荒沟的张大千,兴许就在洞房时,亲口承诺过啥,这才被那女山魈,把脑瓜骨吸的空荡荡。 第三,山魈杀人后,会有奇怪的表现。 就像视频里的山魈,不会立即离开,要抱着尸体发会儿神经。 我又冷不丁想到,在读《阴阳灵异实录》时,里面关于“阴鬼联山魈”片段的描述里,就曾提到过类似的场景。 那黑袍山魈在擂台上,整死了对手后,迟迟不肯回去。 我寻思着,它八成也像这个女山魈这样,搂着死人脑瓜子,脸上表情怪异,神经贼拉大条。 奇了怪了,山魈这种奇怪的举动,能说明个啥呢? 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整明白。 想了想,我就暂时把这事儿放在一边儿;等明儿个跟秦文灵唠嗑时,我再跟他商量商量。 我出屋去二杜家看了看,发现他家还在点灯。 二杜这两口子,是跟老头儿、老太太住在一块堆儿的;我走进屋时,没看到二杜,先看到他娘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在骂骂咧咧。 “你娘了个鼻!挺大个老B头子,没屌正事儿,随便迷楞一觉,还特么整出这些白咕奶的玩意儿来!我瞅你再敢整一回,就特么给你切了腌咸菜!” 二杜他娘也没注意到我进屋,在搓衣板上搓两下,就骂两句。 在她旁边,老杜头儿耷拉着脑瓜子,一声不吭的蹲着;一张老脸黑里透红,兴许是被骂的抹不开脸面。 我赶紧跟她俩打了声招呼,发现我进来,二杜他娘这才止住了骂声。 我也没多问,把双氧水还给人家,火急火燎的出了屋,免得老杜头尴尬。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指不定二杜他爹犯了啥错,这才把这老蒯给惹翻儿B了。 还差一刻钟到十点! 我跟王娅打了声招呼,说是出去一趟,要修炼阴阳术。 王娅脸色绯红,明显还没顺过来架(缓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嘀咕说,“爱上哪儿上哪儿,掉沟里把中腿摔折,才好呢!” 我被王娅噎的不轻,心说这死丫头,咋一阵猫脸、一阵狗脸呢?(说变脸就变脸) 我在山上扛着她回来时,那家伙把她感动的,眼泪噼里啪啦、就跟掉大雨点子似的;瞅她那会儿,都有以身相许的意思。 再瞅瞅她现在,冷着一张脸,像刚在冰水里泡过,瞅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想了想,我也没跟她呛呛;我惦记着黄鹂的感冒,想早点儿去看看。 二十来分钟后,我就来到了南山黄鹂的小屋。 开了门,我就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黄鹂,黄鹂——师父来看你啦!”我笑着说道。 恍惚的,我听到黄鹂在里屋哼唧了两声;不过动静很小,听不清楚。 我一愣,旋即加快了脚步;等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里屋时,顿时就愣住了。 此时,黄鹂相当虚弱的躺在大床上。 看到我进屋,她还想起身,不过胳膊刚抬一半,就无力地落了下去。 我赶紧跑到床边,把黄鹂抱进怀里,焦急的问道,“你这是咋滴了?都病成这样了,咋还不给我打电话呢?” 黄鹂的脸色很差,以往白皙娇嫩的皮肤,被干瘪的蜡黄色替代;往常像是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此时也空洞洞的,没有丁点儿神采。 她的嘴唇很干,粉红中透出一小块、一小块的惨白色,看着就像几天没喝水了似的。 在说话时,我又赶紧摸了摸黄鹂的脑门子。 温度很正常,没有发烧的迹象! 这真特么邪门了! “胜利师父,你……你来啦!小鹂好想……好想你呦……”黄鹂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脸上强挤出一个笑模样,瞅着像哭。 我紧皱着眉头,交代了一声“别说话”;把她身上的羽绒服裹紧后,接着就要扛着她下山。 我得赶紧把她送医院去,瞅她这幅架势,再拖延一会儿,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 兴许是猜到了我的想法,黄鹂努力的挣了挣,想要让我放下她,说千万不要去医院。 那我哪儿肯? 都生死攸关了,哪儿还能再由着她任性? 我这仙鹤腿也快,两句话的工夫,我就窜达到了院子大门那儿。 这会儿,黄鹂挣扎的就更激烈了,在我肩膀头可劲儿扭动,就跟一条大虫子似的。 “呜呜呜……胜利师父,求求……你,快放下我吧!我……要是去医院,就得死了……” 黄鹂挣扎了一会儿,看没啥效果,就动也不动、趴在我肩膀头上哭着说道。 我一愣,就问,这是啥道理?医院又不是火葬场,咋还一去那里,就得死呢? 黄鹂也不说话,就是接着可劲儿哭;没一会儿,就让我后面脖颈子上,结了薄薄一层冰碴。 我也算服了俺自个儿,今晚连续扛了两个小娘们,都在我肩膀头,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是要给我冲澡咋滴? 想着这些没用的,我就把黄鹂横抱了过来,问她为啥死活不肯去医院。 黄鹂抽抽搭搭,说等回到屋子里,她才肯说。 我被她治的没着没落的,想了想,就打算先听从黄鹂的意思。 她要不能给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算黄鹂真给俺哭一场淋浴,我该扛她去医院、还是得去。 “胜利师父……我娘……就是在医院里死的。”黄鹂可怜巴巴的盯着我,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会儿,我可顾不上心疼黄鹂,一心巴火想要听个究竟。 我暗想,活人死在医院里,不是很正常么?这跟黄鹂不肯去医院,有啥关系? 难道说,她就此在心里落下了阴影?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黄鹂下一句话就给我惊的够呛。 “我娘……是在医院里,活活被人用手术刀割死的;整整割了……三百多刀啊,呜呜呜——” 第375章 信命 我挠了挠脑瓜子,心说这是个啥J8医院?咋还给活人割了三百多刀? 就算是动手术,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再追问,黄鹂就不肯多说了,只发誓说,她说的话千真万确,要是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我赶紧捂住黄鹂的小嘴儿,连说“我信你、我信你……”,不让她再接着说下去。 我学过《阴阳》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些话可不能乱说的。 “可就算这是真的,那你的病怎么办?总不能眼巴巴的在这儿等死啊?”我皱着眉头犯了愁。 我从黄鹂脸上的表情,就能判断出来,她跟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不知道,当年在她娘身上到底发生了啥;不过割的这三百多刀,铁定是准准儿的了。 既然这样,我还咋逼黄鹂去医院?我估摸着,她心理阴影面积,得有锅盖那么大吧! 可要是不去的话,她身体状况又这样,万一病死了咋整? 愁挺慌! 黄鹂解释说,这是她的家族病,每年正月十五一过,就要生一场重病。 不过瞅着像是挺严重,实际上,一天就好。 黄鹂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是明儿个她还是这幅模样,那我想咋样就咋样;就算把她送到医院去,她也随我。 我被黄鹂弄得哭笑不得,瞅她说话那小模样,就跟我要把她送刑场似的。 我心说,既然黄鹂得的是家族病,那她就应该了解自个儿的病情。 人,总不能拿自己的重病开玩笑吧! 弄清楚状况后,我就给黄鹂倒温水,让她多喝水;也不让她多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 等子时一到,我就坐在黄鹂身边,准备汲取阴气。 我的心不静,时不时的总想到黄鹂那副虚弱的模样。 逆呼吸了好一会儿,我才进入到那种空灵的状态,慢慢的如梦如幻、感应不到外界了。 等修炼过后,我也没着急离开;摘巴摘巴钻进被窝,搂着黄鹂睡了一小觉。 本来,我是想让黄鹂住进大狗子的新房,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让黄鹂住。 她身上就算有死寂气息,也不会传染到别人。 而且离的近,我能照顾过来,多好的事儿? 可惜,黄鹂犯了犟劲儿,说啥不肯搬过去。 她说,身上的死寂气息会在屋子里飘荡很久;等大狗子他们回来,照样得被她传染。 我被黄鹂说的一愣一愣的,只能顺着她,等明天看看再说。 我是头一回在黄鹂这里过夜。 她躺在我怀里,睡得很香。 黄鹂可爱的嘴角微微上翘,睡觉都带着笑。 她两条腿缠在我右腿上,缠的很紧,像狗皮膏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忽悠一下醒了过来。 睁眼瞅了瞅黄鹂家的电子钟,发现已经清晨四点了。 我的身子刚刚动了动,就发现黄鹂也醒了过来,咔吧着大眼睛,吐了吐舌头,在对我笑。 “胜利师父,你真好!我现在才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么重要呀!”黄鹂歪了歪小脑袋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就在这儿睡了一宿,就算对她好? 黄鹂把我看的也太完美了! 不过她后面的话说得对,她在我心里,真是相当重要。 如果她能一直留在荒沟村儿,我绝不会跟花淑芬勾.搭上,我会老老实实的跟黄鹂过日子。 等我把黄鹂娶过门之后,我也不会让她上山干活;至于扒苞米、洗衣服啥的……啥活儿都不让她干。 我会把黄鹂当小公主一样,把她养的白白嫩嫩的。 可惜,她就是那什么花一现,等考古队的事情结束后,她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我心里又对黄鹂相当的好奇,心说她这什么家族病,倒是挺奇葩的。 睡过了一宿,病情就明显好转。 要不是黄鹂脸蛋子上,还稍微有些黯淡,我都瞅不出她昨晚儿生过病! “黄鹂,那师父就先回去啦!等白天有时间时,我再过来看看。记住,要是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赶紧给我打电话啊!”临走时,我叮嘱说道。 黄鹂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大眼睛里闪过很幸福、很幸福的情绪。 “我都记住啦!胜利师父,白天你不用再过来了,你忙的事情,可都是重要的大事儿呢!”黄鹂咔吧着大眼睛说道。 我刮了刮她精致的鼻梁,说道,“再重要的事儿,都比不上俺家黄鹂重要啊。行了,我先回去了,这次你千万别再到门口送我;你要是出门,那我真就生气了啊。” 说过这些,我就着急忙慌的出了门;我要赶紧给王娅做早饭,免得耽误她上学。 走到院子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黄鹂果然听话,这次没有依靠在外门门框子上目送我,却隔着窗户,在里屋怔怔的望着我。 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想来又是那副恋恋不舍的小模样吧! 我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耽搁,火急火燎的回了自个儿家。 —— —— 吃过早饭,我领着王娅上了山,还是昨晚走过的那条山路——抄近道。 现在,我可是底气十足,再不怕泽杰冒出来折腾我。 一来眼瞅着就快天亮了,泽杰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白天露面;二来,我身子里还带着洪舒、狗蛋、丫蛋,要是泽杰出现,非特么圈踢它不可。 等上了山、走过一段距离后,我就开始左右寻觅。 我那两只大棉鞋,都让泽杰这犊子玩意儿给折腾丢了;还有我的手电筒,也不知掉哪个旮旯里了,我都得找回来,这些都是钱。 我正东张西望呢,冷不丁感到右胳膊一紧,却是王娅莫名其妙的搂了过来。 我愣了愣,就问,“咋滴?你冷?” 王娅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想了想,我就顺手摸了摸她脑瓜子。 “奇了怪了,这也没发烧啊!咋会这么反常呢?”我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道。 兴许是我说话动静太小,王娅听错了我的话。 我刚一说完,她立马就变了脸,说道,“郭哥,你瞎叭叭啥?我瞅你才是发.骚呢,你勾我看下流视频!呸,臭流氓!” 话说的虽然挺狠,可王娅始终没松手,还在挽着我的胳膊肘。 听着王娅哼哼唧唧的气话,我顿时就乐了。 我说你耳朵塞驴毛了咋滴?分不清好赖话?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立马松开了手,却开始武武喳喳、要掐我大脖颈子。 我撒腿就跑,王娅像是小母老虎似的,咋咋呼呼、在身后追杀我。 我俩一路上打打闹闹,时间就过的贼拉快。 感觉像没过多大一会儿,我俩就走到了养鹿场后院大墙外。 这时候,王娅冷不丁安静了下来,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 “郭哥,你信命不?”王娅很郑重的问道。 我想都没想,点了点头,说我信。 “郭哥,那要说将来我会嫁给你,你信不?” 我想都没想,摇了摇头,说我不信。 第376章 预谋 啥玩意儿?大清早的,跟我扯犊子玩儿呢? 没话唠了,跟我逗咳嗽是不? 关于我跟王娅的关系,我现在是想的相当明白——俺俩肯定没戏。 王娅学习成绩贼拉好,就算转到荒沟中学来,也不会耽误她考大学。 我俩将来的命运就是,她进城求学、远走高飞,我继续种地、满脸是灰,那都不是一路人。 “烦人!你都信命了,咋就不信我能嫁给你?” 王娅照我心窝口就是一杵子,赌气囊噻的说道。 我嘿嘿笑了笑,说你别跟我逗咳嗽,是不是有啥事儿想求我?要是有,赶紧明说。 王娅这会儿就不理我了,狠狠剜了我一眼,蹶嗒蹶嗒就自个儿赶路。 我搞不清楚这小丫头的心思,只能在她屁股后跟着。 这会儿天还没咋亮,我生怕王娅遇到坏人,又担心她会遭到阴鬼祸害……这通担心,把我心操的稀碎稀碎的。 等瞅着王娅进了校门,我再着急忙慌往自个儿家赶。 最近这段时间,我走的道有些多的;我明显能感觉到,小肚子那儿的肌肉,被我锻炼的贼拉实诚。 我估摸着,要是再锻炼一段时间,我去参加竞走比赛,都能拿奖。 自打王娅正式开学,俺妹子是越来越懒了,起炕气又贼拉大,非得睡到自然醒不可。 早上八点,我们几个吃过了早饭后,白玲就坐在了炕头,开始一遍一遍数钱。 瞅着她那认真数钱的模样,我都忍不住想笑。 大狗子说过,城里人最向往的生活,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两样,俺妹子都做到了;不过她数钱数到手抽筋,是反复数的,俺家可没那老些钱。 “胜利哥,这几张是护身符箓,这些是封口符箓,给!” 秦文灵从我这儿取了几张黄表纸,没一会儿,他就把这些符箓制成了。 我问过了封口符箓的用法,其实很简单,在发现阴鬼后,第一时间念动封口诀,再把符箓甩出去便是。 我心中大喜,心说泽杰你这王八犊子,给老子等着;我让你总用“咄字诀”,给老子震的迷瞪的。 这回有了封口符箓,我非得把你嘴巴子封的溜严,让你再B扯B? 我跟秦文灵道了谢,他嘿嘿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跟我打过招呼后,秦文灵就说等会儿要去村子周围,重新布置符箓阵去了;他还说,这回要布置一个相当复杂的。 我对符箓阵法的了解,停留在幼儿园小班水平。 他既然这么说,我也懒得多问,免得啥都不懂,还招人笑话。 我只是嘱咐秦文灵,他出门的时候,别忘了带上白玲。 等会儿我还要出门,让白玲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的。 想了想,我就给大狗子打了电话,问他今儿个忙不忙? 要是不忙,就在龙王庙村儿汇个面,我有事儿要跟他商量。 大狗子相当痛快,说既然我有事儿,那不管忙不忙,都得过来。 约好十点半在三杜家碰面后,我就挂掉了电话。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大狗子既然开始上了班,那他肯定清闲不了。 不过抓泽杰的事儿,又相当的重要,我想提前把这事儿给办了。 蓝大先生说过,泽杰对伪阳体的纯爷们,相当的感兴趣。 按理说,小大夫、胡老二他们俩,都是伪阳体,我没必要折腾大狗子。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让他们当“诱饵”,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阴鬼都相当的狡诈,要是心里素质不好,肯定会露馅。 可我要是不跟小大夫和胡老二说明情况,他俩能配合我么? 让他们深更半夜的在炕上撅腚不睡觉? 他俩不认为我有毛病才怪! 我约大狗子在龙王庙子见面,也有我的道理,这是选了个中间地儿,我俩都能少跑点路。 通往县城的小客车,我是真心不想再坐了,那里面味味儿的;贼拉熏人不说,还总能碰到抱鸡鸭鹅进县城的,都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 在去龙王庙子之前,我先到黄鹂那里瞅了一眼,发现她真的一切正常,这颗心才彻底落了下来。 四十来分钟后,我在龙王庙子先跟花淑芬见面了。 我没进屋,是给她打电话约出来的。 “胜利,你最近咋总忘俺们村儿跑?你是特意来找我,还是有别的事儿?” 花淑芬的脑袋也不空,见面后,直接就问道。 我把花淑芬当成了未来媳妇儿,当然没必要扒瞎,就实话实说,还真是有别的重要事儿。 花淑芬扑哧一笑,说胜利,你知道我最稀罕你哪一点吗?就稀罕你说话实诚。 我愣了愣,心说这还头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我连鬼都骗,哪儿是啥实诚人?不过这话,我憋在了肚子里,没傻了吧唧的往外说。 我俩唠嗑时,就心有灵犀的专挑没人的地方走;没一会儿,我俩就来到一处小山凹子里。 左右瞅瞅没人,我就嘿嘿笑了两声,说我想亲嘴儿。 花淑芬又笑出了梨涡,说你们老爷们都这样,在没得到之前,成天就惦记着吃腥。 还不等我说出反驳的话,花淑芬就主动过来,搂住我大脖子,跟我嘴巴子贴一块堆儿了。 这姿势,我都老熟悉了;前脚贴上嘴巴子,后脚我就把大巴掌伸到了她羽绒服下面,抓住她的圆了咕咚,一捏一松、一捏一松……老好玩儿了。 捏咕了十来下后,我就有些不满足了。 “淑芬,俺手凉,想焐焐手。”我吭哧瘪肚的说道。 说也奇怪,我在真刀真枪粗溜胡妮子时,胆子可大的很,啥糙话我都敢说。 可在面对花淑芬时,我就拘束的不得了;没经过她的允许,我就不敢擅自上爪子。 “焐手?”花淑芬愣了愣,等她注意到我眼神在瞅她那儿时,顿时脸上一红。 “哎,胜利,你咋这么猴急呀?那成!咱先说好,焐焐可以,可不能再有更过分的想法呀!” 说着话,花淑芬就落落大方的抓住我的巴掌,塞进了她的毛衣里。 那会儿给我兴奋的,就好像第一次抓这玩意儿似的,俺家长虫都开始咔咔从里面踹裤子;冷不丁一激动,手背都有种要抽筋的感觉。 花淑芬的脑袋,紧紧贴在我大脖子上,她喘息有点儿急。 我刚在里面搓巴了没两下,花淑芬突然轻声问道,“胜利,你说,有些事儿,是不是命里注定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正忙活的大巴掌,就猛地一顿。 嗯? 这话,咋跟王娅今儿个早上说的,那么像呢? [PS]为五月月票20,加更1章。 第377章 龙吸水 说话这会儿,兴许是我有些分心,搓的力道没拿捏好,给花淑芬整疼了。 她咧了咧嘴,在我手腕子上猛拍了一巴掌,不让我再玩儿了。 我讪讪的收回爪子,瞅了花淑芬一眼,没话找话的问道,“你刚才说的命里注定,到底是啥意思?” 既然不能再玩儿好东西了,那我就干脆正经点儿,把这事儿问个清楚。 其实我也觉察到了,最近好像很多活人或者阴鬼,都开始反常了。 王娅、花淑芬、秦文灵、蓝大先生、黄幺婆、泽杰、女山魈…… 就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整个荒沟村儿的命运。 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张大棋盘上的一颗小棋子而已,只能被动的接受命运安排。 花淑芬愣了愣神,似乎在回忆着啥。 片刻后,她才说,这要先从半年前的那件怪事儿说起。 半年前酷夏时节,正当中午,花淑芬跟村子里的几个小娘们待在大河边,一边捶洗衣服,一边闲唠着嗑。 突然间,有小娘们眼尖,看到大河上游、四道荒沟方向,突兀的出现了一道水柱。 刚开始时还不太明显,最先发现这异样的小娘们,只是愣了愣;等看到那水柱越来越近、距离众人只有几十米远时,她这才喊出声来。 让她这么一喊,几个小娘们顿时就起了好奇。 按理说,要是刮风天,兴许还能看到“龙吸水”的异相。 可这会儿,明明是和风煦日的,都没刮大风,这水柱又咋形成的呢? 顿了这么一顿,那水柱距离更近。 花淑芬看的很清楚,水柱高出河面十几米,大概水桶粗细;里面浑浊的泥沙上下翻涌,场景相当的诡异。 也幸好这是大晌午的,要是天稍黑一些,这些大小娘们非得吓得滋儿喳乱叫不可。 这些人的注意力,都被诡异的水柱吸引;等到冷不丁听到一声轻喝,她们这才发现,原来在河岸旁,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说起来,这可是你的老熟人了。她就是——王寡妇!”花淑芬顿了顿说道。 我咋都没有想到,这事儿竟然又跟王寡妇扯上了牵连。 一根诡异的水柱,王寡妇突兀的在龙王庙村儿出现…… 听着花淑芬的意思,好像王寡妇在追着那水柱。 这是个啥意思?王寡妇跑到河岸边儿干啥? 是那水柱成精了,所以王寡妇在抓鬼? 不可能吧! 我所学的阴阳知识里,只有阴鬼、精魅等脏东西,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水啊、石头啊、土喽咔子(土块)啊啥的,还能成精。 要真是这样,那俺家老座钟早就成精了。 我闭着嘴巴,没说这些没用的,免得打断花淑芬的思路。 花淑芬接着说道,王寡妇明显跑的时间不短,脸上淌了不少汗,头发一绺一绺的沾在脸蛋子上。 在跑动时,王寡妇还不停的往河水里挥着巴掌;花淑芬看得真切,王寡妇两手空空、啥玩意儿都没有。 我暗自点头,心说王寡妇肯定是在处理阴阳事儿了。 《阴阳》中就有记载,有些手段无影无形的,普通活人啥都瞅不见。 只是,王寡妇跟那诡异水柱较着劲儿,这跟花淑芬又有啥关系呢? “胜利,你说奇怪不奇怪,当王寡妇从岸上追到我身边时,那水柱在大河里就不再动来动去的了;停顿了片刻后,忽然哗啦一下,散成了那老些水珠子,掉落大河里,再也看不到原来的形状。”花淑芬接着说道。 便在这是,河水中间鼓起老大一个包来,就好像有个王八精拱出了水面似的,以极快速度向着岸边靠近。 距离花淑芬等人有五六米时,那水包突然就炸裂开来。 声响很大,气势很威猛,炸裂的水窟窿很深,都能看到河床底下的鹅卵石了。 这会儿,跟着花淑芬一起唠嗑的那些小娘们,早就吓得瞧叫唤;一个个惊慌失措,就跟挎土篮子似的、左右摇晃着胳膊,嗷嗷往家蹽,卫生巾都跑丢一条。 可更怪异的是,只有花淑芬没吓跑,她怔怔的盯着河面,就觉得在里面,好像冷不丁多出啥东西来。 花淑芬说,那种感觉很亲,就好像遇到她爹娘、她亲姐那样亲。 接下来,王寡妇的脸色就变了变,神情古怪的瞅了瞅花淑芬,又朝着大河望了两眼。 王寡妇两手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横竖晃荡了几下,突然就把巴掌贴在了花淑芬的脑门子上。 王寡妇明明瞅着还有几步距离,可不知怎么,她突然就靠到了花淑芬面前;贴上去的那一巴掌看似缓慢,可花淑芬偏偏没躲过去。 等王寡妇收手后,就对花淑芬说了一番奇怪的话,总结起来就是这么几个意思。 第一,近期,花淑芬要惹上灾祸,能不能躲的过去,就要看正月初十的一前一后,有没有贵人相助了。 那贵人,与花淑芬极陌生,又极熟悉;有肌.肤之亲、却没有夫妻之实,都是命里的造化。 第二,花淑芬过去没处对象,那是因为那东西早就惦记上她;今儿个已经尘埃落定,往后她有姻缘线相牵,自然就知道该咋办。 第三,情是真的,爱是假的,那贵人往后要憋屈死。 花淑芬就问,你给俺说明白些呗,俺到底会遇到啥灾祸?那贵人又是谁?你又说真、又说假的,这到底是个啥意思? 当花淑芬说到这儿时,有些事儿我就已经想明白了。 她近期遇到的灾祸,就是红冠长虫精的事儿。 就在那之后没多久,花淑芬就误杀了红冠蛇,后来才遭了那老些罪。 那贵人,十有八.九就是在说我了。 要不是我纯阳体质,能帮着花淑芬化解“记路”标志,恐怕等到正月十五,她就要被红冠长虫精带走。 只是最后一句,有点儿没头没脑。 如果我真是那贵人的话,那为啥要说我会憋屈死呢?是在说俺家长虫会憋屈么? 我自打当上了阴阳先生,管她是活人还是阴鬼,反正围着俺的漂亮小娘们可够用了,左拥右抱的;俺家大长虫兴奋的,都快得精神病了。 从这方面来说,我哪儿憋屈了我? 想了想,我就问道,当时你又不认识王寡妇,她这么说,你就信了? 花淑芬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没信!后来跟俺姐夫说过王寡妇的长相,才知道她就是五道荒沟村儿的阴阳先生;这样一来,俺才信了一半;等后面一样一样的事情发生,就……就不由得俺不信了。” 我知道,自从王寡妇在龙王庙村儿的老家里,遭遇了鬼婴的惨变后,就一直待在五道荒沟村儿,很少去龙王庙子逛荡,兴许是怕触景生情。 只是那一次,不知道王寡妇抽了啥风,非得跑到大河边追水柱玩儿,倒是有些新鲜的。 “对了,王寡妇说,你以前没处上对象,是因为有那东西惦记上你。这跟你处对象有啥关系?那东西,又是个啥?”顿了顿,我就接着问道。 第378章 诡异的邪祟 说话这会儿工夫,我跟花淑芬就拉上了手。 这死冷寒天的,我俩当然不会傻了吧唧、让手光不粗溜露在外面。 我把她的小手,塞进了我的棉手闷子里,这样又暖和、又亲昵。 我琢磨着,距离跟大狗子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个来小时呢。 趁着这个工夫,我莫不如把这些事儿都弄清楚。 也说不定,这对我将来应对荒沟村儿的麻烦事儿,会大有好处。 “当时我问过王寡妇,惦记着我的那东西,是个啥?王寡妇笑了笑,就五指分开、对俺伸出巴掌;除了这个动作,她啥都没说。”花淑芬回答道。 我一愣,心说王寡妇这是啥毛病,咋还喜欢上了打哑谜? 难道说,她是想表达出“五”这个数字? 或是想对花淑芬说,不要多问? 我又想道,花淑芬说,王寡妇在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意,那就说明,那玩意儿虽然惦记上花淑芬,可对她来说没啥坏处。 这可就更奇怪了! 一个让王寡妇跟头把式、追了一路的邪祟东西,最终惦记上了花淑芬,这竟然还是件好事儿? 这——这也解释不通啊! 花淑芬说,她也问过王寡妇,她到底会遇到啥劫难。 当时王寡妇皱了皱眉头,两手抻开,比划出一个长度来。 现在花淑芬想明白了,瞅那长度,可不就是那条被她整死的红冠小长虫? “对了,淑芬,那你处没处对象的事儿,王寡妇咋又知道呢?你不是说,那会儿你俩是头一回见面,以前相互都不认识吗?”我冷不丁又想起这个来。 “要不咋说,王寡妇是咱们荒沟村儿,最厉害的阴阳先生呢!她好像不管啥事儿,掐指一算就知道!”花淑芬说道。 顺着这个话题,花淑芬又说起她以往处对象的事儿。 她说,村儿里的姑娘处对象都早,像她这样年纪的,都算老姑娘了。 她以前不是没处过对象,而是每回都隔不了几天,人家小伙子就跟避鬼似的,躲着花淑芬,再不肯跟她有进一步的来往。 “这——怎么可能?咱俩都处好几天了,这不处的好好的嘛?咋还能跟见鬼了的?现在的鬼,都长的像你这么水灵?”我挠了挠头问道。 花淑芬扑哧一笑,说道,“瞅你油嘴滑舌的,净瞎说!俺可不水灵,俺都快蔫吧死了!” 我说你才不蔫吧,你就跟夏天山上野花似的,可嫩戳了!每次我渴了,就想亲你;一亲,就能亲出水! 那会儿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嘴巴子这么能说;这瞎扒的(这谎撒的),真特么有水平,我都想跪地下给自个儿磕头。 花淑芬让我说的有些抹不开,伸进俺棉手闷子的小手,在我手背上象征性捏了一下,才接着说了下去。 她说,要是一个、两个小伙子,出现这样的异常状况,那还好说。 可接连处过几个对象后,都有这样的反应,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在那些小伙子里,有的莫名其妙得了虚寒,冷得要命。 有的回去后,就发现身上长了一块块的黑斑,乌漆麻黑的,既膈应人、又奇痒无比。 还有个反应最严重的小伙子,跟花淑芬处对象处了三天后,就直接住院了,检查结果是:不.举! 说真话,当听到这儿时,我是既好奇又兴奋,一团装犊子的熊熊火苗子,在我胸腔里滋啦滋啦乱蹦。 卧槽—— 难怪这些年,没人敢追求花淑芬呢,感情人家身上自带大招啊! 凡是接近花淑芬的小伙子,都得或多或少出现异常症状。 也就是我火力旺,不怕这些。 花淑芬这棵白菜,只有老子才有资格拱嘞! 想过这些没用的,我又赶紧追问花淑芬,说既然你跟那老些小伙子都处过对象,那——你跟他们都发展到哪一步了? 这是我相当关心的问题! 我把花淑芬当成俺未来媳妇儿,虽说不介意她以前处过多少对象,不过具体发展到啥程度,我还是相当在意的。 妈B的,要是被那些猪提前拱过白菜,那我肠子可要悔青了。 花淑芬难得露出羞怒表情,狠狠瞪了我一眼。 “胜利,你胡思乱想个啥?俺跟他们都没处几天,他们就开始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了,那还能发展到哪一步?就最后那个小伙子,俺俩进展最快,刚拉过手,他就那啥不行了。” 我撮了撮牙花子,心说拉个手,就把长虫整趴窝了;这要是亲个嘴儿,那不得把长虫整霸园啊(枯死)。 后来我才知道,花淑芬真没骗我,住院那小伙子,确实出了大问题。 他那小长虫蔫吧的,都得拿放大镜瞅。 他一尿尿,就顺着大腿根往下淌;再想站着掐腰尿尿,那都是浮云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淑芬,那个——我再摸摸你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我说道。 这话刚一说完,我就相当的后悔——老爷们想给小娘们检查身子,这话听着咋那么别扭呢? 好在,花淑芬一向敞亮懂事儿,也没往歪了想;点头过后,她就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许了。 我吸了一口气,重新把爪子伸到她心窝口那儿。 顿了顿,我又依次在丹田、神门、百汇等主窍感应了一番。。 等我缓缓抽回巴掌时,我就皱起了眉头,想不明白在花淑芬的身上,到底发生了啥状况。 按照刚才所说,那些小伙子一旦跟花淑芬接触,就会出现各种异常,那分明是阴煞气入体的症状。 好比大狗子趴窝那回,就是同样的道理。 可奇怪的是,她身子正常得很,丁点儿阴煞气息都没有。 想想也是,我刚才那么做,都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了。 俺妹子的不惑天眼曾经瞅过花淑芬,她身上要是有浓郁阴煞气的话,白玲早就跟我说了。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花淑芬的古怪,旋即又想到了王寡妇身上。 今儿个我才知道,兴许半年前,王寡妇就算出了我未来的一些命数。 我的命数里,跟花淑芬、王娅、白玲等都有关联。 还有她头七夜跟我说的四句半截话,也都拴在了我的命数里。 既然王寡妇早就注意过我,那她在更早一些时候,兴许暗地里就有过一些动作,都是跟我有关,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我皱着眉头暗想,王寡妇生前,到底都忙叨过啥呢? 她——又是在为什么做着准备? 第379章 密谋捆鬼 真要仔细算起来,我心里的疑惑,多了去了。 王寡妇、胡雅、泽杰、蓝大先生……他们这些,哪个身上不藏着秘密?哪儿个我能研究透? 不过我也恍惚觉得,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活人或者阴鬼,最终很有可能全都关联起来。 我跟花淑芬唠嗑时,又无意间提到茹姐。 在县城里,我让洪舒它们强行附身后,应该把社会大哥吓唬的不轻;至于后续咋样,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花淑芬说,贾茹和她男人两个,就像中邪了似的,一改往常的风格,毫不包庇、把那两个犯事儿的小弟揪了出来。 事后,他们还赔偿景彦欣家好大一笔钱,远远超出当初人家索要的数额。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社会大哥果然上路;这么做,倒是间接化解了些仇怨,不至于损阴德损的那么多。 至此,景彦欣的事儿就算告一段落,也算没辜负她对我的嘱托。 我和花淑芬待在一起,时间就过的贼拉快;我俩一会儿正经唠嗑,一会儿不正经啃嘴巴子。 感觉好像没多大一会儿,实际上,已经过去一个来小时了。 我接到大狗子的电话,跟他在三杜家碰了头。 花淑芬很识趣儿的干杂活去了,说是老爷们唠正事儿,小娘们不能在旁边瞎掺和。 这会儿,三杜和花丽娟都不在家,上山捡柴禾去了,一时半会的不能回来;倒是正好倒出地儿来,让我跟大狗子说正事儿。 “呦呵!胜利,我看你家教挺严啊!啧啧——瞅你把花淑芬这未来媳妇儿调.教的,倍儿服!来,教教俺们,你到底是咋做到的?”大狗子笑嘻嘻的说道。 我说滚犊子,咱俩赶紧唠正事儿,你先瞅瞅我大脖子。 说着话,我就把围在大脖子上的脖套捋了捋,露出里面的黑黢的勒痕。 之前我跟花淑芬唠嗑时,脖子上始终套着这个脖套,都没敢露给她看,免得她犯膈应。 大狗子先是愣了愣,旋即相当的愤怒;我瞅他眼珠子,都快喷出火苗子来。 “妈B的,这到底是谁干的?跟你说,胜利,咱别的能耐没有,就是在社会上吃的开!你放心,只要你跟我说出这人儿是谁,我一个电话过去,保准今儿个就把他腿打折、毛拔净,沉下大河喂王八!” 我摆了摆手,说不是活人,是阴鬼;昨儿个晚上,老子遭阴鬼算计了。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立马就没电了,脸上挂着讪讪的笑。 “胜利,要是脏东西干的,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那玩意儿会飘,还贼拉吓人,它们要是收拾我,那就跟大人打小孩儿似的,我真是有心无力啊!”大狗子诉苦说道。 我瞪了大狗子一眼,说谁要你帮我干仗了?我找你,是有别的事儿。 接着,我也没啥隐瞒,就把想让大狗子当“诱饵”的事情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大狗子脸上就露出相当古怪的表情来。 “你——你是咋想的?竟然能想到——让我去卖屁股?而且还卖给阴鬼?” 大狗子嘴巴子张的老大,通红的鞋垫在他嘴巴子里上下翻腾,脸上挂着错愕的表情。 “瞅你这话说的,不就是当诱饵嘛,又不是真让你跟它那啥!你放心,只要把它引过来,那不等它碰你,我就立马动手。对兄弟我,你还信不过么?一根捆鬼索甩过去,立马给他脑瓜子打出屁沟!”我胡乱吹牛.B说道。 大狗子犹豫了好半天,接连抽没了两根烟卷后,这才满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那行!为了胜利兄弟,老子豁出去了,不就是特么屁股上挨一枪么?妈了巴子的,你就擎等着、看我的表现,我非崩它一脸屎不可!”大狗子把胸脯子拍的砰砰响,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让大狗子说的这个膈应。 我又不是让他俩比赛窜稀,说的这么埋汰干啥玩意儿? 既然大狗子点了头,那剩下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等晚上大狗子回到他家新房,我就把封印在他主窍里的道行撤走。 这样一来,大狗子的体内阳气,就能与外界沟通;只要让泽杰感应到,那就有可能把它勾来。 这里面还有几个关键,我要提前摆布好。 第一,我得先把洪舒藏起来,不能让泽杰发现。 上回救小大夫时,洪舒跟泽杰碰过脸;要是让它发现洪舒的身影,那它说不准就能推测出,我就在旁边。 要是让它识破了这个局儿,那后面的计划就没法开展了。 第二,俺妹子必须跟在旁边。 我身边不能有洪舒、丫蛋它们,就只能靠俺妹子的不惑天眼。 可普通的隐匿符箓又不行,一旦白玲开口,泽杰立马就能知道有活人隐藏在旁边,这样就容易露馅。 所以,等回去后,我得想方设法把秦文灵的避鬼珏借来。 这家伙贼拉抠,借了几次,他都没肯答应;这回,我还真得多费费脑筋。 第三,我要选好动用封口符箓的时机。 这家伙相当的机灵,一旦发现自个儿被封了口,那它立马就能感应到危险。 所以,我要找准时机,延长泽杰的反应时间;再以最快的速度,施出捆鬼索,这样才能有把握把它生擒活捉。 当然,后续还有一些细节;等回去之后,我自个儿慢慢敲定就是了。 按照蓝大先生的说法,想要整死泽杰,必须要动用三名阴阳先生的力量。 我琢磨着,他是在瞎J8忽悠我;兴许就是他生怕落下啥因果,所以要把这份罪业减轻。 今儿个晚上,我就要试试泽杰的手段了;我就不信,它小小一只阴怨,还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把整体计划敲定下来,我心情顿时一阵轻松。 “这次的计划要是顺利,那真是去了我一块心病啊!可惜,还特么有胡雅这块心病,我却死活找不到它!”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要是真能擒住泽杰,那等我拿捆鬼索抽它一顿之后,就算打不残它,也能散去它一小半道行;这样一来,它晋变阴灵的时间,可就要极大的往后拖延了。 至于胡雅,却始终是个老大难。 蓝大先生不肯交出它的尸骸,谁都拿它没办法。 在说话时,我又闲不见拿出了胡雅的照片。 其实这本是无心之举,我就是想瞅瞅,为啥胡雅会这么奇特,总会让人记不住它的相貌。 没想到,我的手刚碰到照片,心里如同闪过一道闪电,瞬间把我的思路照的一片通明。 我突然明白过来,为啥胡雅的相貌会这么模糊了。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第380章 脸孔真相 关于胡雅的相貌问题,我自个儿就琢磨过无数遍;我跟秦文灵俩,也商量过好几回。 胡雅阴鬼的相貌,别人记不住也就算了,可连照片上的相貌,竟然也会很快变得模糊,这就相当的有问题。 事后,我也曾让俺妹子看过胡雅的照片。 白玲说,这就是张很普通的照片,上面没有阴煞气附着,更没有阴鬼的手段干涉。 既然这样,为啥胡雅的相貌,会那样的古怪呢? 我琢磨着,那是因为:胡雅呈现出的,根本就不单纯的一张脸庞! 那是无数张人脸,交错叠加而成! 我能想到这一点,是因为冷不丁回想起昨晚儿的经过。 当我被泽杰的幻觉迷惑,感受到濒死的状态时,头脑中突然出现了那么多张脸。 静清、白玲、王娅……等这些脸庞定格后,最终突兀的出现了胡雅的脸庞。 当时我还纳闷,为啥我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会突然想到那死娘们? 现在我才明白,兴许是泽杰激发了我的某种潜能,让我在紧要的时刻,想到了这关键所在。 顺着这个思路再往下寻思,那胡雅就不是二十年前才变成了阴鬼,它应该早就死了,兴许死了几百年了。 不过后来不知为啥,它会不断附身在不同活人上,始终以假死人的状态存在。 每当胡雅附身的活人死去,它就会多出一张脸庞;这样不停反复的叠加,最终就造成它现在的模糊脸来。 我们不是分辨不出胡雅的真实面貌,而是那许多人的脸庞,同时出现在它身上,那咋能分辨出来? 又咋能记得住? 假死人、转世轮回、阴鬼附身…… 把这些结合起来,这才得出我现在的判断。 以前我一直纠结在胡雅的手段上,以为它有啥牛.B闪闪放光芒的大招,甚至能遮蔽俺妹子的不惑天眼。 现在看来,这思路一开始就错了;胡雅从来没有想过遮掩它的相貌,因为它没必要! “喂,喂——胜利,你中邪了?” 看我半天不说话,大狗子就有些发懵,拿胳膊肘轻轻怼了怼说道。 我摆了摆手,说晚上的事儿,现在就算敲定了;等你回到村子里,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回去安排一些别的事儿。 说着话,我就从炕沿上起身,跟花淑芬打过招呼后,就急匆匆跟大狗子分开了。 在身后,我还听到大狗子嘀嘀咕咕的声音。 “真是莫名其妙,走的咋这么着急嘞?” 我可没空搭理大狗子,我得赶紧回去找秦文灵,把这事儿研究明白。 在路过四道荒沟时,我无巧不巧的遇到了李春兰。 这小娘们抱着肩膀,拦在我的前面;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像圆规,一直一斜的杵在那儿。 我光顾着琢磨胡雅的大脸蛋子了,都没专心走道,差点儿就撞到李春兰身上。 “干啥啊,胜利,你低头走路,装不认识人咋滴?”李春兰皱着眉头问道。 我纳闷的瞅了瞅李春兰,心说她更年期、提前更了咋滴?说话咋这么冲呢? 我说,就是在寻思点事儿,没注意往前瞅。 听我这么说,李春兰的脸色缓和下来,转着圈围着我打量着,她那一出,就跟看外太空新鲜品种似的。 我让李春兰盯的直发毛,心说这死丫头心里有些不正常的,说不定又在惦记着弹我J叽,我得赶紧离她远点儿。 还没等我说话,李春兰又开口道,“今儿个才听黄姨说,你当上阴阳先生了。啧啧——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成了阴阳先生。那啥,到我家坐一会儿呗,我正有点小事儿想找你。” 她说的黄姨,自然就是指黄幺婆。 我摇了摇头,说今儿个不行,我手头有重要的事儿办,改天吧! 听我这么一说,李春兰又有些不高兴了。 “呦呵,还拿上把了(端着架子)?那行吧!等你有时间,就赶紧过来找我啊!要是晚了,就没你的好事儿了。” 说着话,李春兰扭着匀称的小腰,绷着溜紧的屁蛋左右摇晃着,扭搭扭搭离开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心说有我好事儿? 要是李春兰肯拿她那屁股蛋,给俺好好磨一磨,兴许我会抽时间过去看看。 嗯,不对,最好是她姐俩一起给我磨。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得,我就继续赶路;二十分钟后,我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进了里屋,我正好看到秦文灵坐在俺家炕沿上,跟念经似的叨叨叨…… 俺妹子眼皮都没抬,就在那儿“一张、两张……”,自个儿玩儿的老开心了。 “文灵,干啥呢?你不是说,要在村子周围忙活么,咋还这么清闲?”我问道。 早上出门时,秦文灵还说要在村子周围,布下更复杂的符箓阵。 这等我回来,也没看见他干正经活儿啊!就看他扯犊子了。 秦文灵笑了笑,跟我解释说,是在布置符箓阵时,遇到了一个难题;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于是就跑过来,跟玲子姐唠唠嗑,寻思散散心,结果人家还不搭理他。 我心说,这就对了,俺妹子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数钱。 唠嗑,那就是在破坏白玲的乐趣,她能搭理你么? 我也没说这些废话,想了想,就赶紧把对胡雅的猜测说了出来。 秦文灵从小在三玄门长大,见过、听过的事儿,肯定要比我多得多,我要从他嘴里听到个准话才行。 我刚开始讲述时,秦文灵的眼睛里就开始放光;等我说完,秦文灵就猛地一拍大腿。 “我勒个去!胜利哥,你是真敢想啊!没错,没错——准是因为这样原因!”秦文灵相当肯定的说道。 秦文灵说,顺着我的思路,有好多的疑惑,都可以解答开来。 比如,丫蛋以前是胡雅的鬼奴。 可丫蛋都修炼了上百年,它的道行咋还比不上胡雅? 胡雅得踩了多大一堆狗屎,才能在短短二十年内,就晋变阴怨? 还有,胡雅在龙王庙村死后,就勾到一只男阴鬼,把王寡妇给整怀孕了。 现在我已经知道,那阴鬼就是泽杰。 那会儿,胡雅刚死变鬼,应该是阴殇境才对,它哪儿来那么宽的门路,能请的动一只阴怨为它效力? 只有胡雅是一只年岁久远的老鬼,才能解释通这一切! 同时,这也间接证明了一件事情。 胡雅跟泽杰,是旧相识! [PS]本来打算给老少爷们一个惊喜,想多更两章;结果蛋蛋的老腰,给我来了个惊吓——今儿个第3章更完之后,就疼的要命。今儿个先4章吧,周末看有没有时间加更。 第381章 瘦麻杆儿 在刚刚猜到胡雅脸孔真相时,我是相当的高兴,就觉得冷不丁一下,解决了好大一个难题。 可等我跟秦文灵碰了面,把这猜测基本确定为事实后,更多的疑惑,却随之而来。 根据蓝大先生和洪舒所说,胡雅死于龙王庙村儿之前,荒沟村的三只阴怨分别为洪舒、小芳和泽杰;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很多年。 在胡雅或者说胡雅附身的三丫死后,泽杰便凭空消失了,三只阴怨的格局就随之改变。 我想不明白的是,在胡雅、泽杰、蓝大先生这三者之间,到底有啥关联呢? 蓝大先生跟胡雅是好朋友,胡雅跟泽杰是旧相识,蓝大先生却非要先整死泽杰…… 那可不可以这样推测:蓝大先生因为某种利益,跟泽杰、胡雅有了冲突;在酝酿过新的谋划后,蓝大先生才打算跟我、黄幺婆联手,借此同时除掉泽杰和胡雅它们两个? 如果是这样,蓝大先生的新图谋是什么? 难道说,他也想像黄幺婆一样,培养一个亲于自己的阴怨上位? 掌控了荒沟村儿的那些阴鬼,对于这两个阴阳先生来说,又能有啥好处呢? 这么一想,我就更懵圈了。 兴许是猜出了我的心思,秦文灵笑了笑,安慰说,其实也不用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不管胡雅存活的年月有多久远,也不管这些阴鬼与活人的关系如何,只要把握几个原则就成: 首先不能滥杀阴鬼,尤其不能轻易杀掉阴怨,以免大损阴德。 其次要阻止阴怨晋变阴灵。 这就不能跟蓝大先生合作了,要是按照他的思路,必须弄死泽杰才行。 秦文灵的建议是,结合符箓阵法,能看否把泽杰或者胡雅困住一段时间。 或者,如果能将它们擒住,也可以动用手段,折损它们的阴煞气,让它们道行大损。 这样就能极大的延长它们晋变时间。 最后,还要弄清楚第四只阴怨的真实情况。 如果真有可能引发荒沟村儿大乱,那即便是有损阴德,也务必要整死泽杰。 我点了点头,说让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懵圈了。 正好,我今儿个晚上打算进行个计划。 说着,我就把让大狗子当“诱饵”,要诱骗泽杰的事儿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秦文灵就满脸的诧异,嘀嘀咕咕说,这世界乱了,咋还男的喜欢男的?这口味儿,也太重了! 我心话,这还算重?我还没说,泽杰是男女通杀呢! 这是阴鬼,活人里也有典型的例子——贾茹! 我还亲眼看过视频,知道她跟另一小娘们卡“十花道”呢,那咔咔整的,我都替她俩着急! “文灵,你别想那些没用的,你就帮我琢磨下,看看这个计划可行不?要是还有啥漏洞,你就赶紧跟我说。”我催促说道。 秦文灵顿了顿说道,“胜利哥,这个可就不好说了。都说阴怨相当的狡诈,能不能抓到泽杰,都得看运气。” 我翻楞翻楞眼根子,心说他这话等于白说;运气那玩意儿,谁能说得准? 想了想,我又跟秦文灵提起了借避鬼珏的事儿。 出乎我的意料,这回秦文灵倒是答应了。 当然,他也滞滞扭扭好半天,又跟我提了一个要求,说只能把避鬼珏借给白玲佩戴,可不能借给我。 他还说,反正我也应该开始做准备了,让白玲用上避鬼珏,算是提前熟悉。 我以为秦文灵说的是收拾泽杰的事儿,也没多想;简单又唠过几句后,我就回到自个儿家,开始忙活院子里的杂活儿。 在俺们农村,成天有忙不完的零碎活儿,清牛粪、烧地炕、劈柴禾…… 这会儿,老天又变了脸,开始下起了大雪片子,我还得拎着大扫帚,扫两家当院儿的积雪。 也幸亏晚上时,能有丫蛋、狗蛋帮我分担一些。 要不,家里的杂活跟阴阳事儿搅合在一起,都能给我忙疯。 —— —— 吃过晌午饭后,下午,我遇到了三件怪事儿。 一件是发生在张大侠身上。 原本我是打算到张大侠家借自行车的,他家有辆破二八(一种老旧自行车),成天扔仓房也没咋用,我就想着借过来。 往后接送王娅,或者跑龙王庙子啥的,就骑自行车,也不用再让俺的11路受罪。 没想到,进了屋,我就在他家外屋地发现了张大侠,正咔咔在搓衣板上搓裤衩子。 我问张大侠,咋还这么勤快,张大侠脸上就黑里通红;吭叽了半天才说,是睡觉时跑水了,把裤衩子整的白咕奶的。 张大侠跟我也不是外人,就说了实话,说是前后共两次:一次是昨天晚上,一次是今儿个清晨。 我心说,张大侠兴许是憋的,他到现在,都没正儿八经处个对象;在梦里跟漂亮小娘们搞点事情,那也情有可原。 不过旋即我又愣了愣,冷不丁联想到昨儿个老杜头那一茬。 二杜她娘一边搓洗衣衫,一边骂老杜头,她说的是不是也是这回事儿呢? 不巧的是,等我借过自行车,再去二杜家时,发现人家锁着院子门,想来是去外面忙活啥了。 第二件怪事儿,发生在黄鹂身上——她已经完全恢复了。 按照黄鹂的说法,她的家族病算是看着严重,可实际上没啥生命危险,而且持续时间短,顶多一天就好。 我有些意外的是,从昨儿个到现在,还没到一整天的时间,黄鹂就能活蹦乱跳、再看不出丁点儿生病的迹象。 这也恢复的太快了! 黄鹂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看我下午到来,她就兴奋地不得了,又是给我切水果,又给我捶腿捶背的。 让她这么一整,我差点儿没忍住,想要深入疼爱黄鹂一回。 不过最终我还是忍住了,觉得人家大病初愈,总得再过一段时间才合适。 第三件怪事儿,发生在傍天黑时。 那会儿,大狗子已经给我打过了电话,说他屁股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就等着晚上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了。 我懒得跟大狗子扯犊子,挂掉电话后,我正要把借来的避鬼珏戴在俺妹子脖颈上,这时,俺家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瞅着五十来岁的年纪,瘦高瘦高的,冷不丁一瞅,就如同在松木杆子外面,套了件长褂。 他的手很糙,上面疤疤赖赖、犹如松树皮一般。 我刚打量了两下,还不等我先发问,他就发出两声像夜猫子似的笑声。 “你就是郭胜利?瞅你这样,恐怕机会不大啊!”那瘦麻杆老头儿尖着声音说道。 第382章 马松 我顿时就是一愣,心说这是谁啊,脸咋这么大呢? 我都不认识他,结果进了俺家门后,他就五马长枪、大摇大摆坐在了炕沿上,整的好像这是他自个儿家似的。 再听着他说话的语气,明显还有些瞧不起俺。 这特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老J8灯?皮子紧了是不(想挨揍)?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我却尽量控制着情绪,不着痕迹的朝着俺妹子瞅了瞅。 发现白玲轻微点了点头,我这颗心才放了下来。 这是我跟白玲事先约定的信号,她点点头,那就表明这是活人;如果摇头,那就意味着对方是阴鬼精魅。 我心里相当的有底,心说只要不是脏东西就好。 就他这瘦不拉几、浑身没二两肉的老头儿,我一只手能揍仨! “你是——”膈应归膈应,嘴巴上我还是得放尊重些。 对方是啥门路,我还没摸透,总要先搞清状况再说。 “我叫马松,乃是二道甸子那一片的阴阳先生。再过个把月,咱们县城东南西北四方位的阴阳先生,都得碰头研究那事儿了。说真话,我是咋都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才上道没多久的愣头青?哎——” 最后那声叹息,马松拉着老长的音儿,透着股失望透顶的意味。 让马松这么一整,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面儿,他是咋知道我名字的? 我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是个阴阳先生。 既然是同行,他没事儿跑到俺家来嘚瑟啥? 还有四方位的阴阳先生要碰头,他们要研究啥事儿嘞? 这些王寡妇都没跟我说过啊! 还没等我问出口,马松冷不丁又尖叫了两声,“哎呦呵——郭胜利,原来你最近还有坎儿啊!罢了,罢了,等你留着小命、又侥幸能当上头儿,再说吧!” 马松说话时,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四四方方、半个巴掌大小。 看到这个,倒是让我冷不丁回想起胡老二拿给我的血玉来。 等打开盒盖我才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枚琥珀。 琥珀正中央,有两个黑色、如同甲壳虫一样的小东西,金灿灿、细细的小腿儿紧紧纠缠在一起。 在甲壳虫的前缘,还有突出的两根尖刺,互相扎进了对方的身子里;一头进、一头出,从下而上斜着扎了个通透。 我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啥玩意儿。 不过人家既然要送给我,我哪儿能不要? “谢谢啊!”我笑着道了声谢,伸手就要去接。 没想到,只听得“吧嗒”一声,却是马松把小盒子给盖上了。 “你脸咋比磨盘还大呢?就你那道行,我能把这个送给你?”马松翻了翻眼根子,一句话差点儿没给我噎死。 马松说,往年他跟王寡妇俩,一向是四六分成;王寡妇六他四;此外,马松还要额外孝敬王寡妇一份大礼。 不过今年他万万没想到,王寡妇竟然在年前一命呜呼了;而我这个新晋阴阳先生,水平相当的有限。 “那不如这样吧!你小子要是走了狗屎运,真能顶替王寡妇的位置,那我们也照着往年的规矩四六分,不过我六你四。”马松也不管我能不能听懂,叨逼叨的说道。 马松又补充说,跟他合作,还要拿出一个像样的东西,起码得比得上这金蛊琥珀才成。 否则,一切免谈。 我让马松说的蹭蹭冒火,虽然不明白他找我到底要干啥,不过话里话外,我也能听出个大概意思来。 往年,王寡妇这些阴阳先生都要开个年会啥的,另外还要进行啥活动。 二道甸子这老头儿,历来都是跟王寡妇一伙儿。 而为了搭上王寡妇这条船,他还要跟三孙子似的,年年孝敬王寡妇一份大礼。 今年到了我这儿,就全变了样。 就算我能侥幸当上那什么J8头儿,他还很瞧不起我;要反过来、让我当三孙子,孝敬他挺珍贵的物品,而后他才肯答应,带着我。 我心说,去尼玛个老瘪腿吧!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现在一心巴火,就想阻止胡雅、泽杰晋变阴灵。 再就是早点儿跟花淑芬发展到那一步,步入洞房,让她给俺生三五个大胖儿砸(儿子)。 至于其他的事儿,我是半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我沉着脸,拱了拱手,说道,“马老爷子,我看你是找错了人。那啥——你去问问四道荒沟的黄幺婆吧,她也是阴阳先生,你去邀请她,看看能参加你们的联欢会不?我铁定是不会去的,手头事儿正多着呢。” “联欢会?卧槽——” 听我这么一说,马松气的胡子眉毛一起飞,嘴唇儿哆嗦了半天,就跟得了羊角风似的。 “你——你个二半啃子,原来毛都不懂?这么重要的聚会,让你说成联欢会?你当俺们阴阳先生碰面,就是闲的没事儿、打哈凑趣儿,磕点儿瓜子、消愁解闷儿……是不?娘了个鼻!娘了个鼻!娘了个大象鼻!” 真能看得出来,马松这回真是炸了庙了。 最后一句话,他都是冲我吼出来的,喷我满脸吐沫星子。 等说完这些,他就猛地一尥蹶子,直接从炕沿上蹦跶起来,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我虽然跟他没照过面儿,不过该有的礼貌,俺还是要有的。 我赶紧追着送到外面,朝着马松背影喊着,“那就不送了啊!你们喝好、吃好、玩儿好啊!”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马松一个趔趄、差点儿在院子门口摔个前趴。 等他稳下身形,扭头冲我一阵吹胡子瞪眼;想了想,他重重一跺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让马松闹出这么一茬,我倒是觉得有些新鲜。 我从来没有想过,县城周边的这些阴阳先生,每年还能组织个小聚会。 我暗自琢磨着,阴阳先生碰头后,能干啥呢? 吹吹牛逼,说去年自个儿抓了多少男鬼?干了多少女鬼?挣了多少票票? 艹的,还是没啥意思。 重新回到里屋,我还有些不放心,特意多问了白玲一嘴,在马松身上到底有啥异常没。 俺妹子摇了摇头,说他就是个普通老头儿。 要非说异常,那就是他脾气有点急、还有点倚老卖老。 我点了点头,心说俺妹子说的没错,这老头儿的确是有点那啥的。 我也没多想,晚上就要设局擒泽杰了,我还得再多想想细节方面,周全一些、尽量别出差错。 我交代过秦文灵,今晚接王娅放学的活儿,就交给他来;我要腾出时间,全力以赴做好今晚的事儿。 五点半左右,大狗子打着出租车、回到了俺们村儿。 我给白玲戴好了避鬼珏,领着她来到了大狗子的新房。 一切就绪,就等着泽杰上套了。 第383章 捆 知道今儿个得借用大狗子的新房,在下午时,我就开始烧了地炕。 屋子里暖乎乎的,穿棉袄都直冒汗。 我让大狗子坐在炕沿上,帮着他先把封窍道行撤离;等他四主窍解封时,大狗子顿时舒坦的打了一个哆嗦,说了声“真特么得劲儿”。 《阴阳》中说过,人跟自然本就应该融为一体,阴阳相通、气息互融,才有助于筋壮骨健、延年益寿。 大狗子主穴被封印久了,冷不丁通畅起来,顿时就给他舒爽够呛。 等晚上六点一到,我就不再跟大狗子唠嗑了,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 我身上贴了隐匿符箓,用来藏住身形;这玩意儿跟避鬼珏可比不了,一出声或者动弹,就容易露馅。 瞅瞅俺妹子多自在,坐在炕头上,蘸口吐沫、数几张钱票,想咋动就咋动,没有丝毫顾忌。 我又暗地里吩咐洪舒,让它到村子口那儿去飘着。 从这里到村子口,正好是我的感应距离;一旦我有啥想法,洪舒可以立马感应到,瞬间即至、完全来得及。 丫蛋和狗蛋两个,则是被我留了下来,没待在大狗子家新房的院子内,不过相距也不远。 上回跟泽杰照面时,它俩都藏在我的雾珠里,想来泽杰也不认识它们。 越是临近子时,半空飘荡的阴殇数量就越多,我就不信,泽杰还能怀疑到丫蛋它们身上。 “十五的月儿圆又圆,咱们两个来划拳……老子的屁股圆又圆,咱们两个来耍钱……” 大狗子趴在炕梢上,身上盖着棉被,闲的五脊六兽、嘴里瞎哼哼。 过了一会儿,大狗子哼唧够了,就翻出手机,在上面摆弄几下。 “看咱搜搜附近的人——哎哎,说不准能勾.搭上哪个村姑嘞!”大狗子自言自语的嘀咕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大狗子是闲的屁呲呲的,在用某个唠嗑工具,勾.搭小娘们呢。 当时我还纳闷,心说大狗子是让泽杰给吓神经错乱了咋滴? 对着手机屏幕,一会儿笑、一会儿发呆的,干个屌? 大狗子捅咕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就拨通了电话。 “喂,小甜心啊,我是刚才给你唠嗑的独头蒜啊!啊?你问俺为啥叫独头蒜?因为独头蒜够辣呗!哈哈哈——” 这会儿,大狗子就跟失心疯似的,对着手机一阵傻笑;给俺妹子笑的都心情不好了,照着大狗子肋巴扇轻踢了一脚。 “……我也在荒沟村儿啊!你家住哪儿?四道荒沟?肉铺旁边?嘎,你是赵婶?” 说到这时,大狗子手一哆嗦,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随后手忙脚乱、赶紧挂掉电话。 我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呢,不过看大狗子神情,不仅惊慌,还有些尴尬,像是没勾明白。 从这往后一段时间,大狗子倒是消停了不少。 不过他嘴巴子里,还在翻来覆去的嘟囔。 “赵婶啊,你一个摊大煎饼的老娘们,装什么小甜心?卧槽——装嫩!” 九点钟整! 算着时间,正是秦文灵已经出发,去接王娅了。 洪舒在村子口待了挺长时间,啥新发现都没有。 期间,丫蛋和狗蛋倒是拦截过几个女阴殇,都是冲着大狗子的伪阳体来的。 也幸好有我鬼奴拦路,要不,这会儿大狗子早就梦到春天了。 我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屁股都坐僵了,还没等到泽杰;白玲已经不数钱了,靠在墙壁上,半耷拉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便在这时,我心里骤然响起丫蛋的声音。 “主人,它——来了!” 我猛然一凛,把腰杆子挺直;再看俺妹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子口方向。 我赶紧在心里吩咐,让丫蛋和狗蛋暂时离的远些,免得引起泽杰的怀疑。 白玲的小脑袋在慢慢移动着,那就说明,泽杰在缓缓飘荡,并没有着急进屋。 我不知道是不是它发觉了啥,反正瞅它的举动,有些反常的。 大狗子对泽杰的到来全然不知,趴在炕上拿手机,又开始斗地主;他还不老实,跟大虫子似的,在那儿扭啊扭的。 一边扭,大狗子就把屁股撅起那老高。 我瞅着大狗子是挺能嘚瑟的,也说不定,落在泽杰眼里,那就是性感。 这会儿,不用俺妹子多说,我就能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一股阴风缓缓从我眼前飘过,慢慢吹到了大狗子身边。 “哥,它在瞅着大狗子,脸上挂着的表情,有些怪!”白玲突然说道。 有避鬼珏的庇护,不管白玲移动或者说话,阴鬼都感应不到她的存在;要不,当初静清在隔壁住了那么久,洪舒咋始终没能发现对方呢? 表情有些怪?我愣了愣,没弄明白,俺妹子是在说啥意思。 兴许是猜到了我的心思,白玲继续补充说,泽杰似乎很迟疑,脸上挂着很纠结、又有些矛盾的表情。 让白玲这么一说,我就更纳闷了。 你一个男女不忌口的阴鬼,有啥可犹豫的?大狗子都相当配合的撅屁股了,你却特么犹豫上了。 就在我寻思时,突然间听到“吧嗒”一声轻响,却是大狗子的手机掉在了炕上。 就在瞬间,大狗子眼睛一闭,竟然昏睡了过去。 我是头一次眼睁睁看着阴鬼缠人,既感到好奇又觉得有些忌惮。 阴怨的手段,果然非同小可,只是一瞬间,竟然就让活人失去意识。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哪儿能想象到阴怨这样厉害的手段? “晓莲?你咋来了?”大狗子迷迷糊糊、开始说上了梦话,想来,是在梦中见到了钟晓莲。 我瞅了瞅白玲,她对我摆了摆手,那意思是,泽杰还没开始动手。 我的神经绷的紧紧的,生怕大狗子出现意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玲。 只要她做出暗示,那我就立马动手。 在我的计划里,我是打算先让泽杰去勾大狗子。 等到大狗子被梦境的虚假景象迷惑,信以为真、打算长枪短炮动真格时,我再趁那节骨眼动手。 我琢磨过,不管活人也好,阴鬼也罢,只要是个男的,那在粗溜前的那一刻,防备最虚弱。 只要泽杰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方面,我就能施出封口符箓的同时,再用捆鬼索捆住它。 这会儿,大狗子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说过了钟晓莲的名字后,又接连提到的另外几个小娘们的名字,都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 突然间,大狗子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股邪恶。 “胡蝶,你——嘿嘿,最喜欢你的小嘴儿——好啊,来,来——”大狗子坏笑着说道。 与此同时,俺妹子突然扭头转向了我。 “捆!” 白玲轻轻吐出一个字来。 [PS]今天3章。现在接着写明天的稿子。明天全天加班,晚上八点左右能回来,所以明天的章节,第2章或第3章,可能会晚一些,抱歉,抱歉—— 第384章 困兽之斗 几乎在俺妹子喊话的同时,我右手一翻,封口符箓就被甩了出来。 我心中默念封口诀,那符箓瞬间燃烧;符箓灰裂开、化成奇特的符号,向着大狗子上方飘了过去。 妈B的,泽杰不是会用咄字诀么?老子这回把你嘴巴子死死的封住,看你还能咄个粑粑? 这些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我不敢怠慢,左手腕子一翻,捆鬼索同步施了出去。 要是抓普通阴鬼,我顶多捏三根头发丝就够;可为了抓泽杰,我直接动用了十根头发丝,就是为了万无一失、务必擒住。 只要能报了仇,就算是薅成秃子,我都乐意。 我也不知道,到底凝成多少根捆鬼索;反正扔出去之后,我就觉得手中猛然一沉,正是把泽杰套了个正着。 我的耳中不断想起沉重的闷哼声,那种撕扯的力道极大,差点儿把我拽的屁股离开板凳。 我心中大喜,心说妈了巴子的,泽杰,让你再跟我嘚瑟,看等会儿不抽的你哭爹喊娘找不到北? 同时我又有些纳闷,觉得阴怨好像也没啥了不起啊! 统共分三步:骗来、捆住、鞭子抽! 这——有啥难的呢?为啥到了蓝大先生嘴里,搞的好像比生孩子还复杂?还特么要同时通用三名阴阳先生,还要站在不同的方位、集结阵法? 蓝大先生就会放屁打飞机,这个大忽悠!我心里暗想着…… 这会儿,我心情是无比的美丽,甚至都开始计划着,等把泽杰栓苞米楼子下后,我该咋拾掇它了。 手中的捆鬼索挣动了两下后,便有阵短暂的安静。 便在这时,俺妹子冷不丁开口提醒,“小心!”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突然间就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腾云驾雾、朝着炕沿下的土砖方向就撞了过去。 卧槽—— 身子腾空的瞬间,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妈B的,我这小命要不保啊! 它拽这一下相当的生猛,速度极快,要真是这样撞在土墙上,我非得把脑瓜子撞成大煎饼不可! 我也瞬间明白了泽杰的意图,这狗屎相当的冷静;它在发现被封了口、中了捆鬼索捆缚后,竟然毫不慌乱,打算跟我拔河,让我生生撞死在土砖上。 只是瞬间,我的脑瓜子距离土墙,只有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了。 嗖—— 在这十万火急之时,屋子里温度再次下降;两阵冷风一前一后的飘过,却是狗蛋和丫蛋,及时赶来了。 狗蛋力气大,正死死抓住我的脚脖子;丫蛋则是十指成勾、朝着泽杰掐了过去。 此时,我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它俩再晚那么一丢丢,我就得生生撞了过去。 就差眨眼的那么一小会儿工夫啊! 想到这些,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淌了出来;整个后背,都让冷汗给溻透了。 我瞅不清泽杰的身形,只看到丫蛋去得快、退的更快;后退时,丫蛋鼻子里还冷哼了一声,像是吃了些小亏。 “哥,屋里子,又多出五只阴鬼!”白玲说道。 我的心一沉,暗骂泽杰真特么狡猾,它一只阴鬼,还缺安全感咋滴?走哪儿,都带一大帮?艹的。 “洪舒,加快点儿速度——”我在心里赶紧跟洪舒联系说道。 其实,在我出现状况时,洪舒已经感觉到了,正火速向我这里赶;我也是心里着急,才又特催促着。 这会儿,我可就相当遭罪了。 我整个身子悬空,被泽杰和狗蛋两个,像拔河似的,可劲儿拉扯;一会儿朝着泽杰方向靠了靠,一会儿又被狗蛋拽了回来。 我恍惚听到,身子里的骨架子,都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我好像又长个了;我从一米八,让它俩给薅成一米九了。 眨眼之间,洪舒就来到里屋,跟丫蛋相互配合,不要命似的向着泽杰扑了过去。 可惜,不管洪舒怎么拼命,都闯不过那五只小鬼的合围;甚至大意之下,还差点儿让它们伤到自个儿。 按照白灵事后的描述,这五只小鬼身形矮小、不足半米,垂下的胳膊,比身子都长;始终保持着一个固定阵型、组合在一起。 我着急、泽杰更急。 两相僵持中,泽杰顿了顿,随后就跟疯了似得,拼命往外挣逃; 泽杰这么冷不丁一发飙,我跟狗蛋两个,就拽不动它了。 我的身子继续悬着,朝着外门方向滑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咣当”一声,却是我脑瓜子重重撞到了侧墙上。 哎呀——哎呀妈呀—— 这给我疼的,大口的倒吸着凉气,眼前全是小星星;我估摸着,脑瓜子顶上,得磕出老大一个包了。 我忽悠一下想了起来,我不能松左手,是因为要抓牢捆鬼索,但我右手还空着啊! 我为啥不用右手凝出捆鬼索,再来抽打它呢? 艹的,都是先前一顿慌乱,都给我整懵逼了。 我忍着疼,赶紧再薅下几根头发丝,施出捆鬼索后,在朝着前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抽。 我不知道效果到底咋样,不过我能感觉到,捆鬼索实打实抽打到了实物,那种感觉错不了 与此同时,泽杰逃窜牵扯的方向,变得相当没有规律,忽左忽右的,八成是让俺给抽成蹦马猴了。 我抽了没几下,还没过够瘾,突然间,我就感到手里一松,整个身子向着地面,就摔了下去。 “哥,它——跑了!那五只小鬼,也跑了!”白玲叹了口气说道。 我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听到白玲的话愣了愣,旋即就有一种跳脚骂娘的冲动。 我明明都已经捆住了泽杰,也封住了它的咄字诀,可就这样,还能让它跑掉? 泽杰——你娘个大象鼻哦! 我这个窝心,就好像有一大块石头,压在我心窝口上似的;每次喘气儿,都那样的难受。 洪舒它们想要跟着冲出去,被我拦了下来——刚才捆住了对方,都拿人家没辙,这会儿就算追出去,又有个屁用? “玲子,你先跟哥说说,刚才都发生了啥?”我也不忙着把大狗子弄醒,朝着白玲问道。 对于刚才的过程,肯定是俺妹子的不惑天眼,看的最仔细;洪舒它们的鬼眼,很容易被施手段遮蔽的。 白灵说,刚开始时,泽杰就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东张西望。 它横着飘荡在大狗子身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下扑了过去。 “你是说,泽杰扑进了大狗子身子里?”我愣了愣问道。 “不是他的身子!那好像是另外一个地方!咋形容呢?嗯,那个地方,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白灵摇了摇头说道。 第385章 打入梦境 啥?不属于这个世界? 白灵的这个说法,顿时给我雷的不轻。 我知道,自打俺妹子恢复神智后,没用多长时间,她就能准确表达出心里的意思。 既然她说泽杰钻进的地方,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就铁定是这样了。 我皱着眉头暗想,阴鬼闹腾活人,要么是附身,要么是缠身。 如果是附身的话,泽杰就该钻到大狗子的身子才对;既然没有,那就是缠身。 我就纳了闷,阴鬼缠身,都会钻到那奇特的地方吗? 那里,又是怎样一处所在? 跟阴冥之地,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白灵接着说道,泽杰钻进那处奇特地方后,就再看不到它的动作;不过那时,大狗子就开始有反应了。 接下来,就是我看到、听到的那些,大狗子出现异常,白灵提醒、我立马动手。 当我捆鬼索套中泽杰时,就让它的身形再度显露出来。 那时,泽杰可不单单是嘴巴子被封,而是浑身上下,都被灰黑色的薄雾笼罩着。 给白灵菇的感觉,就好像泽杰被困在了那团薄雾里似的。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白灵这么说就对了。 阴鬼身形,并不是实体,都由魄珠里的阴煞气凝化而成。 只有阻隔住魄珠,才算从根本上封住泽杰的口。 白灵说,她在提醒我小心时,泽杰脸上正露出了邪恶的笑意。 俺妹子虽然不清楚它到底有啥阴谋,不过看它的表情,就知道肯定要坏菜。 果不其然,白灵刚刚提醒出口,泽杰就积蓄力气,猛地一下把我拉了过去。 要不是丫蛋、狗蛋出现的够及时,恐怕我脑瓜子就要撞成大煎饼了。 白玲还说,那会儿泽杰挣扎的很生猛;在挣动时,身上阴煞气蓬勃翻滚,场景相当的骇人。 也幸好俺妹子不太惧怕阴鬼,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得把心脏吓脱落了。 在我鬼奴出现后,泽杰就显得异常惶恐,将那五只小鬼调动过来。 它则是不惜耗损大量阴煞气,也要逃脱捆鬼索的捆缚。 可惜,我那会儿是铁了心要抓住泽杰,死活不肯松手。 无奈之下,泽杰就张口吐出一张虚化的符箓来。 俺妹子看得很清楚,那符箓根本就是透明的。 可诡异的是,那符箓上产生层层波动,清晰的呈现出上面的符文线路来。 等那透明符箓散去,原本捆缚泽杰的捆鬼索,竟然齐刷刷断裂。 再之后,泽杰就撒丫子跑了。 等白玲说完,我就深吸了一口气。我 觉得这里面,相当的不正常。 第一,阴鬼咋会动用符箓?这泽杰,到底有啥来历? 要知道,符箓内的道行,与阴鬼的阴煞气本身就有冲突。 除非,有阴阳先生在背地里支持泽杰,帮它抵消符箓威压。 这样一来,就真让秦文灵的乌鸦嘴给猜对了——确定有第四名阴阳先生无疑。 这个阴阳先生是谁呢? 第二,泽杰今儿个的行动,处处透着诡异。 它应该最喜欢伪阳体的老爷们才对。 可刚开始,它在见到大狗子时,竟然会露出小心警惕的表情。 这是它一向小心谨慎?还是在来之前,有谁对它有过叮嘱? 第三,在泽杰的身边,还跟着五只来历不明的小鬼。 以白玲和洪舒等的判断,这些小鬼属于阴殇境界。 按理说,就算有十只阴殇,也应该阻拦不了洪舒才对。 可事实是,它们不仅成功阻挡了洪舒,甚至在洪舒大意时,还差点儿伤到了对方。 这可就奇怪了! 我琢磨着,这是不是跟它们组成的特殊阵型有关?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阵型到底有啥来头? 我低头思索这会儿工夫,白玲已经下了地,看样子是打算回家睡觉了。 我估摸着,刚刚把泽杰撵走,那一顿捆鬼索抽打,就算不能大大折损它的道行,起码也得让它身上挂彩;这一通吓唬,它短期内,应该不敢再来俺们村儿了。 所以,白玲自个儿回家,我倒是没咋担心。 等白玲走后,我拿着毛巾蘸过冷水,在大狗子的脸上擦拭几下后,他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晃了晃脑瓜子,大狗子忽悠一下就坐了起来。 “卧槽——我咋还迷楞一小觉呢?对了,这都九点多了,那口味奇特的脏东西来没来?”大狗子问道。 我说人家早来过了,你可不是迷楞过去了,是让泽杰给迷晕了;你赶紧给我说说,刚才你是不是做了梦?如果是的话,那都梦到了些啥?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就捂住屁股,在炕上蹦啊蹦的。 一边蹦,他一边还呲牙咧嘴、非说屁股火呲撩的疼。 大狗子咬着牙、一脸羞涩委屈的表情,说是这次为了让我抓鬼,把他的青春都献了出去,也算对得起俺哥俩这老些年的交情了。 “滚犊子,你赶紧消B停的!俺妹子刚才一直在旁边盯着瞅呢,它刚要祸祸你,我就下手了,你现在还是个完整的老爷们!别墨迹,快说刚才都发生过啥?”我催促道。 啥玩意儿就献不献青春的?我刚发现泽杰有所异常,就立马行动了,就这样,大狗子还能吃啥亏咋滴? “啊哈,原来它没得手啊!那这么说,俺这还是一朵小嫩菊?”大狗子呲牙笑了笑说道。 我理都没理他,就冷着眼、盯着他瞅。 让我这么一瞅,大狗子就讪讪的笑了笑,不再插科打诨,说上正经事儿了。 大狗子说,那会儿他闲的不行,正琢磨着要不要给钟晓莲打个电话,跟她唠唠嗑。 没想到,冷不丁一下子,他就犯了困;随后,大狗子就开始做梦了。 大狗子先是梦到了钟晓莲,两人唠了没几句,对方就要跟大狗子整事儿,结果被他给拒绝了。 按照大狗子的说法,他成天都跟钟晓莲黏在一起,总瞅着她,都有审美疲劳了,哪儿有心思天天粗溜? 大狗子拒绝过后,梦境里的场景又变了,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海边。 在那里,大狗子就看到胡蝶穿着相当火爆,对着大狗子又撅屁股、又咔吧眼睛的。 胡蝶跟大狗子说,她石女的毛病,已经让大夫给瞧好了,现在身上的零件,可齐全了呢。 说着话,胡蝶就拿舌头唆啦嘴巴子;她还撩.骚大狗子说,要先给他吹拉弹唱一番,而后再让大狗子宠幸。 让她这么一刺激,大狗子顿时就有些受不了了。 之前他就跟我说过,他最喜欢胡蝶的嘴巴子,说她干活干的可好了。 再加上听说她下面嘴巴子,也让大夫给治好了,大狗子就琢磨着,赶紧尝尝鲜儿。 “胜利,我跟你说,这个梦做的老特么邪性了,我都脱了裤子,眼瞅着就要开磕了。突然间,半空中就多出一条乌漆麻黑的鞭子来!那鞭子,有两三丈长;恍惚扫了一眼,上面好像还有啥奇特的纹路。” “我让这鞭子一吓唬,俺家小狗子顿时就趴窝了。等我再抬头一瞅,胡蝶——竟然没了!”大狗子说道。 当大狗子说到这里时,我的心忽悠一下子。 他说的那条鞭子,跟我的捆鬼索,咋那么像? 第386章 回马枪 说到这里,大狗子的梦就结束了;再之后,他就让我给弄醒过来。 我对大狗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我要琢磨一下。 从大狗子的描述来看,泽杰分明是钻进了他的梦境里,而后才变幻人形,迷惑大狗子。 我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当初我跟洪舒敌对时,它就曾出现在我梦境里。 那时,洪舒还强逼着我碰它那两只,想让我粗溜它;幸好半路杀出王寡妇,破坏了洪舒的计划,这才保住了我的道行。 我心说,难道这就是阴鬼的通用手段?能钻进活人的梦境里祸祸活人? 要是按照这个思路,俺妹子看到的那处奇特所在,就应该是活人的梦境了。 梦境,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以及阴冥之地以外的存在么? 为啥俺妹子的不惑天眼,都看不穿呢? 还有,在梦境里,活人竟然可以看到阴鬼,也可以看到我的捆鬼索,有些不按套路出牌的。 关于梦境的问题,等会儿我得找秦文灵,仔细研究一下。 从大狗子的讲述里,我还注意到一个怪异的地方,那就是:自打泽杰钻进大狗子的梦境后,它立马就能知道大狗子的相关信息。 要不,它咋能幻化出钟晓莲以及胡蝶的样貌,来迷惑大狗子? 换句话说,一旦让阴鬼钻进活人梦境,它们应该有盗取活人记忆的本事。 这倒是特么有些神奇的。 想了一会儿,我就让大狗子消停的坐了下来;等我重新封过他的主窍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折腾这么晚,大狗子肯定是不方便再回县城了。 他那伪阳体质,肯定有不少阴殇惦记着他;要是不封印住他的主窍,那指不定得有多少阴殇过来勾他呢。 离开大狗子的新房,我先回俺自个儿家瞅了瞅。 白玲早就摘巴利索,躺被窝里睡着了。 王娅正坐在炕桌旁,埋头写作业。 她学习的时候可认真了,我都走到了里屋,她也没注意到。 我轻咳了两声,免得再给她吓炸庙。 等王娅抬起头、疑惑瞅我时,我就背着手鸟悄走到她身边,贴着她耳朵,轻声说道,“媳妇儿,好好学习啊,往后咱天天上炕!” 我这就纯属撩闲了。 刚才让泽杰那一通祸祸,肋巴扇和胸膛,都老特么疼了;我不赶紧歇息一会儿,却先来逗扯她,这不是典型的没事儿找抽型么? 可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见到王娅就嘴欠,忍不住就以撩了这么几句。 听我这么说,王娅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出乎我的意料,她除了害臊以外,没咋生气。 “咋滴?郭哥,你想通了?”王娅红着脸问道。 “想通个啥?”我继续逗喽王娅问道。 其实我心明镜似的知道,王娅还是在提早上的事儿。 她这两天,神经有些不正常的;今儿个早上,更是不正常到了顶峰,居然问我信不信她会当俺媳妇儿。 我把脑残片当饭吃啊?我哪儿能信她这个? “你咋这么膈应人呢?我就是问你,想没想明白——兴许将来,我真会当你媳妇儿的事儿!”王娅紧咬着中性笔,声音小的像蚊子。 我嘿嘿一笑,说我大便倒是通畅了,不过这事儿,我没想通;行了,二丫,往后你可别拿这事儿再逗喽我了,没营养!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立马就炸庙了,顺手抓起炕桌上的课本,朝着我脸上就烀了过来。 我都没啥防备,让她这么一整,脸上就火呲撩的疼。 “这死丫头片子,这么不抗逗喽呢?行了,等你考上师范大学,我再考虑让你当通房大丫鬟的事儿!” 我嘴上占着便宜,脚底下抹油,嗖嗖几步,就窜达到了门外;听听动静,王娅也没追出来,兴许她还要忙活着写作业。 我在脸上揉了揉,就觉得这死丫头片子,下手真黑,说翻脸就翻脸。 瞅她刚才的架势,好像恨不得一嘴巴子烀死我。 我从杖子缝隙钻了过去,来到了隔壁;刚一进门,我就看到秦文灵拿着几张符箓,正要往外走。 “胜利哥,我怎么看你有点灰头土脸的呢?到底抓没抓到泽杰?”秦文灵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可惜了,最后一刻,没拽住它;当时,你要是在场就好了,咱俩合力肯定能把泽杰逮住。 秦文灵笑了笑,说道,“胜利哥,这份因果,我可不能轻易干涉的。有静清师姑前车之鉴,我哪儿还敢再趟这浑水?” 我就猜到这家伙准得这么说,秦文灵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泄露了天机;想要指望他动手帮忙,做梦去吧! 我也不管秦文灵打算出门干啥,拉着他回到里屋,我要把刚才的情况,研究明白再说。 我先把抓泽杰的经过说了一遍,随后就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关于梦境的事儿,秦文灵没搭腔;我瞅他的神色,应该是知道些啥,不过没肯对我说。 五只小鬼的事儿,秦文灵倒是一听就明白;他说,这是阴阳先生炼制的五鬼,并不是泽杰的手下。 “胜利哥,你有没有听过五鬼搬运术?”秦文灵问道。 我摇了摇头,心说我哪儿听说过这高科技玩意儿? 秦文灵解释说,阴阳先生在拥有鬼仆、鬼奴后,一般会再炼化五只小鬼。 这些小鬼,需要阴阳先生精心挑选,要从幼年夭折的阴殇中,选出五只身形相似的来。 等悉心培养一段时日后,这五只小鬼就算成型。 自打炼化成功的那一天起,这五只小鬼彼此不再分开。 它们一起行动、一起修炼……就连散魄,它们都是一块堆儿的。 换句话说,要是其中有某一只小鬼,被打的灰飞烟灭;那都不用收拾剩余的小鬼,它们自然而然,就随之散魄了。 我愣了愣,心说这倒是有些神奇的,阴鬼还能同生共死? 新鲜! 我正要再多问两句,冷不丁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听着动静,正是王娅发出来的。 尖叫声刚刚响起,秦文灵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扭头朝着俺家方向瞅了一眼。 “胜利,不好,泽杰它——正在闹腾王娅!” 秦文灵一边跟着我往外跑,一边语气极快的说道。 第387章 挑衅 这会儿,我是真怒了,我肺都快气炸了。 妈B的,这泽杰是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就算今晚我设局要擒它,也不过是想给它个教训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整死它。 结果这犊子玩意儿,蹬鼻子上脸,居然敢闹腾王娅? 别说媳妇不媳妇儿这事儿,单看着王寡妇这层关系,我也绝不允许任何脏东西祸祸王娅。 泽杰这么干,已经严重触碰了我的底线了。 我惦记着王娅,着急火燎从杖子底下钻了过去,随后三步两步、赶紧就往里屋冲。 这过程中,我还零星听到了俺妹子的几声叫喊,王娅反倒是没啥动静了。 我蹬蹬蹬刚进门,就看到白玲蜷缩着身子,眼神里带着紧张的情绪,盯着前方。 在她对面,王娅正闭着眼睛,脸蛋子上红扑扑的一片。 我能看得出来,此时王娅整个人都相当的放松。 她懒洋洋的半依在身后的炕柜上,嘴角挂着又幸福又害羞的笑,嘴巴里还在喃喃自语。 “胜利哥,你终于想通啦!没办法,俺娘说得对,这些都是命,谁都没法——” 说话时,王娅的身子轻轻一栽歪,就把身上的羽绒服给摘巴下来。 瞅着她的动作,要是不拦住的话,她兴许还要摘巴下更多的衣衫。 不用多问,这铁定泽杰把王娅迷晕过去,而后钻进她的梦境,变幻成我的身形相貌,开始勾她。 “泽杰,尼玛鼻!”我怒吼一声,眼珠子瞪的生疼,都快从我眼眶子飞出去了。 我也不等白玲或者秦文灵指点,伸手在脑瓜子上薅下一小绺头发,默念捆鬼诀后,劈头盖脸、朝着王娅方向就捆了过去。 我的手里刚有动作,王娅的身子突然顿了顿。 随后,从她的身子里极快的窜达出一道身影来。 对方长衣长褂,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气质,脸上却挂着诡异的坏笑。 正是泽杰显露出了身形! 前脚它刚显露出来,紧接着就向着旁边漂动了半米,堪堪躲过了我的捆鬼索。 “呵——郭胜利,给你指点明路你不走,非得跟我作对?你脑瓜子里,装的都是屎吧!今儿个就让你看看,不动用偷袭、正面相对,你跟我的差距有多大!妈了巴子的,跟我比?在我眼里,你就是根J8!” 我回骂,说泽杰我艹尼玛,这次要是让我擒住,可就不是抽打你一顿那么简单,老子非嫩死你不可! 泽杰对我勾了勾手,说哎呦,说着好像是挺牛.B似的!有能耐,你来啊,你来抓我啊! 我被泽杰刺激的不轻,脸蛋子上的肉都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后槽牙被我咬的咯咯作响。 我黑着脸,手上加快了捆缚的动作,想要早一刻捆住这瘪羔子。 可惜,它的身形飘忽的太快了。 说话这会工夫,我都接连捆了三次,可每回都让它相当巧妙的躲避了过去。 说真心话,这会儿我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把洪舒它们留在院子周围,不该让它们到村子口逛游去。 我哪儿能想得到,泽杰会给我杀个回马枪? 我跟泽杰交手这几秒钟里,秦文灵就赶到了里屋;不过他没插手,待在旁边瞅着,给我气够呛。 与此同时,我感应到洪舒它们,已经到了二三十米外;再过片刻,它们就能追进来,帮着我围困泽杰。 屋子里的温度再度下降,飘荡在棚顶上方的泽杰,身上的阴煞气骤然狂躁起来,瞅着就像是煮沸的开水,在它身上不停地翻滚。 下一秒,它躲过我的捆鬼索,忽悠一下窜到我的面前,跟我近距离脸贴着脸。 不等我有啥反应,泽杰又嘿嘿怪笑两声,嗖的一下窜到了棚顶之外。 有房顶阻隔,我可就再看不到它的身影了。 “郭胜利,你有道行能怎么样?你旁边还有个阴阳先生,那又怎么样?哈哈……你们俩,一个是窝囊废,一个是囊囊膪(胆小鬼),都是废物啊!”泽杰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我几乎要听不清了。 我刚要往院子外跑,秦文灵一把拉住了我胳膊肘,他朝我摇了摇头,“胜利哥,别追了,它已经跑很远了!” 我心里一口恶气没地方出,冲着墙壁咣咣怼了七八拳,把手背打的生疼,心里的憋屈劲儿,才稍微缓和了些。 妈B的,泽杰这欺负人、欺负的也太狠了,就差骑俺脖颈上拉屎了。 在这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跟蓝大先生、黄幺婆他们合作,说啥都要弄死泽杰。 “秦文灵,你刚才是咋回事儿?干啥不帮忙动手?就瞅笑话是不是?” 我火气贼拉大,扭过头冲着秦文灵发飙问道。 秦文灵苦着脸,说道,“胜利哥,你跟泽杰的恩怨,我是不方便插手的;一插手、我就得跟它落下因果。这份因果——” 不等秦文灵把话说完,我就给他打断了。 又叽叽歪歪的提到了这个,一听我就烦! 我深呼吸了好几大口,安慰了俺妹子两句;随后我又去弄了条湿毛巾,把王娅弄醒。 王娅醒过来后,咔吧咔吧眼睛,有些纳闷的说道,本来是正学习呢,不知咋滴,冷不丁就一阵犯困,结果就迷糊过去了。 在说话时,王娅的小脸红扑扑的,兴许是回想到啥尴尬事儿了。 王娅醒来之前,我就叮嘱过白玲,让她不要多说,免得吓到王娅、再影响她学习。 所以到现在,王娅始终以为,她刚才只是打了个盹而已。 “玲子、二丫,你俩在屋里待着啊!我跟文灵就待在院子里,有啥事儿,喊我就成!”我嘱咐了两句,就拉着秦文灵从里屋出来。 让外面的冷风一吹,我的脑瓜子顿时清醒了不少,我开始仔细捋捋前后的经过。 第一,俺自个儿家,跟大狗子的新房大不相同。 在院子外面,可是有王寡妇生前布下的禁忌阵法。 如果阴鬼擅自闯进来,会极大的损耗阴煞气与道行的。 即便是这样,那泽杰为啥还要硬闯进来?虎啊? 第二,泽杰为啥要缠上王娅? 俺妹子早就用不惑天眼瞅过,王娅只是最最普通的体质而已。 缠上她,泽杰能得到啥好处? 难道说,它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挑衅我、激怒我? 它要真是这个想法,那恭喜泽杰,它成功了,我现在恨不得把它撕成八瓣! 第三,在大狗子家闹腾那阵,就算泽杰没有重创,起码也得受些小伤。 我那一顿捆鬼索抽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就纳了闷,泽杰拼了老命,也要连续闹腾,它这又有啥目的呢? 我皱着眉头寻思着这些,半天没言语。 第388章 必杀 兴许是看我情绪不好,秦文灵很识趣的没出声打扰我,就静静的站在我旁边儿。 约莫过了三两分钟,等我理清这些思路过后,我就把心里的疑惑,跟秦文灵说了出来。 我也没忘了跟他道声歉,说刚才心焦磨烂的,实在是太焦躁了,这才口不择言、把气撒在了你身上,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文灵憨厚的笑了笑,说道,“胜利哥,你这话说的可就外道了。我知道,你相当的在乎王娅,刚才能有那样的表现,很正常的。” 秦文灵这么一说,我心里就相当的敞亮。 刚才我真是太冲动了,人家是义务过来帮我的,俺又没给人家啥好处,凭啥喝三唬四、非得让秦文灵动手帮忙 人家欠我的啊? 秦文灵顿了顿,就顺着我的思路,说出了他的想法。 秦文灵说,在刚看到泽杰时,他也感到很是奇怪。 泽杰这次出现的很突然、手段又很凶猛,按理说,阴怨闹腾活人,不至于这么猛烈才是。 比如慢慢的钻进活人梦境,盗取活人阳气;再比如,设下阴谋诡计,骗取活人等等。 而且,泽杰闹腾的地方太过诡异;在隔壁,就有我们两个阴阳先生。 它明知道不会有啥好果子吃,为啥偏向虎山行呢? 秦文灵又说道,泽杰身子里的每一枚魄珠,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 那说明,我先前在大狗子家,用捆鬼索那一顿抽打,给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可即便是这样,泽杰还硬闯进来,缠上王娅;给人的感觉,它就好像是活够了,想自杀似的。 秦文灵把我的三个疑惑,归结为一个结论,那就是:近期在泽杰身上,一定发生过啥巨变。 泽杰的这些种种异常行为,都跟这种巨变有关。 否则以阴怨的智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猪撞树的蠢事儿来。 “去特么的,我不管它身上有啥巨变,等明儿个跟蓝大先生他们商量过后,老子就打算把它揍成大便!妈B的,它既然活够了,那我就成全它!”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道。 我是没啥心思仔细研究,到底泽杰身上发生过啥。 反正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弄死它。 它有阴谋也好,丧心病狂也罢,这些统统不用理会;等我们联手把泽杰整死了,那一切都消B停了。 我拿了一些黄表纸给秦文灵,拜托他多做一些符箓,把王寡妇布下的禁忌阵法再加固一些。 艹的,让泽杰这么一整,我就感觉俺家跟菜市场似的,啥阴鬼都能进来。 在秦文灵制作符箓时,我就站在旁边瞅着;冷不丁的,我又想起泽杰使用过的透明符箓来,顺嘴跟秦文灵说了说。 “胜利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透明符箓就是护魄符箓。奇了怪了,泽杰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就算是阴阳先生炼制出护魄符箓,那也是给自个儿的鬼仆、鬼奴使用的啊,怎么会轻易交给泽杰呢?” 秦文灵很是困惑这个问题,在说话时,他的眉头皱的很紧,在脑门子上形成一个很深的“川”字。 秦文灵说,护魄符箓,是阴鬼最管用的保命手段。 一般来说,阴鬼遇到最大的威胁,便是来自阴阳先生的捆鬼索;一旦被捆住,那十有八.九要被对方打的魂飞魄散。 护魄符箓,就是专门针对捆鬼索的,可以切断与阴鬼之间的道行关联。 不过护魄符箓炼制起来很麻烦,要消耗阴阳先生大量的精血和道行。 “文灵,那就说不准,泽杰正是那第四个阴阳先生的鬼仆,所以才给了它这个保命手段。这也没啥可奇怪的啊!”我说道。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阴鬼能晋变到阴怨,都是心高气傲之辈。 阴怨跟阴阳先生合作还行,要说心甘情愿的给人当鬼仆,那可能性不大。 他这么一说,我就立马联想到了洪舒身上。 他说的没错,洪舒肯当我的鬼仆,本质上跟我是一种合作的关系,并没有让我炼化。 等约定期满后,我跟洪舒俩就要分道扬镳,往后互不相干了。 想了想,我就说算了,关于泽杰的事儿,就别寻思那么多了,反正它也离死不远了。 “胜利哥,我觉得你还是得慎重!杀阴怨,要是抓不到劣迹斑斑的确凿证据,最好还是不要动手!阴怨身上的因果,那是相当的麻烦啊!”秦文灵劝道。 我眉毛一立说,你说啥?事情都发展到这份儿上了,那还不是确凿证据?非得上泽杰整死几个活人,我再动手是不? 还有,你忘了泽杰临走时,跟我叫嚣的那股嚣张劲儿了? 它说我是窝囊废,说你是囊囊膪,咱俩合在一起,都特么成囔囔组合了。 我要不嫩死它,都对不起俺这张老脸! 它闹腾王娅,就是触碰了我的底线;这回,泽杰是必死无疑! 听我说的这么坚定,秦文灵就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多劝我了。 几分钟后,秦文灵就弄好了八张符箓,来到院子外,分成东南西北四方位,把这些符箓烧掉,说是暂时把禁忌阵法加固一下。 等明儿个有时间,秦文灵还要再弄个更复杂、威力更大的禁忌符箓阵,这样就能保证,泽杰再也闯不进院子里了。 其实秦文灵话里话外,还有劝我的意思;不过我心意已决,他咋说都没用。 就算泽杰不会进到院子里,那在院子外呢? 每天我都要接送王娅上学、放学,一旦离开了院子范围,我就得提心吊胆的提防它是不? 艹的,莫不如直接整死它,来的多省心的。 “对了,胜利哥,你去玲子姐那儿,帮我把避鬼珏拿回来吧!”秦文灵冷不丁想起这事儿来。 我一拍大腿,说哎呀妈呀,都是让泽杰给折腾的,结果把这茬都给忘了。 白玲的脖子上,始终挂着避鬼珏呢,我都忘还给秦文灵了。 不过也幸好这样,泽杰才看不到白玲。 那会儿要是让它发现白玲,说不定连带着一起闹腾了。 回到里屋,我鸟悄的来到俺妹子身前。 此时,白玲早就歪着小脑袋,睡到桦木桥子了。 我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打算把避鬼珏从她身上摘下来。 可等我眼睛盯向白玲脖颈子时,我顿时就愣住了。 卧槽—— 这是个啥情况嘞? [PS]刚接到电话,6点半要去单位加班;今儿个回来,就不知道几点了,对不住各位兄弟了!/(ㄒoㄒ)/~~ 第389章 糟糕 避鬼珏本来是心形的一块翠绿软玉,中间镂空,上面纹路雕刻的相当精致繁复。 此时,那块软玉不见了,只留下一圈细细的红线缠绕在俺妹子脖颈上。 在她的脖颈上面,多出一个颜色很淡的心形图案来,瞅着那上面的纹路,跟避鬼珏上的一模一样。 我的嘴巴子张的老大,脑瓜子一阵空白,心里翻来覆去就默念一句话。 “避鬼珏咋会钻进俺妹子的身子里?这--是见鬼了吗?” 王娅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正常,我进屋时,她正趴炕桌上写作业。 兴许是瞅我愣神这老半天,她也觉得奇怪,轻咳了两声后,王娅就问,“郭哥,你这是要干啥啊?盯着俺玲子姐的胸脯子,看个没够,你这是打算耍流氓咋滴?” 我让王娅刺激的老脸一红,心说麻蛋,我就算想耍流氓,也不至于瞅白灵的胸脯子啊! 她那里就跟菜板子似得,溜平一片,我不喜高山喜平原……我脑瓜有纹啊我? 我也懒得搭理王娅,这死丫头猫一阵、狗一阵的,最喜欢跟我干仗;我要是顶两句嘴,说不定就得吵吵起来。 我去了隔壁王寡妇家,再看到秦文灵时,我就有些尴尬,连带着说话声都小了不少。 “怎么了,胜利哥?我的避鬼珏呢?”八成是我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他愣了愣,才开口问道。 我卡吧卡吧眼睛,说文灵啊,哥跟你说件事儿,你别激动啊!那个避鬼珏,钻俺妹子身子里了。 “什么?这……这绝不可能!”秦文灵忽悠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狐疑的说道。 瞅他那表情,明显是不信我说的那些。 其实别说秦文灵了,就连我自个儿都相当的怀疑,刚才眼睛是不是花了,那避鬼珏是死物,它自己又不会动,咋会钻到俺妹子的身子里呢? 顿了顿,我就说,文灵,我真没骗你;你要不信,我现在就领你过去看! 不过你得记住一点,千万别大呼小叫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把嗓子喊哑了也没用。 秦文灵没理会我的调侃,从他快要冒汗的表情上就能瞅的出来,他对这块避鬼珏是相当的在意。 想想也是,偌大一个三玄门,统共才有这么一块避鬼珏,结果在秦文灵手里弄丢了,他能不在乎么? 指不定等秦文灵回到师门里,得挨多大一顿胖揍呢! 我俩尽量压低脚步声,急促的走到白灵跟前;等我掀起一角被子,堪堪露出白灵脖子上的心形图案时,秦文灵就想遭雷劈了似得,愣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图案。 “我说,你俩是不都有毛病?二半夜的---”听着王娅话里的意思,像是还想怼俺俩,不过让我猛地一瞪眼,让她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二丫!别瞎寻思,该干啥干啥去!你一个小破丫头,能知道发生了多大的事儿?告诉你,你要是把文灵气走了,那荒沟村那老些阴鬼,就交给你来对付!” 我这话可没瞎说,避鬼珏那么稀奇,等会儿还不知道秦文灵会有啥反应;他要是一生气、尥蹶子走了,没了他的符箓阵法相助,我咋能忙活过来那老些阴鬼? 听我说到了阴鬼,王娅顿时就吓了一大跳,瘪了瘪嘴,她就不敢再胡乱言语了。 我刚让王娅消停下来,秦文灵这里就开始不正常了。 “妈呀,我的妈呀……这是个啥情况?这让我回去怎么交差啊!” 秦文灵一边颤抖说着话,一边颤颤巍巍伸出手来,看样子是想动手摸那图案。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秦文灵给拦住了。 “咋滴?一就都这样了,你还想从俺妹子身子里,把避鬼珏抠出来啊?”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的天啊!我的避鬼珏啊!”我拦住秦文灵时,他欲哭无泪的伸出巴掌,朝着俺妹子比比划划的,瞅他那架势,就跟小娘们被强了之后,在诉苦诉冤似得。 这会儿我就不敢再让秦文灵待在里屋了,简单目测,这家伙有点要癫狂的节奏。 我连拖带拽,把秦文灵拉到了外屋地。 一来是怕秦文灵情绪失控,真扑到白灵身上,把避鬼珏挖出来;二来也是生怕吵到王娅,耽误她学习。 “胜利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没了避鬼珏,我非得让师傅打死不可啊!”秦文灵愁眉苦脸的说道。 秦文灵说,要是往常,没了避鬼珏倒也没什么;阴阳先生身有道行,就算行踪落在阴鬼眼里,那也没什么的。 不过避鬼珏却有一项大用:每年阴历七月十五,三玄门要举行一次“百鬼祭祖”。 那时,便会有道行精深的三玄门门人,佩戴避鬼珏,深入一处极阴之地。 到那时,如果没有避鬼珏遮掩,身形暴露在百鬼眼中,必定会引来疯狂缠身与附身,也将死的凄惨无比。 让秦文灵这么一说,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子。 我咋都没想到,避鬼珏竟然还有那项大用处。 我心说,这下可完犊子了,避鬼珏诡异的钻到白灵身子里,不可能再挖出来的;这么一整,到时候三玄门不是要出人命么? 想了想我就问道,那能不能找个别的灵物,重新炼制避鬼珏? 我记得静清以前恍惚说过,炼制避鬼珏并不是很难;关键是,能否找到合适的炼制灵物。 “胜利哥,你这话倒是没说错。可我到哪里去找这合适的灵物去?”秦文灵皱着眉头说道。 能炼制避鬼珏的灵物,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才行: 第一,灵物存在的年月,必须在五百年以上。 第二,在灵物没有出土之前,要用特制的容器封存,以免流逝掉里面浓郁的阴煞气。 第三,装有灵物的容器,即将破土见光时,要在那瞬间封印一只至少阴怨境阴鬼。 我让秦文灵雷的不轻,问道,“选个灵物,还要弄这么复杂?” 原本我以为,如果只是需要一个珍贵灵物的话,那我可以考虑把雾珠拿出来,用来炼制避鬼珏。 等那什么百鬼祭祖结束后,我再把雾珠要回来,这样两下都不耽误。 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那么多说道,还要封印阴怨啥的。 我就纳了闷,三玄门的百鬼祭祖,到底是个咋回事儿? 我咋感觉,这避鬼珏好像是特意为百鬼祭祖准备的呢? 第390章 允诺 我没把这疑惑说出来,眼下的关键,是找到炼制避鬼珏的灵物。 要是没法再炼制出一个避鬼珏,那百鬼祭祖就泡汤了(计划破灭)。 想了想,我就在秦文灵的肩膀头上拍了两下。 “文灵,事儿是我惹出来的,我铁定得给你一个交代。要不这样,你等我个把月时间,等开春解冻后,我就给你一个准话;实在不行,等七月十五,师门的那个啥百鬼祭祖,我去!”我说道。 我可真没忽悠秦文灵,裤.裆带把的老爷们,就得有点儿担当;俺妹子既然出现了异变,把避鬼珏给整身子里了,那这事儿就得由我来解决。 “我勒个去!胜利哥,你——真打算参加百鬼祭祖?”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脸上的表情就相当的古怪;不是担心、不是同情,好像是有些疑惑,又有些期望。 我搞不清楚他为啥会出现这幅表情,重重点了点头,我就说道,“啊,咋滴了?大不了就是赔上一条命呗!” 我嘴上说的漂亮,实际心里也有俺自个儿的打算。 我为啥非要说开春解冻后?那时,考古队就要在俺村大甸子上,正式开工了。 大甸子底下,到底有啥稀奇珍宝,那我可不确定;我能确定的是,那里八成有阴煞气相当浓郁的灵物。 过了这么长时间,我都琢磨过味儿来:洪舒、胡雅它们所统辖的阴殇,跟大甸子那儿的阴殇,根本不是一路的。 这不难推测,从俺妹子的表现上,就能看得出来。 白玲不管是见到其他阴殇甚至是泽杰,她都不咋惧怕,顶多是有些紧张情绪而已。 可在大甸子那里,就大不相同了。 俺妹子对那儿怕得要命,晚上都不敢去哪儿上厕所;要不,俺家苞米楼子底下,咋会让白玲祸祸成那样? 为这事儿,我还仔细翻看过《阴阳》,上面曾提到过,但凡阴鬼不肯离开某个地方,集聚在一处,那就很可能是受到那里的阴煞灵物约束。 那邪性的歪脖树,各种各样、不属于这个年代的声响……都在说明大甸子的奇特。 以前我是不敢接触大甸子,不过现在为了炼制避鬼珏,我倒想去试一试。 我是纯阳体质,有护身符书保护,又有洪舒等鬼仆、鬼奴,我就算跟着考古队混进去,恐怕也不是啥大问题。 让我相当纠结的是,要是真发现了符合条件的灵物,那我该怎么办? 我是直接从考古队手里,往外抢吗?抢那么贵重的古物,那得判多少年? 等我从大牢里出来,花淑芬、王娅啥的,估摸着都抱上孙子了。 就算我能抢到那灵物,那等破土见光的时候呢?我封印哪只阴怨? 我跟洪舒俩,只是合作的关系而已,并没有炼化它,它对我并不是绝对的服从。 要是洪舒发现我有封印它的意思,它不立马反水才怪。 再一个,俺俩相处这长时间,我也不忍心那么干啊! 这倒是个老大难! 我简单安慰了秦文灵几句,又说等从明儿个,我给你多做几道菜,保证让你吃的满嘴流油;至于避鬼珏的事儿,就不用多想,反正天塌下来、有大个儿顶着。 不管我咋安慰,秦文灵始终是那张苦瓜脸;我琢磨着,一时半会儿的,他的心情是没个好了。 十点多些,我跟王娅、秦文灵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去了南山。 我把洪舒它们都留在了院子周围,生怕泽杰是疯的,再来俺家闹腾。 秦文灵只是简单的加固了禁忌阵法,听着他的意思,想要把俺家变得跟碉堡似的,恐怕还得再过三两天才行。 —— —— “胜利师父,你一天里,都过来两次了;昨晚又在这里睡的觉,生怕小鹂出现意外。你——你可真好!” 我刚拉开外门,黄鹂就蹦蹦哒哒的跑了出来,一下扑在我的怀里。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还淌了下来,脸上却挂着满满的幸福。 我让黄鹂整的有点懵圈,心说她也太容易感动了;我觉得自个儿也没做啥呢,她都快感动的泪崩了。 我微微一用力,就把小黄鹂抱了起来。 她眼泪还在眼窝里打转儿,脸上却笑的相当灿烂,小鼻子一边抽搭着,还一边咯咯咯的笑——笑的那个开心! 我抱着黄鹂来到里屋,在地上转圈。 黄鹂就把两只细嫩的胳膊平伸,仰着脑壳,可爱的马尾辫在她的脑后,荡啊荡的…… 我俩嘻嘻哈哈、嬉闹了一会儿,黄鹂就挣扎着下地,给我切水果,再唱歌跳舞捶腿一条龙。 等黄鹂忙活完这些后,她就跟往常一样,蹲在地下,仰着下巴磕怔怔的瞅着我,眼睛里满是幸福又崇拜的情绪。 我让她瞅的,都有点肾疼了。 “对了,黄鹂,等开春过后,你们不是打算勘探大甸子那儿吗?你给师父透个实底儿,那里到底有啥好玩意儿?”我问道。 我琢磨着,考古队既然要在那里动工,那就说明人家知道些隐秘事儿。 要不,他们咋可能随便找个地儿、乱挖呢? 果不其然,等我话音落后,黄鹂想也没想的回答道,“那里有宝物呀!听说,有很多很多珍贵的古物呢!” 黄鹂说,其实这些年,每年夏天都有考古队的人过来勘探;不过不是大队人马,而是零星的几个人。 因为人数少,又选在最炎热的晌午,所以几乎没人发现他们勘察的事儿。 我点了点头,心说黄鹂说的不错。 俺们这片,冬、夏就是两个极端:冬天能冻掉耳朵,夏天能晒爆皮。 就连我们这些常年风吹日晒的老农民,都不敢在夏天晌午头、顶太阳干活。 他们特意选在那个时候勘察,的确够隐秘的,不容易被发现行踪。 不过从黄鹂的话里,我也琢磨出点儿味道来。 考古队里肯定有高人,知道在夏天晌午、外界阳气最旺盛时,勘察大甸子;换做其他时候,恐怕很容易遭受阴煞气侵袭的。 “那——你知道,这些古物里,有五百年历史的吗?”我赶紧追问道。 黄鹂顿了顿,说道,“五百年历史的古物?我听说——里面好像有千年以上历史的古物呢。” 第391章 被阴殇跟踪 听黄鹂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有些激动,捧着她的小脸啵啵啵的连亲了好几口,给她脸蛋子上都亲出好大一片哈喇子。 黄鹂也不嫌我埋汰,眼睛里闪着又害羞又喜悦的情绪。 “胜利师父,你怎么这么激动呀?难道说,你很想得到里面的古物吗?” 黄鹂重新蹲了下来,把尖尖的下巴颏,垫在我腿上问道。 我点了点头,赞道,“黄鹂,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师父的想法。是啊,今儿个我毁掉了人家一样很珍贵的古物,所以就想着再弄一件,还给人家呢!这不,我就赶紧过来跟你商量来啦!” 秦文灵没跟我具体说百鬼祭祖的事儿,不过从他的表情中,我就能判断出来,这事儿对于整个三玄门来说,都是相当的重要。 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狠歹歹的对他承诺:要是实在不行,我去替师门整那个百鬼祭祖了。 我能大致猜出,大甸子下应该有古物,啥年代的不知道;我是咋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上千年的。 我的天儿妈耶,看来俺们村子所在的这块地儿,挺有故事啊! 激动过后,我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就开始问,黄鹂咋知道的那么清楚,确定里面有上千年的古物呢? 难道是考古队用啥高科技,把里面的东西都测出来了? 黄鹂说,这是从两方面得到的确切信息: 一方面是考古队的勘察,另一方面是从几个盗墓贼那里,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在四年前,有几名嫌疑人在倒卖古物时,被警察抓了,这才让一些内部人知道了俺们村儿大甸子的秘密。 听到这儿,我就愣了愣,心说俺们这些村民,成天住在这儿;村里的大甸子让人给盗挖了,居然还蒙在鼓里,这伙盗墓贼还真特么够厉害的。 最初警察也没注意他们,因为这活盗墓贼长的很奇葩,年纪最大的还不到三十岁,可个个却衰老的不像样子;乍一看,还以为一堆大爷凑一起,唠嗑打屁呢。 后来接到群众举报,才知道这伙人是在非法倒卖文物。 这么着,顺着这条线索,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在询问口供笔录时,警察叔叔又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这四五个人身上,都各有一处溃烂部位。 比如其中一个,是肚皮上溃烂,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黑青色的肠子,在里面缓缓蠕动,散发着能恶心死人的臭味儿。 还有一个,是在左侧肋骨旁。 顺着伤口,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心脏带动肌肉一蹦一蹦的,相当的膈应人。 警察自然问过原因。 据他们介绍,在挖到古物的第二天开始,每个人身上就开始出现异样状况。 晚上是噩梦,梦里的场景老吓人了,有两个人当时还吓尿了裤子。 可奇怪的是,等他们被吓醒后,却又记不得梦境里的内容,就知道做的梦贼拉吓人。 没过几天,这些人身上就分别开始溃烂。 这种溃烂来的丁点儿征兆都没有,不疼不痒的。 要不是无意间发现,他们都不会察觉到身子的异样,吃喝拉撒都相当的正常。 随后就是开始衰老。 这种衰老很突兀,没有丝毫征兆。 兴许是两人在唠嗑时,唠着唠着,脸上就唠出一道皱纹,那才邪性呢。 他们干的不是啥正经买卖,心里有鬼,也不敢去正规医院瞧病。 不正规的小诊所倒是去过几次,结果越看越严重。 后来这几人一合计,干脆把手头的这几块古物卖掉,大笔挥霍几天后,就等死算球了。 没成想,刚刚冒头,就让警察给一锅端了。 我皱了皱头眉头,心说这里面有些古怪的。 第一,俺们村儿的人,祖祖辈辈住在这里,都不知道大甸子下埋着啥玩意儿,那几个盗墓贼是咋知道的? 第二,既然他们是贩卖古物时被抓的,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在这儿得手了。 可我成天从大甸子旁经过,咋就没发现哪里异常呢? 他们是咋行动的?从哪儿开挖的? 第三,身上溃烂、却又不死,这又是个啥名堂? 身上要是有个碗口大小的伤口,那得往外淌多少血?咋就淌不死他们呢? 再联想到他们衰老的吓人——难道说,是挖开大甸子后,他们遭受了啥惩罚? 黄鹂很乖巧,我皱着眉头思索时,她就安静的待在旁边,静静的瞅着我。 “黄鹂,这些消息都准确吗?”想了想,我问道。 黄鹂点了点头,说这是千真万确的。 要不是从这几个盗墓贼嘴里得到消息,他们考古队还不可能发现这里呢。 仔细琢磨了一下,我就吩咐黄鹂,让她多打听些消息;要是考古队有啥新动向,赶紧跟我说。 “啦啦啦——胜利师父,放心好啦!小鹂肯定会帮你盯着呢!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好小卧底工作!”黄鹂吐了吐舌头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让她这么一说,搞的就像俺俩里应外合,要倒腾出多少值钱东西似的。 我跟黄鹂又简单的商议了一会儿,定的都是大体的框架。 一来要等开春过后,这计划才能实施;二来,他们能不能让我这个外人混进去,那还两说。 现在把计划定的这么早、这么详细,没啥意义。 —— ——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我骑着张大侠的自行车,带着王娅就朝荒沟中学赶去。 我怕王娅往嘴里灌风,特意把俺以前用的围巾给她找了出来,给她脸蛋子蒙的溜严实,乍一看,就跟某岛国的忍者似的。 我这会儿可是做了充分准备,就算泽杰领着大批阴殇杀过来,我也不怕。 身上有秦文灵新给我炼制的护身符箓,洪舒它们都待在我身子里。 这次泽杰要是再能祸害到我,那我买根面条、上吊自杀算了。 经过四道荒沟,眼瞅着就快到荒沟中学时,雾珠里的丫蛋突然说话了。 “主人,旁边过来几只阴殇,看样子想靠近你,可它们的表情,有些怪异的。” 第392章 相同的梦境 我顿时一愣,心说这是啥意思?表情有些怪? 丫蛋解释说,一共有四只阴殇,看着道行都不低,境界和丫蛋和狗蛋相比,也就只差那么一丢丢。 它们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想要朝着我的方向飘来;可不知为啥,距离十几米后,它们又倒飞了回去。 此外,在它们身子外面还笼罩着一些灰黑的薄雾,看着就像是它们被禁锢在里面似的。 丫蛋还想再多跟我解释几句,不过旋即它就顿了顿。 此时洪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胜利,好奇怪啊!一阵红光闪过,那些阴殇就都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被撵走了,还是——” 不知为啥,在洪舒说到这里时,我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子,赶紧追问,“还是啥?” 洪舒苦笑了一笑,说道,“阴殇突然没了踪影,要么是被撵,要么是被杀;不过我觉得后者可能性太小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脏东西,当着我的面儿,无声无息间、整死四只这样境界的阴殇呢?” 我半天没说话,在反复琢磨着洪舒的话。 结果这么一溜号,那破自行车不知硌到啥,前车轮蹭的一下翘的老高;下一秒,自行车在旁边一打滑,我跟王娅俩就叽里咕噜摔了出去。 自行车也滑出去五六米远,后轮在不停地转圈呢。 王娅摔得七荤八素,刚起来时身子直晃;背着的书包,都摔到她脑瓜壳子上了。 等王娅稳下身形后,几步走到我跟前,咣当就给我一杵子;我刚站起来,就让她给怼趴下了。 我把脑瓜子上的狗屁帽子正了正,纳闷的问王娅,你这是要干啥? “干啥?郭哥,我就问你,刚才你是不故意的?故意想摔死我?”王娅气呼呼的说道。 这话说得,更让我一脸蒙圈了;我说别闹,我这不是着急忙慌、要送你上学么? 王娅指了指我旁边,那里,冰雪路面上正摆着一块石头,能有足球大小。 “你逗呢?这么大一块石头,你看不着?你起开,我骑自行车,你坐后面。” 我心里这个委屈,心说真是光寻思那四只阴殇还有那红影的事儿了,都忘了仔细看路。 妈B的,这是哪个败家玩意儿干的?在路上整这么大一块石头干啥?愚公啊?山炮! 王娅在我身上一扒拉,三两下就把自行车扶了起来,把掉的链子重新安巴上,就示意我坐后面,她骑车带我。 我也没去管她,反正我就是个陪护,是坐是骑,全由她说了算。 等我俩到校门后,王娅就把自行车交回我手里;我瞅她那小老样儿,骑期行车带我一回,她好像挺得意。 我跟王娅犯冲的劲儿又上来了,我说二丫,等今儿个放学,你还骑自行车带我不? 王娅愣了愣,说行啊,正好当锻炼身体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越结实越好。 我点了点头,说那行,往后就这么着!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听大狗子说过,县城有小娘们骑自行车上学,不知咋地,就把那啥膜给骑丢了,咋找都找不着。 还有的小娘们,成天上、放学骑自行车;等高中三年下来,那腿粗的,大象看了都得哭。 为啥呢?大象自卑呗! 王娅让我刺激的不轻,有心想要过来锤吧我,不过这会儿校门口已经陆续有学生从旁边经过,她不好意思下死手,免得破坏她形象。 王娅冲我呲牙咧嘴,跟小老虎似的,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看我晚上回去,咋收拾你!” 说着话,王娅就猛地一甩头,蹶嗒蹶嗒朝校门走去。 我心里一乐,心说呦呵,二丫这窝里横的劲头又上来了。 她也就跟我厉害厉害,在外人面前,还不是个小面兜? 想过这些没用的,我就推着自行车,一边慢悠悠往花淑芬那里赶,一边仔细问洪舒刚才的经过。 洪舒说,那道红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知是个啥来路;那四只阴殇也是生面孔,以前从来没有在荒沟村儿遇到过。 洪舒两次提到了那红影,瞬间就让我联想到蓝大先生的血鬼上面。 蓝大先生说过,他血鬼有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快。 我琢磨着,刚才出现的红影,会不会就是它呢? 可奇怪的是,那玩意儿只是速度快而已,道行却很低,咋就能瞬间把那四只阴殇给撵走? 而根据丫蛋的描述,它们身上笼罩的薄雾,跟中了封口诀的症状很像。 这又是个咋回事儿? 洪舒跟荒沟村儿的那些阴殇,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连它都不认识,倒是有些奇怪的。 我揣着一头雾水,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花淑芬家。 要说我跟花淑芬还真有缘分,想啥都能想一块堆儿去。 我刚走到三杜家院子口,就看到花淑芬站在院子里等我,时间掐的那个准。 三杜和花丽娟俩这回都在家,他们还劝我进屋暖和一会儿;我没干,说跟淑芬在外屋地唠会儿磕就成。 花丽娟笑着说,瞅俺这小两口,这都亲密成这样了,一天不见面都不成。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花淑芬落落大方,冲我微微一笑,又把她那俩梨涡笑了出来。 “瞅瞅你,咋又把自个儿造的埋了咕汰(脏)的呢?你呀,身边没个体贴的小娘们照应,还真是不行!” 到了外屋地,花淑芬一边在我破棉袄和狗皮帽子上拍打,一边轻声嘀咕道。 她说话的动静很小,八成是她爹娘还在小屋歇息着,生怕吵到他们。 等花淑芬给我拍打完,我就抓过她的手,并排坐在灶坑前的小板凳上烤火。 瞅着上下蹿腾的火苗子,我就联想到以后的日子,我觉得往后跟花淑芬过,那日子肯定红火。 “那啥——那红冠长虫精,再来找过你没?”我冷不丁想起了这茬问道。 花淑芬摇了摇头,说自打我给她瞧过病后,再没梦到过奇特的场景。 “对了,胜利,你说人做的梦,都是真的吗?”花淑芬顺着做梦的话题问道。 我愣了愣,没弄明白她到底是个啥意思。 我心说,要是真的,那还能叫做梦么? 不过这话我没说出口,因为我冷不丁想到了大狗子跟王娅的事儿来。 当泽杰迷惑活人,钻进活人的梦境里时,那些发生的事儿,算不算真的呢? “淑芬,你是不是有啥话要对俺说?咱俩都处到这份儿上了,你也不用对我掖着藏着的。”我笑了笑说道。 在说话时,我有心想要在花淑芬的脸蛋子上亲一口,想了想,没敢。 我怕老花头冷不丁从小屋里窜达出来,再看到俺“欺负”他闺女,一烟袋锅揍我一个大包。 “我从半年前开始,就时不时的开始做梦了。” “奇怪的是,我总是同一个梦呢。” 说话时,花淑芬脸上就挂着疑惑不解的表情。 [PS]还有最忙的7天!这段时间,蛋蛋尽量保证3更;缺少的章节,等15号后一并补。 第393章 那是哪里? 半年前? 花淑芬这么一说,我就立马联想到半年前,她跟王寡妇相遇的那一幕来。 王寡妇大白天的在撵啥玩意儿,随后又跟花淑芬说了那番稀里糊涂的话。 如果花淑芬的梦境,真的很奇特的话,我觉得,兴许就跟王寡妇有关。 我没着急说出这些话,打算先听听她怎么说。 “这个梦很奇怪,我知道自个儿是在做梦,可不管我咋想办法,都没法从这梦境里醒来,非要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不可。”花淑芬皱着眉头说道。 梦境内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可花淑芬待在里面,却偏偏能瞅的清周围的场景。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倒是有些矛盾的,也说不准,是花淑芬产生的错觉。 在梦里,啥稀奇事儿不能发生呢? 花淑芬说,她感觉自个儿是待在一个圆了咕咚的大球内,周围没有出口。 里面的场景也很简单,随便转向哪个方向,都能看到一圈圈圆形的纹路,就好像是大树年轮,那样的紧凑而不规则。 这些圆形纹路,并不是固定不动的,时刻在不停地旋转,像水纹一样慢慢扩大,向周围发散;与此同时,在最中央,又会有新的圆形纹路出现。 梦境场景是固定的,不过花淑芬每回听到的声音,却不尽相同。 有时,周围很安静,花淑芬都能听到自个儿心脏蹦跶的声音;那种压抑沉闷的气氛,都快要把她逼疯。 有时又很吵闹,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扯着脖子在嚷嚷…… 哭闹啥的,花淑芬倒是不太在乎,她最怕听到凄惨的叫唤声。 她还没亲眼看到呢,可光听着这叫声,就觉得对方肯定在经历世上最痛苦的折磨。 每次听到这样的叫唤声,花淑芬心里就贼拉难过,都能跟着哭出来。 “胜利,这可不是俺脑补能力强。你不知道,那声音叫唤的,可惨了;比过年杀年猪时,叫唤的声音还凄惨。那声音现在都刻在俺脑瓜子里了,可我又偏偏没法给你形容出来。”花淑芬叹了口气说道。 我顿了顿,就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没?” “还有呀!俺做的这个梦,里面的场景不大,没一会儿,就能走到头。有一回,我大着胆子伸手去摸了摸,可更奇怪的事儿发生了。” 说到这里时,花淑芬的眼睛里,露出既惧怕又疑惑的表情。 要说一回、两回梦到这样的场景,也就算了。 可每次都能梦成这样,次数一多、花淑芬就有些麻木了,也不再像最开始时那样害怕。 有一回,花淑芬实在忍不住好奇,就伸手在前面的圆形纹路上摸了摸。 她的手竟然——诡异的穿了过去! 更诡异的是,当手指穿进那纹路时,她对手指上的感应就消失了;再缓缓往里伸,手腕、胳膊肘……她对身体部位的感应,就一点点在消失。 那种感觉,就好像伸进去的部分,不再属于身体、而被割掉了一般。 花淑芬吓得惊恐大叫,可等她拔出来,又发现那些身体部位,好端端的长在身上。 “俺也不是每天都做梦,可只要做梦了,就准准儿会梦到这个。前段时间你忙活,我忘了跟你说;今儿个才冷不丁想了起来,就跟你叨咕叨咕,你别嫌俺烦就成。” 花淑芬像只小家雀,歪着脖子,很自觉地把她的脑袋搭在俺肩膀头上;在给我讲这些时,她还下意识的抓紧了我的大巴掌。 我伸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说我才不会嫌你烦呢!我巴不得往后的日子,你能成天跟我唠叨这些;俺俩要是能在炕头上唠嗑,那就更完美了。 我这么一说,花淑芬就扑哧一笑,伸出手指在我脑门子上点了一下,说了句“瞅你那出息”。 我嘿嘿傻笑了两声,随后安慰说,淑芬,做梦就是做梦,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 虽然你经常做相同的梦,那说不定,你的潜意识里有啥重要的东西,在影响着你。 你要是不放心,等我把白玲领过来,在你身上再仔细瞧瞧。 要是没啥发现,你就别再疑神疑鬼了。 话虽然这么说,我心里却在划魂儿(没底),心明镜似的知道,花淑芬这梦,里里外外透着股妖性劲儿。 可惜,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把脑洞开到大脖子,都想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我在花淑芬家一直待到六点半,唠过这个话题后,俺俩还说到了将来咋过日子。 花淑芬说,大家伙儿都是两个肩膀头,扛一个脑瓜子,谁比谁差呢? 以前俺家穷,一来是地少,二来也是没有赚钱的门路。 花淑芬都想好了,她要是嫁给我,那就在院子里养猪。 她要养的猪,跟俺家老母猪可不是一个品种,是外国的。 那种外国猪可好了,身上只长瘦肉,卖出的价格也贵。 花淑芬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心说外国猪又是个啥样呢? 肚子饿、拱猪食槽子的时候,它们会不会卷着舌头,哽哽唧唧的说外语? 等六点半一到,我就离开三杜家,打算跟黄幺婆他们汇合了;我刚给他们挨个打过电话,约定的地点,就在蓝大先生的小屋子里。 —— —— “阿婆——我瞅你,咋好像不太精神呢!昨晚没歇息好咋滴?” 我们三个汇合后,我就注意到,黄幺婆的精神状态不咋地,显得很憔悴,就跟一宿没睡似的。 她那露出来的半张脸,倒是仍旧光滑细嫩,就是眼皮子上有些红肿;没瞎的左眼睛里,还有不老少通红的血丝。 “呵——还不是替孙海山操心折腾的?哎,最近胡雅、泽杰还有那个女山魈,陆续蹦跶了出来,再加上孙海山的事儿……老婆子我想要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儿——难喽!”黄幺婆叹了口气说道。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她还是在替孙海山操心。 我想了想,就觉得孙海山活屌该,都是自找的。 谁让他闲的屁呲呲的,非得跟着耿金喜去招惹黑杀佛?消B停的在派出所里,当他的协勤多好? 脚底下的水泡,都是自个儿走出来的,他这可怪不了别人。 在刚进屋时,我还装作不经意的、往四下瞅了瞅。 原本放在窗棱子底下的人皮灯笼,不知被蓝大先生搬到了哪儿,反正一眼扫过去,是啥都没发现。 不过屋子里的温度更低,粗略估摸着,好像得比外面冷五六度,倒是挺特么邪性的。 “我不知道你把俺俩召来,到底有啥事儿;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件相当重要的事儿要说;就算你不召集,我都打算今儿个喊你们来。”蓝大先生朝着我说道。 我注意到,在说话时,蓝大先生的表情相当的严肃。 他眼珠子里,除了惯有的沧桑之外,还多出一种焦虑的情绪来。 第394章 结盟 我愣了愣,忽悠一下想到了胡雅方面,心说不能是这家伙,又特么有啥坏消息传来吧! 越是怕啥、就越来啥,蓝大先生接着就说,此事正是跟胡雅有关。 原本预计的晋变阴灵时间,再次提前;估摸着最多再有五天,胡雅就要晋变成功。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搞不清楚胡雅到底有啥际遇,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晋变时间提前。 妈了巴子的,这死老娘们,屁股底下安火箭了咋滴? 想过这些没用的,我就赶紧说,其实今儿个跟两位碰头,正是要研究泽杰的事儿,说到底,也是为了阻止胡雅晋变。 “这回我下定决心了,必杀泽杰无疑。”我重重点了点头说道。 杀泽杰、得胡雅尸骸、阻止它晋变阴灵—— 这么一整,思路就一点儿都不乱了;荒沟村儿一片太平,也再不用操心这、操心那了。 “嘿嘿——胜利,今儿个你倒是有些反常啊!怎么,听说胡雅要晋变阴灵,你终于着急了?”黄幺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其实在来之前,就仔细考虑过杀泽杰了。 胡雅再次提前晋变,只是让我更坚定了决心而已。 我没提泽杰闹腾王娅的事儿,我嫌丢人。 听我这么一说,黄幺婆笑着瞅了瞅我;我恍惚觉得,她那笑意里,好像多出点啥别的情绪。 蓝大先生长吁了一口气,说道,“郭胜利,听你这么说,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啊!那好,要是大家伙儿都没啥异议,那现在咱们就开始商量杀泽杰的事儿!” 蓝大先生显得有些焦急,前脚看我点头同意,后脚他就开始布置起计划来。 我咔吧咔吧眼睛,总觉得这里面像是有啥说道。 可再仔细一寻思,杀泽杰、阻止胡雅晋变,这都是为荒沟村儿的父老乡亲着想,哪儿还能有啥阴谋诡计呢? 这么着,我就没再往深里想。 “事不宜迟,明晚子时起,我们就开始行动!胜利,那时你要占在这个方位!” 说着话,蓝大先生就随手取过了纸笔,在上面画了起来。 简单勾画了几笔,我就认出来了,这可不就是俺们村儿的后山凹子? 在那儿,可是埋着洪舒的老骨头棒子呢。 我正要开口询问,又看到蓝大先生取过另一张纸,给黄幺婆描画了起来。 等地形图案画好后,我顿时又是一惊。 我不是惊诧蓝大先生咋对这几个村儿的地形这么了解,我诧异的是他描画出的第二处地点。 黄幺婆要占据的方位,居然是——女山魈蜕皮的那颗老树附近。 这可就有些蹊跷了,我绝不相信,蓝大先生是随便画出的地点。 他让俺们两个站在这两处,一定有他的道理。 心里这么想,我就把这疑惑问了出来。 蓝大先生也没掖着藏着,听过问话后,想都没想就解释起来。 想杀泽杰,必须要三名阴阳先生结成三才杀阵才行。 杀泽杰需要耗时很久,要是让它逃到阴煞气浓郁的地方,被它补充损耗,那明晚就白忙活了。 往后再想杀泽杰,就千难万难。 所以我们三个,就是要镇住阴煞气最浓郁的三处所在,让泽杰无法快速补充阴煞气。 “那你——会占据在哪里?”想了想,我又问道。 “我会留在龙王庙村附近,镇住三岔路口上面的一处方位。”蓝大先生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又是一惊。 三岔路口上面……那不就是接连发现两块青石板的地方? 隐隐的,我觉得蓝大先生提到的这三个地方,相互之间好像有啥关联。 俺村后山凹子不必多说,洪舒的老巢能埋在那里,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黄幺婆所在的方位,既是女山魈蜕皮的地方,同时,耿金喜又在那附近出没、强杀了周月华。 而青石板那里更是邪性,当我贴近第二块青石板时,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有强烈的直觉,只要我敢强行掀开那块青石板,我百分之百死的透透的,丁点儿活命的可能性都没有。 今儿个我才知道,这三个地方,就是荒沟村儿阴煞气最浓郁的所在。 卧槽——蓝大先生懂得好多啊! “蓝大先生,那你知不知道俺们村儿有个大甸子?那里——”想了想,我就提醒说道。 我是突然想了起来,俺村大甸子那里,才是阴煞气最浓郁的地方。 我们只能镇住这三个地方,可把大甸子给忽略了。 蓝大先生信心十足地摇了摇头,“郭胜利,你放心好了!借给泽杰一百个胆子,它都不敢到那儿去撒野!好了,别的不再多说,咱们各自准备好就成!” 我心说,原来蓝大先生什么都知道;既然他这么有把握,那看来泽杰的死劫,是没个跑了。 结成了三才杀阵后,我们三个还各有分工。 黄幺婆主困,我主耗,蓝大先生主杀。 在他的计划里,黄幺婆道行最浅,但对手段的运用,却要比我熟练的多。 所以困住泽杰的任务,就交给黄幺婆。 她不仅要用捆鬼索捆缚泽杰,还要动用封口符箓,让泽杰口不能言,以免它动用“咄字诀”。 我负责以纯阳气息结合道行,消耗泽杰的阴煞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泽杰就会越来越虚弱,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在那之后,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等泽杰阴煞气不足半数时,蓝大先生才会痛下杀手,一举抹灭泽杰的阴魄。 “你说,我们相互都站那老远,咋结成这三才杀阵?总不能架气儿吹啊!”我冷不丁又想到这个疑惑来。 蓝大先生笑了笑,从身上拿出三张符箓来,说是叫牵引图腾符箓。 只要烧掉它们,我们三个的气机,就可以暂时关联在一起。 我们再各自施出捆鬼索,搭向三才杀阵中央上方,自然就会更清晰的感应到彼此道行气息。 说起来复杂,等到明天施展时,一切自然知晓。 蓝大先生说的玄玄乎乎,给我说的直发懵。 想了想,我低下头,又仔细看了看那三张符箓。 上面图案相同,都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图案(见过静清的图腾祭坛后,我再不是当初啥也不懂的二货青年了)。 奇怪的是,它们的眼睛都是空洞洞的,没有眼仁。 我愣了愣,心说蓝大先生这是个啥意思? 刻画个符箓,咋还把上面的四神兽,都画成了睁眼瞎? 第395章 计成 就在我疑惑时,蓝大先生又问了一遍,我俩是不是铁了心,要结成三才杀阵、整死泽杰? 等看我俩都点过头后,蓝大先生就掏出一柄小刀,随手在手指上一划,依次在三张符箓上滴入鲜血。 黄幺婆二话不说,有样学样,也弄破了自个儿的手指头,把鲜血滴答进四神兽图案的眼睛里。 我心里这个膈应,心说老子最特么膈应放血了。 没办法,为了整死泽杰,我还得再忍一回。 说也奇怪,当我们仨依次滴血过后,符箓上的四只神兽,就像是活转过来一样;恍惚间,觉得它们身上好像都带着股生机。 尤其它们的眼睛,活灵活现,猩红中透着一抹妖冶,说不出的怪异邪性。 各自分过一张符箓后,蓝大先生又仔细叮嘱一番:明儿个应该注意那些事项,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一些意外等…… 等蓝大先生唠里唠叨的说完,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蓝大先生,杀泽杰的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明晚要是不出意外,它必死无疑。那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交出胡雅尸骸的事儿?”我盯着蓝大先生的眼睛说道。 蓝大先生笑了笑,说他这人最重承诺;既然答应过我,哪儿会反悔呢? 我皱着眉头不再言语,心里对他的话,却是半点都不相信。 这年头,活人说话都跟放屁似的,我能信得过他? 万一整死泽杰过后,蓝大先生死活不认账该咋办?我还能掐死他啊? 这时,黄幺婆就赶紧出来打圆场,说让蓝大先生立个毒焱誓就成。 反正大家都是一心巴火为了乡亲,也没存啥歪歪肠子,立个誓言怕啥嘞? 我不知道毒焱誓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反正瞅着蓝大先生的表情,像是有点儿犹豫。 顿了片刻,蓝大先生才猛地点头,说行,那就立毒焱誓为证;要是违背誓言,就咒他道行全损、一辈子当废人。 随后蓝大先生又嘀嘀咕咕、发出几声古怪发音,听着相当的拗口。 等他做完这些,我就看到黄幺婆点头笑了笑,一副把心放进盆骨的模样。 我琢磨着,等回去之后,先翻翻《阴阳》,看这毒焱誓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再说。 唠过了杀泽杰的事儿,俺们仨又唠到了那蜕皮女山魈。 黄幺婆杀戮心这个强,张口闭口、就是要整死它。 蓝大先生没咋表态,说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我没啥意见。 那女山魈刚开始杀过一个人而已,又是在视频中看到的;有空我得跑趟头道荒沟,亲自求证一下。 秦文灵不止一次提醒过我,不管是杀阴怨还是杀山魈,都得慎重。 泽杰是把我逼到那份儿上了,我才真动了杀心。 那女山魈暂时还算消停,我跟蓝大先生一个思路,寻思着看看再说。 临走前,我不经意的问到他俩鬼奴、鬼仆的事儿。 让我有些憋气的是,这俩人就跟事先商量过似的,都不肯自曝家底儿。 我心说行,让你俩掖着藏着,往后老子要是一不小心,把你们家鬼仆、鬼奴整死了,那可怪不到我头上。 转眼就是十点来钟,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我就先行告退。 黄幺婆没着急走,留在小屋子里,像是要再跟蓝大先生商量点啥。 我也没管那许多,骑上那破二八(自行车),就着火急火燎往家里蹽,急着给俺妹子他们做晌午饭。 骑车没走多远,天上就开始飘荡起鹅毛大雪来。 我一边猫着腰、两条腿不停捯饬,一边琢磨着杀泽杰的事儿。 等我骑到四道荒沟时,我才忽悠一下想了起来。 不对啊,好像杀泽杰不用这么麻烦啊! 昨儿个秦文灵都跟我说过,泽杰的魄珠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破损。 那就说明,它让我捆鬼索那顿神抽,受了重伤。 要是按照蓝大先生的意思,又要结三才杀阵、又要镇住阴煞地穴的,搞的咋那么复杂呢? 我是真心感觉,泽杰没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这阵仗,我觉得好像是用来对付阴灵的。 琢磨了一会儿,我才寻思过味儿来,这兴许是蓝大先生图稳。 他不是说过了么,要是让泽杰溜走,往后再想杀它,可就千难万难了。 他这么做,是打算务必一举灭杀泽杰,所以才这么谨慎呢。 这么一想,我就懒得再替他操心了。 回去的路上,我总溜号,不时地想起其他阴阳事儿;再加上雪天路滑,我就没少摔跟头。 最狠的一次,是在水库下坡路上,自行车掉进旁边沟里,我骨碌骨碌——都摔到了水库冰面上。 这家伙给我摔得,都懵圈了,半天没找到北;等我找回自行车时,发现车把都摔歪歪了。 —— —— 吃过晌午饭后,我把秦文灵拉到一边,先跟他说了下古物的事儿。 “什么?胜利哥,你这么快就有眉目了?竟然还是千年历史的!哇哇——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我的亲哥啊!” 秦文灵抓着我肩膀头,前后使劲儿摇晃着,我脑瓜子都快让他给晃荡掉了。 我推开秦文灵,说目前就是有这方面的信儿而已。 真要动手,还得等到开春解冻后。 也不知道秦文灵对我咋就那么信任,他兴奋的直搓手,说只要胜利哥出马,必定手到擒来。 我苦笑了一下,心说还手到擒来?可别让警察抓走、蹲大牢捡肥皂就成! 我又问过避鬼珏的事儿,那玩意儿生生钻进俺妹子的身子,会不会有啥副作用?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别看避鬼珏是死物,可经过炼制后,本身它就通灵了。 秦文灵还说,避鬼珏里面还封印着一只阴怨,要是俺妹子能好好利用,说不定就此拥有道行,最起码也能开个天耳、天鼻啥的。 我摆了摆手,说这就扯远了;我不管那许多,只要俺妹子身子没毛病就好。 跟秦文灵简单唠了一会儿,我就翻出了《阴阳》;又来到小屋,按照秦文灵的指点,找出了一本《阴阳灵异实录》来,两下对照着看。 半个小时后,我把两本书合上,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卧槽—— 原来那个毒焱誓如此管用,居然对阴阳先生有那么大的约束作用。 另外,我还有点意外惊喜。 我顺道也研究明白,胡老二上回给我看的那块血玉,到底是个啥来路了。 第396章 赌鬼大战 先说毒焱誓。 那是专门针对阴阳先生发的誓言,一旦念动毒焱誓诀后,阴阳自然与道行感应。 蓝大先生说的没错,他要是敢违背誓言,那他一身道行就毁了,随后全身瘫痪、剧痛不已、生不如死。 我对照过《阴阳》,他念动的那几个古怪音节,在书里面都有。 那类似于捆鬼诀、劝鬼诀等咒语,能与啥规则沟通,最终形成完整的毒焱誓。 再说血玉。 天然出产的血玉,就不用多说了,那玩意儿不咋值钱,也没啥灵性。 重点要说的是,有百年甚至千年以上历史、内部有不散阴魂的血玉。 在很早以前,就有人发现了血玉里蕴含浓郁的阴煞气和灵气,于是挖空心思,想出办法来人为制造血玉。 抓到活人后,要强逼着对方吞下一块软玉母胚。 这软玉母胚还不能吞咽下肚,要落入咽喉、进入到血管密布的管腔中才成。 早在逼迫吞咽时,就有阴阳先生在软玉母胚上动过手脚,一旦吞咽下去,就会自行汲取体内精血,让血丝直达软玉母胚中心,形成蜘蛛网似的鲜红图案。 与此同时,活人死后,阴魂不得牵引至阴冥之地,被软玉母胚镇住,成为里面的主魂。 主魂不散、成为血玉的玉灵,又在地下埋葬多年,积攒的阴煞气自然相当的浓郁。 这样的血玉,被阴阳先生炼化过后,不管是用正用邪,都有相当大的威力。 《阴阳灵异实录》中说的这段,正是跟血玉和毒焱誓有关。 相当凑巧的,就让我一下子就弄明白了这两个问题。 书中说,明朝末年,某地出了一位阴阳先生。 “……名曰尺寸,乃天纵之姿,年方二十,便达小圆满之境,令一众同侪叹服不已!” 当看到这儿时,我就不由得有些暗冒冷汗。 我一直觉得,王寡妇能相中我继承衣钵,那就是看中了我的纯阳体质;我融合道行的速度相当快,这才多长时间,就有模有样、化解好几样阴阳劫难了。 可等我看过关于这名叫尺寸的阴阳先生介绍后,我才发现,自个儿就是井底的蛤蟆啊! 阴阳先生的小圆满之境,那是啥意思?那是四主窍内的阴阳气息,已经完全融合。 要是等周身三百六十一处穴窍内,阴阳气息全部融合,那就是大圆满。 阴阳先生成就小圆满之境,那是啥概念?那是连阴灵都拿他没招! 除非有不死阴灵出现,才能整死对方。 关于小圆满和大圆满的事儿,我不是不知道,就是以前没好意思说。 因为我现在就一个穴窍内,阴阳气息完全融合了——那就是会阴穴!我裤.裆倒是小圆满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啊,人家尺寸那才叫真正的奇才;我跟他一比,就是个土豆卡拉(土块)。 尺寸不仅悟性聪颖、道行精深,长的也是贼拉英俊,潇洒倜傥、风神如玉啥的。 拿大狗子的话来说,就是属于能靠脸吃饭那伙儿的。 没过多久,尺寸就遇到个漂亮小娘们,对方是才女加美女。 俩人嘎嘣一下就瞅对眼了,没过多长时间,就成了亲。 没过多长时间,尺寸那漂亮小媳妇儿的肚子里,就怀上了孩子。 在怀胎六个月时,尺寸离开妻儿,到一处隐秘之地跟十来个阴阳先生汇合;我看着书中的描述,好像跟马松上回邀请我那次,有些类似。 我也整不准,这阴阳先生年年聚会的事儿,是早就传下来的,还是不同地方有不同的规矩。 反正尺寸是去参加了,书中隐约提到,好像是要去联手干件正事儿。 刚开始,这十来名阴阳先生唠的挺好,有说有笑的;唠着唠着,尺寸突然就脸色一变,对着身边一名烂眼头陀问道,“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躲避自己的罪业,竟然想投机取巧让别人替你受苦遭罪?哼,你最好自承恶果,免得我动手之后,让你更加难堪!” 当看到这儿时,我就犹豫了一下。 一来是那人的绰号有些古怪,居然带了“烂眼”两个字。 根据《阴阳灵异实录》里的描述,此人瞅东西啥的,并没有异常的表现。 我就纳了闷,心说他到底是烂的哪只眼? 二来尺寸先前跟大家伙都笑么呵的,为啥突然就对烂眼头陀发起刁难?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他是冷不丁知道了啥信儿?到底是啥消息,能让尺寸立马跟同行翻脸呢? 三来尺寸与烂眼头陀的对话里,带着“罪业”两个字。 既然是阴阳先生,那又能犯下啥罪业呢?他还犯得着“躲避”? 对于小来小去的因果,阴阳先生不是分分钟、就能随手化解吗? 带着这三个疑问,我皱着眉头,就继续往下看。 尺寸的话音刚落,烂眼头陀就变了脸色,相貌有些狰狞,“尺寸,别仗着你天资聪颖,就乱管闲事儿。我劝你,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才是!免得手伸的太长,再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这话里,威胁的味道就相当明显了。 尺寸屌都没屌烂眼头陀,冷笑了两声,“既然你要嘴硬,那也罢了,我现在依照规矩,在进去之前,和你赌鬼三场。赌注嘛,就是那个东西如何?” 说着话,尺寸把耳朵贴在烂眼头陀的耳朵边儿,悄声的说了几句。 等尺寸刚一说完,烂眼头陀就脸色大变,就好像谁朝他脸上砍了一刀似的。 犹豫了好半天,烂眼头陀才猛一咬牙,说既然你咄咄相逼,强要出头,那就随你!不过,如果你输了,那我也要你做一样事情。 尺寸心高气傲,都没问对方要求做什么事情,微微一笑,当场答应了下来。 气氛弄的有些僵,又是赶在做那件“正事儿”之前,于是有些老成持重的阴阳先生,就充当老好人,想要劝一劝这俩人。 可没有想到,尺寸和烂眼头陀两个,竟然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相互较劲了,咋劝都白扯。 当天晚上子时一到,尺寸和烂眼头陀分别立下毒焱誓。 周围那些阴阳先生无奈,只能各后退十余米,在中央留下一块宽敞空阔之地。 两人之间的赌鬼大战,正式开始! 第397章 赌鬼(二) 实话说,当看到这里时,我的心脏就猛地一动,有些小兴奋的。 两名阴阳先生闹翻B了,各自派出鬼仆、鬼奴大战…… 卧槽——这场景,可要比俺们农村人掐腰骂娘,要生猛的多。 我紧盯着后续的段落,一边细细品味着里面的语言,一边在脑补着那两人赌鬼的场景。 第一场,烂眼头陀先放出一只阴殇,正是他的鬼奴。 《阴阳灵异实录》中说,以往也曾出现过类似的事儿,阴阳先生闹了不合,就约下毒焱誓、赌鬼对决,这样既不会伤到活人性命,又可以决出胜负,相当的稳妥。 一般按照先例,阴阳先生都会由弱到强,依次派出阴鬼,逐步试探对方。 可谁能想得到,这次尺寸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刚一上来,就把身子里的阴怨派了出来。 旁观者都是吃了一惊,心说尺寸是疯了么? 哪儿有一上来,就派出最强阴鬼的?田忌赛马——这是赛反了吧? 要是尺寸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跟烂眼头陀比拼鬼奴,他最终获胜的几率极大。 大家伙都在琢磨着,尺寸这是在唱哪一出?他一上来就放阴怨,那后面可就不好说了啊! 人家烂眼头陀还没放鬼仆呢,等下一场放出来,尺寸就必输无疑。 难道说,等一胜一负之后,就全凭第三场来听天由命? 在场的这些阴阳先生表情各异,有咧着嘴、嘲笑尺寸太能装犊子的;有摇晃着脑瓜子,替他这手昏招感到惋惜的;还有眼珠子放光、流露出幸灾乐祸情绪的。 《阴阳灵异实录》里这么一描述,我立马就断定了出来,能观察如此精微仔细的,肯定是阴鬼了。 指不定是谁炼化的阴鬼,仔细观察过后,便把这场赌鬼对决给记录下来。 第一场赌鬼毫无悬念,尺寸的阴怨全程追着对方打,把烂眼头陀的鬼奴,打的屁屎狼嚎,抱头鼠窜。 前后没持续几分钟,尺寸的阴鬼就抓住机会,禁锢住对方的阴魄。 将烂眼头陀的鬼奴阴魄全部震碎后,它这才傲然抽了烂眼头陀一眼,返身钻到了尺寸的身子里。 烂眼头陀这个气,嘴唇儿发抖,眼皮子直颤;脑门子左上方的那个大包,油光锃亮,眼瞅着好像又长大一截。 第二场,烂眼头陀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戾,没啥犹豫,直接派出了阴怨境鬼仆。 不用多说,他这铁定是列着架子,想要扳回一局。 众人都以为尺寸必输无疑,甚至有人提议,让他干脆认输,赶紧进行最后一局。 便在这时,尺寸长身玉立、身形不动,摆出个屌屌的姿态,随意的从身子里放出另外一只阴鬼来。 有人早就睁开天眼,等他们看清尺寸阴鬼境界时,顿时惊掉了一地天眼珠子。 妈了巴子的,竟然又是一只阴怨! 谁能想得到,尺寸炼化的鬼奴,竟然也是特么阴怨境? 众人傻了眼,烂眼头陀的眼珠子也瞪的贼拉大,脸上挂着一副懵圈表情。 这下好玩儿了,烂眼头陀本来是打算装b的,结果装b不成反被艹。 尺寸的阴怨不仅道行高出一筹,手段也相当的厉害,又不知它从尺寸那里学来啥神通,骤然一阵符箓灰降落,烂眼头陀的鬼仆就被怔怔定在了原地。 它就跟中邪似的,不管烂眼头陀咋努力,都没法对它传达指令。 没多大一会儿,烂眼头陀的鬼仆,就让对方捶吧成了一滩屎! 看到这儿,我就愣了愣,心说尺寸接连派出的两只阴鬼,都是阴怨境。 至此,第三场是不用再比了;三局两负,烂眼头陀完败,输的倍儿服! 我有些奇怪的是,尺寸身上到底藏着啥底牌?他最后那没露面的阴鬼,会不会也是阴怨境? 还是说,尺寸牛.B通天,能整出个阴灵,给他当鬼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就接着看了下去。 此时,烂眼头陀的脸绿油油的,就跟刚摘巴下来的豆角子似的。 他哆哆嗦嗦、犹豫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开口,让尺寸把那东西给他。 兴许是尺寸嘱咐过他的阴鬼,而后他的意图传到了外面;片刻后,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此人瘦的像根竹竿,走一步、颤一颤。 等他走到烂眼头陀身旁时,就停了下来,眼珠子瞪得溜圆、盯着对方。 烂眼头陀这回来了狠劲儿,也不去看对方表情,上前一把薅开那瘦麻杆的脖领子,把一块通红如血的血玉摘了下来。 再一咬牙,烂眼头陀扭头就离开了这里,却是连那“正事儿”也不管不顾了。 尺寸在烂眼头陀落魄的背影瞅了两眼,这才冷哼一声,对众人缓缓道出缘由来。 原来,那烂眼头陀是两世为人,也不知道他在阴冥之地受了啥阴惩,生来便在心窝口处多了一块血玉。 每到天黑,血玉里就会发出阵阵刺耳鬼叫声,钻进烂眼头陀的脑瓜子里,犹如万针穿刺一般。 这通折磨,可要比花淑芬受红冠蛇精的折磨,严重的多。 不仅如此,每晚子时一到,烂眼头陀的心窝口,就会黏糊的一片;先是沁出汗水,可没多大一会儿,这汗水就转成了血水,都被那块血玉吸了进去。 每逢此时,烂眼头陀就会浑身乏力、如同被抽空了的皮囊;栽歪在地上,老半天爬不起来。 这里得特别说明一点,烂眼头陀两世为人,身上可都带着道行;换句话说,他生来就是阴阳先生。 想来,那是阴冥之地放他出来,既让他遭受无穷痛苦,又要让他行善积德、赎清罪业。 烂眼头陀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却始终不肯就范,想方设法的琢磨着,咋把这块血玉祛除。 琢磨了很长时间,烂眼头陀想出一个门路:可以尝试到玉石店铺里碰碰运气。 兴许会走了狗屎运,找到一块纯粹的软玉母胚;那样,就可以把血玉里了阴煞气以及主灵阴魂给引出去了。 烂眼头陀来到了附近一家玉石店,在橱柜前低头寻觅;无意间,就把心窝口的血玉露了出来。 玉石店老板也是识货之人,冷不丁看到对方的血玉,顿时馋的直淌哈喇子,连声问道,这块血玉到底是咋回事儿,咋还长进了肉里? 如果肯出售的话,那他打算要个啥价钱? 听老板这么一问,再看到他那贪婪的眼神,烂眼头陀心中顿时一动。 瞬间,他就定下一条转祸江东的毒计来! 第398章 赌鬼(三) 烂眼头陀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也没答话,冲玉石店老板嘿嘿一笑,随后转身就走,喊他也不回头。 玉石店老板都让他给整懵圈了,不明白烂眼头陀唱的是哪一出。 当我看到这里,就暗暗点了点头。 我还真明白烂眼头陀在干啥——他在装神秘呢! 据说,装神秘是一种水平很高的装犊子手法。 比如俺们村儿的苟村长,这一招就玩儿的炉火纯青。 去年夏天,我在苟村长家的小园子旁,看到十来个小伙子在那忙忙活活,又是挖坑又是刨土的,这些人里还有个木匠,拿着卷尺量来量去的。 我就纳闷,问苟村长这是要干啥。 苟村长当时那表情,就老神秘了,俺俩唠嗑、就整的跟地下党接暗号似的。 苟村长说,你问这些干啥,等忙活完你不就知道了么?那家伙,给我胃口吊的,好奇心老强了。 我当时就琢磨着,莫非苟村长嫌以前住的地方小,打算新建一个房儿? 三五天后,我就知道他在干啥了:他特么在修茅楼! 他不是嫌住的地方小,他是嫌跑肚拉稀时,地方不够用。 再接着往下看,后面的描述果然验证了我的猜测。 后面的一个来月里,烂眼头陀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往玉石店跑。 每回老板问到血玉的事儿,烂眼头陀就避而不答:咋扯犊子都行,就是不唠血玉,继续装神秘。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烂眼头陀在晚上突然造访,手里拎着一坛黄酒,还有几份小菜,说是郁闷了。 过去交往的这些天,老板早就跟他熟悉了。 老板把那几样小菜摆在桌上,又去添加了几道小菜,就开始跟烂眼头陀唠叨起来。 几杯酒下肚后,烂眼头陀就主动唠起了血玉,说这玩意儿是相当的金贵,今儿个有人出重金,自个儿都没肯卖,心里是相当的难受啊! 为啥没肯卖呢?因为这东西长在肉里,一碰就老疼了。 要想拿出血玉,那除非等他醉的不省人事之后,鸟悄的挖下来才成。 随后烂眼头陀就问老板,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他还恳求对方,要是把血玉从心窝口挖了出来,可千万别想着独吞;等他清醒过后,必有重金酬谢。 老板嘴巴子上说的漂亮,胸脯子拍的咔咔响,说这个忙他帮定了,保准儿不带独吞的。 当晚,烂眼头陀醉的一塌糊涂,老板两手颤巍巍挖出血玉后,连玉石店都不要了,连夜就跑的无影无踪。 等对方走后,烂眼头陀才睁开眼睛,用秘法护住伤口后,就此离开。 原来,从始至终烂眼头陀都是清醒的,不过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死活不肯出声而已。 书中解释说,那血玉和烂眼头陀筋骨相连,有极深的孽缘纠葛。 这份孽缘肯定是没法化解,除非有人强行夺取,将这份孽缘转嫁到自个儿身上才行。 烂眼头陀揣着明白装糊涂,到底是把玉石店老板给骗了,就此解脱了每晚的摧残之苦;至于老板往后会遭哪份洋罪,他可不管那许多。 这一段前因后果,尺寸讲解的是清清楚楚。 等尺寸说完,这些阴阳先生就齐刷刷痛骂烂眼头陀,说这瘪犊子,真是脚底冒脓、头顶长疮——都特么坏透了。 也终于知道他为啥绰号叫烂眼头陀了,他烂的是心眼子! 虽说那玉石店老板也有不对之处,不应该那么贪财,撒丫子跑路。 可追其根源,却是在烂眼头陀那里——是他提前设下了套子,故意让老板中计,这才会发生后面的事儿。 那血玉上带着几世的孽缘,烂眼头陀才偿还了一世,就把剩下的都嫁祸给那老板,这是相当缺德了。 至于眼前这瘦骨伶仃的家伙,不用多说,肯定就是当年那玉石店老板。 赌鬼的事情一结束,接下来就要商讨那件正事儿了。 书中没说他们到底要干啥,只说众人一致认为,尺寸积了一份大善果,理所当然应该他独自前往;不管尺寸咋推辞,众人就是不肯。 三天后,等尺寸从某个地方再出来时,他就跟磕了摇头.丸似的,老精神了;而且体内的道行,竟然又增加不少。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尺寸到底去了哪里,干了啥事儿? 难道说,某一片的几个阴阳先生碰面,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要是这样,那我可得想法跟马松再联系了;能在短短三天内,就让道行再度精进,这好特么神奇的。 三个月后,距离尺寸的媳妇儿生孩子,可就不到三十天了。 说也奇怪,那一片不知咋地,脏东西突然猖獗起来,今儿个冒出俩、明儿个冒出仨来。 这些脏东西也不是往死了祸祸活人,都是小来小去的;这么一整,尺寸就顾不上家里,跟着那些阴阳先生一起忙东忙西。 在他媳妇儿临生孩子的头天晚上,尺寸这才着急忙慌赶了回来,天大的事儿也不管了,死活待在媳妇儿身边,一直守护到半夜子时,就等着她临盆生产。 便在这时,又出现了一个意外。 烂眼头陀竟然找上门来! 更奇怪的是,烂眼头陀身子骨英朗,没有丝毫虚弱迹象;那就说明,烂眼头陀不知用啥方法,竟然再次把那块血玉取了下来。 尺寸眼瞅着媳妇儿都开始矫病(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却有个仇家找上门来,这他哪儿能放心的下? 尺寸劝烂眼头陀,让他速速离开;要是有恩怨,等过了今晚不迟。 “嘿嘿——你说的倒是轻巧,想想过去这几个月,我糟了多少罪?” “要不这样,今儿个我跟你再来一次赌鬼,要是我输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要是我赢了嘛,那你就把这块血玉戴在身上,你看如何?”烂眼头陀说道。 尺寸略微犹豫一下,心说对方是手下败将,再跟他赌一次鬼又如何? 再说了,赌鬼是阴鬼间的争斗,很短时间内就能结束;而且悄无声息,也不会打扰到他媳妇儿。 这么想着,尺寸就点头答应下来。 双方立下毒焱誓后,就列开架子、准备赌鬼。 不过等烂眼头陀放出阴鬼,又祭出一样物事时,尺寸顿时就傻眼了。 他咋都没想到,这才三个月不见,烂眼头陀就能鸟枪换炮、变得如此生猛起来。 《阴阳灵异实录》中形容:“……尺寸瞳孔收缩、眉心紧锁,凝视对方,良久未语,亦迟迟未敢率先动手,脸上露出惊忧惧怕之意来。” [PS]再有四天,蛋蛋就解放了。/(ㄒoㄒ)/~~对一直支持蛋蛋的各位老铁,这里深表感谢!嗯嘛,嗯嘛—— 第399章 主灵阴魂 此时,烂眼头陀右手平举,竟然拿出一尊通体黝黑的佛像来。 正是——黑杀佛! 在黑杀佛出现的瞬间,尺寸就感到相当大的威胁;甚至他有种预感,这一次赌鬼,他必输无疑。 随后的两场阴鬼厮杀,就证明尺寸的直觉很准。 这次赌鬼,跟三个月前一样,都是两战定胜负;区别在于,这次落败的,是尺寸! 烂眼头陀放出的阴鬼,身子外有层浓郁黑雾遮掩,不管尺寸的阴怨咋动用道行,都没法伤到对方;甚至,他的鬼奴、鬼仆都动用了符箓,可最终也改变不了落败的结局。 赌鬼过后,尺寸就跟冰雕似的愣在当地,半天没回过来神。 便在这时,他猛然听到屋子里一声大喊,正是他媳妇儿的声音。 随后他又听到婴儿啼哭之声,不过那动静很特别,声音发闷。 尺寸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愿赌服输啥的,火急火燎去了里屋。 等看清里面的场景时,尺寸的脸色就相当的难看;他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一抖一抖,眼睛里冒出要杀人的神采来。 难怪刚才听到婴儿哭声,会那样特别了。 因为他媳妇儿生出来的,并不是婴儿,而是一块血玉! 那婴儿的哭声,正是从血玉里传来。 尺寸道行高深,隔着这段距离都能感应到,这块血玉和烂眼头陀原本佩戴的那块,是同一个! 这铁定是烂眼头陀记恨尺寸,又不能给他造成直接伤害,这才转而向他的家人动手,却不知道他动用的是何种手段了。 血玉没有丝毫征兆,钻进他媳妇儿的身子里;又把未成型的婴儿魂魄吸了进去,被原本待在里面的主灵阴魂所束缚,永生永世别想转世投胎。 再一细想,脏东西这一个来月里,闹腾的相当的欢实,这八成也是烂眼头陀,在背地里布下的阴谋。 尺寸的媳妇儿早就疼晕过去,除了从血玉里不时发出婴儿沉闷的啼哭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尺寸愣了愣神,旋即在地面上猛一跺脚,转身来到屋外。 仗着小圆满融合阴阳护身,烂眼头陀的阴鬼也拿他没有办法;眨眼工夫,尺寸就欺到烂眼头陀身前,狠掐住对方的脖子,想要活生生把对方给掐死。 《阴阳灵异实录》里描述,当尺寸接触烂眼头陀的脖颈时,手臂上顿时冒出阵阵青烟。 衣衫溃烂后,手臂上的皮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他身子里蕴含的生机,都通过手臂,传到了烂眼头陀脖颈上的黑杀佛里。 尺寸是发了狠心,手臂上出现异变,他却没啥感觉似的,死掐住对方不放。 没一会儿工夫,烂眼头陀就让尺寸给掐的满脸黢青,舌头都伸到下巴颏了。 最后关头,尺寸终于还是停了手,饶了烂眼头陀一条活命。 不过想要让自己佩戴那块血玉,那就甭想了。 烂眼头陀相当的毒辣,让血玉吸纳了尺寸亲生孩儿的阴魂。 如果尺寸戴在身上,肯定夜夜听到婴儿啼哭;这可不是简单对身体的折磨了,对心理的折磨更狠! 尺寸长叹一声,泪如雨下,说道,“我愿大善,饶他不死,但孽缘不应断,定要让他多受七世轮回之苦;之可怜妻孩儿受我牵连,只愿来生再报了!” 话一说完,尺寸就动了身形。 他先是回到屋子里,亲手一掌拍死媳妇儿;再拿过血玉,强行用秘法重新塞到烂眼头陀的心窝口里。 这回尺寸就显露出了他的高绝手段来,那块血玉,竟然被他硬生生融入到烂眼头陀的心脏里。 想要再取出血玉,那是不可能了,除非烂眼头陀舍得性命! 等做完这些,尺寸就仰头朝天、狂啸不已。 与此同时,他身上开始发生异变。 周身气息紊乱,眼走阴路、阴走阳道,三百六十一处穴窍逐一开始爆裂。 鲜血、肉沫子……在尺寸身边掉了一地。 等最后一处穴窍爆裂过后,尺寸便双眼圆睁,脊梁骨如同标枪一般挺直,就此站立气绝! —— —— 说实话,以前阅读或者听说《阴阳灵异实录》里的事儿,我都没啥感慨。 尽管这些事儿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过跟我都没啥关联,我就当做是看故事了。 可这一次,跟以前完全不同。 尺寸可不是一般人,他跟俺一样,也是阴阳先生啊! 我在读这段往事时,都把自个儿带进去了。 我一直想象着自个儿就是尺寸,年方二十就牛逼闪闪放光芒,帅的跟人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又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当媳妇儿…… 谁能想得到,等看到最后结局,竟然又是特么一场悲剧。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就觉得“好人不长命、祸害活万年”这话,说的老准成了。 尺寸要不是多管闲事儿,能跟烂眼头陀结下那老大的仇怨? 要不是他四处忙活着收服脏东西,他媳妇儿能遭烂眼头陀算计? 在最后一刻,尺寸也是太过心善,居然还饶了烂眼头陀一条狗命。 这要是换成我,非得一口一口、把烂眼头陀身上的肉咬下来不可,把他咬成鸡骨架!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让憋屈的心情,稍微平复下来。 皱了皱眉头,我就开始从前往后捋其中的疑点。 第一,黑杀佛为啥会这么厉害? 我记得静清跟我说过,当年三玄门的某一位前辈,为了化解耿氏子孙的恶咒,请来几名道友相助,这才勉强化解掉黑杀佛的孽缘。 不过等那高人返回师门后,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咽气儿了。 尺寸都达到了小圆满之境,在掐住烂眼头陀时,他手臂生机还能被黑杀佛强行夺取,好特么神奇的。 我就纳了闷,黑杀佛到底长几根J8啊?咋就这么逆天呢? 这往后我要是给周月华报仇,跟耿金喜正面对上,那我还有没有好了? 我不得被耿金喜,祸祸的王八二正的? 第二,尺寸最后的行为,相当的古怪。 他心善,不肯杀烂眼头陀;可他咋就狠下心来,整死自个儿的媳妇儿? 他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呢? 如果留着她活在世上,难道还会遭受啥难以忍受的痛苦? 第三,烂眼头陀的手段,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见过血玉,那玩意儿硬邦邦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烂眼头陀咋就能鸟悄的,让血玉钻到活人身子里、又不被对方发现呢? 难道说,尺寸的媳妇儿,也跟俺妹子似的,能在不知不觉间,把软玉融到身子里? 就算这样,也不对劲儿啊! 那块血玉,最后可是让她当孩子给生出来了啊。 我就算不扶墙、都得服烂眼头陀。 这么高难度的事儿,他是咋做到的呢? 第400章 殇桥、怨桥 尺寸在临死前,把血玉硬塞到烂眼头陀的心脏里,又说要让他再多续七世孽缘。 算上先头烂眼头陀的三世,那就应该是十世了。 也不知道,这事儿具体发生在哪个年代,烂眼头陀到底转世轮回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在心里面求爷爷告奶奶,祈祷着,千万别让烂眼头陀,投胎到俺们荒沟村儿就行。 这犊子玩意儿,心肠大大的黑;有他在,身边活人没个好。 顺着血玉的事儿,我又联想到了胡老二身上。 按理说,血玉应该是相当珍奇的东西才对,那黄幺婆是在哪儿淘腾来的呢? 听着胡老二的描述,好像没过几天,黄幺婆就把这玩意儿给整到手了,就跟到大河刨冰那么容易。 我能明显感觉到,黄幺婆对那块血玉并不咋上心(在意)。 要不,她能把血玉留在胡老二手里,一直不管不顾的? 最后一个疑问。 按照《阴阳灵异实录》的说法,血玉里面有个主灵阴魂,它又可以继续从外界吸纳阴魂。 既然这样,老杨那些脏东西,咋会这么重视血玉? 甚至为了得到血玉,它们不惜以本命珠为赌注,也要跟胡老二对赌。 这可就奇了怪了,难道说,老杨它们都想被血玉吸纳、钻到那里面去? 琢磨了一会儿,我就把书放回了原处。 锁好箱子后,我来到隔壁王寡妇家,把钥匙还给秦文灵,顺嘴又把刚才那些疑惑问了出来。 “胜利哥,关于黑杀佛,我了解的真是不多啊!只知道黑杀佛一脉子弟,都相当的邪性;一旦被他们纠缠,后果都相当的严重。所以,往后你可轻易别招惹他们啊!”秦文灵道好心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有些纠结。 我都亲口答应过周月华,帮它逮住耿金喜,让它报仇。 要是说话不算数,那周月华得多伤心?它往后还能消停的做我的阴网么? 我估摸着,说不准哪次我粗溜小娘们时,周月华就得消极怠工。 也说不准,等过个几年,胡妮子就会带着几个孩子,大呼小叫管我叫爹。 真要这样,那就艹蛋了。 秦文灵接着又说,烂眼头陀是否转到这一世的事儿,可真说不准。 要是烂眼头陀在后面几世里,早死早投胎,那兴许他已经化解了那段孽缘。 可要是像正常人似的,非得活到七老八十、才跟世界拜拜,那就有极大的可能活到现在。 让秦文灵这么一说,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子。 我心说,烂眼头陀还是永远活在俺们心中算球了,我是真心不想碰到这犊子玩意儿。 关于尺寸的事儿,秦文灵没多言语,只说要想多了解尺寸的事儿,那等我跟着回到三玄师门时,可以带我去见一个人。 我挠了挠脑瓜子,有些纳闷,心说这又是个谁?难道他跟尺寸的关系贼拉近乎? 那在书里咋没提到呢? 秦文灵的老毛病又犯了,没跟我说这人是谁。 我了解秦文灵的性子,他要是不说、问了也白搭,所以我就没再多嘴。 唠过了尺寸和烂眼头陀的事儿,秦文灵又提到符箓阵上来。 一个是俺家院子外的禁忌符箓阵,秦文灵已经在上面加固一层。 按照秦文灵的说法,这回就算阴怨硬闯进来,也得掉一层皮。 我摇了摇头,说那可不行,这防护还是不够严密。 秦文灵话里的意思,不还是说阴怨能随便进来么? 让阴怨掉层皮,那是远远不够的,我得让它们进不来才成。 我嘱咐秦文灵,再仔细琢磨琢磨,就按照我说的来,务必要把俺家院子整成铁桶一块。 秦文灵说的另一个符箓阵,就是布置在村子周围的。 村子口那里,已经重新布置过,秦文灵确定,这回百分之百没让阴鬼发现。 秦文灵在布阵时,不时地拿天眼东瞅瞅、西望望,那模样就跟做贼似的。 他还放出了鬼仆和鬼奴,把周围的阴殇远远地赶走,没让它们发现其中的隐秘。 提到鬼仆、鬼奴,我就相当的好奇,问秦文灵,他的阴鬼长啥样?都是个啥境界? 结果我话刚问出口,秦文灵就脸上一红,神情有些扭捏,死活不肯描述他的阴鬼。 秦文灵整这么一出,我就更好奇了,心说阴阳先生拥有鬼仆、鬼奴,那很正常;为啥秦文灵就这么扭捏,不肯跟我多说呢? “对了,胜利哥,往后你再瞧病时,干脆带着玲子姐一起去吧!你没有天眼,遇到脏东西后,就太吃亏了。”秦文灵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建议倒是没错;我天眼慧根被毁,遇到脏东西,就是个睁眼瞎。 可我每次瞧病都带着白玲,这也不方便啊! 第一,俺妹子可贪睡了。 一到晚上八.九点钟,她就犯迷糊,困得滴尔啷当的。 可我给人瞧病,基本上都在晚上,更多时候是在半夜子时。 白玲这睡觉习惯,跟俺能对上路么? 没准儿这边我正忙着抓鬼呢,她那边儿都睡的呼呼香了。 等瞧过病,我还得一路背着她回来,都不够折腾的。 第二,白玲贼拉贪钱。 瞧病的人家,要是大方些还好。 要是对方抠馊的,白玲非得主动要钱不可;这么一来,就容易跟人家发生冲突。 就像苟子谦诈傀那回,俺妹子不就主动管苟村长要瞧病钱了么? 都给苟村长要的鸡头白脸、尿拽的了(急眼)。 大家伙儿都在荒沟村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因为钱的事儿整的太僵,那多不好? 第三,凭借俺妹子传递消息,有些来不及。 在发现脏东西之后,白玲会张口说话,她这么一说,不仅我能听到,脏东西也能听到啊! 等话音传到我耳朵里,指不定脏东西都窜达出多老远了。 脏东西要是附身在活人身子里,那还行,我还有反应时间。 它们要是飘荡在外面,灵活机动,那我就拿它们没辙了。 “胜利哥,你可真把玲子姐给瞧扁了;她有不惑天眼,就算睡着了,等脏东西一出现,她也准得精神过来。至于钱的事儿,那也好解决,在瞧病之前,你就跟人家定好价钱呗!先说断、后不乱,这样反而更好啊。”秦文灵说道。 至于传递消息的事儿,秦文灵给了个建议,可以在白玲身上,炼制一个殇桥或者怨桥。 只要炼制成功,那往后再瞧病时,只要俺妹子心中一动,我立马就能知道她的想法。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这殇桥、怨桥到底是个啥东西? 听着咋那么高科技呢? 第401章 掉坑 “其实,这就是以阴鬼为桥梁,让活人彼此的魂魄之间建立联系。至于是殇桥还是怨梁,就要看炼化阴鬼的境界了。”秦文灵说道。 想要炼制殇桥或者怨桥,首先要抓到一只阴鬼;阴鬼的境界越高,传递消息的速度就越快。 要是能捕猎到阴怨,炼化成怨桥,那俺妹子前脚刚有想法,后脚我立马就能知道,老高科技了。 等抓到阴鬼后,还要用我融合道行的鲜血浸泡魄珠。 直到它七枚魄珠透红过后,再将阴鬼炼化,融入白玲的身子里。 那时,阴鬼的魄珠与白玲的重叠,它的道行与阴煞气,则是进入到避鬼珏里,被主灵阴魂所控制。 白玲——阴鬼的魄珠——我的道行——我……通过这样一个途径,就能把俺妹子的想法,传递到我的脑袋里。 当然,要不要把信息传递过来,也取决于白玲;要是她不乐意,那我就没法知道她的想法。 听秦文灵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有点蒙圈,觉得世界好特么神奇。 我在《阴阳》里,还真看到过“炼化篇”,想来炼化殇桥的方法,里面都有介绍,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翻看而已。 “胜利哥,这里面最关键的,就是抓获阴鬼的境界!从那之后,就都简单了,你只要贡献出一大碗融合道行的鲜血就成,剩下的事儿,都交给我!”秦文灵比划着手势说道。 我翻了翻眼根子,心说啥玩意儿?还要献出一大碗鲜血? 你当我是自来水井管子呢,哗哗往外淌? 除了放血之外,抓阴怨的事儿也相当的棘手。 整个荒沟村儿就那么几只阴怨,胡雅我抓不着,大樱子我不舍得抓。 至于洪舒——我俩立过鬼冥誓约,正站在一个战壕里,抓它就等于抓我自个儿了。 想了一会儿,我就摆摆手说,这事儿等整死泽杰后再说吧。 能不能弄死泽杰,是相当关键的一个坎儿;这道坎儿要是迈不过去,唠那些都没营养。 临离开前,秦文灵又跟我提起了布置符箓阵的事儿。 看得出来,他对村子周围的这道大阵,相当的重视。 秦文灵说,虽然现在才在村子口附近,布置了个开头,不过也能管些用处了。 往后我要是遇到了危险,可以到村子口那儿躲一躲。 我知道秦文灵说的都是实话,像上回我被泽杰追杀时,可不就是那红、蓝两道符箓救了我? 不过这个避难所,对我来说真心没屌用啊! 脏东西也不听我指挥,我让它们去村子口,它们能听? 我要是在别的村儿遭到阴鬼追杀,那我还得劝它,说你跟我回村儿呗,等进了俺们村子口后、咱俩再战? 那不扯犊子呢么。 跟秦文灵又简单唠过几句后,我就不再废话,开始练习捆鬼索。 心里有了压力,练习的劲头就足;我一遍遍练习施展捆鬼索,丁点儿都没觉得无聊。 —— —— 晚上去接王娅时,我就把洪舒它们放了出来,在我身子旁飘着。 “洪舒,最近荒沟村儿的阴鬼都在干啥?我咋觉得都这么消停呢?”我问道。 “可不是?不仅是胡雅手下的阴殇,就连大樱子手底下的阴殇,都消停的眯了起来,轻易都不露面。这要是换做以前,走两步、就能遇到一只阴殇,可热闹了呢。”洪舒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冷不丁就觉得心窝口闷挺慌。 这种安静,太不正常了。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一样,透着股妖性劲儿。 想了想,我又顺嘴把老杜头和张大侠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两个家伙最近不知道中了啥邪,接连做了春天的小梦,整的裤衩子上到处都是。 尤其是老杜头,那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做这种梦? 难怪二杜他娘骂骂咧咧的,他挺大个老头儿,咋就这么没正调儿呢? “这可有些奇怪了,按理说,老杜头那么大岁数,女阴殇应该瞧不上眼才对啊!”洪舒愣了愣说道。 洪舒说,女阴殇折腾老爷们,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汲取对方的阳气;二是探查对方的消息,因为阴鬼钻进活人的梦境里,能盗取极少一部分信息。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要留下记路标志了。 要是这样,那就说明阴殇要有大规模的行动,成批成批的开始害人。 我让洪舒说的心惊肉跳的,心说可千万别是这最后一种可能啊! 要是趁我不在,那些阴殇成群结队出来祸祸活人,那可咋整? 可惜,跟张大侠唠嗑那会儿,我也没往这方面想,都怪我大意了。 我琢磨着,等接过王娅回村儿之后,我就赶紧检查一下张大侠的身子,看看有没有阴鬼留下记路标志。 我时间卡的相当好了,骑着自行车刚来到校门口,就赶上高三放学。 我让洪舒、狗蛋它俩先去周围转转,兴许能打探到啥消息;实在不行,去盯紧黄幺婆或者蓝大先生也成。 有丫蛋留在我身边,那就足够用了,就算泽杰过来,也能缠住对方。 “二丫,咋样,今儿个学习累不?”等瞅到王娅从校门口出来,我就笑着问道。 王娅像做贼似的左右瞅瞅,随后一杵子怼在了我肩膀头上,顿时把我造一愣。 我心说,她这是学习学傻眯了咋滴?分不清好赖人呢? “郭哥,你干啥玩意儿?总嘚啵我小名干啥?跟你说啊,这可是在学校旁边儿,往后俺班同学要是知道我小名了,我轻饶不了你!”王娅哼哼唧唧、威胁我说道。 她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她刚才为啥发飙。 我就纳了闷,在荒沟中学上学的,不都是农村孩儿么?谁还没个小名咋滴?喊两声怕啥? 我白楞王娅一眼,说你还涨能耐了呢,还轻饶不了我? 瞅你那小老样,是不是翅膀硬了,想扑楞扑楞自个儿飞了? 说着话,我就推着自行车,跟王娅拉开一小段距离。 随后我扯脖子就喊,“俺妹子小名叫二丫,这事儿,俺谁都不告诉——” 最后一个字,我还特意拉了长音。 这话刚一喊出口,那家伙,回头率老高了。 刚走出校门的学生、老师,还有来接学生的家长,都齐刷刷瞅着我;那眼神,就好像我是刚从神经病院里,脱逃出来的精英分子似的。 王娅脸红脖子粗,恨的直跺脚。 我瞅她的架势,好像是想冲过来,跟我撕巴。 可惜这是在学校门口,她还要顾虑形象。 咬着牙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恨恨的跟我说了句“算你狠”,而后一屁股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我的心理可能有点不健康,把王娅克服的倍儿服的,我的心情就相当美丽了。 哼哼着小曲,两腿儿捯饬捯饬、踩着脚蹬板,我就火急火燎往家赶。 没想到,刚骑出不到五分钟,我突然感觉身下一轻,连人带着自行车,向着前方就坠了下去。 妈B的,这啥时候多出个大坑? 在掉落的瞬间,我心里暗想着。 第402章 目的 眨眼工夫,我脑瓜子就栽到了坑底。 在掉下的瞬间,我还恍惚的觉得,好像有一股冷风吹过。 不过那时间持续的很短,再加上我匆忙慌乱,就没往深了寻思。 自行车前轮卡在大坑的坑口,我则是一头朝着大坑底下栽歪过去。 砰的一声轻响,我就撞在了坑壁上;这下给我磕的,脑瓜子嗡嗡的,差点儿没当场昏死过去。 随后又感到后背一沉,正是王娅压在了我身上,把我肋巴扇压的咯吱咯吱响。 王娅坐在自行车后座时,就紧紧抓住了我的后腰。 结果下坠时,兴许这丫头片子太过害怕,她薅我棉裤、薅的可牢了。 我就觉得裤.裆底下咋冷不丁有些宽松呢,伸手一摸才知道,都让王娅把俺棉裤拽成开裆裤了。 “郭哥你干啥玩意儿?又溜号了是不?早上送俺上学时,你就溜号,让俺摔了个大跟头;现在你还不长记性,竟然接着溜号!我算看透了,你就是个爱溜号的人,没准儿睡觉时,你都得溜号呢!” 王娅从我后背上爬了起来,在身上扑楞扑楞,哼哼唧唧的说道。 王娅一边说话刺激我,一边连蹬带爬,从这半米来深的大坑里,爬了出去。 这会儿,我可没工夫搭理王娅;我得缓一缓,等把眼前的小星星都撵走再说。 我闷声不语的把自行车拖到道边儿,摘下狗皮帽子,伸手在脑瓜子上揉啊揉的。 也幸亏有狗皮帽子帮着拦了那么一层,要是俺脑瓜子直接撞上去,非得把我撞零碎不可。 我就纳了闷,心说这大坑出现的咋这奇怪呢? 我确定,在来的时候绝对没有,它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似的。 我又相当的憋气,寻思着从打借来这自行车后,我都摔多少跟头了? 这跟头把式的,跟大地这个亲! 我和王娅在路边缓了五六分钟,这期间,又有三名学生骑自行车过来,不出意外,都跟开过煮饺子似的,扑通扑通掉进坑里。 一看到这个,我心里就相当的平衡。 我对王娅说,你看看,不只是你郭哥这个大老粗爱溜号,你们这些高材生,不也虎咧咧的么?好像比我强多少似的。 王娅瞪了我一眼,没跟我犟嘴,赶紧过去给同学帮忙去了。 随后,王娅又指挥我,让我去道边搬了两块大石头,跟大坑隔着十来米拦上。 王娅心肠可好了,她说,这黑灯瞎火的,也没法在路上留个标志提醒啥的,就只能在大坑前面拦上石头了。 等同学被石头绊倒后,他们就能注意到前方大坑了,不至于太过危险。 这回王娅死活不肯坐自行车了,我推着自行车,她跟我并排走。 结果没走几分钟,就听到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 “哎呀妈呀——”。 过了十来秒,又听到一声惨叫。 “卧槽啊,谁特么这么傻.B?拦了石头又挖坑的——我艹你全家祖坟缺德带冒烟啊!” 那嗓门喊的,老特么洪亮了;口齿伶俐、语音清晰,估摸着能传出二里地去。 听到这骂声,王娅就缩了缩脖子;借这手电筒光线我能看到,她小脸通红,好心办错事,她心虚得很。 我倒是无所谓,逗喽王娅说,“你瞅瞅你们同学的素质,都啥玩意儿?骂的是挺利索,可这话里有严重语病啊!第一,他要搞祖坟;第二,他能把祖坟搞冒烟。我勒个去,他咋这么能呢?” “烦人!不许再说了!” 王娅怒哼了一声,瞪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不说这个了!不过等明儿个上学你就能发现,你班里得缺课好几个;就算能坚持来上学,估摸着里面有不老少,是豁牙咧齿的,都让今儿个晚上磕的——” 这回王娅就让我逗喽的火冒三丈了,紧紧攥着俩小拳头,冲我比比划划的,“你烦不烦?还说?还说?” 发飙过后,王娅就让我回头把那拦路石头搬走,我没干。 我彪啊? 真要那么干了,那不就是在跟人家承认,那石头是我放的么? 现在的高中生都贼拉冲动,要是逮住我,非得给我一顿炮脚不可。 一路上,王娅就显得忧心忡忡的,说真要是让我乌鸦嘴说中了,那得有多少学生受伤啊? 她倒是有心想回去搬开石头,不过胆子贼拉小,她更怕挨揍。 我安慰了几句,说这些半大小子都相当的皮实,摔两下,没啥的。 可惜,现在是刚开学没几天;要是赶在期末考试那会儿,二丫你准能考个第一。 为啥呢?因为好学生都摔骨折了! 王娅快被我逗喽疯了,张牙舞爪、气哼哼的冲过来,要锤巴我。 我撒丫子就跑,推自行车比骑自行车都快。 没一会儿就听到王娅在身后,拉着颤音儿喊,“郭哥,你别跑啦,我不跟你闹了!我——我怕黑!” 四十来分钟后,我跟王娅回到了自个儿家;等进屋时,俺俩都成了雪人了,脑瓜顶上、肩膀头上……哪哪儿都是鹅毛大雪。 我都没顾得上扑喽雪片子,赶紧跑到张大侠家,把他豁楞(折腾)醒,要瞅瞅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阴鬼留下记路标志。 “噶啥玩意儿?郭胜利,你,你不是喝多了,跟我逗咳嗽呢吧?” 张大侠披着军大衣,哆哆嗦嗦站在冷风里,一脸懵圈的说道。 我说咱俩啥交情?我能瞎忽悠你? 再说了,这二半夜的,我给你这大老爷们检查身体,就为了过过眼瘾——我脑瓜有纹啊? 跟你说实话,我都没来得及缝开裆棉裤,就火烧屁股似的往你家赶,我这真是担心有脏东西祸害你啊! 听我这么一说,张大侠就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犹豫了一下,张大侠这才把我让到了他家小屋。 身子前面,他自个儿能瞅到的地方,就让他自己看;我才不稀得瞅他那家把什,好像谁没有似的。 等他自个儿瞧过之后,我就帮着他检查后背、后大腿啥的,这些地方他瞅不着。 等仔细瞧过一遍之后,我就皱着眉头,有些纳闷。 还好,张大侠身上没有任何记路标志,那就排除了洪舒所说的第三种可能。 剩下的两种,一个是女阴殇在汲取阳气,一个是盗取活人信息。 我琢磨着,这到底是为了哪一个目的呢? 如果阴鬼是要汲取阳气,那它们铁定是胡雅那一伙儿的;胡雅眼瞅着就要晋变阴灵,最缺的就是阳气。 可要是这样,它们也没必要祸祸老杜头啊! 在女阴殇眼里,现在老头儿都这么吃香了么? 而如果它们是想盗取活人消息,那到底是想知道个啥呢? 难道说,它们成天飘在活人身边观察还不够,非得钻到梦境里,才能探查个仔细? 第403章 再遇脏东西 我在张大侠肩膀头上拍了拍,示意他赶紧回去睡觉。 没有脏东西留下记路标志,这是好事儿,起码不用担心这些乡里乡亲遭阴鬼祸害了。 回到俺自个儿家后,我翻腾出针线盒,又找了一条破棉裤替换下来。 俺家太穷了,最近几年,都没买新衣衫,全是旧的。 我琢磨着,藏在柴禾垛底下的那些钱,都快有四千块了。 等买过摩托车之后,再赚来的钱,我就用来买衣衫。 先给这两个妹子买,把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给俺自个儿买。 寻思着这些有的没的,我坐在炕头缝补棉裤时,还是不是的瞅了瞅白玲。 其实俺妹子哪哪儿都好,现在也懂得洗脸了,脸蛋子白嫩水滑的;她那小模样,长的老好看了。 她除了那片水泥地之外,还有一样美中不足:发型有些奇葩。 也不知她跟哪个师父学的审美观点,就爱拴两条半长不长的小辫儿耷拉着。 我瞅着她那俩小辫儿,总容易联想到老黄牛屁股蛋子上的牛缰绳。 此时,王娅趴在炕桌旁,皱着小眉头,像是在思考着啥难题。 白玲没数钱,她又怔怔盯着前方开始发呆了。 几分钟后,我缝好了棉裤,随手就扔在了一边儿,跟白玲打了声招呼,就检查一下她脖子上的避鬼珏印记。 奇了怪了,今儿个的印记,可要比昨儿个淡的多;要是不仔细瞅,都瞅不清楚。 那些纹路还在,与皮肤的纹路融在一起,显得那么自然。 给我的感觉,好像这避鬼珏本来就应该长在俺妹子身上似的。 我琢磨着,难道说,这也像俺融合王寡妇道行似的,避鬼珏在被白玲逐渐吸收? “玲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赶明儿个,哥给你介绍个对象啊!你看咋样?” 想了想,我就没说出心里的疑惑,转了个话题问道。 白玲摇了摇头没说话,我注意到,她眉头轻微的皱了皱,好像对我的话不太满意。 我愣了愣,心说哪有二十来岁,还不惦记找对象的? 再这么拖啊拖的,不都成老姑娘了么? “莫非,你在咱们村儿有相中的小伙儿了?”我继续问道。 “胜利哥,处对象——那有啥用?”白玲终于接了话茬,慢悠悠的问道。 这下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处对象有啥用?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的。 想了想,我就解释说,等你处了对象,那好处可多了。 比如,人家小伙子能上杆子来咱家干活,还能给你钱花。 你俩要是都相互瞅对眼了,打算结婚,那人家过小礼(订婚)和正式结婚时,还会送来更多的钱。 听我提到了钱,白玲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那你咋不早给我找对象呢?胜利哥,这事儿你抓紧,明天就开始给我找。嗯,多找几个!”白玲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处对象又不是拉帮干活,一次性找那么多,干啥玩意儿?选美啊? 不过听着白玲的意思,好像对处对象这事儿,也不咋反感。 这样就好,等明儿个晚上,处理过泽杰的事儿后,我就寻觅寻觅。 也让村儿里的老少爷们帮帮忙,搭桥给白玲找个合适的。 我跟白玲简单唠了一会儿后,就离开里屋,到院子里喂老黄牛,以及老母猪。 等我进到院子里,这才发现,秦文灵顶着大雪片子,在院子外忙活着烧符箓,想来他正是在加固禁忌阵法。 看我出来,秦文灵就呵呵笑了笑,说这回把阵法巩固的差不多了。 可惜,眼下没有合适的阴鬼来做试验。 这些禁忌,对俺俩的鬼仆、鬼奴啥的,不起作用,一定要外来的阴鬼试验才成。 我点了点头,说这可不好办,我总不能去求一个不熟悉的阴鬼,来做试验啊! 只能等以后,有不开眼的阴鬼撞进来了;那时,才能看出秦文灵把禁忌阵法加固后的效果。 唠过了这个话题,秦文灵话锋一转,又提到了俺妹子的特殊体质上。 “胜利哥,我总觉得,玲子姐好像不是什么普通人。我听静清师姑说过,她前脚渡过命劫,后脚立马就开了天眼。单就这份际遇,普通活人可承受不起啊。”秦文灵说道。 我看过《阴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世上,每个活人能承受多大的福运,那都是命里注定的。 有的人前脚得了老大一笔钱,随后就嘎的一下,死了。 那就说明,这人承受不起这么大的福禄。 白玲不是阴阳先生,可脑门子上,偏偏多出天眼来,而且还是不惑天眼! 这福运,也是没谁了。 俺妹子是不是普通人,我不确定。 不过提到体质,我倒是真觉得,白玲相当的特殊。 第一,她怕热不怕冷。 想想当年,她刚出生没几天,就被狠心的亲生父母,丢在死冷寒天的后山凹子里。 身上就盖着那一层小薄被,都没咋地。 这说明俺妹子得多抗冻? 而一到夏天,俺妹子就难受的要命。 像现在,地炕烧的太热,白玲就受不了,会跟我赌气桑塞的生闷气。 她这脾气都让我摸透了。 第二,她很依赖我。 按理说,她挺大个丫头片子,早就应该回自个儿被窝睡了。 可不知啥原因,白玲就喜欢让俺搂着睡。 有我在她身边,她睡的可踏实了,就算外面有动静,都吵不醒她。 第三,她能融合避鬼珏。 秦文灵说过,避鬼珏是软玉母胚炼化成的,能把软玉母胚吸进身子里,那就说明,她本身就相当的有灵气。 秦文灵还说了一个新名词,叫灵体本尊啥的;他这么一说,立马就让我联想到西游记里、玉皇大帝身边的那些老J8灯了。 实话实说,从白玲身上,我能看到起炕气、贪财气、懒蛋子气、生闷气……就是没看到有啥灵气。 我就纳了闷,心说究竟是我眼瞎,还是白玲隐藏的深? 那灵气,搁哪儿藏着呢? 对于白玲的情况,我也不掖着藏着,早就跟秦文灵说过了。 他跟我一样,对白玲也相当的好奇;不过不管咋寻思,都想不明白,为啥她身上有这些特殊之处。 十点半一到,我跟王娅他们交代了一声,蹶嗒蹶嗒,就往南山暖窖方向走。 我把丫蛋留在了俺家院子附近,也不知道秦文灵加固过的符箓阵法,效果到底咋样。 总要试验过后,我才能彻底放心。 十来分钟后,我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眼瞅着拐个弯,就能瞅到黄鹂家了。 便在这时,我耳朵动了动。 我听到了说话声——脏东西的说话声。 第404章 五伪阳 我该咋走道、还咋走道,就装作没听见它俩的动静。 不过我心里却是一惊,因为我熟悉这两只脏东西的声音,它们就是“老杨”和“小伟”。 “小伟,你说怎么就能空欢喜一场呢?原本以为,这次会时来运转,咱们能扬眉吐气一回了。结果还……哎,这里面的门道太深了。”老杨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用处的……就是非要逆天而行的话,那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咱俩也别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就等着听听上面怎么说吧!”小伟说道。 这俩脏东西跟我就是一走一过,没一会,它俩就走到我身后去了。 兴许是第二次遇到过我,它俩可没像上回似的,那么提防着我。 只是在关键时刻,它们把最重要的字词隐了过去,又让我听的一头雾水。 在路过我身旁时,老杨还提到了我,说咋又碰到了这个二彪子? 他一到晚上,就傻了吧唧往南山跑,脑瓜子好像不太灵光。 我大怒,差点儿没忍住,要把捆鬼索施出来,捆死这鬼丫丫的。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情绪平复下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整死泽杰之前,我得消停点儿,仇恨拉的太多,有些吃不消的。 我皱着眉头琢磨着,在俺们南山,到底有啥玩意儿,在吸引着它们呢? 算上这回,它们都两次上山了。 我觉得,在南山发生的某件事情,恐怕对它们的吸引力不小。 否则,老杨和小伟俩,决不至于隔几天就往这儿跑,它俩都顾不上琢磨胡老二的血玉了。 我打算等洪舒回来后,给它再多布置个任务,让它兼顾盯着老杨和小伟。 我隐约有种直觉,它们所说的那件事儿,好像跟我啥关联。 没一会儿,我就来到黄鹂的小屋子里。 看到我进来,黄鹂可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过来,挽住我的胳膊肘,一口一个“胜利师父”,喊的那个亲热。 我仔细瞅了瞅黄鹂的气色,发现她没有丝毫异样,看来那家族病是真好了,没反弹。 问过病情后,我又问黄鹂,最近修炼的咋样。 黄鹂朝我吐了吐舌头说,“胜利师父,你就别损哒我啦!人家悟性太差啦,施展十次捆鬼索,能成功一次就不错喽。” 我摇了摇头,对此表示相当怀疑。 那天黄鹂第一次施展,就把捆鬼索施的有模有样,她哪儿笨了? 我寻思着,兴许是她汲取阴阳气息的时间太短,道行跟不上。 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儿,他再怎么懂得舞弄大锤,可身子里的力气跟不上,也只能干着急。 我安慰了她两句,随后东扯西扯的唠了半个来小时。 等子时一到,我俩就双双盘坐在大床上,进入那种空灵状态,开始汲取阴气。 这次,我的心更不静,时不时的就想到泽杰身上。 明儿个子时,就要正式对泽杰下手。 随着那时刻越来越临近,我的心情竟然愈发紧张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妙的。 胡思乱想了好一通,我才渐渐静下心来。 凌晨一点。 等我从空灵状态中恢复过来时,就发现黄鹂趴在大床上,撅着圆了咕咚、搭出一条柔美的身形线条来。 她白皙的小手,托着尖尖的下巴颏,正聚精会神的瞅着我。 等发现我睁开眼睛,黄鹂才笑嘻嘻的说道,“胜利师父,你修炼结束啦?我看你嘴唇都有些干了,是不是有些渴了?” 我一愣,脑瓜子急转,立马想到了上次的误会来。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渴。 说着话,我就打算下地回家。 便在这时,黄鹂像只狸猫似的、爬到我跟前,拽住了我的胳膊。 “胜利师父,那——小鹂渴啊!”一边说话,黄鹂还一边摇晃着我胳膊肘。 听黄鹂这么一说,我肚子里顿时就蹿腾出一股邪火,心说黄鹂这回咋这么大胆呢?这话都能说得出口? 不等我有啥行动,黄鹂就慢慢直起身子,朝着我贴了过来,跟我脸蛋子越贴越近。 —— —— 等我到家时,都凌晨两点半了。 我丁点儿都不困,就跟夜猫子似的,眼睛睁的老大。 我心里还快速回味着跟黄鹂的战斗,那家伙,老过瘾了。 尤其是黄鹂身子的柔软,简直无敌了。 我估摸着,要是胡妮子也做出黄鹂的那些动作,那她下半辈子,就得坐轮椅。 我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洪舒它们向我飘了过来。 “胜利,我知道那些女阴殇在探查啥了,它们在寻找伪阳体!”洪舒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说你咋知道的? 在接王娅放学那会工夫,洪舒还帮着我东猜西猜,啥情况都不确定呢。 等俺俩再碰头,它就说的相当肯定了。 我琢磨着,这期间,洪舒肯定是有啥行动了。 果不其然,洪舒说,我俩分开后,它就给手下的女阴殇下达命令,让它们今晚子时后,都钻进俺们村儿老爷们的活人梦境里,看看有啥特殊情况。 结果一轮探查过后,洪舒就发现,俺们村儿竟然又多出两个伪阳体来。 一个是二杜,另一个就是金小伟。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阴阳》上都说过,拥有伪阳体质的老爷们,数量相当的稀少。 这在俺们村儿,咋还忽悠一下冒出这老些来? 要是再算上胡老二、大狗子和小大夫,那就整整有五个了。 “你是说,它们找到伪阳体后,就会可劲儿祸祸他们、盗取阳气?”我问道。 洪舒摇了摇头,说道,“好像不会这么简单!如果单纯就为了盗取阳气,那可以像当初祸祸大狗子似的,让他连续做春天的小梦。那些女阴殇,只出现一轮过,随后再没出现,这里面很是古怪的。” 我想了想洪舒的话,觉得这是很正确的废话。 知道古怪有屌用?还不是云里雾里的一脸蒙圈? 这次洪舒大批量派出它手下的女阴殇,可没有经过我同意。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洪舒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一直让它的那些阴殇,消B停的迷楞着。 估摸着,它们馋阳气、都馋的不行了。 反正洪舒这是第一次擅自行动,又是实打实的替我考虑,我就懒得再深究了。 我把洪舒它们安顿好之后,回到里屋就赶紧睡觉。 等进入梦乡时,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我自个儿浑身是血,站在一个空旷的大圆球里。 在我周围,到处都是不规则的圆圈,在一层一层的向外荡漾着。 第405章 三才杀阵 今儿个,就是杀泽杰的日子了。 早上送过王娅,又吃过早饭后,我就拉着秦文灵到了隔壁,让他盯着我,一遍一遍反复练习捆鬼索。 下午,我检查过神兽符箓、护身符箓后,就啥事儿都不想做了。 不知咋滴,就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还不是犯困。 三玄门修炼,最讲究清静无为、顺其自然;想了想,我也没勉强自个儿,把手头事儿都放下,去张大侠家唠了一下午嗑。 晚饭过后,我冷不丁又想起苟子仁的事儿来,就跑到了苟村长家。 苟子仁在荒沟中学读高三,我也不知道,他跟王娅是不是同一个班级。 我琢磨着,王娅新来乍到的,对荒沟中学肯定感觉陌生。 要是有苟子仁这个“老人”帮忙照应着,兴许能强不少。 “胜利,瞅你这话说的,王娅是王寡妇的亲闺女,又不是啥外人!让俺老儿子帮照应下,那有啥的?不过这两天可能不行了,苟子仁昨儿个骑自行车回来,先让大石头绊了一跤,随后又掉大坑里了,老特么坑爹了。这不,今儿个他特意起了个打造,去县城补了两颗门牙么?他最近心情不太好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撮了撮牙花子。 卧槽——有没有这么巧? 那石头,可不就是王娅亲口嘱咐我放的? 我琢磨着,明儿个就赶紧问问王娅,看她班里上课的同学,是不被坑没了一小半。 我安慰了苟村长两句,说门牙这玩意儿,丢就丢吧,没啥大不了的。 反正你家不差钱,到时候给子仁镶两颗金牙;一开口,就铮铮冒金光,那多好看? 苟村长让我说得哭笑不得,一个劲儿的揉脸皮,没接着搭话。 —— —— 接王娅放学后,我领着洪舒它们,就来到了俺们村儿后山凹子。 秦文灵也想跟来,我没让,生怕他打扰到蓝大先生和黄幺婆的计划。 今儿个的雪,是下疯了;那漫天的大雪片子,哗啦啦的往下落。 没一会儿,我脚底下就积了那老厚一层。 我拿手电筒往半空一照,都瞅不出多远。 来到后山凹子后,丫蛋留在我身边,洪舒和狗蛋在俺们村儿周围逛荡了几圈,回来说,一只阴殇都没发现,老邪性了。 我心说,就是整死泽杰而已,那些阴殇都躲起来干啥?好像今晚能闹出多大动静似的。 想过了这些,我就把手电筒关掉,免得浪费电池。 反正身边有鬼仆、鬼奴帮我看着,不管是来了活人还是过来阴鬼,它们都能提前知会我一声。 时间滴答的流逝着,越是临近子时,周围的气氛就显得愈发压抑。 就好像在身旁,有一张无形的大网,随着时间点的临近,那大网在渐渐收缩一样。 期间,洪舒还特意跑了一趟四道荒沟和龙王庙村儿,发现蓝大先生跟黄幺婆两个早就准备就绪。 洪舒说,这两人脸上的表情,都相当的凝重,忧心忡忡的。 奇怪的是,在他们身边没有看到鬼仆、鬼奴啥的,也不知道是被派了出去,还是藏匿在他们身子里。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蓝大先生和黄幺婆俩,一直神神秘秘的。 到现在,除了那只血鬼外,我都没见过其他阴鬼。 艹的,也不知道他俩把鬼仆、鬼奴藏那么严实干啥?想焐出蛆来啊? 我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间,我的身子一动,一种奇怪的感觉,突兀的从我里兜传了过来。 那里,正是我存放神兽符箓的位置。 蓝大先生早就说过,今晚的行动,不用看时间;等子时一到,自然就有异样的感觉出现。 现在,可不就出现了么? 此时,神兽符箓就在里兜开始扑打上了,啪——啪—— 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兜里揣了个大号扑喽蛾子似的,在瞎J8折腾。 我取出神兽符箓,拿打火机烧掉;在完全烧成灰烬的瞬间,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出现了。 按理说,我跟蓝大先生他俩隔的老远,咋都不可能感受到他们的信息。 可这会儿,我就很神奇的跟他们建立了某种联系。 我能感觉到,从另外两个方向,有对我发出的召唤,那种感觉没法描述。 我薅下头发丝,一边默念着捆鬼诀,一边朝着半空晃了晃。 这回可就见鬼了,我没了天眼后,明明看不到自个儿捆鬼索的;可这一次,我竟然隐约的看到一道黑色的虚影,有七八米长,笔直的指向了半空。 我估摸着,捆鬼索指的那个点,就是俺们三名阴阳先生,占据三角阵型的中线连接点。 此时不用多问也知道,三才杀阵正式开启了;因为我的脑瓜子里又突兀的出现一副画面,在我们三人身后,真的升起一张大网来。 这大网上的窟窿眼子贼拉大,瞅那大小,我脑瓜子都能钻过去。 大网不只是覆盖我们三角阵型的位置,它不停地向外扩延,看那架势,好像要把整个荒沟村儿给盖上。 三才杀阵启动的瞬间,洪舒它们惊慌失措的鬼叫了几声。 我能感应到,它们着急忙慌、想钻进我的身子。 可它们刚有所行动,身形就突兀的消失了;我咋感应,都没法跟它们重新建立联系。 我的心猛地一沉,自打炼化鬼奴之后,我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给我的感觉,我跟丫蛋、狗蛋它们,就好像隔着一堵墙似的,把我们硬生生隔离在两个世界之外。 我来不及多想,因为伴随着三才杀阵的启动,荒沟村儿地下,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在大网还没完全扩散开时,我耳朵里听到了一声低沉怒吼。 这声怒吼从低到高分作三个音节,可听在我的耳朵里,就像是接连打了三声闷雷一般。 我踉跄了两步,脑瓜子有些迷糊。 我心说,这到底是特么泽杰钻出来了,还是西游记里的青牛精冒出来了? 感觉咋这么危险呢? 我刚有了这个想法,骤然间,又觉得身上一紧,像是有无数道细线缠绕到了我的身上。 这些细线,把我的身子和脚下这小片土地,牢牢锁在了一起。 第406章 天谴 我一惊,下意识的扭动了两下,想要摆脱这种束缚。 可奇怪的是,不管我咋用力,都被牢牢拴在了原地。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是泽杰弄出来的手段,还是因为三才杀阵的缘故? 我又挣动了两下,猛地一抬头,顿时就跟被雨浇过的鹌鹑似的,愣在那里。 沿着我捆鬼索指引的方向,不知啥时候,竟然多出一条粗阔的通道来。 在通道的另一端,我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张脸。 我搞不清楚,这黑灯瞎火的,我咋会看到这些,反正就是看到了。 瞅着那眼角眉梢的轮廓,可不就是泽杰? 这么一瞅,它那脸盘子显得老大了,能有韩楚秀四个屁股那么大! 泽杰身上也不再有那种很亲近的气质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气和强烈的杀意。 它的嘴巴动了动,可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又突然冒出一层薄雾,让它的脸蛋子显得更加模糊。 下一秒,泽杰的大脸消失;与此同时,我能感应到三才杀阵猛地一阵剧烈晃动,在黄幺婆那边,似乎出了啥状况。 在黄幺婆的那个方向,阴阳气息变得相当紊乱。 我还感觉到,黄幺婆的道行流逝的相当快,这才眨眼工夫,她一小半道行就没了。 我没空寻思三才杀阵的奇妙,心里在暗暗替黄幺婆焦急。 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就没了一小半道行? 子时,那可是整整两个小时的,照这个速度损耗下去的话,黄幺婆能撑的住? 在制定计划时,蓝大先生都说了,黄幺婆主困,负责缠住泽杰。 瞅她那架势,明显是困不住啊!一旦让泽杰挣脱,那可咋整?那不就打乱计划了么? 便在这时,我感应到蓝大先生动了。 具体他在干啥,我不清楚;反正我就觉得,黄幺婆那个方向的压力骤然减轻,她道行流损也没那么快了。 这会儿,三才杀阵晃动的厉害,我东摇西歪的,就跟喝醉了酒一模一样。 我估摸着,要不是有脚底下这层束缚,我非得被拽上天、当风筝不可!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另外两个方向渐渐安定下来,阴阳气息也恢复了正常。 这一短暂的安静,让我心惊肉跳,强烈的危险感在我心头升起。 还没等我有啥反应,贴身的护身符箓先后发出“噗噗”闷响,里面蕴含的护身道行,遍布全身。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这铁定是泽杰跑到我这个方向来了。 能让护身符箓自行护身,那就说明,已经有阴煞气息临到了我的身上。 我估摸着,泽杰跟黄幺婆他们撕巴半天,死活没干过人家。 现在,它就改变了主意,过来欺负我这个面兜。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种种异样,就间接证明,泽杰果真是来对付我了。 先是温度急剧下降,我明明穿着厚棉袄,可感觉就好像在光着膀子;我的牙齿不停地“咯咯咯……”,都打出鼓点来了。 随后我耳朵里,就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有扯脖子唱戏的,有敲锣打鼓的,有吆喝贩卖的,有霍霍磨刀的…… 声音越来越杂,越来越响亮。 我脑瓜子上方,就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往下摁着我。 我两条腿先是跟面条似的哆嗦了一阵,随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没挺几秒钟,我的上身也被压了下来,五体投地、紧贴在冰雪地面上,嘴巴子里都啃了好几口冰雪了。 那会儿,我是相当难受了,感觉自己的肠子肚子,都快压瘪瘪了。 此时此刻,我只想对蓝大先生说一句话——我艹你家祖坟缺德带冒烟啊! 我跟泽杰已经照面过好几次了,它哪儿有那么难对付? 胡雅、洪舒、大樱子,它们都是阴怨;可我从来没有在哪一只阴怨身上,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 那不是把我压倒,我就觉得它劲儿大;而是一种强烈的、直逼灵魂深处的威压。 这会儿我也就是不能动弹,要是能动,我都想钻俺家灶坑里藏起来。 我的手,还在牢牢抓住捆鬼索;顺着捆鬼索,就有一丝丝的凉线,像是冰凉小长虫似的,钻进我的手臂里,在我身子里旅游一圈,又沿着脚底板窜达出去。 每条凉线贯穿过后,我就要再冷上一分;身子里,好像有啥玩意儿,被这凉线顺道抽走。 那会儿我是真吓懵了,可害怕也没用,身子动也不能用,只能这么咬牙挺着。 我在心里把蓝大先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就觉得我是上了贼船。 撑啊撑的,到了后来,我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浑身僵硬,比冻梨还硬。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突然间,我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红光闪过。 那红光极其鲜艳,在漆黑的夜幕里,显得格外扎眼。 随后,我就感到身上一轻,却是那些压力,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打开手电筒,也再看不到任何景象,只能看到漫天的雪片子。 我晃了晃僵硬的脖颈子,抬起头,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 突然间,我就发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了那副场景。 本来簌簌洒落的雪花,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静止在半空中。 我鼻尖静止着几片雪花,我能真亮的看到它们的六角形图案,还带着细细的茸边儿。 我赶紧咔吧两下眼睛,心说泽杰到底对我用了啥手段,我咋还产生了错觉? 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就发现那些雪花已经悄无声息的散了开来。 不是重新飘落,而是碎成了无数的极小颗粒,就像是细沙一般。 这些雪粒并没有直接掉落下来,诡异的形成一圈圈的纹路,向着四面八方荡漾。 那场景,跟我昨晚做的梦,以及花淑芬的讲述,一模一样。 “天谴——” “天谴——” 我的耳朵里,突兀的回荡出这两个字来,顿了顿,周围就重归安静。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智能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刚过凌晨一点。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皱起眉头琢磨着,心说,这——就完活了? 泽杰它到底死哪儿了? 那连续说出的“天谴”二字,到底是谁给的警告? 里面又有啥预示呢? [PS]兄弟们,在15号之前,都暂发3章吧!蛋蛋接着写的章节,就存为明儿个的稿子了;明儿个要在外面跑一天,我怕没时间写。胜利,胜利——再坚持两天,蛋蛋就胜利啦!(*^__^*) 第407章 阵毕 这会儿,我没着急站起来。 刚才那一通,可把我祸祸的不轻,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儿。 我咬牙爬起来时,看到原地留下一个挺老深的“人字形”,都是刚才泽杰朝我发飙时,用威压给我压的。 我也顾不得屁股蛋子里能不能长包了,就坐在原地,半咧着大嘴、跟狗似的斯哈喘气。 漫天的雪花子重新飘落了下来,那种奇怪圆圈纹路,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我绝不怀疑是我产生了错觉。 那种古怪的纹路,我只看过一眼,这辈子就再难忘掉。 捆鬼索以及脚下那小片地对我的束缚,都在三才杀阵停止运转后,消散的无影无形。 现在我百分之百确定,那是三才杀阵对我的帮助。 之前要是没有那种束缚,我指不定要让泽杰牵扯到哪儿去。 “洪舒、丫蛋——” 我在心里喊了两声,可惜,它们谁都没回应我。 我也感觉不到它们在哪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我两手撑在地上,撅起屁股,想要赶紧爬起来。 可连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我两腿软和的像面条,在抖啊抖的;这么一动,我肋巴扇还传来火辣辣的疼。 我暗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仔细感应了一下身子里,除了僵硬和钻心的疼以外,还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缺了点儿啥。 想了想,我回过味儿来,心说这准是那诡异的凉线贯穿我身子后,把我的道行阳气带走了。 蓝大先生曾经说过,在三才杀阵里,我主要是跟泽杰拼损耗。 我耗费道行阳气,泽杰耗费阴煞气;等它消耗的差不多了,蓝大先生才会伺机动手。 十来分钟后,我觉得身子里恢复了一些力气,紧咬着后槽牙,吭哧瘪肚爬了起来。 疼,肯定还是相当疼的,不过我得赶紧回去。 后山凹子又不是啥好地方,我在这多待干啥? 我也不确定泽杰死没死,万一它还活着,再给我杀个回马枪,那我不就傻咕眼了么? 别说泽杰了,瞅我虚弱成这小老样,就算随便过来一只阴殇,都能把我祸祸成渣。 从后山凹子到村子口,没多远的路,我竟然走了约莫半小时;走两步、就得停一停,就那架势,都不如老韩头的老寒腿利索。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今晚的经过,觉得很不可思议。 第一,这三才杀阵相当神奇,竟然能把三名阴阳先生捆成一个整体。 在三才杀阵里,阴阳先生相互还能建立感应联系,好像感觉、感应、视野……都诡异的被放大了无数倍。 关于三才杀阵,我还有一点,没有想通。 按照蓝大先生的说法,布置三才杀阵,是要锁住荒沟村儿阴煞气最浓郁的三处所在。 我觉得他好像说反了。 我们仨,似乎是要借助这三个地方,才能完整的施展出三才杀阵来。 后山凹子、女山魈蜕皮的树洞还有龙王庙村儿的青石板,都能源源不断地为三才杀阵提供能量。 要不是这样,今晚这一仗,铁定会更加艰难。 第二,我还是强烈怀疑泽杰的身份。 我怀疑,今晚遇到的那个泽杰,才是正主儿;之前,我好像遇到假泽杰了。 我判断的依据就是,前后两个泽杰,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遇到的泽杰,根本就没这么厉害;我一个人,都能用捆鬼索套牢对方。 我还能用捆鬼索抽它,把它魄珠都抽裂纹了。 再瞅瞅今晚的泽杰,整个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贼拉有劲。 三人一体的三才杀阵,都让它自个儿挣动的咔咔晃动。 最后阶段耗损我道行阳气时,泽杰表现的也是相当的生猛。 我觉得身子里空荡荡的,好像全部道行与阳气,都让它消耗掉了。 这么一推算,那泽杰的阴煞气,得有多浑厚? 我琢磨着,这俩泽杰绝不是同一只阴怨;除非它心理变.态,故意跟我玩儿扮猪吃虎。 第三,就是漫天雪花碎成细粒后,形成的那副诡异画面了。 那就说明,这玩意儿不只是出现在梦境里,在外界,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地方,到底在哪里呢?那些不断变幻的圆圈图案,又在预示着啥嘞? 我、花淑芬、年轮图案之间,到底有啥关联呢? 第四,洪舒它们到底遭遇了什么状况? 我跟洪舒立过鬼冥誓约,又把丫蛋、狗蛋炼化成鬼奴。 按理说,只要它们在我周围,只要我心思一动,就能感应到它们的存在,那是一种天然的灵魂联系。 可现在,我们之间的这种联系,被硬生生的切断了。 我就纳了闷,泽杰哪儿来那么大的神通?它们能切断类似于天地规则的灵魂感应——仙儿啊? 最后,就是我听到的“天谴”两个字了。 这特么是谁在吓唬我? 就算泽杰让俺们合力给整死了,那也不过是杀了一只阴怨而已,跟天谴有毛关系? 我得干了多缺德的事儿,才能遭受天谴? 话虽然这么说,我心里还是相当没底的。 一来如果我的推测是真,今晚上对付的泽杰才是正主儿,那就意味着我要跟对方,落下很深的因果。 二来,说出“天谴”二字的那个声音,发音相当的标准,不像是俺们荒沟村儿的口音。 对方说话时,又不带丝毫的情绪波动,就像在随口公布一个很正常的结果一样。 而且在听到声音时,我没法断定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像是四面八方都有那种声音,又像是在我心里突兀的响起。 总之是相当的怪异,感觉有些不妙的。 眼瞅着快要到村子口,我心里的石头,也渐渐落了下来。 便在这时,我冷不丁听到一阵声音传入我耳朵。 这次不再是嘈杂的各种声响,只有一种笑声! 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桀桀怪笑,有的窃窃私笑,有的嘿嘿干笑,有的呵呵傻笑…… 不管是哪一种笑声,都在表达着它们的高兴情绪,似乎有啥天大的好事儿,发生在了它们身上。 我皱着眉头想不清楚,它们到底遇到啥好事儿,能乐成这B样。 距离秦文灵在村子口布置的符箓阵,还有两三步距离时,我的心里又突然升起一股强烈危机感。 几乎同时,我的身子一轻,就被抬了起来。 我的两条胳膊、两条腿、脑瓜子……分别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被拉扯着。 拉扯的力道很大。 我觉得我脑瓜子,都快被拽飞了。 [PS]今晚从9点开始,可能要通宵,蛋蛋提前把章节发出来。 第408章 趁虚而入 在脑瓜子这里,我能感觉的更加清楚,有两只很小的手,紧抠在我下巴颏那儿,用力的往外薅。 随着它的动作,我的大脖颈子就发出咔咔的轻微声响,眼瞅着都要被它拽折了。 我一边跟白条鱼似的用力挣动,一边暗想,能把我凭空抓起来的,肯定是五只脏东西。 它们是泽杰手下的那五只小鬼么?它们要把我五马分尸? 难道说,我跟蓝大先生、黄幺婆他们联手对付泽杰后,它们趁虚而入、替泽杰报仇来了? 要不是这样,它们咋会把时间点,卡的刚刚好? 我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骤然间心窝口又一阵冰凉。 下一秒,在我身子上方横着飘出一只女鬼来。 早在那五只阴鬼抓我时,手电筒就掉落在了地上;这会儿借着反射的光线,我只能恍惚的瞅个大概。 我确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只女阴鬼。 它的眼睛通红,像是在里面抹过了红色涂料。 半截鼻梁很挺直,剩下的后半截,诡异的消失了,就在人中(嘴唇上的一个穴位)上面,留下了一个小黑窟窿。 它飘在我上方,头发就垂落下来,在我脸蛋子上一划一划的,都把我鸡皮疙瘩划出来了。 我心说,这是谁?我跟它没仇没怨的,干啥要跟五小鬼合伙逮住我? 阴鬼在隐匿身形的状态下,行动速度最快;它现在露出身形,又是个啥意思?难道它不怕再遇到危险吗? 同时,我更加愤怒的是,别的阴鬼都冒出来了,洪舒它们咋还不露头? 非要等我死透,它们再出来给我收尸吗?妈了巴子的—— “郭胜利,你个瘪犊子玩意儿,老娘我忍你很久了,今儿个终于让我逮住了机会。嘿嘿——虽然你浑身道行阳气啥的没剩多少,不过阳源还在!我这就夺了你的阳源,看你往后还能翻腾出啥浪花?” 女阴鬼一边说着带有大碴子味儿的农村土话,一边冲我呲了呲牙。 恍惚间,我觉得自个儿好像掉蒜堆儿里了。 这会儿,我可来不及多想,快速默念着捆鬼诀,同时手指头一甩,就把原本预留的头发丝施了出来。 这是我早就形成的习惯,在施捆鬼索之前,必定至少准备两根头发丝。 先前在三才杀阵里,我侥幸一次成功,就多留出一根来;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继续保持好运。 真是奇迹了,刚刚甩动出去后,我就觉得手指头上一紧,正是捆鬼索施展成功的征兆。 从五小鬼出现,再多女阴鬼飘到我面前,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直到此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要争取时间、尽我所能的摆脱它们。 距离秦文灵的符箓阵,就差那么两步,只要让我跑进去,那就万事大吉。 我心里惊慌,手头却没忙乱,甩动捆鬼索,向着女阴鬼的方向就缠了过去。 我计划着,只要前脚捆住女阴鬼,后脚我立马就施出“咄字诀”和“劝鬼诀”。 只要争的一两秒的时间,让我能跑到符箓阵里,那就彻底脱离危险。 我的想法是贼拉好,可我忘了一点:我的道行已经所剩无几了。 捆鬼索呼啸而出,刚刚施出一小半,旋即就停了下来,再没了下文。 给我的感觉,身子里仅剩的道行,只灌注到小半截捆鬼索里;剩余的部分,没有道行灌注,还是特么头发丝的形态。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居然还想着反抗?你个山炮!” 看我骤然施出捆鬼索,那女阴鬼顿时吓了一跳。 等它看清我捆鬼索失败时,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拿手指在我脑门子上,用力戳了戳骂道。 我大怒,就想回骂,说你才山炮,你全家都是山炮! 便在这时,我眼前景象一花,诡异的进入到了另外的场景。 对于这里,我可相当的熟悉,正是阴怨的——阴煞境! 说真话,那我意识到那女阴鬼是阴怨境时,我立马就麻爪了。 我咋都没想到,这女鬼居然也是只阴怨。 这不科学啊! 算上泽杰,整个荒沟村儿不只有四只阴怨吗?啥时候又冒出来一只? 而且听它话里话外的意思,它好像对我很熟悉,又充满着强烈的敌意。 这是个咋回事儿?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觉得身子一阵冰凉,正是女阴鬼朝着我扑了过来,显得好特么急迫。 我不知道它要对我做啥,反正没好事儿就是了。 我想聚集起道行,阻止它的侵袭;可仅剩的那点可怜巴巴的道行,都让我之前灌注到捆鬼索里去了。 我身子里空荡荡的,丁点儿道行都没有,比我脸都干净。 我能感觉到,女阴鬼钻进来的瞬间,它的身形就开始急剧缩小,在我膻中、百汇……四主窍胡乱窜达。 它移动时,主穴里就多出阵阵针刺的感觉,我头皮发炸、头发都快炸立开来。 我还骤然闻到一股清香味儿,恍惚觉得,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那股清香味儿钻进我鼻子时,我脑瓜子就有些昏沉;从小肚子那里,仿佛升起一股邪火,把我的血肉筋骨烧的噼啪作响。 我的身子始终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兴许是跟外面小鬼,扯住了我的四肢有关。 不仅我的身子不能动弹,让女阴鬼折腾这一小会儿,我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就如同一大盆浆糊灌进了我的脑瓜子——我想昏睡过去。 此时,女阴鬼已经定在了丹田穴窍那里。 也不知道这傻B玩意儿捅咕了啥,突兀的,我就察觉到小肚子那儿,冷不丁多出个轮盘来。 女阴鬼像是在可劲儿推动着那轮盘,每转动一分,我就疼的不行。 冷汗刷的一下就淌了出来! 我感觉,身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不停地颤栗着,就连嘴角都在一颤一颤的抖动。 我不能挣动,甚至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能这样忍着煎熬,我算真正尝了一回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那一刻,我觉得我真要死了,这比泽杰在山上吓唬我那回,要严重的多。 我没有道行护身,就相当于自家院子门大敞四开,女阴鬼想咋祸祸我都成。 护身符箓早在启动三才杀阵时,就消耗的一干二净。 洪舒这些鬼仆、鬼奴,又不知道被困在哪里。 眼下,除了等死,俺还能干啥? 在这一刻,我心里除了止不住的惧怕以外,隐隐的,竟然还有一丝解脱。 我突然觉得,在临死的瞬间,好像死掉也不是啥特别可怕的事儿。 我闭上了眼睛,就要等死。 突然间,我听到那女阴鬼尖叫了一声。 那声音里,充满了痛楚。 又蕴含着不可思议的情绪。 第409章 命大 我忽悠一下睁开了眼睛。 我看不到女阴鬼的变化,可我能感觉到,在它的阴煞境里,冷不丁多出了一股气息。 这股气息以我脖颈子下方为中心,快速的向着四周蔓延。 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咋滴,我就觉得这气息极其沧桑古老。 被气息包裹着,我仿佛回到了古代,去了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 在我愣神的工夫,那女阴鬼的尖叫声,忽悠一下、就转到了我脖颈下。 我听到它声音里蕴含着极大的惶恐。 “这是哪儿?为啥会这样?郭胜利你个犊子玩意儿,到底对我做了啥?啊——不要——” 女阴鬼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好像有谁在它说话时,冷不丁扭断了它的大脖子一般。 与此同时,我的眼前一花,却是从阴煞境里逃离出来,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这一刻,我都想唱首国歌庆祝一下了。 不仅是因为脱离了那女阴鬼的阴煞境,更重要的是,我在不远处,感应到了洪舒它们的踪迹。 我死不掉啦!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洪舒它们三个就飘荡到了我身边。 那五只小鬼有啥反应,我不清楚;我只觉得身子一轻,随后就被它们抛在了半空中。 等我身子重重落地时,就扑荡起那老多雪花,我感觉,我的屁股好像摔成了八瓣儿! 我也顾不上胯胯轴子上的剧痛,连滚带爬、进到了秦文灵的符箓阵里。 这下,我的心才彻底放进了骨盆。 那女阴鬼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同时我又觉得,脖子下有些异样。 我低下头,才发现引起变化的,正是那枚雾珠。 我没碰雾珠,它自个儿却在滴溜溜的打着转,顺时针转悠九圈,再逆时针方向转悠回来,很有规律。 随着它的转动,我脖子上的细线,就拧出麻花型的纹路来。 如此反复,前后持续了九回过后,雾珠还安静下来,像是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雾珠! 原来在最后一刻,竟然是雾珠强行拘走了女阴鬼! 我皱了皱眉头,咋都没想到雾珠会这么神奇,居然还有护主的功效。 我琢磨着,真要是这样,那我可就欠了黄鹂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没多大一会儿,洪舒它们就回来了;没追上那五只小鬼,让它们跑掉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管它们。 今儿个我是最狼狈、也最虚弱,等我养好身子、恢复道行,再找它们算账不迟。 我让洪舒在四周查看了一下,确定再没有阴鬼威胁后,我就赶紧嘱咐它们,火速把我抬回家里。 我是走不动道了,连续两次经历泽杰和女阴鬼的劫难,我都快被祸祸成木乃伊了。 我的身子软塌的,丫蛋、狗蛋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上半身被它们各自架在身上,下半.身就那么滴尔啷当的;我估摸着,我俩脚尖在雪地上,应该会拖出两条雪痕来。 我又让洪舒钻进俺雾珠里看看,里面到底是个啥情况,那女阴鬼为啥如此消B停。 等洪舒一进一出、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注意到,它的表情相当的古怪。 “胜利,里面的确有只女阴怨,脸孔很陌生,我从来没有见过它。”洪舒说道。 我说那你还愣着干啥?赶紧跟丫蛋它们,钻进雾珠里,削死它啊! 娘了个大象鼻的,那女阴鬼在我丹田穴窍里,推动着诡异出现的轮盘,都快把我疼死了。 我恨它,恨的牙根直痒痒。 听我这么一说,洪舒就露出更诧异的表情来,说道,“它对你要是真有威胁,我不早就动手了么,哪儿会这么快就出来?刚才在我进去时,就发现,它——已经被炼化过了。” 洪舒说,那女阴鬼神情呆滞,一副痴捏呆傻的模样,不过它的境界都在。 根据洪舒的经验判断,这正是阴鬼被炼化过的表现,它所有的记忆都被抹杀掉了。 我被惊的不轻,心说啥玩意儿?女阴鬼钻进雾珠里,才屁大一会儿工夫,就被炼化了? 雾珠里到底有啥?咋冷不丁就对女阴鬼,造成一万点伤害值呢? 我还纳闷的是,丫蛋、狗蛋都在雾珠里住过,还有刚才,洪舒也往雾珠里跑了一圈呢。 为啥它们毛事儿没有,女阴鬼就遭受这么大刺激? 我心里有了这些想法,丫蛋和狗蛋俩立马就能感觉到。 它俩一边飕飕拖着我往家蹽,一边解释道,雾珠里面很宽敞,还有种很古怪的气息。 那种气息,对于阴鬼修炼很有好处。 此外,就再没别的异常了。 丫蛋它俩从来没有在雾珠里,感受到有任何威胁。 我心说,雾珠肯定是大有古怪,不过今儿个不忙着研究了,等我跟黄鹂见面过后,一问便知。 说话这会儿工夫,我就被拖到了家里。 今儿个我是被祸害惨了,上炕都费劲,就连衣衫,都是丫蛋帮我脱的。 平躺在被窝里时,我觉得浑身就跟散架了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心窝口处,传来阵阵恶心烦闷,我张嘴干呕了几次,却没吐出啥玩意儿来。 这期间,洪舒待在我丹田主窍里,跟我讲述在后山凹子里发生过的事儿。 它说,当三才杀阵启动时,天地间莫名其妙就出现了强大的威压。 洪舒感觉,以它阴怨境界,要是在那威压里再多待一会儿,非得被碾压成渣不可。 本来,它们是想躲到我身子里或者雾珠里,避过威压劫难。 可不知咋滴,骤然间,它们就离开了活人世界,进入到另外一个地方。 那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不规则圆圈,在一层层向外荡漾着。 与此同时,还会有新的纹路,从圆圈中央出现。 “你说啥?你们——稀里糊涂去了这个地方?” 当洪舒说到这儿时,我顿时被雷的里焦外嫩。 卧槽—— 还真让我给蒙对了,原来真有这样一处地方! 洪舒点了点头,说它也是第一次去那里。 洪舒觉得,那儿就像是最严密的大牢一样,不管它们咋费尽心思联系我,都不可能。 在进入到那神奇之处后,洪舒它们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一共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声音很嘈杂,各种各样声响都有。 第二次,就是清一色的笑声,笑的相当开心。 我的心咯噔一下,心说这可对上号了。 洪舒两次听到的声响,跟我听到的一模一样。 这就说明,那并不是我的错觉,而是实打实存在的。 那个神秘的地方,花淑芬做梦可以梦到,洪舒这样的阴鬼,可以被强行送往。 我在外部世界,也能看到漫天雪片子,模拟出里面的场景。 这个地方,却又不属于活人世界。 这——是在哪儿呢? 第410章 大梦春秋 我只能简单的琢磨一下,没心思去深寻思。 因为即便是平躺在炕上一动不动,我浑身都疼痛难忍。 就像有上百只恶鬼,在不停的啃噬着我的肌肉骨骼一样,老特么难受了。 我脑瓜子又昏昏沉沉的,就想赶紧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强忍着这要死要活的煎熬,让洪舒长话短说,再介绍下后续情况。 洪舒说,在第二波笑声响起时,它们就重新回到了后山凹子那里,随后感应到我遭遇危险,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交手的那五只小鬼,的确是上次泽杰带来的那一伙。 它们仍保持着那古怪的阵型,不管洪舒、丫蛋它们怎么强行攻打,它们都败而不乱,相当淡定的逃离。 我皱着眉头,心说这五只犊子玩意儿倒是奇葩,脱离泽杰的指挥操控,竟然还能主动找到我身上,倒是有些邪门的。 以前我的理解是,那五只小鬼是被泽杰炼化过,没有自主意识;想要有啥行动,都要事先得到泽杰认可才是。 我估计,启动三才杀阵后,泽杰就算不死,也要半残,绝不会有时间再安排五小鬼。 这就有些奇怪了,没有泽杰的命令,它们还会擅自行动? 简单想了想,我就实在撑不下去了。 我让洪舒它们消停的待在我身子里,而后脑瓜子一歪,立马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好长,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 我先是梦到了无数张小娘们的脸孔,在我眼前闪来闪去,最终定格下来,形成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模样来。 这小娘们估摸有二十岁左右,长的跟胡妮子有五分像,眼睛里雾水盈盈,透着股灵性劲儿。 她鼻梁很高挺,五官精致,长长的睫毛一卡一卡的、像是会扇风。 她的胸前很鼓,圆了咕咚的;小腰很细,提臀摆腿时,好像随时能把腰扭折。 如果我梦境里,只出现了这么个小娘们,那就没啥奇怪的了。 我之所以第一个就提到这个梦,而且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那是因为这小娘们跟我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她是笑着说的,“咯咯咯……郭胜利,你瞅啥?咋滴,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胡雅呀!” 说第二句时,她的表情就有些郑重,她对我弯了弯腰说,“郭胜利,谢谢你!” 刚一听说她是胡雅时,我顿时就是一惊。 胡雅——她的脸蛋子,不一直是云里雾里的瞅不清楚吗? 这回是咋滴了?咋还变清晰了? 那会儿,我不知道自个儿在做梦。 在心里冒出疑惑时,我手掌就动了动,想着薅下头发丝、凝成捆鬼索来抓它。 没想到,我的巴掌刚抬了抬,针扎似的疼痛就布满全身。 我丝丝哈哈、倒吸着凉气,翻了翻眼根子,差点儿没叫唤出声来。 瞅着我这幅疼的欲仙欲死的狼狈模样,胡雅又咯咯咯的笑了笑,随后她意味深长的朝着半空瞅了一眼,就此消失不见。 第二个梦境里,更加稀奇古怪。 那时,我梦到了夏天光景,自个儿正坐在南山山坡上,吹着口哨、看着老黄牛摇晃尾巴吃草。 突然间,半空中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来,反复重复着“天谴”两个字。 正是我在后山凹子里,听过的声音。 刚开始,那声音大小跟正常说话声没啥区别。 可没多大一会儿,声响就越来越大,如同一声一声的闷雷,从四面八方传进我的耳朵。 我被震的迷迷瞪瞪的,就想着赶紧捂住耳朵。 可不知咋地,突然间,我的手脚都不能动了。 我遭了好大一份洋罪,就好像有二踢脚在我耳朵眼里,不停爆炸似的。 我都被炸懵圈了,眼睛里也看不到老黄牛吃草的景象,能看到的、全是金星星。 再过片刻,也不知道那些惊雷还有没有了,反正我是脑瓜子嗡嗡的,啥都听不到了。 这时我又感觉到,从我的耳朵里,不停的有黏糊的东西,在往外流淌。 随后就是鼻腔、眼珠子、嘴巴子……都有那种热乎的东西往外淌。 没过多长时间,我忽悠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这两个梦境,我印象是最深的。 此外,我还做了另外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这些都发生在过去朝代,挣的钱也不是红彤彤的钱票,而是大字儿(铜钱)、银子啥的;穿的衣服,都是那些很古老的长衫褂子。 这些梦很杂乱,全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有时我是替人种地的长工,天不亮就起炕,还让人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在身上,那日子过的,连狗都不如。 有时我是沿街乞讨的,成天满脑瓜子就一个念想:今儿个能吃个半饱就成。 我身上穿的衣服,别说破不破了,就那味道,狗离老远儿都绕道走,老霸道了。 手里的破碗边缘,豁出老大一个口子;喝水时,倒一碗、淌半碗。 有时我是唱戏的,从小练基本功、练唱腔,挣的钱一个大子儿都捞不到,都得孝敬师父。 完了还成天挨打,我屁股让师父揍得,都起了一层老茧;寻常的鞭子抽上去,我都不捋乎(在意)。 在这些身份角色里,最牛逼的一次,是我给一个大户人家当了护院(保镖)。 我可尿性了,说是护院,其实给我闲够呛,白天没屌事儿,晚上屌没事儿。 想想也是,这样的大户人家,谁会无缘无故的招惹? 大户人家的那些杂役都怕我,见了面,都点头哈腰的。 抽空我还能撩扯撩扯后院小丫鬟,一逗喽、她们就脸红,老好玩儿了。 不过好景不长,这大户人家都遭马贼祸害了;上百口人、无一幸免。 我死的很惨,让人乱刀砍死的。 我紧捂着脑瓜子,蜷成一个团躺在地上,那一刀一刀砍在身上,就跟剁饺子馅儿似的。 没一会儿,他们就把我砍的没知觉了。 等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之后,我又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待了很久。 那里没有人、没有景、没有声……只有灰蒙蒙的一片雾。 那里很冷,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冷。 也不知在那里待了多长时间,随后,我忽悠一下就醒了过来。 等我睁开眼睛时,我就愣了愣。 俺家里屋多了好些人,除了王娅她们之外,还多出了花淑芬、韩春秀、张大侠他们,估摸能有十来个。 当我睁开眼睛时,他们就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脑瓜子齐刷刷围成一个圈,都惊奇的盯着我瞅。 我还注意到,有几个小娘们的眼圈,还湿乎乎的。 尤其是王娅,看我醒来时,她就过来揉我脸皮。 一边揉,她还一边哭,一、一、一的,哭的相当没水平。 我就纳了闷,心说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她们哭个啥劲儿嘞? 第411章 残根 “郭哥,你可算醒了,一、一、一……”王娅搓着我的脸皮说道。 在说话时,王娅就跟中了催泪弹似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流。 泪珠子把我眼睛打的,都睁不开了。 我说二丫你先起开,你再多揉一会儿,我就让你给揉成二皮脸了。 我又让大家伙往后靠靠,我要坐起来。 说着话,我就注意到,我嗓子眼很干,都快干冒烟了。 而且那声音里透着沙哑,好像很久没喝过水了似的。 “胜利啊,你这两天,可把大家伙给吓屁了。你说,你咋那么能睡呢?”张大侠憨笑两声说道。 我愣了愣,听清了张大侠的用词,他说的是“这两天”。 难道说,我一觉睡到第三天了? 我瞅了瞅老座钟,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多;再瞅瞅墙上的挂历,上面显示的日子,可不就是第三天了? 旁边胡妮子、韩春秀也跟着附和,说可不咋滴,我这可是连着睡的,都让大家伙儿担心似了。 我挠了挠脑瓜子,心说难怪肚子里咕噜噜的直喊口号,原来自个儿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怪事儿了。 等大家伙散开后,我就坐直了身子,安慰了他们几句,让他们该干嘛干嘛。 我知道,这些人都是为我好,生怕我出啥意外。 不过我现在醒过来了,他们没必要再留这里;就算想跟俺唠嗑,那也得等我垫饱肚子、养足精气神再说。 兴许是看到我像没啥大事儿,寒暄几句后,张大侠、二杜、金小伟他们就都散去了,说是等清闲的时候再来找俺。 韩春秀临走时,瞅了瞅花淑芬,又瞅了瞅我,轻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惆怅。 胡妮子朝我咔吧咔吧眼睛,啥话没说,不过她伸舌头在嘴巴子上抹了抹,好像在对我暗示着啥。 “胜利哥——” 等人走的差不多后,白玲就凑了过来,喊着我的名字,说要抱抱。 我以为白玲是要让我抱她,小时候她傻呼耍驴时,就我能哄好她;我一抱,她就可消停了。 可没想到的是,白玲直起身子高过我半截,而后把我脑瓜子搂了过来。 白玲的小手,搂我脖子搂的很用力,像是要把俺俩的身子,糅合到一块堆儿似的。 我知道,俺妹子说话不多,性子腼腆,她这么做,是在表达她对我的担心呢。 我拍了拍白玲后背,示意她没事儿;我又扭头看向王娅,说你别哭了,等我死了你再哭。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就在脸上抹擦抹擦,整的魂儿划的。 她梗梗着小脖儿,鼻子里哼唧了两声,说我真要是死了,她还不哭了呢。 她白天要在我坟头前,唱歌加跳舞的庆祝;等晚上,她就坐我坟头指挥鬼,让它们组团给俺唱二人转。 我被王娅的话噎的,直翻楞眼根子。 这死丫头片子,不跟我犟嘴,她就浑身难受。 还坐我坟头指挥鬼?瞅把她能的;就她那小胆儿,架气儿吹吧! 没一会儿,花淑芬从外面进来,给我热乎过饭菜。 她也不忙着说话,把炕上拾掇干净后,就坐在炕桌旁,安静的瞅着我。 俺们几个唠了一会儿磕,我才知道,原来王娅是担心我,今儿个特意在学校请了假。 花淑芬一大早就过来了,本来是想找我唠嗑,却没想到我会病成这样,于是干脆留了下来照顾我。 秦文灵早上也来过一趟,兴许是屋子里的人太多,他一个外人,留在这里也没啥用处,就又回隔壁了。 “行了,你们几个在屋里唠会儿磕啊,我去找秦文灵说点正事儿!” 我接连吃了三大碗米饭,这才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这老长时间没吃饭,早就把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是想再多吃两碗来着,不过我忍住了,我怕把自个儿撑死。 往隔壁走时,就发现我脚步虚浮、身子飘乎乎的。 我估摸着,俺肋巴扇下面要是插俩翅膀,我都能飞起来。 我的耳朵里还嗡嗡的响,先前我以为是饿的,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儿。 此外,我还提不起精神,呵欠连天的,可又不困。 我心说,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以前得了重感冒,也没像现在似的这么憔悴。 妈了巴子的,难道这些状况,都是收拾泽杰的后遗症? 秦文灵瞅我进屋,高兴的一蹦跶就下了地,照面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这家伙给我勒的,眼前都让他勒出金星了。 “胜利哥,你说什么?你真见到了那些异相?” 坐在炕沿上,我就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源源本本的跟秦文灵讲了一遍。 等我说完,秦文灵就皱着眉头问道。 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严肃,瞅着他那神情,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错儿似的。 “啊,咋滴了?”我点了点头说道。 秦文灵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胜利哥,你恐怕真是酿下了大错!要不,你的天耳慧根不至于被毁。” 我一惊,心说我天耳慧根被毁?这开什么玩笑? 距离小芳毁掉我天眼慧根,还不到一个月呢,这就又毁了天耳慧根? 嘎哈玩意儿?我脑瓜子上顶了一盆屎咋滴,点子这么背呢? 我既看不到阴鬼的影踪,又听不到它们说话,那我往后还咋瞧病?盲人摸象啊! 心里这么想,我顺嘴就说了出来。 秦文灵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在睡觉时,有没有梦到什么责罚?” 我回忆了一下,说责罚啥的倒是没有,就是又听到那奇怪的声音了,反复念叨着“天谴”二字,而后就有闷雷声响,好像有雷炸我耳朵。 “这——这就是责罚啊!胜利哥,难怪我清晨起来时,会在院子里发现天耳残根呢!”秦文灵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天耳残根?这几个字,听着咋那么别扭呢? 难道说,我真让那梦里的几声闷雷,把天耳慧根给炸残了? 秦文灵解释说,不管是天眼慧根还是天耳慧根,那都是修炼阴阳、积累道行后,留存在身子里的灵根。 被毁的四分五裂之后,那些灵根就要离体,回归外界;这和树叶掉落、化作泥土,性质差不多。 也幸好秦文灵在院子外的禁忌阵法中,加固了几层符箓阵法,如此才把残存的天耳慧根留存了下来。 不过,那也只是残留的一部分,对我用处不大。 我郁闷了好一会儿,心说秦文灵铁定没必要骗我。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天耳肯定是废废了。 妈B的,这我往后可咋给人瞧病? 我给脏东西写信、当笔友么? 第412章 慧根再移 那一刻,我心里是相当挫败的。 我觉得,我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差劲儿的阴阳先生了。 兴许是我颓败的表情落在了秦文灵眼里,他拍了拍我肩膀头,安慰说,“胜利哥,你别想那么多!天耳慧根虽然对你没用,不过兴许玲子姐能用得上。” 秦文灵说,俺妹子虽然没有道行,不过她体质相当的特殊,机缘巧合下,兴许他能帮着,把天耳慧根移到白玲身上。 我愣了愣,问道,“你说啥?这玩意儿还能移植?真要是这样,那你费那劲儿干啥?干脆从别人身上,给我嫁接个天眼和天耳慧根呗!” 秦文灵让我说的一脸懵圈,愣了好半天后,他才解释说,这玩意儿跟嫁接树苗啥的,差别可太大了。 首先,眼、耳、鼻三灵根,彼此相亲相近,能互相弥补。 白玲身上已经有了不惑天眼,再把我天耳残根移过去,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其次,我还要积蓄最精纯的阴煞气,再从我身上,弄一小部分阳源过去,固本培元、滋养天耳残根。 精纯的阴煞气,可以慢慢积攒;也可以直接抓一只阴怨,把它身上的阴煞气直接提取出来,简单直接。 我接连两次慧根被毁,想要再移慧根,那是不可能了。 这就好比庄稼地,都让炮弹给炸没了,那往后还咋在地里种庄稼?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秦文灵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我想多了。 不过让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两个问题来。 “你刚才提到了阳源,那是个啥?”我问道。 那陌生女鬼祸祸我时,也提到了这茬,说我身上道行阳气所剩无几不要紧,能夺我阳源那就很不错了。 当时,我还以为她说的是我大蛇,给我吓得心脏乱蹦。 现在一看,好像是我想叉劈了(想歪)。 秦文灵说,阳源就是阳气的根源,只有阴阳先生才有,能将阳气积累的越来越多。 普通活人没有阳源,所以阳气消散的很快,也就没法跟阴气融合、提升阴阳平衡了。 在三玄门一脉中,一直有一个说法,说阴阳先生的身子里,应该有五个阳源。 可到现在为止,只发现四个阳源,分别藏在膻中、丹田等四主窍当中。 第五阳源究竟在哪儿,谁都不清楚。 秦文灵还笑着说,若是有人能找到第五阳源,那就能自由通往阴冥之地,在三界内畅通无阻。 我让秦文灵说的一愣一愣的,追问道,“你说啥三界?仙界、魔界、人界?” 秦文灵微微一怔,旋即捧着肚皮哈哈大笑;我瞅他那架势,都快把肺笑出来了。 秦文灵埋汰我,说我影碟看多了,都被洗.脑了。 他说的这三界,乃是阳界、阴冥之地以及另外一个相当神奇的地方。 当说到第三界时,秦文灵还信誓旦旦的说,这回他可真没故意隐瞒,而是的确不知道那是哪儿。 我没理会秦文灵的取笑,发了一会呆后,就开始琢磨白玲的事儿。 如果真能把天耳慧根转移到俺妹子身上,那往后再给人家瞧病时,还真得带上她了。 她是我的眼,也是我的耳,无形之中,我俩就被绑到一块堆儿了。 想了想,我就指着脖子上的雾珠对秦文灵说,要说一只阴怨,我还真能拿的出来;再多一只,那就得看往后能不能撞上大运了。 前天晚上,在启动三才杀阵后,我又遇到了一场杀劫;还好老子命大,不仅度过了这一劫,反而顺道把那只阴怨擒了进来。 说着话,我又开始给秦文灵讲述后续的经过。 我这就是照实讲的,不过事情的原本经过,就是一波三折的,秦文灵听得相当入神。 等我说完,秦文灵才长呼了一口气。 “胜利哥,我觉得,八成这女鬼才是真正惦记你的真凶;你跟另外两人联手启动的三才杀阵,应该是杀错鬼了。” 这就又引到了刚才的话题上来。 先前泽杰闹腾的很欢实,又是闹腾活人,又折腾王娅的,终于触碰了我的底线。 现在看来,这些极有可能是精布下的圈套。 除了三才杀阵里见过的泽杰以外,其他遇到的,都是假的。 其目的,就是要让我下定决心杀真正的泽杰。 我说不可能吧,以前它闹腾小大夫时、我带上了洪舒它们;在让大狗子做诱饵时,我也带上了白玲。 要说洪舒它们的鬼眼可能被蒙蔽,那还情有可原。 可俺妹子的不惑天眼呢? 她咋也会看走眼?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白玲只见过假的泽杰,最后一晚她没有参与。 没有对比,俺妹子哪能看出其中的蹊跷来? 我琢磨了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是那女鬼幻化身形骗人,那它在缠上小大夫时,咋会跟他玩儿“玻璃游戏”? “阴鬼连你这个阴阳先生都能骗,把小大夫这个普通活人,骗的迷迷瞪瞪,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儿么?”秦文灵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也是这么个理儿,阴鬼最擅长布局骗人了。 想想看,我都让胡雅骗过几回了?再咋加小心都没用! 那就更别提小大夫这样的普通活人了。 “文灵,要是算上这只女鬼,那俺们荒沟村儿,可就有五只阴怨了。你不是说过,只要多出第四只阴怨,荒沟村儿就得大乱么?这——这又是咋回事儿?”我转移话题问道。 “先说那个真泽杰!它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庇护,不会扰乱荒沟村儿的秩序,所以它可以消停的存在。” “不过它被你们强行折腾出来,启动三才杀阵对付它,恐怕是犯了大忌讳;否则,你的天耳慧根也不至于被毁。”秦文灵分析说道。 说过泽杰,秦文灵又猜测那女鬼身份,说它十有八.九是某一位阴阳先生的鬼仆。 多出第四只阴怨,的确会让某一地界大乱,不过那说的是不受束缚的阴怨。 如果阴阳先生炼化的鬼仆,在后续修炼中晋变成阴怨,那就不受这一数量限制。 因为鬼仆要受到阴阳先生的制约,不管它们境界有多高,始终都是阴阳先生手里的傀儡。 只要阴阳先生动动念头,分分钟就能把鬼仆、鬼奴折磨的要死要活,翻腾不出来啥浪花。 “卧槽——原来是有阴阳先生在背后捣的鬼?妈B的,到底是哪个阴阳先生,跟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非要整死老子?” 听秦文灵仔细分析过,我不由得大怒,瞬间就联想到了蓝大先生和黄幺婆身上。 [PS]感谢兄弟们的支持和信任,蛋蛋最忙的阶段终于过去,再忙,就是年底了。打明儿个起,恢复稳定4更;尽可能加更章节,先把前面落下的章节补回来。谢谢—— 第413章 捋清思路 现在,我已经基本确信秦文灵的推断了。 假泽杰能使出符箓,又能施出“咄字诀”,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要是没有阴阳先生教它,它上哪儿学来这么牛哄的手段?妈B的自学成才啊? 而且那五只小鬼保持的阵型,也很奇特,要是没有阴阳先生指点,它们绝不会进退自如。 我琢磨着,黄幺婆和蓝大先生这两人,都很有可能是幕后真凶。 以前对付胡雅时,我跟黄幺婆的确站在同一个战壕里。 不过现在,我对黄幺婆的作用越来越小了;我要是真被那女鬼夺了阳源,那对于提升黄幺婆鬼仆的境界,就大有好处。 蓝大先生当面立下了毒焱誓,说是只要弄死了泽杰,那他铁定会交出胡雅的尸骸。 这么一来,黄幺婆就更没啥顾虑,就算往后没我帮忙,她也不用担心胡雅的威胁。 蓝大先生也有可能是真凶。 自打这家伙在荒沟村儿露面,就透着股邪性劲儿。 他那苍老的眼神,我一瞅就不舒服;我都想过,把他那俩眼珠子抠出来了。 蓝大先生坑过韩亚芳,从蝴蝶那儿拿走过她爹的黑杀佛,炼制出血鬼,抹掉青石板的图案…… 这些事儿,虽然暂时看上去没啥关联,不过直觉上,我觉得蓝大先生在图谋着啥,而且他图谋的这些,都跟我有所关联。 所以等启动过三才杀阵后,蓝大先生就想卸磨杀驴、顺手除掉我。 当然,除了我熟悉的这两个阴阳先生外,也不排除还有第四个阴阳先生。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都没察觉到对方的踪迹,就只能暂时把精力放在他俩身上了。 我琢磨着,近期我得去挨个拜访一下,探探他俩的底细。 反正我是要亲手烧掉胡雅的尸骸,总要和他们碰上一面的。 想过了这个,我就不由得在大腿上猛拍了一下,有些懊恼的。 妈了巴子的,其实,我早该想到泽杰前后的表现,有些不对路了。 我在送王娅上学时,听洪舒说,曾经遭遇到几只阴殇的跟踪。 那些阴殇想要靠近我,可总被拦了回去,想来它们道行低微,不是惧怕我雾珠,就是被护身符箓阻隔。 这些阴殇八成是泽杰的手下,真泽杰被重要事务缠身,不方便出来,所以只能派出这些阴殇,想要向我传达啥重要信息。 可惜,它们刚出现没多久,就被阴阳先生发现,率先动用封口符箓,让它们口不能言。 随后再派出阴鬼,将它们驱散或者驱杀。 这样一来,我跟真泽杰就两头不通气、互相懵逼了。 这些推断,是我当时头脑一阵灵光,冷不丁想出来的结果。 事后证明,跟真正的事实也相差不远。 我只是对真泽杰没有亲自找我的原因,估计的略有偏差而已。 此外,我也能大致推断出真泽杰的境界:它是阴怨,道行无限逼近阴灵,就差最后晋变的那一步而已。 《阴阳灵异实录》里说过,如果真的晋变成了阴灵,那就会有天地异相,比如有大的灾害、大批量的人员伤亡等。 俺们荒沟村儿这些年来,一直这么消停,那就排除了泽杰晋变阴灵的可能。 至于为啥对付它会那样艰难,我寻思着,兴许是它借助了啥外来势力。 要不,阴怨再牛逼,可终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三才杀阵一启动,它应该立马被碾压成渣才是。 顺着这条思路,我还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我知道王娅当初的表情,为啥那样古怪了。 在炼化狗蛋之前,我要借用王娅的污秽物。 王娅把她裤衩借给我之后,她顺带着提出一个条件:让我每天都要接送她。 按理说,在荒沟中学上学的学生,都是荒沟村儿地界的,成帮结伙的上、放学,也不用担心啥人身安全。 就拿俺们五道荒沟村儿来说吧,在荒沟中学读高三的都有好几个,比如苟子仁,金小伟的堂弟二愣子,张大侠的大外甥等等。 就算王娅胆小,可有这老些同学陪着她,她有啥可怕的? 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王寡妇生前算出了啥,这才让王娅提出这个要求。 也说不定,这又是对我的一个考验,要是能通过了,就让王娅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这么一推测,前后的思路就通畅了。 王娅说,她终于信命了,说很可能将来给我当媳妇儿。 现在一回想,那是不由得她不信啊! 一样一样诡异的事儿,都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她不信能行么? 想到这一点,我就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死丫头,瞒我瞒的这个严实。 奶奶个腿儿的,等今儿个晚上,我就给她来个那啥龙招手,非得给她捏的一边大、一边小不可,给她揉巴出一个不对称美! “胜利哥,在启动三才杀阵过后,你有没有遇到其他的事儿?我看得出来,你身上阴阳气息相当的紊乱,应该是后续又有遭遇才是啊!” 就在我闷声运气时,秦文灵提醒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可不咋滴?还真遇到其他事儿了。 要不是这样,我还没法抓住那女阴怨呢。 说着,我就把后来遇到五只小鬼以及女鬼要夺我阳源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文灵,你说同样是阴怨,相互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那女鬼都祸祸我好一会儿了,洪舒它们才出现。要不是有雾珠在,我今儿个都得在后山坟茔地里,躺一宿了。”我说道。 秦文灵犹豫了片刻,慢慢给出他的解释。 他说,兴许是因为洪舒它们暴露在了三才杀阵中,这才被困在那神秘之地;而女鬼与五只小鬼,想必事先知道这事儿,就提前躲了过去。 有了这个时间差,女鬼它们当然会抢先一步。 “胜利哥,就算这个推断成立,那女鬼它们也应该在你身上,留下过记路标志才对啊!要不,它们不可能那么快,精准的找到你的方位啊!”秦文灵想了想说道。 记路标志? 我愣了愣,旋即回想到掉进大坑那次。 那时,我冷不丁感觉到,小肚子附近好像刮起了一阵冷风。 不过那会儿我脑瓜子都被磕懵了,也没深寻思。 我琢磨着,兴许就在那时候,五只小鬼中的某一只,对我动了手脚,这才留下记路标志。 而它们又五位一体,一只能快速找到我,其他的自然就能快速跟来,这倒没啥稀奇的。 至于那女鬼,我却是有些纳闷了。 它变幻成泽杰的模样,我跟它始终针锋相对,按理说,它应该没有机会才是。 它究竟是啥时候,在我身上留下记路标志的呢? 第414章 两件怪事儿 琢磨了片刻,我就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 当初在炼化狗蛋时,我一时大意、离开了卦象阵,结果有一只阴鬼突兀的闯了进来。 它与尚未驯服的狗蛋联手,从我小肚子到心窝口那里,强行破开一条通道来。 要不是我反应够快,我非得让它祸祸半残不可。 不过从那之后,我的心窝口就留下了一朵红梅花标志。 为这个,我还相当的冒火,觉得那阴鬼缺德带冒烟的;给我留下的记路标志,有点特么像初血,贼拉膈应人。 想到了这一点,我就赶紧低下头,解开棉袄口子。 果不其然,当我露出心窝口时,就看到那朵红梅花标志,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我知道,想要祛除阴鬼的记路标志,只有两种办法。 一个是阴阳先生用道行强行抹掉,就比如我帮着花淑芬,祛除红冠蛇精记路标志那次。 再一个就是留下记路标志的阴鬼,本身发生了剧变。 那女鬼意外的被雾珠炼化,抹去了它全部记忆;正是这样,它留下的记路标志才会消失。 这下对路了,那朵梅花标志,就是女阴怨留下的! 我皱着眉头,心说妈了巴子的,这阴鬼和它背后的阴阳先生,隐藏的好深啊! 伏笔给老子埋了这么久,就为了选在我最虚弱的时刻下手,想趁机夺我阳源。 单就这份阴沉的心机来说,跟胡雅都能有的一拼了。 我跟秦文灵简单解释了一下,他就露出恍然的表情来,说难怪它们会来的那么快,原来是早就有所准备。 秦文灵说,那幕后的阴阳先生,说不定一直在寻找合适时机,想要夺我道行或者阳源。 可惜,我身上揣有护身符箓,又不断把王寡妇和静清的道行融为己用,那女鬼就一直没寻觅到合适时机。 直到启动三才杀阵过后,我身心疲惫、道行大损,它这才瞅准机会下了死手。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女阴鬼和那阴阳先生咋都没想到,黄鹂赠给我的雾珠,会有如此大用,破掉了这一必杀之劫! 想清楚这些前因后果,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好特么危险的。 要不是老子命大,准准儿得着了对方的道。 唠过了这一话题,我又让秦文灵帮我看看捆鬼索施的怎么样。 秦文灵身具天眼,当然可以瞅的清我阴阳气息紊乱;不过具体紊乱到什么程度,还要通过捆鬼索来判断。 我薅下头发丝,在第二次时终于成功施出捆鬼索。 其实不用秦文灵多说,我自个儿都能感觉到,这捆鬼索的长度,太特么差劲了,都不如那晚遭遇女阴怨时,道行灌注的多。 “胜利哥,这——这捆鬼索只有不足半米长啊!看来,你现在的道行,只剩三成左右,要是没有个把月时间,恐怕你都恢复不过来!”秦文灵实话实说道。 听秦文灵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愁够呛。 卧槽—— 捆鬼索竟然不足半米长?这还咋捆鬼了? 就这长度,我用来抽冰猴(陀螺)还差不多! 秦文灵解释说,这可不是普通瞧病过后,身子虚弱那么简单。 我跟真泽杰比拼消耗时,身子里的道行阳气都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 再加上女阴怨祸害过我阳源,让我损伤极其惨重。 秦文灵安慰我说,虽然我道行剩的很少,不过可以从其他方面来弥补。 比如,多带护身符箓、攻杀符箓等,再比如,抢夺魄珠、融合道行、尽快提升洪舒等的境界等。 这样就算遇到脏东西,我也不至于太过忌惮。 另外,既然意外抓到了这只阴怨,那炼化怨桥的事儿就得抓紧了。 往后要是白玲能再开天耳,那她就百分之百要跟我绑在一起、给人瞧病了。 我跟秦文灵分开前,他还没忘提醒我,想要炼化怨桥,必须得有我大量鲜血才成。 这给我膈应的,心说跟真泽杰干的这一仗,太特么吃亏;干成了病号不说,还得额外放出那老些鲜血。 娘了个大象鼻的! —— —— 我听了秦文灵的话,没忙着去找黄幺婆她们,安心在家休养。 这一休养,就十多天过去了,转眼就到了二月。 这段时间,我的精神头差劲儿的很,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的,还总爱打瞌睡。 这状态,跟以前可就差老远了。 那会儿,我凌晨两点来钟才睡,早上五点多钟就醒,那还眼珠子瞪溜圆、精神头十足呢。 我耳朵嗡嗡叫唤的毛病好了,不过耳根子那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像是少了点啥。 这种感觉和我天眼被毁时,一模一样。 我就觉得那里,好像多出个窟窿来,有冷风呼呼往那里吹。 过去的十多天,我再没遇到过别的阴殇,也没法检验天耳。 不过我也没抱啥侥幸心理。 秦文灵说话就跟静清似的,一口吐沫一个钉儿,他才不会骗我。 花淑芬很懂事,自打那天我醒来后,她就在大狗子的新房暂住了下来,给秦文灵他们做饭、收拾里外屋的杂活儿啥的。 多接触过后我才发现,花淑芬是可干净的人儿了,锅碗瓢盆啥的,都让她擦的直反光。 仓房里的镰刀、镐头、牛犁杖……都让花淑芬有条有理的经管起来,显得里面宽敞不少。 每天,花淑芬都要扫三遍屋地,整的一尘不染的。 我记得老早以前,俺妹子还傻乎乎那阵儿,俺家地面灰尘可厚了,跺脚稍微大劲儿点,就呛鼻子。 美中不足的是,俺那俩妹子,好像跟花淑芬不太对付。 花淑芬一进里屋,白玲就不数钱了,把炕上那些钱一把捞在怀里,盯着花淑芬的眼神,就像在瞅强盗。 王娅每天放学回来,都要先问问我恢复的咋样;而后她就会东扯西扯、唠到命数上,说花淑芬跟我没那份命数,她才有。 王娅最爱说的一句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意无意的暗指花淑芬,就算表现的再好也没用,一切都是天注定。 每次她说到这一话题,我就忍不住要翻楞眼根子。 我心说,你现在知道命数天注定了,那早先干啥了? 你以前拎着大扫帚,满村儿追杀我时,那也是天注定的?老天注定要派你下凡、拿大扫帚拍我? 当然,这些话我都憋在了肚子里,没往外说。 我现在身子骨正单性着(虚弱),要是吵架,我底气不足、干不过王娅。 此外,在这段时间里,俺们村儿还发生了两样怪事儿。 第415章 直奔主题 第一件怪事儿:外面莫名其妙的变冷了。 刚开始没咋发现,可等着温度逐渐降低、连续下降了五六度后,村儿里的老少爷们,就都发现不对劲儿了。 张大侠拿温度计测过了,晚上最冷的时候,能达到零下三十五、六度。 我就纳了闷,俺们村儿多少年没遇到这么冷的年份了? 而且,过了正月、进入二月,天气应该回暖才对。 这是个咋回事儿? 第二件怪事儿:俺们村儿附近,所有的阴殇都不见了。 不只是胡雅手下的阴殇,包括洪舒手下的阴殇,统统不见了。 当洪舒跟我说出这个消息时,它的嘴唇都有些抖。 阴殇消失的很诡异,丁点儿征兆都没有。 要知道,有些阴殇境界提升很快,洪舒为了控制它们,曾经强行夺取过它们的一枚阴魄。 洪舒在夺取的阴魄上面,都留下了特殊印记,通过某种很奇特、神秘的方式,操控阴殇。 可就这样,对方竟然还能躲过洪舒的探查,把那老些阴殇给整走,这可就相当邪门了。 洪舒愁够呛,它这一下子变成光杆司令的,能不愁挺慌么? 此外,每到晚上,洪舒它们仨,就消停的待在院子范围内,不敢再随处走动。 洪舒说,只要离开院子,就能真亮的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晶亮的眼睛,在监视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只要它们离开禁忌阵法与符箓阵的庇护,那对方铁定分分钟就会抓走它们。 不只是洪舒,丫蛋、狗蛋同样有这感觉。 我特意找秦文灵商量过,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得出啥有营养的结论来。 可我又不能不相信它们的话,因为就算洪舒骗我,丫蛋、狗蛋这俩炼化过的鬼奴也绝对不会。 没办法,我就只能暂时取消它们的行动;就连上山捡柴禾,我都不敢让它们去了。 在过去的十多天里,秦文灵帮我炼了很多符箓。 除了护身、隐匿、封口符箓之外,秦文灵还帮着炼制了星象、八卦、掌中雷、镇魅符……各有妙用,对脏东西都有很大杀伤力。 我仔细观察过,秦文灵炼制的这些杀伤符箓,跟普通符箓差别很大。 每张符箓的符头、符胆和符脚,都相当的讲究。 有的符箓上面,那血红纹路细的像头发丝,要是不仔细瞅,都瞅不清。 有的符箓上接连画出十几个小圆圈,大小相同,拿肉眼都看不出它们的差别。 我估摸着,秦文灵在这老些符箓上面,得耗费老鼻子鲜血了。 我嘱咐花淑芬,多给秦文灵做些好吃的;还让他有事儿没事儿,多喝点儿大枣水啥的,补补。 秦文灵就像俺家那上了发条的老座钟,忙活的脚打后脑勺;在制作这些符箓期间,他还把怨桥炼制成了。 我跟俺妹子试验过,当洪舒它们的阴煞气出现时,我跟白玲之间,立马就能建起联系,那感觉老神奇了。 不过白玲可没通过怨桥,给我传递啥有用消息。 她一般心里想的是,啥时候能用红彤彤的钱票,搭个小床呢?要不要把刚才数过的票子,再数一遍?俺哥成天猫在家里,咋还不出去瞧病挣钱呢?花淑芬走道真快,进里屋都带着风,我总怀疑她要抢俺钱…… 俺妹子的这些小心思,给我愁够呛。 我原本还惦记着给她介绍个对象呢,现在一估摸,就算真介绍了,她俩也得黄。 哪个老爷们,愿意找这么贪钱的媳妇儿? 尤其俺妹子这样,她还不是一般的稀罕钱,她是卡钱眼里、出不来了。 二月一到,我在屋里说啥都待不住了。 我跟秦文灵、花淑芬打了声招呼,领着白玲就朝黄幺婆家走去。 我给黄幺婆打过电话,问过胡雅尸骸的事儿。 黄幺婆说,蓝大先生言而有信,在启动三才杀阵的第二天,他就把胡雅尸骸拿了出来,当场烧掉了。 我知道,有毒焱誓的约束,蓝大先生绝不敢偷奸耍滑。 不过我就想亲眼瞅一瞅胡雅的骨灰,好像那样,我心里才能更有底一些。 在路上,我也没浪费时间,跟俺妹子配合着练习反应方位。 将来再给人瞧病,我就得借助俺妹子的天眼了,总要反应快速一些才成。 要是没个约定,俺妹子就“这嘎达、那嘎达”的指挥,我上哪儿知道准确方位去? 其实,这种精准辨别方位的方法,还是秦文灵教给俺们的。 他把纵向分作十二个维度,用十二时辰代替;横向也分作十二份,以1—12点钟来描述。 这样横、纵一结合,就能把立体方位里的所有角度覆盖了。 “子11,卯6,寅9……” 白玲一边随口说,我就一边快速反应着,丁点儿不敢松懈。 秦文灵说过,这是基本功,我要反复练习,直到最后形成条件反射才算完活儿。 —— —— “阿婆——你家我大爷他们,还没回来?” 进到黄幺婆家里屋,我左右瞅了瞅,顿时就有些疑惑的问道。 跟我上回来一样,屋子里只有黄幺婆跟她傻儿子俩个,她老伴儿和那被退婚的闺女,却不见了踪影。 我就纳了闷,心说他俩躲起来干啥玩意儿?逃荒啊?都过了这老长时间,他俩咋还不回来呢? 黄幺婆笑了笑,红艳艳的嘴唇子咧了咧,回答道,“恐怕要到今年夏天后,才能回来喽!哎,计划有变、计划有变啊!” 我愣了愣,搞不清楚黄幺婆说的“计划有变”是个啥意思。 我以为她在说她自个儿家的事儿,也就没再细问。 简单唠过几句后,我就直奔主题。 我问黄幺婆,那天晚上启动三才杀阵,最终对付的是谁?那阴鬼到底死了没有? “胜利,你咋还问起了这个?咱们对付的,当然是泽杰啊!至于结果,那都不用多问,三才杀阵起,阴鬼必死无疑。”黄幺婆点了点头说道。 说话这会儿工夫,我就注意到,黄幺婆好像有点无精打采的。 她说话的动静很小,底气明显不足。 第416章 相差太大 我在黄幺婆脸上仔细瞅了瞅,发现她不是在装,而是的确没有精气神。 我就纳了闷,心说在启动三才杀阵时,她只负责困住泽杰而已,真正耗神的,应该是我才对。 黄幺婆为啥会露出这幅疲倦表情来?让霜打了咋滴? 我没忙着问出这个疑问,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不对!我之前遇到过泽杰,它前后的实力差距太大!以前遇到泽杰时,我一个人就能把它阴魄抽裂,而那晚,我们三人动用三才杀阵却——” 我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让黄幺婆打断了。 “呵呵——胜利啊,你不用疑神疑鬼的了,那天晚上遇到了个小意外。”黄幺婆说道。 按照黄幺婆的说法,在泽杰刚刚现身时,它兴许是意识到自个儿的危机,拼了命的撬动地界内阴阳,把气息弄得异常混乱。 正常来说,三才杀阵威力极大,就算泽杰动用这些手段,那也免不了被抹杀的命运。 可今年不同,今年是大阴年,阴阳气息相当的不稳定;让泽杰这么一搅合,顿时就牵动天地气息,无形中给三才杀阵带来巨大阻力来。 泽杰前后实力差距那么大,都归因于那个——意外! “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至于刚一开始,道行就急速外泄了。你以为,小小一只阴怨,就能有这么大的本领,把老婆子我折磨的要死要活?”黄幺婆说道。 在说话时,黄幺婆还慢慢撩起了盖在右脸上的头发。 我顺着她的动作、朝着她右脸蛋子上一瞅,顿时就是一惊。 早先我就知道,黄幺婆的右半边脸是烂的,没有皮肉,只有晶白的脸颊骨。 此时,原本惨白的脸颊骨,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通体灰黑、就像风干了很久似的,那上面还布满了一条条的裂纹。 我这么乍一瞅,还以为有蜘蛛精,在她右脸上安家了呢。 黄幺婆说,那天晚上,她刚困住泽杰时,就遭遇了强大气息的反噬,道行流逝的很快;要不是蓝大先生及时过来帮忙,她恐怕得当场挂掉。 挺过前期危机,黄幺婆后面也不轻松,她的捆鬼索遥指半空,道行仍在急剧损耗。 等三才杀阵彻底落幕、泽杰灰飞烟灭后,黄幺婆直接就昏死过去。 要不是有鬼仆、鬼奴帮忙,她就要冻死在大树洞那儿了。 “胜利,我知道你妹子有不惑天眼;现在你就让她瞅瞅,看看老婆子的道行,还剩多少?”黄幺婆说道。 黄幺婆从头上薅下一根头发丝来,右手向着窗棱子方向就甩了过去。 我一愣,不明白黄幺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既然自曝家底,那我也不客气,直接朝白玲问结果。 白玲朝着捆鬼索方向瞅了瞅,随后跟我比划了一下,那尺寸,大概有二十公分。 “啥?你——你的道行,竟然只剩下不足两成?”我跟眯眼睛了似的,快速眨动了几下问道。 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打死我都没想到,黄幺婆道行损耗会这么严重。 她还不如我呢,我在十多天前,就能施出半米左右的捆鬼索;她到现在,才有二十公分。 这么一比,我那是大长虫,她这是小蚯蚓! 我知道,别的方面黄幺婆可能作假;但在施捆鬼索方面,她丝毫不能隐瞒。 她道行大损,这是板上钉钉的了。 黄幺婆苦笑了一下,手指弹掉头发丝,说道,“计划没有变化快,就是这个道理;启动三才杀阵后,会出现那样的意外,也算天意了。” 黄幺婆补充说,不仅如此,她的天眼、天耳慧根,齐刷刷被毁,往后再想给人瞧病,可就难喽! “对了,胜利,别看我现在这幅模样,兴许等你跟蓝大先生碰面后,你会更加吃惊;我要是没估计错,他应该比我还惨!” “哎——起码在小半年里,荒沟村儿,就只能靠你扛起大旗了,我这老婆子是不中用喽!”黄幺婆轻叹一口气说道。 我让黄幺婆这番话,雷够呛,棉裤腰都让她雷松垮了。 想了想,我就安慰道,阿婆你要这么说,可就扎心了啊! 你就算没了天眼、天耳,也不影响你帮人家瞧病;你身边不是还有鬼仆、鬼奴啥的么?有它们在,跟以前不一样么? 我表面上是一副相当同情的表情,实际上,我心里舒爽的不行。 我倒不是见不得别人好,而是直觉上,黄幺婆和蓝大先生两个,一直给我一种很不舒服,或者是有威胁的感觉。 现在他们废废了,我心里的石头也可以落下一半来,起码不用担心他们会整出太大的幺蛾子来。 我的话刚一说完,黄幺婆就用她仅剩的右眼,斜布悠子盯着我瞅,给我瞅的直发毛。 “嘿嘿——胜利,别说你没感觉到最近的变化啊!一到晚上,我的鬼仆、鬼奴只敢待在院子里;稍微走远一些,就有强烈的危机感,就这样,我哪儿还敢把它们放出来,帮着我瞧病?”黄幺婆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半天没吭声。 我原本以为,俺们村儿出现的古怪,八成跟黄幺婆和蓝大先生有关。 现在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他们也是受害者。 我琢磨着,难道黄幺婆说的都是真的?都是因为启动三才杀阵,被泽杰临死前疯狂反扑,这才搅乱了阴阳两界的气息? 可就算这样,黄幺婆也不至于比我还惨啊,俺们应该一样惨才对啊。 我琢磨着,她是不背着我、多干了啥缺德事儿?要不,为啥会比我严重? 这会儿气氛就有些沉闷了,在临来之前,我准备的那些兴师问罪的责问话语,一下子都憋在了肚子里。 我有心想要再仔细多问两句,又觉得自个儿不太仗义。 人家都惨成这样了,我还刨根问底的,这不明摆着想瞅人笑话嘛? 想了想,我就跟黄幺婆拱了拱手,说这事儿我得仔细研究一下,总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我就不耽搁你了,这就去一趟蓝大先生那里,亲眼瞅瞅胡雅的骨灰。 说着话,我就要动身离开,没想到让黄幺婆一把给我拉住了。 “胜利,你先别着急啊!今儿个你正好来到这里,我问你件事儿!” “眼瞅着,你就要跟那几个阴阳先生碰面了,你是咋想的?对那个啥——你有把握没?” 黄幺婆神神秘秘的问道。 [PS]4更到!蛋蛋接着梳理大纲,明儿个应该可以5更! 第417章 再现怪异 黄幺婆一提“几个阴阳先生碰面”,我就立马明白是咋回事儿了,那也正是马松所关心的事儿。 而《阴阳灵异实录》介绍尺寸时,也提到过这一茬。 我听黄幺婆话里的意思,好像她知道些啥,那莫不如就赶紧从她嘴里,多套些话出来。 “阿婆——你给我仔细说说这事儿呗!我只知道那些阴阳先生要碰头,不过具体要干啥,我就不清楚了。”我实话实说道。 这会儿黄幺婆兴许是有些累了,挪了挪、半拉身子依在墙上,而后才讲述起来。 阴阳先生的碰头会,具体从啥年代开始的,黄幺婆不清楚,反正是每年都有。 按照她的说法,东南西北四方位的阴阳先生,在碰头之前,还要先搞个内部竞争,只能派一名代表前往。 比如俺们荒沟村儿,要想参加这次聚会,我跟黄幺婆间就要事先商定好,到底是谁去。 这样一来,每年参会的人数,都固定在四人。 这四人到时会分成两组,分别通过某一种考验;谁能最先完成,那一组的两人,就有资格进到最里面。 等在里面煎熬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得到最终的好处了。 “通过考验?阿婆,你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些?”我追问道。 黄幺婆摇了摇头,说她只知道这些。 她虽然也是阴阳先生,可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她零星听说的,究竟是咋回事儿,还得我自个儿去一探究竟。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黄幺婆从来没参加过,那铁定是因为王寡妇的缘故。 王寡妇道行高深,往年有她在,哪儿能轮得到黄幺婆? “要不,今年的聚会,还是你去吧!你辈分毕竟摆在这儿,我抢了这个名额,不太好!”我客套说道。 黄幺婆嘿嘿笑了笑,说我倒是有心,可惜她道行所剩无几,就算侥幸能通过考验、有资格进入,可最终的那阵煎熬,恐怕是挺不过去的。 我愣了愣,心说原来特么还有危险,一个不小心,小命还得留在那儿!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去了。 黄幺婆说她身子骨脆弱,就好像我身子骨有多结实似的。 今儿个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咬着牙溜达出来。 其实,我多走两步道,都直冒虚汗,我比肾都虚! 再唠了几句,黄幺婆就把话题扯到了女山魈身上。 最近,那女山魈曾经在树洞附近出现过。 它很聪明,只在周围转悠,没有触碰黄幺婆布下的符箓阵,似乎提前感应到了啥。 黄幺婆让我随时保持手机通畅,一旦符箓阵困住了女山魈,那就立马跟我联系,去收拾它。 我暗想,要说在以前道行全盛时期,那当然没啥问题。 现在可不行了,真要困住了女山魈,恐怕得借用秦文灵的镇魂香才行;就我剩下的这点道行,都不够女山魈塞牙缝的。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没跟黄幺婆多说。 镇魂香是我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可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还有白玲身上的变化,秦文灵给我带来的《阴阳灵异实录》……这些都得对黄幺婆保密。 虽说黄幺婆现在半残了,让我放心不少,可我对她的那种警惕,却是深入骨髓的。 想要让我彻底放松,那不可能。 从黄幺婆这里离开后,我就直奔蓝大先生的小屋。 黄幺婆真没猜错,蓝大先生果真比她还惨,跟我唠嗑时,总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我注意到,他捂住嘴巴子的手绢上,有斑斑鲜红,好像都咳血了。 蓝大先生说,他道行仅剩两成,不仅是天眼、天耳被毁,就连血鬼都被祸害的半残…… 这些都是泽杰临死前疯狂搅乱阴阳气息,惹出的意外灾难。 当蓝大先生说到他血鬼时,我立马就回想到,在泽杰临死前的瞬间,我恍惚的好像看到一道红光。 难道说,那正是蓝大先生在指挥血鬼,跟泽杰搏杀?可他明明说过,血鬼只是最普通的阴殇境,哪儿是泽杰的对手? 我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蓝大先生说,他动用的是其他手段,跟血鬼无关,血鬼只是受到牵连而已。 我对这些都不关心,只要知道个结果就成。 蓝大先生也废了,他血鬼也残了,我心里就说不出的开心。 一时之间,我还暗问自己,为啥思想那么不健康呢?好像就见不得别人好。 “对了,胡雅的骨灰,还在你这里吧!”我安慰了他几句,就转到这个正题上来。 这才是我今天最重要的目的,要是不能亲眼看到胡雅的骨灰,我睡觉都不踏实。 蓝大先生笑了笑,沧桑的眼眸子里,露出一抹晦涩难懂的复杂情绪。 他在柜子里翻了翻,就拎出一个瓷坛来,掀开盖子,我就看到里面有半坛骨灰。 蓝大先生说,在收拾泽杰过后的第二天,他就委托县城的朋友,帮着把胡雅的尸骸推进大熔炉。 火葬过后,原本还有一些大块的腿骨、头骨等,都让他给怼的稀碎,这才装进了瓷坛里。 我让蓝大先生给我说的直膈应,心说你跟我说这么具体干啥玩意儿?给我讲恐怖片啊? 有毒焱誓的约束,我确定蓝大先生不敢扒瞎。 只要烧了胡雅尸骸就好,这样一来,她这辈子都甭想晋变阴灵了。 “这些年,胡雅的尸骸都被藏在哪里?为啥我的鬼仆,一直没有找到呢?”我问道。 “咳咳——一直被我待在身边啊!以前我跟胡雅有过合作,答应帮它保存尸骸,不让外人发现。为此,我在尸骸布下了隐匿符箓阵,那些阴鬼怎么可能发现?”蓝大先生咳嗽两声说道。 让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过味儿了,原来又是那J8隐匿符箓阵。 那阵法对阴鬼相当的有效,就算有阴鬼从尸骸旁飘过,它们都跟睁眼瞎似的、啥都瞅不着。 蓝大先生也够缺德,竟然为虎作伥、帮着胡雅藏了那老些年。 —— —— 今儿个我的心情无比美丽,回到俺们村儿后,我让白玲先回家,我要到南山转转。 过去的十多天,我只找过黄鹂两次;现在,我一想到她担心我的那小样,我就可心疼了。 没一会儿,我就进到了黄鹂家的里屋,看到我过来,黄鹂蹦蹦哒哒来到我身边,而后小心翼翼搀扶着我,让我坐到大床边儿上。 我瞅她那副架势,有点儿像扶老奶奶过马路。 我捋了捋黄鹂的马尾辫,凑过去闻了闻她身上那股特殊的清香味儿。 随后,我托着她的下巴颏,就要轻轻亲上一口。 便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胜利,你在哪儿呢?赶紧会村儿啊!那个——金小伟出事儿了!” 电话里,二杜语气急促的说道。 第418章 闹腾 说真话,刚开始听到二杜这么说时,我都想把手机扔一边拉去。 妈了巴子的,我正要亲俺的小流动呢,他就当啷来了这么个电话。 这大灯泡来的——还特么是隔空传递! 我忍住了冲动情绪,简单说了句“马上就回,你等我半个小时”,随后我就挂掉了电话。 我在黄鹂的小脸蛋上蜻蜓点水,道了声歉,随后急匆匆往村儿里赶。 我虽然没跟二杜唠两句,可从他的语气里都能听得出来,好像金小伟的事儿有些急,可半分马虎不得。 黄鹂很懂事儿,依靠在门框子上,目送我离开,一句撒娇埋怨的话都没说。 我暗叹了一口气,一边走路、一边琢磨金小伟的事儿。 我就纳了闷,离开黄鹂家时,才上午十点多些;这大白天的,金小伟会被啥脏东西闹腾呢? 我掏出手机,再给二杜回拨时,就发现里面传来嘟嘟忙音,也不知道他那破手机,是个啥状况。 平常二十分钟的路,我愣是走了半个小时。 我这还是紧赶慢赶的呢,膝盖骨和腰杆子那儿,阵阵发虚,我连一分钟都没敢多歇。 等回到了村儿里,我就喊上白玲,而后朝着金小伟家走去。 “卧槽——小伟他这是咋滴了?”进屋后,当我看到里面的场景时,顿时就是一愣。 地炕上,金小伟半闭着眼睛、趴在那里,身子左右扭出一个弧线;他的脑瓜子微微抬起,鼻子一抽一抽、像是在闻啥味儿。 金小伟的爹娘还有二杜,都在旁边帮忙摁着胳膊腿儿;我瞅那架势,好像生怕金小伟要飞! “哥,他身子里,有条长虫!” 还不等我发问,白玲的声音就在我心底响了起来,那感觉可神奇了。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说原来金小伟是被长虫精缠上了。 也难怪金小伟会撅头瓦腚的,整出那么疯骚的姿势。 妈了巴子的,这是哪路的长虫精? 不好好待洞里冬眠,跑出来瞎J8嘚瑟啥? 在我盯着金小伟时,二杜就赶紧跟我解释,说早上他来这儿串门时,就发现金小伟有些不对路。 他眼睛发贼,闪着贼腻兮兮的神采;而且脑瓜子很木,跟他说一句话,他半天才能反应过来。 就在给我打电话之前,金小伟突然不正常了,不好好站在地上、非得趴着。 金小伟还贼拉不老实,划着弧线往前爬,他爹娘这老两口也摁不住他,这才赶紧把二杜喊过来茫茫。 二杜说,别看金小伟现在闭着眼睛,好像挺消停的;实际上,他可暴躁了。 在给我打过电话后,金小伟就猛地抬起脑瓜子,一口叼在了二杜的手脖子上;他吓得手一哆嗦,都把手机掉地上摔坏了。 在说话时,二杜还抖了抖手脖子,让我看看他手上的伤。 那上面,齐刷刷一排牙印,血珠子就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金小伟。 从我进屋到现在,他都没正眼看我。 我就纳了闷,以往脏东西遇到我时,都吓得要命,拼命的想要离我远点儿。 眼下这条长虫精,咋那么虎呢?傻大胆儿啊? 就在我犹豫时,白玲的声音不断在我心头响起。 她说,从这长虫精身上的阴煞气判断,它应该是接近阴怨境。 我暗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打算把这条长虫精驱出来再说。 我打算先用捆鬼索,看看能不能把它拽出来;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到晚上,让洪舒它们硬抓了。 碾动头发丝,心里默念捆鬼诀,随后我朝着金小伟方向就甩了过去。 在我做出这些动作时,金小伟还是丁点儿动静都没有,好像就等着我去抓似的。 下一秒,我的手中一沉,正是捆缚住长虫精的征兆。 我“嘿”了一声,身子向外倾斜,打算把它拉出来。 没想到,我的身子刚动,金小伟突然就有反应了。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散发出贼溜溜的光彩;他胸脯子贴着炕席那么一蹭,就把脑瓜子抬了起来。 在抬头的瞬间,金小伟可劲儿转动脖子,朝着身后摁着他的二杜吐了吐舌头,随后一口就向二杜咬了过去。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动作了,金小伟抬头挺胸的难度,都快赶上专业体操队员了。 而且他扭动脖子时,幅度很大,整张脸都快扭到了身后;我在旁边,都能听到他脖子上,传来咔咔的声响,像是要把脖子扭断。 兴许二杜被金小伟咬过,让他这么一吓唬,顿时就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二杜这么一松手不要紧,金小伟立马就欢实了起来,左右疯狂扭动几下后,蹭蹭就窜达到了地上,那老两口,根本就摁不住他。 “卧槽——”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金小伟这么一跑不要紧,我可就遭了罪了,我的捆鬼索还拴在他身上呢。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我就被他拖出了门外。 来到院子的雪地面上,金小伟扭的更欢实了,摇头尾巴晃的,嗷嗷往院子外游走。 他这么猛地一加速,我没防备之下,顿时就被他拉倒;身子贴在地面上,被他强行拽着往前滑。 那会儿的场景,老特么奇葩了! 金小伟在前面扭动爬行,嗖嗖贼啦快。 我就跟挺尸似的、死死拽着捆鬼索。 俺俩之间,还有半米左右的真空距离,那正是捆鬼索的长度。 在俺们身后,二杜、金小伟爹娘他们,还在大呼小叫。 “回来,回来——小伟你要爬哪儿去呀?” “胜利,胜利……赶紧把他逮回来啊!” 我的嘴角抽了抽,心说金小伟都让长虫精附身了,他能听你们的话么? 哪怕他还有一份神智清醒,也不至于把我拖成爬犁了。 金小伟家,紧挨着南山。 从院子门出来,金小伟一路拖着我、朝着南山方向,就蹭蹭爬了上去。 我生怕金小伟出现啥意外,死活不敢松手。 没多大一会儿,我就被拖到了半山腰上;这一路忽左忽右的,我都让他拽迷糊了。 便在这时,我听到很清澈的一声喊叫。 “区区一条长虫精,也敢来这里撒野?” 那正是黄鹂的声音。 第419章 连环缠身 我顿时愣了愣,心说黄鹂怎么跑出来了?她这赶的也太巧了。 “黄鹂,赶紧躲开,你道行不够!” 都到这节骨眼儿上了,我哪儿还来得及问东问西?赶紧仰头朝着黄鹂的方向,大喊一声。 这会儿金小伟的状态又变了,我听到他嘴巴子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身子扭动的更加厉害,好像挺惧怕黄鹂。 下一秒,金小伟绕过黄鹂,朝着侧面就冲了下去。 我身子在地面上颠簸了两下,顿时就暗叫一声不好。 妈了巴子的,此时正在南山后山腰上,除了上下两条路以外,哪儿还有别的路可走? 他这么一发飙,我非得跟着他,掉进侧面的深沟里不可! 对俺们村儿周围的这些沟沟坎坎,我是再熟悉不过。 我知道,从这儿往下,就是一道深沟,足有七八米深;要是径直摔落下去,我非得被摔成土豆饼不可。 而且那底下有很多支楞巴翘的大石头,要是点子背、脑瓜子磕在那石头上,我当场就得翘辫子。 黄鹂的反应极快,金小伟刚要转身时,兴许她就瞧出了端倪;小蛮腰一扭,几步就拦在了金小伟的身前。 接下来的情况,我没瞅清楚。 不过凭着感觉,应该是黄鹂施出了捆鬼索,牢牢套在了长虫精的身上。 因为我能感觉到,金小伟身子里多出了另外一股道行气息,里面阴气远远重于阳气。 既然黄鹂动了手,我就没必要再死拽着捆鬼索不放了。 等我松开手,灰头土脸爬起来时,正看到黄鹂远远地向外一甩。 一根尺许长的灰黑色长虫,顺着黄鹂的甩动,就被扔出去老远。 落在地面上后,那长虫扭动了几下,就匆匆忙忙、不敢作丝毫停顿,嗖嗖往山上爬。 没一会儿,我就再看不到它的影子了。 “黄鹂,你——” 我刚想夸赞黄鹂两句,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哼哼唧唧的说话声,正是二杜他们吭哧瘪肚的追上来了。 黄鹂冲我吐了吐舌头,指了指金小伟说道,“胜利师父,你还是先和那些老乡,处理他的事情吧!等结束之后,再来找我哦!” 说着话,黄鹂又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蹦蹦哒哒、背着手离开了。 我这才想起来,黄鹂身上带有死寂气息,要是让二杜他们接触到,非得传染不可。 几分钟后,二杜他们赶了过来,看到金小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顿时惊的够呛。 我安慰那老两口,说活人被脏东西附身后,都是这个反应。 现在先把他抬回去,约莫个把小时后等他醒来,那就啥事儿没有了。 俺妹子走的这个慢,我跟二杜他们都快把金小伟抬到村儿里了,白玲这才慢悠悠的走来。 我瞅她那架势,好像不是要跟我瞧病的,她是来旅游、看风景的。 —— —— “黄鹂,你咋会出现的那么巧?”等我安顿好金小伟后,就重新回到了黄鹂这儿。 这家伙给我折腾的,一天内连跑了两趟南山;等进屋时,我两腿都直打膘(哆嗦)了。 “嘻嘻——胜利师父,我正好要去外面透透气呀!你想想,我成天就自己待在这儿,多无聊的?要是不到处走走,会把人家闷坏的!”黄鹂蹲在地下,一边轻捶着我的腿,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我想了想,觉得黄鹂说的也有道理。 我又不常来,她自个儿还能有啥活动?也就时不时的到周围转悠呗! 这会儿我就不忙着回家了,反正早上做的饭足够,中午秦文灵热乎热乎,他俩就能对付一顿。 我揉着黄鹂的小脑袋,问她,这回怎么把捆鬼索施的这么溜?要是我没猜错,她应该是一次成功。 这可比我这个当师傅的,要厉害的多了。 黄鹂有些不好意思,谦虚说,就是瞎猫碰死耗子,运气而已。 也兴许是有我这个师父在场,她超常发挥了;要是换做平时,十次里都不见得会成功一次的。 我狐疑的盯着黄鹂,觉得她话里的水分很大。 这小丫头,谦虚个啥劲儿嘞?她越厉害,我这个当师傅的,不就越有脸面么? 给我锤巴完过后,黄鹂又给我唱歌跳舞了。 她那舞蹈,跳的可美了。 蛮腰纤细、舞步轻盈,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就能转悠一个大圈。 转圈时,身下的小短裙就张扬起来,透着股青春蓬勃的气息。 黄鹂跳的兴起,还给我展示个高难度动作:连续转了好几分钟。 我都让她转懵圈了,没数清她到底转了多少圈。 我估摸着,要是王娅做这高难度转圈动作,不出一分钟,她就得吐一地。 要是胡妮子,估摸着能把棉裤腰甩飞。 要是韩春秀敢挑战这高难度,估计她那两大只,往后再也变不回原来的形状了——永久性变形! 黄鹂一改往常的习惯,跳舞过后,才开始安安静静的给俺唱歌。 她清唱的声音老好听了,我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一只小鸟,嗓音清亮的在鸣叫着旋律。 美中不足的是,我听着她歌词的意思,好像有点儿忧伤。 下午一点左右,我就要回到自个儿家,我还要找秦文灵商量些事儿。 临走时,黄鹂突然跟我说,她明儿个要跑趟县城,跟考古队的领导汇报一些事情,是关于大甸子吉凶的。 我愣了愣,没想到黄鹂离开的这么突然。 隐隐约约间,我就觉得她好像是挺仓促做的这个决定。 我提议,等明儿个我再过来一趟,陪着她一起到县城。 黄鹂身上的死寂气息很霸道,不能让活人接触;那她想去县城,就只能走着去。 我身子虽然虚的很,不过豁出去一整天时间,陪着她往返一趟,应该是没啥事儿的。 黄鹂拒绝了我的提议。 她说早就跟考古队的人打过电话,他们今儿个晚上,就会派车来接她,让我不用担心。 既然黄鹂这么说,我就不好再多说啥了。 都有轿车坐,那还腿儿着去县城干啥?多自在的! 跟黄鹂再次分开后,我就顺着南山往下走。 刚走了没几步,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胜利,你在哪儿呢?赶紧回村儿啊!那个——金小伟又出事儿了!”二杜在电话急匆匆的说道。 我翻楞翻楞眼根子,心说二杜这是卡碟了咋滴?咋还重复着上午时说过的话? 我亲眼看到,黄鹂把金小伟身子里的长虫精拘了出来。 这前后才多大一会儿工夫,难道又有脏东西缠上了他? 第420章 驱鬼之术 我赶紧问二杜,金小伟到底又出现了啥怪异状况。 二杜说,本来金小伟躺在炕上,动也不动的;可突然间不知咋地,他就有了反应。 那会儿,二杜正陪着老两口唠嗑,谁都没注意。 结果金小伟蹭的一下窜达起来,嗖嗖往外爬。 等二杜他们反应过来时,金小伟都爬没影儿了。 这么着,二杜就赶紧用老头儿的电话,给我打了过来。 挂掉电话后,我心里就相当的不爽;我觉得,这八成是有脏东西,在故意针对我。 要不,哪儿有接连两次,连续附身活人的道理? 既然金小伟跑丢了,我就不忙着赶回去;在慢慢走路时,我就在心里琢磨着。 第一,上午金小伟被长虫精附身时,我就感觉到了,它好像在故意等着我。 如果它刚一附身,立马就爬走,那谁能反应过来? 第二,这条长虫精和二次附身的脏东西,是一伙儿的。 他们都认准了金小伟,想来是瞄上了他的伪阳体质。 不过也有可能,是在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要让我疲于应对。 第三,这背后像是有啥阴谋,好像有脏东西知道我道行大减的事儿。 一般来说,脏东西都贼拉尖,绝不可能在阴阳先生眼皮子底下闹.事。 要是以我全盛时期的道行,长虫精哪儿敢这么折腾? 可仔细寻思过后,我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个啥圈套。 就算知道我道行不够,那脏东西也不至于把金小伟整丢啊! 我连人都找不着,那还咋瞧病?要是真有圈套,那对我不就没用了么? 我跟二杜他们碰面后,简单唠了几句,就赶紧跑去苟村长家。 就俺们几个肯定不行,周围沟沟坎坎的那么多,要是脏东西引着金小伟,躲在哪个旮旯胡同里,俺们这几个人手,哪儿够用? 这时候就能看出俺们村儿老少爷们团结了,苟村长在大喇叭里,把金小伟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十来分钟后,在苟村长家的院子里,就密密麻麻、聚集了那老些人。 苟村长也不磨叽,简单交代几句后,就让大家四下散开、分头找人。 我喊上白玲,让她跟我上南山去找。 我估摸着,既然脏东西第一次就去了南山,那说不定第二次也会去那儿。 我俩刚走了没几步,俺妹子就停了下来,左右仔细瞅瞅,随后指了另一个方向。 那是沿着大甸子边儿,朝着水库方向而去。 白玲说,那脏东西离开的时间不长,地面上还留有极少的两道阴煞气息。 一道气息已经淡的快看不出踪迹了,正是先前金小伟往南山爬时留下的。 另外一道,就是白玲指的这个新方向。 我心中一喜,心说俺妹子的不惑天眼就是牛哄,连残留的阴煞气息都能看得出来。 可惜,早先我就没想到这一茬,让那些四下散开的老少爷们,白忙活了。 此时我也来不及喊上他们,赶紧追人要紧。 我下定了决心,只要再找到金小伟,我也懒得用捆鬼索了,直接掏出秦文灵给我炼制的攻杀符箓,一股脑的炸过去,非得把它炸的屁屎狼嚎的不可! 我跟在俺妹子身后,一路走走停停。 有时是我走累了,要歇息一下;有时是阴煞气息不太明显,俺妹子要仔细辨别。 等走到了水库那里后,我俩又转了另一个方向。 不知为啥,金小伟这回竟然掉头去了山岭子方向,那里正是我接送王娅时,抄过的近道。 …… 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一下午。 让我满头雾水的是,那脏东西绕来绕去的,根本没个固定方向,就在俺们村儿周围兜圈子。 半路上,我跟二杜他们几个人碰过面,他们也始终没发现金小伟的影子。 在傍黑天时,我就从自个儿家取了手电筒。 此时我晃了晃手电筒,示意让他们跟在我身后,别再跟无头苍蝇似的瞎晃荡了。 半个小时后,手机上显示已经六点半了;我饿的肚子瞧叫唤,甚至都想放弃了。 便在这时,俺妹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哥,他就在前面二三十米处!这回倒是有些奇怪,他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为啥!”白玲说道。 我愣了愣,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兆头来。 我心说,金小伟不是被折腾了一下午,冻得不行了吧! 兴许是瞅出了我的担心,白玲说,金小伟的确被祸害够呛,不过没生命危险,他身子里的那种红色光线,还很旺盛。 我知道白玲说的,正是金小伟的伪阳体质。 既然红色光线还在,那就说明金小伟没啥问题;要是他死了,那啥屌光线都没了。 距离一点点的拉近,在初期,金小伟一动不动。 等我们接近到五六米远时,他就突然动了一下,似乎想跟我保持距离。 我顿了顿,猛然间就冲了过去;与此同时,我的右手一扬,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掌心雷,朝着金小伟就甩了过去。 这脏东西大大的狡猾,我刚有所动作,它就带动金小伟的身子,猛然后窜。 我俩距离还是五六米,可那掌心雷却是落在了空处,没发挥半点儿作用。 这一个冲刺,我都快把吃奶得劲儿使出来了,再加上折腾了一下午,真没力气跟它干耗了。 这会儿,金小伟又掉过头来,仍是趴在地上;他脑瓜子仰的很高,舌头唆啦唆啦的,像是在跟我挑衅。 我肺都快让它气炸了,想也不想,赶紧让洪舒出来。 娘了个大象鼻的,老子还会驱鬼之术呢,还能让你这瘪犊子玩意儿,给欺负了? 得到我的命令后,洪舒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极快的从我身子里飘荡而出。 就算没有天眼,我都能看到洪舒的身影。 它轻轻一飘,五六米的距离一闪而过,顷刻间就来到了金小伟的身边。 下一秒,洪舒两手一掐,就把一条长虫给揪了出来。 洪舒张了张嘴巴,瞅它那模样,似乎想询问我该咋办。 突然间,洪舒表情急剧变化。 它仰头瞅向半空。 那一瞬间,我就注意到,洪舒相当的惊恐。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惧怕表情! 第421章 阴灵? 不仅是洪舒,连我都明显感觉到了异常。 我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下来,不是一度、两度的降低,而是瞬间连降十几度的感觉。 二杜他们不会觉察到这一变化,我身有道行,感觉的相当明显。 那一瞬间,我身子绷直、紧握着拳头,浑身的汗毛都炸直了。 危险! 强烈的危险! 我瞅不清到底有啥阴鬼骤然出现,能引起这么大的温差变异。 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让洪舒赶紧过来,重新钻进我的身子里。 洪舒听到我的话,身子动了动,似乎也想往我这里逃。 可在瞬间,它又像只木偶一样、僵硬在那里。 接下来,洪舒的表现就相当诡异了。 它如同陷入到巨大的沼泽中,挥舞手臂时,动作极慢,就跟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 洪舒的嘴巴张的老大,看样子是想对我传递某种讯息。 可惜,它只能干做这样的动作,我的耳朵里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再之后,我就看到洪舒的身子一寸一寸的拔高,而后倏然一下、消失不见了。 那会儿我可真是吓坏了,虽然从始至终,我啥都没瞅见;可我心里相当的确定,一定有个相当生猛的阴鬼,出现在了我的头顶上方。 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住洪舒,让它没法发出声音。 随后,又以这种诡异的手段,强行把洪舒拘走。 而我,除了眼睁睁瞅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之外,啥事儿都做不了。 在我身子冰冷僵硬时,二杜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他们还想冲过去,要帮我把金小伟摁住,不过被我大吼一声制止了。 洪舒刚才所在的那一小片地方,相当的凶险。 我百分之百确定,一旦普通活人出现在那里,铁定会有不好的事件发生。 洪舒已经遇到了不可测的危险,我不能再眼瞅着身边的活人,白白送命! 眨眼过后,那诡异的低温,就恢复了正常。 除了如同鬼哭一样的西北风呼啸之外,周围再没任何声响。 金小伟瘫在地上,不再挣动;看样子,第二只脏东西被驱走后,他再度昏迷了过去。 这会儿我不忙着问俺妹子情况,手忙脚乱的指挥着二杜等人,赶紧把金小伟抬回去要紧。 我还特意嘱咐他们,等金小伟回家后,就赶紧把他绑在屋里头;等我缓一缓,就立马帮他封印主窍。 等我们一众人回到了村儿里,我和白玲就先回到了自个儿家。 进到院子里时,我两腿一软,一屁墩就坐在地上。 “哥——你咋滴了?” 看我毫无征兆的摔倒,白玲就一脸纳闷表情,拉了拉我的胳膊肘问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我,随后赶紧追问,在洪舒消失的一前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跟洪舒立过鬼冥誓约,我俩之间有种很神奇的关联。 此时我能感觉到,洪舒像是在遭受很痛苦的折磨,它的情绪波动相当的强烈。 “我看到——好多、好多张女人的脸!这些脸都很漂亮,在半空中变幻来、变幻去的,一刻都没有停过。”白玲说道。 不停变幻的脸? 听白玲这么一说,我立马就联想到了胡雅身上。 在我接触过的这些阴鬼里,就数胡雅脸皮最多了,它有好多世活人的脸皮呢。 不过这也不对路啊,今儿个在蓝大先生那里,我明明见到了胡雅的骨灰啊。 蓝大先生立过毒焱誓,他既然说亲手烧了尸骸,那就准错不了。 既然这样,胡雅在短期内,咋还会出现呢? 它不是道行大损,应该赶紧找个隐秘的地方,修炼恢复吗? “玲子,你看那阴鬼是什么境界?”在问出这句话时,我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能把洪舒捆缚的毫无还手之力—— 我真怕那个最坏的结果出现! 白玲摇了摇头,说在半空中,只能看到那些脸孔,却没看到具体的人形。 如此一来,白玲也就没法辨明对方的境界了。 我的心中骤然一紧,连不惑天眼都没法看透对方的虚实,这又在说明什么呢? 我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让白玲把秦文灵喊来,让他陪着我去了趟金小伟家。 我的道行剩的太少了,就连封印主窍这样简单的活儿,都得请秦文灵帮忙。 等封印过后,我跟着秦文灵进到了王寡妇家,怔怔出神了好半天,不言不语的。 “胜利哥,今儿个你是怎么了?咋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秦文灵调侃说道。 我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这才缓缓说出我的推测。 我说文灵,大事不妙,今晚儿,我恐怕遇到了一只阴灵! 我的话刚一出口,秦文灵屁股底下就跟安了弹簧似的,刷的一下从炕沿上蹦跶起来。 秦文灵的表情相当的严肃,跟我刚才进院儿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出现了一只——阴灵?这怎么可能?”秦文灵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我没亲眼见到,我是猜的,可也八.九不离十。 当时,就连俺妹子的不惑天眼,都没法瞅清楚状况,只能隐约的看到一张脸,上面的面容在不停变幻着。 整个荒沟村儿,境界最高的就是胡雅它们三个。 而同时能拥有这么多张脸皮的,就只有胡雅了。 按照以前的推测,胡雅多年以前,一直以假死人的状态存在。 每当它附身的活人死去,它就拥有了那个活人生前的脸庞。 也不知积累了多少年之后,才让胡雅的无数张脸庞交叠在一起,让人看不清它的本来面目。 这么一推断,那阴鬼不是胡雅,还能是谁? 而且,洪舒本身就是阴怨境,能把一只阴怨逼的毫无还手之力,那不正应该是阴灵的手段么? 我在说出心里的推测时,又冷不丁回想起我昏睡时,做过的那个梦来。 我梦到胡雅在梦里说过的第二句话,就是谢谢我。 难道说,这个梦里蕴含啥启示? 是我无形中帮了胡雅一个大忙,反而让它成功的晋变了阴灵? 胡雅——尸骸——泽杰——蓝大先生——毒焱誓——三才杀阵—— 这些词语,几乎在瞬间就占满了我的脑瓜子。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相当关键的地方,被我疏漏掉了。 [PS]五更到!兄弟们,有月票的帮投几张吧,目测蛋蛋小菊要不保!/(ㄒoㄒ)/~~ 第422章 攻防灵物 我在琢磨着这些疑惑时,秦文灵也紧皱眉头,像是在思索着啥。 兴许是被阴灵的阴影所笼罩,屋子里的气氛,相当的沉闷压抑。 我的心脏噗通噗通的闷声跳动,每跳动一下,都让我的心情沉重一分。 心窝口那里,就好像多出一块大石头一般,我连喘气儿都有些费劲了。 偶尔抬头,我跟秦文灵四目相对,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惊恐和担忧的情绪。 “胜利哥,我把前后经过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阴灵是否存在,这里面有相当大的漏洞。换句话说,我觉得前后矛盾很大。” 几分钟后,秦文灵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道。 我没吭声,盯着秦文灵的眼睛,等他接着说下去。 我知道,在某些性格方面,秦文灵和静清很像,他们思维缜密,轻易不会说出他们的论断。 而一旦他们有了某种猜测,那后面铁定跟着强有力的证据支撑。 “从现有的迹象判断,阴灵很可能真的出现了,至于是不是胡雅,现在还说不准。”秦文灵的语速很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仔细的思索。 秦文灵说,有四条证据,可以证明荒沟村儿出现了阴灵。 第一,洪舒无力反抗。 这和我之前的说法一致。 能施展莫大手段、把阴怨捆缚的倍儿服,除非是阴灵,其他阴鬼谁能做到? 而且,洪舒跟在我身边这老长时间,损失的道行早就恢复了过来。 就算它没有恢复到巅峰时期,可也不是一般的脏东西,所能对付得了的。 第二,在洪舒被抓前,那诡异降低的温度。 如果是普通的阴鬼,周围温度,顶多是一度、两度那么降低。 一下子降了五六度,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因为阴灵身子里汇聚的,是天地间最精纯的阴煞气。 在阴阳先生的感应中,温度会下降的相当明显。 至于阴灵再往上的不死阴灵,因为有了血肉筋骨、增加生机补充,反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的冷森之意。 第三,白玲看不透对方的真面目。 俺妹子那可是不惑天眼,号称可以洞穿阴阳、辨明分毫。 不过白玲也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她身上没有道行。 如果对方的境界极高,达到了阴灵境,那才有可能动用手段,不让俺妹子瞅清楚。 第四,现在已经能够确定,金小伟两次被附身,完全就是个阴谋。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抓走我的鬼仆或者鬼奴。 俺妹子跟我说过,那长虫精跟洪舒是同一境界。 能支使动这样境界的长虫精,那只能是阴灵境才能做到啊! 等秦文灵头头是道的分析完,我就猛地一拍脑瓜子,瞬间有种世界崩溃的感觉。 娘了个大象鼻的,这么说来,俺们荒沟村儿出现阴灵的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 完犊子艹了,往后也别想着咋给人瞧病了,赶紧琢磨着跑路吧! 一时之间,我是相当的心灰意冷。 对付阴灵,起码要小圆满境界以上的阴阳先生才行。 在荒沟村儿地界内,我是矬子里拔大个儿——暂时算最牛逼的阴阳先生了。 可到现在为止,我也仅仅让会阴穴窍里的阴阳气息,完全融合而已。 其他三个主窍内,阴阳泾渭分明,想要彻底融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呢。 就我这道行境界,咋应对阴灵? “胜利哥,你先别这么绝望,我只是说出阴灵可能存在的理由而已。其实,还有一些证据证明,荒沟村儿并没有出现阴灵呢!” 兴许是我颓败的表情,落在了秦文灵的眼里,他低声安慰我说道。 我顿时就是一愣,心说啥玩意儿? 你都那么确凿的认定,之前出现的阴鬼,就是阴灵境了,咋这会儿又改口了呢? 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胜利哥,你回想一下,近段时间,在荒沟村儿地界内,有没有出现异相?”秦文灵没理会我的疑惑,反问道。 秦文灵这么一提醒,我立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阴阳灵异实录》里,曾经介绍过几篇事例,说的都是多出第四只阴怨后,引发地界内阴阳大乱,而后有某一只能趁机晋变阴灵。 在这些介绍描述中,都有一个共同点:阴灵一旦出现,必然引发天地异象。 比如大面积的瘟疫,洪水灾害……要死很多人的。 再看看荒沟村儿,虽说有脏东西不时的闹腾一下,可总体上死的人数很少,远远没有达到“大乱”的程度。 秦文灵还说,如果顺着我的思路,那最可能晋变成功的就是胡雅。 我杀阴物、帮洪舒、跟黄幺婆联手、逼迫蓝大先生烧掉胡雅的尸骸…… 就凭我做的这些事儿,它就得老恨我了。 要是胡雅真晋变阴灵成功,那它为啥不来找我报仇呢? 所以从这个角度说,阴灵并没有出现。 等秦文灵完整的分析完,我脑瓜子迷迷瞪瞪的,都让他给解释懵圈了。 “文灵,这阴灵——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哇?”我咔吧着眼睛问道。 “正是因为这些前后矛盾的迹象,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秦文灵说道。 我心窝口一阵堵挺慌,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没啥结果;只能干等一段时间后,看看情况再说。 越过这一话题,秦文灵又说到了我道行方面。 我只剩下五成左右的道行,还在缓慢恢复中。 往后要是再遇到脏东西,肯定要被它们欺负的眼泪汪汪的。 秦文灵建议说,我再给人家瞧病时,务必保证能一举成功;要是道行被分散掉,那就拿脏东西没办法了。 当秦文灵说到这儿时,我就想到自个儿被金小伟拖上南山那次。 妈了巴子的,这家伙给我欺负的,我都让脏东西拖成爬犁了。 要不是有黄鹂恰好出现,我还非得遭遇危险不可。 “对了,胜利哥,既然荒沟村儿这么危险,你莫不如回一趟师门,讨要一件攻防灵物啊!”秦文灵突然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攻防灵物,那又是个啥玩意儿? [PS]今晚出差,七点的火车,明儿个凌晨到目的地。蛋蛋估计会提前发2章,后面再发的章节,都是在火车上用手机写出来的了,也不知道再能写几章。 第423章 三重考验 秦文灵简单解释说,攻防灵物能极大的辅助阴阳先生。 在对付脏东西时,不管是捆是杀,对它们都有相当大的威胁。 我听明白了,感情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是趁手武器。 平时对付脏东西,我都用降鬼四法;现在看来,还有高科技的手段。 按照秦文灵的说法,想要弄到攻防灵物,还要跑一趟三玄门,而且还要看机缘,能不能得到还得另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没了兴趣。 三玄门距离荒沟村儿老远了,我坐火车一来一去的,就要折腾好几天,还不一定能得到灵物。 没谱子的事儿,我才懒得折腾。 临离开前,我嘱咐秦文灵,继续加固院子外的禁忌阵法。 今晚出现的阴鬼,不管是不是阴灵境,都给我带来相当大的威胁;我得把老巢守好,起码还能睡个安稳觉呢。 从王寡妇家出来后,我先去了趟大狗子的新房。 这些天,花淑芬一直住在这里,说是为了方便照料我,给我感动够呛。 要说往常,她生怕别人从背后戳脊梁骨,不敢住在俺家,那还情有可原;可今儿个是不行了,那境界高深的阴鬼出现了,我想当担心她的安全。 “咋滴?为啥非得让我去你家小屋睡?”听了我的提议,花淑芬就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瞅着我。 我说最近荒沟村儿不太安生,脏东西闹腾的相当欢实;就在今儿个,还有脏东西连续闹腾金小伟两次呢。 “当然,你住进俺家小屋,我也更方便瞅到你。一想想你这么俊俏的脸蛋子,俺就有些控制不住。”我脸红脖子粗,说出了实话。 “咯咯咯——” 兴许是我的模样有些尴尬,花淑芬咯咯笑了两声,就过来主动抓住我的手。 “胜利,咱俩都处好多天了,咋还一说话就脸红呢?是不是心里有鬼?”花淑芬笑着说道。 今儿个我就跟中了邪似的,说话可实诚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我一瞅到你的身子,就直冒火;要不,你让俺玩儿一会儿呗! 说着话,我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打算忙活花淑芬。 本来我以为,花淑芬得拒绝我呢,没想到,看到我动手动脚,她竟然眼睛一闭,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她的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把那俩小梨涡都笑出来了。 这家伙给我激动地,浑身的血呼啦啦往脑瓜子上涌。 我活动两下僵硬的嗓子眼,顺手就把花淑芬压了下来。 我瞅不到自个儿的表情,我估摸着,那会儿我眼珠子都应该放着蓝光。 就在我想要有啥行动时,突然间脑瓜子一昏,冒出无数小星星来;身子里,也传来一阵虚弱。 “哎呀,哎呀妈呀——” 我哽唧了两声,暂时放过花淑芬,捂着脑瓜子,挨着她在地炕上躺了下来。 花淑芬愣了愣,等她明白过来我是咋回事儿时,就把她乐的不行。 花淑芬说,我现在身子太虚,还是养好身体再说;她还很大方的说到了男女话题,说那也是很消耗体力的,可别一时冲动、玩儿坏了根基。 我让花淑芬说的直冒鬼火,妈了巴子的,这身子骨还真是特么差劲,关键时刻掉链子。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好再强行折腾。 等缓了缓,我就抱过花淑芬,把她嘴唇子上整的都是哈喇子。 我就可着这一个地方玩儿。 —— ——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是没啥精神头。 我恍惚记得,在凌晨过后,我就一会醒、一会睡的,把做梦和现实都搞混了。 发现我醒来,花淑芬就把洗脸水啥的,端到里屋,方便我洗漱;又赶紧给我热乎饭菜,生怕我饿肚子。 瞅花淑芬那架势,就像是在伺候大爷,我心里可美了。 “胜利,胜利——” 刚吃过早饭,我就听到胡老二在院子外喊我。 等进了屋,我就发现,他手里还拎着苹果、香蕉啥的,是来慰问我了。 “你咋来了?赶紧坐!”我打了声招呼说道。 胡老二把水果放在炕柜上,随后挨着我坐了下来。 他说,早就听胡妮子跟他提过,说我生病了;不过这两天,他有些忙,就没倒出工夫来看我。 “胜利,你把这个收好,等你跟那几个阴阳先生碰面时,兴许就能用得着!”唠了没两句,胡老二就掏出一个小盒子来。 打开盖子,露出里面殷红如血的一块血玉来。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胡老二这是在唱哪一出? 他不是把那块血玉,看的比亲爹还重要么?今儿个咋还要主动送给我? 看我愣神,胡老二就笑着解释说,这可不是他那块血玉,而是黄幺婆刚刚拿给他、让他转交给我的。 让胡老二这么一说,我就更纳闷了。 我知道黄幺婆是好心,要让我拿血玉跟马松交易;不过——她是从那儿得到的这两块血玉呢? 她获取血玉,咋就跟抠石头似的,那么容易? 胡老二还神神秘秘、凑到我耳朵边,“对了,胜利,阿婆特意嘱咐说,最近荒沟村不太平,那些仆啊奴啊啥的,千万别轻易放出去。” 胡老二还说,大樱子昨晚就是冒了个头,就差点被拘走,相当的危险。 我明白他的意思,黄幺婆是想转述我说,要提防那只莫名其妙出现的阴鬼;要是敢当着它的面,放出鬼奴、鬼仆,那铁定是有去无回。 我点了点头,心里泛起一阵苦水。 黄幺婆这提醒倒是好心,可惜有些晚,俺家洪舒早就被抓了。 “胜利,我瞅你那小身板,想要完全康复,恐怕还要个把月吧?”说过了这些重要事儿后,胡老二就闲扯道。 我叹了口气,说还真说不准;这次是伤了根本,又稀里糊涂的遭到责罚,后果比较严重的。 胡老二在俺家待了半个来小时,也不知道他是闲的,还是真关心我,就是磨磨唧唧的不肯走。 便在这时,外面走廊里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等那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顿时就愣住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再次来到俺家里。 第424章 阴阳珠 马松! 我做梦都没想到,马松会再次找上门来。 说真话,我跟他只接触过一次而已;给我的感觉,这老头儿的脾气,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上回俺俩都没正经唠几句,他就立马翻B了,掉头就走,那叫一个干脆。 今儿个他是咋滴了?咋拉下脸面,又蹬俺家门了呢? 这会儿工夫,我就有点累了;我让花淑芬把被子帮我垫舒服的,就依靠在那上面。 马松似乎也没料到,俺家能多出好几个人来;愣了愣,他就有些尴尬,也不多说啥,就那么梗梗着脖子,坐在炕沿上。 “你是谁啊?来找胜利有事儿?”胡老二瞅我不开腔,顿时就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 马松就跟吃了枪药似得,相当生硬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大爷!我就想问,你是哪家大爷?”胡老二笑嘻嘻的继续问道,脾气老好了。 马松翻了翻眼根子,“臭小子,你再叭叭叭的瞎嘚啵,信不信我一烟袋锅,削你满头大包?” 马松的臭脾气劲儿上来了,说着话,顺手就抽出了烟袋锅,还真有动手削胡老二的架势。 “行了,胜利,我有空再来看你!先撤了啊!” 胡老二不再插科打诨,嘿嘿干笑两声后,撒腿就跑了出去。 花淑芬待客接物那真是没得说,不等我吩咐,她就很有眼力见的给马松端过一杯热水;水杯清澈透明,给人很干净的感觉。 我知道,这又是花淑芬的功劳;要是搁以前,马松要是敢用俺家杯子喝水,保准让他喝出泔水味儿! 我懒洋洋的半依在那里,等着马松率先说话,探清他的来意再说。 花淑芬很有小媳妇儿的觉悟,我不开口,她也不多嘴多舌去问。 至于俺妹子,那更是半拉眼珠子没瞧上马松;在他进屋时,白灵还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些,像是担心马松会抢钱。 “咳咳……胜利,都说上杆子不是买卖,我要不是担心那件大事儿,才不会再次登门找你!”马松假装咳嗽两声,厚着老脸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你啥都知道,还硬着头皮上门?那不是没事儿找怼么? 至于那件大事儿,十有八.九,还是关于阴阳先生碰头的事儿。 按照黄幺婆的说法,要是能脱颖而出、坚持到最后,那马松就可以得到相当大的好处。 他就是无利不早起那伙儿的,甭把自个儿说的那么仗义。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出来。 装犊子么,那就得少说多看,把对方的底细摸透才成! 兴许是我一直不肯说话,终于把马松惹毛愣了。 他枯瘦如松树皮一般的大手,猛地在炕沿上一拍,沉声说道,“郭胜利,你一直不吭气,这是几个意思?今年,你们荒沟村儿青黄不接,阴阳先生都是一堆老弱病残的;难道说,即便这样,你还想着继续当主力,妄图霸占六成好处?” 马松的动静越来越大,到后面都近乎在对我吼了。 “哎呀,哎呀妈呀……瞅你那大嗓门,这家伙,给我吼的直发懵!”我白愣马松一眼,皱着眉头说道。 我脸上是一副难受巴拉的表情,实际上,我在琢磨着马松的底线。 我不能太刺激他,免得他再一尥蹶子,我就没法跟他合作了。 不过,我也不能太惯着他;发脾气、撂脸子,那都是容易上瘾的,我得给他板一板。 花淑芬老配合了,我揉脑瓜子时,她就一脸歉意的对马松说,我最近身子骨很虚,不能受任何刺激;昨晚俺俩就是唠唠嗑,结果给我兴奋的,差点没昏死过去。 马松接连翻楞几下眼根子,都快把眼珠子翻楞出来。 他是过来人,对花淑芬隐晦的提醒,他一点就透。 “我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虚成这样,我就想让你给我一句准话:等咱们碰面那天,你能不能帮我顶一波?不管是阴鬼、山魈或者是精魅,都成!”马松贴着我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回说话,马松的语气相当的和蔼,不再那么枪毛枪呲了。 我见好就收,趁机问道,“什么帮你顶一波?麻烦你说清楚!” “哎,瞅我这记性,光顾着逼你说出准话了,竟然忘了你是新晋阴阳先生的事儿了。”马松拍了拍脑瓜子说道。 随后,马松就原原本本的讲述起来。 别的县城阴阳先生如何聚会,他并不清楚,不过俺们县城这些,却是每年都要碰头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阴阳珠和阴阳威压的好处。 在那之前,阴阳先生还要经受三重考验,分别要过得阴鬼、山魈和精魅这三关。 哪一组能率先通过,他们就有资格进入里面,获取好处。 “三重考验?我看你道行精深,闯过这三波考验,肯定跟大人打小孩儿似得那么容易,干啥非得拽上我呢?”我皱着眉头问道。 马松让我夸的老脸通红,“嘿,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些脏东西虽然不是真实存在的,可缠人的劲儿却丝毫不弱!尤其是,每闯一重考验,道行就损耗极大,又不让重复使用攻杀符箓……” 等马松说完,我才弄明白那是咋回事儿。 前面的三关,就是起阻拦作用的;两人一组,谁耗费的时间少,谁就能抢先进入。 符箓看似牛逼,不过有使用限制;一次过后,就不能再使用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帮你顶一波,那肯定没问题。不过,最后的好处,可别少了我的。” 说着话,我就把胡老二转送给我的那块血玉拿了出来,递给马松。 我知道,血玉相当的珍贵,不过按照往年的规矩,谁出的力气多,另一人就要额外补偿好处,我总不能坏了这份规矩。 二来我接触这血玉时,总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我以为,这是因为我听说过血玉的来历。 这里面的红色,可都是活人的血丝;要是成天把这玩意儿带身边,我得老膈应了。 马松看我给他送上东西,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等他打开盖子,看清楚里面是血玉时,他乐的嘴丫子都合不拢了,大手一伸,朝着装有血玉的玻璃瓶子就抓了过去。 他的手刚刚触碰在玻璃壁上,立马就发出一声怪叫。 马松赶紧收回了手,在那儿一下一下的甩着。 我瞅他那模样,都有点怀疑,他刚才摸的不是玻璃瓶,他摸电门上了。 第425章 因果牵连 “这……这里面的因果牵连,怎么这么乱?” 连续甩动几下后,马松才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来。 我问马松是咋回事儿,啥因果牵连的? 马松说,具体的说不清楚,只有阴阳先生碰过之后,才能具体感受到。 我瞅马松的表情,好像没跟我扒瞎;可我记得上次碰胡老二那块血玉时,就是听到里面有怪异哭声而已,此外就没啥异样了啊! 难道说,马松的道行高于我,所以感受的更多? 我问马松,在刚才接触的瞬间,有没有从里面听到哭声? 他摇了摇头,说啥都没听到,就是感受到那团如同乱麻似得因果牵连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俺俩的差别,为啥那样大。 打岔过后,马松又重新唠回了正题。 我与他这一组,如果能侥幸抢在前面,那马松就可以在里面待满一个时辰。 等出来后,马松会从十枚阴阳珠里,取出四枚分给我:这便是四六分的含义。 阴阳珠里有完美融合的阴阳气息,吞服后,对阴阳先生修炼大有好处;就算给普通活人使用,都大有裨益。 我暗暗点头,心说以我的道行,肯定没法和马松抢食儿,只能由他来打主力,我只要分得那四枚阴阳珠就成。 我都打算好了,到手的阴阳珠,都一股脑的给俺妹子服用;她被秦文灵在身子里种下天耳残根,正需要这些阴阳气息滋养。 我又问了一些细节后,冷不丁就想到了另外两名阴阳先生身上。 黄幺婆说,另外两个方位,也会各派出一名代表,他们是谁呢? 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也没指望能有啥答案;不过马松的回答,却让我吃了一惊。 我没想到,南面地界竟然是耿金喜为代表! 我答应过周月华,早晚会帮她那个大忙。 不过在那之后,荒沟村接连出现阴阳怪事儿,把我折腾的脚打后脑勺,一直没倒出空来找耿金喜。 没想到,这一次我俩却要在那样的场合下碰头了。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坑耿金喜一把;就算整不死他,哪怕多损耗他一些道行也好。 马松说,北面方位的阴阳先生,是个小娘们;具体叫啥名不知道,只知道她绰号七娘,听说很妖,乃是最近小半年里,才冒出来的狠辣绝色。 马松对七娘的描述,我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个小娘们,妖里妖叨的,那不很正常么?估摸着,她就算再妖叨,也比不过胡妮子。 我没忘了跟马松提要求:在阴阳先生聚会时,我得把俺妹子带上;她身上没有道行,也不算占用名额的。 马松皱了皱眉头,好心提醒我,带上普通活人,对他们倒是没啥影响,不过我要考虑清楚了,那里的头半段,阴煞气很重。 白灵如果非要跟去,那等她回来,就要大病一场,事后还要折寿十年。 我让马松吓唬的不轻,跟他相互留了手机号码后,就说我再琢磨琢磨;要是计划有啥变动,我再及时跟他通气! 我俩也定好了碰头时间,二月十五号中午;地点就在头道荒沟村儿偏北一些,跟二道甸子地界相连。 马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唠过了正事儿后,一刻都不多待,扭头就走。 “胜利,到时候我也跟着去吧,还能照顾你啥的。”等马松走后,花淑芬就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跟过去;这也不是干仗,跟去那老些人干啥? 再说了,那是当天去、当天回,我就是打酱油,用符箓应对一波阴鬼而已,不会有啥意外的。 花淑芬嘴角翘了翘,手指头在我脑门轻点一下,“好吧!反正俺都听你的。” 说完这句,花淑芬又跑到外屋地,不知道忙活啥了。 俺家里屋又安静下来,白灵怔怔望着棚顶,不知在想啥。 我干脆把马松说过的话捋一捋,整理一下思路。 第一,马松对今年的聚会相当重视。 我看的出来,这家伙脾气极差,动不动就爱发火。 可为了俺俩顺利合作的事儿,他竟然能强忍住火气,可见他对最好的阴阳珠和那什么威压,是相当在意的。 第二,我们几个碰头的地点,竟然临近荒沟村地界,这倒有些出乎我意料。 原本我还以为,这得离俺们这儿相当远呢。 难道说,这个神秘的地方,跟荒沟村的阴煞地有关联? 第三,最后的威压,兴许就是黄幺婆所说的煎熬了。 道行剩的多还行,要是太少,估摸着要直接被压死了。 我想,那十枚阴阳珠才是真正的好处,威压啥的,只是在故弄玄虚而已。 想了一会儿,我就甩了甩脑瓜子,心说我想这些没用的干啥? 反正到时候是马松冲锋陷阵,我顶过第一波阴鬼后,就没我啥事儿了,就等着最后分红就成。 下午,张大侠给俺家送柴禾来了,能有小半车。 这才是纯哥们呢,知道我行动不便,张大侠就替我代劳了;要不是俺俩关系铁,别人哪会考虑这么周全? …… …… “二丫,你现在天天自个儿上、放学的,怕不怕?”晚上等王娅回来时,我就逗咳嗽问道。 “我天天跟苟子仁他们一起走,那有什么可怕的?”王娅卡吧眼睛问道。 我说好你个二丫,原来以前都在瞒我;你根本没必要让我成天陪你的。 赶紧说实话,你成天黏糊我,让我接你、送你,到底有啥居心? 说话时,我还作势朝着她扑去。 兴许今儿个我在炕上坐的时间太长,腿有些发麻,身子刚刚抬起一半,就噗通摔了回去。 那架势,跟半身不遂可像了。 王娅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问我咋样。 知道我是腿麻后,王娅就白愣我一眼,说该,谁让你生着病还不老实?非定武武喳喳的吓唬她? 嘴巴子上说的挺狠,可王娅的小手出卖了她内心想法。 她在我膝盖附近揉搓好一会儿,就开始帮我捶巴整条腿。 我知道她是好心,不过她太不专业,梆梆梆的,又把我腿当成假腿了。 我正要埋汰王娅两句,突然间我的手机响了。 听着这急促的铃声,我的心头又升起不妙的感觉来。 第426章 雪绒花 “郭哥,你赶紧接电话啊,想啥呢?咋滴,我帮着你捶捶腿,你就美的神经错乱了?” 看我还在愣神,王娅就催促说道。 不过这死丫头不会说话,张口闭口、全是见不得我好。 我不由得大怒,说等你晚上睡着的,我非得给你展示一把,啥叫真正的神经错乱。 撂下这句狠话,我就赶紧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三道荒沟村儿独眼刚打来的,说是村里有个小娘们不知咋滴,突然间老邪性了,让我赶紧过去瞅瞅。 我说刚子,先不忙撂电话,你跟我简单说说,她到底是咋个邪性法儿? 这眼瞅着都快十点了,俺妹子都开始睡上了,我怎么都要问明情况再说。 而且,那只相当生猛的阴鬼,给我留的心理阴影面积老大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摸黑出门。 “胜利,她是老张家的二闺女,平时可文静一姑娘了,平时她都低头走道。可就在今天傍黑天后,她就不正常了。”独眼刚在电话里说道。 她瞅人的眼神,贼拉妖性,媚里媚气的;而且,在她的身子里还多出一股莫名其妙的香气来。 独眼刚说,老爷们只要闻到那股香味,就可想和她亲近了,就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娘们。 我一愣,说这没啥稀奇的吧! 小娘们身上要是有了香水,不都有吸引老爷们的功效? 单凭人家眼神不对路,以及有香味、吸引老爷们这几点,就判断人家妖性,那未免太武断了。 “不是啊,胜利哥!你不知道,老张家这二闺女,还有个外号叫二号钢叉,她那模样长的,跟母夜叉好有一拼啊!我每回瞅到她那模样,对人生就可自信了。” “还有啊,她吸引的老爷们,可不只是普通的老爷们,还包括老张头呢,你说这事儿邪性不?”独眼刚补充说道。 独眼刚后面的两段话,才真正引起了我的重视。 卧槽……在那小娘们的身上,不知道发生了啥变异古怪,竟然来了个无差别攻击,连老张头都不能幸免。 想了想,我就追问说,除了她的那些异常外,还引起啥严重后果没? 独眼刚说那倒没有,就是几个大小娘们在看着对方,片刻不敢离开,更不敢让老爷们轻易靠近,免得被她迷住。 我“嗯”了一声,说等我四十来分钟,我随后就到。 挂掉电话后,我在俺妹子身上推了老半天,才把她弄醒。 白灵迷迷瞪瞪揉了揉眼睛,再瞅向我时,那眼神就有些不善。 我长话短说,笑着把老张家的情况说了一下。 没想到白灵丁点儿兴趣都没有,“哥,我才不想折腾!他们扣扣搜搜的,不给瞧病钱。” 让白灵这么一说,我才立马反应过来,今天两次给金小伟瞧病,白灵都没收到啥好处;倒也不是人家抠门,而是忙活忙活的,就给忙忘了。 兴许是看我要忙正事儿,王娅也不跟我犟嘴了,反过来,帮着我一起劝白灵。 花淑芬则是消停待在小屋,不插嘴、不多话,本分的不得了。 五六分钟后,白灵才松了口,说去三道荒沟瞧病也行,不过出诊费要增加一百,这叫误觉费。 我卡吧两下眼睛,连忙答应下来,说等见了面,马上就提这茬。 我心里还划着魂儿,心说俺妹子还长能耐了呢,淘腾出新名词儿来多要钱。 误工费我就听说过,误觉费……俺妹子真敢想! …… …… 我领着白灵来到老张头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独眼刚带路,介绍我跟老张头他们认识后,就着急忙慌的离开,说是困的不行了。 我翻楞翻楞眼珠子,心说这二半夜的谁不困?我两腿还发抖呢。 可不论我咋折腾,荒沟村的阴阳事儿我都得管一管。 我是阴阳先生,说啥都得担起这个责任;父老乡亲那么多条性命呢,可不能让脏东西瞎J8祸害。 老张头没敢跟我进屋,在独眼刚介绍过我之后,他就喊出他老伴儿来领我们进去,他自个儿则是老脸通红的留在了院子里。 我注意到,老张头说话扭扭捏捏的,一张老脸还黑里透红。 “大师,说也奇怪了,就在刚才你进屋时,小菜就猛地打了一个机灵,而后昏睡了过去。你说,她这是咋回事儿?” 把我和白灵让到里屋后,老张太太跟另一个老娘们嘀咕两句后,皱着眉头转向我问道。 张小菜,就是她二闺女的大名。 在说话时,老张太太还拿手背贴了贴张小菜的脑门子。 我瞅她的表情,应该没出现啥发烧感冒的症状。 我和白灵进入到里屋后,那些看护在张小菜身边的那些娘们,就自动的散开。 张小菜她娘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离开;有阴阳先生在,她们留这儿也没啥用了。 等屋子里人少些,我就对张小菜她娘说,你别管我叫啥大师,我就是个晚辈,你喊我胜利就成。 我又转向白灵,寻思着等她不惑天眼看过之后,会怎么说。 没想到,白灵一发现我瞅她,她就仰头看天花板;小鼻子抽了抽,那小模样可犟了。 我太了解俺妹子了,她做出这幅架势,那就是在提醒我,要先管人家要瞧病费还有误觉费。 我心里这个尴尬,可又不能不提要钱这茬。 根据老张太太的描述,那脏东西铁定见机不妙、提前跑掉了;张小菜身子里,现在是个啥情况,我并不清楚。 没了俺妹子的天眼辅助,丫蛋它们又不敢冒头探察,那我整个就是一睁眼瞎了。 我犹豫了好半天,这才脸红脖子粗的提出瞧病钱的事儿。 好在,人家老张太太相当的敞亮,听说要六百块,人家都没犹豫,直接掏出六张红票票来。 俺妹子的大眼睛,眯缝出月牙形;等把这些钱收好后,白灵就盯着张小菜,开始描述了起来。 张小菜的身上,已经留有一个记路标志。 那标志像一朵纯白的雪绒花,绒绒的几缕白毛,向着四面散开。 在标志的最中间,有两团很小的阴煞气,黑乎乎的,看着就像是两只眼睛。 第427章 银白毛发 当白灵说到这儿时,我就愣了愣,心说这又是什么鬼?又白毛、又黑点的,莫非有啥说道? 我知道,这些脏东西留记路标志,并没有固定套路。 比如,被炼化成怨桥的那只女阴怨,就曾在我心窝口上,留下梅花标志。 那红冠长虫精更有才,给花淑芬留下好多条红冠小蛇,整的跟特么画家似得。 兴许,这标志和脏东西有关,也兴许是它故弄玄虚。 白灵接着说道,除了记路标志外,还有两根银白的毛发,却不是阴煞气凝成的,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东西。 白灵跟我说了位置,我就把张小菜她娘喊过来,让她掀开二闺女的衣衫,把那两根毛发拿出来。 从我进屋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张小菜的正脸;她昏迷之后,屁股就正对着我,整个身子瘫软在地炕上。 我是本着一个原则,不管瞧病的小娘们长的是好看还是难看,我都尽量避嫌。 万一摸摸碰碰的,再把我讹上,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张小菜她娘一听到我这个要求,顿时就是一愣,随后把她闺女拔楞过来,就去找那两根毛发。 这会工夫,我就能瞅清张小菜的正脸了。 我勒个去,看到这张脸,我就觉得老天太不负责任了。 具体咋形容呢? 嗯,一句话:白天吓人、晚上吓鬼。 “哎呀,神,你可真是神了。胜利大师,那接下来该咋办?”这老娘们用相当崇拜的目光,盯着我问道。 我说要先问问情况,脏东西闹腾活人,总得有点缘由;弄清楚了,我就好对症下药。 我把巴掌贴在张小菜的脑门子上,缓缓渡过一丝道行过去。 没一会儿,张小菜的眼皮子动了动;再过片刻,她就清醒过来。 这时我就注意到,一般人被脏东西闹腾后,再醒过来时,脸上都带着股迷惘。 张小菜倒是很奇葩的,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无比的失望。 “闺女,你快跟娘还有胜利大师说说,你今儿个晚上都遇到啥了?”张小菜她娘按照我事先的叮嘱,连忙问道。 “也没遇到啥啊!吃饭,去后院串门……啊,半道我遇上一个可年轻的道姑了。”张小菜像是冷不丁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瞬间就联想到静清身上。 我接触的这么多人里,可不只有她自个儿是道姑? 张小菜随后解释了两句,倒是证明我想歪了。 那道姑瞅着也就十七八岁,相貌也还过得去,就是颧骨很高,嘴巴子还向前嘟起着。 张小菜本来就是挺文静的一小娘们,此时见到对方的陌生脸孔,自然更不会主动搭话。 低下头,匆匆走了两步,张小菜就打算从那年轻道姑身边经过。 却没想到,她的手腕子一紧,让对方强行给拉住了。 张小菜说,她当时很生气,就想着赶紧甩掉对方;肚子里又憋着疑惑,打算质问对方想干啥。 张小菜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脑瓜子顿时忽悠一下,瞬间空了空;恍惚间,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独特的清香味儿。 当她说到这里时,我皱起眉头,恍惚间,就好像是有啥关键之处,让我忽略了过去。 再想顺着这个思想想些什么,却死活抓不住重点。 我心里暗自冒火,心说最近也没咋喝酒啊!记性咋变得越来越差呢? 难道说,这也是整死泽杰后,留下的后遗症? 张小菜说,等她回过神来时,那道姑就消失不见了。 一路上,张小菜也没觉得自个儿有啥异样,就是心里格外的自信,觉得自己丁点儿都不磕碜,老好看了。 等会到家后,张小菜顺手就拿过身边的镜子,对着照啊照的,感觉可美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卡吧卡吧的,说不出的撩人。 在照镜子时,张小菜恍惚感觉有人抓了她一下手,随后就听到两声怒吼。 再往后,她耳边还传来嘈杂的声响,好像是村儿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她身子旁议论着什么。 不过张小菜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照镜子上,才没心思去理会周围的状况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小菜突然就觉得手中一震,那面镜子居然碎裂成两半。 里面照出的两个人影里,一个奇丑无比,正是张小菜的本尊;再一个,就是她刚才的美丽影像,很熟悉,又很陌生。 随后张小菜完全醒了过来,就是后面我来之后,发生的那些了。 等张小菜说完,我就暗暗点头,难怪俺妹子没从她身子里发现阴煞气了。 原来,那脏东西只是留下个标志,又把它贴身毛发留了下来,用以迷惑张小菜。 她之前的突然昏迷,兴许是脏东西突然对她动了啥手脚。 至于脏东西为啥那样做,我就想不明白了。 我把张小菜的事儿理了理,其实脏东西缠她,就那么几件事: 第一,让张小菜出现幻觉,认为她自个儿漂亮,尤其是眼睛迷人。 第二,幻境中,出现了镜子;裂开后,出现两道不同的人影。 第三,我出现后,脏东西跑掉,顺手弄晕了张小菜,留下了记路标志和两根银白毛发。 我都弄不明白,脏东西这样做,对它自个儿能有啥好处? 它是能得到阴阳气息,还是能提升道行? 或是又借此设下一个套子,等着我往里钻? 想了想,我对张小菜说,先帮着把她三主窍封上;剩下的一主窍,也不必担心,可以随身携带护身符箓,可保无恙。 等做完这些后,简单嘱咐了两句后,我就把电话留给她们,要是再遇到啥事,直接电话给我就成。 回去的路上,我还不停的琢磨着,脏东西这是在干啥?一点目的性都没有吗? 不,我从来没碰到过脏东西,做任何一件没目的、没意义的事情! 四十多分钟后,我跟白灵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刚来到院子外,我就注意到,隔壁王寡妇家,竟然亮着灯。 那就说明,秦文灵还没睡,他要么在修炼,要么就在忙活符箓的事情。 我把白灵送到外屋门口,等听着她脚步声渐远、进了里屋后,我就来到了隔壁。 我的手指间,还捻着那两根银白毛发。 我想让秦文灵帮我看一看,那脏东西到底是个啥来路。 第428章 此香,似相识 秦文灵在修炼。 我进去时,他正无心朝天、逆呼吸汲取阴气。 尽管我可以压低了脚步声,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笑了笑,“回来了,胜利哥?” 我点了点头,说你和静清都是怪人,修炼的状态随时可以打断,感应那么灵敏。 我可不行,一旦找到那种空灵的感觉,非得修炼够时辰不可。 等秦文灵谦虚几句后,我就把银白毛发拿到他面前,让他帮我辨别。 反正我在荒沟村这一片,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毛发;那上面莹亮的光泽,就透着股邪性劲儿。 “胜利哥,你从哪儿弄来的?这……来头可不小啊!”秦文灵盯着毛发仔细看过后,才相当肯定的说道。 我心中一喜,他这么说,就表明他识得那脏东西的来路。 我连声催促,让秦文灵赶紧说给我听。 秦文灵说,这两根银白毛发,取自多尾银狐;从光泽以及上面残余道行推断,至少应该六尾境。 我让秦文灵说的有些懵,以前倒是听老人讲过什么六尾狐狸、九尾狐狸啥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这高科技玩意儿! 可惜没有亲眼见到它,只看到了两根毛。 秦文灵哪知道我这些花花肠子,在推断出那脏东西的来路后,他又皱起眉头,说道,“不对啊,胜利哥!多尾银狐极少在世间露面,除非是为了偿还恩情。” 我卡吧两下眼睛,干脆装哑巴,免得多嘴多舌、闹出笑话来。 上次秦文灵说到三界时,不就让我误会成魔界,仙界啥的了么?闹的我一阵郁闷。 秦文灵说,狐狸天资聪颖,最易参悟阴阳得道;又因为它们成精后,多喜变幻成柔媚小娘们,因此就那么狐狸精、狐狸精的传开了。 实际上,狐狸大仙恪守规矩、最是本分,几乎没听过它们闹腾活人,强行汲取阳气的事儿发生。 就算是缠上活人,那活人得到的收获,可要远大于付出了。 当秦文灵说到这儿时,我就忍不住插嘴说道,“文灵,照你这么一说,狐狸精还是一心向善的?可真要这样,那为啥看到狐狸精害人的例子那么多?” 秦文灵说,脏东西有了一定道行后,都可以幻化人形,真真假假的,普通活人哪能辨别? 而且狐狸精极少露面,更不会为自己辩解,久而久之的,就出现了这样的误会。 秦文灵还说,我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在第四箱玄字格里,找出《阴阳灵异实录》翻阅。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没那个兴趣;照你这么说,银狐精不是意外出现,而是有目的的了?它特意留下两根银白毛发,却是为偿还什么恩情? 这……这也说不过去啊! 我从张小菜描述的情况看,银狐精不像是来报恩的,像报仇。 “或许,它是想通过张小菜,向你传递什么重要信息?”秦文灵的想法天马行空,冷不丁想到了这种可能。 这就和昨天的情况有些类似,不过是反着来的。 那生猛阴鬼,驱使长虫精两次附身金小伟,就是为了最终把我鬼仆或者鬼奴给引出来,这是要对我不利。 而今儿个正好相反,银狐精闹腾张小菜,把我引了过去,却是为了我好。 如果有些事情涉及天机,它就不敢直接说出口,要用相当委婉的方式,提点于我。 我皱着眉头,就觉得秦文灵说的有些牵强。 看得出来,秦文灵对狐狸精相当的有好感,他的推测,都是建立在狐狸精要报恩而非坑爹的立场上。 行,就算狐狸精真有他说的那么好,可这里面有几个疑点,也站不住脚啊! 第一,狐狸精对我是好心的,它的确想提醒我啥重要消息。 可它有必要非得把我引到三道荒沟? 在俺们村儿,随便找个活人,意思一下不行? 非得让我滴喽一条半腿,二半夜跑那老远的。 它生怕累不死我是不? 第二,它都没咋折腾张小菜,只是让她自恋了一会而已。 我的天……这里面到底有啥玄机? 整的这么隐秘,我能猜出来个毛啊? 往年,一到正月十五猜灯谜,我就想揍灯! 我在猜谜方面,可弱了。 第三,它留下两根毛发,那是啥意思? 给我的感觉,它好像故意要借我之手,转给秦文灵看的。 要是这样的话,跟银狐精有恩情纠葛的,到底是我,还是秦文灵? 想了想,这些疑问里,我只挑了最重要的第二条来问。 现在就已经后半夜了,我精神头大不如前,我还要早点歇息呢。 “道姑……年轻……镜子……” 秦文灵一边念叨,一边有节奏的拍着大腿,思索的相当投入。 我说等等,镜子……这会不会是个提示? 在给活人瞧病时,这已经是第二次遇到镜子了。 第一次,是在朱大刀家,当时他媳妇儿给我讲朱大刀的事儿时,就提到过,说他直嚷嚷,非说他自个儿掉进镜子里了。 这两件事儿,都发生在三道荒沟村儿,都跟镜子有关,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啥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的眼睛就发亮,连连点头说,我这个推测,可能性很大。 只是,“镜子”二字有古怪,那里面到底有啥玄机呢? 张小菜和朱大刀的经历都在说明,镜子可以照映出自个儿的影子。 可那又有什么稀奇? 要是照过镜子,发现在里面瞅不到自己,那才叫稀奇呢。 想了想,我又想到了“香味”上面。 张小菜闻到一股清香味儿后,就分不清状态了,混淆真假。 这香味……我在不久前,也遇到过。 整死泽杰后,在后来的路上,我遇到女阴怨击杀。 它把我强行拘进阴怨境之后,我恍惚间,就闻到了一股清香味儿。 难道说,这两者之间有啥关联? 其实,在做出这一推断时,我的脑瓜子里,还冷不丁的闪过一个影像。 好像不止女阴怨这次,在之前,我好像也闻到过一股怪异的清香味儿。 我琢磨着,是洪舒身上那种野花盛开的芬芳? 是王娅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 是胡妮子身上那种撩人魂魄的酥香? …… 好像都不是。 那我……在哪里留有清香味道的记忆呢? 第429章 调查真相 “文灵,你说——有没有一种清香味,能让人迷失本性,甚至让老爷们相当的冲动?”我问道。 秦文灵一点就透,听我这么一说,他立马就明白那个“冲动”是啥意思了。 “有啊,胜利哥!听说这玩意儿,在保健商店里,什么喷的、口服的、抹的……花样可多了。” “不过胜利哥,我这都是道听途说的啊,要是真想研究明白,你得亲自去趟店铺里,看个究竟。”秦文灵坏笑两声说道。 他瞅我那眼神,就像盯着一个打算作案的采花大盗似的。 我被秦文灵刺激的直翻楞眼根子,心说还能不能好好唠嗑了?净瞎扯淡。 临离开前,秦文灵旧事重提、又劝我跟他回趟师门,向掌门讨要攻防灵物。 秦文灵说,在得到三玄掌门许可后,我就能进入到灵物阁里。 要是我跟哪个灵物有缘,彼此就能建立很神奇的关联,那灵物自然也就属于我了。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秦文灵的好意。 我琢磨着,在短期内,我是不可能去三玄门了。 秦文灵跟我大致介绍过师门地点,在南方,坐火车要好几天,可折腾人了。 我一来是心疼钱,不愿意把辛苦挣来的票子,贡献给铁路局;二来也是要盯着荒沟村儿,暂时不方便离开。 那生猛阴鬼到底是啥来路,我还没摸清楚。 而且荒沟村最近很不消停,阴鬼没动静了,长虫精、狐狸精这些脏东西,反倒冒出头来。 隐隐约约的,我就觉得这里面像是有啥阴谋,总要在荒沟村儿亲自坐镇,心里才能稳妥些。 我也没忘再叮嘱秦文灵,加固禁忌符箓阵的事儿;我说你可千万别放松警惕,问候只要一有空,就在院子外增加些防御符箓。 “文灵,你说我用不用让丫蛋、狗蛋它们,一到天黑就在院子里放哨?这样生猛阴鬼啥的出现后,咱俩也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我想了想说道。 那生猛阴鬼,给我的压力相当的大;每次一想起它,我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自打把洪舒抓走后,它倒是消停了。 不过这种短暂宁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越是安静,我心窝口就越闷挺慌。 秦文灵咔吧咔吧眼睛,“胜利哥,你要这么说,那不如防备的更具体些。” 秦文灵建议,在左右两个方向,各建一个炮楼,一到天黑、就让丫蛋、狗蛋站上面瞭望放哨。 在俺两家院子外,还要拉上铁丝网;铁丝网上布下符箓阵,作为院子外的第一道防御关卡。 外面再挖出一道壕沟,里面铺一层符箓灰,这就算第二道防御关卡了。 而院子外的禁忌符箓阵,就算是终极防御了。 这样一来,绝对可以把俺这两家,围的跟铁桶似的。 秦文灵想了想,又补充说,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还可以考各栓一条狼狗。 阴阳先生的手段,同样能用在狼狗身上。 等用牛眼泪帮着这些狼狗开天眼后,只要有阴鬼出现,它们就会狂吠不止,这样就能防备的更加森严。 我让秦文灵刺激够呛,心说这是防备阴鬼呢,还是防御鬼子进村儿呢? 还拉铁丝网、挖壕沟?那在外面,用不用再铺一层地雷?艹的。 我没空跟秦文灵扯犊子,打了声招呼后,就赶紧回俺自个儿家了。 被窝里,白玲的身子蜷缩的像只小猫。 等我钻进来后,她似乎有所感应,慢慢向我靠了过来,浑身上下、呈现出一种相当放松的状态。 我搂着白玲,把我跟秦文灵唠的那些话,简单做了个总结。 现在,我基本上认可秦文灵的观点,认为银狐精没啥恶意。 它留下两根银白毛发,应该是为了证明它的身份。 整个过程中,张小菜并没遭到祸害,她只是稀里糊涂的略有反常而已。 按照秦文灵的说法,银狐精是想通过这个,给俺们提个醒儿。 可惜,它这个谜藏的太深了,我跟秦文灵琢磨了半天,都没得出啥确切推断。 关于狐狸精,我是有点好奇的,不过今儿个太晚了,我要赶紧歇息。 等明儿个,我再去翻翻《阴阳灵异实录》,对狐狸精了解的更全面些。 临睡前,我把丫蛋、狗蛋召唤出来,喂过鲜血后,就让它们赶紧去干活。 虽说有花淑芬在这儿帮着忙活,不过没必要总让鬼奴闲着。 尤其最近温度骤降,后半夜要靠狗蛋多烧柴禾才行,免得把俺们冻着。 等它俩应声离开后,我不由得又想起洪舒来。 以前它总待在我身边时,我倒是没捋乎(在意),甚至还觉得,这老娘们有些色,总惦记着让我渡给它阳气。 现在洪舒被抓了,我心里就空落落的,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因为有鬼冥誓约在,我跟洪舒间还建立有某种神奇的联系。 我能隐约的感应到,洪舒还活着;只是它时不时的就要遭受某种折磨,可痛苦了。 我最后一个琢磨的,就是黄鹂。 这小丫头被考古队接走去了县城,也不知道明儿个能不能回来。 哎,瞅她孤苦伶仃的,还要忙来忙去的,我就心疼的不得了。 困意阵阵袭来,我实在是扛不住了,脑瓜子一歪,就此昏沉的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 我左右看看,没发现王娅的身影,想来她已经去学校上学了。 白玲也睁开了眼睛,不过没肯起炕,就赖在被窝里、怔怔盯着天花板瞅。 我起身来到外屋地,发现花淑芬在扫地;铁锅的大锅盖边儿上,正呼啦啦冒着热气,想来正在给俺们热乎饭菜。 我正要跟花淑芬说两句暖心窝的话,便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大狗子的动静。 “我勒个去,你咋还回村儿了呢?咋滴,君再来发廊,不用你招揽客人了?”我问道。 大狗子说,他是被他老爹一个电话喊回来的。 最近荒沟村儿的温度不断降低,县城周边的其他村子倒是正常得很,这就引起了上面有关部门的注意。 这不,今儿个就有上面的领导来到俺们村儿,说是要实地调研。 因为大狗子能说会道,某些部门的领导还贼拉难应对,所以苟村长每回都会喊上大狗子出面。 “对了,胜利,现在你可是出了名了!那些领导还没到咱们村儿呢,就有人点名道姓、要跟你见见面。”大狗子冷不丁的说道。 我一愣,心说有领导要见我?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430章 人比肾虚 这些年,俺们村也来过不少领导,不过每次,苟村长都没想过要让俺作陪。 因为像韩亚芳啥的,就是俺们村儿的职业陪聊、陪酒村姑;要是胡妮子出面,还能多陪点别的啥。 我琢磨着,我一个大老爷们,嘴巴子也不甜,睁眼睛放屁的本领也不行,那领导想见俺干啥? 嗯,八成就是因为我阴阳先生的身份了;那个想跟我见面的领导,说不定身上就缠着啥阴阳事儿。 “胜利,俺爹跟他们约好了,上午十点左右就能到。到时候你不用干别的,就是晌午吃饭时,你上桌露个面就成!”大狗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不怕我破坏气氛就行。 我听说领导都跟儿子似的,脾气大、能力差、心眼小,要是俺哪句话没说到位,再得罪了人家,你们可别怪我。 大狗子搂过我的肩膀,说老铁你这是说的啥话? 那几个领导,也都是大老爷们;陪他们吃顿饭,还能让他们丢俩零件咋滴? 再说了,你就是露个面,又不用你多言语。 既然大狗子放心让我去,我就不好再说啥了,点头答应下来。 说过这些,大狗子还把我拉扯到外面院子里,说是要抽烟;随后他跟做贼似的、鸟悄递给我一千块钱。 大狗子说,这是邱峰的病早就好了;秋月姐一直惦记着,要让大狗子再多补偿我些好处。 俺妹子爱钱的事儿,早在荒沟村儿都传开了。 大狗子顾念着我俩的兄弟情分,有心帮我偷攒私房钱,这才整了这么一出。 我一听就乐了,在大狗子后背拍了拍,说还是你够哥们义气。 接过钱票,我就大大方方揣进兜里。 眼瞅着俺都存下三千多块了,再加上这一千块,我就能买辆正经好摩托车。 到时候俺载着俺妹子,来无影、去无踪,来来去去一阵风的,从此再不怕瞧病路远了。 跟大狗子抽根烟的工夫,正赶上张大侠给俺家送柴禾。 这几天可多亏了张大侠,我身子骨在恢复中,晚上又不敢让狗蛋上山,全靠张大侠出力气、多捡柴禾给俺送来。 “你们说,最近村儿里咋那么冷呢?昨晚我拿温度计测了,都降到零下三十七度了!这也太特么邪性了!”张大侠跟大狗子打过招呼后,就皱着眉头说道。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别瞎寻思,就是意外变天而已;眼瞅着就要开春了,到时候天气自然就会回暖。 话虽这么说,我却心明镜似的知道,这铁定跟那生猛阴鬼有关。 可惜,我探不到对方的来路,更猜不到它的用意,只能这样干靠着。 等大狗子、张大侠他俩离开后,我就美滋滋的来到柴禾垛,打算把刚拿到手的一千块,也塞到柴禾里。 我还计划着改天去趟县城,把钱票变成摩托,那就立马能圆了俺老大一个美梦。 我蹲下身子,就要把钱票怼进柴禾垛里。 可我仔仔细细、在柴禾垛底下瞅半天,愣是没发现那捆柴禾。 一时之间,我都有些怀疑,我找了个假柴禾垛了。 愣了半天神,我才终于肯承认事实:那捆藏钱的柴禾——没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脑瓜子里瞬间有老鼻子草泥马,在咔咔尥蹶子了。 娘了个大象鼻哦! 娘了个超级大象鼻哦! 老子防火防盗防白玲的,可怜巴叉攒了这么点私房钱,眼瞅着就要买上摩托车了。 可在最后的节骨眼上,藏钱的那捆柴禾,竟然插翅膀飞了。 说真话,那会儿我急火攻心,差点儿没当场昏死过去;眼前满是飞舞着小金星,都是被气出来的。 我生闷气生的太专心的,俺妹子走到俺背后,我都没注意到。 “哥,你一大早上,拿着这些钱要干啥?”白玲动作熟练地从我手里抽走那一千块,随后咔吧眼睛问道。 我满肚子都是苦水,想了想,就说大狗子刚才给我一千块钱,是上回在县城瞧病的那家,特意多给的。 我本来想扯捆柴禾,回去帮着花淑芬做饭,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就突然愣在这儿了。 白玲“哦”了一声,不等我把话说完,她就转身去了苞米楼子地下——那里四面都遮挡过木板子,已经成了俺妹子的御用茅楼。 我知道,俺妹子才不关心这钱是哪来的,只要有钱进账就好,她就开心。 —— —— “来,胜利,赶紧跟领导打声招呼啊!呵呵,他就是俺们村儿的阴阳先生——郭胜利,手段厉害着呢!”我一上午都在胡思乱想,琢磨着俺那不翼而飞的三千多块钱。 就连晌午见到这两个领导时,我都心不在焉的,没心情搭理他们。 这不,苟村长瞅出来我状态不对,于是赶紧提醒说道。 “哦,你就是郭胜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佩服佩服!苟村长,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小小的五道荒沟,竟然也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啊!” 苟村长介绍完我后,那小个子领导就眼睛一亮,勉强把他眼皮撑开一道缝。 这次来俺们村儿的,除了那两个司机以外,总共有两位领导。 眼前这个小个子,正是里面的一把手。 我粗略打量了一下,对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干练沉稳劲儿。 他腰身很粗,像个移动小地缸。 摘下羽绒服帽子后,我就注意到他头发很短,小平头下,恍惚能看到青色的头皮。 另外一个,长的跟小地缸正好相反,又高又壮,像篮球队员。 不管跟谁唠嗑,他都露出一副很和蔼的笑模样来,总是“呵呵”的笑出声来。 我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傻? 他脑瓜子上的头发有些少,全靠扯过旁边拉的长头发盖住。 要不,他非得露出锃明瓦亮的脑瓜顶不可。 后来我才知道,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其实还有几位领导,分别去了头道荒沟、二道荒沟村儿等。 来俺们村儿的,只有他们俩而已。 “两位领导,咱们赶紧上楼吧!三楼饭菜,都准备好了,咱们正好边吃、边聊正事儿啊!” 苟村长伸出一条胳膊,往上请人;说话时,他的腰弯的很低,都快有九十度了。 “那行,你们先上去,我跟郭胜利简单唠两句啊!” 出乎我的意料,那高个子的领导让大家伙儿先上楼,他则是拉着我到了外面。 左右瞧瞧,在发现旁边没人后,那高个子领导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 “郭胜利,不管你这阴阳先生是真是假,等会儿不该说的别说,知道不?”他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在他说话时,我还注意到,他眼睛里多出一抹很阴鸷的情绪,瞅着像《蓝精灵》动画片里的格格巫。 第431章 狗熊精 他这幅表情,用来吓唬苟村长还行,吓唬我?那是屌用没有。 这些年,我高的不攀、低的不踩,他能管得了我? 等高个子领导说完,我就皱了皱眉头说道,“俺一个老农民,哪儿能分得清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那拉到吧,冲你这句话,我今儿个也别去凑热闹了,免得给你们添堵!” 说过这些,我掉头就要离开,丁点儿都不惯他。 本来稀里糊涂丢了三千多块,我就生着老大的闷气。 今儿个有心要卖大狗子一个面子,陪陪这些领导吧,结果没等开饭呢,就先挨一顿狗屁呲。 什么玩意儿?就喜欢装犊子是不? 还特意跑到俺们村儿,装绿色原生态犊子? 妈B的。 “咳咳——郭胜利,你给我站住!算了,就当我的话没说,你赶紧跟着我上去吧!” 兴许是担心我走了,会得罪另一个领导,所以高个子领导眼珠子快速咔吧两下后,拉着驴脸说道。 我注意到,他眼角眉梢间,隐隐有些不安,又有些愤怒的情绪。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先别跟他拗劲了。 想要跟我见面的,是另外一个领导;请我吃饭露脸,又是苟村长的意思。 我总不能因为跟高个子领导掷气(赌气),就影响大家伙儿的心情吧。 眼前这栋小楼,是俺们村儿唯一的楼房,叫村委会办公楼,共有三层。 地点就在锅炉房和豆油坊旁边,瞅着可比俺们那些平房气派多了,不过我从没来过。 这会儿踢踏踢踏上了三楼,我才注意到,感情这儿就是俺们村儿的二食堂啊! 最里面是老宽敞一个大包厢了,里面有大圆桌、沙发、茶几,还有大电视、麦克风啥的。 我瞅这架势,跟县城的歌厅有些像。 在旁边,还有几间小屋,里面锅碗瓢盆啥的,都相当齐全。 进到走廊里,我就闻到阵阵菜香。 我还见到二杜媳妇儿、蔡凤珠她们了,她们是俺们村儿里做饭菜最好吃的娘们。 我就说嘛,俺们村儿鹿队、参队啥的年年亏损,在荒沟村儿这一片,盈利情况咋那么差劲呢。 感情那些钱,都用在这方面了。 这些败家玩意儿,吃的是好酒好菜,拉的照样是恶臭粑粑,中间就把俺们这些农民的血汗钱,给败祸了。 等进到大包厢里,我就发现,里面早就整整齐齐、坐好了几个村姑。 胡妮子、韩亚芳、蔡凤珠……都是俺们村儿里,长相能数上数的好看村姑。 除了她们之外,我还意外发现了胡蝶,以及另一个陌生的好看小娘们。 我瞅她好像跟大狗子挺熟,应该是为了今天的局儿,特意从君再来发廊里带来的。 我就纳了闷,心说就是来俩领导而已,用得着摆下这么大阵仗?还要五个小娘们作陪? (这里为了避免招惹麻烦,蛋蛋就省去他们的官职;那个一把手小平头,我就暂且称呼他为小地缸;另一个高个子领导,脑瓜子有些大,我就管他叫大脑瓜子;这么一称呼,也顺嘴!) 没过多大一会儿,大盘、小盘的菜就都端上来了,满满腾腾、摆了那老大一桌。 白酒也都倒好了,都是被苟村长事先装在矿泉水瓶里的;他这么做,好像有啥说道。 五个小娘们被间隔穿插开,韩亚芳、胡蝶、蔡凤珠就坐在小地缸和大脑瓜子中间,我跟胡妮子挨着坐。 苟村长站起来,说是要尽地主之谊,唠过几句后,就先干为敬。 在苟村长之后,大狗子、胡妮子他们都跟着举杯,欢迎领导考察、体恤民情。 我听了几句后,就有些听不下去了,觉得一屋子都是鬼——都在说鬼话! 那嗑让他们唠的,我都感觉,这两个领导今儿个要是不来,俺们都得冻死。 几轮白酒过后,我就发现大脑瓜子老虚了——我比肾虚、他比我虚! 明明是他横竖瞅我不顺眼,却偏偏一副遇见高人的模样,说他很崇拜阴阳先生,又跟我连干了三杯。 我本来身子骨就发虚,再加上喝的急,顿时就有些迷糊。 “胜利,来,我敬你一杯酒!”这会儿,小地缸就端起了酒杯,特意走到我身边,跟我碰了一个。 始终陪在身边的苟村长,还连忙给我挤眉弄眼的,像是要让我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让小娘们受惊还行,自个儿装受宠若惊的,我才不擅长。 我也没管那套,碰过杯子后,说了句“我干了,你随意”,一仰脖、就把这杯整没了。 小地缸让苟村长上一边拉去,他搂着我肩膀,小声管我要电话号码,还说等忙过今儿个的事情后,他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事儿求我。 我最烦跟当官的打交道,要是搁在以前,我非得拒绝不可。 不过这会儿我有点酒精上头,再加上想起大脑瓜子的话,就想跟大脑瓜子对着干,于是我立马点点头,说有啥事儿,你就吱声,俺保证随叫随到。 我俩唠嗑时,我就注意到,大脑瓜子不时的朝我投来阴冷目光,一闪而过。 等我再回瞅他时,他就又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乐呵傻.B表情。 小地缸跟我唠过一会儿,还跟胡妮子碰了一杯酒;我注意到,他俩眼神里的情绪,有些说不清楚的。 苟村长贼拉有节目,一轮白酒过后,他就挥挥手,让二杜媳妇儿她们,把早就煮好的啤酒,拿大杯端了上来,说是里面泡了枸杞、人参啥的,喝了可补了。 大脑瓜子喝了两杯啤酒,就让大狗子陪着,去外面放水了。 我倒出空来,问胡妮子,说这俩领导到底是啥来路?要陪到啥时候? 我瞅这架势,白的整完、来啤的;等啤的整完,不得接着来红的啊! 等这几轮酒喝下去,还能特么调研了么?不都得掉沟里去? 我这溜友现在跟我关系贼拉好,我这么一问,胡妮子就竹筒倒豆子,啥都说了出来。 她说那小地缸人品还行,陪喝陪唠也就那么回事儿,就数那大脑瓜子最不是物,老特么烦人了。 “郭哥,你知道不,他特么就是个狗熊精!” 胡妮子跟我碰了一杯啤酒,暗指大脑瓜子说道。 我一愣,心说啥玩意儿? 他是狗熊精? 胡妮子是咋瞅出来的? 早知道这样,我把俺妹子也带来好了。 第432章 暗斗 “咯咯咯——郭哥,你想啥呢?这跟阴阳事儿没啥关系,俺说的是另外一回事儿。” 胡妮子把我郑重其事的表情看在眼里,咯咯笑着说道。 胡妮子说,她近距离陪过大脑瓜子。 这犊子玩意儿心里有些不健康的,就稀罕往胡妮子身上抹蜂蜜,而后——(省略好多字)。 让胡妮子这么一说,我就老恶心了。 我琢磨着,他整那一出,都比我给花淑芬检查身子更龌蹉。 嗯嗯,当官套路深、牲口真会玩儿! 不过旋即我又反应过来,这么一整,我跟大脑瓜子,不就成了连桥了么? 艹的,等他回来,那我可得跟他干一杯。 心里这么想着,我就看到大脑瓜子跟大狗子俩,从外面回来。 在大狗子的手里,还多出一只小耗子,小眼睛骨碌碌的,透着股惧怕的情绪。 “苟村长,你们村儿的卫生也不咋地啊!我就出去放个水,结果还碰到耗子呢!”大脑瓜子笑呵呵的说道。 我咔吧两下眼睛,心说大脑瓜子又在唱哪一出? “哎呀,这可让领导见笑了!您说的得,这都是我的失职,我当罚一杯!” 苟村长脸上堆着笑,不问原因,直接自罚一杯。 小地缸也笑了两声,笑的有些牵强。 他扭头冲着大脑瓜子说,你咋还把耗子拎进来了?也不怕影响到大家伙儿喝酒的心情? 大脑瓜子就附在小地缸耳朵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说话时,他还特意朝我这儿瞅了两眼。 我注意到,小地缸听过两句后,脸色就变了变,有些难看。 随后他挥了挥手,示意大脑瓜子赶紧坐下来,先不唠那些。 —— —— 下午两点多钟,这酒局儿才算结束。 我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今儿个晚上就不回去了,要在俺们村儿住下。 我琢磨着,他们调研外面的低温是假,调研炕上的高温,才是真的。 等我们从小楼里出来,来到外面的大院子时,就看到大狗子陪着笑、颠颠儿的跑到大脑瓜子面前,说您看是不是就要这个效果?要是您不满意,我再重新去弄。 说话时,大狗子还顺手朝着杖子(木栅栏)方向指了指。 我往那方向瞅了瞅,顿时就愣住了。 卧槽——大狗子是失心疯了咋滴?咋还虐待小动物呢? 此时在杖子空隙处,那只被他抓住的小耗子,正五花大绑的被捆在中间。 它的四只小瓜子,朝着四个不同方向、用尼龙绳拉扯开;灰色的尾巴无助的垂落下来,瞅着老可怜了。 我还注意到,在杖子根儿底下,还有个小铁桶,那是大狗子家用来装柴油的。 “大狗子,你这是啥意思?这么祸害它,干啥玩意儿?”我皱着眉头,质问大狗子说道。 难怪喝酒后半段,我看到大狗子出去一趟,耽搁了好一会儿。 感情他是专门跑出来,祸害耗子了。 的确,在俺们农村,耗子啥的很不受待见。 它们祸害粮食,挖门盗洞的,我们恨不得见一只、整死一只。 不过就算那样,也不至于把耗子捆起来啊! 玩儿呢?这是要给耗子上满清十大酷刑咋滴? 我听大狗子话里的意思,他是得到了大脑瓜子的授意。 玩儿呢?这只耗子,挖大脑瓜子家祖坟了咋滴? 大狗子这会儿就不理我了,眼睛盯着大脑瓜子,在等着他的指示。 大脑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分别对小地缸和大狗子说道,“你看,你总把那事儿放在心上。实际上啊,根本就没那么多邪性.事儿!大狗子,你去给它浇上油、点上火,我看我今儿个能遭报应不?” 听到他这么说,小地缸的脸色又变了变。 今儿个,已经是小地缸第二次变脸了。 “好嘞!” 大狗子点了点头,走到耗子身边,就开始在它身上浇柴油。 而后,他又掏出打火机,腾地一下把火苗子点燃。 这会儿,跟着出来的那些小娘们,就不敢瞅了,吱哇叫唤两声,都躲到后面去了。 我铁青着脸,弄不明白大脑瓜子到底是啥意思。 不过他是领导,又嚷嚷着要整死耗子、为民除害,我也不好再多说啥。 我觉得很不得劲儿,就觉得大脑瓜子太特么残忍了,心说你真要为民除害,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自杀。 柴油遇见火,瞬间就烧的相当旺盛。 眨眼工夫,耗子就让火苗子给包围上了,它疼的吱吱吱直叫,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痛楚。 火苗子不仅烧到了耗子,也把捆绑它的绳子烧断了。 火耗子掉到地面上,还想找个雪洞钻进去。 可惜,它还没跑两步,就跑不动了;再过片刻,就烧成了一团散发焦糊恶臭的烂肉。 小地缸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模样,对苟村长吩咐两声,就沉着脸、让胡妮子陪着他,去周围考察了。 在小地缸离开后,大脑瓜子冷哼两声,指了指韩亚芳,两人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大狗子,你这是要干啥玩意儿?咋滴,今晚上,那两个领导要吃蒜蓉烤耗子啊?” 我把大狗子扯到一边,含着怒意问道。 阴阳积德,最讲究“中正平和”四个字。 就算平时不能做大善事,可也要谨慎处之,不能“过激”、“过偏”、“过憎”、“过爱”……要取中庸之道,这是《阴阳》里反复提过的。 再瞅瞅大狗子刚才都做了啥?跟阴阳之道大相违背啊! 听我这么质问,大狗子立马苦笑道,“哥们,我也是没办法啊!这都是那领导的安排,我要是不那么做,那铁定就要得罪他!” 大狗子是在说大脑瓜子。 其实,哪儿有那么巧,下去尿泼尿、就能尿出一只耗子? 这都是大脑瓜子提前安排的。 大狗子前脚陪着大脑瓜子下了楼,后脚他的司机,就把这只耗子送了过来。 而后,大脑瓜子又叮嘱大狗子,等散局之后,要当着众人的面儿这么做;否则来年考核,非得让五道荒沟村儿排名垫底不可,到时候那啥补助金就没了。 大狗子还说,对方这样要求,其实就是在做给小地缸看,至于具体原因,他就不清楚了。 我摆了摆手,说这些当官的都特么脑瓜子进了屎。 调研就调研呗,还特么非得跟耗子过不去。 妈了巴子的,这帮用屁股想事情的奇葩生物,我是真心理解不上去。 等回到俺自个儿家后,我就依在炕上,闷头琢磨着刚才的经过。 便在这时,我手机响了。 是黄鹂打过来的。 第433章 喜隐世、懂报恩、重情义 “黄鹂,你回村儿了吗?”接过电话,我提起精神问道。 平常黄鹂住在南山时,我也没那么惦记。 知道她昨儿个去了县城后,我就觉得她离我老远了,有些担心。 “嘻嘻——胜利师父,还没有回呀!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事儿呢!人家可能要再耽搁一天,明天才回去哦!”黄鹂笑着说道。 在电话里唠嗑,我瞅不清黄鹂的表情;不过从她的声音里,我感觉她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 我连忙问,为啥要多耽误一天?是不是出了啥事情? 黄鹂还是嘻嘻哈哈的语气,说让我别担心,就是关于考古工作的事儿。 黄鹂说,在离村儿之前她才发现,大甸子那里出了些新的状况。 下面的阴煞气,不如以前浓郁了,好像有一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换句话说,这些阴煞气好像能随时移动,很危险。 此外,还在大甸子那里发现了外来阴鬼的活动踪迹,活动很频繁,好像有啥图谋。 很多关于大甸子的事儿,还是我跟黄鹂说的呢,我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大甸子自成体系,一般来说,其他的阴殇、阴怨,绝不敢轻易靠近。 黄鹂说那里冷不丁多出了外来阴鬼,那就有些邪性了。 哪只阴鬼胆儿这么肥,敢主动接近大甸子?它有啥阴谋呢? 至于黄鹂说的阴煞气减少,我倒是没发现。 我没有天眼,俺妹子又不敢往大甸子那儿瞅,就算那里有了啥新动向,我都没法及时掌握。 我轻叹了口气,说晚回一天就晚回一天吧,注意安全就行!你一个小丫头,自个儿在县城跑,我就是生怕你遇到坏人。 “啦啦啦——还是胜利师父最心疼小鹂啦!你放心好了,坏人都怕我呢!对了,你不要说我状态不对劲儿哦,我怎么感觉你心情也不太好呢?”黄鹂感觉很敏锐,话题一转说道。 我愣了愣,旋即苦笑着把中午的事儿说了说。 在讲到大脑瓜子支使大狗子烧小耗子时,我还想往地上吐口吐沫;那会儿花淑芬正在扫地,她朝我瞪了一眼,我就咕噜一声,赶紧把吐沫又咽回去了。 其实,早上丢钱的事儿,更让我郁闷,我都快憋吐血了。 不过当着小丫头的面儿,哭丧着脸心疼钱,总有些不够爷们的,我就忍住了没说。 等我说完,黄鹂也很生气,说这大脑瓜子真坏,没人性。 “要是荒沟村儿附近,也有耗子精啥的,那就好了。我还真希望,能有耗子精可劲儿闹腾大脑瓜子;要不,他都不知道灶王爷有三只眼!”我说道。 我也知道自己是瞎说的,在荒沟村儿,哪儿来那么多精魅? 现在出现了红冠蛇精、银狐精、山魈啥的,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要是每个品种,都冒出精魅来,那我要疯球了。 “嗯啊,嗯啊——不过胜利师父放心,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天理昭昭、因果不爽的!”黄鹂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这些话,都是《阴阳》里的原话,还是我讲给黄鹂听的。 这下可好,小丫头片子反倒拿过来安慰我了。 我哼哈的应承两句,又跟老太太似的,多磨叽了好几句,叮嘱黄鹂在县城可千万要加着小心。 等挂掉电话后,我就看到花淑芬挨着我坐在炕沿上,盯着我的大眼睛里,闪着似笑非笑的情绪。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光顾着担心黄鹂了,都忘了花淑芬这茬。 “那个——刚才打电话的,是我的徒弟;她自个儿跑到了县城,我有些不太放心的。”我随口说道。 “胜利,你跟俺解释那些干啥?俺也没问你呀!”花淑芬淡淡一笑。 简单一句话,我就感觉到,里面好像蕴含杀机。 我没法接着这话题唠,干脆厚着脸皮装啥都不知道,翻腾出《阴阳》后,就跑去了了小屋。 出里屋门的瞬间,我恍惚觉得,后背上好像多出两道冷芒。 以前我听大狗子说过,过去的老爷们可幸福了,能有好几个媳妇儿。 那几个大小媳妇儿,彼此相处的还贼拉和睦,成天变着花样的想讨好老爷们,就惦记着能雨露均沾啥的。 现在一看,大狗子纯是瞎J8白话。 瞅瞅俺家,王娅她们这些小娘们,背地里都是刀光剑影的。 她们要是聚在一起,我恍惚的都能听到剑气纵.横的声响。 想让她们和睦相处,那都不如让耗子跟猫处对象、让黄皮子跟小鸡磕头拜把子了。 我就犯了愁,王娅、白玲、花淑芬、黄鹂…… 往后该咋让她们相处呢? 总不能打哭一个、哄笑一个啊! 想过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摇了摇头,重新琢磨起晌午的事儿来。 第一,小地缸八成遇到了阴阳怪事儿,而这事儿,应该是和耗子有关。 要不,大脑瓜子没必要在耗子上面做文章。 只是,他把耗子祸害的那么惨,又是五花大绑,又是柴油浇身的,不知道跟小地缸有没有进一步关联了。 第二,大脑瓜子不信阴阳、不信因果,对我又有些敌意。 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跟大脑瓜子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他膈应我干啥玩意儿? 他爱信不信呗,我又没强逼着他信。 毛病! 第三,这两位都是县城里的,不仅管着荒沟村儿,其他村儿啊屯儿啊啥的,也都归他们管。 既然这样,那小地缸为啥非得对我感兴趣? 就算遇到了阴阳事儿,那他不会找其他的阴阳先生么? 难道说,他的事儿,只有我这个二半吊子才能解决?不应该吧! 把这些思路理清后,我脑瓜子就不乱了。 我也不用想那么多,小地缸要是真有求于我,那估摸着等他考察完,就会打电话给我。 想了想,我就翻开《阴阳》,找到了关于狐狸精的描述。 不过刚看了两个字,我又冷不丁想到了丢钱的事儿。 一瞬间,我的血又呼啦啦往脑瓜子上涌,我差点儿哭晕在小屋炕上。 心里这个窝火啊,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拿刀子,把我心脏割成了一条条,再慢慢往外抽离似的。 我的心,不是在淌血,是在喷血! 我觉得,钱丢了,摩托车泡汤了,我的人生都灰暗了,活的可没劲儿了呢。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我才强逼着自己静下心来,仔细阅读关于狐狸精的描述。 “……精魅之狐狸,与黄狼(黄皮子)性情相仿,喜隐世、懂报恩、重情义,下场均不善也!……” 这简单一句话,就把我看懵了,心说原来狐狸精跟黄皮子精,在性情方面居然这么相像。 它们都不太愿意在人世露脸,只有在报恩或者了结因果时,才会出面。 只是,它们的下场为啥都不咋好呢? 辛辛苦苦修炼成精,就为了迎接一个悲剧是不? 揣着这个疑问,我就打开了书箱子,按照秦文灵的提示,从里面抽出一本《阴阳灵异实录》来。 我要看看,这狐狸精到底都是咋回事儿。 第434章 空山易冷 《阴阳》里,只是简单描述情况;《阴阳灵异实录》里,则是会讲述具体事例。 两者结合起来,才能把某个问题,理解的更加透彻。 刚一开篇,《阴阳灵异实录》中就提到了一个书生,叫司马第,穿着破衣娄嗖、风尘仆仆的去赶考。 我听王娅说过,在过去,想要咸鱼翻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读书考试。 说不准走了狗屎运,一下子考中个状元啥的,那就牛.B了。 能当官、能大把的捞钱,还能娶到好几个漂亮小娘们……从此过上老爷们羡慕向往的神仙日子。 王娅说,这就叫平步青云。 那司马第某一日路过一座荒山时,天上乌云密布,眼瞅着就要下场大暴雨。 司马第也没带伞,顿时就慌了神,紧赶慢赶的,到底也没躲过去。 等他在半山腰找到一间破庙时,浑身都让大雨点子拍透了,就跟落汤鸡似的。 司马第在破庙里,找了处漏雨不太严重的地儿,赶紧把身上携带的东西整理一下。 带的几本书籍都还好,刚才被他猫腰护着,没怎么淋湿。 倒是那几块干粮遭了秧,让雨水这么一泡,都成了黏糊粥。 司马第也不沮丧,简单对付两口后,就在破庙里整理出个睡觉的地儿。 他还对着外面的暴雨,摇头尾巴晃,吟诗一首。 “避雨仓逃入荒山,庙中残垣无人烟;有朝他日功名起,定让一世两重天!” 言外之意,司马第对自个儿考取功名,相当的有信心。 他就觉得眼前这些灾儿啊难啊啥的,那都不叫个事儿。 只要能让他参加考试,等名次出来后,他就能改变命运,就此一步登天。 司马第是相当的乐观,那老天也贼拉乐观,一高兴、连下了三天暴雨。 那黄豆大小的雨珠子,砸落在地面上,摔成白色的几瓣碎珠、四下飞溅。 再往远处看,那荒山野岭中,都让大雨拍出白烟了,烟雾缭绕的。 等第三天一到,司马第就蔫吧的像只鹌鹑,再没了之前那饱满的精神状态。 为啥蔫吧了呢?因为饿的! 那黏糊粥干粮,在第一天就吃的溜干净。 一直饿肚子到现在,司马第都快饿成傻逼了;眼前直冒金星子,他都想吃书。 便在这时,司马第听到破庙外面传来动静。 片刻后,就看到一个腰束葱绿软烟罗裙的小娘们,满脸无奈的走进了破庙。 两人四目相对,那小娘们先是愣了愣,旋即对司马第报以微笑,就不再言语了,躲到一边拉去了。 司马第这下来了精神,憋了巴屈的过了三天,总算遇到个会说话的了。 要不,一直面对着破庙里那几尊灰头土脸、肥头大耳的土菩萨,他都要憋疯。 追上前去,简单唠过几句后,司马第就知道,对方名叫怜柔,正要前往某个地方,寻找失散多年的父母双亲。 司马第听到对方说出那地名,顿时眼前就是一亮。 巧了,对方要去的地儿,跟自个儿要去赶考的地儿是同一个。 往后这一路上,有人作伴、有说有笑的,可不就不寂寞了吗? 等司马第再仔细瞧过这小娘们,眼睛又亮了亮,都快变成钛金琉璃眼了。 怜柔在刚进到破庙里时,也没带伞,浑身都被雨水打透。 刚才怜柔匆忙闪进,是侧对着司马第。 此时两人正面相对,司马第才发现,怜柔身形凹.凸有致,小模样长的楚楚动人,老美观了。 有一句、没一句的唠了一会儿,司马第肚子就嗷嗷唱起了摇滚,饿的屁屎狼嚎的。 司马第在怜柔身上扫了几眼,发现她两手空空,也不像带了干粮的样儿。 想了想,他就自告奋勇,说是到外面找食儿吃去。 他还让人姑娘家放心在破庙里等着,说不定下午他就能抓回两只野兔啥的。 老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就在司马第身上就得到了验证。 他顶着大雨,在荒山上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别说抓野兔了,连兔毛都没看到一根。 等司马第回到破庙里时,倒也没空着爪子,手里还捧了一把黑木耳,是在树林子里的腐朽木根子上摘的。 书中描述,司马第手里捧着黑木耳,嘴里还在嚼着几块。 那浇下来的雨水,顺着他脸蛋子、大脖颈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淌。 司马第的后腰衣衫,还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刮的。 简单来说,造的可狼狈了。 没想到,当他刚刚走到里面,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香。 等走近才发现,怜柔不知从那儿弄到了几只野味,洗剥干净;又搞了个火堆,正在木架子上烤着呢。 烤肉焦黄焦黄的,颜色是贼拉诱人,瞅那模样,应该是烤的八分熟了。 司马第大喜,也顾不得脸面啥的了,命都快饿没了,要脸干啥? 他凑到火堆前,不等怜柔出声,他就抓起一块熟肉,烫的丝丝哈哈、着急忙慌往嘴巴子里扔。 说也奇怪,怜柔并没有责怪之意。 相反,当她看到司马第连烫带噎的,直翻楞眼根子,她就咯咯咯的笑,劝司马第慢点吃,说是野物还有好几只,足够两人吃饱呢。 当我看到这儿时,我就对司马第有了初步了解。 这货很自私,当发现熟肉后,都没跟怜柔打招呼,自个儿就厚着脸皮抓肉吃。 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拿东西,这跟抢,有啥分别? 另外,司马第找到了木耳后,在半路上,他就开吃了,也没想过回到破庙里,再跟怜柔分享。 这么一看,他的品性如何,就相当的清楚了。 空山易冷、春雨缠绵,两人在破庙里这么一待,竟然就待了十多天,慢慢就处出感情了。 在这期间,怜柔曾对司马第说,两人一见如故,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小女子愿意照顾先生饮食起居,让他能安心读书,全力助他考取功名。 让怜柔这么一说,司马第心里美的都快冒泡了。 他立马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满嘴跑火车,说一定不会辜负怜柔这番恩情。 司马第还提出,要跟怜柔拜把子,让她当了自己的义妹。 不过还没等到春雨停歇,他就把这义妹整炕上去了。 [PS]这1章,我挺喜欢的。 第435章 为恩情 司马第这下日子过的滋润了,不愁吃、不愁喝,晚上还有人焐被窝。 他白天,就是读书、列八股、幻想未来;晚上,那就瞎J8忙活了。 大雨停歇后,司马第领着怜柔匆匆上路。 也幸好司马第从老家出发时,提前了很多时日,倒也不用担心错过考试啥的。 随着慢慢深入接触,司马第对怜柔的了解就越来越多,发现她身上有好几样优点。 第一,怜柔很有才。 每次司马第长篇大论、吐沫横飞时,怜柔都抿着嘴儿,在旁边儿不出声。 等他谈论过后,怜柔就会从她的角度,针砭时弊、提出意见,让司马第受益匪浅。 第二,她很守妇道。 一路之上,免不了要进入到城里,跟外人打交道。 怜柔从来不跟外人唠嗑,甚至,她还不知从哪儿找了块布纱,蒙在脸上遮掩容颜,说是避免招惹麻烦。 在照顾司马第饮食起居时,怜柔任劳任怨,一双原本细嫩滑润的小手,渐渐变得粗糙,都是干活干的。 第三,她很有办法,能弄到银两。 司马第身上的银两早就花光,后面两个多月的盘缠,都是怜柔弄来的。 司马第也不去问她到底用的啥手段,反正有钱花就行。 不过司马第也注意到一样事儿,每次怜柔弄来银两后,她的脸色都要苍白几天,显得挺憔悴。 最后一点,怜柔的脾气贼拉的好。 司马第有时患得患失,心情暴躁,就会跳脚骂娘。 这时,怜柔就会柔声安慰他,说等考取功名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到这里时,我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从始至终,司马第心里惦记的,都是他自个儿。 比如怜柔的来历如何,她为啥会跟父母走散,若是自己真考取了功名,那如何给怜柔名分…… 这些,司马第统统没提过。 两个多月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在那里安顿住下后,就等着半个月后的大考了。 等候的日子里,怜柔消失过几天。 司马第以为,她是寻找她爹娘去了,也就没多问,把心思都放在了备考上。 临考前一天,怜柔突然跟司马第谈论起一道题目,是关于当下.体制改革的论题。 司马第搞不清楚,对方为啥非要跟自个儿探讨这个。 不过明儿个就要考试,今天就权且当做放松,也未尝不可。 这么着,两人嘀嘀咕咕探讨了好长时间,怜柔又对这一题目,给出不少她自个儿的建议来。 等第二天正式开考时,司马第看到试卷上的题目时,顿时就满脸的懵圈。 卧槽——那上面关于体制的题目,可不就跟怜柔昨晚,跟他探讨的那道一模一样? 心里有了数、下笔如有神。 司马第洋洋洒洒、在考卷上那通吹牛逼,说如果让自个儿当了官,会如何改善弊端,如何让百姓受益等。 其实里面挺多想法,都是怜柔提出来的,他记性好,就被临时搬用了过来。 考过之后,司马第浑身都放松了。 他拉着怜柔在城里瞎逛游,没钱买东西,就动嘴吹嘘,给怜柔做思想工作,说等他当官有钱了,怜柔想要啥,他都给买。 司马第还提到了躲雨的那间破庙,说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破庙那处福地。 要不是有了那间破庙,他也不会遇到一辈子的贵人——怜柔。 司马第还许愿说,要是他功成名就,那就花重金重修破庙,因为那是他俩爱情加友情的见证。 揭榜之日终于到来。 司马第朝着放榜的地方走时,腿都直打膘(哆嗦),心里是既期盼又担心,生怕盼了这么长时间后,再竹篮打水一场空。 怜柔就安慰他,说真要没考上,那也没啥的。 她是猎户出身,对设套捕猎相当的擅长。 要是实在不行,司马第也可以跟着她,找一处荒山老林隐居,衣食无忧、倒也逍遥自在。 司马第哼哈的应承着,满心希望能高中榜首,此时哪儿会把怜柔的话听进耳里? 看到司马第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怜柔就轻叹一声、不再言语了。 等看到榜单上赫然出现自个儿名字时,司马第都快疯了。 状元! 司马第居然考中了状元! 这在过去,“状元”二字就是学霸的代名词啊! 司马第又哭又笑的,就跟神经错乱似的,引来旁边吃瓜观众,好一阵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那会儿,怜柔就紧搂着司马第,陪着他笑,不过那笑意里,总透露出几分苦涩。 当看到这儿时,我就愣了愣。 现在我基本能推断出来,怜柔就是狐狸精了。 要说抓点野味烧烤,那还说得过去,可要说她能盗取原题、帮助司马第作弊,那就不是普通人的手段了。 她还能鬼使神差的弄到银两,普通的小娘们,能这么厉害? 怜柔好像能预感到啥,所以在司马第快要乐疯时,她并不怎么高兴,相反还露出惆怅之意来。 至于原因是啥,我还得接着看下去。 就在司马第情绪刚刚平静一些时,从周围冷不丁冒出三五个膀大腰圆的老爷们,二话不说,就地把司马第摁倒,扛在肩膀头上、一路扬长而去。 怜柔在后面紧追不舍,可惜,她一个弱女子,哪儿是这些大老爷们的对手? 被人轻轻一推,她就侧倒在地上,等她再爬起来时,那一众人马都走的很远了。 怜柔也没咋担心,自个儿回到了客栈中;等天黑后,她就开始出门,想来是要动用手段,寻觅司马第了。 天亮过后,怜柔才无精打采的回来,眼角眉梢间,透着说不出的迷惘和困惑,竟愣是没找到司马第的踪影。 怜柔抓心挠肝的找了三天,终于把司马第给盼回来了。 此时,司马第早就不是当初那副落魄模样了,骑着高头大马,红衣金束腰,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等回到客栈跟怜柔见面后,司马第就讲述经过。 原来,此地有“抢状元”的习俗。 那些高官显贵一旦发现有落魄子弟中了状元,就会不择手段的把对方抢掠回去,这是相当直接的一种拉拢方式。 当然,等回到府邸之后,司马第根本就没遭啥罪,被人像供祖宗似的供奉着。 “义妹,往后你跟着我,就要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说着话,司马第就掏出一枚手镯,伸手要去抓怜柔的小手。 当怜柔眼睛盯向那手镯时,她的脸色却突然变了。 第436章 七笔勾 怜柔快步退后,声音里含着惊恐,质问司马第,为啥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个儿? 那手镯,乃是锁魄镯,一旦被它套牢,生生世世不得投胎解脱,相当的邪恶毒辣。 怜柔说,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着对方,难道说,期间有啥事儿做错了吗? 司马第嘿嘿干笑两声,倒也光棍,坦然承认说,以前是以前,现在跟以往,可大不相同了。 说话间,司马第昂首挺胸,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其实具体的缘由,却要从三天前说起。 司马第被抢进府邸后,对方立马拿重金贿赂,还提出条件,只要司马第肯附属这一家,那就把年方二八、尚未出阁的小闺女嫁给他当媳妇儿。 听对方这么一说,司马第就有些犹豫,觉得怜柔跟自己同患难、吃了不少苦。 好不容易要发达了,就立马把人家甩了,好像有些不仗义的。 不过再仔细想想,自个儿跟怜柔认识,前后还不超过三个月。 相处的时间这么断,哪会有啥深厚感情?自个儿不过是贪恋人家身子罢了。 这么一寻思,司马第顿时就释然了。 他这几天里,就在对方家里吃得好、睡得香,还跟那鲍齿獠牙的小闺女,眉来眼去的。 要是那小闺女稍微正常些,不跟河马长的那么像,估摸着俩人准准儿能有更深一步的发展。 就在今儿个早上,府邸里的护院法师——一个老和尚找到司马第,问他带入城里的,是不是还另有其人? 司马第想也不想,就把怜柔的事儿说了出来,心里琢磨着,既然搭上了这家大船,那早晚是要甩掉怜柔的,提前让人家知道怜柔,也没什么不好。 那老和尚相貌奇特,眼眉那里有两道白毛,一直垂落到嘴巴子那儿,一看就像会点儿啥似的。 此时听司马第这么一说,他顿时冷笑两声,随后从身上掏出一面铜镜,对着镜面念念叨叨。 片刻后,他就喊司马第过去查看。 这么一看不要紧,司马第的魂儿差点儿没吓飞。 在铜镜里面,先是出现了怜柔的模样,娇娇怯怯、楚楚动人,明眸善睐中,还透着股风情妩媚。 不过旋即画面一转,怜柔的相貌就变了,成了一只尖嘴尖耳的银狐。 在它身后,有七根尾巴摇摇晃晃,显得格外扎眼。 司马第吓得屁屎狼嚎,赶紧向大师求救,无论如何要救自己一条小命。 对方明言:想要破解银狐精的纠缠也不难,首先就要想法套住它的手腕,将它囚禁起来;如果被它识破,那就要措辞激烈,断了它对自个儿的念想。 这么着,司马第从老和尚手里接过了这手镯后,便一刻没有耽搁,回来抓怜柔了。 听司马第坦然说完,怜柔真是伤心欲绝,说干啥就那么信得过人家,偏偏不信自个儿? 司马第愣了半天,说你本来就是来路不明一个夜女子,我凭啥不信官家非要信你?再说了,你一无是处,将来怎么配得上做状元夫人? 《阴阳灵异实录》里写到,司马第在说到这儿时,就把肚子里早就酝酿好的词儿,说了出来。 “……乡野村妇,爹娘住处不详,不能高堂端坐敬长者,此为一笔勾……” “……相中带魅,天生妖媚邪祟,不能相夫教子守内堂,此为两笔勾……” “……口误遮拦,与人妄议纲朝,不能安居乐业恪本分,此为三笔勾……” 司马第好口才,一连说出七笔勾,从怜柔的身世起,说到相貌、性情、才华…… 一连说了七处地方,都是针针透骨的埋汰嗑儿,把怜柔说的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啥都不行! 当我看到这儿时,我就蹭蹭往上冒鬼火。 尼玛个肥笔烤油哦! 你现在哪哪儿都瞅不上眼了,那早干毛去了? 当初情意绵绵、唠的那些磕儿呢,那都是鬼说的? 就在高中状元的当天,司马第还信誓旦旦,说要给怜柔买这买那,对它好一辈子,那是说话还是放屁? 我情绪波动的这么厉害,那是因为,我心明镜似的知道,《阴阳灵异实录》里,说的都是真事儿。 虽说怜柔是狐狸精,可人家丁点儿害人的意思都没有;相反它处处替司马第考虑,不惜动用手段帮着司马第夺取头名。 要知道在过去,那些稍有权势的府邸院落,都有不少禁忌手段,哪儿是脏东西说去就去的? 怜柔能帮着司马第弄来那道原题,指不定付出多大代价呢。 等司马第说完,怜柔跌跌撞撞、再接连后退好几步。 她用哀伤的眼神盯了司马第好半天,说了句“望好自为之”后,一咬牙、低着头就要离开。 却没想到,在伤心落魄下,怜柔心思全都放在司马第身上,全然没有想到,那老和尚竟然早就在外面布下陷阱。 等怜柔刚一出来,老和尚先是一掌将它打的口吐鲜血,随后大手一挥,一张弥天罗妖网,朝着怜柔就罩了下来。 司马第眼中含着既恐惧又解恨的情绪,身子死死抵在墙壁上,一眨不眨的望向怜柔,半点儿上前搭救的意思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这表情,到底有没有落入怜柔的眼中。 便在这时,客栈里毫无征兆的刮起一股阴风,司马第先是眼睛一眯,随后心窝口一凉。 等他再能看清眼前状况时,发现客栈里早就没了怜柔的踪影。 地面上那张弥天罗妖网,松松垮垮的铺在那里,地面上却多出两滩鲜血来。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异常。 老和尚摇晃着脑瓜子,也没跟司马第具体解释啥,反正瞅着他的表情,好像是挺失望。 跑马场有多大,司马第的心,就有多大。 不出两天,他就把怜柔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在内心里,他关于怜柔丁点儿的念想都没留。 接下来,他就是加官进爵、迎妻纳妾,过上了牛逼闪闪放光芒的幸福人生。 没想到好景不长,就在他二十六岁生日时,便迎来了人生中最重大、最凶险的危机。 也是在那次之后,司马第终于意识到,怜柔对自己何等的用心。 两人结伴而行,并不是怜柔偶然为之。 为了这一天,怜柔苦苦等候了两百年啊! 第437章 两百年的债,我用两千年还! 问题出在那篇应试文章上! 当时出题的目的,是为了考察这些人判别局势、解决诟病的能力,本意是相当的好。 司马第字字诛心,把当下的体制分析的也是相当到位。 可他忽略了一点,官场的通病那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他把里面的毛病说得越多、分析的越透彻,得罪人、也就得罪的越狠。 司马第得罪的便是当朝宰相,那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角儿。 当他初看到司马第文章时,那五十多岁的老宰相,差点儿没气成佛跳墙。 司马第的文章写的确实好,辞藻华丽、条理清晰、针砭透彻。 可老宰相站在他的角度一琢磨,尼玛个大象鼻哦,司马第说的这些条,不都是在扇自己的老脸么? 那家伙,这老脸让司马第扇的,啪啪直响,都快扇成猪头了。 老宰相倒是能忍,没有立马动手铲除异己,而是等到今年官场老大重病后,他这才骤然发难,让人拿着司马第当年做过的答卷,领着一帮衙役,拎着镣铐锁链,就来抓人了。 一看到对方出示案卷,正是自己亲笔书写,下面还有自个儿摁下的红彤彤手印儿,司马第顿时就麻爪了。 司马第有心想请老丈人家出面,可他老丈人家再牛逼,能干的过宰相? 这会儿人家巴不得赶紧跟司马第撇清关系呢,生怕牵连到自个儿家。 司马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瞅着就要在上面签字画押、承认污蔑朝政的罪名了。 便在这时,司马第陡然觉得心窝口一凉,随口一根尺许长的银白毛笔,凭空出现。 奇了怪了,当银白毛笔突兀出现时,院子里还刮起一股阴风。 这些人像是中邪了似的,都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银白毛笔,无人操控,却准确无误开始在案卷上勾勾画画起来。 片刻后,所有人恢复正常,那银白毛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答卷上的那些字迹,那答卷竟然顷刻间变成了一张白纸! 这下好了,没了司马第妄议大政的罪证,这案子也就只能草草收尾。 司马第入狱五年,随后被流放到漠北偏远地域,让他终老一生。 其实,在看到这篇关于银狐精的讲述时,我心里始终有个疑问,那就是:文中对很多细节描述的太清楚了。 尤其是司马第的很多心里想法,旁观者哪儿会瞅的那么清楚?都是脑补的么? 后来跟秦文灵唠嗑时,我才知道,这件事例,就是司马第亲自攥写的。 因为事情发展到司马第被流放漠北,却没有就此结束。 司马第看透世间冷暖,勘破红尘俗世,在机缘巧合下,得窥天道门槛,成为身具道根的阴阳先生。 在勤修苦练十数年后,司马第穴窍全开,忆起几生几世的往事,这才明白,他与银狐精的那段情缘。 银狐精看似离开,其实在身形消散前,把自身全部道行,凝在那根银白毛发里,贴身藏在了司马第身边。 在司马第遇难时,它在第一时间感应到,帮助他化解了危难。 银狐精以尾巴数量论境界,一至三尾为阴殇境,四至六尾为阴怨境界,七至九尾为阴灵境。 可银狐精以阴灵境帮助司马第,却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 银狐精处事方法,与普通阴鬼大为不同,每次帮助司马第,它都要境界受损。 盗取考题、躲避弥天罗妖网,接连让七尾银狐精损伤不小;最后一次帮着司马第渡难,更是伤动了根本。 要知道,藏在深宫内苑里的重要案卷等,上面都有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联手布下的禁忌。 在受伤后又要破除这样的禁忌,怜柔付出的代价便是:道基全毁,从阴灵境直落成为普通狐狸,而后不知藏在哪个旮旯胡同等死了。 知道这些真相后,司马第相当的愧心,于是立下三桩大愿来: 一是要做两千件大善事,以个人之力解民间疾苦;二是心甘情愿承受两千种阴惩,以痛楚涤洗修道心境;三是孤身两千年,不婚不娶,只为等待与那银狐精再续前缘。 我听秦文灵说过这些时,先是猛拍了一大大腿,说这司马第有良心,要当两千年的跑腿子(光棍儿),也算对得起怜柔对他的一番情意。 旋即我又纳了闷,说这些细节,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咋滴,别说你就是司马第的转世轮回啊! 秦文灵嘿嘿笑了笑,说当然不是他。 不过有一样让我猜中了,司马第真的轮回到了这一世,而且正是三玄门人。 司马第现在道根极深,境界直逼大圆满;不过他舍了前世本名,给自个儿另起了个名字,叫做司马银狐。 在他身边,常年跟着一只普通银狐,不过秦文灵不太清楚,这是不是当年的怜柔。 秦文灵还说,要是我回师门,就能见到司马银狐、白马孔三等相当传奇的大能前辈。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看过司马第跟怜柔的事儿,我就没心情再看下去了,把那本《阴阳灵异实录》放回了原处后,我就坐在炕沿上怔怔发呆。 这一段文字,给我的感触相当深。 以前我是咋都没想到,精魅跟活人之间,还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我瞅怜柔的意思,只要司马第能过得好,那它啥都不在乎了。 我就纳了闷,当年司马第到底对它做了啥,能让它苦苦守候两百年?而后又无怨无悔的来报恩? 从书中的描述看,狐狸精的确是相当仁义的,跟听过的那些小道聊斋故事,不太一样。 而且书中还透露了一个细节,在快要揭榜时,怜柔就有所反应,好像预感到有啥不妙的事儿要发生。 可即便是这样,怜柔始终不离不弃,一心想着司马第。 我心里这个羡慕啊,就觉得司马第的狗命,咋就那么好呢? 遇到个脏东西,还是一心巴火替他着想的。 再看看俺自个儿,碰到的胡雅、泽杰、女阴怨、女山魈……没特么一个是善茬子。 就连狗蛋、丫蛋炼化之前,它们不也武武喳喳、跟我处于敌对状态么? 还有洪舒,它不过是立下鬼冥誓约、跟我合作而已。 要说我遇到了危险,让它不惜付出生命来救我,那想都别想;还指不定,那时它跑的比谁都快呢。 我暗自琢磨着,心说行,等今儿个过后,俺要是再遇到狐狸精或者黄皮子精闹腾,我一定手下留情。 人家闹腾,一定有相当充足的理由,绝不会像红冠蛇精似的,小肚鸡肠、瞎J8闹腾。 想过这些有的没的,我就从小屋窗户探了探脑瓜子,在老座钟上瞅了一眼。 就看书这会儿工夫,外面已经黑了天,转眼就四点半了。 我正要起身走两步,活动活动,便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胜利,胜利——大事不好了!你赶紧来村委会办公楼……那个领导他——飞了!” 电话里,大狗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PS]五更到!(*^__^*) 从昨天开始,蛋蛋才坐在家里电脑前,安心列大纲、码字。19号的晚上7点零1分,坐火车12小时到都匀;随后都匀1小时高铁到贵阳,再坐6小时客车回重庆。这一路,把蛋蛋的屁股,坐的爽歪歪的;那期间,章节都是我用手机写好,微信传给老婆,让她帮我发在电脑上。手机屏幕上的字体太小,里面错误在所难免,感谢各路老少爷们的谅解!谢谢兄弟们! 第438章 又是它 听大狗子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有些懵圈。 飞了? 长翅膀了咋滴? 还有,这到底是哪个领导啊,是会飞的小地缸,还是会飞的大脑瓜子啊? 大狗子像是在着急忙活着啥,匆忙说过两句后,他就挂掉了电话。 在电话里,我隐约的还听到嘈杂的声音,喊着什么“下来”、“太高了”之类的话。 “玲子,走,跟哥去一趟村委会啊!”我把手机揣进兜里,跟白玲商量说道。 “村委会?干啥去?”白玲愣了愣,盯着我慢悠悠的问道。 我说今儿个晌午,哥不是去过一趟村委会么?那是因为上面来人了,哥去陪他们吃饭了。 结果不知咋滴,其中一个领导遭了秧,兴许是摊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咱这就是要给人家瞧病去。 “给领导瞧病?俺才不去!爹娘活着的时候,我就听说,他们总爱打白条、白吃白拿的,不是啥好人!”白玲摇了摇头说道。 我真没想到,白玲还能记得俺爹娘活着时,说过的话。 我心说,这都啥年代了,人家早就不打白条了,照样白吃白拿。 当然,这些没营养的话,我就没必要跟白玲说了;我得赶紧劝她跟我瞧病,要是耽搁了,说不准得出啥大事儿。 我死皮赖脸的跟白玲磨叨了好几句,又说这是看在苟村长和大狗子的面儿上;要是咱见死不救,让哪个领导出现意外,那苟村长他们爷俩,可就要摊上大麻烦了。 听我这么一说,白玲这才不情不愿的动了地方。 我跟花淑芬打了声招呼,就领着白玲往村委会小楼赶。 路上我还寻思着,难道荒沟村儿真有耗子精?它恼恨大脑瓜子祸害小耗子的手段太残忍,所以出来报仇了? 要真是这样,那荒沟村儿可就热闹了,长虫精、狐狸精、黄皮子精、耗子精……妈了巴子的,这老些精英分子! 当然,这事儿也说不准,也兴许是小地缸在实地考察时,遇到了啥不干净的东西,等会儿一看便知。 几分钟后,我就进到了村委会的大院,顺着人群目光仰头往上一瞅,我顿时就愣住了。 大狗子说的有些夸张,大脑瓜子这不是飞,是蹦! 在大院周围,种了十几棵松树;因为年头久远,都长到了二十几米高。 此时,大脑瓜子正站在一根树杈子上,离地面能有十多米高。 我进院儿那会,大脑瓜子就弯着拨了盖,猛地朝上一蹦,就拔高到了另一根树杈子上。 他这随便一蹦,足有几米高,也难怪大狗子惊慌错乱之下,说成飞了。 “哥,他身子里有个黄皮子;跟在二道荒沟附身的,是同一只!” 白玲简单瞅了一眼后,声音就在我心头升起。 我一愣,心说咋又是这条黄皮子呢? 折腾完二道荒沟,又跑回俺们村儿?就它那小短腿,可倒挺能忙活。 在白玲说话这会工夫,苟村长他们也注意到了我,着急忙慌的把我领到大树底下。 “胜利,你说这可咋整啊!领导好心好意来咱们村儿考察,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对得起谁啊?”苟村长拉拉个苦瓜脸说道。 我安慰两句,说别着急,既然一开始都没闹出人命,那后面八成也不会。 脏东西祸祸活人,基本是以闹腾为主;真要是闹腾大发了,对它们也没啥好处的。 我这真没扒瞎,因为阴阳界自有阴阳界的规矩。 脏东西缠身或者附身,那都是跟活人落了因果,或者趁活人体虚时,汲取阳气。 真要把活人整死了,那因果关联可就大发了,一个弄不好,可是要遭受天谴的。 除非脏东西能达到阴灵境,急需大量的阳气,调节阴阳平衡;又不惧怕天谴惩罚,利大于弊才成。 俺妹子早就看过,这只黄皮子精就是个阴怨境,没那么深的道行,我才不信它敢胡乱杀人。 似乎像在印证我的说法,当我来到树底下时,大脑瓜子就朝我的方向瞅了瞅,随后轻轻一蹦、身子再度腾空,却是落在了下面一根树杈子上,距离地面还有五六米。 这距离可就安全多了,真要是掉下来,顶多摔个粉碎性骨折,不至于丢了命。 大脑瓜子这么一折腾,顿时就给苟村长、胡妮子他们吓够呛。 我耳朵边“哎呀、哎呀妈呀”之类的话,此起彼伏的。 想了想,我就先仰起脖子,朝着大脑瓜子喊,让里面的黄皮子消停点儿,有啥话,好好商量。 说真话,我这么一喊,纯是忽悠院子里这些活人呢。 我的劝鬼诀根本就喊不出那么远,捆鬼索也不够长。 至于狗蛋和丫蛋,我成天让它待在雾珠里,只要不在俺家院子范围内,我都不敢放出来。 奇了怪了,那条黄皮子精像是听懂了我的意思,它愣了愣之后,就操控着大脑瓜子的身体,忽悠一下蹦跶到了地面上,在雪地里踩出那老深一个坑。 落地后,它就赶紧往后撤退,跟我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像是在警惕着啥。 不过这样一来,苟村长他们可就松了一口气,起码不至于再担心,大脑瓜子会摔成大饼子了。 “亚芳,你赶紧跟我说说,他到底是咋变成这样的?那会儿分开时,他不是还好好的么?”趁黄皮子精消停这会儿,我就对韩亚芳招了招手,让她讲讲事情经过。 我知道,全程陪同大脑瓜子的,就是韩亚芳。 “胜利啊,其实前面都挺正常的,就是从山上回来,再进村儿时,他就出现异常了。”韩亚芳瞅了一眼大脑瓜子说道。 韩亚芳陪着他,去的是后山和南山;转悠一圈过后,他俩就返回了俺们村儿。 刚一进村儿,韩亚芳就注意到,大脑瓜子的身子猛地一抖,脸上露出惧怕的神情来。 韩亚芳还没来得及问咋回事儿,就看到他两腿猛地一并拢,嗖嗖就蹦跶开了。 他本来个儿就高,每次蹦跶,都能窜出两三米远,就跟电影里的僵尸似的。 韩亚芬一路大呼小叫,都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了,愣是没追上他。 没一会儿,韩亚芳就眼瞅着大脑瓜子,蹦跶到苟村长家院里去了。 “那会儿我正在屋里跟俺老伴儿削土豆皮呢,突然间听到外面鸡笼子里,小鸡嗷嗷叫唤,我就赶忙出了屋。等我到外面一看,顿时就傻了眼啊!”苟村长补充说道。 第439章 忽悠 说话那会儿,正是韩亚芳被远远甩在了后面,接下来的情况,苟村长倒是比较清楚。 苟村长家房檐东头的鸡笼子里,养了十来只小鸡,平时就圈在铁笼子里,也不往外放。 当苟村长走到鸡笼子旁边,看到那一幕时,顿时就雷的不轻。 只见大脑瓜子从外面打开了鸡笼子,手里正抓着一只大公鸡、给它脱衣服呢。 花花绿绿的鸡毛,让他拔的四处乱飞。 苟村长赶的也巧,正好赶上大脑瓜子拔完之后,张嘴去咬鸡脖子的节骨眼上,结果被苟村长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还没等苟村长发问,大脑瓜子又开始蹦跶开了,直布愣腾、就往村委会大院跑。 等他进到了大院里,他嗖了一下,就蹽树上去了。 “胜利啊,之前你是没看着,那家伙,蹦跶的老高了,那大树杈子离地面有好几米,他蹭的一下就窜上去了。你说,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在作孽啊?”苟村长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想了想,就说那是个耗子精;因为下午他对付小耗子的手段太狠了,所以人家报仇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不仅是苟村长、胡妮子他们有些紧张,就连一直沉稳的小地缸,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耗子精?郭胜利,这玩意儿不太容易成精吧!”小地缸插话说道。 我撇了小地缸一眼,发现他说话时,眼睛里闪过一抹担忧。 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替大脑瓜子担心,还是在担心他自个儿。 “在俺们农村,长虫、狐狸、黄皮子、耗子、刺猬,这五样东西最容易成精了。”我解释道。 这些东西喜欢打洞,说不准啥时候,就能盗到阴煞气浓郁的洞穴。 一旦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能修炼成气候。 其实耗子精的数量也不少,不过它们的胆子很小,很少在外界露面,所以耗子精就不太常见。 小地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情绪复杂的瞅了瞅大脑瓜子,就不再说话了。 我瞅他的表情,好像有啥话想跟我说,不过最终又让他憋了回去。 这会儿我就没空寻思别的,把心思都放在了黄皮子精身上。 我是不打算正儿八经的给大脑瓜子瞧病的,这家伙贼拉能装犊子,让他多遭点儿罪才好。 另外,秦文灵都说过,黄皮子精和狐狸精相像,懂报恩、重情义,它们出来闹腾,一定有它们的道理,绝不会像红冠蛇精似的,单纯为了报仇那么简单。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没打算对它下黑手。 可要是我啥都不做,在苟村长那里又交代不过去。 咋整呢? “先说断、后不乱,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面啊!”眼珠子转了转,我就随口说道。 我说,要是给乡里乡亲的瞧病,那还好说;俺们农村人儿都是贱命,瞧不好、也瞧不坏的。 可他就不行了,他是有身份的人。 万一在瞧病时,给他身子骨折腾出毛病了,那可咋整? 要不,你们把他抬到车上,还是送县城医院检查吧。 “别介啊!他刚才都蹦跶上树了,那一瞅,明显就不是普通的病啊!大仙,你就帮帮忙,要是真瞧出啥毛病来,我担着成不?”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有一个开车师傅着急了,拉着我的胳膊肘说道。 我瞅了瞅小地缸,征求他的意见。 小地缸朝我点点头,说这司机名叫傅二,跟了大脑瓜子有十来年。 他说的话,倒是有些分量,让我放心瞧病就是。 既然小地缸都发话了,我要是再推脱,就显得假咕了。 便在这时,俺妹子又鸟悄的跟我说话了。 “哥,不知为啥,那黄皮子精对着你,一个劲儿的招手……招爪子,好像要跟你说话似的。”白玲说道。 我一愣,心说黄皮子精这是在唱哪一出?跟我装招财猫呢? 就在我犹豫的工夫,冷不丁就看到大脑瓜子朝旁边蹦跶两下,旋即一起身,朝着一棵松树就跳了过去。 艹的,刚消停一会儿,又特么不老实了。 我赶紧一抬手,指着大脑瓜子说道,“别跑!” 我这话刚一出口,怪事儿就发生了。 黄皮子精相当听话的顿了顿,操控着大脑瓜子的身子,向我缓缓靠了过来。 还有五六米时,它才冷不丁窜向另一个方向,随后再慢慢倒退、向我靠近,重复刚才的动作。 如此反复了几次,我脑瓜子里骤然一阵清明,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来。 黄皮子精这么做,是想配合我,给众人演一出好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古怪想法吓了一跳,心说我咋会有这想法呢? 可再联想到它之前的举动,我就愈发的确定,它真是这个意思。 “你给我回来!”我装模作样,朝着左侧虚空牵引。 果不其然,当我做出这个动作时,那黄皮子精就好像真被我捆住了似的,缓缓沿着那一方向倒退。 “卧槽——不好,这家伙的劲儿真大!”我装作一松手,身子向着旁边一闪。 便在这时,黄皮子精相当聪明的向前窜达几步。 给外人的感觉,真就好像我手头一松,让它向前挣脱几步似的。 小地缸、苟村长他们都看傻眼了,半张着嘴巴,老半天没敢吭声。 “哎呀妈呀——大仙,你说给俺家领导附身的脏东西,到底是耗子精,还是大马猴精啊?咋这么能蹦跶呢?”傅二问道。 我说不管是啥精,反正我现在已经捆住它了,等过会儿把它折腾累了,它自然就能消停。 白玲皱了皱眉头,瞅瞅黄皮子精,又瞅瞅我,满脸的懵圈;好在她一向不爱说话,倒也没揭穿我在扒瞎。 十几分钟后,兴许是黄皮子精觉得跟我这么玩儿,有点太幼稚。 它操控着身子,猛地往上一窜达,随后大头朝下、一头扎进了雪堆里。 等我们着急忙慌围过去时,白玲就告诉我,那黄皮子精已经跑了。 我嘘了一口气,心说这样正好,省的我动手了。 既然没了脏东西,白玲就没必要继续待着;再加上她认准领导都是吃白食的,才不会给钱,于是跟我打了声招呼后,俺妹子就蹶哒蹶哒,自个儿回家了。 “呕——这怎么搞的?我怎么直反胃?呕——” 我给大脑瓜子渡了些道行,让他提前醒来。 刚一睁眼睛,大脑瓜子就有些失控,弯着腰,朝旁边稀里哗啦吐了一大堆。 我心说,你让黄皮子精折腾的,一会儿倒立、一会儿翻空翻的,胃里能舒服才怪。 等大脑瓜子好一阵“呕呕”过后,我才正视着他的眼睛。 “领导,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说,我先说哪个?”我忽悠他说道。 第440章 天有异相 这会儿,大脑瓜子脸色就阴晴不定。 韩亚芳、胡妮子她们,早就把大脑瓜子身上的雪扑楞干净,而后消停的站在旁边儿,谁也没敢说话。 “好消息?坏消息?郭胜利,你逗喽我玩儿呢?傅二,你跟我说说,刚才都是怎么回事儿?”大脑瓜子冷笑一声说道。 傅二不敢隐瞒,从头到尾、把他知道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在讲到大脑瓜子像蹦马猴子似的,瞎窜达时,傅二的用词还相当委婉,说他辗转腾挪、折腾的老欢实了。 傅二还重点提到,我给大脑瓜子瞧病时,是相当的卖力气,都折腾冒汗了。 我心说,傅二这回可真是看走眼了。 最近老子身子骨发虚,站的时间稍长,我都冒汗。 “郭胜利,你跟我仔细说说,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听过傅二讲述后,大脑瓜子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不过碍于身份,他也没表现的太过亲切。 我说,首先你得给俺四千块钱的瞧病钱,这是阴阳界的规矩。 你要是坏了规矩,那后面的破解之法,可就不灵了。 本来我以为他得跟我讨价还价,没想到大脑瓜子倒是相当痛快,伸手入怀,看架势是想掏钱。 苟村长这会儿就相当的有眼力见,一把将他拦住,说这些小钱儿,哪儿能让领导亲自掏腰包? 在说话时,他又给大狗子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大狗子帮着垫上。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这钱可不能别人垫付,这里面是有说道的。 大脑瓜子神情一滞,随后有些尴尬的推开苟村长,从钱包里掏出四千块递给了我。 我大大方方接过这沓票子,心里这个美。 看来大脑瓜子虽然嘴上不说,实际上,他也是很信这些的。 这下可好,俺的摩托车终于有着落了。 我接着说道,好消息就是,今儿个我把那耗子精撵走,往后它再不会纠缠你了。 坏消息就是,它临走前,在你身子里留下了一股阴煞气。 这股阴煞气用道行可化解不了,需要你自个儿多积善德,自行化解。 方法也很简单,等你回了县城,去买一沓黄纸,找个十花道烧了;在点火时,还要不停地念叨“耗子大仙,我错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之类的软话。 此外,再批量购买两千份耗子药,就算完活。 大脑瓜子沉着脸没说话,倒是傅二好奇问道,买那么多耗子药干啥? 我解释说,这是给耗子精的子子孙孙留条后路,也算跟它们化解了仇怨。 我也不知道大脑瓜子到底听进去没有,反正他始终拉拉个驴脸,眼眉呈外八字,就那么耷拉着。 等说完这些,我起身就要离开,不过被小地缸给拦住了。 他拉我到旁边没人的地方,先是小声夸了我两句,随后又说,等过两天,他再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有重要的事儿求我。 当然,事成之后,重金酬谢铁定是少不了的。 我点着头、哼哈答应下来,心说反正是几天之后的事儿。 到时候,我看看情况再说。 —— —— “我勒个去,胜利哥,你连上面来的领导,都敢这么忽悠?” 隔壁王寡妇家里,秦文灵听我把黄皮子精的事儿说过后,就露出错愕的神情来。 我说领导咋滴?他多个J8?我这么忽悠他,都算轻的了。 可惜我不敢把鬼奴放出来,要不,我真能让他变风筝。 秦文灵呵呵笑了两声,说那可不行,总让鬼奴强行附身,对它们的影响太大;另外要是祸害的才惨,苟村长他们也不好做人。 唠过几句没营养的话,我就直接转到正题上来。 “文灵,你说黄皮子精这回,是在帮着那死去的小耗子出头?还是说,它跟大脑瓜子有了啥因果,赶巧让我碰上了?”我问道。 秦文灵想了想,说道,“黄皮子精帮耗子出头,那不太可能哦!” 一来不同品种之间,没那么深的感情。 黄皮子精除非是闲出屁了,否则才不会管那闲事儿。 二来下午被烧死的,就是个普通耗子,也没啥特殊身份,不至于让黄皮子精大费干戈,过来折腾活人。 比如红冠蛇精缠上花淑芬那回,就是因为被她误杀的红冠蛇,有了一定道行,眼瞅着就要成精了。 因为这个,那红冠蛇精才相当的冒火,死缠着花淑芬不放。 要是被整死的,只是个普通长虫,红冠蛇精才没那份闲心。 秦文灵说,倒是有可能,大脑瓜子在后山与南山转悠时,犯了啥说道,这才惹上了黄皮子精。 我点了点头,心说秦文灵推测的有道理。 胡妮子被黄皮子精附身那次,可不就因为触碰了人家底线? 说不定大脑瓜子巡山时,无意间干了啥事儿,把黄皮子精给惹毛楞了。 越过这一话题,我又转到了狐狸精上面。 今儿个下午瞧病的事儿,我都没放在心上;真正触动我的,是在《阴阳灵异实录》里,看过的那段文字。 我一想到怜柔那凄楚可怜的惨样儿,就心疼的不得了。 再一想想司马第那副绝情,我就恨不得钻书里,尿他一脸粑粑。 秦文灵说,狐狸精虽然聪明,不过修炼方法特殊,在成精之后,它们要斩断世间一切因果。 尤其像恩情这样的俗念,必须斩的相当彻底才行。 黄皮子精跟狐狸精很像,也重情义,不过它们斩断俗念时,斩的并不彻底,所以受到的伤害不深。 当然这些也不绝对,要看活人与脏东西间,种下的阴怨深不深,这些都有关联的。 我又让秦文灵给我说懵圈了,不过也算坚定了两个想法:第一,狐狸精绝大多数都是好的,第二,往后不要轻易对付狐狸精和黄皮子精。 唠嗑时,我还从秦文灵的嘴里得知,司马第已经改名叫司马银狐,正待在三玄门里。 大年初一帮着俺妹子渡命劫时,所用的图腾祭坛,就是出自司马银狐之手。 秦文灵又跟我说了不少关于司马银狐的事儿。 我被他雷够呛,心说刚才我还武武宣宣,对司马银狐大不敬呢,没想到,俺还欠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 得了,我也别管人家闲事儿了,把自个儿这一摊,研究明白再说。 我在秦文灵屋里待了一个来小时,随后就听到花淑芬在外面喊,让俺俩赶紧过去吃晚饭。 等我前脚进到院子里时,冷不丁就发现,竟然又开始变天了。 这次好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变天。 这应该算作——出现异相了! [PS]先写3章。蛋蛋倒是有时间接着写,不过写的感觉很不对路,今儿个的3章,我相当的不满意,远不如昨儿个的5章好看。蛋蛋去把大纲理一理——貌似哪里出问题了。 第441章 二月十四 刚才跟秦文灵唠嗑时,就听到窗户棱子上呼啦呼啦的。 当时还没捋乎(在意),就觉得冬天没过,吹阵西北风很正常。 可等我出来这么一看,正常个大裤衩子! 这哪儿是正常的西北风啊? 风声呜咽哀嚎,像是有无数只阴鬼,躲在黑幕后肆情哭泣,声响一下低、一下高。 院子外的几棵老树,被吹的直歪歪,就好像有一双双无形的大手,在可命的薅着树冠。 在我刚出门那阵,冷不丁还听到“啪嚓”一声,正是一块瓦片,被吹落下来,在我脚底下摔成八瓣,给我下了老大一跳。 风中夹着大雪片子! 兴许是因为风力太大,这些大雪花子被一阵阵的漩涡席卷,迟迟不肯落到地上;可即便是这样,脚下仍不停铺出一层一层的白雪来,越积越深。 我还明显感觉到,外面的温度又在下降! 不是温度计能测量的那种温度,而是凭借我道行,感应到的阴煞寒冷。 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有种错觉,好像鬼门关大开,那老些阴鬼都开始放假了。 我扬起头,朝着半空望了一眼。 透过密密麻麻的雪花,我在空中恍惚看到,天幕是一片黑紫色。 就好像人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被风干了很长时间后,所残留的颜色。 “这——怎么会这样?” 秦文灵紧跟着我出了屋,他顺着我目光朝天上瞅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我强忍着内心的惧怕,装作平静问道,“文灵,你也瞅出来啥不对劲儿了?” 秦文灵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等在旁边的花淑芬,他就不再继续这一话题了。 “吃饭啊,吃香香啊——咱这是吃饱了一个、全家不饿,嘿嘿!”秦文灵转移话题,就先进了俺家屋。 我冷不丁想起兜里的四千块钱,于是先去了一趟仓房后,这才返回到里屋。 既然秦文灵不肯说外面异相的事儿,我自然不会多嘴,免得让旁人担心。 我瞅花淑芬表情正常,像是没觉得外面有啥不对劲儿,还是那么淡定,这倒让我挺奇怪。 晚饭后,秦文灵避开她们,跟我简单唠了几句。 他说,天有异相,这是铁定的了,不过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因为个啥原因,他要仔细推断一番才行。 在这期间,他还会加快速度,尽可能把村子外的符箓阵完善。 等做完这些,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具体会发展到哪一步,那谁也说不准。 我听秦文灵说的,好像话里有话;不过我再咋追问,他就死活不肯多说了。 —— —— 转眼便到了二月十四。 过去这段时间,总共发生了三件事儿。 第一,荒沟村儿持续变冷,晚上最冷时,已经能达到零下四十度。 从我看到漫天紫黑夜幕到今儿个,那大雪就从来没停过。 雪下的大,村儿里的小孩儿玩儿的也欢实了。 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拉爬犁……玩儿的大鼻涕拉瞎的,到了吃饭点儿,都不愿意回家。 他们越这么开心,我的心情就越压抑,总觉得要是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开心下去,我就有老大的责任。 除了修炼之外,绝大部分时间,我都领着白玲四处转悠。 我要把这些乐呵的场景,都老牢记脑瓜子里,留作我的记忆。 我还要让白玲多熟悉村子周围,让她也别留啥遗憾。 我说不清楚,为啥会有这样的想法,反正就觉得,这么做了,心里才舒服。 第二,秦文灵露脸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在那第二天,秦文灵跟我简单交代几句,说不用担心天上异相被外人发现。 普通人没有道行,感应不到那么明显,顶多会觉得雪下的多了点、风刮的大了点,仅此而已。 在那之后,秦文灵要么把自个儿关在屋子里,叮嘱我别去打扰他。 要么就是不见了他的踪影,也不知道他跑到了哪个旮旯胡同了。 前天,我还注意到秦文灵脑瓜子上,居然扣了顶帽子。 不过刚一照面,秦文灵就急匆匆的往后山方向跑去,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这家伙整的,可神秘了。 第三,脏东西全都消停了,没再闹腾活人。 期间,只有那女山魈冒过踪影。 黄幺婆给我打电话说,那女山魈出现在大树洞外的次数,开始增多了。 最多的时候,一天三回。 不过也只是出现踪影而已,没啥实质性的行动。 黄幺婆还说,有几次她感应到,女山魈往俺们村儿方向赶来,不过也不确定,问我有没有啥新发现。 我能有个毛的发现? 这些大雪片子,早就把我双眼遮了个严严实实、啥都瞅不清。 再说了,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次出现的异相上,根本没分心思注意女山魈。 我倒不咋担心女山魈找上我。 秦文灵从师门带来的镇魂香,就安安稳稳的放在俺家小屋呢。 只要它敢现身,那分分钟就能把它镇成一坨屎。 前三件事儿,都让我挺压抑的。 最后一件,倒是让我乐呵了几天——俺终于买上新摩托了! 这玩意儿贼拉简单,跟骑自行车没啥区别,再加上俺以前就跟大狗子他们捣鼓过,所以上手很快。 把新摩托车买回来的当天,我就推进外屋地里,生怕外面太冷,把油箱冻炸。 有空没空,我就到外屋地,拿温水蘸湿抹布,在摩托车上前前后后、仔细擦洗。 花淑芬埋汰我说,都快把摩托车擦秃噜皮了。 俺妹子当然怀疑过这摩托的来历,我扒瞎说,还是因为在县城瞧病那回,人家不差钱,一高兴就赏了哥一辆摩托;白玲心思单纯,也就没再多问。 当天晚上,我就兴匆匆的骑摩托去接王娅了。 见面后,我跟王娅好一阵吹嘘,说俺技术老过硬了,把王娅半信半疑的忽悠坐了上来。 前面还好,我开的比牛车还慢,就为了图稳。 可等过了四道荒沟,我就着急显摆骑摩托技术,加快了速度,结果立马就出意外了。 在水库大坝往下下坡时,一个没留神,摩托车头猛然一个侧滑,朝着水库冰面就溜了过去。 那会我才意识到,速度太快,可真特么危险。 那家伙,王娅被甩出去老远了,我打着手电筒,半天没找着她影儿。 等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水库冰面当间儿时,才找到迷迷糊糊的王娅。 她都被摔懵圈了,哼哼唧唧的都忘了劈头盖脸损哒我;我扶她重新走到摩托车那儿时,她才冷不丁回想起来,书包被甩飞了。 从那之后,王娅再不肯坐我的摩托车;她一看到我摩托车,就下意识的揉脑瓜子。 二月十四吃过中午饭后,我就骑着摩托慢游悠带着白玲,朝着跟马松约好的地方出发了。 二十来分钟后,我跟马松、耿金喜、七娘他们,正式碰了面。 第442章 暗道 约定的地方,紧挨着头道荒沟村儿地界。 本来以为挺难找,结果到了那附近,隔老远就看到孤零零一间大房子,半掩在积雪中间。 屋子与雪融为一体,院子里却被打扫的挺干净;薄薄的雪层上,零星踩着几行脚印。 等进了屋,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卧槽——屋子里倒是相当的暖和。 “哎呀,这就是五道荒沟村儿的郭胜利吧!那个是你妹子?咯咯咯——赶紧先上炕暖和暖和呀!” 里面唯一的娘们,笑着打招呼说道。 对面三个人里,除了马松之外,那个娘们自然就是七娘,剩下的则是耿金喜了。 我特意没先去打量耿金喜,免得被他发现异常;转头冲着七娘笑了笑,顺便扫了扫她的模样。 七娘瞅着约莫三十来岁,脸上画着浓妆。 她摇晃脑瓜子、咔吧眼睛时,我恍惚看到从她脸上,有化妆粉簌簌掉落。 她盘坐在炕头位置,显得底盘贼拉的大;上身挺直而溜平,那平整度,跟俺妹子倒是有的一拼。 屁股大、腿细、胸平……我咔吧咔吧眼睛,瞬间有点怀疑,她好像是啥妖孽。 此外,七娘身上喷香喷香的,刚一进屋,那香味就呼啦啦往鼻子里钻。 我就简单打量她这会儿工夫,就没忍住,接连打了两声喷嚏。 这香味给我熏得,我都有点怀念苞米楼子底下的粑粑味儿了。 “嘿——郭胜利,你运气不错啊!王寡妇死了之后,就把你烘托出来了。恭喜,恭喜啊——” 这会儿,耿金喜也从地炕上站起来,跟我握了握手。 他嘴里说着“恭喜”俩字,实际上,脸上丁点儿笑意都没有。 在说话时,耿金喜脸上的大麻子,像是无数活转过来的苍蝇似的,在他脸皮上跳动;不说话时,耿金喜就不停地咬着腮帮子,让那俩招风耳前后一颤一颤的。 我冲耿金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转移话题说,没来错地方就好,你们先等一会儿,我把摩托车推屋里再说。 说过这些,我就领着白玲又出屋一趟。 我也不知道,这次碰面要啥时候才能结束;要是把俺摩托车冻裂了,那我哭都找不到调儿了。 “哥,刚才说话那俩人,都好厉害的;他们四个主窍里,阴阳气息都融合了。” 在我推摩托时,白玲说道。 我一惊,心说啥玩意儿?耿金喜和七娘都有这么深的道行? 卧槽—— 原本来寻思着,能帮着马松快速闯过关卡,最终得到阴阳珠呢。 这么一看,八成是要泡汤。 在看过《阴阳灵异实录》里关于尺寸的描述后,我就当着白玲的面儿,跟秦文灵专门讨论过小圆满的事儿——四主窍阴阳融合,那正是达到小圆满之境的征兆啊! 尺寸当年二十来岁,就达到了小圆满,那算天纵奇才。 耿金喜和七娘,能在三十岁左右,也达到这一境界,那也算牛逼的一塌糊涂了。 白玲又接着说,马松体内,只有三主窍融合过阴阳,还有一窍未通。 让她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坚定了打酱油的想法,琢磨着过来就是长长见识,想要夺到最后的阴阳珠,那是门都没有了。 等我再回到里屋时,就看到炕桌上又多出些酱牛肉、猪拱嘴之类的卤菜。 此外还有花生米、糖果之类的小吃。 旁边有两个白色十斤装的塑料桶,里面装满了白酒,想来这些都是用来打发下午时间的。 我心说,早知道抢好处没戏,那马松让俺这么早过来干个屌? 还不如在家里跟花淑芬唠唠嗑,玩玩儿炕上小把戏多好滴。 另外我也有些纳闷,心说今儿个大家伙碰头,不就为了研究正事儿么?咋还带上了这老些白酒? 等一个个都喝成了酒蒙子,那还咋闯关了? 我把这些疑惑憋在心里,琢磨着先唠一会儿,听听大家的说法再说。 我让白玲挨着七娘坐,自个儿脱掉棉鞋、上了炕后,围在炕桌旁,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反正我跟马松约好了,今儿个我的任务就一样:帮着他顶住第一波脏东西,至于后面他能不能抢先扛过去、率先进入里面,就看马松自个儿的造化了。 我在临来之前就想好了,就我身上剩的这点道行,要是硬抗的话,还不够给阴鬼塞牙缝的呢。 反正秦文灵不停地帮俺炼了那老些符箓,今儿个就先用一小部分。 我的打算就是:丁点儿道行都不用,全靠符箓砸——把阴鬼砸的裤衩子满天飞! “阿弥陀佛——郭胜利,你跟我说说,那王寡妇是咋死的?咋就那么突然呢?早就听说她道行精深,修道三年即达小圆满之境……可惜,始终没能碰上面,真特鸟的遗憾啊!”耿金喜拉了拉我胳膊肘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是一愣。 我能听出他话里的两层意思: 第一,往年的阴阳先生聚会上,他没见到过王寡妇; 第二,王寡妇道行相当的牛哄,就连小圆满之境的耿金喜,都极其佩服。 我再瞄了瞄马松和七娘的表情,对耿金喜的话,他们似乎没啥怀疑,那就更坐实了我的推测。 这么说来,耿金喜今年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他那么高的道行,往年都干啥去了? 此外,王寡妇的道行,究竟达到了啥程度呢? 要是早就达到了小圆满,那王寡妇也不至于跟洪舒干一仗,就让对方撕巴成那小老样吧? 这些疑惑,在我心头一闪而过。 我笑嘻嘻的说,王寡妇咋死的我不知道;反正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冷不丁发现她不行了。 我才没傻了吧唧,说出俺半夜上炕、自学成才的事儿。 王寡妇死掉的真正原因,我是谁都没打算告诉的。 提到了王寡妇,七娘也来了兴趣,问东问西、说了好大一堆,都让我搪塞了过去。 我心说,妈B的,这帮B,老问我这些没营养的干啥玩意儿?个个欠嘴巴舌的。 唠了约莫十来分钟后,马松就咳嗽两声,说道,“诸位,除了我以外,今年你们三个都是头一回露脸。我也不掖着藏着,有啥话我都说在明面上。” 马松说,往年阴阳先生碰头,最终获胜的阴阳先生,看似能得到莫大的好处,可实际上,也要担起相当重要的责任。 至于具体情况是啥,等进入到最终之地,一看便知。 “各位,你们可知道,最初发现这条暗道,是在什么时候?又为什么只在这附近,盖了个简易房,并没有阴阳先生留在这里守候?走到最后,知道那份重担后,阴阳先生又该怎么办?” 马松滋喽一口小酒,随后抛出一大串问题来。 第443章 干尸 其实来到这儿之后,我也琢磨过类似的问题。 这地方这么重要,按理说,应该保护起来才是。 可等我到这儿一看,我勒个去,除了一间孤零零的大屋子外,再没有别的保护措施。 这里面既然藏有阴阳珠之类的宝物,咋就这么放心,公于世人呢? “嘿嘿——你们对这儿都不熟悉,实际上,附近的村民,世代早就得到过叮嘱,不管有啥重要的事儿,都不能在这附近出现,否则啊——”马松慢悠悠的说道。 马松说,在这附近,有一条相当宽敞的暗道,足以容纳十人并排走过。 这通道啥年代形成的,没人知晓,只知道附近常年阴气森森、透着股邪性劲儿。 早期,有人不小心发现这一通道,存着好奇,就下去探个究竟。 可查来查去就发现,这就是个相当普通的地下通道而已。 长约五十米,里面冷飕飕的,走到头儿,也就完活了,啥新奇发现都没有。 要说前来探查的人一无所获,那也就算了。 可奇怪的是,但凡在通道里一来一回的人,第二天都要得身虚体寒之病。 也不至于能要了活人性命,就是软塌塌、栽歪在炕上,个把月后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期间,不管吃啥药、看啥大夫,那都毛用没有。 我听马松说到这儿,冷不丁就想到了自个儿身上。 自打跟蓝大先生他们联手,整死了泽杰过后,我的身子骨可不就是这样发虚? 到了今儿个,也不过是恢复了六、七成的道行而已。 按照秦文灵的说法,我这是受到了天谴。 难道说,这些前来探查的人,也犯了什么忌讳? 在马松讲述这些时,我就注意到,七娘不时地给俺妹子拿过花生、糖果啥的,像是心不在焉;偶尔朝马松望向一眼时,她眼珠子里就冒出一抹精光,旋即又很好的隐藏起来。 耿金喜脸上,始终挂着严肃的表情,眉心中凝成一个很深的“川”字。 他一只手握住酒杯,另一只手不停地在脖颈间一处凸起上摸索着。 我估摸着,挂在耿金喜大脖子上的,铁定是黑杀佛。 只是他为啥表情总这么严肃,倒是有些奇怪了。 马松接着说道,在连续有人生病后,这邪性.事儿慢慢就传开了。 某一年,一个阴阳先生来到这附近,钻进通道连续探查过五六天后,他就在旁边扎了间茅庐,暂住下来,谁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时也有好心的村民劝说,让他赶紧离开,免得再得了无妄之病。 没想到,他笑着摇头,只说了句“无妨,无妨,自有用意”后,便不再搭理众人了。 那些村民看到对方如此坚持,自然没法再劝,只能摇晃着脑瓜子,唉声叹气的离开,让他自求多福了。 那阴阳先生在这儿一住,便住了大半年,转眼便到了正月十四。 “你说他过去的大半年,始终守护在这儿?难道说,他早就从这儿发现了啥秘密?”我忍不住插话说道。 马松摇了摇头,说这些可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在那附近,住了长达半年之久,要说没有啥图谋,那是谁都不信的。 马松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心说,就在通道里感应几次,就能从中发现莫大的好处? 那通道在哪儿呢?等会儿,我可得提前钻进去瞅瞅。 虽说今年,咱肯定不抱啥希望,不过多知道点阴阳事儿,往后跟大狗子他们吹牛逼,也有磕儿唠不是?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这是自古传来的习俗;那阴阳先生住了大半年,早就跟那些村民熟悉了,所以从年三十开始,就有好心村民给他送饺子之类的,就像是对待熟络的邻居。”马松说道。 我知道,俺们这些农村人,虽然碎嘴子、爱说三道四的,不过都是热心肠,没啥坏心眼子。 眼瞅着阴阳先生一个人,也没谁照顾他,常来串串门,那倒也正常。 可等到正月十四那天,这阴阳先生突然就变脸了,谁来都不让进屋,说话言辞激烈,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甚至,有好心的村民,把热乎菜、热乎饺子啥的送到了门口,都让他脾气暴躁的拉开门,一脚把这些踢到了院子里,散落的可哪儿都是。 那些村民好心好意给他送吃的,没想到还受到这份儿待遇,顿时三三两两的脸上挂着怒意,吵吵巴火、说往后再不管他。 让他冻死、饿死在这里才好,这没良心的犊子玩意儿。 我皱着眉头,没有打断马松的话,心里却在琢磨着。 王寡妇曾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阴阳先生跟乡里乡亲们一直处的不错,直到正月十四这天,才突然发飙,说不定就跟那神秘通道有关。 也兴许,他那会儿已经知道了阴阳珠的事儿,生怕被村民发现,所以才厉声撵走他们。 要是这样,那他可太不地道了。 “一天、两天……不知不觉,就是几个月过去了,附近的村民在那之后,就没看到过阴阳先生的踪影,都以为他鸟悄的离开了。开春儿后,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去那附近玩儿,无意间钻进了通道里,这才发现了那阴阳先生的踪影。”马松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么长时间,那阴阳先生都躲在通道里? 他躲在那里干嘛? 另外,这都过去了几个月,他是靠啥活下去的?吃土啊? 还没等我发问,马松就给出了答案。 “几个孩子在里面摸摸索索的,冷不丁才发现了那阴阳先生,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爹一声、妈一声的嗷嗷往外跑。原来——那阴阳先生早已经不是活人啦!孩子们见到的,是一具——干尸!”马松干笑两声说道。 “老马,你总这么吊大家的胃口,可就没啥意思了。磨磨叽叽的,你咋不早说那人死了呢?”旁边耿金喜插话说道。 看得出来,耿金喜对马松并不咋尊敬,打断对方说话时,用的语气也不咋客气。 奇怪的是,以马松的臭脾气,对耿金喜的无礼打断,并没怎么生气,态度好的很。 “嘿嘿——这哪儿是吊大家伙儿的胃口?这不是按照往年的规矩,要仔细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么?而且据说,等闯那三道考验关卡时,这些往事里的蛛丝马迹,就隐藏着破解的关键啊!”马松说道。 第444章 以死换真言 耿金喜捏着黑杀佛的大手顿了顿,便低头滋喽一小口白酒,不再言语。 七娘抬起眼皮,媚笑一声,“哎呦,感情马大爷是好心,让俺们知道的更清楚呢!我还以为,等时辰一到,咱们就可着劲儿的往里钻,而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呢!” 我撑开筷子,夹了块酱牛肉进嘴,又整了老大一块鹅瓣儿,吧唧吧唧的啃,从始至终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妈B的,这些都是仙儿,老子谁都惹不起。 反正今儿个就是来凑凑热闹,等子时一过,胜负一分,老子骑摩托带着俺妹子,撒腿就走人。 至于他们怎么相互瞅不顺眼,又怎么唇枪舌剑的,都跟老子没关系,随他们满地大小便好了。 马松对七娘,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他翻楞翻楞眼根子,阴阳怪气说道,“阴阳先生要都这样勾心斗角,那阴鬼晋变阴灵,可不就容易得多?” 七娘也就顺嘴说了那么一句,看到马松脾气不善,她就发出咯咯咯一阵甜腻笑声,接着跟俺妹子小声唠嗑去了。 兴许是历来的规矩就是如此,老人务必要把前后经过讲透。所以马松虽然让七娘和耿金喜搅和的有些心情不爽,可还是得接着说下去。 那几个孩子在发现阴阳先生的干尸后,就赶紧回家,告诉了各自家的大人。 等那些乡亲大着胆子,把那阴阳先生抬出来后才发现,可不跟孩子们描述的一样? 他整个人都瘦脱了相,成了皮包骨;浑身皮肤黑黢黢的,如同被熏烤过一般。 有细心的老爷们还发现,阴阳先生的左手紧握,像是死死在攥着什么。 等费了好大劲儿,把手指头撬开后才发现,在阴阳先生左手掌心上,刻着一个深可见骨的字——“阴”! 这下这些村民可就好了奇,心说难道他的死,和这个字有关? 不过不管咋滴,连人家得到的高人,都死于非命,他们这些普通活人,还能有啥招? 胡乱猜测一通后,就在山上找了个地儿,把这阴阳先生给埋藏了。 自然,那些钻到通道里的老少爷们,又免不了得了体虚风寒之病,在炕上遭了个把月的罪,这些就不细说了。 一晃便是五年过去,自打第一个阴阳先生死过之后,后面陆续又来过几名阴阳先生,都是单枪匹马、逐一探查到了这里。 和死去的那人一样,后到来的阴阳先生也是对这里相当的感兴趣,而后驻扎下来。 等到正月十五过后,就再看不到阴阳先生的影儿。 而开春之后,又必定会在那通道里,发现阴阳先生的干尸。 一来二去的,附近村民都有些习惯了。 要是哪一年,在那通道里不发现一具干尸,都觉得这年过的,好像少了点儿啥。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第六年! 一男一女两名阴阳先生同时出现,瞅着模样,像是一对儿夫妻。 在发现通道秘密后,两人结伴住了下来;再等到正月十五子时一到,他俩就一起钻进了通道里。 第二天早上,他们竟然活着出来。 不过瞅他们的模样,进的气儿多、出的气儿少,眼瞅着也是不活了。 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那么大的毅力,竟然硬撑着来到了一户老乡家。 那男性阴阳先生咬着牙,说出“阴鬼、山魈、精魅”六个字,那女性阴阳先生则说出“务必四人”,随后,两人才齐齐咽气。 打那之后,后世的阴阳先生才弄明白,原来想要闯入到通道里,必定要至少组队四人,再依次经历“阴鬼、山魈、精魅”的三重考验后,才能进入到最终之地。 听到这里,我就暗暗纳了闷。 按照《阴阳》的分类说法,世上只有阴鬼和精魅,山魈也不过是精魅其中一种而已。 在通道里,既然把山魈单独拿出来说事儿,想来这里面有啥说道。 “嘿嘿——说到这儿,想必各位也听出了一些道道儿。几名阴阳先生,联手闯进关卡,这是最低人数要求。不过在闯关卡前,咱们可要立下一个毒焱誓,免得进入到里面后,再有人不肯尽心尽力!”马松说道。 让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有些糊涂。 之前他不是跟我说,四名阴阳先生,要分成两组,而后开始竞争么? 既然是竞争,那还有什么肯不肯尽心尽力的?不出尽全力,那肯定要遭淘汰啊! 我闷声不语,等着看其他两个人的反应。 我估摸着,就算我不发问,七娘和耿金喜这俩刺头,也得问个清楚。 果不其然,马松的话音刚落,七娘又媚笑了两声,那笑声里,至少含四个加号。 “咯咯咯——老爷子,咱们不是分成两组竞争么?你跟郭胜利一组,我和耿金喜一组,谁先闯过去,谁就有资格得到最终的好处。可听着你的意思,咱们还得先通力合作?”七娘问道。 当七娘说出这话时,我心里又冷不丁冒出一个疑问来。 我对阴阳先生聚会的事儿,一无所知,那是因为王寡妇死的太突然。 而黄幺婆年年聚会都轮不到她,所以我身边没人告诉我这方面的事儿。 七娘这是咋滴了? 就算她第一次参加聚会,那去年来参会的阴阳先生呢?不会把整个来龙去脉跟她说清楚么? 为啥从始至终,都要马松这个老人讲述? 就不怕他存了作弊心思,不肯把事情说全、说透? “七娘,你就不想知道,为啥那一对儿夫妻,拼了老命带回出来的话里,务必要求四人以上?那是因为,在闯过这些关卡时,那些阴鬼、山魈、精魅,都是混合在一起的。”马松侧着眼睛说道。 从一开始,这些脏东西与四名阴阳先生,就同时出现在某一处。 只不过,当两人一组分开后,那些脏东西也自行分成两组,分路狙杀这些阴阳先生。 一旦有哪一组率先闯了过去,剩余的所有脏东西,便不再泾渭分明的分开,而是混成一团、胡乱攻击。 换句话说,要是不能尽出全力,把设卡的脏东西杀的七零八落,那就算真有人闯过了关卡,最终也要被剩余的大量脏东西,疯狂攻击。 到那时,可就说不好是什么结果了。 兴许是脏东西变成四队,分开攻击。 也兴许瞅着哪个人不瞬间,呼啦啦一拥而上,可着一个人祸害,那样可就太危险了。 当我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大怒,心说娘了个大象鼻的,这是谁特么定下的规矩? 玩儿呢? 要是耿金喜和七娘他俩,率先闯了过去,那说不准,就得有不老少剩余的脏东西攻击我。 就我现在的小身板,能扛得住它们祸害? 不行,打酱油都有生命危险,我可不能跟他们瞎J8耗。 心里这么想,我眼珠子就骨碌碌的转着,打算找个理由开溜。 不过马松接下来的几句话,顿时又让我改变了主意。 第445章 阴鬼关(一) “当然,危险越多、能得到的好处也越大,尤其今年是大阴年,可真说不准在最终之地,能有啥大收获啊!”马松满脸期待的说道。 十颗阴阳珠以及感受威压、增进阴阳融合,那都是普通年份的好处;遇上大、小阴年,那可就不好说了。 马松说,以往有人在小阴年时,成功闯过关卡,结果意外得到了百鬼幡,在这一圈子里,着实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 一般来说,阴阳先生可以炼化三只阴鬼,藏于身上主窍中;可要是有百鬼幡在手,就不用受到这一限制,最多可炼化一百只阴鬼。 整整一百只阴鬼啊! 这么算起来,持有百鬼幡的阴阳先生,一个人都能挑翻好大一波人马! 除了百鬼幡以外,在那小阴年里出现的阴阳珠,居然多达二十枚,比往年整整翻了一倍。 最终之地内的阴阳威压,更是相当的给力。 那名最终成功的阴阳先生,在里面待满了一个时辰。 等他出来时,竟然有一百多个穴窍内,阴阳气息融合,抵得上他过去十多年的勤修苦练了。 让马松这么一说,我就相当的心动。 卧槽—— 没想到赶上大、小阴年,还有这等好处。 奶奶个腿儿的,万一我跟马松这组意外获胜,那就能得不老少阴阳珠啊! 而且之前马松也说了,一旦进入到里面,啥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说不准就有啥奇迹呢? 心里这么想,我就不忙着动地方了,脑瓜子在琢磨着,小阴年都能出现个百鬼幡,要是大阴年,里面能发掘出个啥嘞? 老子能不能走了狗屎运,侥幸闯到最后呢? “郭胜利,我再郑重问你一遍:晚上闯关时,你确定要带着你妹子?” 在我胡思乱想时,马松就指了指白玲问道。 我连犹豫都没犹豫,说那是铁定的,要是出了啥意外,俺自个儿担着就是。 我下定决心让白玲跟着俺,当然有充分的理由。 她身上有避鬼珏,啥脏东西都瞅不见她;又带着秦文灵刻画的护身符箓,阴煞气息也不会侵入白玲身子。 有这份双保险,我才能信心十足、说出那样的话。 看我态度这么坚决,马松便不再多劝,话锋一转,提到了立毒焱誓的事儿。 进入通道之后,务必要倾尽全力,以免后面剩余的阴鬼数量太多,对获胜一组造成巨大伤害。 所以,事先要有毒焱誓的约束,免得到时候,有人出工不出力。 耿金喜等人自然是没啥意见,等立过毒焱誓,众人就不再谈论关于神秘通道的话题了;天南海北的、啥J8没营养唠啥。 —— —— “这就是那条通道的入口!嘿嘿——挨个下去吧!” 十点半一到,马松就领着俺们来到了外屋地灶台。 几人合力,把那大铁锅掀到一边,就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通道来。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把入口设计在这儿,倒是相当的巧妙。 外人看来,铁锅底下应该窜达着红彤彤的火苗子才对。 谁能想得到,那些都是掩人耳目,入口竟然紧贴着火苗子,又有砖泥隔开,不受火焰高温影响。 入口处有个铁架梯子,踩上去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也不知在下面支撑多少年月了。 顺着梯子爬到底下后,拿着手电筒左右晃了晃,就发现马松果然没有扒瞎。 前方的通道十分的宽敞,足有七八米宽;里面有阵阵阴风吹过,夹带着腐臭的气息。 这会儿,我们五人就自行分成了两组:耿金喜和七娘靠在通道最右边,我们三个则在最左边。 等待的过程相当的安静,谁都不肯说话。 越是临近最后关头,我的心情就越紧张,我都好像能听到自个儿砰砰的心跳声了。 白玲通过怨桥向我描述,在通道前方,有数不清的脏东西在飘荡,都是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有些奇怪的是,这些脏东西都只剩半个身子,或者是上下.半身,或者是左右半身,没一个是囫囵个儿(完整)的。 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这里铁定有老鼻子脏东西;不过我咋都没想到,里面竟然会是一群残疾鬼。 难道说,早些年那无数批的阴阳先生硬闯关卡,给这些脏东西造成了永久性伤害? 我琢磨了一会儿,随后就掏出手机,紧盯着时间。 随着时间的临近,这些半截脏东西,飘动的就更加频繁。 在即将到达十一点的那一刻,我的眼前一花,就好像看到了两幅图案骤然重叠在一起。 那种恍惚缥缈的感觉,顿时就让我一愣。 我没有天眼,当然看不清到底发生了啥。 不过那一瞬间,我真的能感觉到,好像有两个不同的世界,突兀的重叠在了一起似的。 “嘶——” 我还来不及多想,瞬间就感到脖颈上一凉。 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冷不丁,把一大坨冰块塞进我的脖领子里似的。 随后,几股冷风毫无征兆的吹在了我的大脖子上,把我的脖领子都吹歪歪了。 下一秒,我的身子猛然一轻,就让啥玩意儿给我抓到了半空中。 我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身子又突然掉落下来,重重跌在地面上,把我摔得迷迷瞪瞪的。 “哥,子12、寅3、辰7、丑11——各有四只阴鬼,它们又向你抓过来了!”白玲的声音在我心头响起。 听她这么一说,我都来不及晃荡一下迷瞪的脑瓜子,赶紧手忙脚乱、从怀里摸出四张掌心雷,朝着那四个方向就扔了过去。 符箓刚刚脱手,旋即变幻出四道细小雷电。 约莫小手指粗细的四道电蛇,在半空中扭扭曲曲、以极快的速度各自缠绕了过去。 电蛇行进一段距离,便骤然停了下来;主干处开始四分五裂,无数道更加细小的电光闪开,形成一道晶亮耀眼的小型电网,在噼啪作响。 是的,我看不到那四只阴鬼到底被电飞没有,我也听不到它们鬼哭狼嚎的声响。 不过——我能感觉到! 就在掌心雷飞出后,我身前的温度猛然回升;那是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却又感受的相当清楚。 “这四只受了伤,跑掉了!不过,前方四五米处,又过来六只;十米左右,还有八只等待着;再远处——嗯嗯,好像有几百只,我就不仔细数了。”白玲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头皮就有些发麻。 卧槽——老子是负责挺住第一波。 可这第一波,到底有多少阴鬼啊? 我能不能挺得住? 第446章 阴鬼关(二) 马松早就跟我说过,三道关卡,我只要挺过一波就好。 我琢磨着,我从来没跟山魈打过交道,对其他精魅也不太熟悉,莫不如就打头阵、对付阴鬼好了。 对付阴鬼的好处是,道行折损不至于太厉害,只要小心提防它们的诡计就好。 我身上有几百张各式符箓,在白玲身上也还有一些,只要护得自身安全,闯过这一关,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哪儿能想得到,这些阴鬼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特么成群结队的过来,列架子要群殴我。 我就纳了闷,心说阴鬼啥时候这么无赖了? 它们最擅长的圈套、布局呢?咋不用? 这些念头只是在我心头一闪而过,我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旁边,发现旁边一组,正是七娘在顶第一波。 看样子,他俩是已经商量妥当,要让耿金喜获取最终的好处了。 在一瞥的瞬间,我还发现个古怪的现象:耿金喜在七娘身后,脸上表情像是挺焦急,张着嘴巴在不停地喊着啥玩意儿。 可他就是干做出喊话的动作,却啥声响都没传出来。 在愣神这会工夫,那几只阴鬼就来到了我身边。 我在俺妹子的指挥下,想要故技重施、把掌心雷符箓甩到它们身上。 可这次它们学了乖,刚刚飘到我身旁,便开始在我脑瓜子顶上不停地高速飞舞,始终瞅不出它们到底要在哪个方位下手。 我跟它们可耗不起,不仅是道行不足,我体力也不行啊! 我低吼一声,两手胡乱挥舞着掌心雷符箓,强行开道、硬往里面闯。 那六只阴鬼,格外的加小心,我都这样了,它们竟然还死活不肯下来,一路跟着我,向着通道深处而去。 才走了几米的距离,周围的温度又是骤然下降。 这回就算俺妹子不提醒,我都能猜得出来,肯定又有不老少阴鬼围了过来。 它们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说不定就要给我来个狠的。 这一刻,我冷不丁回想起当初在这儿,死去的阴阳先生来。 他们死后,浑身干瘪如同干尸,像是风干了很长时间。 我从《阴阳》里看过对这种状况的解释:如果在极短的时间内,有数量众多的阴鬼,侵入活人身子,那就可以造成这样的结果。 在阴鬼侵入的瞬间,先是大量阴煞气对活人造成强烈影响,让他们体寒如冰、僵硬不动;随后,便是竞相汲取活人阳气。 等到阴阳先生的道行、阳气与阳源,都被阴鬼抽空,可不就是一副干尸模样? 想到这些,我就忽悠打了一个冷颤。 妈了巴子的,老子可不想变成干尸,我得想个办法,突破这些阴鬼牢笼! 有些人在危急时刻,脑瓜子总会格外清醒。 那会儿我就是这样,心里骤然一阵清明,就像是有道闪电,在我心头划过。 “我扔,你捡——” 我也不管白玲能不能听懂,暴喝一声后,从怀里猛地掏出一大把符箓,朝着半空就散了过去。 十多张符箓,就像一群黄色的胡蝶,瞬间在我前后左右飞舞起来。 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身前的压力倏然减轻。 我想也不想,朝着前面继续冲了过去。 白玲愣了愣,通过怨桥问我,是不是要让她捡符箓? 我“啊啊”的大声喊叫着,算是在回应俺妹子。 不过我也没敢说的太具体,生怕那些阴鬼发现白玲的存在。 几分钟后,我怀里的符箓就没剩几张了。 周围,那些阴煞气宛如实质一般,朝着我这里压迫,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一把将剩余的符箓抓在手里,正要再撒出去,突然间觉得手腕一紧,却是有阴鬼终于率先动手了。 我的手脚、脖颈子、腰身……全都有无数双大手,在牢牢抓着;我就算想动弹一分,都千难万难。 在那一瞬间,我又感到自个儿,像是个大麻袋,被忽悠一下扔上半空,随后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地上。 噗—— 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胸腔一阵发闷,肋巴扇像是被摔断了好几根。 然而这才刚刚开始,我的身子,又被抛了起来,再重重落地…… 连续几次后,我都觉得不咋疼了,好像把我知觉给摔坏了。 我心头大怒,正要破口大骂。 突然间,我的嗓子眼一僵,就像有一大把冰粒子钻了进去。 不仅是嗓子眼,我从头到脚,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变得冰冷而僵硬起来。 一股股强烈的冷意,顺着周身的毛孔,呼啦啦、不停地往我身子里钻。 那种冷,正是独属于阴煞气的冰冷,能钻入骨髓、钻入到身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道行和阳气,就像是自来水似的,哗哗往外淌,咋控制都没用。 此时,白玲已经跟到了我身后。 她说,在极短的瞬间,已经有上百只阴殇,变幻成极小的身影,钻进了我的身子里。 这还只是我周围的阴鬼,在远处,约莫有上千只阴鬼,正在火急火燎的赶来。 “哥,这么咋整?你让我捡了那老些符箓干啥玩意儿啊?”白玲慌了神问道。 我把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强忍着昏死过去的冲动,暂时没理会白玲。 我心里自有我的打算,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再挺一小会儿。 疼,到了一定程度,就不觉得疼了。 冷,也是同样的道理。 没过多久,我的道行与阳气,就快要让阴鬼汲取干净。 我身子里空落落的,又有强烈的困意袭来,真想眼皮一闭,就此昏睡过去。 “哥,哥——”白玲焦急的喊着。 “还……有……多……少……” 我虚弱到了极点,就连说出这几个字,都停停顿顿的,使出了好大的力气。 “还有几十只阴鬼——哥,你要是真死在这儿了,那俺——俺陪着哥一块儿死!” 白玲相当的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我是在问剩余阴鬼的数量。 我瞅不到白玲的表情,不过我估摸着,她在说出“陪俺一起死”的话时,她脸上表情一定很平静、很严肃、很认真。 我在心里暗笑,这个傻妹子,我哪儿会让你陪着我去死呢? 哥不会死! 哥现在就让你亲眼瞅瞅,啥叫纯爷们! 心里瞬间闪过这些有的没的,我的胸腔就猛地向外膨胀,大口吸了一口气。 随后,我沙哑着嗓音喊出一个字来! “扔!” 这个字,是从我牙缝里钻出来的,带着我强烈的杀意! 第447章 雌雄山魈 俺妹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贼拉聪明。 当我喊出那个字时,白玲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把那些捡起的符箓,漫天的撒了出来。 与此同时,我在心里以极快的速度,默念着驱符禁咒。 我最先抛出那些符箓时,只是在吓唬那些阴鬼,让它们不敢近身。 所以,这些符箓都是完整的,没有燃成符箓灰。 此时却不同了,在我驱符禁咒念动之下,这些符箓纷纷燃烧,散发出各种各样的光芒。 有的上面出现幽蓝的电弧,那是掌心雷;有的出现血红的光芒,那是猩血符;有的闪过古老的金色象形纹路,那是星象符…… 上百张符箓飘飘洒洒,落在我的身上,又不约而同的爆发燃烧,那场景是相当的壮观。 我能感觉到,身边刮起无数道阴风,争着抢着、朝向通道尽头跑去。 可惜,这是我从一开始就设下的局,要是真让它们跑掉,那就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白玲在不停地向我描述状况,在符箓灰漫天飞洒的瞬间,那些阴鬼个个吓得屁屎狼嚎、想要钻出我的身子逃走。 可这些符箓灰实在是太多了,四面八方到处都有,将我全身来了个无死角覆盖。 想跑?妈B的,跑个粑粑! 绝大多数阴鬼,直接被符箓道行,封死在了我的身子里。 还有一小部分阴鬼,刚刚逃窜没几米远,就被符箓道行重创,半死不活的栽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只有少数几只阴鬼,靠着其他阴鬼抵挡符箓道行,才能毫发无损的跑掉。 不过它们也被吓屁了,头都不敢回,到了通道尽头后便身形一闪,再不见了踪影。 “哇哈——哈哈——咳咳……” 听过俺妹子不停的描述,我都想仰脖子大笑几声了。 可我浑身上下疼的太厉害,一笑,就老难受了,可惜了这个大好的装犊子机会。 白玲想要过来搀我,被我摆了摆手拒绝了。 两组竞相闯关,把白玲带进来,已经有些不符规矩了;要是再让她插手太多,不免有作弊嫌疑。 我咬牙硬撑起来,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挪;偶尔停歇时,我还往身后瞅了两眼。 七娘看样子是拼出了全力,手臂忽左忽右的挥舞,应该在使用捆鬼索抽打。 她的道行的确精深,都达到了小圆满之境,不过阴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她才前行了几步而已。 耿金喜时刻关注着我这边儿的动静,看到我基本上把阴鬼扫荡一空,他的脸上就露出一抹狠意,大巴掌死死的抓住他脖子上的黑杀佛。 不过忍了忍,耿金喜最终还是没敢动手帮忙,像是怕坏了规矩。 在我身后,马松挺大个老爷们,乐的一蹦多老高。 他明显是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在抵挡第一波阴鬼时,使出这样的手段,赢得干脆漂亮。 我的心情相当的美丽,装犊子的快感,瞬间袭遍我全身。 我是真想昂首挺胸、走两步牛逼道啊!可惜,俺身子骨不争气,瘫软的厉害,只能这样跟半身不遂似的,一步三晃,扶着墙慢慢往前蹭。 走了约莫五六米,我突然间停了下来。 “哥,在你面前,有很大一团黑影,只有半个身子。瞅着境界,应该是阴怨境!”白玲冷不丁提醒道。 我的心忽悠一下子,心说咋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刚才那一顿狂轰乱炸,不是应该把这儿的阴鬼,都炸零碎了么? 难道说,这只阴怨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特意躲在最后? 等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它才肯冒出头来?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淌了出来,尽管看不到前面的景象,可我还是死死盯着前方。 我不知道,这突然冒出的阴怨,会咋对付我。 眼下来看,我没了符箓,又不敢放出鬼奴,除了那最后的办法外,就是死路一条了。 僵持了几秒钟,白玲又跟我说,奇了怪了,它极快的闪回身形,消失不见了。 让白玲这么一说,我就一脸的懵圈。 卧槽——这阴怨想干啥?为啥露个脸之后,就自行离开了? 隐隐的,我觉得那只阴怨,应该有所图谋才对;可它都跑没影儿了,又不像在给我设下啥圈套。 “胜利,你太牛逼了!打死我都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生猛,能想出用这样的手段过关啊!”此时,马松就快步赶了上来,拍了拍我肩膀说道。 我皱着眉头,说你咋追上来了?这就算过关了么? 还有,刚才为啥听不到你说话声儿,这会儿却能听得到? 马松朝着七娘方向瞅了瞅,脸上露出一抹得意,随后他才解释起来。 进入到关卡中,那些阴鬼的阴煞气,就全都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形成了一种屏蔽。 换句话说,那并不是马松他们发不出声音来,而是他们发出了声音,我却听不到。 此时,第一道关卡内的所有阴鬼,都让我收拾的倍儿服,这种禁忌自然也就消失了。 “你瞅瞅,在你眼前出现了个啥?”说完这些,马松就拿手电筒,在我身前晃了晃。 我顺着光线注意到,不知啥时候,在我面前竟然出现了一道小门。 这门是半透明的,要是没有马松的指定,我都瞅不出来。 我向着小门挪动了两步,又注意到,门框子边缘镶嵌在空气里,还在隐隐的散发着波动。 “进去啊,胜利!在这儿愣啥神?”马松推了我一把,一下就把我推进去了。 我再一回头,就诡异的发现,竟然看不到七娘和耿金喜的身影了。 我的身边,除了马松和俺妹子外,哪儿还有旁人? “这回有你抢先这老长时间,说不定咱俩还真有机会获胜。嘿嘿——接下来,你就看我大发神威吧!”马龙牛逼哄哄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拉住俺妹子得手,站在原地没动。 我知道,一旦向前再跨出三步距离,那就会自动激发关卡。 我的任务已经完全,剩下的就要看马松了;要是他够牛逼,那真说不定,俺俩能笑到最后。 马松握紧了拳头,两拳相交,砰砰撞出几下声响。 随后,他大步流星、相当自信的朝前走了过去。 马松的身影刚刚出现在三步开外,白玲就告诉我,说有两只山魈冷不丁出现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那两只山魈的模样,突然间,就听到砰的一声响。 下一秒,我就看到马松的身子,像是一颗炮弹——嗖的一下,朝我的方向倒飞了过来。 第448章 有隐情 马松倒飞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都没啥反应,就看到他的身子,砰地一声撞在了我身旁的墙上。 “娘了个大象鼻——咳咳……” 马松的身子像滩烂泥,立马就瘫软下来;他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就开始不停地咳嗽。 我离得近能注意到,他都咳出血了。 马松左手撑住地面,右手捂住了嘴巴子,眼睛里还蕴含着惊恐的情绪,紧盯着前方。 就在马松忙着咳血这会儿工夫,白玲跟我描述着眼前的状况。 她说,冷不丁多出的这两只山魈,都无限逼近阴灵境,相当的厉害。 不知为啥,这男女两只山魈,是分开出现的。 男山魈距离入口最近,女山魈则是站在远处,像是在把守着通往下一关卡的通道。 马松之前就是在男山魈手下吃了大亏,刚一照面,就让对方一电炮打在下巴颏上。 不用多问也知道,那力道得老大了。 我简单打量了马松一眼,他下巴颏都好像被揍歪歪了,我都替他疼。 “我艹特么啊——这山魈也太厉害了!这……这可咋整啊?”马松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说话时,马松还不停地揉着后背,呲牙咧嘴、脸上露出相当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马松不仅是挨揍那一下够疼,他倒飞回来,撞墙那一下,也够他喝一壶的。 这也幸亏是大冬天,马松套着贼拉厚的棉袄,减轻了不少力道。 要是搁在夏天,马松穿着跨栏背心子,那说不定他就得被撞成大煎饼了。 “咋整?只能干等呗!”我皱着眉头说道。 本来以为,侥幸以那么快的速度闯过第一关,剩下的交给马松,会相当的顺利呢。 哪儿能想得到,第二关更变态,出现两个这么厉害的山魈! 境界无限逼近阴灵境,那意味着啥?那意味着——单打独斗,根本就没法战胜啊! 就比如泽杰,它就是逼近阴灵境的,看看难对付不? 我跟蓝大先生他们,三人联手,又布下了三才杀阵,这才把泽杰弄死。 事后,俺们三个还落得一身伤,都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 马松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的。 我注意到,他脸上露出很担忧的情绪,似乎除了这俩山魈以外,另有让他惧怕的事儿。 我搞不明白马松的想法,心说大不了就是闯关失败,让耿金喜他们获胜呗!那有啥可担心的呢? 眼下,除了等待耿金喜他们,我啥事儿都做不了。 这里像是很独立的一个地方,跟后面都隔绝了,根本看不到退路。 我把整个过程,从开始回想到现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可又说不出个啥来。 “哥,这俩脏东西,走路的姿势很怪啊!”白玲盯着通道前方,鸟悄跟我说道。 白玲说,那两只山魈在不停地移动着,不过动作很慢。 在走路时,它们先要向前迈一条腿,而后再把后面的腿拖过来。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就对了。 山魈祸害活人时,手段最是凶残;不过它们也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行动缓慢。 我要是精气神十足、活蹦乱跳的,那我都想试试,能不能撒丫子就从它们旁边跑开。 估摸着,以山魈的行动速度,咋都追不上俺。 不过这想法,现在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我在第一关让阴鬼祸害的太惨了,走路都得扶墙,我还能跑得动道? 至于马松就更不行了,他正忙着咳血呢,等会儿他能不能站起来,那都得两说! 约莫十来分钟后,我冷不丁听到身旁传来脚步声,正是七娘和耿金喜也闯过来了。 七娘的模样有些狼狈,原本盘好的头发,都散落下来了,瞅着像老疯子。 刚一露面,七娘就手扶着土墙,弯身躬腰像只蝲蛄,在那儿大口的喘气儿;她喘的动静可大了,就跟拉着破风箱似的。 “老马——你这是咋滴了?”耿金喜眼尖,一眼就瞅出马松不对劲儿了,上前问道。 马松苦笑了两声,说这一关就靠他们了;那俩山魈太狠,俺俩铁定是没戏了。 听马松这么一说,耿金喜的脸上就更严肃,紧皱着眉头,像是在寻思着啥。 片刻后,耿金喜就问,要是跟往年相比,闯关的难度,到底增加多少? “咳咳——对你们这样小圆满境界的阴阳先生来说,往年闯关,那就相当于大人打小孩儿;今年,反过来了,这难度好比小孩儿打大人啊!”马松咳嗽两声说道。 我一愣,心说要是这样,那还浪费力气干个屌? 莫不如消B停在这儿等着,等过了子时,咱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我去试试!我还真不信了这个邪!”耿金喜想了想说道。 在他说话时,他就顺手从脑瓜子上,薅下一根头发丝,随手一扬,便做出一个挥鞭的动作来。 白玲跟我描述说,耿金喜这捆鬼索,足有十余丈长短,碗口粗细。 当捆鬼索挥落时,那半空中的阴煞气,自动的闪开一道缝隙,相当有威势了。 我不由得的暗暗心惊,心说妈了巴子的,我早就猜到耿金喜挺厉害,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些。 看来,帮着周月华报仇的事儿,得往后无限拖延了;阴阳手段用在耿金喜身上,好像不管用的。 捆鬼索抻开,耿金喜身上的气势就暴涨。 具体的感觉,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他那会儿老爷们了,比我爷们! 耿金喜拎着捆鬼索,缓步向前走去;三步过后,在他那一侧,就突兀的又多出两只山魈来。 白玲在心里悄声跟我说道,耿金喜刚跟那男山魈照面,就把捆鬼索甩了出去。 眼瞅着要套在男山魈身上时,对方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手来,竟然死死把捆鬼索给抓住了。 我大吃一惊,心说怎么可能这样? 捆鬼索上蕴含有阴阳先生的旺盛道行,脏东西躲都来不及,咋还敢空手抓捆鬼索? 这神秘通道里的脏东西,到底玩儿的是啥J8套路?咋都不按正常套路出牌呢? “哥,情况好像不妙!耿金喜一步一步、被硬拽过去了!那男山魈这会儿都伸出了舌头,好像要——杀人!”白玲说道。 [PS]兄弟们,见鬼了;一夜之间,蛋蛋的月票,被反超了十六票!各路老少爷们帮忙投月票啦!(五更之第1更到) 第449章 黑杀佛本尊 我看过黄幺婆给我的视频,知道山魈浑身上下,最锋锐的地方,就是它们的舌头。 要是耿金喜被山魈唆啦一舌头,他保准儿没命不可。 我心说,要是耿金喜能死在山魈手下,也算间接替周月华报了仇。 就我知道的,在耿金喜手里,已经落下两条人命了:一个是周月华,还有一个是那跳桥自杀的小娘们。 以他凶残暴戾的性子,背地里,指不定祸害过多少人命呢。 就他这样的人,死了算活该,不死才是祸害。 心里这么想,我仍是紧盯着前方的动向,想要尽快看到耿金喜暴死。 借着手电筒的余光,我注意到,此时耿金喜两腿绷的很紧。 他身子向后斜出一个弧度,两手臂一前一后的用力拉扯着,像是在拔河。 在耿金喜脚下,就像是安了个轱辘,让他整个身子不停地向着前方平行移动。 便在这时,耿金喜猛然撒手,身子向后一仰的瞬间,大手从脖子上抹过。 再看耿金喜时,他的手中就多出一样东西来。 正是——黑杀佛! 黑杀佛一出现,情况立马就变了! 白玲说,以黑杀佛为中心,周围荡起层层的波纹,向着男山魈不停地逼迫着。 在半空波纹中,还夹杂有巴掌大小的“卍”型符号,闪着金光,朝着山魈不断扩大。 当“卍”型符号撞在山魈身上时,便激荡起一蓬蓬的浓烟,烟雾缭绕、瞅着很是骇人。 我猜测,那符号里应该蕴含特殊的道行;撞上山魈后,就把它的阴煞气撞的四下飞散。 要是照这样下去,那山魈够呛能抵挡的住,八成要被耿金喜打败了。 在耿金喜行动的瞬间,我还恍惚的听到各种各样的声响。 有磨磨唧唧、念动佛号的声音,有敲击木鱼的诵经之声,还有撞击铜钟、发出的嗡嗡沉闷声响。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更是助涨了耿金喜的威势。 他被强行拖动的身形,早就停了下来,一只手在脑瓜子上一薅,又是一根捆鬼索凝了出来。 有黑杀佛镇.压,那山魈就血招没有,只能节节败退。 而且它再不敢碰触捆鬼索,就好像那上面落了啥禁忌似的,让它相当的忌惮。 耿金喜和男山魈争斗的惊心动魄,旁边的马松,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我发现,马松瞅的老入神了,他都忘了咳血了。 当耿金喜将要反败为胜时,我还注意到,马松咧开嘴丫子,脸上挂着放松的表情。 我就纳了闷,心说耿金喜能不能获胜,跟他马松有个毛的关系? 他这么关心战况干啥? 从耿金喜供出黑杀佛,再施出捆鬼索,以索为鞭,猛烈反.攻……这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 那男山魈不停后退,耿金喜就步步紧逼,那气势牛逼的,就跟二五八万似的。 “哥,那女山魈怎么冷不丁把同伙抓了起来?” 眼瞅着耿金喜连续逼近五六米远后,白玲的声音突然在我心头响了起来。 当耿金喜不停靠近时,那守护在下关入口的女山魈,也缓慢行动了起来。 原本以为,在面对耿金喜的巨大压迫时,两只山魈铁定会联起手来,共同对付耿金喜。 哪成想,女山魈快若闪电伸出右手,一把薅住了男山魈;下一秒,女山魈就将同伙死死的束住。 白玲说,那女山魈张开嘴时,男山魈就变成了一团极浓的烟雾,一溜烟、顺着它的嘴巴子,就钻了进去。 只是眨眼间,便只剩下一只山魈了。 我被雷的里焦外嫩的,心说它这是在唱哪一出?干啥还把同伙给吃了? 咋滴,干仗干饿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白玲接着描述,那女山魈身上的阴煞气,骤然暴.乱起来。 金光灿灿的黑杀佛上,像是滴落了什么东西,让它的光芒略微黯淡一些。 再过片刻,那金光就越来越黯,最终和周围那片漆黑,融为了一体,再看不出黑杀佛有多牛逼了。 那些异样的声响,变得愈发缥缈,像是从很远处传来;要是不仔细听,都听不到这些动静了。 耿金喜不再像先前那么淡定,他开始蛋疼了。 步步紧逼的攻势,瞬间就转成了防守;黑杀佛被他重新藏进脖领子里,只凭借着捆鬼索和女山魈周旋。 可惜,这玩意儿连男山魈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融合了阴煞气的女山魈? 对方猛地一拽捆鬼索,就把耿金喜拽的一个趔趄,大步向着女山魈跌撞而来。 眼瞅着女山魈的两个爪子,就要卡在耿金喜的脖颈子上,就在这节骨眼上,一团黑影出现,正是耿金喜把他的鬼奴放了出来。 这是那只如同短鳄的鬼奴! 短小的四肢上麻麻赖赖,除了坑就是包,上面还不停流淌着粘稠的黑绿色液体。 四肢齐动,那四块璞就拍打在一起,发出噗噗的沉闷声响,如同两块破皮革拍打在一起。 拍打过后,它的脚璞猛地一手,就露出那尖锐、犹如锥子一般的指甲,朝着女山魈就抓了过去。 女山魈略微顿了顿,张开嘴巴,把舌头吐了出来,足有一米多长。 女山魈一横一划,在半空中划出个“十”字;随后,那原本张牙舞爪的短鳄鬼奴,被硬生生切成了四块;从它身子里,几颗本命珠飞荡出来,全都飘落进了女山魈的嘴巴子里。 “卧槽——这女山魈到底是啥来历?它咋那么厉害?”当听到白玲描述到这儿,我就暗吃了一惊。 就算耿金喜的鬼奴再面兜,那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让人家给大卸四块啊! 切豆腐呢? 让鬼奴这么一耽搁,耿金喜瞅准了机会,撒丫子赶紧往回蹽,棉裤都让他跑出大裤.裆了。 没一会儿,他就气急败坏的跑到了俺们旁边。 “这——这绝对不符合常理!就算山魈再厉害,怎么可能污掉我的黑杀佛?你说,这通道里的脏东西,都是什么来路?为啥会这么厉害?” 此时,耿金喜就跟神经错乱似的,薅着马松的脖领子,前后摇晃着说道。 他一边摇,马松就一边往他身上咳血,眼瞅着马松都让他摇晃的翻白眼了。 我赶紧拉开耿金喜,说你别摇了,有啥事儿你慢慢说,这么激动干啥玩意儿? 耿金喜狠瞪了我一眼,松开了手。 原本以为,马松被摇晃个半死,他冷不丁脱离了耿金喜的大巴掌,应该趁机喘口气才是。 没想到,马松表现的相当颓丧,连缓口气儿的意思都没有。 “完了,完犊子了……今儿个,咱们都特么得死在这里!” 马松松垮垮依靠在土墙上,两只眼睛向上翻翻着,瞅着像条死鱼。 第450章 人性 我愣了愣,旋即升起一股掐死马松的冲动。 妈了巴子的,马松来俺家时,他是咋说的? 他说阴阳先生聚会分组后,就是看谁先到达最终之地,根本不存在生命危险。 而现在,他竟然改口、说俺们必死无疑。 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 其实,在瞅到马松这会儿的状态时,我基本上就能确定,他现在说的才是实话了。 马松向上翻楞的眼珠子里,充满了绝望的情绪;他脸色惨白,犹如在脸上刚刮完大白。 他仍是瘫坐在地上,两只手却顺势耷拉下来,腰杆子完全松垮,整个一出等死的模样。 “啥?你说啥?今儿个咱们都得死?你给我打电话时,咋不是这么说的呢?你把俺们都忽悠到这儿,就是为了陪你一起死?”不等我有啥反应,七娘率先激动起来。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在幽静的通道内四下回荡,相当的刺耳。 耿金喜也阴测测的说道,“老马,感情你是故意的啊!你明明啥都知道,却故意隐瞒不说,是也不是?” 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耿金喜猛然抬高了音调,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再看马松,却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明显是心如死灰、啥都不在乎了。 “不是我故意隐瞒不说,而是今年的状况,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马松歪着脖子、叹了口气说道。 在往年,四名阴阳先生组成两队,顺利闯关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 虽说今年是大阴年,可马松估摸着,耿金喜和七娘都是小圆满之境,通道里面的脏东西再厉害,也应该能拿得下。 谁能想到,第一关的阴鬼拦截就大出意外,数量明显多了数倍不止。 而第二关,更是遇到了两只令人绝望的山魈,以耿金喜的黑杀佛,都没法儿冲杀过去。 四人之中,耿金喜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他都没辙了,别人还能有啥招? 马松说,来到这里只有两条路:要么在丑时之前冲出去,要么等时辰一到,俺们几个被脏东西一拥而上,汲取成干尸。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选择。 “金喜,我们两个联手,从这一侧杀过去,你看如何?”七娘心慌意乱、对着耿金喜说道。 还没等耿金喜答话,马松就摇了摇头,说在通道之内,阴阳先生想要联手,那是不可能的。 一旦七娘和耿金喜并排出现在三步之外,那山魈的数量也会随之翻倍,境界道行却是丁点儿不差。 要不怎么会说,这神秘通道相当的神奇?里面有很多状况,都没法正常解释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难道就在这儿等死么?” 七娘不再笑语盈盈的装风情,抹了浓妆的脸蛋子,肌肉扭曲,瞅着像灭绝师太。 说话时,七娘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又连连跺脚,明显是心绪不宁、处于极度慌乱中。 我拉着俺妹子的手,鸟悄的离他们远了几步。 我瞅他们火气都贼拉大,离的稍近些,我都能闻到一股火药味儿。 这会儿俺妹子就表现的老安静了,丁点儿都不着急。 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脸上挤出笑模样,刮了刮白玲挺立的鼻子,小声说,“放心,玲子,不管咋样,哥都会让你活着出去!” 我这可不是空口许诺,而是心里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的确,我的符箓都已烧光,道行阳气所剩无几,不过我还有鲜血、还有阳源啊! 除了经脉主窍里蕴有道行外,在俺的血液里,也含有大量的道行。 只要我肯豁出命去,一路狂洒鲜血,我就不信杀不出一条血路! 此外,我还可以自毁阳源,跟脏东西同归于尽。 在知道身子里存有阳源后,我就特意查过《阴阳》,又向秦文灵请教过,知道了这些事儿。 原本我还以为,哪儿会有阴阳先生,愿意狂洒鲜血、自毁阳源?那不是傻狍子行为么? 可今儿个,在听到马松那句绝望的话后,我就毫不犹豫了下定了决心。 只要俺妹子能活下去,我就算变成死狍子,还能咋滴? 白玲朝我摇了摇头,在心里轻声说道,“哥,没事儿的,咱们都能活着,都好好活着……要是真躲不过,那俺——陪着你。” 白玲说话时,还是丁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就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事儿。 我的心里却暖和和的,轻轻搂过俺妹子的小脑袋,心说俺妹子依赖我、总爱黏着我,这我都知道;不过死这件事儿,可不能让你陪着—— “你们也别光顾着指责我!在来这儿之前,你们没有向其他的阴阳先生请教么?就没想过最糟的后果?” 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折射出微弱的光线,映照在马松脸上,照出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请教?我咋请教?他死的那么突然——”七娘高声尖叫说道。 话才说了一半儿,却戛然而止;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七娘的大脖子,冷不丁让给切掉了一般。 “死的突然?”马松一愣,旋即抬头瞅向七娘,眼神里透着不解。 便在这时,七娘脸上露出一抹疯狂;顿了顿,她冷不丁上前一步,薅住了马松的脑瓜子,逼着他死死贴在土墙上。 七娘抓的相当用力,马松的脑瓜子在土墙上,只蹭了那么几下,脸皮上就有鲜血渗出。 我吓了一跳,指着七娘喝问,“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干啥?” 七娘抬头瞅向我,她嘴角的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抖颤着。 “干啥?咯咯咯——既然大家伙儿都得死,那莫不如让这犊子玩意儿,死在咱们前面!”七娘轻笑了两声,那笑意里,透着无比的森寒。 一边说着话,七娘一边伸手入怀;等她再一翻手时,巴掌里赫然多出一柄匕首。 我的脑瓜子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我咋都没想到,本来大家伙儿好说好商量的,一起来闯关,最终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我刚想说别冲动,话还没说出口,七娘的匕首就朝着马松脖颈子切了下去。 她的动作很快,很熟练。 我的眼前一花,七娘就已经将匕首收回了袖口里。 我半张着嘴巴子,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马松。 在他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很细的血线。 不过眨眼间,那血线就渐渐变粗、扩大,很快在他脖颈子上蔓延开来。 第451章 血腥 杀人了,这疯娘们特么杀人了—— 一时之间,我脑瓜子里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 我猛地一扯,把白玲护在身后,摸摸索索、从裤兜里掏出摩托车钥匙,钥匙尖对准了七娘。 我咋都没想到,七娘会随身带着柄匕首,又干脆果决的抹了马松的脖子。 我就纳了闷,为啥七娘会真正起了杀心? 是因为惊慌错乱、担心必死的结局?还是因为她戛然而止、说的那半截话? 刚才我就注意到,七娘在提到那人死的突然时,她脸上表情有些慌乱,像是在特意遮掩着什么。 难道说,那个人的死,跟七娘有关? 这些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旋即我就集中全部注意力,死盯着七娘。 “胜利兄弟别怕,这老家伙是死有余辜!他最特么不是物儿,特意把咱们故意骗来——啊!”七娘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朝我摆了摆手说道。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儿,冷不丁就发出一声惨叫。 听着那动静,就如同过去的戏子,捏细了脖颈、在吊嗓子一般。 我愣了愣,心说这疯娘们到底是啥J8毛病?跟王寡妇是一个师傅教的?都喜欢说半截话? 她冷不丁那声惨叫,又是几个意思? 刚刚寻思到这儿,我就猛地瞪大了眼睛,见到了这辈子最为恐惧的一幕。 我看到七娘的身子骤然一僵,随后又缓慢的抖颤了几下。 片刻后,从她心窝口那里,就突兀的钻出一只巴掌来。 那巴掌五指并拢、锋锐如刀,从她的心窝口穿出后,一直露出了整个手腕子,这才停了下来。 七娘颤颤巍巍,像是吃了摇头.丸,不停地晃荡着脑瓜子,慢慢向后转去。 每次晃荡,她嘴巴子里都要晃出一些血沫子来,和着哈喇子,黏黏糊糊,顺着嘴角越拉越长—— 我想不到,我真想不到……在马松死掉后,竟然又有一人要死去了。 这次动手的,正是耿金喜! 他的巴掌,咋就那么锋利?居然能透过七娘的衣衫,横贯而过? 他为啥要杀七娘?他俩又有啥深仇大恨? 我见过死人,可从来没见过,前脚还在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下一秒就变成了冰冷尸体。 我紧张到了极点,握紧了摩托车钥匙的右手掌心上,黏糊糊的,全是冷汗。 我紧咬着后槽牙,想都没想,却又向前跨出一步,离耿金喜更近一些。 我怕死,但我更怕俺妹子死。 等会儿耿金喜要是稍微流露出要杀人的意思,我就抢先动手。 就算他把俺心窝口捅烂,那在临死前,我也会拿钥匙,扎在他的要害上。 或者,我还会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子,死也不松口…… “师……师哥……”在我全力防备时,七娘已经扭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瞅不到七娘的表情,可从她的声音里,我能听出强烈的质疑来。 我当然更想不到,耿金喜竟然是七娘的师哥! “你手上已经落下两条人命,早晚都是死,那不如——现在就死吧!”耿金喜说道。 在说话时,耿金喜就慢慢往回抽左手。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还在七娘另一只上抓扯着,动作同样很慢、很温柔。 七娘的嘴巴子像是失控了,张的那老大,都合不拢。 在耿金喜抽手时,就有大蓬的鲜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把耿金喜喷的一脸血红。 等他的手完全离开七娘,七娘的身子一软,立即栽歪在了地上,正好跟马松交错成一个十字。 “耿金喜,你想咋滴?你要想赶尽杀绝,那就放马过来!来啊,来啊——” 我摇晃了两下脖颈子,对着耿金喜低吼道。 那一刻,我腰杆子挺的溜直;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苗子,在上跳下窜。 什么疼啊,身子骨发虚啊,在那瞬间,统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的眼睛里只盯着耿金喜,心里只想着俺妹子能活下去。 其他的,我都没寻思。 “神经病!我杀你俩嘎哈?” 耿金喜皱着眉头,反射的光线,把他的脸蛋子,照的一半亮、一半暗。 他随手在七娘的衣衫上擦拭了两下,两手一分,就撕开了七娘的脖领子。 耿金喜再轻轻一拽,一个一模一样黑杀佛,就出现在了他的巴掌里。 耿金喜咧了咧嘴,掏出他自个儿的黑杀佛,把两尊佛像并排摆放在一起,嘴巴子不停地开合,像是在念叨着啥。 俺妹子鸟悄从我背后探出小脑袋,瞅了两眼后就说,从他左手掌心上的佛像里,有一道黑线,直引入另一尊佛像中。 随着黑线的不断涌入,那佛像就渐渐放出光彩,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很快就恢复到它最开始时的模样。 等做完这些,耿金喜随手一扔,从七娘身上拿来的黑杀佛,顿时跌落在地上,摔成好几瓣。 耿金喜嘴巴子猛然合拢,发出一声闷哼;随后张开嘴,朝着仅剩的那尊黑杀佛,喷出一团血雾来。 原本托在手掌上的黑杀佛,在沾染他的献血后,竟然缓缓上升、虚浮在了半空中。 漂浮的瞬间,黑杀佛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剩下一片黑影,再看不清它的模样。 转动时,又有嗡嗡的声响,从佛像里传出;我能听到那声响里,好像透着股高兴劲儿,相当的邪门! 耿金喜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大步流星、朝着女山魈方向走了过去。 在他头顶斜上方,那黑杀佛就像是成精了一般,始终和耿金喜保持着固定距离。 我不知道耿金喜到底使了啥邪术,反正让他这么一整,那黑杀佛就突然变得贼拉厉害。 那女山魈跟耿金喜只是打了两个照面,随后就让黑杀佛镇在了头顶上方。 在黑杀佛高速转动中,女山魈的身上阴煞气疯狂的向着佛像涌去。 等到阴煞气被吸干后,女山魈的皮肉筋骨、鲜血、头发……继续一股脑的钻进黑杀佛里。 没一会儿,黑杀佛就把女山魈吸的渣都不剩。 “嘿嘿……果然如此!早知道这样,莫不如先头就动手……何必要让你分走一份……” 耿金喜的心情,似乎相当的美丽。 在收拾掉女山魈后,他阴测测的干笑了两声,一些藏头露尾的话,从下关入口那里,隐隐约约的传来。 随后,耿金喜身形一闪,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身边暂时安静下来,我的心却是咯噔一下子。 我冷不丁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等耿金喜连闯三关过后,我跟白玲就危险了。 他铁定会对俺俩下杀手! 第452章 拼了 耿金喜杀了人,这是确定无疑的。 只要我和白玲活着,那等到了外面后,我俩铁定会报警,让警察抓住这杀人犯。 耿金喜就算用屁股思考,他都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我估摸着,他现在不忙着朝我动手,那是因为,他急于闯过三关。 等得到最终之地的好处后,他才会痛下杀手。 这神秘通道里,有特定的规矩约束,只要闯关没结束,那谁都不能离开。 耿金喜根本就不担心,在他取得最终宝物之前,我和白玲会跑掉。 耿金喜有天眼,以他的道行自然一下就能看出来,我身子内阴阳气息凌乱无比,再加上被第一关的阴鬼那通祸害,就算我再歇息个把时辰,都不是他的对手。 到那时,耿金喜想咋祸祸我都行;他就算拿石头块砸死我,我都血招没有! “玲子,你看这可咋整?等耿金喜拿到最终的好处后,他铁定会对咱俩下毒手啊!” 我搂过白玲的小脑袋,轻轻捋着她的小辫子说道。 “嗯,跟哥在一起!”白玲毫无情绪,慢悠悠的说道。 我明白,白玲这是全凭我拿主意;她是铁了心,死活都要跟俺在一块堆儿了。 我顿了顿,不慌着做出结论,先把前后经过理顺再说。 仔细想了想,我归纳出这么几条来。 第一,七娘的杀心极重,在来这之前,她就杀过人。 耿金喜曾经说过,在她手上已经落下两条人命了,这话可不就是证据? 我估摸着,七娘杀掉的另一人,兴许就是那突然死掉的阴阳先生。 要不,在提到那人时,七娘的脸色,为啥会变得那么难看? 第二,马松没有故意坑俺们的意思。 他应该是真没想到,大阴年的闯关难度,跟往年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要是马松早知道这结果,他绝不会跟着掺和进来。 而且在面对山魈之前,马松始终信心满满;只有在发现耿金喜都无法过关时,这才心如死灰、陷入绝望。 第三,耿金喜从始至终,都不是蒙在鼓里,他应该很清楚这些后果。 从他寥寥几句话来判断,他应该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 甚至,图谋七娘的另一尊黑杀佛,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再顺着这个思路推测,兴许七娘杀死的第一个人,也跟耿金喜脱不了干系。 此外,耿金喜贪心极重。 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获胜之后让七娘分走一小部分好处。 在第一次面对山魈时,耿金喜完全可以使出血喷黑杀佛的邪术,将山魈击败,可他偏偏没那么做。 现在一想,他可不就是在故意制造混乱,借七娘之手先杀马松? 随后趁着七娘心神不宁,耿金喜再从背后下手,一举偷袭成功。 这一石二鸟的毒计,也只有耿金喜这样心思毒辣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啊! 我又冷不丁想到,如果这神秘通道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出现的,那当初设计通道的人,必定也包藏祸心! 想想看,这神秘通道每年会开启一次;一旦成功闯过,就会得到后面的好处。 不管谁得了这最终的好处,其他人眼睁睁的在旁边瞅着,能不眼红? 只要心有贪念,铁定要引起争端。 那突然死掉的阴阳先生,说不准就是因为持有宝物,这才引来杀身之祸呢! 把这些想清楚过后,我后续的计划,也渐渐清晰起来。 不管耿金喜能不能最终成功,我都要难逃一死。 既然这样,我为啥在这儿干等?就为了能多活个把小时么? 不,不行! 我就算死了,我也不能让耿金喜得好,我得想方设法、给他制造麻烦。 而要做到这一点,我就必须先闯过山魈这一关,在下一关里跟耿金喜碰面。 打定了主意后,我就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声问白玲,要不要跟哥赌一把? 白玲盯着我瞅了两眼,轻声吐出两个字:“磨叽”! 我嘿嘿一笑,心说我可不够磨叽咋滴? 俺妹子早就说过,啥都听俺的;既然这样,我还征求啥意见? 我拉过白玲的小手,贴着墙壁,慢慢向通道前方走去。 按照神秘通道里的规矩,脏东西一分为二,由各自小组应对。 耿金喜倒是收拾掉了他那一侧的山魈,可我这一侧的两只山魈,还活蹦乱跳、拦在前面呢,我可丁点儿都不能马虎。 我半张着嘴巴,伸出舌尖、抵在两排牙齿中间。 我琢磨着,一旦发现情况不对路,我就赶紧咬破舌头,把蕴含道行的鲜血喷洒出去。 妈了巴子的,哥血厚,就喜欢喷血,咋滴?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俩渐渐越过了三步距离,离最近的那只男山魈,越来越近。 我的心窝口,像是打鼓似的,砰砰狂跳不止。 我后背衣衫下,冷汗都淌成流了,把背心子整的湿了呱唧一大片。 我刚走出没几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已经越过了三步距离,为啥那男山魈跟瞎了似的,不稀得搭理俺? 它是因为行动缓慢,所以特意要等我走到它跟前,它才会动手? 一步、两步、三步…… 没一会儿,我就跟那男山魈,拉到了最近的距离。 贴着它身边经过时,我能清楚的闻到它身上那股腐臭的烂叶子味儿。 没反应! 都这么近的距离了,那男山魈还是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一刻,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好像嘴巴要是张的再大些,我心脏都能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 约莫五六分钟后,我跟白玲俩终于来到了下关入口处。 那里,守候在附近的女山魈,还在不时的挪动步子。 嘶——嘶—— 它拖着一条半腿,在里面上蹭出的轻微声响,落在我的耳朵里,格外的清晰。 这会儿,我脑瓜子一片空白,咋都想不明白,为啥两只山魈同时变成了睁眼瞎。 我虽然看不到眼前的隐形门,可我能感觉到,面前不足半米处,隐隐的有阴阳气息波动。 这种感觉,跟之前通过上道关卡时,一模一样。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轻推了白玲一把,让她率先进入到下一关卡中。 随后,我抬脚就要跟着迈进去。 便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呼啸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一扭头,就看到那女山魈跟疯了一般,横着身子、携带一股阴风,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只是瞬间,它那细长枯槁的爪子,就来到了我面前,眼瞅着就要掐在俺的脖子上。 女山魈的动作太快,这会儿我就算想咬舌头喷血,都来不及了。 [PS]5更到!还有月票的兄弟们,帮忙投月票啊!后面的那位太疯狂,明明都拉开十几票了,咋转眼间,就只剩两票的差距了?蛋蛋晕,蛋蛋狂晕——/(ㄒoㄒ)/~~ 第453章 最后一关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电石火光间,我赶紧张大了嘴巴,冲着女山魈猛喝一声。 “咄!” 我身子里的道行所剩无几,这一声“咄”字诀,铁定跟全盛时期差得老远。 我没指望,这一声怒吼,能把女山魈震晕过去,只求它能停顿片刻就行。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当“咄”字诀出口后,飞扑在半空中的女山魈,身形骤然一顿;它那冰凉、枯瘦的爪子尖儿,已经擦在了我脖颈子边缘。 趁着这会工夫,我就猛地一窜达,越过入口、进入到了一下关卡中。 “哥——” 白玲正等着我,见到我进来,她就挽住我的胳膊肘,拿小脑袋轻轻蹭我肩膀头。 我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她不用担心;随后,我拉过白玲的小手,让她跟我并排坐了下来。 这会儿,那股后怕劲儿就涌了上来,牙齿轻轻的磕打着,手脚都不受控制的抖啊抖。 我心说,妈了巴子的,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啊! 要是女山魈的胳膊再长一些,要是我反应再慢半拍……那我铁定就要去阴冥之地,陪贾茹她爹唠嗑去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从那种恐惧震惊中恢复过来,随手在脑门子上抹了把冷汗后,开始琢磨起男女山魈的怪异举动来。 我猜测,最开始,两只山魈都没发现我的动向,那是因为俺妹子身上,带有避鬼珏。 秦文灵曾经说过,避鬼珏一次只能为一个活人提供庇护;而刚才,避鬼珏竟然让我和白玲两个,都躲避过山魈的探查。 我估摸着,这是因为俺妹子把避鬼珏给融入身子了。 这么算起来,白玲就相当于一个全新的避鬼珏,而我则是被避鬼珏庇护的活人。 想通了这一点,我就暗叹了一口气,觉得自个儿太粗心了。 一个是我没能早点儿发现避鬼珏的秘密,要是早知道,就不至于那么被动;也不至于最后一刻,出现那么惊险的一幕了。 再一个,我准备的也不充分。 秦文灵早就从师门里带回了镇魂香,就在俺家小屋箱子里放着呢。 今儿个我身上要是有镇魂香,至于被那俩山魈吓的屁屎狼嚎的么?打火机一点火,分分钟就能把它俩镇成粑粑。 现在再咋后悔都没用了,眼下还有最后一关,我得琢磨着,咋给耿金喜添堵才是。 “玲子,前面都有啥状况?”我小声问道。 白玲说,在前方通道右侧十余米处,耿金喜正跟一个中年男子打斗在一起。 那中年男子披着一件油腻兮兮的破棉袄,尖尖的下巴颏,脸蛋子上鼓鼓囊囊。 在他的膻中穴主窍里,还缩着一只鸡蛋大小的黄皮子。 我一愣,这么说来,那中年汉子应该是黄皮子精啊! 它的道行可够厉害的,都能化成.人形了。 白玲接下来的话,就验证了我的猜测。 耿金喜跟那中年汉子打得难分难解,丁点儿便宜都占不到。 在头顶上方高速旋转的黑杀佛,每当要镇在中年汉子脑瓜子顶上时,就会冷不丁吹来一股邪风,把黑杀佛吹得歪歪到一边儿去。 耿金喜把那十余丈的捆鬼索,使的如同蛟龙出渊一般,招招不离对方的要害。 可惜,中年汉子的身手,相当的灵活,每次都能在间不容发时,相当淡定的躲闪过去。 再过片刻,中年汉子右手一翻,一根尺许长的铁尺,骤然出现在他巴掌里。 也不知道那铁尺是啥材质做成的,反正是不惧怕蕴含道行的捆鬼索。 每当两样武器撞在一块儿,都能把耿金喜的捆鬼索,荡出几米开外。 白玲这么一说,我心里就相当的有底;心明镜似的知道,就算耿金喜再厉害,一时半会儿的,他也闯不过去。 我在拨了盖上锤巴了两下,觉得有些发酸;顿了顿,我才撑着旁边土墙,慢慢站了起来,拉着白玲的小手,示意让她跟紧我。 此时通道内只是出现的一个中年汉子,等我越过三步距离后,在我这一侧,铁定还会出现另外一人。 果不其然,我刚走了没几步,白玲就鸟悄对我说,我在前方十几米处,冷不丁多出个人影来。 瞅着它的相貌打扮,竟然跟那中年汉子一模一样。 我愣了愣,心说这是啥高科技?难道说,那中年汉子道法高深,能使出“一气化三清”的通天手段?这不太可能吧! 它要是真会这门神通,那它就不是成精了,它应该成仙儿了。 “哥,那个黄皮子精,咋还对着咱俩招手呢?”就在我胡思乱想时,白玲突然说道。 白玲说,我这一侧的那名中年汉子,好像能瞧得见俺俩。 对方的身影刚刚出现,它就冲着我的方向笑了笑,随后它倒退两步、依靠在土墙上,右手一摆一摆的,做出让俺俩通过的手势。 让白玲这么一说,我就更懵圈了,脑瓜子里,瞬间闪过几个疑问来。 第一,我和白玲两个,正手牵手。 按照我刚才的推测,此时我正处于避鬼珏的庇护之下,对方应该瞧不见俺俩才对。 这是咋回事儿? 难道说,避鬼珏都不能遮住它的鬼眼? 第二,我确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中年汉子,只是听着白玲描述它的穿着打扮时,恍惚觉得有点熟悉而已。 脏东西和阴阳先生,应该天生对立才是;既然这样,那它为啥对俺示好呢? 这里面有啥阴谋? 第三,这中年汉子到底是个啥来路? 它能把耿金喜逼的鸡头白脸的,那它的道行境界,得达到啥程度? 它到底是属于荒沟村儿地界,还是属于外面地界的? 心里想着这些疑问,我的脚步却没停下来。 我已经铁了心,不管它能不能瞅见俺们,都得咬牙冒险一试。 如果侥幸成功,那当然是好事儿;如果失败了,也不过是早死那么一会儿而已。 我扶着土墙,慢腾腾的向着中年汉子靠近。 有过刚才山魈那关的经验后,这会儿我反倒是不咋紧张了。 再过片刻,我俩就从它的身边经过,一步一步、眼瞅着就要穿过最终的关卡了。 我的心情一阵放松,心里盘算着,这回我可得多加小心,要跟白玲手拉手,齐头并进钻进去,免得再出现上一关时的意外。 我心里的算盘打的倒是挺好,只是没想到,距离通道入口还有几米远时,冷不丁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 我的身子猛然一个前倾,吧唧一下,就摔了个前趴。 瞬间,我的手就跟白玲分开了。 第454章 杀心起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在刚刚,我还满心欢喜,以为能顺利的闯过去。 可骤然出现的意外,就如同一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后跟——瞬间让我的心,哇凉哇凉的。 完犊子了,这下没了避鬼珏的庇护,那黄皮子精肯定就能瞅见我。 那接下来……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时,我就像菜板子上的活鱼,在等着那一刀落下来。 我的命,可就完全揪在那黄皮子精手里了。 时间嘀嗒的流逝着,对我来说,那就是抓心挠肝的煎熬。 可奇怪的是,我撅头瓦腚的、趴在原地等了老半天,身边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就纳了闷,心说黄皮子精在干啥玩意儿? 它真是要故意放我走,还是在戏耍我? “哥,你赶紧起来呀!”等了一小会儿,就听到白玲说道。 我在地上咕蛹了两下,爬起身来,重新抓住白玲的小手,心里这才踏实一些。 我问白玲,现在身后到底是个啥情况。 白玲说,这一侧的中年汉子,正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俺们,悠哉悠哉的度着四方步,离我越来越远。 在另一侧,耿金喜像是相当的生气,张大着嘴巴,在怒吼着什么。 可惜,他被浓郁的阴煞气逼迫,声音传不出来,只能看到他干嘎巴嘴儿(张嘴)。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耿金喜愤怒个啥劲儿?干仗还干出脾气了咋滴? 我没空多想,稀里糊涂领着白玲,穿过了最后一道入口。 当我俩钻过去的瞬间,我的眼前一阵恍惚,好像眼前的景象重叠后,再又分开。 与此同时,我的心里冷不丁多出一股怪异感觉,就好像在前方,有啥东西在对我招手、想要牵引我走向前去。 我愣了愣,突然一下反应过来。 卧槽—— 我好像……获胜了! 自打马松和七娘接连死去后,我就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时刻琢磨着,咋样能躲避过耿金喜的毒手。 在想明白避鬼珏的妙用后,我就打定了主意,要尽可能的闯过关卡,完整保存那些脏东西的实力。 这样就算耿金喜闯关成功,他也要面临大批脏东西的猎杀。 然而,我忽略了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我在进行计划的同时,也在闯关。 我的速度比耿金喜快,那最终获胜的,就是老子啊! 想明白了这些,我就撮了撮牙花子,觉得有点造化弄爹。 我是想坑耿金喜,可从来没想过自个儿能获胜啊! 我的道行所剩无几,根本就没法抵挡最终之地的威压。 马松早就说过,今年是大阴年,里面的威压强度,至少是往年的好几倍。 就我这样的,要是硬闯进去,不被压成土豆泥才怪! 我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就听到了耿金喜的动静;借助着黯淡的光线,我恍惚看到一道人影,在向我快速靠近。 “特么的,这都是啥乱遭玩意儿?在神秘通道里,也特么能作弊?卧槽尼大姥爷哦!”耿金喜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听他这么一喊,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 刚才从黄皮子精身边经过时,我的拨了盖突然传来剧痛。 当时我没细想,现在一琢磨,好像那会儿有小石头之类的玩意儿,砸了过来。 我再联想到耿金喜之前老羞成怒的表情,就觉得那小石头,八成是耿金喜搞的破坏。 他看到我那一侧,黄皮子精没啥反应,那他很快就能猜到,我跟白玲身上有避鬼珏。 耿金喜百忙之中对我使坏,让我卡了个大跟头,他就一心巴火、等着黄皮子精收拾我。 没想到,那中年汉子竟然背过手去,理都不理我。 正是这样,耿金喜才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认定了神秘通道里的脏东西作弊,在故意帮我放水。 在耿金喜蹬蹬朝我跑来时,通道里就乱了起来。 前面几个关卡中,存留下来的脏东西,齐刷刷的出现在了通道里。 白玲说,它们没一个注意到我,都向着耿金喜扑了过去。 此时,耿金喜动用了全部家底,把剩下的鬼奴、鬼仆都放了出来。 悬在半空中的黑杀佛,稍微降低一些,来到耿金喜身边,被他再喷一口鲜血,旋即金光大盛,无数道卍字符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四面八方的脏东西迎了过去。 耿金喜则是瞪俩大眼珠子,撸起胳膊肘,杀气腾腾、大步朝我冲了过来。 卧槽—— 这犊子玩意儿,铁定是要过来杀我了。 这可咋办? 我听着白玲的讲述,心里可就慌了神。 我现在所在的方位,正是通道的尽头。 耿金喜从另一方向赶来,正好切断了我的退路。 我慌里慌张的把摩托车钥匙拿在手里,又觉得跟闹着玩儿似的。 人家那手掌,就如同锋锐的刀子一般,能摧枯拉朽的破开七娘的胸膛。 就我这没手指头长的钥匙,能对付的了耿金喜? 可我又不敢转身进入到最终之地,我百分之百的确定,一旦我敢进去,铁定被压死。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耿金喜已经大步流星追了过来。 他左手虚晃一下,引开我的注意力;旋即右手切成手刀,猛地一下劈在我的脖颈子上。 那一瞬间,我眼前冒出无数金星子,栽歪着半拉膀子,朝着旁边踉跄好几步,才硬咬牙停了下来。 我使出吃奶得劲儿,重新冲到俺妹子身前,想要护着她。 我知道,耿金喜已经起了杀心。 只要我死,那俺妹子也难逃活命。 我猛喘了一大口气,呲牙咧嘴盯着耿金喜,琢磨着咋缠住对方,再趁机拿钥匙怼死他。 便在这时,耿金喜猛地一抬腿,一脚踢在了我脑瓜子上。 我就像一根翻倒的木头似的,立马就让他踢趴了。 我在地上咕蛹了两下,却丝丝哈哈、半天没爬起来。 我急的不行,就想着赶紧保护俺妹子,可身子骨不听使唤了,手脚像是都失控了。 “郭胜利,卧槽尼大姥爷的——你身上有避鬼珏就了不起是不?敢破坏我的好事儿?今儿个我就当着你的面,先破了你妹子,再抢了你的避鬼珏,最后再活活锤巴死你!”耿金喜狠歹歹的说道。 说完这些,他就想越过我,对俺妹子下手。 我趴在地上,一把搂住了他小腿;再一低头,朝着他的脚脖子就猛咬一口。 耿金喜疼的滋哇乱叫唤,咚的一拳头,砸在我脑门子上,让我脑瓜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一仰,两手同时松开。 趁着这一空隙,耿金喜又猛地一抬腿,在我下巴颏上狠踢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好特么大,我整个身子,都倒飞了过去。 半空中,我的两手胡乱的抓舞着,冷不丁像是抓到了啥。 下一秒,我就忽悠一下子,觉得眼前场景晃了晃。 第455章 铃铛串儿与草帽 我让耿金喜祸害那几下,脑瓜子都有些不好使了,迷迷瞪瞪、就好像连着几天没睡觉似的。 “哥,哥——” 就在我摇晃脑瓜子时,我听到白玲喊我。 一扭头,才发现白玲正站在我旁边拉;对面耿金喜的身影,却是诡异消失了。 我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啥。 耿金喜那犊子玩意儿,冷不丁踢的那一脚,一下给我闷进最终之地了。 要不,咋会瞅不见耿金喜的身影? 我最后胡乱抓舞的那几下,应该是无巧不巧的抓在了俺妹子身上,这才把她一块儿带了进来。 想明白了这些,我突然间就有点儿情绪失控,想笑、又想哭。 我高兴的是,能暂时脱离耿金喜的魔爪,不至于让他欺负俺妹子。 可接下来,就轮到我闹心了。 这里面百分之百会出现威压,就我现在这小老样,等会儿能挺得住? 暗叹了一口气,我简单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里有些奇怪的,到处是绿莹莹的,不知道在四处,都安放了啥玩意儿。 这个空间也很小,跟俺家小屋差不多大;四四方方、像个大盒子。 就在我左右打量时,身边有了变化。 身前的半空中,突兀的出现了一滴水珠;在水珠的正中央,还反射着幽绿的光芒。 这滴水珠虽然静止在我面前,可它却在不停地扩大。 初期是手指甲大小,随后就有眼珠子那么大、鸡蛋那么大…… 等这水珠扩散到足球大小时,我恍惚的听到里面发出咕咚一声。 这声音就像是事先约定的信号,响过之后,冷不丁就四分五裂的炸散开来,迸溅的到处都是。 说也奇怪,当这些散开的小水滴,落在我的身上时,我就突然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我的眼皮开始发硬,真想直接昏睡过去。 我强撑着眼皮,迷迷糊糊的看到,在半空之中,又突兀的多出两样东西来。 一个是铃铛串儿,有两只酒盅大小的铃铛,被一根红线串在了一块堆儿;当这串儿铃铛出现时,我耳边就传来清脆的声响。 叮叮——铛铛—— 铃铛晃出的声音可好听了,我就听了这么两声,心里就相当的舒服,我更想睡觉了。 另外一样东西,灰扑扑的,大致那么一瞅,就是个大圆圈套着个小圆圈,同样虚浮在半空中。 我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两样都是最终之地的好处。 我回想起马松说过的话来,他说在小阴年时,有人闯关成功,得到了百鬼幡的奖励。 我琢磨着,今年是大阴年,俺九死一生的闯到了这儿,这奖励咋都得比百鬼幡厉害吧! 我一伸手,把铃铛抓了过来,晃荡两下后,没研究明白,就先揣进了兜里。 随后,我又拿过那样圆了咕咚的东西。 等把它抓到手里、仔细瞧过后,我不由得勃然大怒。 我才瞅明白,这灰了吧唧的玩意儿,竟然是一顶草帽;不知道为啥,那上面被涂抹成了那个颜色。 不过就算在那上面,涂出花儿来,那还是特么草帽啊! 我在草帽上摸了摸,这滑叽溜、又带点小刺儿的,可不就是竹篾子? 我脑瓜子里冷不丁冒出个想法,就觉得最终之地的奖励,应该是看人下菜碟,在糊弄我。 俺是农村人,这地方就奖励个草帽和铃铛。 草帽就是带脑瓜顶上遮太阳的,铃铛就是挂在牛脖子上的,俺一放牛,就铃儿响叮当。 我气乎的暗想着,这都啥屌玩意儿?欺负俺们农村人咋滴? 妈B的,咋不奖励俺一个镐头、镰刀啥的呢?那才实在呢。 我正在暗自运气,冷不丁就感到身上一紧,一股无形无质的压力,骤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顾不得琢磨草帽和铃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威压上。 这铁定就是那种威压了,要是能挺过去,就会增强阴阳融合;要是挺不过去,那就被压死了。 我的心情无比紧张,把那破草帽扔在一边儿,牢牢地抓住俺妹子的手。 我注意到,白玲一脸的平静,像是对周围没啥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威压就渐渐强盛起来,从四面八方压迫着我的身子。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身子里的骨头棒子,被压的咯咯作响。 再过片刻,那威压之势更加汹涌,排山倒海一样朝我压迫过来,我都喘不上气儿了。 我觉得自个儿,就像是一只小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飘荡着。 周围,海浪澎湃汹涌,掀起巨大的浪花,往死了拍我。 没一会儿,我就被拍迷糊了。 在晕过去的之前,我感觉到四主窍里的阳源被撬动开来,发出阵阵钻心的痛楚。 我又隐约听到了王寡妇的声音。 她还在说那几句半截话。 “……牛起……” “……东方……” “……半条命……” 与此同时,我脖颈子上的雾珠里,散发出一股很沧桑的气息,瞬间就弥漫了我的全身。 当这沧桑气息出现时,我就出现了一种错觉,感觉自个儿好像回到了很悠久的古代。 我在古代的大海上,继续被浪花拍打着。 再然后,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 —— 不知多了多长时间,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此时,我是仰壳朝天。 那些雪片子就呼呼的落在了我的脸蛋子上,很快让我啥都瞅不清了。 我还感觉到,我的身子在一顿一顿、不停地被向前拖行。 耳朵里隐隐传来俺妹子的声音。 “耿金喜……坏人……杀俺哥……俺杀你……” 我翻身打了个滚,就趴在雪地上。 我看清楚了,前面那个瘦瘦弱弱的人影,可不就是俺妹子? 刚才,准是她拖着我,往俺自个儿家走呢。 我有些纳闷的是,之前我俩不是还待在最终之地么? 这——这是在哪儿? [PS]感谢各位老少爷们,月票榜上,蛋蛋已经跟下一名拉开一小段距离了。不过那哥们追的很凶,一会儿就多一、两张月票,把蛋蛋都追毛楞了。拜托各位老铁,要是还有月票的话,请投给蛋蛋啊!感谢,感谢—— 第456章 脱困 我这么一翻身,俺妹子立马就感觉到了。 因为她手里正拽着根树杈子,带钩儿的那一头,正好钩在我的棉裤裤腰上。 “哥,你醒了?” 白玲转过身,快走了两步来到我面前,蹲下说道。 我爬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而后就赶紧追问,在我昏迷之后,到底都发生了啥,她有没有再遇到耿金喜。 说实话,我现在是相当懵圈的。 按理说,以我那时的道行,应该早被压死才对,为啥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不仅如此,我还感觉到,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身子里凭空多出了很多力气。 只是四主窍内空落落的,感应不到丁点儿道行的迹象。 我更加担心的是,我和俺妹子两个,是咋离开那儿的。 我推测,等时辰过后,最终之地就会消失,我和白玲应该再次出现在耿金喜面前。 以耿金喜的狠辣劲儿,他绝不会轻饶了俺俩。 要是那样的话,俺妹子可就危险了。 白玲没急着回答我,她托着我的脑瓜子,怔怔瞅了半天,而后轻轻把我抱在怀里。 等她松开手时,我发现俺妹子哭了。 她的左眼角上,挂着一滴眼泪! 我知道,白玲很少对外表达情绪;她能淌出眼泪来,那就说明她相当的担心我。 她还担惊受怕的跟着我,在神秘通道里遭了那老些罪。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可对不起俺妹子了。 我站起身来,心疼的抹掉那滴眼泪,而后我拉起她的小手。 我说玲子听话,乖,咱不哭;你先跟哥说说,是不是让耿金喜给欺负了?要真是那样,哥豁出命去,也要嫩死他。 白玲摇了摇头,一边跟我手牵手的往家走,一边说道,在进入最终之地后,俺俩就再没跟耿金喜照过面。 白玲慢慢解释说,当我昏迷过后,最终之地里出现了三项异常。 第一,白玲看到,我的身子被灰蒙蒙的气息包裹起来。 这股气息很怪异,弥散的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就如同棉被一样、把我裹在了里面。 白玲说,这气息正是从我雾珠里散发出来的。 刚一出现时,还隐约的从气息里传出古怪的音节。 那音节不像是活人发出的音节,很复杂,分成不同的节拍交错在一起。 冷不丁听到那声音,白玲就觉得很害怕,甚至比见到大甸子的阴鬼,还要惧怕。 好在,那些音节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等到气息遍布我全身时,那声响就没了。 这事儿倒是相当古怪了,我都无从问起,只好闭上嘴巴,听白玲接着讲下去。 第二,那里下了一场雨。 有无数的雨滴,反复的穿过我和白玲的身子,持续很长时间后,才彻底消失。 当我听到这儿时,我顿时愣了楞,心说下雨? 难道说,这跟最开始出现的大水珠有关联? 不过就算这样,那也不应该是下雨那么夸张啊! 我低头在身上瞅了瞅,也没发现被水打湿的迹象,倒是奇了怪了。 第三,王寡妇的阴魄冒出来了。 最开始时,她在反复的念叨那几句半截话。 阴阳威压出现后,她就闭了嘴巴不再吭声。 等最终之地的所有异相统统消失后,王寡妇才有所行动。 她先朝着我指了指,又指了指她身后的那堵墙。 王寡妇把这个动作,反复做了好几遍,这才一纵身,从那堵墙钻了出去。 俺妹子相当的聪明,立马联想到,这好像是一条出路。 于是她拽着我的手,试着去触碰那堵墙。 怪事儿发生了! 那墙壁看似真真切切的存在,可实际上,白玲的小手摸在上面时,啥都感觉不到。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硬拉着我从墙面穿了出来。 刚一出现,就发现竟然来到了四道荒沟煤矿附近。 “等等!玲子,你说穿过那堵墙,就直接来到了这儿?”我忍不住插话问道。 “是呀,怎么了?”白玲歪着脖子问道。 我心说这可就奇怪了,四道荒沟煤矿和头道荒沟之间,可是隔着老远的距离。 这咋突然之间,就换了地界? 还有,那堵墙到底是啥来头?为啥能穿的过去呢? “对了,那堵墙有没有啥不一样的地方?”我冷不丁想起了这茬问道。 白玲说,就是墙上的图案不太一样。 那上面,骤然出现了大大小小、无数个圆圈。 那些圆圈像是活物似的,能一圈圈自行扩大、荡漾。 等外围的圆圈消失后,里面就会再生成一些新的小圆圈,不断地重复扩散着。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心说咋就这么巧?竟然又遇到了这样的图案? 花淑芬一直都能梦到这种图案,在杀死泽杰的当天,我也遇到过这种图案。 今儿个,这些圆圈图案竟然再次出现。 这里面有啥说道?是在暗示着啥? “玲子,那王寡妇呢?她穿出去之后,有没有钻到我这里?” 闷头寻思一会儿,我就指了指脖子上的玉坠子问道。 自打王寡妇头七夜后,她的魂魄就始终待在这个玉坠子里。 她也成天不出来,就猫在玉坠子里面,也不知道她在干啥。 长时间不见面,我都快把王寡妇给忘了。 我估摸着,这兴许是王寡妇感应到外面耿金喜危险,所以才显出身形来,给俺们指条明路。 “没有啊!等咱俩出来后,她就没影了。”白玲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啥玩意儿?钻堵墙,还能把王寡妇钻丢了咋滴? 不对,王寡妇铁定不会胡乱跑,这玉坠子对她有相当重要的作用,她绝不会轻易离开。 我寻思着,也兴许是白玲那会儿光顾着忙活我,于是就没注意到王寡妇的动向。 说话这会工夫,我还注意到,白玲的手里,正拎着那顶草帽。 本来在阴阳威压出现时,我就把它撇了,没想到白玲顺手捡了回来。 我在白玲的小脑袋上扑楞扑楞,把落在上面的雪片子扒拉干净,而后拿起草帽、给白玲戴上了。 “玲子,你咋还把这草帽拿出来了?”我问道。 白玲说,之前在那大屋子里唠嗑时,就听到马松说过,能在最终之地出现的,都是很珍贵的宝物。 虽然暂时没弄明白,这草帽有啥用,不过白玲想了想,觉得这玩意儿贼拉轻,也不占分量,于是在硬拽我离开时,就顺手拿着了。 我夸赞白玲两句,说她真懂事、都知道过日子了。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白玲唠着嗑,心里却始终浮现出一张脸孔。 那张脸孔上,数十颗大麻子,像是苍蝇粑粑一样,占据了整张脸蛋子。 这人正是耿金喜! 我在心里下定了主意,往后,我可不是坑他那么简单了。 我要——嫩死他! 第457章 肝火大 今儿个折腾的太晚,当回到俺自个儿家时,都凌晨两点多了。 白灵困的滴尔啷当,进了屋、摘巴摘巴,前后不出五分钟,就睡的呼呼的。 我把王娅露在被子外面的两条光溜大腿,重新掖回里面,又在俺妹子脸蛋子上轻亲了一口,这才来到了外屋地里。 我把狗蛋和丫蛋喊了出来,喂过血后,就询问在神秘通道内的事儿。 在通道前半段,它俩还有所察觉,知道阴鬼数量很多,山魈相当的生猛。 等到第三关遭遇黄皮子精时,它俩就感到有强烈的阴煞气压迫,对外界几乎没啥感应。 至于最终之地,它俩更是一头雾水了。 在进去的瞬间,它俩就被完全隔绝,切断了它们对外的一切感知。 我愣了愣,没想到从鬼奴这里,得到的信息这么少。 原本我还以为,它俩待在雾珠里,对外界明察秋毫,我还能从侧面多了解些情况呢;万万没想到,我带了俩睁眼瞎! 在进入神秘通道后,我可没敢把鬼奴放出来。 那里离荒沟村地界太近,我怕那生猛阴鬼在暗中盯着,再把它俩抓走。 这样一来,丫蛋它们就没起到任何作用了。 我简单的洗把脸,又大概检查了一下身体。 真特么见了鬼了,我除了感受不到道行以外,那身子骨结实的,就跟刚折腾王寡妇那会儿似得,杠杠的。 我记得耿金喜给我一顿胖揍,又是劈我大脖子,又是踹我脑瓜子的,我都让他揍的血葫涟的。 可现在,那些伤都相当诡异的消失了。 我心说,难道是最后出现的阴阳威压,把我的伤,都压平了? 也说不准,跟雾珠里冷不丁弥散出来的气息有关! 我把这些疑问先揣在心里,等明儿个跟秦文灵商讨过后,再做决断。 一夜无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秦文灵拉住我,问我昨天的经过咋样。 我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去问白灵。 我这会儿要赶去荒沟派出所报警,让他们把耿金喜这杀人犯抓起来。 要是耿金喜蹲了局子,我也能解好大一口恶气。 如果他能在里面捡几年肥皂,那就更爽了。 可惜,这犊子玩意儿长的太特么磕碜了,谁要是在大牢里祸害他,事后自个儿的心理阴影面积,也得老大了。 出发时,我还带上了花淑芬。 自打我病过之后,她就一直待在我身边悉心照顾。 现在我欢实的像大马猴子了,她当然要赶紧回去;还没出门子,就成天住在对象家,这话好说不好听的。 “胜利,你的病咋突然就好了?”路上,花淑芬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实话实说,我到现在也直懵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身子骨结实了,总是好事儿,起码咱俩能试试在炕上打把式了,你说嘞?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贼溜的左右瞅瞅,发现没人,就赶紧抓起花淑芬的小手,塞进俺的棉裤兜里。 花淑芬白愣我一眼,那眼神,可有风情了。 “这个礼拜,你就别瞎寻思了,俺……俺来亲戚了。”花淑芬用手指头挠着我的掌心说道。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那亲戚是红了吧唧那玩意儿。 我心说,大狗子说得对,小娘们是世界上可神奇的品种了,每月淌血七天都不死。 俺们这些老爷们也很神奇,右手能领出四十亿大军呢! 当然,左手也一样能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再不时的跟花淑芬唠唠情话,时间就过得贼拉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荒沟派出所院外。 我让花淑芬先回去,而后就进去报案了。 “什么?他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杀人?你确定没有看错?” 派出所里,等我把情况大致说完,对面的女警就一脸震惊的盯着我。 这是一张新面孔,我前后都两次进派出所了,可从来没见过她。 她约莫有二十来岁,相当的年轻,脸上的皮肤可嫩戳了。 眼睛很清澈,盯着我瞅时,我就好像看到后山凹子里的那眼清泉。 在说话时,她的大眼睛就往下弯,嘴角又向上翘起个小弧度,给我造成个错觉,就觉得她在对我笑眯眯。 我还注意到,她肩膀上的牌牌,和其他民警不一样,只有两个小拐拐。 后来跟大狗子唠起这事儿,我才知道,她是个实习民警。 那会儿我哪懂这些,一看穿着蓝色制服的,我尊敬的不得了,对她的任何问话,都丝毫不敢马虎。 “小警官,我哪儿敢忽悠你?儿扒,这都是真实发生的,我这俩大眼珠子,就能证明!”我拍着心窝口说道。 其实在回忆昨晚场景时,我也有小小改动,把七娘和马松两个,都说成是耿金喜杀的了。 管他娘的,反正耿金喜杀了七娘,那是确定无疑。 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就干脆再给他加一桩罪状,把屎盆子给他扣的更彻底些。 “什么大警官、小警官的?你怎么说话呢?我姓焦,你称呼我焦警官就行。”对方说道。 我脑一愣,卡吧卡吧眼睛,轻声嘀咕道,“姓焦?” 其实我还真没啥花花肠子,就是冷不丁听到这个姓氏,觉得有点新鲜。 俺们村儿上百户人家,可还没有一户姓这个。 也不知道她耳朵咋那么好使,那小的动静,她都能听见。 她脾气又相当的差,猛地一拍桌子,刷的一下就站起身子。 “姓焦怎么了?嗯?我就问你,姓焦怎么了?”她几步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说话时,她站我坐;她的身子半倾过来,从上而下,瞪着我看,气场可足性了。 不过我没被她气场吓倒,我被她身上气味儿熏倒了。 娘了个大象鼻,挺好一个小美妞,竟然特么会有狐臭! 呕…… 我被她熏的倍儿服的,一挺身子,连人带凳子,噗通一声,向后就栽楞过去。 等我灰头土脸爬起来,我就赶紧一摆手。 “姓焦好,姓焦老好了……谁特么要敢说不好,我……我就艹特大姥爷的。” 我是真被她熏怕了,情绪一激动,我把耿金喜的缺德口头语,都带出来了。 第458章 鬼影 我这话刚一说完,就看到对方半转过身子,右手摸向腰间,做了个拔枪的动作。 对这姿势,我可不陌生,我跟着大狗子看影碟时,警匪片儿都看老鼻子了。 我吓了一大跳,以为这死丫头老虎倒爬树---虎逼朝天的要崩了我。 我一屁墩坐在地上,脚蹬手爬的往后靠;我狗皮帽子都让她吓掉地上了,也不敢去捡。 “哼!瞅你那死出!往后长点记性,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收拾立整儿的?” 兴许是我狼狈的模样,让她相当的解气,她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后,就此越过那焦不焦的话题。 让她骂骂咧咧两句,我心情就相当的不美丽,心说老子好心好意举报杀人犯,让她熏的王八二正不说,还给我一顿狗屁呲儿,愣是不敢还嘴。 焦警官跟逗狗似得对我招招手,让我重新坐回来,再仔细描述一下经过。 “一刀切脖,马松死了;再拿巴掌一怼,七娘也死了;就这么简单,还要俺咋说?”我说道。 那会儿我也不知道她是个实习新手,还以为她是老江湖呢,所以就简单说了说。 没想到,她不依不饶、非要我把每个细节都描述清楚。 我还注意到,她清澈的大眼睛里,闪过兴奋和好奇,似乎对这两起命案,相当的感兴趣。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事儿妈啊?咋那么多b事儿呢? 我就负责通风报信而已,还用讲的那么仔细干啥? 讲的太仔细了,那我就不是目击者了,我就该是凶手了。 我推说昨晚被吓够呛,脑瓜子又让耿金喜一顿暴捶,这会儿就相当的难受,我想回家躺炕歇着。 焦警官大眼珠子转了转,在我脸上瞅半天,分不清真假;想了想,她就蹬蹬跑到外面,说是给领导汇报一声。 几分钟,我听到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走廊传来,随后柳正国所长,以及另一名精明干练的民警,出现在了我面前。 后来我才知道,命案对派出所来说,那就是最重要的工作任务。 要是没能及时获取信息、抓捕嫌犯,这些大小领导都要一撸到底,说不定还要追究相关责任。 柳正国让我确认一下死者身份,随后他立即上报县局,横向查找马松、七娘以及耿金喜的下落。 打过几个电话后,柳正国挥了挥手,让焦警官她俩带着我,前往现场指认去了。 对柳正国提出的要求,我是相当的配合。 我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为人很正,上回炸青石板、二进宫,也多亏了苟村长和他共同使力,这才让俺免了牢狱之灾。 这么说起来,我还欠着他一份人情嘞。 坐上了警车,没一会,我们几个就来到了那大屋子外。 推门进去后,正是看到俺的摩托车,板板正正的立在走廊那儿。 屋子里热气没消、残有余温,应该是昨儿个马松他们没少往灶坑怼柴禾,这才把地炕烧的那个透彻。 只是,昨天在地炕上,我们哥几个还笑颜笑语,一转眼就跟马松他们人鬼殊途,这么一想,心里就可不得劲儿了 "就是这个通道,里面就躺着那两具尸体!至于耿金喜还在不在,那俺可就不知道了。"我指了指搬走大铁锅后,留下的黑窟窿说道。 柳正国的表情很严肃,他对那两名民警低声吩咐几句后,嘴里叼着小型手电筒,身先士卒、顺着铁梯子就爬了下去。 他跟焦警官说话那会儿工夫,我才知道她全名:焦玛玛。 那家伙给我雷的,心说当年给她起名的,是不是后爹后妈啊!这名字起的也太随意,还严重缺少母爱的,艹的。 通道也不算太大,几分钟后,柳正国他们就按照我事先说的方位,找到了马松和七娘的尸体。 借助着手电筒的光线,我能清楚的看到,马松眯缝着眼睛,嘴角咧出一抹弧度,像是死的很安详。 我估摸着,在看到耿金喜第一次被山魈杀回后,他就心如死灰;兴许七娘手脚麻利的切了他脖子,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呢。 在马松尸体上,就交错叠放着七娘的尸体。 她那表情,可就贼拉吓人了。 一双眼珠子,如同死鱼眼睛一般,奋力的向外鼓出,眼神里蕴含着恐惧、质疑、愤恨、委屈……好几种复杂的情绪,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我就往她眼珠子方向瞅了一眼,顿时就打了个激灵。 不仅眼神可怕,她身上那副景象更特么瘆人。 从她耳朵眼、鼻孔等处,都流出不老少鲜血,此时被低温一冻,都凝成了黑紫的冰血块。 她心窝口哪儿最是麻麻殃殃,羽绒服上破开的窟窿中,那些羽绒毛,都让鲜血给凝透了,再被耿金喜抽手时反穿回去,跟心窝口窟窿里的那些毛管筋肉凝在一起,显得相当的骇人。 焦玛玛愣了愣,旋即赶紧倒退几步,扶着墙,哇哇那顿吐;那架势,就跟好像要吐出胃来。 “大家不要乱动,跟着我继续往里面摸索,等掉头回来后,再收缴现场罪证。”柳正国低声吩咐道。 柳正国一马当先,我们几个就跟在他的身后,谨慎小心的继续往通道里走;就连焦玛玛都不好意思继续吐了,跟在队形最后面,一边走、一边轻声“呕……” 这会儿,外面早已经亮天了,估摸着脏东西应该都不在;再加上通道开启的日子早已过了,我倒是不担心还会有幺蛾子事儿发生。 我只担心一点,我怕耿金喜还在里面。 要是被他寻到机会,说不定他会破罐子破摔,临死前再拉我做垫背。 走了一会儿后,我就注意到,柳正国的脚步渐渐缓了下来,手电筒直直指着前方。 顺着光线我就注意到,在通道尽头处,蹲着一道黑影,半个人高。 当手电筒照在他身上时,那黑影动也不动,也不知个死活。 “谁?赶紧说话!”柳正国轻声喝道,声音在通道内,发出嗡嗡的回声来。 随着柳正国的喝呼,那黑影还真慢慢有了动作。 对方一点点的直起身子,又慢慢转过了身。 那一刻,我看不到对方的脸,可我心里骤然升起一股直觉。 这人铁定是耿金喜。 这个耿金喜,跟以前的他,好像大不相同了。 第459章 如此宝物 “我,我……哈哈……” 对方踉跄向前几步,旋即又停了下来。 柳正国一身正气,对这些邪门歪道凛然不惧。 我正想提醒柳正国小心时,他已经大步流星,领着那名男警围了过去。 焦玛玛胆子小,留在我的身边,跟我挨得还贼拉近。 我让她熏的,身子打了个晃,差点儿没晕在那儿。 片刻后,那疯癫傻笑的人影,就被柳正国他们带了过来。 我一瞅,他可不就是耿金喜? 我注意到,耿金喜现在的模样相当的狼狈,身上沾着斑斑血渍。 他眼睛睁的老大,瞳孔发散,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吓得。 我就纳了闷,心说我跟俺妹子钻进最终之地后,耿金喜还能遇到危险咋滴? 他有鬼仆、鬼奴护身,又有黒杀佛这相当变.态的灵物护主。 此外,在他身上八成还有相当多的护身符箓。 再加上耿金喜自身的小圆满道行,至于被那些脏东西折磨成这小老样? 我才不信嘞! 在我指认对方就是耿金喜后,柳正国二话不说,掏出晶亮的铁手镯子,就给他上了铐。 接下来,柳正国他们又是拍照,又是取证物的。 这里可就再没俺啥事儿了,我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随后急匆匆的骑上俺的崭新摩托车,一路彪着风,刷刷往回赶。 路上,我越琢磨,越觉得耿金喜有些古怪的。 第一,为啥耿金喜会在里面蹲了一宿? 我知道,在最开始时,耿金喜肯定以为时辰一到,我必定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我跟俺妹子俩亲眼看到他杀了人,他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俺俩? 只是我咋都没想到,耿金喜会一直待在通道里?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也该猜出啥了吧? 守株待兔,把他自个儿守成猪了? 第二,为啥耿金喜的表现,那么不正常。 按理说,耿金喜落了人命,在遇到警察时,他应该吓得屁屎狼嚎才对!又或者,他应该夺路而逃,避开柳正国他们啊! 可耿金喜的真实表现确实,老老实实、任由柳正国给他上了铐。 而且,耿金喜一直在嘿嘿傻笑。 瞅他那一出,跟俺妹子病好之前,一模一样。 这是咋回事儿?受啥刺激了? 第三,耿金喜身上的危险气息,比以往浓郁的多。 这纯粹是我的直觉。 当柳正国领着民警动身抓人时,我出现了一次这样的直觉。 在耿金喜带上手铐、经过我身边时,那种危险感觉就更强烈了。 耿金喜要整死我,这我早就知道。 可为啥我感觉到的,不是杀不杀人那么简单? 隐隐的,我觉得耿金喜好像跟荒沟村的那些妖性*事儿,建立了某种关联。 …… …… “哎呀,胜利哥,你啥时候学会的藏头露尾?这一大早的,给我胃口吊的可足了,结果到现在你才露面!”隔壁王寡妇家里,秦文灵拽着我的胳膊,一惊一乍的说道。 我愣了愣,说你在说啥玩意儿?我啥时候吊你胃口了? 秦文灵嘻嘻笑了两声说道,早上我不是着急忙慌离开,让俺妹子跟他描述昨晚的事儿么? 结果倒好,白灵语言可简练了,就说了几句话,“很危险,都受伤了,还好,最后得了宝贝。” 秦文灵本来就属于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伙儿的,立马就追问详细情况。 我对俺妹子的性子再清楚不过,听着秦文灵磨磨唧唧、跟老太太似得不停追问,她顿时就心情不好了。 白灵不再说话,怔怔盯着秦文灵瞅,直到给他瞅的心里毛愣的,这才举手投降,不再追问了。 这么着,等我回来后,秦文灵才表现的那么急切。 “胜利哥,你先跟我说说,在里面到底遇到了啥凶险事儿?”解释过前因后果,秦文灵立马追问道。 我卡吧卡吧眼睛,说我还以为你得先问起宝贝的事儿呢。咋滴,成熟了,知道先关心别人了? 说完这句话,我立马就后悔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秦文灵在忙叨个啥,反正成天老忙了。 在临去神秘通道那一天,我还恍惚的注意到,秦文灵的脑袋上多出了几根白头发来。 只是今儿个再仔细一看,那几根白头发却是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瞅花眼了。 反正不管咋说,人家秦文灵为了荒沟村、为了我,都是尽心尽力的,我可不应该用这样的阴阳怪气儿取笑他。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就低着脑袋嘿嘿憨笑两声,说其实他倒是挺想知道那些宝贝的。 不过他更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所以就先问起神秘通道凶险的事情来。 我不由得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两声,随后就讲述了起来。 等我说完过后,秦文灵眉心紧缩,像是在疑惑着啥。 顿了片刻后,秦文灵才问道,“第一关遭遇大量阴鬼时,你有没有注意到玲子姐的状态?我是说,那些阴鬼有没有发现她?” 我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 俺妹子身上融入了避鬼珏,咋可能让阴鬼发现呢? 想了想,我还是实话实说,那会儿我都忙懵圈了,只顾着交代白灵捡符箓。 之后一直到把所有符箓引燃,我都没空去观察俺妹子。 “这可就没法判断,避鬼珏到底在玲子姐身上,发挥出多大效用了。不过也不要紧,今天晚上,我把我的鬼奴放出来,做个实验,一看便知。”秦文灵说道。 关于避鬼珏,我有个很大的疑惑,就是在遭遇黄皮子精的时候,它能不能发挥隐匿身形的作用。 现在秦文灵这么说,那就是暂时无法判断,要等他放出阴鬼后,做个实验才行。 我其实也有些好奇,心说他的鬼仆、鬼奴,到底都是啥来历呢? 说过了避鬼珏,我俩又聊到了最终之地。 秦文灵说,那里很可能是一个类似阴煞境的空间。 在那样的地方,不管遇到多神奇的事儿,都是合情合理的。 “艹的,提到了最终之地,我就想起那两个玩意儿来。这俩都是夏天用的,一个给活人戴,一个是套在牛脖子上。” 把话说到这里,我就很自然的想到了那两样奖励来,也不等秦文灵发问,我自个儿就主动掏了出来。 那顶草帽还搁在小屋,我随手掏出的,是那串铃儿响叮当。 我万万没想到,这串铃铛刚一露面,秦文灵的眼睛就直了。 我瞅他那架势,像是恨不得把眼睛长在铃铛上。 PS:蛋蛋在外出差,明天回重庆吐血更新,后面那位月票和蛋蛋就差一票,蛋蛋腿肚子在转筋,各路老少爷们还有三天,咱们冲锋啊...... 第460章 勾魂摄魄铃 这倒给我惊够呛。 原本以为,这破铃铛和那顶草帽,都没啥稀奇之处,我都差点儿把它们扔了。 可瞅着秦文灵这幅表情,那分明在说,这里面有故事啊! 我抖了抖手,顺手一甩,就把铃铛朝着秦文灵扔了过去。 秦文灵一声“哎呦妈呀”,伸出两只巴掌,手忙脚乱的赶紧接住,随后把铃铛平放于掌心上,看向它的眼神里,含着既羡慕又恐惧的神情。 我被秦文清造的一愣,说道,“文灵,你这是干啥玩意儿呢?你要是知道它的来路,那赶紧跟俺说清楚啊!” “胜利哥,我能近距离观察了,反倒有些不确定了,也不知道这铃铛,跟传说中的勾魂摄魄铃,是不是同一灵物啊!”秦文灵犹豫一下说道。 我心说啥玩意儿?勾魂摄魄铃?这名字起的倒是相当的生猛霸气。 秦文灵这一开口,就止不住了,不等我发问,主动的都说了出来。 秦文灵说,书中记载,在六百年前的大阴年,勾魂摄魄铃横空出世,落在一个灰衣灰袍的蒙面女子手中。 那会儿,在某一地界内,三只阴怨早就形成了固定的制衡态势,结果让勾魂摄魄铃这么一打扰,顿时就乱了。 那些阴殇,遇到勾魂摄魄铃,根本就没啥还手之力,不是被抢夺了阴魄、拘在了铃铛中,就是被震成青烟,就此消散的无影无踪。 那蒙面女子就如同杀神附体一般,对阴鬼一通大加杀戮。 没出一个礼拜的时间,偌大的地界内,阴殇就都消散殆尽,再看不到一个影子。 三只阴怨感受到了巨大威胁,以它们的智商,当然会摒弃前嫌、暂时联合起来。 可就算它们联手,都毛用没有。 不管使出啥蒙蔽神智的手段,都能被那女子识破。 相反,还有一回,那两只阴怨离蒙面女子过近,靠近了她身前十米距离,结果勾魂摄魄铃一响,它们就神志昏迷,如同喝醉了酒一般。 幸好始终有第三只阴怨保持强烈警惕,不敢靠的太近,冒险将它们救了出来;否则,半个月的时间都不到,整个地界内的阴鬼,都要被她收拾倍儿服了。 “等等!文灵,你说的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一个活人挑翻一群阴鬼的故事啊!卧槽——真心没想到,这小破铃铛,还有这屌威力!看走眼了,这回可看走眼了——”我嘿嘿笑了笑,顺手想要抓回铃铛。 没想到,秦文灵一侧身,用双掌把铃铛捧到了另一边儿,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我苦笑了一下,心说秦文灵识货,终于辨认出它的来历。 要是他没扒瞎,讲的都是实情,那这铃铛真算得上是重宝了,好像比耿金喜的黑杀佛还要牛逼的。 让秦文灵这么一闪,我也不好意思着急忙慌的往回要了。 反正这玩意儿是我的,以秦文灵的性子,也不带跟我抢的,就暂时让他多看一会儿吧!我心里暗想着—— “胜利哥,我可不是贪恋你这铃铛,而是我的事儿还没说完;等我说清楚之后,你就知道,我为啥不让你着急碰勾魂摄魄铃了。”秦文灵小声解释道。 我也没太在意,挥了挥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时间一长,阴怨便慢慢摸透了勾魂摄魄铃的特性。 第一,阴怨跟它距离不能太近,十米是一个极限距离,越过就危险。 要是距离勾魂摄魄铃不足五米,那只要铃声一响,神仙都没得的救。 第二,那蒙面女子,似乎并没有存心针对那些阴鬼。 她半个月时间里,把阴殇祸害的或死或逃,整个地界都清理的干干净净,那还真不是她的本意。 她的本意,是要熟悉勾魂摄魄铃的性能和使用方法。 书中说道,虽然从来没有看她使过捆鬼索或其他的道行手段,不过无意间,倒是见她展露过身形速度。 在十余米的范围内,当真是驱退如鬼神。 如果那蒙面女子有心杀阴怨的话,那在前面几次相遇时,完全有机会动手,把它们杀的一干二净。 说到这儿时,我又打断了秦文灵的话,觉得他前后有些矛盾的。 既然蒙面女子根本没想杀光这些阴鬼,那之前死伤的那些阴殇,是咋回事儿? 难道说,在遇到阴怨时,她才存了善心,不想赶尽杀绝? 秦文灵解释说,这就是境界高低不同,所导致的结果了。 对于阴怨来说,安全距离在十米左右,可对于阴殇来说,三十米、五十米都未必是安全距离。 那女子又最喜欢在晚上瞎J8溜达,走一段距离,就随手晃荡两下。 一个无心之举,就能让阴殇成片成片的死去。 我撮了撮牙花子,心说对于那些阴鬼来说,这就算飞来横祸了。 就好比放屁崩死虱子——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第三,蒙面女子始终不敢让勾魂摄魄铃认主,似乎对它有啥忌讳。 秦文灵说,像勾魂摄魄铃、黑杀佛这样级别的灵物,都应该认主才行。 阴阳先生将自身精血滴入其中,感受到灵物认可,至此方可完全发挥灵物的效用。 在那之前,阴阳先生还必须先跟灵物建立感应。 “就比如,等你回到师门后,在灵物阁里要先感应到与你契合的灵物,而后再滴血认主。按理说,这勾魂摄魄铃,也应该是同样的道理才对啊!”秦文灵说道。 我一愣,心说什么叫“按理说”? 难道说,这勾魂摄魄铃有点儿格愣子(另类),死活不肯认主咋滴? 心里这么想,我顺嘴就问了出来。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那也不是。 这玩意儿前后在世间,只出现过两次,每回倒也认了主,不过事后,都给持有它的阴阳先生,带来莫大的祸端。 我心中一凛,心说按照秦文灵的说法,这玩意儿咋还会给阴阳先生带来祸端? 那是天灾,还是人祸呢? “一个月后,那蒙面女子似乎对这铃铛有些熟悉了,不再刻意的试探。某一个月圆之夜,她孤身一人,向一片山凹子方向走去。当她临近山凹子中央的瞬间,周围顿时阴风狂涌、万鬼齐嚎。”秦文灵说道。 第461章 两次现世 我摸了摸下巴颏,倒是没插话打断,心里琢磨着,那处山凹子到底是个啥所在? 听着秦文灵话里的意思,那里好像有无数阴鬼聚集;当蒙面女子靠近后,立马就让它们炸庙了。 在阴风、鬼嚎等异相出现的瞬间,蒙面女子手中铃铛声响大盛,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伴随着勾魂摄魄铃的声响,就有数不清的阴鬼,栽落在她手里。 以蒙面女子为中心,携裹着老厚一层阴煞气,越积越浓,最终连她的身影,都瞅不清楚了。 秦文灵说,那场异相,可不亚于刮了一场龙卷风,山凹子里的树木东倒西斜,稍细一些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场面相当的凌乱。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兴许是被阴风刮倒的,可更有可能,是被阴鬼撞倒的。 说不定阴鬼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不得不显出身形来,这才噼里啪啦、纷纷撞了过去。 我心里存了这个疑惑,倒是不忙着问出来,让秦文灵接着讲下去。 地面上的异相,持续了约莫一刻钟,这才渐渐消停下来;不过地面之下,开始有了动静。 那些泥沙土壤,泛着一层层的土浪,向着四周散去,就如同有一只庞然大物,藏身在地下一般。 再向山凹子方向看时,那蒙面女子的身影,竟然不见了。 我愣了愣,心说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难道她遇到了最终之地那样的场景?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她触碰到了某种禁忌,而后自然而然的,就进入到了另外一个奇特空间里。 这也间接说明,这娘们是早有预谋了。 她对那山凹子附近,熟悉的不得了。 在她得到勾魂摄魄铃后,简单试验了几次后,便迫不及待的找到这里来,那里面说不定有啥相当吸引她的东西。 这会儿,我对那娘们的身份,就相当的好奇。 按理说,普通的阴阳先生,绝不至于主动挑衅阴鬼。 阴阳两界,自成规矩,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 只有在脏东西闹腾欢实时,阴阳先生才会出手整治,却也没听说哪个阴阳先生,会主动找到阴鬼的老巢。 这就好比,在俺们村儿大甸子那儿,隐藏着无数的阴鬼,可它们从始至终都消B停的待在那儿,不招灾、不惹祸的,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它们是空气了。 这娘们倒是胆儿肥,真不知道她究竟是啥来路,在那山凹子里,有啥东西强烈吸引着她。 在听秦文灵讲述时,我始终当做是听个故事,里面隐含着勾魂摄魄铃的来历等。 我丁点儿都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跟我事后的经历有关,而且关联相当的大。 秦文灵说,当那娘们从地面消失后,勾魂摄魄铃的声响,猛然变得狂躁起来,撞响的速度越来越快,动静越来越大。 在旁边偷窥的阴怨,被震的脑瓜子直迷糊,接连躲出了三十多米的距离,还是抵挡不住那声音的杀袭。 就好像每多听一次声响,魄珠上就要多出一道裂纹来。 那三只阴怨这会儿才心中大骇,知道那蒙面女子早先真没把它们当回事儿。 要是有心想灭了它们的话,它们早就属于完犊子那伙儿的了。 狂乱声响过后,它们还震惊的发现诡异的一幕:从地面之下,竟然散发出第四只阴怨的气息来。 这怎么可能? 它们在这一地界,相互制衡了上百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第四只阴怨的踪迹。 这又是从那儿蹦跶出来的? “等等!文灵,你说在整个过程中,那三只阴怨都在旁边偷看是吧!而当蒙面女子杀到地面之下后,它们才突兀的发现,还有第四只阴怨的存在?”我忍不住插话问道。 当秦文灵说到这儿,我就不能不打断他了。 因为我忽悠一下,就联想到了泽杰的身上。 泽杰也是,在那之前,谁都不知道它的踪影。 直到蓝大先生和黄幺婆两个,特意针对泽杰之后,我才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这第四只阴怨,到底都是咋回事儿?咋都那么会藏猫呢?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那就不清楚了,也兴许它一直潜藏在地下,从未现身,所以始终没有让别的阴怨发现。 直到蒙面女子到来之后,才将它逼迫出来。 秦文灵接着说道,在那之后,阴阳气息就相当的紊乱,在那种狂暴的状态下,那几只阴怨就本能的逃避老远。 直觉中,要是躲的稍慢一些,恐怕就要遭遇天谴,甚至被毁的灰飞烟灭。 我顿了顿,恍惚间觉得在这里面,抓到了一丝线索;可不管咋用力想,都想不明白那层关键。 我轻叹一口气,心说自个儿的脑瓜子,是彻底完犊子了。 本来记性就一天比一天差,又让耿金喜那王八羔子一顿暴揍,都快给我揍成老年痴呆了。 “在那几只阴怨避开之前,隐约的听到蒙面女子骤然轻呼一声:原来如此,可惜了三……,在那之后,就再没听到任何动静了。” “等过了许久之后,三只阴怨大着胆子回到山凹子附近,也没发现啥异相,就好像那里,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秦文灵说道。 这是第一次勾魂摄魄铃现世。 第二次,则是在三百年前。 这期间发生的事儿,就更加隐晦了。 当勾魂摄魄铃现世的瞬间,持有它的阴阳先生,便直奔某一处而去,同样是阴风四起、鬼哭狼嚎。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附近的阴怨、阴殇都没咋注意到细节。 只记得一宿过后,附近的温度便骤然降低,冷的相当不正常。 在那之后,附近的村民便隔三差五的生病,得的都是阴寒体虚之症。 半年之后,约有一半的村民,撒手死去。 这事儿当时还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上面派了很多人来调查此事。 那段时间,在地界之内放眼望去,不是牛逼叉叉装犊子的官僚,就是忙忙碌碌的郎中大夫。 可惜,不管咋查探,都没查出这些村民的真正死因,最后只能归结为变异性瘟疫,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秦文灵说到这儿时,我冷不丁回想起俺爹娘活着时候,闲唠嗑时说过的一件事儿。 跟秦文灵刚刚说过的第二件事儿差不多,也是村民得瘟疫,死了一大半。 不过那地点,却跟秦文灵描述的不一样。 秦文灵说,这事儿发生在另外一个县城周边的农村。 俺爹娘说的却是,就在俺们荒沟村儿附近的地界里。 第462章 破而后立 我把这想法跟秦文灵说了出来,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也许是书里在提起这事儿时,故意有所隐瞒。 不管咋说,反正知道有这回事儿就成。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这才提出几个问题来。 第一,当勾魂摄魄铃第一回现世时,就引发阴鬼大乱。 秦文灵描述说,当蒙面女子走向山凹子中央地带时,场面是相当的混乱,甚至有不少树木被撞倒。 我纳闷的是,如果真是阴鬼所为,那就表明它们当时是显现了身形。 这不科学啊! 阴鬼不一向是最喜欢隐匿身形么? 在藏匿状态下,它们行动速度更快、更不容易被阴阳先生抓住才对啊! 秦文灵解释说,那可不绝对,也要看实际情况。 勾魂摄魄铃,对阴鬼最大的杀伤力在于,能把它们的阴魄直接夺进铃铛里;而显露出身形,可以使阴魄中蕴含的阴煞气分散,有助于躲避勾魂摄魄铃的追杀。 我暗自点了点头,心说刚才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想来,那些阴鬼被蒙面娘们,折腾的没招没落的;显出身形,也是死逼无奈之下的选择了。 第二,秦文灵提到了两名阴阳先生。 那他们在得到勾魂摄魄铃后,有没有让它认主? 秦文灵说,这便是书中最大的疑惑。 按理说,要是滴血认主后,可以把勾魂摄魄铃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可实际上,根据书中描述的状态,那两名阴阳先生都没能让铃铛认主,好像他们相当忌惮着什么。 也正是这样,秦文灵在最开始时,才不肯让我轻易触碰铃铛,免得无意之间,再滴血认主,引发不好的后果。 我愣了愣,心说这话让秦文灵说的,我要是不主动放血,那铃铛还能主动过来咬我咋滴?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秦文灵笑着说,灵物也分品阶。 像勾魂摄魄铃、黑杀佛这样的灵物,品阶都是相当的高;如果跟阴阳先生的缘分到了,那完全能在不知不觉间,汲取对方的精血。 这样,在阴阳先生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能完成滴血认主这一过程。 当然,要是达到小圆满境界的话,阴阳先生能自行控制这一情况发生;对我来说,暂时可不行。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妈B的,这玩意儿还带欺负人的。 我境界不行,它想认主就认主,这倒是有些不讲理的。 第三,既然能对阴鬼造成那样大的杀伤力,那说勾魂摄魄铃是重宝也不为过。 只是,就算有这么大威力,那对阴阳先生有啥实质性的好处? 我又不想成批的杀阴鬼,我怕仇恨值拉的不够多是不? “胜利哥,你可就看你个人了,也说不定,将来你就会遇到大批量的阴鬼呢。比如,要是回到师门,有幸参加三玄门的百鬼祭祖,那这勾魂摄魄铃可就要派上大用场啊!”秦文灵冷不丁提起这茬说道。 要不是秦文灵提醒,我都快把这事儿给忘后脑勺了。 我把避鬼珏弄到了俺妹子身上,说好了要赔人家一个。 可避鬼珏对母胚的要求太高,能不能跟小黄鹂里应外合、弄到合适的母胚还难说。 要是实在不成,我还真得回一趟三玄门,顶替人选,去参加百鬼祭祖那屌玩意儿。 眼下,我心里的疑惑太多,暂时顾不上询问百鬼祭祖的事儿。 粗略研究过勾魂摄魄铃后,我又问了问那顶草帽。 这可把秦文灵给难住了。 我领着他来到俺家小屋,他拿起那草帽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研究出啥名堂来。 想了想,秦文灵只能说,他阅历太浅、识不得真品。 他还特意嘱咐我说,大阴年出土的奖励,必定大有来历,让我千万谨慎对待。 我呲了呲牙花子,心说只能等再遇到脏东西时,俺戴上这草帽,看看有啥效果再说。 不过那样一来,就显得我有些彪的。 戴顶草帽去抓鬼?不要让阴鬼笑喷才好。 秦文灵跟我唠过的最后一个话题,就是关于我的身体。 现在来看,我身子好得不得了,蹦蹦哒哒、老欢实了。 可实际上,我四主窍内空落落的,丁点儿道行都感应不到。 “胜利哥,这种情况,在书中也有记载;按理说,这是百年难遇的好事儿,不过出现在眼下这节骨眼儿上,那可就不好说了。”秦文灵说道。 随后,秦文灵附在我耳边,把我身子出现异样的缘故、恢复期限……种种利弊情况,他都详细分析了一遍。 末了,秦文灵还不忘嘱咐我,说破而后立,能忍过这三个月,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我翻楞翻楞眼根子,总觉得他说的玄玄乎乎的,好像在忽悠我。 还等三个月后,我就会道行精进、有飞跃性的收获? 我咋瞅、咋觉得他是在安慰我。 我就觉得,我是永久性失去道行了。 往后“阴阳先生”这四个字对我来说,就是传说了。 —— —— “我勒个去,胜利,你恢复的可真快啊!前两天我来的时候,看你还病恹恹的呢,咋这么快就活蹦乱跳、那老精神了呢?” 午饭过后,胡老二来到俺家,吵吵巴火的说道。 我是真没想到,这家伙会没事儿跑俺家来。 我跟胡老二早就不像以前那么敌对了,俺俩关系虽然不至于有多铁,可起码大面上也过得去。 再说了,这家伙还特意给俺家买了那老大一台彩电,也算有过礼尚往来了。 想了想,我就简单说道,昨儿个经历了一场风险,差点儿把小命搭进去。 还好,九死一生的,算是挺过来了,不过这身道行,算是废了。 我跟胡老二说的这些,大部分都是实话。 关于废掉道行的事儿,我真是那么认为的。 至于三个月后我会咋咋牛逼,那都是秦文灵说的,跟我可没关系。 其实我就觉得吧,没了道行也挺好的。 以前成天跟鬼啊妖啊啥的打交道,烦不烦? 尤其像胡雅那样的,智商贼拉高,都快把我裤衩子骗没了。 所以我就寻思着,要是能再过回以前的小日子,也挺好。 苟村长又答应过,让俺开春儿就去鹿队上班,那往后,俺家小日子不得过的老美了? 听我这么一说,胡老二的表情就猛地一僵;旋即又干笑了两声,算是掩饰他的尴尬。 “咳咳——胜利兄弟,你不是在忽悠我呢吧?那啥,你先歇息着,我就不打扰你了啊!”说着话,胡老二拍了拍我肩膀,掉头就走。 我注意到,他的表情里有些质疑,还有些失望。 此外,他走的又很匆忙。 第463章 翻脸如翻书 我心说,这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我没了道行,自个儿都没咋上心,胡老二咋还替我难过上了呢? 这哥们——讲究!他能将心比心,相当的替我着想!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也没往深了寻思。 想了想,我就赶紧起身,到院子里去扫雪。 那大雪片子,自打那生猛阴鬼出现过后,就一刻没消停过;俺们村儿的老少爷们,这两天不用干别的了,光忙着扫雪了。 我赶着老牛车往臭水泡子拉雪时,还遇到了张大侠;听他说,昨儿个县城又派来几名领导,过来实地调研冷不丁变冷的事儿了。 在这些领导里,并没有出现小地缸和大脑瓜子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是在忙活别的事儿,还是特意没来。 我摸了摸下巴颏,觉得这里面好像有啥说道。 不过我连道行都没了,还瞎操那J8心干啥?这么一想,我心里就一阵轻松,突然发现,能做甩手掌柜的,好特么屌的。 这老多雪,扫也扫不过来;看看院子里雪层变薄,我就不管那许多,骑着摩托车去了趟乡里,买了一些猪肉跟青菜。 这老些天,我一直半死不活的,光让花淑芬伺候我了,我都没碰过锅碗瓢盆。 我就琢磨着,今儿个俺可得小露两手,做几道硬菜。 买过肉菜后,我就顺道去了趟花淑芬家,寻思着把她邀请过来,好好犒劳犒劳她。 没想到,这次我跟花淑芬见面后,她表情有些尴尬,推说她亲戚来了,哪儿都不想去。 在院子里唠嗑时,她还往后瞟了瞟眼睛。 我愣了愣,心说花淑芬一向敞亮痛快,今儿个咋还磨磨唧唧了呢?嗯,兴许是她真不咋舒服,我也就别勉强人家了。 心里这么想,我就嘿嘿一笑,掉头就走。 隐约着,我听到身后轻叹了一口气,再回头时,就看到花淑芬扭过了身子、屁蛋对着我。 她却也没着急离开,站原地没动,不知道在寻思个啥。 —— —— 晚饭过后,我把碗筷收拾干净的;又在大铁锅里,把一口没动的两盘新鲜菜,放里面热乎上。 我琢磨着,等王娅回来,吃上俺做的这口,她保准儿乐的眉开眼笑的。 她读高三,学习压力那么大,就应该多补补才对呢。 我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等我迎出去后,咋都没想到,来人会是——黄幺婆! 我注意到,此时黄幺婆走路还有些不稳,露出了半拉脸蛋子上,难掩她的憔悴。 不过她的嘴唇子,倒是擦的血红,跟那黑漆漆、瞎了的右眼,对比的相当明显。 “哎呀,阿婆——啥风儿把你给吹来了?外面都乌漆嘛黑的了,你咋还特意往我这儿跑呢?”我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把黄幺婆往里屋迎。 黄幺婆也没见外,嘿嘿沙哑着笑了两声,径直走到了里屋。 那会儿,俺妹子正依靠在墙壁上,怔怔盯着棚顶瞅,屋子里倒是相当的安静。 “胜利,听说你失去了一身道行?” 等黄幺婆在炕沿上坐稳后,她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一愣,没想到她直接问出这个问题来。 我朝着她脸瞅了瞅,就发现她表情有些解脱,像是有啥事儿,让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啊,道行没了!一了百了,没得可干净了。”我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说道。 黄幺婆这时就不忙着跟我说话了,她不慌不忙的从里兜,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来,从里面倒出一滴液体,在仅剩的眼睛上蹭了蹭。 随后,黄幺婆就怔怔的盯着我瞅。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她这是要借助天眼,瞅我身子里的阴阳气息呢。 黄幺婆是伪天眼,只有借助牛眼泪,才能把阴阳事儿瞅的清楚。 我纳闷的是,她这么在意我干啥?我又没有道行,跟她有啥关联? 约莫瞅了三五分钟,我都让黄幺婆瞅毛楞了,她这才咔吧一下眼睛,慢悠悠的把小玻璃瓶收了起来。 “胜利,看来你真是没了道行啊!不仅如此,你连四阳源都没了,这绝对做不了假。你跟老婆子说说,在进入到那通道后,你都经历过了啥?”黄幺婆问道。 我不知道她为啥这么关心这事儿。 现在都晚上七点多钟了,她滴搂一条半腿、屁颠屁颠从四道荒沟赶来,就特意让我重说一遍经历?她好奇心咋那么重呢?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情况简单说了说。 不过黄皮子精出现异常,故意给我放水的事儿,我瞒着了。 直觉上,人家黄皮子精是为了我好,我干啥把它的事儿往外说?再说了,我跟黄幺婆也没多亲近,之前我俩只是暂时合作而已。 现在我连道行都没了,那还合作个屁老丫子? 此外,马松和七娘被杀的事儿,我也隐瞒了。 派出所已经介入调查,估摸着很快就有结果。 到时候就算我不说,耿金喜是杀人犯的事儿,也得传的沸沸扬扬,我才懒得欠欠儿的多嘴多舌呢。 “阴鬼的数量会这么多?山魈的境界又这么高?嘶——这么说来,这个大阴年的奖励,会相当的丰厚啊!” 等我大荒的说完闯关经过,黄幺婆就露出一抹惊诧说道。 顿了顿,黄幺婆直奔主题,问到底是谁进入到了最终之地? 这回我倒是没隐瞒,说不知咋地,耿金喜把最后一关的精魅惹毛楞了,人家拼了老命,跟他死磕到底。 结果,我就捡了大便宜,碰巧的进入到最终之地。 “你说啥?你……你能进入到最终之地?那在里面,你都见到了啥?” 听我这么一说,黄幺婆的情绪就有些激动,猛地一倾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脖子;在说话时,她喘气儿都粗了不少。 “我——我也没瞅见啥啊!刚到里面,就憋了巴屈的,都喘不过气儿来!而后又冷不丁出现一股威压,差点儿给我压出粑粑。幸好我灵机一动,到处撞墙,结果那么一撞,就无巧不巧的从里面出来了。” “阿婆,你说奇不奇怪,我竟然能穿墙了!更神奇的是,我刚一出来,就发现自个儿,竟然出现在了四道荒沟煤矿旁边,真特么的……”我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黄幺婆的表情。 我发现,当我说到里面威压时,她的眼神里就闪过一抹精光。 而当我说到穿墙而出,来到四道荒沟煤矿附近时,黄幺婆眼睛里的情绪又变了。 她毫不掩饰的露出一抹杀意来! [PS]4更到!兄弟们,出差回来,我还没来得及洗个澡!现在就去秃噜秃噜村……而后梳理大纲和细纲,争取明儿个能多写两章哈!有月票的兄弟伙儿,拜托继续投哈,谢谢—— 第464章 吐实情 对黄幺婆这狠歹歹的表情,我是不咋害怕的。 她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蒯,腿脚又不利索,我怕她个屌? 我就是有些奇怪,心说俺俩以前不是一伙儿的么?为啥在知道俺没了道行后,她就对我露出恨意来? 黄幺婆脸上那抹杀意,掩饰的很快;我再一瞥时,黄幺婆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就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郭胜利,你跟老婆子我说实话,你身上是不是有避鬼珏?能不能拿出来,让我开开眼?”黄幺婆干笑了两声说道。 我的心一紧,心说到底让黄幺婆给猜到了。 在四名阴阳先生中,就属我的道行境界最低,结果我却闯进了最终之地;这么一琢磨,就不难猜到,我身上会有避鬼珏之类的重宝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上可没有避鬼珏!听说那玩意儿,老金贵了,就我这二半吊子选手,上哪儿能淘腾到这个?再说了,要是真有避鬼珏的话,我至于让第一关的阴鬼,祸害成那样?我早就撒丫子,横穿过去了。” 我才不会傻了吧唧的承认呢! 刚才黄幺婆脸上闪过的异样表情,已经给我提了个醒:俺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合作关系了,她甚至还想整死我。 我身上有啥宝贝,那都是我的底牌,可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听我这么一说,黄幺婆脸上就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也对,你要是真有避鬼珏的话,根本就不用怕最后的阴阳威压。嘿嘿——我倒是高估你了!”黄幺婆轻笑了两声说道。 我听得出来,她那笑声里,含着讥讽嘲笑的意味。 黄幺婆碾动了几下佛珠,旋即把腰杆子挺直。 在那一瞬间,黄幺婆的身上,哪儿还有半分虚弱的架势? “实话实说,郭胜利啊,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完犊子,把一身道行都糟蹋了。可惜,原本还想利用你,把老杨它们钓出来呢,现在一看,是不可能了。”黄幺婆斜瞥了我一眼说道。 我心中一动,心说啥玩意儿?黄幺婆还想利用我钓出老杨它们? 这么说来,胡老二拿着血玉找上我,这都是黄幺婆的阴谋了? 我紧闭着嘴巴,也没着急插话,任由她埋汰我;我继续冷眼旁观,等着黄幺婆自个儿说出来。 我估摸着,既然黄幺婆百分之百确定我没了道行,就此成了废人,那有些话,她是铁定会说出来的。 在说话这会工夫,里屋的气氛就有些僵了。 从最开始我客客气气把黄幺婆迎进来,变成现在俺俩冷眼相向;这变化,是有些诡异的。 “郭胜利,你知不知道,从始至终,你都跟傻袍子似的,被我利用着?嘿嘿——就是没想到,你的狗命真好,竟然连续几次躲过命劫,又把小桑给整死了。你啊,就算把你扔锅里煮喽,我都不解恨啊!”黄幺婆盯着我说道。 小桑,就是被我抓住的那只阴怨。 我冷着脸,盯着黄幺婆说道,“原来从老早开始,你就想整死我?” 既然黄幺婆承认,小桑是她的鬼仆,那很多事儿就相当的明朗了。 在炼化狗蛋那回开始,我就屡次遭遇意外;要不是老子命大,那早就被祸害死了。 现在一看,原来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老J8灯! 我就说嘛,为啥听着那阴怨的口音,带着地道的农村腔儿;在帮着吴有库破解夺寿咒时,又为啥会有一只阴鬼,死缠烂打的盯住我。 那阴鬼会使出咄字诀,身上还能带有符箓,它能跟五只小鬼联手…… 娘了个大象鼻!原来这都特么是黄幺婆搞的鬼! “咋滴?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嘿嘿——其实我跟胡雅,从来就没断过联系,一直在合作!我转而跟你联手,也不过是胡雅的主意而已!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相当的震惊啊?哈哈——”黄幺婆说道。 我不明白为啥黄幺婆现在跟我这么坦诚,兴许是因为她骨子里就是个装逼犯,这些话不吐不快。 也兴许黄幺婆是更年期、提前更,神经错乱故意刺激我。 不管咋滴,这老娘们是有些不正常的。 “你跟胡雅一直联手?这对你有啥好处?它要是真晋变了阴灵,你也得跟着死!”我沉声说道。 既然黄幺婆一直在跟胡雅联手,那她想整死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我道行境界虽然低微,可我真是头拱地在破坏胡雅的好事儿。 只是没想到,我做的那些,都成了无用功,到底还是落入了胡雅和黄幺婆的圈套里。 黄幺婆撇了撇嘴,对我的话相当的不以为然。 “胡雅现在就已经晋变成了阴灵,咋滴?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黄幺婆继续刺激我说道。 我顿时一惊,问道,“你说啥?胡雅已经晋变成了阴灵?这怎么可能?它的尸骸,不是已经让蓝大先生给烧掉了么?” 我在《阴阳》里看过,阴鬼的尸骸一旦被火化,就再没了晋变阴灵的资格。 当初蓝大先生可是发过毒焱誓,一定会交出胡雅的尸骸、亲手把它烧掉。 既然这样,胡雅咋还会晋变呢? “具体原因你不用管,只要知道这个结果就成!现在,荒沟村儿地界里,不是多出一个相当生猛的阴鬼么?那就是胡雅!真说起来,胡雅能晋变阴灵,还得多亏你帮了大忙啊!”黄幺婆笑着说道。 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相当的膈应人;我一瞅她那表情,就想给她摁倒,然后拿鞋底子啪啪抽她脸! 黄幺婆接着说道,最终现身的泽杰,才是真正的泽杰。 弄死了泽杰,对胡雅来说,就是渡过了第一道难关。 等胡雅把后面的两道难关再依次渡过后,它就会给黄幺婆无穷无尽的阳寿,让她能以假死人的状态,永活人间。 “你这么做,可就把荒沟村儿的这些老少爷们都给坑了!阴灵出现后,活人还能有个好?你眼睁睁看着这些父老乡亲死去,心里就舒坦?你脸皮咋比脚后跟还厚呢?” 既然撕破了脸皮,那我也不用再给黄幺婆面子了,想啥说啥。 “你说我脸皮厚?哈哈——那又能咋滴?只要我能得到阳寿,他们的死活,跟我有个毛的关系?”黄幺婆冷笑说道。 黄幺婆咧了咧嘴,似乎还想再说啥话刺激我。 便在这时,黄幺婆的身子冷不丁一个前倾。 她嘴里“哎呀”惨叫一声,旋即抱着脑瓜子,秃噜噜——就从炕沿粗溜到了地上。 第465章 杀意重 那一刻,我眼珠子都快飞出眼眶子了。 俺妹子! 我咋都没想到,俺妹子脾气会这么暴躁,一枕头,就把黄幺婆给呼飞了。 白玲嘴巴紧抿着,眼睛里的神采却很坚定。 在黄幺婆被呼下炕沿的瞬间,白玲跟着就从地炕跳了下来,拎着枕头、继续劈头盖脸往黄幺婆脑瓜子上削。 我咔吧了好几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把黄幺婆拉了起来。 我转身对白玲呵斥道,“玲子,你这是干啥玩意儿?咋还动手打人了呢?” 我知道,我跟黄幺婆的对话,铁定一字不漏的传到俺妹子的耳朵里;她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才嘁哩喀喳动了手。 我就纳了闷,俺妹子一向文静腼腆,今儿个是咋滴了? 下手咋那么利落、那么狠呢? 瞅瞅白玲抡枕头那架势,老有气势了,棉花套子都让她给呼出来了。 黄幺婆让俺妹子给呼的,满脑瓜子都沾着棉花套子。 “哎呀妈呀,动手打人啦——郭胜利,你兄妹俩特么联手欺负人?你看我不找人整死你俩!”黄幺婆一边捂着脑瓜子,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道。 就在她说话那会儿工夫,白玲照着黄幺婆屁股猛踢了一脚。 黄幺婆身子一个趔趄,立马让俺妹子又踹了个前趴。 俺妹子表现的可凶了,她前脚踹倒了黄幺婆,后脚就猛地一回身,把炕柜上的老座钟搂了起来,列开架势、就要往黄幺婆脑瓜子砸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拦着白玲,生怕她真把黄幺婆揍死了。 这回,黄幺婆是真被揍怕了,火急火燎爬起来后,头也不回,撒丫子就往外跑,连个屁都没敢都放。 我跟着出了屋,站在院子门外就看到,黄幺婆捂着脑瓜子,刷刷往回蹽;她那腿脚可利索了,捣腾的贼拉快。 “玲子,你这是干啥?咋说动手就动手呢?”回到里屋,我就轻声埋怨说道。 “她是坏人!该打!”白玲回到地炕上,后背靠着枕头说道。 我心说俺妹子倒是没说错,这黄幺婆叭叭叭的,就是来找揍了;要是不揍她一顿,她自个儿都不得劲儿。 在我愣神时,白玲就侧过了小脑袋,问道,“哥,你说——我打错了么?”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没打错,打的我老解气了。 你瞅瞅刚才我拉她起来时,我就是特意让她后背对着你,方便你接着用枕头锤巴她。 我还给出建议,说玲子你用老座钟砸她,那就不对劲儿了。 咱家的老座钟,那可是老古董,兴许拿县城去,能卖不少钱呢。 你就应该拿鞋底子,啪啪扇她大嘴巴子,这样既省钱又实惠。 我一边说,俺妹子就一边笑。 她还不是出声的那种笑,就是眼睛往下眯缝的厉害,像是两个小月牙儿。 “玲子,你这飞天大枕头,是跟谁学的?咋那么有气势呢?”我问道。 说话时,我就往炕上靠了靠,跟白玲并排坐在一起。 白玲翘了翘小嘴儿,脸上挂着小得意的表情;不过她没直接回答我的话,顾左右而言他道,“欺负我哥,就该揍的!” 说真话,那会儿我心里可暖和了,白玲这一句话,就让我觉得之前在黄幺婆面前,受了那老些气,其实都不算个啥。 我跟白玲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了一会儿,白玲就重新提起了黄幺婆来。 “她很坏——故意气你——有阴谋!”白玲说道。 我顿了顿,心说今儿个不只是黄幺婆反常,就连俺妹子,都有些不正常的。 以前,白玲对我的事儿很少关心;她要么是数钱,要么是怔怔的发呆,可从来不会主动跟我交流啥。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黄幺婆今儿个一口气,跟我说了那么多隐情,这跟她平时的做法,完全不同。 她跟胡雅合作,胡雅要进行另外两项大的举动……这些,黄幺婆都没必要跟我透露才对。 黄幺婆到底想干啥呢?她对我,又有啥阴谋? 想了想,我就当着白玲的面儿,把黄幺婆刚才说的那些话捋了捋。 第一,黄幺婆今晚过来,先要确定我是不是道行尽废。 确定之后,她才跟我撕破脸皮,把那些隐秘话说了出来。 从开始见面到后来翻脸,整个过程是有些突兀的,让我心里相当的不自在。 这里面,兴许就藏着黄幺婆的一项新阴谋。 第二,黄幺婆没骗我,她一直想要整死我。 那阴怨(小桑)应该很早之前,就盯上了我,时刻寻觅着机会对我下死手。 我的雾珠意外把小桑炼化,让它跟黄幺婆之间彻底失去了联系。 如此,黄幺婆才误以为我把小桑给弄死了。 这也难怪她在得知我道行尽毁时,流露出杀意来。 第三,我天耳道根被毁,这跟整死泽杰大有关联,也是中了胡雅的圈套。 我无意中帮了胡雅一个大忙,自个儿却特么遭受了天谴,把我震的王八二正的。 胡雅肯定有相当大的一个阴谋,除掉泽杰都这么困难,那接下来,它要渡过的那两个坎儿,可轻松不到哪儿去。 要是黄幺婆没忽悠我,胡雅就是那生猛阴鬼,那它以阴灵境所图谋的事情或者东西,铁定是相当重要的。 不行,我得想个法儿,把胡雅的图谋探查出来,再联合秦文灵,破坏掉它的计划才行。 说实话,我让黄幺婆刚才那一顿刺激,心里面是挺闹心的。 不过没办法,谁让这老B太太那么狡猾呢? 她跟胡雅两个联手,以有心算无心,我就算再咋提防,都躲不过她们的算计啊! “胜利哥,你的道行都没了,那接下来,该咋整呢?”等把这些事儿理顺后,白玲就问道。 我说得赶紧跟秦文灵商量一下,看他有没有啥办法,能死盯住胡雅。 既然它晋变成了阴灵,那荒沟村儿老少爷们的命,就都掌控在它的手里,它随时能让荒沟村儿血流成河。 白玲把她小脑袋,轻轻拱在我肩膀头上,说道,“实在不行,那就开杀吧!等把所有的阴鬼都杀光了,荒沟村儿就清净了。” 我一愣,心说我在研究胡雅的事儿,俺妹子却是在说所有的阴鬼。 她这是个啥思路? 为啥俺妹子今儿个晚上,杀意表现的那么明显呢? 第466章 腿中钻绿叶 想了想,我就觉得,俺妹子会有这么明显的变化,八成是跟神秘通道里的遭遇有关。 白玲亲眼看到我让阴鬼祸害的死去活来,又被最终之地的阴阳威压,给折腾的昏迷过去。 兴许,这些都刺激到了白玲,才让她有所改变。 想过这茬,我和白玲俩,又把黄幺婆的状态分析了一遍。 白玲说,上回跟黄幺婆见面时,她相当的虚弱,那应该不是装的。 她曾用不惑天眼瞧过,黄幺婆体内阴阳气息紊乱无比,道行跌落的厉害。 我估摸着,今儿个黄幺婆能这么快就恢复精气神,那她八成是使用了啥秘法。 黄幺婆跟胡雅学会了借寿之法,又能夺取阴殇魄珠,强行加快阴阳融合。 兴许黄幺婆就是动用了类似的手段,这才能极快的恢复道行 我俩正在里屋商量着,突然间,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好听的小娘们动静,随之响了起来。 “郭胜利——郭胜利在家吗?”那小娘们喊道。 片刻后,等我看清楚对方是谁时,顿时就吃了一惊。 卧槽—— 是焦玛玛! 她咋找上门了? 此时,焦玛玛已经换上了便装,鹅黄色的长款羽绒服,也遮掩不住她的曲线玲珑;从她腰身往下,勾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来。 她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天蓝色的围脖,上满沾着些雪片子;齐整刘海下的脸蛋子上,挂着一幅焦急表情。 “哎呀,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真待在家里!来,赶紧跟我走!” 焦玛玛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见面后,没说两句话,就对我一招手,让我跟她走。 “先等等!你得告诉我,这是要干啥去啊?你是要抓我,还是录口供咋滴?”我连忙问道。 听我这么一说,焦玛玛就顿住了身形,转过身来,“郭胜利,我问你:你是不是阴阳先生?” 我说是啊,咋滴了? 焦玛玛说,那就对了,是阴阳先生,就必须得跟她走;要是再晚,恐怕那两名同志的小腿,就不保了。 “跟你实话说了吧,这事儿和你大有关联;要不是去了趟通道,抓到了耿金喜,那柳所长和吴尊同志,也不会遇到这邪性.事儿!”焦玛玛叹了口气说道。 事情的起因,真就在今儿个早上。 那会儿俺们进入神秘通道,发现了耿金喜后,柳正国就带着另一名叫吴尊的民警,上前抓人。 走那两步道的工夫,他俩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像是有啥东西嗖的一下,顺着脚底板就钻入到了小腿里。 当时通道里黑黢黢的,再加上心里惦记着那两起命案,柳正国他俩谁都没往心里去。 可等回到派出所时,他们就遭了秧。 每人的小腿上,都出现了黑色的细线,在皮肤下隐隐蠕动,就像是有活物在里面动弹似的。 每当那些黑线左右挪动时,小腿就有些疼,还麻麻痒痒的。 他俩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开车,去了趟乡镇医院。 可等X光啥的都拍完后,他俩就傻眼了。 X光片上显示,他们的小腿正常得很,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可凭借着肉眼都能看到,皮肤下黑线蠕动,就如同一条条细小的长虫在爬行一般。 这下,就算再不懂阴阳,也能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儿了。 等把柳正国二人抬回派出所后,副所长和指导员就吩咐焦玛玛,让她领着几名民警,立刻找到黄幺婆那里,请她帮忙瞧病。 当焦玛玛说到这里时,我就愣了愣,心说那会儿正是下午,黄幺婆应该在家才对。 黄幺婆虚头巴脑、跟我装出一副虚弱模样,可要是派出所来人去请,她应该不敢推脱才是。 眼下焦玛玛既然会求到俺家来,那说明黄幺婆并没有接这个“活儿”。 这是咋回事儿呢?黄幺婆还敢跟这帮警察对着干? 就在我暗自琢磨时,焦玛玛已经说到了这方面。 “哎,本来以为,多给黄幺婆两个钱,她咋都能帮这个忙;谁成想,她竟然提出一个无礼的要求来。”焦玛玛说道。 那会儿,焦玛玛刚把来意说清楚,黄幺婆就点了点头,说瞧病可以,但她有个附加要求:要先把耿金喜放了。 “等等!你说,黄幺婆让你们把耿金喜放了?她是从哪儿听说到耿金喜的事儿?她俩又有啥关系?”我纳闷的问道。 焦玛玛摇了摇头,说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除了前去抓人的民警,以及我这个指证人之外,按理说,再没有第三人知道这消息才对。 而且黄幺婆跟耿金喜非亲非故的,她提出这无礼要求干啥? 焦玛玛赶紧拒绝了黄幺婆的提议,说派出所可不能随便放人,那是有组织纪律的。 黄幺婆哪儿管这些,反正她就咬死一条:要是不肯放了耿金喜,她就不去救人。 黄幺婆还放出话来,说整个荒沟村儿,只有她这一个阴阳先生能瞧病;其他的两个,都成了废物,就算过去了都白搭。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黄幺婆这是话里有话。 她下午的时候,就敢那么说,那兴许是她早就知道我道行尽废的事儿。 这消息,有可能是胡老二告诉她的,也有可能是她动用阴鬼、鸟悄打听的。 既然黄幺婆跟胡雅还有合作,那黄幺婆的阴鬼,肯定不会遇到危险,晚上想咋飘荡就咋飘荡;她动用阴鬼探查,我上哪儿察觉去? 焦玛玛回去后,跟柳正国汇报了情况。 柳正国大手一挥,说请不来黄幺婆就算了,本来他也不怎么信这些鬼啊神啊之类的东西;还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让阴阳先生瞧病,不过是图个心安而已。 话虽这么说,可柳正国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样,可全都落在的焦玛玛眼里。 她也只能干着急,人家领导都发话了,她一个小民警还能咋样? 这么着,柳正国和吴尊两个,就硬挺了一下午。 转眼间,到了傍晚快要下班时间,柳正国他俩终于挺不住了。 吴尊挺坚强个汉子,疼的爹一声、妈一声,痛苦哀嚎的声音,在派出所里嗡嗡回响。 柳正国虽然没叫唤出声,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脸颊,噼里啪啦往下淌,都快淌成流了。 这会儿,所里的其他领导就着了急,让他俩把裤管子撸起来,查看情况。 这么一看不要紧,顿时又把这些人吓了一大跳。 只见两人的小腿上,那些黑线明显加粗。 在黑线的另一端,还各有一片青翠欲滴的绿叶,从腿肚子里钻了出来。 第467章 虎娘们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了愣,觉得好特么妖性的。 这跟我以前遇到的阴阳事儿都不同,里面没有阴鬼和精魅,只有妖里妖叨的叶子。 卧槽——这是咋个情况?难道说,那些叶子都成精了? “郭胜利同志,现在情况非常紧急,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赶紧去瞧病要紧。其他的话,等在路上,我会慢慢说给你听。”说着话,焦玛玛就过来拉我的衣袖,模样显得很是焦急。 我闪开她那一抓,又侧脸喘了口气;她刚才离的稍近一些,那狐臭味儿,立马就熏了过来,我差点儿中毒。 我摆了摆手,说我倒是挺愿意帮忙,不过黄幺婆没扒瞎啊,我现在的确是废人一个,身子里丁点儿道行都没有;我就算去了,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啊! 听我这么一说,焦玛玛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说啥?刚才你还亲口承认,说你是阴阳先生呢。咋等我把话说完,你就立马变卦了呢?你是不是想让我崩了你?” 焦玛玛的脾气贼拉大,翻脸比翻书还快;说话这会工夫,她就把腰间的配枪掏了出来,咔咔两声上了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连忙摆手,“焦玛玛,焦大娘,焦奶奶……你别这么玩儿我,我是真没跟你开玩笑啊!我道行尽废,就在刚才,黄幺婆还亲自来验证过呢!另外,你为啥对我这么凶?黄幺婆也不肯帮忙,那你咋没说要崩了她?” 我嘴里说着软话,心里把焦玛玛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娘了个大象鼻的,也不知道我跟她属相不合还是咋地,前后跟她见了两次面,次次不得好。 我瞅她那虎了吧唧的样儿,兴许一个冲动,立马就能崩了我。 这会儿俺妹子也看出情形不对路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抱着枕头直勾勾的盯着焦玛玛瞅。 不过白玲没敢轻举妄动,估摸着她也知道手枪的威力。 “哼!见死不救,你们都该拉南大坝枪毙喽!你别管黄幺婆,我就问你,你跟不跟我去瞧病?我数一二三,要是数完之后,你还不吭声,我就让你吃花生米。一!”焦玛玛不讲理的劲儿上来了,也不跟我多说,立马就开始数数。 “我去,我去——”焦玛玛第一个数刚说出口,我就举起双手,嚷嚷着说道。 我让焦玛玛这虎B娘们,折腾的没招没落的,除了痛快答应之外,啥脾气都没有。 —— —— “你们都让开,我看看情况再说!” 十来分钟后,我坐着警车,就跟囚犯似的被焦玛玛押着,直接去了派出所。 等我进到办公室后,就看到里面围了好几个人,都是穿着制服的,脸上挂着担忧之色。 我也不管这些人是不是领导,嚎唠一嗓子吩咐说道。 都特么围着这么近瞅啥?瞻仰遗容呢? 在我说话后,焦玛玛就赶紧解释,说我是她特意请来的阴阳先生;她让大家伙儿都赶紧散开,免得耽误了我瞧病。 焦玛玛的话还挺管用,她这么一说,人群就呼啦一下散开,露出柳正国和吴尊那两个“病号”来。 等我走近到他们身边,看清腿上的伤势时,我顿时就是一愣。 焦玛玛没糊弄我,的确在他们腿上,长出了叶片来。 我惊讶的是,对这种植物,我还真挺熟悉,它正是——指掌草! 静清在的时候,跟我特意说过指掌草,说它和七阴虫相生相伴,一起出现在阴煞气极浓的阴棺附近。 指掌草形若手掌,五片叶子如同活人手指一般,向着不同方向张开。 一般来说,指掌草生长于地下,被泥土掩埋;只有在脏东西驱使下,它们才会散播种子,钻到活人身子里。 我就纳了闷,心说这怎么可能? 我们进入通道后,只看到了耿金喜一个活人,没发现有别的脏东西啊! 难道说,耿金喜后来操控了某种脏东西,再驱使指掌草落种在活人小腿里? 这——这又有啥图谋? 一瞬间,我愣在原地,满脑瓜子想的,都是这些阴谋啊、诡计啊啥的,我都让胡雅和黄幺婆,祸害出心理阴影了。 “郭胜利,你还愣着干啥?赶紧瞧病啊!”焦玛玛怼了我一下,在我身后说道。 我呼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两张符箓来。 这是在临离开家之前,我特意去了趟隔壁,向秦文灵讨要了这两张符箓。 秦文灵也拿不准,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只说把这两张符箓烧过之后,灰烬涂抹在伤口处,能暂缓麻痒疼痛而已。 我让焦玛玛把其余的民警都撵出去,屋子里只留下她一个外人。 “郭胜利,没想到这回还要请你来帮忙啊!难道说,这世上真有阴阳这些灵异事儿?”等屋子里清净下来,柳正国就对我笑了笑说道。 这会儿就能看出谁是真汉子了。 旁边的吴尊,翻楞着白眼,疼的都晕死了过去。 柳正国却还能谈笑风生,跟我研究阴阳怪事儿! 单就这份忍耐力,就让我佩服的不得了。 我对柳正国说,阴阳这些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反正都看个人。 说话时,我就掏出打火机,把这两张符箓烧了;其中一份灰烬,被我均匀洒在柳正国的两小腿上;另一份,则用在了吴尊身上。 奇了怪了,当这些符灰洒上去时,那些叶片就以极快的速度枯萎。 没多大一会儿,它们顺着皮肤下的毛孔,就缩了回去。 等再仔细看时,腿上竟然连个伤疤都看不到,就好像那些叶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我还注意到,小腿皮肤下的那十数条黑线,都密密麻麻的聚拢在了一起,似乎被符箓灰上的道行克制,暂时难以发作。 “嘿——真神了!让你这么一弄,那又疼又痒的感觉,立马减轻不少!”当那些叶片消失时,柳正国赞叹说道。 焦玛玛也凑了过来,夸赞我妙手回春、不愧是宅心仁厚的阴阳先生。 我没让焦玛玛夸冒汗,倒是让她熏冒汗了。 我正要提醒焦玛玛,赶紧离我远点儿,便在这时,我裤兜里有东西轻微动了动。 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在我心头骤然响起。 第468章 放虎归山 勾魂摄魄铃! 这就是那小铃铛发出的清脆声响,绝对错不了! 当听到这声响时,我还斜瞥了柳正国和焦玛玛两眼,发现他俩都没啥异样表情,明显是没听到那动静。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是个啥情况? 为啥勾魂摄魄铃主动发生声响,又只能让我听到? “郭胜利同志,我代表组织感谢你!来,这是给你的劳务费——两千块钱,请你收好!” 这会儿,焦玛玛对我的态度就老好了;拉着我手给我塞钱时,那亲切的,就好像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哥似的。 便在这时,勾魂摄魄铃又响起几声清脆的声响,节奏有些焦急,像是在催促着啥。 我心中一动,不忙着跟焦玛玛研究钱的事儿,让她去找两块黑布来,蒙住柳正国和吴尊的眼睛,而后让她也离开屋子,不许有任何外人看见我瞧病。 “你——你这是啥意思?刚才烧过符灰之后,不是已经把柳所长他俩的病治好了么?那为啥还——”焦玛玛满脸懵圈的问道。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就立马打断了她。 我说,符灰能让指掌草缩回叶片,那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他们的麻痒疼痛;想要彻底去根儿,还得再多几个步骤。 “实话实说啊!柳所长他们这次遇到的麻烦很大,我也不保证能根治,只能说我会豁出老命,给他们瞧病就是!”我把胸脯子拍了啪啪作响说道。 其实这会儿,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预感,一旦动用勾魂摄魄铃,就会手到病除。 不过这话可不忙着跟焦玛玛说了。 一来没真正成功之前,吹那牛逼没啥营养;二来勾魂摄魄铃的秘密,我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 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至于让焦玛玛准备黑布,蒙住柳正国他们的眼睛了。 焦玛玛和柳正国对视了一眼,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她便转身离开;几分钟后,等焦玛玛再出现时,手里就多出了两块黑布。 剩下的事儿,就不需要焦玛玛操心了。 我把她撵出门外,从里面反锁严实;而后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挨个蒙上了他俩的眼睛。 等做好这些后,我就把勾魂摄魄铃掏了出来;想了想,我先拿到了柳正国身边,对着他的小腿晃荡了几下。 异相发生了! 几乎在铃响的瞬间,柳正国的小腿,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下一秒,那些聚拢在一起的黑线,刷的一下分散开来,整整齐齐的分出粗细相同的五道黑线来。 分开过后,其中一条黑线如同灵蛇抬头,朝着勾魂摄魄铃的方向晃了晃,旋即以极快的速度,从他小腿上钻了出来。 离开了活人小腿,这黑线就幻化成一缕黑烟,笔直一道黑线,一头扎进了勾魂摄魄铃里。 第一条过后,便是第二条、第三条……没一会儿,那些儿黑线都钻进了铃铛里。 再瞅向柳正国的小腿时,那里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丁点儿异样都瞅不出来了。 此时,勾魂摄魄铃还在不时的发出声响,动静很小,不是从耳朵里钻进去的,而是直接从心头响起。 参杂在铃铛声音里的,还有另外一种声音。 那声音犹如老牛嚼草、母猪啃食,吧唧吧唧的,就好像铃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啥。 “郭胜利,你又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忽然一下子,腿脚都恢复正常了呢?”说话间,柳正国伸手就要摘去黑布,被我一下拦住了。 我的勾魂摄魄铃,万万不能让他看到,要是从他嘴里传了出去,说不定会给我惹来啥麻烦。 此外,铃铛上还有些异样,周围缠绕着团团黑雾,正是黑线钻进去之后,残余在外面的阴煞气。 我不清楚,为啥没了天眼和道行,我还能看到这些阴煞气,估摸着八成是跟勾魂摄魄铃有关。 既然我这双普通眼珠子,都能瞅的见阴煞气,柳正国自然也能瞅的见,我可懒得跟他解释这些。 柳正国倒也明白事理,我不让他动,他就把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一旁,含笑听从我的安排。 片刻后,我把吴尊的小腿也处理完毕,收回铃铛后,这才帮着他们取下了黑布。 “咦?真是奇了怪了,那些黑线怎么都没了?郭胜利,你是咋做到的?”当柳正国看向完好如初的小腿时,他的脸上就露出惊讶神情来,向我询问道。 我嘿嘿一笑,也没说实话,就说这是俺们阴阳先生的本事,可不能外传、泄露天机。 说话这会儿工夫,我就打开了门锁,把焦急等候的焦玛玛给放了进来。 “柳所长,你的病我也给瞧好了,接下来就希望你能秉公执法,把耿金喜这犊子玩意儿抓进大牢里啊!”我看柳正国的情绪挺好,于是趁机说道。 没想到,我刚提起这一话茬,柳正国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郭胜利,我还正想找你说件事儿呢!在这起案子里,你是不是对我有啥隐瞒啊?”柳正国站起身来,先是吩咐焦玛玛安顿好吴尊,而后才对我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话是个啥意思?难道说,让他们查出来啥了? 我死鸭子嘴硬,死活不承认谎报案情的事儿,一口咬准了凶手就是耿金喜,两条人命都是他干的。 等焦玛玛扶着吴尊离开后,柳正国才跟我细细说来。 第一,他们做了指纹比对,那匕首上的指纹,属于七娘,并不属于耿金喜。 所以,杀死马松这个屎盆子,没法扣在耿金喜脑瓜子上。 第二,耿金喜没有作案动机。 柳正国行动效率相当的高,在半天左右的时间里,他就查明,耿金喜跟七娘的关系贼拉铁。 他们两个不仅是师兄妹的关系,同时还是暗地里相通的情人。 就在他们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还有目击证人看到,他俩有说有笑,关系好的不得了,都快穿一条裤子里去了。 第三,七娘伤口痕迹,不符合常理。 就在今儿个上午,七娘的尸体也送到了县城,做了尸检。 她心窝口处的伤痕,在外面还看不清楚;可等到解剖之后就发现,那伤口约莫有四根活人手臂粗细,看着倒像是啥巨型野兽,对她下的毒手。 柳正国专门检查过耿金喜的手臂,跟正常人没啥区别。 从这方面,也能排出耿金喜作案的可能。 “你——你想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耿金喜没法定罪?”我相当失望的问道。 柳正国摇了摇头,说道,“证据严重不符,我们也不能把这办成冤假错案啊!所以,在晌午那会儿,我们就把耿金喜放走了。” “我想找你,是要提醒你另外一件事儿:耿金喜在临放出时,他突然恢复了正常。他嘴里反复在念叨着一句话:说要让你生不如死!”柳正国说道。 [PS]5更到!我的天,月票咬的好紧,拉他几张月票,现在竟然被他追平了。有月票的兄弟伙,拜托砸来!感谢—— 第469章 最后一卦 我注意到柳正国的用词,他说在临放出时,耿金喜才恢复了正常。 难道说,耿金喜被抓进去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傻了吧唧的? 我记得在神秘通道里,刚抓到耿金喜时,他就有些犯傻:呵呵傻笑,有点脑瓜子进屎的征兆。 当时我还以为,耿金喜是装疯卖傻、企图在警察面前蒙蔽过关呢。 现在一看,好像耿金喜另有隐情。 我就纳了闷,心说他到底遇到了啥怪异情况,能把他逼的神智失常呢? 柳正国看我沉默,兴许是误会了我的想法,还以为我怕得要命呢。 他拍了拍我肩膀头,说道,“胜利,你不用多寻思,平日里多提防些就成!一旦我掌握了他新的罪证,铁定会把他再抓进来。” 我点了点头,心说阴阳先生的世界,你哪儿懂得? 耿金喜要杀我,铁定是要借助脏东西;如果我真的遭了毒手,那会死的相当蹊跷,能抓住耿金喜的把柄罪证,那才见鬼了呢。 临离开前,我跟柳正国提出两条要求:一是我给他俩瞧病的事儿,千万别往外说;二是柳正国和吴尊,要继续装受伤,时不时疼的呲牙咧嘴才好。 柳正国愣了愣,不过没多嘴问,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当然,我也没忘了提起焦玛玛拿枪指我脑瓜子的事儿。 妈了巴子的,被这虎娘们拿枪指头,那感觉老不爽了,我必须得跟她领导反映反映情况。 挺好看个小丫头片子,却成天滴喽把破枪,瞎J8指,那是干啥玩意儿呢? 听我这么一说,柳正国的脸色就变得相当严肃,说焦玛玛严重违反了枪械管理使用规定,等会儿他就要把焦玛玛喊进来,严肃处理她。 我点头笑了笑,不再多问,转身就出了门。 至于柳正国咋收拾焦玛玛,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就没着急回俺自个儿家,干脆去了荒沟中学校门口;我去对面小铺(小超市)买了盒“荒沟小中华”(红盒烟,现在涨价到十块钱了),一边儿蹲着抽烟,一边琢磨着耿金喜的事儿。 第一,耿金喜杀人的手段,很诡异。 我明明亲眼看到,他的整条胳膊,从七娘的心窝口穿了出来,人就是他杀的。 可等到尸检结果出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伤痕撕口,竟然有四根活人手臂粗细! 艹的,难道说,在穿过心窝口的瞬间,耿金喜的胳膊,出现了异常变化? 如果真是这样,那耿金喜动用的是啥秘术?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第二,离开派出所时,耿金喜为啥当着柳正国的面儿,说出要让我生不如死的话来? 他就不怕柳正国提醒我,让我事先有了提防? 还是说,他故意放出话来,就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要杀我? 这对他来说,能有啥好处呢? 第三,耿金喜先是呆傻,而后正常,这里面又有啥说道? 以我侧面对耿金喜的了解,这家伙是相当强势的一个爷们。 按照他的性子,就算遇到了警察,他也没必要装疯卖傻才对。 精神状况出现异常的那段时间里,究竟是有外力影响到耿金喜,还是他另有隐情呢? 三点疑惑,我倒是梳理了出来,可心里却愈发的烦闷。 原本以为没了道行后,老子一身清闲,没想到杂事儿越来越多,现在就连耿金喜,都特么搅合进来了。 耿金喜、黄幺婆、蓝大先生、胡雅……我就觉得这些瘪羔子玩意儿,没一个是善茬子,把我心情搅合的好特么乱的。 郁闷了一会儿,我就不再想这些不痛快的事儿。 我往高兴了想——想起焦玛玛塞给我的两千块钱来。 我心说,焦玛玛倒是够大方,一出手就是两千块。 艹的,这些吃皇粮的,真特么大方,掏两千块钱,人家眼睛都没咔吧一下! —— —— “郭哥,你咋来接我了呢?”王娅出了校门,看到我后,她就愣了愣神。 “因为想你了呗!来,跟郭哥走,去坐摩托车去!”我说道。 我这就是在故意逗咳嗽了。 我是坐着焦玛玛的警车,被强行押到派出所的,那辆崭新摩托车,正在俺家外屋走廊里搁着呢。 一听说要坐摩托,王娅的小脸就变了变。 “咋滴,郭哥,你今儿个又有啥预谋?你是打算把我摔到后山凹子,还是摔到大甸子上?”王娅没好气的说道。 我白楞王娅一眼,顺手接过她老沉的书包,“说啥话呢?你郭哥的技术水平就那么烂?跟你说实话啊,今儿个俺打算把你摔俺被窝里去!” 说话时,我就列好了架子,打算一发现情形不对,撒丫子就蹽。 果不其然,我这话刚一说完,王娅的小脸蛋子就涨的通红,张牙舞爪、摆出挎土篮子的姿势,朝我就扑了过来。 我蹬开一双仙鹤腿,刷刷刷——当先窜达出去;我知道这丫头胆子小、怕黑,也就没敢跑远,就在她前面三五米远的距离吊着她。 五六分钟后,王娅情绪恢复了正常,俺俩并排走在一起。 王娅跟我唠起了正经磕儿,问我跟阴阳先生碰头,到底都经历了啥。 我简单说遇到点小危险,不过都让你神勇无敌的郭哥给化解了。 “哼哼!还跟我扒瞎?俺娘都跟我说过了,二月十五,你会遇到很大凶险;稍有不慎,你就容易失去道行,陷入危险之中。还神勇呢,我神勇你一脸!”王娅朝我挺了挺胸脯说道。 我一愣,心说王寡妇生前,到底算出多少事儿啊?提前窥探那么多天机,那得付出多少代价? 我也被王娅最后一句雷够呛,心说这说法倒是新鲜。 还神勇我一脸?我大脸蛋子就搁这儿呢,我看你咋神勇我一脸? 心里想着这些没营养的,我就顺嘴问道,“二丫,你娘知道的事儿,也忒多了!没错,我是遇到了凶险,道行尽毁。咋滴,你娘有没有说,我还有恢复道行的机会没?” 提起了王寡妇,王娅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没!俺娘为咱们卜算的事儿,到此为止!她说,从二月十五往后,你要好自为之,能不能让荒沟村儿渡过一场大劫难,可就全凭你一念之间了!”王娅郑重说道。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这话可真是没头没尾的。 我连道行都没了,咋还能管得了荒沟村儿的事儿? 总不能凭借兜里的勾魂摄魄铃,就扫平那些脏东西吧! 这也不科学啊! “郭哥,你没了道行,那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劫难了。我估摸着,也该到了我帮你的时候。要不,今儿个晚上,你就要了俺?你要是嫌家里不方便,那等会儿在山沟沟里找个地方也成。” 就在我胡乱琢磨时,王娅冷不丁说道。 第470章 充满恋意的鬼奴 王娅这句话,可老有威力了,我一分神,脚下一滑,顿时粗溜个屁墩。 等我拍打着棉裤重新站起来时,王娅就咯咯咯的乐,说咋滴?郭哥你是不惦记俺、惦记老长时间了?瞅你那损出,还能高兴成那样。 我瞪了王娅一眼,说道,“你胡咧咧啥?我这是高兴的么?我是让你这虎话给吓得。还在山沟沟找个地方也行?外面都快零下四十来度了,你是怕冻不死我是不?” 借助着手电筒的光线我能看到,王娅在跟我唠到这一话题时,她羞的不得了,耳垂那儿,都变成粉滴撸颜色了。 可奇怪的是,王娅不像在逗喽我,她的表情很认真,应该说的都是真的。 我左右瞅了瞅,发现旁边没人,于是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这事儿说透。 “王娅,你跟我说实话,你肯把你身子给我,这是不是你娘的安排?”我问道。 王娅先让我把手电筒关了,而后才说,不是! 王寡妇只是把她预料到的一些事儿,一一摆在王娅面前;至于如何选择,还要看她自个儿的意思。 听王娅这么一说,我心里又贼拉暖和,轻轻拉过她的小手,说你的好意,郭哥心领了;现在失去了道行,也不算啥劫难;如果真需要的话,我就跟你提。 本来是男主之间最隐秘的事儿,此时在我俩口中说出,就跟唠家常似的,丁点儿都不觉得别扭。 当然,也兴许是因为关了手电筒的缘故;反正我也瞅不清王娅的表情,说不定她那会儿正臊的要命呢。 路上,王娅又跟我说了挺多掏心窝子的话,让我愈发觉得,这小丫头心地真好,又孝顺又顾全大局。 可惜,她终究是要考上大学、远走高飞的,要不,让王娅当俺媳妇儿,那该多美滴? 等回到了俺自个儿家,我才发现,秦文灵待在里屋,正跟白玲有一搭、没一搭的闲唠着。 “文灵,你咋还没睡呢?”我问道。 “嘻嘻——胜利哥,最近你咋这么健忘?你忘了早上的时候,咱俩约好了,要试试玲子姐的避鬼珏啊!”秦文灵说道。 我猛地一拍脑门子,心说可不咋滴? 我没法确定,避鬼珏能不能同时遮掩我和白玲两个人的身形,就跟秦文灵约定好,晚上的时候,让他放出鬼奴来试试。 结果晚上让黄幺婆那么一打岔,再加上焦玛玛那个虎娘们强逼着我,我就把这茬给忘脑后勺了。 这也难怪秦文灵在磨叽俺妹子了,她要是睡了,那还咋做实验了? 我跟白玲小声的解释两句,就把她和秦文灵拉到外屋地,免得刮起阴风啥的,再吓到王娅。 试验的过程很短,前后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我松开俺妹子的手,问秦文灵,结果咋样。 “胜利哥,阴怨境的脏东西,绝对看不到你俩!所以说,那黄皮子精能往你那边儿瞅,那要么是它在装神弄鬼,要么就是它的境界,已经达到了阴灵境!”秦文灵说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心说神秘通道里的黄皮子精,故弄玄虚的可能性不大。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它达到了阴灵境! 我以前听说阴怨境,就觉得老特么吓人了。 在黄幺婆说过,胡雅已经晋变成阴灵后,我都有种绝望的感觉。 结果这才半天不到,竟然让我又得知一个真相:荒沟村儿还有阴灵! 我心说娘了个大象鼻哦,阴怨不值钱了,现在开始流行阴灵了是不?这玩意儿咋跟大白菜似的,刷刷往外冒呢? 想了想,我就说算了,我听马松说过,神秘通道里的脏东西,不会轻易在外界露面。 甭管它是啥境界,只要不在荒沟村儿出现就成。 胡雅这一只阴灵,就够俺们喝一壶的了;要是再冒出另一只阴灵捣乱,我非得疯球不可! 说话这会工夫,我就搂着俺妹子,示意她赶紧回屋睡觉。 不成想,白玲怔怔盯着秦文灵的方向,喃喃说道,“好看!真好看!” 在白玲说出这话时,我就注意到,秦文灵的脸蛋子有些发红,像是不好意思。 “玲子,你说啥好看呢?”我顿了顿问道。 白玲说,刚才从秦文灵身子里钻出的鬼奴,是一只女鬼,穿着一袭素白衣衫,飘来飘去的像只白蝴蝶。 它长的很美,头顶盖着一小块珠帘,脖颈纤细挺立,嘴唇真如樱桃一般,红嫩欲滴。 刚出来时,它还围绕着秦文灵飞舞了一圈,怔怔盯向对方,眼角眉梢间,都露着淡淡的笑意。 简单听白玲这么一说,我心窝口的熊熊八卦之火,就燃烧起来了,追着秦文灵屁股后问,这鬼奴到底是个啥来历?咋对他还有爱恋之意呢? 这会儿,秦文灵的脸蛋子就涨的通红,瞅那架势,跟王娅害羞时,都有的一拼。 “胜利哥,你就别问这些了!哎呀,哎呀妈呀——我脑袋咋突然有点迷糊呢?好像是刻画符箓,流血过多所致!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歇息了!”说着话,秦文灵就逃也似的往隔壁窜达。 我在秦文灵身后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却也没真去逼他说出真相。 这年头,还不行谁有个秘密咋滴? 我瞅秦文灵那架势,要是逼问的紧了,说不定他都得尥蹶子、跟我翻脸。 白玲回到炕上,摘巴摘巴钻进被窝;隔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进入梦乡,倒是有些奇怪的。 王娅还在挑灯夜战,估摸着要到凌晨一两点钟,她才能睡去。 反正我也睡不到,想了想,干脆从炕柜里掏出《阴阳》,翻到“指掌草”那一段描述,仔细看了起来。 一般来说,指掌草生长于泥土之下,附近必定有旺盛的阴煞气之源。 若是被脏东西驱动,指掌草就能凝出种子,迅速钻进活人身体,以血肉为养料,快速生长。 初期,指掌草会凝出五片小叶来,青翠欲滴、透出勃勃生机;之后,指掌草化为黑线的根茎,会向上蔓延,继续啃噬活人筋骨血脉。 随着对活人养分的不断汲取,指掌草的叶片,也就越来越大,最终会如同巴掌大小,上面各种条线纹路清晰可见。 等活人彻底被指掌草汲取干净后,就会只剩下一具惨白的骨架子。 到那时,指掌草就会重新转到地面之下,将汲取来的生机,转移到驱使它的脏东西身上。 当我读到这儿时,顿时就是一愣。 这么说来,指掌草钻进活人身子,是为了汲取生机,这手段,可要比阴鬼附身、缠身,更加邪恶的多。 我纳了闷的是,那指掌草为啥会放过我和焦玛玛,只钻到了柳正国和吴尊的身子里? 第471章 鼓破万人捶 这里面有两种可能:第一,柳正国和吴尊,身子骨异于常人,所以脏东西特意控制指掌草,专门附在了他们身上。 这就好比大狗子、金小伟等人,他们都是伪阳体——阴鬼能从他们身上,汲取到大量的阳气。 我估摸着,兴许他俩体质特殊,这才引起了脏东西的强烈兴趣。 第二种可能,指掌草存在于固定的方位内,不能随便移动。 当柳正国他俩,从地面之上经过时,才给了指掌草机会,落下种子钻入体内。 而我和焦玛玛因为站原地没动,指掌草鞭长莫及,这才巧之又巧的让俺俩躲过了危险。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得跟秦文灵仔细商量一下。 必要的时候,我俩还应该回一趟神秘通道,把里面的古怪研究明白。 在琢磨指掌草时,我又很自然的想到了勾魂摄魄铃上。 真奇怪,用符箓灰帮着柳正国他俩抑住伤势时,勾魂摄魄铃竟然主动跟我联系,想要破解指掌草。 我跟它咋会有这种奇特的关联呢? 此外,秦文灵说过,这小铃铛最大的效用,便是夺取阴鬼的阴魄。 指掌草不过凝聚了大量精纯的阴煞气而已,自身并没有阴魄。 既然这样,那为啥勾魂摄魄铃还能把指掌草克制的这么狠? 在指掌草钻进铃铛时,我还恍惚的听到里面发出吞噬咀嚼的声响。 这又是咋回事儿? 难道说,勾魂摄魄铃和避鬼珏类似,在里面还住着个主魂? 一边翻看《阴阳》,我一边思索着这些相关联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十一点钟。 体内没了道行,精神头可就严重不足了。 要搁往常,这会儿我眼珠子照样放精光。 现在可不行了,我困的滴儿郎当的,眼皮子直打架。 想了想,我就合上《阴阳》,直接枕在枕头下,脑瓜子一歪,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我就去了趟南山。 果不其然,小黄鹂正眼巴巴的盼着我去呢。 我俩见面后,黄鹂就可热情了——她喂我水果,给我唱歌跳舞,还主动跟我那啥。 等完活后,我两腿一哆嗦一哆嗦的,都不想起炕了。 黄鹂身有天眼,自然早就看出我道行尽失;不过她很聪明,愣是憋在心里没问,兴许是怕我上火。 我才不在意这些,她不问,我就干脆主动说了出来。 黄鹂安慰我,说没有道行不要紧,只要人活着就成。 我让黄鹂说的直翻楞眼根子,心说这话说得,咋好像我是捡了条狗命似的? 我那是运气好,有黄皮子精故意放水,又有雾珠和王寡妇帮我,这才顺利度过劫难。 不过这些话,可就不忙着跟黄鹂说了,免得她再替我犯愁。 在黄鹂这里耽搁了两个来小时,随后我找了声招呼,顺着南山往家走。 刚刚走到半山腰那儿,我看到对面有人赶着牛车,往南山方向来。 等我俩照了面,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卧槽——是老韩头,这赶的巧不巧? 自打我帮着韩亚芳瞧好鬼打腰后,我再也没见过老韩头的影儿。 兴许是这老犟头儿特意避着我,抹不开脸面;我对他没啥好印象,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主动找他。 只是这会儿,上山的道儿很窄巴,要是我装作没瞅见老韩头,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韩大爷,你这是要上山捡柴禾啊?”我站在山道一旁,笑呵的问道。 原本就是个打招呼的话,以为说过两句,俺俩就能交错而过。 没想到,我这话刚一说完,老韩头“吁——”的一声,把老牛给拉住了;随后,老韩头从牛车上蹦跶下来,走到了我身边儿。 “胜利,你现在咋想的?挺大一个小伙子,都二十好几了,咋还不惦记着找对象的事儿?”老韩头盯着我问道。 嗯? 我愣了愣,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的。 我跟花淑芬处对象的事儿,就算没在荒沟村儿传开,恐怕知道的人,也应该不在少数吧! 既然这样,老韩头为啥还那么说呢?他是真不知道? 想了想,我就笑着把花淑芬的事儿,特意解释了一遍,还说韩大爷你多费心了,谢谢啊! 说过这些,我掉头就要往山下走,却被他一把拦住了。 “你别着急走啊!嘿嘿——你跟花淑芬处对象,那是以前的事儿!现在你没听说,花丽娟死活不肯让她妹子跟你?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这个啊!”老韩头干笑两声说道。 让他这么一说,我就更糊涂了,心说这都哪跟哪儿啊! 花丽娟不让俺俩处对象?这怎么可能? 当初搭桥牵线,还是花丽娟做的主呢,她咋会变卦?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老韩头接着问道,“你还别不信这个!我问你,你是不是道行没了,当不成阴阳先生了?” 老韩头刚一提起这话茬,我就心中一动,一种不妙的感觉随之在我心头升起。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没道行了,咋滴了? “还咋滴了?当不成阴阳先生,那你就是普通的农民了呗!就你这样的,老花家能瞧得起你?” “以前你身有道行,在荒沟村儿一片是数一数二的牛逼人物,花淑芬跟了你也不算亏!可再瞅瞅你现在,家里就那么几亩破地,家里穷的就剩四面墙,你还咋跟花淑芬处对象啊!你想让她跟你饿死啊?”老韩头连珠炮似的说道。 在说话时,他那破锣嗓子、嗓门老大了,我估摸着山脚下的那几户人家,都能听的真亮的。 我沉着脸问道,“韩大爷,你说这些事啥意思?我跟花淑芬能不能处对象,跟你又有啥关联呢?” “妈了巴子的,你不懂好赖话是不?我是想跟你说,你别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净往高处瞅!实在不行,你就跟俺家春秀处对象啊!她一直惦记着你呢!”老韩头终于说出心里话来。 说真话,那会儿我心情是相当的不爽了,就觉得老韩头在故意刺激我。 是,我没了道行,可人家花淑芬都没表态,他跟着瞎操心干个屌? 我摆了摆手,说韩大爷,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一步了,家里还有不老少杂活没干呢。 说着话,我就一尥蹶子,从老韩头身边经过,刷刷往山下走。 身后,隐隐传来老韩头骂骂咧咧的声音。 “……瘪犊子玩意儿,也分不清个好赖啊你!等你回到自个儿家,见到花丽娟她们,你就啥都明白了!艹蛋玩意儿……” 我脚下没停,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子。 我心说,花丽娟她们来俺家了? 她们要干啥? 难道老韩头跟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第472章 棒打鸳鸯散 十几分钟后,我就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刚一进屋,我就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 花丽娟、三杜、花权、孙素燕、花淑芬……把俺家里屋挤的满满腾腾的。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花丽娟这是个啥意思?领这么多人过来干屌啥?干仗啊! “哎呦——胜利大兄弟,俺们在这儿都等你一上午了,你跑哪儿去了?打你电话,你咋也不接呢?”还没等我问话,花丽娟就抢先说道。 我先挨个跟大家伙儿打过招呼,而后解释说,就是去南山溜达了一圈,昨晚惦记着睡个好觉,所以临睡前,把手机放成静音了。 “淑芬,你们咋还过来这老多人呢?你都早点儿知会俺一声啊!那啥——你们在屋里坐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饭菜啊!”说着话,我就打算去外屋地忙活。 不管这些人过来干啥,远来是客,我都得招待。 花丽娟和三杜两个,就不用多说了,那都是实在亲戚。 花权在王娅转学这事儿上,没少帮忙,辈分又摆在那儿。 至于孙素燕,她是我初中班主任,不管咋地,都得给她点薄面。 我的腿都快迈过门槛子了,结果愣让花丽娟给拽了回来。 这老娘们劲儿老大了,我身子都让她薅成斜不悠子型了。 “不用忙活,咱们来,就是唠会儿磕,说完咱就走。胜利,我听说,你现在道行没了,成了个废人,这是不是真的?”花丽娟开门见山的问道。 在花丽娟说话时,我注意到,花淑芬的脸色变了变,张了张嘴,像是想劝她姐,不过最终还是啥话都没说。 花权就跟回到自个儿家似的,五马长枪坐在炕沿上,摆弄着手机。 孙素燕倒是斜瞥了我两眼,眼神里满是狗眼看人低的情绪。 在炕头,俺妹子抱紧了枕头,倚在土墙上,歪着小脑袋瞅着众人;我看她那架势,像是一言不合,又要拿枕头呼谁。 “瞅你这话是咋说的?胜利有胳膊有腿儿的,咋就让你给说成残废了呢?”三杜一看气氛不对,赶紧过来打圆场说道。 他才说完这句话,花丽娟随手一扒愣,就把他扒愣到炕柜那头去了,脑瓜子差点儿磕在俺家大彩电上。 我上前一把拉住三杜,盯着花丽娟问道,“有话咱俩慢慢唠,别动手动脚的。是,我道行是没了,往后不能再给人瞧病了。你——到底想说啥吧!” 我就算是猪,现在也能猜出是咋回事儿了。 老韩头真没忽悠我,花丽娟她们组团来俺家质问了。 闹.事儿倒不至于,估摸着是要探个底,等听我亲口承认当不了阴阳先生的事实,她们再逼我跟花淑芬分手。 不就这么简单么? 想明白了这些,我心里反而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想东想西的瞎猜。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是味儿,前脚我没了道行,后脚老韩头就敢对我武武喳喳,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客气了。 黄幺婆更是闯上门来,劈头盖脸给我那一通损哒。 现在,花丽娟她们又组团来俺家,给我摔哒臭脸子看。 哎,还是俺爹活着的时候,说的话对。 他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啥的,等自个儿品品,就知道那是啥味儿了。 那还真不是吵吵两句,锤巴两下就能解决的,很多时候,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呐! 现在一看,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我明知道花丽娟她们要干啥,可我能吵吵么?我能动手发飙么? 我要考虑三杜和花淑芬的感受,要要把火压下来,不能让俺妹子搀和进来;还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能得罪花丽娟、花权她们,免得影响到王娅念书。 人啊,活着真不容易。 “呦——你倒是挺痛快啊!其实,从黄幺婆嘴里听说这事儿时,我还半信半疑的,觉得这咋可能?不过现在听你亲口承认,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既然这样,你跟俺妹子处对象的事儿,我看就拉倒吧,你俩就当从来没处过,你看咋样?”花丽娟掏出烟盒,也没跟我分一根,自顾自的一边吧唧、一边说道。 我压着心里的鬼火,问道,“花姐,你这么说,就有点儿不仁义了吧!我跟花淑芬处对象,当初还是你一心巴火张罗的呢,这咋说变就变?” 没错,俺往后是当不了阴阳先生了,不过有手有脚的,勤快点儿不就成了么? 苟村长都答应俺了,等开了春,就让我去鹿队上班。 到那时,工资又高、上班还不累。 我再勤往家里跑,养点儿鸡鸭鹅啥的。 大家伙儿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只要手脚不懒,保准儿能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啊!花姐你都不用担心淑芬,她跟着我,铁定不会过苦日子的。 我说的这些,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我的心思很简单,就算当不成阴阳先生,那咱也能多挣钱,只要不让花淑芬跟着受苦,那就结了呗? 没想到,我的话刚一说完,花丽娟裂开大嘴就哈哈笑,笑的那个开心,把她黢屌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胜利,你的想法也太幼稚了,简直就是幼儿园水平说的话啊!这年头,空口许诺,谁能信?那都得看眼巴前的!” “刚才我在你家院子里,都转悠一圈了。苞米楼子是空的,没粮食卖钱!黄牛一咩咩,满脑瓜子都是抬头纹,指不定啥时候就得老死!再瞅瞅你家圈里养的那头老母猪,那家伙饿的,身材老好了,比我都瘦溜!” “你就说吧,连牲口啥的,都喂不饱,你能让俺妹子过的滋润水灵?你这不是骗鬼呢么?”花丽娟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我直接就被气懵圈了,张了好几回嘴,都不想到该咋反驳。 三杜梗了梗脖子,过来帮我说好话了。 “媳妇儿,事儿可以做绝,话可不能说绝。胜利现在没了道行,可万一以后又有了,那咋整?再说了,人家刚才也表态了,肯定能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咱们跟着瞎操这份心干啥?”三杜好言好语劝道。 没想到,三杜这么一说,反倒让花丽娟炸庙了。 “哪个裤.裆松了,把你漏了出来?这里有你插话的份儿?你瞎BB啥?”花丽娟翻楞着眼珠子,骂骂咧咧的说道。 随后她还薅着三杜脖领子往外拽,一边拽、一边咔咔的,大耳雷子就扇上了。 [PS]报告报告——蛋蛋被反超23张月票!江湖告急、江湖告急啊—— 第473章 人情如碎纸 我咋都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的局面来。 我手忙脚乱的抢上前去,拉扯着三杜,强行把他俩分开。 花淑芬也赶紧过来帮忙,紧搂着花丽娟的腰,她并拢的手骨节上,颜色都变白了。 “三杜,你特么的自个儿啥身份不知道?我跟郭胜利说正经事儿,你瞎插什么J8嘴?你要翻天是不是?” 花丽娟被紧搂着腰身,那还不着消停,武武宣宣、指着三杜的鼻子骂道。 三杜挺着脖子,也不敢多言语,只是翻来覆去的说,“胜利这人儿挺好,淑芬跟着他,铁定不能遭罪的。” 三杜是老花家的上门姑爷,在家里没啥地位。 以前我就听说,三杜总挨花丽娟欺负,连打带骂的,过的都不是人日子。 自打我成了阴阳先生后,三杜跟着水涨船高,倒是消停了几天;不成想,我前脚没了道行,三杜后脚又没地位了,让花丽娟这一顿打骂,就跟收拾儿子似的。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花丽娟这么做,就是杀鸡给猴看;要是今儿个我不松口,她指不定得闹腾出多大的浪花。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花淑芬,说道,“淑芬,你是咋想的?要是你不想跟俺处了,那我也不强求。” 花淑芬刚想张嘴,结果让花丽娟一瞪眼睛,就让她把话憋了回去。 “你问淑芬干啥?这事儿得你自个儿拿个痛快话儿啊!”花丽娟咄咄逼人的说道。 便在这时,孙素燕也过来插了嘴。 “郭胜利以前读初中那会儿,我就是他班主任,相当了解他的性子。这小子,就是属于不务正业那伙儿的,反正就活在一张嘴上,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要我看啊,他这是死皮赖脸、缠上你家淑芬了;指望他给个准话说分手,门儿都没有!”孙素燕唧唧歪歪的说道。 我心里顿时大怒,心说娘了个大象鼻,我都不归她管了,她嘴咋还那么碎呢?比特么纸片子都碎! 我同时又有些后悔,心说上回狗蛋稳固境界,只把孙素燕整晕了;我当时就该狠下心,让狗蛋把孙素燕艹成哑巴!妈B的—— “行了,你们都别吵吵了!郭胜利,我跟你说实话,现在正好有个门当户对的小伙子,相中俺家淑芬了。你呢,当不成阴阳先生,也就没了身份地位,我劝你就别再死缠烂打了。这样吧,只要你亲口答应,往后不再纠缠淑芬,那我给你一千块钱的分手费,你看咋样?”花权说道。 那会儿,我瞅不到自个儿的表情。 我估摸着,在听到花权这番话时,我眼珠子都得通红的。 一个个的,都在干啥玩意儿?就这么门缝里瞧人——把人都看扁了啊! 我慢慢转动着僵硬的脖颈,摇了摇头,“俺不贪图你这一千块钱!行吧,既然淑芬有了好门路,俺也不拦着!我现在就撂下痛快话儿:往后我要是再主动跟花淑芬联系,那就天打五雷轰!” 我从来没想过,阴阳先生的地位,竟然这么重要;能把我捧上房顶,也能把我踩进坑里。 那一刻,我的心里哇苦哇苦的,就好像吃了好大一口黄连。 心窝口憋得慌,如同有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那里。 每回喘气儿,我都要紧咬着后槽牙,狠命的撑开肺部;在那里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死死的卡着…… 我突然间觉得可累了,活的一点儿奔头都没有;身子里的力气,也像是瞬间被掏空。 在说完那些话时,我就后退踉跄几步,倚靠在土墙上。 我不想再跟他们掰扯了,真的真的,一句话都懒得说。 我也不想从花淑芬嘴里问出准话了,免得她难做人。 现在,我就想让他们赶紧走,让耳根子冷冷静静的;然后自个儿躲在屋里,再痛痛快快、大醉一场。 花丽娟的脸上露出喜色来,噗的一口,把烟屁吐在地下。 “郭胜利,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往后再不纠缠俺家淑芬了。那个啥——大家伙儿这么多双耳朵,可都听见了,到时候得给俺作证啊!”花丽娟眉开眼笑的说道。 “姐——你还有完没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花淑芬带着哭腔说道。 花丽娟白愣她妹子一眼,“死丫头,这不都是为了你好?行了,郭胜利,咱们好聚好散,往后就别再有啥来往了啊!” 说着话,花丽娟就对那些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跟着离开。 三杜还想跟我单独唠两句,结果让花丽娟一巴掌又扇在了右脸上,瞬间就起了五道红凛子。 我对三杜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跟着走。 他跟花丽娟是夫妻,往后日子该咋过、还得咋过,可不能因为哥们的事儿,就破坏家庭。 临走时,花权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来,回身放在了炕沿上。 我都不稀得搭理他,眼睛越过窗户,也不知道自个儿在瞅啥。 片刻后,屋子里冷静了,花丽娟她们都走的干干净净。 我的周围,却像是骤然多出无数只苍蝇,围着我嗡嗡的飞,把我吵的,脑瓜子都快炸裂开来。 我慢腾腾的回到里屋,有气无力的倚在炕柜上,心里一团糟。 我不去想为啥她们为啥兴师动众、喊上这么多人;不去想花淑芬为啥从始至终,都没帮腔、给我个准话;不去想当不成阴阳先生,往后的日子到底该咋过…… 脑瓜子一片空白! 我怔怔发呆这会儿,俺妹子就鸟悄的把炕沿上的那些钱拿了起来,我也没去拦着。 一来是我懒着动弹,二来我知道白玲贼拉稀罕钱,要是不让她拿钱,她肯定会相当的生气。 几分钟后,我正在继续溜号,就听到白玲喊我。 “哥,你看这些钱好看不?”白玲说道。 我一愣,心说这话问的倒是有些奇怪,啥好看不好看的? 等我把目光落在炕上时,顿时就明白过来,白玲是啥意思了。 此时,那十张红票票,都被白玲用剪子,整整齐齐的剪成了碎纸片。 “玲子,你这是干啥?”我咔吧咔吧眼睛问道。 白玲没回答我,走到我身边,从我裤兜里把打火机掏了出来。 没一会儿,她就蹲地下,把那些碎纸片烧成灰了。 “哥,现在——你还闹心不?” 做完这些,白玲就直起身来,抱着我的脑瓜子,轻声问道。 第474章 一朝血流成河 俺妹子最爱钱,可为了安慰我、让我心情好起来,白玲竟然一把火烧了一千块钱! 要不是亲眼看到白玲的举动,我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轻轻拍打着白玲的后背,“玲子,闹心肯定是有点儿,不过照比刚才,可要好多啦!放心,就是对象处黄了呗,天又塌不下来,怕啥?” 白玲松开了我的脖子,近距离笑眯眯的盯着我,“不许糊弄俺啊!你要真好多了,那就给俺笑笑!” “嘿——” 我可听话了,咧开嘴巴,冲着白玲一笑。 白玲用两只小手捧住了我的脸蛋子,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哥,你——笑的真磕碜!不过俺喜欢!” 说完这话,白玲就把小脑袋搭在了我的肩膀头上,跟小猪猪食槽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拱着我。 我知道,白玲不会撒谎,她也不会撒娇。 可正是这样,才让我真亮的感觉到白玲对我的那份情。 浓于血的亲情! 傍天黑时,我醉的一塌糊涂;眼睛看到的,都是重影儿,而且还不停地在我眼前转啊转的。 晌午时,本来我就想喝上一小杯,再美美的睡个下午觉。 没想到,俺妹子非要跟我一起喝,说是陪我消愁解闷儿。 今儿个俺妹子第一次不爱钱了,第一次陪着我喝了酒,第一次给我做出那么灿烂的笑脸,第一次陪我唠了那么多磕儿…… 第一个半斤喝下去时,我就借口要放水,偷摸跑到房檐头,抱脑瓜子蹲在地上。 我哭了! 除了俺爹娘走那会儿,这是我哭的最伤心的一回。 我不是因为花淑芬而哭,我没那么完犊子;那噼里啪啦砸在雪地上的眼泪,都是为俺妹子而哭的。 我忙着跟花淑芬套近乎,忙着粗溜胡妮子赚钱,忙着跟小黄鹂装犊子……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亲人啊! 第二个半斤喝掉后,我又赶紧跑到房檐头。 我吐了! 我是咋都没想到,俺妹子的酒量那么好。 她越喝、眼睛越亮,瞅着就像是夜空里的星星。 白玲还贼拉实诚,她跟我喝酒的流程基本是这样的。 “哥,整一口?” 我说嗯。 “我干完了,你随意!” 我说嗯? “哥,再整一口?” 我说这不刚喝完? “哦,那我又干完了。” 我…… 第三个半斤下了肚,我就喝的老兴奋了。 我把花淑芬的事儿,甩在了脑后勺,专挑白玲小时候有意思的事儿说。 我说玲子啊,你小时候可蔫吧了,成天不哭不闹的,吃饱了就睡,贼拉省心。 你说你咋那么喜欢跟哥黏糊啊?啊——晚上睡觉时,你就愿意往哥怀里拱;有好几回,你都给哥拱地上去了。 对了,我还记得那年夏天不?你傻乎乎的坐在院子里,怔怔盯着半空飞过的家雀看,咋看、都看不够哇! 哥就寻思着,俺妹子这是稀罕小鸟呢。 下午哥就在当院儿,用小棍把簸箕支愣起来;小棍上拴着麻绳,一直鸟悄的拴到里屋;簸箕下放点儿小米子,逗喽家雀。 还真别说,咱妹子运气好,还真让簸箕扣到一只。 结果还没等我把家雀递给你呢,咱娘就回来了。她看到我抓家雀,就非说我败家浪费粮食。 咱娘是真揍我啊,拿扫帚疙瘩照我屁股那顿拍。 一看我挨了揍,你呢,就搁旁边拉哇哇哭,眼泪都止不住—— 玲子,你跟哥说实话,那会儿你是不是就在心疼哥呢? “哥,咱走一杯吧!你看,我又喝完了!” 我……咕咚! —— —— 第二天早上,我一直睡到八点多钟,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王娅正坐在我旁边,耷拉着小脑袋瞅我。 看我醒来,王娅脸上露出笑模样,一下从炕沿上蹦跶起来;再过片刻,我脑瓜子一凉,就有一块湿手巾盖在了我脑门子上。 我心说这是干啥玩意儿?把我当病号了咋滴? 正要赶紧爬起来,冷不丁的就感觉到,脑瓜仁子上传来针针儿的疼痛。 我咔吧两下眼睛,这才寻思过味儿来。 这保准是昨天白酒喝的太多、太急,结果今儿个就上头了。 想明白了这个,我也不慌着起来,问王娅,她为啥待在家里?是不是为了照顾我,又特意请了病假? 王娅白了我一眼,口是心非的说,跟我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本来今天就是周末,学校要放半天假;凑巧,昨天晚上发现,高三年级那层楼的暖气片出了问题,不热乎了,这才干脆放了个整天假。 这么着,王娅就留家里了。 我也懒得去问真假,吃过早饭后,我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在炕上躺着。 一直到了下午,我才有点精神头,白酒的后劲儿才算彻底过了。 我心说,玲子这酒量真不是盖的。 我反应贼拉大,可瞅瞅白玲,人家啥事儿都没有,就跟滴酒没沾似的。 那会儿王娅正趴在炕桌上学习,俺妹子瞅了我一眼,发现我没啥大事儿后,她就不理我了,拿过一小沓新钱,在那儿反复数。 我又突然反应过来,白玲拿的这些钱,可不就是焦玛玛塞给我的那些? 这妹子,会特异功能的! 跟两个妹子打过招呼后,我就去了隔壁。 我坐在了炕上,跟秦文灵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张炕桌。 小桌子上,满满腾腾、堆放的都是各种攻杀符箓。 “文灵,你还刻这老些符箓干啥?是要布置村子外的符箓大阵么?”我问道。 秦文灵摇了摇头,说这些新刻画的符箓,都是给我准备的。 从现在开始计算,约莫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才能彻底恢复道行。 在这期间,要是有脏东西过来祸害我,这些符箓就能帮着我自保。 我苦笑了两声,说道,“文灵,你可别忽悠我了!道行这玩意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咋还带消失一段时间后,再冷不丁冒出来的?” “嘿——胜利哥,你咋还不信呢?这么着,我给你说件事儿吧,就是关于道行失而复得的。”秦文灵笑着说道。 秦文灵说,这事儿可不是凭空捏造的,里面的主角,正是三玄门里的一个狠茬子。 他名字叫何血河。 简单概括何血河的事情经过,其实就是一句话。 三年颓败如狗,一朝血流成河! 第475章 何小河、何血河 说话这会工夫,可就是三百年前的事儿了。 何血河那时叫何小河,打小儿就贼拉笨,属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那伙儿的。 家里人拿他也没办法,就任由他成天瞎溜达,到点就回家吃饭,反正别跑丢就行。 当秦文灵讲到这儿时,我就在心里盘算着,何血河明明待在三玄门里,这话说的却是三百年前的事儿,那不用多问,这家伙铁定又是个几世轮回的主儿。 但凡能有这样轮回道根的,那就是大智大勇的牛逼人物。 可秦文灵刚一开篇,就说何血河(何小河)笨不呲啦、啥都不会,这可有些奇怪了。 在何小河家对面,住着另一户贫寒人家,生有一个女儿叫梁缕香,和他年龄相仿,长的秀外慧中、贼拉好看不说,智商方面还老厉害了,那家伙,能甩何小河八条街那么远。 要不就说何小河缺心眼儿呢,他俩差距那么大,他却死活看不见,每天临天黑前,必做的一件事儿就是,要站在梁缕香家大门外,怔怔的盯着里面瞅,就好像他那俩眼珠子,能透视似得。 一晃,何小河就到了十二岁。 过去的孩子懂事儿都早,女孩子家到了这年纪,给人做丫鬟啥的,都相当正常了。 梁缕香家日子过得越来越难,死逼无奈下,就把闺女卖给一大户人家。 同一年,打北面来了个五六十岁的老道,穿的倒是整整洁洁,就是行为举止有些奇怪。 当老道无意间从何小河身边路过时,那老道身形如遭电击,回身瞅了何小河好一会儿,这才老泪长流,跪地上梆梆连磕了三个响头。 老道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可算找到你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老道有些古怪的,他要不是个神经病,那就是大有来历之人。 如果是后一种推测,那恐怕何小河的来头也不小。 老道拉着何小河的小手,回到家中,向他父母征求意见。 老道给了他娘一小把碎银子,说何小河道根深种、和他贼拉有缘分,于是萌生想法,要收他为徒。 此后,他会领着何小河在山脚住下,平日里让他做的功课也不多,想回家、随时都成。 老道这番话说完,何小河他娘就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老道,觉得他有些彪的。 自个儿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儿子,她还能不了解?说他有道根?这老道怕是脑瓜子让虫磕了吧! 何小河他娘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跟小鸡啄米似得,满口子答应下来。 她能不高兴么?就在刚才,她娘还在跟他爹抹眼泪后悔,说要是生个闺女就好了,那样的话,也能跟人家老梁家似得,把闺女送去做丫鬟,还能多得不少银子。 哪儿成想,这才屁大会儿工夫,自家儿子竟然也成了值钱货,还不用像金丝雀似得没了自由,多好滴? 既然爹娘都同意,何小河当然没有二话,再加上他瞅着老道,就有一份天然亲近,于是乐不得的跟着老道,去山脚下结庐而居去了。 老道在附近住的时间一长,方圆数十里的家家户户才知晓,原来这老道是个阴阳先生,道行咋样不知道,反正只要有脏东西闹腾,他铁定是手到病除。 这样一来,老道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带着何小河跟着水涨船高,处处受着尊敬。 眨眼间,已经又三年过去。 何小河傻里傻气的毛病没变,成天骑着一只卷毛驴,搂着驴脖子,瞅着那个亲。 只有到了天傍黑时,何小河才会把卷毛驴撵回山上,他自个儿悄悄站在那大户人家的门外,也不言语,就那么怔怔盯着黑门瞅。 从身边经过的人都知道,这傻小子心里装着梁缕香呢!可他又不知道该咋和人家说,就只会这么傻瞅着。 大家伙儿也有些奇怪,心说何小河平日里跟梁缕香都没啥接触,他咋就能对人家有那份儿心思呢?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下半年。 秋天一到,那老道就着急忙慌的嘱咐何小河两句,让他勤修功课,不要荒废;他掐指一算,师门有大事发生,他要忙着赶回去处理。 老道前脚都跨过门槛子了,后脚又把脚丫子抽了回来,郑重叮嘱说,不管谁来求他瞧病,务必推说不会:要把他这些年听到的、看到的瞧病本事,都忘脑后勺去。 “等等!文灵,你说这话可就有些自相矛盾了吧?何小河明明傻乎乎的,哪儿会瞧病的本领?我听你前面的讲述,这三年,何小河净瞎晃悠了,也没正经学啥啊?”我问道。 秦文灵笑了笑,说道,“阴阳修炼一途,最讲究清静无为,那可不是成天打坐、埋头苦修就能成的。再说了,你认为他傻,那老道为何会认定何小河,非要收他为徒?” 我在心里嘀咕一句,“兴许他也傻”,不过只在心里这么一想而已,心说等着秦文灵讲下去,一听便知,我这跟着、瞎着啥急? 老道走后,何小河初期的日子倒也平静,那些乡里乡亲看不到老道身影,就都大着胆子问。 “小河,你说实话,你师傅是不是活神仙?” “你都跟着学了三年了,到底会个啥啊?” “你要是能有你师傅一半厉害就好了,到时候,梁家闺女那么聪明,保准能相中你!” …… 要是唠别的磕,何小河就会搂紧卷毛驴的脖子,嘿嘿傻笑。 只有在提到梁缕香时,他的表情就显得不自然,眼角眉梢间,总透着那么一抹担忧。 在这之后,也有人家被脏东西小来小去的闹腾。 派人去请何小河,他就会嘿嘿傻笑,反问人家,“瞧病?瞧啥病?咋瞧病?” 就连他二姑父被黄皮子闹腾那次,何小河也是摇头晃脑,不明白人家在说个啥。 这么一来,大家伙儿终于相信,何小河不是在装,他是真啥也不会。 元旦一月一。 那天清晨,大多数人家还沉在梦里,呼呼睡的正香。 突然间,从山脚方向快速飞奔来一道黑影。 驴是那卷毛驴,人是何小河。 此时,他傻呼的笑容不见了,满脸的凝重。 当何小河来到梁缕香做丫鬟的人家门外时,何小河慌忙跳下卷毛驴,砰砰砰可劲儿的砸着大门。 与此同时,千百里外,正在处理师门要事的老道,身子猛然一颤。 有同门师兄拉住那老道,说你要是走了,那百鬼祭祖该咋办? 老道一甩身,将那师兄甩出老远。 “没了我在,百鬼祭祖死一人;可我要是去的稍慢一步,那里就会血流成河啊!” 撂下这么一句,老道牵过一批快马,一骑绝尘、扬鞭而去。 (ps)今天1更,明天回去补。挺好一个故事,眼瞅着要用手机写白瞎了,越写越没感觉。抱歉…… 第476章 显山露水 何小河拍开门后,推开那两名家丁,撒丫子就往里面跑。 奇了怪了,他从来没有进入过宅门大院里,从来都是站在门外怔怔凝望。 可此时看着何小河撒腿飞奔的模样,他明显对院落内的布局一清二楚啊。 片刻后,何小河就狂奔到了宅院后面一处后园中,那里,正是喜欢僻静的大小姐,平日里的歇息安睡处。 跟着跑来的两名家丁,还以为何小河要暴起害人,他俩一路上相互指责,不该轻易给这傻子开门,同时足不停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舌头狂伸,都快累成狗了。 等他俩接近何小河,正要扑上去抓住对方时,忽然间就愣了神,膝盖一软、双双摔了个前趴。 可即便这样,他们的脑瓜子仍齐刷刷的盯着前方,脸上挂着一副犹如见鬼的表情。 还真跟见了鬼差不多! 只见梁缕香不知何时跑到了院子外,她此时竟然双脚悬空,两眼死死向上凸起。 她的手脚,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缚住了一般,以夸张的弧度向外撑出。 不仅如此,在她的身子四个部位,依次出现四种异样颜色来。 额头泛红,如同屋檐角落挂着的红灯笼;足底泛白,惨白的光线像是能穿透她的身体,再向四处散射。 右臂泛黄,有一层土黄色的光线围绕;心窝口发黑,看着就像是有一团小号的乌云,笼罩在她的心窝口上。 那会儿明明是凌晨,可那两名家丁,就是能诡异的看清那些颜色。 听到这儿时,我就暗自点头,心说那小娘们,铁定是遭到脏东西祸祸了。 我有些纳闷的是,到底是什么脏东西,要闹出这样的玄虚?非得搞出四种颜色,那又是为个啥? 家丁满脸的懵圈,何小河却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他身子顿了顿,旋即从脑瓜子上薅下头发丝来,想也不想,朝着梁缕香就捆了过去。 接下来的场景,可又把那两名家丁吓尿了。 只见随着何小河的动作,从梁缕香的身子里竟然慢慢拉扯出四种活物来,分别是长虫、黄皮子、耗子和刺猬。 当它们的身形刚刚显现时,梁缕香身上的四种神采,便不约而同的变淡。 等何小河把它们完全拉扯出来时,那些颜色就彻底消失了。 “等等!文灵,从她的身子里,咋会揪出四只脏东西?它们同时附在她身上的话,对方不得立马被大量阴煞气侵袭而死?何小河又哪儿来那么强横的道行?”这会儿,我是实在忍不住了,连忙插口问道。 我的疑惑有三点: 第一,普通活人的身子,根本不可能同时承受那么多脏东西。 当初胡妮子被黄皮子附体时,老胡头就说过“附身一天、折寿十年”的话来。 活人被阴煞气侵入过多,会对自身阳气有所抵消;要是在短期内被侵入大量阴煞气,那可就不是折寿那么简单了——那会直接没命。 第二,关于脏东西的数量。 梁缕香被四只脏东西同时缠身,那她得造了多少孽? 为啥这些脏东西,会同时盯上她? 除了狐狸精之外,那些最容易成精的脏东西,此时都附在她身上了。 这是它们主动缠的,还是幕后有黑手,支使它们这么做的? 第三,前面提到,何小河成天傻乎乎的,不显山、不露水。 别人找他瞧病,他都装作傻乎乎的不知所云;甚至他二姑夫被脏东西缠了身,他也不闻不问。 可这会儿梁缕香出了状况时,他为啥那么着急? 难道说在他心里,梁缕香比他二姑夫都要亲? “嘿——胜利哥,你看你,又着急了不是?你听我接着说下去嘛!”秦文灵笑着说道。 我说这不是我着不着急的问题,而是你说的这些,让我直蒙圈;要是不立马研究明白,我心里一直划着魂儿,都没法好好听了。 秦文灵解释说,倒不是他不想立即说出结果,而是后面的过程中,有很多难解的地方。 就连他得知这件事情后,反复推敲了好久,里面始终有些疑问却没法解答。 其实,秦文灵倒是有个捷径,可以一解心头之惑:那就是直接去问何血河。 可惜秦文灵在三玄门里辈分极低,对那些前辈长者又畏若蛇蝎,根本不敢当面去问,这么着,才让这些疑问存留下来。 秦文灵接着说道,当何小河把那些脏东西强行薅出来时,梁缕香喉咙里顿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竟然同时活转过来。 就在何小河打算把那些脏东西甩出去时,变故突然又发生了。 那些看似只有阴殇境的脏东西,竟然在陡然间境界暴涨,直接晋变成阴怨境。 与此同时,那四根捆鬼索寸寸断裂,对它们不再有任何作用。 也不知道那些脏东西是吃错药了,还是咋地,刚一脱离捆鬼索的束缚,它们竟然齐刷刷转身,咧开架势,要重新回到梁缕香的身子里。 便在这时,何小河骤然发出一声暴喝,双手在身子上不停拍打。 头顶、胸口、小腹、双臂双肩……接连拍打了十几处地方。 在何小河做出这些动作时,那些脏东西就像是中邪了一般,愣在远处,静静观看着。 片刻后,何小河从身上掏出贴身符箓,双手一划、撕的粉碎。 紧接着,他向着梁缕香方向扑了过去。 他只是做出这一个虚拟动作而已,身子却诡异的停在半空中。 再看何小河的双手,遥遥捏着几样物事,可不正是那四只脏东西,被他牢牢控在了手中? 何小河的身上,散发出凌厉至极的气息,随着他双手做出碾压的动作,那四只脏东西就各露出惨不堪言的痛楚表情。 没一会儿,何小河双手一松,便对它们不管不顾了。 接下来,何小河抱着梁缕香进到屋子里,对里面大呼小叫的大小姐不理不睬。 等他围着梁缕香低声念叨一刻钟后,这才一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宅门大院儿。 等他刚出了院门,身形猛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门前。 “不对,秦文灵,你刚才说的这些,漏洞太多啊!”我又忍不住插话问道。 第477章一死屠生灵 第一,脏东西的境界,怎么可能突然暴涨? 从阴殇到阴怨,那可是极难跨越的一道鸿沟,可不是说晋升、就能晋升的。 同等境界之间实力提升,还可以通过补充大量的阴煞气做得到。 可立马从阴殇晋变成阴怨……玩儿呢?屁股底下安火箭了? 第二,那些家丁、护卫都干嘛去了? 秦文灵说,何小河抱着梁缕香闯入大小姐的闺房,把旁人都当做空气。 实际上,这样的大户人家,那家丁、奴仆数量还能少了? 咋会眼睁睁的任由何小河闯入? 第三,就算何小河以前隐藏了手段,在扮猪吃虎,可也不至于这么生猛吧! 我的天儿妈耶—— 那可是四只阴怨境脏东西啊! 说捏死就捏死了? 那何小河的境界,得高到啥程度? 他不得大圆满之境了? “胜利哥,那些家丁、护卫啥的,倒是好解释。阴阳先生自有手段,他要是不想让普通活人靠近,那只需放出他的鬼仆、鬼奴协助就行。倒是另外两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只能你自个儿慢慢研究了。”秦文灵说道。 秦文灵说的没错,别说何小河,在我没失去道行之前,阻拦活人这一点,我也能做到。 只需要让狗蛋它们对活人使出鬼撞墙和鬼迷眼,那对方死活都接近不到身边,却是我心急之下,把这方面给忽略了。 至于另外两个问题,恐怕要等秦文灵说完之后,我再行推测了。 何小河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了山脚下的小屋内,便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看样子是昏死了过去。 再然后,话锋一转,却是说到了那老道身上。 此时我也能猜个大概了,观察到这一事情经过的,铁定是阴鬼;也兴许是好几只阴鬼同时观察,才能把当时状况记录的这么清楚。 秦文灵接着说到,那老道一路马不停蹄、向着何小河的方向赶。 中途,老道又跟强盗似的,抢了好几匹骏马,一路不停换乘。 有时那老道不眠不休,要连夜兼程,只有在马匹实在挺不住、要进食草料时,他才会短暂停歇,旋即又立即赶路。 在临近何小河百余里时,正是夜幕降临。 那老道干脆舍弃了马匹,将自个儿的鬼奴放了出来,让它们拎着自己,在半空中呼啸而过。 听到这儿,我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气,心说这老道有够生猛的,竟然让鬼奴托着他快速前行。 要知道,阴鬼的道行,只要用来变幻、迷惑,在所有脏东西之中,阴鬼的“力气”最小。 老道把鬼奴当直升飞机用,看来是真急眼了。 鬼奴托着老道刚刚飞出不足百米,这一人两鬼便停了下来。 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只阴怨境的山魈,正呲牙咧嘴、半仰着脑瓜子盯着他们。 “文灵,山魈在地面上,鬼奴托着老道在半空飞;既然这样,山魈还能威胁到他们?”我愣了愣问道。 秦文灵早就知道我这二半吊子水平,听我这么一问,也不觉得奇怪,简单解释说,山魈同样有它们的手段,可以极快飞行。 只不过山魈一向行动缓慢,给人一种懒洋洋的姿态,所以才让人忽略了它们这一点。 让秦文灵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了起来。 在神秘通道时,我跟白玲两个脱了手,那女山魈立马反应过来,转身就要掐死我。 那会儿,它可不就是飞了起来? 秦文灵接着说道,也不见那老道用啥手段,反正没过多久,那山魈就被摆平,躺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既然能出现第一只脏东西阻拦,那就注定老道后面的路,会愈发的坎坷。 每隔一段距离,就要冒出脏东西来,都在阴怨境之上,对老道进行劫杀。 这次不等我发问,秦文灵就主动解释说,在一定地界内,只出现三只阴怨制衡,那针对的是阴鬼;对于精魅等,却是没有这一限制的。 老道一路人困马乏,再加上被脏东西神出鬼没的不停截杀,早就把他折磨的心力憔悴。 等到他回到山脚下,进入到小屋里时,脚步踉踉跄跄、竟是连走路都变得艰难无比。 当老道爬到何小河身边,弄清楚他的状况后,不由得朝天.怒吼,痛骂着什么玩意儿好生卑鄙。 发泄了好一会儿,那老道脸上就露出坚毅神情来,仍是跪在地上,对着不知死活的何小河,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 随后,老道手指如钩,一手插向自个儿脑瓜顶,另一只手则穿进了心窝口。 我咕咚一声,暗吞了一口吐沫,冷不丁就觉得,秦文灵不是在安慰我,他是在讲恐怖片、故意吓唬我呢。 我勒个去,堂堂一名阴阳先生,竟然会选择这么凶残的方式自杀? 这——这也太血腥了! 我心里还有个疑惑:就算何小河死了,那老道也没必要这么做啊? 这次我学尖了,打定了主意,只要秦文灵没讲完,我就绝不开口,免得再丢人现眼;是以心里存着疑惑,我的嘴巴却是闭的严严实实、静等着他说下去。 心窝口喷出的,当然是老道的鲜血。 那血柱如同喷泉一般,向着何小河泼洒而去,场面显得相当血腥。 从老道脑瓜顶上,却没有红的白的流出,而是散出一道白烟来。 那白烟凝而不散,慢慢汇聚成五朵莲花形态,虚浮于老道头顶。 老道保持着这个姿势,站立了很久,直到那五朵莲花宛如实质一般,他这才有所行动。 “人世无长生,悲楚不哀鸣;身前缘后事,一死屠生灵!”老道低声念叨着,声音里透露出的情绪,不是悲哀,而是担忧。 念叨完这几句,老道脑瓜子一歪,就趴在何小河身上,就此气绝,脸上却还挂着一丝愧疚的神色。 老道死后,那五朵莲花飘飘忽忽、便来到了何小河身前,左右摇曳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飘荡进了他的身子里。 那些溅洒在何小河身上的鲜血,并没有把他衣衫染透,而是散发出朦朦胧胧的光晕,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不真实。 没过多久,这些光晕消失了。 那些鲜血,也同时消失了。 第478章 几世修缘 三天后,何小河迷迷糊糊的醒来。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何小河却并没觉得害怕;相反,他还歪着脑瓜子,笑呵呵的盯着老道。 “人世无长生,悲楚不哀鸣;身前缘后事,一死屠生灵!” 也不知道为啥,何小河醒来后,竟然能把这些记的一字不差。 反复念叨几句后,何小河就摸了摸肚子,那里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左右瞅了瞅,何小河便低下身去,一口咬在的老道的手指头上;随后咯嘣咯嘣,何小河就啃起老道的血肉来。 “卧槽——文灵,你……你是瞎编的,还是讲真事儿呢?何小河醒来之后,咋还吃上人肉了?更何况那老道——” 原本我都打定了主意,不再插嘴了,可听到这时,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胜利哥,这些都记载在《阴阳灵异实录》里,是实打实的真事儿啊!再说了,我可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在这儿和你胡编乱造啊!”秦文灵表情很认真的说道。 我摆了摆手,“那行,这血腥的事儿,你就少说吧,直接说结果就成!” 我对血腥事儿天生就膈应,谁要受了苦、遭了罪,我心里就老不得劲儿了。 “啊,胜利哥,那我接着说了——不到一个时辰,何小河就把老道尸体吃没一半——”秦文灵长话短说道。 我直翻楞眼根子,心说秦文灵这是在故意气我是不?行了,我也别跟他生这闷气了,还是消停的听他接着说吧! 这会儿不用秦文灵多做解释,我也判断的出来:何小河恢复清醒后,应该是失心疯了;也或者是遭受了意外刺激后,神智被蒙蔽了。 否则,他绝对做不出这样反常的举动来。 果不其然,秦文灵接着说道,打那之后,再出现的何小河跟以前可就大不相同了。 以前他是装傻,而现在,他是真傻。 有时候肚子饿了,他会趴在地上,啃食牛粪;有时老大的太阳顶在头顶,他却脱光了膀子,仰头冲着太阳傻笑…… 没过多长时间,他爹娘自然发现了何小河的异常。 他爹娘有心想要把他领回家去,却没想到,只要到了傍天黑,他还会溜达回山脚下的小屋子里。 就算用绳子把他绑上都没用,他会疯了似的拿嘴咬,把嘴唇子都咬的血葫涟的,也不肯停下来。 最终无奈,他爹娘还是顺了他的心思,说是儿子疯了,他爱干啥就干啥吧!从此以后,再不管他的死活。 没过几天,附近零星的多出一些奇装异服的外地人。 他们对本地人不敢兴趣,来到附近后,都会去山脚下瞅瞅,而后就会在山上居住下来。 时间一长,那些外地人越聚越多,竟然占满了整个山头。 平日里,他们跟这些人家不相往来,除了偶尔瞅瞅何小河以外,就回到各自住所,彼此之间,竟然连句话都不多说,相当的奇怪。 自打这些人出现后,附近晚上都不再太平,总有人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还有人偶然间从山下路过,感觉到鬼气森森,又看到有各种惨样的鬼魂,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都快把他给吓拉稀了。 再之后,就没人敢去山脚转悠了,甚至大白天的走路,都要远远的绕行。 一晃就是三年过去! 在这三年里,除了聚集越来越多的外地人以外,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儿:梁缕香竟然成了那大户人家的当家作主之人。 也不知道发生了啥变故,大宅院里的所有人,对梁缕香言听计从、不敢稍有忤逆。 那原本千娇百媚的大小姐,此时反而成了梁缕香的丫鬟;梁缕香对她颐气指使、就跟使唤狗似的。 梁缕香也从来没再回过家里,偶尔路上遇到她爹娘时,她就如同看到了陌生人一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三年里,梁缕香去看望过何小河两次,都在阴历七月十四——鬼门关大开之前。 第三年,梁缕香没去看望他。 因为在第三年的阴历七月十四这一天,梁缕香失踪了。 跟着梁缕香一起失踪的,还有那些外地人,以及——何小河。 失踪了一个傻子,这些本地人自然不咋关心;至于那些奇装异服的外地人,老早就盼着他们离开了。 这些人神神叨叨、都跟J8会点儿啥似的,瞅着就犯膈应。 现在他们一走百了,可让这些村民痛快多了。 普通的老百姓毫无所知,该咋过日子、就咋过日子,可对于阴阳界来说,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长江以北,不停的有阴阳先生死去。 那些阴阳先生的死法,都很相像:当胸破开一条极长的伤口,肚子里面红的绿的……都淌了一地。 他们的眼珠子里,都还蕴含着相当恐惧的情绪,似乎临死前,他们见到了极其恐怖的场景一般。 与此同时,长江以北的精魅也在大批量的死去。 这种死,可不是被凶残杀戮那么简单了,而是连窝连窝的端。 整整持续了半年左右,这一场杀戮才彻底消停下来。 有人统计,在这场浩劫中,单单死去的小圆满之境的阴阳先生,就有上百名之多;至于普通境界的阴阳先生,死的更是数不胜数。 那些侥幸活着的阴阳先生,都吓屁了,消停的眯在家里,门都不敢出。 当然,也不用他们出门了,因为那段时间,脏东西相当的老实。 别说闹腾活人了,就连闹腾只鸡,它们都不敢,全都让那莫名其妙出现的杀神,也吓怕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真相水落石出。 那杀神——正是何小河! 在第三年的七月十四,他突然顿悟,一夜之间不仅道行尽复,更是如有神助一般,让他连开三百零一窍,成为千百年来的阴阳第一人! 他杀那些阴阳先生,则是因为当年他那老道师傅回来时,就是这些阴阳先暗中捣鬼,不停阻止。 等到老道回到何小河身边时,才发现他穴窍尽毁、行同废人。 老道最后一刻所作所为,乃是舍弃了毕生道行与几世机缘,渡入何小河的身子里,让他蛰伏三年、蜕变成蝶。 何小河恨他们,那是因为:就算老道不舍弃这些救自个儿,他也活不了。 在硬撑着回到小屋子里时,老道被毁三百零一窍,早已经是油尽灯枯! 第479章 灵智不蒙尘 老道毁了三百零一窍,何小河就连开三百零一窍? 何小河长达半年的杀戮,这是为了泄愤,还是为了报仇?或是另有原因? 何小河到底有过啥机遇,才能咸鱼翻身? 等秦文灵短暂停顿时,一连串的问题,就在我脑瓜子里涌了出来。 “文灵,事情说到这儿,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吧!那你跟我理一理思路,何小河他三年颓败如狗,到底是个咋回事儿?”我想了想问道。 在刚才的描述中,何小河最惨的那三年里,不过是神志不清,吃牛粪、甚至吃过老道的尸肉而已。 这里我用了“不过……而已”,那是因为我真心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 为啥呢? 因为这里有个前提条件:对方是神志不清! 活人所遭受的琢磨中,最痛苦的,便是心理折磨。 既然何小河对外界发生的事儿一概不知,那他不过是身体遭受了折磨而已,那算个啥嘞? “胜利哥,这就是何小河遭受的最大痛苦了;你不知道,在那三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保持清醒啊!”秦文灵说道。 卧槽—— 秦文灵这话可给我雷了一大跳,感情说,何小河那三年还在装疯卖傻? 真要是那样,那他的忍耐力也太牛了吧,吃粑粑而面不改色?这…… 秦文灵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哈哈大笑了两声后,解释说道,何小河的那种神志清醒,相当的古怪。 对身边发生的所有事儿,何小河都相当的明白;可惜,那只是他心里所想而已,身子却失去了控制。 举个例子来说,当何小河遇到牛粪、脏馒头、残渣剩饭时,尽管他心里无比的厌恶,可身体却脱离了他的控制。 由饥饿这种感觉引导他的身体,操控双手把这些肮脏食物拿起来,再操控嘴巴张开,扔进去、大口咀嚼……所有的一切,都是本能却不是本意。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让他这么一解释,我可就全都明白了。 最残忍的,就是他生食老道筋肉时,明明知道这是自个儿的至亲之人,可何小河还是没法控制。 一口一口咬着这些筋肉,何小河的脸上兴许露出解决饥饿的满足表情,可他的心却在淌血。 我琢磨着,何小河三年后清醒过来,又重新恢复道行后,恐怕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报仇——要把这些藏在暗中使坏的凶手,挨个整死。 不过这样一来,我心里又多出了个疑惑来。 现在我搞清楚了,那些奇装怪服的外地人,都是阴阳先生。 他们不知为啥,纷纷聚集在何小河周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彼此却又不相往来。 那么——是谁有什么大的能耐,在暗中指使,让他们这么做? 而且这些人都是老江湖,难道就不懂得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为啥还让何小河活着? “胜利哥,他们一来是不敢,二来也是不能啊!”听我说出疑惑后,秦文灵说道。 的确,在这些阴阳先生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命令他们盯紧何小河的举动,同时也严厉吩咐,不得伤了他的性命。 此外这些阴阳先生有心无力,想要整死浑浑噩噩的何小河,竟然相当的困难。 他们是不敢明着违背那人的意愿,故意整死何小河,不过却有不少人动了歪心思,想要给何小河制造意外,让他死于非命。 可惜,在尝试多次后,发现何小河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阴鬼之类的脏东西就不用说了,人家根本就不惧怕;而且他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脏东西根本就没法附身。 我咔吧咔吧眼睛,心说这些古怪,准是那老道死前知道身后事、特意做的安排了;除了五朵莲花以及喷出的鲜血外,兴许老道还另有手段。 “老道为救何小河而死,何小河过了三年狗都不如的日子,恢复道行后性情大变、满手血腥……这一切的缘由,都在于拯救梁缕香啊!那一次惩治脏东西,他咋就有了这么大反应?”我转移话题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在老道收了何小河当徒弟后,就应该开启了他的灵智,不让他道根蒙尘;同时又低调行事,始终不显山、不露水的。 只有在老道离去时,何小河才突然显露伸手,而且看架势,应该是毫无保留。 就算这样,那何小河也不至于遭受这么大的反噬啊? “胜利哥,他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如果是普通的阴怨,就算何小河杀了上百只,对他也丝毫无损;那四只阴怨,跟何小河家族数代,都有相当深厚的渊源;何小河强行斩因果,那必然要遭受天惩了。”秦文灵叹了口气说道。 那四只阴怨身上,具体带着啥样因果,秦文灵没有细说,只说这份因果不小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对斩断因果这事儿,我当然不陌生。 当初胡老二只是想斩断与大樱子的简单因果,就死掉老胡头,耗费孙海山二十年阳寿,让黄幺婆大耗心血布置七星灯阵,最终又浪费老子两半碗鲜血。 如果那四只阴怨,真跟何小河因果匪浅的话,那他能留下一条小命,都很不错了。 想了想,我问到了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何小河的血腥手段。 我琢磨着,就算何小河恢复之后再生猛,也不至于把那老些阴阳先生,都吓得屁呲呲的吧! 双拳难敌四手,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只要齐心协力,那么多阴阳先生,就愣是干不过何小河? “这可就说到阴阳先生的层阶手段了。像何小河这样的阴阳先生,十步杀一人,那都在埋汰人家了。一个照面,那绝对是秒杀啊!”秦文灵说道。 何小河杀人的方法很简单:夜幕降临后,直接将对方强行拉入阴煞境。 在阴煞境里,何小河那三年中曾经遭受过的经历,对方也要被迫遭受一遍。 等经历过后,对方不傻也得疯。 偶尔还能侥幸活下来的,何小河便会交给他的鬼仆处理。 “胜利哥,你猜,何小河的鬼仆是什么境界?”秦文灵问道。 秦文灵这么一问,我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卧槽——人家的鬼仆,竟然是阴灵境? 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样一只鬼仆的? 我又冷不丁想到,从何小河跟着失踪,再到他现身杀戮这一期间里,他一直保持沉寂,谁都不知道他的动向如何。 那段时间,何小河的身上,又发生过啥呢? 我皱着眉头暗想着。 第480章 人生,就是坑 对于这些问题,秦文灵却是一无所知了。 他只知道,何小河再度现身后,身边便多了一只阴灵境鬼仆和一只阴怨境的山魈鬼奴。 有相当多的阴阳先生,遭到开膛破肚,那便是山魈的手段。 有了阴灵、阴怨境山魈的辅助,何小河自然所向披靡,被人私下评定为长江以北第一人,声明之盛、无人能及。 那半年杀戮过后,长江以北不再有小圆满之境的阴阳先生;阴怨境的脏东西,更是一只不见,被杀的七干干净净,脏东西元气大伤。 直到百年之后,脏东西才慢慢恢复过来,可也远不及当年之盛了。 何小河名声响透半边天,也因此被人称作何血河;时间一长,他的本名倒是没几个人记得了。 阴阳界自有规矩,何小河虽说是为了报仇,才施出如此血腥手段;不过总体来看,手段太过残忍,大伤天和。 所以此事过后,他便消沉下来,从此再没有他的音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讲到这里,秦文灵算是把何血河的事儿,都说清楚了。 “文灵,这里面有多少疑问咱不管;我就重点关心一件事儿:何血河的道行能失而复得,这跟我有啥关系?”我问道。 说来说去,秦文灵还是在安慰我,让我别灰心,道行早晚能恢复过来。 可那何血河是一般人么?我跟他能比么? 人家有个牛逼师父,肯牺牲一切,把道行、生机全部融入何血河体内。 如此,才能让何血河破茧化蝶,再次重生。 我呢? 我师父王寡妇,在炕上教了我小半宿,就两腿一蹬、人没了。 之后变成了阴魂,倒是保护过我几次;不过在最终之地,俺妹子亲眼看到她跑丢了。 估摸着,王寡妇一天两天的没回来,往后再回来的可能性也很小。 不借助外力,我咋恢复道行? 而且何血河是用了三年时间恢复,我凭啥仅用三个月,都能恢复道行? 我比人家多个毛呢? 听我这么一说,秦文灵就笑的前仰后合的。 “胜利哥,你也太小瞧自己了。先说外力辅助方面,静清师姑和王娅姐她娘亲,都把自身的道行,融入到了你的身子里啊!这样算来,她们两个人的道行,还比不过那老道一个人?” “而且那何血河不过是伪阳体质而已,你却是纯阳体;在融合阴阳、恢复道行方面,本身就要比他高出一筹不止。胜利哥,你咋那么没信心呢?”秦文灵笑着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倒是忽略了纯阳体这一茬。 哦,原来纯阳体还有这么牛逼的一面。 此外秦文灵说的也有道理,静清和王寡妇两个的道行,加在一起,未必就输给那老道。 “这么说来,你真没忽悠我,确定我能在三个月内恢复?”我半信半疑的盯着秦文灵说道。 “你看这话说的——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替你占卜过了,恐怕用不上三个月的时间,你就能恢复过来。”秦文灵笑嘻嘻的说道。 占卜预测?那不是在窥探天机么? 我说秦文灵,你把胳膊肘捋开我瞅瞅,你是不是窥探未来,也遭受天机反噬了? 秦文灵躲开我抓向他的巴掌,向后退了退,“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反正你知道自个儿能尽快恢复,那就成呗?别的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秦文灵坚持不让我看,那我也没办法,只能暗叹了一口气,心说瞅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十有八.九他是替我预测过了。 哎,这整的,我可又欠了他一份人情。 我跟秦文灵又唠过一些关于勾魂摄魄铃的事儿后,就回到了自个儿家。 秦文灵还要忙活着刻画符箓,以及研究布置阵法等,我总不能为了求安慰,死赖在那里不走。 再说了,道行恢复不恢复,那总要几个月之后的事儿;眼下,我得先把手头的事儿处理利索再说。 我去前、后院,把二杜和张大侠喊来,让他们帮忙在院子里挖坑。 这死冷寒天的,手头又没有炸药啥的,要光凭我自个儿干活可不成,前脚挖完坑,后脚我躺坑里面就出不来了。 “胜利,你这是在忙叨个啥?哪儿有在自个儿家院子里挖坑的?”听过我的打算后,二杜就满脸懵圈的问道。 旁边,张大侠脸上挂着憨笑,虽然没问出来,不过他心里也铁定有类似的疑惑。 我说这些你们就别管了,只管干活就成;咋滴,害怕出了力气后,晚上俺不供你们酒喝? 看我这么敞亮,二杜就嘿嘿笑了两声,两手交错伸到嘴巴子前,呸呸往手掌心上吐了几口吐沫,而后抡起尖镐就开刨。 “好嘞!胜利你小子可说话算话啊,晚上我得喝个痛快!就你那酒量,今儿个非得让你扶墙走道不可。”二杜抡圆了膀子,一边干活一边说道。 我说行啊,晚上咱还得来点花样呢,喝完白的喝啤的;反正老子刚跟花淑芬分手,心里面老不痛快了,正好胃缺酒。 兴许是他听到了啥风声,我一提到花淑芬的话头,二杜就不再言语了,闷声不语的咔咔刨冰。 张大侠就跟在旁边拿铁锹哗啦冰碴子,等二杜刨累了,再跟他换把手。 —— —— “正月里来是新坑啊,老的少的都特么坑啊啊啊……也不问那男男女女,大坑小坑中不溜坑……” 晚上七点多钟,我陪着二杜他们刚喝了半斤来酒,顿时就有些挺不住了,状态嗷嗷兴奋,光知道曲儿、自个儿瞎J8编词儿,就是个哼唧。 我估摸着,兴许是昨儿个喝伤了。 白玲瞟了我一眼,让我往旁边坐坐;随后,白玲跟王娅俩,就围到了炕桌上。 我愣了愣,心说她俩这是要干啥? 她们俩跟秦文灵早就吃过晚饭了啊,难道说,是心疼哥,要帮着我跟二杜他们拼酒? 果不其然,白玲刚往炕桌前一凑,王娅就相当有觉悟的给她倒了一杯白酒,也不知道这姐俩白天是咋沟通的。 “二杜哥!” “嗯?” “我干了。” “哎呀——大妹子你可真敞亮……瞅瞅,咋样?二两半的口杯,我也整的溜干净了啊!” “二杜哥,我又干完了。” “这个——头回发现玲子这么厉害!好嘞,看俺的!” “二杜哥,我第三杯都干完了,你加快速度。嗯,我再喝第四杯。” 二杜——咕咚! 第481章 该来的总要来 这是我见过结束最快的一次酒局儿了。 俺们从六点半开始吃晚饭,七点零一刻,哥几个就散局了。 二杜早就不行了,眼珠子倒是瞪的溜圆,身子软的像面条。 从俺妹子开始上桌到现在,二杜已经欠下四口杯白酒了,算起来,那就是差了整整一斤。 张大侠这么老实的人儿,都学会扒瞎了。 见识到俺妹子的神勇后,张大侠就借口到房檐头撒尿,结果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张大侠回来,倒让他玩儿了好一手尿遁绝活儿! “玲子,你喝的也太猛了,这都给二杜喝堆卦了啊!再瞅瞅张大侠,都让你给喝没影子了。” 把二杜送回家后,我回头跟白玲说道。 “这样喝酒——不是够爷们么?”也不知道白玲从那儿听得,立马反驳我说道。 我翻楞翻楞眼根子,心说你表现的倒是挺爷们,那俩纯爷们,都让你给吓弯了。 尤其是二杜,我了解他的性子,最是馋酒。 喝到差不离了,他还得吹一通牛逼,再大嘴叉子、把各路小道消息都说一遍。 今儿个可倒好,让俺妹子一通拼酒,二杜话都没说上几句,净顾着追酒了。 哥几个喝的痛不痛快,那都是小事儿。 反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喝酒的机会有的是,到时候我再赔他们一顿便是。 我也没多想,扒拉几口饭菜后,就去拾掇碗筷,打算给王娅腾出地方,让她学习。 没想到,王娅今儿个就跟中邪了似的,说啥不肯用功读书,非要我陪着她唠嗑。 我俩能有啥共同语言? 唠来唠去,最终又唠到了农村那些事儿。 兴许是王娅在暗地里跟花淑芬较劲,她有意无意的就扯到了养小鸡的话题。 王娅说,将来她打算修建一个有情怀的鸡舍,再养一窝有感情的小鸡。 那鸡舍是开放式的,随便小鸡溜达。 因为有了感情,所以它们不会跑丢的,一到固定时间,准会自个儿回到鸡舍里来。 我揉了揉脑门子,心说我跟王娅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啥玩意儿?鸡舍还能整开放式的?那都容易把黄皮子撑死! 另外,情怀啥的我不太懂,感情二字我倒是能理解。 我就觉得,跟小鸡培养出感情,那是瞎J8扯淡。 有感情了,我还舍得杀它们么?既然这样,我养活一群小鸡嘎哈玩意儿? 我是养小鸡发财致富呢,还是养了一群爹、给它们养老送终呢? 王娅说的那些,都不现实。 唠了没多大一会儿,王娅还翻箱倒柜的,淘腾出一副旧扑克来,说要玩儿斗地主。 也不知道她跟俺妹子嘀咕过啥,反正愣是把白玲也给劝过来了。 我提议,也别干玩儿,输赢得有彩头的:要是输了,得贴小纸条,上面写着“我是小王八”。 王娅一听就来了劲儿,掏出纸笔,说要记分数;随后,王娅又跟白玲仔细的讲述斗地主规则。 这会儿就显示出俺妹子的聪明劲儿了,刚开始试验的几把,白玲还不太会玩儿。 玩儿过五回之后,白玲就有输有赢;等十回过后,她就就赢多输少了。 白玲的心里素质还贼拉好,捏着个小破“三带一”,就跟拿着副炸似的;给王娅那小胆儿吓唬的,手头俩王、仨二、一对尖儿,都被憋手里生蛆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娅就主动说不玩儿了,还冒着老大的鬼火、偷摸掐我。 这个我倒是能理解,小丫头片子嘛,就是发泄个情绪呗! 谁让她那脑瓜子上,都快让小纸条贴成卷帘门了呢? 这冷不丁一瞅,王娅就跟西游记里的沙僧似的。 —— —— 一转眼三天过去,俺家院子里的坑,终于挖成了。 其实这坑也不是特别深,也就能有两米左右,长宽各一米半。 动工时都在白天,不等傍天黑,我就让二杜和张大侠收工,再拿稻草、破絮子啥的,把大坑盖上。 二杜他俩算长了记性,说啥不肯在俺家喝酒了,说是一看俺妹子,他俩就迷糊。 王娅和秦文灵都问过我大坑的事儿,被我含糊其辞的给应付了过去。 我对这大坑可上心了,挖好之后,我就在坑底特意放了一堆玻璃碴子,有三角形的,有菱形的。 我尽量让玻璃碴子尖尖的角儿朝上,这样看着齐整、好看,俺心里舒坦。 我还在坑边放了一小堆牛粪,都冻的梆硬梆硬的。 我先把这些预备好,至于将来能不能排上用场,那到时候再说。 这几天,我有事儿没事儿,就琢磨勾魂摄魄铃,还真让我琢磨出一些门道。 左边稍小一些的铃铛,按住它里面的小金属,就能感受到从里面,传来阵阵阴煞气。 这些阴煞气会经由手指,传到俺身子里,而后就潜藏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这些阴煞气八成是上回收拾掉指掌草后,留在铃铛里的。 我估摸着,兴许能通过这种方式,快速汲取阴气,这可要比粗溜小娘们方便的多。 可惜这些是我的猜测而已,道行没恢复过来,我也没有准确验证。 今儿个有些奇怪的,那一直飞飞扬扬的大雪片子,竟然停了。 只是那种干冷,还在持续着;往鼻子里吸口气,就觉得可干了,鼻粘膜痒痒的、好像有小虫子沾在了上面。 晚上九点半! 我来到院子里,给老黄牛加捆稻草,又给猪食槽子里加了些饲料。 我都走到了外门门槛子那儿了,突然间,我就停了下来。 我冷不丁听到外面有人喊我。 那声音很陌生,听着是个小娘们的动静。 等我拿着手电筒晃了晃,就发现院子门外,站着个陌生的小娘们。 “你谁啊?找我干啥?”我走到院子门那儿,也没着急开门,仔细在她身上打量着。 这小娘们穿的很素气,一身缀着蓝花的紧身棉袄,把她身子衬托的紧紧绷绷。 她那棉裤,也不知道是咋做的,松松垮垮,裤腿子老肥了。 我瞅她这一出,就能让我回想起地道战。 “咯咯咯——郭胜利,你不认识我了?咱俩可是老熟人啊!” 那小娘们一边咯咯笑,一边自来熟似的,推开院子门就走了进来。 我歪着脑瓜子,盯着她的背影,觉得倒真是有些熟悉。 第482章 揭秘(一) 我仔细回想着她的相貌,那妩媚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微微内敛的小嘴儿…… 她这幅模样,跟胡妮子倒是有五分相像。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身子瞬间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似的,抬起僵硬的胳膊,指着她的后背。 “你,你……” 我冷不丁回想起来的,正是当初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那时我梦到了胡雅。 她的脸蛋子不再是云里雾里的,而是固定出了一副新面孔。 那副面孔同样相当的俊俏,瞅着跟胡妮子很像。 眼前这小娘们,虽然跟我做梦时,梦到的不太一样,不过她跟胡妮子很像,这算不算间接验证了我的梦境? 我来不及琢磨梦境里的东西,咋会变成现实,我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如果这小娘们真是胡雅,那它登门来俺家干啥? 是要动手杀人么?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是真怕被我猜中了结果。 虽然早就知道胡雅晋变阴灵后,会给荒沟村儿带来莫大的灾难,可我心里总在祈祷,盼望着那一天,来的越晚越好啊。 “咯咯咯——郭胜利,你终于想到了?没错,我就是胡雅啊!咋样,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胡雅笑的很灿烂,随着它的笑声,身前那两只就晃啊晃的,都给我晃出虚汗了。 我咕咚一声,猛地吞咽了一口吐沫,直勾勾的盯着胡雅,“那你……你为啥在俺家现身?你是来杀我的?” 在说话时,我的心里又泛起一阵苦涩。 我知道,它说的都是实话。 一来它没有必要骗我,阴灵境界在那儿摆着呢,它忽悠我干啥玩意儿? 二来这也是我的直觉。 我的道行虽然没了,不过直觉还在;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感应的很精准,不过恍惚的也能预感到一个大概。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心说我数次破坏过胡雅的好事儿,它找上门来报仇,这都在我意料之中。 我死不死的,那都没啥关系,我就怕它滥杀无辜、再波及到俺那俩妹子以及秦文灵身上。 “呦——你这是说的啥话?你一直都在帮我,我哪儿能轻易地要了你的小命呢?就冲着你帮我杀死泽杰那件事儿上,我也得再让你多活两个月啊!”胡雅妩媚的大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 “杀泽杰就是在帮你?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些?”我勉强让自个儿镇定下来,套话问道。 不管胡雅今晚来这儿的目的是啥,我都要小心应对。 同时,我要尽可能多的从它嘴里知道真相。 关于杀泽杰的事儿,黄幺婆曾经跟我提过。 不过黄幺婆说的很含糊,只说整死泽杰后,帮了胡雅一个大忙,能让它顺利进行后续的计划。 具体情况,我却是丁点儿都不了解了。 “你这二半吊子的阴阳先生,可真有意思,竟然连阴泉守护者的身份都不清楚。哎,真不知道我那小闺蜜,咋会看上了你,收你当传人呢?”胡雅说道。 它说的那小闺蜜,自然是指王寡妇了。 胡雅以假死人的状态,不知存活了多少世,都算是老妖精一级的存在了。 跟它相比,王寡妇自然算是相当的年轻。 胡雅说,在俺们村儿大甸子正中央,原本有两口阴泉,那是能通往阴冥之地的必经之路。 不过半年前,不知发生了啥变故,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口阴泉。 不过不要紧,对于胡雅来说,大甸子正中央仅剩的那口最大的阴泉,对它来说足够用了。 以往因为有泽杰在守护,对方又能借助阴泉中的阴煞气,所以阴泉通道被泽杰把的死死的,就算胡雅晋变成了阴灵,都甭想从这里通过。 而今,泽杰被我、黄幺婆以及蓝大先生三人联手,用三才杀阵整死了,这可就给胡雅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阴泉守护者?胡雅,你在逗喽我呢吧!我咋感觉,你说的这些,就跟讲故事似的?” 我控制着脸上的肌肉,尽量做出不太在意的表情,继续从胡雅嘴里往外套话。 “郭胜利呀,你对阴阳事儿,了解的还真是少得可怜呐!”胡雅摇着头说道。 说话时,胡雅的语气温柔的很。 它跟我哪像是生死仇敌,反倒像是邻家妹子,在软声细语的跟我唠嗑。 胡雅说,阴阳两界,从来都是一体两面、并非完全隔绝。 这些阴泉,便是联系阴阳的通道。 百余年前,荒沟村儿附近的两个大户人家,被人撬动阴阳,死人无数,那正是对方撬开了阴泉缝隙,让大批量的脏东西,能得到充裕的阴煞气,这才会不停地闹腾活人。 包括鬼打腰、鬼托梦等,那都是因为阴冥之地的小鬼,从阴泉中而来,进入到了阳世所致。 阴阳两界不能断了联系,可又不能轻易往来,于是在入口处,便会有守护者把守,镇.压妄图擅闯的脏东西。 别看泽杰是普通阴怨境,不过因为它占据阴泉入口,有大量阴煞气补充,对于脏东西具有先天的克制作用。 除非有三名以上的阴阳先生联手,布下三才杀阵,再凭借其中一名拥有纯阳体质的阴阳先生,耗尽它的阴煞气,这才有五成把握能成功。 事实证明,我们几个的确是成功了。 可因为干的事儿,极大破坏了阴阳两界的规矩,所以各自遭受不同程度的天谴。 “郭胜利,我这么一说,你就全都明白了吧!我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乖巧女子哦!因为这个,我晋变阴灵之后,才迟迟没夺你阳气呢。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呀!”胡雅笑着说道。 我心说,你对我好个粑粑! 妈B的,感情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被它当枪使呢。 蓝大先生和黄幺婆,都是老江湖了,他俩铁定知道这里面的说道。 不过为了帮助胡雅,他俩刻意隐瞒不说,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这俩B玩意儿,老天爷咋不咯嘣一下,给他俩都劈死呢? 心里发了一会儿狠,我又冷不丁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心说,正好趁着胡雅心情好,莫不如都让它解答了。 “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晋变成了阴灵。不过我就纳了闷,在蓝大先生那里,我亲眼见到他把你尸骸给火化过了。既然这样,你咋还能晋变?这跟故老相传,出入太大啊!”我问道。 “咯咯——幼稚又可爱的小胜利呀,谁说烧掉尸骸,就一定不能晋变阴灵呢?” “你听说的那些,都是谣言呀!那是我们阴鬼,在许久以前传播出来的谣言,就是故意蒙蔽你们阴阳先生呢!”胡雅毫不顾忌的说道。 第483章 揭秘(二)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咋都没想到,那竟然是个谣言! 这么说来,就连静清那样的高手,都被蒙在鼓里了? 这到底是啥时候散播出来的谣言?为啥会有那么多阴阳先生相信? 阴鬼撒下这弥天大谎,对它们来说,又有啥好处呢? 在我快速琢磨这些疑惑时,胡雅已经解释了起来。 阴鬼晋变阴灵,与晋变阴怨不同,它们要斩断亲念。 从阴灵境开始,它们就有了肌肉筋骨,慢慢向着活人方向晋变。 它们的亲念要落在新的骨骸上,这就必须要与旧尸骸断了往来。 让胡雅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蓝大先生烧掉的,真是胡雅的尸骸。 不过那对胡雅晋变,没有丝毫的负面影响,反倒会帮着它完成另一桩心愿。 胡雅、蓝大先生、黄幺婆……这三个从来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他们一直都在蒙蔽我一人而已! “胡雅,我听说晋变阴灵之后,就要有大批的活人死去。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继续问道。 胡雅摇了摇头,说这倒不绝对,要看阴灵最终是个啥想法。 如果它想要继续晋变成不死阴灵,永久活在阳界,那自然要死很多人。 因为不死阴灵的肌肉筋骨,都跟活人一般无二;没有足够多的生机,是不足以支撑它完成蜕变的。 不过胡雅就不需要这些了。 胡雅隐忍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闯入阴冥之地,重新轮回做人。 “郭胜利,你不了解我的苦楚啊!在这世上存留的时间越长,越会觉得了无生趣。你想想看,这世上的所有一切,对你来说都不再陌生,你熟悉它们,就像是熟悉自个儿的左右手——那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呢?” “只有重新轮回,对我来说才有莫大的吸引。投胎婴儿,慢慢成长,开启往世灵智……咯咯咯,想想这些,我就觉得兴奋啊!”胡雅说道。 我的心一沉,心说胡雅果真是有大图谋。 如果胡雅真能转世轮回,那可要比不死阴灵留存世间,祸害更大了。 我在心里,又暗叹了一口气。 就算明知道它有这样的想法,我又能咋样? 别说我现在没了道行,就算处于全盛时期,都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祸祸的啊。 就在我沉默时,胡雅突然问道,“咦?郭胜利,我说了这么长时间,你咋不生气呢?你身为阴阳先生,眼瞅着我这个阴灵要闯入阴冥之地,不应该气的愤呲愤呲的?” 我一愣,心说它这话是个啥意思?我生不生气,跟它有个毛的关系? 不等我回答,胡雅又接着说道,“哦,对了,你道行低微,对阴阳事儿了解的又不多,所以不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不行,你得生气,你还必须要很生气才成!” 我斜愣着眼根子瞅着胡雅,就觉得它脑瓜子让尿泡过。 我正要反问两句,便在这时,我觉得大脖子上一紧,却是胡雅的手毫无征兆的掐了过来。 我整个身子瞬间就腾空了,被它一只手卡着,一点一点后退,旋即后背一凉,正是被怼在了仓房土墙上。 “郭胜利,你要想想这事儿的严重后果啊!在我即将进入到阴冥之地时,我要把荒沟村儿拥有伪阳体质的人,都抓过来给你陪葬!这些人里,有你好朋友大狗子、小大夫……还有金小伟、胡老二等!” “不对,不对……不只是这五个伪阳体;到时候,我还要把你那俩妹子都抓过来,当着你的面儿,让她们皮开肉绽、一点一点的死去;还有三杜、花淑芬以及躲在隔壁的那个小阴阳先生……” “咯咯咯……怎么样?这回生气了吧?是被我掐冒火了,还是我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你?”胡雅一连串的说道。 我现在想不明白,它为啥非得调动我的情绪,不过有一点它是说对了:我真被它激怒了。 在它提到要杀白玲她们时,我就动了真火。 我恨不得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再用镇魂香把它永生永世镇在茅楼里! 我瞪大了眼睛,两手死死扳在它那极有力道的手腕子,说道,“咳咳——你特么的就是个神经病!刚开始都唠的好好的,为啥说翻脸就翻脸?” “好好跟你唠嗑?我从来没有想过呀!哦,我明白了,那是刚才我给了你几分好脸,你就自以为是二五八万了,是吧!那好,我决定了,从这一刻起,不给你好脸了,我得让你起杀心、把你的情绪调动起来呢。” 嘴里说着娇滴滴的话,胡雅另一只闲着的手臂,却猛地抡了起来,“啪”的一声,就给我抽了个大耳雷子。 它这一下,抽的相当用力,我恍惚感觉,右脸蛋子上像是冷不丁多出一块肉来,应该是瞬间被它扇肿了。 胡雅左右开弓,连续扇了我十多个大耳雷子,它这才猛地一甩手,像扔死狗似的、把我甩在地上。 它旋即又蹲下身来,凑到我面前,柔声问道,“小胜利,现在呢?现在你火大不?” 说真心话,让胡雅整了这么一出,我都搞不明白它找我要干啥了。 难道说,它就是神经错乱、想要暴揍我一顿? 我使劲儿晃荡了两下脑瓜子,觉得被它刚才那一通狂扇,脑瓜子都不好使了。 “你个神经病!你到底想咋滴?要杀要剐,赶紧给爷来个痛快!艹你么的,这么折磨爷,算个球事儿?”我梗梗着脖子骂道。 这话刚一出口,我就感到左脸一沉,紧接着脑瓜子就噗通一声,撞在了冰土地上,却是又让它一巴掌,给我呼趴了。 “我问你生不生气的事儿,你咋总爱转移话题呢?咯咯——郭胜利,你别害怕,我今儿个过来是报恩的,不会杀你;就算死,你也要等到两个月以后呀!”胡雅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我知道,胡雅一向是相当的精明,它才不会无的放矢的乱来;它对我这么做,一定有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这会儿,我都让它扇迷糊了,也想不明白它的目的是啥。 我俩手在地上胡乱扒拉两下,冷不丁就摸到一块又圆又冰的东西。 腰杆子一使劲儿,我就侧了过来;正好跟胡雅的脸蛋子,不足半米。 我用力点了点头,说道,“胡雅,你说的对,我不该转移话题;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回答你。我现在说实话,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你要不信,你看!” 说着话,我的右手猛地一抡,手里的那团东西,瞬间就呼在了胡雅的脸蛋子上。 第484章 谋划 我这一下,算是把吃奶得劲儿都使了出来。 等那团东西,在胡雅脸上炸裂开来时,我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团牛粪! 我挖了大坑,又在坑旁准备了牛粪、冰冻土等,其实都是为了应对耿金喜的。 没想到,今儿个胡雅主动找上门来,非得逼我生气,要调动我的情绪。 艹特么的,它这就是典型的主动找呼型! 胡雅的脑瓜子没动,它甚至连眼睛都没卡一下。 等我呼完,它这才轻吐了一口,把零星的牛粪沫儿,从嘴角吐了出来。 “这就对了,小胜利!要的这是这样的效果呀!”胡雅神经兮兮的说道。 我不管它到底是啥意思,在牛粪团得逞后,我旋即一脚底板又蹬了过去,正好踢在胡雅的鼻梁上。 我还想薅过它头发,压在地上猛锤巴一顿,不过被它拦住了。 胡雅在我身前一扒拉,就让我两手背到了后面,它用一只手卡着我的胳膊,像是拎小鸡似的,把我拎了起来。 下一秒,我就觉得眼前一阵恍惚,随后就不在院子里了。 眼前的景象都变了,雾气腾腾的一大片;在灰蒙蒙的环境中,我还瞅到了洪舒的身影。 “你个山炮!你不是要让俺生气么?干啥要把我拘到阴煞境来?”我低声嘶吼着问道。 胡雅没理我,一连串的说了起来。 “你看看,洪舒曾经是你的鬼仆吧!可现在呢?它已经被我重新炼化过,所有关于鬼冥誓约的印记,都彻底消失了。我掌控着它的魄珠,随时可以让它生或者死!” “你再看!这就是阴泉入口,从这里,就能进入到阴冥之地。你看看如同沸水翻腾的阴煞气,多诱人啊!等再过两个多月,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去啦!” “再看看这些——这些就是整个荒沟村儿的景象!你看,这些人活的多愚昧?玩儿扑克的,推牌九的,闲唠嗑的……个个都在混吃等死!我虽然没必要杀了他们,不过看着他们傻了吧唧这一出,我突然就心软了呢!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一次性把他们都整死!” “哦,对了,你身子里还有两只鬼奴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呢?” …… 胡雅思维跳转的厉害,每当它转移话题,我眼前的场景也就随之一变再变。 说到后来,胡雅顺手在我身子前拂过,随后我就看到,狗蛋和丫蛋两个,就被胡雅捏了出来。 胡雅左右手,各捏着我的一只鬼奴,它们缩小的身形,在巴掌里拼命的挣扎着。 可不管它咋努力,都没法儿摆脱胡雅的捆缚。 我想去抓胡雅,想要把狗蛋、丫蛋它们救回来;可惜,我的身子像是中邪了一般,愣是动弹不得。 我眼睁睁的瞅着胡雅,把它们的魄珠一枚一枚的抽离出来,而后吞下了肚子。 等它做完这些,丫蛋它俩就软塌塌的趴在地上,冒出阵阵青烟。 等青烟消散后,这两个鬼奴也消失不见了。 我搞不清楚胡雅动用的是啥手段,可我能确定一点:那两只鬼奴,真的离开了这世界。 以往我跟它们的联系,就像是被无形的剪刀剪断一般,再感应不到它们的任何踪迹。 在我紧咬着后槽牙、狂怒不已时,眼前的场景又变了。 那黑了咕咚、不停冒出浓郁阴煞气息的阴泉附近,突然多出了一道虚影来。 瞅着模样,像是个人形,不过被灰蒙蒙的气息包裹,看不到对方的真面目。 当那人形出现时,胡雅脸上露出喜色,随手一招,就把那虚影召唤到了身前。 也不见胡雅有啥动作,那虚影就变得摇摆不定,瞅着像是风中的残烛。 眨眼工夫,那虚影越来越淡,最终也消失了。 “郭胜利,再给你两个月时间,慢慢琢磨吧!咯咯咯——到时候,你绝对会见到惊喜啊!” 胡雅吧唧着嘴巴子,对我狞笑两声,手掌轻轻挥舞了两下,我就从它的阴煞境里脱离出来。 再睁眼左右瞧望时,胡雅已经不见了。 “胜利哥——” “郭哥——” 我晃荡了两下脑瓜子,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白玲她们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不知啥时候起,他们三个早就站在门口了。 “你们咋出来了?快回去,胡雅出现了,这里危险!”我对他们吼道。 白玲率先走到了我跟前,摇了摇头,说道,“哥,它已经走了,不怕的!” 说着话,白玲就使劲儿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了起来。 秦文灵也点头说道,“玲子姐说的没错!不过,就算它没走,我们也没处躲避的。哎,看来荒沟村儿还是难逃这一劫啊!” 我愣了愣神,在脸上揉搓了几把,就让他们扶着我,先去了王寡妇家。 简单唠过几句后,我才知道,原来在胡雅刚刚出现时,白玲他们就感应到了。 白玲用的是不惑天眼,秦文灵是感应到了温度的骤然降低;至于王娅,则是被白玲与秦文灵的异常表现所吸引,而后才发现了胡雅的存在。 也幸好有秦文灵拦着,才没让她们一冲动、跑到我身边儿去。 “行了,你们两个赶紧回屋睡觉吧,我跟文灵唠会儿磕!”我对着白玲和王娅说道。 白玲的犟劲儿又上来了,死活不肯离开;趁着这工夫,王娅拿温水蘸湿了毛巾,给我擦拭伤口,又把那些埋了吧汰的冰碴子啥的,都帮我扒拉掉。 “胜利哥,咱这会儿就别避讳她们了,该怎么商量、就怎么商量吧!胡雅要是真发了飙,整个荒沟村儿,没一个人能活命的!”秦文灵叹了口气说道。 让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心窝口相当的堵挺慌。 妈了巴子的,这胡雅就是个脑抽,以前神神叨叨、隐藏了那么长时间。 冷不丁冒了出来,就给我一顿胖揍,又让我看这看那的,把我气得不行,也吓的不行。 这犊子玩意儿到底想干啥?非特么这么祸祸我嘎哈玩意儿?我无比憋屈的暗想着。 既然我沉默不语,秦文灵就先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说,把事情分析明白,兴许还有一线转机;要是就这么干等的话,那可就啥活路都没有了。 “胜利哥,你有没有发现,今儿个胡雅的表现,相当的急躁?”秦文灵说道。 [PS]哎,快要结局了。有些人,真不想让他(她)死去;有些真相,真不想揭露出来。蒙在鼓里多幸福啊,啥都明白了,反而闹心巴拉的。 不过蛋蛋也不能拖沓啊,要是把紧凑的剧情写成长尾巴剧,那蛋蛋就不是人了,对不起老少爷们的支持! /(ㄒoㄒ)/~~结局,结局——心窝口堵挺慌……妈了巴子的—— 第485章 下黑手 我点了点头,说她确实有些急躁的,就连扇我大耳雷子,都特么毛毛躁躁的,像是在赶时间。 等我把胡雅的情况,完整介绍一遍后,秦文灵就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秦文灵才说道,胡雅的种种表现,实在是太怪了。 不仅是情绪显得急躁,它选择的时机也不对路。 以秦文灵的了解,阴鬼要想硬闯阴泉、进入阴冥之地,那不死阴灵的机会,可要大得多。 胡雅晋变成了阴灵,最难得一道坎儿都让它迈了过去,那不如多等一段时间,等晋变到不死阴灵后再说,那多好滴! 既然胡雅这么着急,那就说明在近段时间内,它要借助某一个关键的契机。 我明白秦文灵的意思了,胡雅这么急躁冒进,肯定有重要的原因。 只要我能找到这个关键所在,并且破坏掉,那胡雅就甭想进入阴冥之地。 可我该咋寻找呢? 我连胡雅的边儿都碰不到,鬼仆被它炼化,鬼奴让它夺了魄珠、死的不能再死了,我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手段,能探查胡雅的消息。 娘了个大象鼻的,胡雅这么一做,等于是让我变成了瞎子、聋子了。 “文灵,你先别分析胡雅了,就说说,接下来,咱们该咋办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此时的胡雅,就像是悬在脖颈子上方的砍刀,随时能要了俺们的命。 要是死一个两个也就罢了,我听胡雅的意思,它好像要让荒沟村儿死绝。 这可不行,但凡我能出一份力,都得想方设法的破坏掉胡雅的计划。 “眼下,咱们只能分作三步走了。”秦文灵沉思片刻后说道。 第一,要着落在我身上。 我眼下最大的难题是,没了道行。 而根据秦文灵的预测,想要恢复过来,约莫三个月左右。 这可就来不及了,因为在胡雅计划里,它在两个半月后,就要进入到阴冥之地。 要是是等它进去了,我才恢复道行,那还有个屌用? 第二,要依靠符箓大阵。 秦文灵一直在村子外围忙活,就是为了应对这一天。 这段时间里,秦文灵一直脚打后脑勺的布置符箓大阵,只要再辛苦些,应该可以赶在胡雅之前,布置成功。 第三,要从师门请高手过来。 阴灵当然是相当的牛逼,不过也不是无敌的。 只要师门里派出像白衣孔三、司马银狐或者是何血河那样的狠角色,那收拾胡雅,就跟玩儿似的。 “哎呀,文灵,这个想法好!你赶紧给师门打电话,把那些高手都派过来啊!妈B的,只要过来两三个真正的高手,那准得把胡雅打成粑粑不可!”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两眼放光的盯着秦文灵说道。 秦文灵苦笑了两声,“这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一只阴灵想要闯进阴冥之地,这对于荒沟村儿来说,兴许是头等大事儿;可对于师门来说,却未必啊!” 在各地,重大的阴阳事儿多了去了;三玄门就算心系天下,也要从里面挑选重要的事儿管,可绝不会事无巨细、全都揽到自个儿头上。 真要是那样,那三玄门的子弟,累也累死了。 而且,三玄门不会轻易派人援助,只会选择性的派那些跟荒沟村儿有渊源的子弟来。 听秦文灵这么一说,我就有些头疼。 感情荒沟村儿,要死那老些人,在三玄门眼中,那都不算个事儿。 我都纳了闷,到底是多大的事儿,才能入了他们的法眼? 既然规矩如此,那我也没辙,只能在心里干生闷气了。 我说你还不如不说下步打算了呢,这不跟没说一样? 师门未必能派来高手,村子外的符箓大阵,又拦不住胡雅。 至于我自个儿,更是完犊子那伙的,想要尽快恢复道行,那是不可能的。 “胜利哥,那可不一定啊,要是有阴阳先生,肯把他的道行献给你,那就能激发你的潜能;等恢复过后,你就身具三人道行了,到时你说不定就能直逼大圆满之境啊!”秦文灵说道。 秦文灵说的这个方法,跟当初静清救我时,一模一样。 如果没人肯愿意,那强行夺取道行也成。 只要能控制住对方,再以俺妹子的避鬼珏为桥梁,就能让对方的道行,全部流淌到我的身子里。 只是这样一来,我就跟强盗没啥两样了。 “反正时候还早,实在不行,我就把我的道行送给你!”秦文灵笑着说道。 我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了。 我不知道没了道行,具体有啥后果,不过人家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道行,都让我了,那我哪儿好意思? 那不是让秦文灵前半辈子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么? “那行,那就等两个半月后再说吧!”秦文灵也不勉强,点头说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等胡雅的计划开始时,事态紧迫,由不得我再婆婆妈妈;到那时,火苗子都要烧要眉毛了,我就没得选择了。 —— —— 这几天,我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总是心不在焉。 有时翻看《阴阳》,没一会儿我就走了神,都不知道自个儿在想啥。 做的饭也越来越难吃,不是忘了放盐,就是忘了葱花爆锅,就连王娅那么不挑食的人,都吃的直筋筋鼻子。 吃过晚饭后,我坐在小屋炕沿上,琢磨着那顶草帽。 勾魂摄魄铃的功效,我研究的差不多了,就是这顶草帽,始终没琢磨透。 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这破草帽就是特么夏天戴脑瓜上、遮太阳的。 就在我盯着草帽怔怔发呆时,突然间,小屋里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股冷风。 下一秒,我的身子就悬空漂了起来。 我吓了一大跳,本能的想要喊出声,可我的嘴巴就像是失控了似的,根本没法发出声响。 我还能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细线,从我的脑瓜顶钻了进来,没一会儿就钻到了我心窝口那里。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就算没吃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跑。 特么的,坏菜了。 这是有啥脏东西,附了我的身。 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脏东西,漂浮在半空中,抓着我的身子往外飘。 妈了巴子的,这到底是哪路脏东西? 胡雅都没着急杀我,它们为啥开始对我下黑手? 第486章 送上门来 脏东西来到我心窝口后,就以那里为中心,向着身子各个方向散发冷意。 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身子像是被冻僵了。 可奇怪的是,我的神智还很清醒。 咦?被脏东西附身后,不都应该神志昏迷才对?咋会出现我这样的状况?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身子却在快速漂动中。 片刻后,我就被拎到了院子外。 “郭胜利,你敢跟警察告密坑我?敢在最终之地抢我宝物?卧槽尼大姥爷的——今儿个老子就要了你的狗命!”院门外有人说道。 我的心猛的一紧。 对方那奇葩口头语,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可不就是耿金喜? 自打经历过胡雅的事儿后,我的心思就都集中在了它的身上,倒是把耿金喜给忽略了。 不用多想也知道,拎着我出屋的脏东西,铁定是耿金喜的鬼仆和鬼奴。 想明白是一回事儿,想要反抗却是另一回事儿。 眼下我声不能出、手不能动,除了任他宰割、再没别的办法。 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心说没死在胡雅手里,倒是先被耿金喜祸害死了。 艹的,老子倒是个香饽饽,可惜死在耿金喜手里,我是有些不甘心的。 我刚冒出这个想法,陡然间觉得手中一暖,一股热流从我手中的破草帽开始,就沿着我的右胳膊传递过来。 那种暖流跟烧柴禾的那种热乎,大不相同,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暖意。 当热流升起,我身子里的冰冷感觉就彻底消失了。 不仅如此,我还能明显感觉到,心窝口处的脏东西,在拼命的挣扎,似乎想要逃离我的身子一般。 与此同时,外面拽着我的脏东西,猛然松开了手,像是极其惧怕触碰我的身子似的。 “噗通——” 它这一松手不要紧,我就倒了血霉,大头朝下、直接摔了下去。 我的脸蛋子又疼又麻,估摸着都给摔平乎了。 那会儿我可顾不上去管脸,左手一翻,从兜里掏出了勾魂摄魄铃。 我想也不想,手腕子狂抖,噼里啪啦一阵摇晃。 刚晃动了几下,我就感到有浓郁的阴冷气息,向着勾魂摄魄铃聚拢过来。 “卧槽——郭胜利,你特么——” 随着这声暴喊,俺家院子门被猛地推开,就看到耿金喜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借助着窗户透出的光线,我能看到,他的左手手臂,竟然暴涨了起来,足有四人手臂粗细,把外面的棉袄袖子,都撑裂了。 我的心中一凛,心明镜似的知道,耿金喜这是动了真怒,打算用那手段来杀我了。 当初在神秘通道时,他可不就用这一招,直接弄穿了七娘的心窝口? 我也来不及多想,手中铃铛晃个不停,手掌猛地在地面一撑,连滚带爬、向着旁边就躲了过去。 我这下躲的相当及时,前脚刚刚扑向一旁,后脚耿金喜就杀到了我身旁,速度好特么快的。 我回身一瞥间,就看到耿金喜的手臂,正好戳在冰土面上,愣是让他戳出一个大坑来,冰碴子可哪儿飞。 我心说这下可毁了,耿金喜跟特么大猩猩附体了似的,这可咋整? 要是被他戳中,老子非得让他怼出个大窟窿不可。 我在院子里溜着弯,左闪右躲,把耿金喜气的火冒三丈;他也不朝着我追了,直接沿着直线,封锁我的退路。 “郭胜利,今儿个非得让你——哎呀卧槽——” 耿金喜正想撂两句狠话,骤然间,他的身子一顿,旋即仰壳向着地面就栽落下去。 我的大坑! 那是我老早以前就挖好的大坑,在这一刻终于发挥了作用! 耿金喜的俩胳膊还可劲儿扑楞着,想要搭在大坑边缘,再爬出来。 可惜,坑边儿都是滑不留手的冰碴子,他抓了两把,就扑腾到空处;没折腾几下,他就掉坑底儿了。 我还听到耿金喜吱哇瞧叫唤,那动静老惨了。 这会儿,白玲、秦文灵都让耿金喜的动静引了出来。 我从仓房边儿拎过管锹,嘁哩喀喳把那些冰碴子、牛粪啥的,都往坑里添;在我做这些时,他俩也过来帮忙。 没过多大一会儿,耿金喜在大坑里,就只剩下个圆了咕咚的脑瓜子了。 想了想,我一不做、二不休,让俺妹子把小手摁在耿金喜脑瓜顶上,我抓着白玲的另一只手。 刚摆好这个造型,我的身子就猛地一颤,一股舒服的气息,顺着俺妹子的手臂,就传到了我身子里。 这是秦文灵教过我的方法——我在抢夺道行! 妈了巴子的,耿金喜都要弄死我了,那我还能惯着他?我没使用牛粪、把他脑瓜子拍面乎,那就相当给面子了。 我抢夺道行时,耿金喜的脑瓜子,就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像是想拼命把俺妹子的小手甩开。 可惜,不管他咋使劲儿,白玲的小手就如同黏在他头顶一般,那股舒服的气息,却一刻不停的继续涌入我的身子。 再持续半个小时左右,耿金喜不再滋咋火燎了,消停的像个鹌鹑;他的脑瓜子耷拉下来,下巴颏正好顶在一块牛粪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让我给吸死了。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望向秦文灵。 秦文灵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他笑了笑说,对方不过是虚脱乏力而已,铁定不会有生命危险;随后他又问我,这人是谁?为啥道行如此精深,身上却又带着那样浓郁的凛然杀气? 我说这瘪犊子就是耿金喜,我做梦都没想到,他会主动送上门来。 想来,他最开始派出鬼仆、鬼奴,想要将我硬虏过去。 没想到,我身子里骤然多出一股热流,让那俩脏东西感受到了危险,松开了我的身子;随后,我又能掏出勾魂摄魄铃,给予它们重创。 我估摸着,在发现鬼仆、鬼奴严重受挫后,耿金喜就勃然大怒,情绪失控,硬闯了进来,而后就杀人心切,终于让我给阴了。 “玲子,你看看周围,还有没有阴鬼存在?”我连忙问道。 我是生怕耿金喜的鬼仆、鬼奴还飘荡在周围,要是它们还在,我就得多加提防。 不等白玲回答,秦文灵就笑着抢先说道,“胜利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两只阴鬼,可不都被吸进了勾魂摄魄铃里,而后又化作精纯阴煞气,进入到了你的身子里?” “还有,我看你体内阴阳气息旺盛,想来原有道行都被激发了出来。胜利哥,你快感应一下,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第487章 直逼大圆满 刚才光顾着忙活耿金喜了,我都没想到探查自个儿的身子。 让秦文灵这么一提醒,我就赶紧感应了一下四主窍。 奇了怪了,就这么屁大会儿工夫,我的丹田、膻中等穴窍内,都鼓荡出旺盛的阴阳气息来。 想了想,我就从头上薅下两根头发丝,朝着前方一甩。 “呀——哥,你的捆鬼索,足有十几丈长短,比耿金喜全盛时期,都要厉害的多啊!”白玲在旁惊叹说道。 秦文灵补充说,我这回施展出的捆鬼索,跟以前大不相同。 不仅是粗细、长短都远胜往昔,就连捆鬼索上那些神秘的纹路,都无比的清晰。 那些被神秘力量镌刻在捆鬼索上的生肖图案,栩栩如生,宛如活转过来一般。 我不知道这预示着啥,我只知道,我把耿金喜的道行夺了过来,终于成功激发原有的道行;现在,我身子里阴阳气息鼓荡,沿着我的主窍经脉,在源源不断地流淌。 我甚至产生种错觉——我觉得自个儿好像要飞! “不行,我得赶紧回屋去静坐了,文灵,剩下的事儿,你来处理吧!” 说着话,我就着急忙慌想要往里屋赶。 “胜利哥,我咋处理啊!他整个人,都被埋大坑里了呢!”秦文灵愁眉苦脸的说道。 我说那还不好处理?直接给警察打个电话就成! 耿金喜硬闯进俺家院子,想要对我行凶,结果被我巧设陷阱给擒住了。 这下他就算抵赖都不成了,他那剧变的胳膊就是罪证。 此外,他身上还带着武器;等把他从坑里抓出来就知道了,他屁股蛋子上、脚底板上,办准儿哪哪儿都是玻璃碴子啥的。 我没忘了补充,说等把耿金喜薅出来时,可千万记得,要把他脖子上的黑杀佛给我摘下来;我要扔茅楼里,拿一大堆粑粑,镇.压住这邪物! “卧槽尼大姥爷——” 耿金喜蔫了吧唧的刚刚醒转过来,听我这么一说,他就嘎的一声。 等我走近几步仔细观察时,才发现他竟然又昏死了过去。 我心说,他气性咋那么大呢? 我才说了几句话而已,就把他气晕了,这是啥J8的心理素质哦! —— —— 五月十五! 距离胡雅所说的两个半月,早就又过去了十多天。 可奇怪的是,胡雅始终没有现身,也不知道它在忙活个啥。 我心说,莫非是胡雅还没准备好,所以偷偷躲在某处,正在做着精心准备? 既然这样,那当初在阴煞境里,它跟我吹那牛逼干啥? 还武武宣宣、说是两个半月后,就让我等死啥的;那通牛逼吹得,当时都给我吓懵圈了。 这段时间里,我身边的亲人,都不约而同出现了异样。 先是王娅,她有事儿没事儿的,就跟老师请假,书也不好好念了。 我劝过她两次,她非说上半学期就把课程学完了,在高考前,只要专心复习就成。 我也没念过高中,不知道她说得对不对,不过直觉上,这死丫头在扒瞎,好像就为了多陪陪我。 其次是白玲,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路。 有时候,白玲会怔怔的盯着我出神,眼神很温柔;有时,她又会冷不丁露出凶光来,好像要整死我似的。 我就纳了闷,心说俺妹子这是个啥表情? 她狠歹歹的,瞅啥玩意儿呢? 黄鹂也相当的异常。 每次我去找她,她都相当的热情主动;等我从那儿离开时,俩腿基本上都在发抖,都是让小黄鹂给折腾的。 我咋都想不明白,到底有啥事儿刺激了黄鹂,咋硬生生把挺好一个玉女,变成了欲.女呢? 还有秦文灵,自打他报了警、把耿金喜抓走后,就忙的没影了;有时候我子时修炼完,都不见他的踪影,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等到白天时,我就会发现,秦文灵相当憔悴;瞅他那模样,就跟连着好几宿没睡觉似的;我问他在忙活啥,他又不肯跟我说实话。 “玲子,你再帮哥瞅瞅,大甸子那儿,有没有啥异常?”吃过晚饭后,我就把白玲拉到院子里,让她瞅向大甸子方向。 我百分之百确定,胡雅所说的最大那处阴泉,就在大甸子那里。 只要守好了入口,胡雅就甭想混进阴冥之地。 我仔细检查过自个儿的身子,三百六十一处穴窍中,阴阳气息完全融合的,足有三百五十窍。 这可是直逼大圆满之境了! 按理说,我道行冷不丁变得这么牛逼,我该乐的不行才对。 可惜,我就是乐呵不起来。 胡雅一天没现身,我就一天不着消停,总惦记着它这回事儿;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这样的道行境界,到底是不是胡雅的对手。 阴灵,那是传说中的阴鬼境界了,跟这样的牛逼大咖交手,我心里是一点底儿都没有。 白玲朝着大甸子方向仔细瞅了瞅,旋即摇摇头说,还是丁点儿变化都没有。 不过那里原有的阴鬼,都消停了许多。 只能看见汩汩的阴煞气,像是喷泉一般,不停地上下翻涌,却看不到任何一只阴鬼的踪影。 “胜利哥,你可别忘了,要时刻跟玲子姐牵着手,这样就算有阴阳先生在旁边,他们有看不出你的道行深浅来!”秦文灵在旁边提醒我说道。 我明白秦文灵的意思,他是生怕胡雅出现的同时,黄幺婆和蓝大先生也跟着一并出现。 如果他们不知道我的道行底细,说不准就会掉以轻心;等到关键时刻,我再暴起发难,兴许就能给胡雅重创。 能不能成,可全都在此一举了。 要是被胡雅溜进了阴冥之地,再带走那老些人命,那我前期做的准备,可就都白费了。 我叹了口气,说先回里屋吧!瞅着今儿个的形式,八成胡雅又不会现身了。 说着话,我就打算领着他们回屋。 我拉着白玲的小手刚走了没两步,冷不丁就听到院子外,有人喊我的名字。 片刻后,我就看到黄幺婆和蓝大先生,并排走了进来。 “嘿嘿——郭胜利,你倒是有先见之明啊!你咋知道,今儿个就是胡雅进入阴冥之地的日子呢?”走进院子里,黄幺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儿。 在她身后,蓝大先生一身长衣长褂,身板挺得溜直。 在蓝大先生的手中,还拎着那半米高的人皮灯笼,里面噼啪作响,像是有啥东西,在里面不停地翻腾着。 第488章 大结局(一) 我冷着脸盯着黄幺婆,心说我知道你姥姥个屎! 老子最近天天在这儿盯着,时不时就要让俺妹子观察一下大甸子的动向,就是生怕胡雅来个突然袭击。 “你们两个咋一起来了?怎么,不掖着藏着、装作互相不认识了?”我没好话的说道。 黄幺婆的脸皮巨厚,嘿嘿笑了两声,对我的话避而不答,扭头看向了蓝大先生。 “蓝大先生,剩下的话,你也该跟郭胜利挑明了吧!以前都是我出门打交道,这次也该轮到你才行!”黄幺婆说道。 蓝大先生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跟我更近了一些。 这样的距离,让我能观察的更加仔细。 我注意到,他那原本苍老深邃的眼珠子里,似乎多出一抹忧伤的情绪;此外,竟然还有一些不舍! 我对蓝大先生一向好奇,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到荒沟村儿的目的是啥。 我只知道一点:这货跟黄幺婆一样,都不是啥好饼! 不等蓝大先生说话,我就抢先说道,反正胡雅晋变阴灵的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你们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最近老子心情一直不爽,要是把我惹毛了,别说我下手不客气。 “玲子,往后你也别用枕头了,哥特意给你准备了个沙袋!等会儿你要是看谁不顺眼,直接一沙袋呼她丫丫的!”我扭头对白玲说道。 白玲很乖巧的点了点头,说用沙袋呼脸、效果最好了,要是用力得当,没准儿能把对方的脸蛋子、呼的比自个儿胸口还平! 我心说,俺妹子说话真给力,这比方打的,都把自身缺陷用上了。 我跟白玲一唱一和的,黄幺婆可就挂不住脸了,脸蛋子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明显是回想起了上回挨揍的场景。 “郭胜利,咱们没必要逞口舌之利!今儿个,是胡雅正式闯入阴冥之地的日子,我只希望你能做一件事儿:就是整个过程袖手旁观!”蓝大先生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话倒是相当的出乎意料,我记得上回胡雅跟我吹牛逼时,还信誓旦旦的说,到时候要搭上荒沟村儿,所有人的命。 胡雅还说,在最后一刻,它也不会放过我,要抢夺我的阳气,让我死的不能再死。 可听着蓝大先生的话,某非这里面还有啥变故不成? 我沉着脸没有出声,等着蓝大先生继续说下去。 “按理说,阴灵晋变后,应该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才是!可你看荒沟村儿,最近哪儿有一点异常动向?老百姓都该咋过日子、还咋过日子不是?所以说,胡雅闯入阴冥之地,对咱们来说,没有丁点儿的影响。”蓝大先生说道。 我心说,放你娘的罗圈屁! 这些不过是眼巴前的,在胡雅钻进阴冥之地的那一刻,谁知道会有多大的变故发生? 蓝大先生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稳军心而已。 说白了,他就是想忽悠我,让我不要插手,消停的在旁观看。 我就纳了闷,我跟白玲正手拉着手呢,蓝大先生和黄幺婆就算动用天眼、鬼仆,也绝对看不出我的道行。 他特意跟我说这番话是啥意思? 在他们眼中,我应该就是个废人才对啊! 在想到这些疑惑时,我又冷不丁冒出个想法来,心说难道他们为了今天的事儿,也特意卜算过一番? 在他们的卦象中显示,今儿个在我身上,很可能出现异常的变数?所以才要想方设法的阻止我出手? 越这么想,我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胡雅硬闯阴冥之地,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儿? 既然蓝大先生和黄幺婆都跟它是一伙儿的,那这方面的准备工作,铁定要做的相当充分。 蓝大先生没理会我的疑神疑鬼,接着提出几样条件来: 第一,只要我不插手,他愿意发下毒焱誓,确保荒沟村儿所有老少爷们的安全。 第二,未来十年内,荒沟村儿风平浪静,不会存有任何一只脏东西。 第三,荒沟村儿下一辈的子女中,每三人中,必有一人考上大学,从此远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蓝大先生还特意给我解释一下,说如果胡雅顺利过关,那在它即将通过之时,它会把几世积累的福源,化作漫天飞雨,洒落在荒沟村儿地界内。 这一代人还看不出啥效果,等到下一代人出世,他们就会受用无穷。 就算不能远走他乡、飞黄腾达,那留在荒沟村儿内,也能发家致富,不再愁吃愁穿了。 我让蓝大先生这番话,给逗乐了。 卧槽—— 别说他看不出我身具道行,就算他明知道我恢复到全盛时期,按理说,也没必要这么重视我吧! 这么一整,搞的好像我是阻拦胡雅的最大障碍似的。 我有那能力? 我问道,为啥非得这么看重我?我身边的秦文灵呢?他也是阴阳先生啊? 还有俺妹子呢,她身具不惑天眼,天耳慧根也在慢慢培固之中,那要不要也让他们帮忙成全胡雅? 蓝大先生像是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意味,摇了摇头说,他们倒是不必,最关键的就是我。 “郭胜利,你也知道,每天在各地发生的阴阳大事儿多了去了!胡雅硬闯阴冥之地这事儿,放眼整个阴阳界,真不算什么!所以,你千万别纠结这些,尤其是过往的那些小小的不愉快!”蓝大先生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那行,那你就赶紧立下毒焱誓吧! 荒沟村儿能得到这样的好处,那也值了! 蓝大先生倒是不糊涂,在立毒焱誓之前,非得拽上了我,俺俩手心贴着手心,共同立下的毒焱誓。 这么一来,只要我不插手,那就一切太平! 发过誓言后,秦文灵神情复杂的望向我,搞不清楚,我为啥会这么痛快的答应蓝大先生。 对于阴阳先生来说,毒焱誓就是最大的制约,就连当年牛逼哄哄的尺寸,都不敢违背毒焱誓,更何况是我? 我笑着对秦文灵摇了摇头,让他不用担心。 这些日子来,我成天担惊受怕,就是害怕老少爷们会因此搭上性命。 既然蓝大先生肯撂下准话,保乡亲们一条活路,那我为啥不肯答应? 而且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破了誓约,大不了丢了俺这条小命而已。 我早就想明白了,我郭胜利不只会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这些关键节骨眼儿上,我照样不会含糊的。 我是肩膀头能扛事儿的老爷们! 我特么是裤.裆带把的——纯爷们! 第489章 大结局(二) 不知为啥,在我跟蓝大先生双双立下毒焱誓后,气氛就显得相当压抑。 秦文灵别过脸去不再看我,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 白玲拉住我的手猛然一紧,随后又向我靠了靠,跟我离的更近一些。 王娅轻叹了一口气,掉头小跑回了里屋。 蓝大先生的表情没啥变化,倒是黄幺婆斜楞着一只独眼,眼神里发出幽幽的神采,如同一只即将释放出笼的野兽,在等着择人而噬。 我就纳了闷,心说这老B太太,成天跟在胡雅屁股后,屁颠屁颠、忙活的那个欢实。 黄幺婆就那么贪图胡雅附身假死人的方法?她孤零零一个人、生生世世的活下去,那有啥意思? 还有,她这会儿是啥眼神?饿啊咋滴? “走吧,胜利,今儿个咱们就一起去趟大甸子吧!”蓝大先生笑着说道。 这都在我意料之中,最大的阴泉,便在大甸子的正中央,那是胡雅硬闯阴冥之地的必然通道。 我点了点头,拉着白玲当先走去;身后,秦文灵亦步亦趋、紧紧跟着。 等到了大甸子旁的那条小河沟时,我就不肯再挪步了。 再往里,就进入到大甸子范围。 阴泉附近可就邪性的很了,我生怕离阴泉太近,会被胡雅波及,再让秦文灵和俺妹子受到影响。 我瞅着蓝大先生和黄幺婆的架势,也没打算继续往前走。 停在大甸子边缘后,蓝大先生便把半米高的人皮灯笼放在地上,用手掌轻轻在灯笼外抚.摸了两下。 蓝大先生做那动作时,显得老温柔了,就好像他在摸着相处多年的老姘.头似的。 黄幺婆直接关掉了手电筒,桀桀怪笑两声,说等会儿连手电筒也用不上了,就算没有天眼都没关系,一切都会出现在脑子里。 我没弄明白这老J8灯是啥意思,心说你爱咋咋地,等会儿要是有机会,老子一飞脚,把这老死太太也一并踹进阴冥之地。 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冷不丁闯进了阴冥之地,还能有啥好后果。 时间仿佛定格了,除了大甸子正中央,汩汩升腾的阴煞气之外,再没有别的异常。 白玲把小脑袋依靠在我肩膀头上,在心底小声问道,“哥,你信不信命?” 不等我回答,白玲就接着说道,“反正我是不信的!明明算准了的事儿,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突兀状况,真是烦人!所以,我就感觉,今儿个胡雅,绝不会那么顺利的——嗯嗯,今儿个很多事情,也该尘埃落地了。” 我被白玲的这番话,说的一头雾水,心说她搁哪儿学的这些?咋连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了呢? 这些话,到底是个啥意思? 我正想小声问个究竟,便在这时,大甸子方向冷不丁传来一声嚎叫声。 那声音事先丁点儿征兆都没有,又尖又惨,好像直接传到了俺们的脑瓜子里。 在声响过后,那些有规律蒸腾散发的阴煞气,骤然间像是炸乱一般、四下涌动,没一会儿,就把整个大甸子都覆盖上了。 黄幺婆真没忽悠我,此时我没用手电筒,也没有天眼,仍然可以看得相当清楚。 在正中央,一只瘦骨伶仃的女山魈,缓缓升腾起来。 暗紫色如同利刃一般的舌头,伸出有半米长;猩红的嘴角旁,不停滴下粘稠的液体。 长长的头发四下飞舞,掩盖到了腰身附近;在左右飘摆间,还露出它形同枯柴的手臂——瘦、黑、干。 我搞不清楚,为啥不用天眼、不借助光线,也能看得这么清楚,尤其是,我连它脸上肌肉的每一次颤抖,都瞅的相当真亮。 我来不及多想,因为当我看清它面孔时,我顿时就是一惊。 这女山魈我认识,它正是黄幺婆给我的手机视频里,录下的那只吃人女山魈。 它——为啥在这儿出现了? 它是要跟胡雅联手,共同闯入阴冥之地么? 在女山魈出现的瞬间,便听到周围多出一阵笑声,笑的荡漾无比。 正是胡雅的声音! 胡雅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时之间,让我无法判断,它到底在哪个方位,更判定不出来,它这么装神弄鬼的,到底要干个屌? 眨眼工夫,一道虚影就出现在了女山魈的对面,等它刚刚幻化成胡雅的模样,女山魈就发出凄厉尖叫,两手虚掐、朝着胡雅扑了过去。 俺妹子早就告诉过我,这女山魈不过是阴怨境而已,可奇怪的是,面对阴灵境的胡雅,它却步步紧逼、把胡雅追杀的节节败退。 从胡雅身上散发出的阴煞气,落在女山魈身上,丁点儿应该都没有;反倒是山魈身上偶尔溅起的粘稠液滴,一旦触碰到胡雅,必定让它鬼哭狼嚎、受挫不轻。 瞅着这幅场景,有些事情我就能推断明白了。 十有八.九,这女山魈和泽杰的身份相同,都是在守护这处阴泉;这样一来,它就不是普通阴怨的境界了,有了阴泉的庇护,可以让它实力骤然暴涨。 黄幺婆以前定下计谋,老早的就给我铺垫、误导我,让我以为这女山魈也是坑害活人的邪祟。 要是黄幺婆能耐下心来,慢慢布置圈套,说不定我真会跟她联手,用镇魂香把这只山魈整死。 只是现在,好像都用不着我了,胡雅要硬碰硬、尽快的解决掉女山魈,好像挺赶时间。 想过这些,我就斜瞥了黄幺婆一眼,恨不得趁她全神贯注盯着战局时,一脚把她闷死。 大甸子方向,胡雅越战越狼狈,我瞅它那架势,裤衩子都快被女山魈追掉了。 “嘿——起!” 就在我盯着战况时,身旁黄幺婆冷不丁发出轻微的声响来。 随着黄幺婆的声响,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就飘离出来,沿着诡异的踪迹向着女山魈靠近。 一块过后,便是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没一会儿,这四块东西就呈“凹字型”,把女山魈围在了正中央。 胡雅被追的身形猛然一顿,回身冲着黄幺婆方向一笑。 下一秒,它以极快的速度穿离中央,来到那四块东西的外围。 “血——血玉?她身上咋会有这么多块血玉?”秦文灵冷不丁说道。 我一愣,心说刚才速度太快,我还没咋瞅清;特么的,原来是四块血玉。 黄幺婆这么做,是要帮着胡雅,这是确定无疑了。 我纳闷的是,她从哪儿整来那么多血玉呢? 她能自产咋滴? 第490章 大结局(三) 现在我还有闲心想东想西,不是我心脏贼拉大,而是还没有到最后的节骨眼儿上。 如果仅仅是阴怨级别的女山魈在阻拦胡雅,我想它都没必要精心做那许多准备。 胡雅费尽心机、跟蓝大先生与黄幺婆联合起来,能只是杀一只山魈那么简单么? 在胡雅脱离后,那四块血玉就发出嗡嗡声响,里面就发出阵阵啼哭声。 有的是婴儿,有的是老者,有的是女子……每一种哭声都那样独特。 落在耳朵里,我都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就觉得那些发出哭声的冤魂,生前肯定经受过无比凄惨的折磨。 声响过后,便是四道暗红光线冲天而起。 横纵升起的四道光线,在半空之中交叠起来,组成一张巨网,将那女山魈围困其中。 从暗红光幕里,又飘荡出无数虚影,飞蛾扑火似的、前赴后继的扑向女山魈。 “呀——” 女山魈似乎被声响刺激的神经错乱,它长发飞舞,如同老疯子一般左右支撑。 有阴泉源源不断提供的阴煞气,一时之间女山魈身形不乱,也没露出颓败之势;就是顾头不顾腚的,显得有些狼狈而已。 我知道,每一块血玉里,都至少有一块主玉阴魂。 既然这会儿冷不丁冒出这老些,那就说明黄幺婆的血玉里,数年来汲取了更多的阴魂进去。 我琢磨着,黄幺婆早就准备好的四块血玉,兴许就是为了胡雅硬闯阴冥之地的这一天。 胡雅又动了,原本在血玉外围的身形,猛然一晃,下一秒就直接出现在了女山魈身前。 它选择的这个时机相当的巧妙,正赶上女山魈左右、后背都连续出现几只阴鬼纠缠;在女山魈头顶上方,还有一只阴殇境的阴鬼,正要笨布呲咧的去薅女山魈的头发。 我瞪大了眼睛,心说我要是女山魈,这会儿除了投降,还能咋办? 艹的,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是被胡雅它们以有心算无心啊! “噗——”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变故陡然发生了! 女山魈不躲不避,正面对着胡雅时,骤然间伸长了它的舌头。 暗红色的舌头迎风便涨,眨眼间就伸长约一米半左右。 这下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胡雅像是没有丝毫准备,身形一顿间,就让山魈那舌头贯穿了心窝口,直接将胡雅心口附近、最大的那颗魄珠洞穿! 卧槽—— 我被雷的里焦外嫩,心说胡雅不至于这么面兜吧?一个照面,让人把最大那颗魄珠给废了? 这跟我想象的差距太大啊! 我以为蓝大先生他们领着我来这儿,是来看胡雅装逼的;我哪儿能想得到,结果却看到胡雅被虐成狗? 不对,不对…… 当我侧眼扫过黄幺婆和蓝大先生时,就发现事情绝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两个,丁点儿慌张烦乱的迹象都没有,淡定的如同男贼秃和女贼秃。 果不其然,当我赶紧扭头再看向战况时,又有新的变化了。 在女山魈头顶上方,距离它约有两米左右的那只阴殇,骤然间加快了速度,它的境界随之一涨再涨。 它那飘荡的身形好快,我都来不及有啥反应,它就贴着女山魈滑落下来,身形急速缩小,随后“嗖”的一下,从女山魈半张的嘴巴子钻了进去。 当阴鬼钻进山魈身子时,所有的阴鬼都不约而同飘荡开来,回归到血幕之中,再沉寂下来,慢慢的,就连那四块血玉也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不再有任何光彩发出。 被山魈洞穿的胡雅,则是斜斜飘落下来,而后一头栽落在大甸子上,明显是遭受了重创。 “呀——呀——” 孤零零飘在半空中的女山魈,骤然间如同疯了一般,两手捂住脑瓜子,左右拼命的摇晃。 随着它的动作,它周围升腾起浓郁的阴煞气来;不是来自阴泉,而是从它身子里向外炸开。 当阴煞气脱离女山魈的身子后,聚而不散、竟然慢慢凝成一个人形。 胡雅! 此时,第二个胡雅出现了! “哥,它动用了手段,蒙蔽了我的不惑天眼!原来,最开始出现的是洪舒,并不是胡雅本身!此时露面的,才是它!”白玲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 便在这时,黄幺婆也发出极得意的笑声来,听着像特么老鸦子在喊麦。 “看,这就是胡雅的聪明之处了,知道山魈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之前它逼迫洪舒幻化成自身模样,又动用阴灵境手段,混淆所有人的视听;等到女山魈信以为真、想要一举击杀洪舒时,胡雅这才发动致命一击!嘿嘿——省时、省力、省心……真是厉害啊!”黄幺婆赞叹道。 我心说,省你个大姥爷! 妈了巴子的,害的我白高兴一场。 原本以为,胡雅真被女山魈重创了呢,现在一看,原来又是它使的计谋。 那会儿,我是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又觉得自个儿没能耐。 洪舒本来是我的鬼仆,却被胡雅硬抢了过去,充当了炮灰。 眼下,我只能静观其变了。 我相信,更激烈的争斗,铁定都留在后面。 一只山魈就逼着胡雅跟黄幺婆联手,那后面的阻碍呢?胡雅是不是要跟蓝大先生联手了? 他又能施出啥样的手段来? “胜利哥,山魈最有杀伤力的,就是它的舌头;可它的缺点也跟舌头有关。山魈习惯把本命珠藏在舌根处,要不是它掉以轻心,那绝不会被胡雅一击得逞!”秦文灵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 在说话时,女山魈的身形在慢慢变淡,慢慢的,那些阴煞气息都如同百川归海般,朝着胡雅的方向汇聚过去。 再过片刻,就只见胡雅、不见山魈了。 胡雅收拾掉山魈,对洪舒死活却不管不顾。 胡雅施展了一下筋骨,这才笑吟吟的朝着歪脖树走去。 这歪脖树是大甸子的特产,整颗树都光秃秃的,唯独那一根抽芽发绿的树杈,却生机勃勃。 此时,胡雅正是走到了那油绿树杈的旁边,对着它微微屈膝,施了个万福。 “恳请黄仙高抬贵手,放小女子进入阴冥之地!”胡雅笑吟吟的说道。 胡雅的说话声刚落,一连串闷雷似的声响,就在歪脖树周围接连炸裂开来。 歪脖树缓缓下沉,露出一个约有十几米方圆的黑色通道。 从那大黑窟窿里,那根油绿树杈上升了起来,摇身一变,就化作一道人影。 我一看这身形,顿时又是一惊。 卧槽—— 今儿个,有好多熟人啊! 第491章 大结局(四) 此时幻化出的人形,竟然是那披着破旧棉袄的中年汉子! 在神秘通道里,我跟它打过交道,知道它是黄皮子精所幻化。 此外,我也听胡老二提到过,大樱子被害,跟它就有直接关系。 打死我都想不到,它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它到底是啥身份?难道说,跟泽杰、女山魈一样,都是负责守护阴泉入口的么? 要不,胡雅对它为啥那样客气呢? “嘿嘿——胡雅,你动用阴谋诡计,连杀两名阴泉守护者,非要闯入阴冥之地。岂不知,这是违背天道的大罪?”中年汉子双手负在身后,盯着胡雅问道。 “黄仙,小女子不就是想回到阴冥之地,重新投胎做人嘛,哪儿有你说得这么邪乎?再说了,你、我都属于世人眼中的邪祟,彼此大有渊源,何必这样为难我呢?”胡雅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听着话里的意思,好像它俩以前打过交道。 既然这样,那这架还打不打得起来? 中年汉子能透过避鬼珏,看清我的藏身所在,境界道行那是相当牛逼的。 我就一心巴火的盼望着,中年汉子能把胡雅揍的王八二正的。 要是它不肯出手,那可咋整? 就在我愣神时,蓝大先生却突然有了动作。 他一手猛地将人皮灯笼提了起来,旋即大步流星、向着东北方向赶了过去。 蓝大先生的脚步很沉,在他踏步时,大甸子上的积雪被他踏的四下飞起。 从他身后,宛如多出一条白色长龙来。 蓝大先生的动作,仿佛是个约定信号。 他身形刚刚有所行动,黄幺婆就横向拉开,跑去了大甸子的西南方位。 与此同时,胡雅脸上笑容不变,身形却急速后退,眨眼间便和中年汉子拉开二十几米的距离来。 等到蓝大先生等人身形稳定下来,我就一阵心惊。 三才杀阵! 这两人一鬼,竟然摆出了三才杀阵! “文灵,脏东西也能参与到三才杀阵中?”我惊诧问道。 在说话时,我心里隐隐升起不妙的感觉。 三才杀阵的威力,我是相当熟悉的。 如果他们真能把三才杀阵布置成功,那中年汉子可就危险了。 “按理说,胡雅达到阴灵境,身上初步具有血肉,应该能顶替三才之一,不过威力要大打折扣。我琢磨着,他们兴许还有后手;要是只以这样的三才杀阵,铁定对付不了它!”秦文灵沉思一下说道。 就在秦文灵说话时,中年汉子已经缓缓飘在半空中,从它身子里,散发出澎湃浓郁的阴煞气来。 当中年汉子脱离地面的同时,那条黑色通道入口处,突兀的出现两扇门。 这两扇门不论长宽,都是一模一样。 最诡异的是,在门的上面还有古怪的圆圈图案:那些圆圈在不停地变大、扩散,当中间形成空隙后,又会有新的小圆圈产生,周而复始、重复这样的扩大消失过程。 为什么会有两扇门?在那上面,为啥又会出现这样的图案? 难道说,这两扇门都是通往阴冥之地的通道? 我的心里瞬间冒出了好几个疑惑。 此时,蓝大先生等人,已经动起手来。 黄幺婆仍是主困,手里的捆鬼索如同活物蛟龙,想方设法要缠上中年汉子;胡雅主耗,每当黄幺婆的捆鬼索,与中年汉子接触时,便会从胡雅身上蒸腾起层层黑雾来。 我知道,这是胡雅的道行,通过三才杀阵与中年汉子关联在一起,相互抵消损耗着。 蓝大先生主杀,他的身形跟随三才杀阵不停移动,身上透出浓浓的杀意;他手里的人皮灯笼,时而变红、时而变黑,说不出的怪异。 中年汉子被黄幺婆纠缠的相当冒火,几次险之又险、和捆鬼索擦肩而过,就差那么丁点儿,就要被捆鬼索缠住。 而等到中年汉子想要对黄幺婆下杀手时,蓝大先生又会快速逼近,伺机要下毒手。 这竟然是以命换命的流氓打法! 不知不觉间,约莫半个小时过去了,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直这么僵持着。 我有心想要上前帮那中年汉子,不过让秦文灵给拦住了。 秦文灵瞅了俺妹子一眼,而后小声跟我说,胡雅这次硬闯阴冥之地,想要凭借俺们这些阴阳先生之力,恐怕是拦不住了,只能等待最后的变数。 秦文灵这番话,给我说的直懵圈。 我心说,要是中年汉子落败,那胡雅百分之百就能进入通道里。 它旁边又有蓝大先生和黄幺婆帮忙,谁还能拦的住它?秦文灵所说的变数,又在哪里? 就在我愣神的这会儿工夫,中年汉子终于祭出了大招。 三颗通体黝黑、足有拳头大小的珠子,从中年汉子的身子里飘荡出来,向着那两人一鬼各自逼近。 随着本命珠的出现,蓝大先生等人的动作,骤然迟缓起来。 一举一动,犹如陷入泥潭之中,被瞬间放缓了无数倍。 我心中大喜,正要鼓掌庆贺,猛然间听到两声凄厉尖叫,从蓝大先生手中的人皮灯笼里,竟然突兀的钻出一红一黑两只阴鬼来。 看它们个头大小,约有一米左右,如同两个飘行的侏儒。 它们的速度相当的快,刚一出现,就分作左右、将中年汉子包围。 我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它们瞬间就钻进了中年汉子的身子里。 中年汉子身形猛地一顿,指向蓝大先生暴喝一声,“血鬼降、黑蛊降!世间怎么能容你这等丧尽天良之人?” 在说话时,半空中的三颗滴溜溜、不停转动的本命珠,骤然聚拢起来,而后呼呼朝着蓝大先生砸了过去。 砰——砰—— 接连三声闷响,在蓝大先生心窝口那儿,出现了三个前后贯通的大窟窿。 中年汉子这么一发飙,却是让那两只阴鬼抓住了机会,把它身子变得一半红、一半黑。 “一起死吧——” 中年汉子狂吼一声,大手一招,那三颗本命珠瞬间转回,在它手掌心里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钻进它身子里正在肆虐的两只阴鬼,发出滋滋惨叫,随后与中年汉子一道,化作青烟、就此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 等到尘埃落定,胡雅就笑的相当猖狂,一步一步向着那两扇门走去。 在另外两个方向,黄幺婆瘫软在地,如同哈巴狗一般,在大口的喘气。 蓝大先生咬牙硬撑起半个身子,一手遥指胡雅,脸上满是不舍。 “小雅,小雅……”蓝大先生断断续续的喊道。 第492章 大结局(五) 这一连串的变故,发生的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反应,事情就已成定局。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咋都没想到,蓝大先生那人皮灯笼里,竟然带着血鬼降和黑蛊降。 这是南疆数一数二的邪术,如果不是骤然施出这样的手段,中年汉子也不至于被袭杀。 那可是阴灵境啊!尼玛说死就死了? 蓝大先生还在不停地朝着胡雅喊叫,可对方连头都没回。 一步一步,胡雅朝着那通道迈出的步子,是如此的坚决、沉稳。 似乎——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胡雅了! 我拽了一下秦文灵,急促质问,“文灵,你的符箓大阵呢?都到了这个时候,为啥还不启动?” 秦文灵没回答我,他的目光越过了我,死死的盯着白玲。 我注意到,秦文灵的眼神相当的温柔。 便在此时,距离两扇门只有十几步之遥的胡雅,突兀的停了下来。 它回过身,同样盯着我的方向,眼神里蕴含着极度的恐惧。 黄幺婆摇摇晃晃、硬撑着站了起来,嘴巴子里喊出沙哑难听的声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原来你——” 黄幺婆一句话还没说完,骤然间在她大脖子上,出现了一团血雾。 脱离了肩膀支撑,黄幺婆的脑瓜子便骨碌碌的滚落下来;一直滚落到很远,她的身子才软塌塌的栽歪在了地上。 冷! 极度的冷意,从我的身边发出。 这种冷,比我以往接触过的任何冷意,都要强烈得多。 我在扭转脖颈子时,都觉得自个儿像是被冻成了冰雕,好像再多扭转一分,我的脑瓜子也会从肩膀头上掉落一般。 我终于还是回过了头。 我看到了白玲。 她还是以前的模样,鼻梁翘挺、脸蛋白皙……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眼睛。 白玲的眼睛里,冒着森寒的白光,当她瞅向我时,我就觉得自个儿已经不是活在人世,而是进入了阴曹地府一般。 “哥——今儿个起,所有的事儿,都要做个了结了。”白玲毫无情绪的说道。 在说话时,白玲对着胡雅一招手,就把它整个身子都召唤了过来。 胡雅的身子外,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绳索捆缚着,让它丝毫动弹不得。 等胡雅接近到白玲身旁时,白玲就单手卡住了它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收紧巴掌。 胡雅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长大了嘴巴,像是想要喊叫;可它的脖颈被白玲卡的很紧,丁点儿声响都发不出来。 没过多大一会儿,胡雅的身子里便蓬的一下,让那七枚魄珠都炸裂出来。 白玲嘴巴一张,那些魄珠便都钻进了她的嘴里。 这会儿,我就算是猪,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胡雅是阴灵,俺妹子却能把胡雅收拾的毫无还手之力,那她——就应该是不死阴灵! 原来从小到大,让我费劲心力疼她爱她的——竟然是一只阴鬼! 我明白了,为啥白玲被抛弃在后山凹子里,那么冷的天儿,都没把她冻死,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是阴鬼啊!白玲根本就不惧怕世俗界的寒冷。 晚上睡觉时,白玲喜欢往我身边靠,那是她体内阴煞气旺盛,需要我的纯阳气弥补均衡。 白玲最喜欢钱,因为阴鬼的本性,便是贪婪;化身不死阴灵后,白玲只不过是把这个缺点,放到了极致而已。 白玲能融合避鬼珏、能拥有不惑天眼,这些想来都是不死阴灵的手段。 瞬间想明白了这些,我却死都不愿意承认。 我苦着脸瞅向白玲,“玲子,你别吓唬哥!乖,你过来,让哥抱抱!” 说着话,我就慢慢向着白玲靠近。 我多希望,白玲还跟以前一样,不爱言语、却又贼拉听我的话啊! 白玲微微一低下巴颏,身形就后退了五六米。 “哥,你别过来了!我是不死阴灵,咱们两个不是一条路上的,我终究还是要走了。”白玲指了指身后的黑色通道说道。 白玲说,在千百年前,她就晋变成了阴灵,想要强行闯入阴泉,不过连番试探后,都失败了。 拥有阴泉源源不断提供的阴煞气,那些阴泉守护者都相当的厉害,除非能和阴阳先生联起手来。 可阳界的阴阳先生中,谁愿意做这大逆不道的事儿?一旦杀死最后一个守护者,那阴阳先生就将遭受九重天雷,永生永世不能轮回投胎。 白玲找不到这份契机,却在无意间遇到的一只阴鬼身上,寻到了这份机缘。 那个阴鬼便是——胡雅! 胡雅跟蓝大先生几世纠葛,情债深种。 如果胡雅能晋变成阴灵,想要硬闯阴冥之地,那蓝大先生铁定会帮它的忙。 “哥,为了帮助胡雅晋变阴灵,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我把荒沟村儿培育成这样的极阴之地,又将假死人存活的方法,悄悄植入胡雅的念头里;等到它晋变阴灵的那一刻,才会有相当强烈的愿望,想要重归阴冥之地!”白玲毫无情绪的说道。 我使劲儿的摇晃着脑瓜子,我说你跟我说这些都没用;不管你到底是啥身份,我都把你当做俺妹子。 咱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俺一向把你看的比亲妹子还亲。 你不要硬闯阴冥之地,那太危险了;你回来,咱兄妹俩往后就慢慢老死,这样不是挺好吗? 白玲摇了摇头,身子慢慢的倒退、距离那黑色通道越来越近。 “你不了解我呀,我硬闯阴冥之地,不是要轮回投胎,我是要做轮回主宰,操控六道;到那时,所有人的命运,就都掌控在我的手里了。我自己的命运,怎么能轮得到阴冥之地操控呢?”白玲说道。 说完这些,白玲又随手指向黄幺婆的尸体跟我解释,这人留不得,她可不是普通的阴阳先生,她是烂眼头陀第八轮回转世;她不只是脸上溃烂,就连她的心窝口,都是烂的。 白玲在进入阴冥之地前,要把所有对我的威胁,全都铲除掉。 “等等!白玲,你身后的两扇门,一扇为真、一扇为假,你就不怕闯错了地方,永生永世都没法再进入阴冥之地吗?”便在这时,秦文灵突然插口说道。 第493章 大结局(六) 我不明白秦文灵为啥要添乱,他说的真假两扇门,又是个啥意思。 等我扭过头时,正看到秦文灵双手一挥,一股浓郁至极的阴阳气息,顺着他的双手挥散开来。 随着他的动作,从村子口方向冷不丁冒出一团红色火焰来。 红色之后便是蓝色、紫色……五颜六色的火团,组成一条蜿蜒长龙,将五道荒沟村儿整个包围起来。 当不同颜色的火焰出现后,大甸子方向的威压,骤然强烈起来。 在那一刻,我就连喘气儿,都变得相当艰难,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挤压向了大甸子中央方向。 在这种强烈挤压下,通道中的两扇门,在左右飘摇,像是随时都能被挤破一般。 与此同时,高空中骤然出现一道电蛇,闪着电岔、横越过半空。 那闪电出现的极其突兀,又相当的耀眼,只是间或这么一闪,就把整个天空照亮。 一道闪电过后,紧接着便有无数道闪电,跟着劈落下来;中心所指,正是秦文灵所站立的方向。 我被一道闪电擦身而过,差点儿就劈到了我身上,吓的我连忙向旁边躲闪。 我搞不清楚,为啥天上会冷不丁冒出这么多道闪电来,为啥闪电都会齐刷刷的劈向秦文灵? 按理说,俺妹子大逆天道,要强行闯入阴冥之地,这些天雷劈的应该是她才对啊! “三百年前梁缕香,三百年后白玲……我对你此情不渝、坚若磐石!”秦文灵最后一道声音,从那噼啪闪电中传了出来。 声音很微弱,却又很坚定,透着股异乎寻常的执着。 符箓大阵燃烧的火光,起的快、灭的更快。 等到所有火团消失时,白玲身后的两扇门中,便有其中一扇强行蹦碎。 白玲终于停下了脚步,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那些火焰,随后扭头朝向秦文灵的方向。 “何血河,在我跨入阴冥之地那一刻,我本意也要斩断与你、以及胜利哥的情缘因果。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白玲轻叹一声说道。 说话间,两行清泪顺着俺妹子的脸蛋子,就流淌了下来。 短暂愣神间,我的脑子里就理顺了白玲和秦文灵的关系,不过这会儿我没工夫多说。 白玲身形一飘荡间,它距离最后剩下的那扇门,便不足半米了。 “胡雅只知道凭借外力,破开守护者的防御;可它哪里知道,想要硬闯阴冥之地,最难得关卡却在迈过门槛的瞬间?不死阴灵,既要有情、又要无情,斩落情缘因果,哪儿会那么容易呀!” 白玲最后瞅了秦文灵一眼,此时他已经被劈的焦糊一片,哪里还有半分人模样? 在他黑黢黢的身子里,还不时地有细小的电蛇乱窜,似乎在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白玲的右脚已经腾在半空,作出跨过门槛的动作,同时她的右手高举,像是要划落下来。 我知道,等她做完这个动作,那就应该通过特殊的方法,斩断与世间所有的情缘因果了。 我不再犹豫,快速的掏出勾魂摄魄铃;同时,我薅下头发,凝出捆鬼索,向着白玲缠了过去。 我不知道白玲会不会惧怕这些,我只知道,说啥都不能让白玲进入那扇门。 一只阴鬼操控留到六道轮回,那怎么可能? 我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一旦白玲真的钻了进去,那世道就要大乱了。 我刚有所动作,旁边却有一道黑影抢先过来;飘悬在半空中,她手臂一甩,一道捆鬼索笔直缠向白玲。 正是小黄鹂,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我身旁,在发现白玲要跨过门槛时,抢先出手了。 这一刻,我就觉得天都变了。 先是白玲,摇身一变成了不死阴灵,让我的心如同遭受万针穿刺一般,疼的我没法形容。 而后是秦文灵,冷不丁一下,竟然暴露出何血河的身份;又不知他布下那些符箓大阵,究竟是要阻拦胡雅,还是为了帮着白玲。 而现在,黄鹂也现身了。 她能飘在半空中,那就说明——她也是脏东西啊! 这——这特么都是要干啥啊? 我在做梦吗? 为啥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黄鹂一出手,白玲的身形就僵在那里。 随着黄鹂越来越用力,白玲反倒被拖了回来,离那扇门远了些。 我也注意到,黄鹂的身上也在发生着异常。 她握住捆鬼索的手臂上,冒出腾腾黑雾;在黄鹂脸上,也露出相当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煎熬。 “胜利师父——你快点儿把她缠住呀!”黄鹂扭过头,很艰难的喊道。 那会儿,我都想猛扇自个儿一个大耳雷子了。 是啊,早先我犹犹豫豫,让白玲接近到那扇门。 而现在,黄鹂拖延住了白玲,却给我重新创造了好机会。 我一直婆婆妈妈的、到底在等个屌?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我就不再犹豫。 勾魂摄魄铃朝着白玲猛晃了两下,随后捆鬼索一扬,朝着白玲就捆了过去。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情。 我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白玲身上。 我要捆住她,不让她进入阴冥之地,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留在阳间。 白玲的力气很大,她抓住我的捆鬼索,轻轻一挣,就让我整个人飞了起来,距离那扇门越来越近。 我右裤兜揣着破草帽的方向,冷不丁传来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将我的四主窍贯连起来,而后把所有道行搅在一起,笔直指向了白玲。 那股暖流似乎有极其神奇的力量,因为那扇被秦文灵毁掉的门——竟然重新回来了。 两扇刻有诡异图案的大门,一左一右、极其对称的出现在白玲的身后。 下一秒,我感觉整个身子都要炸开,脑瓜子翁的一下,之后就啥都不知道了。 第494章 大结局(完) 一年半后!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我怀里抱着个胖乎乎的娃儿,一手紧搂着他的小腰,一手抓过酒盅,滋喽一口把里面的白酒喝干。 在我对面,王娅手脚麻利的拿过烫在开水里的酒壶,赶紧给我斟满。 “孩儿他娘,你瞅你生的啥儿子?咋瞎J8尿呢?屁大会儿工夫,又尿我一身。他这么能尿,是不就随你?你小时候,是不就这么尿摔的?”我问道。 王娅笑吟吟的盯着我,慢慢捋起袖口,“郭胜利,你长能耐了是吧?老娘把身子给了你,又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在XX师范大学里,也是特么没谁了。要不是老娘费尽心力、摆平了那些老师,你能这么快见到你这大胖儿子?早特么顺着厕所尿遁了。来,来……我也不跟你说那些废话,你把儿子放炕上,我跟你仔细掰扯掰扯。” 说着话,王娅顺手拎过了炕沿旁的扫帚,就要往我这里凑。 我都没稀的搭理她,白了她一眼,“我就稀罕抱着儿子,让他可劲儿尿!咋滴?你还拎上扫帚了?来,有能耐你照我身上可劲儿拍!你个老娘们,也治不住你了呢。” 我跟王娅扯了一会儿犊子,不知不觉的,又唠到了当年。 在最后一刻,受那顶破草帽的牵引,我体内道行如同沸水一般,肆意滚动,无意间让我明白了第五阳源。 原来,第五阳源并不在阴阳先生身子里,而是他毕生爱念所集结的目标。 我爱俺妹子,胜过爱俺自个儿,在最后的瞬间,我才能把白玲硬生生变成第五阳源,又把她强行送入虚假的梦境之门中。 可惜,我领悟的还是慢了半拍,黄鹂终究还是死了。 等那一切落定时,黄鹂就那么软塌塌的躺在我的胳膊肘里。 她强笑着,还要给俺唱歌。 以前,我总记不住歌词;可那次,我记住了。 “……即使你变了模样,即使你把我遗忘,你永远都是我心爱的姑娘……” 她一边唱,一边不停地流眼泪。 等她断断续续的唱完,她就很努力、很努力的张开嘴巴,小声告诉我,这歌名叫:你是我心爱的姑娘。 黄鹂说,她不贪心,只要她是心爱的姑娘之一就行。 听她那么一说,我的心就像被搅烂了一般;我可劲儿的摇晃着脑瓜子,却又不知道,自个儿想要表达个啥。 黄鹂说,她是黄皮子精呀,是有史以来最最可爱、最最听话、最最疼爱胜利师父的黄皮子精。 她虽然幻化人形,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活人性命。 她原本想着,能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给我唱歌、跳舞,喂我水果吃……可惜,现在不行了。 她还说,当年她是小黄皮子时,就总爱偷偷往俺家跑;因为我要是发现了她,顶多会吓唬两句而已,绝不会像别人那样,对她下死手。 当小黄鹂初有道行时,她到处“讨封口”,想要变幻人形。 也是因为遇到了我,无意间夸赞的那一句,让黄鹂一步登天。 黄鹂临闭上眼睛前,她伸出颤巍巍的手,爱怜的摸着我的脸蛋子。 “胜利师父,我好……好舍不得你呀!”黄鹂一边念叨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紧搂着黄鹂,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砸,却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那会儿我只会一个动作。 吼! 我朝着黄鹂冰冷的尸体吼,朝着白玲消失的梦境之门吼,朝天吼、朝自个儿吼——直到最后再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在那之后,王娅用她身上的半条命机救了我;又在上大学期间,偷偷摸摸给我生了这么个宝贝。 提起当年的话题,王娅就轻叹了一口气。 她说,当年她娘死的那么突然,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她预测到了大阴年要发生的大事儿,必须要依靠我才行。 此外,王寡妇对胡雅又不能真下狠手。 虽然胡雅坑过她,可在上辈子,她们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呀! 我摇了摇头,把孩子递给王娅。 我说,你别说了,让你这么一说,我就又想喝酒了。 再过两天,就是大年初一,就在那天,俺妹子渡过了命劫! 嗯嗯,再多过几天,又该到了我遇到黄鹂的那天。 她蹦呀跳啊,那马尾辫晃呀晃呀…… 这些,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儿呢? 我激起第五阳源,反倒让身子里的所有穴窍阴阳融合,成了当今阴阳先生第一人。 可我不希望有现在这么厉害啊,我还希望像以前似的,啥屌不是。 那会儿有俺妹子在鸟悄的数钱,有黄鹂给我唱歌跳舞,有王娅你成天跟我打嘴仗,有秦文灵憨厚笑着、忙碌符箓阵啊…… 我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往酒盅倒酒,一杯下了肚,我再接着倒第二杯。 那天,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喝到最后,我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我栽歪在炕头,大白天的,就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我先梦到了白玲,她拉着秦文灵的手,一起走到俺身前,认认真真的鞠了个躬。 白玲轻轻搂了搂我,她说,哥,我想你了! 再之后,我又梦到了黄鹂。 她不再是那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了,她重新变成了小黄皮子。 嗯,能有一尺来长吧,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我,一点儿都不怕我。 她还跑到我裤管那儿,轻轻咬着我裤腿子。 我知道,这就是黄鹂;只有俺家小黄鹂,才跟我这么亲。 我紧闭着眼睛。 我流着眼泪。 我——不愿醒过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