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神车之旅》 第一章 地狱使者 夜风冷寒,明明晴朗的夜空,眨眼间被云层覆盖,星星的光辉不见,而圆又大的月亮,朦胧成了血红色。 这里,穷乡僻壤,没有不眠城市里的那般灯火辉煌,有的,只有黑暗,只有宁静…… 忽然,一道微光从山间穿来,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摇摇晃晃。 这光,是来自一辆三轮摩托,不仅车灯叫醒了黑,摩托的轰隆声,也吵醒了夜的静。 骑摩托三轮的,是一名女子,她紧张兮兮的,时不时的回头往车厢里看,并说着:“阿郎,我们很快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车厢里躺着一个人,他叫阿郎,他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黑暗,他微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最终没有说出来,他眉头皱的很重,身体随着道路的坎坷而颠簸,然而他却没有一点力气,任由颠簸。 女子骑着三轮,绕过一道山弯,眼光突亮,只见不远前方,赫然出现一间土房子,房子内亮着微光。 “到了,阿郎,我们到了!” 女子将三轮摩托车停到了土房子门口,她下车,先看看阿郎的情况。 阿郎有气无力的说:“心美,不用……不用管我,快看他……快看他在不在?” 女子叫心美,她低头吻了一下阿郎的额头,说道:“阿郎,我这就去拍门,这一次,你一定能好起来,一定能恢复成正常人!” 说着,心美转身跨到门前,她稍微调整心绪,轻轻拍了门一下,轻声说:“老先生,心美又来劳烦您了,您……” 没想到门并没有上锁,心美就那么轻轻一拍,门自己开了。 屋里面的光,忽忽闪闪,很明显不是电灯的光,而是蜡烛的光,屋子里面非常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一盏灯,一个人,那人,花白胡子,弯腰驼背,死死盯着白色蜡烛的光,他不看心美,说:“这次,你却是有点晚了,你应该清楚规矩。” 心美进了屋来,在灯光之下,她的容貌清晰可见,她身材姣好,可脸上却有一半是胎记,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之下,乍看她时,还有一点恐怖,不过她的声音倒是十分甜美温柔,她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很早就出发了,可是三轮车半路熄火,没有了油,我又折返到镇里,打了一些散油,才弄响了车子,我知道,您的店,只在夜晚经营四个小时,是我耽误了,请您不要关门!老先生?” 老者往屋外瞅瞅,说:“那你还不赶紧将你男人背到屋里来。” “谢谢您!我这就背阿郎进来!” 心美手忙脚乱,出门差点没有摔倒,她放下车板,非常熟练的将瘫软无力的阿郎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纵然她已经如此连贯熟练,可从她脸上的汗珠中能看出来,这一背,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进屋后,心美再将阿郎稳稳放于床上,阿郎皱眉“哎呦”了两声,盖在他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了阿郎的身体,只见阿郎全身皮肤腐烂,有些部位肉绽裂血,一股刺鼻的臭味隐隐散发。 “笨……笨蛋!”阿郎全身发抖,瞪了心美一眼。 心美当即哭了出来,捡起毯子盖在阿郎身上,她心疼的说:“是我不好,阿郎,你好点没有?” 阿郎闭上眼,顿了顿,强颜欢笑的说:“不不,心美,我不该……不该冲你发脾气,不要怪我,我有病在身,心里憋屈,是我不对,我……” 这时,老者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说话,老者说:“你们都别互相自责了,时间不多了,快让我开始吧!” 心美擦擦泪,往一边退去。 老者说:“伙计,不得不说,你的病,是我见过最离奇的!”说时,老者从衣内掏出一块石头,这石头像鹅卵石,没有棱角,但颜色是血红色,老者将石头放于阿郎胸口,接着,老者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他继续说道: “但老夫,最喜欢的,就是治稀奇古怪的病,为了治你的病,我已经将其他的病人都往后推,说真的,给病人治病,老夫都是一次治好,最多也不能让病人来找我三次,可是,你却是个例外,来了两次,竟然特么的没有治好,所以,今天,老夫即使将关门时间往后拖延,也要治好你!” 老者不再说话。 心美在一旁暗暗祈祷,紧张的双腿都打起了颤。 没过多久,阿郎胸口上的血色石头,竟然突兀自己动了起来,开始悬浮上升。 与此同时,老者身体也悬浮上升,他仍是闭着眼,可花白的头发还有胡子,都像是触碰到了静电似的,蓬松散开,头顶恍惚间有青烟冒出。 心美眼睛都瞠圆了,碎碎念越念越快:“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可谁知,就在这关键时刻,土房子外传来了一阵噪耳的卡车声音,随即,一道耀眼的白光从门外直涉而来,将整个土胚房都照亮敞了。 心美扭头看屋外,只见一辆宽约3米5的集装厢卡车停到了门口,由于卡车没有关闭远光灯,心美也只能看出卡车的隐约车型。 “啊!” 老先生从半空中跌了地上,阿郎胸口上悬浮的血石头,也跟着落回阿郎胸口,阿郎似乎很难受,咧着嘴说:“好难受!” 心美慌了,走过去不知所措,忙问:“阿郎,你怎么了?阿郎……” 而跌倒地上的老先生,一脸惊悚,他直盯向屋外,此时,屋外的卡车灯前,出现三个人影,老先生都快不会说话了,吞吞吐吐的说道:“魔……魔鬼……魔鬼神车!难道他们是……地狱使者?” 那三个人影慢慢向屋里走来,从人影中能看出来,其中一个人是个女人,体态婀娜,她站在中间,站她左边的人,个头比她高一头,站她右边的人,个头比她矮一头。 进得屋里后,中间的女人开口说了话,她说:“哎呦呦,厉鬼,终于找到你了,三天前,地狱出了一点小状况,地狱大牢的门被开启,你们就趁机溜了出来,蹿去人间,你们真是太自私了,知不知道这样做,很没有礼貌?知不知道这样做,不仅给地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给人间也带去了灾难!我们三个人,临危受命,作为地狱的使者,收回你们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厉鬼,你在人间已经逍遥有些日子了,是时候回到地狱了,就让我们……” 矮一点的男人说:“行了行了,费兰花,你的名字应该将那个,兰,字,去掉,就叫费花,人如其名,废话连篇,还有,你刚才时间说错了,地狱的三天,在人间,就是三年!好了,霍冷血,抓鬼是你的活,该你出手了。” 霍冷血,就是那个高一点的男人。 倒在地上的老先生恶狠狠的冷笑两声,他缓缓站了起来,他说:“泼出去的水,还想收回?真是可笑,可地狱的阎王,派人来抓我们,也不派些大将,我还以为地狱的使者是哪个大神呢,没想到派了你们三个无名小辈,这是给地狱糊弄差事?你们不要怪我孤陋寡闻,你们三个人,我是真没有听说过,你们能有什么本事!” 费兰花叉腰说道:“我们三个人,本事可大了!霍冷血是……他是……”说时,费兰花看看霍冷血,她与这个高个子男人,并没有交流几句话,因为霍冷血常常是闷不吭声,甚至有时候费兰花问他话,他直接不理睬。 “霍冷血,快告诉他,你是什么来历?”费兰花悄悄拽了拽霍冷血的衣袖,其实费兰花也不太清楚霍冷血,因为他们三个地狱使者,都是阎王临时凑到一起的。 霍冷血面无表情,眼睛只盯着床上正痛苦申吟的阿郎,还有他旁边惊慌失措的心美。 费兰花哼一声,转介绍那个矮一点的男人,她说:“我还是先给你介绍这位吧,他就是魔鬼神车的神车手,也就是司机,杜伊伊!” 老先生没有听清,诧异的说:“叫啥?兔一一?去特么的,还宝宝巴士里的奇奇和妙妙呢!闺女,你确定你们三个人不是从地狱里面,蹦出来负责搞笑的?我很忙的,没看见我正在给人治病?你们还是去找别的厉鬼吧,再不走,我可要下狠手,赶你们走了!” 费兰花说:“你都大难临头了,还这么狂躁!我,叫费兰花,能够准确无误的定位出来你们厉鬼的所在位置,可以说是,魔鬼神车的导航,厉鬼,还不现身!” 说时,费兰花从她的背包里取出一件物品,这物品看上去就是一台照相机,她将照相机抬到眼前,说:“快看这里!” 老先生愣了两秒,盯着照相机说:“干什么,要给老夫拍照吗?” “啪!” 照相机闪光灯突闪,老先生“哎呦”一声,紧捂自己的眼睛,说道:“闺女,你的闪光灯也太刺眼了,老夫……老夫……” 老先生全身抖动起来,接着,他撕心裂肺的嚷叫了一声。 叫声过后,老先生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已不再是弯腰驼背花白胡子,而是全身血渍,满脸都是烧伤模样,头发早已被烧化了。 老先生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瞪大了,粗哑的声音说道:“混账!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个死像,你居然触碰我的底线,我要让你们魂飞魄散!” 费兰花说:“厉鬼原型已暴露,霍冷血,这回真的该你出手了吧!” 第二章 敕 老先生被照相机的闪光灯暴露出了厉鬼原型,身体已不再是弯腰驼背花白胡子,而是全身血渍,满脸都是烧伤模样,头发早已被烧化了。 费兰花放下照相机,说:“厉鬼,名,侯启源,死前的身份是医生,因为将病人医治死亡,遭到了病人家属的报复,放了一把火,门诊被烧,而你从大火里逃出来,再次遭到病人家属的疯狂砍杀,以至于你成了现在这幅死像,侯启源,该回到地狱的大牢了……” “不!不是这样的!” 厉鬼侯启源似乎非常痛苦,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眼睛布满血丝,他用粗哑的声音说道:“不是我医治死了他,不是我的原因!” 费兰花说:“你也不必狡辩,你本来开的就是一家黑诊所,你没有任何证件,就想给人治病,不把人治死,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住嘴!”厉鬼侯启源指着费兰花说,“你真是庸俗!你有没有听过一个道理,条条大路通罗马!给人治病,并非一定得到什么证件,有证件的人,不见得就是好医生,而没有证件的人,也不见得就是庸医!你不知道,我侯家治病,那都是传了好几代了,只是治病的方法独特,而死了的那个病人,很大的原因在于他自己,他对我的方法将信将疑,没有按照我的嘱咐,自作聪明,最终才导致死亡,他的家属,要我赔钱,不是我的原因,我为什么要赔!所以,他的家属才起了报复之心,最终杀死了我!” 矮一点的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去!厉鬼,较那个真,有什么用?我们不是来问责于你的,我们是来抓你的!” 厉鬼侯启源说:“不是我较真,这是作为一名医者的尊严!我死的非常耻辱,可我不甘心,我要证明我的医术是高超的!”说着,侯启源笑了,他看了看屋外的黑,他说,“可是没有想到,我有了这个机会,地狱大牢的门被打开了,我有了机会回到了人间,我在这偏僻山间,开了一间小小的土诊所,可是,就是这不大的土诊所,却已经证明了自己!哪怕就只是经营夜间的四个小时,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找我治病,越来越多的病人从我这里得到了痊愈,我证明了,我不是庸医!我不是!” 说着,厉鬼侯启源流下了血泪。 费兰花说:“侯启源,我问你,地狱大牢的门,是谁开启的,那天,大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厉鬼侯启源擦擦血泪,他哼哼笑了两声,他说:“哪怕就是让我灰飞烟灭,我也绝不会告诉你那天大牢里发生了什么!” 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去!大家都别废话了,厉鬼老哥,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死像,你现在是厉鬼,不是医生,还证明个屁呀,地狱的大牢,才是你的人生位置!” 厉鬼侯启源眼神中带上怒气,他瞪着三名地狱使者,说道:“混账!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个死像,你居然触碰我的底线,我要让你们魂飞魄散!” 但见侯启源身体散发出阵阵阴风,带着呼啦啦的杂音,看着十分渗人。 杜伊伊这时有些怯弱了,后退两步,声音都发着飘,说:“我嘞个去去去!这厉鬼身体的鬼气怎么这么强,我估摸着能有七级!卧槽!费兰花,不行的话,咱们就撤?咱们也没有一点抓鬼经验,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费兰花看看仍然面无表情的霍冷血,她说:“咱们三个人,各有专长,杜伊伊你负责开车,我负责找鬼,而霍冷血才是负责抓鬼的,咱们可不能第一次抓鬼,就任务失败啊,厉鬼原型已暴露,霍冷血,这回真的该你出手了吧!” 说时,厉鬼侯启源伸手将床上阿郎胸口上的血色石头拿了手里,他看着杜伊伊,恶狠狠的说:“你!兔一一是吧?听你的名字,就知道你一定是个低能儿!敢诋毁我,我这就先让你灰飞烟灭!” 侯启源全身的鬼气,全部集中到了他手里的那块血石头上,只见他抬手一甩,血石头飞出,带着咆哮着的鬼气,如大海惊浪一般,汹涌扑向杜伊伊。 杜伊伊傻了眼,情急之中,抓起费兰花的胳膊,就将她拽了身前,费兰花一时间成了杜伊伊的挡箭牌了。 费兰花意识到,再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她两手捂住自己的脸,因为带着鬼气的血石头,即将要盖上她的面门。 “啊!啊!” 费兰花尖叫了起来,身后的杜伊伊也跟着尖叫了起来。 可过了半晌,费兰花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适,她偷偷露出手指缝,却见脸前出现一个人的背影,这个人正是霍冷血。 霍冷血挡在费兰花身前,他及时的将血色石头接了下来,但事情还没有结束,血石头上所携带的鬼气正绕着霍冷血的身体打转。 费兰花想问霍冷血你怎么一动不动,伸手就要拍霍冷血的肩膀,却听身后的杜伊伊提醒:“别碰他!你没看见他身上的鬼气?他正在与鬼气搏斗呢!” “你这个胆小鬼!”费兰花推搡开杜伊伊,“死到临头,敢拿姐当垫背的,真是患难见真情,你已经自私到何种的地步了,你……”说着,要打杜伊伊。 杜伊伊求饶说:“好了好了,费兰花,叫你一声,姐,还不行吗,我当时真的是情不自禁,快看快看,快看霍冷血。” 此时,霍冷血身上的鬼气开始渐渐消退。 厉鬼侯启源感觉事情不妙,回头对惊恐中的心美说:“闺女,今天我不得不食言了,你男人的病,只能再往后推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找机会治你男人病的,我要跑了!” 说着,侯启源两步跨到了窗户前,身体一倾,准备要扑出去窗,然而身体刚跃起,霍冷血闪他身后,一把揪住了侯启源脚,往下一拽,侯启源便趴了地上。 只见霍冷血拧着侯启源胳膊还有腿,像拧绳子似的,将侯启源胳膊折弯,缠了腿上,再将其手指与手指之间打成结,用来固定,这让侯启源哀叫不已,却无法挣脱。 杜伊伊咽下自己的口水,对费兰花说:“我嘞个去去,费花姐,没想到霍冷血还真够残暴的,当真是冷血啊,看着都替侯启源心疼。” 费兰花说:“你才废话呢!” 霍冷血一只手按着侯启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铜牌,铜牌中间刻着一个字:敕。铜牌一按到侯启源脑袋上,“噗”的就冒起了白烟,像是铜牌经过了火炼,再给侯启源用刑似的。 侯启源嘶声裂肺惨叫起来,全身开始慢慢缩小。 霍冷血看费兰花一眼,说:“包裹!” 费兰花慌忙从背包里摸出来一颗豆子,放嘴前一吹,小豆子陡然间膨胀成了一个空纸箱。 杜伊伊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再那么紧张了,说:“看来即将要大功告成了,只要将厉鬼压缩成包裹那么大,一装进去,再封锁,咱们第一个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侯启源明白自己已经逃走无望,流下血泪,他看了看惶恐中的心美,还有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阿郎,他痛苦哀求起来,说:“三位使者,我现在心甘情愿被你们抓回地狱,可是,将我锁进包裹之前,能不能再让我给病人治一回病!” 第三章 情蛊 厉鬼侯启源哀求再给病人治一次病。 三名地狱使者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心美和阿郎身上。 心美依偎在床边,她如此瘦小,惶恐而不安,她意识到了她眼中的神医,即将要被抓走,可能阿郎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病痛而死,她终鼓起了勇气,上前几步,跪到了地上,她哭了,冲三名地狱使者磕头说:“三位大人,求求你们放了神医吧,我家阿郎已经病入膏肓,如果再得不到有效治疗,他很有可能活不了几天了,求求你们行行好,让神医给我家阿郎治病吧,神医是好人,他绝没有做坏事,求求你们大发慈悲放了他吧!呜……” 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美女,放了他,是不可能的,这不是他有没有做坏事的问题,他是厉鬼,他的位置,只能在地狱,再说,他是厉鬼,他在人间能干出好事?厉鬼从来都是祸乱人间的,如果说,厉鬼做了好事,那绝对是有阴谋的,美女,你要擦亮你的眼睛,还是远离虎口,到正规的大医院去治疗吧。” 心美哭说:“大人,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治阿郎的病,我已经倾家荡产,可医院的结果是维持与等死,后来是好心人的介绍,我带着阿郎找到了神医,我找神医已经两次,虽然阿郎前两次没有被治好,但我确实是见到了好多人被神医治好,神医为了治好阿郎的病,今天,他将所有其他的病人都往后推了,神医是好人!” 头顶依然冒着白烟的侯启源说:“这闺女说的没错,我真的治好了许多人,三位使者,你们就算是可怜我,我毕竟是一名医生,生前是,死后也是,就让我治好病人,不留遗憾的回到地狱吧?” “求求你们了!”心美哭的稀里哗啦。 费兰花动了恻隐之心,她看着霍冷血说:“霍冷血,反正这个厉鬼不是你的对手,看起来你抓他也是易如反掌,不如你就先暂时放了他,让他给那个妹妹的老公治病吧。” 霍冷血没有说话,而他却将按在侯启源脑袋上的敕字铜牌拿了开,并解开了侯启源手绑脚的结,随即,侯启源身体恢复原来大小,趴在地上长舒了好几口气。 杜伊伊说:“完了完了,费兰花,霍冷血,你们两个人这么容易就被动摇信念,往后抓鬼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我嘞个去去去!万一这个美女,还有病人,与厉鬼串通一气,都是一伙的,那还不抓鬼失败啊,阎王问罪,你们两个人可要负全部责任!可不能将我给拖下水!” 厉鬼侯启源慢慢站了起来,他说:“兔一一,你可不要将我们厉鬼想的太坏,谁跟你说厉鬼都是坏的?” 杜伊伊鼻子里差点喷出火,他说:“厉鬼,请你不要叫我兔一一,我叫杜伊伊,木头加土的杜,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伊!你个大坏人,故意将我当两岁小孩儿是不是!你……”说着,杜伊伊瞪大了眼睛。 只见厉鬼侯启源全身又发生了变化,从全身血渍脑袋烧化,变换回了花白胡子弯腰驼背,一身干净洁白的长褂子,侯启源捋着下巴胡须,说:“就让我做个体面一点的医生吧,三位使者,老夫绝不食言,这就给病人治病,付出最大的努力,无论结果,治完这一次,我就任由你们处置!” 说着,侯启源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血石头捡了起来。 心美含泪笑了,像是看到了希望,她回了阿郎一旁,关切的问阿郎情况,阿郎有气无力的说:“谢谢三位使者,谢谢老先生,还有你,心美,谢谢你,我还很好,不用担心。” 侯启源来了阿郎床前,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他再次将血石头放置于阿郎胸口,他说:“经过这么多次的寻觅,我已经找到了方向,阿郎,你之所以成了这幅模样,是因为你被人下了蛊虫!而我要做的,就是将蛊虫从你内心里驱赶出来。” “什么?蛊虫?”心美万分吃惊,她看着阿郎说,“难道,是敏姐姐?” 阿郎咬牙切齿,努力说道:“臭表子!一定……一定是那个贱女人,她竟然给我……给我下蛊!她……咳咳……咳咳……” 侯启源说:“阿郎,你不要太激动,你现在心态要静下来,我要开始给你治病了,这个蛊虫,进入人体之前,肉眼可见,形体可辨,可一旦进入人体,哪怕就是给你来个全身X扫描穿透,也找不到虫子的位置,因为虫子已经与你的灵魂融为了一体,而我要做的,就是从你灵魂里面,驱赶走蛊虫,阿郎,你闭上眼,我要开始治疗了!” 与之前相同,侯启源闭眼,双手合十,慢慢的,他的身体悬浮,阿郎胸口上的血石头跟着悬浮。 杜伊伊凑霍冷血跟前,轻声问:“喂,霍冷血,你说,蛊虫是个什么东西?” 霍冷血顿了半天,面无表情的说:“……是虫!” 杜伊伊犹如冷水浇头,尴尬说道:“算了,算我白问。”转而去问费兰花,他问,“费花姐,我看你总是滔滔不绝的,一定学识渊博,蛊虫是个什么东西?” 费兰花说:“蛊虫你都不知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姐来给你科普一下吧,所谓蛊虫,全部都是用特殊方法制作而成,方法是将百种,甚至千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内,封存,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撕咬,经过一段特定的时间后,开盖,容器内最后剩下来没有死的那一只虫,就是蛊虫了,而此时的虫,你看不出来它的原型是哪种虫,因为这虫已经变了模样。这只是蛊虫的一般制作方法,而对于蛊虫的种类与用途,那可就多了去了,谁知道那个妹妹的老公,是中了什么蛊。” 这时,含着泪的心美说:“姐姐,我知道他中的是什么蛊,是情蛊!” “情蛊?”费兰花不禁说,“那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敏姐姐,是她下的蛊?难道她相当小三,把你老公抢走,可你老公不肯跟她走,于是毒性发作,全身腐烂?” 心美摇摇头,说:“不,姐姐,阿郎,他并不是我的老公,而敏姐姐,她却是阿郎的媳妇。” 费兰花感到意外,杜伊伊睁着大眼说:“我嘞个去去去!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迟到 心美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是开古玩店的,我不上学后,就帮爸爸打理店面,由于人手不够,爸爸就让我张贴出了招聘启事,很快,就有人来应聘,这个人,就是阿郎的老婆,敏姐姐。” 杜伊伊说:“开古玩店的呀,我可听说,世代玩古董的,那可都是盗墓贼。” 费兰花瞪杜伊伊一眼,说:“你胡说什么呀,你以为你是专家。” 而心美却说:“那位杜大人没有猜错,我爸爸其实就是一个盗墓者。” “啊?还真是啊!”费兰花难以置信。 杜伊伊神气了一回,说:“费花姐,你可不要小瞧我,我生前,在社会上也是闯过南走过北的,江湖上的事,我一听,就知道其中玄妙。”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让妹妹把话说完。”费兰花说道。 心美继续说:“我和敏姐姐,就是这样认识的,因为认识了敏姐姐,所以,我就认识了他……”心美含情脉脉的看向病重的阿郎,阿郎紧闭双眼,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正在被侯启源治疗当中。 心美说:“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微妙,爱上一个人,真的就在一瞬间,从阿郎进门接敏姐姐回家的那一刻,从我冒失的与他撞个满怀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倾向了他,他的模样,我感觉那么熟悉,即便是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我们两个人认识了好久好久……” 杜伊伊打住,他说:“等等,等等,妹子,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的意思是,你爱上了阿郎,可阿郎已经有了妻子,我嘞个去去去!搞了半天,想成为小三儿的人,是你?可是……”杜伊伊语塞,他仔细打量心美,从身材上看,心美的确是黄金比例,可是,心美的脸,那块胎记,怎么看,也只能用,丑,来形容,他顿了顿,才说,“可是,每个人都应该认准自己的位置,我的意思是说,门当户对,或者是,郎才女貌,或者是……” 费兰花说:“杜伊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呀,疯言疯语的。” 心美低下头,她说:“我懂杜大人的意思,杜大人想说,我这么丑,不应该对长相好的男人动心,我只配与丑男人相爱。” 杜伊伊说:“本来就是嘛,瘸子娶瘸子,傻子娶傻子,大道理是门当户对,小道理是为了夫妻平衡,只有做到了认准自己的位置,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才不会出现悲剧!才……” 费兰花听不下去,回身就去拧杜伊伊耳朵,“你这是哪里的歪门邪理,越说越不像话!”,杜伊伊哎呦着,抓住费兰花的手,说:“费花姐,你怎么这么暴力,还是不是个女人了,你就不能跟霍冷血学学,静静的做一个美少女?” 霍冷血如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对其他人的事,不闻不问,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心美说:“杜大人说的对,可是,我真的不能控制我自己的心,我也知道,我这么丑,即便阿郎没有与敏姐姐结婚,我也是配不上他的,我虽然不能控制我的心,但我能控制我的人,我没有做任何对阿郎献好的事,我只能在心里念着他,睡觉想着他,偷偷看着他,我再没有做其他的了。” 费兰花摇摇头,叹口气,说:“妹妹,你太傻了。” 杜伊伊挣开了费兰花拧他耳朵的手,他说:“那这个阿郎,他是干什么的?” 心美说:“他是刚来古玩街摆地摊的小贩。” 杜伊伊说:“想混古玩街?没有人脉关系,恐怕呆不下去,摆不了几天,就有人来找茬了。” 费兰花说:“杜伊伊,你总是叫我费花姐,我看你才废话连篇,妹妹讲一讲往事,你一直多嘴什么,就你懂的多,是不是?” 心美说:“杜大人说的一点没错……” 费兰花无语,杜伊伊挺起胸膛,再次神气一回。 心美说:“没过几天,就有人赶阿郎走,敏姐姐向我求情,我于是找到了爸爸,爸爸出面,阿郎才在古玩街站稳了脚。阿郎十分感谢我爸爸,他懂得报恩,常常无偿的帮助了爸爸许多小事情,无论大小节日,他都会买东西去看望爸爸,因为他到我们店比较勤,我和他之间的谈话往来,就多了起来,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会爱上阿郎越陷越深!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阿郎,他也爱我!” 杜伊伊愣了愣,他说:“妹子,你没有发烧吧,他爱你?” 心美点点头,她说:“那一天,阿郎来我家帮忙,他将手机遗留在了沙发上,我无意发现,他有在手机里面写日记的习惯,我好奇的点了开,读了他的日记,我才知道,原来,阿郎,他也一直在默默的喜欢着我!” “别开玩笑了!”杜伊伊咧嘴说道,“他有没有写,他喜欢你什么?” “你以为男女之间相爱,都是以长相来择偶的吗!你以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样认脸不认人?”费兰花伸手又要拧杜伊伊耳朵,杜伊伊说:“我住嘴,我住嘴,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心美流下两行泪,她说:“他在日记里写了,他起初对我没有任何好感,但随着相处的日子渐长,他发现,他已经爱上了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可是,爱情,需要理由吗,原来,他常常往我们家跑,真正的原因,是接近我,为了多和我说几句话……”说到这里,心美泪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拿着手机,追上了阿郎,我质问他,手机里写的,是不是真的!阿郎哭了,我也哭了,那一次,我们拥抱了,你们知道吗,那是我人生中,感到最幸福的一天!” 费兰花忍不住也流下了泪,她说:“爱情的路,为什么总是坎坷不平,完美的爱情,为什么都喜欢迟到?” 杜伊伊作呕,做出快要吐出来的架势,他说:“你们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真的很恶心耶!” 第五章 盗墓绝技 费兰花正同情伤心,杜伊伊却一副作呕模样,自然,他少不了费兰花的一顿臭打。 教训完杜伊伊后,费兰花说:“妹妹,你们两个人确定了彼此的心,那阿郎的老婆,你所说的敏姐姐,她怎么办?” 心美说:“阿郎说,他会向敏姐姐坦白,他对敏姐姐是没有感情的,那天过后,也就是第二天,敏姐姐没有来古玩店上班,我不敢跟她打电话,也不敢跟阿郎打电话,怕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敏姐姐知道了电话里的人是我,她一定会在电话里对我埋怨的,我怕,我心里非常难受,可我又十分想知道,阿郎和敏姐姐他们怎么了!可是,这一整天,阿郎也没有来,我实在是心急如焚,就主动跑去了他们的住宿地,到了他们的出租房,发现阿郎一个人在家里失魂落魄,阿郎告诉我,他已经向敏姐姐坦白了,阿郎提出想要离婚,而敏姐姐给了他一个离婚条件。” “什么条件?”费兰花问。 心美说:“一百万!敏姐姐要分手费,一百万!如果阿郎将一百万给了她,她就同意与阿郎离婚!” 杜伊伊摇头叹气,说:“妹子,你真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不用说,这一百万分手费,肯定你积极的要往这男人手里塞了,对不对?据我生前多年的江湖经验,有可能,这男人是个骗子,要利用感情戏,来骗你的钱!最后那一百万,要落到他的手里!” 费兰花不以为然,她说:“你才三岁小孩,如果真的像你想的那样,妹妹还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给这个男人看病?” 心美说:“杜大人,这次你却没有猜对,你前面说的没错,我想要与阿郎真正的在一起,于是想办法向爸爸借了钱,借得了一百万,可就在我要将钱交给阿郎的时候,阿郎却拒绝了我。” 杜伊伊有些怀疑,他说:“真的假的?不是为了一百万?可我总觉得这事情里面,哪里不对头。” 心美说:“阿郎是个真男人,他说他确实想要与我结婚,确实想要与敏姐姐划清界线,可是,他想要用他自己的本事,挣得一百万,用我给他的钱,他会看不起他自己!” 费兰花不太看好,她说:“妹妹,我能从你所说的话里面听出来,阿郎,他的生活应该特别拮据,想要挣得一百万,那对他来说,不就是比登天还难吗?” 杜伊伊说:“登天?恐怕还不够,对于这个阿郎哥们来说,想要挣得一百万,那应该是比去蜀山还难!” 费兰花问:“蜀山?为什么?” 杜伊伊说:“你傻呀,没听过那句话吗,蜀道难,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费花姐,你听听,哪个更难?” 费兰花瞪杜伊伊一眼:“你快滚一边儿去吧,再多嘴,姐我就拿针缝住你那张破嘴!” 心美说:“阿郎,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和爸爸都很欣赏他的性格,为了一百万,阿郎决定铤而走险,他要去盗墓!” 费兰花说:“盗墓?哎呦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古墓里僵尸鬼怪的,一般人下墓,还不被僵尸给吃了喽!没想到阿郎为了你,也是豁出去了!” 杜伊伊哦的点点头,他震惊的表情,他说:“我嘞个去去去!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因为费兰花正斜眼看着他,他要是再说下去,费兰花又要臭打他了。 心美感动的说:“是啊,没想到阿郎爱我爱的那么深,都已经不顾自己的生命了,阿郎肯为我牺牲,我也不能看着阿郎陷入危机!我于是带着阿郎,找到了爸爸,想让爸爸收阿郎为徒,让阿郎学习爸爸的盗墓绝技。” “哎!”杜伊伊一副无奈叹气的模样,欲言又止。 心美说:“爸爸于是对阿郎进行了层层考验,最终,阿郎成功的成为了爸爸的门徒,爸爸决定亲自带着阿郎下墓,只有通过亲身体验,才能将盗墓绝技的理论,应用到实践中去,我不放心,偷偷跟着他们去了,守在距离他们盗洞不远的地方,然而,那次盗墓发生了意外,下墓没有多久,阿郎遍体鳞伤的抱着昏迷了的爸爸,从洞内逃出来……”说着,心美伤心落泪,她说,“阿郎自责,古墓里遇见了千年僵尸,他怪自己技艺差劲,爸爸为了保护他,受了伤,感染尸毒。我没有想到,从那以后,我便与爸爸人鬼殊途……” 杜伊伊实在是憋不住,说:“卧槽!你爸爸就这么死了?” 费兰花生气的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没看见妹妹哭的这么伤心!” 杜伊伊说:“费花姐,我可没有调侃妹子的意思,只是,我觉得妹子家世代盗墓,他爸爸一代高人,就这么死了,实在有点那个什么……死的有点不雅观吧。” 费兰花对心美说:“妹妹,杜伊伊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说话,你的耳朵左进右出,就行了!” 心美调整好心绪,她说:“虽然那一次盗墓失败,但阿郎也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玉石,他转手卖了钱后,就带我去找敏姐姐,他要将钱交到敏姐姐手里,他要与敏姐姐离婚,他答应我,离婚后,就与我结婚,他握着我的手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心美眼神在闪动,仿佛那一天阿郎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但是……”杜伊伊深沉说道。 “但是什么?怎么了杜伊伊?”费兰花被杜伊伊搅疑惑了。 杜伊伊说:“费花姐,不是我怎么了,我这是在替妹子说的,但是,这你都没有听出来?妹子,是吧,你是不是准备要说但是?” 费兰花哼一声,懒得理他了。 心美说:“后来,我们找到了敏姐姐,在她的老家山村,阿郎与敏姐姐单独一个屋子说话……” 费兰花看了杜伊伊一眼,她是以一种蔑视的又带着嘲笑的眼神看他,像在说:“糗大了吧,妹妹根本就没有用到,但是。” 这时,心美说:“我原以为敏姐姐会痛快的拿到钱后,与阿郎签字离婚协议,但是……” 杜伊伊不说话,却挺起胸膛,手指点了点心美,像在回击费兰花:怎么样,用到但是了吧……一切尽在不言中。 心美此时,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第六章 换灵魂 “我原以为敏姐姐会痛快的拿到钱后,与阿郎签字离婚协议,但是……”心美眼神中带了些许失望,她说: “但是我没有想到,敏姐姐在屋子里面与阿郎大吵大闹,敏姐姐哭着跑出了房间,跑走前,她冲阿郎说,你就等着变成烂人吧。当时,我不理解,敏姐姐怎么会这样说,我那时候只是不懂,敏姐姐拿了钱,为什么却不肯在纸上签字!阿郎告诉我,敏姐姐她不甘心,想要再拿两百万,阿郎才与她大吵了一架!我不知道,为什么敏姐姐那么贪婪,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和阿郎。” 费兰花说:“妹妹,我很同情你的心情,可既然你和阿郎两个人彼此真心相爱,为什么非要纠结那一纸婚约?你的那个敏姐姐,如此不讲理,那你和阿郎,直接视她不顾,说的不好听一点,你们两个人私奔,不就行了?非要她签那个离婚协议书吗?” 心美说:“姐姐,你不懂阿郎的脾气,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原则感特别强的人,你知道吗?我和阿郎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男女关系,不怕姐姐你笑话,我有好几次主动诱惑阿郎,想让他拥有我,可是阿郎太正直,他说,男女之间,想要真正的在一起,只有结了婚,才能那个……”说着,心美脸红通通的跟个苹果似的。 杜伊伊再次上下打量心美一番,他承认,心美身材极好,可是,男人看女人最关键的地方,就在那一张脸,心美的脸,却是极丑的,杜伊伊小声说:“如果阎王让我必须做出两个选择,一个是死,一个是与那个女人发生关系,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 费兰花扭头看杜伊伊,“你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 杜伊伊说:“我说的是,阿郎,真不是一般男人所能媲美的!真的,我们不一样……” 心美继续说:“我也认为,阿郎是个很负责任的人,他为了能和我真正在一起,他又要铤而走险,他要去闯古墓,可他担心我的安全,不让我陪同他一起,他让我等他!我不放心,想偷偷跟着阿郎,可还是被阿郎发现,阿郎为了我的安全,他以死相迫,他说,如果我再跟着他,他就立刻自杀死掉!姐姐,杜大人,你们说,阿郎为了我的安全,连命都不要,这是有多爱我!” 费兰花听着,感觉有些别扭,杜伊伊却说:“我嘞个去去去!妹子,我怎么听着,有点像,他要甩掉你?他说让你等他,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在家里等他,谁知道他去了哪里风流快活!” 心美摇摇头,她说:“阿郎不是那种人,我爱他,我相信他!” 费兰花问:“那你就真的在家里等他回来?” 心美说:“是的,我等阿郎回家,每天都站在门口,盼望着,盼望着……后来,有一天,陌生人打来了电话,让我去医院认病人!到了医院,才知道,病人就是阿郎,那时候,阿郎已经开始全身腐烂,不能动弹,只能艰难说话。阿郎说,他在山地里找路,好端端的,就突然全身疼痛起来,特别难耐,手一抓,身上的皮,竟脱落了,接着,就躺着地上不能动了,还好有山里人从此地路过,找人抬他下了山,叫来救护车,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于是让医护人员跟我打电话!之后,就是我带着阿郎四处看病……现在终于明白了,阿郎是中了蛊毒,那次敏姐姐说阿郎会变成烂人,足以说明,就是她,给阿郎下的蛊毒!她实在是太狠了!” 费兰花说:“原来妹妹是推断出来的,可妹妹你知不知道,情蛊,不是一条虫,而是一对儿,想要完成情蛊,男人中蛊,他的女人,也必须要中蛊,这样的话,蛊毒,才能发挥效力,目的就是为了情人之间惺惺相惜,彼此感同身受,无论情人之间哪一方,喜怒哀乐,对方都能切肤感应,而你的阿郎,突然有一天莫名成了这幅病样,那么,答案只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你的敏姐姐全身腐烂了,蛊毒的效力,使你的阿郎也相同症状,另一种,就是你的敏姐姐,她死了,你的阿郎才会得不治之症。” 心美怔了怔,她诧异敏姐姐难道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的阿郎痛声嚷喊了起来,他胸口上悬浮的血石头跟着颤抖,啪的掉了下来。 而厉鬼侯启源大汗淋漓的从空中坠落,脚尖掉地,整个人摇摇晃晃,重心不稳,差一点摔倒。 心美用毯子按住挣扎的阿郎,她一面紧问阿郎:“阿郎,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一面紧问侯启源:“老先生,怎么会这样,阿郎的蛊虫有没有被驱赶走?” 侯启源脸色不太好看,他用袖子抹去额头的汗,说道:“蛊虫已经被我驱赶走了……” “那为什么阿郎还是这么难受,全身还是腐烂!”心美都着急的哭了。 侯启源说:“你容我慢慢说完,虽然蛊虫已经被我赶走,但是,你男人的灵魂,却已经被蛊虫啃噬的差不多了,灵魂将死,人之将死……” 挣扎中的阿郎,听了侯启源的话,更加的疯狂了,并嘶声喊道:“你是特么的什么神医!治不好老子,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将我折腾来折腾去,你就是一个庸医!庸医!哇……”阿郎嘴里吐出来鲜血,延了一脖子。 费兰花叹口气,她说:“侯启源,你给病人治最后一次病,已经结束,现在你该遵守你的承诺,让我们抓走你了吧。” 侯启源突然伸出手说:“等等,我还没有说结束……” 杜伊伊“靠!”了一声,说:“我说什么来着,跟厉鬼谈条件,厉鬼就是厉鬼,来吧,这个厉鬼不承认治病结束,那么,费花姐,霍冷血,你们两个人说,这鬼还抓不抓?” 侯启源解释说:“兔一一,老夫怎么会出尔反尔呢,你不要着急,大家也都不要着急,能不能容许老夫,把话说完,能不能!” 杜伊伊说:“厉鬼,我再次警告你,我叫杜!伊伊!木头加土的杜,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伊!” 侯启源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夫这也是着急说咕噜嘴了,你们都不要着急,我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嘛,大家都知道,医学上,如果人身体的某个器官坏掉了,人想要健全活下去,那么,就需要动手术,将坏的器官切掉,换上一个好的器官,同理,阿郎的灵魂坏掉了,还没有死,想要健全活下去,那么,只有用一个正常人的灵魂,换下他坏掉的灵魂!只有这样,阿郎,才能活下来!” 说到这里,阿郎不再挣扎了,安静了,心美也安静了。 费兰花说:“用一个正常人的灵魂?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从一个正常人的身体里,取出灵魂,安进阿郎的身体?那那个正常的人,没有了灵魂,会怎样?” 侯启源说:“没了灵魂,当然,就是死了!所以……”他看了看心美和阿郎,他说,“所以,并不是我庸医治不好他,而是想要治好他,还需要死一个人,闺女,你说,谁肯为了这个男人活下来,而自己去死呢?如果有这个人,阿郎可活,如果没有这个人,那么,我也只能无力回天,只能随着三位地狱使者,回地狱的大牢里去了,闺女,你说吧?” 心美像是傻掉了,呆呆的眼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杜伊伊弯下腰,将地上的包裹箱子摆弄了一下,他说:“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谁能傻到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扯淡了就!厉鬼,别磨叽了,快到包裹里来,大家都很忙的!” 阿郎长出了口气,他说:“死就死吧,死,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心美,咱们走吧,我只想静静的和你一个人待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打扰,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要死之前,多看你几眼,能有你陪着,我死的也是很幸福,只是……”说着,阿郎的眼泪簌簌而下,他哭着说,“只是,我死了,心美,你怎么办?我多么舍不得你,将来还会有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男人,去爱你吗?呜……” 心美握住阿郎的手,她说:“阿郎,我不会看着你死。”她眼神中忽然一亮,转身对侯启源说:“老先生,用我的灵魂!” 第七章 十分钟 “老先生,用我的灵魂!” 心美说的那么坚决。 顿时,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侯启源说:“闺女,你的意思是用你的灵魂去换阿郎的坏灵魂?你可听清了我刚才的话,一旦取出你的灵魂,那么,就代表着,你将死亡!” 阿郎激动的说:“不要,心美,你不可以这么傻,不能为了我而让你去死啊,不值得,不值得啊,心美,不要,不要……咳咳……”阿郎又咳出来血。 心美默默流泪,她用手去抹阿郎嘴角的血,阿郎一把抓住心美的手,他同样是泪眼,他张开嘴要说话,然而心美却迎了上去,吻住了阿郎的嘴,不让他说话。 费兰花感动的哭了,她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对恋人,却不能活在一起,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 杜伊伊说:“真是一件令人淡疼的事,以命换命,本来就是一个活,一个死,现在非要调换个个,还是一个活,一个死,不等于白费劲吗。” 费兰花只觉杜伊伊是大煞风景,她瞪着杜伊伊说道:“你真是铁石心肠,就你这样的人,无论生死,都没有一个人会喜欢和爱上你!不懂得为了爱的伟大!” 杜伊伊切!了一声,说:“我才不相信什么真爱假爱的,霍冷血,你相信爱吗?” 霍冷血依然冷冰冰不语,他看了看杜伊伊,又看了看费兰花,沉默。 “看到没有,”杜伊伊指了指霍冷血说,“霍冷血,应该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不为所动,只有遇事沉稳的人,才能干大事,费兰花,你见过哪个有名人物,是情情爱爱的?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们女人太在意小节,你翻开历史书,去寻找寻找,出了名的人物,还就是男人居多,这些男人,哪一个是为情所困的?” 费兰花说:“怒发冲冠为红颜!多么有名的句子,你不知道?” 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去!那个人是汉奸好不好?你要向汉奸学习?” 费兰花不去看杜伊伊,“我懒得跟你辩解!超级无聊!” 杜伊伊却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是事实,我并不反对陷入爱情里面的人,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吧,以命换命,只不过是结局不变,我觉得,想要成事,就不要换灵魂了,妹子,你这么爱阿郎,阿郎一死,你自杀殉情好了,这就叫绝唱。” 心美抬起了头,她深情的说:“阿郎,答应我,不要死,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 阿郎含泪摇头,他一激动,闭上眼晕了过去。 心美赶紧问侯启源:“老先生,阿郎他怎么了?” 侯启源走过来,察看一番,说:“没事,还死不了,只是情绪激动,暂时昏阙了过去,不打紧。” 心美再次轻吻了一下阿郎额头,吻完,她起身,拭去泪,对侯启源决绝的说:“老先生,你快开始吧!我不能看阿郎死,快将我的灵魂取出来吧!” 侯启源顿了顿,说:“闺女,你可要想好了,我这一取,你可就没命了!” 心美点点头,“我愿意为阿郎去死!” 杜伊伊唉声叹气,他凑费兰花身边,小声说:“费花姐,心美这个妹子,是不是死的太可惜了,虽然长相有点过不去,可还是有大好前程的,人生路途漫漫,该要错过多少好东西,好风景啊。” 而费兰花摇摇头,悄悄说道:“也不算可惜。” “不可惜?”杜伊伊诧异的盯着费兰花看,“有没有搞错,刚才你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难道觉得人家一个少女,死的这么早,不可惜?” 费兰花说:“我之所以说不可惜,是因为我刚才打开了我的天眼感应,我看到了,心美,她的阳寿还有五天,其实,她今天用灵魂换阿郎的命,从某个角度来看,还是值得的。即使她今天没有做出换灵魂的决定,她也活不了几天,这样看来,你说,是不是值得?” 杜伊伊吃了一惊,他问:“她会怎样死掉?” 费兰花摇摇头,“我只能看到一定程度,至于怎么死的,我无法感知。” 杜伊伊咋舌:“这么说来,还不算扯淡,只是……” 侯启源让心美躺到阿郎的床边,他语重心长的说:“既然你已经想好,那我也只能按照你的意愿去办,在你灵魂离开你身体后,你脑袋里的意识,还能存在十分钟,我想,这十分钟,你可以与病好的阿郎,好好的说最后几分钟告别话吧……闺女,请闭眼!” 心美闭上了眼,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流过耳根。 但见侯启源将血石头放于阿郎与心美两个人的脑袋之间,他说道:“此刻,闺女,你全身心放松……” 在旁人看来,侯启源的治病方法,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双手合十,闭眼,不多会儿,人与血石头慢慢升空悬浮。 杜伊伊说:“费花姐,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有六七把刷子!这空中悬浮的架势,很有可能换灵魂救人成功。” 费兰花没有搭腔,她屏住呼吸,心里在默默为心美祈祷,她十分同情心美,可怜心美,同时也支持心美,感叹心美是个世间少有的情种,阿郎能遇见心美,是他平生最大的幸福。 此时,空中的血石头一阵颤抖,床上的心美与阿郎跟着颤抖,两个人身上发出了一种似光非光的微光,而侯启源头发如同碰到静电,蓬松的极其严重,他的表情不太好看,似乎急迫着急的样子。 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阿郎身体的微光忽而消散不见,只见心美身体的微光,慢慢离开身体,被血石头吸了进去,接着,血石头吐到阿郎身上,那光一附体,阿郎全身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身体的腐烂裂痕,开始自我恢复正常人的肌肤,然后愈合,且速度非比寻常的快,不等人回过神来,阿郎已变化回了英俊健美的原身。 侯启源睁开眼,从空中跳到地面,手一伸,血石头飞入掌心,他擦擦汗,说:“阿郎,你已经痊愈,你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 阿郎睁开了眼,他猛的坐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双手,身体,腿,脚,真的,没有错,他回到从前的自己了,他难以置信,嘴中碎碎念:“我正常了,我正常了,我不是做梦,我正常了,我真的正常了……”他笑的合不拢嘴。 侯启源有气无力的说:“你死不了了,这是你的女人,用命换回来你的命,她就剩最后几分钟的活命时间了,你快和她说说告别的话吧。” 杜伊伊摇头叹气,弯腰摆弄地上的包裹箱子,他说:“老头子,病你也治了,快到包裹里来吧,别说你还有理由。” 侯启源低下头,他走了包裹前,就在他准备缩小自己的身体时,他忽然一怔,半晌都不再动弹,不知想什么想入了神。 杜伊伊和费兰花面面相觑,杜伊伊说:“老头子,厉鬼!你又怎么了?” 侯启源哈哈一笑,一拍大腿,说:“有了!通了!我懂了!” 第八章 分阳寿 阿郎猛的坐了起来,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正常人,喜悦的碎碎念起来: “我正常了,我正常了,我不是做梦,我正常了,我真的正常了……” 侯启源治疗阿郎,费了极大的体力,看他摇摇晃晃的身体,似乎快要支撑不住摔倒,他一手扶住自己的腰,有气无力的对阿郎说:“阿郎,你死不了了,这是你的女人,用命换回来你的命,她就剩最后几分钟的活命时间了,你快和她说说告别的话吧。” 阿郎被点醒,他喜悦的表情瞬间哭丧起来,他看向心美,此时的心美无法动弹,眼睛睁得一半,十分憔悴。 “心美,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为了救我,而舍去你自己的命啊!” 阿郎将心美抱进怀中,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 心美看起来并没有伤心,她嘴角带着笑意,但却是疲惫不堪的笑,努力硬撑的笑,她轻轻的说:“阿郎,你不要难过,你知道吗,我现在,别提有多高兴了,你真的被老先生医治好了,我实在太开心了……” 费兰花不敢去看这伤人的场景,将脸扭去一边,她跟着抽噎起来。 杜伊伊则不像费兰花那般糟糕,他弯腰摆弄地上的包裹箱子,对侯启源说:“老头子,病你也治了,快到包裹里来吧,别说你还有理由。” 侯启源低下头,慢慢往包裹箱子走去,他步履蹒跚的很,每一步,都如此艰辛,看的杜伊伊心急如麻。 心美缓缓抬起手,抹去阿郎脸上的泪,她苦涩的笑着,说:“阿郎,你不要哭。” 阿郎哭说:“心美,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应该让我死掉的!你这么自私,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心美,你不能死!”说着,阿郎看向侯启源背影,说:“老先生,你快,快将我身体里的灵魂,再还给心美,老先生,我求求你……” 心美努力捂住阿郎的嘴,她哭了,说道:“阿郎,你不能这样,你如果死了,我还是会跟着你一起死的,阿郎,我不能让你死,我问你,你爱不爱我?” 阿郎斩钉截铁的说:“爱,我爱你,心美,我爱你!” 心美说:“好,阿郎,你如果爱我,那你一定不想看到我伤心,你一定想看到我快乐,对不对?” 阿郎拼命点头,说:“是的,心美,我只想让你快乐,我绝不想看到你伤心,我也绝不会让你伤心!” 心美含泪笑了,说:“阿郎,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如果你想要让我快乐,那么,你就好好的活下去,你好好的活下去,我才会快乐,可如果你还想着死,那我会特别特别难过,特别特别伤心,阿郎,我快不行了,你能不能让我在你怀里,再看到你的微笑,再听你的心跳!” 阿郎强颜欢笑起来,说:“心美,我什么都听你的!”他将心美搂的更紧了。 心美弥留起来,眼睛慢慢合上,她呢喃着说:“阿郎,我好想让你带我去看海,你说过,海有多么的美丽,你说过,要给我一个海上的婚礼……” 就在这个时候,侯启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拍大腿,说道:“有了!通了!我懂了!” 这一笑,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杜伊伊说:“老头子,厉鬼!你又怎么了?不好好的缩小你的身体,怎么进箱子,你还回不回地狱了,你想要食言?” 侯启源睁大眼睛,说:“不不,我肯定会跟着你们回地狱,我说过会心甘情愿进包裹里,决不食言,只是,我忽然想通了我的医术,参透了我家世代相传的,灵医术!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现在可以让那位闺女不死了!” “啊?” 费兰花不顾擦去眼泪,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不只是她一人感慨,杜伊伊,阿郎,连一直闷不吭声的霍冷血,都一起感慨了一声。 杜伊伊看看霍冷血,说:“我以为你一直信号不在服务区呢,没想到你还挺在意这里发生的事情啊。” 霍冷血咳咳咳嗽两声。 费兰花说:“侯启源,真的有办法可以让心美不死?时间不多了,那你还不快点给心美医治!” 侯启源转身,说:“阿郎,可能就是上天被你们的爱情感动,让我突然有了灵感参透了一些医术,现在,我有了让心美不死的办法……” 阿郎笑了,他怀里的心美也笑了。 侯启源说:“不过,这个方法,还有些特别,按道理来讲,心美已经没有了灵魂,能活下去,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人活于世,必须要有三魂七魄,三魂就是天魂,地魂,人魂,这三魂缺一不可,七魄若少,人无非就是残疾,而三魂若少,人就没了命,我取出心美的魂,就是她的地魂,他现在还有意识,是人魂的作用,人魂就是意识……” 费兰花说:“侯启源,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听你讲理论,你还不快点治病!” 侯启源说:“我马上就说到关键了,现在我参透的,就是,代替!心美没有了地魂,我可以让另一个人的天魂来弥补!借天魂来代替地魂!” 杜伊伊听懂了,他说:“你的意思,就是取出另一个人的灵魂?可问题是,取出另一个人的灵魂,那不等于还是以命换命吗!” 侯启源说:“不不,天魂,不同于人魂地魂,打个比方,你仰望天空,你什么也触摸不到,天是虚无的,而大地,你可以摸得到,天魂,也是如此的道理。” 费兰花叉腰说:“能不能说的言简意赅,能不能快点!” 侯启源说:“简单说来,天魂,就是人的阳寿!”说着,侯启源与阿郎对视,他说,“阿郎,我看你们这对小情人,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只要将你自己的阳寿分出来,我用特别的医术,将你的阳寿转化为心美的地魂,那么,你们两个人就不用人鬼殊途了,从此可以相濡以沫了。” 心美激动了,她眼中带着闪光,她盯着阿郎看:“阿郎,我们真的能够开心的一起过日子了?” 阿郎怔了怔,他问:“老先生,分阳寿什么意思,要让我少活几年?” 侯启源说:“天魂弥补地魂,比例差不多是三比一,至于你阳寿到多少岁,我没有天眼,看不出来,不过,能推算个大概,比如,你阳寿是一百岁,想要与心美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就是需要从一百岁里取出三分之二,差不多不到六十岁。” 阿郎睁大了眼,说:“靠!那你的意思,假如我本来能活到一百岁,救活了心美,我就只能活不到四十岁!” 侯启源说:“不错,是这样的。” 费兰花高兴的说:“我觉得足够了,起码你们两个人终于不用你死我活了,你可以带心美去看海了,可以给心美一个海上婚礼了,你们还可以……” 阿郎咬咬牙,说:“我不干!” 第九章 一年与五天 费兰花替心美和阿郎高兴,她没有想到侯启源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虽然阿郎的阳寿会有所缩减,但相对于死亡,侯启源的借阳寿办法已经非常圆满了,她忍不住含泪而笑,说: “我觉得足够了,起码你们两个人终于不用你死我活了,你可以带心美去看海了,可以给心美一个海上婚礼了,你们还可以很狠的享受你们两个人的甜蜜世界了,阿郎,你赶快把握机会吧。” 阿郎看看心美,心美的眼神里错综复杂,而阿郎的眼神与心美的眼神一触即移开,他似乎害怕了,这让心美激动的眼神随即黯然,但她又重新闪光。 侯启源很得意笑说:“怎么样,我这个神医真的没有让你们失望吧,虽然有所失去,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阿郎,你刚才经历了失去心美的痛苦,这下子,让老夫我妙手回春,再将心美治好,以后你们两个人的日子,一定甜甜蜜蜜……”说话间,侯启源已经蹒跚走回到床前,侯启源撸起袖子,准备要大干一场,卯足了劲,他说:“阿郎,咱们开始吧,我借你一部分天魂。” 阿郎低下头,说:“我不干。” 笑脸的侯启源愣了,抬起的胳膊搁浅半空,他吞吞吐吐的说:“阿郎,你……你说什么?你说……你……不干?不让我治心美吗?” 费兰花竟然有些慌张了,她抢着说:“侯启源,你肯定听错了,阿郎他说的是,他不敢,是害怕,肯定是怕你医治的过程中出错,你刚才也说了,你是突然有了灵感,他怕你取出了他的天魂,结果也没有治好心美,鸡飞淡打,侯启源,你快告诉他,你那个医治的过程有多大的把握,你快让他放心!而阿郎,你也别怕,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用担心!” 杜伊伊哼哼笑了两声,他说:“费花姐,你小学汉语拼音是不是没学好啊,干,是四声,鸽安干的干!敢,是三声,鸽安敢的敢。这哥们分明说的是,他不干!” 费兰花认真的问:“阿郎,你快说,你说的是哪个干?” 阿郎深吸一口气,说:“我说的是四声的干,我不干。” 杜伊伊又哼哼冷笑,淡然说道:“恐怕,这哥们要露出来他的真实嘴脸了,负心汉。” 心美眼神里错综复杂,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阿郎真挚的看着心美,用手抚着她的发,他语气柔缓地说:“心美,你别伤心,我不是负心汉,如果没有你为我牺牲,我不可能活下来,没有你,我就不可能活,现在,神医说他有办法让你活,但必须要取我一部分阳寿,如果按照我能活一百岁的算法,分给你,我最多活到三十七八岁,要知道,我现在都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一折腾,我只能再活几年,这样的交换,有意思吗?十步死,百步也是死,毫无意义!既然这样,那好,心美,你死后,我立刻自杀!多活几年,无非也是同样的结局,何必呢!心美,你别怕,你去后,我立刻死!” 心美眉头稍解,她无力的说:“不,阿郎,你快乐的活着,才是我的快乐,答应我,你别死……” 阿郎泣不成声的说:“心美,你放心去吧,我答应你!” 心美笑了,她缓缓闭上了眼,随着眼角的泪滴落地上,她的呼吸也跟着停止,她的生命终结。 阿郎紧抱心美,淘淘大哭。 这时候,费兰花却哭不出来了,她说:“阿郎,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心美肯为你死,那是该有多么的爱,可你这样的做法,我怎么感觉到你爱她的是那么的少呢!这根本不成比例!” 杜伊伊说:“哪里是爱的少,我看是爱的假,彻头彻尾的假,你说呢,霍冷血?” 霍冷血看看杜伊伊,说:“假。” 阿郎擦擦泪,说:“大人,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心美已经死了,我此刻心痛无比,我后悔了,我不该让心美死,我应该分出阳寿让她活的,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来不及了,呜呜……” 侯启源一拍大腿,说:“来得及!阿郎,真的是上天眷顾!我又有灵感了,此时此刻,我侯启源又参透了我家灵医术的一个新的部分,快快快,只要不过一个小时,我就能借你阳寿,救心美,阿郎,来吧!”说着,侯启源撸起另一只手的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卯足了劲。 阿郎不哭了,抬起头盯着跃跃欲试的侯启源看,他说:“不会吧,神医,你确定没有开玩笑?” 侯启源说:“都特么到这个份上了,你以为老子是滚淡小孩过家家?阿郎,再拖延,你可就真的后悔了,你快,躺下去,听我吩咐。” 阿郎顿了顿,说:“不行。” 侯启源又愣住了,眼睛瞪大,说:“啥?不行?阿郎,你说不行?” 费兰花叉腰说:“我算是看明白了,阿郎,你就是一个骗子!妹妹死的真是冤枉!我替妹妹冤!” 阿郎赶紧解释说:“不要误会,大家不能误会我,刚才心美说的话,相信你们都听的清清楚楚,她说,我快乐的活下去,才是她的快乐,最后,我也答应了心美,这可是心美的心愿,我爱心美,所以,我要听心美的话,好好的活下去,我活下去,是心美的心愿啊。” 费兰花攥紧拳头,指着阿郎鼻子,半天却没有说出话。 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去!我杜伊伊生前行走江湖数十载,什么人都见过,像今天你这种人,我还是真没见过,你让我想起一句话,上嘴唇挂住了天,下嘴唇钻进了地!” 费兰花问:“什么意思?” 杜伊伊说:“还有脸吗?都是嘴了,还能有脸的存在?” 侯启源很失望,他将袖子放下,转过身去,说:“哎,人我是救了,可等于又死一个,本来可以两全其美的,但结果却是……哎,阿郎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都还没有一试,你却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是没有权利强行要你阳寿给心美的,你不肯,那我也无需继续治疗,那么,我的医治也就到此结束,好了,我要兑现我的承诺了,回到包裹里,任由地狱使者带我走吧。”他已经走到了包裹前。 杜伊伊说:“看,我说吧,活一个,死一个,等于白费劲,而现在是该活的死了,该死的活了,老神医,你这是在给世界带来麻烦,这就是厉鬼不应该存在阳间的原因,只会霍乱,快,进包裹里吧。” 费兰花忽然眼光一亮,她说:“等一下,侯启源,我问你一个问题。” 侯启源准备缩身,他疑惑的说:“怎么了使者?” 费兰花说:“你说你分阿郎的阳寿给心美,心美会与阿郎分掉阳寿,可是,这不就与心美本身的阳寿起冲突了吗?” 侯启源说:“按说,的确起冲突,可你也知道,分得的阳寿并不多,心美活过来,还活不到四十岁,她命中的阳寿,肯定要在六七十以后吧,所以,冲突也起不上。” “不!”费兰花眯眼,“我用天眼已看过,心美的阳寿,并不长,她如果还活着,她的死期,只剩下五天!” 侯启源哦?的来了精神,他说:“地狱使者真不简单,天眼威力非凡!如果心美阳寿只剩下五天的话,想要让心美平分阿郎的活命时间,的确不可能,天魂为天,大不可改!那么,想要心美活过来,只需要让阿郎少活一年!” 费兰花露出笑脸,她激动的对阿郎说:“阿郎,你听到没有,不用折你几十年的阳寿了,现在只需用你一年的阳寿,来换心美的五天时间,阿郎,你听到没有?” 第十章 重伤 费兰花听到了侯启源的方法后,无比激动,她对阿郎说:“阿郎,你听到没有,不用折你几十年的阳寿了,现在只需用你一年的阳寿,来换心美的五天时间,阿郎,你听到没有?” 阿郎抱着心美,他顿了顿,放下心美后起身,说:“大人,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费兰花花容失色,她不敢相信,她怕自己听错,问一遍:“阿郎,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想要让心美复活,只需要用你一年的阳寿,你说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阿郎却有些不耐烦了,他说:“心美临死前都已经说了,她心甘情愿为我死,我并没有强制让她死,更没有答应她任何条件,她既然已经死了,也说了我快乐的活,是她的生前愿望,大人们,就不要再折腾心美了,再让心美活五天,有用吗,还要再死,你们说说,这对于心美来说,不是折磨是什么?我希望你们尊重心美死前的愿望,我要听心美的遗言,快乐且努力的活!” 侯启源冷哼了两声,本来满是堆笑的脸,变得黯然,他继续缩小身躯,边缩小边说:“那没办法,我可是有办法治病的,只是没人配合而已,请大家记住,我侯启源不是庸医!”说着,侯启源钻进了包裹箱子里,杜伊伊随即将箱子口合上,拿胶带封粘,抬头对霍冷血说: “霍冷血,快在胶带上盖大封印章!这样,厉鬼就冲破不出去了。” 霍冷血走过来,从口袋内摸出来大封印章,这大封印章并不大,看似铜铸,而模样却与手电筒极像,只见霍冷血将“手电筒”按到胶带上,移开,出现“狱大封印”四个红字。 这时,阿郎慢慢向门口走去。 费兰花呵斥:“阿郎,你要去干什么?” 阿郎愣了愣,回头说:“大人,我已经被治好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当然是离开这里了。” 费兰花说:“离开?就这么离开?有没有搞错!那心美的尸体,你不管?” 阿郎犹豫了片刻,强颜欢笑的说:“哎呀,不好意思,我……这就抱走心美,好好的将她给埋了。” 然而就在阿郎往心美尸体旁走去时,霍冷血突然挡住了阿郎的路,霍冷血比阿郎高半头,他瞪着阿郎,那阴森的眼神震慑的阿郎双腿直打栗。 “大大……大人你要,你要干什么?”阿郎声音发着飘。 霍冷血只站了一站,随后腾出来路。 阿郎抱起心美后,哭的稀里哗啦,他往外走,哭说:“心美,我阿郎欠你一个美梦,就让我去为你准备一场美丽的葬礼吧!心美,我带你回家……” 费兰花被渲染,张开嘴想嘱咐阿郎什么,但没有说出话,眼巴巴的看着阿郎将心美的尸身放三轮车上,阿郎回头向土房子鞠了一躬后,蹬响车子,就蹿进了黑山包围的黑山之间。 天上云层渐过,星点再现,月亮恢复了之前的皎洁。 月光中,杜伊伊将封印的包裹装进车厢,他拍拍手,走了卡车一侧后,怔了住,目光盯在车身,这车厢长是四米二,黑色,厢身车贴着一双白色眼睛,此时被月光一照,眼睛如同活了,炯炯有神,但并不森然,反而十分美艳,就好像是一双美少女的眼睛。 费兰花降下车玻璃,探出头,说:“杜伊伊,你愣什么呢,还不快来开车!” 杜伊伊才反应过来,上了驾驶位置。 驾驶室是排半的空间,也就是主驾驶、副驾驶,后面是卧铺。费兰花在副驾驶,而霍冷血则在卧铺上,不过,霍冷血没有躺着,而是打坐闭目养神。 “费花姐,咱们第一个任务完成了,那么,下一站,怎么走?” 杜伊伊拧动钥匙,哗啦啦柴油机的噪音传了进来,同时,卡车排气筒排出大量浓烟。 费兰花皱眉,说:“阎王大人也真是的,给咱们配的是什么破车,像是坐拖拉机似的,地府里面停着好几辆新一代魔鬼神车,为什么不让咱们开新车呢。” 杜伊伊笑着说:“阎王爷可说了,别看这车破,这车曾经可是在阴阳两界之间出了不少力气的,经过风雨历练过的,新车虽然舒适度挺高,但能不能胜任这一场长途奔波,可就没有保证了。” 费兰花手指点中自己额头,轻轻说句:“乾坤开,天眼见!”闭上眼,当她将手拿下来后,再睁开眼,她的眼前画面发生了变化,万事万物都在疾速变动,这种变动就如同费兰花飞出去,往某一个地方飞,所经过的路历历在目,只是一瞬,费兰花便看到了厉鬼,她人还在副驾驶,但眼光已经到达厉鬼的咫尺距离。 费兰花说:“距离我们最近位置的厉鬼,就在西南方向,也是比较偏僻,不过是一个小镇,杜伊伊,驶出大山后,会有一条弯曲小路,你沿着小路一直走,大约五十公里后,会过小桥,到了那里,我再继续指路。” “好嘞!记好安全带,咱们向下一个任务,出发!” 杜伊伊右打方向,挂挡,踩油门抬离合,放手刹,熟练的驾驶技术,驾驶魔鬼神车按照费兰花所指的路哗啦啦行驶着。 给厉鬼定好位后,费兰花又想起心美,忧伤涌上心头,她说:“阿郎那个人也真是的,太吝啬一年的阳寿了,虽然说让心美活过来,只能活五天,确实有些折腾,但起码两个人还能有五天的美好陪伴呀,我要是阿郎,我绝对唤醒心美,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希望阿郎能好好埋葬心美吧。” 杜伊伊眼睛盯着路,切了一声。 “你切什么?”费兰花白杜伊伊一眼。 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傻瓜到家了,你居然还没有看清阿郎的为人?阿郎对心美,那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你不想想,心美那么丑,阿郎会爱上她?这不是童话故事,请费花姐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如今仍然是看脸的时代,不看容貌只看心灵美的男人,不存在!阿郎之所以用美男计勾引心美,利用心美的感情,就是为了搞到心美老爸的盗墓绝技!学成后,阿郎本来要甩掉心美的,不曾想,中了蛊毒,于是又利用心美的傻,让心美带他看病,还为他去死,心美在他眼里,就是棋子!这么自私自利的东西,你还奢望阿郎给心美一个美好的葬礼?屁吧!我看,阿郎一远走,绝对会将心美抛尸荒野的,我想,在土房子里,霍冷血挡住阿郎去抱心美尸体,他应该也想到了,怕阿郎糟蹋心美,可霍冷血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所以又让开了,对不对霍冷血?” 霍冷血仍然闭目打坐,他说:“你说的对。” 费兰花于是开始忐忑不安,她坐不住了,说:“不行不行,杜伊伊你说的对,阿郎就是一个混蛋骗子,我当时怎么没有看清楚啊,他绝对会将心美抛尸荒野的,霍冷血,杜伊伊,你们两个人看到了这一点,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杜伊伊说:“你不问,我们好端端的,怎么会跟你说呢。” 费兰花转身瞪着霍冷血,说:“霍冷血,你怎么不阻止到底呢!不行不行,我要下车,我要去找阿郎,心美那么可怜的女孩儿,我不允许她暴尸!” 说着,费兰花就要开车门。 “别动!我的错,我来做!” 霍冷血按住费兰花肩膀,他说: “你们继续行程,不用管我,我找到心美后,安妥她的后事,自然追上你们!” 还没等杜伊伊和费兰花答应,霍冷血拉开车窗,就钻了出去。 杜伊伊急刹车,骂道:“去特么的,说走就走?也太么的无组织无纪律了吧!” 霍冷血速度极快,待杜伊伊和费兰花下车找他时,他已经只留下若隐若现的背影在远方了。 杜伊伊气急败坏的上车,狠狠关车门,说:“我也是服阎王爷了,瞎安排,派三个人出来,也不说三人中谁是领导,我也没有头衔,管不了你们两个人,没有领导,那员工岂不是要多自由就多自由!” 这时,费兰花坐回了副驾驶。 杜伊伊继续开车,少不了抱怨牢骚。 费兰花心说:“霍冷血,希望你找到心美,好好的安置她吧。” 不知不觉,黑夜潮退,东方鱼肚白,魔鬼神车已经到达了费兰花所指的小桥处,可霍冷血还没有跟上来。 费兰花探出车窗往后看,根本不见有人的半个影子,她担心的说:“霍冷血难道没有找到阿郎和心美?或者,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去,你担心霍冷血遇见危险?你还不如担心头上会不会有流星砸下来,流星可是连鬼都能砸死的!要知道,霍冷血他可是负责武力抓鬼的抓手,身上那可是有几十把刷子的,只有别人遇见他危险,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费兰花想想也是,说:“那咱们就行进的慢些吧。” 过了小桥,费兰花继续指路。 然而魔鬼神车慢慢行走了一天,还是等不见霍冷血回来,杜伊伊是完全不担心的,可费兰花却有些放不下,但一想到霍冷血临走前说过:“你们继续行程,不用管我,我找到心美后,安妥她的后事,自然追上你们!”所以费兰花也没有太过心急。 可是,一天过后,又是一天,眼看天将黑,魔鬼神车停到河边。 费兰花再按捺不住,她说:“绝对有问题,霍冷血不应该到现在还追不上我们,杜伊伊,我们折返,霍冷血一定出事了。” 杜伊伊没说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也没那么好,就在他打方向将车子调了半个弯的时候,往回一看,五十米处,正是霍冷血缓缓走来。 “哈哈,费花姐,我说什么来着!”杜伊伊停车,指着霍冷血说,“快看,那不就是霍冷血吗!” 费兰花笑逐颜开,可她随后皱起了眉,她说:“可,霍冷血怎么?” 只见霍冷血面色苍白,嘴唇泛紫,行走缓慢,他的右手始终按着腹部。 杜伊伊和费兰花下车,上前急忙嘘寒问暖,但霍冷血一言不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车旁,可就在他抬手准备上车时,整个人重心不稳,咣当倒了地上,腹部竟有伤口,随着他这一倒,冒出股股血色烟气。 “啊!” 费兰花惊慌尖叫,与杜伊伊紧跑去扶霍冷血。 看到霍冷血的难受样子,费兰花潸然落泪,急切的问:“霍冷血,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霍冷血不说话,眼睛看向被夕阳染红的云。 第十一章 染红的云 天上的云彩,被夕阳染的晕红,在高高的上空,有一只老鹰在翱翔着。 有个人缓缓睁开了眼。 “这里是地狱吗?地狱的天空,也是如此美丽吗?” 心美伸出手,想要触碰天空,她奇怪,人死后,还是与正常人的感觉一样? “傻丫头,你没死,你醒过来了!”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心美。 心美如同触电一般,那手,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还有他的声音,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心美猛的坐起来,原来阿郎一直静静的蹲坐旁边,阿郎微笑着,微风扑动着他的发。 “怎么回事?阿郎?”心美有些慌乱了,她懵懵懂懂的说,“我记得,神医老先生说,想要让我活过来,需要折你的阳寿,而我不想看你只活几年,没有答应,我此刻应该死了的,应该去下地狱的,可我怎么?阿郎,到底怎么回事?” 阿郎呵呵笑了,笑的很自然,他将心美揽入怀中,不让她心慌,他说:“对不起心美,我当时没有立刻答应老先生,以至于你死的时候,心里带着遗憾,请你原谅我,我实在太自私……” 在阿郎怀中的心美,紧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阿郎,是我太自私了,在听了老先生说用你阳寿让我活时,我竟然还打算用你的阳寿让自己活,还问你是否我们可以过日子,我真是自私!阿郎,你绝对不可以折你自己的阳寿给我!” 阿郎眼中含泪,轻轻抚着心美的脸颊,说:“心美,你太傻了,明明是我自私,眼睁睁看着你死,但你一死,我就彻底明白了,我的世界没有你,活着与死亡,没什么两样,我再活下去毫无意义……” 心美挣脱出阿郎怀中,她眼神中带些埋怨,但更多的是悲伤,她说:“而我现在活了过来,是你让老先生折了你的阳寿?” 阿郎点点头。 心美哇的一声,痛哭流涕,她扑进阿郎怀抱,全身颤抖,她哭着说:“阿郎……你……你……” 阿郎说:“失去你,我才知道珍惜,只有与你一起活下去,我才会快乐,心美,你让我快乐的活下去,我现在才明白,我的快乐,就是你!心美,我爱你!” 心美虽然泪如雨下,但心里无比幸福,她抱紧阿郎,泪中带笑,努力说道:“阿郎,我爱你!” 两个人就这样紧抱着,默默享受着彼此的幸福温度,感动的泪水泛着天空的夕阳红。 心美情绪稳定了许多,她还在阿郎怀里,她摸着阿郎的脸,阿郎静静的看着她,她说:“阿郎,咱们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过最后的十年,在这十年里,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吧?” 阿郎的笑脸僵住,他长长叹了口气。 “阿郎,你为什么叹气?”心美不理解。 阿郎说:“心美,我恢复成正常人那会儿,由于我的犹豫不决,导致你死了去,我后悔了,想让神医老先生想办法,再救回你,可老先生摇摇头,说没有办法,你不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绝望,你死了,我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要自杀……” 说到这里,心美紧攥着阿郎的手,说:“不要!阿郎,你不要自杀!” 阿郎笑了笑,说:“傻丫头,你紧张什么,我现在不是正好端端的抱着你的吗。” 心美才松了口气,她说:“我是太害怕了!哪怕是你的过去,我也不想听到你的坏事情。” 阿郎继续说:“我当时要撞墙,三名地狱使者拦住了我,劝导了我,他们说,我死了,你的尸身就没人管了,所以我决定先不自杀,到时候想办法和你埋到一起死!” 心美听得身子有些颤抖。 阿郎拍拍她,以示别紧张,他说:“我于是将你抱到了三轮车里,我要带着你离开土诊所,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可我还没有走多远,有一名地狱使者追上了我。” 心美说:“是那个女使者大人吗?” 阿郎摇摇头,说:“不,是那个个子高一点的使者,霍冷血。他追上我,跟我说,神医老先生参透了他家灵医术新的办法,即使你死了,还能够折我阳寿救你!所以我带着你返回了土房子里,可是……” “可是什么?”心美再次紧张起来。 阿郎语气低落了,说:“可是他折我阳寿,却无法与你平分寿命!因为你……” 心美紧问:“因为我什么?” 阿郎顿了顿,说:“因为你本命中,阳寿即将尽头,如果你本命能活七十岁,那我分给你十年,你是能够受用的,可你……你本命中,只还能活两天,我就没有办法分给你更多的时间了!” 听了阿郎的话,心美眼神黯然下来,她眼睑低沉,但不多久,又放出光彩,她眼角湿润的说:“可哪怕就是两天,也还是需要折你阳寿的,阿郎,为了我能活过来,你肯定会少活几年,虽然两天,但我非常满足,阿郎,那咱们就好好的过这两天吧,我死后,你一定要更快乐的活!” 阿郎握紧心美的手,说:“心美,今天等于是浪费了一天,昨晚神医老先生治疗完你,就说了,你苏醒得等到今天傍晚,那么,咱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就只剩下今晚和明天了!” 心美失落极了。 突然,阿郎大声喊道:“心美!” 心美被喊愣了,阿郎满脸异彩,他大声说:“心美我爱你!既然时间不多了,那就让我们倍加珍惜这短暂的时光吧,我们两个人一起,将这短暂的时光变得美好!走!” 阿郎站了起来,他想要拽起来心美,他说:“咱们加快行程!” 心美懵懂站起来,问:“去哪儿?” 阿郎说:“我要带你去看海!心美,我要在海边为你举行一场浪漫的婚礼,心美,时间不多,就让我在这黑夜与白天的时间里,好好的爱你!” 心美忘却了死亡的失望,她笑了,幸福的笑了。 三轮摩托就在不远处,夕阳沉下,阿郎抱着心美一起坐车头,蹬响三轮,打开车灯,他们要赶紧去车站。 因为去看大海,只骑三轮摩托是来不及的,他们要坐火车。 路上,心美迎着风,唱起了歌,那么欢快,那么悦耳,阿郎哈哈笑,他也引吭高歌,去合唱心美的欢快。 仿佛夜也被他们两个人的欢快而感染了,风从背后吹来,树林荒草里竟然藏有那么多的萤火虫,全被风儿赶了出来,飞散在这头那头,壮观极了,比天上的繁星都漂亮。 心美看呆了眼前的美景,她难以置信的说:“难道萤火虫也被我们两个人的欢快而感染了吗?阿郎,实在是太美了!” 阿郎对着萤火虫大喊:“萤火虫,你们听着,阿郎爱心美!心美,现在我不要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要唱,萤火儿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心美感动极了,最后与阿郎一起唱道:“萤火儿代表我的,心……” 坐上了火车,阿郎和心美依偎在车窗口,此刻他们忘记了后天,只充分幸福在这一刻,这一秒,车窗外的事物风景不断后退,好像每一个事物每一处风景里面都藏着传奇故事,他们两个人指着窗外,有说不尽的话题,谁也没有困意,清醒的很,说说笑笑,其他不明原因的乘客,都看呆了,怎么这对情侣恩爱的如此甜腻。 终于,他们两个人赶到了海边,这时候,太阳升的很高很高,天蓝海蓝,云淡风轻。阿郎就要在这里,为心美举行她梦寐以求的婚礼。 虽然婚庆公司仓促准备,但鲜花舞台还是搭的十分温馨,当进行曲响起时,阿郎捧着一束鲜花,走上台阶,另一边,心美穿着新娘婚纱激动的等在那。 阿郎一步步靠近心美,心美都能感觉到阿郎踩着的是她的心跳,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司仪对阿郎说:“我们的新郎,阿郎,您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的新娘,心美,为您的妻子,无论今后疾病健康、贫穷富贵、环境的改变,您都会用自己的一生去钟爱她、关爱她呢?” 阿郎认真的说:“我愿意!” 司仪对心美说:“我们的新娘,心美,您是否愿意嫁您身边的新郎,阿郎,为您的丈夫,无论风雨或是阳光,无论天涯或是海角,您都会相依相伴,白头偕老呢?” 心美嘴唇在抖,眼泪瞬间簌簌直下,她竟一时说不出来话,静静的看着阿郎,阿郎也流下眼泪。 因为说不出话,所以心美拼命点头,用点头来告诉所有人,我愿意! 围观的人们纷纷鼓起了掌,在众人的见证下,阿郎与心美互换了戒指。 婚礼终会结束,人们纷纷散开,心美不知道阿郎什么准备了一艘小船。 “老婆!”阿郎过来牵住心美的手,他指指小船说,“走吧,我带你到大海里去近距离看海!” 心美幸福的跟着阿郎上了船。 等到了远离岸边后,阿郎不再开船,任由船儿漂泊,和心美一起依偎在船头,看向无边无际的远方。 心美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看到一只海鸥立了船头,她准备抬手指它,可刚抬起来手,发觉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忽然感觉身体变空了,她无力的说:“老公,我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突然好累好累……我……”心美才反应过来,她说,“我……是不是时间要到了,我要死了。” 阿郎抚住心美的头,他说:“是的,老婆,时间就剩这几分钟了。” 心美有了感觉,那是将死之人独有的感觉,她想哭,可想到自己此刻是那么的幸福,所以她没有哭,反而笑了,可笑的是那么苦涩,她说:“谢谢你,老公,我已经知足了,我死而无憾了,我死后,你一定要……快乐活着!” “不!”阿郎语气那么平和,他说,“心美,你如果死了,我还有什么意义活着呢,我们既然已经结婚,那么,我们就是一条生命,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老婆,我们不能白头偕老,那么,我们就一起面对死亡。” 心美想劝阿郎,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阿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还没来得及让人眨眼,阿郎已经手起刀落,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阿郎!” 心美使出所有力气大喊,可即使是所有力气,但她无法动弹,她脸上泪水纵横,泣不成声:“阿郎!阿郎!阿郎……” 阿郎倒了下去,抽搐,另一只手抚摸心美的脸,他说:“老婆,不要哭!我爱你,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感到心满意足。” 心美将头埋在阿郎胸口,她努力笑着,她努力说:“阿郎,感谢世上能够遇见你!我爱……” “你”字没有说出来,心美在微笑中停止了呼吸。 阿郎咳嗽,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地板,他长长吐一口气:“这样,才是你该有的结局。”说着,他慢慢坐了起来,只见他伤口处冒出股股血色轻烟,在轻烟中,他的模样渐渐变化,此时,他不再是阿郎,而是霍冷血。 第十二章 到达小镇 夕阳将下,霍冷血被费兰花和杜伊伊抬进了车内卧铺上。 “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满头大汗,指着一声不吭的霍冷血说,“费花姐,大事不妙,霍冷血成傻子了,咱们有负阎王爷厚望,以后抓鬼的事,就特么成惘然了!你定位,我带你们到厉鬼面前,然后被厉鬼火炼一顿,鼻青脸肿的回地府复命?这么丢人的事情我不干,我看,咱们别继续前行了,打道回地府得了。” 费兰花轻轻晃了晃霍冷血,问:“霍冷血,你倒是说句话呀,昨晚你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伤成这样?你不会真傻了吧,你快说呀?” 霍冷血喘气急促,说:“抓鬼对于我……小菜一碟!” “拉倒吧!”杜伊伊鼻子里都哼出来气,瞅着霍冷血腹部伤口,说:“霍冷血,你是不鸣则已,一鸣逗人呀!还真没看出来,你也挺能吹的吗,还小菜一碟,不说你伤的都快死了?就你这种状态,怎么抓鬼?” 霍冷血盯着车顶,问:“几点了?” 这将杜伊伊问愣了,他和费兰花面面相觑。 费兰花看看车内时钟,说:“即将十八点,霍冷血,你问这个干什么?” 霍冷血又问:“准确一点,十七点几分几秒?” 费兰花再看,“十七点五十九分三十一秒!” 说完,霍冷血闭上眼,顿了片刻,开始数数:“十……九……八……七……” 费兰花睁着大眼,不理解霍冷血在倒数什么,她看看也是一脸怔懵的杜伊伊,杜伊伊试探着说:“霍冷血,你没有发烧吧,倒数个什么劲?难道,你要变身?” “……三……二……一!” 霍冷血突然睁开眼,说一句:“寂静山空空影,河渠疏水水流!”说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他腹部上的伤口,竟奇迹般的快速愈合,而霍冷血的脸,恢复了气色,整个人已经变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霍冷血坐起来,拍拍杜伊伊肩膀,说:“不要看我了,看前面的路,时间不早了,快赶路吧!” 费兰花忍不住伸手去摸霍冷血的肚子,一摸,还真是痊愈的天衣无缝,她说:“霍冷血,你是怎么办到的,你还有自我疗伤的本事?哇塞!你也太牛了吧,这不是无敌的节奏吗,哈哈,怪不得阎王大人派你抓鬼,厉鬼再厉害,打不死你,累都能把鬼累死,是不?” 霍冷血面无表情,他指指路,说:“你也不要看我,也不要摸我了,看前面,下一个厉鬼在哪里,需要你指路。” 杜伊伊打响哗啦啦的魔鬼神车,他切一声说:“有自我疗伤的本事,也不早点施展,搞得快死了才施展,浪费他人的感情!” 说着,杜伊伊轰大油门,加快了行进速度。 费兰花回头想问话霍冷血,但霍冷血已经闭目打坐了。 看似霍冷血闭目养神,其实他内心是暗流涌动,他心说:“我如果真的能有自我疗伤的本事,我何必要痛苦那么久,非要等到十八点才施展?还不都是因为侯启源……” 就在前天晚上,在车里,霍冷血按住费兰花肩膀,他说: “你们继续行程,不用管我,我找到心美后,安妥她的后事,自然追上你们!” 还没等杜伊伊和费兰花答应,霍冷血拉开车窗,就钻了出去,他速度极快,待杜伊伊和费兰花下车找他时,他已经只留下若隐若现的背影在远方了。 杜伊伊和费兰花在车里发着牢骚,没注意到霍冷血悄悄返了回来,这时候的霍冷血,已经找到了心美,阿郎果然是个负心汉,一进深山,就随意将心美的尸身抛下,所以霍冷血轻易地就找到了心美,他将心美放在一隐蔽处后,开始折返,但他不是回驾驶室,而是偷偷的打开后车厢,取走了那个包裹。 然后再返回到心美尸身处。 霍冷血揭开封印胶带,说:“你出来吧。” 侯启源从箱子里冒出头,左右看看,手指自己的鼻子,说:“你是让我出来吗?” 霍冷血说:“还有别的鬼?” 侯启源跳出来,身子一撑,长高长大,他挠挠头,说:“使者,我不是应该在魔鬼神车后厢里头吗,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使者,难道你要放我走?”侯启源双眼都在闪光。 霍冷血冷冷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说:“放你走是不可能的,我之所以把你带出来,是要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侯启源没了兴致,说:“哎,白让老夫高兴一场,说吧,使者,想让老夫干什么?” 霍冷血说:“还没有超出一个小时。” 侯启源眨眨眼,“啥?啥一个小时?”他看看地上心美的尸身,忽然想起来,“哦,你说的是治疗心美复活,还没有超出一个小时,还有得救,是说的这个吧。” “对。”霍冷血点点头。 “可那又怎样?”侯启源说道,“没有人愿意折阳寿给心美,老夫再牛,也无能为力,怎么,使者,该不会你要强行抓来阿郎,让老夫硬来?我可告诉你,那可是万万不可的,违背他人意愿看病,那是灵医术的大忌!” 霍冷血说:“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强行阿郎的打算,我作为一名地狱使者,是绝不会做违背因果的事情,只是我想,你有取他人天魂来转化心美地魂的高超本事,那么,自然也可以取其他的魂,来转换成地魂!是不是?” 侯启源一惊,说:“那个,使者大人,我厉鬼是鬼气,怨气,气活于世间,虽说这气魂也能让心美复活,可气魂不同于天魂,不能折半,一取,就彻底死了,我老夫命苦,使者大人还是别打我主意了。” “我没打你主意。”霍冷血摇头说道。 “那你……”侯启源顿了顿,说:“那你这话的意思……你要用你的魂来救心美?” “不错,我是有这个打算,你可以办到吗?”霍冷血说道。 侯启源打量霍冷血一番,说:“鬼使神差是都只有人魂的,如果没有使命,谁也不能独行来世,经受不了天地的阴阳交错,只能结果灰飞烟灭,所以,鬼使神差来世,都要经过赋魂,这就是使命之魂,它就相当于了天魂地魂!使者,不知道阎王爷赋你们使命之魂是多久?” “阎王大人赋于我们的使命,在人间只有七年!”霍冷血如是说。 侯启源哦的点点头,说:“这么说来,阎王爷是要你们七年之内将所有的厉鬼都抓回地狱,可是,使者,你刚才的意思是要用你的使命之魂来救心美,虽说使命之魂与天魂道理想通,都有可折半的道理,但能不能成功换成心美的阳寿,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一试,成功与否,不敢确定。” 霍冷血说:“那你就试试吧。” 侯启源大惑不解,他说:“试倒可以,但你折了使命之魂,能在阳间呆的时间,可就只剩下三年了?这么大的牺牲,使者,这是为什么?” 霍冷血说:“让你试就试,不要多嘴。” 侯启源不再过问,他让霍冷血与心美平躺一起,将血色石头放两人之间,这方法与之前阿郎与心美换魂的方法没多少差别。 然后就是治疗时间,侯启源腾空,头发炸开似的蓬乱。 当侯启源头发恢复过来,落地上时,治疗结束,血色石头飞入侯启源掌心。 然而霍冷血猛坐起来,却发现心美仍然是僵死状态。 侯启源赶紧解释,他说:“使者大人别着急,我侯启源医术绝不是盖的,心美已经成功接收了来自你的魂,她能复活了,但毕竟不是正常人的魂,她还要到明天傍晚才能苏醒,可是……” “可是什么?”霍冷血急问。 侯启源说:“可是她无法活到阳寿尽,也就是活不了五天,使命之魂终究是无法与正常人的灵魂一样的,心美她,只能活到后天下午!” 霍冷血一时想入了神。 侯启源非常自觉的走包裹箱子前,说:“那个,使者,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进箱子里了?” 霍冷血眼光一亮,他说:“还有一事,我如果受了刀伤,怎么办?” 侯启源扔给霍冷血一样东西,是一块包着塑料纸的糖,霍冷血端详一番,说:“干什么?疼了吃糖?” 侯启源哈哈大笑,说:“使者大人,你也挺幽默的吗,这是一块糖,却又不是一块普通的糖,如果你受了刀伤,记住,吃后两个小时,喊一句,寂静山空空影,河渠疏水水流,你刀伤自会痊愈!切记,两个小时,还有那句话,缺一不可!” 霍冷血说:“好了,多谢,你可以进箱子里了!” 侯启源缩小身躯,进入箱子里,刚进去就冒出来头,认真的说:“一定要记住,我侯启源不是庸医!” ………… 霍冷血闭目回想着,忽然,前方有光影投来,他睁开眼去看,发现此时杜伊伊驾驶魔鬼神车已经到了小镇镇边,沿街的人家,有几户商铺门前还亮着灯。 等到了十字路口,杜伊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于是问:“费花姐,小镇已到,接下来该怎么走才能找到厉鬼?” 费兰花点开天眼,正准备要看,却见十字路口涌出来十来个人,一看他们的形象,奇装异服,染着红发绿发,就知道他们是一帮小痞子,手里竟都拎着砍刀斧头棍棒。 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人,指向魔鬼神车方向,喊道:“卧槽!兄弟们,快跟哥哥过去,就是他找打!” 杜伊伊急刹车,脸冒虚汗说:“我嘞个去去去!不会吧,那帮痞子要砍咱们?” 第十三章 来打我啊 杜伊伊以为十来个小痞子是跟魔鬼神车找茬,却不想那些手持砍刀棍棒的混混们从卡车旁冲了过去。 “这帮染毛的兔崽子们,大半夜的,最爱惹是生非,不知道又去哪里打打杀杀了!真是教育的缺失……”杜伊伊抱怨起来。 而费兰花降下玻璃,探出头看那些痞子们跑去哪里。 “行了行了,费花姐,做事最重要的是专一,做人讲究的是专业!”杜伊伊拽了拽费兰花,“咱们是出来抓鬼的,不是来走马看花的,你快集中你的精力,用你的天眼看看厉鬼身藏何处!做你应该做的本分。” 费兰花收回来神,她说:“你开好你的车就行了,多嘴,我无非就是看两眼,又没有打算管他们。” 说完,费兰花闭上眼,手指点上额头,打开天眼感应,当她睁开眼看时,表情却有些不正常,但见她一脸惊讶,嘴里咕噜说道:“不会吧……” 这让杜伊伊和霍冷血彼此互看不解。 “费花姐,什么不会吧?”杜伊伊有些担心,“该不会是厉鬼又跑远了?我们得快马加鞭去追?或者……你快说呀,急死人了。” 费兰花说:“红毛,黄毛,绿头,砍刀,钢管,双截棍……” 杜伊伊和霍冷血更加的丈二和尚。 “还飞机大炮火箭筒,月亮流星蝴蝶剑呢!费花姐,你快说说你看见什么了,不要让大家猜你哑谜,好不好!”杜伊伊着急起来。 费兰花关闭天眼感应,她说:“我才没有空给你出什么哑谜呢,我说的,就是我看见的景象,我惊讶,是因为我看到厉鬼在挨揍!而打厉鬼的人,就是刚才从我们车旁涌过去的那帮小混混!” “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简直难以置信,“还有在人间混的如此惨的厉鬼?被痞子们欺负狂揍?” 费兰花根据自己眼睛刚才所看到的路线,说:“杜伊伊,快调头,我们走过了,就在刚才穿过的那条小街,向西走,没多远,就到那个厉鬼所在的地方了!” 杜伊伊赶紧打方向,驾驶魔鬼神车按照费兰花指的路线走。 就在街道里的一处荒废篮球场,昏黄的街灯下面,十来个红毛黄毛绿头的小痞子们,拿着砍刀钢管双截棍等凶器,围殴着一个人,那人蜷缩着身躯,抱着头,任小痞子们如何狂揍,就是一动不动。 虽然混混们手里拿着各种各式的凶器,却着实不敢使用的,都是假把式充气势,打在那人身上的,还是拳头和鞋子。 打架,也是一种重体力活,三两下子,混混们都打累了,气喘吁吁的,没有人再动手了。 “行了,兄弟们,人,我们已经打了,咱们撤,回网吧继续团战!” 那名脸带疤的人,招呼其他人,说着就要走。 “我求求你们不要走!我还没有挨打够!你们快揍我啊!快呀!” 挨打的那人,依然蜷缩着身体,像是等待着想要继续挨揍的架势,他头埋在双臂里,谁也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十足的沧桑。 “你们不是还带着刀吗,来砍吧,来呀……” 埋着头的那人,闷声哀求。 小痞子们都傻了眼,脸带疤的人擦擦额头的汗,他猜想,肯定是刚才体力劳动冒出来的。 “我见过骨头痒痒的人多了,可今天却找着让人砍的人,我还是平生头一回见,这人已经变态到家了,兄弟们,咱们别理他,咱们撤!” 脸带疤的人带着人就走。 “你们不能走!就这么几下子,我没有感到一丝痛苦!不行,你们必须要让我痛苦!” 埋头那人抬起了头,在灯光之下,他是一张满是淤青的脸,能看出来,他的脸遭受过击打,不仅仅是新伤,更多的是旧伤,而且旧伤也不是一朝而就,是多少次的累积,才能是这样的面目。 他起身快速跑过去,将那帮混混们拦截住,他喘着粗气,说:“快,快用你们手里的东西打我,来呀,不要让我鄙视你们!就你们这样的素质,还出来混?不如回家卖红薯!” 这么明显的挑衅,身为打架斗殴的人,听了怎么能忍受的了,其中一人爆发了,甩出手里的长且粗的钢管子,一管子撩到那人脑袋瓜子上,随即,一道血流顺着那人额头经过脸颊,滴到了地上。 那人笑了,晕黄的灯,枯黄的脸,鲜红的血。 拿钢管的人呵斥:“你想死是不是,这下子你是不是心满意足了!” 可那人紧摇头,说:“还不够,不过,就是这个感觉,再来,你们大家都来,尽情的甩过来你们手里的玩意吧!快!” 这么一招呼,反而那些底气十足的混混们,没了底气,没有人再动怒上手。 就在这时候,一阵哗啦啦的柴油机噪音从街头那边传来,伴随着两道远光灯,魔鬼神车直冲这荒废篮球场行驶而来。 “啊?难道……难道是他们?” 那人眼睛瞪直了,他想到了,是地狱使者来了,魔鬼神车的大灯,就冲着他照,这使他眼前一片白茫,他愣了片刻,但没有发呆多久,转身就要跑,恰巧脸带疤的人挡在他面前,于是他一头将挡在面前的脸带疤人撞了开,而这一撞,直将脸带疤的人撞飞十来米,只听脸带疤人空中惊叫:“妈妈呀!” “卧槽!淡哥飞了!” 其他小混混们都简直要瞎掉了大眼,一般人哪怕就是借助奔跑的惯性,也尽多将人推飞五六米,而像今天这种情况能将人撞飞十来米的,应该也只有汽车了,可是,那人却办到了。 众人惊讶之余,又是惊慌,因为淡哥即将要跌落的地方,是冒着尖的铁栅栏,人要是从高处快速跌上去,那还不将人刺穿? 淡哥来不及哭泣了,两只手捂住了眼睛,他自己都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心里是万分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没事找事,网上看了一个人发帖找打,还贴出了位置,淡哥就带上游手好闲的几个哥们出来打人,这下可好,命都悬在一线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妈妈,他以为自己恨透了那个整天冲他吼叫的黄脸婆,没想到面对死亡时,他是那么的想她。 忽然,淡哥感到整个人失衡,重心在猛下沉,接着,两只脚竟然触摸到了地上,怎么回事?淡哥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没有被刺穿,而是完好的站在地面上。 就在淡哥的身旁,还有一个人,他比淡哥高一头,阴森森的极具威慑,使人看了不禁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就是霍冷血。 其实,就是在淡哥要被铁栅栏穿中的千钧一发之际,霍冷血及时出现,出手拽住了他,并稳稳立放于地面。 霍冷血没逗留,救下淡哥后,闪身就去追逃跑那人。 那人还没有跑出篮球场,只感背后一阵灼热,啊的高喊一声,就趴了地上,他背后中了霍冷血掷过来的敕字铜牌,瞬间冒起了团团白烟。 霍冷血追上来,脚踩到敕字铜牌上,不让那人动弹挣脱。 “哎呀呀呀,太烫了太烫了,大兄弟,咱们无冤无仇的,你往我背上投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痛苦?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那人疼的快受不了。 霍冷血说:“你快抬起头。” “抬头?干什么?”那人忍着痛,不明白霍冷血什么意思,于是抬头看。 却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高一低,是费兰花和杜伊伊,费兰花将手里的照相机举起来,放眼前,说一声:“快看这里!” “啪!”照相机闪光灯突亮。 那人紧闭上眼,哎呀呀再次嚷喊起来:“靠!这是什么光?我怎么……啊……” 淡哥的那帮小混混们来不及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厉鬼被照出原型后,他们都惊悚的吓瘫软了,不会跑了,淡哥坐了地上,和哥几个靠拢一起,他都没发觉自己已经尿裤子了。 第十四章 等一个人 霍冷血脚下那人被照相机照后,身体发生变化,没有了肉体,只剩下布满血丝的骷颅骨架。 费兰花开着天眼感应,解说道:“厉鬼名,庞天遮!生前是古兽拳法的继承人,但却又是一个狂魔,挑战多名高手,不是将人打死,就是将人打残,到死也没有败过,积下太多冤恨,却没有人能报复得了,终于,一天阴天下雨,被天雷击中而死!” 杜伊伊一听,不禁说:“我嘞个去去,庞天遮,生前竟然这么牛?牛到只有老天爷能收拾!看来,变成厉鬼,也不会有多弱!” 庞天遮痛苦喊叫着,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骷颅头在挣扎张嘴,这让混社会不久的小混混们吓的尿屎禁失。 在敕字铜牌的强压之下,庞天遮身体慢慢缩小,费兰花从包里取出豆子,一吹,吹出来一个包裹箱子,扔到霍冷血脚下,她说:“霍冷血,将他装进去!” 可庞天遮大声哭了起来,空洞的眼孔里,冒出血泪,他说:“使者大人们,高抬贵手啊,我虽然逃出了地狱大牢,可我在阳间,并没有做恶事!” “胡说!”杜伊伊指向那些抱拢在一起的混混们,说,“你看他们,我们如果晚来一小会儿,我估计,你已经把他们就害死了!” 庞天遮感到冤枉,他哭说:“天大的冤枉啊,你可以问他们,我一直在被他们打,我可是在挨打呀。”说着,庞天遮冲混混们喊,“你们大家快说说,我有没有打你们?是不是你们在打我?” 可哪里有人能说出话,都吓的上下牙激烈对打。 杜伊伊说:“我们是来抓你的,才懒得管你那么多闲事,你要清楚你的位置,你是鬼,地狱才是你的家!” 庞天遮说:“我知道我是鬼,我知道我应该在地狱……” 这话说的令人费解了,费兰花哼一声,说:“知道?知道那你还逃出地狱?正好,我问你,是谁打开了地狱大牢的门?” 庞天遮顿了顿,他说:“如果我告诉了你,那你能不能晚抓我一个小时?” 为什么厉鬼要求一个小时?费兰花看看杜伊伊,杜伊伊则说:“别跟他废话,厉鬼拖延时间,还不知道打什么馊主意!我们别上他的当,再说,他给我们编个谎言,我们就能信他的?我们的任务是抓鬼归案,不是来调查地狱事件的调查员,我们做事要专一!” 费兰花想了想,说:“霍冷血,那你就绑住他手脚,暂且等一等封装起来他,听听他讲讲地狱那天发生的事情吧?” 霍冷血弯腰,和绑侯启源一样的方法,将庞天遮绑起来,他取回敕字铜牌,随即,庞天遮身体恢复了原来大小,他似乎累极了,骷颅头贴着地,大口喘气。 杜伊伊有些生气,说:“你们两个人夫唱妇随?有没有这么任行?每个鬼都哀求诱骗你们,你们都跟着上当浪费时间?我……我……不跟你们费话了,你们抓紧时间,我回车里睡觉,什么时候装好箱子,放好了车厢,再吵我开车!哼!”说完,杜伊伊气急败坏的往车里回,坐了主驾驶后,拉下靠背,闭上眼睛边骂边睡。 庞天遮长出口气,说:“那一天,我和其他厉鬼一样,被锁掉在炙热的断崖之下,脚下的滚动岩浆时不时的溅起一些火岩溅到我们身上,那种痛苦,没下过地狱的人是不知道,知道了,绝不敢再在人间作恶多端了……” 费兰花说:“我看,霍冷血,你还是封装起来他吧。” “等等,我马上就说到关键了,”庞天遮赶紧说,“脚下的岩浆,忽然飞溅起来的特别多了,没想到,那些火岩竟然有序往锁我们的铁链上飞,直将铁链溶断了,我们都比较蒙,从未遇见这种情况,于是纷纷往山崖上飞,没想到十八层地狱的门,每一道,都敞开,无人看管!所以,我们就各自飞散去人间了。” 费兰花皱眉,“怎么可能?火岩溶锁链?还大门敞开?你这意思,你也不知道谁开启了门?为什么火岩飞起来?” 庞天遮点点头,说:“我绝没有撒谎,我也没有必要去撒谎。” 费兰花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求等一个小时后抓你?” 庞天遮说:“因为,我在这里,要等一个人,这是约定。” 说着,骷颅庞天遮侧了个身,空洞的眼孔瞄向天空,此时天空是霾云封天,他说:“我生前特别狂躁,仗势自己继承了家族的古兽拳法,横行霸道,我想自立门户,所以广收徒弟,可是我发现,许多人明明知道我古兽拳法的厉害,却依然学习他人的武学,我不懂为什么,而那时候的我,也不想问为什么,我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打败其他武学的大师,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们知道,只有我的武功,才是王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 费兰花一愣,说话之人却是杜伊伊,他不是去睡觉了吗? “哎呦呦,杜伊伊你怎么又回来了?”费兰花语气里带着调侃。 杜伊伊停费兰花身边,他不屑看她一眼,说:“我是怕我睡着了,你们被鬼卖了都不知道,有我在,提醒你们不要太糊涂!” 庞天遮说:“是啊,我生前真是太霸道了,不仅霸道,而且非常残暴,被我打败的人,基本上都残废了,甚至都死了!” 费兰花能想象到那些被打败的人是如何的可怜,她眉头皱的很,不理解的说:“你技高一筹不就够了吗,见好就收,才能以德服人!打伤以及打残废他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杜伊伊有所感慨,说:“你让我想起了我的生前,我在江湖上混的时候,靠的,仅仅是一把砍刀,两条腿!” “一把砍刀?两条腿?”费兰花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杜伊伊说:“砍刀用来砍人,两条腿用来跑呀!我又不会武,背后偷袭了别人的老大,你不跑,还等着死?我在江湖上,那是……” “别那是了,我们大家对你生前的事不是很感兴趣,快住嘴,听听庞天遮的话吧!”费兰花打住了杜伊伊的言辞,“对了,庞天遮,你啰嗦了半天,也没听你提到什么约定,要等的人是谁?” 庞天遮说:“我啰嗦了半天,就是想说,我是一个嗜爱挑战别人的人,战斗的多了,发现没了意思,打败别人已经不能引起我乐趣了,所以我后来喜欢上了杀人!” 说到“杀人”二字的时候,那帮紧紧抱拢一起的小混混们,其中一人心里承受能力差一些,直接呕一声晕倒了过去。 骷颅庞天遮没有注意谁晕倒,继续说道:“但我不杀不懂武的人,我杀的都是自恃武高的人,我走遍天下,走到哪里就打听哪里的人谁厉害,然后杀掉!呵呵呵哈……”说到这里庞天遮笑了起来。 那笑声如同狂风吹过柳枝呜呜咽咽,伴着庞天遮那一身骷颅骨架,再加上昏黄街灯,这画面恐怖的令人惊悚。 “呕!” 小混混们当中又晕过去一个人。 庞天遮笑着笑着,突然又哭了,血泪一下,又一个混混晕去。 “我原以为这种杀人的方式,会越来越有趣,可是,直到有一天,我改变了我的认知,我杀了一名高手,可他的孩子,要找我报仇!他十来岁,拿着刀要杀我,可对于我来说,他如同蚂蚁一样的弱,我没有杀他,他还不配我动手来杀,我只是打断他一只腿,以此来使他无法找我报仇!可是……” 说到这里,庞天遮的语气就低沉下去,他顿了片刻,说:“可是一年以后,他竟然一条腿能够追上我,找到我,我虽然惊讶,但他还不配我出手,我将他扔下了悬崖,然而,又是一年过后,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又找到了我,这时候的他,一条腿,但他的武功突飞猛进,这个突飞猛进,只是相对于一年前的他,而对于我,他无非是从蚂蚁的能力,变成了一个三岁小孩的能力,我不杀他,打伤了他。可是……” 杜伊伊试探说:“可是一年以后,他又找到了你?” 庞天遮说:“不是……” 杜伊伊尴尬,猜错了,他看看费兰花,费兰花正看着他,杜伊伊说:“看什么看!” 费兰花莫名其妙,“你不看我,我就看你了?谁懒得看你!” 庞天遮说:“可是,半年后,他又找到了我……” “咳咳!”杜伊伊忍不住咳嗽两声。 庞天遮话未听,说:“我再见他时,他已经从一个三岁小孩的能力,增长成了一个十岁小孩的能力了!” 费兰花不由得说:“他真的不仅仅是执着,他也有天赋啊!” “他的确是天生练武奇才!”庞天遮说,“我庞天遮从来都只是佩服我自己,可那个孩子的复仇之路,我反而有些佩服他了!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喜欢他了!” 杜伊伊一脸嫌弃,“不会吧,你同行恋?” 庞天遮骷颅头一沉,半天才说:“这位使者大人,你挺污的!我那是非常纯洁的喜欢,就像是师父喜欢徒弟的那种喜欢!” 杜伊伊表情更夸张,“师生恋?你师生情节比较重?” 费兰花也看不下去了,推了杜伊伊一把,说:“那种喜欢,是欣赏!” “对对,这位女使者用词恰到好处!”庞天遮手跟腿都绑缠到一起,为了表达出对费兰花的赞美,他努力将脚趾头内缩,唯独竖起大脚趾。 费兰花看着心里却是一阵不舒服,别扭。 庞天遮继续说:“我再次打败他,但我没有伤他多深,我心里产生一个想法,既然世界上找不到比我强的人,不如,我就训练这个孩子,把我的古兽拳法教给他,把他培养成一个高手,他天赋那么好,将来绝对是顶级的了,而到那个时候,我再杀他,那不是极其有趣的事了?” “我嘞个去去……”杜伊伊要发感慨,还没说出来,费兰花堵了他一句: “你快去一边吧,闭嘴!” 费兰花倒是听的庞天遮生前的事入迷了。 杜伊伊张嘴结舌,哼一声,把想说的话,通通咽到了肚子里,心说:“不说就不说,我也真是的,会跟一个厉鬼交流感情?我也是醉我自己了。” “那么,庞天遮,那个小孩儿,他愿意拜你为师吗?”费兰花问道。 第十五章 来了 费兰花想知道那个小孩儿能否接受杀父仇人做自己的师父。 庞天遮说:“我说我要收他为徒,他自然是不肯,但当我告诉了他,我将我毕生所学教给他后,他可以凭借那身本领杀我,所以,他动摇了!” 费兰花想想,拜师于仇人,虽然听起来荒唐,而且最后的结果却是杀师父,更是无德无耻,可对于小孩子来说,仇恨大于了一切,仇恨能够蒙蔽双眼,什么仁德忠义,都会视而不见。 杜伊伊还是忍不住说话,“骷颅厉鬼,你心理变态还不是一般的程度,这让我想起一只王八。” “王八?你脑子里怎么尽想一些恶心的东西。”费兰花实在费解,杜伊伊又在往哪里扯? 杜伊伊说:“费花姐,你难道不知道王八的别名?”他转脸看一向沉默寡言的霍冷血,“霍冷血,你知道王八的别名是什么吗?” 霍冷血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你想说,独孤求败,对不对?但那不是王八,而是电视剧里杜撰周伯通养的一只乌龟,叫独孤求败。” “不错不错。”杜伊伊给霍冷血竖一个OK手势。 杜伊伊说:“骷颅厉鬼,你就是独孤求败,天下无敌,高手寂寞,也就只有你能想到教人杀自己了。” 庞天遮说:“呵呵,虽然你形容的有点特么的不合适,不过,还有那么一点意思,我确实是只求一败。于是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全身心,而且是魔鬼式的教他古兽拳法,他实在是练武奇才,而且他头脑灵活,比我当年学的都快!但古兽拳法,最后一课,就是闭关三年,我和他的约定,就是等他出关后,在这里,这个废弃篮球场,决一死战!要么,他死我活,要么,我活他死!时间我们谈好了,在这里,晚上二十二点整!可苍天无眼,他一闭关,没多久,我就意外死亡了!” 杜伊伊说:“这不挺好吗,你不是一直想死吗,老天爷如愿以偿的让你死了,你还逃出来地狱干什么?” 庞天遮说:“大人,你说的对,我被雷击死后,我看到了我的错误,我感谢老天爷,让我认清了这一点,如果没有生前的作恶多端,我怎么可能下地狱十八层呢,我忏悔,而大牢的门开启,我之所以出来,我是想赎罪!我到了阳间后,一路走来,一直在用各种办法找人打我,走过一地,就去拜访被我打败过的人,让他们打我!我是一路挨打挨过来的,只有痛苦,我心里才安慰许多!” 费兰花说:“那你今天到这里,是来赴约打架?打败他呢,还是……” “我已经是死人了,我还怕被他杀死吗?”庞天遮骷颅牙齿咧开笑了笑,“我来赴约是两方面的事,一个,就是我要看看他强大到如何的程度,毕竟我一手带过的,他的成长很令我吃惊,那么闭关之后的能力如何,我就特别期待了,另一方面,我是让他复仇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成全他。” 费兰花点点头,说:“看来你这个厉鬼,也没有霍乱人间,没想到。” 杜伊伊不以为然,“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不是吧,单凭骷颅庞天遮嘴巴这么说几句话,你就相信?嘴巴这个东西,天花乱坠,不就是形容的很贴切,你有没有这么容易骗?” “杜伊伊,不是姐说你,你铁石心肠,就不要把别人也想的跟你一样无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什么样的人,就会把别人想的跟他自己一样,有爱的人,看到的是他人爱的一面,无情的人,看到的都是他人无情的一面!”费兰花辩驳。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传来呜啦啦的摩托噪音,那声音简直能响彻黑夜。 庞天遮说:“可能就是他要来了!”他变得有些慌张,他流下血泪,说,“使者大人,我祈求你们帮我这一次忙好不好?我发誓,等我和那个孩子的事情一结束,我立刻自行缩小身子,钻进箱子里,任由你们处置!” 费兰花看看杜伊伊,那眼神里的意思,是要先放开厉鬼,杜伊伊瞪着大眼,说:“费花姐,你想干什么?别跟我说,你要听厉鬼的话?” “可是,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这么死板,就像之前的侯启源,他不是厉鬼吗,他医完最后一场,不也挺自觉的被我们抓了吗。”费兰花引论据。 杜伊伊说:“你以为你这么幸运,中了一次彩票,就能再中?我不同意放开那个鬼,霍冷血,你觉得呢?” 霍冷血没有回答,但费兰花以祈求的眼神看向霍冷血,并说:“霍冷血,我觉得,你还是先放开他,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凭你的能力,即使他想跑,你抓他不一样还是易如反掌吗,是不?” “我说,费花姐,你还有没有一点原则了,咱们不是出来替鬼完心愿的,咱们……”杜伊伊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只见霍冷血弯腰,竟将骷颅庞天遮给手脚松绑了。 杜伊伊气的要炸肺,“我嘞个靠!你们逆天了是不是,我不干了我!无组织无纪律!你们就跟厉鬼一家子吧!我回车里睡大觉,就再给你们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你们要是还与厉鬼一起浪费时间,我杜伊伊就擅自打道回地府了,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们!” 说完,杜伊伊气冲冲的又回去魔鬼神车了。 庞天遮被松绑后,摇身一变,骷颅骨架模样变成了人身,他打量自己一番,对霍冷血和费兰花千恩万谢。然后,他走向那帮小混混那里,淡哥第一个起身给庞天遮跪下,声音都惊悚的发尖,声调起的过高,他说:“饶命啊!您刚才一直埋头让我们打,其实,我一拳都没有打您!天地良心!” 其他还没有晕倒的混混们,也跟风跪倒,都争先来说: “天地良心,我一直在旁边观看,绝没有出手挨住您半个汗毛!”一人说。 “大人!我是老实人,我告诉您,在他们打您的时候,我一直在拦他们!”另一人说。 “大人!您不知道,我看不惯他们动手打您,就在他们动手打您的时候,我出手打他们!”又一人说。 “大人,我也没有打您,我……” 庞天遮看正说话的人眼熟,这人,不就是拿钢管敲他脑袋瓜的人吗,庞天遮打住那人的话,说:“你等等,我记得是你使用的钢管吧?” 第十六章 纯种与杂种 被庞天遮这么一问,那人简直是汗流浃背,他早已将钢管子扔给了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人,他窘迫的说:“大人您一定是看错了,黑灯瞎火的,最容易看走眼,大人,打您的人是他呀,正因为他心虚,他才晕过去的啊。” “呵呵,你不要害怕,”庞天遮面带微笑,可这种环境下笑,只能增添阴森的氛围,他说,“是我主动要你们打我的,不管刚才是不是你敲我的脑袋,我都要感谢你,我看你们在这里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早早回家休息睡觉去吧!” “你不教训我们?”淡哥还有点发蒙。 “我说了,我是在感谢你们。”庞天遮一副和善的面孔。 淡哥那帮小混混们都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互相拥挤着走起来,要退出篮球场。 费兰花指着那三个晕倒的人,说:“你们出来混,一点义气都不讲了?只顾着自己逃跑,那三个人就不管了?” 小混混们这才返回将晕过去的人背了起来,当他们紧张地退到街上的时候,一道长光照住了他们,是街头那边行驶而来的摩托车。 “来了!一定就是他!”庞天遮眼光忽闪。 摩托车没有停,从小混混们身边经过后,就拐向了这片篮球场,随着刺耳的一声刹车吱声,和刺鼻的焦皮味,摩托车停到了魔鬼神车前头,在灯光之下,摩托车和他的主人,都是阴影。 “是那个人吗?”费兰花心里疑问,而接下来骑摩托的人一下来,费兰花就肯定了那人,就是庞天遮说的那个孩子,因为他只有一条腿。 那人没有撑拐,可走路却极其平稳,不是弹跳,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需要的不仅仅是协调能力,更是腿部力量和速度的完美配合,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人不是个简单人物。 走出灯光直照的区域,他的模样就依稀可看了,确实是个小伙子,可他的眉目充满了仇恨,他的眼睛里没有别人,只盯着庞天遮一个人看。 “你来的挺早!”小伙子停在了与庞天遮几步的距离处。 费兰花看看摩托车,再看看小伙子,自言自语说:“他一条腿,是怎么骑摩托的?” “很简单!”小伙子没有回头,却回答了费兰花的疑问,“我将摩托改装过,挂挡改在手把上,脚下只踩刹车!” 费兰花震惊,她睁大了眼睛,她震惊的不是小伙子如何改装了摩托车,而是小伙子与她相距那么远,并且费兰花是自言自语,声音那么小,他居然听见了。 庞天遮打量了一番小伙子,“甄浩!我能感受出来,你已经领悟了古兽拳法的精髓,看来,你闭关成功了!” “是啊,我也觉得我成功了,庞天遮,难道你是想让我感谢你吗?”甄浩仇恨的眼神里,多了一种特殊的神情。 庞天遮哈哈大笑,说:“不不不,说感谢的,应该是我!” “你要感谢我?”甄浩仇恨的眼神恢复了坚定。 “是呀,我感谢你练的这么好,这样的话……”庞天遮睁圆了眼睛,“我就可以寻求刺激了!杀了这么厉害的你,我会高兴的不得了!” 甄浩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说:“实在可笑!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吗,我告诉你,我挑战你多次,你是什么能力,我早洞察的一清二楚!通过那么多次的挑战,我看到你的古兽拳法,根本就停留在一个层次里面,而我,早就超越了你不知多少倍!” 庞天遮一听,忍不住又哈哈大笑,“是吗!那不是更有趣?你不知道,我是遇强更强!因为没有人在我之上,所以我就停留到了一个点上,但是,如果我遇见了比我强的人,我的潜力才会被激发!” 甄浩听完,又哈哈大笑起来,“是吗!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此刻遇强不仅仅是更强,是更更强!” 庞天遮哈哈哈大笑。 魔鬼神车里的杜伊伊从玻璃窗探出头,大骂:“我去你们两个人的祖宗的!一直笑,不怕笑抽风?还特么有完没完了,这是来复仇杀人的吗,这不是分明来这里比试谁笑的声音大?” 甄浩环顾四周,指着魔鬼神车的杜伊伊问:“他是谁?”又指指霍冷血和费兰花,“他们又是谁?还有……”他准备问那些小痞子们,但那些人早已经溜的不见人影了。 庞天遮呃了半天,说:“他们是来,打篮球的!” 篮球场里面的确有篮球架子,可篮球板和篮球框却都腐蚀没了。 甄浩又环顾一圈,“打篮球?” 庞天遮赶紧转移话题,“我说,甄浩,咱们没必要纠结他们干什么,咱们还是赶紧把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解决了吧!” “好!庞天遮!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少个岁月了,今天,只有两个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吧!庞天遮,咱们开始吧!” 甄浩后退一步,弯下前腰,两手着地,抬头恶狠狠的叫了一嗓子,这一嗓子不得了,声音一出来,却是老虎一般的吼叫。 费兰花吃惊,她向霍冷血靠近,悄悄说:“霍冷血,这就是所谓的古兽拳法吧,古兽古兽,就是模仿兽的拳法,你看他这嗓子,还真吓人,肯定发起进攻,也会像老虎一样凶猛,是不?” 霍冷血点点头,“嗯!” 面对甄浩的老虎吼叫,庞天遮冷哼一声,他也前腰弯下,两手着地,可他嘴里却发出:“汪!汪汪!” 费兰花咧嘴,拽住霍冷血袖子,“不会吧,霍冷血,我怎么听着庞天遮是在学狗叫?没搞错吧,还有狗拳?” 霍冷血皱眉,竖着耳朵仔细听,说:“不对!” “不对?”费兰花心说难道听错了,“那庞天遮学那种动物在叫?” 霍冷血认真的说:“我听出来了,是藏獒!” 费兰花差点没有晕倒,“切!藏獒,不还是狗!” “不!”霍冷血摇摇头,“藏獒与普通的狗不同,你难道不知道,纯种的藏獒战斗力是极强大的,一只藏獒,能单挑一群狼!而庞天遮,学的就是纯种藏獒。” 费兰花一种别样的眼神看霍冷血,说:“哇塞!霍冷血,你听音,就能听出来庞天遮是纯种藏獒还是杂种藏獒?” 第十七章 残暴 庞天遮不再汪汪叫了,他挺起腰,对费兰花说:“我说,美女,你说话能不能严谨一点,什么叫庞天遮是纯种藏獒还是杂种藏獒?我告诉你,我不是藏獒,我是人!我只不过是模仿藏獒而已,是模仿!请美女不要落下模仿二字!” “哎呦呦,”费兰花都有点脸红,“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说话不严谨了,你们继续!” “汪!汪汪!”庞天遮再次弯腰施展古兽拳法。 虽然从庞天遮和甄浩两个人的神情之间,透露出紧张的氛围,可费兰花就是觉得好笑,两个人学动物趴在地上,如果抛开仇恨的情结,这样的对峙,实在是有些滑稽,可费兰花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笑,于是上前两步,然后转身,面对霍冷血偷笑,她以为霍冷血也会回应一丝笑意,但霍冷血的表情,却是凝重。 “我感觉不对劲!”霍冷血说。 费兰花小声说:“你才感觉到呀,正常人会扮成动物去打架?” 就在霍冷血与费兰花两个人悄悄话之际,甄浩先发制人了,他的动作形似猛虎,脚下用力,直将水泥地面凹陷一个大坑,这么强有力的借地力,自然甄浩的跳跃就十分迅猛了,只见眼前那么一晃,如同一道光,“照”向庞天遮。 一只腿的人,却丝毫不逊健全的人。 面对如此迅猛的将扑,庞天遮并没有选择躲避,反而迎面而上,他也是跳跃,长长的吼叫一声:“汪!” 两个人就那么硬碰硬,肩顶肩,而撞击的一瞬间,犹如大爆炸,周围的地面都被震得崩裂四溅,碎石子如弹片乱飞。 “小心!”霍冷血一把揽住费兰花的腰,闪身带着她向一边移动几米,他这是在躲开石子乱飞。 费兰花由于背对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霍冷血这么一抱,顿时傻了眼,忽闪大眼睛盯着霍冷血看,“霍冷血,你……你……” 霍冷血说:“别看我,看他们,再遇到危险,你可要自己闪了。”说着,松开了费兰花。 费兰花急忙回头看,刚才那“嘣”的一声响,就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趣,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霍冷血抱了起来。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甄浩与庞天遮纠缠厮打在一起,那模样,实在可怕,如同真的是在观看两只野兽死拼,地面震动,他们两个人每一次的身体接触,都能产生极闷却极强悍的碰声,似乎风到了他们身边也要逊色,绕着他们二人,将周围事物掀起来,乍看,是一道龙卷风,而甄浩与庞天遮,就在龙卷风中心厮斗。 “哎呀妈呀,太残酷了,看得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费兰花双手抱胸,一副寒颤的架势。“霍冷血,你说要是庞天遮没有死,他这场比试,是不是真要杀了甄浩?不过,说他杀甄浩,还有点为时过早,看情况,甄浩也不弱,与庞天遮势均力敌,虽然庞天遮是师父,但不是还有那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是不,霍冷血,你怎么看?” 霍冷血却眉毛几乎拧成了一条绳子。 “你不用太过于纠结谁的古兽拳法厉害,反正结果,都是庞天遮战败!你说呢?” 费兰花以为霍冷血是困惑甄浩与庞天遮两人之间谁更胜一筹,而实际上她与霍冷血想的都不在一个点上。 霍冷血认真说:“还是不对劲。” “还是不对劲?”费兰花眨了两下眼睛,这霍冷血说话怎么急转弯这么急,“霍冷血,你到底说的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什么不对劲?” 霍冷血收神,看看费兰花,说:“我觉得,甄浩与庞天遮,他们两个人的氛围,有点不太对劲。” “氛围?”费兰花很想知道霍冷血是哪个朝代的人物,听他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她还是头一回听说一个人会感觉氛围不对劲,这个不对劲,是怎么不对劲,她心说:“霍冷血不说话吧,觉得很神秘,说话吧,更神秘,我与他的代沟,隔着一道深渊呀!” 费兰花不再说话,自然霍冷血是不会主动跟她聊天的,于是她继续观战,而甄浩与庞天遮仍然是势均力敌,可他们两个人身上却都已经见了血。 “霍冷血,这氛围,分明是自相残杀的氛围,是不?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氛围,才说的不对?”费兰花忍不住还是开口。 霍冷血摇摇头,没有回话。 庞天遮战斗中瞪大眼睛笑了起来,“痛快!真是过瘾极了,多少年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快乐过,终于有人能力在我之上了,哈……” 他还没有笑出来,甄浩高吼一声,一拳打中了庞天遮的腮帮处,这一拳,成为了他们两个人气势的分水岭,庞天遮被打个踉跄,还没回过来神,甄浩乘胜追击,拳脚如雨点般击到庞天遮身上,这下子庞天遮竟毫无招架之力了,节节后退,可庞天遮的脸上,一点也不痛苦,反而笑着,高兴极了的那种笑。 “太过瘾了!太过……”庞天遮又没有说完,嘴巴被甄浩的拳头对上,血流如注,可庞天遮仍然是笑着的。 费兰花打个冷颤,靠住霍冷血,指指庞天遮,小声说:“他也太变态了吧,挨打成这样,还笑的这么美,人怎么可以贱到这种地步?” 可霍冷血好像没有接收费兰花频道似的。 甄浩真是往死里揍庞天遮,他的动作,早已从老虎的模样变化成了不知名的猛兽,古兽拳法给人感觉是震撼的淋漓尽致,他咬牙揍中说:“你还笑?庞天遮,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出来?那也好,那我就送你去死,笑着去死吧!” 只见甄浩奋起全身力气,拳头中带着飓风,砸向庞天遮痴笑的脸门。 “扑……” 一声巨响。 巨响响起的同时,费兰花捂住了眼,她不敢看,但她能想象到庞天遮脑袋如同西瓜一般被甄浩那激烈一拳而打爆,一定是非常怖人的场景,她再次转过身去,偷偷看霍冷血,却见一块木头,面无表情,她不禁心里说:“霍冷血还真是冷血,见到这么触目惊心的画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霍冷血低下头,与费兰花眼神对上了,他说:“你别看我了,快去看他们吧,战斗结束了。” “我知道,庞天遮没脑袋了,是不?”费兰花一想那画面,就有些作呕。 霍冷血说:“不,要死的人,不是庞天遮,是甄浩。” “啊?”费兰花瞠大眼睛,“霍冷血,你是不是嘴巴有问题,说错了吧!” 霍冷血指指前方,“你自己看!” 第十八章 虐缘 费兰花奇了个怪了,不可能霍冷血把甄浩与庞天遮两个人的人名搞混了?甄浩那一拳分明要打到庞天遮了呀。 带着疑问,费兰花转回身看,一看,不禁“哇”了一声,只见那倒在地上的,确实是甄浩,庞天遮直挺挺站他身前。 惊讶的人,不只费兰花一个,从庞天遮的表情上看,似乎就是连当事人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庞天遮举起手,盯着自己的手掌,感觉很意外。 甄浩地上挣扎想要起来,可一动弹,嘴里就吐出血来。 “甄浩!你不要动!”庞天遮急忙跪了下去,直将甄浩搂了怀里,他慌张了,“这不是我要看到的!甄浩,我不是故意的!” 甄浩咳嗽着,闭上眼,却开始抽噎起来,他努力说:“我终究还是报不了仇了,我即使是死了,又有什么脸去见我天堂的父亲!不!不,我见不到他,他在天堂,我是要下地狱的,我……咳咳……” 庞天遮竟流泪了,“甄浩,你别说话了,你别担心,你死不了,我要救活你!我一定不能让你死!” 费兰花看看霍冷血,她刚才转过去了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剧情怎么会如此大反转,她问:“霍冷血,你比较冷血,肯定都没有眨眼睛的,快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霍冷血莫名顿了顿,这女人还真是口无遮拦啊,哪有这么问人还损人的,不过霍冷血没跟她一般见识,他准备要说,庞天遮突然大声哭喊起来: “甄浩!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刚才你打过来的时候,我本意是要你打死我的,我都已经闭上了眼睛,我脑袋都已经空白了,可是,可是由于我胡思乱想了,身体的本能反而被激发出来,因为我的古兽拳法每一次更上一层楼,都是从比我强的对方那里激发出来的,所以,我本能反应,反击了你!用了新境界的双拳,恐怕这两拳,你是要挨不过而死了啊!” 这下不用霍冷血说,费兰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想到了武侠世界里的令狐冲在少林寺的三场比试,他打败自己的师父岳不群,就是和庞天遮一样,不刻意还击,放任自己的本能,本能反而自行控制了身体出击。 甄浩长出一口气,无力的说:“你这个,这个丧心病狂的人,还不至于在我这个将死人面前,装好人吧!咳咳,你会主动让我杀你?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以前不让我杀!” 庞天遮语气缓和许多,他语重心长起来,“甄浩,难道这么多年,你没有看出来吗,我喜欢你……” 甄浩愣了,随即挣扎喊道:“快让我死!” 庞天遮赶紧解释:“甄浩,你别误会!是我用词不当,我嘴烂,太笨,这种喜欢,不是情爱那种喜欢,是我欣赏你的练武天赋,是那种欣赏的喜欢,我收你为徒,嘴里说是为了寻求什么刺激,战胜有挑战的对手,可实际上我是要找到一个能够继承我古兽拳法的最佳传承人,可我是个狂徒,就这么将一个爱徒送上了西天,甄浩!甄浩!” 甄浩奄奄一息,他叹口气说:“我就这么要死了,真是大仇为报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甄浩,你不用这么伤感,其实,我已经死了!”庞天遮说了实话,说完,他的身体发生变化,恢复成了他那幅骷颅骨架的模样,他张着骷颅齿说,“我赴约,其实就是为了让你报仇成功的,可惜结果违愿,是我自私,试探你武功,才害了你!” 甄浩愣了,顿了半天才缓过来神,“这么说,你死了,但为了完成我和你达成的约定,所以阴间返阳,在这里等我?” 庞天遮血泪点头。 这一刻,甄浩释然的哭了,“既然你已死,父亲泉下也安息了,我此刻叫你一声师父,就算是感谢你对我多年的栽培,师……师……”话未说完,甄浩闭眼过去了。 庞天遮大声痛哭。 费兰花被感染的也伤感起来,她说:“霍冷血,他们这两个人,算是虐缘啊!为什么世间有这么多的无奈,你说是不?” 霍冷血不语。 费兰花一时间又没有兴致,她准备不理睬霍冷血,脸还没有扭去一边,忽然,霍冷血又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往一边猛闪。 “你干什么?”费兰花大惑不解,可霍冷血的脸上分明写着,大事不妙。她站定后,回头,却发现庞天遮扑到了刚才她刚才所在的位置。 只见庞天遮特别痛苦的模样,两只手骨不停捶打自己的胸口,他大喊:“使者大人,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承受不了失去爱徒的伤心,身体走火入魔了,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们的,你们快闪躲,我又要进攻你们了!” 霍冷血将费兰花揽了身后,这让费兰花心头涌起一股安全感,她看着霍冷血的背影,竟忽然高大起来。 只见庞天遮气势恢宏的再次扑将过来,而霍冷血丝毫畏惧,取出敕字铜牌,伸手就十分精准的抛中庞天遮胸口,庞天遮有如中弹,半空中垂直落到地上,敕字铜牌处冒起白烟。 费兰花猫出头看,拍拍霍冷血肩膀说:“抓鬼好像也没那么难吗,拿着铜牌,所向披靡!我看我……” 话未说完,庞天遮挣扎着,左右滚动身体,竟将敕字铜牌甩掉了,起身张大嘴巴,再次猛扑向霍冷血,他嘴里吼出来的兽声,直令人心里发怵,普通人听了简直能吓破胆。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说话的人,是杜伊伊,他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根本就没有睡觉,这会儿从车里跳出来,跑过来要观看没有敕字铜牌的霍冷血,如何了得。 费兰花这时候没有心情去调侃杜伊伊,她担心霍冷血挡不下庞天遮而受伤,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费兰花放心多了。 只见那咆哮嚣张的庞天遮,以迅雷都不及掩耳的速度扑来,然而到了霍冷血这儿,就像是汹涌潮浪拍到了巍峨大山,立刻停了下来,霍冷血伸出手,纹丝不动的推住了庞天遮的脑袋,虽然他没有动,可庞天遮刚才速度极快,于是被他这么一推,那力量可想而知,只听“嘣”的一声响,庞天遮的骷颅脑袋都裂了一条缝。 费兰花“哇塞!”一声,“霍冷血也太厉害了吧,坚如磐石!” 杜伊伊凑过来说:“庞天遮身体鬼气要比侯启源多出两三倍,可霍冷血依然轻松应对,经过这两次抓鬼,我猜,霍冷血身体里,可能有一种咱们地狱里广为流传的那种神秘力量!” “广为流传?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力量还神秘?”费兰花侧脸问道。 第十九章 暗流力量 “不会吧,费花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在地狱里混的人?”杜伊伊带着嘲笑的语气。 费兰花说:“姐死后到地狱,也就呆了没三天,就被选拔上了使者,接受训练才一个月,我哪里能够知道地狱里面那么多事。” 杜伊伊不敢相信,“我嘞个去去!费花姐,原来你是新鬼呀!新鬼就能够训练出来天眼感应,你可牛的不行啊!” “好了好了,你到底说不说那个神秘力量,不说就闭嘴安静了!”费兰花说道。 杜伊伊说:“那我这个老司机,就科普科普你吧,地狱里面一直传说,普通的鬼,魂内也有可能存在强大力量的潜能,这种力量,一旦被激发出来,一点也不逊色于大神,或者鬼将!” “那大神和鬼将,他们体内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呢?”费兰花好奇。 “大神和鬼将,那都是修炼而成!并非天赋。”杜伊伊一脸嫌弃,费兰花连这个都不懂。 “可大神和鬼将,都和我们一样是死之后的魂,却又为什么成为了大神,还又为什么分什么鬼将?”费兰花知道的太少了。 “我们所在世界,人,鬼,神,三种意识形态,人间不用我多介绍了,神界,就是所谓的天堂,鬼界,就是地狱了,人死后,都是普通的鬼魂,一般都是要下地狱的,除非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人被神界的大神看中,直接被神界的人带走,附以元神,到天堂修炼元神去了,神界的人看不上的,就来到了地狱,就像咱们,其实都是被神界淘汰过的,到了地狱,首先要经过判官大人审核,看这个魂,是该打入十八层地狱,还是就在阎罗殿为阎王打工,成为地狱使者,像你我,霍冷血,都属于后者,任阎王差遣的使者,阎王会根据需要,让使者训练鬼技,我学的是开魔鬼神车,你训练的是天眼感应,而霍冷血抓鬼,按说是阎王亲自赋以元灵,靠着修炼元灵拥有强大力量的,可霍冷血体内释放出来的,却并不是元灵力量,那么,就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 费兰花紧问:“什么可能?” 杜伊伊认真的说:“那就是神界大神都看走眼的,暗流!” “暗流?” “不错,暗流力量是千年不遇的,未被激发出来之前,拥有者再平淡不过,而暗流力量一旦被激发出来,那简直可以与大神的元神相媲比!霍冷血不拥有元灵,更不可能拥有元神,所以,我猜测,他拥有暗流!阎王发现了他有这个能力,所以才让他抓鬼!” 费兰花眨眨眼睛,“所以说,你啰嗦了这么半天,搞的这么神秘,都是你一个猜的?” “可我猜的也有鼻子有眼,不是吗?”杜伊伊反问。 费兰花说:“切!暗流要是这么强大,霍冷血都能成为大鬼将了,出来抓鬼这么辛苦的活,那还不是小鬼将的活,到底你说的对不对,等会儿,问问霍冷血本人,就知道了!” 说到霍冷血,此时霍冷血刚好将骷颅厉鬼庞天遮治服的无法动弹,他踩着庞天遮,都不带大喘气的,而他脚下的庞天遮,则气喘吁吁,无力的说:“大人,高抬贵脚啊,我这条鬼命,都快玩完了。” 霍冷血说:“你走火入魔已经好了?” “好多了,被大人这么一顿毒打,我那走火入魔已经老实了,好了,好了!”这时候庞天遮正常一点了。 杜伊伊走了过来,半路捡起了包裹箱子,他说:“庞天遮,你约定也完了,再没有遗愿了吧,快到箱子里来吧。” 霍冷血左右看看,看到了敕字铜牌所丢位置,他一面伸手将敕字铜牌强力吸回手掌,一面对庞天遮说:“你是自己缩小身子进箱子,还是我用铜牌压你进箱子?” 庞天遮说:“不用劳烦大人,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霍冷血拿开了脚,庞天遮依然趴着不动。 “庞天遮,你注意一下时间好不好!”杜伊伊将箱子已经扔了庞天遮脸前,他提醒,“一寸光阴一寸金,本来就已经不按套路出牌,宽容你时间了,你不能尿得高,就去搬砖。” 庞天遮缓缓站了起来,两腿在抖,“大人,换作是谁,哪怕就是阎王老爷,被打成这么惨,他也不能说起来就起来呀,我感恩你们,我当然抓紧时间,只是……”说时,庞天遮看向甄浩的尸体。 “只是什么?”杜伊伊不耐烦了。 庞天遮语气低沉,“只是,我不想我的爱徒,就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去,我心痛……” 杜伊伊生气了,大声说:“人都已经死了,你原地踏步的心痛有鸟用啊,反正人死不能复生,你赶紧进箱子里,我们任务也完成了,你在箱子里,想痛苦多久,就痛苦多久,哪怕你就是哭晕,也没人管你,你再磨叽,我就让霍冷血给你敕字铜牌尝尝了!” 庞天遮低下头,“好,我只能怪自己,我多么希望甄浩还活着,他还有很多人生风景要看,我就是灰飞烟灭,都无所谓,哎!要是神医侯启源在,甄浩就能复活了,呜呜呜……”庞天遮说到伤心处,哭了起来。 “你说,侯启源?”费兰花听到了,“厉鬼,你说,侯启源如果在的话,甄浩就死不了?” 庞天遮哭的幽森冷寒,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他哭着说:“是呀,侯启源很有名的,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他医术高超,治人治鬼,百治百灵,就是神仙见了,都夸他好!呜呜呜,说这么多也没用,他人又不在,连他的鬼影子都没有,说多了,都是泪啊!呜呜……” “别哭了!”费兰花打住庞天遮哭声,“谁说,侯启源不在这里。” 庞天遮愣了,不哭了。 杜伊伊也愣了,瞪着费兰花说:“费花姐,你别跟我说,你又要多管闲事啊!” “大人,你……你……你说,侯启源他在这里?可是……”庞天遮痴呆般的环顾四周,“可是我眼睛应该还没有瞎吧,怎么看不见?” 费兰花说:“我们抓你之前,抓的第一个鬼,就是侯启源,现在,他就在我们魔鬼神车的后厢里,封印包裹之内。” “完了,”杜伊伊坐地上,“费花姐你这个样子抓鬼,指不定我杜伊伊什么时候被你带进沟里!” 第二十章 天变 看杜伊伊坐了地上无奈模样,费兰花说:“杜伊伊,你不要这么悲观,世上没有绝对坏的人,再坏再坏的人,他也有好的一面。”说着,她看向霍冷血,说,“霍冷血,甄浩挺可怜的,我建议放侯启源出来,完成了他们厉鬼的心愿,让他们没有了牵挂,他们才能安心的在地狱里面呆下去,我们也算是做了好事,两全其美,你觉得呢?” 霍冷血顿了顿。 杜伊伊站起来说:“再怎么说,咱们三个人也算是团队了,谁也不能只一个人说了算,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举手表决,不同意放侯启源出来的,就举手!” 说完,杜伊伊一个人举起了手,费兰花和霍冷血都无动于衷。 “很好,”费兰花笑了,“两个人同意,二比一,杜伊伊你输了,我这就去放侯启源出来。” “等等,”杜伊伊不服气,叫住了费兰花,他认为霍冷血不举手,是他这人根本就与别人格格不入,于是他改变说法,“重来重来,我重新说,不同意侯启源放出来的,就不举手!” 这个提议够新鲜,费兰花都怔了住,然后及时反应过来,高高举起手。 杜伊伊暗笑,这回赢定了。 “格格格……” 是费兰花笑成了一朵花,杜伊伊心问怎么回事,扭头一看,霍冷血竟然面无表情的举起了手。 “我嘞个去去去,霍冷血你还真是要跟没脑袋的费花姐妇唱夫随啊!”杜伊伊不知道这个傻大个是不是让驴给踢到了。 “再胡说八道,姐我扯你耳朵缝你的臭嘴巴!”费兰花生气了。 杜伊伊哼一声,“别磨叽了,我懒得跟你们玩了,要放人要救人,就抓紧时间吧!干完这一箱,我主动拉你们回地府,我强烈要求阎王爷换司机,我不干了!” 费兰花不再理睬杜伊伊,她往魔鬼神车后厢而去,庞天遮瞪直了眼睛,小声说:“老天爷呀,侯启源真的在呀,我一直是只听传说,还没有见过真人,今天,幸亏使者大人们,不仅让我能够目睹一下神医风采,还能救回来我爱徒的一条命,我庞天遮已没有遗憾了!” 费兰花从车厢内取出了包裹,走回来,解去封带,将包裹扔地上后,说:“侯启源,你可以出来了。” 随即,侯启源从箱子里冒出来了头,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说:“大人,虽说我被你捉了住,但你也不能老折腾我呀,这次,你又要我出来干什么?” 费兰花不知道霍冷血与侯启源之间的事情,自然听不懂侯启源说的话,她说:“喂,厉鬼,你做梦说梦话的,是不是?什么叫又让你出来,我什么时候放出来过你?” 侯启源醒清了,他睡了一个好觉,他左右看看,察觉情况不对劲,他看到了骷颅鬼庞天遮,他诧异了起来。 “喂,你睡清醒了吧,还不快出来!”费兰花又提醒道。 庞天遮张合着牙齿,“久仰久仰,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侯启源侯神医吧,我叫庞天遮,我尊称您一声老哥,老哥,兄弟今天要求你帮一个忙了!” 侯启源从箱子里钻了出来,抖一抖身子,恢复了原身的大小,依然还是烧死时候的模样,他似乎有些迟疑,张开嘴想说什么,又犹豫了犹豫。 费兰花真是热心肠,她说:“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大家也都别说客套话了,侯启源,你看那里!”她指向地上已死去的甄浩,说,“那个人叫甄浩,是庞天遮那个骷颅鬼的徒弟,刚才被庞天遮误杀,死了还没有一个小时,庞天遮说有你在,就能让甄浩复活,那你现在就说,能不能治他。” 庞天遮走了侯启源身前,他拍一拍侯启源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这个忙,老哥,你一定要帮帮我,你我都是鬼,就算是老乡了,照顾照顾!”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庞天遮眼孔里,像是有光一样,一闪一闪。 杜伊伊看得仔细,他站起来,没有好气的说:“庞天遮,我看你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呢,虽然你没有眼睛,可我总觉得你面对侯启源,表情有点问题。” “使者大人,我……”庞天遮后退两步,两只骨手来回摆动,“我都是个没脸的人,表情这个形容词,从可谈起呀!” 费兰花说:“杜伊伊,你别一惊一乍的,你也跟霍冷血学了?他说气氛不对劲,你说表情不对劲,你们两个人怎么不说今天天气不对劲?” 霍冷血没说话,也躺了枪,不过,他没将费兰花的话记于心里,他抬头看天,说:“今天天气,真的不对劲。” 此时的天空,浓云密布,远处城市的不眠灯光直照到浓云上,能清晰的看到浓云在天上滚滚流动,就像是奔腾的长河在天上流,云层深处,隐隐约约有雷电忽闪,只是被藏的太严,没有传播出来。 杜伊伊也看向天空,他说:“我嘞个去去,估计快要起风了,快打雷了,快下雨了,该收衣服了!费兰花,霍冷血,天气有变,咱们别跟厉鬼再继续耗下去了,直接将他们收了,我们好继续赶路!继续下一个任务呀!” 费兰花切一声,“杜伊伊,男子汉大丈夫的,不是说一不二吗,怎么,现在你又改变主意了?刚刚是谁说要罢工来着,还要带我和霍冷血回地府里的?现在怎么又要赶路继续下一个……” “你啰嗦够了没有!”杜伊伊生气了,他指指那两个厉鬼,带着怒气说道: “你们两个也别攀交情了,看到地上两个箱子了吧,赶紧识时务者为俊杰,钻进去,或者,也可以两个鬼挤一个包裹里!” 庞天遮自责,“对不起对不起,天气不好,我绝不再拖延大家一分一秒,老哥,您快过去,看我爱徒该怎么救。” 侯启源点点头,他刚才犹豫的眼神,此刻变得坚定,他俯身甄浩尸体旁,快速察看一番后,说:“时间还来得及,想要救活甄浩,需要有一个人死去,换他的命活。” 庞天遮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死去,换他醒过来!” 侯启源说:“既然你是自愿,厉鬼的鬼气,我是可以转换成甄浩的地魂的,但这个过程,我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还需要一个人?谁?”庞天遮不禁要问。 “就是那位使者大人!” 侯启源看向费兰花。 第二十一章 大黄袍 “我?”费兰花指指自己。 侯启源点点头,说:“是的,是你,使者大人。” 谁也没想到,想要救活甄浩,还需要费兰花? “为什么还需要使者大人?我死还不够吗?使者大人可是不可能为了我爱徒去死的!”庞天遮忧虑起来。 侯启源说:“谁跟你说,要使者大人死了!我刚才说的是帮助,需要使者大人伸出援助之手,对于她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可别把人家吓坏了!” 费兰花不禁问道:“那需要我帮什么忙的?” 杜伊伊疑心,赶紧说:“费兰花,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好人不会去做坏事,坏人不会去做好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们是厉鬼,与我们是对立面,费兰花,你可要脑袋清醒一点啊,厉鬼只会为厉鬼的利益考虑!” “杜伊伊,你也挺啰嗦的,说一大堆,能不能说明白一点,一句话概括?”费兰花听杜伊伊的话费劲。 杜伊伊说:“一句话的话,就是别去帮助厉鬼!别自己害了自己。” 费兰花摇摇头,“看你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你这是典型的把别人的想法,都跟自己想的一样。” 说着,费兰花已走了侯启源跟前,她帮忙是要帮到底了,“侯启源,你说吧,要我怎么帮,趁天还没有下雨,咱们速战速决!” 侯启源说:“好,使者大人真是高风亮节,是神界与鬼界都少有的好人,不因我们是厉鬼而轻视我们。” 费兰花笑了笑,“我的观点是人人平等,阳间时是这样,死后,仍然是人人平等,就是大神,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而最毫不起眼的小鬼,也没有什么好妄自菲薄的,只要……” 侯启源咳嗽了一声,借以此来打断费兰花的滔滔不绝,他说:“甄浩今天与这位庞天遮一战,可以说,绝对是死于非命,我能够推测出来,甄浩的天魂尚在,人魂也还没有完全分离,之所以死,是七魄的缘故,庞天遮强有力的打击,致使七魄尽散,天魂人魂地魂因此强制性分散,甄浩所以才死,地魂归地,我现在需要用庞天遮的鬼气来转换成甄浩的地魂!可是……” “可是什么?”庞天遮急问。 侯启源说:“可是收回甄浩七魄,则需要费兰花大人的天眼感应了,天眼感应之能够洞穿空间,看穿人的阳寿长短,查找人物在某个位置,自然甄浩的七魄,也逃不出她的法眼。” 费兰花说:“天眼感应确实挺神通的,可是我从来没有看出来人的七魄流窜哪里,这个忙,我恐怕……” “这个您不用担心,您只要按我说的去做,甄浩七魄就自然而然归位,七魄见天眼,都灰溜溜的回来了!”侯启源说着很自信的笑了笑。 费兰花十分配合,“好吧,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这样总行了吧。” “那就请使者大人俯身甄浩身边。” 费兰花俯身。 就在这时候,浓云再包不住雷电,一道破天霹雳,轰隆响在城镇的极低上空。 “哎呦靠!” 杜伊伊打了个冷颤,抖抖身子,还真有点发怵的慌,他靠近霍冷血,说:“这雷声也太低了吧,肯定咱们附近有作恶多端的人,老天爷是要用雷劈死他!” 霍冷血刚才也是被天上的雷吸引了过去,现在还微仰头看着天,他皱着眉,说:“我心里总是堵的慌,总感觉有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杜伊伊一听,心里更有些悬,他看向费兰花,只见费兰花半蹲在甄浩尸体旁一动不动,从他和霍冷血这个方向看,只能看到费兰花的背影。 “使者大人,你将手抚在甄浩的胳膊上,然后闭上眼睛,开启你的天眼感应,你就用你的天眼,去感应甄浩的胳膊。”侯启源交待。 费兰花不知道开天眼感应甄浩胳膊是干什么,但侯启源可是神医,他这样指示,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她照着去做,闭目开启了天眼。 而就在又一雷声响起中,费兰花天眼里看到了一团黑色火焰,那火焰里面夹杂着许多耀眼的星点,突闪突闪的,闪的费兰花天眼感应十分难受,这种难受程度,不是慢慢消退的,反而更加强烈,费兰花都有些额头疼了,于是她回神睁眼。 这一睁眼,她看到了躺地上的甄浩,正盯着她看,费兰花想说你醒了?可是,她发觉了不对劲,因为甄浩盯着费兰花在笑,那种笑,能够使人不寒而栗,费兰花想起身,可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刚才是她主动抚在甄浩胳膊上,而现在,是甄浩抓着她的手腕,她想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但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僵住了。 雨下了,倾盆大雨。 瞬间,每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按捺不住,冲费兰花的背影喊,“费花姐,你蹲着腿不麻呀,不怕蹲出痔疮?蹲上瘾不动了?” 可费兰花没反应。 不是她听不见,而是她不能自已。 霍冷血眼神瞟向庞天遮,庞天遮也正看着他。 “糟糕!”霍冷血说了两个字。 杜伊伊还没听懂霍冷血何出此言,却见霍冷血猛然动身,一步就跳跃向费兰花所在处,可半路,庞天遮跑前两步,举起骨手,抓住了霍冷血的脚,一拽,就阻止了霍冷血去处。 “使者要哪里去?”庞天遮笑的阴森,笑说的话,被急雨压着,使人听了,心里极不舒服。 杜伊伊睁大眼睛,“靠!庞天遮,你什么意思?” 庞天遮没有回答,他也来不及回答,他拽下霍冷血后,两个人就纠缠厮斗了起来。 在他们两人厮都中,躺着的甄浩,缓缓坐了起来,可费兰花还在蹲着,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费兰花在不停的发抖。 甄浩哼哼两声笑,站起来说:“真是费劲,不过还不赖,今天总算要有一个大丰收。” 说“大丰收”三个字的时候,他从后腰里取出来一块大黄丝布,只见他从身前一甩,如同变戏法一般,他残缺的另一条腿,出现了,然后他将大黄丝布展开,往身上一披,竟然是一件印有八卦的大黄袍。 杜伊伊不禁惊讶喊了一声:“我靠!你是个道士?” 第二十二章 鬼技 “我根本就不叫甄浩,我的名字叫六虚道人!” 杜伊伊脑筋一转,看看庞天遮与霍冷血斗的不分上下,与刚才的情景大不相同,而费兰花依然身体颤抖却无法动弹,他明白了,大吃一惊,他说:“我嘞个去去,如果没猜错,你和庞天遮,是在这里设局等我们来上钩?” 侯启源坐地上,通身湿漉,他摆手说:“使者大人,我可是中立着的啊,我是没有办法。” 此刻已经亮明身份的六虚道人,口袋里取出一只锦囊,拉开口子,往手里一倒,全是一种不明的粉末,听他嘴里念叨:“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说完,粘有粉末的手,轰然着起了火,火焰烧的厉害,而他嘴角斜上翘,恶狠狠的笑。 杜伊伊说:“干什么,你这是要自残?吓唬鬼?可你这招在我这里不管用,我见过不少比狠的人,拿刀子扎自己,虽然许多人都被吓跑了,可我总是会心里笑话他,傻X!” 六虚道人瞪起了眼,手掌伸出,喝一声:“你才傻X!”他手掌的火飞出来一道长长火焰,直喷向杜伊伊。 “你以为鬼怕火?” 杜伊伊闪了一边,他不担心火能伤到他,只是有火扑过来,使人感觉不会舒服,他才闪开,由于他闪的不及时,所以右胳膊被火殃及。 可出乎杜伊伊意料的是,他的右胳膊居然起火了,还特别疼,整个胳膊冒起了红色烟气。 “哎呦靠!疼死了!” 杜伊伊急忙趴地上打滚。 “哼哼!小鬼,你以为这是普通的火吗!”六虚道人盯着自己的火手,很得意的说,“这都是极其辟邪的东西混合而成的,有童子尿,处子血,糯米,铜粉,朱砂等等,再加上我,六虚教,独特符术,混合之后,治鬼有奇效!” 杜伊伊总算是打滚将胳膊的火扑灭了,他刚松了一口气,六虚道人又扇过来一道火,这下子,杜伊伊再不敢轻视,使出吃奶劲在滚跑,险些被火烧到。 最后,杜伊伊滚了魔鬼神车旁边,他借机挺身,一把拉开了车门,钻进去就打火启动发动机。 “我烧了你的破车!” 六虚道人奋力将手里的火焰全部丢出去,那火焰在空中越烧越大,简直就是一个大火球。 杜伊伊已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打方向,踩油门到底,“啊!”的大喊一声,就驾驶魔鬼神车原地漂移转了一百八十度,随着轮胎摩擦刺耳的吱声停止,魔鬼神车猛向前开了出去,同时,那巨大火焰命中了车厢,然而那火焰并没有点着魔鬼神车,反而碰到车体,全部消散了。 杜伊伊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费兰花与霍冷血,他哆嗦中自言自语:“你们两个笨蛋,现在傻眼了吧,不要怪我杜伊伊独自一个人逃走,不是我心狠,是你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立场,不听我这个江湖老手言,还可怜厉鬼,招致这个结局,祸因你们起,就让你们两个人承受吧!我没有错!” 魔鬼神车拐弯,离出了六虚道人的视线。 六虚道人咦?了一声,凝眉说:“这破车居然没有起火?看来,这辆魔鬼神车没有我想的那样简单。” “道人!快来支援我!” 庞天遮看似与霍冷血势均力敌,但实际上是霍冷血始终压制着他,霍冷血的心思都是费兰花上身,他是要前去解救费兰花的,而庞天遮一直缠着他,使他一时无法脱身,旁人不知道,庞天遮自己心里明镜,他体内的鬼气不断的在耗损。 六虚道人走到费兰花面前,他对庞天遮说:“你再坚持一小会儿,等我将此女的天眼鬼技弄到手,我就立刻支援你!” 费兰花神情紧张,她眼睛所看的,是虚无如梦幻的景象,而她手上,被贴着一张黄纸符文,这是六虚道人装死的时候,费兰花抚到他胳膊的时候,六虚道人趁机抓她手,将黄纸符文贴了她手上,她无法动弹,就是被这张符给定住了。 只见六虚道人将食指中指放嘴前一吹,嘴里念叨:“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说完,食指中指发生了变化,首先是两只指头的外皮不见了,露着鲜红的血肉,接着血肉也不见,露出指骨,再接着,指骨也不见,他食指中指转瞬间,就变成空气不见了。 从肉眼来看,六虚道人两根手指没了,可实际上,他食指中指隐形了而已,他慢慢将手停在了费兰花脸前,费兰花睁着大眼,可什么也看不见,她有预感不妙,心中大喊:“霍冷血你在哪里,你不是有什么暗流力量吗,怎么还不来救我!” 六虚道人深吸一口气,“天眼鬼技,就让我将你取出来吧!”吸完气,六虚道人眼神忽然变得可怕,他咬紧牙冠,似乎使出全身力气,力量全部集中到他那两根隐形的手指上,他喝一声:“招!”两根隐形手指对准费兰花的双眼,登时就叉了进去。 费兰花只觉双眼有千万支针在扎,针中带电,她极痛苦的大声爆喊出声: “啊——” 随着这一喊,费兰花身体能动了,可也是软弱无力的倒了下去,她捂着自己的眼睛,抽搐一般申吟。 “呵呵哈哈哈……” 六虚道人盯着他那两根隐形手指,他已从费兰花眼睛里取出了“天眼”,是两片光,乍看,是蓝色光笔,在凭空中画了两只闪着翅膀的蝴蝶,六虚道人提起另只手,将“天眼”装进了大黄袍袖子里,他手从袖口出来的时候,隐形的手指恢复原样。 霍冷血看到费兰花捂着眼睛倒在地上,一时乱了神,给了庞天遮一个机会,庞天遮自然不会错过,尖尖的骨手别进了霍冷血的胸膛内,霍冷血咧嘴,这不是一般的疼。 庞天遮想收回骨手,可霍冷血已经抓了住他,从霍冷血的眼神里,庞天遮看到了可怕,他无法躲开,张大嘴呼喊:“道人!救命啊!我可不能死!你快救我!” 第二十三章 元灵 庞天遮知道自己的几分几两,霍冷血如果用全力攻击他,他必死无疑,他不得不向六虚道人求救。 六虚道人脱下大黄袍,念叨:“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念叨中,他将大黄袍披了费兰花身上,随即,费兰花全身冒起了红色烟气,这是要魂飞湮灭。 “那个鬼!那个鬼!你快放了庞天遮,不然,我念符加快道法,这个女鬼顷刻间就魂都没了,彻底从宇宙间消失!”六虚道人要挟霍冷血。 霍冷血没有放开庞天遮,但他也没有动手伤庞天遮,他皱眉,强忍着疼痛,他说:“你以为我会在乎她?为了她的安危,而不顾自己的安危吗?” 六虚道人哈哈笑,“如果你不在意她的话,那就请你快点下手,解决了庞天遮,试试?” 庞天遮简直要吓破胆子,紧张兮兮的说:“别别,道人,你别拿我当试验品,无论霍冷血在不在乎费兰花,我都不能死呀,道人,咱们可真的有约定的啊!” 六虚道人倒是很自信,“放一百个心好了霍冷血,最在乎的人,就是费兰花!” 霍冷血尽管疼痛着,但也强颜欢笑起来,“听你这么肯定的语气,难道你很了解我?” 六虚道人说:“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你早就盯上了我们魔鬼神车之旅?”霍冷血有些意外。 六虚道人说:“不错,我早就盯上了你们,不过,我也是被动的,是庞天遮找到了我,想要与我合作,他知道我需要的是稀奇的鬼技,比如,天眼感应,鬼将元灵!” 霍冷血呵呵哈笑起来,一脚踢开庞天遮,他说:“你看出来我体内有元灵了,那好,你快将你的大黄袍从费兰花身上拿掉,我让你取走!” “爽快!” 六虚道人从费兰花身上拽走大黄袍,然后继续穿在身上。 庞天遮被霍冷血那一脚踢到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他只感他的骷颅头顶有一圈星星在转,不禁说:“这是什么脚,还能踢出星星来?道人,快救我,我此刻头顶有一圈星星在转,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砸几个大窟窿就不好了!” 六虚道人瞥了庞天遮一眼,“看你都紧张过头了,那不是什么鬼术,那是你眼冒金星了,别大惊小怪了,说出来有失你厉鬼身份,丢人!” 见费兰花身体不再冒烟气,霍冷血总算是心里长吐一口气,可他心还是提着的,因为费兰花晕了过去,没了意识,她手已经放了下来,而她的双眼,流出来绿色眼泪。 六虚道人早已等不及,心急的说:“来吧,霍冷血,是你自己将元灵送出来,还是让我去你身体里取?我建议你还是自己交出来比较好,如果是我去你身体里取,你还要经历一段极其难求的痛苦!” 霍冷血向费兰花身边走来,而六虚道人伸出手,示意他停下,“霍冷血,此鬼你还不能带走,你最好别靠近过来,我怕你出尔反尔,给我元灵是假,拖延时间,要找机会带走费兰花是真,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霍冷血捂着伤口,他说:“我都这幅模样了,你以为我还能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走?我靠近你们,不是急迫带走费兰花,而是我靠近你,是要让你取我元灵的!” “六虚道人,别让他靠近你,小心他使诈!”庞天遮提醒。 六虚道人犹豫了一下,他说:“你别动,为了安全起见,我看,你还是自己送出来元灵比较好。” 霍冷血苦笑,“元灵这东西,不是随身物品那样,说戴身上就能戴的,这就好比是我五脏六腑,你让我自己取,那不是要让我自己给自己做手术,这实在有些荒唐,你如果怕我,那我蒙住自己的双眼,停在此地不再往前多走一步,任你来取,怎么样?” 说完,霍冷血从衣服上扯下来一段布条,原地停下来,就自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说:“道人,这下,你放心了吧,庞天遮,你如果还不觉得满意,那你也可以提提意见。” 庞天遮还是有些怕,“你能力那么强,蒙住眼睛,估计也影响不了你多少本事!” 而六虚道人并没有那么担心,他脱去大黄袍,说:“为了咱们的交易正常进行,我给你披上这个!”他将大黄袍抛了霍冷血身上,当六虚道人说完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之后,已披上了大黄袍的霍冷血,整个人竟被定住了。 庞天遮一怔,笑了,“哎呦,道人,这情况,是不是说,霍冷血已经被你控制了?那他身上怎么没冒烟气?” 六虚道人呵呵笑,说:“我使用的符咒不同,道物自然就发挥了不同的作用!”说着,六虚道人看向坐地上的鬼神医侯启源,他说“你这个厉鬼,快起来,到霍冷血跟前去,快!” 侯启源愣了愣,他有些不太情愿,缓缓起身,半天却并没有迈出一步。 “我说的话,你难道当成了耳旁风,信不信我让你从宇宙上彻底消失?”六虚道人以一种威胁的口气说道。 侯启源顿了顿,看向庞天遮,他说:“老庞,当初你可不是这样答应我的,没说要我对付地狱使者?” 庞天遮回想那天,说:“当地狱使者开着魔鬼神车走出鬼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首先要找的人是你,所以我在他们到之前,先找到了你,我当时就想让你和我一起设局来反抓地狱使者,可你当时是不是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侯启源说:“你怎么又扯那个时候了,我那个时候,隐蔽的非常到位,我的治病小土屋,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且只出现特定的时间段,那对于天眼感应来说,不易看出来!我来人间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害人,当然没有答应你,地狱使者也是人,我不想害他们。” 庞天遮说:“那你最后不仍然被抓了吗!” “不,能被他们抓,是我为了救一个病人,推迟了小诊所关门时间,才导致被他们发现!”其实侯启源隐藏的工作非常到位,只是为了治阿郎,心血来潮,不管是否被抓,都要治好稀奇古怪的病。 六虚道人不耐烦了,指着侯启源说:“你快坐那儿吧,当你的落汤鸡吧,我亲自去取他体内元灵!” 可六虚道人才走两步,就停了下来,盯着霍冷血说:“不对!” 第二十四章 灵医术 庞天遮被六虚道人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紧问:“道人,什么不对?” 六虚道人指着霍冷血,说:“你刚才明明已经伤到了他,此刻他伤口应该流出魂气的,可是,他伤口怎么好了?” 说完,六虚道人转身,不去靠近霍冷血,而是要去抱费兰花。 就在这个时候,霍冷血倏忽间闪身,那速度极快,他扯下那件大黄袍,当作绳子使,上前就将六虚道人两手反绑了背后,由于太过突兀,六虚道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霍冷血绑住撂倒了地上。 霍冷血俯身费兰花身边,费兰花弥留着,她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她已经瞎了什么也看不见,她轻声说:“是霍冷血?” “别说话,我带你走!” 霍冷血要抱起费兰花,可才碰到费兰花,费兰花衣服里飞出来一张黄纸,贴了他手心。 没想到六虚道人花样还挺多,早已在费兰花身上布下了陷阱。 “一张破纸,你想奈我何!” 霍冷血说了句相当霸气的话,抬手就要去撕下它,然而这黄纸瞬间如液体一般,居然渗进了霍冷血的皮肤里。 被反手绑在地上的六虚道人哼哼两声,说:“幸好我总是防患于未然,将我的杀手锏,附子令,藏费兰花衣内,不然,我这次抓鬼,还真就一场空了。” 附子令,就是那张特殊的黄纸符文。 “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六虚道人念叨起来,霍冷血发现被渗进去符文的手,不听自己的使唤,攥紧拳头,狠狠自己锤了自己的胸口,他急忙另一只手去拽那只手,一时间,霍冷血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别的事情,傻傻半跪到地上,两只手自我对峙。 庞天遮总算是放心了,走过来,笑着说:“六虚道人果然是高!我请您出山,是请对了!您真是神机妙算啊。不过,我不懂,您道术如此高超了,为什么非要让我配合您演一出戏呢?您还委屈自己,用障眼法伪装成一个瘸子?” 六虚道人说:“当初你想与那个破鬼医一起设局,但破鬼医没什么理想大志,抱有侥幸心理,可结果地狱使者,还是找到了他!其实,他抓那鬼医的全过程,我都一直在偷看!我是人,和你们鬼不一样,即使是天眼感应的费兰花,也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侯启源打了个冷颤,“原来你一直在暗处盯着我?” “我才懒得盯你,你对我没有什么价值可言,虽说你灵医术的确不简单,可让我懂那玩意,毫无用处,难道让我去救鬼?我只是想看看地狱使者怎么抓走你的,这个过程,我就充分解了他们三名地狱使者。霍冷血,是一个强大对手,正面冲突的话,凭我现在的本事,还不能打赢,可每个人都有弱点,霍冷血的弱点,就是很听费兰花的话!这是我发现的微妙之处!”六虚道人说的很是得意。 霍冷血仍然还在原地自我对峙,他不能有一丝松懈,他听的一清二楚,不得不说,这个邪门派的道士,心倒是挺细,年轻也就还不到三十,道法和观察能力,却如此老练,抛开敌对立场,霍冷血还有些佩服他。 六虚道人继续说:“所以,想要抓住他们,以达到我取鬼技的目的,费兰花,就是一个突破口,挟持她,就挟持了霍冷血,那个开车的司机,我对他也没有兴趣,他是个小角色,不用理他,于是我费劲周折,就是要攻克费兰花的心理,让她感动,她就没了警惕!” “你真厉害,我记得……”侯启源说,“庞天遮走的时候,嘱咐我,如果我被抓,他会想办法救我,到时候配合他,我就自由了!现在,我也配合了你们,我可以走了吧!” “当然,你可以走……” 听了六虚道人的话,侯启源扭头将走,可六虚道人话没有说完,他继续说:“我还没说完,走之前,留下灵医术!” 侯启源睁圆了眼睛,他顿了住,说:“你不是对我的灵医术不感兴趣吗,怎么?” 六虚道人说:“是没有意思,但有总比没有好。” “哼!” 侯启源看六虚道人还被绑着,心想,你都被绑住了,我还怕你?于是侯启源没有理睬他的话,不回头的就要走。 “你如果不听我的话,那我可要杀鬼了!”六虚道人说的很强硬。 庞天遮前去拦住了侯启源去处。 “庞天遮,你要干什么?”侯启源生气起来。 “侯启源,我知道你的灵医术是一本医书,你就拿出来交给道人得了。”庞天遮商量的口气说。 侯启源说:“庞天遮,咱们两个人都是鬼,你怎么会这么听一个道人的话,你拦住我,我可就想不通了,他是人,你是鬼,难道你要为他效命?” 庞天遮语重心长的说:“虽然他是道人,不是鬼,可他答应了,能够让我永存人间,侯启源,你也别走了,跟我一起,得到六虚道人的庇护,就可以在人间为所欲为,有使者来抓,道人都能够一一挡退!” 侯启源不以为然,她说:“我能回人间,并没有想过要什么为所欲为,只想发扬光大我灵医术,我用事实证明了我自己,其实,回地狱,我也没有那么排斥,我从包裹里探出来头,看到你跟你使眼色,我都有些犹豫要不要帮你,后来我考虑的是,我帮了你,使者被打退,你就可以跑的,但现在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的帮手六虚道人野心膨胀,连地狱使者的主意都打,这不是惹火上身吗,我怕我将来被使者抓走,会到比十八层地狱还难受的牢狱。” 庞天遮有些失望,“你这么安逸?你居然不排斥回到十八层地狱,你是真的无药可救了,你怎么不这样想,反正都是要被抓回下地狱的,十八层是下,一百层也是下,那还不如在人间疯狂一把!生前没有办到的,死后还能返回人间,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不兴风作浪一回,那可就真的遗憾了!” “你别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走了!”侯启源绕过去庞天遮。 “庞天遮,快来解开绑我的大黄袍,我要让这个不识时务的小鬼,彻底消失!”六虚道人招呼一声。 庞天遮看着侯启源的背影,有些犹豫了,毕竟他们都是厉鬼,可看看霍冷血那只渗进去黄纸的手,竟然黄纸被他逼出来了一半,情景还十分危机,他顾不上六虚道人如何处置侯启源了,急奔过去,俯身就解开了六虚道人的手。 “道人,霍冷血手里的黄纸符文,快出来了!”庞天遮指过去,同时他也希望转移六虚道人的注意力,使得侯启源远走。 可六虚道人站起来却说:“不用担心,霍冷血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脱身,先让我教训教训那个不听话的鬼!” 第二十五章 六亲不认 侯启源意识到危险,他加快步子,跑了起来。 六虚道人则不快不慢,一副雅然模样,取出一只锦囊,开口倾倒,又是那些粉末撒了满手,他是带个邪恶的笑意,而眼神却可怕极了。 “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轰的一下子,六虚道人撒有粉末的手着起了火,他瞄准狼狈逃跑的侯启源,甩手,将手里的火焰丢出去,那火焰在空中越烧越旺,还没有到侯启源跟前,就已经巨火成球,能有一间房子那么大。 侯启源来不及躲,就被火团吞噬了,只听到侯启源在火团里撕心裂肺般喊叫,透过熊熊烈火,隐约能看到侯启源地上打滚挣扎,痛苦极了。 庞天遮心中不是滋味,可他并没有前去营救,他说:“道人,你这样烧他,那他身上所藏的灵医术,那还不被烧成灰烬?” “是有那么一点可惜,谁怪那个侯启源不识时务。” 六虚道人说完,立刻转向霍冷血,此刻,霍冷血手心里的黄纸符文,就差一点就脱离出去了。 “我再给你加几张!” 六虚道人从大黄袍的里衣之内,一下子竟取出来五张黄纸,朝着霍冷血的身体,啪啪啪的就往五个不同的部位贴了上,分别是霍冷血的后脑勺,左右两手臂,左右两小腿,贴完,他重新念叨了他五个虚的术语。 霍冷血等于整个人被控制了。 “走你!”六虚道人手势如拈花,抬过脸前,一吹,霍冷血就定格了似的,不动了。 庞天遮试探着说:“道人,你道术还有这么高的境界,整个人控制了霍冷血?难道你让他怎样,他就能怎样?” 六虚道人得意的说:“你就瞧好吧!快看!”他手晃动。 霍冷血猛的站了起来,头往下低,左手捂住大腿根,右手向后倾斜高举,这个动作,不就是巨星迈扣杰克逊的招牌动作吗。 庞天遮大吃一惊,努力撑大眼孔,不可思议的说:“我靠!该不会……该不会他要跳太空步?” 刚说完,六虚道人大声唱道:“TheyToldHim,Don''tYouEverComeAroundHere,Don''tWannaSeeYourFace,YouBetterDisappear,TheFire''sInTheirEyes,TheirWordsAreReallyClear,SoBeatIt……” 伴着歌声,霍冷血十分有激情的跳起了太空步。 庞天遮感到太意外了,他盯着六虚道人看,他万万没想到,六虚道人还会唱英文歌曲,而且歌声居然还挺好,他还有一个意外,就是霍冷血的太空步,也跳的真叫一个好,从他这个角度看,再加上雨景,霍冷血舞步如幽灵一般左去右回。 “太令人陶醉了!”庞天遮看入了神。 而对于六虚道人来说,他内心也是很惊喜的,本来他就是要逗一逗霍冷血而已,可霍冷血摆出来的那个动作,简直太完美了,六虚道人个人的嗜好,被激发出来,实在忍不住唱了出来,也遥控着霍冷血,而霍冷血如同踩着节拍,动感非常,于是六虚道人停不下来了,投入地尽情欢唱。 六虚道人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脑海里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他小时候自闭,父母只知道让他学习学习再学习,一点也不让他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他母亲常说:“只有学习好,考上好大学,你的人生就改变了!不然,你就要和我还有你爸一样,当一辈子农民,种田,掏屎坑,泼粪,抓虫,打农药……”六虚道人没有想到这些活有什么不好,但父母的严厉态度,让他每天只能局限在小房间里,看书,写字! 有一天,他路过小商店,商店里面正在播放迈扣杰克逊的跳舞MV,就是这一瞬间,六虚道人人生被颠覆了,他如同着了魔,脑子里再忘不掉那魔鬼的步伐,在小房间里,他没有读书,没有写字,而是再跳舞,嘴里唱着《beatit》,要知道,他也就在小商店门口,听闻了一遍,他就记住了。 可是,父母生气的推开了房间,母亲哭了,骂他不争气,父亲怒了,布满厚茧子的手掌,扇到了六虚道人的脸上,这一巴掌,由于打的太狠,六虚道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等六虚道人醒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白痴了,父母气出了病,村里有老人说,是他爸爸将他的魂打没了,需要找明眼能看鬼的人给他寻魂,老人介绍了一名道教高人,在一处名叫翁桦山的地方,山顶有一道观,高人就住那里。 于是六虚道人的父亲,骑着三轮车,拉着六虚道人,就打听着,到山中寻仙人。 谁知半山腰,有个奇装怪服的老者拦住了父子二人,起初,六虚道人父亲有些排斥他,不愿与他搭话,想继续上山,可那老者,一下子就说出来六虚道人的来因,并知道他是被打成这样,此来的目的,就是寻山顶道观的高人看病。 六虚道人父亲被折服了,忙问老者如何知道,老者说,这是天注定,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想要小孩恢复聪慧,只有跟着我来学习,当我教徒,三年后,他自然魂回肉体,你再来接他。 六虚道人父亲虽然舍不得,但为了孩子能恢复回来,只能忍痛割爱,暂交给了老者。 老者于是给他取名,六虚道人,教他邪门道术,六虚道人慢慢不再白痴,他的思想也被老者灌输,无爱,只有恨,老者说: “恨,是万物生长的主旨,树木不恨自己干枯,就不会努力吸允大地的水分,云彩不恨携带的雨太重,又怎么会放开让雨而落,你的父母,你如果不去恨他们,你又如何实现自己的理想,当初,如果你生长了你的恨,你就不会被打成白痴那么久!” 三年转眼过去,六虚道人的父母,一起来接他了。 可当他们见到了六虚道人后,他们傻了眼,六虚道人要六亲不认,居然对他的父母痛斥,还给父母定罪,要从今天起断绝亲情关系,他母亲哭了,埋怨父亲当初不应该狠心丢他到这里学教,他父亲怒了,抬起厚茧子手掌要扇他的脸。 如今的六虚道人已没有童真,父亲的手还没有挨到他,他的脚已经踹到了他父亲的肚子。 “俺日你个龟儿子!”他父亲被踹去两三米,抱着腹部半天没起来身。 六虚道人的师父,却走在一旁教唆:“六虚!考验你得教的真正时刻到了,去吧,将你的父母杀掉!” 第二十六章 万无一失 老者要让六虚道人杀掉他的亲生父母,六虚道人有些犹豫了,杀人和打人骂人不同,杀一个人,那性质可就严重了。 “六虚,你不必犹豫,死,无非是人的意识去了另一个空间,肉身本来就是臭皮囊而已,你还放不下感情,那你就无法突破自己的思想,无法突破你的思想,自然你就看不到更高更远的境界!当你冲破了这一关,你就懂得,死,只是人的成长瓶颈……” 经过老者的一通教术灌输,六虚道人犹豫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拿起老者交给他的剑,就冲向了他的父母。 杀完,六虚道人惊恐万状,几乎要疯了,老者拉住六虚道人,进了一间贴有黄纸符文的小茅屋,就是这种状态,六虚道人看到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行驶而来,车停到两具尸体前方,汽车喇叭一响,六虚道人睁大了眼睛,只见地上死去的双亲,居然坐了起来,不过,不是肉身,而是鬼魂。 车里下来一个通身黑的人还有通身白的人,他们就是黑无常白无常,白无常拉开后车门,车里却已经挤满了鬼。 “都往里挤挤,腾出来一丢丢空间就行!”白无常说的阴阳怪气。 “你们这两个鬼差,就不能先把我们送去地府,再来带这两个人?”车里的鬼抱怨着。 黑无常声如破锣的说:“别废话,谁惹急了我们,谁就到了地府,多受一些罪!快给老子挤出来一点空间,快!” 吼叫,还挺管用,鬼们挤的嗷嗷叫,终于露出来一点点空间,只够挤半个人。 “你们两个,就别哭了,生时痛苦,死后,就忘却掉吧,快进去呗!”白无常前去拍拍六虚道人的双亲。 他母亲抓住白无常的手,哭诉起来,呜哩哇啦一阵诉苦没完了,黑无常顿时就急眼,掂起二老,就塞进了车里,然后使劲关门,不知道卡住了谁的手指头,车里那鬼一个劲的嗷嗷。 可黑无常白无常根本就不理睬,反正车门已关上,他们两个人正副驾驶一坐,开车就离去了。 当面包车深入林中去的时候,传来一阵哐当声,有鬼喊:“我去,鬼差,你们有没有驾照,树那么大,都特么能撞上?老子胳膊掉了,你们赔……” 目睹这一切后,六虚道人难以置信,老者告诉他: “六虚,你看到的都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你的境界已经提升,可以看到鬼了,当你看到了鬼,那么你真正的修行,就开始了!接下来,你需要收集鬼技,只有收集够了七七四十九,那么,你的境界,才能达到下一个层次!” ………… 六虚道人不知不觉,就回想了那么多,他看着太空步靠近了霍冷血,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我如果不修行,而是去跳舞,那会是怎样的人生呢?” 刚有这个想法,他的心口,莫名剧痛,耳朵里响起老者的声音:“你不可胡思乱想,修行六虚真教,才是你的人生,切不可走其他出路,一旦走,就不能退,因为退,则万劫不复!” 六虚道人的眼前忽然看到了天地黑暗,而脚下竟是一道深渊,而深渊里流动的,是滚滚的鲜血。 一瞬间,六虚道人恢复了过来,心惊胆战,他此刻再不能有别的想法,只有立即去取霍冷血的体内元灵。 “定!”六虚道人举起来的手定格,而霍冷血跟着停在他面前,摆着起始的那个低头动作。 “是我胡闹了,现在,赶紧办正事!” 六虚道人拈花的手势,变成了剪刀手模样,他走霍冷血背后,对准他背心处,准备下手。 突然,纹丝不动的霍冷血却说一句:“你不玩了,我也不玩了!” 说时,他后腿猛体,后脚跟提到了六虚道人裤裆处,直疼的六虚道人跳了起来,落地上时,双腿已无力,趴到地上,疼的一时喊不出来。 庞天遮愣了,指着霍冷血,战战兢兢的说:“你?你是装的?你没有被控制?” 霍冷血说:“通过与第一张贴我手心的符文争斗,我已经了解了如何破解,不过,贴我那么多,我还真不能完全自我解脱,只能边顺着邪道人的指挥,边自我解破,开始是不情愿的跳舞,后来,才是我假装跳舞,好了,我啰嗦了那么多,该动手教训教训你了。” 庞天遮自己朝自己的肋骨处砸了两拳头,“使者,不劳烦您动手,让我自己来拆我自己的骨头架子吧!” 霍冷血走了过来,庞天遮急忙捂住头蹲到地上,可霍冷血并没有下手,而是从他的身边经过,径直走了费兰花处,抱起她,然后踢包裹箱子到庞天遮脚跟,霍冷血带着命令的口吻说: “我已经一点耐性也没有了,你赶紧自己缩小你,钻进去!” 态度极其强硬。 庞天遮看看还在手捂裤裆的六虚道人,心里凉了好大一截,他再看看被火团烧着的侯启源,火势仍然凶猛,而里面已经没有他折腾的身影了,估计也已经烧没了,他没想到寄予厚望的六虚道人,终究还是无法阻挡得了地狱的使者。 “嘿嘿!哎呦,嘿嘿……” 这时候,六虚道人笑了,但下面还是疼的厉害,所以又笑又苦脸,他一只眼睁一只眼眯,说:“虽然我失策了你的本事,你战斗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强的很多,不过,我六虚道人能够继承我六虚教,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言败的,万无一失,是我六虚道人的行为准则!” 这话什么意思?霍冷血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听道人的口气,他还有杀手锏? 庞天遮又乐了,推开包裹箱子,往六虚道人身边靠去,带着兴奋的说:“道人,我就知道道人你是我救星,我找你当我的防护神,绝不会错!” 霍冷血顾不上哪里有什么潜藏危险,毕竟此刻也看不出来,再者,是不是六虚道人在装腔作势也不一定,眼下还是要速战速决,抓住庞天遮,赶走臭道人,察看侯启源的生死。 就在霍冷血放下费兰花,并取出来敕字铜牌的时候,六虚道人被庞天遮搀扶了起来,道人恶笑着说:“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霍冷血紧提防四周,不知道六虚道人又要使用什么邪门道术? 第二十七章 这是什么 雨,已经没那么大了,天上的浓云却还是沉的怖人。 “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霍冷血有点冒冷汗,那个六虚道人不怀好意的笑着,念出那句狗屁不通的道术,不知道又要耍什么整鬼把戏? 不容得霍冷血再多想,整个篮球场的探照灯几乎同时开启了照明,探照灯有两处,一个东头一个西头,都架在铁杆子上,并排八个极亮的白光。 然而探照灯不是朝着篮球场照,而是照上了天,十六道白光,聚集一处,直通向乌漆嘛黑的浓云。 霍冷血抬起头,不禁心里打一个问号,这虚张声势的要干什么? 探照灯亮起的同时,六虚道人手捂着下面,蹦蹦跳跳的到了那辆摩托车跟前,原来摩托上还绑着一样东西,六虚道人解开一头,竟抽出来一把剑,那剑不是铁铸而成,而是有数不清的铜钱烧熔拼成,而后石磨出利刃。 霍冷血心里嘀咕,这么不三不四的剑,会有什么威力? 只见六虚道人高举铜剑,剑尖所指方向,正是探照灯齐聚向的天空,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铜剑上本来都死死熔粘的铜钱,竟一个个抖起来,似乎瞬间都分离,铜钱与铜钱之间振动碰撞,发出刺耳的极难听的声音,使人听了,心里有如放置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庞天遮听了,要心碎,跪到地上,脑袋里的意识,模模糊糊。 霍冷血咬紧牙关,他比庞天遮要强很多,虽然没有身体发软,但他内心却在与这声音作激烈的斗争。 六虚道人摸裤裆的手移了开,看来他是不疼了,竖起食指,放嘴前,牙齿一咬,指头肚冒出了血,然后他再将冒血的指头往铜剑剑柄上一按,天空的浓云惊现了奇妙的变化。 探照灯所照的区域,浓云散开,眨眼的工夫,那片区域露出了天空,而区域中心,正是一轮明月。 明月现,六虚道人手里的铜钱剑,剑体发出了亮光,如同明月的光亮在剑体之上。 “霍冷血,咱们就比比谁的阴气盛吧!”六虚道人将铜钱剑头顶画一个圈,再而定格指向霍冷血,由于速度过快,从肉眼看,六虚道人画出了一轮明月于头顶,然后甩出那轮明光,抛向霍冷血。 霍冷血想往一边闪躲,可他身后就是费兰花,如果他再转身去抱费兰花,时间上就赶不过来,他的背会被命中,于是霍冷血没有其他办法,伸出两只手,将体内的力量全部集中,他要硬生生的去接下来那轮明光。 当他的手与明光触碰,霍冷血体会到了六虚道人为什么要说,比比谁的阴气盛了,因为明光极阴极寒,就是这触碰的一瞬,霍冷血就感觉到了自己魂体的阴气被这光吞噬了。 就好像是一杯热水接触到一杯冰,热量瞬间被冰所带走。 冷光随着霍冷血的这一接,消失了,可霍冷血眼前是短暂失明,失明时间不到一秒,但就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六虚道人抛出铜钱剑,刺进了霍冷血的心口。 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霍冷血都痛喊出了声,撕心裂肺一般,他抓住剑,但剑上的光,是那么的灼烫,烫的能把他的手化掉,可他挣扎着,绝不放手,执意要将刺进体内的剑拔出去。 “呵呵,让我来帮你吧!”六虚道人三步奔到霍冷血面前,握住剑柄,往回拽,却见铜钱剑抽离霍冷血身体时,剑尖携带出来了一簇蓝色火焰。 庞天遮入神的喊:“是霍冷血的元灵?” 霍冷血无力倒了下去。 “这不像是元灵,这是什么力量?”六虚道人将那簇蓝火拿手里,表情凝重。 蓝色火焰没燃烧多久,在六虚道人的迟疑中,结成了一块不规则形状的淡蓝色冰晶。 “我好像听那个司机使者说,霍冷血体内有什么暗流力量,会不会,你拿手里的,就是暗流?”庞天遮猜测。 六虚道人摇摇头,盯着冰晶入神,“元灵,是有形状的,分为十二种等级,代表着修炼的高低程度,依次是十二生肖的形状,元灵为鼠形状的,就是最高的修为,为猪形状的,就是最低的修为,我猜想霍冷血应该是午马状,可结果出来的,竟是这种东西?而传说中的暗流,是根本取不出来的!” 庞天遮试探着说:“总不可能是,元神?” “元神?”六虚道人顿了顿,“要说,元神,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我的修为,是取鬼技,对于神,我一点知识也没有去了解,可话说回来,霍冷血是鬼,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体内有元神呢?我看,我还是先收好这冰晶,到时候问我师父。”他将冰晶装了衣内。 “那这两个地狱使者怎么办?”庞天遮还是很担心的。 六虚道人眼露杀气,说:“当然要灭绝了!如果放了他们,不就等于告诉阎王爷,我六虚道人与地府为敌!让我一个一个解决鬼将还行,要是群挑他们,我还是有点困难的,而现在灭绝了这两个鬼,神不知鬼不觉,你庞天遮才能安度阳间。” 庞天遮想起来了杜伊伊,他哎呀一声,说:“可是那个开车的使者,已经跑了,他如果跑进地府,一告状,咱们两个人可就困难重重了!” 六虚道人却不担心,摆摆手说:“地府的大门,还远着呢,他开车就是每公里二百的时速,也得走两天,待会儿,我灭了这两个鬼,开上摩托车,很快就能追上他。” “道人,你知道他往哪里跑的路线?”庞天遮对六虚道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六虚道人呵笑中说:“还记得我扔给他的那团火吗,虽然火没有烧到他,但火已在车上留下粉尘,车子途径的地方,都会就有独特的气息,我闻着味就能追上他!” “哇!”庞天遮竖起大拇指骨头,“道人这本领绝了,简直是连狗都不如!”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六虚道人本来挺得意的,听了庞天遮的赞美,脸色难堪起来,他瞥一眼庞天遮,说:“你要是说不好话,就只动动你那根关节,足够了!什么叫我连狗都不如,夸我还是骂我?” “看我这破嘴,没有嘴唇没有肉,光说走风的话,道人别跟我一般见识,”庞天遮自我羞辱一番,正色说,“那你快用鼻子闻闻,那个卡车司机距离咱们有多远了?” 六虚道人深吸一口气,揉揉鼻子,嘴里小声念叨两句话,开始仔细嗅觉,可嗅着嗅着,他的眉毛越拧越很。 “道人,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幅表情?”庞天遮担忧极了。 六虚道人说:“奇怪,不应该呀,我一路闻过去,却发现那独特味道,不是远去,反而越来越浓!” “越来越浓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他开车回来了?”庞天遮左右看看,“没有半个车影子呀,道人,你没有闻错吧。” 六虚道人睁圆眼说:“嗯?我闻着,强烈的味道就在一百米之内。” “周围哪里有呀,总不会从天上来吧!” 庞天遮慢慢抬起了头,不抬头是不知道,一抬头,就吓了一跳,一辆大卡车从天上朝着他和六虚道人压下来。 “尼妈妈……” 庞天遮才说三个字,后面的还来不及说,魔鬼神车就已经落到地上,将六虚道人和庞天遮压下。 第二十八章 精髓 杜伊伊开着魔鬼神车逃离,他透过后视镜,发现六虚道人和庞天遮并没有追来,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丝毫松懈,轰着油门,猛向前蹿。 “霍冷血,费兰花,不是我不管你们,造成这样的结果,完全就是你们两个人的责任,这样的烂摊子,就让你们两个人收拾吧,我回地府去了……” 一路上,杜伊伊都在抱怨,时不时的观察着后方有没有人追来。 “到底霍冷血能不能搬回局势?”杜伊伊自言自语,“费兰花会不会死?真没想到,厉鬼会与抓鬼的道人勾结!真是想破脑袋,都无法猜测还有这种事情!那道人手段真多,不简单,如果没有费兰花,霍冷血一个人肯定能抵挡过人加鬼的制压,可费兰花在那里,不就成了累赘了吗!霍冷血,恐怕也凶多吉少!” 想着想着,杜伊伊车速放缓了许多,他猛回神,自己又骂自己:“杜伊伊你个大笨蛋,都已经不管他们两个人了,我现在还牵念着他们,有什么意义?我是不可能返回去救他们两个人的,我是谁,我只是一名司机,我没有抓鬼的本领,况且,错不在我,到了地府,阎王爷也不可能怪罪于我,我还有许多状要告呢……” 杜伊伊就这样开着车,自己一个人在驾驶室抱怨牢骚,可他所开的车,速度是越来越慢。 “我嘞个去去,怎么回事?”杜伊伊抱怨一通后,才发现此刻车速四十迈,他挂的是五挡,低速行驶高速挡,自然车子颤抖的严重,发动机晃动的直想熄火。 杜伊伊赶紧拆掉挡,踩住刹车,吱的一声,魔鬼神车停了下来。 杜伊伊看看自己拆挡的手,还有踩刹车的脚,瞪着眼说:“干什么,右手,还有右脚,你们两个要叛变?我是不是控制不了你们两个兔崽子了,居然来了个停车操作要领?快挂挡,轰油门!” “哎!”杜伊伊语气又变得低沉,他从玻璃窗探出头,往后看,内心作斗争,自己说:“再怎么说,我和霍冷血还有费兰花,属于一个团队,终究放弃团队,一个人溜回地府,我也算是失职,如果我逃跑的时候,霍冷血与费兰花都死翘翘了,我不属于抛弃团队,可我跑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没死,而是陷入危机,我应该和他们一道,一起应对破道人和破厉鬼的!可是……” 杜伊伊内心的另一面在说:“可是个屁呀!杜伊伊,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个司机,你回去,那也是托团队后腿,你能有什么作用?只能说是,送死!世界这么大,主动去送死的人,那不是大傻,是什么?杜伊伊,你要做大傻?” “我不能做大傻,我回去一无是处!我还不如回去请鬼将,到时候给霍冷血和费兰花报仇,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我的能力,决定了我只有逃回地府!” 这样来回一想,杜伊伊眼神坚定,踩离合,挂挡,轰油门,他继续加速赶路。 没行驶几公里,他又心里不舒服起来,自说:“我是在给自己的懦弱找理由?杜伊伊,你确定不是心里有气,气霍冷血与费兰花不听你的话,你才见死不救?” 吱——声。 杜伊伊又踩刹车停下,他看后视镜,他发现那个镇里有好几束强光聚集照到天上,天空浓云散开,露出月亮,月光直投而下。 “那是什么东西?” 杜伊伊不在现场,他不知道那是六虚道人施展道术,将篮球场的两大排探照灯打开照了天上。 但看那情景,确实够吓人的,他脸冒虚汗,他说:“那玩意,一定是道人弄出来的,看着还真特么的可怕,月光投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好,霍冷血真的很危险了!” 他另一面思想在说:“杜伊伊,你都看出来了,那情景多恐怖,你还硬着头皮要去,这是分明要做大傻?” 钥匙拧开,发动机重启,他再次挂挡,轰油门,可这次他不是继续往前赶路,而是猛打方向,调车头,他要回去,要回到他的团队去! 杜伊伊朗声笑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他说:“我不是去做大傻,逃跑的人,才是大傻!逃跑的人,才是懦弱!我杜伊伊可不是一般人,我有高超娴熟的驾驶技术,我要用我最擅长的能力,去对付那个破道人和破厉鬼!我不能小瞧我自己,更不能让别人小瞧,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追我,他们肯定认为我没什么用处,那么,是该到了我表演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不远处的一座山,吸引了杜伊伊的注意力,他眼前一亮,凭借过硬的开车技术,再加上魔鬼神车抓地有力,能够随着路况自我调节平衡,只见魔鬼神车上了几乎九十度的斜坡,却没有滑下来,而是迎难而上。 来到山顶,自然能够达到一览众山小的效果,并且站得高,看得就远。 杜伊伊眼光一扫,就看到了那处篮球场,他看到六虚道人将一把剑刺穿了霍冷血的身体。 “都怪我!是我害了他们两个人!我再不能犹豫一秒钟了!” 杜伊伊心里估摸出来了六虚道人与庞天遮距离此山顶的准确距离,这是他的特长绝技,他拉住卡车前两个轮子的手刹,用力踩下油门,车后的两个轮子疯狂旋转。 看着魔鬼神车转速表的上升指数,杜伊伊默默计算什么时候松手刹,他要拿捏一个点,这个点,就是神车的冲击力,能够到达神车从山顶冲出,并且准确无误的落到六虚道人与庞天遮的头上。 这,就是杜伊伊的鬼技精髓,能够冒这种险,要克服的问题,实在是太多,比如转速表与后两个轮的转速,如何判断一致,而后两个轮转出来的冲击力,有多少,地面摩擦要消耗多少,减去卡车重力,冲击力剩多少,这的确是一个脑袋大的事情,再说,此时地面有水,还要计较打滑要消耗多少。 “到了,就是这个点!” 杜伊伊松下手刹,在神车后两轮的冲击力下,魔鬼神车冲出了山顶,抛物线式的往前空飞落,那自由落体呈现的是加速度,而魔鬼神车所落的地方,分毫不差,就是朝着六虚道人与庞天遮。 第二十九章 救鬼 六虚道人闻味去寻杜伊伊跑有多远,可这一闻,却闻着不对劲,他奇怪: “嗯?我闻着,强烈的味道就在一百米之内。” 庞天遮更加疑惑,“周围哪里有呀,总不会从天上来吧!” 庞天遮慢慢抬起了头,不抬头则已,一抬头,就吓了一大跳,一辆大卡车从天上朝着他和六虚道人压下来。 “尼妈妈……” 庞天遮才说三个字,后面的还来不及说,魔鬼神车就已经落到地上,将六虚道人和庞天遮压到了地底之下。 这可是从高空加速度落下来的,因此魔鬼神车多半个车身都陷入了地面。 但魔鬼神车并没有因为坠落而受损,相反是“毫发未伤”,从外观看,神车与普通车没有什么区别,发动机也破锣似的运转,可神车的特殊性,在这危险时刻,就见了分晓,哪里都是高强度的结构,而杜伊伊所在驾驶室,独特的设计,也使得车体在剧烈颠簸,传给驾驶室的过程中,大部分被缓解掉,杜伊伊所感受到的颠簸力,也就相当于一个人轻轻猛晃了他一下。 杜伊伊回神,赶紧从车窗跳出,他要去察看霍冷血与费兰花的安危。 此时,霍冷血手捂伤口,奄奄一息,见杜伊伊靠近,他先指向费兰花,说:“我还死不了,快看费兰花怎么样了。” 费兰花仍然是捂着眼睛,她试图拿开手,可她根本就睁不开眼睛,见不得一点光,即使是黑暗里的微光,也能刺激她的眼睛如同千万根针在扎。 杜伊伊见状,费兰花受伤不轻,现在还不是问她病情的时候,于是他抱起费兰花回魔鬼神车旁,从副驾驶的玻璃窗口,送费兰花进了车内。 当他回身的时候,霍冷血居然已经踉踉跄跄走了过来,杜伊伊从心底佩服比他高一头的霍冷血,想象一下,霍冷血被六虚道人那一剑刺穿身体,那可得承受多大的疼痛,而且他的伤口处,红色轻烟冒的强烈,似乎在扩张。 “我来扶住你!”杜伊伊挽起霍冷血的胳膊。 霍冷血表情凝重,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很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清晰,他无力的说:“我们要快走,那一鬼一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死掉!” 正说着,魔鬼神车抖动了一下子,车底之下传出有力的冬声,有人在顶车身,并且车子向上起了一点高度。 “特么的,这么高压下去,也没有压死那两个坏蛋!” 杜伊伊加紧搀扶霍冷血,两个人一起协力,都返回了驾驶室内。 就在杜伊伊挂上挡,准备开动车子的时候,前挡风前,忽然扑过来一团火,直吓得杜伊伊打个冷颤。 “我嘞个去去去!从哪里冒出来的火团?难道臭道人从地底下挖了别处的通道出来了?又扔过来火?”杜伊伊准备将挡在前面的火团撞散。 霍冷血在后排座子上趴着,他定睛一看,那团火是个人影,他眼光一亮,急伸手抓住杜伊伊,他努力说:“是侯启源!” “侯启源?”杜伊伊一顿,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臭道人同伙玩诈骗,老子撞飞他!” “不要!”霍冷血说道,“他与那两个人不同,你快去帮帮他,我们带他走!” “霍冷血,你脑子还没有被驴踢够?厉鬼已经将你和费兰花害的有多惨了,你还要再帮助厉鬼?你还没有尝够失去原则的恶果?”杜伊伊听了霍冷血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霍冷血抓着杜伊伊的手不放,他继续努力说着,“算我求你,侯启源是神医,现在救了他,他有用,他可以治疗我和费兰花!” 这么说来,杜伊伊心里才勉强能够接受,救了侯启源,也不算帮助厉鬼,反而是为了利用厉鬼,利用完,再装进后车厢! 杜伊伊想通了,问:“我如何灭他身上的火?” 霍冷血说:“灭火,当然用灭火器呀!” 杜伊伊略微有点尴尬,他从座子底下取出一瓶灭火器,别看这瓶子小,里面压缩的灭火原料,着实能够抵挡十几个大罐灭火器,而且只是说的量而已,该魔鬼神车灭火器,不仅仅只用来灭火,还有许多其他功能。 杜伊伊跳下车,一看,神车快要升起地面了,看来,用不了一分钟,六虚道人和庞天遮就能钻出来。 眼下容不得再犹豫一秒,杜伊伊拉下灭火器卡子,冲着那团火就是一阵喷冷气泡沫,这冷气泡沫效果极好,火势一遇便灭,剩下一个黑炭人倒在地上,他嘤嘤着开了口,“如果我不是神医,我早被烧死了,我……” 话未说完,杜伊伊已经拽住他的腿,往神车旁托了过去,杜伊伊对厉鬼没有任何好感,再说他也没有时间去听厉鬼说话。 魔鬼神车此时已经上升露出了车门,杜伊伊拉开后排半的小门,像扔货物一般,扛起侯启源,抬手将其丢了进去,然后关上门,他赶紧上主驾驶轰大油门。 排气筒排出大量烟尘,布满整个车底,杜伊伊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熏一熏六虚道人和庞天遮,借此机会,杜伊伊上挡,驱使神车登然离坑,等烟尘尽散,六虚道人和庞天遮咳嗽着从坑里爬出。 庞天遮是鬼,有鬼气护体,一般的物理打击都不能使他灰飞烟灭,自然魔鬼神车压不死他,但压得他也不能动弹身体。 而一直持续顶着神车上升的,却是六虚道人,六虚道人是肉身,若是普通人,那绝对会被压成肉饼,可六虚道人练就的六虚道术,其中一术,叫做神功护体,在特定时间段内,念咒,则可达到无坚不摧,拥有铜墙铁壁般的身体,所以魔鬼神车一时间也没能压死他。 “玩完了,玩完了!”庞天遮看着渐散的烟尘,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看着已经将晴的天,感慨的说,“他们返回地府,一告状,再来抓我的使者,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有可能是千军万马,或者是超级鬼将,我仿佛看到了我魂散的那一天!” 六虚道人“呸!”一声,瞪骨头架子一眼,说:“你太高看他们了吧,他们一共三个人,两个能力强的人基本已挂,就剩了一个司机而已,追上他,杀了不就一了了之!” 庞天遮想起来六虚道人可以闻味知道魔鬼神车所在,他顿了顿,又质疑的说:“可我们能追得上吗?” 六虚道人指向那辆摩托车,他自信的说:“看到那辆坐骑了吗,那也是一辆神车,这车的时速,绝对是魔鬼神车的一倍!想追上他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加上我鼻子的嗅觉,我估计,二十分钟之内,一定超过他们的车头,走,上车!追!” 第三十章 给车洗澡 六虚道人骑上摩托车,载着庞天遮,他拧油门之前,提醒庞天遮:“切记,一定要抓紧我!” “好的!”庞天遮左右手揪紧了六虚道人的大黄袍。 “轰隆!” 一松手把离合,摩托车风似的冲起来。 庞天遮只感整个人要被带飞,他深刻体会到了为什么六虚道人要让他抓紧了,因为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庞天遮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所以他只有两手揪紧了六虚道人衣裳,两条腿没有夹紧摩托车车体,于是随着风,庞天遮的骨头架子身体飘了起来,摩托车左拐右斜,庞天遮飞起来的身体跟着右扭左歪,他惊慌大喊:“道人,快慢下来,我快被甩飞了!” 六虚道人对着风说:“这能怪谁,我刚才可是提醒过了你,你就在空中在飘一会儿吧!” “不行啊,道人,我现在只有两只手揪着你的衣裳,如果你衣裳一破,我就只有抓着两块布条甩走了!”庞天遮“心惊胆战”,虽然他没有心,但那种恐惧感,他的意识还是强烈体会着的。 六虚道人却一点也不担心,“放心好了,我身上穿的大黄袍,可不是一般的布料,只要我念上符咒,普通的刀枪,都不能破它,何况你的爪子!” “那你已经念过符咒了吗?”庞天遮迫切想要知道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六虚道人说:“我这就准备念,一虚二虚……” “嗤拉……” 六虚道人还没念到“三虚”,庞天遮已经拉扯掉了他衣服上的布条,甩飞了出去,他空中喊:“你怎么不早说!” 不知是谁在田间堆了一堆粪,庞天遮不偏不倚,正好往那里飞,庞天遮捂住眼孔鼻孔,骂道:“为什么要往田地里堆粪!为什么!” 在骂声中,庞天遮无奈的钻了进去。 六虚道人侧斜摩托急刹车,一看,不禁皱眉,“我的六虚老天爷!哪怕就是撞了电线杆子上,也比钻粪里强啊,庞天遮,你怎么搞得,知不知道时间可都浪费在了你的身上!” 此时的杜伊伊已经开着魔鬼神车离开小镇都有三十多公里了,他看看后视镜,不见他们追来,他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些警惕,他说:“我变换了好几条路线,估计臭道人和厉鬼绝对找不过来了。” 烧成黑炭的侯启源,努力支撑他的上半个身体,靠着靠背,不以为然的说:“兔一一,你别高兴的太早,六虚道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就是变换几百条路线,他依然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你的位置!” 杜伊伊脸色难看极了,瞪侯启源一眼,说:“黑炭!信不信我立刻把你给扔下去?兔一一,你是喊谁呢!我叫杜伊伊,木头加土的杜,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伊,你故意找打的是不是?” 侯启源咳嗽出黑气,他捧着黑气,说:“使者大人,你看我都快不行了,我哪里有心情调侃你呀,我就是嘴不行,说错了你名字吗,我改,杜伊伊使者!” “行了行了,别给老子狡辩了,你说我无论如何绕圈子,他六虚道人凭什么能判断我位置,费兰花的天眼感应,他能拿来为己而用?”杜伊伊又提高警惕起来。 侯启源说:“他还没有那么强的本事,用鬼技,他做不到,他之所以能判定你的位置,都是因为那团火,你还记得吗,你刚开始驾车跑的时候,他往魔鬼神车上投了一团火。” “我记得,那团火里面藏着跟踪器?”杜伊伊猜测。 侯启源说:“不是跟踪器,而是那团火里的粉尘,已经粘了神车上,粉尘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六虚道人用他训练过的鼻子,能够准确闻到!” “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听着脊背发凉,“特么的臭道人也太牛叉了吧,比狗鼻子还灵呀!” “比狗鼻子要强很多,咳咳……我快不行了!”侯启源咳嗽的厉害了。 杜伊伊紧问:“那你说说,用什么办法能除掉车上的粉尘?” 侯启源说:“毕竟这是大卡车,不是一个小物事,如果是小东西,洗一洗就行了,而这么大的一个车,想要洗干净,需要到洗车店冲洗一遍才行,而且要清洗的不露死角!可惜,这里没有洗车店,再说,咳咳……要洗干净,得费很多时间,恐怕还没洗完,六虚道人和庞天遮就追上来了!咳咳……我快不行了!”说着,侯启源歪头躺下去,躺了霍冷血腿上。 霍冷血半晕半醒,他说:“侯启源,你要坚持住,你是神医,你看我的伤,还有费兰花的伤,该怎么才能好?” 侯启源咳嗽严重,摆摆手,说:“我恐怕无能为力治疗你们了,我要死了,彻底从世界消失了,哎,我从生到死,一直在医别人,可轮到自己,却无能为力,实在是老天爷喜欢弄人啊,弄得我……咳咳……”侯启源闭上眼,看着即将要死。 杜伊伊眼神在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他想到一点,忙问:“如果给魔鬼神车泡一个澡,是不是效果会很好?” 侯启源奄奄一息,“你说的不错,可问题是如何泡……泡……” “澡”字没有说完,侯启源歪头过去了。 “神医?”霍冷血抓住侯启源手,难道他死了?可为什么他的死不是魂飞尽散呢? “如何泡澡不是问题!”杜伊伊打了两下方向盘,他还不知道侯启源已经歪头过去了,他说,“将车开进河里面,完全淹没,不就相当于泡澡了吗!” 这时,魔鬼神车被杜伊伊开进了羊肠小道上,由于路面极度不平,因此车内有些摇晃,没行进多远,一条河出现在眼前,那河不是小河,而是一条大河,还没靠近,就已经听到了河流里面水流湍急,激流声入耳清晰。 “就这里了,水流这么急,我将车子开进去,车体的那些残留粉尘,一定会被泡走,冲走,浮走!大家坐稳了,咱们要入河了!”杜伊伊为自己想到的办法而高兴。 “什么?你要开着车进那条大河里?”死过去的侯启源被杜伊伊的这个想法惊醒,猛的抬起了头。 霍冷血一愣,“我去,侯启源你还没死吧!” 侯启源摸摸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呦,我还真的没死?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魂还在,我……妈呀!兔一一,你别做傻事!” 说话中,杜伊伊开着车就从岸上飞了出去,隔着玻璃窗,侯启源看到车下方那奔腾的激流,有如黄河一般壮观,可现在不是赏风景的时候,他抱住霍冷血,眼看就要进水里,他大喊:“救命啊!” 第三十一章 治疗 侯启源来了精神,大呼救命,这精神头一点也没有快要死的样子,而杜伊伊则笑了笑,回头看着侯启源说:“你怕什么,怕变成水鬼?” 只听重烈的一声“噗通!”大河里激起了千层浪,魔鬼神车落入了水中。 黑炭侯启源瞪着眼,说:“兔……咳咳,那个,杜伊伊使者,你有没有一点常识,汽车落水,车门可不是轻易能够打开的,想要出去,得需要砸破窗户知道吗?你想要让魔鬼神车泡个澡,可这么简单粗暴的行为,只能适得其反,咱们这是要被困在水里面了,咱们就等着水慢慢淹过来吧!” 发牢骚的侯启源,明显比刚才有气力多了。 杜伊伊说:“你也太小看魔鬼神车了,哪怕我们不是鬼,而是活人,乘坐神车掉水里,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的,我这辆车,封闭性很好,不存在水能慢慢渗透进来,而且驾驶室空气良好,可以制造氧气,不过,大家都是鬼,这个功能按键,我就不打开了。” “可问题是,我们一直躲水里,干什么?”侯启源问道。 杜伊伊说:“什么叫躲水里,不是你说神车需要泡澡才能洗净车体上的那些残留物吗。” “那这么简单粗暴的泡澡,残留物是被你泡没了,但我们怎么出去?”侯启源比较担心以后将会如何。 “很简单,出去呀?”杜伊伊不认为这是个问题,“神车在水里,也能走的,并且能够浮出水,我既然开车进水,我当然有办法从水里出来,怎么,你以为是我脑子进水了吗?” 侯启源问:“那你如何从水里开出去?” “等泡澡时间差不多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此刻我们应该关心的不是如何出去,而是霍冷血和费兰花,你该如何医治!”杜伊伊指指霍冷血,还有费兰花。 霍冷血是弥留状态,费兰花躺在副驾驶,两只手根本就不能从自己眼前拿开,还不断无力申吟着,看着挺痛苦。 侯启源歪头又躺下去,咳嗽出黑气来,神情再次萎靡起来,他说:“想要治好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了。” 杜伊伊哼一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庸医,你还被火烧着扑我前挡风的时候,霍冷血求情不让我撞你,我那时候应该别听他的,直接撞飞你得了,反正你留着,一点用也没有!不用你的时候,你精神抖擞,现在用到你了,你就孽儿了!” 侯启源哎的叹口气,解释说:“杜伊伊使者,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也难怪,我说的太笼统了,我应该说精准一点,想让霍冷血和费兰花完全康复,是不可能,我能做的,就是处理好霍冷血的伤口,使他脱离魂飞的危险,而费兰花,我能做的,只是让她恢复视觉,没那么疼了,可从此往后,费兰花再没有天眼感应,霍冷血再没有强大力量对抗厉鬼。” 车已经沉底,杜伊伊仿佛自己的心,也落入最底层,他顿了顿,说:“我从山顶开车飞下来的时候,看到臭道人用剑从霍冷血体内抽出来一样东西,那个东西是不是他的力量?费兰花没有天眼,是不是她的天眼感应,也被臭道人取走了?” “你说的很对,六虚道人将他们两个人的鬼技,都取走了,这就是我说的,为什么不能完全治好他们的原因。”侯启源越说越无力。 “到时候,从臭道人手里抢过来那两个鬼技,重新放回他们两个人的体内,不就行了?”杜伊伊如此认为。 侯启源再叹气,“鬼技一旦取出,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你想要收回如初,那是再不可能的事,咳咳……”他又咳嗽出来大量黑气。 杜伊伊有些担心了,“我嘞个去去去,你是不是又耍滑头呢,神车刚落水的时候,你不是挺清醒的吗,此刻需要你出手治疗霍冷血和费兰花了,你却又看起来要死,你装的吧!” “哎,使者大人,刚才是我判断失误,我以为要死了,可现在看来,我还得等一会儿才能死。”侯启源说的可怜巴巴的。 “那你还能不能救他们两个人,不能救,我立刻掏出霍冷血的敕字铜牌烧死你,助你一臂之力,省的你死的慢。”杜伊伊越说越来气。 炭黑侯启源努力再次坐起来,靠住座背,两手在身上摸,他身上的炭黑如雨般呼啦呼啦的掉,卧铺式的座椅,一大半都被染黑,还有一些飘到霍冷血身上,霍冷血是无心理睬的,他现在恐怕连抬手的力气都快使不上。 “靠!侯启源,你要死前黑一把我的魔鬼神车?”杜伊伊睁圆了眼。 侯启源顿了顿,苦涩一笑,说:“找到了!”他从身上摸出来一样东西,正是他的那块血色石头,他通身黑,唯独手里的石头是血色,两种颜色互相衬托,给人一种沉重的氛围。 “杜伊伊使者,我的这块石头,是我治疗病人的工具,就像做手术,需要手术刀……”侯启源说话中,将血色石头放了霍冷血身上。 霍冷血闭着眼,但他意识还是很清楚的,他抓住侯启源的手,努力说:“我……我还很好,不用担心我,快,先治费……费……费兰花!” 侯启源拍拍霍冷血的手,“使者,如何治疗,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用你安排我,我行医这么多年,咳咳,我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费兰花没有魂飞的危险,但是你,已经在了消失与存在的边缘,你把手拿开,记住,听医生的话!” 霍冷血这才松开手。 此刻杜伊伊没多说一句话,很安静看侯启源治疗,他诧异,这个侯启源神医,治疗他人,为什么总是看着相同的手段。 只见侯启源打坐,双手合十,没多会儿,侯启源身体微微悬浮,像是体内带有大量静电,一些表面的黑炭物,脱离他身体,然而并不落下,也是悬浮不动。 再看霍冷血,他拧紧的眉头,慢慢的有所缓和,能看出来他身体的痛苦程度在慢慢减轻。 第三十二章 亲吻 霍冷血表情上已没那么痛苦,而且他身体上的伤口,竟在慢慢愈合,那块血色石头慢慢转着圈,石头里不断输出一道红光,像血液一样,流过霍冷血的身体,进入他的伤口处,他的伤口,不再有烟气冒出。 等伤口完全封闭后,血色石头安静不动了,同时,侯启源靠回座背,满是憔悴的睁开了眼,他说:“好了,霍冷血的伤,已被我治好。” 霍冷血从卧铺座椅上坐了起来,但他的神情还有些低迷,他摸摸自己的伤口,很是感激的说:“谢谢你了,侯启源!” 杜伊伊打量一番霍冷血,他说:“怎么看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你真的好了?” 侯启源说:“他体内的力量被取走,元气大伤,虽然伤好了,但想要精力充沛,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咳咳……” 在咳嗽中,侯启源的双腿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双脚渐渐的开始散成颗粒,而颗粒一飘,眨眼就消失。 杜伊伊和霍冷血都吓了一跳,这次,侯启源看来是真的要彻底死亡了,他的双脚消失完后,他的小腿又开始消散。 侯启源往下瞅了瞅,先是一顿,而后是淡然一笑,他摇摇头,说:“我又判断失误了,将死之人,判断能力也存在出入,哎,真有点丢人现眼,这哪里是神医呀,呵呵……”他的眼里,含着泪。 霍冷血心中酸楚,杜伊伊情绪瞬间也变得低落,他语气没刚才那么呛了,他慢慢的说:“看来,你是真的要死了,那费兰花,你还来得及救吗?” 侯启源看看霍冷血,他说:“霍冷血,你拿好那块血石头。” 霍冷血将血石头拿了手里,不知道侯启源要安排他干什么。 侯启源说:“你们都知道我学的是灵医术,那你们知道灵医术的内容,都在哪里记载的吗?” “是一本书?”杜伊伊试探着说。 侯启源指指霍冷血手里的血石头,说:“不对,灵医术,全部都在血石头里。” 霍冷血与杜伊伊都意外的彼此互看,他们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我们灵医术的传承,都存在这块石头里,我之所以死后变成厉鬼,不仅仅是我胸中的怨气,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我家灵医术,还后继无人,我变成了厉鬼,才能将人间的物事带在身上。”侯启源此刻说的语速很快。 杜伊伊不理解,“灵医术存在石头里?那它的内容,你学会后,不能写下来,变成一本书?” “灵医术,不是文字所能记载出来的!还在小镇篮球场里的时候,六虚道人和庞天遮,就以为我的灵医术是一本书,其实,灵医术,是一种灵气!只有钻研这块血色石头,用意念!才能真正学会它!霍冷血,”侯启源郑重的看向霍冷血,“现在,我将要死去,我不想灵医术跟着我一起消失在这沧海一粟里,所以,我要你拿好血石头,就是想让你继承我家灵医术,如果你认为这是个累赘的话……” 杜伊伊接过话说:“那就让我学!” 侯启源顿了顿,说:“别打岔,没看我腰都快没了吗,”然后他继续认真的盯着霍冷血,“霍冷血,如果你认为学习灵医术是个累赘,那么,就请你暂且学到手,然后寻觅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你再将灵医术传给他,此后,石头再不用你带着,怎么样?” 霍冷血看到侯启源真的要消失殆尽了,他没有犹豫,说:“好,我听你的,灵医术我学!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治疗费兰花?” 只剩一半的侯启源笑了,点头说:“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在实践中学习,可以更深刻的理解藏血石头内的灵医术!” 杜伊伊干着急,“可是,灵医术应该是个特别复杂的系统吧,难道治疗任何人,只要拿着石头,就可以千篇一律的来治?”杜伊伊想想,确实侯启源治疗所有人的办法,都是将石头放别人身上,然后打坐双手合十,身体悬浮,这不得不让杜伊伊认为灵医术就是只有治病的一把“万能钥匙”。 “不,”侯启源语重心长的说,“你看到,每一片叶子,都相同,但其实每一片叶子,都完全不同,一个是形,一个是质,形同而质不同……” 杜伊伊听着脑袋大,他指指侯启源胸脯,说:“别说那些空道理了,你看你都快消失到脖子了,就这么短的时间,你让霍冷血怎么学习你灵医术的所有质?” 侯启源低头一看,“好家伙!”了一声,“是我啰嗦了,时间不多,我就带霍冷血你入进灵医术之门,而如何修行灵医术,就在于你个人了!” “好!你说,我该怎么学!”霍冷血也急迫起来。 侯启源说:“第一步,嘟起你的嘴唇,亲吻血石头!” 什么?亲石头?霍冷血大眼瞪侯启源的小眼,他的眼神在说,神医,你不是在搞笑吧。 可侯启源十分认真,他看霍冷血还愣着,他便发起了火:“我快死悄悄了,你能不能抓紧时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 霍冷血知道这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他不能再犹豫丝毫,不然学不到神医之术,费兰花该如何恢复,于是他抬起石头,毫不犹豫的嘟嘴,亲吻血石头。 “很好,不过,不是亲一口就拿开你的嘴,而是你亲住血石头,不能放!”侯启源提示。 杜伊伊感觉滑稽,准备要笑,可侯启源都将要消失死尽,他若这个时候笑,那就实在令人难堪了。 霍冷血还是没有犹豫,继续亲石头,并亲住后,一动不动。 “霍冷血,听我的话,闭上眼睛!”说着,侯启源先闭上眼,双手合十。 霍冷血自然非常配合的闭上眼睛。 杜伊伊不禁心里纳闷:“这是玩的什么套路呀?怎么都闭上眼睛了?”杜伊伊看到,侯启源脖子消失干净,唯独剩下了一颗头,还有两只悬浮的手,当然,头和手,也在慢慢消失中,看到这一切,杜伊伊不免心头纠紧,“希望你在死亡之前,教会霍冷血吧!” 第三十三章 牌位 霍冷血闭上眼睛,他亲吻着血石头没敢乱动。 忽然,他的耳朵里听到一个声音: “好了,霍冷血,你放松,可以睁开眼睛,但是,不是用你的眼睛去睁开,而是用心灵去睁开你的眼!”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侯启源,然而此声有如梦幻,像是开着混响效果,真实却又虚幻,至于他说的睁开眼睛,却不是真的睁开,用心灵?这让霍冷血有点无所适从。 侯启源继续引导:“你如果还不能理解心灵眼睛的话,那就请你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你的眼睛,然后大胆的睁开,不用害怕!” 霍冷血于是抬起没有拿血石头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一旁观看的杜伊伊,可就奇了个怪了,他是听不到侯启源对霍冷血的心灵传话,他只看到两个人都闭着眼,但霍冷血莫名的抬起手捂自己的眼睛,不禁让杜伊伊疑惑极了,他问:“霍冷血,你捂你自己的眼睛干什么?” 霍冷血却听不进去杜伊伊的话,此刻的霍冷血,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血石头吸引过去。 杜伊伊问话没被回应,再没有问第二遍,他知道现在不能打扰他们两个人。 霍冷血捂好自己的眼睛后,就慢慢的睁开了,但令他万分诧异的是,他睁开眼睛后,看到了另一个天地,他纳闷,明明自己身在魔鬼神车之内,却怎么跑到了这里?而这里是哪里?是虚幻的世界? 此处的景象很像一处井底,四圈被环墙包围,没有出路,唯一通向外面世界的,就是头顶的“井口”,他感觉自己成了井底之蛙,头顶的天空,蔚蓝的很,不见一点白云,而霍冷血的兴趣不在所通向的外面,是包围着他的环墙。 环墙到处都是矗牌,很像祭祖的排位,他仔细去看,发现排位上写着字,各不相同,排位上分别写道:“左耳”,“右耳”,“左眼”,“右眼”,“百会”…… “咳咳!” 霍冷血看得正出神,身后响起侯启源的咳嗽声,吓了他一跳,他回头看,侯启源已不再是炭黑模样,而是通身白素干净的衣裳,面带微笑。 霍冷血好奇的问:“这是哪里?是你进入了我的梦?” 侯启源说:“不是梦,是我们两个人进入了血石头里面!这里,就是血石头的灵境之地。” “灵境之地?”霍冷血感觉太不可思议。 “只有到达了这里,才能真正的学灵医术!”侯启源捋捋胡须,一副挺悠闲的样子。 霍冷血却着急如热锅蚂蚁,“原来是这样,虽然我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但快来不及了,侯启源,你快教我如何学灵医术?” 侯启源却一点也不着急,他背手,说:“我们此刻是思想交流,要知道,人的思考速度,堪比光年呢,你不用着急忙慌,我们有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过一个小时,才相当于外面的一分钟。” 没想到亲吻一下血石头,居然能达到如此的效果,霍冷血着实被震撼到了,“原来还可以这样。” 侯启源点点头,然后正色说:“那么,就让我们好好利用这一小时,让我带你入这灵医术的大门吧!” 霍冷血早已做好准备。 侯启源环顾一圈,指着那数不尽的排位,说:“你乍看这位牌子,肯定又纳闷,又眼花缭乱,对不对?” 霍冷血说:“对。” “那我告诉你,这些排位,主要分为两大块,也就是你现在面向的这一面墙,是一个部分,而你背后背着的那一面墙,是另一个部分。”侯启源娓娓说来。 经侯启源这么一提醒,霍冷血确实发现了前后两个半圆部分墙体,真的有所区别,主要的区别不是排位不同,而是排位上的字不相同。 就比如霍冷血刚才看的对面墙上,排位上几乎都是人身体的构造名称以及一些病理的名称,如:“癫痫”,“白癜风”,“多动症抽动症”等等,甚至还有“痔疮”,“口臭”,以及那个某皮过长某茎短小等,简直就是世上所有的病,都出现在排位上。 但霍冷血身后排位上的内容,就大相径庭了,排位上写的,像是人的名字:“尧十三”,“董突”,“白赤乘”等等。 “怎么会这样?我看着,像是一部分人名,一部分与人体器官息息相关的病理名称?”霍冷血如此认为。 侯启源说:“你的观察能力不错,确实如你所说,一部分是人名,一部分是器官与病!那些人名,都是为灵医术做出贡献的人,当他们突破了治疗上的一个高度的时候,他的名字和相应的病,都会出现在上面。” 霍冷血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那最上面那个,尧十三,就是灵医术的开创者?” “没有开创者,只要探索者,就像我们的宇宙,谁创造的?谁也说不清,不过,这些排位没有顺序,不是谁的位置高,谁就出生的早!”侯启源讲解。 霍冷血盯着那些人名,说:“那你应该认识其中几个人吧?” “那肯定,你看!”侯启源指向其中一个排位,排位上写:“南多安”,侯启源说,“那个人,南多安,他就是我爹,”然后他又指中一个叫“腾应龙”的,说,“他是我爹的爹。” 霍冷血哦的点点头,可随后又疑惑,问:“可是,你叫侯启源,你爹叫南多安,你们两个人不一个姓就算了,你有什么隐私我也不去问,可你爹和你爷爷,怎么也不一个姓?这我就有点好奇了,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侯启源却哈哈一笑,说:“哪里有什么隐私,你不知道,南多安,他不是我亲生父亲,而是我的师父。” 霍冷血听的够呛,愣了有三秒钟,“那你怎么叫他爹?” 侯启源说:“你难道没有听过那一句话吗,师父如同亲父!我们灵医术的传承,为了能够真心传授,首先必须从称呼上开始亲近,我们称师父,直接喊爹!你听听,亲不亲近?” 听着,好像是这么个理,可霍冷血有点难以接受,“你觉得好就好吧。” 侯启源点点头,他表情变得严肃,他说:“那么,我将要传授你灵医术的真传,第一步,咱们必须要进行一场拜师!” “什么?还要拜师?”霍冷血有点发怔。 侯启源说:“咱们现在不适合弄排场,一切从简,你就单膝跪地,喊我一声爹,就满好了!” 霍冷血居然有点想要打他侯启源的冲动。 第三十四章 入门 霍冷血听着怎么感觉侯启源这是在忽悠他,想占他便宜? “哪有你这样要求别人的,我喊不出来,我原则很强,”霍冷血不情愿任侯启源摆布,“我还活着的时候,就懂一个道理,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怕就是有人胁迫我喊他爹,我也宁死不屈!” 侯启源挠挠脸,“这样啊,说的这么伟大,我看你还是觉得自己吃亏,对不对?” “当然吃亏了,再说,我也没有非要学你灵医术的打算,完全是为了救费兰花,才答应你的,而且你不是也说了,等我看到有合适的人选后,我再直接传给他!我也尽多算是一个帮忙的,到时候我让那个真正传承人,将血石头看成你,喊一声爹,得了!”霍冷血往回推。 侯启源呵呵笑了,“算是一个帮忙的?使者,你也挺能说的吗,不对,应该说你也挺能唱的吗,可惜,我也不是出于本意,非要让你喊,这是灵医术传承的规矩,你知道吗,这一声喊,极其重要!我也无可奈何啊,如果……”侯启源笑脸不见,严肃起来,说,“如果你觉得亏,我先喊你一声爹,怎么样?我喊你,你再喊我,算扯平了,这总行了吧?” 霍冷血沉默犹豫了,陷入深思。 侯启源叹气,摇头说:“早知道你是这样优柔寡断,我就该选择那个兔一一,虽然我看他不顺眼,但起码他还有学灵医术的欲望!” 霍冷血还在犹豫。 “哎!好吧,规矩是千古不变的,总不能到了我这里被颠覆,我不强迫你,可惜了,可惜那个女使者,眼睛的病不仅不能治了,还有可能恶化,意识跟着失灵,成为一名鬼魂植物人……”侯启源要吓唬吓唬他。 霍冷血无奈的说:“来吧来吧,你喊我,我喊你,就算吃亏互补吧!”说的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侯启源眼光突亮,“看你,早说吗,浪费了一些时间,好,我喊你,你再喊我,不过,喊你之前,请允许我先自我忏悔一番。” 自我忏悔?什么意思?霍冷血没听懂。 侯启源抬头上下扫一眼霍冷血背后的墙,那是牌位都写着人名的墙,而后侯启源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爹!以及爹的爹们,今天,儿我要与即将承接我们灵医术的人,暂时差一下辈分,希望你们原谅我这次乱辈,儿我是真的实属无奈,眼看就到了我们灵医术的生死存亡时刻,我不这样做,就更加的千古罪人,虽然我在灵医术上有了看灵魂病的新的突破,但我违背师道伦理,就不要将我的名字出现在这荣耀墙上了,儿我三拜,以示罪孽深重!”说着,侯启源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侯启源擦擦泪,又勉强微笑着站起来,对霍冷血说:“呵呵,怪我啰嗦了半天,好了,我就先喊你……” “等等!”霍冷血打断侯启源的话,他刚才听了侯启源对祖上的倾诉,心里一阵感动,他想,即便我再怎么无厢情愿,我毕竟还是学得了灵医术,侯启源就是我的师父了,师父如亲父,这不仅仅是道理,更加是德行,让他喊我当父,着实是我的不对了。 “怎么了?你要反悔吗?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的呀!”侯启源担心霍冷血不学灵医术了。 而霍冷血摇摇头,有如拜师那一派的动作,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神里清澈无比,郑重的说:“是我胡搅蛮缠了,我受益了,却还要你吃亏,我不能乱了规矩,更不能乱了伦理,我此刻正式拜师……”霍冷血顿了顿后,低头磕地,说了重重的一个字:“爹,受儿一拜。” 侯启源愣了,随后热泪盈眶,满心欢喜,急忙出手扶起来霍冷血,紧紧抱住他,痛哭着说:“谢谢你!呜呜,哈哈,我高兴极了,我终于后继有人了!” 霍冷血听得酸楚,可“后继有人”,他却听得别扭,好像真的认了儿子一样,他笑了,拍拍侯启源的背,说:“别哭了,咱们继续吧,拜师第一步已完成,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侯启源抹抹高兴的眼泪,他整理好情绪,指中“病理”那一部分墙某一处,说:“好,我教你如何学习灵医术,以及如何运用血石头!你看,我所指的牌位是什么?” 霍冷血顺着侯启源所指方向看,那块牌位上写:“失明”二字。 “失明?”霍冷血念了念,却不懂这牌位有什么用意,他问,“这有什么特殊性?” 侯启源说:“世界上的每一个病,基本上都能在这里找到相应的牌位,而每一个牌位,里面就蕴藏着治疗的办法,而且个个都是标本兼治!费兰花女使者,属于失明的范畴,所以,深入,失明,这个牌位里,就能找到如何治疗失明的办法。” “深入牌位内?”霍冷血不禁要问,“那该如何深入?” 侯启源说:“你看,这两部分的墙是互相对应的,失明,牌位所在位置,对应到对面墙上的是,万金奇!你此刻注意力集中,盯着,失明,牌位看,心里不停的默念,万金奇,三个字,你看看会有什么效果。” 照着侯启源所说的方法,霍冷血盯着“失明”牌位,心中默念“万金奇”,起初他看不到有什么效果,然而当他念着“万金奇”三个字差不多五十次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到“失明”牌位变成了一本书卷,他再继续默念,书卷缓缓打了开,里面所记载的内容,就是如何运用意识力来解救失明人的方法,霍冷血一时间看入了迷,因为那方法实在是精妙绝伦,原来用人的意识力,竟然也能够治病!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我治病的机制,无论人得了什么病,首先就是自身机制来自我治疗,就拿身上的伤口来说,被拉开了口子,自身还是会再长好的,而为什么人能够自我治疗,关键就在于人的一种无法感知的意识,是这种意识支配身体进行疗伤。 侯启源要教的灵医术,就是启发那种人自身无法感知的,能够控制人自我疗伤的潜意识与机制。 第三十五章 初试 霍冷血入了迷,被“失明”里的内容深深吸引,像是一个求知极渴的人拿到了新书,聚精会神学习起来,边看边深思,仿佛世界就只有他自己和书卷。 侯启源看到霍冷血达到忘我的境界,心里乐开了花,只有这股劲头,才能学好灵医术。 这一看,就是半个小时,霍冷血看完后,心里琢磨着,自言自语书卷里面的术语,像是与书卷在探讨知识,他最后很肯定的说:“那么,费兰花的病情就属于第二百七十七种,我明白我如何治疗她了!” “很好!”侯启源忍不住对霍冷血赞叹,侯启源自然是明白该用什么办法治疗费兰花的,他一听霍冷血准确无误的说出来,当然为自己选择了霍冷血为传承者而形奋不已。 霍冷血也乐了,但随后他又疑虑,说:“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看到治病的牌位,要念着对面相对应的人名,才能看到治病的方法呢?这不是很费劲吗。” 侯启源说:“这不是费不费劲的问题,对应的人名,就相当于钥匙,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治病的疗方,你想,如果不设置这么一道坎,一旦有人进入了血石头内,那么千千万万的前辈们得来的心血,不就被人偷学的干干净净了吗,每个人家里,总得有个门吗!” “有道理,原来是这样。”霍冷血懂了。 侯启源抬头看看天,脸上光彩的笑变得些许黯然,他说:“以后,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或者是普通的病情,你都可以用心灵感应血石头,从血石头里面找到治疗该病的方法,不过,不要非得遇见了病情你才去学习,你应该常常学习学习,积累的多了,遇见病情,你就能够省好多时间。” 霍冷血认真听取侯启源的教导,他郑重点点头,像一名学生听老师的话。 “还有……”侯启源拍中霍冷血肩膀。 “还有什么,你说吧,我都听!”霍冷血此刻是心甘情愿,之前不情愿的想法烟消云散。 侯启源语重心长的说:“基本上,每一位灵医术的传承者,都在行医的道路上攻克了新的难关,上升新的境界,我希望你的名字与所攻克的病,都能出现在这血石头里,为灵医术更上新的台阶!” 霍冷血忽然感觉责任重大,他有些怯懦了,他说:“我从未接触过灵医术,何况这里面的病情数以万计,我都还没有学通,如果遇见这里面都没有出现的病,恐怕,我要有失你厚望了。” “不不,你不要有这种思想。”侯启源用热诚捏捏霍冷血肩膀,“你发现了新的没有见过的病,首先你不能服输,一个人如果自认为不可能,老天爷即使想帮他,他也不会成功,你应该自信自己,我认为,你可以将新的病情分类,然后去属于此类的牌位里学习,即使你已经学透了,你也一定要重新学习,有一句话叫,温故而知新,所有的创新,都是建立在旧有的基础上的,你反复重新学习,一定会找到突破口的,到时候,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霍冷血将侯启源的话,放进心里,因为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侯启源身体倏忽间开始摇晃起来,半透明状,若隐若现。 “怎么会这样?”霍冷血变得极其紧张,想触摸到侯启源,到摸到的只是空气。 侯启源苦涩笑着,“没办法,时间到了,我该走了,该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不过,我没有一丝遗憾,就从你学习,失明,那一牌位的样子里,我看到我选对了人,霍冷血,永别了,你要好好的认真的对待这块血石头,好好的传承我灵医术!再见了!” 他挥挥手,身体几乎将透明干净。 霍冷血热泪盈眶,心中对侯启源的感情,已经达到了师生情,他咬着嘴唇说:“我一定好好学习灵医术,绝不会让你失望……”霍冷血顿了顿,挺起胸膛有力说道,“爹!你一路走好!” 侯启源不再苦涩的笑,而且吃惊,紧接着是大哭,但不是伤心,而是高兴,他心满意足。 消失。 霍冷血意识回来现实,睁开眼,只见眼前的卧铺式座子上,空然,侯启源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些黑色碎屑落了大半个坐垫。 杜伊伊看霍冷血醒来,急忙问:“侯启源是彻底死了,霍冷血,在这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你有学到如何救费兰花了没有?” 霍冷血哎的叹口气,他叹的是自己师父没了,而杜伊伊以为霍冷血没有学到医术,他失望的说:“我嘞个去去,我就知道侯启源想在这么短的时间教会一个人是万万不可能的,这下好了,带这种状态的费兰花返回地府,少不了被阎王臭训!” “不,我叹气是我爹的死,不是叹没有办法治费兰花,我已经有方法了,你不用担心。”霍冷血整理自己情绪。 但杜伊伊瞠大了眼睛,“我没有听错吧,霍冷血,你刚才说,你叹气你爹死了?什么情况,难道你刚才闭上眼睛穿越了?穿越到你爹还活着,然后你亲眼看到你爹死了?” 霍冷血说:“不是,我所说的爹,是侯启源。” 杜伊伊更加的蒙了,说:“我嘞个去去去,怎么教一教灵医术,他就成了你爹?难道他发现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或者,你发现他是你失散多年的父亲?” “呃……”霍冷血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看看仍在痛苦的费兰花,他说:“这个问题,我等会儿再跟你细说,先让我治疗费兰花吧!” 杜伊伊没有执意要问,从主驾位起身,主动和霍冷血换了一下位置,因为费兰花在副驾驶,这样的话,霍冷血治疗更加方便。 霍冷血来到主驾驶后,深吸一口气,将血石头放了费兰花跟前,他说:“费兰花,你再忍一忍,我立刻治你的眼睛。” 费兰花虽然无力申吟着,但她意识还是清晰的,驾驶室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眼睛疼的她软弱无力,她听了霍冷血的话后,努力克制自己,安静了许多。 霍冷血于是打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第三十六章 撞了什么 霍冷血感知到了费兰花的身体机制,这种感知是通过血石头才能办到的,并且被感知的人要心甘情愿才能成功。 接下来就是如何治疗,霍冷血再次进入血石头内,重新看一遍“失明”牌位里的内容,然后与费兰花的自我修复意识“对话”,对于霍冷血来说,治疗时间漫长,因为人的系统相当复杂,需要慢慢梳理。 但就像侯启源之前说的,通过血石头的时间,是思想活动,不同于真实时间,霍冷血的对外治疗时间,实际就是不到十分钟。 杜伊伊则在一旁惊呆了,他所看到的,是血石头悬浮旋转,而霍冷血身体状况与侯启源之前的一模一样,都是腾空而起,并且全身带着静电一般,他头发都松散竖直,杜伊伊心里说:“我嘞个去去,还真的与侯启源一个样,这么短的时间,霍冷血就得到了真传?太牛了吧!”再看费兰花,费兰花僵硬的身体,正慢慢放松下来,而且她的手离开了她的眼睛,她好像不那么害怕光了,不过,她仍然还闭着眼睛。 霍冷血身体慢慢从半空中回到座位,血石头落回费兰花身体。 “如果不出意外,费兰花已经好了。”霍冷血缓缓睁开眼,他出手将血石头拿起。 费兰花仍然有些虚弱,她皱眉,轻轻睁开眼,刚睁开时,她有些害怕,因为之前的疼痛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所以她抬起手想要捂住眼睛,但她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多余了,她不再怕光,而且看任何事物都渐渐清晰了。 “天呀!我的眼睛真的好了,也不疼了,霍冷血!”费兰花变得激动,一双汪汪大眼,感激地盯着霍冷血看,她高兴地说,“你太厉害了,你把我给治好了,哇塞,以后你就是神医了!” 杜伊伊也替费兰花高兴,他说:“还不赖,总算我们三个人都还完好,到时候回到地府,阎王爷骂的也不会特别凶!” 费兰花往后排上看看,“是不是侯启源已经彻底死了?” 霍冷血情绪低落的说:“是啊,他是厉鬼但他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厉鬼,不像庞天遮,我们真的应该感谢侯启源。” 说到庞天遮,杜伊伊又想起被庞天遮和六虚道人戏弄的经历,他生气的说:“你们两个人既然已经醒清了,那该你们自己检讨一下你们的错了,当初你们两个人一意孤行,我都说了不要同情厉鬼,如果你们听了我的话,直接将庞天遮给抓起来,那还会有这样的残局吗,侯启源更不会死了,你们说对不对?” 霍冷血没有说话,一向爱说侃的费兰花,这时候也老实了。 杜伊伊继续说:“从某个角度来说,侯启源还是被费兰花你害死的,明明咱们已经抓侯启源进包裹箱子了,你却又在庞天遮和六虚道人面前放出来,最终导致如今的这个结果,你说,你的错大不大?” 费兰花非常诚恳的认识到自己的错,她低着头说:“杜伊伊,你说的对,是我没有听你的话。” “还有霍冷血你!”杜伊伊转向霍冷血,“你不听我这个生前在江湖上老混的人,却非要听一个女流之辈的话,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女人当权,那还不世界大乱!” “等等!” 费兰花本来觉得杜伊伊说的挺有道理,怎么后面的话,越说越离谱了,她说:“你这个老江湖,凭什么说女人当权,世界就大乱?古时候武则天当权,不是照样稳坐江山,并且治理的国家风风火火?还有外国,很多国家女王,不也国泰民安吗!” 杜伊伊抬杠,“我说的是大方向,终究还是男人顶事的多,女人,做什么事都要依附于男人,武则天能当王,不也是先被皇帝看中,做了妃子,而后才有的女王可以做,没有男人,呵呵,女人一无是处,”他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又改口说,“也不能一无是处,只能说是,大事,男人顶用,女人,无非处理一些小事。” “呦呦呦!”费兰花已经完全好了,神情饱满,叉腰说,“看你把女人贬低到什么程度了,女人才是改变历史的人,难道你不知道?” 杜伊伊哼一声笑,“女人改变历史,你说说,那一个改变历史的人,不是男人?” 费兰花说:“哪怕所有改变历史的人,都是男人,可我就问你杜伊伊一句,这些男人都从哪里来的?” 杜伊伊一愣,“什么?什么从哪里来的,费花姐你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地球人吧,不是吗?” 费兰花理直气壮的说:“废话,当然大家都不是外星人,我是说,所有的男人,是不是都从女人的肚子里面生出来的?” “呃……” 这个事实,杜伊伊确实无法狡辩,毕竟目前来看,世界上负责生孩子的,还是女人。 费兰花说:“你男人再厉害,再能改变世界,我女人不给你生出来,你的牛气能到哪里撒野?你说,你说说看。” 杜伊伊一时哑口无言。 费兰花说侃劲头回来了,嘴巴根本停不下来了,对杜伊伊是劈头盖脸的说教,几次杜伊伊要反驳,可费兰花加快语速,根本不给杜伊伊说出来的机会。 最后杜伊伊低下头,举起手,内心举起白旗,他说:“我投降,男人还是斗不过女人,你厉害,请安静点好不好?” 就在这时候,魔鬼神车前头传来“冬!”的一声响。 费兰花终于不再给杜伊伊“上课”了,她奇怪的眨了两下眼,说:“是什么东西撞到魔鬼神车了?” 杜伊伊摇摇头,“我看,不是什么东西撞到了神车,而是神车撞到了某个东西。” 费兰花看看车窗外,都是浑浊的水流,“你这意思,神车在行驶中?并不是沉到底不动了?” “呵呵,”杜伊伊带着嘲刺的语气说,“费花姐,这是激流的大河,而我们的驾驶室和车厢内,都是空气,自然有一定的浮力,虽然落到底,但水流还是缓缓的冲着神车在走的,就是似落到底,又似浮半空的状态,你这下懂了吧。” 霍冷血咳嗽一下,说:“别讨论这个了,我们的车到底撞到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 浮出水面 魔鬼神车落入河底,并没有静止不动,而是随着河流缓慢移动着,再加上神车的驾驶室有特级减震效果,以至于驾驶室里的人察觉不出来车在动。 随着车头前“冬!”的一声响,神车撞到了某物,费兰花和霍冷血才知道原来车一直在移动。 “我们的车到底撞到了什么?”霍冷血看着杜伊伊问。 “你为什么要问我,我的眼睛又没有长在车头前。”杜伊伊被费兰花说的无语,但心里有气无处撒,于是回答霍冷血的态度,带着怨气。 霍冷血不生气,“车撞了一下,我和费兰花都惊讶,可你看起来平淡无奇,我猜你是知道的,你是司机高手,你肯定比我们懂得多。” 司机高手?杜伊伊喜欢这个称呼,“你说的没错,我当然比你们懂得多,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神车被冲走着,我没有采取措施让车停下,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费兰花和霍冷血都没有说话。 杜伊伊说:“侯启源不是说车上有一种残留物,臭道人能够闻着残留物的味道追过来,所以我们潜入河中的位置,臭道人还有厉鬼也能够找到,现在河流应该已经将残留物冲洗干净了,而且我们的车早已离开了落水位置,臭道人想要知道我们所在的准确位置,当然就没有那么容易,这下,你们懂了吧。” 霍冷血顿了顿,说:“那现在车碰到了什么,你知道吗?” 杜伊伊拧开车钥匙,但不是启动发动机,而是打开电路,他点开收音机位置的其中一个按键,随即,收音机开始回转翻动,里面竟翻出来一块液晶式的显示屏。 “那是导航?”费兰花好奇的问,关于魔鬼神车的功能,她不专业,霍冷血也不专业,自然不知道收音机还能转换成电子屏。 “不仅仅是导航,还有行车记录仪,你们不知道,魔鬼神车全身总共含有一百多个监控头,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能看到周围的事物,连车底盘之下,都能看到。”杜伊伊一脸显摆的表情,得意极了。 他按下电子屏旁边的开机键,电子屏亮出来一张笑脸,而笑脸的人,费兰花没有见过,不过,她看那个人长的还挺帅气。 “他是谁?”费兰花指指电子屏上笑着的人。 杜伊伊说:“他叫沈戚!这个人可厉害了,你们不是魔鬼神车的司机,自然你们不知道,但我们专业司机,都对他太了解了,魔鬼神车的各种强大功能,都是这个叫沈戚的人开发的,可以这么跟你们说,没有沈戚,就没有魔鬼神车!” 霍冷血说:“可惜,他却是地府里面的一个谜团,而且,地府里面的老人们,都不愿提起他。” “这么功成伟卓的,为什么不被人传颂?”费兰花有点不明白了。 霍冷血说:“传说,沈戚开着某一辆神车,将地府里的许多神奇鬼器偷走了,后来被抓,沈戚感觉颜面尽失,自我了解,彻底死亡了,这就是为什么老人们不愿提及的原因,因为不知道该说他好,还是说他坏。” 杜伊伊一愣,霍冷血是怎么知道沈戚的?他说的没错,几乎地府里面没有人谈起沈戚,除了这些接触魔鬼神车的司机们,而且司机们都是背地里偷偷提起,不敢明目张胆,而霍冷血不是本专业的,他从哪里知道的? “如果说,你知道沈戚的名字,那倒也没有什么稀奇,可你都知道沈戚的一些事迹,那我可就想不通了,你一个新鬼,谁会跟你说这么多?”杜伊伊诧异而问。 霍冷血说:“就算我去你们魔鬼神车汽车队里偷听的,这总行了吧,无非是谁也说不清的陈年旧事,你快看你电子屏吧,那弹出来个什么东西?” 电子屏里出现许多项选择,都是看不懂的字,有点像楔形文字,可又不是,很奇怪。 费兰花好奇的问:“你这屏幕里面,到底是哪个国家的语言?怎么没有中文版?” 杜伊伊滑动屏幕,找到其中一个选项,然后选中,电子屏变成了“等待”符号,就是一个沙漏钟表。 “我也很想有中文版,可惜,至今还没有哪位电子高手,能将魔鬼神车的系统转换成中文版,如此纷繁复杂的庞大系统,改不好,就瘫痪了,即使是现在停在地府里面的新车,他的系统,也跟咱们的一模一样!”杜伊伊正说着,眼光放亮。 他所点的选项,就是选择准备要观看哪一个监控头。 电子屏此刻出来了魔鬼神车前头的景象,是一块长满厚厚水藻的大块石头。 “我嘞个去去,石头这么大个,幸好神车车体坚硬,金刚不坏!不然,咱们都要变水鬼,呵呵。” 杜伊伊还笑得出来,霍冷血疑惑的说:“那我们该怎么将石头搬走?” “当然是开车撞开它不就得了!”杜伊伊说着,就拧动起钥匙来。 费兰花赶紧说:“被水淹的车还能打响?不怕发动机进水?” 她说得晚了,话音刚落,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哗啦啦的如同柴油机,声音没有变化,一点也没有被水淹的迹象。 “这是魔鬼神车,叫它神车,那还是有原因的,你以为这是普通车,真要是这么容易坏,地府里早就成立维修专业了。”杜伊伊笑了笑。 费兰花也感觉好笑,格格笑了,“姐我就纳闷了,这么多好的功能,沈戚怎么就不在发动机的噪音上下点工夫,减震效果那么好,这降噪功能,却是极其差劲!”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沈戚不在,如果在,你可以去找他讨论讨论。”杜伊伊挂一挡,使劲轰轰油门,将车前头的大石头顶着走,大石头还挺圆,滚动后退起来。 然后杜伊伊打方向盘,魔鬼神车就避开了大石头。 “走吧,咱们在水里再走个五六公里,就差不多了,绝对臭道人和厉鬼找不到咱们。”杜伊伊很自信。 五六公里,说到就到,本来水流就很急,加上杜伊伊开动着,很快五六公里的路程就出来了。 然而魔鬼神车浮出水面,才上岸,车前头的大树后面蹦出来一个人,那人通身没有血肉,只有骨头架子,哈哈大笑,他正是庞天遮。 第三十八章 缩头乌龟 五六公里,说到就到,本来水流就很急,加上杜伊伊开动着,很快五六公里的路程就出来了。 “差不多了,咱们这就上岸!”杜伊伊轰大油门,从电子屏里不知又选择什么功能键,一按,魔鬼神车前头就向上方仰了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魔鬼神车这么万能,都相当于一艇潜水艇了!这又是什么功能?”费兰花本来还有点忧虑靠近岸边后,魔鬼神车会不会陷入泥浆里面,不想,神车不需要踩到地面,就能游泳似的上升。 杜伊伊说:“原理很简单,就是从前头下面喷气呀,我这个按键,就是让排气筒的路线改到前方,你们不知道,车前头底下,也有排气筒滴!” 渐渐的,卡车浮出水面,此时外面的天大好,魔鬼神车里的三人,一时间被车外面的风景迷了住。 河道到这里变的有些窄了,两边的岸上青草青青,有许多树木看起来嫩绿茂盛,这里那里,许多漂亮的鸟儿飞着停着,都在叽叽喳喳,像个音乐盛会。 阳光是早晨的红,给这里的颜色,添上了一层薄红。 “这里简直就是少有的人间天堂啊!我们就在这里上岸,有这么密集的树木,也可以当做咱们的隐蔽物,不让臭道人和厉鬼发现我们!” 杜伊伊再按又一个按键,魔鬼神车的两边大灯旁,各飞出来一条绳子,绳子上有鹰爪钩,飞到大树上,就牢牢钩缠了住。 “收绳!” 杜伊伊再按一遍此按键,绳子开始往回收,这股收力,对于神车来说,又是拉力,拉着魔鬼神车往岸上去。 终于在强有力的拉力下,魔鬼神车上了岸,停到了平地上,鹰爪钩收回车内。 “我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费兰花高兴上了岸,随后又担忧起未来。 杜伊伊看看霍冷血,“能去哪里,我们抓鬼,一,需要找鬼,费兰花你天眼感应失灵,还怎么找鬼,二,需要抓鬼,厉鬼就是厉鬼,有鬼气护身,霍冷血没有抓鬼能力,即便是找到鬼,事情就不是我们抓鬼了,而是厉鬼调戏我们……” “不对劲!”费兰花突然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杜伊伊语塞,与霍冷血面面相觑,他们两个人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对劲。 “费花姐,什么不对劲,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杜伊伊以为费兰花无事生非。 但费兰花的表情十分凝重,她看向车窗外,说:“要说,我的天眼感应已经被六虚道人取走了,可是,我现在却还能感应厉鬼,不过无法用天眼看到他的准确位置,只能感觉附近有厉鬼的存在。” “你的感应还在?”霍冷血一怔。 杜伊伊紧问:“那你感应感应,厉鬼距离我们多远,是不是庞天遮在附近找我们?” 费兰花摇摇头,“我的感应有障碍,无法判断出厉鬼位置,只是我的感觉告诉我,方圆三公里内,有厉鬼存在,至于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在三公里边缘,我却无从知晓了。” 杜伊伊说:“你确定你能感应出来?不会是你幻觉吧,六虚道人可是取走了你的天……” “眼感应”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魔鬼神车前头的大树后面忽然蹦出来一个人,那人通身没有血肉,只有骨头架子,哈哈大笑,他不就是是庞天遮吗! “我嘞个去去去!还真的有厉鬼!”杜伊伊看到庞天遮,差点没有跳起来,“么的,神车泡了这么长时间的澡,难道还没有将残留物泡干净?” 费兰花与霍冷血也大感意外。 “真是太好了!”厉鬼庞天遮叫嚣,“你们三个地狱使者都在,正好我给你们来一个斩草除根,地府里面也就不知道我庞天遮所做的恶事了!” 说完,庞天遮钻到车底下。 费兰花紧说:“杜伊伊,快开车,把庞天遮碾压成碎骨头!” 可杜伊伊还没有来得及打响车,车前头仰天升了起来。 “哎呀,杜伊伊,你乱按什么功能键了,该不会神车还有变飞机的功能?”费兰花紧去揽安全带。 杜伊伊却说:“这不是我乱按什么键,一定是庞天遮抽起来我们的车了!” 车底下传来一声兽一般的鸣喊,三个人一听就知道,是庞天遮在施展他的古兽拳法。 庞天遮大力士的举起来神车前头,然后他咬紧牙齿,用头猛顶一下,形成一股冲击力,魔鬼神车便扬翻后躺,背倒地,四轮朝天。 还好车里面减震效果极好,三名使者跌了车顶上,并没有受伤。 惊魂未定,庞天遮闪了副驾驶处,出手就要拉车门,副驾驶处的费兰花急忙起身往回拉。 杜伊伊拍拍自己肩膀,有点疼,他倒没那么紧张,他说:“费花姐,车门都锁着呢,他就是有扔天的力气,他也拉不开魔鬼神车的车门。” 见庞天遮真的没有拉动车门,费兰花才稍微放松了下来,坐回到车顶,擦擦冷汗。 庞天遮使劲全力,兽喊了半天,却真的拉不出来门,于是不再拉了,在门上踹两骨脚,骂道:“你们三个人也算是地狱使者?分明就是缩头乌龟,不对,是三个龟投,缩进车里,不敢出来,丢不丢人?快给老子出来,生死搏斗一番……” 庞天遮在外骂骂咧咧起来。 直吵的人心烦意乱。 “杜伊伊,你快按神车的功能键,让车再翻过来,开车跑啊!”费兰花晃了晃坐那不动的杜伊伊。 杜伊伊没有精气神的拿开费兰花的手,说:“你以为魔鬼神车说吃就能拿?想让它飞,它就能变出翅膀?哪里有那么多的功能,要是什么功能都有,我早就按一个,变身,键,让神车变成变形金刚,咱们谁也不用动手,只需坐在车内,吃着爆米花,看魔鬼变形金刚如何蹂躏那个该死的庞天遮了!” 费兰花一时急的无语,她看向霍冷血,“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坐在车里面不出去?” 霍冷血左右看看,疑惑的说:“为什么只有庞天遮一个人,六虚道人呢?” 第三十九章 差遣 “管他六虚道人在哪里,起码现在只有一个庞天遮,如果两个人都在,咱们的处境不就更加的危险?”费兰花很是烦躁。 杜伊伊泼冷水,“可现在就是他庞天遮一个人,咱们又能拿他怎么办呢?霍冷血已没了抓鬼能力。” 庞天遮踹车门,没反应,他情急之下手指骨往门缝里挤,拿整条手臂当杠杠,自压自己胳膊撬车门,不想,车门的门缝变大了,虽然还极窄小,但这个办法奏效了,庞天遮喜出望外,大喊:“老子拉不开踹不开,却能够撬开!你们就老老实实在里面等死吧!”然后继续自压骨头撬车门。 这下杜伊伊再安稳不下了,急如热锅蚂蚁,说:“我嘞个去去去,看来任何事物都存在弊端呀,我还不知道魔鬼神车车门能别开,这可怎么办,这不是要彻底死亡的节奏?” 费兰花不敢在门旁呆了,往霍冷血所在的后面挤,她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得过一个诸葛亮,咱们三个人现在什么也不要抱怨,还是同心协力想想该怎么办吧。” 杜伊伊没好气的说:“还能怎么办,只能凉办!等着庞天遮冲进来,将咱们三个人咔嚓咔嚓,或者……”杜伊伊想到一个点子,说,“或者,等一会儿,我们从这个门逃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然后,咱们三个人分别往不同的三个方向跑,这样一来,庞天遮是一个人,他总不能分身三个吧,对不对,他只能去追一个人!” 费兰花说:“那你这意思,庞天遮到时候追谁,那就是谁倒霉?咱们三个人中必须牺牲一个?” “对呀,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了,一个人死,总比三个人一起死要好很多吧。”杜伊伊语气很低。 霍冷血说:“与其三个人往不同的三个方向跑,还不如我先冲出去,让庞天遮来追我,当我把庞天遮引开后,你们两个人就可以往别处逃去了。” 杜伊伊点点头,说:“这样也好。” “也好个屁!”费兰花火大,出手拧住杜伊伊耳朵,她强势的说,“凭什么是霍冷血牺牲自己去引开庞天遮,而不是你杜伊伊?” 杜伊伊委屈的说:“费花姐,你轻点,你不能不讲理呀,这个意见是他霍冷血自己提的,我没有说什么呀,再说,你不想让霍冷血去引开庞天遮,那你可以去呀,凭什么让我去?” 费兰花松开手,哼一声,说:“就知道你自私自利,那这样好了,我写三个纸条,咱们三个人抓阄,反正是听天由命了,谁抓到有字的纸条,那就是谁跑出去引开庞天遮,怎么样?” “很好很好,那就看谁倒霉吧,费花姐,你写!”杜伊伊揉着耳朵,带着怨气。 “那你快找纸笔!”费兰花在附近翻找。 “不用找了!”霍冷血摆摆手,一副凛然。 费兰花说:“你不用这么鲁莽,说不准谁倒霉呢。” “对呀,说不准谁倒霉呢,我倒想看看费花姐你抓到有字纸条,跑出去引开厉鬼的样子!”杜伊伊跟风浇油。 费兰花还想反击,霍冷血抬手做一个停止手势,指指副驾驶车门,此时庞天遮都已经撬出来一个指头的缝间了。 顿时,驾驶室内氛围紧张起来。 “快快,快看谁倒霉吧!”杜伊伊急说。 而霍冷血说:“不去看谁倒霉,我觉得,还是费兰花你刚才那句话说的对。” “哪句话?”杜伊伊与费兰花几乎异口同声。 霍冷血说:“三个臭皮匠,顶得过一个诸葛亮,咱们三个人不应该各顾各的,应该心往一处使!” “往哪儿使?怎么使?”杜伊伊迷茫的问。 霍冷血说:“往哪里使,那就是杜伊伊你刚才又说对了一句话。” “哪句话?”杜伊伊与费兰花又异口同声,两个人你我互看,有这么默契吗? 霍冷血说:“你刚才说,任何事物都存在弊端!这句话,一点都没错,现在如果我们与庞天遮硬碰硬,那结果想当然是我们打不过,但曾经有一个人叫大禹,大禹治水的故事,你们也应该知道,家喻户晓,面对凶如猛兽的洪荒,想要磊堤来挡,是根本不可能的,一冲就会决堤,但大禹没有与洪水硬碰硬,他抓住了洪水的弱点,采取在半路疏流分流的方式,使得洪水流经人住的地方的时候,已经被分流的不再凶猛!” “你这个比喻,意思是说,庞天遮就如同是凶猛的洪水而来,我们要用分流的办法来削弱他?”费兰花想想应该是这个道理。 杜伊伊则皱眉,说:“听着,是这么个理,可毕竟庞天遮也不是洪水,咱们去挖坑,他也不能变成水被咱们分流呀?” 霍冷血说:“那肯定,我们不能张冠李戴,而我所说的只是道理,再厉害再强大的对手,都存在弱点,我们解决问题,应该是用咱们的强,对抗对手的弱,我们一定能够胜利!” “说的不赖,那你说说,庞天遮弱点是什么,咱们又该怎么对抗他?”杜伊伊很想知道答案。 霍冷血酝酿了一个计划,他说:“庞天遮最大的弱点,就是他是一个人,而我们是三个人,我们应该充分利用这个先天优势……” 计划还没有说出来,庞天遮的半个手臂伸了进来,费兰花惊声尖叫一声,只见庞天遮再挤进来一点,往下去摸车门内的锁,以及开关。 “计划我也不细说了,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听我指挥,怎么样?”霍冷血急问。 费兰花绝对没问题,她紧接着说:“好,好,好!” 杜伊伊顿了顿,他还是不太相信霍冷血的能力,心里打着问号,他霍冷血行不行? “你还犹豫什么!你还当不当我们是一个团体了!”费兰花瞪杜伊伊一眼。 这时,庞天遮整个手臂都伸了进来,看起来是已到了万分火急的时刻。 “好吧,霍冷血,让你当一回领导,你就快下指示吧!”杜伊伊拿定主意,愿意听霍冷血的差遣。 第四十章 斗 “既然大家意见已经统一,那么,你们就按我说的办吧!费兰花,你先跑出去!往车前头拼命跑,记住,别拐弯!”霍冷血如是安排。 费兰花听愣了,眨眨眼,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说……让我先出去?霍冷血,你是不是说错名字了,他叫杜伊伊啊。”费兰花觉得霍冷血太过紧张,将她和杜伊伊的名字搞混了,霍冷血绝对是让杜伊伊跑出去的,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充当打头阵? 霍冷血认真的说:“我没有说错,就是你,费兰花,别犹豫了,时间就是生命,快点!” 杜伊伊狂笑,不过是心里狂笑,心说:“费花姐,傻眼了吧,男人还是为男人利益着想的,霍冷血,我挺你!” 费兰花深吸一口气,说:“好吧,霍冷血,我可将身家性命压给你了,你可不能跟杜伊伊一样歧视女性才让我打头阵的啊!”她多少有些踟蹰不定。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霍冷血眼神坚定的说。 从他坚定的眼神里,费兰花恢复了平静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往车前头跑去。 庞天遮愣了住,惊疑的说:“干什么?要逃跑?女流之辈,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好哇,那我就先快速解决了你!小样儿,你还想跑得过老虎?” 庞天遮想收手,他的手还在车门里头乱摸,而这时候霍冷血使劲拽住了他的骨头,霍冷血在争取时间。 “哎呦?你一个废人,也想拽得过我大力士,还是让我拽扁你吧!”庞天遮手指头摸索,想要死死抓住霍冷血,可霍冷血及时松手,以至于庞天遮用了大力气,却扑了一个空,拽的力大,反而自己失去平衡,猛的后躺了地上。 庞天遮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指着霍冷血说:“敢戏弄我,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收拾你!”说完,他抬头盯着还在惊慌奔跑的费兰花,哼哼两笑,张开嘴发出老虎的吼声,身体扮作老虎,登然如风般就朝着费兰花蹿去,这速度,是费兰花的两倍。 “我嘞个去去去,霍冷血,情况不妙啊,你的安排,完全是让费兰花羊入虎口啊!”杜伊伊能看出来费兰花绝对赛不过“老虎”。他扭头,却见霍冷血也打开了车门。 霍冷血下车之前,急迫的说:“杜伊伊,现在要看你的了,用魔鬼神车的其中一只鹰爪钩,对准庞天遮,钩住他,然后拉住他,有没有问题?” 杜伊伊被提醒,眼光突亮,说:“这是我的特长,没问题!” 杜伊伊还没有说到“没问题”的时候,霍冷血已经跃出了神车,朝着庞天遮,追了上去,不过,他是绕着弯去追的。 费兰花刚才用的是百米冲刺的劲头,那是一股爆发力,这股力气不能持久,所以费兰花跑出一百多米后,就速度慢了下来,气喘吁吁,她回头一看,不禁心里叫妈,那庞天遮势如老虎,边吼叫着,边奔跃而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费兰花要将身体的力量榨干,再次加快迈腿的速度,可她由于心慌意乱,不小心,身体没有协调好,前腿绊住后腿,“噗通!”就跌趴了地上。 “哈哈哈……” 庞天遮已经奔近,心说费兰花已经插翅难逃了,伸出双手,抓向费兰花的身体,但不想,就差一点抓住她时,忽然一条带着鹰爪钩的绳子,从他背后飞转而来,一下子钩抓了他的肋骨处,猛的就向后拉。 由于太过突兀,庞天遮没能抓住费兰花,被鹰爪钩钩着往后退,但他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一只脚向后一撑,绳子再拉他不动。 庞天遮回身,神气的说:“想要拉动我吗?我看你们太天真了?”他双手握牢绳子,嘴里发出大象的吼声,他这是要施展古兽拳法里的大象力量了,只见他拉拽起绳子,放进嘴里,准备要将绳子咬断。 庞天遮没有注意,霍冷血已经悄悄绕到了他的背后,他高举手,跟魔鬼神车里的杜伊伊做了一个手势,这次杜伊伊与霍冷血非常有默契,杜伊伊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他再次按下鹰爪钩按键,神车里的另一只鹰爪钩,嗖的就飞了出去。 “说你天真,你还要天真到天顶了?以为两条绳子,就想拉得动我?”庞天遮见又一条带鹰爪钩的绳子飞来,抬手要接住,可绳子飞过来的有点偏,他疑惑:“你这一次的准头,可偏的有点狠了。” 看着鹰爪钩钩不住自己,庞天遮也没有去拦,他不知道,鹰爪钩是朝着霍冷血的,霍冷血站定,迎接飞过来的鹰爪钩,可他冒得一身冷汗,因为现在的他,不是从前体内有强大力量的他,他心里惊说:“杜伊伊,我赌你赢!” 倒地上的费兰花也替霍冷血捏一把冷汗,她清楚霍冷血再不是高手,想要接住鹰爪钩,那还不被钩子打伤? 然而就在鹰爪钩即将飞入霍冷血怀中的时候,钩子突然半空中定格,静止不动了。 “杜伊伊,你真的赢了!”霍冷血上前抓住鹰爪钩,他明白,是杜伊伊拿捏住了火候,就在鹰爪钩即将打中霍冷血的一瞬,杜伊伊按下了“拉力”键,是回收的拉力,将绳子拉停了。 霍冷血没有停,抓住鹰爪钩奔向庞天遮,同时,他从衣内,取出了那块敕字铜牌。 庞天遮察觉出了背后有异常,但他不认为谁能给他造成威胁,所以他慢慢腾腾的扭动身子,刚扭过来,霍冷血举着铜牌,贴中了庞天遮心骨处位置。 “是你?”庞天遮咧起了嘴,敕字铜牌牢牢粘住他的骨头上,直贴得他的骨头吱拉吱拉的冒起白烟。 被敕字铜牌贴中的厉鬼,都会缩小身躯,有气无力,庞天遮纵然强悍,也无法抵挡敕字铜牌的收鬼法力,所以他痛苦着,但他却仍然硬撑着,他想用手抢力摘下敕字铜牌,可霍冷血已经用绳子缠住了他的手,并且绕着他的身子转,两三圈,霍冷血已经将他绑死了。 “费兰花,包裹箱子!”霍冷血大汗淋漓的跟费兰花要东西。 第四十一章 困惑 费兰花惊醒,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背包不曾离开过身,她手往后伸,非常熟练的拉开背包,摸出豆子,放嘴前一吹,豆子膨胀成一只箱子。 庞天遮倒了地上,他的喊声简直就是鬼哭狼嚎:“道人,快来救我,我阴沟里翻了船,道人!道人!” 霍冷血真想手里面能多出来几块敕字铜牌,全给按在庞天遮身上,好让他加快缩小身子,塞进包裹,避免六虚道人半路赶来,那可就麻烦了。 费兰花捧着箱子跑过来,紧张兮兮的说:“现在庞天遮身躯还很大,箱子根本装不下,我们可不能让他这么一直喊下去啊!” “你们有种别拿敕字铜牌压我,敢不敢赤手空拳,我一对三打你们!”庞天遮边说边在地上打滚,他身上的白烟一团一团往上冒。 由于庞天遮身上的绳子还拉着魔鬼神车,所以魔鬼神车被拽来拽去,杜伊伊按回收键,但庞天遮折腾劲不小,鹰爪钩仍然拉不动他,相反,魔鬼神车被他滚卷着,慢慢向前移动。 滚着滚着,敕字铜牌被庞天遮折腾掉了,他的身躯瞬间撑大,有一条绳子被撑断。 “哎呀妈啊!不好了,庞天遮要挣脱掉了!”费兰花大骇,指着断开的绳子喊嚷。 霍冷血百米冲刺,捡起敕字铜牌,再次按到庞天遮的腰椎上,庞天遮又重新缩小身躯,冒白烟,张嘴叫。 “还好虚惊一场!”费兰花擦擦冷汗。 霍冷血也吓得不轻,长出一口气,说:“幸好敕字铜牌法力强一些,刚从庞天遮身上掉下来,他还不能及时恢复气力,不然,我们鏖战也不见得能再绑得住他!” 庞天遮见翻滚挣脱有效果,于是歇息片刻后,再次来回滚动起来,那是豁出去不要命的疯狂滚动,他想,如果不拼劲全力,到时候被带回地府,有力也无处施展,牢狱之苦,与灰飞烟灭又有多大的区别,所以他此时挣扎的比刚才还猛劲。 这股猛劲,霍冷血和费兰花都看在眼里,那是一种看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劲头,费兰花忧虑的说:“不怕横行霸道,就怕命都不要,庞天遮这是拿命在挣扎啊,霍冷血,我估计,想要将庞天遮装箱子里,难度不小啊!” 正说着,敕字铜牌再次被庞天遮甩掉,庞天遮立时大喊一声:“我绞!”从地上来了一个乌龙绞柱,才站稳脚根,霍冷血侧面袭击而来,手拿敕字铜牌贴了他胯骨上,庞天遮咧嘴:“卧槽!你就不能等等!等老子站稳?” 说完,庞天遮继续痛苦倒地,继续滚来滚去。 霍冷血用袖子抹抹脸上的汗,他说:“我如果慢半拍,一切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 只见庞天遮滚到那里,又滚到这里,霍冷血就紧紧尾随,跟到那里,跑来这里,霍冷血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消磨庞天遮的那股猛劲,他是怕敕字铜牌被甩掉,不能给庞天遮一丝喘气的机会。 由于庞天遮拉着绳子在滚来滚去,绳子那头的魔鬼神车,自然跟着晃来拽去的,后来,神车侧身顶到了一块入地很深的大石块,被庞天遮使劲一拽,四轮朝天的神车,竟阴差阳错的又翻正了过来。 庞天遮闹够了,停了下来,大口喘气,绳子缠的死死的,霍冷血也累的够呛,他却比较担忧,心说:“如果敕字铜牌再被甩掉,庞天遮的身躯恢复中,绝对也会把这条绳子给撑断的!我必须拿另一条绳子,再绑他一次!” 霍冷血眼神搜索了一下,那条被撑断的绳子,就在距离他十来步的距离,他准备去拿,可又担心他这一去,会不会给庞天遮留下可乘之机,万一敕字铜牌被甩掉,恐怕时间上会差那么一点,所以霍冷血没有过去,而是指挥费兰花说:“费兰花,你快去,把那条绳子捡起来,递给我!” 费兰花照霍冷血所说,去捡起绳子,那倒地无力痛苦冒着白烟的庞天遮,眼孔忽然放大,他瞅准费兰花,认为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就在霍冷血放松警惕的时候,庞天遮倏忽间又滚起来,滚的速度极快,而他滚去的方向,正是冲着费兰花。 费兰花弯腰才捡起绳子,就听到霍冷血提醒喊的“小心!”可费兰花反应过来的为时已晚,庞天遮滚她脚下,直将她撞倒,庞天遮借此机会,从费兰花身上滚过去,他身上有绳子,于是将费兰花和他缠了一块,滚的圈越多,两个人绑缠的越紧。 霍冷血最怕的事情发生了,敕字铜牌在滚动中,被甩掉了,而这个瞬间,庞天遮身躯撑大,将绳子撑断,他滚停了下来,此时他力气不多,如果霍冷血能够趁机再将敕字铜牌贴过来,庞天遮仍然是徒劳一场空,但是这次,霍冷血捡起敕字铜牌却没敢冲过来,因为庞天遮的手骨,掐着费兰花的脖子,他踹着粗气说: “嘿嘿,我力气虽然不多,但尖尖手指头,扎破女使者脖子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的,霍冷血,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的轻举妄动,会让我的手指头也轻举妄动的!” 费兰花被刚才那一阵滚动,弄的还有些晕头转向,不过,她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她真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竟然让被束缚的厉鬼给挟持。 “霍冷血,别管我,不能等他恢复鬼气,如果等他恢复鬼气,你和杜伊伊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而且,他做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先杀我,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无所畏惧了!”费兰花即使晕头转向,但她对时局还是清晰了然的。 杜伊伊从车窗里探出头,大声喊:“霍冷血,你可不能傻站着不动呀,快趁庞天遮没恢复过来,再用敕字铜牌贴他够日的啊!” 庞天遮哼一声,仍然大口喘气,说:“霍冷血,你可别乱来,你乱来,我也乱来,我尽多再被你贴上敕字铜牌,可你用来交换的,是这个女人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霍冷血真的踟蹰了,拿着敕字铜牌,站到了十字路口,该选择怎么走,他不知道了,如果不去控制庞天遮,他绝对恢复过来后,大开杀戒,谁也活不了,可前去控制庞天遮,费兰花一定会被他下得毒手,他疑惑了。 第四十二章 伤得深 杜伊伊按下回收键,将已经断掉的绳子收回车内,同时,他打响车子,他看前方的势头不对,霍冷血拿着敕字铜牌却不敢去制压庞天遮,庞天遮一旦恢复过来,摆在眼前的自然是死路一条,所以杜伊伊启动发动机,随时准备机动逃跑。 庞天遮咧嘴笑着,被敕字铜牌贴过的地方,白烟渐少,他真的快要恢复过来了,费兰花揣测他的意图一点都没有错,他就等着恢复过来后,先杀费兰花。 “霍冷血,别犹豫了,事情已经往坏的方向发展了,你就快点将坏的事情降到最低吧,我反正横竖都是死了!”费兰花大难临头,豁然的实属无奈。 杜伊伊干着急,方向盘都已经向右打死了,就等着庞天遮一恢复,他立马逃蹿。 庞天遮心里乐呵,为自己把握的这个机会兴奋不已,可这时候,他不乐了,因为霍冷血动身了,他朝着他和费兰花跑过来了,他不要费兰花的命了? “你要亲手杀了这个女人吗?你不怕……” 庞天遮失算了,本来以为自己赢了,不想,到最后霍冷血竟然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他忽然有点措手不及了,话还没有说完,霍冷血已经闪欺到眼前,这次敕字铜牌没有贴到身上,而是塞进了他嘴里。 立时,庞天遮的嘴里冒出白烟,他没有舌头,吐不出来,想用两手扣出来,可嘴巴被敕字铜牌贴到后,不仅仅是粘黏,而且还开始缩小,他地上打滚,但这次打滚也没用,敕字铜牌根本无法从嘴里取出来。 虽然庞天遮没料到霍冷血会拿敕字铜牌制压他,而且他这次可能真的要被封锁进包裹箱子里,可是就在霍冷血塞他嘴里敕字铜牌的那一刻,庞天遮五个手指头全部扎进了费兰花的脖子里,霍冷血再快,也快不过已经掐住费兰花脖子的庞天遮。 杜伊伊看到眼前的转机,心中是百感交集,又喜又悲,喜的是庞天遮挣扎不动了,身体缩小的很快,悲的是费兰花痛苦抽搐,她脖子上的五处伤口,像被割破大动脉似的,一股一股冒红色烟气,这是要开始消失的征兆。 霍冷血跪到费兰花身前,他将费兰花抱进怀里,他紧张的说:“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但你不要害怕,我会用全力来救你,请相信我,我学有灵医术,我一定能救活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说着,霍冷血抱费兰花起身。 费兰花疼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直盯着霍冷血看,霍冷血含泪向魔鬼神车奔去,那块能治病的血色石头,就在车后排座椅上。 杜伊伊一看庞天遮没人管了,他在霍冷血抱费兰花上车后,紧说:“霍冷血,你快将大封印章给我?” 霍冷血没有扭头,摸出大封印章,伸展手,杜伊伊一把抢过来,拔腿就向庞天遮那里跑去。 此时庞天遮的身躯还没充分变小,杜伊伊却等不及了,他害怕事态有变,将箱子放一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先将庞天遮塞进箱子,他的头还有双手双脚都露在外面,杜伊伊则硬生生的掰他手脚往里头塞,庞天遮痛苦嚷喊:“你怎么能如此残暴,别掰了,再掰就断了,哎呦呦,使者,你就等不了这一两分钟?” 庞天遮说的话,杜伊伊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因为庞天遮嘴巴里塞着敕字铜牌,杜伊伊只听他乌乌拉拉一大堆话,此时敕字铜牌从庞天遮后脑处露出一些来,庞天遮缩小,敕字铜牌是没有变化的。 “别废话了,安静点,留着力气在箱子里说吧!”杜伊伊摘下敕字铜牌,赶紧将箱子盖上,拉开已经准备在一旁的胶带,快速将箱子粘了住,最后,大封印章一盖,杜伊伊总算是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他坐在地上,心中五谷杂粮,看着箱子,回想一路走来的经过,心惊胆战,今天能活着,真的是万幸啊! 想到这里,他又担心起费兰花,不知道霍冷血将费兰花抱进车里,又能怎么样呢?杜伊伊很是悲观,他起身,将封印的箱子拿了魔鬼神车后车厢,拉开后门,就将箱子扔了进去。 此地不宜久留,杜伊伊锁上车门后,急回车里。 一进车内,便看到霍冷血将血色石头放了费兰花脖子伤口旁,而费兰花已经不省人事,动也不动,霍冷血则打坐着,闭目皱眉。 杜伊伊看出来霍冷血在用灵医术治疗费兰花,他没有打扰他们,关上门,杜伊伊就开动魔鬼神车,没有目标,漫无目的的走起来,即使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总比呆在原地要强,万一六虚道人过来了,情况可就糟糕透了。 驶出树林,出现两条路,一条是公路,一条是山路,杜伊伊迟疑了,回头想问霍冷血该选择哪条路安全?可霍冷血仍然在愁苦模样的紧闭着眼,他不知道,霍冷血意识已经进入血色石头里,正在那个就像一口井底的灵境之地,寻找可以救费兰花的牌位。 霍冷血心急如麻,心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绝不能让你死!我一定可以找到救你的方法的,如果我救不活你,你放心,我一定跟你一起死,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这灵境之地里,霍冷血的所做,其实都是思想活动,这里面的一个小时,相当于外面的一分钟。 杜伊伊没去扰醒霍冷血,他再看看费兰花,心里酸楚极了,只见费兰花脖子上的伤口,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红色烟气冒的厉害,像流血一般,直看得人心里如堵了墙。 “哎,费花姐,我看你是活不过来了,会像侯启源一样,消失,这都是你当初不听我劝的结果,你太优柔寡断,同情心太重!我们的使命是抓鬼,面对厉鬼,你违背使命,可怜厉鬼,这就是惩罚啊!” 杜伊伊心中不是滋味,沉重叹气,心说,霍冷血不可能救得了费兰花,看这架势,他根本还没有开始治疗,如果治疗了,血石头应该悬浮,他霍冷血也会悬浮,但他只看到的是,两个人一个躺着不动,一个打坐不动,就这样静止不动,人就能好过来?杜伊伊不相信。 第四十三章 灵境之地 杜伊伊最终选择了走山路,道路弯弯曲曲,不易被人发现,他怕走大路,目标大,无论被哪一个厉鬼发现,对他们都能造成威胁。 此时,霍冷血的意识仍在灵境之地,他还没有找到能够救费兰花的牌位,这让他急的直跺脚,不禁说:“侯启源呀侯启源,这么多牌位,纷繁复杂,我这要是挨个看,那还来得及救费兰花吗?你要是还没有死亡,那该有多好啊!” 抱怨没有用,霍冷血心想,不能乱,最快的速度,就是慢慢来,越赶时间,越要仔仔细细。 如果一个人上班快迟到了,于是匆匆忙忙赶路,半路和别人发生剐蹭事情,等于将时间更加拉长。 霍冷血深知这个道理,况且,这是给人治病,更是不能马虎一丁点,他深吸一口气,回身,给灵医术的前辈们的牌位跪了下来,他上下扫了一眼各个牌位,说:“前辈们,我霍冷血继承了侯启源的灵医术,但我真的是小儿科级别的,侯启源一走,我虽然能够进入这里,但我不知道费兰花这次的伤,我该找个什么样的牌位去学习?” 其实,就在杜伊伊将封印庞天遮的箱子扔车里时,霍冷血已经试着给费兰花治疗了,他在牌位中搜索到了一个“割伤”,然后他念着相对应的人名“钥匙”,打开了牌位的书卷内容,可这些内容是用来治疗阳间人的割破伤,如何控制人体机制来破伤风,以及快速长住伤口,但费兰花是鬼,鬼也需要破伤风吗? 无计可施的霍冷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用治疗阳间人“割伤”的法子,硬往费兰花的自我疗伤机制里套,结果费了一番周折,霍冷血根本就没有在她机制的系统里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霍冷血只好放弃,重新回到血石头里面,继续寻找适合治疗费兰花的牌位。 然而牌位所排列的毫无顺序,没有分类,有些治鬼的牌位与治人的牌位搞混在一起,更是有令人费解的名词出现在牌位上,像:“岙立”,“溆刺”……霍冷血都读不出来念什么,自然也不知道那牌位用来治什么病的。 霍冷血给灵医术前辈们磕头,这是绝望的举动,是想心灵上得到一道曙光,他苦诉半天,也没有得到什么神灵提示,他心灰意冷,缓缓起身,忽然看到牌位里面,有一个新牌位,上写三个字:“侯启源”。 “血石头本身就存在灵性?”霍冷血不免有些吃惊,“侯启源对灵医术做出过贡献,血石头已经记住他了!” 他不由得想起侯启源让阿郎起死回生,将心美的魂成功转换成阿郎的魂,这是一种前人都无法办到的事。 “反正我不知道该看哪一个牌位,不如,就看看侯启源治好阿郎的原理吧!” 霍冷血转身,找到相对应“侯启源”牌位的牌位,那牌子上写:“换灵”。 于是,霍冷血自己念叨:“侯启源,侯启源,侯启源……” 然而霍冷血念了快一百遍了,“换灵”的牌位,一点变化都没有,没有出现书卷似的光。 “这是怎么回事?”霍冷血怕自己找错了,再看看“侯启源”牌位的位置,仔细对应到对面墙上,却仍然是“换魂”的牌位。 “我记得清清楚楚啊!念人名,就相当于病理的钥匙,可为什么侯启源开创的病理,我却无法喊名字打开原理呢?” 霍冷血诧异了,如果说喊人名的方法不对,那应该其他的牌位病理,都方法不对,可霍冷血明明刚才成功打开了“割伤”牌位呀? “难道?是因为侯启源是我师父?我不能够直呼其名?” 霍冷血有了一个想法,他再次看回“换灵”的牌位,心说喊起来,这次,他喊的不是“侯启源”,而是:“爹!爹!爹……” 也就如是喊了差不多二十来下,“换灵”的牌位变幻成了书卷,缓缓展开,映入眼帘,霍冷血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嘿嘿一笑,没想到被自己猜测的对了,可喊了一阵后,霍冷血又有了一些感伤,有些怀念侯启源了,如果侯启源还在,他肯定不至于这么头疼该如何治病。 霍冷血读起来“换灵”的书卷内容,这一读,他又达到了忘我境界,此书卷详细阐述了天魂地魂人魂的三者关系,从如何结合,到如何与七魄融合,侯启源都写的极其详细…… 读得一半,霍冷血停下来,消化消化,毕竟自己从前从未接触过这些知识,所以吸收起来,要停停顿顿,想通后,再继续读下面的内容。 读到后来,霍冷血变得激动了,他想通了许多灵魂的知识,灵魂,也是一种生命,与正常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一个是在阳间活着,一个是在阴间活着。 阳间活着的人,生命方式是血液循环,新陈代谢,而阴间活着的人,则是依靠天地精华,但新陈代谢,却依然存在与魂体的,没有新陈代谢的,才是真正的死亡。 霍冷血入了迷,可他并不是头昏脑涨,将费兰花的生死抛去了脑后,他也是拿捏着分寸的,他看到这些理论后,他觉得非常有用,能够运用到治疗费兰花的方法里去,因为他已经到过费兰花修复机制里去过,对她的修复机制体系,有了一定的了解。 现在返回来读“换灵”的内容,他已经明白了“灵”是有哪些特殊性了。 “我好像懂了!” 霍冷血自信心恢复了过来,他跪下来,虔诚的给“侯启源”牌位磕了一个响头,起身后,他重新搜索病理的牌位墙,他已经知道治疗费兰花所需要的重点了,他分别仔细看了“人魂”牌位,还有“灵伤”“地气”“天光”三个牌位。 读完这四个牌位后,霍冷血胸有成竹的再次进入费兰花的意识里面。 此刻,杜伊伊通过室内后视镜,发现霍冷血悬浮了起来,就像身体着了静电,他惊讶的说:“我嘞个去去去!不会吧,费花姐都要死了,你才治疗?”他紧低头去看费兰花,不知道费兰花会有什么不同?难不成,真有奇迹发生? 第四十四章 下一个任务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大跳,杜伊伊看到费兰花的伤口处,竟然不再继续恶化,红色烟气渐渐停止。 那块血色石头发出晕红的光,如同流水一般,往费兰花的脖子里流,费兰花眉头舒展了。 “我嘞个去去去!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霍冷血才学了那么两分钟,就能成为神医?我怎么能够相信!” 杜伊伊靠路边,停下车,仔细揉揉眼睛,再回头看,更加的震惊了,费兰花的伤口居然没有了。 “太不可思议了!”杜伊伊咋舌,愣了住。 血色石头不再旋转,慢慢回到座位上,霍冷血也没了“静电”,睁开眼,治疗结束,他嘴角露出了笑,因为他成功了。 费兰花缓缓睁开眼睛,左右看看,她看到杜伊伊瞠目结舌,他为什么这幅表情,她再看看霍冷血,面带微笑。 “我怎么了?你们两个人怎么这样的看我?”费兰花坐了起来,神色好多了。 杜伊伊说:“当然是当怪物的看你了,要知道,你应该是死定了的,可是你没死,还活了,你知道你受伤有多严重吗?” 提到受伤,费兰花才猛的想起抓庞天遮的事情经过,她大病初愈,脑袋有一点断片,现在许多画面像演电影一样在脑海闪过,她的记忆停到了庞天遮挟持她,只见霍冷血向她冲过来的时候,她脖子上一阵疼麻,然后就眼睛发黑不省人事了。 “我想起来了,庞天遮是不是把我杀了?不对,我还没死。”费兰花摸摸自己的脖子,奇怪的说,“我记得庞天遮手指头刺进我脖子里了,怎么我脖子没事呢?庞天遮现在在哪里?” 费兰花往窗外看,不知道魔鬼神车行驶到了什么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事。 杜伊伊说:“你没有记错,庞天遮确实用手指头刺进了你脖子,伤的很重很重,可是……”杜伊伊看向霍冷血,“可是霍冷血竟然又把你给治好了!至于庞天遮,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将他抓起来,塞进包裹箱子里,封印好了!也算是勉强完成了一个任务。”他说的很显摆,话也没毛病,确实是他将庞天遮塞进箱子里的,但费兰花听后,顿感杜伊伊这么能耐? “你能把庞天遮抓起来?”费兰花怀疑的眼神看杜伊伊,“那你快说说,到底你是怎么抓的?” 杜伊伊呵呵笑,显摆过后,就老老实实将事情经过说了。 费兰花对霍冷血说:“原来敕字铜牌塞进他嘴里,他就挣扎不掉了,这么好的办法,你怎么不早用?” 霍冷血呵呵一笑,他不狡辩,他也是第一次如此尝试,毕竟他的抓鬼经验也不多,敕字铜牌仅仅在侯启源身上用过一回,霍冷血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解释。 费兰花想想经过,说:“我知道了,霍冷血,庞天遮用我生命威胁你,你是早就打算让他杀我,你趁机出其不意塞他嘴里敕字铜牌,对不对?你不怕我受伤,因为你会灵医术,对不对?” 霍冷血最后确实是这样想的,本来事情已经发展的很坏,他说:“对。”他没有说,如果你死了,我会跟着你死。 费兰花虽然知道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心里莫名有一点堵,她没有表现出来,半开玩笑,半带埋怨的说:“霍冷血,我可不可以做个假设,假设你没有灵医术,庞天遮拿我的命威胁你,你会怎么办?”她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费兰花说出来后,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个问题完全是自找没趣,这让霍冷血怎么回答,说他仍然会不顾她的死活,去制压庞天遮?这样回答,会显得自己的命很轻薄,但如果霍冷血说,他不会不顾她的死活,等着庞天遮恢复过来,拼命或者谈条件?这样回答,又显得费兰花她自己将其他两个人牵连。 霍冷血顿了顿,指指杜伊伊,说:“你问他。” “问我干什么?人家费花姐问的是你会不会顾及庞天遮的威胁,我当时在车里面,我又不会瞬间转移,做不出来能够帮助费花姐的事!是吧,费花姐。”杜伊伊笑嘻嘻的。 费兰花来了兴致,干脆就问:“那杜伊伊,你说,如果你是霍冷血,没有灵医术,面对庞天遮的威胁,你会怎么办?” 杜伊伊几乎不待犹豫的,说:“那当然要那个啥那个啥了!” 费兰花都听晕了,“什么那个啥个啥?你到底说的是啥?” 杜伊伊说:“那个啥,就是那个,团队呀!对,就是团队,我们三个人是什么,是团队,面对任何困难,我们首先要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团队利息,团队的利益高过一切,团队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庞天遮他算老几,他想要破坏我们的团队,我肯定跟他没完,费花姐,你不要怕,他挟持你,就是与我们团队为敌,我一定为了维护团队的利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费兰花哼一声,说:“你话说一大堆,我怎么还是没听出来,你会采取什么措施呢?你能不能说出来你的具体行动?” 杜伊伊说:“具体行动,当然是做出为了维护我们团队的任何事情,只要是对我团队好的,我都会去做,费花姐,为了我们的三个人的团队利息,你说吧,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到最后,费兰花抛出来的问题,反被杜伊伊抛了回来,问到她头上了,她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看向车窗外,转移话题,说:“杜伊伊,你这是将魔鬼神车开到了哪里?你打算要去哪儿?” 杜伊伊内心长出一口气,总算费兰花没有不依不饶,他是有些心虚的,他当时计划的可是第一个要逃跑的,他坐正,说:“我没有打算啊,就是瞎开,漫无目的,我总不能呆在抓庞天遮的地方不动吧,万一六虚道人追了上来,到时候庞天遮抓不到,我们三个人反被他们抓到。” 费兰花说:“可我们漫无目的的乱走,也不是办法,你说了,我们是团队,那咱们三个人就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继续我们的任务。” 杜伊伊一愣,瞅了费兰花一眼,说:“商量怎么继续我们的任务?费花姐,你没搞错吧,就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去抓鬼?” 第四十五章 红色眼睛 费兰花说:“那你说,我们不继续抓鬼任务,难道就只抓一个庞天遮回地府赋命?” “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你没有了天眼感应,如何定位鬼的位置?霍冷血没有了抓鬼能力,又如何抓住厉鬼?”杜伊伊将问题问的很犀利。 费兰花说:“总不能回去就这样跟阎王爷解释?如果你是阎王爷,你自己说说,阎王爷听了会怎么想,遇到困难,就畏畏缩缩了?抓厉鬼,就非得有强大的本事才能抓?即使霍冷血体内的力量尚在,杜伊伊,你能保证我们遇见的所有厉鬼,霍冷血都可以一个人应付?” 杜伊伊想想也是,三个人都还健在,有敕字铜牌有大封印章,抓厉鬼,硬的不行,可以智取,此次出行,一共才遇到两个厉鬼,可以说是都摆平了,这就折返,阎王爷那里真的无法交差,他说:“就算遇见厉鬼,可以费劲抓他,但厉鬼的鬼影子,咱们得先找到吧,费花姐,你这个导航,怎么办?” 费兰花说:“我天眼感应被臭道人取走,可我的感应,并没有绝对消失。我还能感应到厉鬼,只是不能感应出来他的具体位置。” “那还怎么找?总不能到你所感应的地方附近,一个一个人问,你是不是厉鬼?”杜伊伊又发难。 费兰花没好气的说:“看你这个人性格,太消极了,遇见问题,就不能解决问题吗,知难而退,你忘了我有照相机了吗,我们可以凭借咱们的眼力劲,先估摸一些人,然后用照相机一照,是人是鬼,就得出答案了!” 杜伊伊还想提问,可费兰花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如果还迟疑,那就是消极怠工了,他只好说:“那好吧,能不能行得通,能不能抓到鬼,试试就知道了,费花姐,那你就感应感应,我接下来该往哪里开?” 费兰花于是闭上眼,开始感应,她眉头皱的很,似乎很吃力,这一感应,就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可她还在闭眼感应。 “那个,费花姐,你如果感应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要不要喝点水歇一歇?”杜伊伊像是看笑话,从手扶盒里摸出来一瓶水,拿费兰花眼前晃。 费兰花不理睬他,继续闭着眼,眉头皱的更很。 “你不要打扰她。”霍冷血伸手将那瓶水抢手里,开盖,一饮而尽。 杜伊伊转过去身,哎的叹口气,“你们两个人呀,我啥也不说了,一个鼻孔出气,我一比二,没有你们嘴多,如果你们当初听我的话,也不至于今天还要费这么大的劲,我……” 这时,费兰花睁开了眼,脸上都冒出了汗,她笑了笑,说:“我感应到了,在我们的西北方向,五百公里的地方,有厉鬼的存在!” “你真的感应到了?”杜伊伊有些吃惊。 费兰花说:“姐是骗人的那种人吗?走吧,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杜伊伊就按费兰花所指方向,加速行驶起来,他说:“走喽,是骡子是马,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咱们这种状态,能不能抓到鬼,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走不通,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回地府了。” 魔鬼神车开始了长途行驶,杜伊伊选择的路线,都是抄小路,跋山涉水,也被杜伊伊驾驭的稳稳当当。 开出山路,没走多远,就进入了相对较平坦的地段,路两旁出现了“田”字块的庄稼地,小麦金灿灿成片成片,风一吹,麦浪一圈一圈,就像是站在海边看海,那感觉令人心情舒畅,看起来,小麦是要到收割的季节了。 这里的村庄,盖的都是平房。 进得村庄后,杜伊伊放慢了车速,看看街景,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落后的村庄,按说不应该呀,又不是山村之中,没路没电的,这里道路四通八达,却看不见一辆汽车,你们快看,他们这里还用的手推车!” 说时,一名妇女推着小推车与魔鬼神车擦身而过,小推车里坐着一个孩童,费兰花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可看后,惊说了句:“哎呀妈呀!” 杜伊伊看着前方说:“费花姐,你又一惊一乍的了,看到鬼了你?喊什么喊。” 费兰花看着那妇女和孩童背影,说:“杜伊伊,你刚才难道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和小孩子的脸,真有点可怕。” “可怕?不会吧,咱们是鬼,还有比我们更可怕的人?”杜伊伊笑了,觉得费兰花说的是个笑话。 费兰花说:“可刚才那个女人和小孩,却长的真像鬼,你肯定没有仔细看,他们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而且,眼睛都是红色,鲜红鲜红的,红的光想的留下血泪。” 杜伊伊皱眉,“不是吧,你是不是眼花了啊。” 正说着,杜伊伊踩下了刹车,因为前面街道堵了,许多村民不明原因的都站在街道上。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杜伊伊给前方的人按按喇叭,可村民们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并没有挪动。 杜伊伊抱怨: “哎?这里的村民没事都在大街上站在干什么?站就站着吧,有车过,就不能让让路,还有没有素质了?实在是……”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杜伊伊也脊背一阵发凉,只见村民们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而村民们的脸,都是没有一点血色的发青,他们的眼睛,就像刚才费兰花描述的,鲜红鲜红的,红的光想得流下血泪。 “那个费费,费花姐,你快拿出照相机,我嘞个去去,会不会这个村的人,都是鬼呀!”杜伊伊有点怕了,如果厉鬼集结到了一起,今天他就是给魔鬼神车插上翅膀,也在劫难逃了。 杜伊伊挂倒挡,往后视镜一看,不想,后面的路也堵死了,许多老老少少都从家里出来,站满了街里,而无论老少,全部都是血红眼睛,一脸死象。 “我靠!这么多,我要不要撞开一条路?”杜伊伊问道。 费兰花拿出照相机,她说:“你别冲动,等我给他们照一照后,看情况再说,万一他们不是鬼呢。” 第四十六章 村民 费兰花从背包里摸出来照相机,从副驾驶探出来半个身子,她招招手喊:“大家都看我这里!” 前方的村民们,鲜红的眼睛又齐刷刷看向费兰花,费兰花借机按下快门,“啪”的就给村民们闪了闪光灯。 半天,没有反应。 杜伊伊说:“难道他们不是鬼?可为什么看他们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正常的人啊。” 费兰花也是比较疑惑,她扭身子,又朝后面的村民们喊了喊:“大家快看这里!” 按下快门,闪光灯忽闪。 这时,在魔鬼神车车头前方不远处,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体出现异常,他看起来快要跌倒,急忙前倾,身体的重量压到他的拐棍上。 “费花姐,快看那个老人,恐怕他要显出原型了!” 杜伊伊变得有点紧张,他然后回头对霍冷血说:“快准备好你的敕字铜牌,我们估计要进行一场鏖战了!” 费兰花坐回座位,“快说说,我们什么计划?” 只见车外那快跌倒的老人,已经站稳,微微笑了起来,可周围的人,却散开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像是孤立他一样,他成了圆心,周围的人闪出圆形空间。 “看到没有,大家也在避开他,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这幅模样?”杜伊伊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如是说。 那老人还在笑。 周围的人面带怒色,都瞪着他看。 “他笑什么,这么不怀好意!为什么其他的人这么恨他?一定有问题!” 费兰花思前想后,对霍冷血说:“可能厉鬼的原型,就是这幅模样,大家这么恨他,很可能就是他将村民们都害的和他一样眼睛鲜红,脸色死僵!现在,霍冷血,你只需用你的敕字铜牌一试!” 霍冷血点点头,拿出敕字铜牌,开门就跳下了魔鬼神车,跳下之前,他对杜伊伊说:“看情况,用你的鹰爪钩!” 杜伊伊做好了准备,随时待发。 霍冷血跳下来后,就往人群里硬挤过去,快速钻到村民空出来的圆形空间里,当他靠近老人,约三四米的距离时,他闻到一股异味。 老人看霍冷血走过来,笑着说:“年轻人,你想干啥子?”声音沙哑,比破锣还难听。 霍冷血忽感反胃,恶心想吐,这种味道实在要人命,他越靠近老人,那味道越强烈。 村民们里有一个妇人用极粗的嗓音说:“孩儿,快离那个老家伙远一点,不然,你会被他的屁熏晕过去的!” 霍冷血一愣,停下脚步,原来刚才老人身体异常,是想放屁,之后面带微笑,那就是放完舒坦了,可这屁味实在恶心奇臭,以至于周围的村里们带着怒色与他拉开距离。 “他不是因为看了闪光灯而露出原型,那他肯定就不是厉鬼了。”霍冷血明白了,赶紧后撤,这味道不仅能要人命,还能要鬼命。 车里的杜伊伊不了解情况,对费兰花说:“我嘞个去去去!看到没有,那厉鬼绝对比庞天遮还要厉害,霍冷血还没有与他接触,就仓皇逃跑,敕字铜牌都没敢用!” 费兰花说:“霍冷血需要我们的支援,杜伊伊,你快用你的鹰爪钩啊!” 杜伊伊于是精确瞄准,按下功能键,一只鹰爪钩飞了出去。 老人不笑了,因为鹰爪钩钩住了他的腰,“哎呦喂,俺的老腰!”老人拐棍掉了地上,没有了东西支撑,老人自然也倒了下去。 “拉!”费兰花指挥着。 杜伊伊按下回收键,鹰爪钩回收,老人随即被拖拽起来,“冬!”的一声,老人身体贴住了车头保险杠上,老人咧嘴:“俺的腰,俺的脸,俺的全身!” 村民们躁动起来,涌到魔鬼神车旁,拳打脚踢车身。 “快放了陈老六!” “你们是哪里来的狗蛋,敢来俺们村撒野!” “你们信不信俺们能将你们剁碎味猪!” …… 一片骂声,此起彼伏。 有三四个村民围住霍冷血,其中一妇人就是刚才喊他离老人远一点的人,她质问:“孩儿,你哪儿来的?你的人为啥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弄俺们村的陈老六?” 霍冷血说:“大娘,这绝对是误会,我让我的朋友,立刻放了陈爷爷。” 霍冷血举手,还没有来得及向杜伊伊高呼,却见一村民已经从副驾驶钻了进去,那是刚才费兰花探出身体拍照时,没有关车窗。 看到这一幕,霍冷血十分惊讶,那钻车窗的村民身手极其矫捷,就好像是轻轻一跳,整个身体就入了窗内,而入窗的过程中,身体没有碰到车窗上的任何地方。 那村民大约三十来岁,入窗后的动作,是双脚踹向杜伊伊的脸,杜伊伊还算反应及时,没等那村民踹来,他就已经打开门跳了下去。 可外面的情况,更加糟糕,杜伊伊一下来,就被围殴。 车里那村民落到杜伊伊的驾驶位置,他瞪着费兰花说:“女娃,怎么弄,怎么弄掉俺们村陈老六的铁钩子粗绳子?” 费兰花预感到了自己判断失误,那老人应该不是厉鬼,她说:“大叔,真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个误会,我不是司机,刚才弄你们村陈老六的,不是我,我不会操作,你还是让刚刚坐这里的那个人,他来操作吧。” 杜伊伊此时在地上那是被打来打去,杜伊伊大声喊:“够了!特么的,谁拽老子了,又是谁踹老子了,有种的,敢不敢单打独斗!” 这话管用,村民们纷纷停了手,让开,杜伊伊拍拍身上的尘土,一些村民退开,只留下一个双手抱胸的小孩,很是敌意的站在杜伊伊面前。 “你是嫌俺们欺负你了?”小孩儿冷冷的问。 杜伊伊根本没将小孩儿放在眼里,他生气的说:“小屁孩,瞎凑什么热闹,快回家吃屎去。” 小孩儿哼一声,说:“你不是说,要找个人单打独斗?俺来打你,这不算欺负你了吧?” “你来打我?”杜伊伊本来挺生气,听了这个自不量力的小孩子话后,杜伊伊忍不住笑了,“小孩子,年纪轻轻,最好不要口出狂言,这样可不好啊!” 第四十七章 怪叫 小孩儿说:“俺让你三招,你出手吧。” 杜伊伊不笑了,“够了啊,你这个淘气孩子,说你尿的高,怎么的,你还垫上了砖?你家屎都快凉了,快回家去,让我杜伊伊打一个小孩,到时候传出江湖,我还有脸立足吗,死不瞑目。” 小孩儿双手放了下来,攥上了拳头,他咬咬牙说:“你敢瞧不起俺?俺可真的要出手了,不要怪俺事先没有提醒你!” 杜伊伊指指前方的村民们,很有底气的说:“这谁家的孩子,快领回去啊,有没有人敢跟我单挑,要是没有这个胆量,就赶快闪开一条路,让我把厉鬼带走!其实,我这是为你们着想。” “看招!” 小孩子动身,眨眼就闪到了杜伊伊面前。 “噗通!” 杜伊伊一屁股坐到了地方,小孩子后退两步。 “我嘞个去去,怎么回事?”杜伊伊还没有反应过来,纳闷自己怎么坐了地方,而小孩子明明眨眼前还在五米之外,怎么才眨眼,小孩子就在跟前。 车里的费兰花吃惊的说:“有没有搞错,小孩子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主驾驶的那名三十来岁的村民说:“这有啥子奇怪的,他叫二里头,虽说比一般的孩子要个头高一点,可练功夫算是娃娃里面比较笨的了。”说时,该村民对费兰花笑嘻嘻,他两颗大黄门牙暴露出来,门牙上还有发黑的韭菜。 费兰花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叔,我能不能问你,你多久没有刷牙?” 该村民直言不讳的说:“十年。” “哇靠!” 杜伊伊喊叫起来,二里头正拧着杜伊伊的胳膊转圈,杜伊伊极其狼狈,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搞的团团转。 “快停,快停!快停手!”杜伊伊胳膊疼的厉害。 二里头松开了手,由于惯性,杜伊伊被甩了出去,地上打了两个滚,他为了挽回颜面,坐在地上,强忍着痛在笑,他呵呵说:“就玩到这里吧,我还是挺乐意跟小孩子玩的,不过,大家都挺忙,我就不跟小孩子玩了,我看,我也该走了。”杜伊伊起身,想要绕开小孩子。 小孩子叉腰说:“你还敢说俺们没种了吗?” 杜伊伊说:“我有说过这么没素质的话?大家一定是方言不同,你们理解错了我说的话……” 说着,杜伊伊快速回了魔鬼神车旁,主驾驶车门是打开着的,座位上那名三十来岁村民说:“你快说,该怎么放开俺们村陈老六的铁钩子粗绳子?” 杜伊伊说:“老哥,你们对我们存在误会,我告诉你们,这个老人,他是厉鬼!” 那村民说:“你别以为俺们眼睛瞎,谁是人是鬼,一目了然,陈老六是人,而你们三个人才是鬼!俺们都看得出来。” 杜伊伊愣了,这村民不是说的玩笑话吧,普通人能看出来他们三个人是鬼? “大叔,你这是气话吧。”费兰花也不相信该村民能看透。 村民又冲费兰花笑嘻嘻,说:“俺没有说气话,你们三个人,确实是鬼,你们就不用伪装自己了。” “都别废话了,快!快放俺下来!”前保险杠上的老人,气喘吁吁。 霍冷血走过来,拍拍杜伊伊肩膀,说:“放老先生下来吧,他不是厉鬼。” 费兰花也探探头说:“杜伊伊,你快放了那老头,你刚才按错了键,现在还不快点挽回你的过失!”然后费兰花对主驾驶大叔说,“只有他能操作功能,你快下去,让他上来吧。” 该村民怕他们使诈,没有下去,跑了后排座位,给杜伊伊腾出来空间。 杜伊伊上车后,按下了松开鹰爪钩按键,那老人终于跌回了地面,后排那村民才下车,与好几个村民前来扶起老人,嘘寒问暖。 老人苦着脸说:“你们不用太担心,俺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也就疼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打紧。” 霍冷血走来向老人赔不是,老人拄起自己的拐,说:“看你们不像是厉鬼,也不像是黑白无常来人间勾魂,你们没事不在地府呆着,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霍冷血意外,看情况,村里人应该都看出来他们三个人不是阳间人,他不禁说:“老爷爷,你怎么看出来我们是鬼不是人?是不是,你们也不是人?” 老人说:“小伙子,你骂人呢是不是,谁不是人了,我们就是人!” 霍冷血察觉出来自己说话有毛病,可还没来得及解释,天空中传来一声怪叫。 “唔咩咦……” 此声一起,村民们都有些惊慌。 老人赶紧说:“小伙子,你也别废话了,快上去你的车,往一边靠靠,别碍我们的正事!” 正事?霍冷血感觉奇怪,到底这仍然在萦绕的怪声,与老人嘴里所说的正事,有什么关系? 看村民们都心急如焚的样子,霍冷血没有多想,他回到车里后,对杜伊伊说:“这里很不对劲,你先将车往街道边靠靠!” 杜伊伊打响车子,往前走是不可能的,村民都站到大路中间,他能做的,也只有靠边停车了。 在车子前后移动中,费兰花问:“霍冷血,那老人跟你说了什么,天空里传来的,是什么声音,直听人心里一阵难受,真想捂着耳朵。” 霍冷血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我能猜出来,这声音与所有的村民都息息相关,老人跟我说,要办正事!” 车子已靠了边,杜伊伊看看一户人家的墙头,说:“正事?什么是正事?抓鬼,才是正事!其他的,都不是事,既然这里没有鬼,那我们就别在这里呆了,不如,就让我开启难路模式,开着车上墙得了,不走街里大路,不与这帮破人打交道!” 费兰花看热闹的心理又重了,她疑惑的说:“还是等一等吧,你就不奇怪,村民们为什么都战战兢兢的?这怪声越来越近,到底是什么?” 杜伊伊没好气的说:“管他是什么,费花姐,你还没有从上次的挫折里面吸取教训,与我们抓鬼无关的,我们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霍冷血突然说:“费兰花,你现在感应一下,附近有没有鬼?” 第四十八章 病 霍冷血这么一提,费兰花和杜伊伊都神情严肃起来。 “你意思是,这怪声,可能与厉鬼有关?”杜伊伊不禁问道。 霍冷血说:“本来这个小村庄的人就不正常,他们的样子与鬼有几分相似,我怀疑,他们被厉鬼害成这幅模样的,你看他们听见这怪声后,都怕极了。” 费兰花于是试着去感应周围是否有厉鬼存在,可还没有感应出来,那怪声已经非常接近了。 街上的村民们都笔直站好。 忽然,魔鬼神车车顶想起“冬!”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上面,并且那东西十分有重量,神车整体下沉了许多。 “是什么?”杜伊伊很好奇,“我嘞个去去去,我怎么感觉车顶的东西,能有五六吨重呢?” 只见村民们的眼神都看向了车顶方向,而那怪叫声就从车顶发出。 怪叫停止,变成了人的嗓音,可这嗓音极其浑厚有力,说:“时光荏苒,没想到五年的时间,转眼即到,不知道,你们都练习的怎么样了!” 陈老六上前两步,哈笑着说:“穷奇圣人,我们遵照您给的奇术,废寝忘食的练习,经过五年的日夜练习,基本上,我们已经达到了您的要求,下面,就让我们给您展示一下吧!” 车顶上的声音:“呵呵,很好,那你们就练练,让我瞧瞧!” 这时,车里的费兰花睁开了眼,她说:“没有,我感应不到附近有鬼。”她抬头看看车顶,“我怎么听着,好像有人跑咱们车顶上在说话?” 杜伊伊说:“哪里是好像,就是有人,可那个人与怪叫有什么联系?怎么怪叫没了,他就说话了?” “我下去看看,车顶的人是谁?”霍冷血想要下车,看看车顶的情况。 他刚准备动身,大街上的村民们摆出阵势,竟耍起了怪异的功夫,除了陈老六,其余所有人都在耍武,哪怕妇人与小孩子。 之所以说这功夫怪异,是因为他们练出来的不是擒拿也不是散发,动作特别怪,手势呈爪型,呼来抓去的,而身体左摇右荡,很像蛇腰扭曲,原地打了几套不知明的招式后,集体整齐划一的扑到地上,东扭扭,抓抓抓,西扭扭,抓抓抓,登然一个类似乌龙绞柱的动作,立起身体,“唔!”的喊了一声,接着又是爪型手空中摆动,特别快。 这些动作看着就相当复杂,而且有些姿态,需要让人的骨头变形,有点像缩骨功,还有一些是人的腿站直往后弯,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练习过程中的痛苦程度,可见一斑。 本来准备要下车的霍冷血,被村民们练的怪武看痴了。 杜伊伊幡然醒悟,说:“怪不得那个小孩子都能打得过我,原来一直在练习这个呀,费花姐,你有没有见过,他们这是练的什么?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不曾见过啊!” 费兰花摇摇头,“我更是闻所未闻,可是,看这场面,车顶上的人,就是教村民们怪武的师父了,他刚才提到五年的时间,那么,应该是这个师父五年前让这个村子全民习武,然后说好,五年后来检阅,不巧,咱们今天路过此地,却正好是他们五年的检阅时间。” 村民们终于结束了练习,原地站好,陈老六点点头,很是满意,他面向魔鬼神车,仰着头说:“穷奇圣人,您看我们练的如何?” 车顶的声音:“看来,你们是真的用心了,不错,不错。” 陈老六顿了顿,说:“那……那穷奇圣人,您曾经许诺,如果我们练习达到了您的要求,您就解除我们身上的血毒,那么……那么圣人,能不能现在赐给我们解血毒的办法?” 听到这里,费兰花和杜伊伊面面相觑,霍冷血也是眉头一皱,原来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如鬼的模样,却是中了血毒,而施毒的人,就是站在车顶的“穷奇圣人”! 杜伊伊要发感慨,“我嘞个去去去,我还以为车顶上的那哥们是什么尊师,没想到,竟然是个大坏蛋,但是……这个大坏蛋给村民们下血毒,为什么要迫使他们练这套奇怪的功夫?” 费兰花没有回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答案,霍冷血自然也沉默,静等事态的发展,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车顶上的声音:“哈哈哈哈……我五年前,给你们设立了一个标准,确实答应了你们,如果你们练习成功,就解除你们的血毒,但我现在有一个问题,老头,你怎么没有跟着队伍练习?” 陈老六面露难色,“穷奇圣人,一来,俺一把年纪了,是这个村庄里年纪最大的人,练习过程中,体力严重不支,二来,俺因为练习这套武,落下了许多怪病,俺真的是有心无力练习啊,还望穷奇圣人明察秋毫。” 车顶声音:“年纪大?落下怪病?呵呵呵,你不觉得这是借口吗?那你说说,你都落下了什么怪病?” 陈老六鲜红的眼睛,流下血泪,他呜咽着说:“在这人群里,穷奇圣人,您一定没看到俺的老伴吧,呜呜,她没有来,是因为她已经归西了,她的死,就是因为俺啊,俺练习后,得了一个放屁的怪病,之所以说它怪,是因为,那气味有毒!人闻到后,会身体不适……” 车顶声音:“这有什么的,让人远离你不就得了!” 陈老六继续哽咽说:“可俺练习扭伤了腿,卧床不起,持续发高烧,俺老伴心疼俺,她照顾俺,她看俺是活不成了,就守在俺身边不走,俺……俺……” 车顶人笑了,“难道,你放了个屁?” 陈老六点点头。 车顶人笑的更欢了。 可陈老六哭的更痛了,有些村民被感染,偷偷流下眼泪,陈老六说:“俺让她赶紧离开俺,她不肯走,她硬撑着,俺老伴说,她说,房子小,俺如果出去等味散干净,那得等一天,可老头子你不能等一天,俺必须要给你换头上的湿毛巾……最后,俺烧退了,可俺老伴,她……她却过去了!” 车顶人大笑:“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今天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被屁熏死的,哈哈……” 第四十九章 不可思议 杜伊伊听了陈老六的话,也想笑,一回头,发现费兰花眼眶湿润,霍冷血则面无表情,杜伊伊把笑给收了回去,他如果笑了,费兰花绝对会给他脸色看,说他不解风情的。 费兰花擦擦泪,瞪着车顶,说:“车顶上的人怎么能这么可恶,人家老爷爷伤心的如此悲痛了,他却在那里笑,这样只能让老爷爷更加伤心!霍冷血,你上去教训教训他!” 霍冷血咳嗽了一声,并没有动。 杜伊伊说:“费花姐,刚才村民们的那一排阵势,你不是没有看见吧,村民的身手已经够厉害了,那车顶上的那个人,他可是村民的师父呀,你让霍冷血打他?那肯定就是鸡蛋碰石头,再说,你看不下去,也不能指挥别人去替你解气,这里的一切可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你……”费兰花欲言又止。 就在这个时候,车顶上的声音:“陈老六,看在你近半百的年纪,我也不勉强你了,那好,我现在就解你们的血毒,你们都张开你们的嘴巴,张大一点。” 村民们纷纷张开了嘴,小孩子也将嘴张的极大。 “我嘞个去去,为什么要张开嘴,这怎么解毒,难道车顶上那哥们要喷水?往大家嘴里喷?”杜伊伊很好奇。 不一会儿,车顶上又传出来那声怪叫:“唔咩咦……” 此时声音如此之近,仔细去听,这“唔咩咦”声不是一物所发出来,有点像很多很多声源一起发出来,这种声音的效果,就如同成千上万的蜜蜂聚拢在一起,一起发出来的。 费兰花听着竟有些害怕,他不由得往车后排而去,跟霍冷血呆了一块儿。 杜伊伊没去嘲笑费兰花,他震惊的看着窗外,慢慢说了句:“我,嘞个,去去,去去呀……” 只见车顶飞下来数不尽的小飞虫,那些小飞虫十分奇特,跟螳螂的大小差不多,颜色发紫,翅膀如蜻蜓,身躯竟有点像龙,而它们的头,很有一种稀奇异兽的样子,飞虫集体所发出的声音,就是,“唔咩咦”…… “原来那怪叫,还不是车顶那个人发出来的,而是这说不出来什么名字的飞虫!”杜伊伊总算是明白了,可他随后又疑惑,“那这些飞虫是怎么随着那个人过来的呢?” 就在小飞虫黑压压一片散开去进入村民嘴里的时候,魔鬼神车的整体车身慢慢抬高一点。 费兰花说:“那一片飞虫子飞走了,咱们的车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没想到虫子的重量就那么大?” “真是奇怪到家了,车顶上到底是什么人呀,他是如何带领这么多奇异虫子一起而来的?不行,我必须看他一眼!”杜伊伊终忍不住好奇,降下来车窗玻璃,他探出身子,手抓牢后视镜架子,当做支撑点,一挺身,他的头就冒出来挺到了车顶。 可这一看,让杜伊伊傻了眼,他怕自己眼花,又仔细看了又看,车顶上仍然是空无一物。 “我嘞个去去去!怎么没有人?”杜伊伊没有收获,收回来身体,坐回了原位,他对费兰花说,“费花姐,那个,穷奇圣人,到底是不是鬼,你不会是感应失灵,没有感应出来吧,不如你现在拿起照相机,去车顶照他一下?他会不会有可能隐身?我根本没见到那个人半个鬼影子。” 费兰花似乎没有听进去杜伊伊的话,她现在的精神注意力全部都在村民身上。 那些奇异小飞虫飞进了村民的嘴里,不知道在里面吃什么,村民们没有一个敢闭上嘴或咬住小飞虫的,都诚惶诚恐,一动不动,哪怕嘴巴都已经张僵了,也不敢动弹。 杜伊伊看费兰花没反应,自己出手去费兰花的背包里翻东西。 费兰花狠狠拍了拍他的手,说:“杜伊伊你没经过姐的同意,就私自翻我包里的东西,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了?” 杜伊伊说:“我……我这是试探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我问你要照相机,可你根本就没听进去,所以我才翻翻你的包,既然你还不聋不傻,费花姐,你快点往车顶去拍一张照吧,看能不能拍出来厉鬼的原型!我是在车顶上什么也没有看见,我怀疑他会隐身!” 费兰花睁圆眼说:“什么?车顶上没有人?不会吧,还有能隐身的厉鬼?我再闭上眼感应感应。” 杜伊伊不耐烦的说:“费花姐,你还感应什么呀,你的天眼早被六虚臭道人取走了,我看你感应已失灵,幸好你手里还有照相机,快,快去拍张照,拍照速度快,如果你现在闭上眼感应,一感应就是半个小时,厉鬼到时候早解决完他的事,走了,到时候再想找回来他,那可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了。” 费兰花再摸出来照相机,她觉得杜伊伊说的有道理,可霍冷血按了按费兰花肩膀,他说:“不用去拍了!” “为什么?”杜伊伊和费兰花几乎异口同声。 霍冷血往外指指,说:“你们两个人快看!” 只见那些钻进村民嘴里的飞虫,一个个又飞了出来,飞虫飞出来后,不是乱飞,却是往同一个地方聚集,而飞虫聚集起来,竟是非常的秩序,眨眼间,飞虫聚集成了一个庞然大物的模样,当最后一只飞虫飞回来归队后,陡然之间,黑乎乎的成群黑影,晃变成了一个整体,不再是数不尽的小飞虫,而是一只身形如蛇,四脚锋爪,背上一双黑色翅膀的庞大怪物,它的头,像一只龙,他张开嘴,说:“好了,我已经将你们身体里面的血毒,清理干净了!” 听怪物的声音,原来车顶上说话的,就是他,他居然可以变幻自己的身体成无数只小飞虫的分散状态,这不禁让魔鬼神车里面的三个人,都一时间傻了眼。 “我也就小的时候,看过奥特曼打怪兽,而现实里面,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可是,今天,我还真是开了眼界了,世上有神有鬼,居然还真的有怪兽?”杜伊伊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第五十章 隐瞒 村民们都诧异的彼此互看,然而脸上的铁青色还有鲜红的眼睛,并没有消失。 “穷奇圣人,我们怎么还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陈老六第一个质问起来。 其他人一阵抱怨: “中毒的时候,身体说变就变,怎么如今解毒后身体一点变化也看不出来?” “穷奇圣人,您可不能耍我们啊!” “我们已经痛苦五年了,每个午夜的夜晚,眼流血泪,疼痛难耐,能看到可怕的鬼魂街上游荡,我们真的受够了啊!” “是啊,又是断头鬼又是半头鬼的,男人们看到后还好一些,可小孩子这么小就要承受如此的心理压力,实在是一种残忍啊!” …… 杜伊伊说:“怪不得他们说我们是鬼,原来他们中的血毒,能使人看到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 费兰花气不打一处来,牙齿咬的咯嘣响,“那个穷奇东西,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他怎么能说人话,怎么可以可恶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杜伊伊的话,导致我现在和霍冷血都失去了原有的本领,不然,这一次,我一定要让霍冷血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又来了!”杜伊伊无奈的表情,“我说你呀,费花姐,你就是无药可救,你知不知道,还说上次不应该不听我的,那这次,我肯定还是要让你和霍冷血少管闲事,因为咱们的任务是抓鬼,其他的,一概当做,视而不见。” 霍冷血没有参与他们两个人的辩论,他眉头深锁,心想:“为什么会是五年的时间?那怪异的人,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村民们抱怨不停,越抱怨越上瘾的架势。 穷奇怪终于爆发了,抬起他那重重的脚,使劲往地上一踩,好像大地都在颤抖,立时,没有人说话了。 “哼,本圣人本来挺有心情的,现在,你们的啰啰嗦嗦已经吵得我头疼了,本圣人没有耐心了,我告诉你们答案吧,你们的血毒,其实根本就没有解!哈哈……”穷奇怪实在狂妄,一副天地都不怕的样子。 村民们都傻了眼,有些心理素质差的,直接倒了地上。 “娘,你怎么了!” 原来倒地上的人,其中一个就是蹂躏杜伊伊的那个叫二里头的小孩的娘,二里头练过的就是不一样,一把将他母亲抱了起来。 陈老六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硬气问道:“为什么,你如果要耍我们,完全可以一次就够,为什么非要折腾我们五年?你的无聊,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这也是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答案。 穷奇怪说:“那好,我就直言不讳的告诉你们,我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修炼!陈老头,你应该清楚,我是从哪里来的吧?” 陈老六愣了一愣。 “陈老六知道那个怪物是从哪里来的?”费兰花拽了拽霍冷血,她心中疑惑,就忍不住要对人倾说。 霍冷血说:“可能,也许,大概……” 杜伊伊咋呼一声,“我嘞个去去去!” “去什么去,”费兰花被杜伊伊吓了一跳,“你还说我一惊一乍的,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咋呼什么呀。” 杜伊伊眼眯起来,手托下巴,说:“以我多年的江湖经验来看,这里头有问题,虽然这个穷奇怪,我没见过,但我猜测,这个穷奇怪,很有可能五年前被困锁在某处,有一天,陈老六无意中救了他,所以,穷奇怪,才会说,陈老六,你应该清楚,我是从哪里来的!” 费兰花真想笑,摇摇头,“杜伊伊,看你说的好像有鼻子有眼,你以为这是演电影?陈老六五年前,也还是年迈老头,他怎么救这么个庞然大物?是吧,霍冷血?” 霍冷血半天,说:“可能,也许,大概……” 这时,村里人都看向陈老六,陈老六整个人都不好了,差一点支撑不住倒下去,他为什么听了穷奇怪,会如此反常? “穷奇圣人!”陈老六拼尽老力,说,“你不要说,你不能说!” 旁边一村民说:“陈老六,你与穷奇圣人之间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所不知道的?俺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怕?” 陈老六说:“俺以后跟你,还有村里说,好不好?” 穷奇怪哼一声,鼻子里喷出来一股火气,这不是夸张的虚火,而是真真切切的一股红色火焰,他说:“现在就说,而且,让我来告诉大家!”穷奇怪觉得很有意思,眼睛炯炯有神。 杜伊伊又咋呼起来,“我嘞个……” 费兰花赶紧推推他,说:“别去了,你再咋呼,我可就动手了!” 杜伊伊一脸惊异,他说:“费花姐,霍冷血,你们两个人刚才看到没有,这个穷奇怪,鼻子里居然能喷火!喷火啊!” 费兰花点点头,说:“是啊,看到了,很神奇,可是,怎么了?” 杜伊伊睁大眼睛,“你都说了,很神奇啊。要知道,世界上哪一种动物,能喷出火,而且还能说人话?” 费兰花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现在没有生物学家,不然,又一个新的物种,就要问事了。” “新的物种?”杜伊伊不以为意,他说,“这哪里是什么新的物种,费花姐,你认真点好不好,我怀疑,这个穷奇怪,是妖!” “妖?”费兰花眨眨眼,“妖,可一直都只是传说,恐怕地府里的几千年老鬼,都没有见过妖,难道咱们三个人就这么幸运,看到了妖?” 霍冷血举起手,说:“打住,别说了,快听他们说吧!” 陈老六头低的很低,一个劲的叹气,越叹气,周围的人越发的感觉不对劲。 穷奇怪走了两步,四脚漫步,他语气里带着笑意,他说:“我告诉大家,本圣人,五年前,其实是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的!” 五年前不存在?村民们都难以置信。 “直到有一天,陈老六,在地里面挖到了一个大罐子……”穷奇将“大罐子”三个字说的很重。 陈老六安静了,眼光突亮。 第五十一章 妖 “挖到一个大破罐子,有什么好稀奇的,那穷奇怪也太没意思了,说的那么语重,闲的没事,讲故事?呵呵,估计也是个能手!”杜伊伊忍不住说。 费兰花接着他的话,“本来那个穷奇怪就说他要给大家讲故事,语气不忽高忽低,那还是故事,是吧,霍冷血?” “可能,也许,大概,哈哈……”杜伊伊抢了霍冷血的话,“霍冷血,你可别又要说这六个字?” 霍冷血没有重复,他却说:“你们不奇怪?为什么穷奇怪,他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 费兰花和杜伊伊细思极恐,费兰花说:“你说,那个穷奇怪当时在场?” 穷奇怪继续说:“大罐子上,有什么?陈老六,你自己说?” 陈老六顿了顿,叹口气,他觉得事已至此,也看淡然了,随遇而安吧,他说:“大罐子上面,有一圈封带白纸,交叉两条,将大罐子缠住……” “陈老六,说重点!”穷奇怪想把话语权交给陈老六。 陈老六说:“封带纸上写有几个字。” “什么字?”旁边那村民迫切想要知道。 陈老六说:“华章大封,穷奇!” “什么意思?”大家都没有听懂。 魔鬼神车里的三个人都听懂了。 “哎呦,华章大封,穷奇,这不就是说,大罐子里装的,是穷奇怪?”杜伊伊不禁说道。 “从封带上的字,能看出来是一种特殊封印纸,就像我们封粘包裹一样,用封带,最后再用大封印章,盖上,而陈老六说的纸,只有几个字,没有印章,显然,华章大封里的华章,是个高人!能够达到题字作法力的本事!”费兰花觉得不可思议。 穷奇怪说:“陈老六,后面还有字吧,你没有说出来啊,你怎么不说呢?” “我……我说不出来!要说,你自己说吧!”陈老六只觉胸口闷得慌,不想说话。 “哈哈……”穷奇怪又狂笑,这笑声一般人听了,简直能吓破胆。 村民们自然也听得十分可怕,纷纷给小孩子们捂上耳朵,保护弱小。 笑完后,穷奇怪说:“陈老六自己办的事情,他不敢说,那我就将接下来发生的事,统统告诉你们,当时,大罐子上写,华章大封,穷奇,无论如何,莫揭!” 有村民说:“是不是说,大罐子里,装的是你?这封带,就是有力量将你封在里面,不让你出来,封锁你的人,怕别人打开,于是在纸上写了这些字?” 穷奇怪说:“没想到,还是有比较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那村民说:“这么说来,陈老六,你没有忍住你的好奇心,将封带撕了掉,于是,穷奇怪,就逃了出来!于是就发生了穷奇怪给我们下血毒的事情?” 又有村民说:“陈老六,你别自责,穷奇圣人被你放出来,害了我们,你的责任并不大,我想,就算是换做别人,谁都会忍不住打开大罐子来看的!看里面有没有藏什么好东西。” 神车里,杜伊伊一听,神气起来,他说:“费花姐,我刚才是怎么推测来着?我是不是说,陈老六与穷奇怪的关系,就是穷奇怪被困在哪里,陈老六无意间放了他出来,怎么样,我杜伊伊厉害不厉害?” 费兰花根本就没看杜伊伊,杜伊伊摇摇头,“哎,我还真有点自己佩服自己呢。” “是,却又不是!” 杜伊伊一愣,那说“是又不是”的人,却是穷奇怪。 “陈老六,看到封带,确实因为好奇心,撕扯了下来封带纸,可他拧开盖子后,盖子与罐口之间,还帖着一张纸,盖住罐子口。”穷奇怪说。 “还有纸?穷奇圣人,那纸,盖住罐子口,又有什么用?”那村民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穷奇怪说:“盖子上也是写着字,上面写,若你没能控制自己,打开了盖子,那么,看到此处,你便不能再撕开这层纸,不然,一场世界的灾难,就要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切记!切记!” “那,那个叫华章的人,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吧,封带帖了外面一层,盖子里,还有一层?”杜伊伊笑了笑。 费兰花说:“这肯定是反复提醒发现此物的人,不能犯错误,别撕开封带呀,我觉得这样做,挺好,就应该这样。” 那村民说:“陈老六,都已经出现两处提醒了,那你怎么还继续撕?” 陈老六说:“俺当时,也犹豫了,要不要撕?万一这层纸,被俺撕扯了,真的要发生世界大灾难,俺可负不起那个责任,再说,大罐子里什么都没有,俺晃了晃,不像有东西,所以,俺打算丢掉,可是……” “可是什么?”村民听得心里头直悬得慌。 穷奇怪说:“可是,我在罐子里喊出了声,我喊,快放我出去,我当时喊的特别可怜,而且还是小孩子一般的声音,我都哭了,哀求陈老六放了我。” 陈老六说:“俺当时吓住了,那是俺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碰见这么怪的事,大罐子里居然会有人?俺那时候,以为里面真有个小孩子呀,所以,就将大罐子口上盖着的那层纸,给拽掉了!” 村民们听出了事情的原委,陈老六旁边的村民说:“陈老六,你也不必这么自责,这样的错,还不至于,你这是出于爱心去救人,谁知道救出来的不是人呀。” “是呀,是呀,你被坑了,你是受害者。” 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再劝导陈老六。 而穷奇怪继续说:“你们以为,拽下大罐子上盖着的那层纸,我就出来了?” 大家又疑惑了。 “陈老六,你继续说呀。”穷奇怪让陈老六继续讲。 陈老六说:“我拽下了那层纸后,罐子的里口,还有一层纸。” 神车里,杜伊伊笑了,“我……” 他话没说完,费兰花替他说了,“嘞个去去去,是吧,杜伊伊,你老是说,就很烦人了,知不知道?” 杜伊伊笑着说:“我没想到,那个封锁穷奇怪的人,还这么有意思啊。” 陈老六说:“这层纸上说,我知道你没有定力,将上面那层纸又撕开了,也有可能,你被罐子里的妖,给骗了同情心,那么,到这一层纸,已是最后一层,你不可以再撕去!不然,万劫不复!” “妖?”杜伊伊睁大眼睛,他看看费兰花还有霍冷血,“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妖?” 第五十二章 难言之隐 “这么说来,穷奇怪,就是妖?他是穷奇妖?”费兰花也同样是吃惊。 陈老六说:“俺读完后,不敢揭开那层纸了,大罐子里装的是妖,俺放出来后,肯定不会是好事,所以俺又放回地里面……” 说到这里,陈老六停顿了。 “没有放出来?那穷奇圣人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村民表示不解。 陈老六欲言又止,哎的又叹口气。 “陈老六,你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有什么,你就说啊!” 村民们都心急死了,这个陈老六怎么就说说停停,直接说完不就完了? 穷奇怪说:“他难开口的地方,就还是让我来说吧,那天,他的确没有敢揭开那层纸。他又将大罐子放回了土里,我听出来他没有要放我出来的意思,所以我再次哀求他放我出来,而陈老六跟我说,他怕我这个妖出来后,首先会吃了他?我无论怎么哀求,他还是不肯揭开那层纸!所以,他又将我埋进了地里!” 有个村民妇人好像想起了什么,“哦”一声说:“俺想起来了,有一段时间,陈老六不让人去他地里面,应该就是他怕别人到他地里面,挖出来大罐子!” 穷奇怪说:“不错,后来,我心灰意冷,没有想到,陈老六又将我挖了出来,我的哀求,再次被拒绝,他之所以挖我出来,就是要把我埋进人烟稀少,没有人的地方,他觉得,那里才会安全……” 说到这里,魔鬼神车里的费兰花有些疑惑,她说:“我就奇了个怪了,你们俩说说,这可是封妖的大罐子,多么危险,当年那个叫华章的人,为什么会将这个大罐子埋进如此浅的地里面?” 杜伊伊故作深沉,“以我多年的江湖经验来看,那个叫华章的人,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当然,我这里说的四肢简单,不是身体上的四肢简单,而是说,他法力很强,脑袋却并不好使。” “为什么这么说?”费兰花问。 杜伊伊说:“你想啊,大罐子外面贴上封带,写几个字,盖子上又贴封带,写一些字,没想,揭开后,又有一层纸,哪位大神这么无聊?呵呵,对不对,从这一方面,我就推断出来,华章的为人了,法力高强,心理不正常,将这么一个重要的东西埋的有些浅,也就说的过去了。” “不会吧?”费兰花质疑。 “如果不是这样,那你有什么理由去解释呢?”杜伊伊很有有理的说。 费兰花没话说了。 穷奇怪继续说:“就在陈老六挖出来我,要带走我的时候,我一句话,终于说动他了!” 陈老六捂住自己的老脸,呜呜哭了,哭说:“穷奇圣人,不要说了,您让我这张老脸,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村民们更加的不解。 “穷奇圣人到底是说了什么,会让陈老六你成这幅德行?” 穷奇怪笑了,说:“我当时在大罐子里听了出来,陈老六是个八十有余的老头子了,我说过我出来不会办坏事,他不相信,可我最后说,老爷爷,你如果放出来我,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了,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村民们你我互看,穷奇圣人有这么厉害?什么愿望他都能实现?他难道能够凭空变幻出来东西? 穷奇怪说:“我说了这话后,陈老六并没有为之所动,他还是没有白活八十年的,他说了一句非常犀利的话,他说,小娃娃,你在大罐子里,就不要吹牛了,你要是有可以实现别人愿望的本事,那你还能自己被困着出不来?那好,我的愿望,是你赶紧从大罐子里出来,前提是,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来吧,你实现吧?” “难道,你就是这样出来的?”一村民问。 穷奇怪说:“怎么可能,没有人帮助,我怎么可能出来,我对陈老六说,不可能,陈老六笑了,嘲笑我吹牛,要骗他出来而已。” 神车里的杜伊伊有些不耐烦了,指指穷奇怪背影,对费兰花说:“费花姐,这穷奇怪说话也太曲折了吧,前两次,我都以为他要从大罐子里出来了,结果,没有出来,他到底还出不出来了?” 费兰花说:“我看,这次,应该要说到重点了,你没看陈老六都捂着脸了?” 穷奇怪说:“陈老六还真是不好对付,但是,有一句话在世界上很有名,那就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去的山,陈老六不肯放我出来,还是我的方式不对,于是我一路上,开始与陈老六聊天,聊天中,我听出来了,陈老六膝下无子!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陈老六没有后代,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会是穷奇怪的突破口呢? 杜伊伊呵呵笑了,说:“膝下无子,那陈老六原来是不孕不育啊,难道,穷奇怪接下来要治他的不孕不育?” 穷奇怪说:“我于是继续诱导,从陈老六的只言片语中,我明白了,陈老六没有孩子,不是他老婆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无能,那玩意起不来!” “哇啊!俺的老脸啊!”陈老六跪到了地方,这绝对是人的隐私啊,换做是谁,这种事情被爆料,那该有崩溃。 “哈哈……” 杜伊伊捂着肚子笑了,他指指陈老六,看看费兰花和霍冷血,“你们看,他……他无能,他……”可费兰花和霍冷血都没有笑,杜伊伊一个人笑,就没意思了,他不笑了。 而村民们并没有意外,更没有嘲笑,毕竟同村相处多年,即使不知道真相,闲言闲语许多年,也多少猜测了出来,有几个村民前来,搀扶陈老六,“陈老六,你别伤心,这种事由不得你,没啥好不好意思的。” 穷奇怪说:“我当时一言中的,一针见血的说出来陈老六的难言之隐,陈老六傻了,问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他,我既然如此清楚你的病,我也能够治好你的病,只要你放我出来,我就敢打包票,让你男人雄起!陈老六当时就停了下来,问我,真的吗?” 第五十三章 妖气 杜伊伊点点头,耸耸肩说:“陈老六没有理由拒绝,阳委早泻都还达不到的男人,绝对会被心动,这次,他肯定就将穷奇怪放出来了。” 有村民问:“于是陈老六,你就将大罐子里的纸给撕掉了?” 陈老六低着头,一言不发。 穷奇怪说:“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治好他的男人问题,我说放我出来,绝对不会食言,可陈老六再三犹豫,仍然没有放我出来。” 杜伊伊愣了愣,“我嘞个去去去,特么的,还没有讲到放出来?还出不出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穷奇怪说:“我没想到这个陈老六如此谨慎,看来,我必须要让他见见效果!我说,老爷爷,你是怕我骗你对不对,不如这样,我先教你一些神术,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见到效果,再放我出来,这样总行了吧?” “真有这样的神术?我不信,你快说说你怎么教陈老六的?要具体的?”有一名又瘦又矮的村民吼叫起来,村民们都知道,他也存在男人问题,常常被老婆骂不中用,不过,他不像陈老六那般严重,他还是有生育能力的。 穷奇怪说:“我在这里,就不便给你们讲太细,那是一套壮阳热身法,一共三百三十个连贯动作,我在当时,特别耐心的指导了陈老六,要他每天坚持练习一套,不出三日,他就会有反应了!” 那名又瘦又矮的村民听后,稍微有些激动,他又说:“穷奇圣人,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就慢慢的讲一讲那三百三十个连贯动作,我……” 话没说完,他老婆上来拧住了他耳朵,他老婆较为凶悍一些,“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担心的不是你下面的东西,而是俺们阴魂不散的怪病!” 神车内,杜伊伊“呀呵”一声,说:“没有搞错吧,就练习一套复杂的动作,就能治愈永久瘫痪?” 费兰花噗嗤一笑,说:“搞了半天,杜伊伊你还以为陈老六得了瘫痪病?” 杜伊伊一本正经的说:“我所指的瘫痪,是他的那个东西,永久瘫痪。” 费兰花脸一红,哼的不理他了。 霍冷血却说:“这是个陷阱。” “陷阱?”杜伊伊和费兰花都大惑不解,陷阱?从何谈起? 霍冷血说:“我学得灵医术,就在咱们的行驶途中,我在灵境之地学习了许多医学知识,对一些病,还是有一些了解,壮阳速效,不需要练那么多,即使陈老六根本就没有能力,也不至于练习那三百多个连贯动作,他提到三天,我猜测,穷奇怪,是要让陈老六壮阳壮过头!” “壮过头?什么意思?”杜伊伊紧问。 霍冷血说:“一套动作下来,陈老六身体机制已恢复了一些肾气,不需要第二天加固,等身体慢慢将肾气舒展,他就会有所反应,可穷奇怪让他再练,等于身体的肾气还来不及身体舒展,肾气就被迫压缩,第二天的练习,等于已经使人肾气撑不下了,而第三天练习,绝对是还没有练到头,陈老六体内的肾气就会失去控制,爆发!” “我嘞个去去去,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肾气爆发,会如何?”杜伊伊对这个爆发来了兴趣。 这时,穷奇怪说:“果然,陈老六练了我的神术,第三天没有练完,他下面已经雄起的不可收拾了,哈哈……对不对,陈老六?” 陈老六血泪都快哭干了,坐地上,一动不动,表情都默然了。 穷奇怪说:“陈老六有反应后,先找了他老婆发泄,可是,我这套神术,一个女人,根本不能解决问题,陈老六实在忍耐不住,于是,做起了一桩勾当,大家猜猜,这是什么勾当?” 有些村民明白了过来,立刻怒火中烧,一人说:“我记起来了,五年前,村子里招了贼,但招的不是偷钱的贼,而是偷女人的贼!一夜之间,村子里几乎一半的女人,都失了身,难道,难道那个偷女人贼,就是你,陈老六!” 陈老六气也无力叹了,本来搀扶他的那几个人,都后退离开他,质问:“陈老六,是不是你?” 穷奇怪哈哈大笑,说:“那还能有假?就是他!” 一时间,村民里的许多妇女,都坐地上哇哇的哭起来,哭声简直能冲天。 那一名又矮又瘦,也有男人问题的村民撸起自己的袖子,咬牙切齿的说:“好哇你个陈老六,真是风流快活似神仙呀,这么多女人,都让你一个人上了?你真是太让人嫉妒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老婆在一旁正流泪,听了他的话,泪也不顾的擦,起身又拧他耳朵,说:“啥意思?你生气是因为羡慕嫉妒他陈老六得到了那么多的女人?怎么地,你也想美女如云?” “哎呦,孩儿他娘,俺……俺……俺不是那意思!” “够了!” 穷奇怪再一跺脚,有如地动山摇,村民们又安静了下来,穷奇怪“哼”一声,然后又笑了,说:“陈老六即使将你们村的大部分女人给上了,那玩意却仍然生机勃勃,哈哈,他只好找到了我,我告诉他,只有放我出来,我才解除他的生机勃勃,于是,终于,他撕开了那层纸,我,穷奇圣人,便重新进入世界!五千年了,我穷奇圣人被封锁五千年了!我出来后,告诉陈老六,这个,不需要我解除,肾气散,自然解除,而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下血毒!然后,骗你们练习我教给你们练习的妖功,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体内积攒妖气!” 穷奇怪顿了顿,继续说:“五年,已经是妖气达到最盛,我五年的时间里,如果一个人修炼,妖气成长太慢,所以,我就让你们练妖功,给你们铺好路后,我又去下一个地点,再让那里的人们练妖功,接着,再去下下一个地点,如此重复,五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如此不停的迫使人们练我的妖功,今天,不仅仅是麦子该收割了,我这几年种下的妖气,也该回收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刚才穷奇怪变分散状,到人们嘴巴里,吸取的,就是练妖功而积攒的妖气。 “你们是我回收妖气的第一站!因此,我的兴致很高,才跟你们啰嗦了这么久,哈哈……很有趣,剩下的,我就不管你们了,妖气被我收走,你们也活不了几天了,不出三天,你们就变成鬼,去见阎王吧!哈哈……再见了!下一站的人,还在等着我呢!” 说完,穷奇怪忽闪出巨型翅膀,一扇,地上刮起一阵狂风,眨眼的工夫,穷奇怪已经飞上了天空,发出:“唔咩咦”的怪叫,叫声远去,穷奇怪也渐渐飞没了影子。 村民们无处发泄胸中的怨气,他们盯住坐地沉默的陈老六,一人带头喊:“都是因为他,来呀,咱们打死他!” 第五十四章 绝望 陈老六是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坐在那里,就好像在等着挨打似的。 费兰花抓住杜伊伊胳膊,急匆匆说:“陈老六其实也只是一名受害者,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要是被村民们一阵拳打脚踢,那他肯定就活不成了,杜伊伊,你快想办法救他!” 杜伊伊甩开费兰花的手,“不是吧,你要让我与全村的人为敌?费花姐,你也不看看,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那都是练习妖功的高手,刚才他们是怎么教训我的,你不是没有看到,我凭什么去救?” 费兰花使唤杜伊伊不动,转身去唤霍冷血,可她没有注意到,霍冷血不见了,她不禁说:“唉呀妈呀,霍冷血人呢?” 说时,杜伊伊也惊愣了一下,他看到霍冷血正在前方人群里面,正往前方挤呢,真没注意,他居然一声不吭的跳下车了。 村民们怒气冲天的往陈老六身前靠拢,提着拳头,咬着牙齿,快挨到陈老六跟前时,霍冷血突然蹿了过来,他举起双手,阻拦大家说:“大家现在不要冲动,如果你们真的出手打了陈老六,很有可能会急火攻心,当场毙命的!穷奇怪取走的是你们锻炼五年而积攒的妖气,可这些妖气,毕竟还是你们身体里的气,气被取空,你们再动手打人,伤的可就是元气了!” 一村民怒说:“俺们哪里会听你这个破鬼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说,俺们也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宁愿在今天出这口恶气而死,也不愿到后天窝里窝囊的被动而死,是不是,村民们?” “对!对!俺们已经窝囊了五年,怎么能再窝囊这三天呢,俺们别跟他废话,他若阻拦,连他一起打!” 立时,村民们摆出那套妖功的攻势,准备要先解决霍冷血。 神车里的费兰花紧张起来,她又去晃杜伊伊,“你看到没有,霍冷血危险了,他不是外人了吧,他是我们团队里的一份子,你快启动车子,朝村民们撞过去,你这一撞,村民们绝对会赶快闪开,然而你开到霍冷血面前,霍冷血一定就会带着陈老六一起上魔鬼神车,然后我们逃走!” 杜伊伊感到为难,他不想蹚这塘浑水,可霍冷血身处险境,他作为地狱使者团队的一份子,他若不出手帮助,那还不被费兰花留下话柄,什么时候说出来,都是不占理的一件事情,可若帮了,开车撞人,也不是很光彩的事情。 正在杜伊伊犹豫中,有脾气较为暴躁一点的村民首当其冲的跃了霍冷血跟前,爪型的手,拿捏住霍冷血肩头,转身一甩,霍冷血就被甩了一个跟头,那村民眼睛里都快冒出火,叫嚣:“你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外来鬼,多管闲事的手都伸到俺们头上来了?” 霍冷血跌了地上,看那汉子一眼,急说:“你听我的,你脾气太爆,气伤的极其严重,快快安静的坐下来,如果再执迷不悟,恐怕,你再暴躁三分钟,离死就不远了,会倒在地上吐黑沫!” 那村民气正当头,怎么可能听得进去霍冷血的忠言,又上来两名村民,和他一道,一起围殴起霍冷血。 而霍冷血并没有反抗。 “杜伊伊,你真是废物!”费兰花扯了杜伊伊一把,她拧开了车钥匙,魔鬼神车轰隆隆的着起了火。 杜伊伊豁出去了,他说:“费花姐,看你把我贬低成什么样子了,我这就杀出一条血路来,村民们已经失去理智,那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这就撞过去。” 汲取上次的教训,杜伊伊开动车之前,先将魔鬼神车的车玻璃锁好,这样一来,村民们想要冲进驾驶室内,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拳打脚踢霍冷血的那三个人突然停手,其中一个人倒了下去,他就是那个暴躁的村民,只见他像犯了疾病,趴在地上,鲜红眼睛瞪的极大,都快将眼珠子瞪出来,而嘴里吐出来的,全是黑色泡沫。 这症状,却是应验了霍冷血的话。 杜伊伊没有撞过去,因为村民们的怒气都没有那么好涨了,那人黑沫一吐,所有人都像是傻了,不知所措,他们害怕了,怕霍冷血的警告,也在他们身上应验。 “这……这……这怎么……” 一时间,全村的人不知所措,也不敢生气了,没有出事之前,都天地不怕的劲头,一旦出事,大家就好像看到躺地上吐黑沫的人就是自己,此刻村民们的心里,都在想,何必大动干戈呢,只剩下三天的活命时间了,一定要倍加珍惜呀。 安静过后,就是痛哭,有人躺地上哭,有人抱住爹娘哭,唯有一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不知死亡的悲伤,即使害怕,也没有眼泪流下,只是睁着大眼,左看右看。 霍冷血拍拍身上的尘土,没有人关注他了,他摸了一下衣服内,才想起来,血色石头没有带在身上,于是他往魔鬼神车旁走去。 一路上,谁也再没有心情阻拦他,连找陈老六出气的心情都没有了。 费兰花见霍冷血回来了,赶紧开门,说:“霍冷血,快,你快上来!”然后使使眼色,她的意思,就是让霍冷血上来后,一起快速逃跑。 霍冷血却没有上车,站在车旁说:“费兰花,你看后排座椅上,我的那块血石头,你扔给我。” “我嘞个去去去,霍冷血,你要干什么?你脑子不会又被驴踢了吧?”杜伊伊瞪了瞪霍冷血。 霍冷血没有理会,继续说:“找到了吗,费兰花?” 费兰花顿了顿,她看出来了,霍冷血这是要试着给村子里的人治病,可是,很明显,全村人得的那不是一般的病,霍冷血又不是神医,他只不过是一个新手,万一霍冷血治疗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次激怒村子里的人怎么办?不行,杜伊伊说的对,村民们已经死到里头,失去理智了,我们的任务是抓鬼,不能再多管闲事了,管闲事的结果,只能是惹火上身! “费兰花,快点!我急用!”霍冷血不耐烦了。 第五十五章 治血毒 费兰花见霍冷血的眼神那么认真,她被这种执着感染,她找到血石头,就扔给了霍冷血。 拿到血石头的霍冷血,马不停蹄的赶回到仍在吐黑沫的那汉子身旁,汉子是趴在地上的,霍冷血将血石头放置了他的背心处。 不多会儿,霍冷血打坐闭目,悬浮了半空,大约一膝盖的高度,而汉子背心处的血石头,跟着旋转着,也慢慢升起来。 村民们纷纷又安静了下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看,应该是那个鬼在勾他的魂吧。” “我们要不要阻止他?” 杜伊伊和费兰花也从魔鬼神车下来了,杜伊伊大声对疑惑着的村民们说:“错了,你们都猜错了,这位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叫霍冷血,外号,无所不能神医!霍冷血神医,正在给那位吐黑色口水的人治病呢!” 费兰花怔看杜伊伊一眼,心说:“无所不能神医?杜伊伊,你还真能够给霍冷血带高帽呀。” 村民们互相愣看。 “他正在给大铁治病?难道,他能够治好血毒?” 如果霍冷血没有说准了大铁的病发症状,此刻是没人有闲情搭理这三个鬼的,而霍冷血预测的准确无误,所以人们多少也相信杜伊伊的话。 杜伊伊和费兰花走了霍冷血附近,杜伊伊说:“这次,有人说对了,无所不能神医,就是在给那个叫大铁的人治病!” 陈老六不再沉默了,他拄起拐,立身,他说:“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救大铁?大铁可是刚刚还打了他的呀!” 杜伊伊挺起胸膛,“我告诉你们,我们三个人,道德情操高尚,乐于助人,看到你们将死,于是新生怜悯,我们的嗜好,就是救人,我们以救人为乐趣。” “以救人为乐趣?”陈老六活到现在,也闻所未闻还有这种人,做好事的人见过,但像今天以救人为嗜好的人,还真是头一回见。 费兰花说:“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人是没有一点恶意的,我们本来可以现在一走了之,但不忍心看到你们就这样死去,而且……”费兰花看看那些无辜的孩子,“而且,那么多的孩子,还那么小,许多人生的美好都还没有经历,我们是不能够忍心的!” 陈老六激动的说:“那……那这位无所不能神医,真的能够治好血毒,不让我们死?” 杜伊伊和费兰花都不敢打包票,杜伊伊说:“能不能治,这不是要试一试嘛,我们是出于好意,你们不用感谢。” 说时,趴着的大铁,突然扬起头,脸目更加的狰狞,张大嘴说:“俺好难受!快,快来人啊,来人杀了俺,俺生不如死啊!” 本来还抱有希望的村民,瞬间心凉一大截,陈老六问:“怎么会这样?你们两个人,不是说,无所不能神医在救人?怎么看情况,他是在让大铁病情加重?” 杜伊伊面露难堪,几乎所有的人,眼神都在盯着他看,他哈笑起来,看看费兰花,眼神里在说:“傻眼了吧,费花姐,让你别下车,你非要跟着霍冷血,还拉上了我,怎么办,这回,恐怕是我预言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要应验了!” 半空中的霍冷血,眉头拧的极重,他这时候的意识,就在血石头里面的灵境之地,他刚才搜索出来一块“血毒”牌位,于是全神贯注学习,学习完后,在大铁的意识里做实验,结果,此“血毒”非彼“血毒”,因此才出现大铁痛苦难耐的想象。 霍冷血于是再返回灵境之地寻找相关牌位,他想,毒类的牌位,基本上都是与人有关的,没有一处与妖有关的,所以,想要找到治妖毒的答案,绝对是没有该病理的牌位,我能做的,又要和上次一样了,寻找相关知识,然后反复琢磨思考,于是他再次眼神搜索…… 霍冷血在里面慢慢学习,而相对于外面的世界,局势比较紧张的。 “来人啊,咱们必须赶快去拿掉大铁背上的石头,那家伙,根本就不是去治疗,俺看,他是在报复大铁打他!”陈老六向大家招招手,想要叫上几个人去阻止霍冷血。 费兰花说:“你这个老头,我们是救你们呢,你居然还要恩将仇报?现在是治疗关键时刻,你怎么可以要去拿那块石头。” 然而没有人愿意听陈老六的话,村民们此时都比较反感陈老六,如果陈老六不去招呼大家,可能一些村民要冲过来阻止霍冷血了,而陈老六这么一说,大家再去阻止霍冷血,那等于就是听了陈老六的话了,一时间,没人动。 有村民气说:“你陈老六一个偷女人贼,有什么资格使唤别人!” 陈老六低下头,叹气,“俺再可恶,这不,也和大家一样,都要死了吗,人一死,不就是一了百了嘛,俺当初,那可完全是被穷奇圣人给骗了!” “你还叫他圣人?特么的,那就是一条大狗,害得俺们这么惨,你分明就是与他一伙的!村民们,俺们要不要打陈老六一顿?” “打他,打他!” 陈老六赶紧说:“别冲动,咱们活的时间都不多了,就别提陈年旧事了,俺心里也不是什么好滋味!” 拿名又瘦又矮的村民跳出来,指着陈老六鼻子说:“你快活了,现在还当成是自己烦恼?俺实在看不下去了,俺要打你!” 还没有出手,趴在地上的大铁,又一阵痛苦喊叫:“啊!啊啊!疼死了,实在是太疼了,俺快……俺快……” 陈老六提起拐棍,准备要朝着霍冷血扔过去,举起手还没有丢过去,却听那大声呼唤的大铁说:“俺快……俺快爽死了!” 陈老六没丢出去,但力已发出一半,以至于他差点没有跌到地上,他一愣,其他人都是怔怔的,陈老六说:“大铁,你说啥?你不是说快疼死了,怎么后面又喊的爽?你是不是已经被那个人折磨疯了?” 然而大铁的脸上,发生了神奇的变化,他的铁青无血色脸,竟然慢慢有了血色,鲜红的眼睛,虽然仍然是瞪的极大,可红色,慢慢褪换回正常的白色。 费兰花激动的拽着杜伊伊的衣衫,一脸异彩的说:“霍冷血,他成功了!” 第五十六章 都有 霍冷血慢慢落回地面,他睁开眼,起身,然后急忙扶起大铁。 “你感觉怎么样?”霍冷血想知道自己的方法能否行得通。 大铁还有些懵懵懂懂,他感觉身体有一种舒爽感,轻轻飘飘的,他没有回答霍冷血的话,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大铁身上,大铁已经忘乎所以了,他惊奇身体里面的那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如此轻松,他都没有注意自己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有村民大声问:“大铁,你到底怎么样了?” 大铁这才回过神,想起发生的一切事,他的意识是在狂揍霍冷血后,吐出黑沫而断的片,他不禁问:“俺怎么站起来了?俺不是在吐黑沫吗?” 陈老六走过来,上下打量大铁,震惊的说:“大铁,你怎么,怎么看起来,你血毒已经被治好了?” 血毒被治好?什么意思?大铁没明白陈老六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恢复了气血,眼睛也不再鲜红。 陈老六看出来大铁还比较晕,于是说:“大铁,你刚才昏过去了,你不知道,是那个人,他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治疗了!”陈老六指指在他旁边的霍冷血。 “给俺治疗?俺想起来了,他说俺如果再脾气暴躁打你,就会急火攻心吐黑沫,结果,俺真的吐黑沫了,那现在,俺的血毒被治好了?那俺还死不死了?”大铁想要知道。 霍冷血说:“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你的血毒,确实已经被我治好了,那个穷奇怪之所以说你们三天后会死,不是因为血毒而死,而是因为他取走了你们身体里的气,还好,我找到了治疗方法,恢复过来你的元气了,你已经死不了了!” 此言一出,相当于一颗炸弹大爆炸,立时间,全村哗然。 大铁兴奋不已,高高跳了起来,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的喜悦了,憋了半天,才大声说:“谢谢,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俺,俺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一些妇人领着孩子挤过来,见了霍冷血就下跪,可怜兮兮的哀求: “救救俺孩子吧,无所不能神医,俺不敢求您救俺,俺只希望您妙手回春,给俺的孩子治好病吧!” “还有俺的孩子,神医,只要您肯治俺孩子的病,俺就是做你您的牛,做您的马,也心甘情愿!” “神医,您也治治俺孩子吧!” …… 眼下中血毒的孩子,能有近百人。 杜伊伊面露难色,悄悄对费兰花说:“我虽然不是神医,但我说的话也要应验了。” “你说的什么话?”费兰花问。 杜伊伊说:“好事做不成,就反成坏事,你看霍冷血逞这个强干什么,非要给那个大铁治病,这样可好,大铁被治好,其他村民都要求霍冷血治他们了,要知道,这么多人,治疗,那可是庞大的工程啊,一天两天,都不够用,我看,就是治到第三天,也还是有轮不到的,当然,这种假设,也是建立在霍冷血不吃不喝,一直治,不歇息的前提下,这样一来,霍冷血还不把他自己治死?” 如此说来,费兰花也替霍冷血担忧了,还不如谁也不管,就在村民们都伤心欲绝的时候,三个人开车走得了。 可霍冷血没有那么愁的样子,他上前几步,摸摸那些天真无邪孩子们的脑袋,他笑了笑,说:“你们都别担心,我会治好这些孩子的,不仅我要治好孩子们,我连你们,也一起治好,孩子不能变成孤儿。” 孩子的妈妈们,都高兴坏了。 其他的村民们也激动不已,甚至有人大胆提出来: “无所不能神医,能不能,把我们也治好?” 霍冷血说:“你们都放心,我会把全村每一个人都治好的。” 全村的人都沸腾了,病还没有被治疗,就已经看到了希望,欢呼雀跃。 可杜伊伊和费兰花都睁傻了眼,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去,我杜伊伊平常能吹一点牛,可再怎么吹,也都是把握着分寸的,可霍冷血吹的牛也太离谱了吧,不鸣则已,一鸣,那就是吓人呀,费花姐,你有没有被吓到?” 费兰花不理解的说:“不应该呀,霍冷血不像是一个口出狂言的人。” 说着,费兰花跑到了霍冷血跟前,她拽了拽霍冷血衣袖,小声说:“霍冷血,你玩大发了吧,你一个人,要给全村几百号人治疗,你有没有想过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耗费多少的时间?他们只剩下三天的活命时间,你确定你能来得及?” 霍冷血拍拍费兰花肩膀,说:“不用担心,你和杜伊伊先去一边玩吧,等我五个小时,就够了。” 五个小时?费兰花难以想象,就凭他霍冷血,五个小时就能治好这么多的人?他疯了吧,会不会在治疗大铁的期间,脑袋出问题了。 霍冷血没有再多的解释,他照顾小孩子们:“来来来,小朋友们,你们都过来,其他的人,都让一让,让出一点空间,让小孩子们排成队列,十个一排。” 费兰花没再去纠缠霍冷血,她不知道霍冷血这是要哪一出,杜伊伊也纳闷极了,走费兰花身边说:“我……” “你快去吧,别光说去,就是不去!”费兰花讨厌杜伊伊那一句嘴边话。 杜伊伊说:“我还没开口呢,你怎么知道我后面要说,嘞个去呢?我想说,我猜,霍冷血可能,真的成神医了!真的,无所不能了!” 费兰花顿了顿,回想一下,她受的重伤,确实是被霍冷血治好的,这能说是阴差阳错,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那个大铁,不也是被霍冷血给治好了吗,看来,霍冷血是真的得到了侯启源灵医术的真传? 杜伊伊说:“侯启源教给霍冷血的灵医术,虽然时间那么短,但我猜,传授的方法,一定特别独特,我记得霍冷血提到过灵医术的一个地方,灵境之地,极有可能,他到达那个地方后,他的时间,与外界我们的时间,不同,他可以在那里面静静的学习,而外界的时间,就如同定格了。” “杜伊伊,你想象力也够丰富的,为什么这么说?”费兰花问。 杜伊伊说:“我们一路走来,我注意了一下霍冷血,他总是手里拿着血石头不吭声,眼睛闭着,偶尔微笑,那就是他到了他所说的那个灵境之地里,学到了东西,不自觉的就笑了,一定是这样的,哎……” “你叹什么气?”费兰花心头一紧。 杜伊伊说:“可惜呀……” “可惜什么?”费兰花更紧张。 “可惜的是……”杜伊伊甩了一下头,“可惜我杜伊伊这么聪明,那个厉鬼侯启源却不选择让我学他的灵医术,不然,我杜伊伊也成了无所不能神医了!” 第五十七章精神病 “你快一边呆着去吧!还是看看霍冷血在那里干什么吧!”费兰花懒得理杜伊伊了。 霍冷血此时让小孩子们排好了队,小孩子们还是很听霍冷血话的,他们再不懂事,但看到大人们都当他是神的,他们也被感染,对霍冷血敬畏的很。 到底霍冷血让孩子们排好队要干什么,谁也无从猜测,大眼瞪小眼。 霍冷血问孩子们:“你们都讲一讲,你们有没有什么歌,是都会唱的?” 这是治疗血毒吗?怎么唱起歌来了?众人更加疑惑了。 孩子们各抒己见,有说会唱某某歌,又有人说另首歌,七嘴八舌的,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 那个叫二里头的小孩子,大声说:“你们都别说话了,神医问俺们,有没有都会唱的,你们怎么都说自己会唱啥呢,俺看,拉仓歌,大家都会唱,有谁不会唱拉仓歌的?” 孩子们都点点头: “俺会唱。” “俺也会唱。” 霍冷血说:“很好,那么,二里头,那你就起个头,大家一起唱一遍,拉仓歌!” 二里头于是起了个头,小孩子们一起合唱起来:“金黄黄,太阳黄,阿狗叫大黄,汪汪汪,庄稼旺,尽收拉满仓,天吃饱,地吃饱,大黄睡懒觉,不愁风,不愁雨,仓里踏实粮!” 霍冷血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就是这样,不过,还有人唱的不够尽兴,大家再一起唱一遍,切记,都要尽兴的唱!” 于是孩子们再来一遍:“金黄黄,太阳黄……” 陈老六有些焦急了,这哪里像是给人治病呀,治愈大铁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陈老六怕霍冷血在浪费时间,一共还有三天活命时间,此刻每一秒都贵过黄金,他拄拐来了霍冷血身后,他咳嗽两声,说:“那个,神医,俺老头子要打扰您一下子了,神医,俺觉得吧,娱乐,完全可以在治疗完之后,俺们村里的人,您看一看,那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啊。” 孩子们没有停止唱,霍冷血回头笑着说:“陈爷爷,你别担心,我此刻,正在治疗。” “您此刻正在治疗?”陈老六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让孩子们唱歌,那是治疗,如果不是他霍冷血将大铁治好了,说这话,那完全是出自一个大骗子之口,陈老六尴尬的笑了。 “放心吧,您先退下,我的这个治疗方法,有些不同,不过,也同样是需要别被打扰的!”霍冷血说的很认真。 既然是治疗,而且还要求别被打扰,陈老六只好无言退下,心里七上八下,可又能怎么样呢,听天由命吧,可他心里就是想不通,唱歌,能治血毒? 等孩子们唱完,霍冷血很是满意,因为孩子们已经情绪高涨了,霍冷血举起手里的血石头,说:“好,大家唱的真是太好了,接下来,你们要继续保持那种好涨的情绪,再连续唱两遍,而唱的过程中,你们要看着我拿血石头的手,我这只手,就相当于指挥棒,你们唱的节奏快慢,要随着我手的速度来定,来,咱们先实验一遍,看大家能不能跟得上我的指挥,来,二里头,你再起头!” 二里头于是再起了头,大家一起唱,这次唱,小孩子们都非常专注的看着霍冷血的手,唱的速度与节奏,都跟着霍冷血手势的快慢而变化。 霍冷血很欣慰,没想到孩子们真是聪明,都极其专注自己的手势,并且跟得对他的节奏,霍冷血调动了孩子们的注意力后,他开始“跳舞”,但不是舞蹈,他的一系列动作,都举止怪异极了。 杜伊伊擦擦汗,说:“坏事了,坏事了,费花姐,你看,霍冷血精神病了,在那里跳的那是什么舞呀,丢人现眼的,他脑袋绝对是出现幻觉了,错以为,指挥孩子们唱歌,他自己跳舞,就是治疗,这分明就是精神病所为,带着大家疯啊!我想,他已经学灵医术,走火入魔。” 费兰花本来心慌,被杜伊伊这么一说,更是难安,她说:“不可能吧,杜伊伊,你不要吓人。” 村民们都傻站着,孩子们都唱的很嗨,大人们却听的很怔,有村民已不顾陈老六曾犯的错,走他身边说:“陈老六,你跟神医关系近,你再去跟他说说,别唱了,俺怎么感觉,神医有点癫痫的样子。” 陈老六思前想后,说:“神医说了,让俺别去打扰他,他那是在给娃娃们治疗呢。” 那村民为难的说:“俺咋觉得,这是在与孩子们一起玩呀,你是不是弄错了,神医这是在治疗娃娃们,别害怕呀。” 陈老六顿了顿,“你别瞎猜了,即使神医治不好俺们,俺们又能咋样,现在,就静观其变吧,啥叫神医,神一般的存在,你懂吗,不是俺们这等俗人所能懂的。” “可是……俺的娘呀!” 那村民还想说说心里的疑惑,可话没说完,便惊叹了起来,整个人震惊极了,他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在场的人,除了跳着逍遥舞步的霍冷血,还有正唱的十分投入孩子们之外,没有一个人不是目瞪口呆的,没有一个人不是呆若木鸡的,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那些孩子们,一边唱,脸上的死僵青色,慢慢褪去,换出了红晕血色,一边唱,鲜红的眼睛,慢慢褪色,换出了黑色瞳孔,白色巩膜。 村民们再次哗然,激动不已,替孩子们高兴,孩子们的亲人们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是真的,吗?”杜伊伊由衷感慨,“太神奇,太精彩的治疗了,我杜伊伊除了佩服我自己之外,还没有佩服过别人,今天,我有点想要佩服霍冷血了,他给了我震惊,你知不知道,费花姐,他居然又意外的成功了!” 费兰花与杜伊伊是相同的表情,她说:“我也给她震惊到了,他居然不用闭目打坐,悬浮,就能治人的病,而且,还不是治一个人,他竟然是在,一下子治疗一群人啊!” 第五十八章 谦让 随着霍冷血的收手,孩子们的歌,唱完了,他们体内的血毒,也被治好了。 虽然霍冷血明白大家都非常疑惑这种治疗方法,可他也无法跟大家解释,只能越解释越使人糊涂,别人是不能理解血石头里面的灵境之地的。 霍冷血在灵境之地没有寻找到专门治疗血毒的牌位,所以他只能将相关的牌位,进行学习,还好这里的时间,对于外面来说,还是比较充裕的。 在学习过程中,霍冷血边学边思,他想,灵医术的治疗,关键就在于进入病人的机制意识,所谓机制意识,就是人体自身的自我修复意识,这种意识,人是自我无法感知的,当人体受到疾病或受伤,那种机制意识,就会组织人的抗体,抵抗疾病或病毒,比如,伤口流血,机制意识就会让血清前去堵住伤口,不让血流,如果没有机制意识,哪怕就是削铅笔的小刀,在手上划一刀,那小口子,也是能让全身血液流干的。 而进入病人的机制意识里,血石头,又是一个关键,因为只有通过血石头为桥梁,才能顺利进入病人意识。 在以往的治疗方法里,医者要将血石头放置病人身上或身旁,病人首先要在心理上接受治疗,只有心甘情愿,血石头才能搭起沟通之桥,这时,医者从血石头里面,感知病人的意识,然后从病人意识里面找到机制意识,帮助机制意识控制人的自我修复系统,完成治疗。 这个过程,在别人看来,也就是医者闭目打坐,悬浮。 霍冷血结合许多治疗成功的病例,终于想通了如何让机制意识排除体内血毒,可他又必须要面临的问题,是如何缩短治疗过程?如果一个一个治疗村民,时间上和精力上,都不能允许。 他不禁困惑起来,想破脑袋,也还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加快治疗速度,就在他心灰意冷,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看了看侯启源的牌位,忽想起了侯启源最后的遗言。 那时,侯启源教导霍冷血遇见困难,不能轻言放弃,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想要找到新的方法,惟只有返回基础知识,重新学习,这个道理,就是温故而知新。 霍冷血在灵境之地的时间还很多,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学习,从头学习,再熟悉的地方,也存在陌生的区域,于是,霍冷血返回自己当初的起点,将学过的知识,再看一遍,而这次看,他是带着问题去看的。 没想到,温故而知新,这句话,真是太神奇了,学习的过程中,霍冷血灵光一闪,体会到了侯启源提到的那种感觉,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霍冷血想通了,为什么非要一个一个治疗病人呢,病人又不是得的各不相同的病,既然都是得了想同的病,何不来个一起治疗? 随后,霍冷血就根据灵医术的特点,苦思冥想,想到了一个词:引导! 为什么非要进入病人的意识里呢,何不引导病人的机制意识,让病人自己治自己! 引导的方法,就是让病人对自己专注,这样一来,霍冷血就可以引导病人的意识,他对孩子们指挥,就是让孩子们专注他,专注他手里的血石头,通过血石头,孩子们的机制意识,也就潜移默化的跟着霍冷血走了,而霍冷血跳的那段“奇异”舞蹈,其实就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外在表现,人的眼睛看不懂,可人的机制意识看得懂,霍冷血的“舞蹈”刺激孩子们的机制意识,最后,孩子们不自觉的就在霍冷血的引导下,自己治自己了。 这,就是霍冷血的灵医术创新,当然,此方法目前只适用于得相同病的人。 孩子们都返回了大人的怀抱,妇人们无以回报,纷纷泪流满面的给霍冷血跪倒。 霍冷血急忙说:“你们快起来,我也只不过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费兰花替霍冷血开心,她对杜伊伊说:“怎么感觉现在的霍冷血,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帅,以前总感觉他很冷,冷的让人想要离他远一点,可现在,反而觉得他很暖了,你觉得呢,杜伊伊?” 杜伊伊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他说:“我没觉得,我只是觉得,他现在有点假了,你没听他说什么吗,他说,我也只不过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嘞个去去去,救了那么多孩子,这功劳得有多大,他居然说的这么随意,很明显是自己在脚底下垫上了砖,脑袋要顶到云里去了。” 费兰花噗嗤一笑,“看你说的,如果是你说了那句话,我才觉得你是装的,可霍冷血说了那句话,我觉得很真,他是说的真心话,要知道,是他心甘情愿,没有要求任何回报去救人的,可你,还有我,刚才是想要赶紧跑的,我说的没错吧。” 杜伊伊“切”一声,“这叫有什么能力,做什么事,如果他霍冷血没有灵医术,你自己说,他会去救大家伙儿吗,他就是想,可,没有金刚钻,他能干的了瓷器活?” 费兰花想了想,也无言以对杜伊伊了。 杜伊伊说:“如果我会灵医术,我当然也会去救村民们的,谁不想当别人的大恩人,又是感恩,又是下跪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费兰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霍冷血招呼其余的村民,他说:“小孩子们的血毒已解,元气也已经恢复,接下来,就该治疗大家伙了,由于人太多,我们分五波,一百人站成一个十十队列。” 村民们乱了套,争先恐后的想要成为第一波被治疗的队伍里,陈老六平时就爱当领导,于是他吼起来:“都干什么呢,不怕急火攻心了?越着急,就越死的快,最快的方式,就是井然有序,你想第一波,俺想第一波,谁都想第一波,那第一波就永远也开始不了,俺看,就是等三天,也没有头,到时候大家都见阎王爷去了!还不如,互相谦让,才能有效的节省时间!” 第五十九章 挖 村民们对陈老六意见极深,但陈老六说的话不无道理,陈老六见村民们情绪缓解,于是指点起来。而村民们,倒也配合起来,在陈老六的指点下,第一波队列成形。 霍冷血站在队列前说:“我之所以让孩子们与大家分开治疗,是因为孩子们的注意力比较难以集中,所以我针对孩子们,用唱歌的方式,使得他们都精神注意力集中到我手中。” 说着,霍冷血举起手,他手里拿着的就是血石头,他继续说:“你们都是大人,那接下来的治疗,就好办多了,你们想要病好,就要跟孩子们一样,都盯着我手里的石头看,切记,一定不能走神,你们能不能做到?” 在生的欲望之下,谁也不敢有丝毫马虎,齐声说道:“能!” 于是霍冷血将血石头举过头顶,前方队列里的村民们,眼神跟着血石头动,大概这种凝视血石头有三分钟,霍冷血慢慢收下来手,他仔细观察,发现前方村民们没有走神的,随后,霍冷血再次跳起了那段奇异“舞蹈”,队列里的村民们都瞪直了眼。 霍冷血如法炮制,过了半个小时,那一百来号人,脸色恢复红润,眼睛鲜红褪去。 其他人看到此景,都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霍冷血“跳舞”完毕,他哈腰喘气,通身都是汗水,谁都能看出来,霍冷血的费了不少的气力,就说他那段舞蹈,换做是谁,一直跳,连续跳了一个小时,谁都会有些累的,何况,霍冷血体力已经跟一个普通人差不多,治疗两场下来,自然吃力了很多。 陈老六吩咐第一波队伍下去,紧接着就指挥起第二波队伍了。 费兰花看霍冷血那副累喘吁吁的模样,心里有些酸溜,她上前拍拍霍冷血,说:“霍冷血,我看你累的够呛了,是不是?反正还有两天多的时间,你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霍冷血用袖子抹一下汗,看到第二波队伍已经站好,一双双满是期待的眼神,他说:“费兰花,你不用担心,这就像干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也就累这么几场而已,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更多的时间,就让我给他们治好了。” 费兰花劝不动霍冷血,看着霍冷血的背影,她忽感觉他的背比山还要可靠,她有一点想要将头轻轻靠上去的冲动,好像霍冷血的背,那么安全。 杜伊伊干脆坐了地上,他向费兰花招招手,说:“费花姐,还是坐下来吧,霍冷血那么固执,肯定,咱们两个人要等他将所有村民治疗完了。” 再一次治疗,霍冷血体力明显透支,治疗的时间上,足足比上一次延长到了一个小时。 大家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时间的延长。 当第四波人被治好后,天已经接近傍晚。 而就在这个时候,霍冷血体力不支,“噗通!”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哎呀呀,俺的恩人呀,他咋了?” “快去看看恩人怎么了?” …… 村民们又乱成了一锅粥,陈老六年迈,身体却硬朗的很,他甚至比费兰花提前一步挨了霍冷血身边,抱起来霍冷血问:“神医。神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晕过去?” 费兰花跑过来,抱怨说:“你还问他为什么,很明显,他这是为了治你们的病,累的啊,治疗耗费时间这么久,他中间都没有休息,能不累倒的,那是铁人!” 陈老六十分愧疚,老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说:“是我们拖累了神医恩人,可恩人不能在这里躺着,来人呀,快一起帮忙,让神医先睡我家里,我那里风水好,神医在那里,绝对能够得到很好的睡眠质量,醒来后,精神抖擞。” 杜伊伊走来说:“我看,还是睡我们的车里面吧。” 陈老六说:“神医付出那么多心血,怎么能去睡车里,又休息不好,还容易睡腰间盘突出。” “腰间盘突出?”杜伊伊想笑,心里说,“霍冷血呀,你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有什么用,还不如慢慢治疗,反正都是两天时间,恐怕你再醒来,已经是天黑,就是想救的心急切,也得等到第二天才能施救,还不如今天轻松一些,明天轻松一些,轻轻松松把村民们的病给治了。” 过来两名大汉,其中一人抬手就将霍冷血扛了肩头。 霍冷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了陈老六的家,他的家里,还真是静谧幽然,屋里屋外,摆了许多花花草草,空气里,好像氧气十足,人深吸一口气,精神就倍加清晰。 霍冷血躺的是一张小床,他坐起来后,没看到有人守护,他心说,不可能费兰花和杜伊伊走了? 正想起,屋外一阵脚步声,听着,不像费兰花,更不像杜伊伊。 “执拗!”门一开,走进来的,正是陈老六。 陈老六见霍冷血转醒,整个人为之一振,赶紧坐床边,嘘寒问暖的说:“大恩人,你终于醒了,你可把俺们吓坏了,许多人都守了您一夜呢。” 守了一夜?霍冷血惊讶,这么说来,霍冷血睡觉睡了一夜?他才发现,窗外的太阳红,不是傍晚的景致,而是早晨的旭辉。 他下床,径直走了窗户边,不看则已,一看不禁心头感动,满院子都是正躺地上呼呼大睡的村民们,没想到他们担心的都没有回家。 霍冷血不忍心叫醒他们,他小声问:“陈爷爷,我是不是睡了你的床,你肯定昨夜也没有休息好,你还是躺床上睡一会儿吧。” 陈老六呵呵笑,“俺惭愧,一把年纪了,昨晚躺下去,就睡着,还做了个美梦,现在哪里有什么困意,精神好着呢。” 霍冷血坐了下去,“我的那两个朋友,他们呢?” “他们在卡车里面,我想邀他们到屋里有床的村户里睡,可他们两个人不肯。”陈老六交待。 霍冷血没再过问,他忽然想起心中的疑问,于是问:“对了,陈爷爷,我一直想不通,那个装穷奇怪的大罐子,你就那么轻易一挖,就挖出来了?” 第六十章 不好 陈老六回想着说:“是呀,那个大罐子埋的非常浅,俺用铁锹铲土,下去没多深,就感觉有东西。” “可是,陈爷爷,照你这样说,为什么平时你经营土地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霍冷血想不通。 陈老六说:“哦,神医,情况是这样的,埋有大罐子的那块地,不是俺常年种庄稼的那块地,可以说,那就是一块荒废之地,俺根本就没有打理它,后来,俺想在自家院子里盖一间小房,需要用到土,于是俺就想起了俺的荒地,去那里铲土,这不,铲出来大罐子了。” 霍冷血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一个情况,可他随后又疑惑,“陈爷爷,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人经营过那块荒地?埋的这么浅,几千年了,就没我人发现?” 按道理,时间越长,土地的厚度会越厚,霍冷血心想,几铁锹土就能挖出来的大罐子,在以前,那还不暴露地面? 陈老六皱皱老眉,他说:“这个,俺就不清楚了……”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 “难道什么?”霍冷血快等不及了。 陈老六眼光一亮,“难道是七年前的大地震?俺记得,那次地震,程度厉害极了,房子坍塌,很多地方塌陷,也有很多地方翻出,会不会,就是那次地震,将大罐子从地底下翻到了土地的浅层?” 七年前的大地震?霍冷血觉得可能就是这么回事了,他说:“有这回事,那大罐子之所以如此浅埋的原因,估计就是大地震了。” 这时,屋外有村民听到了霍冷血与陈老六对话,他高兴的跳起来,大声说:“神医醒来了,神医醒来了!” 其余村民一听,立刻从睡梦中惊醒,都起来了,霍冷血于是走出门。 “真不好意思,让大家这么担心,还守了我一夜,我心里真过意不去。”霍冷血诚恳的说。 “神医,你不用担心俺们,俺们在地上睡觉,那是习惯了多少年了,有时候就在自家地上睡,无非换了个地方,还是睡的很香的!” “而且,俺们在神医你身边睡,感觉踏实!” “对,俺也感觉踏实。” 村民们热情高涨,霍冷血与村民们来回几翻话后,说:“那好,已经该最后一波人治疗了,那咱们就去街上,大家排好队。” 魔鬼神车里杜伊伊和费兰花都将座椅靠背躺到最底,几乎成平,他们也是很累的,躺在靠背上,现在也没有睡醒,而大街上村民们的吵闹声,不免吵醒了两个人。 杜伊伊将早已准备好的隔音耳罩戴了耳朵上,侧翻一个身,继续睡。 费兰花被吵醒后,一点睡意也再没有,看看车窗外,众人簇拥着霍冷血,霍冷血很有精神的样子,她放心了许多。 这回,不会陈老六指挥,村民们自发组织排列好了队形,于是,霍冷血便举起血石头,开始了治疗。 众人聚精会神,在这关键时刻,没有人敢懈怠一丝一毫。 大街上,不仅仅是最后一波未被治疗的人,那些被治好的村里男女老少们,都出来了,围看这激动人心的最后一刻。 霍冷血舞蹈着,他的动作,那是比妖功都怪异,也只有人的机制意识能看懂,被刺激,自发组织自身的修复系统。 此次治疗时间,多过半个小时,但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霍冷血收手站定,一场解毒的战斗,随即结束。 所有的村民都欢呼雀跃起来,那声音,简直就是喧声鼎沸。 哪怕戴着隔音耳机的杜伊伊,也听的那喜悦声贯耳,他摘下耳机,无奈的说:“至于吗,至于吗,没有死,至于高兴成这样?死有什么不好的,对不对,费花姐?” 费兰花已经被喜悦的氛围感染,趴在车窗口,看着外面的人,说:“看你说的,你活着的时候,你不害怕死?” 杜伊伊说:“不是我杜伊伊海口夸大,我生的时候,还真不怕死,我觉得,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江湖,只有义气,没有怕死,怕死的人,即使身在江湖,也不能说他是一个江湖人……” 费兰花对杜伊伊的理论没有兴趣,所以她是将杜伊伊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霍冷血看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是该离开了,他双手举起,示意大家安静一下,陈老六赶紧对大家吼道:“都静一静,都静一静,神医有话要说!” 喧闹声说停就静,村民们满心欢喜,聆听霍冷血发话。 霍冷血说:“从你们的状态来看,你们已经完全恢复成了正常的人,那么,已经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也该走了……” 说到“走”,许多村民竟忽然泪水流下,他们都是淳朴的人,他们特别想报恩霍冷血的救命之恩,可他们又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手足无措,只剩下伤心的眼泪了。 “恩人,我们不想让你走!” 有人说出来大家的心声。 霍冷血心里也一阵酸楚,经过这一些曲折事情,他和村民们也产生了感情,他说:“我也舍不得大家了,可是,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毕竟,我是一个鬼,注定与大家不能一起生活,就像那句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大家都痊愈了,我也放心的下了,咱们还是说再见吧!” 一些人哭的更痛了。 “恩人,我们什么时候会再见?”有人问。 霍冷血不知该怎么说。 杜伊伊却从车窗口探出头,他开玩笑的大声说:“你们都不用担心见不到霍冷血,等你们死了,到了地府,肯定会看到他的,他可是地府的一名使者。” 然而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几百号人,只有杜伊伊一个人哈哈大笑,他笑了一阵后,自己都感觉好尴尬,他咳嗽一声,坐回座位,小声说:“榆木不可雕也。” 霍冷血终于动身了,往魔鬼神车旁走去,陈老六追上几步,拉住霍冷血的手,说:“恩人,俺们都是要啥没啥的穷人,可俺们要是不感谢你,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不如这样!”他回头看看周围的村民,他说,“不如,恩人,你就受俺们的真诚一拜吧!” 说着,陈老六跪了下头,他一下跪,所有的村民,跟着也跪了下来。 霍冷血感动不已,他急忙搀扶身前的陈老六,说:“真的不用这样,我真的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你们都快起来啊!” 车里的费兰花被感染的流下泪,而杜伊伊“切”了一声,看向前挡风上的天空,他准备发一下感慨,可他的眼珠子却盯着上方天空,盯直了,他面露惊恐,突然大声说:“卧槽!大家……大家快跑!” 第六十一章 像 “卧槽!大家……大家快跑!” 杜伊伊拧转钥匙,打响魔鬼神车,探出车窗,说:“霍冷血,麻利点,赶快上车!” 霍冷血愣了一愣,不知道杜伊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紧张。 费兰花说:“杜伊伊,这回可真的是你一惊一乍了吧!” 杜伊伊没心情与费兰花拌嘴,他指向上方的天空,说:“费花姐,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 费兰花一看,咋呼起来:“哎呀妈呀,快点跑呀!”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下来一声怪叫,村民们听后,无一不是吓破了胆,那声音,简直就是催命声,简直就是他们的现实噩梦。 “呜咩咦……” 霍冷血心头一颤,抬头看,天空中飞过来一只庞然大物,这庞然大物,正是给村民们下血毒的穷奇怪。 陈老六抬头看,整个人瘫软到地上,他万万没想到,飞走的穷奇怪,竟然还会折返? 村民们都傻了,妇人抱紧了孩子,眼神里充满绝望,刚刚还那么喜悦身体的血毒已解,此刻穷奇怪返回,会不会又要重新跌入痛苦的深渊。 费兰花慌张的说:“霍冷血,你快上车呀,快呀,那么穷奇怪那么强大,咱还是不要招惹他,离开他的视线,你快回来啊!” 霍冷血了解自己的本事,如果是以前的他,他一定不害怕穷奇怪,大不了比划比划,可如今霍冷血与普通人没有多大的区别,穷奇怪若看他不顺眼,那还不是像踩蚂蚁一样。 但容不得霍冷血犹豫,穷奇怪说时迟那时快,四脚落地,仿佛大地为之一颤。 村民们瞪大了眼,而穷奇怪也瞪大了眼,他环顾一圈,惊讶的说:“太神奇了,怎么可能会这样,你们居然好了?我远远的听到你们欢声笑语,那声音都冲上了云霄,我心想,不对呀,你们应该痛苦的,怎么可能会乐?不会是,都痛苦傻了?可我这一趟回来,你们……你们居然好了?” 说时,有几个村民要悄悄逃跑,可没能逃过穷奇怪的眼睛,穷奇怪猛的起跳,落下去的地方,就是那几个人的头顶。 “噗嗤嗤……” 穷奇怪非常准确的落到那几人的头上,兽脚来回一抓,那几个人便永久的倒了下去,脑袋瓜子都被穷奇怪的爪子抓成两半。 如此恐怕的场景,直让其他村民们不敢再有逃跑想法,可不逃跑,就要在这里等穷奇怪惩罚。 “陈老六!” 穷奇怪两步越到陈老六跟前,质问:“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村民们的病情,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起来充分恢复呢?” 陈老六不会供出来霍冷血,此时,即使霍冷血与杜伊伊费兰花一起逃跑了,也不会有人会埋怨他的,这么危机的时刻,保命,是每个人的天性。 穷奇怪笑了,看到陈老六拄拐走来,于是问:“陈老六,你快说说,你们村里的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好了?” 陈老六给霍冷血使使眼色,霍冷血明白,陈老六是让自己先逃进去魔鬼神车里,这样一来,穷奇怪,想要伤害霍冷血,也不是轻松的事。 霍冷血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他抢过陈老六的话说:“穷奇怪,是我治好了他们!” 穷奇怪听到陌生人声音,不禁眼神搜索,是谁这么大言不惭,口出狂言?而当穷奇怪看到了霍冷血后,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穷奇怪竟然傲然的形象大转变,变得惊恐了,他瞠目吼叫:“余华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随后,穷奇怪扑闪起巨型翅膀,竟然有点像丢盔弃甲似的往天空里逃窜。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穷奇怪怎么来的盛气凌人,呆不过几分钟,居然狼狈逃向空中。 “穷奇怪这是犯什么神经,怎么突然跑了?我还有些害怕呢,他却看着比我还害怕呢,就飞走了?”费兰花不禁要问。 杜伊伊想了想,说:“难道是因为我?” “因为你?你用什么法子了,会让穷奇怪害怕而逃?”费兰花觉得不可思议。 杜伊伊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盯着他看而已。不过,穷奇怪看了我一眼后,就不淡定的有些惊悚的,飞走了。费花姐,你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穷奇怪怕你,开玩笑吧。”费兰花对杜伊伊的解释没了兴致。 杜伊伊说:“怕一个人,那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不怕告诉你,我小的时候,就特别害怕一个人,而那个人还常常被人欺负,可我就是怕他,没办法,这是人自身的原因,所以,穷奇怪怕我,那也是他的一种天性。” 费兰花想了想,说:“不对吧,我如果没有猜错,他变得害怕的时候,嘴里说另一个人的名字,余华章!” 杜伊伊手托下巴,一副深沉思考的样子,说:“费花姐,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他说了余华章的名字,余华章,华章,怎么感觉名字这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费兰花提醒说:“你就这么健忘?余华章,华章,不就是那个封锁大罐子人的名字吗,封带上写的名字,就是华章大封。” “对呀,费花姐,你说的对,他被余华章封锁住,那么,他肯定会对余华章畏惧,而我,之所以能够吓退穷奇怪,极有可能,我跟余华章,长的很像!”杜伊伊说的有鼻子有眼。 费兰花不相信,她还想说什么,却见上空蓝天里,穷奇怪又扑闪着巨型翅膀,回来了,飞行中,发出:“呜咩咦……”的声声怪叫。 村民们还来不及放松,神情立刻再次紧张起来,到底穷奇怪再玩什么,这不是要让人发疯的节奏吗。 “冬!” 穷奇怪落到地面,这一次,他落的地方,是霍冷血的面前,穷奇怪盯着霍冷血看,哼哼两声笑,说:“我真是愚蠢,居然会以为你是余华章,你这个鬼,也真是的,为什么与余华章长的那么像……” 说到这里时,费兰花看看杜伊伊,眼神里在说,你错了,穷奇怪不是看到你害怕跑了,而是看到霍冷血害怕跑了。 “不过……”穷奇怪哈哈大笑起来,可在旁人看来,这笑声比哭声还难听,妇人们都紧去捂自己孩子的耳朵,穷奇怪笑中说,“不过呀,余华章早就死了五千年了,哪怕你长的与余华章一模一样,你也不可能是他!” 第六十二章 毫发未伤 霍冷血面对庞然大物,内心也是害怕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给人的感觉,镇定自若。 穷奇怪说:“你居然有这等本事,能让中了血毒的人,再恢复成正常人,实在是我穷奇圣人也始料未及的事情,我真是说声,谢谢你!” “谢谢我?”霍冷血听着穷奇怪的话,很有问题,“你什么意思?” 穷奇怪说:“谢谢你救了这些村民呀,我本是不想一锤子买卖的,可没办法,每个人积攒了妖气之后,一旦被我取走,都将要死去,我也不想,然而今天,我遇见了你,你让村民们恢复了原来,那么,我就可以再利用他们了……” 村民们一听穷奇怪又要利用他们,无一不是诚惶诚恐,抱头痛哭起来,乐极生悲的悲,比没有过喜悦的悲,更加的痛,如果霍冷血不曾治好他们,他们的痛,也不会绝望到如此地步。 可谁又能救得了他们? 穷奇怪见大家都悲痛欲绝,乐呵呵的说:“大家都不用这么悲伤,一会儿,我让你们再中毒,这次的毒,比以前的毒可厉害多了,每一天都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但是,只要你每天都重新练习妖功,毒,就不会发作,练上三年,你们体内的妖气,就可以被我取走了!” 说完,穷奇怪面露狰狞,全身看起来都僵硬起来。 “穷奇怪这是要干什么?”费兰花忍不住脱口而问。 杜伊伊赶紧将车窗都死死关闭,他说:“他刚才说要让大家中毒,然后全身有了异常,如果我杜伊伊没猜错,他要将自己变化成无数个小飞虫了!” 话刚说完,穷奇怪果真身形一晃,变换成了无数只小飞怪,飞散开来,疯狂的咬向村民们,有一些小飞怪,张开锋利牙齿的嘴,包围住了霍冷血,霍冷血左右挥拳,呵斥:“滚开!”他知道喊也没有用,但总不能不反抗吧,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包围住他的小飞怪居然转了两圈后,散开往别处去了。 只见小飞怪如云一般将街道“淹没”,放眼看去,根本看不到村民们的半个身影,全都是黑压压一片小飞怪,连魔鬼神车也被小飞怪铺满。 车里面顿时如黑夜,杜伊伊打开室内灯,看到爬满玻璃的小飞怪,眼睛反光,看着极悚人。 费兰花长出一口气,说:“幸好它们飞不进来,不然,咱们两个人可要遭殃了,哎呀,”她忽想起霍冷血,“咱们在车里,可霍冷血还在车外,他肯定要出事了?” 杜伊伊无奈的语气说:“看见了没有,不听我的话,那就会出事,经过这么多,你和霍冷血总是一意孤行,这次,你听我的,在车里待着,是不是安全了?可霍冷血不听我的话,那么多小飞怪,一定已经将霍冷血咬的干干净净,本来就不是人,没有骨头架子,绝对死无全尸,彻底消失啊!” 费兰花越听越怕,都快哭出来了,她说:“难道说,难道说,我们再也见不到霍冷血了?连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不是吗,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杜伊伊脑袋里想象着霍冷血痛苦地被小飞怪一点点啃噬着。 就在这时候,爬满玻璃上的小飞怪疾速撤离,呼啦啦一大片成群结队的开始聚拢,小飞怪一离去,杜伊伊和费兰花便伸长脖子,透过玻璃窗去寻找霍冷血,是否他真的已经被小飞怪啃噬干净了? 而他们特别轻易的,就发现了霍冷血,因为所有的村民都倒在地上,全身血迹斑斑,极其惨状,但霍冷血却完好无恙的站在那里,醒目且显眼。 费兰花随即转悲为喜,拽着杜伊伊说:“霍冷血他没死,他不仅没死,身上还一点伤都没有,杜伊伊,你大错特错了吧,你刚才的话,可吓死我了,哈哈,霍冷血他没事!” 杜伊伊瞠目结舌,不由得说:“我嘞个去去去,没有搞错吧,霍冷血怎么可能没有事呢?他是谁呀他,他怎么那么特殊?这不正常呀?” 村民们申吟着,在地上辗转反侧。 霍冷血也惊奇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毫发未伤,他自己也不能够理解。 这时,聚拢一起的小飞怪,摇身一变,变回了庞然大物穷奇怪,他睁开眼,便狂妄大笑,举起爪子,说:“我给你们身体里灌输的血毒,已经今非昔比,我再次提醒你们,每天的生死痛苦,想要缓解,惟只有练习妖功!” 说完,穷奇怪眼光瞄向了霍冷血。 霍冷血怒目瞪着穷奇怪,问:“你为什么没有动我?” 穷奇怪哼哼的说:“你也许注意到了,我本来是要攻击你的,可我收手了,为什么,因为你是个人才!” “人才?”霍冷血哭笑不得,这是个理由吗。 穷奇怪说:“我穷奇怪比较重视人才,所以,我要与你做朋友。” 霍冷血哈哈笑了,“我没有听错吧,你要与我做朋友?可是,我真的是不敢当啊,我可不敢与你这等恶棍为友!” 穷奇怪岂能受他人蔑视,挥起兽爪,拍向霍冷血,那速度快的肉眼无法分辨,霍冷血预反应过来的时候,兽爪已经近在眼前,但穷奇怪并没有拍下去,停了下来。 “哈哈……”穷奇怪掐住霍冷血的脖子,举到半空中,“跟你说个好听话吧,你却不识抬举,你不想与我友好相处,那你只能任由我摆布了。” 霍冷血挣脱不掉,憋着气说:“我不相信你还有折磨我的闲情雅致?” “不不不,我不会做没有用的事,我要做的,就是带你走!”穷奇怪眼光突亮。 “你要带我走?”霍冷血不明白穷奇怪为什么要这样做。 穷奇怪说:“这你都没有看出来,你对我的用处大啊,昨天我吸取了这里村民的妖气后,就去了下一个地方收妖气,可收完妖气,那里的人不就也要面临死亡了吗,所以我要带你去那个地方,让你把他们也治好,恢复成正常人后,我就可以再次利用了啊,你说,你对于我来说,是不是用处大?” 魔鬼神车里的费兰花急如惹祸蚂蚁,她又晃了晃杜伊伊,说:“霍冷血有危险,你快按下功能键,用鹰爪钩打穷奇怪!” 第六十三章 不救 杜伊伊犹豫了,要知道,那个穷奇怪可是个庞然大物,鹰爪钩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 费兰花生气了,怒说:“杜伊伊,你要眼睁睁看着霍冷血死吗?” “费花姐,我怎么可能这么冷血呢,只是,我如果让鹰爪钩飞出去,穷奇怪,肯定就会反抓住鹰爪钩,到时候,霍冷血救不过来,咱们两个人,也要被搭进去!”杜伊伊分析着。 急上心头的费兰花哪里有心情听杜伊伊啰嗦这些,她自己去仪表台上寻摸飞出鹰爪钩的按键。 而这时候,前方“呼啦”一阵强风,穷奇怪掐着霍冷血的脖子,扑动翅膀竟飞了起来,飞往蓝蓝天空。 “别找了,费花姐,穷奇怪带着霍冷血飞走了!”杜伊伊指着前方上空喊。 “他为什么要带走霍冷血?”费兰花焦急地说。 杜伊伊想了想,说:“极有可能,他要利用霍冷血的灵医术!” “利用霍冷血的灵医术?穷奇怪他受伤了?”费兰花不明白穷奇怪为什么这样做。 杜伊伊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穷奇怪受伤了,很明显,他是要带着霍冷血到另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的人,也和这里的村民一样,都曾经中了血毒,如今被穷奇怪取走妖气,自然不久就会死,这不,穷奇怪带霍冷血过去,让霍冷血治好他们,那穷奇怪不就可以再利用那些人了吗!” 听了杜伊伊的分析,费兰花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她赶紧说:“那我们赶紧追上霍冷血呀,万一霍冷血不配合穷奇怪,可别穷奇怪一怒之下,杀了他,我们要追上去他们,找机会救回霍冷血!” 杜伊伊挂上挡,说:“那好吧,费花姐,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不过,看情况,我们想要追上他们,难度系数有些高!” “为什么?”费兰花快等不及了,杜伊伊也太磨叽了。 杜伊伊说:“这还用问为什么,他们是天上飞的,咱们可是在地上跑的,你要让汽车追的上飞机,你不觉得有些不靠谱吗?咱们还是现实一点好了,不要异想天开!” “你就别再废话了,快追,他们即使是飞机,可我们这个车,也不是普通车呀,是魔鬼神车,你可是魔鬼神车最佳司机!我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费兰花很肯定杜伊伊的开神车技术。 得到别人的认可,杜伊伊来了猛劲,指着费兰花说:“你说的没错,我杜伊伊就是魔鬼神车司机里面的最佳司机!虽然现实很残酷,但人的主观能动性,可以改变现实困难,将不靠谱变成靠谱,来,让我给你来个猛的!” 费兰花心说,原来好话赖话,一张嘴是可以左右换说的,行与不行,都是你的理了。 杜伊伊猛劲上来,费兰花还没有来得及心理准备,整个魔鬼神车九十度侧起身来,竟然四个轮子贴在了墙上,在墙上疾速行驶。 想要去追穷奇怪,魔鬼神车不得不上墙,因为满大街都是人,真要走大路,那还不把村民们都压死。 霍冷血在空中,真是被憋的个中滋味,眼睛有些花,不知道穷奇怪要把他带到哪里,只觉得眼下一片片金黄色,变成了青绿色,想来,是已经离开了种植庄稼的区域,来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如果居住人多的话,田地肯定也会被打理种上麦子而发金黄色的。 没过多久,眼下那一片片青绿色,再渐渐变色,变成了暗黄色,霍冷血于是纳闷了,这暗黄色是哪些事物的颜色? 由于霍冷血被掐的眼睛花,他就是瞪大了眼睛,也还是看不清下空是哪里,不过他能肯定不是村庄。 这时,他感觉到了穷奇怪带着他开始往下降,重心上去,风从斜下空吹来,他心说,难道穷奇怪要带我降落到这暗黄色的地方?这是哪里? “噗通!” 在接近地面的时候,穷奇怪丢开了霍冷血,霍冷血一头栽了地里,这一栽,他知道为什么这里发暗黄色了,因为这一带,是荒漠,他吃了一嘴沙土。 没有了束缚,霍冷血脑袋渐渐清醒,他两手用力撑,将头从沙土里拔了出来,拍拍脸,吐几口沙子,定睛去看,才发现自己身前,竟有一座城堡,城堡的四周围,都是高高的城墙,而城墙不是砖石磊起,都是黄色泥石砌的,可城墙缺口断裂的地方很多,俨然断壁残垣,像是一座经历过战争洗礼过的废城,城堡一圈的护城河,干涸,寸草不生。 霍冷血皱眉,这种地方,会有人住? 穷奇怪用力踩了一下地面,即使沙土松软,穷奇怪也能踩得大地颤抖一般,他然后大声说:“你们,全部都给我出来!快!不然,等不到明天,今天我就让你们死!” 话说完没多久,破城门执执拗拗缓缓打开,里面传出来乱糟糟的嗡嗡声,只见一辆辆拖拉机从城门里面开出来,每一辆拖拉机都挂着长车兜,车兜里坐满了人,这些人却都是披麻戴孝的打扮,这场景,特别像死了人,大家正举行葬礼,并且到了游行这么一个环节似的。 十几辆拖拉机带着车兜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将穷奇怪和霍冷血包围了住,霍冷血估摸了一下,每个拖拉机拉有不到二十人,一共加起来,这里的人,能有二百多人,看来,住在这城堡里的人,并不算多,男女老少,都在这里了。 穷奇怪也没想到众人会是这幅打扮出场,他顿了顿,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死了爹了?” 一名拖拉机手从拖拉机上走下来,他年纪在五十来岁,他说:“穷奇圣人,我们这是在自己给自己举行葬礼,我们明天就都要死了,死后,没有人送终,所以,我们今天就来一回自己给自己送终!”他说着就泪流满面起来。 穷奇怪哈哈大笑,说:“我回来了,你们就死不了了,来来来,你们都过来,我今天带了一个人来,他是一名神医,他能治好你们,不让你们死!是不是,神医?”穷奇怪看向霍冷血。 霍冷血却摇摇头,说:“我不会救他们的。” 第六十四章 墙下 那些披麻戴孝的人,被穷奇怪的话,说晕了,大家心想,这个恶魔,折磨了自己五年,取走妖气之后,不是还说你们就等着死吧,怎么现在竟然反常的要救自己?还请来了一名神医? 可霍冷血却说:“我不会救他们的。” 穷奇怪并不生气,他说:“是吗,你会去救那些村民,我想,你也不会忍心看着这些守城的人死去,小鬼,你不用跟我置气,你如果不救他们,我无非少了一块庄稼地,但我还有很多很多还未开发的土地,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种下血毒的地方,小鬼,你可要想好了。” 霍冷血说:“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如果将他们恢复成正常的人,你就会再重新给他们下毒,他们可就要重新经历漫长的折磨了,还不如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治他们,就让他们解脱得了。” 听了霍冷血的话,那些白衣守城的人,明白了为什么穷奇怪要带一名神医来治疗他们了,原来穷奇怪是为自己打算的,治好了他们,再长久的折磨他们,他们顿时更加心惊胆战,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 穷奇怪点点头,“那好啊,你既然做了决定,那我也不勉强你,那就让他们都去死吧,哈哈……你们大家都听见了,这个人有能力治疗你们,可惜,他不治,他非要说什么长痛不如短痛,我可告诉你们,虽然我会再次毒你们,但只要你们每天都练习妖功,身体和心理的痛,绝对不会出现,除非你们不练习,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到底是死,还是生,你们自己考虑……” 穷奇怪心头涌起了一股倔意,他要看看霍冷血是否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人死,于是他吼叫道:“好了,你们都赶紧滚回你们的古堡里吧,而且,你们需要带上这个小鬼!小鬼,”穷奇怪看向霍冷血,说,“我要你在这城堡里待上一天,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看着他们的死而袖手旁观,那么,我放你走!” 霍冷血真想很揍一顿这个庞然大物,实在可恶至极,这不是分明在玩人吗,可他知道自己反抗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站在原地,环顾一圈白衣守城人,内心五谷杂粮。 穷奇怪怒吼:“你们是不是想现在就去死,而且极其惨烈的死?如果不想即刻死,那就赶快回你们的城堡里去!带走你们的神医!快!” 拖拉机调转方向,又一个一个往城堡里开回。 穷奇怪看霍冷血仍然发呆,于是出手,将霍冷血扔了其中一个车兜里。 还好那一车的人反应快,闪出一点空间,霍冷血一头跌了上去,没有人被砸到。 一人说:“咦?我们大家是不是应该出手接住他?”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心里在说,好像是应该接住他。 霍冷血慢慢转过来身,别看这一摔,还挺疼的。 刚才说话那人,紧去搀扶霍冷血,他说:“不好意思,你是神医是吧,我们该接住你的,让你受疼了。” 霍冷血被那人扶着坐起来,他定睛一看,此时载着他的拖拉机,驶过了城门,进入了城堡之内,城堡里面到处都是土房子,不见一点绿色,清一色的黄,有一处地方,引起霍冷血的注意,那是一个洞。 平地里,突兀出现一个半径约五米的洞,自然显得格外显眼。 “神医,跟你说话呢,你不会摔出问题来了吧?” 那人晃了晃霍冷血。 “别晃了,我没事。”霍冷血终于开口了。 “哦,你没事呀,吓我一跳,神医,我叫白小光,怎么称呼你?” 霍冷血看看白小光,白小光与上一个地方的人一样,都是面容铁青没有气色,眼睛鲜红的过火,但白小光的笑容,却带些灿烂,少了愁苦,这是他与众不同之处。霍冷血再看看其他人,无一不是闷闷不乐,无精打采。 “我叫霍冷血。”霍冷血回答。 白小光说:“神医你真的如同那个穷奇圣人所说,能治疗我们,不让我们死吗?” 霍冷血顿了顿,说:“我可以救你们,可你也看到了,我救你们,穷奇怪只能变本加厉的再害你们,我……我也非常为难,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别救了,我们已经心灰意冷,绝望透顶了!还不如你说的,长痛不如短痛,死了,是一种解脱,我们活的够够的了!”旁边一人哀伤说道,他低下头叹气,露出锃光瓦亮的头顶。 白小光笑出了声,打个哈哈,说:“老光顶,你能不能少用,透顶,两个字?我都怀疑,你的秃顶,就是你常常用透顶两个字用的!说多了,就应验了!” 老光顶抬起头,瞪一眼白小光,说:“看在大家都快死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我可要揍你一顿,让你绝望透顶!” 白小光又笑,对霍冷血说:“看到没有,老光顶,嘴里不离透顶!” 这让霍冷血想起来杜伊伊,杜伊伊就是爱不自己的说上一句“我嘞个去去去!”嘴边话。 拖拉机停好,众人都下了车,都往城墙的一处靠拢,这让霍冷血心生疑惑。 白小光揽住霍冷血肩膀,好像霍冷血就是他好哥们似的,他毫不见外,他比霍冷血矮半头,他带着霍冷血往那一处城墙下而去。 “霍冷血,你知道大家都去干什么吗?”白小光仍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吗?”霍冷血问。 “对,那里确实有东西,是神!”白小光说的语音很重。 “神?”据霍冷血所知,神与鬼,都不存在于阳间,神,所在的地方,是天堂,鬼,所在的地方,是地狱,人,所在的地方,才是这里,神与鬼,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在阳间久存的,能久存的鬼,是厉鬼,是需要被抓回地狱的。 众人来了那面墙前,纷纷跪了下去,而白小光在队伍末尾,他是坐在地上的,霍冷血不愿众人都跪他独站,于是他跟着白小光,也坐了下来。 第六十五章 奇怪的坑 霍冷血很想问白小光,众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一面看似很普通的墙前,明明墙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白小光提到的“神”,又何从谈起? 但霍冷血没有问出来,性格使然,只是好奇的盯着前面看。 白小光一眼就看穿了霍冷血的心思,他说:“霍冷血,你一定奇怪,我说的神,在哪里,对吧?” 霍冷血点点头。 白小光很是活跃,眉飞色舞的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都是祺族人的后代,我们的祖先,叫做祺,他的使命,就是守护这座城堡,为了能够永久守护,所以祺开始传宗接代,几百年后,就有了我们现在的人口,也不多,几百口人。” “听你这意思,你们从不离开城堡?”霍冷血忍不住问。 白小光说:“是的,从小的家训,就是不能够离开城堡,因为我们生下来的意义,就是保护城堡的秘密。” “秘密?”霍冷血有意无意的看向不远处地面上的那个大坑。 白小光说:“对,可是什么秘密,如今的我们,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要守护这城堡里的什么,风雨侵蚀,你看如今古堡都已经快不能住人了,吃喝,都得依靠采购。” “依靠采购?”霍冷血想起了那些拖拉机。 白小光见霍冷血瞟看拖拉机,他说:“你肯定猜到了,那些拖拉机,就是我们赖以生活的采购车,一季度出去采购一回。” “一季度出去一回?那你们采购的是什么?”霍冷血想知道,买一回东西,这么多车兜,肯定买的东西特别多,想要吃上一季度,那买回来的东西该如何保鲜?要知道,有些菜,上午不吃,下午就孽儿了,更何况要保质一季度,这该如何做到? 白小光说:“我们采购的,当然是蔬菜水果粮食了,你一定想不通我们买回来这些东西,回来怎么处理,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们每一间土房子里,都有一个地下坑,只要将蔬菜水果粮食,储存到里面,哪怕就是放上一年,它们也绝不变质。” 霍冷血知道挖地下坑,能起到保鲜作用,冬暖夏凉的,可白小光说的保鲜程度,也实在是太过离谱了,霍冷血真有点不敢相信。 “看来,你们买这些拖拉机,是买对了,不过,你们给拖拉机加油,是不是要先到外地打散油回来?”霍冷血算是被白小光打开了话匣子。 白小光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们从来不给拖拉机加油,也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去拖拉机4S店里提车的时候,销售员给加了一点油,还说油箱里的油,绝对够跑两个加油站的,结果,两个加油站都关门了,拖拉机就抛瞄了。” “那你们又回去找销售员要油?”霍冷血说完,都有点惊讶自己怎么跟白小光聊起来这些家常了。 白小光说:“不不,我们本来想加油站加上油,等回来我们古堡后,就日夜不停的将油耗尽的,我们不给拖拉机加油。” “你们这样做,是为什么?不给拖拉机油箱里面加油,那拖拉机怎么拉?”霍冷血问。 白小光笑了,说:“霍冷血,看你说的,拖拉机怎么拉,拉屎呀,哈哈……” 霍冷血略微有些尴尬,他是面无表情的。 在他们两个人身前,有两三个人黑着脸,转过来头,无神的瞪了白小光两眼,其中一个人是老光顶,他说:“白小光你就是没心没肺透顶了,给神忏悔,这么严肃的场合,你都能嘻嘻哈哈,就不怕神降罪给你!” 白小光听了老光顶的话,更加乐呵,那三个人也无可奈何,叹口气再不看白小光,老光顶自言自语:“愚蠢透顶!” “霍冷血,我告诉你,我们给拖拉机油箱里面,加的是水。”白小光继续跟霍冷血聊天。 “加水?拖拉机加水,发动机可就淹了,那还不报废?”霍冷血有点怀疑白小光是不是在跟他侃大山。 而白小光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是普通的水,那肯定不行,我们给拖拉机加的水,是一种特殊的水,只要泡过一样东西,那水,可比柴油好用多了,一箱油,能跑一千公里。” 有这种神奇东西?霍冷血不免震惊,心说,白小光如果带着那种东西出去做生意,如今肯定世界首富了,霍冷血问:“那是什么东西,水一泡,就能当油?” 白小光说:“白粉。” “白粉?你是说,毒品?”霍冷血越发觉得白小光的话,飘的有点远,他从没有听说过,水泡了白粉后,比柴油都好使?他说,“白小光,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胡侃聊天?” 白小光说:“霍冷血,我人虽然看着外表不正经,但我这人本性,那可是比谁都正经,我跟你说的都是实打实的,不过,我说的白粉,不同于你说的白粉,你说的白粉,是毒品,我说的白粉,是每家每户的地下坑里面,从土里面,都能挖出来的白色粉末,我们为了方便称呼,就叫那些白色粉末,为白粉了。” 霍冷血随即对所有土房子感兴趣了,有点想进入土房子里,跳下那地下坑,看看到底有多神奇。 “可是……”霍冷血忽想起心中的疑问还没解。 “可是什么?”白小光劲头依然十足。 “可是,我们谈的主题,偏的有些太远,白小光,你还是说说,你们都聚拢到这里,面壁思过,却连个神的神像,都不见一个,那你们的神,身在何方?”霍冷血将话题拉回来。 白小光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就经常被长辈们拉来这里拜神,可就不知道自己拜的是什么神,只能说,这是传统吧,传统这玩意,不能丢,我们如今要面对死亡,所以都来了我们常常祭拜的地方,算是给心灵找一个归宿吧,我们都商量好了,要在神的面前,死去,而我们活不过明天了,于是大家都跪在这里,静等死亡到来。” 霍冷血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看到那个地面上的大坑,不禁问:“那个大坑,又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六章 盗墓贼 白小光盯着那个大坑,“切”一声,说:“那个大坑呀,是小偷所谓。” “小偷?小偷弄了一个大坑?他要干什么?”霍冷血有了兴趣。 白小光说:“说起那个大坑,还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前一天还好端端的,第二天一觉醒来,地上居然多出来一个大坑洞,我们有些人就拽着绳子下去洞里了,发现,洞里面,居然有房子,像一个迷宫……” 说到这里,霍冷血心说,难道地底之下,藏有古墓?守城的人,几辈子人要守护的,并不是断壁残垣的城堡古墙,而是深埋在地下的古墓!白小光说的那个秘密,应该就在古墓之中,至于那个大坑洞,肯定就是盗墓者所为了。 白小光继续说着,“我们一共下去了六个人,当然,我就是其中一个人,地下的宫殿,实在是太大了,墙壁上本来都有许多漂亮的彩绘,但颜色一直在褪色,现在,都褪没了,如果你下去了,一定看到墙壁是光秃秃的,跟老光顶的头没有什么区别。” 老光顶回头,瞪白小光一眼,嘴里念叨:“你这人真是没意思透顶了!能不能不要提我?我已经心灰意冷到绝顶了,就让我安静的这样死去,好不好?” 白小光呵笑两声,没理睬老光顶,对霍冷血说:“宫殿里面,有很多残骨,看起来,不像是人的,有点像兽骨,很多骨头架子特别大,大的程度,与穷奇怪个头很像……” 霍冷血在想,地底之下的大墓,是曾经谁的墓?居然还有兽骨存在,难道他死的时候,用野兽来陪葬? “不过,我们将宫殿转了一个遍,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奇珍异宝,倒是发现了两个人,看他们身上带的装备,就知道制造大坑的人,就是他们,错不了了。”白小光讲的很细。 霍冷血问:“那他们见了你们,是不是逃走了?” “逃?拿什么逃?他们两个人可都是晕过去的,一男一女。”白小光说道。 “一男一女?”霍冷血对那两个盗墓贼的身份产生好奇。 白小光说:“那男的,大约五十来岁,女的,大约不到三十,看着不像情侣。不过,那女的,长的可就特别恐怖了。”说着,白小光像是近在眼前看那女人似的,眉头紧皱。 “长的恐怖?怎么个恐怖法?”霍冷血问。 “那女人,全身的皮肤,都看着皲裂似的,不少地方都流出来脓,恶心的很。你说,你见了,你能不恐怖?”白小光作呕状。 这种状况,让霍冷血不由得想起来了阿郎,心美带着阿郎去找侯启源治病的时候,阿郎的病状,就是皮肤溃烂。 “然后呢?”霍冷血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然后,我们就将这一男一女拉了上来,就放到了我家的地下窖子里,可他们半死不活的,一直都没有醒来,我是打算他们再不醒,就将他们送出去城堡,给埋了呢,然而穷奇怪来了,吸取了我们体内的妖气,命不久矣,哪里还有心情管那一男一女了。”白小光说。 霍冷血想要去看看那一男一女了,如果还没死,那就说明还有生的希望,他出手相救的话,可能挽回的,是两条人命。 白小光慢慢站起来,弯着腰,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他拍住霍冷血肩膀,甩甩头,说:“走,我带你去。” 霍冷血一愣,这个白小光,难不成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可什么都没说,白小光居然又猜出来了他的心里所想。 “还愣着干什么,我带你去,悄摸悄声的,别让大家知道,大家对那一男一女,可没有什么好感。”白小光又轻轻拽了拽霍冷血。 霍冷血于是起身,跟着白小光离开人群,他怎么感觉白小光像是做贼似的,为什么不挺起腰,心虚什么。 白小光的家,亦是土砖磊砌,屋里面很简陋,床,桌子,衣柜,一些日用品,霍冷血心想,真不知道守城的这些人,每一天都是怎么过的,可能是因为他们常年圈在这片土地,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如果一个人自出生,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他肯定习惯自然,但如果一个人自出生,就生活在丰衣足食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里,来到古堡的环境,那他肯定难以接受。 白小光走到土房间的一处角落,往地上指指,说:“就这里了,我家的地窖,霍冷血,我带你下去,让你看看那两个小偷。” 在霍冷血眼里,白小光所指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根本就没有地窖的盖口啊,只有铺满的砖石。 但见白小光在身后墙上的某处一按,有一块砖石凹了进去,随即,他脚前的地板砖自动下陷,然后一边挪动,露出来一个坑洞,洞壁上竖有一把木梯子。 霍冷血不禁惊讶心说,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古老的机关,看来这里的古城绝不简单。 白小光先顺着梯子往下爬,他边下边说:“霍冷血,来吧,那两个小偷,就在下面。” 霍冷血于是跟着下爬,才爬一半,他就感觉到了空气变得凉爽,怪不得白小光说地窖里面保鲜效果好的离谱。 地窖的高度约五米,坑洞的最底下,空间变大,比一间房子的空间都大,霍冷血跳下来去看,果然一些蔬菜水果粮食等物资堆放了大半个屋子,但这些东西并不乱,分类摆放井井有条,而在霍冷血的身后,躺着两个人,正是那一男一女。 白小光指指他们,说:“这不,就是他们了。” 那一对男女穿着很像老鼠衣,并且戴着好几个包,大包小包的,白小光弯下腰从老鼠衣的其中一个口袋里取出来一样东西,像个迷你版炸弹,上面写有两个字:无声。白小光说:“你看,霍冷血,你看见的那个大坑,肯定就是这个东西炸成的,还无声,所以熟睡中的我们都没有听见。” 霍冷血的视线只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看见她,霍冷血不由得想起了阿郎,因为她的皮肤溃烂程度,与阿郎一模一样,霍冷血眼光一亮,发现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戴着玉佩项链,玉佩上有一个字:敏。 这不得不让霍冷血想起心美,她称呼阿郎的老婆,就叫敏姐姐。 第六十七章 尸毒 霍冷血蹲了下去,仔细察看那女人的情况,他拿出血色石头,放置她身旁,然后闭目打坐。 白小光愣在一旁,心想,难道这个神医,正在给病人诊断病情?可用一个奇怪石头,就能看病? 霍冷血通过血石头,成功与那女人的机制意识沟通上,霍冷血发现,该女子中的毒,真的就是蛊毒,毒病发作,才导致身体出现溃烂。 该不会这个女人,真的就是心美提到的那个敏姐姐?霍冷血带着疑问,继续诊断她的病情,她有一点与阿郎不同,那就是她的地魂还没有被蛊虫啃噬干净。 如此一看,霍冷血松了一口气,因为地魂没有死,他就不会像侯启源治疗阿郎那样,非得借别人的魂来转换成病人的魂,此时,霍冷血需要做的,就是驱赶走她魂内的蛊虫,接着治疗被蛊虫迫害的地魂。 霍冷血返回血石头的灵境之地,重新看一遍侯启源驱赶阿郎体内蛊虫的方法,然后再看看相关的牌位病例知识,最后,霍冷血大胆下手,开始给该女子治疗。 一直纳闷好奇的白小光有几次冲动想打扰霍冷血,问他就这么闭上眼睛,就能诊断病人并治疗吗,忽然,他吓了一跳,但见霍冷血头发蓬松起来,如同静电,且见他身体慢慢悬浮,那一块奇怪石头,也在那女人身旁旋转悬浮起来。 “好神奇!”白小光不禁感慨,“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竟有如此给人治疗的方法,这是神医吗,不会是什么道士什么出马仙,做法给人治病的?” 没过多久,更让白小光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女人的身体,慢慢发生变化,首先是化脓的皮肤,脓液不见,皲裂愈合,再而就是她的皮肤溃烂,恢复平滑光泽,恍然之间,她变成了一个睡美人,皮肤极好,白皙细致,白小光没有想到,恢复正常模样的那女人,真是漂亮如仙子下凡。 经过一番努力,霍冷血终于露出微笑,血石头落下去,霍冷血归回原位,睁开眼的时候,那女人也缓缓睁开了眼。 几乎同时,霍冷血看着她,她看着霍冷血。 “太神奇了!霍冷血,你真是名副其实的神医呀!”白小光像是自己被看好病似的,激动不已,“穷奇怪还真的没有骗我们,霍冷血,你真的医术特别而妙手,用老光顶的那句话,你的医术那就是,绝顶!” 她从白小光的话里,听了出来,是此时正看着自己的那个人,救活了她,她慢慢坐了起来,身体还有些虚弱,她说:“是你救了我,对吧,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我既然有能力救别人,我当然会去做,不然,那不就成了见死不救了吗。”霍冷血笑了笑。 她看到身旁的那个男人,还昏迷不醒,担心的说:“恩人,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他有得救吗?” 霍冷血起身转而蹲在那男人身前,再次察看一番后,霍冷血确定的说:“他有的救,还来得及,他与你的情况不同,你中的是蛊毒,而他中的,是尸毒。” “尸毒?你是说,在古墓里面,有尸毒?”她疑惑的问。 霍冷血说:“从你们的经历,以及我的观察力上看,他确实是中了尸毒。” “实不相瞒,恩人,”她微微低下头,“我和他,来到这古堡里,说白了,就是来盗墓的,我们有过几次合作,盗墓过程中偶遇到过一些僵尸和机关,可从来没有中过什么尸毒,而这次,我和他炸开盗墓隧道,一路下去,一个僵尸也没有发现,更是没有发现棺材棺椁之类的东西,死人没有,尸体就更没见了,那尸毒,却是从哪里来的?” 霍冷血说:“尸毒,并不是说,只有人的死去,才叫尸体,才能形成尸毒,经过一定的方法,动物的尸体,也能形成毒,我听小光说,古墓里面有许多庞大骨架,想来,那就是一些野兽的尸骨了,极有可能,野兽死后,身体腐烂,散发出来了尸毒。” 她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白小光想不通了,问:“那照神医你的意思说,那个地下大宫殿里,弥漫着尸毒了,可为什么我和那些下洞的人,没有中毒晕过去呢?” 霍冷血说:“那是因为你们身上有比尸毒更厉害的毒,血毒,尸毒进入你们身体,没有起到反应,反而被血毒赶出体内,所以你们几个下墓的人,没有中尸毒的原因。” 白小光心头疑问多了,还要再问,却见霍冷血举起手,做一个停止手势,他指指还在地上昏迷的那男人,说:“小光,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就等我治好这男人以后,再论。” 霍冷血闭目打坐。 那女人也和刚开始的白小光一样,盯着霍冷血,试探着说:“神医,你……你累了?要闭目养神一会儿?” 白小光呵呵,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治疗,神医神医,当然治疗手段与众不同了,你不用担心,神医治你之前,也同样是这个样子。” 正说着,霍冷血打坐悬浮于半空,那男人身旁的血石头,也跟着飘起空中,微微旋转。 “这是在治疗?不会吧?”她还是人生里面头一回见到这么稀奇古怪的治疗手段,使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像巫术。 白小光见识了此办法治疗的厉害,他说:“不是不会,这就是治疗,厉害不厉害,不用打针吃药,不会手术动刀,悬浮一会儿,人一下来,被治疗的人,立马就会好。” “那么,我也是被神医用这么个法子,治好的?”她有些兴奋。 白小光张开嘴,还没有说出话,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呼吸急促起来,喘了几口粗气后,竟然呼噜呼噜打起了鼾声,听着像是睡的很香。 霍冷血与血石头回到地面,治疗结束。 看那男人睡的那么香,女人手伸半空,定格搁浅,她收回手,松一口气,说:“死不了真万幸,他那么累,神医,能不能就让他睡一会儿?” 霍冷血点点头,说:“当然可以,我已经治好了他。”霍冷血又看向她,顿了顿,问,“你认不认识两个人,一个叫心美,一个叫阿郎?” 第六十八章 樊敏 她睁圆了眼睛,诧异的盯着霍冷血看,她说:“你……你认识心美和那个负心汉?” 看来,她就是心美所说的那个敏姐姐了。 霍冷血于是简单跟她讲了讲心美带着身中蛊毒的阿郎,去寻医的事情,她听完后,咬牙切齿,眼神里充满了恨,她说:“阿郎居然还活着?痴情的傻姑娘死了,负心汉却活了,呵呵,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呀,那个傻姑娘也傻到绝顶的程度了,居然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欺骗她感情人的命,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她笑了,是恨笑。 旁边的白小光也笑了,他笑的是眼前这美女,也用到了“绝顶”二字,老光顶没有在,他若在,肯定会将这女人看成是自己的红颜知己的,越这样想,白小光笑的越欢。 “真的有这么好笑吗?”她瞟了白小光一眼。 白小光尴尬起来,呵呵两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笑,我笑的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不起了。” 她变得失落,说:“阿郎恢复了正常人,他又可以沾花惹草寻花问柳了,他得到了盗墓绝技,以后尽是风花雪月,要钱有钱,要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我为什么会当初那么死心塌地去爱这么一个破男人,为什么?” 提到盗墓,白小光不禁要问:“我想问你,你和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炸我们一个洞,还跳进去,要偷地底下什么东西?” 她整理了一下心绪,说:“我叫樊敏,我旁边这个人,是我舅舅,纪祥,我是湘西一带的人,我们生活的比较保守,只在我们的圈子里生活,男人们一般有两种职业,一种就是种田种药材,收获后到城镇里贩卖,第二种,就是赶尸匠……” 霍冷血听说过赶尸术,古老而神秘,那些懂术的人,不但能够通灵,级别高的匠人,还能够与厉鬼抗衡,有些甚至比地狱的使者都厉害。 樊敏继续说着,“我本来在我们的固守圈子里安逸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我们的山里来了外人,其中一个人,就是阿郎。他们迷了路,找到我们家,求我们留宿他们一夜,当时开门的人,就是我,敲门的人,就是阿郎。”樊敏说的语气低沉,神情复杂变化着,给人的感觉,是她时而忧伤,时而怨恨,但神情中又夹杂着些许怀念。 “阿妈阿爸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最终同意了留宿他们,或许就是上天弄人,第二天下起大雨,阿郎他们几个人无法离开,而那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所以他们也不得不在我们家里住了好几天,就在那几天里,阿郎与我们的关系,近了很多很多,他是个健谈的人,大雨虽然锁住了我们,但阿郎却带给我们所有人欢声笑语,我就在那个时候,迷恋上了他,他懂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从他那里,我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 白小光说:“有什么外面里面的,人到哪里都是活着,世界很精彩,关键在心态,心情好,比看雄奇风景都好,本来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向往外面的世界?再说,你又不属于外面,最好还是快快乐乐的在你家乡待着得了。” 樊敏点点头,“你说的很对,现在的我,十分后悔曾经的离开,不错,我不属于外面的世界,那不是我的生活,可惜当时的我,已经被阿郎迷住了,那场大雨停后,阿郎他们就离开了,他的离开,把我的心给带走了,我居然开始茶不思饭不想的想他,只有才相处那么几天,我竟爱上了他,这种感觉,我开始是不敢相信的,直到没多久,阿郎专程过来找我,我见到他,我才真真切切的明白,我爱上了他,我所向往的,并不是要去外面的精彩世界看看,而是向往,阿郎能牵着我的手,让他带着我去经历那些美好。” 白小光叹口气,说:“原则坚持不定,那你肯定就注定悲剧了,每个人如果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坐标,那肯定结局就是迷失方向,就像我们守城的人,我们的人生责任,就是守城,生活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快乐,为什么要出去?” “你说的不赖,怪我没能抵挡阿郎的诱惑,他再次来找我,就开始了追我,并向我阿爸阿妈提亲,要娶我。”樊敏说。 白小光瞪直眼,说:“你爸妈同意了?应该不会吧。” 樊敏说:“没有,虽然阿爸阿妈很喜欢阿郎,但这件事情,阿妈阿爸没有同意,不仅不同意,还强烈反对,要让阿郎立刻离开,不准我和他再次见面。” “看来你爸妈还是明白人,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硬凑在一起。”白小光说。 霍冷血却不同意白小光的观点,但他没有提起反驳,他不喜欢与人争辩,口头之争,他认为没有任何意义。 樊敏继续说:“可我当时非常不能理解阿妈阿爸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决绝,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也只能表面上答应不再与阿郎往来,但私底下却还与阿郎相见。” “啊?你就这么不听话!那你私底下与阿郎约会,该不会把你的少女青春,都给了他了吧?”白小光担心起来。 樊敏脸红了,低下头,“我……我的确将自己给了他。” “畜生!”白小光都生气了。 “你说谁畜生呢?”樊敏以为白小光骂她。 白小光赶紧说:“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呢,我是说那个阿郎,他是畜生,你想,你爸妈不让你们在一起,可那个叫阿郎的家伙不但违背你爸妈,依然追求你,而且更加过分的是,还占有了你的身体,你自己说说,这种人,不是畜生是什么?没有结婚就发生关系,樊敏,你也不怎么样。” 樊敏脸更红,说:“我懒得跟你解释,你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你管我有没有与他发生关系,你也不怎样!” 白小光挠挠头,“我在替你惋惜。” 霍冷血说:“别争执那个问题了,白小光,你可以听,就不要发表你个人意见了,有些事情,没有对错,对错都是相对而言的。” 一直睡着的纪祥,猛睁开眼,坐起来说:“不好,有情况!” 第六十九章 无法抵挡 纪祥醒来,一句话立马让氛围变得紧张。 “二舅,你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了?”樊敏环顾一圈,但却没见有哪里异常。 而纪祥随后闭上眼睛,说:“千万别出声,不然咱们就会被发现了。” 白小光疑惑,挠挠脸,“她二舅,被发现是什么意思,难道外面有情况,穷奇怪来了?在外面找人?你听了出来?所以你不让我们出声?” 一连好几个问题,可纪祥随后躺了下去,笑了,说:“还好没有发现我们。” 白小光问樊敏,“喂,美女,你二舅这么厉害,能感应到地面上发生的事情?” 樊敏想了想,说:“我不曾记得二舅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可能他是……” 话没说完,纪祥格格笑了,抬手拉住了霍冷血胳膊,纪祥闭着眼笑说:“这下,咱们就可以大胆的看美女了,太棒了,不知道是谁在女燥堂按了这么一块玻璃,外面看是镜子,而咱们两个人从里往外看,却是透明玻璃,哈哈……” 笑了两声,纪祥继续酣睡,呼噜呼噜鼾声叠起。 白小光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指着纪祥说:“搞了半天,原来她二舅在说梦话呀,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二舅白天脑子里尽想一些这种事情,不过,他梦里提到的这个方法不错,我要是开店的,就在女燥堂也安装一块这种玻璃。” 樊敏蔑视白小光,“没想到你这么无耻,竟然能无耻到这么明目张胆的程度!” 白小光咳嗽一声,没好气的说:“看你就不懂什么叫开玩笑,我说说而已好不好?我是那种人吗!” “樊敏,那你和阿郎后来怎么了?”霍冷血转移话题。 樊敏哼一声,不再计较白小光,她对霍冷血说:“后来的我们,日子越长,越不能离开对方,不不,应该说,是我离不开阿郎,我陷入这场感情太深太深,有一次,我偷跑回来,却被阿爸抓个正着,他一怒之下,要打断我的腿,阿妈拦了住,最后,阿爸把我锁进了屋里,不让我踏出房门一步,连窗户都锁上了。” “这与坐牢没什么两样了,你后来怎么说服了他们放你出来?”白小光问。 樊敏摇摇头,“他们不肯放我出来,其实他们放我出来的条件很低,只要向蚩尤神发誓,不再与阿郎来往,就放我出来,但我做不到,所以,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我出来的,而那时候的我,脾气也倔,一气之下,我威胁他们,如果再反对我与阿郎在一起,我就在房间里面,自尽。” 白小光难以理解,“那个叫阿郎的男人,他有什么好,竟然让你都可以为他死?天底下不缺男人,你怎么不能看开一点?他真的是帅到掉渣?” 樊敏说:“帅?并不是一张脸,而是他的言谈举止,如果缺少男人的气概,脸再长的帅,也只不过当成一幅画看看而已。” 白小光甩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他问:“那你说,我是属于那种帅的?脸帅,还是气质帅,还是脸加气质帅?” 樊敏毫不客气的说:“你属于镇鬼型的,可以当门神,鬼见了你在守门,自然躲的远远的,不敢进门。” 白小光并不生气,“是吗,那我还是很有用处的。” “然后你爸妈便与你妥协了?”霍冷血问。 樊敏说:“当时的我,倒是非常想让阿爸阿妈妥协,可是阿爸态度坚决,说,如果我自尽了,就当白养我十几年,我那时候,真的有自尽的冲动,可后来,阿妈悄悄打开了门,她不想我做出什么傻事,于是要偷放我走,阿妈告诉我,说我既然坚定了自己,那就让我跟阿郎走吧,她让我切记,如果确定了自己的爱情,那这段感情,就要倾尽自己所有去爱,我走的时候,阿妈让我带上一个精致小盒,阿妈告诉我,盒子里的东西,就是蛊虫,是情蛊一对,她怕阿郎毁了我的青春,只是贪图我的美貌,想让我偷偷的给阿郎下蛊,一旦我再中蛊,我和阿郎两个人,就会如同一个人,无论对方的任何情绪,病痛,另一个人都能够感同身受,并且情蛊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一个人死去后,另一个人也活不了长命。” 白小光听得毛骨悚然,“你们湘西的奇术还挺多,天赋都用在了邪门歪道上,竟能发明这种虫子,绝对可以评选为世界十大发明之一了!可惜你们闭门造术,外人只能听听传说,我觉得,你们应该开放,将什么赶尸术呀,蛊术呀,等等等,都公布出来,满足大众好奇的心理。” 樊敏懒得理睬白小光,只将白小光的话当成耳旁风,她说:“我偷偷溜走,找到了阿郎,阿郎早已等在我们常常约会的老地方,他说他知道我回来,所以一直都没有离开半步,他怕他离开一小会儿,万一错过了我,他会遗憾终生!”樊敏的眼神里,又带了些许感动,能看出来当时的樊敏对阿郎有多痴情。 这个眼神,让霍冷血想起心美,心美回忆起她与阿郎的点滴往事时,眼神流露出来的,也是这种感动,霍冷血不禁心说,阿郎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爱一个人呢,难得有人这么深爱他,他为什么不珍惜? 樊敏说:“我那时候认为阿爸阿妈都是错的,阿郎,他就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他值得我为他付出所有,我要与他白头偕老,而阿妈给我的蛊虫,我没有用,一是,我觉得用蛊虫完全不需要,二是,我觉得给阿郎偷偷用蛊虫,是对他不信任,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霍冷血想起了心美曾说的过去,他说:“后来,你没有想到他遇见了心美,却爱上了她?不,是假装爱上了她?” 樊敏说:“我跟他走后,甜甜蜜蜜,他说什么,我都听他的,而到了心美那里后,阿郎开始给我撒谎,他为了得到心美家的盗墓绝技,先找借口支开我,然后对心美开始追求,欺骗她的感情,阿郎取得女人好感的本事太强,傻姑娘心美,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自然爱上了他!” 第七十章 蛊毒 “阿郎支开我,而后找到我,他那个时候告诉我,说他爱上心美,只是利用她而已,想借她为梯子,得到她爸爸的盗墓绝技,他希望我能配合他演一场戏,骗过心美全家,我听后对阿郎非常失望,他甚至都跪到了我的面前,还保证只是利用,绝不会对心美做什么过分的事,请我放心,毕竟心美长的那么丑!” 樊敏的情绪有些变化,开始语气加重,“我感到震惊,阿郎怎么会是这种人,我完全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金钱那么向往,两个人在一个简简单单,为什么就不可以?我与他大吵了一架,当时,心美就在院子里,阿郎都给我磕响头了,求我小声点,别拆穿他的真实意图,我整个人,如同跌进了冰窖里!” 白小光问:“有这么冷吗,要不要我给你拿件衣裳穿?” 樊敏失魂落魄的状态立马变得幽怨,她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意思,我那是形容内心世界的,又不是形容我身体冷的,再说,即使身体冷,那也是以前,你现在给我衣服穿,有什么意义?” 白小光笑了笑,说:“这样才对,我其实是给你开玩笑,你问问霍冷血,你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有多可怜,我只是想打破一下氛围,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讲归讲,心情就别受从前影响了。” 樊敏愣了愣,这个白小光是在关心人吗? “然后你就给阿郎下了蛊毒?我记得,心美曾说过,你与阿郎大吵后,丢下一句,你就等着变成烂人吧!我猜,你应该就在那个时候,给他下了情蛊,对不对?”霍冷血回想了一遍,问道。 樊敏说:“我与阿郎大吵,我不允许阿郎爱上别的女人,哪怕就是假装,我也绝不允许,我将蛊虫放进水杯里,劝他喝下,我告诉他,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我还是深爱你的,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么,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盗墓绝技后,就来当初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来找我,记住,立冬之前,你如果不来,那么,我们不再相爱!你就是一个负心汉。” “那立冬之前,是不是他根本没有去找你?”白小光问。 樊敏又伤心,她说:“我日盼夜盼,可是,第一场雪都下了,却仍然不见阿郎的身影,你说,”樊敏看向霍冷血,“心美怎么跟你交待的,阿郎有没有学会盗墓绝技?” 霍冷血说:“心美说,她爸爸确实已经交给他盗墓绝技了,后来她爸爸带着阿郎下墓,结果,她爸爸感染了尸毒死去了,而阿郎没有受伤,从那以后,阿郎以盗墓挣钱为理由,离开了心美,不让心美跟着他。” “这么说来,阿郎学会了盗墓绝技,根本就没有来找我,而是去寻找他的财富去了,我在他心里,一点都不重要!我就知道,他是个负心汉,从骗心美的时候,我就知道,可我还奢望他能回头,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心死了,我于是选择了自杀!”樊敏说的很悲伤。 白小光睁圆眼,“你自杀?就因为爱错了人,你就自杀,你太没有志气了吧,你这么大的胆子,不怕死,那你还怕什么,我要是你,我就去找到负心汉,一刀捅死他!” 霍冷血说:“小光,樊敏和阿郎两个人,体内都有情蛊,樊敏自杀,也相当于杀了阿郎,我想,阿郎突然身体腐烂,原因就是樊敏自杀,情蛊发作,阿郎的蛊虫做出回应,啃噬起阿郎的地魂。” “我的天,樊敏,你也是名烈女呀!”白小光对樊敏心生敬畏。 樊敏眼睛浸着泪,伸出她的白皙胳膊,她的手腕处有一道疤,她说:“我当时割腕自杀,血流了很多很多,眼睛发黑,晕了过去,我原以为我死了,可是,我没想到,我睁开眼睛,我已躺在自家的床上。” “你穿越了?”白小光突发奇想。 霍冷血尴尬一笑,说:“小光,你能不能靠谱一点,肯定是她被人救醒了。” “哦,是吗?”白小光睁着大眼,炯炯有神。 樊敏说:“我自杀晕过去后,正好我二舅从这里经过,发现了我,于是抱着我回村子,到了老医生那里,我已经断气了。” “不是吧,你死了?可是你……”白小光仔细打量樊敏,要说樊敏是鬼的话,白小光也能看出来的呀,他身中血毒,鲜红的眼睛,什么鬼都能被看见,可他看樊敏气血都正常,没有鬼样。 樊敏说:“不用可是,现在的我是活着的,我是死而复生,但我的活,是用……是用……”她说着哽咽起来,“是用我阿爸阿妈两个人的命换过来的,是他们两个人求着村长做法,蚩尤神显灵,两条人命,换了我一条人命!” 霍冷血心里不禁遗憾,心说:“村长做法的道理,应该与我的灵医术有相似之处,可惜他的通灵,却是用两条人命,如果那个时候侯启源在他们村子,起码,不用死两条人命,只是一命换一命!” 白小光疑惑的说:“那你活了,又什么原因,全身也皮肤腐烂?” 樊敏叹口气,“还不是因为蛊虫,我命活了,可蛊虫还在,与阿郎的蛊虫是一对,两个人都是感同身受,阿郎全身溃烂,我自然也会慢慢的开始溃烂,村子里,谁也没有能力能将蛊虫驱赶走,而今天,遇见了神医,竟然还有驱赶蛊虫的本事,你真的不简单。”她看向霍冷血。 霍冷血说:“也不能说我厉害,只能说是我学的灵医术很强大,情蛊,之所以难治,是因为蛊虫进入人体,不是进入的五脏六腑,而是进入的人的灵魂,所以难以驱赶,你自杀,导致阿郎蛊虫啃噬他的灵魂,虽然你又活了,但阿郎却又快死了,你也不得不身体出现与他相同的症状,不过,你不会像他那样严重,毕竟你是蛊虫发作的发起者,只有等到阿郎死后,你的病情才会加重。” 樊敏说:“对,我只是皮肤溃烂发臭,毫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可谁都知道,蛊虫发作的阿郎,活不了多久,他一死,我肯定也会死,所以,我二舅,就带着我去寻墓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盗墓。” “为什么?盗墓能解毒?”白小光苦思冥想。 第七十一章 守城秘密 樊敏说:“盗墓不能解毒,我们是寻找传说中,蚩尤神的麾下大将,余华章之墓。” “余华章?”霍冷血不禁脱口而出。 白小光没听说过,他说:“霍冷血,你也知道这个人?” 霍冷血说:“我救了一个村子里人的血毒,据那里一个老者说,当年,穷奇怪被封锁在一个罐子里,罐子外贴着封印,印上写,华章大封,穷奇!意思就是,一个叫华章的人,将穷奇怪封锁紧了大罐子里。可,那个老者,无意间,放出来了穷奇怪,以至于他们全村被穷奇怪下毒,而且穷奇怪还去别处祸害。” 白小光攥紧拳头,“什么?穷奇怪被一个村的老头子给放出来了?那个村在哪里?我要带着全村的人去干他!他把我们害的好苦啊,他是人类的罪人!他那无意一放,害的不知道要多少的人!霍冷血,快说他在哪里?”白小光怒火简直能够烧身。 “小光,你消消气,谁也没有前后眼,他也是一名受害者,再说,你们打死他,又能怎么样呢?穷奇怪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对不对?”霍冷血劝道。 “可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哎!”白小光无奈叹口气。 霍冷血转移注意力,问樊敏:“你们寻找余华章之墓,难道他的墓里,有能够解蛊毒的东西?” 樊敏说:“传说余华章之墓里面,有一块奇石,后人都叫它华章石,用这石头泡水喝,能解任何的毒,包括蛊毒。” 白小光已经转移了仇恨,他说:“你自己都说了,是传说,不确定的事情,你们就冒险去寻找?”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二舅执意要带我去寻找,他说,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与其不知所措,不如前去试试,没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万一寻找到了,我的命就有得救,但坐着等死,而不出去寻找一线生机,那我肯定会死。”樊敏说。 白小光点点头,“听着,是这么个理,不去尝试,永远不会知道真假,那你二舅带着你,怎么寻到我们古堡里了?” 这也是霍冷血想要了解的事情。 樊敏说:“我二舅通晓风水玄术,能判断出比较历史悠久的古墓,他带我去寻的,只是上古之墓,别的墓,我们根本就不会去闯,一路走来,一个上古之墓都没有发现,当寻到了这一带时,二舅停了下来,他指着古堡说,古堡地下,存在上古之墓,所以,我们怕引起不必要的纠纷,于是选择夜里偷偷的下墓,打算在一个小时之内寻完,可……” “可结果,大墓里面有尸毒,你们两个人都中毒不省人事了,对不对?”白小光自信猜测着说。 “你说对了结局,但你没说对过程。” 樊敏把白小光说糊涂了,霍冷血疑惑的说: “什么意思?你所说的过程是什么?” 樊敏说:“我和二舅来晚了,我们趁着黑夜下手,可翻过来城墙,却发现地上已经有人用高科技闷声弹,打下去了墓洞。” “啊?”白小光嘴巴张的极大,难以置信的说,“搞了半天,不是你和你二舅炸出来的洞?可你们身上,怎么会携带高科技炸弹呢,上面还写着无声两个字。” 樊敏说:“我们一看有人来过,而且看情况,很有可能炸出盗洞的人,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了盗墓,盗法精湛,因为我和二舅到了底下,没有发现任何人,但墓里面,几乎搜刮一空,只有地上不值钱,也毫无用处的兽骨骨头,不过,我们意外发现了两套老鼠衣,衣服里面还有没用完的装备,我们两个人于是穿了自己身上,准备往墓深处而去,可谁知,还没走多远,我们两个人都晕了过去。” 白小光诧异的说:“你们两个人中了尸毒,那在你们之前的人,怎么就没有中毒?” “要不就说,先我和我二舅一步的人,盗法精湛了!”樊敏带些感叹。 霍冷血眼光一亮,说了四个字:“盗墓绝技!” “他?”白小光与樊敏几乎异口同声。 “很有可能就是他,阿郎。”霍冷血猜测。 樊敏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白小光手托下巴,思考着说:“照你们这么说,那个阿郎盗墓也太快太高科技了,那他已经把地底下墓里的东西,都抢劫一空了?” 樊敏说:“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和二舅毕竟没有走到古墓的尽头,古墓里面还有什么,无从知晓。” 霍冷血忽然想到一点,说:“小光,你们世世代代守护的古堡,是不是真正的意义就在于地底下呢,而你说的守护的秘密,又会不会就在古墓里?” 这么一说,白小光焦躁不安起来,心里焦躁,两条腿不自觉的就开始走来走去,嘴里念叨:“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很有可能,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行,我必须要上去,跟大伙都说说,大伙都快死了,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呀。” 说着,白小光再等不及,转身就去爬梯子上去。 霍冷血对樊敏说:“那你先呆在这里别出去了,外面有一个庞然妖怪,随时都有可能飞来害人,你和你二舅就多等些时候再出去吧。” 樊敏看看仍然睡得香甜的纪祥,她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神医,我感谢你救了我。” “不用客气,好了,我得出去看看情况了。”霍冷血微微一笑,也爬上梯子往外面去。 白小光一出来,就爬到众人那里,大喊:“大家都别跪那里等死,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平时众人已经对白小光麻木,他喊的那么急迫,众人却是懒得理他。 老光顶说:“白小光,在你嘴里,有小事发生吗?蟑螂吃掉了臭虫,你也咋咋呼呼的,知不知道你在大家心目中已经烦人透顶了!你还不如那个喊狼来了的小孩,人家起码喊到了狼,可你喊过来屎壳郎,有点意思吗?” 白小光说:“闭上你的嘴,老光顶,别人都聪明绝顶,你是愚蠢绝顶,我现在要说的是大事!有关我们守城人的秘密!” 第七十二章 那个 即使白小光提到了古堡的“秘密”二字,也没能引起大家的兴趣,众人继续失魂落魄的跪看城墙脚下。 “你们有没有听见我说的?我说的可是有关咱们守城的秘密呀,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呆在这个古堡,到底守护的是什么?是这里的断壁残垣吗?我告诉你们,不是,其实我们真正要守护的,是那个坑洞底下的神秘古墓!”白小光越说越热血沸腾。 他以为众人听后,会哗然吃惊,可让白小光出乎意料的是,大家依旧无动于衷,老光顶说:“白小光,你的意思是,你今天才知道?” 今天才知道?白小光怔住了,听老光顶这话里的意思,众人都知道守城真正要守的,就是地底下古墓? “你们早就知道地底下有我们的守城秘密?”白小光要问清楚。 老光顶笑了笑,“白小光,你这个守城人,当的可是失职透顶呀,你……” 白小光瞪老光顶一眼,“老光顶,你能不能别老是说顶?一会儿透顶,一会儿绝顶,你还嫌你脑袋上毛发多?你说我失职,那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呀。” 老光顶哼了一声,扭过头,说:“这个还用人告诉你?用脑袋想想都知道,懒得跟你这种愚蠢透顶的人说话。” 白小光又气又恼,“既然大家都知道地底之下有咱们重要的秘密,那有人来盗墓,你们就不担心秘密被盗墓人盗走吗?” “无知啊,无知,盗墓人盗的是钱财,而咱们守护的,不是钱财,我们的秘密,他没有盗走,他不可能发现那里的。”老光顶说完,不再说话。 白小光看看大家,都无动于衷,一点也不担心,他不禁心里又无名火,“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是守城人,可为什么我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之中,有一个人晕倒了过去,两边的人急忙去扶。 “李子,你怎么了?” 那两人摇晃小李,可李子仍然昏迷不醒。 霍冷血远远看出来李子是身体气用尽了,如果不立刻采取治疗,李子绝对会死。 “让我来看看!” 霍冷血挤了过去,他俯身李子身旁,把起他的脉搏,翻翻他的眼,他虽然是意识治疗人,但通过学习,他也对看病人表象,有一定的了解。 旁边的人将手放李子鼻子前,没有呼吸,他再摸李子的脖子,没有跳动,他瘫坐地上,极其悲伤的说:“死了,李子他死了,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本来还是很平静的众人,表情错综复杂起来,他们已经活够了,厌倦了活着,因为他们经历的那种痛苦,使他们心力憔悴,然而真正当他们直面死亡的时候,他们又胆怯了,一个人死,众人心理不免有些害怕,因为他们看到了他们不久的将来,不,也就是今天或者明天,他们也会是这个死像。 如果他们一起同时死去,也不会有人害怕,可就是慢慢等死,一个一个,接二连三的那种死亡,最让心中难耐,于是,有人忍不住哭了,哭的不仅仅是为李子,更多的是为自己。 李子心跳已经停止,自然会让人以为他死了,可霍冷血摇摇头,说:“大家不用这么着急伤心,他还没有完全死亡。” 还没有完全死亡?这话什么意思?众人想起来,穷奇怪说这个人就是神医,穷奇怪是要让他来救大家的,但这种救,目的是把大家救活,却要再推进下一个坑里,换做是谁,知道了自己是这种将来,怎能不心灰意冷,哪里还有再继续活着的欲望。 霍冷血没有注意他人的眼神,他确定李子死不了后,拿出血色石头,放置李子心口处,然后,霍冷血闭目打坐。 “他这是要给李子灵魂超度?” 有人提出疑问。 老光顶说:“那不行,李子是我们的人,超度也只能用我们的方法超度,那个谁,神医,你不能给他超度。” 白小光这回神气了,说:“老光顶,你真是孤陋寡闻,神医这是在给李子治疗呢,你懂不懂?” 众人一听霍冷血在给李子治疗,可这治疗的方法也真有些奇闻鲜见呀,他们只知道用药或者手术治疗病人,而闭目打坐,也不与病人有直接接触,就这样能治病? “白小光,你不能乱开玩笑!” 有人怀疑白小光是在那里无事生非,可白小光说:“狼来了,狼来了,可最后一次,不是真的狼来了吗,你们一直不相信我,但这次,你们可真的要相信我,我是亲眼见证了神医霍冷血的厉害!” 老光顶瞥白小光一眼,说:“你亲眼见证?你见证什么了?神医又没有治好你,你怎么知道神医的治疗方法,就是这么独特?” 白小光说:“其实刚才,我带着神医霍冷血,去了我的家里,并带他到了我的地下窖里,有人知道,我将那两个盗墓贼放了我那里,他们两个人半死不活的,而且其中一个人全身溃烂,这个情况,我没说错吧。” 有人说:“那你的意思是,刚才你带着神医下去,神医治好了那两个盗墓贼?而他治疗盗墓贼的方法,就是这么闭目养神,病人自己好了?” 白小光点点头,说:“你说的完全正确,事实就是如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老光顶忍不住说:“白小光,那两个盗墓贼让你放起来,我们也懒得管,可你怎么能让神医去治好他们两个人呢,要知道,他们是坏人,他们想要偷我们守护的古堡,即便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哎呀,神医治好了他们,现在怎么没见他们的人?” 白小光说:“他们两个人还在我家地下窖里呢,没出来。” 老光顶说:“你真的冥顽透顶,他们是贼,你让神医治好了他们,现在放任不管,那他们两个人还不悄悄溜去再盗墓!” 有人说:“他们之前什么夜没有得到,而且他们也对古墓又了了解,我们快去阻止他!” 又有人埋怨:“叫你们将坑洞埋了,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他们肯定又下去偷东西,可别让他们碰到了那个。” “那个?那个是什么?”白小光不禁问。 第七十三章 惊 “那个?那个是什么?”白小光听别人说的话里有话,那个,一定与古堡的秘密有关系。 老光顶站起来,说:“我先去白小光家里看看,看那两个盗墓贼有没有动手,咱们先不要这么着急透顶的下定论。” “还是老光顶说的对,大家都不用着急,我和盗墓贼还聊了一会儿天,通过了解,其实,他们两个盗墓贼,也不是多坏的人,他们也不是图财的人,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那个坑洞,并不是他们两个人炸开的!”白小光说道。 老光顶睁大了眼,说:“不是他们两个人炸的?那会是天上掉下来的流星?白小光,你准是被那两个人骗了,骗子几句花言巧语,就轻易绝顶的骗了你?” 白小光不以为然,“老光顶,他们没有骗我,不信,你们可以问神医霍冷血。” 此时,霍冷血悬浮起来,那块血石头,也跟着悬浮。 “好神奇,他是巫术大师吗?” 众人都被霍冷血的另类治疗震惊到了,他们生平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问他?白小光,你没看见他正悬浮的那么投入吗,我们打扰他,万一他走火入魔怎么办?” 有人还是不相信白小光的话。 白小光说:“你们固执的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说的就是事实,我让你们问神医,是因为,那两个盗墓贼,神医认识其中的一个人,就是那个女的,她连名字都告诉了我们,她叫樊敏,那个男人是她二舅,叫……咳咳……”白小光差点忘记,灵光一闪,“叫那个,纪祥!” 看白小光说的有鼻子有眼,老光顶都有点相信白小光的话了。 “照你这么说,坑洞不是他们两个人炸的,那还会有谁?”老光顶问起白小光来。 白小光笑了,终于老光顶还是相信了他,他说:“当然有人了,是几个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是盗墓高手,樊敏和她二舅纪祥赶来的时候,坑洞已经形成,她二舅纪祥看墓有一套,他判断是新墓洞,还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可他们两个人下去坑洞,才发现,快他们一步的人,偷起东西来,也是神速,已经抢劫一空,早不知人带着偷的东西去了哪里!” 白小光此言一出,许多人再按捺不住。 “不好,这么说来,盗墓贼已经有人得逞了?而不是没有偷到东西的那一男一女?” 有人惊恐喊了一声。 刚才这些守城人听白小光说大事不好,没有理睬她,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盗墓贼炸开了盗洞,但盗墓贼也没有得手就晕死过去,可此时白小光说,炸盗洞的是另有其人,那这意思是真正的盗墓贼很有可能已经得手了古堡的秘密。 老光顶拧眉思索,眼光一亮,自言自语的说:“看来,真的是大事不妙了!那个,那个,那个东西会不会已经不再了?” 突然,老光顶向盗洞跑了过去。 之前和白小光同一波下盗墓的人里面,也有老光顶,他们寻找到樊敏和纪祥后,就没有继续往里头走了,因为老光顶觉得没有必要,樊敏和纪祥身上携带的东西,一目了然,他没有担心。 可是没想到有人先前一步,这不得不让老光顶担心不已,不仅他,几乎所有的守城人都害怕起来。 “等等我,老光顶,我也要下去!” 白小光看老光顶这么着急莽荒,他觉得有意思,而且他也很好奇,到底古墓的“那个”是个什么东西。 老光顶猛停下步子,一回身,将追上来的白小光推倒一边,老光顶很是生气的说:“上次你就不顾别人反对,我们前脚进去,你就后脚跟来,这次,说什么你也不能再进去,更何况现在情况这么严峻透顶。” 白小光嬉皮笑脸,被老光顶这么一推倒,他却没有生气,他站起来哈笑着说:“就带上我呗,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我对咱们古堡里面的许多事情,都知之甚少,我跟着你进去,也算是对古堡有一个深刻了解,这样,才会没有人再说我是个失职守城人了。” 而老光顶表情,却格外的严肃,他说:“全守城的人,除了你,谁都可以进到那个核心地方,但是,唯独你,你不要问为什么!记住,不要跟着我!阿康阿虎,拦住他!” 白小光感到惊讶,他在古堡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老光顶的表情,如此严厉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光顶要对他这么苛刻,不让去就不让去把,干嘛还有语言讽刺一下,说什么全守城的人都可以了解那个秘密,为什么唯独他不可以?白小光有些心情失落了,今天,也是他头一回如此糟糕的心情。 阿康和阿虎走过来,一个人在他左边,一个人在他右边,白小光低声说:“不让去,我不去不就成了,怎么,还有让人绑住我?” “阿康阿虎,你们两个人看好他!” 说完,老光顶顺着大坑洞的绳子往下面下,后来过来两个人,对下面的老光顶说:“老光顶,我们两个人下去跟你一起怎么样,互相还有个照应。” “好到绝顶,你们两个人则一起下来吧!”老光顶边说边往下去。 白小光打消了下坑洞的念头,他转而去看霍冷血,只见霍冷血悬浮下来了,血石头跟着落单李子胸口上。 “咳咳!咳咳!” 李子转醒过来了,周围的人都更加吃惊,吃惊的不仅仅是李子起死回生,吃惊的还有他脸上恢复了血气,死僵的铁青色不见,而且李子的眼睛,没有了鲜红,完全跟正常人一样。 白小光又欢快起来,他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神医是在治疗没错吧,是不是神医医术高超?李子,你感觉怎么样?” 李子诧异自己身体的感觉,他站起来,左右看看,摸摸自己的脸,他变得异常兴奋,他难以置信的说:“我……我……我感觉我……我……” “啊!” 李子还没有说完,坑洞里面传出来一个人的惨叫声,那声音,听着极其痛苦,不禁使人听了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白小光惊慌回看。 第七十四章 机关 听那惨叫的声音,很像老光顶。 “坑洞里发生了什么事?” 白小光身轻腿快,一晃眼就已跑到了坑洞旁边,阿康阿虎才反应过来,追上来喊: “白小光你别下去了,老光顶让我们两个人拦住你!” “底下的人,你们怎么了?老光顶,你咋呼什么呢?”白小光站在坑洞边沿,他并没有拽绳子下去。 阿康阿虎一上来便紧紧抓住白小光,白小光给他们两个人翻白眼,“平时也没有见你们这么听老光顶的话,今天你们两个人是怎么了?可问题是,老光顶在下面可能出事了,你们还揪着我干什么?” 霍冷血走过来,他看看坑洞里面,猜测着说:“不会是里面有僵尸?刚才几个人下去碰见僵尸了?” “阿康阿虎,现在你们赶紧识时务点,下去看看老光顶他们几个人怎么了!”白小光变得有些焦急。 阿康阿虎你我互看,就在他们犹豫之际,坑洞下面又传出来声音,是老光顶在喊:“快来人呀,快!啊!” 老光顶喊的特别惨烈,瞬间仿佛空气都凝固,白小光两手一撑,正发蒙的阿郎阿虎没有反应过来,让白小光脱离了手,这次白小光拉住绳子,脚踩着坑洞洞壁,急忙往下行。 看着事态如此严峻,阿康阿虎也顾不得老光顶的交待拦白小光了,他们互换了一下眼神,跟着白小光也往坑洞里去。 “咱们也别闲着了,人多力量大,咱们一起下去!” 有人招呼大家,于是众人排起队要往坑洞里下,而霍冷血却在一旁劝说:“大家先不要冲动,不要全部下去,我想,底下是古墓,空间一定有限,人多了反而不好,如果真是僵尸什么的灵物,大家下去拥挤,只能越挤越乱,逃跑都来不及,不就适得其反了吗,不如下去一部分,看看情况再说,我能治病,就让我下去,你们暂时在这里等着,如果需要大家帮助,我再喊大家。” 抓绳子的人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后退让出来,让霍冷血爬绳而下。 霍冷血来到盗洞底下,位置正好是通向墓宫的走廊,这不得不让霍冷血感慨,这盗墓的人判断的如此准确,能够精确算出走廊的位置。 盗墓者之所以选择从走廊进入墓宫,而不是选择从墓宫正上方进入,是因为怕闷声弹将墓宫顶炸塌,一旦顶塌陷了,想从墓里面寻宝贝,难度可想而知。 霍冷血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的脚步根本没有停歇,跳到底层地面后,径直往走廊前方奔去。 走廊不长,约十米左右长度,略微弯曲,霍冷血奔跑两步,就看到走廊尽头飘进来火光。 火光是从哪里来的?霍冷血带着疑问,跑过走廊口,一步越进了墓宫之内,这宫殿空间真大,不是四四方方,而是圆柱体似的空间,通到顶上的时候,顶往上突,也弯曲成圆形,正中央吊挂着一样东西,是什么,霍冷血没有仔细看,他只是用余光一晃了一圈场景,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右前方十米左右处。 只见地上倒下去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跟老光顶同时下来的人,他们两个人手捂胸口,胸口渗透出来血,白小光和阿康阿虎依在旁边。 而老光顶却背靠着墙,他那种靠法并不像休息,看着他两脚很用力撑着地,背后死死贴着墙,同时他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霍冷血再环顾一圈,然而并没有什么僵尸怪灵,也没有其他人,那地上倒下去的二人,伤是如何造成的? “神医霍冷血,你快过来看看他们两个人的伤!”白小光见霍冷血来,急忙招呼。 霍冷血赶来察看,一看,他们胸口上的伤,是枪伤,他不禁皱眉,这到底怎么回事?谁开的枪,为什么不见人? “他们情况怎么样?”白小光担心的问。 霍冷血察看过后,说:“问题不大,他们是晕过去,没有死,还有的救,不用担心。”说着,霍冷血拿出血石头,开始给地上两个人治疗。 通过血石头,霍冷血进入灵境之地,在病例牌位里寻找到“外伤”,读过病理后,治疗枪伤并没有那么难,他于是紧接着与病人机制意识沟通。 在霍冷血意识世界里,他用了有一阵子时间,而在白小光和阿康阿虎眼里,霍冷血也就是用了不到五分钟,被霍冷血治疗的人,伤口处发生变化,开始愈合,竟然子弹自己从体内被排了出来,“卡当”一声,掉了地上,而伤口,愈合的连疤痕都没有。 白小光和阿康阿虎都不由得对霍冷血医术赞叹。白小光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看已经安静下来的老光顶,说:“老光顶,你们三个人下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两个人怎么受伤了,还有,我们在外面听到的声音,好像是你在惨叫,可看起来,你好像也没有受伤?怎么叫的那么吓人?” 老光顶深吸一口气,呸的往地上吐一口痰,说:“废话,你被人打中一枪试试,看你能有力气喊出声?一枪人就过去了,我没有中枪,可情势危险绝顶,我也只能惨叫一声来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哦,原来是你装惨的呀,那……”白小光眼神搜来索去,没有见到任何异常,他说,“那谁开的枪,怎么不见人?” 老光顶说:“他们不知道有机关,已经被我暂时困进了地底下,那个机关,就在我背后,本来这个位置是凸出来的,机关原理是先拉出来一点点,然后再推,地上的陷阱,就会打开,你们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幸好他们两个人就站在陷阱之上,我情急之下,拉出那块砖石,再一按,他们就掉下去了,可是,他们两个人能力很强,掉到半空,没有再往下掉,竟然能爬到顶口,要用力移开那层盖子,我一看不妙,赶紧用背靠住机关,不能让他们出来,不然,一枪下去,我就提前死了!我还不能死,我要抢回来我们的东西。” 白小光怔了怔,说:“你说的他们,是谁?不会就是樊敏和纪祥吧?还有,你说的抢回来我们的东西,又是什么?” 第七十五章 潜藏 霍冷血心中与白小光是同样的忧虑,难道是樊敏和纪祥所为?在霍冷血与白小光爬出地窖之后,他们潜回了坑洞里面,还对老光顶他们开了枪,但枪从哪里来? 老光顶却摇摇头,说:“不是那一男一女。” 这让霍冷血更加疑惑,不是他们两个人,那老光顶所指的两个人,会是谁? “那又会是谁?老光顶,难不成这坑洞里面还能凭空变出来两个外人?”白小光不禁要问。 老光顶擦擦汗,说:“白小光,你不是说,那一男一女是后进入盗洞的吗,也就是说,盗洞是另有人所为,是先他们两个人一步的人,炸开了盗洞,偷走了东西,逃之夭夭。” “不错,那一男一女确实是后来者,樊敏都说了,她和她二舅来到这里,先他们一步的盗墓贼已经将墓里面抢劫一空。”白小光说道。 “其实不然!”老光顶说的极其肯定。 “其实不然?什么意思?老光顶,你这话怎讲?”白小光被老光顶说懵懂了。 霍冷血眼光突亮,他幡然醒悟的说:“我明白了,在樊敏和纪祥之前的盗墓贼,他们炸开盗洞,来到此地墓宫里面,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取得财富宝贝,而是你们守护的秘密东西,然而那个东西,他们并没有找到,不知道秘密藏在何处,于是,他们故意做出已将这里扫劫一空的假象,然后,就在这里的某处,藏了起来!” “藏了起来?”白小光听得霍冷血的分析,感到震惊意外。 老光顶点点头,他说:“这位神医,不仅医术绝顶,推测事物的能力,也绝不简单,盗墓贼藏起来,就是为了偷看,当我们得知墓宫被盗后,肯定会十分担心那个东西有没有被盗,所以我们就会去查看那个东西是否安全,而藏起来的盗墓贼,则会将那个东西的位置记住,只等着我们安然的放回去后,轻而易举的盗走,但让盗墓贼失算的是,半路,又来了两个人。” 白小光恍然大悟,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后来的那两个人,也就是樊敏和纪祥了,他们的盗墓经验不足,在墓宫里晕了过去,而我们赶过来,以为盗洞是他们干的,他们身上,没有那个东西,所以我们就放心了,没有再去继续查看?” “是这样的,然而潜藏的盗墓贼并没有离开,在我们走后,他们只得再继续寻找,可是,当我得知了你所说的真相后,和两个人一起,急忙忙来到这里,一进来,他们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秘密机关,查看那个东西的安全,可是,那个东西一出现,藏起来的两个盗墓贼也跟着出现了,他们手里拿的是消声枪,没开几枪,他们两个人就被放倒了,还将秘密抢走,恰好,他们冲我追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们进入了机关圈套里,我真是幸运绝顶,没有被子弹打中,还按下了机关砖石,暂时就把他们控制在了陷阱盖子里。” 白小光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可他还有疑惑,他说:“老光顶,我有些想不明白,当时我们在墓宫里寻找,盗墓贼做出抢劫一空的假象,可当时发现樊敏和纪祥后,你为什么判断秘密东西没有被他们运出去呢,要知道,墓宫里已经有很多值钱东西不见了的。” 这回霍冷血与白小光想的一样,他也想不通,按道理,当时老光顶看到樊敏和纪祥两个盗墓贼,身上并没有装多少东西,但周围已经许多宝贝不见了,老光顶为什么止步,没有去他所说的“核心”地方,看秘密在不在? 老光顶说:“你们知不知道,煤气是什么味的?” 白小光一愣,“什么什么?煤气?老光顶,你怎么好端端的扯到煤气上了,干什么,你突然想死了?想用煤气把自己窒息而亡?可煤气,有股臭味,你受得了吗?” 老光顶说:“愚蠢透顶,白小光,我告诉你,煤气是无味的,你之所以能闻到煤气中的一股臭味,那是因为煤气里面掺杂着臭气,如果不这样做,有地方漏气了,人的鼻子闻不到味,那不十分危险吗!同理,放秘密的机关里,也有一种气体,不,准确的说是特殊的粉尘,漂浮空气中,一旦有人进入机关,取走那个东西的同时,粉尘会落到取东西的人全身,不出五分钟,那人全身会变色,衣服皮肤上都会显出蓝色,三天之内,洗都洗不掉。” 白小光终于明白了,樊敏和纪祥倒下去,身体颜色没有异常,所以老光顶并没有担心秘密东西被偷。 “老光顶,你一直说那个那个,秘密东西到底是什么?”白小光都想的头疼了,都现在了,老光顶还卖什么关子啊。 “不是我不说,只是那个秘密东西,也没有名字,我就是想到脑袋绝顶,也不能胡编乱造一个名字,对吧?只能说那个东西。”老光顶如此解释。 白小光问:“那你形容形容,那个东西大小,颜色,形状?” “还形容个屁呀,现在情况已经严峻到透顶了,还是想想怎么样治服掉陷阱里的那两个盗墓贼吧!”老光顶不耐烦了。 这时,不远处的一块地面,微微动了一下,向一边移去,露出来指头大的缝隙。 “好大的力气!我快顶不住了,机关石头在往外冒!”老光顶着急了,背用力再使劲靠,可石头凸出来的力气,也很大。 那块地面又移去一点距离。 “快过来按我胸口,把砖石压回去,千万别让盗墓贼出来,他们有枪,放他们出来,我们全部会中弹一命呜呼。”老光顶焦急的招呼大家。 白小光于是和阿康阿虎,还有痊愈的那两个人,一起使劲推老光顶的肺部。 人多力量大一点都没错,他们五个人一起用力推着,凸出来的砖石再回凹,随即,那块地面的缝隙又被合上了。 可老光顶脸憋的发黑,他咳嗽两声,快说不出话,声音极小的说:“不……不行……啊,我快被你们按死了!你们按的我喘不过来……气!” 第七十六章 争分夺秒 白小光他们五人,一看老光顶被按的快要窒息,于是急忙收手,可随即老光顶背后的机关砖石又开始往外冒,那块地面跟着移开一道缝隙。 “快按住!不然盗墓贼钻出来了!” 白小光喊了一嗓子,五个人又用力推向老光顶的肺部,老光顶还没有吸上两口气,这会儿,又被推得肺部闷得慌,喘不上来气,瞪着鲜红的大眼,嘴里无力说道:“我憋气快绝顶……死了!” 他们五个人这么一按,那块地面的缝隙又被合上,可老光顶一副即将要死的模样,让白小光他们几个人不敢再用力去推,结果,老光顶喘了两口气,可背后砖石又往外冒,地面又露出缝隙。 “不好,不能让盗墓贼钻出来!” 白小光带头只能再按老光顶的胸,其余四人看情势危机,于是跟着白小光再按老光顶,老光顶眼珠子快冒出来,背顶回砖石,可这次他张开嘴,却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老光顶,我知道你难受,可我们也没有办法,要是不按你,盗墓贼钻出来开枪打人,我们都会被打死,可要是按着你吧,你这一副即将要憋死的样子,我们十分为难呀!老光顶,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白小光发愁得慌。 老光顶哪里能回答白小光的话,他只感到满天都是小星星,都快翻白眼了。 “老光顶真的要死了,我们还要继续按着他?”阿康迟疑不敢推了。 “白小光,你平时叽叽喳喳话多,现在你就快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要是这样推下去,那等于是咱们五个人杀了老光顶了,这问题可就严重了啊!”阿虎着急了。 白小光乱了神,脑袋已经不转圈了,他想不出来对策,他紧问霍冷血:“神医,你快想想办法,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现在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霍冷血眼神搜索,看到了一件青铜器,是个小鼎,他来到刚刚露出缝隙的那块地面旁,问:“你们谁知道地下这个陷阱,它的大小有多少?” 白小光问:“神医霍冷血,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的是,如果大小与那口鼎差不多的话,我可以搬那口鼎过来压到陷阱上,如果底下的盗墓贼力气大还是移开了那层地面,正好鼎就掉下去,卡住出口,让盗墓贼出不来。”霍冷血说出自己的想法。 此时来不及不同意,老光顶翻红眼了,阿康大叫:“老光顶,你别翻眼,你别死呀!” “霍冷血,你就别征询我们的意见了,我们腾不开手,你快自己去搬那口鼎盖到陷阱上,还管他大小干什么,先压住出口再说!”白小光已经心急如焚了。 霍冷血只好自己去搬那口鼎,他试着挪动鼎的位置,可一用力,那鼎居然纹丝不动,霍冷血奇怪,难道底下与地面是一个整体,焊接不能动?可他弯腰去看,发现鼎与地面并不是整体。 “我的天,有这么重?”霍冷血感到搬动鼎,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白小光还在那里催促:“神医霍冷血,你盯着那口鼎发什么呆呀,老光顶已经晕过去了,再按一会儿,恐怕真的就按死了。” 霍冷血耸一下肩,“你以为我不想快点麻利点吗,问题是,这个鼎,我挪不动啊!” “你们四个人按好,我去帮霍冷血!” 白小光试着放松力气,还好,他们四个人按着老光顶,机关砖石并没有凸出来。 然而,这口小鼎,白小光与霍冷血两个人合力,使出浑劲也才挪动一步的距离,这鼎真的不轻,白小光和霍冷血手脚都发软了。 阿康回头喊:“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情歇着?还不快点挪鼎压陷阱?” 白小光有苦难说,搬鼎可比按老光顶要辛苦多得去了,他目测了一下,想要挪动到目标位置,起码不下七步的距离,照这种速度挪,时间上应该还需要二十分钟。 霍冷血灵光一闪,说:“没有办法,现在挪动这口鼎,时间浪费太多,等挪到了那里,老光顶估计都死凉了,不如这样,你们按着老光顶,再撤过来一个人,让三个人按老光顶,我想,机关肯定冒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三个人按老光顶,三个人挪鼎?”白小光问。 “不是,是三个人按老光顶,两个人挪鼎。”霍冷血回答。 白小光愣了,“两个人挪鼎,那神医的意思,是你要闲着?” “我哪里有时间闲着,这鼎太重,即使不按老光顶,我们几个人一起合力,也不能轻轻松松的将鼎挪过去,而挪动的过程中,老光顶的命耗不起,所以,我不是闲着,我是在一边给老光顶治疗,让他维持住身体,不被按死!”霍冷血说道。 白小光明白了,他急说:“阿康,你力气大一些,你过来,咱们两个人搬鼎,按老光顶的事情,就让他们三个人继续。” 阿康慢慢收手,机关没有动,他放心跑过去,和白小光合力挪鼎。 霍冷血走过来,将血石头放老光顶脚下,这回霍冷血没有打坐,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与老光顶的机制意识沟通起来。 不到一分钟,霍冷血头发蓬松起来,像碰到了电,血石头悬浮到老光顶膝盖处,而老光顶猛的睁开了眼睛,张开嘴想说我好难受,可嘴里没有气,根本说不出话。 老光顶此时的感受,那真是生不如死,明明已经憋的要晕过去了,可霍冷血强制让老光顶意识清醒,这种清醒完全是刺激过来的,他口中呼吸不到空气,可大脑需要氧气,霍冷血于是打破他身体机制系统,让他的大脑供氧方式改变,从耳朵的空间里吸氧。 这种强制清醒的方式,只能临时来用,毕竟人的生命方式还是嘴呼吸,肺部将吸到的氧气分配给身体的各个角落,耳孔吸氧,是无法到达这样效果的。 老光顶干瞪眼,真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他多想谁能把他打晕过去,可张大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也只能急盼白小光和阿康两个人快点将鼎挪到位。 第七十七章 对话 在白小光与阿康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将那口鼎挪到了陷阱盖子上。 “快收手!”白小光喊了一声。 阿虎他们三个人松开了手,老光顶顿时吸了一口大气,瞪着大眼坐到了地上,同时,霍冷血结束与老光顶机制意识的沟通,回神睁开眼,老光顶身体恢复了以前状态。 老光顶蹲下去后,他背后的机关砖石凸出来一点距离,只见陷阱盖子移开缝隙,由于鼎立在上,盖子移动的非常吃力。 “这下好了,盗墓贼是出不来了!”白小光放心的笑了。 “小光,我们就这么让盗墓贼呆在陷阱里?”阿虎问。 “那能怎么办,他们手里有枪,放他们出来是绝不可能的!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吧,不吃饭不喝水,我不信饿不死他们,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移开鼎,肯定轻而易举的就将我们古堡的秘密东西拿回手了。”白小光都打算好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阿虎如是说。 老光顶深吸一口气,说:“什么破办法!白小光,阿虎,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傻到绝顶了?还十天半个月,咱们到不了明天晚上,就都死悄悄了。” 阿虎反应了过来,“哎呀,是呀,咱们中了血毒,又被穷奇怪取走了元气,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骑驴看唱本啊。” 白小光指指霍冷血,说:“那不,咱们有神医霍冷血,只要我们都心甘情愿,神医绝对能把我们治好。” 老光顶说:“治好又能怎么样,穷奇怪再让我们继续中毒?漫长的折磨,你们还没有受够?” “可我们不治疗,明天一死,谁来这里取古堡的秘密?就算是为了守护古堡的秘密,我们就不能苟且的活下去?”白小光提出异议。 老光顶“哼”一声,说:“白小光,我就知道你怕死!胆小……” “透顶?还是绝顶?”白小光抢过来老光顶的话,“老光顶,不是我说你们,穷奇怪有句话没有说错,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中了毒,按照他说的方法,每天练习妖功,不是还能继续活吗,人活在世上容易吗,难道不应该珍惜和努力争取活着的时间?”白小光看看霍冷血,问,“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霍冷血说:“如果没有穷奇怪,我会很认同你的观点,可穷奇怪要在你们身上下毒,在中毒的过程中,你能保证每一天都精力充沛的去练妖功吗?生一场病,或者是受了伤,无法练习的话,那将要经历的痛苦,可是语言也无法形容的!” 阿康也说:“对呀,万一一次没有练习,从此往后,可是没有补习这么一说的,想想都很痛苦,而且到最后,妖气练成熟了,穷奇怪一来,咱们仍然要面对死亡,这么一算下来,咱们苟活的这些年,不是为自己而活,却是为了增长穷奇怪的妖气而活,是助纣为虐,咱们为了大局,也应该去死的!不能让穷奇怪得逞!” “对对,阿康说的很对!” “是啊,穷奇怪太可恶,还要继续助纣为虐,我们不能这么办!” 其他的人都赞同阿康的观点。 白小光叹气,顿了顿,说:“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一时鸦雀无声,霍冷血想了想,心里忽然来了主意,他大声说:“既然你们担心死之前取不回你们的秘密,那你们为什么不趁现在杀了盗墓贼,这样,在你们死之前,问题不就解决了?” 白小光疑惑的问:“可神医,盗墓贼在里面,我们又接触不到,那要怎么杀他们?” 霍冷血往陷阱处靠近一些,他说话是有意要让陷阱里面的人听到,他说:“这个实在是太好办了,再简单不过,陷阱里面空间不是有限吗,那咱们找人找来柴油,顺着那一点的缝隙,往陷阱里面倒,倒多些,然后一把火点着,盗墓贼不就被烧死了。” “可是,我们哪里……”白小光张嘴话没有说完,老光顶卯足劲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白小光后面想说,我们哪里来的柴油?幸好老光顶反应及时,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姜还是老的辣,老光顶一听,就明白霍冷血这是准备要激将一下盗墓贼。 “神医,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绝顶?”老光顶捂着白小光的嘴,顺着霍冷血的意思说。 霍冷血点点头,食指放嘴前,冲大家示意小心说话,他然后说:“一点都不残忍,对付可恶的盗墓贼,还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阿虎,你快爬绳子上去,多叫些人,带多些柴油下来,快去!” 阿虎愣了,白小光在他耳旁说:“让你演戏呢,你配合一下,使劲踏着步子爬出去,让盗墓贼听到,你出去后,先要稳住大家伙,别打草惊蛇了!快去吧!” “好,我这就去找柴油,一定足够量!”阿虎真的匆匆忙忙的跑去走廊,拽着绳子往上爬出去,演戏要演到底。 老光顶慢慢的也向陷阱处靠近,与霍冷血唱起双簧,他说:“神医,我觉得,还是残忍了一些,盗墓虽然可恶,想要惩罚他们的方法很多,可用这种方法烧死他们,不是很残酷吗,万事不都讲究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不如这样,我做个中间人,劝说一下盗墓贼,让他们还出来那个东西,警告他们别再打我们古堡的主意,就行了!大家说,怎么样?” “很好很好,能不杀人,就不杀人,杀人是损阴德的!”白小光很配合。 霍冷血说:“老人家,我觉得,你可能是一厢情愿,你想做中间人,但盗墓贼愿意与你说话吗?” “放心吧,我去跟盗墓贼建立联系,”老光顶俯身,冲着陷阱露出来的一点缝隙喊:“下面的人,你们应该听得到我的声音吧,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不想往陷阱里面倒柴油,然后点火烧你们,我觉得完全不必要,不就是一块石头对不对,你们将那块宝物石头扔出来,我保证,让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好不好?”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陷阱里面传出来声音。 霍冷血听到后,心头一紧,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他是谁? 第七十八章 信任 当霍冷血听到陷阱里盗墓贼的说话声音后,他诧异起来,心说:“怎么听那声音如此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盗墓贼,盗墓,对了,盗墓绝技,那个人不就是阿郎吗!” “你还要什么证明呀,我们只想收回我们的东西,我们都是好人,你一直潜藏在这里,一定看到了那个一男一女,叫什么来着?”老光顶说着,看看白小光。 白小光说:“他们叫樊敏和纪祥。” “对,樊敏和纪祥,他们两个人不就是和你一样盗墓贼吗,但我们没有处置他们,反而救了他们,这说明什么,我们是好人,你们如果把我们的东西给了我们,等于你们错误的事情没有做成,何罪之有?你们就放心的把我们的东西扔出来吧!”老光顶引诱盗墓贼。 这时,陷阱之内安静了。 白小光指指陷阱,对霍冷血摇摇头,意思是说,怎么没声音了?霍冷血觉得盗墓贼在考虑,他皱眉,指指自己脑袋。 可过了半晌,陷阱里面仍然没有声音,这可有点不对劲了。 老光顶按捺不住了,突然哈哈笑起来,一边对白小光眨一只眼睛,一边说:“呦呵,带这么多柴油下来了?别别,先别急着往陷阱里面倒,能不要人命,就最好,白小光,你说是不是?” 白小光配合的说:“可是这帮盗墓贼不理睬我们,我们哪里有闲情雅致在这里耗时间?不行,老光顶,我等不及了,一把火烧了他们,省的费劲,别拦我,我要倒柴油。” 底下的盗墓贼终于又说话了,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他说:“先别冲动,各位,与命比起来,这个石头什么都不是,我现在就把石头拿出去,这总可以了吧,可是,我怕我将石头给了你们,你们继续堵住出口,再倒柴油,我们两个人还是最终落个被火烧死,你们看,能不能先将出口打开,让我们出来?” 白小光“切”一声,说:“放出来你们,你们手里有枪,我们怎么可能这么笨!” 盗墓贼有个提议,说:“那这样吧,我们两个人一共两把枪,我们先将枪扔出去,这样总行了吧?” 老光顶觉得不妥,他说他们有两把枪,万一身上还藏着枪或者什么暗器,怎么办,他脑筋一转,直接说:“扔出来两把枪,不能代表你们只有两把枪,这样,为了信任,你们将衣服全部脱了扔出来,连内衣也要脱掉扔出来。” 白小光一听,差点没捧腹笑出声,他忍住,他摇摇头,觉得盗墓贼怎么可能会答应。 然而盗墓贼却说:“老先生,这个提议,实在……实在是绝,好,为了信任,我……我们脱!那请你们再将出口移开一点距离,不然,我们脱了衣服,也扔不出来呀。” 霍冷血心中感慨:“盗墓贼的声音,听着像是阿郎,但毕竟声音隔着盖子,从那么一点缝隙传出来,我也不能准确确认就是他,可从这两个盗墓贼这么怕死的情况看,可能还就是他阿郎,阿郎是个怕死之人。” 老光顶眼神示意白小光,让他挪动一点鼎的位置,让陷阱盖子再移开点空间,好让盗墓贼脱光扔出来衣服,以解后顾之忧。 白小光有点犯难,他站到鼎跟前,说:“老光顶,我抬鼎的时候,你能把握好机关吗,可别我一抬起来,你把整个陷阱盖都打开了?” 老光顶手扶机关砖石上,不耐烦的说:“白小光,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即使开陷阱盖开大了,最多鼎掉下去砸了盗墓贼,卡住出口,你就放心好了。” 盗墓贼一听,赶紧说:“老先生,你可一定把握好分寸呀,我们绝不会再要这块石头,老先生,别让鼎掉下来,空间有限,你是不知道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动作,那是相当难受,如果鼎卡下来,我们两个人就再坚持不住,要掉下去了,下面可都是刺呀。” 这个陷阱高度是不到二十米,底部都是尖锥,盗墓贼掉下去绝对能被穿透身体,由于两个盗墓贼携带者特殊工具,刚掉下去时,情急之下一个人掏出来钢刀匕首,用力别进墙里,另一个人抱住了他的腰,两个人这才停止坠落,但一把匕首只能维持暂时,他们已经感到匕首快撑不住。 “哥,咱们该怎么办?”抱着腰的盗墓贼问。 “还好,咱们还有那个!”握匕首的盗墓贼说。 “那个是什么?” “你自己摸摸就知道了,在我后包里,那东西带棍!正好是两个,你一个我一个。” 于是抱腰的盗墓贼挣扎了一下,抬起一只手,从那人的后包里摸东西,一模,他诧异的说:“哥,难道,难道你包里带棍的东西,是马桶吸?” “怎么说呢,可以叫它马桶吸,因为它可以用来通厕所,但它与马桶吸长的一样,却比马桶吸要多一个能力,那就是将它按到墙上,它的吸力超强,人握住木棍,哪怕就是左摇右晃,也绝对掉不下来。” 所以,两个盗墓贼在陷阱半空里,是坐在马桶吸的木棍上的,他们本打算两个马桶吸轮流交换使用,往上爬,可陷阱盖没能打开,于是他们各坐一个马桶吸,靠着墙。 这时,白小光搬起来一点鼎,趁机,老光顶拉一点机关砖石。 “呼……” 陷阱盖子移动,底下的两个盗墓贼心惊胆战,有一个人一激动差点没有掉下去,幸好另一个人扶住了他。 两个人抬头看盖子,都吓得冒了一身冷汗,而老光顶也恰到好处,陷阱盖子正好露出可以宽松探出去手。 白小光松手,鼎又压到盖子上面,别看这么短时间抱一下鼎,白小光都大汗淋漓,双手酸痛,坐地上只想虚脱,他笑了笑,说道: “老光顶,你还真有一套,我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能做这么细的活,你……” 话还没有说完,从陷阱里面飞出来一条内衣,不偏不倚,不左不右,正好扔了白小光脸上。 第七十九章 晚了 白小光话没说完,一条三角裤扔了他脸上。 “哇哈哈……” 老光顶忍不住第一个笑出来,由于笑的太狂,导致嘴里的牙齿掉了地上。 霍冷血皱眉,心说:“没想到老光顶的牙齿是假的呀,怪不得一口好牙,原来是我看走眼。” 其余人都笑了,又笑白小光的脸,又笑老光顶的牙。 白小光急忙抓起三角裤,朝陷阱缝隙里又扔进去,骂道: “是不是故意的?找事情是不是?为什么朝着我的脸扔,我……” 忍不住,白小光弯腰,吐了一口酸水,手扶住后腰,说:“特么的,我敢打赌,这三角裤,起码有一个月没有洗过,后劲十足!我……呃……太恶心!” 底下的盗墓贼说:“那个,不好意思,我听这话的意思是,三角裤飞了你嘴里?不是我没长眼,我根本看不到外面,只能瞎扔,你能中招,我也没有办法,那你们说,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扔衣服了?” “扔,当然要扔,这是信任!”老光顶说。 白小光怕再中招,后退几步,远离“危险”区域。 两个盗墓贼继续扔衣物。 “好了,我们两个人已经光光了,只剩下我手里这块奇异石头了。” 老光顶不放心,亲自过去察看盗墓贼扔出来的衣物,他发现,两套衣物里,共两把手枪,枪头安装消声器,还有几十发子弹,闷声弹,平板电脑,还有各种不明小零件。 “老先生,你们看着没错的话,就挪开盖子,放我们出来,我们一手交衣物,一手交神石,怎么样?”盗墓贼商议。 老光顶拿起枪,检查里面还有子弹后,一把扔给阿康,一把则扔给霍冷血,他说:“好,我这就放你们出来,你们可不要耍什么花样,我们现在可是有枪的人,你们要是有动了什么歪邪脑筋,到头来,伤害的是你们自己!” 说着,老光顶又回机关砖石旁,他看白小光一眼,说:“小光,去吧,把那口鼎挪一边,我要打开机关,让他们出来了!” 白小光“啊?”一声,心说,“又是我?这种体力活,就不能让别人去看?” “别犹豫了,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事情迟疑不决,很容易绝顶的,你知不知道?”老光顶催促了一下白小光。 白小光心里蔑视老光顶,心说:“就你干脆利索,怎么了,你不是秃顶吗?我犹豫,头发依然乌黑,净瞎扯!” 带着怨气,白小光努力将鼎挪去了一边。 老光顶随后拉展了机关砖石,那块陷阱地面,露出来一个大口子,只见有两个人探出头,就是那两个盗墓贼。 这一看,霍冷血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其中一个盗墓贼,真的是阿郎。 阿郎先爬了出来,身上空无一物,被人一览无余,还有些害羞,一只手捂住隐私部位,而另一只手,拿着一块奇异东西,那石头,与一块经过挑选打磨的玉石没什么区别,没有出众的色彩,之所以说它奇异,是因为它的形状,很像塑刻成一只山羊,带着掎角。 “那就是古堡里要守护的秘密?”白小光看在眼里,心里诧异极了,真不知道这块石头有什么秘密,会让几代人誓死而守,要长相没长相,要特色又没有特色的地方。 另一个盗墓贼也出来了,这人霍冷血不认识,看起来年纪比阿郎要大几岁,而他却喊阿郎为“哥”,他说:“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阿郎眼神找到老光顶,一看,就属他老,猜他是老光顶没错,阿郎呵呵笑说:“老先生,我们的诚意绝对够足了吧,你看,我们枪可以不要,但衣服总还得穿吧。” 老光顶确定了面前这两个盗墓贼对他们已经产生不了威胁了,他查看过他们的衣物,已经将子弹闷声弹等等口袋里装的东西,无论认识与否,都掏出来扔去了一边,老光顶说:“很好,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是绝顶好人,说放你们走,就一定不会食言,那你们可以将那块石头给我们了吧。” 阿郎说:“好说好说!” 虽然阿郎还是有点担心,怕石头一还,两声枪响,他和同伙就命丧与此了,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无可奈何了,只能听天由命,只恨自己运气低,当时没能开枪打死老光顶,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个计划。 “老先生,你看这样,我们先穿衣服,反正你也已经将衣服检查过了,等我们两个人穿好衣服后,就将石头放在脚下,不拿,我们两个人出去,怎么样?”阿郎说道。 这个要求,也没有什么不妥,老光顶点点头,“那你们就快点穿上吧。” “太感谢了!” 说着,阿郎和同伙两步急走,将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等他们将衣服穿好后,阿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阿郎笑中的眼神,透露出一股诡异。 “特么的,笑个淡呀,快闭嘴,你现在受制于我们了,就不要这么狂妄绝顶了!”老光顶听阿郎的笑,浑身不自在。 霍冷血心说:“不好,可能我们反中阿郎的圈套了,他这个人口是心非,嘴里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他一定搞鬼了!” 阿郎将那块石头塞进了口袋里。 白小光瞪大眼睛,说:“干什么呢你,那块石头,不应该进你口袋吧,你难道忘了,你说要将石头放在脚下,然后你们选择离开?” 阿郎说:“如果我是你们,哪里能容他人婆婆妈妈,早就将柴油倒进去点着,可惜你们优柔寡断,还与我谈条件,给了我机会,就在我出来的时候,你们也应该开枪打死我们的,可是你们又没有,我今天给你们上一课,对别人让步,等到的,是他人得寸进尺!” “什么意思?信不信老子一枪打死你,快交出来我们的石头!”阿康举起枪,冲阿郎晃了两晃。 而阿郎一点也不怕,耸耸肩,说:“晚了,现在才用枪?已经晚了!” “明知道玩完了,你还得意什么得意!”白小光吼了一嗓子。 阿郎看一眼白小光,“你还真是白痴,我说的是晚了,早晚的晚,不是玩完了的完!” 第八十章 玉石俱焚 “我靠,是什么让你这样自信?有枪的可是我们!”白小光气不打一处来,手无寸铁的盗墓贼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敢如此嘚瑟。 阿郎指指自己的衣服,说:“如果在刚才那个陷阱洞里面,我不敢这么有底气说话,可我们两个人出来了,而且衣服穿在身上,我可就什么都不怕了!” “什么意思,穿上了衣服,你就牛了?”白小光看一眼阿康,“阿康,霍冷血,你们俩准备好,看来,不伤他们两个人,他们是找不到北了!” 阿郎手揣口袋,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开枪?我可警告你们,谁如果走火了,子弹打到我的身上,恐怕,这里的一切,以及墓宫,都要毁于一旦!” 老光顶说:“你死了,整个墓宫都要跟着你塌陷?你玩笑开到绝顶了吧,墓宫就是你家的,也不能跟你一起灭亡呀,呵呵,我看你是吓傻,神经病发作了吧!” 阿郎低下头,手捏起衣服一角,开始撕扯起来,这让其他人都疑惑了,不知道阿郎这是要干什么。 “喂,喂,哥们,我见过许多傻子喜欢玩弄自己衣裳,你不是真傻了?”白小光都笑了。 只见阿郎扯开衣服一条线布,他衣服不是单层,是内外合在一起的,而内外布之间,不是空的,而是布满了极细的金属丝,在火光之下,映出黄光,一闪一闪的。 白小光不禁要问:“你衣服里面,那是什么东西?” 阿郎说:“告诉你们,我衣服里面装的是电磁脉冲晶体管!” “电磁脉冲晶体管?” 除了霍冷血,老光顶,其他人几乎都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老光顶,电磁脉冲晶体管,这是个什么东西?”白小光看老光顶并没有惊讶,想是他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老光顶顿了顿,说:“那个,那个,电池买中精什么官?老实说,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我晕!”白小光差点要摔倒,搞了半天,老光顶根本就不知道阿郎说的是什么,他转而看看霍冷血,“霍冷血,你知道是什么?” 霍冷血说:“我知道有一种军事武器,叫做,电磁脉冲,由于都是秘密武器,只有道听途说,见是没有见过的,听说,电磁脉冲,相当于电波发射,可以在十亿分之一秒的瞬间放射出数十亿瓦威力的微波,威力相当于核子爆炸所放出的电磁波。而阿郎说他衣内的那些极细的细线,是电磁脉冲晶体管,很有可能,炸起来的威力,不止是墓宫塌陷!” “哇靠,真的这么厉害?”白小光又看看老光顶。 老光顶是没听懂,但他能听出来,如果开枪打了阿郎,他衣服会爆炸,爆炸的威力,能够摧毁这里的一切。 阿郎说:“你说的对,你还有点知识,咦?我怎么看你很面熟?” 霍冷血说:“你只顾着盗墓挣钱就,把心美忘了,把樊敏忘了,救你的神医侯启源,你可能也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啊呀!你是……地狱使者?”阿郎感到震惊,微微后退一步,他害怕了,可他随后又不怕了,他打量霍冷血一番,说,“不对呀,你就是拿名地狱使者,可我怎么看你,跟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速度极快,眨眼都来不及,就能穿这去那的,但我现在看你,你……不像有这本领啊?” 霍冷血哼声一笑,“你还总算记起我来了,至于我此刻有没有那个本事,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虽然你身穿了所谓的什么晶体管能爆炸的衣服,可你要清楚,一旦爆炸,你也活不了了,你不怕死?” 阿郎说:“死?那当然是怕的要命,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被动掉进了陷阱里,我已经失败了,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他们,将无价之宝的石头交出去,我们两个人就能自由?别逗人了,不可能,我们一旦将石头丢给你们,我们更没有什么拿捏的东西,要么,被你们困在陷阱里饿死,要么,出来被你们在外头打死,怎么算都是死,不如我们赌博一场,以玉石俱焚的危险,来换一条出路!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们用柴油烧死我们?是我们故意妥协你们的。” 霍冷血听了出来,阿郎和同伙是计划好了的,他说:“原来如此,你将枪还有身上的装备都扔出去,再扔出来衣服的时候,我们自然是将重点放到了衣服之外的装备上,没有人会仔细留意你衣服内存在什么猫腻,接下来,你们再从陷阱里面爬出来,穿上衣服,你们第一步的计划,就算顺利进行了。” “不错,就是这么一回事!”阿郎说道,“现在摆在你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开枪打我们,电磁脉冲被开启,整个墓宫和我们一起从世界上消失,当然,还有我口袋里的那块石头,而另一条路,放我们走,石头虽然被我带走,但你们还有命可活。” 白小光激动的说:“可惜你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我们不怕死,因为我们过不了明天,就自然而然的都死了,明天是死,今天死,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盗墓贼,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阿郎并不怕,“是吗,我是说你勇敢呢,还是说你鲁莽呢,要知道,我一死,电磁脉冲的放射能力,可比你想象中的破坏力还要强,你们守护的秘密石头,也要跟着消失!可以说,你们几千年守护的东西,毁于一旦了!” 老光顶担不起这个历史罪人,他想,硬碰硬的结果,玉石俱焚,而放盗墓贼走,起码,秘密石头还在,换了一个位置,到时候,就让神医治疗好我们的病,我们再用余生的所有精力,去“偷”回我们的石头。 深思熟虑之后,老光顶无奈的说:“那就放他走吧!我们不能白白浪费了几千年人的心血守护啊!” “老光顶!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白小光叫嚣起来。 第八十一章 碰头 “那你说,怎么做?”老光顶生着无奈的气。 白小光说:“不就是玉石俱焚吗,被他们带走,与毁掉,又有什么区别,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石头,还不如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死!” 老光顶态度严厉的说:“你如果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话,那你就听我的话,放他们走!” 阿郎长舒一口气,他内心也是怕死的,俗话说,狗急了,也会跳墙,到这种地步,他也只能拿命一搏斗了。 霍冷血看老光顶执意要放阿郎和同伙走,他心说:“老光顶绝不是怕自己死,他肯定是为了石头的完好,石头是死物,但人是活物,人不死,一切就都还有希望,老光顶的这个选择,我觉得没有错。” 阿郎脸上乐开了花,他回头对同伙使了个眼神,于是两个人开始熟视无睹的大胆往外走。 白小光咬牙切齿,想冲上去拦两个盗墓贼,可霍冷血竟然伸手抓住了白小光肩膀,白小光愣了愣,“霍冷血,你?” 阿康不解的看看老光顶,虽然他也很想开枪,但他很听老光顶的话,等阿郎他们两个盗墓贼爬上盗洞耷拉下来的绳子时,老光顶说:“我知道大家心里十分不甘,但我们也只能先暂且委曲求全,现在,我们马上要做的事情,就是求神医帮助,让我们活!白小光,阿康,你们两个人现在开始,要身负重任了!” 身负重任?白小光与阿康同时怔了住,不明白老光顶说的什么意思。 老光顶说:“我现在想通了,人,只要还活着,未来,就有希望,而人一旦死了,那再谈任何的未来,都是枉然!白小光,阿康,你们两个人,需要神医治好你们,然后,你们要跟踪盗墓贼,等到了有利时机,你们再把我们古堡的秘密石头,偷回来!” 白小光如梦初醒,“原来老光顶,你是这么打算的呀,好好,事不宜迟,神医霍冷血!”他面朝霍冷血,郑重的说,“求你,求你将我和阿康两个人先救活吧!” 霍冷血赶紧说:“好,你们两个人躺下去,闭上眼!我立刻救你们。” 就在霍冷血拿起血石头,还没有放白小光胸口上时,墓宫走廊那头,响起“噗通!噗通……”一阵跌响。 仔细去看,是有人掉了下来,不是一个两个人,好像是四个人,由于光线不是很好,看不到那里。 却听一个人说:“真想不到,我们在这里重逢了!” 那声音正是樊敏。 “她怎么来了,但怎么不是顺着绳子下来的?”白小光坐了起来,往走廊看去。 “老子要打死你!”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喊别冲动的人,不就是阿郎吗? 老光顶皱着老眉说:“那盗墓贼怎么又回来了?可他回来的方式,有点不对劲,不是跳下来,更不是顺着绳子下来,像是跌了下来。” “冬冬……” 一阵奔跑的声音,走廊口影子一晃,是阿郎先跑了进来,紧随其后的人,白小光和霍冷血认识他的名字,他是樊敏的二舅,纪祥。 纪祥提着拳头,努力一跳,一拳头砸了阿郎的肩头,阿郎应声倒地。 老光顶吓坏了,可别阿郎一着急将那个什么电磁炉?还是那个什么什么管的给引爆了,古堡守护的秘密石头还在他衣服里,老光顶急忙喊:“别打!千万别打!再打,再打就要爆了!” 阿郎被纪祥坐在身下,脸上已经吃了纪祥三四拳头了,鼻子被打出血,阿郎苦说:“舅舅,冤枉啊,别打我呀,有话好好说。” 纪祥没搭理阿郎,他举起拳头,准备再锤下,然而才举过头顶,身后忽然来个人,伸手握了纪祥手腕处。 “特么的,谁?” 纪祥一回头,刚看清那人的脸,那人提起膝盖,顶住了纪祥的腰,力气不小,纪祥被顶去一边,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下,只觉腰处火炼酸楚,疼的全身力气都暂时使不上。 那人就是阿郎的同伙。 阿郎松了口气,说:“迪亚斯,谢谢你!你真及时。” 原来那人叫迪亚斯。 “你们这群盗墓贼,怎么都来这里了?”老光顶大声喊了一声。 四个“盗墓贼”,一起看了过来。 这一看,在火光下,霍冷血心中一惊,因为樊敏和纪祥,阿郎和迪亚斯,他们四个人都身体发生了变化,他们的脸,不再是血气色,竟变成了铁青色,他们饿眼睛,不再是黑白,而是鲜红色,这表象,分明就是他们都中了穷奇怪的血毒。 “我去,他们的脸,他们的眼!快看!”白小光咋呼起来,拽起来还闭眼躺那里的阿康,阿康一看,不禁说:“我们是同类了?” 老光顶也诧异了,“你们,难道遇上了穷奇怪?” 樊敏扶起来纪祥,纪祥疼着坐地不起,樊敏说:“穷奇怪真是可怕,我和二舅本来还在小光你家地底下呆着,可没想到,不过多久,飞进来许多小飞怪,我赶紧推醒二舅,我们往外跑,但到了外面,那小飞怪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没有能躲避的地方,所以被小飞怪吓到,中了毒。” 纪祥还心有余悸,“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还有那么可怕的怪物?”他看向阿郎,他又哼一声,说,“不过,与怪物吓人的事情比起来,也没什么,我和敏儿见到了负心汉,终于可以有个了结了,哪怕最后被大怪物杀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阿郎仰仗着还有迪亚斯在身边,说:“了结?了结什么,你又遗憾什么,难道你所指的,是樊敏和我之间的事?你好像搞错了吧,我又没有拐卖你外甥女,她人好好的,你想要怎么我?” “你这个负心汉,你难道不知道害的敏儿有多苦吗!你给我等着,等我两分钟,两分钟后,我就歇的差不多了,我要打死你!刚才是那个人背后偷袭我,这下子,我有所防范了,我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纪祥急的鼻子都只想冒出火。 霍冷血心想,难道阿郎和他同伙迪亚斯刚出墓洞,就碰到了穷奇怪?如果是这样的话,穷奇怪飞进了古堡里了? 第八十二章 石头的秘密 “泥们都补能东阿浪一根酣冒!” 迪亚斯开口说话,他挡在阿郎身前,可他一开口,却说出了令人费解的语音。 “敏儿,这家伙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话?他外国人?”纪祥一点都没有听懂。 “二舅,我好像也没有听懂。”樊敏微皱眉。 迪亚斯有点生气,“握的发银已竟狠准了!泥们停不动,握砍屎估姨的!” 樊敏和她二舅纪祥,彼此互看,他们是真的没有听懂,纪祥试探着说:“我隐隐约约听你提到了,屎,想用什么东西,去砍屎?” 迪亚斯攥紧拳头,咯咯响,指着纪祥,大声说:“泥菜看世!” 阿郎咳嗽一声,润润嗓子,说:“迪亚斯发音有一点不准确,不过,已经很不错了,他确实是外国人,来我们国家还不到一年,能说出来我们的语言,真的非常厉害了,而且我们说的话,他都能够听懂,我给你们翻译一下,迪亚斯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话是,你们都不能动阿郎一根汗毛,第二句话是,我的发音已经很准了,你们听不懂,我看是故意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才看屎!” 迪亚斯点点头,拍拍阿郎肩膀,说:“害屎泥丛命!” “哪里哪里,过奖了!”阿郎不敢当。 白小光一个人笑起来,“有没有这么搞,老外说的那是什么屁呀,说了等于没说,还要翻译,太让人想笑了。” 霍冷血这时候问:“阿郎,你们不是刚出去洞口,怎么一出去就碰到了穷奇怪?而且,怎么和樊敏他们一起掉了墓洞里?” 阿郎说:“是呀,我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出来,一出去,天空中竟然飞下来一只庞然大物,他实在可怕,一只兽爪变散出来许多小飞怪,疯狂的追着我和迪亚斯,我们跑不开,被他们咬了之后,身体就成了这幅田地,那穷奇怪会说话,他告诉我们,能救我们命的人,就在墓洞里面,就是你,霍冷血,他让我们给你带个话。” “带什么话?有什么要说的?”霍冷血问。 阿郎说:“他说,他能够洞察这里的一切,你千万别有什么侥幸心理,只要是正常的人,无论藏在哪里,他都能感应出来。” “他这是要打消神医你救我们,然后让我们藏起来的念头,穷奇怪是熟悉我们古堡情况的,他知道我们每一户人家都藏有地窖,你看看,穷奇怪真是可恶到透顶了!”老光顶说话带着些许愤怒。 白小光感慨的说:“穷奇怪实在是太厉害了,没有人能够治服他啊!如果那个千年前封锁他的那个人还活着,那该多好。” “你是说,余华章?”霍冷血想起封印带子上的几个字。 提到这个名字,老光顶叹气,说:“没想到,曾经封锁穷奇怪的,就是我们几辈人守护的这座墓的主人,可惜他死了,只留下谁也无法解开的秘密,也就是那块石头。” “会不会,那块石头的秘密参透,就能够打败那个穷奇怪?”白小光突发奇想。 阿郎摇摇头,说:“这块石头的秘密,我知道,可是,与治服庞然大怪物,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这个说?石头的秘密,守城人不知道,作为外人的你,却知道?”霍冷血不太相信。 迪亚斯哼声一笑,说:“折快石偷补书雨滴球!” “雨滴?球?这在预测天气预报?玩笑开到绝顶了,什么鸟语,翻译,快翻译他说的什么鸟语。”老光顶一听迪亚斯说话,心里就生起无名的火。 阿郎说:“他不是在给你们谈什么天气,他是说,这块石头,不属于地球!这块石头的秘密,就在这里,你们这片土地,一定存在一些奇异的地方,比如,你们的拖拉机,不需要柴油,就能走,为什么,都是因为这片土地,深埋着这块神奇的石头,许多东西因此发生神奇的特效,我踩点的时候,发现你们每一户人家,都有地窖,地窖里存放的各种东西,保鲜能力超强,为什么,也是因为这块石头的存在,所以,这块石头,一旦离开此地,你们平日里所见到的奇异事件,都将不复存在,这块石头,秘密就在于此。” “那你得到这块石头,哪怕冒着生命危险,图的是什么?”霍冷血犀利问道。 阿郎看看迪亚斯,说:“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你们,要这块石头的人,并不是我,我挣的是佣金,也不是迪亚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一身高科技装备,这都是背后大老板提供的,我用我的盗墓绝技,帮他找到这块石头所在,并拿到手里,到时候交给那个大老板,我便能得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到时候,要多荣华富贵,就有多荣华富贵,金钱,女人,到死也享受不尽,哈哈……”说着,阿郎好像已经看到了希望实现的那天,不自已的痴狂而笑。 “你等不到那一天了,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纪祥感觉自己恢复了体力,他要杀掉阿郎,为他的薄情,欺骗樊敏的感情报仇,为因他而起,致使樊敏父母双亡而报仇。 迪亚斯摇摇头,“他补能似!握的认悟揪失抱虎他!” “别跟老子说什么鸟语,老子听不懂,也不想听,恶心,看样子,你是要阻止我了!那好,别怪我无情,虽然咱们无冤无仇,但今天也要杀了你!” 纪祥咬牙切齿,提起拳头,朝迪亚斯奔过去。 白小光拉着阿康,凑了霍冷血跟前,白小光小声说:“那个叫迪亚斯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霍冷血,你和阿康两个人手里都有枪,不如,你们两个人开枪,把迪亚斯打伤,这算是帮助樊敏了,你们说,行不行?” 阿康迟疑,“这样不好吧,他们之间的恩怨,咱们还是不要叉手吧,再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们局外人,分不清楚。” 白小光轻拍了一下阿康,“你个笨蛋,对于我们来说,迪亚斯,肯定是坏人了,他可是和同伙一起偷了我们的古堡石头的,霍冷血,你说,我们要不要先解决掉迪亚斯,没有了他,我们再抢古堡石头,不就少了一个障碍?” 第八十三章 哪个重要 白小光想要让阿康与霍冷血开枪,阿康觉得这样做不妥,霍冷血说:“我觉得阿康说的有道理,我们这时候开枪,从性质上来说,这是放黑枪,从目前的情况来说的话,开枪,也很有可能打到纪祥的身上!” 霍冷血的忧虑是比较实际的,此时纪祥与迪亚斯厮打在了一起,他们两个人不是静止不动的,一会儿你在这边,一会儿他在那边,根本没有固定的位置,哪怕现在有一名狙击手在这里,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能开枪打中目标。 按说两个人打架,打不了几分钟胜负就能够见分晓,但纪祥和迪亚斯两个人,打了都快十分钟了,竟然胜负难分,更令人称奇的是,彼此谁也没能占了谁的便宜,看起来,俨然就如同一场武侠大片,见招拆招,你攻我守,你守我攻,跳来跳去,拳头掌风不断变化。 纪祥的打法,能用“缥缈”来形容,最像武侠里的功夫,身子柔韧度很大,但他拳头之下,力量也不容小觑,划过空气,都能发出风声。 迪亚斯的打法,比较硬派,刚劲十足,而他身子却极为轻快,他刚劲的拳头踢腿,被纪祥柔中化解,纪祥的“花拳绣腿”,又被迪亚斯的擒拿格斗强生生挡却,所以两个人你争我夺的,时而他占上风,时而他处下风,没有绝对优势劣势,一时之间,两个人也就难分难解,不相上下了。 “还是神医霍冷血说的对!”白小光观战之后,不由得说,“真要这时候开枪了,没准纪祥中了子弹,那可就麻烦了。没帮对忙,反而成了倒忙。” 阿郎心情错综复杂,他看到站在老光顶身后的两个人,脸色红润有光泽,眼睛也不是鲜红,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就是白小光嘴里说的“神医”霍冷血所为了,当他看到霍冷血手里拿着血色石头,心中不禁一惊:“那不是鬼灵医侯启源用的石头吗,现在怎么跑了霍冷血手里面,而且,霍冷血竟然成了神医?这么说来,能够解他身体血毒的人,也只有他了,难道是侯启源将灵医术教会了他?不行,我如果不解毒,即使以后得到了享受不尽的金钱女人,那又有什么用,天底下没有比命更值钱的东西了,我要想办法先健康的活下去,然后才能再谋其他!” 这时候,纪祥明显体力不支了,这就像是开墙,一旦打开了一道缺口,再往后的事情特别好办多了,还比如撕扯一块布料,没有缺口,力气大也不见得撕扯得断,而一旦开了口,哪怕是一条小口,力气再小的人,顺着口子,轻轻顺势一扯,布料就轻易两断,此刻,迪亚斯就是那个找到缺口撕扯布料的人,他借着势头,不停对纪祥发生接二连三的攻击,招招都是纪祥的要害部位。 终于,纪祥应接不来,被迪亚斯一脚踢翻到地,接着,迪亚斯抬脚,冲着纪祥的脑袋,就要猛踩下去。 如果迪亚斯这一脚踩到纪祥的脑袋,那纪祥绝对会有生命危险,普通人打人,也有打脑袋致死的,更何况是这么刚劲的迪亚斯。 “二舅!”樊敏一时失了魂,她只恨自己没有跟着纪祥冲过去对付迪亚斯,可现在却已是完全来不及了,哪怕她就是现在有两双翅膀,飞了迪亚斯身边,也来不及挡去他那一脚了。 然而就在迪亚斯下脚即将踩到纪祥脑袋的那一刻,一个人扑了过来,正好推开了迪亚斯的腿,以至于迪亚斯的脚踩到了纪祥脸前几寸的地方,纪祥安然无恙。 “谁干祖制捞字!”迪亚斯去瞪那人,可一定睛,发现阻止他杀纪祥的人,却是阿郎。 不仅迪亚斯惊呆了,其他人都目瞪口呆,这有点不像阿郎的为人,霍冷血心说:“通过这么多事情,自私自利的阿郎根本不会去管他人的死活,更何况纪祥是要他人命的人,阿郎应该是只恨他不死的,怎么突然出手要救人?” 迪亚斯愣了两秒,“阿浪,泥妹油告措爸!” “他喊谁爸呢?”白小光拉住阿康说,“该不会,这个盗墓贼,是那个盗墓贼的爸爸?我听他说的意思,有点像,阿郎,你妹又告什么,爸!” 阿康想了想,说:“不太可能,他们两个人年纪都差不多,反而,我觉得很能打的那个人,年纪要比那个穿电饭锅的人的年龄大。” 白小光白阿康一眼,“什么穿电饭锅,他穿的那个衣服里面,是电磁脉冲晶体管!” 阿郎拽了拽迪亚斯,他面带歉意,说:“迪亚斯,对不起,你不能杀死他,他是敏儿的二舅,还是亲二舅,而敏儿,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可惜,我不配继续爱她了,但我不会忘记她,她的一切,仍然是我的一切,她二舅,就是我二舅。” “身么?”迪亚斯费解的问,“塔耳揪是泥耳揪?泥和拿割女认,是接妹?” 阿郎咳嗽一声,“那个,迪亚斯,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他二舅是你二舅,你和那个女人,是姐妹?” 迪亚斯点点头,“泥说的堆!握揪屎折割医死。” 阿郎说:“我知道,你想说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亲人关系,可是,你不能说我们是不是姐妹,我如果是女的,你可以这样怀疑的说,但我是男人,你应该怀疑的问,难道你们是兄妹!” 迪亚斯点点头,“握命败了!” 纪祥趁机滚了两滚,远离阿郎与迪亚斯,他滚到了樊敏脚下,樊敏急忙扶他。 “二舅,对不起,是我的迟疑,害得迪亚斯伤害了你!”阿郎说的很真诚。 “呵呵!”纪祥忍痛冷哼两声,他坐了起来,咧着嘴说,“你叫我二舅?真是天大的笑话,阿郎,你想要玩什么花样?我可是要杀你的!” 阿郎叹口气,低下头说:“二舅,别怪我,原谅我怕死,可是,我不知道,二舅,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非要杀我呢?”阿郎情绪说低就低,眉头深锁,一副极其愁苦的模样。 第八十四章 腿伤 纪祥真想笑,苦笑,他说:“你居然不知道自己都做错了什么?你欺骗敏儿的感情,敏儿为了去爱你,离家出走,为了你,不顾她那生她养她的父母,毅然跟你生活在一起,可你,心里没有敏儿,只是贪图她的美貌,你为了得到你什么盗墓绝技,舍弃敏儿,另寻新欢,敏儿因此自寻短见,她的父母为了救活她,以他们两个人的命,换了敏儿的命。” 阿郎说:“竟然有这种事?敏儿,你自寻短见?你我不是说好了,你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 樊敏来火了,“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来,你知道我等你有多久吗!你为什么没有在相约的时间来找我!” “敏儿,我……我……”阿郎表情愁苦极了,然后他眉头舒展,一副释然的模样,他说,“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呵呵,我无论再怎么解释,对于你们来说,都是借口,伯父伯母的死,是因为我,我没有赴约,伯父伯母就死了,是我的错,不怪老天爷,不怪老天爷当时折断了我的腿……”说着,阿郎将裤腿掀开,露出一道长长的疤痕,从这道疤痕上看,曾经的受伤程度绝不轻微,阿郎盯着自己的腿,继续说,“腿呀腿,你这么不争气,为什么去赴约要赶路赶的那么急,这下可好,你的折断,害了两天人命,不,差一点,连我最心爱的人的命,也差点害了,腿啊腿,今天,我就要报复你,我一死,你还能活吗……” 白小光听了阿郎与他的腿对话,忍俊不禁,他挨住霍冷血,他并没有打扰阿郎渲染的低沉氛围,他对霍冷血小声说:“那个人也太有趣了吧,还与自己的腿对话,多么白痴搞笑,竟然有人会喜欢这种傻子?” 霍冷血说:“你又不是樊敏,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被阿郎的言辞触动?” “不会吧,你这意思是,有些女人喜欢男人说莫名其妙的话?”白小光不理解。 “能将话说的又莫名其妙又让人听进心里的人,许多都是名人。”霍冷血说。 “你要是这么说,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许多名言名句,都是让你似懂非懂的感觉,说他不着边际吧,他那话却像那么一回事,说他说的对吧,他那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层意思,是吧,霍冷血?”白小光心血来朝想要跟霍冷血聊聊人生见地。 霍冷血指指阿郎,说:“咱们别聊深奥的东西了,还是看看眼前的事情吧,你看,樊敏迟疑了。” 樊敏眼神里有了一丝光亮,她说:“你没有赴约,是因为……因为你受伤了?” 纪祥“呸”的吐口口水,怒色说道:“胡说八道,前言不搭后语!你在说谎,你如果在乎敏儿,你还会学什么盗墓绝技?还会当着敏儿的面,去爱上一个别的女人?你自己做出来的种种事情,足以证明了你的为人,你得到盗墓绝技后,首先做的事情,肯定就是去盗墓,而不是与敏儿赴约,你去赴约才见了鬼!再说,你也不可能去赴约,这与你的为人自相矛盾!” 阿郎将挡在身前的迪亚斯轻轻推开一边,他说:“迪亚斯,对不起,我不能完成大老板交待的任务了,这与我的信念相比,金钱,乃是身外之物,我今天,要让舅舅打死我,我愧对敏儿的父母!” “泥邀嚷拿个认大斯泥?” 迪亚斯睁大眼睛。 “不错,这是我应得的!是我腿伤,害死了敏儿的父母,我应该死!”阿郎说的十分感伤。 “等等!等等!”纪祥跳起来,张开五指对着阿郎,“你这话说的怎么不是那个味!好家伙,你的腿伤害死了我姐和姐夫?特么的,你这说的,好像是我和樊敏找你报仇,是冤枉了你!” 阿郎说:“不,舅舅,请允许我尊称您为舅舅,我说话说的不好,请您原谅,可是,您说说,是因为我什么原因害死了伯父伯母呢?” “当然是你的薄情!”纪祥大声说。 “那舅舅,我如何薄情了?”阿郎表现的极其无辜。 “你明明与敏儿相约好了相见,你却没有来,不是你薄情是什么?”纪祥怒不可遏。 “可是,我是因为腿伤,根本无法行走,你们那一带都是山路,租个车都租不到,以至于我失约了!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因为我腿伤吗?”阿郎说道。 纪祥一时气不起来了,好像阿郎说的话,也是那么一回事,可他知道阿郎那是狡辩,但竟然狡辩的无懈可击,纪祥顿了顿,铁青的脸都憋紫了,他哼哼两声笑,说:“你,还有你同伙那个什么斯,你告诉我,你们来这里,是不是盗墓?” “舅舅,确实,我们两个人是来这里盗墓。”阿郎说。 “这不就暴露了你,拆穿了你吗?你正在盗墓,而没有去赴约!”纪祥找到了点。 阿郎委屈地说:“舅舅,我腿好之后,确实前去找敏儿了,就是我和敏儿约好的地方,可我到了那里,没有人,我知道我的违约,一定会让敏儿伤心,曾经我和敏儿两个人是有过约定的,她曾说,我如果爽约,没有来与她见面,她将不再爱我,会去与她村子里的一个人结婚,我看不到敏儿,我没有去找她,我想,她肯定已经与别人结婚了,我不值得她爱,所以,我离开了!舅舅,我与迪亚斯合作盗墓,那是我离开后的事情,而不是我没有赴约,直接去找的迪亚斯。” 樊敏突然说:“阿郎,你混蛋!你说谎,我不信你都已经到了我们相约的地方,你不来找我?哪怕是看一眼?” “对,你如果到了那个地方,我也认为你会去敏儿的家里找她,退一步讲,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你到过那个地方,既然到过,那你就一定听说了敏儿父母双亡的事情,你明知她父母双亡,你为什么不见敏儿!怎么样,你说不过去了!前后矛盾了吧!”纪祥底气十足的说。 可阿郎摇摇头。 第八十五章 犹豫 “你摇头是几个意思?”纪祥非常生气。 阿郎含情脉脉的看着樊敏,这让樊敏心头一阵慌乱,阿郎的眼神是那样柔情,这种柔情让樊敏想起从前阿郎的种种美好,雨中的欢声笑语,树荫下的谈情说爱,还有与他在月光下度过的美好时光,阿郎说:“舅舅他不懂,我想,敏儿,你会懂,我本来因为腿伤,就已经失约,你肯定会特别特别恨我,我真的自责,是我的原因失去了你的信任,我不配爱你,我不敢见你,见了你,万一你已经找到了比我更疼你的人,我该怎么办,在你面前我能控制住不哭吗?不能,那你呢,按照约定,你已经找到了爱你的人,在他面前,我的哭泣,会让你如何?所以,我懂得,爱一个人,不是为了拥有,而是为了她幸福,敏儿,我爱你,所以我知道,我的离开,你会更幸福!” 樊敏眼泪流下,是恨泪,她嘴巴抖的厉害,一时间说不出话,顿了顿后,她狠狠的说:“阿郎,你骗我!我恨你!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将我的气话当真话,我的确跟你说过,如果你不来赴约,我就找我们村的一个叫知卫的人结婚,我当时说,知卫追了我好多年,他为人是有多么的忠厚老实,可是,阿郎,你难道听不懂,我说的那是气话吗,我那不是为了激将你,给你压力,让你早早来找我吗!我不信,我不信你不知道我说的是气话!” 阿郎开始慢慢往樊敏和纪祥身边走,他低着头,说:“对不起,可能因为我太爱你,所以才把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当真,都那么真真切切,我错的那么糊涂,就让舅舅打死我吧,结局是我糊里糊涂的死,也算死得其所。” 迪亚斯想动身抓阿郎回来,阿郎回过头,对迪亚斯说:“你别管我!我已经大结局了,我一会儿是肯定要死了,不过,我觉得我死的其所,能死在心爱人手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 纪祥哼一声,“很好,自己送上来了,那我肯定是要杀死你的,不管你再怎么狡辩,即便你将我和樊敏黑到不是师出有名,那我还是要照样杀你!” 走着走着,阿郎突然停下脚步。 “干什么,害怕了?后悔了?”纪祥极为鄙视阿郎。 “不,舅舅你误会了!”阿郎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来了那块古堡神秘石头。 老光顶还有白小光等五个守城人,眼光都闪出光芒,“我们的古堡秘密玉石!” 纪祥再次哼笑,“阿郎,你不是说要让我打死你吗,你为什么停下,害怕了?我就知道你一直是装的!” 阿郎说:“舅舅,你又误会了,我想到我马上要被你打死,可我口袋里还装着墓宫里藏起来的那块神秘石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石头在我身上毫无意义,不如,我死之前,先将石头也归还!” 说完,阿郎看看霍冷血,说:“你是地狱使者,石头给了你,我想,你也会明白我了!”阿郎手高高举起,古堡石头飞出。 然而古堡石头才飞入半空中,一个人疾速一跳,半路抢了手里,那人就是迪亚斯。 “我靠!那是我们的,你抢什么抢!”白小光本来见了阿郎扔石头,心里万分惊喜,可谁知迪亚斯拦了住,这让白小光气的牙痒痒。 “俑泥闷的椅局花,猪书的牙字,怎么能肥乐!”迪亚斯狠笑着说。 “真是可恶到绝顶了!”老光顶忍不住说,“能不能别说鸟语,还不如用手,装作聋哑人,比划比划,也比说鸟语强!” 阿郎扔出古堡石头后,不再管石头落入谁手,他继续朝樊敏和纪祥那里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又停下脚步。 “哼,你怎么又停了,是不是怕死了!这回,你又是因为什么停下?”纪祥指向阿郎鼻子。 阿郎手伸进脖子里,似乎在摘脖子上的东西,他解开衣服的领结,露出来一条链子,那条链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不是玉石也不是金银,看起来却是很普通的圆球石头串起来的,极小极小。 当樊敏看到那串石头链子后,整个人软了,刚哭干的眼泪,再次簌簌而下,她坐了地上,眼睛瞪直了,轻轻说:“阿郎,你怎么……怎么还……还丢着它?” 阿郎取链子下来,他也流下眼泪,“我一直戴着它,我没有福分让你陪着我,那么,就让这条链子代表你,陪我终老吧!这条链子是你的,我今天要死了,那,就让我还给你吧!” 说完,阿郎将链子扔出去。 谁知,半路又是迪亚斯拦截下来,他拿手里看看,说:“阿浪!泥怎么卵仍洞洗!” 阿郎尴尬的说:“迪亚斯,这个你不用这么着急莽荒的抢,这不是什么盗墓所得,只是那个女孩与我当初的定情信物,你快还给她吧。” “握震的霉友乡刀,泥屎这么肉轻!”迪亚斯摇摇头,将那条链子扔给樊敏。 樊敏接了手里,她的手都抖,心在抖,心说:“难道阿郎真的还是深爱我的?是我太极端,做的太极端?如果不是,那阿郎为什么会将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始终戴在身上?” 纪祥问樊敏,“敏儿,难道那薄情汉,脖子上戴着的,真是你曾经送给他的?” 樊敏泣不成声,点点头,没有错,她手里的东西,天下独一无二,肯定是错不了。 这时,连霍冷血也怀疑起来自己对阿郎的判断了,他不禁也心里疑问:“阿郎为人的确差劲,可从樊敏的表情来看,那条链子,是樊敏送的定情信物,而阿郎始终没有扔掉,如果说他不深爱樊敏,那又为何要戴到现在?哎,看来是我判断错了,再坏的人,难道就没有真感情了吗?” 阿郎已经走到了纪祥跟前,他无力的说:“舅舅,动手吧!” 纪祥这下子竟犹豫了,刚才的火冒三丈,此刻完全烟消云散,他看看樊敏,他拳头攥起,却是那么松弛,他心里也产生了疑问,真的是阿郎腿伤耽误了他与樊敏的约期?如果是真的,那造成悲剧的原因,可就不在于阿郎了,而是樊敏走极端,自寻短见才酿成今天这地步的? 第八十六章 我们走 “舅舅,您动手吧!”阿郎又提醒了一声。 纪祥突然尴尬起来,他揪住阿郎的衣领,现在他要打阿郎的理由已经变了,他说:“都怪你勾引了我家敏儿,你们两个人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却非要跟她一起私奔,没有你的出现,我姐姐和姐夫也不至于落的死亡的下场!都怪你!” 说完这些,纪祥胸中的怒气又被点燃,他狠狠的一拳头搡了阿郎脸上,可阿郎真的没有一点躲闪,嘴里被打出了血,他脸肿的厉害,他仍然强颜欢笑的说:“舅舅,打的好,我能不能有一个请求?”他说的极可怜。 老光顶都有些怜悯了,他说:“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我来看,那个叫阿郎的人,还真是个绝顶情种!虽然他盗取我们的古堡石头,但是他最后为了还情,也将石头扔给了我们……” “老光顶,哪儿石头呢?你也没接住,我也没接住,还不是落回了他同伙,那个什么斯的手里!”白小光对阿郎根本没有好感。 老光顶说:“你没看见人家阿郎,已经打算不要命了,要还命吗,我老光顶说句公道话,两个人谈恋爱,爱,就在一起快快乐乐,不爱,那就分手,何必要在一起!假设,或者说,他阿郎就是一个薄情的人,那你樊敏,离开他,不爱他,不就得了,他不值得你爱,那他就更不值得你为他死了!你自杀干什么?你自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生你养你的父母!他们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拉扯大,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去自杀,你是有多不孝!还有你!”老光顶又指指纪祥。 “我?我怎么了?”纪祥愣了愣。 “就是你!”老光顶越说越有劲,“你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带着你外甥女儿,把你姐和你姐夫的死,全部一盆子扣到人家阿郎头上,有意思吗?人家阿郎没有赴约,那是腿伤,就算他没有受伤,就是不爱你外甥女儿了,难道,这所有的罪名,就全都是阿郎的错?你居然还要杀人家,你不觉得自己理亏透顶吗!” “我……我……”纪祥被老光顶说的竟哑口无言。 阿郎可怜巴巴的说:“老伯,您别说了,我真的有罪,您不知道我多少次夜里惊醒,总梦见敏儿责怪我的失约,我想,今天应该有一个了结了,我今天……应该死!呵呵。”阿郎苦涩而笑,他看着樊敏说,“敏儿,虽然你我分开的一段时间,经历了种种,但也从侧面里,你还是在乎着我,我很感动,我死也开心,因为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是那么的重要。” “阿郎?”樊敏失魂落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有一股冲动,想要去拥抱阿郎。 “人间悲剧,即将发生!”老光顶感慨的说,“我老光顶真是看不下去了,谁能给主持公道啊,一个无辜的人即将要被祸害死,我看不下去,却也无力阻止,无力透顶啊!报仇?什么仇?自己害怕了自己的父母,就去找别人报仇?呵呵,天理呀……” 白小光真想给老光顶一拳头,“你个老光顶,秃顶绝顶,透顶,一点也没有顶!还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就听了他们三言两语,你就知道什么局了?别发你的感慨,听着恶心!” 老光顶对霍冷血说:“神医,你来评评理,我老光顶说错哪句话了?摆在咱们眼前的事实,难道不是因为阿郎失约没有见樊敏,然后樊敏就自杀了?你们说,她这样自杀,是不是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爹娘?自己轻生,还怪别人薄情?人家因为腿伤没赴约,难道就要死?你们大家都说说,是不是报仇的他们两个人,有点太霸道了?” “你们不要说了,我心里难受,我知道,敏儿和舅舅不肯原谅我,他们恨我,伯父伯母的死,他们怨我,我已经不想活了,我现在,哪怕舅舅不杀我,我也要自杀!舅舅,你快动手,直冲我要害,舅舅,来呀!来呀!”阿郎盯着纪祥的眼睛。 纪祥忽然胆怯了,不敢与阿郎对视,他后退了几步,问樊敏:“敏儿,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杀他了,他是不是薄情负心汉?” 樊敏哭的稀里哗啦,抱头扑到地上,她哭说:“阿爸,阿妈,是女儿不孝,是女儿害死了你们!阿爸,阿妈,是女儿自私,如此轻生,害得你们为了救女儿,失去自己的生命,阿爸,阿妈,女儿想你们,呜呜呜……” 纪祥流下了泪,他听了出来,此刻他对阿郎的恨,彻底没有了,他转过身,不再看阿郎,他扶着樊敏,说:“敏儿,不能怪你,我们湘西最看中的就是爱情,你为了爱而死,没有错,姐姐姐夫救你而死,也不是你的错,每一个父母,都会这样做的,你别伤心,敏儿,我们走,离开这里,纵使外面有那个什么穷奇怪,我们也要离开这里!” “二舅!我们……我们走!”樊敏被纪祥搀扶起来。 阿郎笑了,但表情仍然是可怜巴巴的,他更是做出了瘫软的动作,心里笑,嘴上却是极深沉的语气,说:“敏儿,对不起,我……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我忍不住了,呜呜……” “太可怜了!这是一个情劫啊!看来,对爱情痴迷到绝顶的程度,也不是什么好事,大家说,是不是?”老光顶也神伤起来。 白小光欲言又止。 这时候,霍冷血却冷不防的说:“我想起一个小故事。” “一个小护士?谁?为什么要提起小护士?”白小光怔了住。 霍冷血差点晕倒,他说:“故事,讲故事的故事,不是医院看病的那个护士!小光,你严重听错。” “这个……这个也不能怪我,是你吐字不清。”白小光还有理了。 霍冷血说:“好好,怪我没有听清,那么接下来,希望你们洗耳恭听,尤其是樊敏,还有纪祥,你们两个人更应该听听这个小故事。” 第八十七章 时间 这种气氛,这种场合,霍冷血要讲一个小故事,除了白小光有点兴趣,其他人根本不愿意听,也没有心情听,霍冷血还想要樊敏和纪祥仔细听,此时他们两个人心思哪里在这,伤心欲绝,怎么可能有闲情。 “讲呀,神医霍冷血,大家都等着你说呢,对了,为什么你要强调樊敏和纪祥要更要好好听?”白小光有点迫不及待了。 霍冷血说:“因为这个故事,很接近他们两个人。” “很接近他们两个人,那会是什么样的小故事,霍冷血,你快说吧,我快等不及了。”白小光催促着。 于是霍冷血讲起来了故事,他说: “从前有个父亲,带着儿子去市场,想要卖掉他们养的一头驴,驴子走在前头,父子二人随行其后,他们路过一个村子,而村中有一个妇女看了,忍俊不禁,她觉得实在可笑,她说,你们两个人是真傻啊!路途遥远,骑着驴子走多好,放着驴不骑,那养它有什么用……” 白小光笑了,他说:“对呀,这一对父子,真是太搞笑了,放着驴不骑,要是我,早骑上了。” 老光顶脸色没有那么好看,他说:“这个故事,妇孺皆知吧。” “妇孺皆知?我怎么不知道,后来呢,不会这么顺利的骑到菜市场给卖掉了吧,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神奇事情?别说,我猜猜看,是不是路上遇见歹徒,结果,父子两个人的命被驴给救了,而那头驴,不是真的驴,而是神变的!哈哈……是不是这样的?”白小光对后面的剧情特别期待。 老光顶说:“白小光,这是小故事,哪有那么玄幻,照你想的那样发展,那故事成玄幻小说了,无穷无尽,我告诉你,那个故事后来,父亲让孩子骑在了驴背上,父亲自己则跟在旁边走。没走多久的路程,这时,迎面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说,老弟,你竟然让孩子骑驴,自己却走路,实在是太溺爱孩子了,而作为孩子的你,实在不孝,你父亲一把年纪,你却享受,父亲受苦!于是,儿子不敢再继续坐驴背上,赶紧让父亲上了驴背……后来,就让霍冷血讲吧。” 霍冷血说:“后来,父亲骑着驴,儿子跟着在地上走,可又没走多久,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说,世界上,还真有如此残酷的父亲,自己轻轻松松的骑在驴背上,却让那么小的孩子走路,太可怜。” 白小光想了想,说,“好家伙,骑也不是,不骑也不是,那还不如,两个人都骑到驴背上,就没有人埋怨父子了吧。” 霍冷血说:“你说的不错,父亲和孩子一合计,无论谁在地上走,都会留人诟病,不如一起坐了驴背上,然而,没成想,两个人坐驴没走多久,路过寺庙,寺庙里的老和尚见了他们,就说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你们有没有感觉太过残忍,让那么弱小的动物载两个人,难道不觉得驴子太可怜了?驴子跟了你们那么多年难道你们对它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再说,你们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它身上,恐怕再走没多远,驴就被你们压死了!这时候,驴喘着大气,快呼吸不过来。儿子问,这该怎么办?” 白小光发愁了,“要照这么说,父子与驴一起走,有人嘲笑,父亲坐驴身上,有人指点不妥,而儿子坐驴身上,又有人指点不对,父子两个人坐驴身上,更加的不妥,是呀,那该怎么办?神医霍冷血,那对父子接下来,是如何走剩下的路的?” 老光顶抢了霍冷血话前头,他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父子两个人一合计,干脆将那头驴给扛了起来,这下,看你们还说我们残忍吗,还说儿不孝,父不仁吗!” “两个人,将一头驴给扛了起来?”白小光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就是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这一对奇葩父子,还能扛着驴走,哈哈……” 墓宫里一共十个人,只有白小光一个人在笑,而且都快笑抽风的那种,笑了半天,他不禁问:“这么搞笑,你们为什么不笑?” 老光顶说:“多么俗套绝顶的小故事,有什么好笑的,这个小故事最后,就是父子二人体力快不支,而被扛着的驴也不是很好受,不停的折腾,终于,在路过一座小桥的时候,驴折腾,父子没能抓住,驴掉了河里,赶巧,河水上涨,把驴冲走,不知去向。” 白小光听完,有所心得,他说:“这个小故事不错,能教给人一些道理。” “你学到了什么道理?”老光顶无意问了句。 白小光说:“出门,要戴上耳机,不要听别人的指指点点,不能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了自己的初衷,要用适合自己的方式去做自己的事情。” “你说的很对,樊敏,纪祥,你们懂了吗?”霍冷血提醒樊敏和纪祥。 樊敏和纪祥眼神交流了一下,纪祥说:“神医,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去听阿郎的话,继续我们的初衷去报仇?” 阿郎怔了住,但他没有说话。 纪祥说:“可是,阿郎所说的,确实也是那么一回事,我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还要继续执迷不悟,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霍冷血说:“樊敏为了爱,去自杀,听着老光顶的话,樊敏太过极端,但是,爱,是心心相印,她自杀,是因为恨,是因为被欺骗,有些人对爱的理解,超越生命,我们无可厚非,就像樊敏,她是一个爱,就爱到底,一旦选择,那就是生命,而当她被欺骗了爱,自然,她的生命,没有了绚丽,她选择自杀,不是不孝,而是可怜,更是可恨,恨的人,就是欺骗她的人,对于欺骗爱的人,我觉得,死不足惜!” 谁都能听出来,霍冷血一口咬定,阿郎是在欺骗大家,更是欺骗樊敏和纪祥。 “神医,你说阿郎是骗子,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我老光顶是爱主持公道的!”老光顶比较认死理。 霍冷血眼光突亮,他向阿郎招招手,说:“阿郎,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腿伤,我倒要看看,你的腿伤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我有灵医术,可以查出来!来呀,阿郎,你快来呀!” 第八十八章 诊断结果 霍冷血要求阿郎过来,他想要看看阿郎的伤,到底是不是在赴约的那个时间段受的。 可阿郎犹豫了,心虚了,他的伤是在学的了盗墓绝技后,去盗墓的过程中受的,但他转念又一想,这个时间段,也恰好是在赴约的期限内,真要是被霍冷血测了出来,反而更有利自己。 “好的,神医,我这就过去。” 阿郎于是走到了霍冷血跟前,霍冷血俯身,仔细察看阿郎的腿伤疤痕。 樊敏和纪祥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在等待结果,樊敏内心更加复杂,她心里有些期待,期待阿郎真的是深爱自己,她心里都偷偷的有了一个打算,想和纪祥一起回到村子后,她祭拜一次父母,把事情说个明白,自责之后,她还要回来找阿郎,还想和他长相厮守。 霍冷血边察看,边问:“你能讲讲你受伤的过程?” 阿郎顿了顿,说:“我盗墓绝技学成后,急迫想要与敏儿相见,敏儿知道,进入他们村子的大山,有一条捷径,那是两座大山之间搭着一条铁索,那铁索是很久之前搭的,是山下发洪水,绕山的路被封,所以才有人搭的,而洪水退之后,再无人用这条铁索过路,毕竟太过危险。我正是经过那铁索,快到对面山上时,太过心急,而且抓到的对岸绳索老化,没想到,绳子断开,我从山上摔了下来……” 说完,阿郎心里暗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编造的本事,他不怕霍冷血医术高超,因为阿郎诉说的情节,有真有假,假的,就是他不是去赴约,而是寻找古墓的位置所在,爬山涉水,而真的,就是他的腿伤,确实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只不过此山非彼山,他心说:“我不信你神医医术再高明,还能判断出我是从那座山上掉下来?” 这时,樊敏紧张的说:“那么高的山,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然后呢,你有没有生命危险?你……” 话没说完,樊敏立即住嘴,她意识到自己失控了,谁让她这么在乎阿郎。 纪祥哭笑不得,说:“敏儿,他现在,不就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讲的是曾经,不是现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 白小光哈哈笑,“见过人傻的,但还真是没见过像你樊敏这样傻的,那个男人说的话,你是听得完全投入了进去,你这么天真,不被骗,才怪。” 阿郎说:“敏儿,看到你还紧张我,我感动不已,我那个时候,摔的不省人事,醒来后,就发现了我的腿伤,还好,我带着自救的医用东西,这是作为一名盗墓者,必须随身带的应急用品。” 霍冷血站了起来,他对阿郎说:“你可以把你的裤腿放下来了。” “结果怎么样?神医,他的腿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第一个问霍冷血的,却是老光顶,老光顶很想知道,阿郎有没有被冤枉。 “老光顶,你也太热心肠了吧。”白小光白老光顶一眼。 霍冷血说:“他的伤,时间是在去年即将立冬的时候……” “真的,他真的是来赴约!”樊敏太过激动,没等霍冷血说完,她脱口而出,“二舅,是真的,我和阿郎相约,让他在立冬之前来见我!” 纪祥没有说话。 霍冷血继续说:“他的伤,的确是从山上摔下所致。” 纪祥低下了头,为自己刚才打阿郎那一拳而内疚,同时神伤起自己的姐姐姐夫,他黯然了,但也怪不得樊敏,他懂得一个女人为爱而做的任何事情,这是他们湘西的天生,他说:“我明白了。”但话语里,尽是酸楚。 阿郎流露出笑意,嘴角抹有浅浅的笑,他说:“谢谢神医,让我心爱的人,还有舅舅,明白了我,在我死之前,解开了他们的心结,我也轻松了很多,无论如何,如果没有失约,也不会发生伯父伯母离世的事情,我有责任,我会自己结果自己的命。” “不要,阿郎,你不能死,错的人不是,是我!是我没有信任你,如果我仍然坚持的等下去,结果就不是这个样子,阿郎,你不能死!”樊敏更加紧张。 “哎!”老光顶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语重心长的说,“看到有人昭雪,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阿郎,你真是太傻了!不要将自己活的那么苦,不能什么担子,都要往你自己一个人的肩膀上扛!” 阿郎说:“谢谢老伯,我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负起责任!” “你们都先别说话呢,我对阿郎的诊断结果,还没有讲完呢。” 霍冷血打断他们的对话。 阿郎本来意气风发的表情,瞬间僵化,他瞪着霍冷血,心说:“什么意思?还没有讲完是什么意思?他还要说什么?阿郎,别乱,要稳住,他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将我给翻牌的!”阿郎表情变化,也是瞬间的事,这会儿,他又恢复了平静,哪怕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也不露声色。 老光顶挠挠头,“神医,你还能诊断出什么?难道你要说说,他治疗腿伤用的什么药?” “不,我要说的是,他腿伤是在哪里摔的。”霍冷血说道。 “在哪里摔的?”樊敏疑惑了。 纪祥抬起头,追问:“难道,不是我家乡的脊背山?他刚才说的那个铁索山,就是脊背山呀。” 阿郎继续假装镇定,心说:“开玩笑,开玩笑,霍冷血一定想要诈我,我死都不能承认!” 霍冷血指指阿郎的腿,说:“你们的家乡脊背山,在西边,但阿郎所受的伤,却是在东边,那山叫做骅山!” “骅山?”纪祥睁圆了眼,然后他看向樊敏,他问,“敏儿,你说过,他阿郎学习盗墓绝技的地方,是在冀中一带,而骅山,还要在冀中东边的东边,如果是赴约,他应该往西走才对,怎么会往东走?” 阿郎震惊,因为霍冷血说的一点不假,他的腿伤,就是在骅山所伤,但他仍然没有表露出来异常,他强颜欢笑起来,说:“神医,你……你别这样冤枉我啊……不能因为你是神医,就说假话呀,呵呵,神医,这个玩笑,可是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第八十九章 催眠 “跳进黄河?”霍冷血冷哼了一声,“我根本没有闲情跟你开玩笑,我只是说出我的诊断结果。” 老光顶不服气,“神医,你能诊断出来他阿郎的受伤时间,我觉得还有根可寻,根据伤疤的程度,我想,懂行的,推测出来也不成问题,而且根据伤痕,推测如何伤的,也是无可厚非,可你还能断出来,在哪里摔伤的,还能说出来,骅山,这个地方,这可有点那个啥,天方夜谭了吧?” 阿郎说:“神医,你真的冤枉我了!” “是吗?那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按我说的,做一件事情。” 霍冷血的话,让阿郎感到迷糊。 其他人也不知道霍冷血要让阿郎配合他什么。 阿郎不能让人看出他的心虚,他这时候要积极配合才能表现出他的真,他说:“当然,神医让我怎么做都行,我只求,别冤枉我,我不想让心爱的人伤心。”他之所以敢配合,他是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霍冷血说的是真的,一口咬死,反正都是凭嘴一张说,谁也没有证据证明真与假。 霍冷血点点头,“很好,那你听我的,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阿郎心里犯嘀咕,但他还是很配合的闭上了眼。 霍冷血说:“很好,接下来,我要说几句话,在这个过程中,你只要闭上眼睛,安静的听,就好了。” 白小光凑老光顶身边,小声说:“霍冷血,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老光顶说:“就知道玩,在这种严肃绝顶的场合,谁有心思玩?你别多嘴了,快老老实实看霍冷血如何说服我们,他阿郎是在骅山受的伤?” 霍冷血看阿郎进入了状态,他拿起血石头,在阿郎的身边转圈,一边转一边说:“天和地的界限,不是一条线,不是一扇门,而是一道光,这光,不是从天上飞来,也不是打地上经过,而是在虚无里穿梭,虚无的世界,眼睛看不到,惟只有耳朵去听,阿郎,你仔细听,那是一道用耳朵听到的光……” 阿郎皱眉,竖直了耳朵,他听着听着,眼前慢慢出现一道光,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他心想,那是什么光? 忽然,阿郎反应了过来,心说:“不对!我绝不能配合霍冷血,这不对,我真傻,居然想要配合他,霍冷血太坏了,特么的,如果没有猜错,霍冷血是在催眠我,哈哈……幸好我反应及时,我不能再听霍冷血的话,他不让我睁开眼睛,我可以眯着眼,露出一道缝隙,假装听着他说话得了。” 于是,阿郎微微睁开了眼,可他这一睁,眼前的一切将他看呆,因为他此刻置身在了骅山脚下,此地,只有他一个人,他睁大眼睛,怔了怔,自问:“奇怪,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睁着眼睛睡着了?” 阿郎抬头看看骅山,露出了笑,自言自语:“终于到了,这里藏有千年古墓,我一定要进入里面,拿到无价之宝,哈哈,到时候,我金钱花不完,女人睡不完,哈哈,我迫不及待了!” 他笑着,爬上了山去,他越爬越奇怪,总感觉好像曾经经历过似的,但他没有再继续想这个问题,因为此山峰陡峭,攀爬需要万分小心,然而就在他即将要登到顶上的时候,一个疏忽,没有探好路,脚踩到虚石,一用力,石头蹬陷落,随即,阿郎整个人也从高空中跌滚下去,他情急下大喊: “救命!” 喊完这一声“救命”,阿郎凌乱的眼前,天地又换,他回到了墓宫之内,他就那样站着,全身大汗淋漓,霍冷血在他面前微笑,他说:“你醒了?” 阿郎定了定神,看看大家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他擦擦汗,“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霍冷血,你……” “你已经什么都说出来了,骅山,千年古墓,无价之宝,金钱女人!”霍冷血点了点。 阿郎终于动容了,镇定自若已被瓦解,他说:“我……我都说出来了?我说什么了?” 老光顶叹口气,无奈的说:“你闭着眼睛,跟我们讲述了你去骅山盗墓的经历,你全说了,樊敏问你最爱的人是谁,你说你最爱的是金钱,女人在你眼里,只是如同衣服,只是贪图樊敏的美貌,如今,你已经看腻了,对她没有感情。” 阿郎有些站不住了,他回想,刚才出现的场景,原来是自己在讲述自己的过去,他怔了两秒,看向霍冷血,他说:“神医,你……你让我配合你,没想到,你对我……是不是用了催眠?” “不错,想要让你说出真心话,也只有用催眠的方法,让你自己说出你自己的真实过去,真实心声。”霍冷血说道。 白小光说:“催眠的方法,真是不可思议,我听说过催眠大师治疗心理疾病的人,就是通过催眠,让病人说出藏在心头的秘密,而今天,亲眼目睹了神医,通过催眠,让阿郎讲述了他的真实经历。” “阿郎,你是个骗子!”樊敏痛声说了句。 阿郎一看事情败露,他眼珠子一转,说:“不不,敏儿,不要误会,我学得了盗墓绝技,然后急迫要去找你,可是我心太切,走错了路,因为赶路急,恰好,天又是不见太阳,东南西北,我一时也分不清,错走到了骅山脚下,我一看,此山中有大墓,于是想顺路取出来一些宝贝,如果有好东西,我见了敏儿你,还能当做礼物送给你!真的!” 樊敏表情痴傻了,又全身瘫软坐到地上,泪水下,几乎抽泣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我还不相信,可是,神医说的,都是真的……” 纪祥怒火中烧,拳头攥得格响,“阿郎,我原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赴约半路受伤,可是,你竟然真的是去骅山盗墓,而不是去赴约,如果不是神医诈了你一下,我还真的要放过你!” “什么?什么诈了我一下?”阿郎听着有点发晕,“我刚才闭眼,难道没有跟你们讲述我的过去?” 老光顶失望透顶,不停的摇头,“阿郎呀,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多相信你,没想到,你是十足的骗子,你刚才闭着眼睛,一个字都没说。” “一个字都没说?”阿郎疑惑到了极点,“那到底,我被霍冷血催眠,我都做了什么?” 第九十章 揭穿 霍冷血说:“我深知你这个人狡猾的很,虽然你说出来的理由,基本上天衣无缝,但是,我亲眼见你是如何骗了心美,你是十足的骗子,自私到了何种境地,怎么会做出对樊敏这么柔情的事情,就像纪祥说的,前后矛盾,我不得不承认,我差点就被你骗了,但是,心美的可怜,我还历历在目!” “神医,心美的死,我也很心痛,我不让她救我,是她自己非要救我,你也亲眼见了,我恢复成正常人以后,我不是说,要用自己的命,再换心美的命吗,可心美她不同意,神医,我有说谎吗?”阿郎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你的高明,就在于你的伪装!”霍冷血如是说。 “那我被你催眠,到底闭上眼睛说什么了?”阿郎很想知道。 霍冷血说:“你闭上眼,我对你催眠,然而你太狡猾了,我无法对你催眠成功,所以我用了灵医术里面的,寻找记忆。” “寻找记忆?”阿郎听着匪夷所思。 霍冷血说:“灵医术的前辈们,有治疗过病人是失去记忆的,我用了那种方法,与你意识对话,所以,你的意识短暂性回到了你腿伤的那次经历,对于我们来说,你就像是站着睡着了,然后我对大家说……” 当时,霍冷血绕着闭上眼睛的阿郎转圈,转停后,阿郎已经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老光顶问:“神医呀,你这是哄阿郎睡觉呢?” 霍冷血面向大家,他说:“我刚才察看阿郎伤的时候,进入了他的意识,他的记忆告诉我,腿伤确实是在骅山受的,我本来打算此刻催眠阿郎,让他亲口告诉大家的,可是,我催眠他的时候,他发觉了,要拒绝我,所以我临时想到一个主意,让他睡去,做梦梦到受腿伤的经过。” “呵呵,神医,你这意思,还是你无法证明,人家阿郎在说谎吧。”老光顶语气带着嘲刺。 霍冷血说:“老实说,的确如此,但是,想要揭穿阿郎,不知道大家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白小光毫不犹豫,第一个说:“我举双手配合!” 说完,他看阿康和另两个人迟疑,怂恿他们说:“你们愣什么愣呀,快点说你们配合!” 老光顶说:“神医,你让阿郎睡着,且让他做梦梦到自己受伤的经过,难不成,你想要玩,诈和?” 霍冷血对老光顶伸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一点没错,我请大家相信我,阿郎绝对是在骗人,你们没有经历过他骗人的过程,你们是不知道,骗人骗的无懈可击,那么,等会儿,阿郎就会醒来,他醒来后,我希望大家都假装,假装他刚才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把所有骗人的事实都招了,我们开始数落他!” 老光顶说:“我觉得你会失败,阿郎要是还不承认呢?那可就是你错了,霍冷血?” “放心吧,我让他睡去,记忆起受伤的过程,他肯定会认为,他已经说出来了事实,在没有证据证明的情况下,只有用诈,这唯一的办法了,樊敏,纪祥,关键还在于你们愿不愿意配合?”霍冷血最后看向樊敏和纪祥。 纪祥对樊敏说:“我们就配合神医吧,这一次,就是看他阿郎到底是不是爱你的最后验证!” 樊敏点点头,“好,我们就演上一出戏!”她内心多么想阿郎不是那种人。 于是霍冷血教老光顶和樊敏纪祥,等阿郎醒后,怎么说,教完后,霍冷血就让阿郎苏醒了。 此时,阿郎听了霍冷血讲的经过,他浑身都在抖,他气的要炸肺,“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耍这么下贱的手段!你们,你们这才叫骗人!” 老光顶摇头叹气,“阿郎,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刚才那么信任你,还诋毁人家樊敏,到头来,还是你十恶不赦,你太让我失望了。” 阿郎瞪着老光顶,“你算哪根葱,老秃驴,谁让你信任我了,我又没有请你为我说好话,是你一个人在那里啰啰嗦嗦,谁稀罕你对我寄予厚望!” 老光顶一怔,老脸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是更加的难看,指着阿郎说:“好你个兔崽子,兔崽子到绝顶了!刚才你大伯我始终为你开脱,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骂我算哪根葱?还骂我老秃驴?我去你大爷的!纪祥,给我打!” 纪祥拳头又握紧了,他咬牙切齿,铮铮模样,说:“阿郎,薄情加欺骗,你极为罪孽深重!今天,我不杀你,我枉为人!” 阿郎赶紧后撤,来到迪亚斯跟前,他无奈看迪亚斯两眼,带着怨气说:“迪亚斯,刚才他们合伙来骗我,你怎么不在我醒来的时候,提醒我一声?” 迪亚斯表情复杂,“泥缸猜硕泥咬撕!害补让握烂泥,在硕,握也补洞泥闷的屎屎肥肥,泥补屎咬撕麻,握踢兴泥甚马?” 阿郎叹气,小声自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泥硕甚马?”迪亚斯没有听清。 阿郎指指快冲过来的纪祥,说:“我是假装要死的,你智商有问题,都没有看出来,快点,快保护我!傻子才会想死。” “泥岛地撕害屎补撕?胎赏闹呆!” 迪亚斯挡住阿郎,再次与怒气冲冲的纪祥厮打起来。 白小光拍拍老光顶,“看到没,老光顶,阿郎和那个迪亚斯,始终都是一伙的,他刚刚扔出来古堡石头,都已经算准了,算准迪亚斯会半路抢过去,石头无论在他们谁手里,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老光顶接连摇头,“我老光顶老了,头发都绝顶了,眼睛也花了,一个骗子,居然也看不清,还是你们年轻人看得明白呀。” 纪祥这次不去与迪亚斯死拼,而是一直寻找机会,想要绕过去迪亚斯,所以他与迪亚斯过两招,就往一边绕,迪亚斯急忙去拦,绝不让纪祥得逞。 看着纪祥无法突围,阿郎暂时放松下来,可一看樊敏,他又紧张起来,因为樊敏拿出匕首,也向他走来。 第九十一章 奇怪声音 看到樊敏拿着匕首走来,阿郎又慌张了,他招呼迪亚斯:“迪亚斯,迪亚斯,樊敏也要来杀我?你要留心啊。” “泥屎难认,塔屎女认,泥爬塔?”迪亚斯边打边跟阿郎说话。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从小都练着呢,我知道我自己的分量,我不是她对手,她还拿着利器!”阿郎讲明原因。 “客握爷丑补开甚!”迪亚斯只恨自己不会分身术。 纪祥余光看到樊敏去杀阿郎,他不再绕路,而是死缠起迪亚斯,让樊敏没有障碍。 阿郎知道自己不是樊敏对手,于是逃跑躲避,樊敏跟着跑起来,眼神中带着恨,她提着那闪着光的匕首,大声说: “我恨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毁了我的爱情,你毁了我的青春,我要杀了你!” 墓宫有好几道门,每个耳间都是相通的,阿郎只好往耳间里跑,想暂时利用走“迷宫”的方式,拉开樊敏追他的距离。 樊敏追他在耳间里穿来穿去,竟一时也追他不上。 “阿郎真是太狡猾了!真可恶,他这么坏,霍冷血,阿康,这下子,你们两个人可以开枪打他了吧!”白小光气的牙痒痒。 霍冷血皱眉说:“还不能,你忘了他身上不是有那件电磁脉冲晶体管了吗。” 正说着,阿郎从耳间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樊敏随后追出来。但见阿郎打阿康身边绕弯,阿康只顾着看,不想,阿郎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出手,竟将阿康手里的枪给夺了过去。 有枪在手,阿郎没有那么慌乱了,他脸上露出了狠笑,猛回身,对着樊敏,“嘣”的一声,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从枪口冒火飞出。 樊敏反应及时,就在阿郎枪口冲着她时,她已经竭尽全力往一边扑去,阿郎开出去的那颗子弹,樊敏都能听到“嗖”声,就在耳旁,这不得不让樊敏心惊胆战,如果她再迟疑一毫秒,子弹就打中了她的脸门。 这一枪,没能打中樊敏的身体,但樊敏的心灵,已经中了枪,在滴血,她多么的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被阿郎的花言巧语所欺骗?这谁也不能怪,只怪自己去相信一个“能说会道”的人。 不容得樊敏更多顾虑,阿郎一枪打空后,他没有停,紧接着,对着樊敏,又是一枪。 樊敏再惊险躲闪…… “特么的,霍冷血,难道因为阿郎身穿那个什么晶体管衣服,就不能碰他了?我们就眼巴巴看着樊敏被坏人欺负?”白小光气不过,可他又束手无策。 霍冷血心里萌生一个打算,那就是像狙击手一样,对阿郎瞄准开枪,他外套是电磁脉冲晶体管衣服,但裤子还是普通的裤子,他准备要开枪打伤阿郎的腿。 而就在霍冷血悄悄提起枪,向阿郎瞄准的时候,一样东西嗖的从一侧飞来,冷不防的打中了他的手,直疼的他忍不住“呀!”了一声。 随即,霍冷血手里的枪落到地上,而打中他手的那东西,被弹飞到天上,抬头看,那东西阴差阳错的碰到墓宫顶吊挂着的东西上面。 霍冷血刚进入墓宫的时候,用余光瞟了一眼顶,并没有仔细看顶上悬吊着的是什么东西,现在他专注去看,发现那悬吊着的东西,是一口棺材,而棺材早已破烂,有多处破口,用肉眼都能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但令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打中霍冷血手的那东西,碰到破棺材后,棺材自己动了,发出“执拗执拗”一阵杂音,那杂音很大,使人听了,心里有如添了一堵墙般的难受,伴随着杂音,破棺材慢慢旋转起来。 底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纪祥与迪亚斯不打了,樊敏也不追阿郎了,全部都抬起头看顶上。 “迪亚斯,你用什么东西扔霍冷血?”阿郎看到迪亚斯从手里甩出去一样东西,打中霍冷血的手。 迪亚斯说:“酒屎泥仍握的事偷!” “什么?我扔出去的那块古堡石头?你怎么能用那块宝贝!”阿郎呵斥道。 迪亚斯说:“握爷屎请急纸瞎啊!” 白小光拽了拽老光顶,指着上面说:“老光顶,怎么回事?那东西不应该动这么久,听这噪音这么大,应该是它自己在转动啊!” 老光顶眯起眼睛,“可能,我们守护的古堡秘密石头,秘密就在于此。” “什么秘密?难道秘密不是天外石头?”白小光好奇的问。 老光顶突然对阿康还有另两人说:“你们三个人,快点,快把白小光给拉出去,不要让他在这里头呆。” “为什么?”白小光百思不解。 阿康还有守城的两伙计,一起架了起来白小光,白小光越发疑惑,当然挣扎着不出去,可他哪里能耗得过三个人,阿康他们三个人托拽着,将白小光往走廊方向赶。 霍冷血不明白,老光顶为什么不允许白小光在这里?他想起进入墓宫之前,老光顶就强调了,全守城人,谁都能进来,就他白小光一个人不能进入,当时霍冷血还以为老光顶是在赌气,但此时奇异的事情发生,而老光顶更加决心撵走白小光,不禁让霍冷血疑云更浓。 突然,顶上的棺材停止了转动,同时,地底之下,传出来极闷极重的一声:“嘟!” 这“嘟”声,能让人倒吸一口凉气,阿康还有两个伙计,都愣了,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声音,感觉将要地震似的,他们没再继续赶白小光,白小光也诧异着,眼睛往地下看。 一时间,整个墓宫格外的安静,都快接近宁静。 忽然,地底之下,又传上来一声震撼人心的“嘟!”声。 霍冷血不解,可听得出来,现在这一声“嘟”声,好像比上一个要近,就好像上一次,声源是在地下五百米处,此时,声源是在地下三百米处。 就在大家都心里七上八下之时,地底之下,再次传出“嘟!”声,好像是在一百米处。 “我听这声音,好像越来越近!”霍冷血首先打破宁静。 “嘟!” 声音隐约从地底下五十米处传出,回声更强,震撼力更大。 第九十二章 棺椁顶上的人 地底之下的奇怪声音,越来越近,这一次,能够听出来“嘟!”声就在十米左右。 “是不是地下要塌方,或者大爆炸了!”白小光不敢踩地了,吓得跳了起来,揽入阿康的怀抱。 “小光,就算是塌方,就算是大爆炸,你蹦我怀里,好像还是不管用吧?”阿康并没有扔开白小光。 说话间,就在霍冷血面前约五米的地方,那“嘟!”声突破地面,尘土飞扬,有一样东西破土而出,由于灰尘弥漫,只看到隐约有东西从地底之下冒出,但还暂时不能看清楚是什么。 众人都是一阵捂鼻咳嗽,伸手不见五指。 没过多久,尘土落了去,那突出地面的东西,展现在众人眼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口棺椁。 但见棺椁通身五彩图案,画有千奇百怪的妖兽,所有的妖兽虽然姿态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扬着头,目光都齐看向棺椁的顶盖。 顶盖上是什么图案,众人看不到,只有靠近,才能进入视线。 “八八六十四,金木水火土,棺头朝东,微偏向西,深藏地下久收地灵,却阴阳和谐,邪气盛,却锁得住,不得了!”阿郎通得风水,盗墓绝技里面判断棺材很有一套,他所说八八六十四,是他点了一下棺椁上妖兽的数量,刚好六十四个,是八卦八八六十四的重合数,金木水火土,所指的是棺椁所处的位置,相对于整个墓宫来说,齐占五行的点,再加上位置的摆放,恰到好处,这样能使棺材里的尸体,产生永世不腐的效果,并且尸体能够吸收地灵,一旦尸体的阴阳失衡,尸体将会起身,攻击他人,来使自己阴阳再度平衡,所以阿郎说了句,不得了,好在棺椁锁的牢固,不让棺椁里棺材的环境与外界接触。 “怪不得只见墓宫,却不见墓的主人,原来,棺材深藏在地底之下,而且被机关控制,而开机关的,就是那块天外陨石,原来你们守城人守的秘密,就在于此,陨石不同于地球上的石头,容易风化,哪怕金银玉石,保质力也难以维持千年,陨石,却能够办到,千年不变!”阿郎终于明白了,他行奋说道,“陨石就是一把钥匙,而大门,就在悬挂顶上的破棺材,天呀,谁能想到,陨石与破棺材竟然是一对,哈哈……” 说完,阿郎眼神犀利的盯向棺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却是在心里说:“用这么绝密的手段藏起来棺材,显而易见,棺材里面,将会有更加意外的惊喜!我一定要打开他!” 老光顶痴呆了半天后,给棺椁跪了下来,他冲白小光阿康他们几个人喊:“快跪下,棺材里面,一定就是我们的祖上大人,余华章!” “余华章?”霍冷血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棺材里面躺着的人,就是余华章?听盗墓高手阿郎的意思,棺材里面的尸体并没有腐烂,保存完好,千年过去,余华章面目还在?” 这时,阿郎跟迪亚斯招招手,他们两个人率先向棺椁靠近。 跪在地上的老光顶跳了起来,指着阿郎和迪亚斯,喊道: “任何人都不能碰棺材,快阻止他们!” 阿康快速朝阿郎奔过去,阿郎倒不紧张,他对迪亚斯说:“你摆平他们,我看棺材里面,有更好的东西,到时候上交给大老板,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迪亚斯以为纪祥还能称得上对手,这些守城的人,无非就是普通群众,不屑一顾,他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打发阿康,却没想到一交上手,阿康居然使得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打法,他不知道,阿康用的那叫妖功,迪亚斯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阿康时而像蛇,时而像狼,再加上白小光与两名守城人赶来,四个奇异功夫,直比迫的迪亚斯难以应对。 “砰!砰!” 两声枪响。 和白小光一起对抗迪亚斯的两名守城人倒了下去,开枪的人,正是阿郎,功夫再厉害,速度再快,也比不过子弹快。 “阿郎你个大混蛋!”老光顶看到自己人被枪打倒,心里难受至极,心血上涌,想要去与阿郎拼命,但眼睛发黑,太过上火,以至于身不由人,迈出两步就趴了地上。 霍冷血要捡地上的枪,可他还没弯腰,阿郎的枪已对准他开火了,霍冷血此时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即使他是鬼,也不过是被赋予了来自地狱的使命之魂,拥有使命之魂后,他能够被阳间人看到,摸到,甚至能够杀掉! “砰!砰……” 霍冷血惊慌闪躲,躲的太急,也是倒了地上,使出全力滚动着,没有人愿意死,霍冷血的死,与人的死还不一样,人死后,还有魂,而霍冷血死后,真的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阿郎的目的,并不是要杀谁,而是不要再让其他人拿到枪,他一边朝霍冷血开枪,他一边奔去地上的那把枪处,捡起来,一手一把,有枪仪仗,阿郎再也不用担心谁能怎么着他。 “你们谁要是再跟我作对,我可就没有那么好心了,绝对杀无赦!” 阿郎嘴里这样说,其实还是因为弹夹里的子弹所剩不多,他还要“省吃俭用”。 这下,没有人敢靠近袭击阿郎了,最恨他的人,莫过于樊敏和纪祥,然而此时的他们两个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瞪阿郎看,只恨自己怎么没有在黑市里买上一把枪。 迪亚斯冲樊敏和纪祥“哼”了一声,看他们两个人老实了,于是回到阿郎旁边,阿郎大摇大摆的走了棺椁处,当他往棺椁顶上一看,不禁脱口而出说道:“霍冷血?” 霍冷血奇怪,阿郎盯着棺材,怎么冷不丁的喊他呢?可看阿郎的样子,并不像在喊自己。 阿郎惊讶的是,棺椁顶盖上,涂画了一个人的肖像,所有彩绘的妖兽,都看的人,就是画在顶盖上的人,而这个人绘画出来的模样,与霍冷血特别相似,使人看到第一眼,真的以为就是霍冷血。 第九十三章 绿色 “你喊我想要干什么?”霍冷血冷冷问了一声。 阿郎向霍冷血摆摆手,“别误会,我只是看到棺椁顶上彩绘的人,与你很像,不是喊你呢!” “与我很像?”霍冷血心想,“老光顶说,这棺材里面躺着的人,就是余华章,而余华章不正是捉穷奇怪,并封锁穷奇怪的人吗,我与他真的有几分相似,我记得穷奇怪见我的第一眼,就误喊了我一声霍冷血,没想到阿郎看到余华章的画像,也喊了我一声?”霍冷血心悬的慌,很想走过去看看到底余华章的画像与自己哪里相似。 阿郎绕棺椁转了一圈,眉头皱的紧,嘴里念叨:“不可能呀。”他又绕着转了一圈,直挠头,再次说道“不可能!” “甚马补客能?”迪亚斯快被阿郎转晕了。 “太奇怪了,迪亚斯,你别光顾着看我,你快看看这棺椁,特么的,居然盖子与棺身,是一体的!两者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阿郎仍然没有发现棺椁的缝隙处,就好像棺椁盖子与棺身是整体未分离过的。 “握烤,害震屎?”迪亚斯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如何开启棺椁盖子。 霍冷血虽没有去查看,但听了阿郎与迪亚斯的话,他也了解了棺椁的构造,他心说:“没有缝隙,那千年前的余华章,尸体是如何进去棺椁的?总不能用变的吧,难道,难道棺椁是一个长方大盖子?开盖的方式,是将整个棺椁搬起来?” “迪亚斯,你力气大,你用尽全力,看能不能抱起来棺椁,我怀疑此棺椁是一个大帽子,将棺材扣了进去!”阿郎与霍冷血想到一块了。 迪亚斯于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半蹲着扎马步,站在棺材头,吼起嗓子往上抱彩绘棺椁,可他撕心裂肺喊吼了半天,棺椁纹丝不动,哪怕一点点动静,都没有。 “握屎不处离骑了!”迪亚斯坐了地上,无能为力。 阿郎百思不解,心说:“这口棺材冒出地面,需要启动机关,陨石是钥匙,而棺材冒了出来,竟也无法打开,那,开棺椁的钥匙,又在哪里?” 阿郎又绕着棺椁看了一圈,心想能发现机关凹槽,放入那块陨石,棺椁盖子便会揭开,然而让阿郎绝望的是,根本就没有能放得上石头的位置。 “真是有趣了啊!”阿郎自嘲了一遍,他看看磕头不起的老光顶,他声音放大说: “你,老秃驴,给我抬起头,告诉我,如何打开这个棺椁?” “你在问我?”老光顶抬起了头,“你认为我会知道?你搞错了,阿郎,我老光顶连棺材在哪里都不知道,古堡石头的秘密,与悬掉在墓顶的破棺材是一对,我也不知道,那你还认为头发绝顶我,会知道如何打开棺椁?” 阿郎将枪头对准老光顶的头,“我认为你就是知道,也有可能你不知道,但你是守城人,守城人能够传宗接代到现在,自然也有古训传到现在,那些古训,我希望你回想一遍,如果没猜错,古训里,就隐藏着打开棺椁的方式。” “哼哼!”老光顶却不愿与阿郎配合,“我跟你说了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退一步讲,哪怕我知道,但我也绝不会告诉你,怎么的,你要开枪?哼哼,我老头子两只脚基本上已经进棺材了,你想助我一臂之力,也挺好。”老光顶说的极有气势,毫不畏惧死亡。 “阿郎,你还是不是人,他可是老人了,有本事的人,绝不会欺负老人儿童,还有女人!”白小光叫嚣道。 阿郎很无奈,枪口又对准白小光,“那你呢,你不是老人,也不是女人,你该不会说,你是儿童?” 白小光一看枪口对准了他,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是儿童,可我却是全守城人里面最无知的人,我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全守城人都知道地下有墓宫,唯独我不知道。” “唯独你?你不知道?”阿郎冷哼一声,心说:“这小子说话没个谱,胡编乱造的吧,但阿郎想起刚才棺椁出现的时候,老光顶那么着急撵他走,难道,全守城的人,都在对这个傻小子隐瞒?不会吧,是我太多疑?” “我真的没骗你,你还是别拿枪口对人了,这都过去几千年的事情了,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早死了,也很有可能,这个墓建造好的时候,知道秘密的人,都跟着余华章一起陪葬,也说不定的!”白小光为大家开脱。 阿郎对古墓非常了解,确实有太多的古墓里面尸骨一片,原因就是怕建造古墓的人,出去泄露了古墓位置,怕他们偷偷折返盗取墓中的值钱财物,所以在完工的时候,选择杀掉,陪葬墓主。 按说,白小光讲的有些道理,可阿郎却又转念一想,“此古墓非彼古墓,墓主人不是王家贵族,墓中也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不会担心盗墓贼盗取财物,而且,一般情况下,墓主人最担心的不是盗墓者取走财物,而是怕盗墓者破坏他的棺材,破坏他的尸体,但这个棺材,坚固的连个缝都没有,更加不用担心谁来盗墓对他造成破坏,那么,这里头的玄机,可就真的玄而又玄了!” 阿郎收枪,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朝着棺椁开了两枪,果然,棺椁无坚不摧,子弹无法穿透棺身,反而被弹飞,一颗子弹从阿郎的耳旁飞过,“嗖”的一声,吓出阿郎一身冷汗,另一颗子弹,却不偏不倚的飞向了白小光。 由于太过突兀,白小光没有反应过来,子弹弹飞了他的胸口上,白小光“哎呦!”大喊一声,捂着伤口侧躺地上。 老光顶吓坏了,阿郎先前开枪打伤了他两个伙计,也没见老光顶紧张成这样,只见老光顶连滚带爬的挨到白小光面前,他手按住白小光中弹的胸口,急问:“小光,你没事吧?” 白小光苦着脸,啧啧的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老光顶,你也别太担心,毕竟这颗子弹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劲了,我都摸到了,子弹才进了半个头,你看,我都拽出来了。” 白小光手拿开,将子弹在老光顶眼前晃,可这一晃,白小光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光顶也瞠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白小光傻了,盯着手里的子弹,只见子弹上的血迹,不是红色,而是绿色,白小光低头看伤口,而伤口往外慢慢渗出来的血,竟也是绿色。 第九十四章 开棺 白小光流出来的血是绿色,让霍冷血大惑不解,他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到绿色血的人。 “我的血……我的血怎么变成绿色了?”白小光傻眼了,他活到现在,不是没有流过血,难免有过的磕磕碰碰,伤口流出来的都是正常的红色,然而此刻被子弹打到身上,怎么伤口流出来的成绿色了,他诧异的说,“老光顶,这到底是子弹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了?” 霍冷血心说:“白小光说他的血怎么变成绿色,言外之音就是他之前流的血是正常色的,而现在流成绿色,难道老光顶知道原因?老光顶极力让阿康他们撵白小光走,极有可能与之有关。” 阿郎也瞧的分明,他再将目光移到棺椁上,他一时入了神,绕着棺椁转圈,他眼睛瞪的极大,当转到棺椁后尾时,他愣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说:“我懂了,谜题的答案,就在棺椁的本身,这棺身,一侧画有妖兽望天,另一侧画有奇山怪石,而山涧之中,流淌着小河,河水的颜色,正是绿色,棺头有妖兽张大嘴饮用河水,手舞足蹈,而他摆弄出来的姿态,却是一个古体字,方!但棺尾部,也是一只妖兽,张大嘴巴,不同于棺头的地方,却是尾部的妖兽,嘴里没有河水,身体姿态摆弄的也是一个方字,那么,这就是提示我们,想要开棺,就需要让尾部的那只妖兽,嘴里喝到河水,而那河水,就是你!” 阿郎手指指中白小光,“就是你身体的血液,绿色血液!你是古堡里面最为特殊待遇的人,那么,我的推测,你的血能打开棺椁,一定错不了!迪亚斯!”阿郎招呼迪亚斯,“快去把那个小子拽到这里来,我要用他的血,涂到这只妖兽的嘴里,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 白小光胸口疼的使不上力气,老光顶虽说拼了老命的想要阻止迪亚斯,但他连身子都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迪亚斯走来,揪起白小光的腿,就往阿郎那里托。 樊敏和纪祥不是不想伸出救援之手,只是阿郎手里倚仗双枪,谁也无法靠近,身手再好,拳脚再快,也抵不过子弹的速度。 霍冷血也不是坐视不管之人,他一直在等待时机,他清楚,阿郎要用白小光的血,并不是要白小光的命。 “看到没有,小子,别怕,我不会杀掉你的,用你的血,也不过是几毫升,你看,”阿郎指着妖兽画像的嘴,妖兽嘴前刻画有水的像,只是没有涂颜色,阿郎说,“我只是用你的血当做涂料,涂进这块里面,就没你什么事了!” 白小光还是害怕的心跳加速,阿郎没有再给他添新伤,可阿郎手用力按进他的伤口里,也使他疼的全身痉挛。 目睹阿郎的残忍,樊敏再也记不起阿郎的任何一点好,泪水默默流下,这样一个残酷自私的人,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他看穿,竟然还常常幻想他的好是真的,坏,才是他的伪装,然而梦终究是醒来了,樊敏拭去泪,死心已有。 阿郎将白小光的绿色血液,涂进了妖兽嘴前的空格里,当他刚好涂满的刹那,整个棺椁急剧震动了一下,发出“冬!”的巨响,直吓的阿郎迪亚斯都向后跳了一大步。 这巨响声,正是棺盖与棺身分裂所产生的,原本一体的棺椁,盖与身之间乍现一道缝隙。 看到缝隙出现,阿郎欣喜若狂,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推断,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他挺胸指指棺椁,不忘给大家伙炫耀一番,“看到没有,我是正确的,没有我阿郎寻不到的墓,没有我阿郎解不开的迷,虽说我学得绝技并不光彩,可我比那些继承绝技的人,要高明很多很多,呵呵,我不禁要发几句牢骚了,世界上有很多不对外传的绝活,还有许多不对外招的职业,将门就那么一关,谢绝了多少潜力无限的人,多少匹千里马,没有平台,局限乡间小陌,最终遗憾而终老啊!” 迪亚斯拍拍阿郎肩膀,“泥屎欠离骂!泥推厂,泡的块!泥块硕,姐瞎莱,握邀补邀大凯改字?” “当然要开棺了,这么费劲的棺椁,里面的宝贝,一定惊世骇俗!快开棺!”阿郎让迪亚斯打开盖子。 迪亚斯抱住棺盖,先是猛力去抬,可棺盖却重的不得了,于是阿郎让他推盖,这才将盖子推去一边,掉到地上的时候,好像千斤落地,地面都仿佛一颤。 “握烤?害又官菜?”迪亚斯往里一看,棺椁里面又是一口棺材。 阿郎说:“你不要疑惑,棺椁的作用,就是为了保护里面的棺材,只有普通老百姓的墓,光只有棺材不见棺椁,棺材的盖子,没有那么难,快打开。” 迪亚斯踩进棺椁里,身手去掐棺材盖,棺椁里面的棺材,没有什么特殊,轻松可开,只不过是香木刷漆,平整盖上,没有封钉,所以迪亚斯一把将棺材盖掀了起来。 阿郎全神贯注的往棺材里面看,还没有看到里面,忽感背后一阵灼痛,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后背,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刺进他后心口了,他咧嘴痛喊了一声,哪里还有心思看棺材里面是什么。 刺阿郎的人,就是樊敏,樊敏一直在寻找机会,当迪亚斯推棺椁盖的时候,她就发现阿郎的注意力全部在棺椁那里了,于是樊敏悄悄靠近,从阿郎背后的方向靠近,没想到阿郎毫无察觉。 棺材盖才掀开一点,半路出了乱子,迪亚斯也顾不上再掀了,丢开手,一个跟头落了樊敏身旁,樊敏准备再刺阿郎第二刀,却手抬起,被迪亚斯抓住,用力一拧,匕首脱手。 迪亚斯接过来匕首,一刀捅进了樊敏的腹部,然后再一脚踢开她,大骂:“泥太饮了,干头洗阿浪!” 刚刚樊敏偷偷靠近阿郎的同时,纪祥从一侧也悄悄靠近,为了万无一失,万一阿郎发现了樊敏,纪祥则从一侧猛突,却没想,樊敏下手过快,纪祥还没有赶上,这下子,樊敏挨了一刀,纪祥才突来。 “敢伤我家敏儿!”纪祥手砍向迪亚斯后脑勺。 第九十五章 幽灵衣裳 纪祥在迪亚斯后脑勺使劲砍下,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承受不了而昏阙,但迪亚斯是专门练过抗击打能力的,他安然无恙,反手捉住纪祥,向前一甩,纪祥被迫翻到前方,还没落地,匕首捅进了纪祥的侧腰。 突袭就像是赌博,非成即败,纪祥与樊敏都倒了地上。 迪亚斯顾不上赶尽杀绝,先是去探看阿郎伤势如何,阿郎捂不到后背,手扶着前胸,那种疼痛是贯穿整个胸口的,他咧嘴说:“臭表子,我可怜你,毕竟曾经睡过你,可你竟然还敢偷袭我,要杀我?哼,你这一刀,彻底将我们两个人恩断义绝了,是你要杀我的,不能怪我再回头杀你!” 说着,阿郎捡起掉地上的枪,慢慢举起来,要对樊敏开枪,樊敏含恨闭上眼睛,她伤口疼的无法动弹,即使还能挣扎一番,但她知道那种挣扎也不过是徒劳,她等着被阿郎一枪打死。 纪祥咬紧牙,使劲往阿郎那里滚,他要去杀阿郎。 “你都这幅德行了,还要来阻止我?”阿郎觉得纪祥十分可笑,这不是着急投胎吗,“好,你着急送死,那我就先成全你!” 阿郎枪口又转而瞄向滚动中的纪祥,他准备扣动扳机,就在这一刻,背后的棺材里面,冷不防传出来一声“噗!”声。 没人去掀棺材盖,但棺材盖自己弹飞了起来,高空旋转,直拍向阿郎,如此突兀,阿郎都不会动了,幸好迪亚斯急中拉开阿郎,棺材盖噗通严严实实盖在地上,同时纪祥也是差一丁点被棺材盖扣上,就晚那么一点,棺材盖扑地上,他滚了上去。 阿郎被迪亚斯拽起来,他又聚精会神看向棺材处,他担心的说:“尸气太过强大,恐怕比樊敏和纪祥要杀我更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法绳甚么屎?”迪亚斯被阿郎渲染的气氛有点紧张了。 霍冷血最能感应尸气,因为他本身就是鬼,尸气是一种怨气积累,与厉鬼的性质还不一样,厉鬼是存在意识的,而尸气就是一口气,气存尸体内不散,风水位置摆到一定格局内,还能日以积累,程度不同,尸气不同,所以许多尸体诈尸,有的轻易应对,有的则极难抵挡,就是这个道理。 倏忽间,棺材里面猛的立起一个人,不,乍看是一个人,但定静去看,只是一件衣裳立了起来,衣裳里面是空的,但衣裳并不耷拉,反而像是有隐形人穿着,架的十分饱满,可只见衣裳,不见人形,哪怕是干尸或者骨头架子,都没有。 白小光忍着伤口疼痛,紧往别处爬,“我妈呀,诈尸了,太可怕了,快跑,可别吃了我!” 老光顶恢复了一些老力,他却说:“白小光,你听我的话,闭上眼睛,低下头,别动,千万别动!”边说着,老光顶爬起来,就压了白小光身上。 “啊呀!”白小光被老光顶这一压,身体贴到地上,伤口处恰好隔了块凸起的砖石,直疼的白小光冒虚汗,他说:“老光顶,你想要压死我呀你,你快闪开,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老光顶再次呵斥,“白小光,你如果不想出大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快闭嘴,闭上眼睛,头贴住地,别动!” 白小光心里悬的慌,但见老光顶语气如此强硬,心想老光顶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辟邪,于是白小光照着老光顶交待的,闭上嘴,闭上眼,趴地上,大气都不敢再喘的。 那从棺材里立起来的衣裳,没有停留不动,而是不经意间再从棺材里跳出来,跃过棺椁,落到棺身一侧,这一侧正是纪祥滚动的方向,纪祥滚过棺椁顶后,碰到衣裳,停下来,他还以为碰到的是阿郎,他看都没看,两手紧紧揪住那件能动的衣裳大褂子,还说:“我大不了与你这个臭混蛋一起死!” 可纪祥抓了半天,却抓不住阿郎的腿脚,他这才定睛抬头看,不看则已,一看是只有衣裳在动弹,衣服里面却没有人,他没见过鬼,见到这样的场景,简直能吓破胆,他即使没有了力气,也得连吃乃劲使出来往回滚。 空架的衣裳,如幽灵,跟着纪祥滚动的方向慢慢追去,衣裳并不是悬浮着飘动,而是如同僵尸一般,忽高忽低的跳动着追纪祥。 阿郎欣喜若狂,别看那衣裳恐怖吓人,但他胸有成竹能够治服幽灵衣裳,他现在还不考虑如何治服衣裳,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棺材里还有什么,所以,阿郎往棺材边走过去。 但他往里面一看,眼睛都瞪直了,还说了句:“去特么的,有没有搞错!” 只见棺材里面,竟然没有底,而是深陷了下去,像通道,一眼看不到底有多高,他想起棺椁突出地面之前,发出的那“嘟”声,第一次声源能有五百米的距离,阿郎不禁挠头,“很明显这棺椁是从地下约五百米的地方顶上来的,可棺材居然没有底,显然,是一个通道口,真没想到费尽心思,没有找到答案,反而又是一个谜团!” 迪亚斯好奇的走来往里看,他看到一眼看不到底的棺材通道后,也是眉头紧皱,他问:“阿浪,握闷害右眉右比妖瞎娶?” 阿郎多少有些不甘心,他不知道棺材里暗藏的通道到底有多高,他想试探试探,他目光锁定到霍冷血身上。 “霍冷血使者,你毕竟是鬼,不像人那么容易死,不如你就帮我一个忙,用你去试探一下这个通道到底有多深吧,怎么样?”阿郎说着的是商量口吻,可他给迪亚斯使使眼色,迪亚斯明白,阿郎是让他把霍冷血抓过来的。 霍冷血能听出来,阿郎让他去试探,方法就是把他给扔下去,以此来探得通道垂下去的高度。 这时,不远处传来纪祥的声音,纪祥在呼救:“我呀!快勒死我了!神医,救……救我!” 那幽灵衣裳大褂子下身段拧成了一股绳子似的,缠住了纪祥的脖子,纪祥无力解开,伸出手向霍冷血求救。 第九十六章 穿衣 “等一下!” 阿郎叫停了迪亚斯,他没有让迪亚斯去抓霍冷血,他指指被老光顶压着的白小光,说: “迪亚斯,这个白小光问题有很多,不仅仅是绿色血液打开棺材这么简单,你先别捉霍冷血了,还是把那个老头子推开,把那小子揪起来!” 老光顶听了阿郎的话后,情绪激动,他抬起头,用哀求的语气说:“千万不要再让白小光动了,现在到了十分危险的时刻,真的,我们守城人流传古训,不能让白家后代进墓宫之内,更不能见得祖上的棺材,倘若阴差阳错,白家后人目睹了棺材,必须要闭眼不言,竭尽全力将白家后人送出墓宫,否则,将会发生无穷的灾难!” 阿郎不解的说:“真搞不懂,不允许白家后人进墓宫,那为什么不直接杀掉白家人,斩草除根,不就天下太平了?自相矛盾,我看是你们古训流传到现在,变了意思!我阿郎就是不信邪,我倒要看看,让那个小子睁开眼睛,再大声说话,会如何?迪亚斯,上!” 迪亚斯一把就将老光顶掂了起来,使劲扔去一边,幸好霍冷血反应快,半空中稳稳接住了老光顶,要是没人接住他的话,一大把年纪,没准能够摔过去。 老光顶顾不得感谢霍冷血,眼睛惊慌的盯着白小光看,大声说:“白小光,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能睁开眼睛,不能说话!一定要记住!” 白小光大声说:“我记住了,我一定能做到不睁眼,不说话!放心好了。” 老光顶气的差点没自己呛过去,捂着心口,说:“你个笨蛋,笨到绝顶了,让你别说话,你还说!” “我去,这就开始了?”白小光没有说出来,心里在说,“也不能怪我,谁让你老光顶不提前要求,我这是出于礼貌,回应你一声。” 迪亚斯将白小光掂到阿郎跟前,阿郎哼哼笑,打量白小光一番,说:“那老头让你别睁眼,别说话,你就真的听话,做的到?” 白小光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呵呵,别逗了,这种没用的要求,你以为我没有办法,老弟,我劝你自己睁开眼睛,不然,我要用手扒开你眼皮子了,到时候,你还是睁开着,只是会很疼,所以,我劝你识相点,自己睁开得了!”阿郎用手拍拍白小光的脸。 白小光想想也是,自己努力闭着眼,但阿郎可以用刑呀,到时候他努力闭也没有用,反而受尽折磨。 当阿郎的手,触碰到白小光眼皮子上的时候,白小光自己妥协了,猛睁开了眼睛。 “这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阿郎笑了。 “你个兔崽子,还没有用刑呢,你自己就招供了?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软弱绝顶了!”老光顶气的呼吸短促。 “老光顶你生气也没有用,别再动怒了,本身你的元气已经大损,再堵上一口气,你就生命危机了!”霍冷血轻按老光顶的背。 白小光欲言又止,他心说:“老光顶,你是真看错我了,因为我固执也没有用呀,又得挨疼,还是结果被睁开眼睛,我根本闭不上眼睛,但是,我闭上嘴,不说话,还是可以办到的,即使阿郎撬开了我的嘴,我就是不发声,他能奈何我?” “不错不错,那么接下来,就说两句话?”阿郎商量道。 这回,白小光坚定的摇摇头,还怒目瞪着阿郎。 “老弟,你呀,怎么识时务才一半呢,眼睛这么配合的睁开,嘴巴怎么不配合?你是不是以为,你不配合,我就没有办法了?你可别这么想,我让迪亚斯拿刀捅你,捅进去,然后出来一半,再捅进去,再出来一半,反复如此操作,老弟,你觉得你能憋住不喊出声?”阿郎说着说着笑了。 这笑声,直让白小光通身冒虚汗,他心说:“特么的,阿郎你也太禽兽不如了,怎么能这样虐待我呢?老光顶,我不是软弱,我是没办法呀,如果阿郎想让我告诉他某些话,我能藏着不说,用刑也不说,砍头也不说,可让我不喊出声,这个,估计只有一种人,死人才能办到,不行,老光顶,让我不发出声,我是真做不到啊,我又不能自己打晕自己……” 阿郎见白小光仍然没说话,他招呼迪亚斯,要让迪亚斯捅白小光。 白小光打个冷颤,说:“别别别,我这不是说出话来了吗。” 老光顶全身发抖,指着白小光又要骂,可胸口气堵着,一时也说不上来,干瞪眼,而霍冷血在一旁紧紧搀扶着,不然老光顶就摔倒了。 阿郎从迪亚斯手里拿来匕首,他将匕首在白小光脸前晃两晃,说:“声音太小,你就大声说……说……说,阿郎你真棒!快说!” 那匕首泛着火光的余辉,在白小光眼前一闪一闪,白小光只看着寒光,就能想象出,捅进肉里是多么的疼,他深吸一口气说:“阿郎!你真棒!” 阿郎哈哈笑,迪亚斯也跟着笑,白小光却觉得很丢人,眼神瞟着地面,根本不敢看老光顶的眼睛。 就在这时候,纪祥从空中摔到了地上,那件幽灵衣裳刚刚缠着纪祥的脖子,都将他拽到了半空中,眼看纪祥快断了气,白小光一嗓子喊出来,幽灵衣裳便松开了纪祥,嗖的冲白小光飞过去。 事出突兀,阿郎和迪亚斯笑声还没有停止,那件幽灵衣裳已经飞到了白小光的眼前,待阿郎和迪亚斯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幕令人唏嘘。 老光顶哎的长叹口气,喃喃自语:“完了,玩完了,玩绝顶了!” “老光顶,这么一来,会发生什么事?”霍冷血盯着白小光,发现白小光脸色有些异常。 只见,那件幽灵衣裳缠住白小光后,不像对待纪祥那样去勒白小光的脖子,而是衣裳自行解开,自穿到了白小光身上。 衣服一穿,白小光惊悚的表情,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恨,他慢慢的打理着衣裳,将衣带系好,并拍拍袖子上沾染的尘土。 第九十七章 鬼是谁 白小光竟然穿上了那件幽灵衣,幽灵衣裳也安稳了起来,不再幽灵一般作怪了,而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白小光穿上衣裳后,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表情,他拍拍衣袖上的染尘,抬起头环顾一圈,却呵呵笑了,而笑声好像是从空幽的山涧传出,使人听了,心里一阵不自在,脊背发凉。 阿郎后悔了,自言自语:“看来,应该听那个老头子的话,之所以不让白家后人来此地,是因为白家后人是够当做一种鬼的附体,此时,白小光已经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霍冷血眼光一亮,他与阿郎一样洞察了出来,穿上衣服的白小光不再是白小光的意识,霍冷血心说,“这种鬼,居然连我的眼睛都看不出来,比厉鬼还要强煞,一般情况下,存在世间的鬼,凭着怨气存活,不接受黑无常白无常的带走,留下来形成厉鬼,但作为抓鬼的使者,见到厉鬼,虽然厉鬼伪装很难辨认,但一旦厉鬼使用鬼气,就相当于暴露自己,被使者辨认,而此时那件幽灵衣裳,漂浮空中来回游荡,定然是鬼气使然,但我却一点也看不出来鬼的样子,一直到上了白小光的身,我竟也无法看出鬼的原型,这鬼,可是超越了鬼的范畴!” 白小光慢慢向阿郎走去,阿郎吓的腿都打颤,迪亚斯还镇定自若,他对阿郎说:“泥硕泥纸折隔龟恨间淡,阿浪,泥害补处兽?” 说着,迪亚斯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阿郎已经悄悄后退了,早已离开棺材边六七米了。 “阿浪,泥怎麻泡纳力娶了?” 迪亚斯奇怪治鬼很有一套的阿郎,现在怎么看起来胆怯了,迪亚斯扭回头,白小光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看白小光的脸,虽然还是那张脸,但不知怎的,迪亚斯心里忽然感到了一丝恐惧,迪亚斯还没有如此害怕过,咽了一口口水,说:“泥像敢……” 迪亚斯想说“你想干什么”,然而“什么”二字还没有说出口,白小光伸手那么一推,迪亚斯整个人就被推飞了起来,他的脚绊住棺椁边,一下子,身体在空中倒着翻跟头起来,可迪亚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无法回旋自己,无法改变局面,他的余光看到自己飞去的地方,是一块凸尖的石头,无论是他的头还是身子,碰上去,绝对九死一生。 “握摇寺了!”迪亚斯心中含冤,回想自己的一生,心酸不已,他少年的时候,由于体格出众,体育比赛崭露头角,可命运没有因此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糟,在一个阴雨的天气,迪亚斯往学校的路上,被一辆车横穿马路挡住去路,迪亚斯来不及反应,车里面下来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黑袋子扣到迪亚斯头上,强行拉进了车里。 那时候的迪亚斯被特殊组织盯上,特殊组织专门挑选社会上体能极好极有潜能的人,抓进来进行“魔鬼训练”,然后派他们去执行特殊的任务,迪亚斯的任务,就是协助并保护阿郎,寻得古墓的神秘石头。 迪亚斯此次执行任务,向老大提出了离职的请求,老大并不阻止,条件就是协助阿郎顺利完成任务。 然而目前来看,任务还没有完成,他就要死了,他都余光扫到了,自己的头,即将要砸到尖物。 迪亚斯闭上了眼,倒数三二一,可他数完一,预算自己的脑袋就要开花的时候,他忽感身体一侧有人奋力顶了过来,这一顶,使迪亚斯方向偏离,身体也不再旋转,他瞬间有了力气,脚踩到墙上,踏上两步,一回身,完好的立在地面,他没有死,他急迫去看,是谁救了他? 但见那凸尖的石头上,一个人碰了上去,跌倒在地,原来救他迪亚斯的人,是霍冷血。 “屎泥?”迪亚斯变得激动,他再看看阿郎,阿郎与他的距离并不远,可阿郎却没有要救他的心,躲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阿郎没有救迪亚斯,是因为阿郎已经心灰意冷了,认为救迪亚斯也不过是多此一举,阿郎自言自语:“完了,真的就像老光顶说的,无穷的灾难要来临,谁也斗不过这个鬼,邪气都超过了盗墓绝技里提到的指标,我阿郎怎么这么倒霉!” 迪亚斯站稳后,发现敌对的霍冷血竟救了他,他不免吃惊发愣,而愣了片刻,他急忙动身,奔到霍冷血身前,极力扶起霍冷血,他知道,霍冷血撞开自己,分担了他许多力,撞到石头上,绝对不轻。 “写写泥,泥尾甚麻九握?”迪亚斯眼神里感动涌泪,却又带着不解的疑惑。 霍冷血咧着嘴,撞到石头上的肩膀,确实疼如火燎,他吐一口气,仔细琢磨了一下,明白了迪亚斯说的什么词语,他说:“谁活着都不容易,对于生命来说,世间只能走一遭,你伤了樊敏还有纪祥,但罪不至死,再说,我救你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力所能及,就来救了。” 迪亚斯心里百感交集,顿了顿,低头说:“恩认!意杯字!” “他要干什么?” 老光顶喊了一声,将霍冷血和迪亚斯的注意力又拉了过去,但见白小光停到棺椁旁,两手抓住棺身,用力一掰,棺身随即被他裂成两块。 “他在破坏棺材?哪有自己毁自己棺材的?”阿郎战战兢兢,不禁疑问白小光的举动,他认为上了白小光身体的鬼,就是余华章。 霍冷血也说:“我怎么看着,鬼上身后的鬼,要拆散自己的棺材?” “不,这不是他的棺材!”老光顶说的很肯定。 “这不是余华章的棺材?”霍冷血很是诧异。 “不对!”老光顶斩钉截铁的说,“这是祖上的棺材,但是,上了白小光身上的鬼,却不是祖上余华章!” 霍冷血睁大了眼睛,迪亚斯与阿郎也同样是越听越晕,墓宫不就是余华章之墓吗,幽灵衣裳不也是从棺材里面蹦出来的吗,怎么会上了白小光身上的鬼,不是墓主人?那又会是谁,又为什么看起来极其憎恨这口棺材? 第九十八章 折磨你 白小光掰散了棺椁后,继续掰棺材,边掰边笑,笑声幽森,他在笑中说:“余华章,你困了我几千年了,今天,我已经重生,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不将我彻底杀死,待我重生,首先就要捣毁你的古墓!然后将所有的妖兽全部找出来放生,从此,我们妖,又可以在世间纵横了!哈哈……” “噼里啪啦!” 棺材与棺椁已经在白小光的手下弄得了稀巴烂,棺材下的通道清晰的露在地面,白小光盯着地下通道,眼神一阵复杂,说:“当年,你就是与我同归于尽这底下的,我死了,灵魂出窍,可你呢,没有肉身,早已灰飞烟灭!你以为通道顶上,让人封锁住棺材棺椁,就能封锁住我吗,我现在不就出来了吗!哼,接下来,我要开始毁灭所有!” 说完,白小光转身,看看墓宫,他抬起一只手,五指张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聚集他掌心,空气在他掌心处似乎都变了形,扭曲,他准备要将这股力量抛向墓宫顶,要让墓宫坍塌,可他的余光瞟到霍冷血身上的时候,他大惊失色,收回那股慎人力量,猛后退一步,这一步就是将近五十米,他瞪大眼睛,看着霍冷血说:“余华章?你怎么还活着?”他刚才没有注意到霍冷血的脸。 霍冷血心中诧异,想来自己与千年前的余华章确实长的十分相似?穷奇怪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是如此惊恐,没想到鬼上身的白小光,见到自己的脸,也是惊恐不已,而从穷奇怪和鬼白小光的反应中,可以想象出来,余华章在当时是多么的厉害,不然不会他们见到霍冷血时,就跟耗子见了猫。 可惜,霍冷血是霍冷血,不是余华章,霍冷血想假装,也不知道从何伪装,他只好默不作声,与鬼小光对视着。 鬼小光战战兢兢一阵子后,忽然朗声大笑,一些细碎的石头都被笑声振得颤动,霍冷血忍不住捂住耳朵,老光顶,阿郎,迪亚斯,樊敏还有纪祥,都紧紧将自己耳朵捂上,不捂住的话,耳膜都光想得振破。 “吓死我了,你根本就不是余华章,我怎么会这么笨,竟会以为你是余华章?”鬼小光笑后轻轻说道,伸出手,产生一股吸力。 霍冷血感到身前一股强劲吸力,他身子微低,想要将重心稳住,可那风力实在太强,两脚在地上陷入地里面,也丝毫不管用,身体被吸飞,落入了鬼小光手中。 鬼小光揪着霍冷血衣领,举到半空,霍冷血不知怎么了,被鬼小光这么一揪,整个人居然不会动了。 “你确实不是余华章,余华章已经灰飞烟灭,怎么可能还活着,可是,你与余华章也实在太像了?”鬼小光仔细打量着霍冷血,“无论从身材比例上,还是长相轮廓上,都与他一模一样,怎么回事?难道,是上天知道我心中的积怨?专门安排了一个极像余华章的人给我?好让我将积怨,全部发泄到你身上?是不是?” 说到“是不是”三个字的时候,鬼小光眼光突亮,揪着霍冷血,用力往墓墙方向摔去,霍冷血随即不由自己的飞出去,后背急剧贴撞到墙上,由于力气过大,霍冷血半个身子陷入墙内,同时,那墙的反弹力,直将霍冷血身体冲裂。 霍冷血连痛苦申吟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能感觉到身体像是爆炸了,皮肤裂开一道道口子,血色烟气便从口子处往外冒,他在墙上定格了不到十秒,“噗通!”又脸朝下趴到地上。 “我靠靠靠……”霍冷血嘴里喊不出来,心里卯足了劲的呐喊,“疼死了!疼死了!特么的,我为什么会与那个余华章长的像啊,为什么躺着也能中枪?么的,这个什么鬼,不能看我长的像余华章,就拿我当成余华章撒气啊!我靠靠靠,疼啊,疼死了……” 霍冷血抽搐着,他本就瞠大了眼,此时,他努力睁的更大,因为他看到鬼小光一步步又朝他走来,这个鬼小光是真的要把他当成余华章来折磨了!几千年的积怨,那折磨起来,不就是千年般的痛苦。 阿郎咽口口水,他觉得鬼小光背对着他,肯定看不到他,所以阿郎悄悄往走廊口靠近,他想要逃跑。 “余华章啊余华章,你说你又不是人世间的活人了,为什么还要替活人出头?地球上,一直讲究的是优胜劣汰,自然竞争,我们妖,难道就不能杀人,统治世界吗?你非要出头,与天堂的神,还有地狱的鬼,一起围剿我妖,几乎将我们赶尽杀绝了!只剩下不到二十只妖,被你封锁封印!到头来,余华章,你得到了什么?”鬼小光对着霍冷血数落。 霍冷血疼痛难耐,可耳朵还是能够听进去鬼小光所说的话,他心说:“没想到,千年前,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妖,原以为一直是个传说,但现在看来,是人神鬼三界的人合力,将妖给基本灭绝了,所以千年来,无人见过妖的模样……” 容不得霍冷血多想,鬼小光手指点到霍冷血的背上,立时,霍冷血精神一震,那个点如同灌入了岩浆,流穿他的身体,直流到了前胸,旧痛折磨还没有去,又添上了新的痛,霍冷血终于喊出了声: “哇啊——啊——” 再没有别的话语,只有疼喊,刚才霍冷血还有点余心想些事情,这下子,他再没有心思了,意识空白了,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死,谁能给他一个痛快的,死亡,他竟然如此强烈期盼,真是痛不欲生的感受。 鬼小光笑了,嘻嘻嘻,“余华章,是不是很过瘾,还不够,你身体的抽搐程度,还差很多,我再给你多来几下!” “嗤嗤嗤!” 鬼小光手指在霍冷血的背上,一下子点了十几个,霍冷血身体抖动的严重起来,直疼的霍冷血脸部走形,汗流浃背,他想喊,快杀死我,别再折磨我了,快杀死我! 可是霍冷血喊不出来,他快要疼晕过去,可就是晕不过去,那个鬼小光可是把握着分寸的,就是让你不昏阙,尝尽苦头。 疼痛中的霍冷血感到口袋里有东西掉了出来,他腹部压了上去,他一想:“血色石头,对了,我会灵医术,我难道不能自救吗?” 第九十九章 墨蔓魔 霍冷血疼痛中,努力去静心,然而这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但为了不疼痛,再疼痛也得聚精会神去感应身下的血石头。 终于,他成功了,意识进入了血色石头里面。 “嗯?余华章?你怎么晕过去了?不应该呀,我的火候可是拿捏的非常准的,余华章?” 鬼小光皱眉,如此强大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失手?他用脚踩住霍冷血的肩膀,晃了晃他,“喂,余华章,你晕过去了?” 此时霍冷血的意识正在血色石头的灵境之地里,匆匆忙忙的寻找自救的方法,他在灵境之地的时间与外界不同,但他知道此地也不宜久留,即使外面一分钟相当于这里的一个小时,可外面他的身体,是否能扛得过一分钟?鬼小光是否允许他安静一分钟? 所以霍冷血倍加珍惜在这灵境之地的分分秒秒,他自己说,霍冷血,你要镇定,一定要做到,又快速,却又不慌乱。 他从病例牌位中寻找,找到与治鬼相关的知识,因为他要治的自己,本身就是鬼,不能用治人的办法,所以他从得病的治鬼案例里面,了解鬼的机制,从一个一个案例里面寻找对自己有帮助的知识点。 霍冷血在灵境之地忙的焦头烂额,外面的鬼小光发觉了不对劲,他怒声说:“余华章,你既然这么不轻易就晕死过去,那我也就不费劲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毕竟你也只不过是像他而已,我这就让你灰飞烟灭吧!” 鬼小光手里聚集了力量,他对着霍冷血的后脑勺,抬手准备投下去,但他才举起手,身体一侧突兀间枪声响起,一颗子弹飞了过来。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脑袋开花,瞬间毙命,可鬼小光不是普通人,用肉眼看,子弹从鬼小光的脑袋穿了过去,而鬼小光如同身体透明,定格不动,子弹像过空气一般经过。 开枪的人,是迪亚斯,霍冷血救了他,此刻迪亚斯要救霍冷血,他奇怪,鬼小光怎么变成了如同一副投影画?可眨眼间,鬼小光身影消失不见,迪亚斯疑惑人去了哪里,但不想,还来不及环顾搜寻,背后有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肩头,那抓力几乎已将迪亚斯的肩头骨头捏碎。 “啊!泥……泥……”迪亚斯扭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鬼小光竟变到他的身后了? 其实,鬼小光并不会空间变位,只是他的速度,比子弹还要快,刚刚迪亚斯所看到的鬼小光如投影一般的映像,并不是鬼小光,而是鬼小光速度过快,但人的眼睛还来不及发现,是眼睛产生的错觉,就像电风扇旋转起来,人的眼睛看不过来,就将转动的电风扇看着了球形,若隐若现,鬼小光的投影映像,就是这个道理。 “你说的哪里的话,泥什么?玩泥巴吗?哼,就你还想杀我?”鬼小光又用力捏下去,“我真搞不懂,你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敢朝我开枪?” “泥塔马,牢字块北泥聂寺乐,块塔马德怂守!”迪亚斯撇着嘴,他说的意思是,特么的,老子快被你捏死了,快特么的松手。 但鬼小光哪里能听懂,他甩手将迪亚斯抛了出去,“说的什么破语,一个字都没有听懂,语言不通,就免开尊口了,永远闭上嘴吧!” 这一抛,就让迪亚斯和霍冷血一样,身体贴撞进墙内,迪亚斯的抗击打能力,此时也不管用了,全身震得程度与霍冷血一样,霍冷血身体冒血气,而迪亚斯则是皮开肉绽之中,流血液。 “噗通!” 迪亚斯趴在地上,张开嘴,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一股一股的血,从嗓子眼喷出来,迪亚斯不仅外伤怖人,体内的五脏六腑,也同时被震得破开,他所承受的痛苦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霍冷血。 鬼小光没有心思折磨迪亚斯,他倒没有继续对迪亚斯下手,因为一看就知道,迪亚斯只剩下疼痛致死了,鬼小光转身,再去看霍冷血,他还想要将“余华章”粉身碎骨。 但,不看则已,一看,鬼小光愣住了,瞠目结舌:“这……这……怎么可能?” 但见霍冷血完好的站在那里,全身的伤,不翼而飞,霍冷血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成功找到了自救的方法,自我快速疗伤痊愈。 “你是如何做到的?”鬼小光想象不到即将要死的人,居然五分钟都不到,好了? 霍冷血说:“我学有一种医术,叫做灵医术,我是自己给自己治好病的。” 鬼小光诧异的哦?了一声,随后他哼哼笑,“真没想到,你会灵医术?是我低估了你,呵呵,这下可好玩多了,我一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你一边再自我疗伤,那我就可以周而复始,持续不断折磨你,而你却不死了!对不对?” “你说的对,但你还是不要再继续执迷不悟了。”霍冷血说道。 “执迷不悟?你什么意思?”鬼小光听出来霍冷血话里藏话。 “执迷不悟,指的就是你破坏墓宫,到外面解封其他妖兽,祸害人间!”霍冷血看起来十分冷静,没了慌乱。 “你以为你是真的余华章?敢训我?那我就要瞧一瞧,我将你劈成两半,你还有没有能耐自我疗伤?”鬼小光露出坏笑,手里面重新聚集强势力量。 “墨蔓魔,不要再错下去了,余华章不是杀了你,而是救了你!你不应该破坏他的墓宫,更不要想出去解开其他妖兽封印!”霍冷血说道。 鬼小光震惊了,他可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向这里的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觉得没有必要对谁交待一声,可霍冷血竟然准确说出自己的名字,鬼小光再次后退一步,眼神惶恐的说:“你……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你……你是谁?你是不是余华章?” 霍冷血说:“我很想与余华章见个面,我叫霍冷血,不叫余华章。”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鬼小光难以置信。 第一百章 发现 霍冷血在灵境之地里面搜寻自救的相关病例,他从牌位里面依次看了“鬼伤”,“摧力”,“魔换”。 读完,“鬼伤”和“摧力”后,霍冷血对自己的机制意识,进行了一下评估,这不像是给别人治病,可以与对方身体里的机制意识沟通,试着脚步有针对性的进行治疗,但自己对自己治病,那可就是要么成,要么败,但如何败,败在哪个环节,自己不是很清楚,错了的话,只能用排除法,重新开始,改变第一步,如果还不行,那就改变第二步,还是不行,就第一步不改变,只改变第二步…… 如此反复,那工作量可是复杂极了的,好比买彩票似的,能不能买对,就看自己排列的治病方法以及顺序,是否刚好。 霍冷血就是一半靠自己的医术,一半,交给幸运之神,看他能不能让自己少走弯路。 可惜,幸运之神不太眷顾霍冷血,霍冷血都不知道自己尝试了多少次,自己沟通自己的机制意识,始终方法不对,治疗手段的顺序也不对。 霍冷血到后来都已经心灰意冷了,他坐到地上,满脸愁容,回头与侯启源的牌位,说了几句心里话。 “侯启源……不,我应该叫您一声,爹!” 霍冷血心情低落,他已经接受了灵医术称呼师父为爹的这么一种奇葩传承,此时他没有觉得叫侯启源一声“爹”有什么不妥,那句话还是说的对的,师父如亲父!如果没有侯启源教给他霍冷血灵医术,他早就死了,费兰花也救不活了,算是侯启源的缘故,给与了他霍冷血二次活命,霍冷血非常感激。 说了几句话后,霍冷血又站起来,心说:“时间上应该差不多了,鬼小光该对我下手了,我可能最后一次来这个灵境之地了!”霍冷血闭上眼睛等意识被强制带回现实,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离去。 “算了,与其等着,还不如再随便读读一些病例吧!读哪个呢?”霍冷血眼光往病例牌位上方瞅了瞅。 “妖骨?” 霍冷血眼光一亮,他之前一直有针对性的读一些病例,根据病人的病情,从这些牌位里面寻找相关,他有看到过与“妖”相关的病例,但那些病例与他治疗的病人之间没有什么干系,所以霍冷血还没有读过“妖”的内容。 “妖?”霍冷血如今再看到此类的牌位,不禁心里产生疑惑,“牌位里面出现妖的病例,显然,灵医术的前者们,有对妖治疗的,可妖很早很早就被基本灭绝了,那么,这些治疗妖的病例,也自然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可是……听鬼小光的诉说,妖在古时候,是要杀人,杀鬼,杀神的,那灵医术的前者,给妖治疗,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想着想着,霍冷血觉得不对头,“不对,被迫不可能,如果是被迫,那灵医术的前者们,还怎么可能用心治疗,绝对敷衍了事得了,而出现在灵境之地里的牌位病例,那一定是攻克了医学难关,才会在这里出现,所以,完全是自愿,可是……” 霍冷血越想越疑云重重,“可是当时的妖,不杀灵医术的医者?医者肯为妖如此卖力去救,这有点不合乎情理……” 思前想后,霍冷血干脆不想千年前的是非了,“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想破脑袋,还是没有人能给与答案,都只能是胡思乱想,还不如利用最后这一点时间,读读这些,治妖病的病例吧!” 于是霍冷血找到妖对应的灵医术前者名字,开启了病例内容,霍冷血一读,便入了神。 这些病例里面讲述的内容真的相当精彩,无论点开哪一个,霍冷血都能学到许多新知识,这些知识点也总能让霍冷血高兴不已。 于是霍冷血没察觉,自己已经快速读了三个病例了,他意犹未尽,又随便点开一个病例,只要是与妖有点关系的,他都要学一下,因为读过一篇过后,他收获许多,但同时也增加了许多疑问,想要解开疑问的霍冷血,于是情不自禁的再去读下一个病例,而下一个病例里面,能够解决他的困惑,可同时,又有新的困惑。 此时的这一篇,霍冷血点开一读,不禁愣了一愣,此篇病例文章,与众不同,其他的文章,对于病人的称呼,统一就叫,病者,但霍冷血读到的此病例文,里面描述的病人,名字叫作:墨蔓魔! “墨蔓魔?好奇怪的名字?” 霍冷血带着好奇与疑问,读了里面的内容,里面讲述的墨蔓魔并没有得病,是医者给墨蔓魔提前做了一些准备,这些准备,就是等到墨蔓魔死后,才会发生作用,但作用的发生,需要一个前提,用另一个人的命,换出来墨蔓魔的重生。 文章在最后,提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余华章。 “这篇文章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墨蔓魔是谁?里面讲述的内容,是余华章愿意用自己灰飞烟灭的代价,去换一个妖的存活?” 霍冷血继续读,读到最后,他有所震惊,文章里面讲述,妖死后,会幽灵搭衣,存活重生,则需要用到人为载体,俗称,鬼上身。 “这么说来,文章里讲述的那个墨蔓魔妖,不就是,鬼小光?他的状况,与文章里面讲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时间上,似乎是刚刚好,霍冷血将这一篇文章读完,灵光一动,他也知道了该如何修复自己,于是他的意识再与机制意识沟通,果不其然,这一次,他成功救了自己。 霍冷血站在鬼小光面前,直让狂妄的鬼小光大跌眼镜,他不禁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 但见霍冷血完好的站在那里,全身的伤,不翼而飞,霍冷血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成功找到了自救的方法,自我快速疗伤痊愈。 “你是如何做到的?”鬼小光问道。 霍冷血说:“我学有一种医术,叫做灵医术,我是自己给自己治好病的。” 第一百零一章 吹牛 霍冷血猜测那个墨蔓魔就是鬼小光,于是他说: “墨蔓魔,不要再错下去了,余华章不是杀了你,而是救了你!你不应该破坏他的墓宫,更不要想出去解开其他妖兽封印!” 鬼小光震惊,他吞吐着说:“你……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你……你是谁?你是不是余华章?” 霍冷血说:“我很想与余华章见个面,我叫霍冷血,不叫余华章。”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鬼小光难以置信。 霍冷血总算是没有猜错,没想到如此的机缘巧合,他说:“我知道,你还认识一个人,麦子菁!” “麦子菁?你又怎么知道麦子菁?”鬼小光都糊涂了,那股傲然狂妄的样子稍减。 麦子菁,是霍冷血读那篇有关墨蔓魔文章的对应牌位人,也就是说,写文章,给墨蔓魔施了灵医术的人,就是麦子菁。 从鬼小光的反应中,霍冷血知道自己的推断都是正确的,他说:“因为我就是灵医术的继承者,对于灵医术的曾经历史,还有灵医术的前辈名字,我都记得。” “你能说出来我的名字,还能说出麦子菁的名字,你真不简单,可是,这些,与那个该死的余华章,有什么干系?”鬼小光恨彻了余华章,说到“余华章”三个字的时候,鬼小光都是咬着牙说的。 霍冷血说:“干系大的去了,据我所知,你曾受了重伤,是麦子菁救活了你!” 经霍冷血提起旧事,提起麦子菁,鬼小光百感交集,他点点头,说:“不错,我受了重伤,是麦子菁救了我!麦子菁是个好人,他医术高超,医德也令人佩服!他不会因为病人是人是鬼,是神是妖,只要是生命垂危,他都能够伸出援助之手,麦子菁,他可是我们妖界的好朋友!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眼里似乎只有高道,但也只不过是道貌盎然的外表,不分青红皂白,提出要将我们妖从世界上消失的,就是他们神,提出要三界联合,围剿我妖的,也是神!” “神?”霍冷血没有出声,只是心里在说,“难道,余华章,就是神?” 鬼小光要将藏在心头里的怨恨,全盘和出,如果霍冷血没有引他开个头,或许鬼小光要将自己的经历深埋心底,而一旦开了口子,就如决堤洪水,涌涌不停,他闷了几千年了,恨了几年前了,内心深处是多么想要找个人倾诉。 “可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神,不是我们妖的对手!”鬼小光说起往事,脸上大放异彩,好像又看到旧时的风光。 “这个……咳咳!墨蔓魔,你不是说大话吧?”霍冷血不怎么相信,妖,会比神厉害? 鬼小光脸一沉,“你不信?呵呵,你能说出来我,还能说出来麦子菁,我以为你对千年前的境况有所了解,你竟然质疑妖比神强,呵呵,那你连一知半解都不如。” 霍冷血印象中的神,都是深不可测,无人能敌的,他们修炼着至高无上的元神!可妖呢?他没有听说过,至少,妖被灭绝,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妖比神强大,妖,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鬼小光“哼”一声,对霍冷血说:“我看你的表情,就是认为我吹牛了?” “不不,不认为你吹牛,我知道天下没有绝对的道理,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怎么可能每一个神,都比其他要强呢,对不对?”霍冷血可是不愿意抬杠的。 “你错了!那个时候,最强大的,就是我们妖!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们对付神,就像是踩蚂蚁一样!”鬼小光说着,抬起脚,在地上踩一踩,扭一扭,好像地上真有蚂蚁似的。 霍冷血这下子连敷衍的话都没有,心说,这不是吹牛是什么。 鬼小光意识到霍冷血根本不相信,他清清嗓子,说:“当然,就像你刚才说的,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都是相对的,我们也不是对付所有的神,都像踩蚂蚁那样轻松……” 他又开始话往回收。 “但我要强调的是,神,在当时,根本就没有办法与我们比,我们妖,在当时,那就是老大哥的地位!谁也无法撼动!可让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余华章,出现了!”鬼小光提到余华章,语气就低了下来。 霍冷血心说:“要说鬼小光在吹牛吧,但他提到余华章,却是那么毕恭毕敬的,难道几千年前,神,就那么的不堪一击?” “余华章,他在当时,是鬼还是神?”霍冷血忍不住问了句。 “鬼?神?你错了,都不是!”鬼小光摇摇头。 “都不是?”霍冷血吃了一惊,穷奇怪与鬼小光提到“余华章”都满脸惊恐模样,那余华章一定厉害的不得了,他不是神的话,那他至少也是个鬼吧,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厉害。 鬼小光说:“你是不是很奇怪,不是神,也不是鬼,那余华章,怎么来捉我们妖的?难道他还比鬼神厉害?对不对,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霍冷血点点头,“他如果不是鬼,也不是神,那他自然就是凡人了,一个普通人,再厉害,又能厉害到何种程度?” “你错了!呵呵,你大错特错了!”鬼小光摇头大笑,“余华章,他就是一个凡人!你以为,当年神有多厉害吗?神,在当时,说实在的,与今天相比,那就是天与地!你应该知道,神厉害的关键,就在于他修炼一种力量,那种力量,叫做……”鬼小光故意停顿一下,看霍冷血知不知道。 霍冷血应一声,“元神!” “对对对!就是元神,现在的神,修炼的就是元神,可是,你知道吗,当年,修炼元神的,不是神,而是余华章!”鬼小光认真的说。 “什么意思?余华章修炼元神,那神修炼的是什么?”霍冷血不解。 “神,在当时自愈清高,屁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些地府里的鬼,分个地位高地,高的,就是神,低的,就是鬼,余华章的出现,改变的,是整个世界!”鬼小光追忆着。 “余华章?一个人改变世界?”霍冷血还是觉得鬼小光在吹牛。 第一百零二章 当年恨 鬼小光说余华章曾经修炼的是元神,又说他能够改变世界,这让霍冷血听起来,只觉那是无稽之谈,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让一个人改变?一个人力量哪怕再强,也无法改变得了世界。 “当然,我说的有那么一点夸张!我所说的意思,是余华章很厉害,那个时候,本来余华章是隐世的,他见我们妖太过猖狂,杀人杀神,杀鬼,他看不下去,就出山了!”鬼小光又将话收回了一些。 听鬼小光的意思,从前妖要比人鬼神三界都厉害,霍冷血不禁要问:“照你这么说,元神,人也可以练?难道不是只有神才能练吗?” 鬼小光说:“谁跟你说,元神,必须要神来练?我告诉你,谁都可以练,妖,鬼,人,只要有人在你魂里注入元神种,你就可以修炼。” “可是,鬼修炼的,不是元灵吗?”霍冷血还真不知道可以这样。 “哈哈哈……”鬼小光觉得很可笑,“世界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你们的思想怎么会这么笨,一根筋?太死板了,神,难道就不能种下元灵吗?告诉你,也可以,但是,元神力量要比元灵力量强大,是你,你会选择元灵还是元神?当然是元神了,神,为了巩固自己地位,当然只会选择只让神修炼元神了。鬼,就是神的打手小弟,你明白了吗?” 霍冷血听得入了神。 鬼小光继续说:“余华章出山,我为什么说他改变世界呢,因为他身上有元神力量,他知道神和鬼比一般人要强一些,底子比较好,所以他给一些神和鬼,种下了元神种!” “这样说来,从前的神和鬼,都是只会元灵力量?”霍冷血问道。 “不不不,鬼,就是鬼,神呢,只不过是地位高一些的神,自愈自己的本事,才称呼自己为神,元灵其实就是元神!”鬼小光解释。 霍冷血更加想不通了,“元灵怎么可能就是元神呢?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力量啊,墨蔓魔,你把我说糊涂了。” 鬼小光哈哈大笑,“糊涂?你已经思维定式了,如果你出生在我那个时候,你一点也不会糊涂,余华章教会鬼与神运用元神力量后,他发觉,他自己失去了控制,本来神和鬼,都对他毕恭毕敬,可学有所成的神,不再听余华章的了,这是自然的,谁的翅膀硬了,都会飞,余华章一下子从领导者,变成了臣子,呵呵,你说,余华章是不是活该?后来,他们有了成熟的元神力量后,就开始反攻了,势如破竹,最后,开始了围剿我们妖。” 霍冷血心说:“我不是出生在你那个年代,自然,我也就只听你的一面之词了,你所说的话,肯定带着你的感情色彩,我且听着,就算作一个参考算了。” “我不怕丢人的告诉你,我们妖,到最后,实在顶不住,只能投降了。只为有一条活路,可是!” 说到这里,鬼小光情绪再次激动,身体有些颤抖,他说:“可是那个该死的余华章,却不允许我们苟活,那些神鬼,明明已经答应了我们投降,答应了给我们一条活路,但余华章却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他开始暗杀,一个一个将我们杀掉,我们甚至都祈求鬼神的保护,鬼神都帮助了我们,缉拿失控的余华章!我到现在,之所以还有些怕他,就是因为当年他杀害我们妖,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我亲眼目睹过几回,死里逃生了多次!记忆犹新,记忆犹新啊!”他想着想着,好像又看到了从前的杀戮场景,他都打了个寒颤。 霍冷血却是听糊涂了,“墨蔓魔,我听着,可觉得前后矛盾呀,余华章,怎么会突然失控了呢?我只听个大概,都听得余华章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换做是谁,都会变得,”鬼小光说道,“你想想,你如果是余华章,出山的时候,大家都将你视为领袖,你可以呼风唤雨,可后来,别人都不听你的了,你会不会感觉,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这种反差,放在谁身上谁都会受不了的!何况,这种反差,也太大了!”鬼小光如是说。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我却不这样认为。”霍冷血要提出自己的见解。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鬼小光问。 霍冷血说:“余华章出山,大家对他毕恭毕敬,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余华章给他们种下元神种,那么,这就意味着,余华章可是鬼与神的祖师了!墨蔓魔,对,还是不对?” 鬼小光想了想,说:“对。” 霍冷血接着说:“余华章是鬼与神的祖师,他可以呼风唤雨,指挥大家干这个干那个,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他就是他们的师父,可是,当徒弟们学有所成后,却要将祖师级别的余华章,从天上摔到地上,不再听余华章的话,你说,这是不是鬼神对余华章的叛逆?对,还是不对?” 鬼小光琢磨一番,哦?的点点头,“也对。” 霍冷血说:“那这问题就来了,不讲道德的,好像是鬼与神吧,连师父都不敬,他们会对你们妖,心生怜悯?答应你们的投降?你们曾对他们杀戮,他们对你们的恨,肯定不少,但你们与余华章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恨?余华章没有理由要将你们赶尽杀绝,不合情也不合理。对,还是不对?” 鬼小光被霍冷血说的发愣,他顿了顿,说:“听着,好像也对,是这个道理,但是,但是为什么余华章会将我们比到墙角?我可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余华章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触目惊心!他一定是疯了!” 霍冷血想不通,他说:“我说的,就是道理上,与你所说的事实上,不相辅合,具体当年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够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之所以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我对话,是因为,余华章救了你!” “他救了我?你要搞清楚,救我的,是麦子菁!”鬼小光一副冷冰冰表情。 第一百零三章 大问题 “没错,直接施救的人,就是麦子菁,可是,我说的是,你此刻能够站在这里,与我对话,那个救你的人,就是余华章。”霍冷血非常肯定的说。 “你这话,到底从何谈起?”鬼小光听不懂。 霍冷血说:“当年你如何受的伤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麦子菁在救你之前,余华章找过了麦子菁,他要让麦子菁将他的地魂转换成你的地魂……” “转换成我的地魂干什么?我的地魂死了吗?”鬼小光更加疑惑。 “不,你的地魂没有死,而余华章的地魂,相当于在你的身体里寄存!”霍冷血说。 “寄存?他的地魂在我身体里寄存干什么?这是什么鬼方法?”鬼小光对霍冷血的话,真是闻所未闻。 “准确的说,不是他的地魂在你身体,而是他的地魂,经过了麦子菁的灵医术转换,变成了你的地魂,暂时寄存你体内!”霍冷血解释一遍。 鬼小光愣了,“我的身体,有两个地魂?余华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你说的未免太过离谱,再说,他的地魂转换成我的地魂,那他都没了地魂,不就死了吗,这不是自杀吗?” 霍冷血说:“对,他在麦子菁面前,确实死了。” 这种事情让鬼小光无法接受,他亲眼见到那些同类的妖以及兽,被余华章残忍杀戮,血流成河,反而在霍冷血的嘴里,他余华章要自杀,为了将地魂寄存他墨蔓魔体内?退一万步讲,余华章即使做出了将地魂放他墨蔓魔体内的事情,那也不应该地魂转换成墨蔓魔? “他为什么自杀?”鬼小光要问。 霍冷血说:“我真的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的是,在灵医术里面,寄存的地魂,只有在你原有的地魂死去后,才会慢慢恢复,此刻的你,是地魂恢复的原因,你才能站在这里鬼上身,才能与我对话。你说过,余华章与你在这里同归于尽,你灵魂出窍,他却永远消失,为什么?普通人,死后都会有魂出体的,他没有,就是因为他将魂转给了你。” 鬼小光说:“怎么可能?我肉体死,魂还没死呀!他余华章当时与我同归于尽,跳进这个深坑,我当时就对他说,好你个余华章,一起死就一起死,到时候咱们两个人的灵魂,接着打!但余华章却说,他修炼元神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入魔,死后,不可能有灵魂存活了!所以,只有我活了下来,余华章深知这个原因,他与我决斗的时候,派了许多人在附近,一等我们两个人入洞,那些人就按照余华章的要求,封住了洞口,使我永久封锁,不得出来!” 霍冷血想了想,说:“看来,他是在骗你,他并不是修炼元神走火入魔的原因而不能灵魂存活,却是早已将他的地魂先转换给了你。” 鬼小光说:“可这太矛盾了呀,他直接不杀我,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要这么费劲麻烦?演戏给谁看不成?” “演戏给谁看?”霍冷血琢磨起来这句话,“演戏?难道,余华章杀你,是在演戏?演给别人看的?” “杀我,还演戏?那你这意思,真正要杀我的,还另有其人,可他为什么要让余华章动手?说不过去!”鬼小光不认同霍冷血的观点。 霍冷血眼光一亮,他说:“墨蔓魔,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要求?想要要求我什么?”鬼小光问。 “我想进入你的意识里面,我想知道你此刻的魂,是以什么形式存活着。”霍冷血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我的魂如何形式存活,能看出什么?”鬼小光不太情愿。 霍冷血说:“我忽然想到,你与余华章同归于尽,你灵魂出窍,此刻应该是意识魂,天魂归天,地魂归地,我所了解的灵医术前者记载,余华章转换为你的地魂,是为了你地魂死后,替补来用,可你死后,地魂归地,那余华章的地魂,在你身体起到的是什么作用?毕竟我灵医术还不精通,有许多事情还不明白。” 鬼小光不通灵医术,自然更加的不明白,可现在他自己也非常疑惑,余华章为什么反复无常杀自己,又给自己地魂?他想想后,说:“那好,那我就配合你一下,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霍冷血拿出血石头,说:“你只需要闭上眼睛,而且,你的意识,是自愿让我进入你的意识,没有你潜意识的同意,我是无法与你意识机制沟通的。” “好,我配合你!”鬼小光闭上了眼睛。 就在霍冷血即将要开始,他还没有完全合上眼睛的时候,鬼小光突然睁开了眼睛,说一句:“你跑什么跑?” 霍冷血愣了,什么跑不跑的,鬼小光在跟谁说话? 随后,只听身后传来阿郎的鬼哭狼嚎,哇呀呀一阵吼叫,霍冷血扭头看,才知道,原来阿郎趁着霍冷血与鬼小光对话,以为鬼小光没有留意到他,所以他直去往走廊,都已经鬼祟到走廊尽头,手里都悄摸悄声的拽住了绳子,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才爬上不到三米,全身倏忽的被一股力量罩住,一股推力推到他胸口,一下子,就把阿郎推飞起来,过走廊,又跌回到了墓宫里面。 这股力量,就是出自鬼小光之手,他就那么翻翻手,竟会产生如此的效果,不禁令在场的人震撼不已。 阿郎躺地上,全身酸疼,久久不能站起来。 “好了,我们继续。”鬼小光对霍冷血说一句,随后闭上眼睛。 霍冷血长舒一口气,面前这个墨蔓魔真是可怕,手指之间,就能产生力量,且从远处施来,那当年那个余华章,不就更加不得了? 霍冷血还从没有见过像鬼小光如此厉害的角色,他一直听说强大的神,能够翻云覆雨,可毕竟都是别人口中的传说,神,那么高尚,他这种无名小辈,自然连神的面都没有瞟过。 “你是不是还没有开始?”鬼小光闭着眼,微皱眉。 “不好意思,我一时走神,咱们马上开始。”霍冷血将血石头握紧,靠近一点鬼小光,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霍冷血皱眉,探索一番后,他缓缓睁开眼,说:“墨蔓魔,如果没猜错的话,当年,余华章与你同归于尽的那个深坑,有大问题!” 第一百零四章 妖界之王 “不好意思,我一时走神,咱们马上开始。”霍冷血将血石头握紧,靠近一点鬼小光,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霍冷血皱眉,他的意识已经与鬼小光的机制意识连接了上,而霍冷血却发现鬼小光的机制意识,并不是意识魂的体系,而是一种复杂,且没有见过的体系。 一般来说,无论是妖,还是人,存活在阳间,是依靠三魂而活,所谓三魂六魄,三魂,指的就是天魂,地魂,人魂,其中人魂,就是意识魂,是拥有记忆的魂,同理,对于妖来说,存活世上,也是依靠三魂,天魂,地魂,妖魂,这里的妖魂,也是意识魂。 而当一个人死后,天魂归天,地魂归地,意识魂,则游离世间,等待地府人来带走,或者被神选中,被神带走,再或者,世上心愿未了,意念太强,以至于鬼气强大,变成厉鬼。 霍冷血经过灵境之地的学习,以及几次医治的经历,他对意识魂的存在形式非常了解,然而他发现,鬼小光的意识魂,与牌位里学习的妖魂,形式不同,霍冷血深深不解,他想:“为什么墨蔓魔的魂,是如此特殊,从没有在灵境之地里面的病例里面出现过,怎么会这样?难道……” 霍冷血忽然想起余华章寄存墨蔓魔体内地魂那件事,霍冷血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此时墨蔓魔存活着,就是依靠着这种由余华章地魂转换而成的魂,这种地魂在墨蔓魔体内寄存,不是静止的,而是一直在吸收着墨蔓魔的意识,也就是墨蔓魔的意识魂的替补,当墨蔓魔意识魂死后,这个第二意识魂,就算是让墨蔓魔活了下来,不至于灰飞烟灭!那么,余华章与墨蔓魔同归于尽,怎么会肉身死后,意识魂也死?” 想到这里,霍冷血产生一个大胆猜测,“这么说来,余华章与墨蔓魔同归于尽的那个深坑,一定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坑,那个坑应该有什么机关这一类的东西,能够杀意识魂!” 想到这里,霍冷血想通了为什么余华章要提前将自己的地魂转换给墨蔓魔的魂来寄存,那是因为余华章与墨蔓魔同归于尽之前,余华章就已经知道这个深坑能够将活人彻底杀死,他杀墨蔓魔是给某些人看的,让那些人以为,他余华章与墨蔓魔真的已经彻底死亡了,而余华章不想让墨蔓魔彻底死亡,于是就有了牺牲自己,找来麦子菁,来换墨蔓魔活的事情。 探索一番后,霍冷血从鬼小光机制意识里退了出来,他缓缓睁开眼,说:“好了,墨蔓魔,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鬼小光随即把眼睁开,问:“你寻到什么了?” 霍冷血皱眉,说:“墨蔓魔,如果没猜错的话,当年,余华章与你同归于尽的那个深坑,有大问题!”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话题突然跑到那个坑了,我问你,你在我意识里面,发现了什么?”鬼小光以为霍冷血在故弄玄虚,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霍冷血说:“我发现,你此刻活着的不是你本人的意识魂,而是余华章曾经寄存你体内的地魂,那个地魂寄存你体内,不是静止的,而是始终复制着你的意识,当你意识魂死后,余华章的那个魂,就顶替了你的意识魂!也就是说,你现在活着的魂,是余华章当年转换给你的。” 鬼小光感觉惊讶,“照你这话的意思,当年我与余华章同归于尽,不仅肉体死了,连三魂都没了?” 霍冷血点点头,“所以,我才说,那个深坑大有问题,余华章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与你同归于尽,又为什么会有人在深坑口封锁?” 鬼小光脑筋转的极快,他难以置信的说:“通过你前面的分析,余华章并不想将我们妖全部灭绝,可他因为某种原因,也无可奈何,所以一直杀!我墨蔓魔,是妖界之王,我向神已投降,只求我们妖不被灭绝,但有些神不允许,要求余华章彻底杀死我,在那个深坑布下一种阵,那种阵能够杀魂,这样一来,我与余华章肉体死,灵魂出窍,也会死!于是就彻底死亡了!对,是这样的,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想起什么?”霍冷血好奇的问道。 “我想起来,我灵魂出窍的一刹那,通道里面的四面墙壁,都有许多耀眼的光投向我身体,也投向余华章的身体,我那时候还奇怪,那光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以为是专门杀我肉体的,但现在看来,那是专门杀我灵魂的!”鬼小光眼睛盯向那道深坑。 “我要再仔细去看看,到底墙上有人做了如何的手脚!”鬼小光一步跃到深坑口,他准备跳下去。 “你也过来,你的推断能力很强,我可能需要你与我协同!”鬼小光伸出手,霍冷血于是不由自己的被吸了过去,但这次鬼小光力道把握的很轻,霍冷血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 霍冷血落到鬼小光手中,随着鬼小光一跳,霍冷血被迫着跟着下了洞。 “他刚才说,他自己是妖界之王?”霍冷血往下坠落,只感这深洞深不可测,风嗖嗖的从耳旁呼过,心说,“怪不得墨蔓魔一只手就能够翻云覆雨的,原来他是曾经的妖界之王啊,如果他说的从前是真的,那么,余华章出现之前,那世界上最厉害的,就是他墨蔓魔了?” 不知怎的,霍冷血竟然还感觉自己有些幸运了,亲眼目睹了一下绝世高手,虽然时空早已不同,但墨蔓魔毕竟曾经也叱咤风云过的,现在他说,他需要霍冷血的协同帮助,霍冷血不免稍微有些沾沾自喜。 想出了神,忽然,霍冷血感觉眼前猛的一片黑,魂体骤然静止,不再往下坠落,但由于停的太过极速,他都有种感觉,自己头从脖子过胸口,掉到了两脚之间,然后又反弹回自己的脑袋位置。 “喂,你还好吧,不好意思,我停的太过,没有缓冲,让你感到一阵难受。”鬼小光带着歉意,“我之所以停这么快,是因为,这一圈的墙壁,需要你看看,发表一下你的想法。” 第一百零五章 永灭 霍冷血半天才反应过来,定定睛,发现周身一圈的四面墙壁,像是有夜光涂上去了似的,发着自然微光,借着这微光,霍冷血往脚下一看,脚下竟是悬空的,还没有到底。 “哇!” 霍冷血轻声惊讶了一声,鬼小光的本事,可真的不一般,居然还能够空中静止,这要力量厚重到何种程度,才能达到如此效果。 “你还好吧?”鬼小光安慰的语气问。 霍冷血好了许多,他环顾了一圈,“好了,已经好多了,你是说,让我看看这一圈墙壁上的夜光石?” 只见围着鬼小光与霍冷血的四面墙壁上,凸出来一些难解的图案,那些夜光,就是从图案上发出来的。 “这些,不是夜光石,而是血!”鬼小光说。 “血?什么样的血,能发出光?”霍冷血疑问。 “这是用血与一种叫蔓荷的植物液,混合而成,蔓荷的液,透明无色,与人血混合之后,染成淡红色,涂在某处后,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淡红色褪色,变成无色,也就是消失不见,但是实际上,并不是消失,等到一年之后,涂在某处的血,重现,但不是出现在白天,而是突然出现在夜里,也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样,发出微微绿光,白天就会消失。”鬼小光解释说道。 霍冷血想了起来,在灵境之地,他有学到过一种涂剂,病例上称之为,久见!取血与蔓荷叶汁,混合为涂剂,叫久见,涂后,先慢慢消失,后慢慢恢复…… 往后的内容,霍冷血记的不是很清,他对这些使不上用不着的知识点,一般总是一带而过,没有复习过,而现在他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知道,看来,侯启源要求他的那句话很对,温故而知新,要常常复习,多复习,才能掌握自己学到的东西,不然,学到的不复习,最后忘掉,那等于自己白费了曾经的苦读。 “这些都不重要,你快看看,你能不能看懂,这些发光图案,是什么意思?”鬼小光问。 霍冷血又重看一遍,这些图案,就一个字:乱!没有一点规律,一条一条杂乱的线,还有许多没有规则的形状,又是多边形,又是长方形,却缺少一条边,还有一些似画非画,似物非物的抽象图,哪里能够使人看懂,图不图,文不文,语不语的。 “我看不懂,墨蔓魔,你可能带我进来,是一个错误,你都已经妖界之王了,本事比我大了许多许多,不知多少倍,你不懂的,我肯定也看不懂。”霍冷血有些惭愧。 鬼小光说:“你此言差矣,虽然我是妖界之王,可你让我什么都懂,那可就不切实际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观点,我看你刚才推断事情,就条理清晰,很有说服力,我的观点,却理由站不住脚,带你来,不是错误,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能看懂最好,看不懂,我也不会勉强你什么!既然你我都不懂,那咱们再继续往下落!” 说着,鬼小光准备继续坠下,可霍冷血突兀说道: “等等,这图案,我好像感觉如此熟悉!” 鬼小光没有动,心里说:“希望你能够看懂,解开你千年谜团!” 霍冷血看前看后的,顿了一阵子后,眼光突亮,鬼小光始终注意着霍冷血的表情变化,他笑了笑,说:“怎么,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墨蔓魔,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知道这些图案是什么,但内容,还需要进一步推断。”霍冷血眉头稍解。 鬼小光说:“你明白了图案是什么,却又说不知道内容是什么,怎么把我说晕了。” 霍冷血挠挠头,“是这样的,本来看这一圈的图案,没有什么,令人费解,可后来我一想,人的机制意识体系里面,有一些记忆,可以通过一定的方法,想起,而那些记忆,如果从体系里面反应出来,画在墙上,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难懂的线点了!” 鬼小光才懂得了霍冷血的意思,“那你再琢磨琢磨,判断出来图案是用来记忆什么的,那么,你就再劳神破解一下,这些记忆记载的是什么事情?” “好,我尽力!” 霍冷血慢慢看起图案来,这一解读,可就相当费时间了,他需要记清楚墙上线点的图案模样,然后代入到自己的机制意识里面,看看结果会是如何,因为他从没有碰到过此事,所以,他抱着的是,试试看的态度。 总算经过强加默背,霍冷血记清楚了图案的内容,为了万无一失,他闭上眼睛,在心里,开始画一边墙上的线点,最后睁开眼核对一下,自己默写的对不对,几次默写下来,终于他已将夜光图案,一点没错的强记下来。 记清楚后,接下来就是代入自己的意识里了,霍冷血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懂了图案是什么?”鬼小光有些迫不及待。 霍冷血没有睁开眼,他说:“不要心急,这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再等等,我已经找到方法了,你先不要打扰我!” 鬼小光很是配合的说:“好!” 代入开始,霍冷血眼睛闭的很紧,鬼小光看得出来,霍冷血很是耗费精力,好像就是眨眼的工夫,霍冷血面色就带了些许憔悴。 鬼小光看了半天霍冷血,没再察觉什么异常,于是眼光看向别处,才刚转眼,却听霍冷血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你真无耻!” 冷不防的这么一句话,让鬼小光丈二和尚,他霍冷血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话?鬼小光盯着霍冷血看,但见他双眼紧闭,一副深入的状态。 “你……”鬼小光话才起个头,赶紧戛然而止,因为霍冷血提醒过他,不要打扰。 “算了,等他一会儿睁开眼了,再问他为什么要说那句无耻。”鬼小光心里对自己说。 而这时候,霍冷血身体一颤,又说了一句:“那好,我答应,我去死,彻底的死,永灭!” 第一百零六章 记忆 霍冷血将那些图案的线条代入自己的机制意识里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霍冷血如同做梦一般,眼前的画面剧变,此刻他置身在了一个奢华大厅之内,他的眼神看着窗外。 “这是哪里?我怎么到了这里?”霍冷血心中疑惑,他的余光能够瞟见地面是用明玉铺成,窗子叠起来的窗帘,丝滑剔透,几乎透明,可见制绸缎者,技艺何等的精湛,可能是没有系好,帘子有一半耷拉了半空,正好,遮住了太阳,别看帘子几乎透明,而太阳光线一照,顿时暗了下来,这效果就像是藏有太阳膜一般。 霍冷血想再看看四周,但他发觉自己根本不由自己,视线向前移动,却不是霍冷血的本意,他想动动手动动脚,也同样是无法控制此刻的身体。 这时,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双脚,脚上穿的鞋子一尘不染,只听鞋的主人开口说话: “余华章,你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杀妖,杀灭绝他们!” 霍冷血愣了愣,余华章?他分明是在跟我说话,我怎么成了余华章?哦,我明白了,我这是在解读深坑里,墙壁上的难解条线,正是我用自己的意识去读,于是线条里所承载的记忆,就进入了我的意识里,我此刻所看到的,就是记载墙上的记忆,而我眼前那个人称呼我是余华章,那么,墙壁上记载的,自然就是余华章的一段记忆。 余华章抬起了头,通过余华章的眼睛,霍冷血看到,说话的人,身材魁梧,年纪约有六十的样子,脸上满是岁月的皱纹,这人有个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额头窄小,突出的有些明显,他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背着手,瞪着余华章。 余华章说:“天帝,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呢,现在我们的神与鬼,早已不是当年,自从修炼了元神之后,妖界就没有得逞过,而且我们的大军,已经将妖赶回了妖界,他们被打怕了,甚至有妖前来讲议和,他们怕我们……” “够了!” 天帝厉声喊了一声。 霍冷血心说:“天帝?这个人……这个人就是那个,那个神界的最高领导?鬼界的最高领导是阎王爷,而神界最高的领导,不就是天帝吗!听余华章的意思,要将妖杀灭绝的人,是天帝?” “余华章!你还配不配为人?竟然还替妖求情?妖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居然替他着想?你难道忘了,妖是如何残害人的,如何残害鬼的,如何残害神的?”天帝大发雷霆,对余华章训话,“这种滔天的罪行,投降?开什么玩笑,斩草不除根,妖的本性就是逆天!如果接受他们的投降,等于就是为我们埋下隐患,等到妖兽修炼达到新的高度,到时候,他们肯定又要反抗,肯定又是世界上的一段血风腥雨!” 余华章说:“天帝,妖兽们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的确令人发指,也正是因为妖的横行霸道与残忍,我才出山的,并且将元神种带给你们,可是,咱们的队伍强大了以后,我们又怎么样呢,我可是亲眼见到我们的人,不仅仅杀掉了妖兵妖将,更是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妖,孩童妖,年迈的妖,通通杀掉,还有怀有身孕的妖,也杀掉,天帝,你说,我们的这种行为,又何尝不是残忍,甚至还要比妖,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认为……” “你认为什么?”天帝不等余华章说完,“难道只允许妖杀我们,就不允许我们杀妖?这叫什么,这叫一雪前耻!谁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但谁若要犯我一尺,我定要还他不仅仅是一丈!余华章,如果不这样做,不吓破他们的胆,那以后,还会有人不怕我,还敢来犯,倘若让他们看到,触犯我的下场,那么,谁还敢在我头上撒野?” 余华章说:“天帝,世上没有绝对,我承认,妖,是有罪,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就说他所有的妖,都有罪,妖界的队伍,也不是所有妖都犯下滔天罪行的,还是有好妖的,不如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天帝哈哈大笑,“余华章,你拥有强大的元神力量,却没有精明的头脑,我们若都听你的,世界恐怕要大乱了!你不配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啊……” 听到这里,霍冷血心中点起一把火,心中燃烧着,说:“怎么天帝会是这种思想,高高在上的天帝,难道是暴君之帝?这可真的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我一直将天帝视为心中的神,能够做神的领袖,那肯定是仁爱的不得了,可今天看来,天帝,也不过如此!” “余华章,我天帝说句过火的话,你不配领导我们!”天帝话说的极其强硬。 余华章却不愤怒,“老实说,我也清楚,我没有领导能力,我当初给你们种下元神,本意是希望大家将妖兽击退,让妖兽回去他们的妖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我发觉你们学得元神后,却一发不可收拾,我……我……” 大帝哼哼两声,说:“你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后悔当初给我们种下元神了?” “不错,大帝,当初你对我的态度,与今天,完全不同,也是你最早提出,恳求我给你种下元神力量……”余华章说着往昔。 “糊涂!”大帝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不要以为我变了,其实,真正变了的人,是你,你曾经出山之时,对抗妖兽的心劲那么大,我当然要对你客气了,因为当时你识时务,而现在我对你这种态度,还不是因为你堕落了,要与妖为伍,你脑袋还是分的不清,妖,就是妖,不是人,不是鬼,更不是我这样的神,妖,在这个世界存活一天,就有隐患将来,妖凌驾我们只上,除非,妖灭绝!” “我做不到,让我去杀妖,曾经可以,但现在不行,曾经你们是弱势群体,但现在,妖却成了弱势群体!”余华章如是说。 大帝又朗声笑了,“你这个笑话很好笑,你的意思,如果当初不是妖残害我们,而是我们残害妖,那你也会出山,要帮妖,打我们?” 第一百零七章 妻与子 这个问题,余华章沉默了,没有立即回答。 霍冷血心想:“我能听出来,余华章是个比较正直的人,他心存善念,谁被欺负,他就想要帮助谁,如果当初是神如此残害妖,他余华章会出手吗?”霍冷血也不敢下断语,毕竟他不是余华章。 余华章顿了顿,然后呵呵笑了,说:“如果当初是你们杀妖,且手段像今天这样,那我,会出山,不是帮你们,而是帮妖,打退你们!” 霍冷血给余华章的评价,又多了一项,坦诚率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伪装说谎。 大帝的脸色,说晴却阴,狠狠的说:“我果然没有猜错,你能说出这种话,显而易见,真当我们将妖兽围剿成功,半路,你一定会出手,反杀我们了!大家,都听见了吧!” 大家?都听见?霍冷血诧异了,通过余华章的眼神余光,霍冷血并没有发现豪华大厅里面,还有其他人?大帝提到,“大家”,那其他人在哪里? 大帝的话音结束,还不到五秒,大厅四下的玉石地板被人顶了开,原来有不少的人藏在玉石地板下,偷听着余华章与大帝的对话。 那些人一出来,就簇拥而来,围成一个圈,将余华章与大帝,围在中心。 有人恶狠狠的喊道: “余华章,你真是枉为一个人,居然还替妖兽考虑,你是没有亲人惨死在妖兽脚下,不然,你就会和我们一样,恨妖兽,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余华章,你不配拥有元神力量,你竟然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要杀我们?” “大帝,我们现在干脆就杀了余华章,免得以后,还不知多少个兄弟,要惨死他手!” 霍冷血看大帝在那里偷笑,忍不住对着大帝说:“我看出来了,大帝,你是故意引诱着余华章说出这么一番话的,而且这里藏着的人们,无论鬼神人,你是早已安排好他们偷听!” 纵使霍冷血喊的声音再大,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人能听清的,毕竟霍冷血这是在“做梦”。 余华章还是不生气,“没想到,大家都这样与我见面,鬼鬼祟祟,大帝,你安排的不错,引诱我说出让人鬼神愤恨的话,我感觉我是中了你的计!” 大帝说:“中计还谈不上,说的如此难听,我只不过是只言片语,来试探出米真正的为人,看你将来会继续成为我们的朋友,还是……你将来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有人说: “大帝,别跟他啰嗦了,他自己都招了,说将来要帮助妖,来杀我们,我看,今天我们都一起上!” “好,我们一起上,杀了余华章!” 大帝摆摆手,“我早就知道余华章是这种人物了,但他是人,不是妖,我吗,就给余华章,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余华章哈哈大笑起来,“大帝,你们不觉得你们很可笑吗,这种排场,这是想法设法要陷我于不义,我一张嘴,你们都是嘴,这是要流传出去我余华章不配为人啊,然后,你还要让我将功补过,没有过,我要立什么功,今天,就算是我将你们看的清清楚楚了,咱们告辞吧!” 说完,余华章转身要往大门而去,却不想,十来个神堵住余华章的去路,首当其冲的人喊道: “不能让他走,如果他再给妖兽种下元神,我们可就遇到大麻烦了!” “对,绝不能再让任何其他人,哪怕鬼,人,去种得元神。” “元神,从今后,只有我们神,才可修炼!” 余华章环顾一圈,一双双怒眼,齐盯着自己,这些人,都是神。 霍冷血说:“我才看明白,这些神,真正目的,就是要独霸元神!这都说漏嘴了!为了保持神的高上地位,元神修炼,不允许其他人,所以他们要在这里围住余华章,但他们总得找个理由,于是就话语里步步引诱,等余华章说出了没道理的话,他们就抓住不放,非要问责余华章了,这架势,他们要围攻余华章,要杀他?” “怎么,你们这样对待给你们种下元神的我?呵呵,该不会,有要杀我的心吧?”余华章并不害怕挑衅。 “杀你,也是我们的无奈!” 有人说的理直气壮。 余华章抬起一只手,说:“那好,咱们动手试试吧。” 那人摆出要攻击余华章的架势,而大帝向他摆摆手,“不要冲动,不用动手,余华章,明明错的人是你,你却非要说我们独霸你的元神,可笑,你如果这样认为的话,那好,你走,愿意将元神种给谁,你就去种给谁,我们不管!” 余华章果真就要走,对挡住路的人,冷冷的说:“快让开。” 挡路的人,都看向大帝,大帝微微笑,对着余华章的背影,说:“忘了问你了,余华章,听说,你出山到现在,遇见了一个女人,你视她为心上人,她还为你生了小孩儿?” 余华章瞠大眼睛,猛回头,瞪着微笑着的大帝,他说:“大帝,你……你说什么?” 大帝说:“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听说,那个女人,还是一个妖?那我就纳闷了,人与妖所生的孩子,会是什么?” “她为我生了小孩儿?我的孩子?”余华章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事情。 大帝说:“那个女妖,叫,黛小云!” “云儿?”余华章身心震颤,“大帝,你怎么知道的她?” “你不用管我如何知道的她,我只想你知道,黛小云怀抱着你的孩子,却得了重病,这种病,却只有我能救!”大帝说的很轻松。 “我有孩子?云儿,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余华章紧张中笑了,但笑也只是刹那间,他愁苦的表情,问,“他们母子现在在哪里?” 大帝说:“你如果想要见他们,当然可以,我可以带他们来看你,甚至治好他们的重病,但是,前提是,余华章,你要杀死一个妖。” “哪个妖?”余华章手心冒汗。 “墨蔓魔!妖界之王!” 第一百零八章 迷海遮天 “你要我杀墨蔓魔?”余华章迟疑起来。 大帝说:“擒贼先擒王,妖兽们几乎已经被我们杀的乱了阵脚,只是他们还有一个精神支柱,那就是墨蔓魔!妖王!墨蔓魔一死,剩下的妖兽,都不过是无头苍蝇,很好对付!” 余华章却又沉默起来。 “呵呵,余华章,我知道,你与墨蔓魔有过几次交手,听说,你们两个人还成为了朋友?”大帝试探着问道。 余华章不避讳的说:“我与墨蔓魔几次交手,他的确不愧为妖王,他所修炼力量,叫无尚,不比我元神力量差多少,只是无尚很难参透,如果用十来形容无尚的进度,墨蔓魔才达到无尚力量的第一进度……” “我去!”霍冷血听了余华章讲述的无尚力量,忍不住感慨说道,“墨蔓魔已经这么厉害了,才达到无尚力量的十分之一?那要是达到了十的级别,那墨蔓魔该如何了得?哦,也对,余华章说的墨蔓魔,那还是千年前的,如今的墨蔓魔,经过了几千年,肯定大有成长,我估计,现在的墨蔓魔,无尚力量应该已经达到了九,甚至有可能是最高级别,十!” 大帝这时候说:“是吗,余华章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你们不是越打越恨,反而是越打越成朋友?你们还真是投缘呀!” 其他神说:“真是同流合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还能与妖做朋友,足够见得余华章,你是如何的下贱!” 霍冷血难以置信,这是出自神之口?在他心目中,神都是完美的,令人敬畏的,可从刚才那个神的骂口中,尽显神也有粗鲁的。 “所以,余华章,你不打算杀墨蔓魔?”大帝直指主题。 余华章说:“我与墨蔓魔有过交谈,如果用朋友来形容我们,有点过了,但我与他却没有了敌意,他也算是坦率的人,我了解到,他野心很大,但他并不残暴,那些对人对神对鬼,施用残忍手段的妖,墨蔓魔已对他们严厉处置了,而且我也发现,后来的大战里面,妖不再杀手无寸铁的人,投降的鬼与神,妖也没有虐待,妖……” 大帝发怒了,“混账!余华章,你尽说妖的好,竟然说的那么有理了,什么叫不杀手无寸铁的人?那我们死去的将士们,就不是生命了吗?看来,你是没有要杀墨蔓魔的意思,那好吧,你与妖站在一边,那你就是我们的敌人,那么,你的女人还有孩子,自然也是我们的敌人,我看,我没有必要救他们了,就让他们忍受病痛的折磨吧,哎,真是可怜。” 有神说: “大帝,余华章的女人,本来就是妖,我看,不仅不救他们,还要折磨他们!这是他们应得的!” “对,折磨还不够,折磨完后,还要拔了那女人的衣服,悬挂在大旗之上,就将大旗矗立在妖界的制高点,让她丢人现眼,活该她迷惑好人,这种浪……” 话没说完,他已张开口,发不出音,因为余华章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霍冷血与余华章一起瞪着那神,那神眼睛挺大,五官端正,却说出这么庸俗的话,霍冷血忍不住骂道: “特么的!你真无耻!” 大帝身形一晃,霍冷血还没来得及眨眼,大帝的手已拆开了余华章掐那神脖子的手,大帝对那神说:“玄峨,你快站回你位!” 玄峨,就是声扬要拔余华章女人衣服的神,他急忙后撤两步,站定。 大帝朝余华章心口推出一道力量,余华章旋身一转,将力量分散,而大帝没有继续进攻,闪去一边。 余华章环顾一圈,说:“你们神品很差,不过,你们的修炼能力很强,看你们这架势,是要摆阵了,运用元神力量来摆阵,是创新,谁想出来的阵法?” 大帝说:“当然是我了!余华章,我早就想与你切磋切磋了,我还从未见过谁能胜得过你,所以,今天,我将要改写历史!” “那好,你们来吧!”余华章如此镇定说道。 霍冷血却吓了一跳,他能看到,这些神的站位,如果连接成一条线的话,就是五角星,余华章就站在五角星中心,这些神身体里散发出能量,就是元神力量,经过这么一站位,力量与力量叠连,仿佛惊天涛浪层层包围住了他霍冷血,还没有战斗,光这阵势,就已经足够吓人。 刹那间,十来个神,晃眼变成了无数个,随着大帝一声:“迷海遮天!” 无数个神便齐声呐喊着,出掌出拳,一起攻击起余华章。 霍冷血感觉耳膜要被震破了,他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他不能控制余华章的身体,只能咬紧牙关,欲哭无泪的忍着,可他此时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实物了,全部都是虚物,因为余华章动手了,他的速度,超出了肉眼的承受能力,在霍冷血眼神里,他只看到了光,流光,流成一条一条的线,由于余华章速度过快,霍冷血耳朵听的声音也变了,就好像播放录音的时候,将录音调慢,调的特别特别慢的那种。 那流光,一会儿从左至右,一会儿从右至左,再而上至下,再而下至上,圆圆圈圈,圈圈圆圆,直让霍冷血眼睛迷离,他看得眼睛发酸,于是闭上眼睛,而当他回回神,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场景,不禁令他惊愕。 此时,战斗刚刚结束,余华章站着,其余的人,以及不可一世的大帝,全部都在地上倒着,或趴在地上申吟,或躺在那里抽搐,或侧身已经昏迷,而大帝是唯一一个稍微好一些的神,他手捂胸口,还有力气说话。 “余……余华章!你……你……你为什么深不可测!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对付他人的时候,我可是……可是计算过你的力量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力量却陡然这么强?”大帝努力说道。 余华章说:“元神力量,不是死的,而是活的,你还没有将元神理解透彻,就像强与弱,没有绝对的强,没有绝对的弱,有时候,强是弱,弱反而是强,强变弱,弱变强,不断变化,才能无穷无尽!” 第一百零九章 手段 大帝无法理解余华章的话,他试着坐了起来,但看他表情,不太好受,他长出一口气,说:“强,就是强,弱,就是弱,难道一个弱者,能够扳倒强者?” “强者也有弱点,弱者抓住强者弱点,反败为胜,弱者,不就变成强者了吗。”余华章说着自己的见地。 霍冷血一时入了神,余华章提到强弱变化,不就辩证看物吗,世界上没有静止不动的事物,万事万物都在发生着变化,山,静止,但也只是相对于大地,而若相对于地球来说,山也是运动中的,地球每天自转,山怎么可能静止不动呢。 “余华章,你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模棱两可,分明就是你没有将真本事教会给我,元神的应用,你绝对藏着掖着!”大帝认为余华章不想将无神真传教给他。 余华章说:“该教给你们的,我都教了,但修炼元神,也是看一个人的领悟能力,谁与谁之间,都会有差距,参差不齐,是很正常的,等到你勤加修炼,多多累积,探索,可能就领悟了元神力量的绝佳运用!” “笑话!你这是在教导我们?我们要打你,你会真心实意的教吗?我看,你说的是反话,故意给我们指明一个错误方法!”大帝觉得余华章在混淆视听。 余华章不去解释,毕竟修炼元神,还是要靠自己天性的修为,照盘全收,那就是死板硬套了,他顿了顿后,说:“大帝,切磋我们也结束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云儿还有我的孩子,他们在哪里?” 大帝哼一声,“如果,我不告诉你呢?你会怎么样?” 霍冷血一听就火大,这个大帝怎么看起来是无赖呢,自己已经败给了别人,居然还不可一世的样子,口气里,充满了威胁,很明显,黛小云还有孩子,被大帝给控制住了,他要用黛小云与小孩子为筹码,逼迫余华章去杀掉墨蔓魔。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余华章为了救黛小云,而要去杀墨蔓魔,最终,他与墨蔓魔同归于尽深坑里?” 如是一想,更多的疑问,向霍冷血接踵而至,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余华章又怎么会选择用自己的灵魂,去当做墨蔓魔的备用魂呢? “大帝,你难道要耍卑鄙手段吗,用云儿和孩子的命相威胁我吗?”余华章话语里尽是埋怨。 大帝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他说:“是你背叛我们在先,我多么希望你浪子回头,不与妖兽同流合污,并带领我们三界大军,灭绝掉将来的隐患,凯旋归来,而我为你庆功设宴,那一天,想象一下,不是很美好吗?你不答应吗?” 霍冷血察觉余华章在深思,心说:“余华章,你不要说一不二,现在局势如此严峻,你完全可以先假装答应,等见了你爱人还有孩子,然后远走他乡,管他大帝什么承诺,救人比诺言要紧啊!” 可余华章却说:“大帝,让我杀墨蔓魔,我是真的做不到,但我还要恳求你,让我带走云儿,还有我的孩子。” 大帝怔了怔,然后哈哈大笑,笑了两声,“哎呦!”捂着胸口又不笑了,胸口还很疼,他说:“余华章啊余华章,没想到,你软硬都不吃,说也说了,威胁也威胁了,你仍然执迷不悟,好,好,想要让你带走你女人还有孩子,完全可以……” “不可以!咳咳,大帝,不可以啊!” 那个玄峨本来脸贴地,这时,身体恢复了一些,于是转了转,面朝天,急说:“不可以,大帝,我们应该慢慢来,先断掉那个女妖一根或者两根手指,让这个余华章看看,看他真的宁愿看着自己心爱女人受折磨,也不愿去杀一个朋友不朋友,敌人不敌人的妖王吗……” “特么的!”霍冷血破口大骂,“这个五官如此端正的玄峨神,怎么能想得出这么毒辣的手段!” 玄峨话还没有说完,他继续说:“如果余华章不在乎他曾经睡过的女妖,那么,再断他亲生骨肉的一根两根手指,两根三根脚指,我不信,他余华章还能坐的住?他……” 不容许玄峨将话说完,余华章一把将玄峨揪了起来,手卡他脖子,高高举着,玄峨一时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你再废话一点,信不信,我让你永灭!”余华章不是在开玩笑。 玄峨眼睛看向大帝,一种求救的眼神,他唯唯诺诺的说:“别,别,余华章,我,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识时务者为俊才!” 大帝说:“余华章,你不必为玄峨生气,他从来都是吐不出象牙的嘴,再说,决定你女人黛小云与你孩子的神,是我,不是他们!” “好,我放开他!” 说完,余华章手一丢,玄峨就被扔飞了出去,丢出大殿,至于最后落到哪里,霍冷血看不出,不过,玄峨飞出大门口的时候,身体还在斜上飞,看架势,要越飞越高,霍冷血只希望,神心险恶的玄峨,被扔出九霄云外,永世别回来,看到他,就感觉恶心人。 大帝说:“余华章,看来你是决心不杀墨蔓魔了,我本来口头吓唬你,想用你女人和孩子来迫使你杀他,但你决计不肯,我已没有办法,我是众神之神,真让我做出下三滥手段,我是做不出来的,那好,我不拦你你去见你女人和孩子……” 余华章变得激动,他笑了,“大帝,你说的是真的?我……我真抱歉,刚才出手狠了一些,伤了你,也伤了他们不轻,我……” “等等!”大帝出手,打断余华章的话,“等一下,余华章,你先不要这么激动,不要高兴太早,想要立即见他们,却是有些不太可能!” “不能见他们,为什么,大帝,你还想怎么样?”余华章无奈极了。 大帝说:“你别怕,余华章,我不会再用他们的生命,威胁你什么,我刚才也跟你说了,他们病的很重,需要我给他们治疗,你想要见他们,困难就在于,他们的病,传染力非常强!” “他们到底是什么病?”余华章心中万分焦急。 第一百一十章 救人方法 “这种病,得之后,咳血,发烧,身体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起红点,然后就是溃烂!”大帝说着,眉头一皱。 “大帝,他们怎么会得这样的病,你是如何发现他们的?”余华章紧问。 大帝说:“余华章,你在世间的行为,时刻都引人关注,自然,你与那女妖的事情,我早已知晓……” 霍冷血却心想,这个大帝说的真好听,我听着,却像是大帝时刻派人监视着余华章。 “你与那女妖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就离去了,可你离去没多久,她们的村庄,就产生了瘟疫,死了许多人,那些未得病的人,将得病而死的人埋了起来,怕瘟疫复发,所以,全村的人,都搬走了……”大帝继续说着。 余华章说:“原来是瘟疫?难怪,当我再回去找云儿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她们搬去了哪里?我并没有找到!” “你当然找不到,因为他们一直在迁移,不久,他们几乎都死了,原因是瘟疫潜藏在他们体内,时机一到,自然爆发,还好,唯独你的女人,还活着,当我得知后,就前去找到了她,找到她时,你的女儿,已经生了下来……”大帝回忆着。 “我有女儿了?”余华章悲喜交加。 “我知道她们母女对你很重要,所以,我带她们去了一个隐世的地方,安顿她们母女,同时,请了传说中无病不治的灵医术大师,专门给她们治病,可目前来看,也只能维持她们的生命,想要痊愈,还需要用到一个人。”大帝说到后面,语速变慢,最后“一个人”三个字说的很重。 余华章不禁要问:“用到一个人?是谁?” 大帝指指自己,“灵医大师说,需要用我的魂!” “用你的魂?为什么?”余华章想不通。 霍冷血也听得纳闷,不过,他并没有感到诧异,他对灵医术还算是较为了解的,灵医术比较怪异,治疗过程中,可能需要的,都不尽相同,甚至有一个病例,是治某个人耳聋的,而前辈治好的办法,需要用到牛粪。 大帝说:“灵医大师,你也听说过,怪异的很,你若问我为什么,我是答不上来,不过,我答应了大师,但不是立即用我的魂给他们母女治疗,我告诉大师,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妖,还没有消灭,你暂时维持着她们母女生命,等我使命完成,我再将魂交给你!” 余华章没有说话,霍冷血能想象出他是什么模样,一定五谷杂粮,霍冷血心说:“这个大帝,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怎么感觉他在撒谎呢,就拿刚才来说,他要杀余华章,这么狠心的人,他会为了余华章的女人,不要自己的魂?他这是在余华章面前卖好,要余华章感谢他,可这也只不过是嘴说,他说他救了黛小云,那谁知,他不是抓起来,关起来了她?人凭一张嘴,可信不可信,不得而知啊!” “大帝,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们?”余华章语气带着哀求。 大帝说:“既然你这么执意要见,那好吧,我就带你去见她们,毕竟因为她们是瘟疫病,灵医大师又不是佣人,她们可以说,无人照顾,你就去照顾她们好了。” “好,大帝,你这就带我去见她们!”余华章迫不及待。 大帝顿了顿,说:“如果说,灵医大师用你的魂,也能够救她们母女,不知道,你会不会舍弃自己的魂?” 余华章毫不犹豫的说:“如果可以,我愿意舍弃自己的魂。” “余华章,你会为了一个妖,不要自己的魂?很有可能,用了你的魂,你的魂就再回不来,这就意味着,你是去送死,彻底的死,永灭!你能答应灵医大师的要求?”大帝提醒。 余华章说:“为了救云儿,还有孩子,如果我死,她们能好起来,那好,我答应,我去死,彻底的死,永灭,我不会犹豫!” 忽然…… 霍冷血眼睛突然变黑,他定定神,再仔细看,发现自己已经从“记忆”里面出来了,四面墙壁上的线条已被他“读完”。 鬼小光还抓着霍冷血停在半空,鬼小光说:“看来,你还真有用,没想到你看着这些难解的线与条,竟然能够解读出来,还是很神奇的解读,呵呵,只是……我不明白,这个深坑里面,怎么会有余华章的记忆?” “墨蔓魔,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线与条是余华章的记忆?”霍冷血疑惑了,他“读”了线与条,代入了自己的意识里面,如同做梦一般,可鬼小光又不懂灵医术。 “你是用什么办法解读了墙壁上的图案?”霍冷血疑问。 鬼小光说:“你读着这些内容的时候,你不知道,你自己走神了,一边走神一边说着令人费解的话,我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可我一看你的眼,我才发现,你的眼睛里面,竟然出现了画面,是在神界大帝的轩天大殿里面,我于是明白了,你说的话,就是你眼睛里面发生的人物对话,是余华章的曾经记忆!” 霍冷血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鬼小光说:“你自己也看到了,余华章教会别人元神之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吧,在这个时间,我与余华章的仇恨,还没有那么深,可是,在这个时间后,我对余华章的恨,就不共戴天了!” “为什么?余华章与你有过几次交手,你们不是还不打不相识,很愉快的交流过吗?”霍冷血在“记忆”里看出来,余华章对墨蔓魔,并没有多少恶意。 “对,我们有过几次愉快的交手,但是,那是你所看到的,记忆,之前的事情,余华章见了他女人,还有孩子后,他就变了一个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余华章要手段狠毒的杀害我们了,原因,就是,他要救他女人还有孩子!”鬼小光眼神里又是愤恨。 “他残害妖兽,是为了救他女人还有孩子?”可霍冷血却听的是一头雾水。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凶手 “因为余华章杀了我们许多妖后,都抽干了他们的妖血,并在他们身上留下一个字,救!”鬼小光做出推断,“如果不是今天通过你,看到了这些曾经余华章的记忆,我还以为余华章是内心不平衡,变成了杀妖疯魔,现在我就想通了,他不是因为鬼神都不听他差遣的原因,心理扭曲杀我们,而是为了救他的妻与子,我猜测,大帝将余华章带到他妻与子的地方后,灵医大师告诉余华章,用妖血,也能够治疗,于是余华章就开始对妖痛下杀手了!” 霍冷血对曾经的事情,不了解,自然说不好,他却觉得这事情里面,不对劲。 “哈哈哈……”鬼小光似乎笑的特别痛快,他笑中说,“这么说来,我杀了他妻子还有孩子,是对的了!” 霍冷血听得震惊,瞪着鬼小光,说:“墨蔓魔,你……你……你杀了他妻子,还有他孩子?” 鬼小光说:“对,我杀了他们,这也是上天的安排,我们妖,已经投降了,鬼兵神将也不再攻打我们,可余华章却为了他妻子还有孩子,不停的杀害我们,他杀一个妖,抽干他们的血,就跑回人界,或者鬼界神界,我们都怕他,但却也不能拿他怎么着,我们是败兵,也无法越界去寻杀余华章,可余华章总是偷越我们仅剩的小小妖界,残杀我们,偷我们的血……” 霍冷血看到鬼小光说的咬牙切齿,可霍冷血想不通,余华章为人,难道说变就变,真的为了他妻子还有孩子,杀妖? “终于有一次,余华章杀人之后,跑走,可他不知道,我跟踪了他,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所以,我在寻找一个时机,可余华章速度太快,我跟不上,而我漫无目的的时候,竟意外碰见了黛小云,还有她怀抱的孩子!” 说到这里,鬼小光有些激动,他说: “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安排,那时候的黛小云,根本看不出来有病,她身上早已没有了任何病症,她本来就是我妖界的败类,居然会跟人好在一起,还结婚,更是生下了虐种!她见到我,就向我磕头求饶,如果余华章没有残杀我那么多人,我可能会放过他们,可是,余华章欠下的,我就要在他妻与子身上归还,再说,还不是因为她生的瘟疫病!所以,我不能饶恕他们,我出手,杀了她,以及,那个婴儿!” 看着鬼小光那股狠劲,嘴里挂着笑,眼神里隐约有泪光,霍冷血说:“你感到了复仇的痛快?” “对,你说的很对,我感到了复仇的痛快!我不能杀余华章,那就让我杀他挚爱杀他骨肉,这一定比杀他本人,要痛快多了,余华章见到妻与子的尸体,一定伤心欲绝,一定痛不欲生,这不比杀他,更加痛快吗!”鬼小光眼神发光。 霍冷血不怕他鬼小光的狠了,他说:“你也不过如此!打不过人家余华章,却杀他至亲,你狗屁不是!” 鬼小光脸变狰狞,另一只手抬起,手心呼呼乍响,他厉声说:“你敢骂我狗屁不是?你信不信我手掌,就那么在你脑袋上轻轻一拍,你立刻永灭?” 霍冷血说:“我当然相信,可你这么卑鄙,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四目怒对,对峙着,鬼小光看到霍冷血真的毫无畏惧,他放下手,哼哼两声笑,“你还真的不怕死,敬你是个人物,先不杀你,走,接着往下走,还没有完,下面,还有类似的线条发光墙壁。” “还有?”霍冷血心里一阵不解,“这些记忆,显然是余华章刻上去的,他为什么要刻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应该就是刻给墨蔓魔看的,可千年过去了,墨蔓魔也没能参透这些内容,那,下面还有的记忆,又会是什么?” 鬼小光带着霍冷血再往深坑里面坠落,差不多又落下两百来米,果然,四面墙壁上,出现了一圈夜光图案。 “来吧,你再读读,这些,又是什么记忆?我想,读完这些图案内容,我就懂了,为什么余华章要寄存我体内地魂!”鬼小光对接下来的事情,很是期待。 霍冷血于是调整自己的心绪,将四面墙壁上的线条圈点,默背起来,记清楚顺序,然后反复默写。 鬼小光没有急于求成的催促霍冷血,只是静静看着他,等他读懂入神。 经过几番默写,他已经清晰记了下来,他眼神瞟了一眼鬼小光,示意自己,即将开始,然后,霍冷血闭上了眼睛,将此处的图案,代入意识里。 而鬼小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霍冷血,要从霍冷血的眼睛里,看到过去,余华章又有哪些记忆被记载。 与上次境况相同,霍冷血眼前光度一晃,他慢慢睁开眼,果然,自己再次进入余华章的记忆里面。 而这次,他的眼前却是模糊的,因为,此时的余华章,正在伤心流泪,他是跪在地上的,他怀里抱着的两人,是他的妻子,黛小云,还有他的孩婴。 “子菁!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一定要救活她呀,无论用任何办法,哪怕我死,她活,我也可以!” 泪水滴下,霍冷血视线才清晰了一些,余华章面前,有一个体型消瘦的人,头发稀少,胡子短白,这个人,想必就是麦子菁了。 麦子菁愁苦面容,他扶着余华章,“华章,先到屋里来,放他们母子在榻上,让我好好看看!” 余华章却不舍得丢开手,犹豫片刻,这才起身,进屋里,放下了妻儿。 “伤的太重,下手太狠,恐怕,我无能为力!”麦子菁仔细察看一番后,低声说道。 余华章握紧麦子菁的手,说:“子菁,你不是说,会有一种换魂的方法吗?用他人的魂,复活那些缺失灵魂的人,对不对?你可以用我的魂试一试啊!子菁?” 麦子菁为难,“华章,换魂,只是我提出的一个概念,我也想成功,可目前来看,我还无从下手!” 余华章很是落魄,他怔了住,缓缓的问:“你能看出来,是谁杀的他们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求救 “不好说具体是谁,但能看出来,杀她们母子的,是个妖,用的妖气也绝非低级,因为出手伤到他们身上,不见外伤,只有内伤。如果是普通人,达不到无外伤,而鬼与神都用你的元神力量,能达到只致内伤的,屈指可数,可元神力量伤人,元气自爆,五脏六腑从内向外裂,身体骨髓同样是内裂。而她们母子,五脏六腑是从外向内压裂,身体骨髓全裂,能如此效果的,也只有妖气。”麦子菁根据致命伤来推断。 余华章擦擦泪,“你这样说来,妖气能如此强悍的,也只有无尚力量了!而拥有无尚力量的,都是妖界的高手,所以,是谁,也无法断言?” “对,是这样的。”麦子菁很无奈。 余华章给麦子菁磕头,泪眼哀求:“子菁,还从没有见你治不了的病人,我求你,求你救救她们!” 霍冷血心里酸楚,他看到了麦子菁的为难,霍冷血叹气,心说:“可惜这是千年前,灵医术还没有那么健全,如果我能够出手,可能,她们母子,还有复活的希望,但我只能观看记忆,却无法穿越空间。” 麦子菁搀扶余华章,而余华章低头痛哭不起,麦子菁语气低沉的说:“即使我想试一试,可我的石头,却不在身边。” “不在身边?它不是你随身携带的吗?”余华章缓抬起了头。 麦子菁说:“作为灵医术者,小病可以没有血石头,但疑难杂症,却是万万离不开血石头的,可惜,我的血石头,已被大帝拿走。” “又是大帝!”余华章转悲为怒,“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 “难道什么?”麦子菁问。 余华章顿了顿后,手在地上狠狠一拍,不远处的小河被震的激起层叠波浪,余华章面部有些抽筋,他慢慢的说:“这一切,都是大帝的圈套!我恨,我恨我自己,云儿和孩子,都是因我而死啊!” 麦子菁有些慌张,他被余华章的表情吓到了,他紧安慰:“华章,你别这样,你怎么了,你不要这么难受,到底大帝设下了什么圈套,黛小云和孩子,不是你杀的,你别这么自责。” 余华章说:“我一切都明白了过来,怪我给他们种元神的时候,不看他们的为人品行,大帝学得元神后,就怕我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所以一直派人监视着我,我与云儿的事,他知道后,暗中派人抓走了云儿,并关了起来,他怕走漏风声,所以杀了所有的村民,等待时机成熟,大帝自认为学有所成后,招我进殿,他做了两手准备,先看看能不能杀我,结果,他布下大阵,也没能伤到我,然后他再用云儿和孩子,欺骗我……” 霍冷血回想一遍,原先他就感觉那个大帝不对劲,自相矛盾,现在看来,大帝阴险至极,从一开始,就已经对余华章笑里藏刀,讳莫如深,他是怕余华章抢了他领袖地位,那他又如何用黛小云与孩子骗余华章的呢? 余华章话没有停,他继续说着,“他跟我说,云儿和孩子得了瘟疫病,带我去见她们,等到了那里,云儿和孩子,真的在那里,我们相见了,而云儿对自己的瘟疫病,却说的含糊不清,守在那里的医者说恭喜我。” “恭喜你?恭喜你什么?”麦子菁问。 余华章说:“他说他已经找到了救云儿和孩子的方法,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慢慢的,他就能治好,我于是留下来,与云儿和孩子,等了一段时间,可云儿总是像有心事一般,终于,云儿告诉了我,她说她和孩子,根本就没有得瘟疫。” “没有得病?”麦子菁与霍冷血几乎异口同声,只是霍冷血的话,他们听不到。 余华章说:“云儿和孩子得瘟疫是假,中了大帝的毒是真,每天吃的药,并不是治瘟疫的,而是治病的……” “大帝为什么要这样做?”麦子菁只觉匪夷所思。 余华章说:“大帝这是在用云儿托住我,不让我出去,而他,却在外面,变幻成我的模样,按杀妖界的人,手段极其残忍,故意引起妖界,对我的仇恨!我知道后,就带云儿和孩子出来了,本来打算带她们先来找你,可谁知,半路,云儿和孩子,惨造妖人毒手!”说着,余华章泣不成声。 霍冷血如雷贯耳,心说:“大帝这是一箭双雕,一面增加了妖对余华章的恨,一面又增加了余华章对妖的恨,杀他妻儿的,就是墨蔓魔,无论换做是谁,杀妻杀子之仇,岂能不报!” “不要哭了,我知道是谁杀了你妻儿!” 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霍冷血心头一紧,这个声音,他知道,就是那个庸俗的神,玄峨。 余华章与麦子菁齐看向玄峨,只见玄峨背手站着,面带微笑,一身素衣,尽显干净端庄。 余华章与麦子菁都对他没有好感,麦子菁碍于情面,恭恭敬敬的向玄峨拜礼,“玄峨神,有礼了。” 玄峨同样是规规矩矩的作揖回礼,看这架势,一点也不像那天满口庸俗的玄峨。 “你如何知道是谁杀了我妻儿?那你说,是谁杀了她们?”余华章瞪着玄峨问。 玄峨说:“你带着黛小云偷偷溜走,也不打招呼,大帝很是担心,所以,大帝派我来找你们,不巧,我看到了一幕,堪称世界上最悲情的一幕,哎,那场面残忍之极,我……”玄峨竟有泪流出。 可霍冷血却觉得玄峨的是个演员,且是一个不称职的演员,虽然流下泪,是那么悲伤着,但就是让人感觉假,假在哪里,霍冷血一时也说不上来。 “我……我见到,黛小云抱着孩子,向妖界之王,墨蔓魔求情,可墨蔓魔无情的数落着黛小云,你们当时没见,墨蔓魔有多可恶,他说黛小云有罪,不配为妖,他要惩罚她,死,已不足惜,所以,墨蔓魔要先让黛小云承受心灵的痛苦,他当着黛小云的面,亲手杀死了她的孩子,我的天啊,真是人间悲剧啊,那孩子估计还不到一周岁,却惨死在墨蔓魔魔手之下,人间悲剧,人间悲剧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变幻 玄峨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是……真是……真是太可……” “你快滚!”余华章低声说。 玄峨愣了愣,他准备要大声说“真是太可怜了”但话还没说完,余华章就打断了他,玄峨说,“滚?余华章,你说谁呢?你老婆孩子遭谁毒手,你一定迫切想要知道,而我前来告诉你凶手是何人,你不感谢我,却要让我滚?你有没有良知?” “我最后说一遍,滚!”余华章还没有爆发。 玄峨擦去眼泪,背手转身,一句话也不再说,大步往外走,由于他是背对着余华章和麦子菁,所以余华章和麦子菁都看不到,玄峨他是偷偷笑着的。 “玄峨真是十足的混蛋!”霍冷血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说了出来,“玄峨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但他却如过路人一般,不肯出手相救,他来这里不是带着好意的,他是来增加余华章心中的怨气的,并且是来嘲笑余华章,看余华章的可怜像的,玄峨就是一个道貌盎然的混蛋!” 可惜,除了霍冷血自己,谁也听不到,那大摇大摆的玄峨,也听不到,就那样招摇过市般的走了。 余华章轻轻的用手抚着黛小云的脸,另一只手将孩子紧紧抱住,他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面似乎有着千言万语,都想要对黛小云说,可黛小云再听不到,余华章又怎么能开得了口呢! 麦子菁忍不住擦抹眼泪,他哭说:“该死的墨蔓魔,即便你对他余华章有天大的仇恨,你也不能去杀一个弱女子,还有孩子啊!墨蔓魔!你不得好死啊……” 霍冷血也忍不住泪水盈眶,“墨蔓魔,你也太狠了吧,对女人和孩子下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哎呦,不好意思,我再打扰你们一下!” 这时候,玄峨冷不丁的又返回了来。 “玄峨神,你又要干什么?”麦子菁说的很无奈。 余华章沉默着,不看玄峨。 玄峨微笑了一下,说:“我忘了说,大帝手里面有灵医大师的血石头,这个石头,可不是麦子菁你的,而是你爹的!” 灵医术的师徒之间,徒弟称呼师父,都为“爹”,这是灵医术的怪诞之一。 “我爹的?我的血石头,不就是我爹传给我的吗?”麦子菁诧异。 玄峨呵呵笑,“麦子菁啊,你爹给你留了一手,并没有给你真传的血石头,你学到的灵医术还差一些火候,大帝说了,你得了真传的血石头,救活黛小云和那孩子,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你们想,那么,就来找大帝吧,话我已说完,告辞!”玄峨再次背过身,晃悠着离去,也不想听听,到底余华章和麦子菁,会不会去找大帝。 麦子菁坐了地上,头低的很低,叹口气说:“我一直怀疑我爹他老人家,对我藏着一手,我心中有许多医学上的问题,我爹他都不肯告诉我,总让我自己研究,我有多少次,全部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学得的,都不是他教的!他果然,传给我的血石头,是假的!” 余华章抱起妻儿,他眼神发光,“子菁,走吧,为了救云儿和孩子,我们前去试一试吧!” “好,我们就去看个究竟,如果大帝手里的血石头,真的还藏着许多医术,能够救活黛小云与孩子,也不一定。”麦子菁也下了决定。 霍冷血眼前变黑,当他再睁开眼时,已不在是记忆里的世界,他回到了现实,回到了被四面发光图案包围的半空中。 霍冷血回了回神,他去看鬼小光,却发现鬼小光满脸沮丧。 “墨蔓魔?”霍冷血想起记忆里,玄峨所说的话,“你也肯定对我“回忆”的“记忆”,看得一清二楚,玄峨说,是你杀了余华章的妻儿?手段相当毒辣?” 鬼小光一脸愧疚,“是……是我杀了他们母子俩。” “墨蔓魔,你还是不是妖界之王了?我以为你还像个君子,没想到,你竟然对女人小孩下手,你这么粗鲁野蛮,王者都这种德行,你属下的人,滥杀无辜,手段残忍,也不是个别特殊原因,全部都因为你!”霍冷血越说越来气。 鬼小光叹气,“余华章这么说来,杀害我们妖的,手段残忍不堪的,都与余华章无关了?而是大帝故意调起我们妖与霍余华章的矛盾,让余华章来杀我们!杀来杀去,怨恨更加难分难解,那后面等着的,就是真杀了!哎呀,哎呀!” 说着“哎呀!”,鬼小光带霍冷血继续坠落,这次,他们落到了深坑的底线了。 一到最底下,鬼小光松开了霍冷血,但见鬼小光手攥拳头,出拳要打什么,却下了一半拳,而后再握紧,他表情带些痛苦,“余华章啊余华章,是我错了,我不该杀黛小云和你孩子的!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杀害我们的人,不是你,竟然是大帝假扮的你……” 霍冷血看鬼小光在自责,心中也不好受,他说:“大帝也太过卑鄙了!竟然假扮余华章四下作案,没想到,千年前,就已经有易容术了?” 鬼小光酸楚中说:“不是易容术,是变的,能够变幻成另一个人模样的人,当今世上,还没有几人,别看余华章,这么厉害,也不会变幻成别人!” 霍冷血说:“那什么样的人,才会变幻成别人呢?” “这个问题,你就不要问了,你又不会变别人,自然不懂,变幻成其他人或像,是靠天赋的,大帝自恃自己拥有变幻力量,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一桩血案,我也是被仇恨冲过了头脑,没有注意假的余华章,到底哪里是专长,现在回想一下,假余华章的强大,与真的余华章的强大,是不一样的。”鬼小光后悔没有细心观察大帝变幻成的余华章。 霍冷血却说:“我的确还至今没有见过,第二个能变幻其他人模样的人。” “没有见过第二个?那你的意思是你见过一个?那个人是谁?”鬼小光问。 霍冷血指指自己,“我就会变,能变成别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深坑底 “你也有变幻的能力?”鬼小光打量了一番霍冷血。 霍冷血说:“我也是无意中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的,是梦,梦里面,有人来找我,告诉我如何改变自己的骨骼排列,还有身体内脂肪流动,想变成谁,就按照那人的模样,改变自己骨骼与皮囊的样子,就行了,不过,不知为什么,变一次别人,需要至少一年后,才能再有变幻的能力。” “传说,梦中,是有仙人的,梦是最神奇的,婴儿呱呱坠地,就会有仙人在梦中教他喜怒哀乐。”鬼小光说道。 “据我灵医术的一些文章,描述过梦,有一个叫花知的前辈,他认为,人生下来时,还不具有六魄,只是天地人三魂存活,而六魄的由来,就是通过睡梦中得到,他也提到了梦仙,我想,我的变幻术,就是梦仙教给我的。”霍冷血谈谈自己的意见。 鬼小光也说不好原因,毕竟世上未解之谜太多了,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个未解之谜,为什么会有三魂合体,意识魂从何而来,最终死亡,却又去了哪里? 而现在,这些疑惑,都却不太重要。 鬼小光随后,注意力就在这深坑里头,究竟还有什么机关,他在深坑里转圈。 霍冷血也不再想其他,他也仔细观察起这个不太大的深坑。 坑底是四方,地上有两处碎沫,碎沫形状,是两个人形,霍冷血心想,这两处碎沫,应该就是余华章和墨蔓魔的尸骸了,经过了千年的风化,尸骨都已经粉成灰了,因为这里没有风吹,不然,碎沫也会被吹散,变成尘土,还不知落得何处。 霍冷血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也是有些蹊跷的,他忽想起,墨蔓魔说过他和余华章死后,有光注入他们两个人的肉体,于是霍冷血问:“墨蔓魔,你死后,不是说有一道光照了你尸体上了吗,那光是从哪里发出的?” 鬼小光停下脚步,他向斜上方指去,指中一点,说:“那里,我记得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可是事后再看,那里什么也没有,我应该不会看走眼的,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一处平整的墙。” 霍冷血也看不出端倪,他再向其他地方看看,一看,心中不免有些惊奇,但见其他三面墙上,都刻有奇怪的图形,唯独这一面,鬼小光所说的发出一道光的这面墙,却是光秃秃的。 而那三面墙上的奇怪图形,像是某种符文。 “怎么样,我是没看出来,有什么机关。”鬼小光摇摇头。 霍冷血走到那面没图形的墙下,他出手摸了摸墙,低下头在寻找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鬼小光也走过来,往墙边下看看,可墙下除了一些尘土,什么也没有。 霍冷血看得认真仔细,所以没有听进去鬼小光对他的问话,他盯入神了一会儿后,起身,又去其他三面墙下察看,挨个蹲下来看半天。 鬼小光觉得认真起来的霍冷血有些好笑,他不禁说:“喂,喂,你研究墙下的土尘干什么?我看,你应该钻研一下这三面墙上的图形,很像是某种符文,像是诅咒那一类的,你认为呢?” 半晌,霍冷血没有理他,而是看完那三面墙下,又重返回了那面无图形的墙下,再次蹲下来看土。 “这人怎么看土看上瘾了?”鬼小光都笑了起来。 霍冷血抬起了头,看看鬼小光,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是这么回事?” 鬼小光愣了愣,“什么?什么回事?” 却见霍冷血又挨个看起那三面有图形的墙脚,蹲下来,看了又看,没接鬼小光的话。 “喂,你小子疑神疑鬼什么呢,什么难道,又什么这么回事,能不能说句能让人听懂的话?说你呢,再不搭理我,我出手打你吧?”鬼小光上脾气了,刚开始还觉得霍冷血可笑,现在他却觉得霍冷血还摆谱了? 霍冷血站了起来,看看鬼小光,说:“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可问题又来了,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图形呢?” 鬼小光眨眨眼,“你在跟我说话吗?是不是符文里有什么咒力,让你成神经病了?尽说些胡话?是哪样的没错,什么问题让你解决了?又来了什么新问题?你得把话说明白一些,你……” 霍冷血没等鬼小光说完,转过去身,背对着鬼小光,霍冷血仰头,凝神看起了对面墙上的符文。 “你?”鬼小光走他霍冷血身边,准备冲他发火,但看他霍冷血全神贯注盯着符文在看,如此入神,鬼小光也没出手打扰。 “看来,你是真的有头绪了,我没选错人。”鬼小光后退两步,自己对自己说话,正因为霍冷血解读了半空中的发光图案,鬼小光打心底才对他刮目相看,如果一路走来,霍冷血一点作用没起,现在敢不搭理鬼小光,鬼小光一定分秒钟,让霍冷血死的连影子都没有。 看霍冷血入神,鬼小光跟着看看符文,却真的难以弄清,这到底是个什么咒,他不去思考自己难懂的东西,低下头,回想起霍冷血解读的余华章记忆,一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难受,能看出来,余华章是不想杀绝妖的,还在大帝面前,拥护妖,更是不情愿去杀他妖界之王,可他呢?竟杀了余华章的至亲,他又深深自责起来,越想,心里越是难受。 这时,霍冷血说话了,指着无图形的墙,说:“如果没有猜错,等这面墙符文重现,那道光,将会再现!” 鬼小光注意力被霍冷血转移,他看看墙,光秃秃,不禁问:“你的意思,这面墙,原先是有图形的?并不是始终这样?” 霍冷血又指指地上的土尘,“对,这面墙,原先,也跟其他三面墙一样,都是有图形符文的,只是在发出那一道光后,符文被震碎,掉了地上,我已经仔仔细细察看了半天,无图形符文的墙下,尘土,要比其他三面墙下的,要多出来一些。” “哦?你小子,还这么细心,怪不得蹲看了半天,根据墙下的尘土,作出如此推断,的确很有道理,可问题来了,这面墙,原先的图形符文样子是什么?你又如何让它重现?”鬼小光变得很是期待。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画瓢 霍冷血看着那三面墙,说:“墨蔓魔,看来,你是真的没有耐心观察过这三面墙上的图形符文,它们其实是有规律的。” “有规律?”墨蔓魔有意审视一番,可他哪里有这股耐心劲,还看的不到一分钟,心急的说,“我最烦的就是细活,让我打打杀杀还行,让我干这么繁琐的事情,我是没有那个耐性,小子,你跟我还卖什么关子,小心我一掌就拍死你了,别啰嗦,快给我说说什么规律!” 霍冷血说:“如果乍看,三面墙上的图形符文,各不相同,好像没有什么联系,可如果你去寻找它们的相同点,你会发现,它们之间都会有几个相同的标记,像一个心字!中间这堵墙上,心字在偏上,左边那堵墙,心字在最上,右边那堵墙,心字在偏下,那么,按照顺序,我们身后这堵墙,心字会出现在何处?” 鬼小光寻找了一番,果然像霍冷血说的那样,他说:“按照顺序,心字的变换,是从上至下的顺序,那么,如果这堵墙上有图文,心字,应该在最底下。” “对,你说的很对!”霍冷血给与肯定。 鬼小光却说:“对?对又有个屁用呀,你还能将地上的尘土,拿起来,重新按到墙上不成?” 霍冷血说:“我办不到,这时候,就需要你了。” “我?”鬼小光觉得霍冷血这是在开玩笑吧,他指指自己,哼哼两声笑,“别逗了,小子,你让我在墙上打个窟窿还行,让我将尘土按上去,你实在把我看的太能耐了。” “不不,我不是让你按土上去,就是让你在墙上打出来印记,你力量强大,依葫芦画瓢,应该不成问题吧?”霍冷血笑了笑。 “依葫芦画瓢?让我作画?”鬼小光显得有些为难,“这又是让我干细活?可是,我按照你说的,画了上去那个很像心字的图形,那接下来呢?就完成了吗?” 霍冷血说:“当然还不够,接下来,你还要继续作画,就像转魔方,我们才找到了一个中心点,以那个心字为开端,还要展开其他的图形符文。” 鬼小光感到脑袋都大了,问:“那接下呢,还要画什么?你如何推算出来图形符文的内容是什么?” 霍冷血指指三面墙,“一切的推算,都得根据这三面墙上的内容来推算,其实,不难发现,三面墙上的图形符文,无非只是排列的不同,大小符文排的很乱,给人的感觉就是眼花缭乱,所以,乍看,三面墙上是完全不同的,可从细微处看,规律,就在于符文的排列,就像推算那个心字一样,根据三面墙的阶梯变化,来算出该画的符文位置……” “行了行了,小子,你别说了,你有耐心说,我也没有耐心听,你让我画什么,我就画什么,怎么画,往哪里画,你说了算,这样行了吧?”鬼小光只想简单直接的。 霍冷血于是走光秃秃的墙边,手指点到一个位置,说:“就这里,那个很像心字的符文,墨蔓魔,你画这里吧。” 鬼小光“依葫芦画瓢”,临摹那个“心”字符文,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别看符文不大,鬼小光完成作画,就用了几乎二十分钟,画完,鬼小光都快失去耐心,他不禁说:“这也太耗费时间了,再说,我将这堵墙上的符文还原后,又会发现什么机关吗?” 霍冷血说:“我推测,图形符文还原之后,墙上,就会生出来一道光,不,应该是两道光,这种光,会袭击我们,因为这光,就是杀灵魂的机关!” 鬼小光顿了顿,他又想起余华章,心头的愧疚难受感,再次袭来,他说:“如果是真的,那余华章当年杀我,就是演戏演给神界的人看了,是那个大帝,非要至我死地。” 霍冷血说:“经过那两段记忆,想推断出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很难,极有可能,余华章抱着妻儿,与麦子菁一起到了大帝那里后,麦子菁用那个真传石头,真的能够救活余华章妻儿,可大帝却以此提出威胁,毕竟杀他妻儿的凶手,就是你墨蔓魔!所以,余华章答应去杀你!” 鬼小光回想着往昔,“是这样的,应该错不了,余华章下战书,与我决一死战,我那时候认为是该做出了结了,于是到了他定下的地点,就是这里,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大帝动了手脚,他的目的,就是要将余华章和我,彻底杀死!” “但大帝不知道,余华章早已知道了这里的机关,所以,他提前让麦子菁,转他余华章的地魂,寄存你体内。”霍冷血推测着。 鬼小光想不通了,“余华章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冷血提出一个大胆的见解,“我想,大帝是用黛小云和孩子的命,与余华章讲了条件,想要让黛小云和孩子复活,那么,余华章就要去死,彻底的死,余华章为了妻儿,甘愿去死,但他还不想你彻底死亡,所以想出了一个避免你彻底死亡的办法,那就是寄存你体内地魂。” “为什么?余华章为什么肯为我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可真的就是杀他妻儿的凶手啊!”鬼小光百思不解,心里却沉甸甸的。 霍冷血说:“这个问题,确实是个迷,不过,应该从上面守城人那里,或许能够找到答案,毕竟深坑里面,没有更多的余华章记忆了。” “守城的人?”鬼小光皱眉。 “对,这些守城的人,世世代代守着这里,我看,最终,守护的,并不是余华章,而是你,墨蔓魔,在这守城人里面,有一家姓白的,就是专门留给你,让你上身的,据守城人说,余华章就是他们的祖上,他们守城,可都是传承着古训的!”霍冷血如是说。 鬼小光顿了顿,他盯着墙上的图形符文,说:“好,那我们就完成这堵墙来看看,现在的我,已经上身了,不怕那道光,小子,你也不用怕,我保护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鬼小光继续按照霍冷血的指点,在墙上作画,终于,墙上的图形符文即将完工,只差最后一个点,他准备点,霍冷血却说:“先等一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懂 “等什么?你是不是害怕我将最后这一点画上,墙上便投出来能杀魂的那道光?是不是?”鬼小光说的很轻松。 “我的确是这样担心的,我看,有所防备,总比没有防备的好,万一你的反应速度,没有那道光快……”霍冷血有所担心。 可鬼小光打断霍冷血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此刻有肉身承载,那道光是无法打到我的,我与余华章都没有死之前,没有见那光发出来,当我们俩都死去的时候,那道光才发出来,可见,那光是冲着孤单单的灵魂的,有生命体的承载的魂,是不会有事的。” “哦,原来是这样,可!”霍冷血皱起了眉,“可你有白小光生命体,而我呢?你这意思,要看看光怎么打到我?” 鬼小光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好了,孤魂的我,与此刻拥有身体的我,是两个完全的我,我无尚力量,你不必小觑,放心吧!” 说完,鬼小光将墙上那符文最后一点,深深的刻上了。 霍冷血有些着慌,神情紧张,盯着那道墙看,冷汗都冒了一脊背,鬼小光也是凝神盯着墙,等待有光出来,可半晌过去,那墙静止没有异常。 “我推断错误?”霍冷血不禁说出口,明明墙上的图形符文,确实存在如此的规律,四面墙图图相见,咒力应该出现的,如果不对,那地上的尘土如何解释,三面墙上的规律,又是为何? 鬼小光瞪大眼睛看向霍冷血,霍冷血有些难堪,咳嗽一下,说:“那个,不应该的,墨蔓魔,你先别生气。” 但见鬼小光仍然是瞪着大眼,缓缓举起手,手心生出一股强悍力量,空气经过这里,都因此发生扭曲。 看这架势,鬼小光要杀他霍冷血?霍冷血心说,鬼小光肯定认为我在愚弄他,愚弄他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到头来,竟然屁用不管。 霍冷血有些胆怯,刚抬起脚,准备要后退一步,却不想,鬼小光五指合成拳头,那股强悍力量呼风般扑向了霍冷血。 “哎,我要死了!”霍冷血紧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霍冷血脑子里闪现的人影,却是费兰花,可能自己心里还惦记的人,就是她吧,可惜的是,见费兰花的最后一面,也来不及了。 “通哒!” 一声巨响。 霍冷血感到背后如山崩裂的声音,他诧异,墨蔓魔那股力量,打到自己身体,那巨响声,应该是在他身上的,难不成,那力量穿破了身体,打到墙上停止了下来?应该是的,可是,霍冷血怎么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一丝的动静?这么强的冲力,足够让他冲的粉碎,怎么此刻还有意识。 于是霍冷血睁开了眼,摸摸自己,再自我察看一番,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未损,他再回头看墙,但见身后原先有图形符文的墙,此时变得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了。 “这发生了什么事?”霍冷血还余魂未定。 鬼小光已经闪到了霍冷血身边,看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快被吓死了?你以为我是在杀你吗?” “你不是要用无尚力量灭我?教训我耗费你时间在墙上刻字?”霍冷血问道。 “哼哼,你是真的错了,我刚才看到,你背后的那堵墙,图形符文中,亮起了一道光,刚开始是火苗状,后来,那光出其不意的就朝你的背冲了过去,所以,我也来不及跟你打招呼,出手,让我的力量撞上了那道光,你听到的那声通哒巨响,正是那两股力量的撞击声,彼此消融。” 霍冷血再回头,“什么?这次,不是我们耗费心机作好画的那堵墙,而是这一堵?”霍冷血指指此刻面对的这堵墙。 “是啊,有可能,咱们再联合,将图形符文给它画上去,再冲出来的光,指不定从哪面墙发出。”鬼小光如此认为。 霍冷血整理了一下心绪,心头没有那么紧迫感了,他说:“你果然就是这么强大,也不是说大话,好了,经过这么一验证,千年前,余华章与你同归于尽在这里,而这里,就是大帝设下的陷阱,他要让你和余华章,从此在世间消失,为达到此目的,他也是煞费苦心啊。” “我已经了解透彻了,小子,谢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当年的事情真相,目前,我只剩下了一个疑惑!”鬼小光表情复杂,像他心事一般,百感交集。 霍冷血知道鬼小光心头的疑惑是什么,他说:“你心里疑惑的,可能与我想不通的,都是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余华章会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救下你?” 鬼小光说:“如果大帝以救活黛小云与婴儿为由,让余华章与我同归于尽,余华章无可奈何与我决斗,我也能理解,可他让麦子菁换下他的地魂,寄存我身体,让我免去终极一死,这到底为了什么?很显然,余华章已经知道了大帝在这里设下的陷阱,他完全可以,想办法,让自己免去终极一死的啊?” “可能,”霍冷血想了想,“可能……可能……这一切,与这座破城有关。” “你的意思,是我们出去问问守城的人?”鬼小光问。 “对,我们再了解了解守城人流传至今的古训,我想,我们两个人都感到困惑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霍冷血觉得残垣断壁的古城里,还有许多秘密。 鬼小光抓住霍冷血,“那好,那我就带你出去,去问个究竟。” 于是,鬼小光揪住霍冷血,带着他迅速起飞,往深坑顶而去。 可眼看就要到出口了,鬼小光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霍冷血只感到重心猛的提起,心口一阵倒酸水。 “墨蔓魔,你想起来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的停下,你就不能慢慢停下,让人有个心理准备?”霍冷血抱怨起来,就像跟老朋友一样语气带些埋怨。 鬼小光却不生气,他说:“我想,应该还有一些余华章的记忆,你还没有解读,走,咱们再下去,你再研究研究那里的图案。” “还有未读的图案?”霍冷血轻问了一声。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的记忆 “还有未读到的记忆图案?”霍冷血不记得深坑半路,还有未读到了图案。 “我以前不认为那是,不过,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了!”鬼小光说着,带着霍冷血又折返往深坑底方向而去。 此时,霍冷血心中又在想,“那些余华章的记忆,是余华章亲自动手画上去的吗,可那些图案,应该也只有灵医术的人,才能看懂,那余华章画在上面,是要让谁看的?如果说是要让墨蔓魔看,但墨蔓魔不会灵医术啊,不会与机制意识沟通的人,如何解读图案呢?” 想到这里,霍冷血又想起一个人,麦子菁,要知道,麦子菁就是一个懂灵医术的人,这样一想,余华章通一些灵医术来记载自己的记忆,也能说的过去,可画在墙上,是为了让谁看,霍冷血还是想不通。 忽然,鬼小光抓着霍冷血停了半空,他指着对面的墙,说:“你快看,这里,也有一些图案,只是,这里的图案,不是用,久见,来写,所以,这些图案不发光,我也一时间疏忽了它,你快来读一读。” 这面墙上的图案,的确有些暗,霍冷血凝神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 鬼小光见霍冷血都伸长了脖子,还没有看出来内容的样子,于是鬼小光推着霍冷血,又向墙靠近一些,霍冷血这才大概能够看清。 要想知道这里面是如何的记忆,霍冷血必须要先背会,然后熟悉了,才能一下子代入机制意识里面,完成解读。 霍冷血脸都快贴到墙上了,慢慢的看,默背起来,等他背的熟练,默写的与墙上内容一样后,他正式开始了带入意识里,他闭上眼睛说了句:“我要开始了!” 鬼小光赶紧盯紧霍冷血的眼睛。 霍冷血感到了眼皮子有光,慢慢睁了开,一看,这里是一片竹林,有风吹过,竹叶摆动着,景色令人心情舒畅。 “余华章在想什么事情,看竹子这么长时间,还目不转睛?”霍冷血想看看其他景致,但由于他是解读他人的记忆,所以他不能左右,只能等着当事人怎么动,怎么看,他才能随之了解情况。 然而,几乎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眼神,仍然是盯着竹子看。 “不会吧,余华章,我都看累了,你还看,该不会,你看竹子睡着了?可你一直半仰着个头,脖子不酸疼?”霍冷血都替余华章难受。 在“记忆”之外的鬼小光,看霍冷血眼睛里面,一直是竹叶摆动,一动两动的,他也心烦起来,不禁小声说:“有没有这么无趣?既然是记忆记载,那你也应该从重要的环节里开始,始终抖盯着竹子看,这不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吗!”鬼小光看得眼睛都酸了,他揉揉眼看,发现,霍冷血眼睛里面的画面终于有移动了。 霍冷血才松了口气,又憋了住,只见余华章视线,从竹林的一处,移至竹林的另一处。 “哎呀,余华章,你这就没意思了!不知道,外面的墨蔓魔,会不会认为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就像电脑死机一样,要拍拍我,让你醒醒?”霍冷血不无担心。 就在这时候,霍冷血的眼神里,出现了一支玉笛,玉笛晃了晃眼,能看出来,放置了嘴前,随后,笛声悠悠扬扬的吹了出来。 这笛声节奏缓慢,但并不忧伤,而是一丝淡淡的山水调,霍冷血虽然很不愿意发生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可笛声听入耳朵后,竟使人感到一种惬意,很是享受,不可思议的是,一直心急如焚的霍冷血,慢慢静下了心来,竟听得笛声沉醉。 “这墙上,就记录了这种看风景的破事?”鬼小光看不出东西,不免焦急,可再着急,也没有任何用,他多希望,这些记忆能够快进。 想要画面快进的人,还有霍冷血,霍冷血听着听着,也烦了,毕竟不是来听听余华章吹笛子的,霍冷血忍不住说:“余华章,你这是闲的淡疼了,是不是记录这些记忆的时候,是刚从麦子菁那里学会,进行的第一次刻画记载?也太无聊了吧,你……” 话没说完,霍冷血的眼神,终于又低下了,霍冷血用余光才发现,这里是有如是个世外桃源,他此刻坐在一张石桌子前,桌子上摆了几盘水果,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而他的眼神,直去方向,并不是果盘,也不是看独家小院是不是干净整洁,而是看向栅栏门口,一个小丫头,领着一个人朝这里走来。 不看则已,一看,霍冷血吓了一跳,不禁说:“我?怎么会出现一个我?” 那人与霍冷血长的一样,他走过来,一脸心事,没有微笑,而是坐了过来,说:“子菁,我准备走了。” “子菁?”霍冷血愣了愣。 “华章,你可真的想好了?我劝你,还是要再三思三思啊,此次一去,你便,不再回来?” 霍冷血一听“自己”的声音,马上就听了出来,“自己”原来并不是余华章,而是麦子菁。 外面记忆外的鬼小光,也是怔了一怔,“搞了半天,一直看竹子叶子,一看就是半个时辰的人,是麦子菁啊,还很有雅兴,吹笛子?这么耗费他人宝贵时间!” 霍冷血只想晕倒,万万没想到,这次记忆记载者,并不是余华章,而是麦子菁,可这就更让霍冷血不解了,在这深坑里面,怎么会出现麦子菁的记忆?按说,这里可是大帝布下的陷阱,绝对是对外隐蔽的。 “我已经想好了,反正,我是不可能活下去了!死,是注定了,我为我的选择,绝不后悔。”余华章脸上黯然,但还带着一些光彩。 霍冷血盯着余华章看入了神,因为余华章与自己,轮廓模样,实在是太像了。 麦子菁长长的叹一口气,他顿了顿,没有说话,而是拿起笛子,放在最前,又吹了起来,笛声幽幽,竹叶幽幽。 “能不能别吹了!” 霍冷血在记忆世界里面吼了一声,几乎同时,鬼小光在记忆之外的现实里面,也厉声吼了一嗓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对手 但麦子菁哪里能听到霍冷血与鬼小光的吼叫,仍然吹着他的笛子。 余华章沉默着,没坐多久,他站了起来,身子向外,一副准备要走的架势。 霍冷血说:“麦子菁,你还吹,你看,连余华章也受不了你,要走了,如果我在当场,可没有他那么耐心,听了你这么长时间。” 麦子菁一看余华章要走,他终于停止了吹笛,他放下笛子,说:“华章,你要走了?” 余华章点点头,“我来,就是要跟你告个别的,人我见了,我也该安排一下我死后的事情了。” 麦子菁欲言又止,长长叹了口气,拿起笛子在嘴前。 “不会吧,你又吹?”霍冷血快烦死他麦子菁了,“你留下这么一段记忆在墙上,难道就是为了某一天,让懂灵医术的人,读懂这段记忆,来专程的听你吹笛子?有这么无聊吗?” 余华章转过身,缓缓走了起来。 “华章?” 麦子菁站了起来,从霍冷血的视线里,他看出来了麦子菁眼角的湿润。 余华章停了下来,回过头,也是黯然的看着麦子菁,“子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华章,按说,你自己做出的决定,我无权干扰你,可是,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作为朋友,我是真的不忍心你去死啊,华章,我有办法不让你彻底的死,想要瞒过去大帝,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你为什么要偏偏要将这么一点仅有的希望,给了那个墨蔓魔呢?无论从哪里看,你都不应该救他呀!”麦子菁说的很激动。 麦子菁的疑问,说的正是霍冷血与鬼小光的疑惑,他们都想不通为什么余华章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霍冷血心想,余华章为了老婆孩子,不要自己的生命,可麦子菁有办法让余华章在大帝布下的陷阱深坑里面,不彻底死亡,到时候,余华章的灵魂没死,依然还有机会与老婆孩子在一起的啊? 鬼小光也屏住了呼吸,要听听余华章那么做的理由,他虽然不能亲耳听到余华章的话,只能观看霍冷血眼睛里的画面,但霍冷血会不自知的将“记忆”里的话,通通说出来。 余华章淡然笑了笑,他抬起头看向了摇曳的竹叶,他说:“墨蔓魔,他还不能死……” 鬼小光听了霍冷血照着余华章的嘴型,说出的话后,感到震惊,这会是余华章说的? “为什么?何出此言?”麦子菁深深不解。 余华章说:“我与墨蔓魔,总共交手过两三次,不,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交手过三次……” “他还记得那么清?”鬼小光有些不敢相信,他跟着余华章的话,自己也开始回忆起他与余华章的三次交手。 第一次交手,是墨蔓魔带着妖界大将,率领着妖兵妖兽,攻打人界,而普通的人,哪里能抵挡得了妖,人,无非就骑着战马,可一只巨型妖兽,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刀枪棍棒,各种兵器,都不能刺伤妖兽,所以,人的抵挡是极其无力的。 而就在人界的兵将被杀的越来越少,城主想要动手自杀的时候,天空中的云彩里,飞出来一个黑影。 “那是什么?” 有人发现了,指着那个黑影,惊呼。 可还是有很多人对这黑影没有任何兴趣,眼下还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能看到的希望,简直就是渺茫,哪里还有闲情管其他事情,即使流星撞到地上,又有什么用,能杀退妖兽吗! 墨蔓魔当时站在一个高点,他自然也看到了那个黑影,他奇怪,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担心的说:“那是什么?” 那黑影很快,真的像流星撞地球一样,从空斜着落入了人与妖混战的战场,一落地,一只巨型妖兽就倒了地上,滚了十几个跟头,不知碾压了多少个妖兵。 那黑影,就是余华章。 当场,周围的人,周围的妖,都傻了眼,这人是谁?是敌是友? 余华章开了口,对那些妖大声说:“你们实在是杀人太过凶残,太过分了,我已再看不下去,我叫余华章,我不能再允许你们猖狂的横行霸道!快回去通报你们的将领,速速离开!不然,我就要开始惩罚你们,杀妖了!” “说我们太猖狂?你不认为你说的这话,比我们更猖狂?一个不知哪里掉下来的人,懂一些神术,就真的没有边了?我来会会你!” 一名妖将听了余华章的话,心中不悦,驾着他的爱骑妖兽,猛的扑向余华章,那妖将,瞄准余华章,手一甩,就借着惯性,抛出去了手中的长刺。 对于这战场上的人来说,这名妖将,抛长刺的本事,真的让人震怯,无论谁,只要那妖将抛长刺,无一人能逃生。 大家眼看那妖将向余华章抛出长刺,不免胆战心惊,纷纷替余华章担心,有一个人叹口气,说:“完了,我看……发生了什么事?” 整个战场上的人,还有妖,都傻了眼,明明众人众妖都看到那妖将刚抛出长刺,可才抛出去,那妖将就人翻兽倒,长刺像变戏法似的,竟然刺进了兽的肚子里,但却见,倒地上的那妖将,身上也有伤,看伤情,就是被长刺穿破了身体所致的伤。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将军身上变出来了伤?” 普通人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余华章的速度,而在那处高地的墨蔓魔,却看了出来,他惊愕,他看到长刺抛出去后,余华章跳了起来,反拿住长刺刺进了妖将身体,然后落下地面,将长刺刺进妖兽肚子里,所以,才出现了如此一幕。 “还不快去跟你们的将领通报!”余华章再次警告。 妖兵们吓破了胆,往上通报,可上面的领导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能继续往上通报,还不到五分钟,通报就到了山上。 墨蔓魔身边的一名大将,按捺不住,要驱驾妖兽下去杀余华章,墨蔓魔拦住,说:“你先不要去,这人身手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了的,我看,我去会会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决斗 “黑影,又是黑影!” 不缺细心的人,也有细心的妖,他们指着天空,惊呼着,就像余华章到来的时候一样。 那黑影从高山上来,余华章看得清楚,眼神跟着那黑影移动。 最终,黑影落了余华章面前,那黑影正是墨蔓魔。 “妖界之王!” 人界里有见多识广的人,看到墨蔓魔,随即喊了出来,其他人跟着惊慌,一时间,还没有打,就自乱了阵脚。 墨蔓魔对视着余华章,墨蔓魔皱眉,“看你,并不是神,也不是鬼,就是一个普通人,可你,怎么会神界的飞行术?” 余华章说:“人想要飞,就要冲破肉身的限制,上天入地,一般人,无法办到,可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道理,一旦通得了道,境界高了,就能做一些不一般的事情。” “道?什么道?道士?”墨蔓魔还没有听说过。 “道天机的道,自然是无名的道,与道士不同,你若想了解,我带你去一处风景雅处,好好的促膝长谈。”余华章说。 “与你促膝长谈?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一会儿,便会遗失荒野了,你不知吗?”墨蔓魔觉得余华章说的那就是个笑话。 “想不想促膝长谈,也只有先比划比划,你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资格了,那咱们就开始吧。”余华章向墨蔓魔招招手。 “你还敢挑衅我,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吧!” 墨蔓魔出手了,伸手一挥,无尚力量便飓风一般,龙卷向余华章,然而威力十足的飓风,经过余华章身边,余华章纹丝不动,倒是飓风将周围几个身体轻一点的妖兵给龙卷到了天上,不知道最后落了哪里。 飓风刚过,余华章闪身跃向墨蔓魔,这惊人的速度,先是让墨蔓魔脊背发凉,等两个人一对上手,墨蔓魔更是心里着慌,那是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 元神与无尚的较量,遭殃的就是围在周围的妖兵们,余华章选择的地方,稍微远离一些人界兵将。 但见,余华章与墨蔓魔速度快的如同成了两道光在交织狠斗,蹿来穿去,快到几乎成了一个发光光团,罩住了附近的妖,那些力量薄弱的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就被一股强势的推力推中了身体,被推飞倒地,甚至有些妖已经当场毙命。 最后,两道光乍停,墨蔓魔与余华章各站一边,中间大约五步距离。 墨蔓魔突然大笑,说:“没想到,棋逢对手了!今天,还真的有幸遇见如此强大的人,敢问尊姓大名?” “余华章!” 墨蔓魔抱拳行礼,“好,我看我们是可以促膝长谈了,不过,不是今日,我要先调整好我的部下!” 说完,墨蔓魔转身,对一些将士说:“我们暂且撤兵!” 众人看,以为两个人是拼得了个不相上下,可墨蔓魔心里明镜,是余华章让了他,这是在众将面前给他留王者的面子。 这就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较量。 第二次较量的地方,不是战场,而是人界的某镇,一个集市上,两个人不约而至,互相碰面后,墨蔓魔主动向余华章请战。 自上一次决斗,明显出于弱势的墨蔓魔,心里不甘,回去后,重新好好的钻研无尚力量,经过一段刻苦练习,他的无尚力量,一下子上升了好几层,他回想着那天决斗的场景,余华章的分量,墨蔓魔也算是估摸清楚了,他自认为,此刻提升了好几个境界的他,对付余华章,已经绰绰有余了。 不想,今日阴差阳错的遇见,正好可以决斗一番了,算是给上一次雪耻。 余华章怕伤及无辜,于是提出远离闹区,他们两个人来到镇边,人烟稀少的地方。 “好了,这次,没有人观战,余华章,你也不用顾及我妖王的面子,我要与你进行一场真正的决斗!”墨蔓魔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那好,我就不让着你了,你要多加小心,如有不小心伤到你,还希望你不往心里去,回去再好好静养。”余华章说的很轻松。 “那你就出手吧,话说的太大,你是真不怕风吹歪了你的嘴!”墨蔓魔都听不下去了。 “我看,还是你出手吧,我上次胜你一筹,这次,你主动出手,先抢占优势。”余华章有意让他一步。 “余华章,你可别再狂妄了,我不怕告诉你,如今的我,已经是今非昔比,让我出手,还说先让我占优势,你这是为自己失败找借口开脱吧,到时候,我赢了你,你还能说是先让我在先,那我胜的岂不是不光彩了?我不出手,你出手吧!”墨蔓魔很是生气。 “别,别,还是你出手吧,我怕我出手,轻了,还没有什么,可出手重了,伤你伤的很,却也不是我想看到的,妖王,还是你出手吧。”余华章推推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意思吗,谁出手不一样,你还怕伤我?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口出狂言了吧!你出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知轻重!出手!”墨蔓魔气急败坏,指指余华章。 “你是真的这么认为?我之所以不出手,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不出手,我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量去应对,我这人,出手没有轻重,一旦你出手了,我就找到了分寸,这样一来,咱们还可以切磋切磋,有个切磋过程,才不枉一场决斗,如果一出手,你死了,那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余华章认真的说。 墨蔓魔愣了愣,随后捧腹大笑,都快笑出泪了,“你说什么?你怕一出手,我就死了?哈哈……你,你,你这不是明摆着,把牛从地上,用嘴,吹到了天上吗!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决斗的场合里面,讲笑话!” 余华章却仍然是一本正经,“凡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也不可以斗量,我不怕你笑话,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强大,如果你仍然坚持让我先出手,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可想好?” “够了!”墨蔓魔转笑为怒,“笑话只说一遍就够了!余华章,你快点出手!” 余华章只好出手了,所以,墨蔓魔就吐血晕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章 等你来 “你看,我说别让自己出手吧,你非要让我先出手,我也没个轻重。”余华章摇摇头,有些后悔,还不如执拗一会儿,让墨蔓魔先出手,两个人还能斗一会儿,这下可好,还要处理吐血晕过去的墨蔓魔。 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只听脚步声,余华章就听了出来,是神界的人要过来了。 “喂,可能他们就是要抓你的,你还活着没有?”余华章轻拍拍墨蔓魔的脸,稍微带一些元神力量,促使墨蔓魔转醒。 墨蔓魔缓缓睁开了眼,他还有些发怔,“哎呦,我这是在哪儿,怎么睡着了?”定睛一看余华章,意识才猛然间转过来。 “你醒了?腿脚还能动吧?你听,是不是有人来找你的?”余华章提醒一下。 墨蔓魔站了起来,满脸疑惑的样子,“余华章,你没有弄错吧?” “弄错?弄错什么?”余华章笑了笑。 “我是妖,更是妖王,你和神与鬼,应该抓住我才对,现在,那些神界的人来寻找与我,你却要放走我?”墨蔓魔匪夷所思。 “呵呵,如果你是一个妖兵,或者事一个妖将,抓起来你,也无可厚非的,可是你是妖王,你如果被抓,妖界还不更换异主?我对你们妖,有一些了解,目前妖界里面有一个叫破儿妖的妖,部下残忍,也不太听你的话,你在位,还能压制他们,让他们不残害百姓,如果你不在位了,换做他,这场战争不知会多害多少人!”余华章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听完余华章这番话,墨蔓魔怔愣了好几秒。 “你还不快走,你现在受了伤,你想要与那些寻你的人对上手,恐怕是要吃亏,被抓住也不是没有可能。”余华章催促起来。 “好,余华章,我墨蔓魔今日对你是刮目相看!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墨蔓魔转身匆匆将走。 余华章也打算要走,墨蔓魔在他背后突然说: “余华章,你果然没有说大话,你的本事真是深不可测,不过,你等着,下一次我们再见,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到时候,我们再一决高下!”墨蔓魔不等余华章同意与否,说完话,急步逃走。 这就是两个人的第二次对决。 而第三次对决,是妖界已经大势已去,人神鬼合力,迫使妖界大部队后撤,可不想,妖界的主力部队逃至半路,大帝亲摔神界强兵堵住了路,妖界主部成了瓮中之鳖,只能做一次困兽之斗。 妖界这支主力部队,墨蔓魔就在其中,可墨蔓魔最近不出手,始终是闭目打坐,那个比较暴躁的将军破儿妖,推开拦他的卫兵,跪在墨蔓魔跟前,大呼:“妖王啊,如今我们妖界局势如此告急,你不是出来指挥我们,却终日在那里闭目打坐,没有统领,你底下的各个部队,各打算盘,形成不了合力,如今败退,你再不发声,怕是我们回不到妖界,部队就垮散了!妖王,你为什么不……” 还没等破儿妖说完,墨蔓魔猛睁开了眼。 “妖……妖王?你?”破儿妖从墨蔓魔眼神里,看到了一股盛悍的力量。 墨蔓魔笑了,“我已经冲破了无尚力量的三道瓶颈,如今我,已经今非昔比!” “今非昔……比?”破儿妖发怔。 “我让你见识一下!” 墨蔓魔飞了出去,两手翻两翻,已不知有多少神兵顷刻命丧。 此时大帝杀红了眼,看到墨蔓魔,心中大喜,拿起双剑,狂笑着要与墨蔓魔厮杀,大呼:“妖界之王!今天我要抓活的,擒贼先擒王!” “好主意,擒贼先擒王,那我就先抓了你!”墨蔓魔被提醒,调转方向,跃到大帝面前。 他们两个人先交上了手,此时的大帝,元神力量也是修得了很高的境界,他自认为自己除了余华章,已经天下无敌,但与墨蔓魔过了几招后,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因为墨蔓魔也太难应对了。 “玄峨,城崇子,虎将,还有各位将军,你们都快快住手,快快放下兵器!” 大帝此时被墨蔓魔打的鼻青脸肿,墨蔓魔挟持住了大帝,拿着大帝的剑,抵住了大帝的脖子,大帝只好对墨蔓魔唯命是从,让自己的部下纷纷停手。 “妖王,我如今落了你手,果真是我自不量力了!不过,你放心,你今日若放了我,我神界愿退出战争。”大帝信誓旦旦的说。 “可,如果我杀了你,会怎样?”墨蔓魔斜视着大帝。 “你是妖王,自然知道,我死,神界很快又会出现新的大帝,他们会将我的死,视为神界耻辱,只能更加变本加厉的对付妖界,要替我报仇,可我如果不死,那么,咱们就可以谈谈条件,毕竟,我还是大帝,目前神界的神,还是听我安排的。”大帝说着道理。 墨蔓魔笑了,他说:“你很精明,说的很对,可惜你的能力,却不配为大帝呀,我很奇怪,为什么余华章没有成为大帝?他对权利是一点玉望也没有吗?我觉得,他如果想,大帝的位置,唾手可得。” “对对对,余华章是真的比我强,我很早便想将大帝之位,拱手相让,可余华章并不接,只愿做一个世外人,我也很遗憾啊。”大帝表语谄媚。 “我看,就是你各种手段排挤他吧,听说他已经不见行踪了,对不对?”墨蔓魔问。 “是,他说他不愿看到打打杀杀,后悔曾经参与了这场战争,如今,谁也不知他的下落了。”大帝赶紧说。 “那好,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余华章来见我,就在这里,你自己派人去想办法,如果今日黄昏之前,我不见他人,你就别活了,你自己看着办。”墨蔓魔态度决绝。 大帝于是对玄峨吼起来,“玄峨,你!你快去寻找余华章!他不来,你就先死!若他来了,我给你加三道奖!” 玄峨磕头,“大帝,您放心好了,寻找余华章的事,包在我身上,我绝不会等到黄昏,便将余华章寻来!” 墨蔓魔将大帝按倒地上,脚踩着他背,他看着天空万里无云,笑着说:“余华章,这一次,我还让你先出手!”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绝招 其实大帝对余华章的行踪,还是了如指掌的,他之所以让玄峨去找余华章,是因为大帝私下里让玄峨成立了一个部门,就是专门跟踪追踪余华章一举一动的。 正因为如此,黄昏天还没有到,余华章就已经跟着玄峨,来了。 见了余华章来,墨蔓魔竟有些兴奋,像是久违的老朋友见面的那种感觉,他皱了一下眉,发现余华章瘦了许多。 余华章并不高兴,对墨蔓魔的所作所为有些生气,他说:“墨蔓魔,你想要干什么,挟持大帝,难道就想要胡作非为吗?” 墨蔓魔那种久违老朋友感,一时间也烟消云散,他哼一声,说:“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胡作非为的人,也只有强者了,我墨蔓魔就是要胡作非为,你能耐我何?怎么,你还认为我,不堪一击?哈哈……” 余华章说:“那你让人来找我,到底想要如何?” 墨蔓魔认真的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与你决斗一场。” “与我决斗?墨蔓魔,你还想要与我一绝高低吗?”余华章说。 “是的,我知道,当今世上,也只有你,余华章才有资格与我一绝高低!” 墨蔓魔的话,大帝听着,心里十分难受,众目睽睽之下,大帝认为,称赞余华章,等于就是侧面贬低他,他此刻觉得丢人至极,心中更加坚定,世上,绝不能留墨蔓魔和余华章存活。 “那,如果我不答应与你比试呢?”余华章问。 墨蔓魔剑尖指着大帝的脖子,说:“你如果不答应,那么,这个人,神界的大帝,就要死在这里,余华章,你可别说,你不在乎他的命?” 大帝心里七上八下,余华章不会不顾及他吧? 余华章说:“你提的这个要求,真的令人难以适从……” “余华章,你……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啊!”大帝在墨蔓魔脚下喊了一声。 “是啊,余华章,你是这么无情的人吗?像你这么有仁心的人,不应该不见死不救的,虽然这个大帝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怎么说,与你也是有交情的,你如果想眼睁睁看他死,那好,我也只能让你看个眼瘾了。”墨蔓魔添油加醋。 大帝吓的脸都白了,他说:“不,妖王,你不能杀我,余华章,从情分上看,你可以算得上是我师父了,没有你给我种下元神,我怎么可能有今天,我叫你一声师父,也不为过,师父,徒儿此刻有难,师父忍心看徒儿受死吗?师父?” “你看看,谁不怕死!”墨蔓魔朗声笑了笑,“余华章,大帝都叫你师父了,你还见死不救吗?如果你教过大帝灵医术,我估计,大帝这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喊你一声,爹!” 大帝尽感颜面尽失,但他能够忍受,心里一直嘀咕,成大事者,不拘这些小节,只要还能活着,再难丢的人,都能够丢得下,但我大帝并不是活下来就随遇而安之人,让我丢人,我一定不能让他有好的下场! 余华章说:“其实,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说墨蔓魔,你的这个要求让我无所适从,但意思并不是不接受你的挑战,只是,挑战之前,还有规矩没有讲细!你说,我不与你打,你就要杀大帝,可我如果跟你打,那你也得有一个利于我的条件,对不对?” 墨蔓魔顿了顿,说:“好,你讲条件,当然也可以,那你说说什么条件,除了让我放走大帝。” 大帝一听,心里就像泼了一盆冻水一般凉。 余华章哼哼笑,“那你还是杀了他吧,我走了!”说着,转过去身。 “等等!” 墨蔓魔生气,“我可以跟你讲条件,可你提出的有些过分,难道你答应跟我打,我就放了他,这实在是不合理,不如这样,我们两个人打一场,如果你胜了,大帝,我放走,如果你输了,那大帝如何发落,你就不要管了。” 余华章又转回来身,“好,条件就这么定了,墨蔓魔?” “怎么了?”墨蔓魔听了余华章说好,他已经笑了。 “你跟我打,可是想好了?我这次,可没有耐心要跟你切磋了!”余华章说的很认真。 “不,我不需要你的耐心,而且,这次,我还让你出手!”墨蔓魔也说的相当认真。 “你不害怕我出手没有轻重了?”余华章笑了,他盯着墨蔓魔的眼神看了看,他猜测,如今的墨蔓魔,已不是从前。 “我害怕,你不用你的全力!” 墨蔓魔招呼属下,看紧大帝,而他则上前几步,做好准备与余华章痛痛快快打一场。 “好,好,那我就先出手,咱们两个人好好较量一番,你准备好,我要出手了!” 余华章身影一闪,有如空间转移,刚看他还与墨蔓魔百米距离,此时再看,他们两个人已经拳拳相应,你攻我守,我攻你守之中,才看清他们两个人,眨眼工夫不到,两个人共同消失,竟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中。 但见四处的石砾震抖,看官们都感觉脚底下的大地在一颤一颤,每次墨蔓魔的无尚力量与余华章的元神力量接触,都会产生如此的威力。 大帝看在眼里,心里是自叹不如,为什么自己苦心钻研元神,却始终无法达到这种境界呢,到底哪里错了?他心里顿感生气,他觉得,一定是余华章不肯将元神真传传教,也难怪,谁会这么大公无私呢?不求利益,却将自己本事和盘托出,那不就是傻子行为吗! 墨蔓魔与余华章越斗越凶,两个人瞬间转移的速度变快,从看似两道光在交错,变成了十几道光在交错,已超出普通人眼睛的极限,有些人看的眼睛都发酸发疼了。 大帝心里虽然十分不悦,可现下只能期盼余华章能够胜利,这样才能保证得住自己的命,他已不是凡人,再经受不住死亡,如果墨蔓魔杀了他,那他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哪个空间,彻底消失。 可余华章与墨蔓魔的这场较量,却不是马上能够见分晓的,不仅如此,眼看黄昏都将过去,两个人仍然打斗的难分难解。 “墨蔓魔,也只有你让我使出这个了,我还真是生平,第一次用!”余华章后退中说。 “第一次用?什么鬼绝招?那好啊,我当然想见识见识了!”墨蔓魔追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灭绝 余华章攥拳竖起中食两指,心中默念: “万物生长,皆因为两种力交相呼应,一个是地面的吸力,一个是天上的升力,正如树木扎根向下,树干朝天向上,精华所在,地力天力使然,而周转复始。元神,承天接地……” 但见,天空乍现一团雾云,不远处的活火山,山口黑烟腾腾。 墨蔓魔心头一紧,心说:“这就是余华章所谓的绝招?竟然能够使天变,使地动?”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看傻了眼,在他们眼里,身手施展者,能够带动飞沙走砾,已经算是大开眼界了,而今日,余华章一个人,却能够让天地听话,谁能不望而生畏。 墨蔓魔收起心,哼哼两声,“余华章,你这本事,看起来还真是了不得,可惜,我看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又是云动,又是火山动的,可再怎么动,对我能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余华章眼光突亮,说一句:“天,地,令!墨蔓魔,你小心了!” 小心什么?墨蔓魔还正纳闷,雾云里一道闪电劈下,闪电如龙盘旋,缠向了墨蔓魔,墨蔓魔不认为一道闪电能奈何得了他,他张开手臂,释放他的无尚力量,冲击向闪电。 墨蔓魔从来就不怕电闪雷鸣,甚至有时候,遇打雷下雨的天气,墨蔓魔偏要走高地,手持铁器,要招雷电劈下,有很多次,闪电劈向他,可没近墨蔓魔的身,半道,墨蔓魔就用无尚力量将闪电冲垮了。 这次,墨蔓魔仍然觉得会很轻松的击垮闪电,可令他大感意外的是,他释放出来的无尚力量,居然被闪电吞噬了,那道闪电不仅吞噬掉,更是变无尚力量为己用,闪电的光突变成了血红色,极其瘆人。 墨蔓魔来不及再发力,眼看闪电就要劈头盖脸了,他此刻能做的就是逃。 然而墨蔓魔想抬起脚转移,却发现两只脚不听自己使唤了,被大地深深的吸力吸住,一时无法动弹,他仰起头,只好拼尽全力来抵挡那道闪电。 火山,岩浆喷发,骤然,大风起,风中捎带着烘烘的热气。 雨说下就下,雨滴落地,墨蔓魔也落地了,倒了下去,全身冒着黑烟,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空气,随着风散开。 妖界的人大惊,有几名大将要来看妖王安慰,但见墨蔓魔动了,缓缓坐了起来,那几名大将,这才稍安。 一脸碳黑的墨蔓魔,吐了一口黑炭唾沫,有气无力的说:“你这天地令,还真不是盖的,我自叹不如,我输的心服口服!” 余华章放下了手,可天气不随人意,雨势怕是要越来越大,而且那滚滚岩浆,也势不可挡的不断涌出,在朝着此处的方向流来。 “既然如此,墨蔓魔,你快将大帝放了吧,岩浆将至,大家最好还是都撤兵后退!”余华章说的很急。 墨蔓魔被人搀扶起来,他不食言,对看管大帝的人吩咐:“放了他,就让他走吧!” 大帝归队,两军后撤,一场战争就此偃旗息鼓。 余华章与墨蔓魔的第三次决斗,也到此为止。 剩下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最后半次决斗。 墨蔓魔是桀骜不驯的性格,他不肯认输,自然又开始苦思无尚力量,只为打赢余华章。 可经过假的余华章偷杀妖界的重要人物,而且手段残忍,甚至有一些妖,本人被杀,老婆孩子,也没能逃脱假余华章的毒手,所以,墨蔓魔对余华章变得更加的恨,更加的仇恨! 后来,真的余华章给墨蔓魔下了战书,并定下了决一死战的地点,就是这深坑之上。 墨蔓魔对余华章的生恨,使得他更加钻研无尚力量,两个人决斗开始,不分上下,越战越酣,墨蔓魔提出要余华章使出“天地令”,可余华章还没有出手,两个人就掉进了深坑之中,余华章死死抱住墨蔓魔,说:“今日,你要死了!” “好啊,死怕什么,不过,我死,我也要拉上你!”墨蔓魔挣扎。 余华章却笑了,“那好,咱们两个人,虽然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今天,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笑什么,死,我是真不怕,死后,我们灵魂出窍,我还要和你打!不仅仅是为了一雪前耻,更重要的,是为了报仇,为了我的爱将,为了那些无辜的被你残杀的老少妇婴!”墨蔓魔急红着眼。 “你死,魂还能活,我死,却活不了了!”余华章仍然笑着。 “你是活人,难道你死过?你可别说,你的身体,不是你本人?”墨蔓魔不敢相信。 “我的魂,早已死了,墨蔓魔,想让我死,还没有那么容易。”余华章还笑着。 墨蔓魔哼一声,“咱们试试吧,看谁的手狠!”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最后半次决斗,墨蔓魔认为,余华章未使出天地令,只能算半个决斗,结果,是两个人同归于尽。 ………… 墨蔓魔忍不住,又将与余华章之间的往事重回忆一遍,当然,他对这段往事记忆犹新,回忆一遍,也不过是脑海里灵光一闪一般,他收回神,继续盯着霍冷血的眼睛看,听霍冷血不自觉的说着麦子菁回忆里的对话。 在“记忆”里,余华章说:“我与墨蔓魔,总共交手过两三次,不,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交手过三次……” 麦子菁疑问,“是呀,华章,你与他才交手了三次,却为什么,肯牺牲自己让他活?” 余华章说:“子菁,如果追根溯源的话,妖界里死去的人,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没有我,他们不会死,没有我,墨蔓魔也不会被我杀,我已经杀了他肉身,再让我看他灵魂也死,我是不忍心的。” “华章,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说的话,听着,很有道理,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没有你出现,人神鬼三界,又会有多少惨死妖人手下?难道,你还要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们,你何必呢,何必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呢?”麦子菁十分不解。 余华章说:“但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再说,我不想妖,因为我,从此灭绝。” “灭绝?何出此言?”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天安排 麦子菁说:“灭绝?何处此言?你杀一个墨蔓魔,还不至于导致整个妖界人自杀吧?” 余华章摇摇头,说:“我已经看了出来,神界的人,是不可能让妖界的人存活的,我被大帝算计了,今日,死是必然了,我不死,云儿和孩子,是不能复活的,我只能死……” “可是华章,我能想办法让你进入陷阱深坑里时,灵魂已被转移啊”麦子菁紧张的说。 “不,我的魂,还是留在墨蔓魔那里吧,我若不出现,云儿不会受牵连,更是苦了我那无辜的女儿,我如果继续活着,还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我的命,他们怕我的强大,怕我影响他们的地位!”余华章看到的与麦子菁不同。 麦子菁生气的说:“华章,你怕什么,你能力这么强,你不如出手,自己去当神界的大帝得了!” “不可能的,我没有这个能力,领导众神的,还是那个大帝有能力,只可惜,他们容不下我,我心里没有天下,此刻,只有云儿和女儿,我与大帝都谈好了,我死,他不仅救回云儿她们母子,他还会好好待我女儿,所以,我也只能死,可是,墨蔓魔不能死!他还有无尚力量需要往下传,他不像我,将元神和盘托出的教给了他人,他的无尚力量精髓,还保留在他自己身上,他一死,无尚力量,等于就荒废失传了,这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 “为了无尚力量不失传,所以,你就将你的地魂寄存他身上?不让他彻底死亡?华章,他可是杀害你妻儿的凶手啊!”麦子菁说。 余华章点点头,“准确来说,是大帝给墨蔓魔造成了错觉,他杀了我妻儿,我怎么可能不恨他,我恨不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可是,我这样做,正中大帝的贱计,他深知无尚力量的高深,所以,他让我杀墨蔓魔,就是为了从此让无尚力量绝迹!但,如此完美的无尚力量,我不能断了他,通过与墨蔓魔的交手,那无尚力量给我带来的,是震撼!” “华章啊华章,你的胸襟,我自愧不如啊,但你能保证,墨蔓魔不死,他将来复出,仍然四处厮杀,无尚力量虽好,但用于他的手,无尚力量,只能是一把凶器!”麦子菁不无担心。 余华章说:“我知道,墨蔓魔的野心很大,他没有潜心修炼无尚力量的静心,只想着用他来征服世界,所以,我已经事先,在大帝的陷阱里做了一些手脚,将我的一些记忆,用灵医术的记忆展现手法,写在了墙壁上,我相信,被封印千年的墨蔓魔,一定会心静下来,等他静下心来,慢慢读懂了我的记忆,他一定会改变自己的,会忘掉好战的心,潜心修炼无尚。” “无尚?无尚力量,真的就那么好?可无尚力量,不还是不如你的元神力量。”麦子菁如此认为。 “不,子菁,无尚力量与元神力量,没有可比性,说不上谁强谁弱,有人用元神力量打败用无尚力量的人,不能说明,元神力量便比无尚力量强,无尚的力量,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如此完美。”余华章笑了笑。 “我不懂你,我知道你心意已决,我是无法改变你的主意了,我也只能希望你是对的,只能希望墨蔓魔能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华章!”麦子菁簌簌泪下,上前握住余华章的手。 “子菁,不用伤感!”余华章忍着泪,拍拍麦子菁的肩。 麦子菁哭了半天,松开余华章手的时候,沉重的说:“华章,一路……一路走好!” 霍冷血眼前一黑,他再睁开眼,麦子菁的记忆已经结束。 而霍冷血再仔细一看自己,却发现鬼小光带着他又落回了深坑底。 只见鬼小光背对着霍冷血,他两手背后,头微低。 “墨蔓魔,你……你怎么了?怎么又带我下来了,我们不是准备要出去了吗?”霍冷血问了句。 鬼小光并没有立即回话,顿了顿,转过来了身,他看看霍冷血,噗嗤笑起来,这么突如其来的笑,直让霍冷血犯迷糊。 “墨蔓魔,你……你……你笑什么?”霍冷血被鬼小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鬼小光上下打量霍冷血,一声不响的盯看了半天后,又绕着霍冷血开始转圈,还时不时的出手捏捏他身体。 霍冷血汗毛竖起,冷嗖嗖的,打个冷颤,躲开两步,诧异的说:“干什么干什么,墨蔓魔,你又看我,还又摸我的,干什么,要吃我?” “吃?”鬼小光哈哈笑了,笑后说,“你还真是说对了,我今天,吃定你了!还真的算是老天爷的安排了,让我遇见了你!” 霍冷血有些听不明白了,鬼小光的话,怎么陡然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了,难道,他又要教训他霍冷血了?可是,这不是在进入深坑以前,在进来之前,鬼小光恨余华章曾对妖界人下毒手,残忍至极,而现在经过解读记忆,那下毒手的人,并不是余华章,所以,鬼小光已经没有必要再恨余华章了,毕竟,鬼小光不死,还算是余华章救了他。 “你这话,怎么说的这么……这么古怪?老天爷安排……安排什么了?”霍冷血话说的有些结巴。 鬼小光捧腹大笑,“小子,我这话说的有点不合时宜,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娶你为妻?” 霍冷血咳嗽了几下。 “别怕,我说老天爷的安排,是因为你的长相,你与余华章长的太像了!”鬼小光笑的没那么大声了。 “我长的像,那又怎么了,我又不会他的元神力量,不能与你再决斗了。”霍冷血心想,墨蔓魔该不会还惦记着决斗这个事情。 “不不不,经过几次解读记忆,我哪里还会恨余华章,我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愧疚了,来,你此刻,就是余华章了,你站好。”鬼小光拍住霍冷血肩膀,霍冷血打个冷颤,心说,你快将手拿开,我感觉太怪怪的了。 但见鬼小光后退两小步,微笑的脸忽然变得严肃。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传承 鬼小光脸一沉,更加让霍冷血心里没底。 可沉着脸的鬼小光,眼神里却莹着泪水,他这是要干什么? 正当霍冷血心里迷糊,鬼小光身子低下,竟然跪到地方,给霍冷血磕了一个头,鬼小光没有抬起头,声音带些呜咽,说:“余华章!余华章!你为什么不彻底杀死我?我可是杀你妻儿的仇人啊!余华章!余华章!” 霍冷血愣住了,一时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看这架势,此刻鬼小光将他视为余华章,是要做忏悔了。 鬼小光依然深埋着头,“我真是太笨了,我真是太糊涂了,我真是太瞎了,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下得了手去残害人呢?我与你几次交手,你几次放我,单凭这些,我就能够断定滥杀无辜的人,不是你!可是!我墨蔓魔真是太笨了,太糊涂了,太瞎了!竟然误以为就是你,竟然还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亲手杀了你的至亲!我,太卑鄙了,可你,你却容忍了我!余华章!余华章,你为什么容忍了我,你还不如杀了我!可是,你没有,你没有,你牺牲自己,也要救下我,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修为我的无尚力量呢?余华章!我错了,我欠你的,无力回报,就请你接受我这一拜吧!” 霍冷血忽然为之动容了,心里顿感一股酸楚,他就当一回余华章吧,于是他出手扶住鬼小光,轻声说:“墨蔓魔,你起来吧,今后,珍惜你的无尚力量,我死,也值得了。” 鬼小光抬起了头,盯着霍冷血,他真的忘记了他是霍冷血,真的以为他就是余华章了,鬼小光痛哭了起来,投入霍冷血怀抱,哭说:“余华章!如果没有战争,那该有多好,没人嫉妒你的本事,没人惦记我的命,我们两个人可以倾心交谈元神与无尚,你说你的心得,我说我的体会,那该是多么令人愉快的日子,是不是?是不是!” 霍冷血能做的,只有轻轻拍着鬼小光的肩,不住的叹出气来。 “千年了,过去了千年了,我竟没有读出你的良苦用心,我是仇恨迷失了我自己啊,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我拥有的无尚力量,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我却没能静下心来修为我的无尚力量,我……”鬼小光哽咽。 听着鬼小光的忏悔,霍冷血对他的印象,也有所改变,没有那么坏了。 痛诉了一顿之后,鬼小光沉默了半天,然后反应了过来,他投入的不是余华章怀抱,而是霍冷血,他慢慢退出来,看看霍冷血,一边抹去眼泪,一边笑,“呵呵,让你小子见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脸?” “不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也没有那么坏。”霍冷血认真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鬼小光问起霍冷血姓名。 “我叫,霍冷血。”霍冷血回答。 “霍冷血?冷血?你看起来,还不算是冷血,能帮助我解开千年之迷,你这不是挺热忱的吗!”鬼小光狠拍霍冷血肩膀。 “我哪里敢不热忱,你手翻一翻,我都有可能顷刻间毙命!”霍冷血还调侃起来。 鬼小光拍完霍冷血,眉头皱了皱,“奇怪,你身体里,似乎有些空,好像原来被人种过某种力量,后来力量被取走?” 霍冷血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又摇头又点头的?”鬼小光问。 “我摇头,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身体里被谁种过什么力量,我是地狱使者,按说,我会被种下地狱的元灵力量,因为我的任务是抓鬼,需要与鬼气斗,如果身体没有力量,抓鬼肯定就是妄谈了,可是,阎王并没有给我种什么力量,只给我讲了讲抓鬼的一些相关事宜,我自己都纳闷,我身体的力量,是从何而来?所以,我跟你摇摇头,而我点头呢,是因为有一个阳间的人,不知学的什么道,却从我的身体里,取出来了一种力量结晶,然后,我算是废人了,谁也打不过了。”霍冷血解释着。 “力量结晶?那你说说,你的力量结晶是什么样的?”鬼小光很想知道。 “这次,我又要摇头了,因为我那时候几乎神志不清,没有看仔细。”霍冷血摇摇头。 鬼小光嗯了一声,又上下打量霍冷血一番,他突然说:“你对无尚力量,感不感兴趣?” “无尚力量?”霍冷血听着鬼小光的话,话里有话,“感兴趣?你的意思是……” “哈哈哈……”鬼小光大笑起来,“我的意思就是,我想将我的无尚力量,和盘托出的给你!你有没有兴趣学?” 这让霍冷血大感意外,瞠目结舌。 “怎么?你怎么这幅表情,很意外是不是?”鬼小光背手,笑着说,“你是不是想,我千年前,藏着掖着我的无尚力量精髓,妖都不传,会传给你一个小鬼,对不对?”鬼小光指指霍冷血。 “老实说,墨蔓魔,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又不是妖,与你又非亲非故,你会给我无尚力量真传?”霍冷血难以置信。 “以前的我,肯定不会,但今天的我,却是会的,我感谢你让我懂得了余华章的心,我感谢你让我懂得了,有些东西,比命,重要,比贪欲,更重要,那就是两个字,传承!”墨蔓魔说的很是释然。 “传承?”霍冷血像是听得了新奇的东西。 “对,传承!有些好的东西,一旦被创造,就像是拥有了生命,需要传宗接代,如果没有传承,那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就拿人来说吧,血脉,就是一种自发的传承,不自发的,需要人传承的,比如语言,黄历,种植,乃至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果一旦传承中断,那就意味着一切空白,没有传承,生下来,就是一个零……”鬼小光讲起道理来。 霍冷血点点头,觉得鬼小光说的很是在理。 “所以,我不能做罪人,我不能辜负了为我牺牲的余华章,我更不能让无尚力量绝迹,郭冷血,我要给你种下无尚!”鬼小光眼光闪动。 霍冷血说:“咳咳,那个,我叫霍冷血。” “管他是郭还是霍的,不都是冷血吗,来,听我的,我要将无尚,种给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合适人选 “你,找个地方坐下来,闭上你的眼睛,我要给你种上无尚!”鬼小光没有开玩笑。 霍冷血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顿了顿,说:“可是,我是一个鬼,会不会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太合适?谁说鬼,就不能种无尚了?那神,曾经不也是不会元神的吗,是人,余华章,给他们种下了无神,才有今天的神,没有余华章,今天的神鬼,还不知道有多么弱呢,来吧,我看你与我这么投缘,将来传承无尚力量的大任,就交给你了!”鬼小光都快等不及了,推推霍冷血,指指地上一处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 “还要让我传承?我行不行啊?”霍冷血吃了一惊,本来还有点冲动要学学无尚力量,可一听,还有重大的传承责任,他可就不敢接了,可别无尚力量毁在自己手里,那他可就惭愧至极了。 “你怎么不行?就冲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还是有责任心的人,给你种无尚力量,我绝对不会选错人。”鬼小光点点头。 “可是,我是一名地狱使者,我还有我的任务要去完成,我可真的没时间去寻找传承者啊?你还是出去寻找别人吧,好像,有许多妖,都被封印着,你出去救出来他们,然后告诉他们传承的大道理,不要教他们去害人,安安心心修炼无尚,不就得了?”霍冷血替鬼小光出主意,都打好了如意算盘。 “你这小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无尚力量有多强大?你给我看好!升!”鬼小光举起手。 霍冷血忽然感到全身有股强风被带动,猛然间,嗖的一声,霍冷血就垂直朝上飞了起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飞出深坑,看到墓宫里的人,可速度太快,他还没看清墓宫里此时的境况,身体继续又往墓宫顶上飞。 “我的妈呀!我要撞上去了!” 霍冷血心头揪紧,提心吊胆着,眼看自己就要撞到顶上石头了,然而却见头顶上一股力量穿破而去,直接打通了刚好容纳得下霍冷血的通道,直通到地面。 嗖! 霍冷血飞了出去,经过地面,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上升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我靠!” 霍冷血低头看,万物渺小,古城里的人,简直比蚂蚁还要小,他还来不及细看大地,他人已经又穿进了云雾之中,只见云雾里上下两层云彩正在对冲,噼里啪啦,数不尽的闪电纵横交错,都快闪瞎霍冷血的眼睛,他蜷缩身子,可别自己被雷给劈了。 然而闪电不长眼睛,十几道闪电从不同方向朝着霍冷血闪来,霍冷血暗暗叫苦: “墨蔓魔啊墨蔓魔,你这下傻眼了吧,把我升的太高,我这马上就要被雷劈死了,你还怎么给我种无尚,差不多就得了,干嘛非要把我升这么高啊!你傻眼了吧!你……” 但见闪电还没有劈到霍冷血身上,急剧调头,劈向了别处,不仅一道,而是十几道闪电,都变换了方向。 霍冷血愣了,显然是墨蔓魔的力量使之变换方向的,此时,霍冷血不再上升,身体停留云层之中。 “用杜伊伊的话,我嘞个去去去!墨蔓魔要让我……” 霍冷血心头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反向下疾速坠落,他准备要说“墨蔓魔是让我在这里赏电景?” 怎么上去,现在霍冷血再怎么下来,还是原来的路线,还是原来的惊悚,霍冷血也就是眨眼的工夫,惊魂未定的,落回了深坑之底,呆傻的站在鬼小光面前。 鬼小光笑着,说:“厉害吧,这么厉害的无尚力量,我估计,人见人爱,霍冷血,你是不是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 霍冷血深吸几口大气,回回神,说:“厉害,实在是厉害,可是,我不是怀疑你的无尚力量不强大,只是……我是鬼,我觉得学习无尚力量,有些不妥,外面又不是妖死绝了,起码,此刻,外面,正有一种穷奇怪,就在荒漠的古城里面,你传给他,不比我更适合?” 鬼小光睁圆了眼,“呦呵!你小子,居然不对我无尚力量感兴趣,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踩过?你没有看清刚才我的力量有多厉害?你现在可是一个小小的鬼,还是一个地狱使者,你听听,使者?在神鬼两界里,你不知道你地位有多低吗?可是,你如果会了我的无尚力量,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连神都不用怕,只要你肯钻研,无尚力量,那可是要多无极限,他就有多无极限,小子,霍冷血,你能不心动?” “老实说,我……我……不怎么心动。”霍冷血实话实说,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鬼小光有些难堪,叹口气,说:“看来,你还想再兜兜风,那好吧,升!”他举起手。 “我说,墨蔓魔,你……哇!” 霍冷血又上下旅行了一遍,重新观看了一次云层间的电闪雷鸣,那场面绝对使人看一遍,就知道是永远忘不掉的。 “霍冷血,你真的不想学无尚力量?”鬼小光又问。 “我……”霍冷血皱眉。 看他表情,鬼小光已猜出他的心思,鬼小光说:“小子,你就学了吧,如果你觉得使用无尚力量不妥,那你完全可以不施展啊,你不施展,谁知道你会无尚?不可能有人问你,喂,你会不会无尚力量?对不对?你实在不想拥有无尚,那好,你去完你的任务的时候,一边抓鬼,一边碰有缘人,你觉得合适了,你就将无尚给他,不就得了,何必这么烦恼呢!” 霍冷血听鬼小光这语气,使他想起了侯启源,当初侯启源教给他灵医术的时候,也就是说的这番道理。 “墨蔓魔,你要给我种无尚,我并不是死不肯要,只是,我觉得,不必非给我,我不是无尚力量的合适人选,只要你一出去,就能看到一个穷奇怪,就是你们妖。”霍冷血讲明白自己。 “不不,霍冷血,你,就是一个合适人选,你说的穷奇怪,我当然可以种给他,可是,他理解不透无尚,他就无法好好的传承,到时候,无尚力量,还是会夭折。”鬼小光摇摇头。 “那你也可以出去寻觅一个合适人选呀?”霍冷血想不通。 可鬼小光却说:“不,我不出去了。” “你不出去了?为什么?”霍冷血感觉意外。 第一百二十六章 痕印 鬼小光说他不出去了,这让霍冷血大感意外。 “妖与人是不一样的,人可以活两次,阳间一次,阴间一次,按理说,妖也如此,可妖,毕竟是妖,目前统治着世界的,还是人,不像千年前,妖在妖界,死后的妖魂,也在妖界,但现在哪里有妖界,全部都是人,阳间,天堂,地狱,人,神,鬼。我如果出去,势必引起神界的不安,我哪里还有好日子过,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静心修为我的无尚力量好了,而传承无尚力量的责任,就只能交给你了……”鬼小光说的语重心长。 霍冷血想了想,也是这么一个理,妖王入世,神界肯定会视他为威胁,即使妖王墨蔓魔已经没有了征服世界的野心,可掌握天下的神,怎么能够安心,绝对会揣测墨蔓魔的行为是不是在韬光隐晦,明面上安分,内地里会不会在招兵买马,要一雪当年被神灭绝之耻,可墨蔓魔此刻只想着传承无尚力量,对与打打杀杀,他也是厌倦了的,天下争夺,又有什么意义。 鬼小光说:“你刚才说,我完全可以出去寻找出那些被封印的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一旦被解封,等来的,就是神的灭顶之灾,余华章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不杀妖,只是将我们妖封印,免受死亡,或许,将来会有一天,无人再排挤异己的时候,妖再入世,到时候,你不杀我,我不杀你,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就目前的世界,妖,还是封印起来比较好,你说,我还要不要出去?” 霍冷血顿了顿,点头说:“墨蔓魔,你能这样想,真的很难得,你看的很长远啊,是的,你一出去,等来的,将是人神鬼三界的围攻,即便你没有要与他们争夺什么的心,可你的存在,始终会让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对对,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霍冷血,我的无尚力量,你还愿不愿意学?当然,你学后可以不用,关键时刻用来防身,我觉得,挺好,你觉得呢?”鬼小光又笑了笑。 霍冷血也笑了,“你给我种无尚,那你就是我师父了,我不拜师,就学习无尚,恐怕不太好吧,师父,我给你磕头,怎么样?”说着,霍冷血跪了下去。 鬼小光大喜,急忙扶起霍冷血,他说:“我不会看错人,老天爷真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的,而你与余华章长的又那么像,哈哈,好,非常好,徒儿,事不宜迟,你快坐那里,闭目打坐,我即将要开始给你种下无尚了!” 霍冷血坐了下去,他遵照鬼小光的指示,静下心来,缓缓闭上眼睛。 鬼小光打坐在霍冷血对面,说:“抬起你的右手,摊开你的掌心。” 于是,霍冷血平抬起了手,将掌心打开,他还没有见过种力量的过程,不知道鬼小光让他抬起手要干什么。 鬼小光握住霍冷血抬起的手,他说:“手,是人的第二双眼睛,即使失去视觉,手还可以触摸,摸出事物的轮廓,手,是人的感知反应速度最快的,最准确的,无论是冬日烤火,还是夏日触冰,手心一握,带给人的,就是一个新的世界,所以,无尚力量的栽种,最佳的开端,就是手心……霍冷血,记住,不要睁开眼睛,用你的感觉,去感应一切!” 这时,霍冷血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阵火辣辣的麻疼,但这种疼痛,是轻微的,可以使人眉头都不用皱的那种疼,霍冷血纳闷,到底鬼小光在自己的手上,动了什么手脚。 由于闭着眼睛,霍冷血看不到,鬼小光一只手握着他手腕,另一只手则点戳他手心,立时,霍冷血的手心皮开肉绽一般。 “你是不是感觉到你手心火辣火辣的?呵呵,不要害怕,小小手心,是身体气流的枢纽,无论身体哪一处地方用力,气流,都会经过手心,所以,我将无尚注入你手心,无尚力量,就会随之贯通你全身各个经络,打通无尚力道,最后流存在你心间!” 鬼小光慢慢松开手,然后自己左手点戳自己右手手心,此刻他的手心与霍冷血手心一样,好似皮开肉绽,鬼小光就用这只手,伸出,手心对中霍冷血手心,慢慢合十。 两手一接触,霍冷血原本火辣的感觉,瞬间没了,但他却感觉手心好像真的有一粒种子进了来,然后这粒种子开始生根,那根如神经线一般成网状的生长扩散,先是整个手臂,接着肩膀,脖子,肺部……好像整个身体的神经线都被代替了似的。 鬼小光将手拿了开,他说:“好了,霍冷血,我的无尚,已经种进了你的身体。” 霍冷血睁开了眼,尽是惊奇模样,“这就种进了我的身体?我怎么感觉,我全身的神经线,都被撤换了?” 鬼小光哈哈笑,“不是神经线,而是经络!人活一口气,气走的,就是经络,等我再教你一些运用的道理,你就可以用无尚之气了,无尚之气,就是无尚力量。” “无尚之气?”霍冷血看看自己的手,他右手手心,有一处痕印,刚才鬼小光戳破的口子,此时已经完全愈合,但手心留下了疤痕,有点像一只骷颅头。 鬼小光看霍冷血盯着他自己的手目不转睛,鬼小光说:“那个痕印,就是被种下无尚力量的象征,你此刻还不懂运用无尚,所以,还不知道如何蕴藏力量,自然痕印显现在手,等你会运用并蕴藏起来,手心痕印,就会消失,当然,你一旦施展,手心痕印,就会出现。” 霍冷血明白了,点点头,不自禁的笑了笑,没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事,他抬头看看鬼小光,“师父,那你手心,也有这种痕印?” 鬼小光举起手,让霍冷血看,但见他手心,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痕印,而看了不到两秒,鬼小光手心的痕印就消失了,他笑着说:“你看,我将无尚一蕴藏,手心痕印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霍冷血再看看自己手心,不知道,该如何蕴藏呢? “好,接下来,我就教你如何运用你身体里的无尚力量!”鬼小光要心传身教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感悟 霍冷血只感特别的神奇,身体里已经被种下了无尚,可他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一样,攥拳头,呼吸,都还是如平常。 “你身体里曾有过一种力量,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去推测了,正因为你曾经用惯了你的那种力量,所以想要再运用无尚,困难,还是有的……”鬼小光讲述着。 霍冷血心说:“到底我曾经身体里的是什么力量呢?我可完全不自知啊,我也就是想出手时就出手,至于如何运用那种力量,我自己都说不好。” 鬼小光说:“霍冷血,我给你种下无尚的时候,你感觉到了全身经络,这是比较好的事情,下面,你就感应感应那些经络。” “感应?”霍冷血眉头一皱,人身体存在经络,可让人自我去感知,却是一件不好办的事情。 霍冷血摇摇头,“师父,我感应不到自己的经络。” “感应不到?你的领悟能力,不应该如此吧?”鬼小光却觉得意外,“你再努力回想一下,我给你手心种无尚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感受,就是那种感觉,用那种感觉感知一下身体的经络,你试一试?” 霍冷血想起手心与鬼小光手心对应时候的感觉,是手心好似有种子生根生长,成网状扩散,最终遍布全身。 如此一想,霍冷血感应到了遍布全身“根”,他轻轻的说:“我感应到了,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成片成片的网,四通八达的,网网之间,互相联系着,这个就是无尚力量吗?” “不错不错,成片的网,你感应的一点没错,可准确来说,还不是无尚力量,但无尚力量,就是通过这些经络而产生的,你做好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我就要教你第二步了。”鬼小光教导着。 “第二步?师父,请说吧?”霍冷血认真去听。 鬼小光说:“这些经络是气络,力量而来,就是气的由来,气,自然是天地之气,谁也不可能创造气,都是在借用气,借用天地之气,就是无尚力量的奥妙所在,所谓借用天地之气,就是两个步骤,第一,收集气而蕴藏,第二,施展气而释放,收集气,就是经络的游走,顺应天地之间气的变化,则如滚雪球一般,产生共鸣而威力无边,然后将无穷的力量蕴藏与丹田,等丹田累积到一定程度,然后释放,无尚力量,就势不可挡的从手心而出,所向披靡。” “经络的游走?我该如何做到?”霍冷血没能理会鬼小光所讲的含义。 “经络的游走,很简单,你已经感知了你体内经络的角角落落,那么,你需要沉一口气,这口气不要直接沉与腹部处的丹田位,而是要将这气全身的经络游走一边,这个,你应该办得到吧?”鬼小光讲到细处。 霍冷血点点头,沉气于身体,他这个还是可以办到的。 “那么,我再跟你细说的,就是气,游走身体经络的顺序,这个游走的过程,就是修炼无尚的关键,气沉之后,需要游走经络而最终到达丹田位置,而想要到达丹田,路途便实在太多了,就好比一条直路,然后是各不相同的弯路,路越曲折,到达丹田的力量则越强,初学者,无法贯通其他通路,只选择捷径到达丹田,因此,力量甚微!这条捷径,就相当于笔直的路,没有曲折,初学者,运用无尚的路线就是气入口,进天突位,过膻中,天脘,天枢,然后到达丹田,丹田积蓄之后,过经络通与手心或者其他位置,释放出来,就是无尚力量了!”鬼小光先教给霍冷血简单的运用无尚的诀窍。 霍冷血照着鬼小光的话,沉一口气,感应经络,进天突,过膻中,天脘,天枢,沉丹田,然后出手臂天河水,到手心,立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手推出,打在墙壁上,直将那堵墙上的图形符文震碎落下。 “好厉害!”霍冷血都被自己震惊到了。 鬼小光满意的点点头,“你此刻身体的经络,是被我种下无尚的经络,自然沉气游走的时候,不同凡响,此经络顺应天地精华,你如果静下心,多多感应无尚经络,就如同感应天地,学习自身的经络,就是学习天地的奥妙,到时候,你可以自己琢磨出气沉经络后,游走的路线,达到无尚新的境界!” 霍冷血有所感悟,他看看自己手心,试着想,想要蕴藏无尚,那么,肯定就是蕴藏起来身体的经络,于是,霍冷血再次感应无尚经络,憋一口气,竟也能够感应出身体被无尚覆盖的原先的经络,他试着让原先的经络,再而覆盖无尚的经络,他睁开眼一看,自己手心上的痕印,不见了。 “师父,你看,我成功了!”霍冷血赶紧让鬼小光看看他手心。 鬼小光惊羡的眼光瞪着霍冷血,“你……你……居然自己办到了?我还没有教你,你自己竟然无师自通了?” 霍冷血嘿嘿笑,“明白了原理,想办到,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就好比方程式,不能生硬去套用,而是要了解方程式的原理。” “方程式?是个什么东西?”鬼小光哪里学过现代数学或者化学等理科知识。 “就是……我恐怕要跟你解释半天了。”霍冷血不知道鬼小光能不能听懂理科的各种名词。 “你也别解释了,咱们相差千年,难免有一些语言上的代沟,不过,不要紧,哪怕咱们两个人语言上是鸿沟,只要咱们两个人都钻研着同一件事,也无所谓沟不沟的了,霍冷血,你悟性既然这么好,那我就将我修为了一辈子的无尚心得,统统告诉你,让你知道,我所知道的经络通路,都有哪些路,如何走通,你听好,而且,你跟着我所说的,再感应你经络,试着学一遍……”鬼小光倾心教于霍冷血,此刻,他毫无保留,真的是和盘托出。 霍冷血认真,专心致志的按着鬼小光所授,感应无尚,气走经络。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切磋 鬼小光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修炼得来的经验,统统告诉霍冷血,讲明气走身体的经络关键,鬼小光一边教,心里一边在想: “我给霍冷血是不是灌输的太多,他还是一个初学者,这么多无尚心得,他一定难以消化,是我太急于求成了,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可我也不知道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灌输,虽然他会囫囵吞枣,但毕竟有了一些印象,到时候,他出去行走世界,回忆琢磨,反复练习,再自我加强意识吧!” 霍冷血听的极其认真仔细,时不时的点点头,时不时的眼神放光,嘴里说:“原来还可以这样,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还可以这样通走经络,真是别出心裁啊,厉害厉害……” 鬼小光统统讲过一遍后,长长吐了一口气,他说:“跟你讲的太多,我知道,你肯定听了下一个,就忘记了上一个,只记得最简单的气入天突那个经络走法,是不是?” 可霍冷血并没有回答鬼小光,霍冷血眼神迷离,显然是发呆了,嘴里一直碎碎念,两手缓慢舞动着,根本就没有听进去鬼小光的话。 “霍冷血?徒儿?你在干什么?”鬼小光心里咯噔一跳,心说,坏事了,是不是我给他灌输的太多,他将气走经络的不同走法,记错了?此刻运气走错了路?可千万别走火入魔啊? “霍冷血?”鬼小光喊了起来。 但霍冷血仍然自我陶醉似的,眼神错综复杂,眉头时皱时开,仍然碎碎念不停。 这可把鬼小光吓着了,他拍住霍冷血肩膀,“霍冷血,你清醒一下!” 霍冷血猛然回过神,看到鬼小光担忧的表情,霍冷血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自己刚才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鬼小光担心不已,霍冷血呵呵傻笑两声,挠挠头,说:“师父,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走神太严重,让你担心了?” 一看霍冷血还清醒,话也说的十分明亮,鬼小光这才松了口气,“霍冷血,你真是吓坏我了,我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呢,毕竟,我教给你的有些太多,你刚才又自言自语,我问你话,你完全没有听进去,怎么不让我猜测你走火入魔,是不是气在经络走的错路!” 霍冷血呵呵着,“主要是师父你所说的经络通路,实在是太精妙,我试着按照你所说的通路去走,没想到,全身都说不出的好,真想立刻就将那蕴藏在丹田里的力量释放出来。” “哦,我说了那么多,你记住了哪一条经络线?”鬼小光觉得霍冷血还能记住一个,实在是难得。 霍冷血想了想,认真的说:“应该是……” “应该是哪一个?”鬼小光有点欣赏霍冷血了。 霍冷血说:“应该是,所有的,你说的所有的经络线路,我都记住了。” 鬼小光不笑了,怔了片刻,随后又笑了,“别逗了,霍冷血,你在为师面前,就不要吹牛了,哈哈,我跟你说的经络线,差不多有一百来条,你都能记住?根本就不可能。” 霍冷血却诚诚恳恳的说:“可是,我是真的全部都记住了呀?” 鬼小光又不笑了,怔了片刻,随后又笑了,“是吗?呵呵,怎么说呢,你如果没有吹牛,也只能说,你的记忆力很强,我对你另眼相看,可是,死记硬背,是远远不够的,你无非是记住了我说的话,但记住我的话,想要用无尚经络来运用,恐怕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啊,霍冷血,徒儿,任重道远啊,任重道远!”鬼小光认为霍冷血所说的都记住了,是霍冷血死记硬背了鬼小光的话,而不是说他霍冷血已经将那些无尚力量,全部会运用。 可霍冷血摇摇头,说:“不不,师父,我不是说我死记硬背了你说的话,我是说,你所说的无尚力量,我全部都会运用了。” 鬼小光不笑了,咳嗽了两声,差点没有被霍冷血的话,呛到,他哼一声,说:“霍冷血,你能不能不要说大话的时候,一脸认真?你如果说,你记住了其中一两个,哪怕你说你记住了十来个,我也就相信了,可你说你统统记住了,这让我如何相信?我这可是不知修炼了多么久的经络法,到你这,你连施展一次都没有过,你说你会了,这么狂躁,一点也不虚心,这不像之前的你呀,难道,你以前都是装的?” 霍冷血尴尬一笑,“我说师父啊,我这有什么好装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会装会,对我有什么好处?咱们又不是比谁说的高,我没有必要装啊?” 鬼小光打量霍冷血,点点头,“好,既然你说你统统会了,那么,咱们两个人比一场,敢不敢?” “呃……既然师父要试探我,那我也只好跟师父你切磋一下了,还望师父你手下留情。”霍冷血抱拳拜了拜。 “我肯定要手下留情的,而且我还不能轻一些,我要很轻很轻,我如果出了一分的力,怕都是多的,好了,切磋一下对你也好,加深你对无尚力量的理解,到时候,如何运用无尚力量,起到一个很好的帮助。”鬼小光说的有些勉强。 “那,师父,是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出手?”霍冷血已经做好了准备。 鬼小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霍冷血,你这个话,问的有些不对,你问我要不要先出手,等于就是蔑视我,你知不知道?” “没有没有,师父,我怎么会蔑视你呢?”霍冷血赶紧解释,他本来是出于尊重的,征询一下长辈的意见,怎么在鬼小光看来,却成了蔑视? 鬼小光说:“你想,如果我出手,轻了,也就算了,让你深透理解一下无尚,可是,我如果出手重了,你被我打死了,怎么办?是不是这个理?你出手,我才能根据你的本事,出相应的力量,才能与你切磋切磋,对不对?” 霍冷血觉得鬼小光这话,与当年余华章对他说的话,如出一辙,霍冷血说:“那好吧,师父,你说,我出多大的力?” 鬼小光一听,火大,瞪大眼睛说:“废话,当然是使出全力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手锏 其实,霍冷血也不清楚自己使出全力会是什么样子,可作为师父的鬼小光都说了,让他使出全力,霍冷血只好感应无尚经络,他抬起手,手心处,好似骷颅头的痕印显现。 “师父,你要当心了,我要发起攻击了!”霍冷血运作无尚气流,气走经络而入丹田,这次气流走的是复杂路线之一。 鬼小光点点头,还有些不耐烦,说:“快点吧,我有什么好当心的,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有可能我还击的时候,下手分寸没能拿捏好,你受疼了的话,你就包容一下。” “恩,好的,师父,不啰嗦了,当心!” 说完,霍冷血手翻一翻,丹田之气从他手心内劳宫穴位而出,鬼小光忽感背后生出一股强大推力,同时,霍冷血伸掌击向鬼小光胸口处。 霍冷血这一出手,直让不加防备的鬼小光大惊失色,心中大叫:“有没有搞错,这股力量,不就是气走一千二百三十七条经络的无尚吸力,气从内劳宫翻出,天地之气被迫凝聚与对手背后,产生强劲风力,推中对手背后的肩井,风门,肺,脾,肾,腰俞,以及七节骨,如此一来,对手将会失去自我控制,如同傻子木头人,只能任由施展者蹂躏!哎呀,我大意了,我……” 由于鬼小光毫无准备,背后无尚吸力集中推到他背后穴位,使鬼小光一时无法动弹,继而推力推他身体向霍冷血,而霍冷血手掌就对着他胸口。 “噗!” 鬼小光被霍冷血掌心击中,吐了一口黑气,霍冷血惊慌收手,鬼小光失去平衡,一屁股坐了地上。 “师父,你?”霍冷血弯腰要扶他鬼小光。 “别动我!” 鬼小光忍着痛,举起手,别让霍冷血靠近,鬼小光悄悄的大吸几口气,然后抬起头,强颜欢笑的说:“这么一来,我们就平衡了,呜啊!”他差点要吐出来。 “平衡?师父,什么平衡?”霍冷血没听懂鬼小光说的是哪里的话。 “所谓平衡,就是我先让着你,让你打我受伤,我们两个人接下来的战斗,就相当于我们在同一个*了,我也就不用再让着你了!”鬼小光编造,为自己挨打开脱。 霍冷血说:“师父,你这意思,我能打中你,是你在让着我?” “废话,我不让你,就凭你,想要打到我,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呵呵,好了,接下来,我也不用再让你了!” 说着,鬼小光努力站了起来,牙冠咬紧,心中说,这个混小子,这一掌,打的也太狠了,如果是普通人,这一掌,绝对是谋财害命!见我都一动也不会动了,居然还重重的打上一掌,脑子生锈,不知变通! 鬼小光心里埋怨霍冷血,可表情完全都没有表现出来。 霍冷血说:“原来是这样,幸好我打你身上的那一掌,没有用多少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打我胸口这么重,你小子居然说你还没有用多少力,这是讽刺谁呢,指桑骂槐谁呢!”鬼小光仍然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早已经波澜壮阔。 “不要怕,霍冷血,你就使出你的全力吧,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就算是你真的没有用全力,那么,接下来,你用你的全力,攻击我吧!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无尚力量!”鬼小光咳嗽三四声,霍冷血那一掌,还没有恢复过来,但鬼小光心里,诧异极了,心说:“这个霍冷血,为什么才学我的无尚力量,就可以运用自如?不可能吧,我推断,他绝对是记住了没几个,我准备好战斗以后,霍冷血,一定打来打去,就那么两下子!” “好,师父,那我就再次发起攻击了!”霍冷血抬起手,感应经络线路,思考该下一步如何贯通经络,而又贯通哪一条线? “来吧,别犹豫,速战速决!”鬼小光催促了一下。 霍冷血纳闷,“这个师父,到底说话有没有个准,刚才还说,先要让我出手,他好根据我的本事,出响应的本事,想跟我好好切磋切磋,这怎么跟夏天天气一样,说变脸就变脸?” “小子,你又发呆了,你不出手,那我可就先出手了!”鬼小光吼了一嗓子。 霍冷血回过神,“师父,那徒儿就再次先出手,当心!” 这次,霍冷血没有用同样的经络法,而是身体如影子般,速度极快,乍一看,霍冷血空间转移,从那一边,变到了这一边,他就“变”到了鬼小光身体一侧,他这次手掌生力,击向鬼小光侧身。 如果说霍冷血无尚吸力,是侥幸记住了,并瞎猫碰到死猴子懂了如何运用,可霍冷血此刻用的无尚光速,与无尚吸力,两者之间,按教授顺序,相差甚远,但霍冷血竟然记住了,而且还会运用。 鬼小光匆忙闪退,气走经络,落入丹田,然后出无尚之力,于脚中涌泉位,他的脚速,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凌波微步,快到几乎看不见腿脚,借着这恍然速度,鬼小光反进攻起霍冷血。 霍冷血没有跑,而是硬生生的抵挡起鬼小光进攻,两人厮打起来,从那里打到这里,再从这里打到那里。 “怎么可能?”鬼小光还在震惊中,“霍冷血不仅办到了惊人速度,居然还能在打斗中,临时变成其他经络拳脚,不仅如此,还能再变回,互相交替着跟我打,这也太随心所欲了吧!这哪里像一个初学者,这身手身段,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老成者啊!” 两个人的速度你加快,我加快,普通人眼来看的话,深坑底,不是两个人在对打,而是十来个人在对打,正是由于他们两个人的速度太快,人眼反应不过来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速度战,两个人却打的难分难解,鬼小光只觉得脸面丢尽了,说好的对付霍冷血,会轻轻松松,可这下子,两个人打斗的快近上百的回合了。 “不行,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身为师父,赢也是应该的,那我就使出我的杀手锏!”鬼小光觉得很无奈了,霍冷血竟然可以这么厉害。 第一百三十章 学有所成 鬼小光使出了他的杀手锏,这次他运用的无尚经络线,极其复杂,而所施展出来的效果,如同空气变成了一把把数不尽的刀。 无尚刀刃,鬼小光也对霍冷血教过,然而想要施展此刀,需要的不仅仅是通晓如何气走经络线,还需要的是长年累月,丹田蕴气而成的一种丹田力,就好比少年干粗活,一双嫩手干不了多久活,手就会磨破,大活可就不好干了,而年长者,一双长满厚厚茧子的手,不怕磨破手。 无尚刀刃,需要的,就是长年累月积累的丹田“茧子”。 霍冷血见势不妙,但见面前如刀子下雨,他也想施展一下这套无尚刀刃,可运气的结果,是差了那么一些火候,气走不到丹田就走不动而退回去了,就像小马力车上大坡,上不动,直往下溜。 摆在霍冷血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硬生生的将刀子雨给接下来,而难度,可想而知,不是一刀两刀,是数不尽的刀啊;另一条路,就是认输求饶,大喊一句“救命”,鬼小光绝对会及时收手。 可霍冷血还不想求饶,他想要尝试一下,接不住,大不了受些伤,鬼小光也不可能会置他于死地。 当然,这些思想活动,霍冷血都是瞬间的事,他记得鬼小光传授的过程中,提到过一种无尚经络,就是将力量当墙,从身体释放出来,围在身子周围,形成一圈保护层。 霍冷血灵光一闪,原地不动,将气在身体来回那么一走,就在刀子雨即将打中他身体的刹那间,无尚保护层被他释放出来,立时,刀子雨撞到保护层上而崩散。 可刀子雨太多,崩散的同时,也消耗了霍冷血的保护层,两秒钟,霍冷血的保护层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下刀子,霍冷血就要挨刀了。 “还能怎么办?闭上眼,挨疼吧!”霍冷血无计可施了,保护层消耗殆尽,他闭上眼,身体紧张着,等待挨刀砍。 可半晌过去,霍冷血并没有感觉到疼,却听到鬼小光哈哈大笑,他睁开眼看,刀子雨消失不见了。 是鬼小光及时收了手,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不多一分不少一秒,恰到好处,他看霍冷血的眼神,带着一种惊羡目光,他说: “哈哈……霍冷血,你给我的是,震惊,大大的震惊,你果然不是在吹牛,你居然办到了,居然将我传授给你的无尚经络,都记住了,不是死记硬背,而是融会贯通,好徒儿,你这是怎么办到的?” 霍冷血顿了顿,说:“师父,不瞒你说,我生前上学的时候,课本知识,那是苦背三天都记不住的人,这次能清晰记住你说的话,并且,你只说一遍,我也有些佩服我自己了。” “什么意思?你说你这么笨,死记硬背都达不到,那你是怎么记住的?”鬼小光觉得很诧异。 霍冷血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听你说了一遍,我就记住了,而且听你说完一个经络线路,我就试着感应,让气跟着线路走一遍,加深印象。” 这话简直让鬼小光目瞪口呆,“我说,霍冷血,你一边听,你还有时间一边气走经络?这……这……这时间上,完全不允许呀,怎么的,难道你还能让时间停止,我说完一种无尚经络,你就喊声时间停止,然后你消化消化,走一遍经络线路?可……可这也不可能啊!” “时间停止?”霍冷血琢磨了琢磨,如梦惊醒,“我懂了,我真的懂了为什么我可以用这么紧凑的时间,办得到了!” “你懂了?你还要自己想你怎么懂的?”鬼小光听着霍冷血的话,眉头紧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活了千年,今天遇见霍冷血这种人,还是头一回,他不禁心中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无论做人还是做妖,都得谦虚一些,不能妄自尊大啊。 “呵呵,”鬼小光笑了笑,“难不成,你的时间,跟别人的还不一样?” 霍冷血点点头,谦虚认真的说:“恩,是的,我的时间,跟别人的不一样。” 鬼小光不笑了,打量一下霍冷血,“还真是时间不一样?你也不比谁白呀,你怎么就时间与别人不一样了?” “因为这个!”霍冷血取出来那块血石头,亮在鬼小光面前。 “这是,灵医术?”鬼小光好像明白了一点原因。 霍冷血说:“我现在想通了,为什么我记忆力变强了,就是因为我会了灵医术,我在灵境之地一小时,才相当于外面的一分钟,因为我常常在灵境之地学习,记忆力潜移默化的加强了,再加上,我的意识可以借灵境之地慢慢思考,等我听完你一个经络线路后,我不自觉的就通过血石头,到达了灵境之地,借用这里的充裕时间,试着让气走经络,所以,我记住的这么快,而实际,我也只不过是多多练习的结果。” “原来如此,懂的越多,会的就越多,这个道理一点都没错!”鬼小光彻底明白了,“我说呢,你只听我所讲的,不去实践,不让气在身体走一遍,怎么可能敢说你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学些本事,还就是不一样,学到的,终会派上用场,霍冷血,我不如你啊,只会这么一种无尚力量,跟你一比,你比我会的多啊。” 两个人一对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那么敞朗。 笑声中,鬼小光按住霍冷血肩膀,笑脸慢慢恢复正色,他顿了片刻,语气忽然变缓,“好了,你学得了我的真传,记住,无尚力量,上与止境,只要肯学肯钻研,你一定比我强,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和你一样优秀的人,而且你也感觉他合适,那你就将无尚种给他,让无尚能够代代相传!” 霍冷血郑重点头,“放心吧,师父,我懂得,传承比占有重要!” “传承,比占有重要?”鬼小光眼光闪动,“传承,比占有重要,霍冷血,你这句话,说的很对,多少人自私自利,只懂得占有,却不懂得传承,哪怕到死,也不愿拱手相传,以至于多少好东西失传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去哪 鬼小光再拍拍霍冷血肩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欣慰,我选择你,是对的,无尚在你手里,也有了意义,既然如此,你也该走了,出去吧,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还有没有完成的任务要去完成,只要记得,你还有无尚相伴,我觉得,就已经足够了,去吧!” 走?要离开了?霍冷血不知怎的,心里忽然空荡了一下,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但人却觉得,失去了什么似的,他酸楚难过起来,他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鬼小光看。 鬼小光呵呵笑,拿开拍霍冷血肩头的手,放于背后,他挺起胸说: “你该走了,我也该安安静静的面壁思过了,对救我的余华章忏悔,对我的无尚继续修为。” 说完,他摇身一晃,鬼小光不再是鬼小光,而是恢复成了白小光,白小光昏迷着,倒了下去,身上的衣裳自行脱去,穿在一魂身上,那魂便是墨蔓魔。 墨蔓魔飘到墙前,低身打坐下来,面对着墙,对身后的霍冷血说:“走吧,带走让我灵魂附体的人,一起离开吧,徒儿,霍冷血,切记,到外面,不要谈起我,尤其是见到鬼,还有神!” “师父放心,我一定能够做得到,师父!”霍冷血泪水不自禁的流下,他跪了下来,“虽然我与师父,相处如此短暂,但我对师父的恩情,永世难忘,只要有时间,我一定再来看望师父。” 可墨蔓魔却摇摇头,“不要来看我了,你我今日一别,就永远别再相见了,除非,无人排挤妖,到那个时候,你再来见我,我也会选择出去,不然,你就不要惦记我了,霍冷血,你……走吧!” 霍冷血已不知说什么好,惟只有磕了一个响头,抱起白小光,临走前,他再说一句:“师父,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 背对着他的墨蔓魔,没有回话,他怕再开口,两个人又会更加难分,心里更加难过,不如不语,默默告别吧。 霍冷血抬起头,气沉无尚经络,蕴丹田,最后从脚底下涌泉穴而出,于是,他脚下产生强劲弹力,他抱着白小光,一下子垂直向上飞了起来。 霍冷血把握的火候也是刚刚好,正好跳出深坑,而当他刚迈到地上,深坑突然一阵剧烈震动,坑壁断裂,顷刻间,深坑塌了,四圈的土地石头,将深坑埋的严严实实。 “师……”霍冷血回身被吓着,放下白小光,跑了原先深坑的位置,他准备担心大喊“师父,发生了什么事?”可他随后一想,这肯定是墨蔓魔故意遮挡自己做的坍塌表象,他不想再被打扰,他也向霍冷血交待了,不要提及他,所以霍冷血才喊一个“师”字,后面的话,统统咽到了肚子里。 霍冷血整理好心绪,抬起头环顾墓宫,他要看一看,他与白小光去了深坑之后,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记得,他被墨蔓魔抓走之前,樊敏和纪祥都受了伤,阿郎想要逃跑,被墨蔓魔教训了一顿,而迪亚斯为了感恩,要出手救霍冷血,结果被墨蔓魔扔撞墙上,受伤不轻,守城人阿康还有其他两个人,都中了枪,老光顶则气喘吁吁,捂着胸口不能动弹。 但眼下的境况,有一些不同,那就是阿郎,还有樊敏纪祥,老光顶,都不见了,只剩下迪亚斯与另三名守城人,而迪亚斯,看情况是早已失去了意识。 霍冷血心说:“看情况,是失去意识的人,都还在这里,而还清醒的人,都出去了?” 顾不得多想,霍冷血先到了阿康还有两名守城人身边,手放他们身上,一探,眉头不禁紧锁,赶紧拿出血石头,“情况太不好了,我得及时抢救,他们三个人,已经几乎没有了生命迹象!” 通过血石头,霍冷血先与阿康的机制意识沟通了上,可算是费了霍冷血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阿康从死神手里抢了过来,他也顾不上让阿康苏醒,只救到脱离生命危险就收手。 没办法,时间紧迫,还有两名守城人和迪亚斯需要抢救。 霍冷血再而将那两人通过灵医术抢救了过来,也是顾不上让他们转醒,霍冷血便急忙忙的跑了迪亚斯跟前。 迪亚斯的情况,要好一些,他无非只是有生命危险,但生命的征象还是很明显的,脆弱一些而已。 霍冷血察看后,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放血石头于迪亚斯背上,他要将迪亚斯彻底治好。 进入灵境之地,霍冷血找出治疗外伤内伤的牌位病例,巩固一遍医学知识,并相对于迪亚斯的特殊情况,得出了一套有效的治疗方案,于是,他进入迪亚斯机制意识里,达成沟通。 他先从迪亚斯的内伤开始治,由于迪亚斯是猛烈撞击了墙上,肺部被震裂开,脑袋撞得脑震荡,内伤较为重一些。 机制意识被修复,经过霍冷血的刺激,迪亚斯伤口愈合速度加快,需要一两年的修复时间,直接让霍冷血缩短在几分钟。 迪亚斯意识慢慢苏醒,他看到眼前霍冷血闭目打坐,身体悬浮着,而他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神奇般的再越来越好转,他瞬间懂了,是霍冷血再救他,并给他治疗。 内伤一恢复,紧接着,迪亚斯发现身体的伤口,都自我愈合了。 “握耗了?”迪亚斯情不自禁说出口。 霍冷血从空中下来,伸手将血石头吸回手里。 迪亚斯就像大病初愈,虽然身体痊愈了,可有些使不上力,力不从心的样子,他坐起来,接连跟霍冷血说了好几声:“谢谢!” 这道谢的发音,倒还挺准确。 “迪亚斯,你快告诉我,我进入深坑里后,发生了什么事,老光顶,阿郎,还有纪祥樊敏,都去了哪里?” 霍冷血一边问,一边走回守城人身边,他要使他们彻底好起来,并让他们转醒。 迪亚斯说:“握栽低商补能东,妹油砍倒,淡握眯六直肿,停楚了葛答改……” 第一百三十二章 撒谎 霍冷血按着阿康头顶上几个穴位,愣看迪亚斯几眼,他难为情的说:“我说,迪亚斯,你叽里咕噜的,到底说了什么,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啊。” 迪亚斯想了想,说:“拿握硕应遇耗了。” 霍冷血皱眉头,还是没有听懂迪亚斯在说什么。 迪亚斯于是用英文说道: “didn''tseewhathadhappenedbecauseIwasstilldying,butmyearsheardsomethingaboutit。” “哦,这下我听出来了!”霍冷血点点头,“你这回说的是英语。” 迪亚斯微笑了一下,心说,你总算知道我说什么了。 “可是?”霍冷血又面露难色,“可是你跟我说英文,等于就是跟我说天书,我对英语一窍不通,我能听出来你在说英文,可我听不出来它的中文意思是什么。” 迪亚斯瞪大了眼,差点没有晕倒,原以为说一段英语,霍冷血会懂,可结果,更加让霍冷血糊涂,迪亚斯无奈的说:“握坐爷补屎,油爷补屎,泥壤握怎抹板?” 霍冷血好像听懂了,迪亚斯的意思是,他自己也觉得很为难。 “那这样吧,语言上我听不懂,不如你写出来?你发音不准,但文字总不能走形吧?”霍冷血灵机一动。 迪亚斯如梦初醒,从身上摸寻出来一样东西,像个大屏手机,可屏幕已经碎裂了,他按住屏幕一侧的开机键,不多会儿,屏幕亮了,只见屏幕有三分之一黑屏了,这肯定是墨蔓魔摔他的时候,屏幕受到损害影响,不过,还有三分之二的内屏没被损害,外屏的裂痕,不影响打字操作。 这时候,阿康苏醒了过来,他还有些晕头转向,盯着霍冷血看了半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睡”在了这里。 霍冷血接着去催醒那两名守城人。 “哎呀我的天,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叫阿郎的,开枪打人!太过分了,他人呢?”阿康攥紧拳头,气冲冲的想要打他,但四下望去,不见阿郎影子,老光顶也不见了。 醒来的人,还有白小光。 迪亚斯匆匆写完后,就走过来,将屏幕递到霍冷血跟前,霍冷血拿来看,只见屏幕上用文本写道: “我受伤了,墙撞的很疼,脑袋嗡嗡作响,我想看怎么回事,可身体还有脑袋,都不听我使唤,我的眼睛也合上了,我努力硬撑,我怕晕过去,就会死,我虽然看不到了,可耳朵还好使,我听到了那个鬼抓你,后来,我也听到,好多好多怪声,我都能感觉到,那些怪声会飞,在整个墓宫里飞,就是那些怪声带走了那几个人,阿郎还喊叫着,不要吃我,你们要抓我飞去哪里。” 霍冷血心说:“那些怪声,应该就是穷奇怪变身,变幻了无数只小飞怪,应该就是他把老光顶他们几个人带了出去。” 白小光还正纳闷自己晕过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努力挤挤伤口的血,却发现,此刻身体的血,又变回来红色了,他诧异的说:“我去,谁能告诉我,我身上怎么又流鲜红的鲜血了?谁还能告诉我,我晕过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说着,白小光看看阿康。 阿康紧摇头,“小光,你别看我,我可比你晕过去的早。” 白小光又看看那两个人守城人。 “你也别看我们,我们可是跟阿康,一起晕过去的,吃了枪子。” 白小光最后将目光停留霍冷血身上,霍冷血摇摇头,“我也不能解释你的血怎么还能红变绿,绿变红。至于你晕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如看看这个。” 霍冷血将屏幕丢给白小光看,他说:“一定是穷奇怪把他们抓出去了,这样吧,你们几个人,暂时不要出去,我一个人到外面看看什么情况。” “泥姨葛认楚娶?”迪亚斯担心,觉得不妥,他认为霍冷血这么弱,出去十分危险,“折养把,握亘泥姨气楚娶!” 霍冷血琢磨了一下,听懂了迪亚斯的意思,没想到迪亚斯还是个挺仗义的人,霍冷血只不过出了一回援助之手,迪亚斯就铭记于心,要知道,迪亚斯已经为了救霍冷血,撞墙差点死了一回了。 “你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弱,你别出去了,再说,你们都已经被我治好了,不仅伤治好了,连血毒,也被我治好了,你们如果出去,穷奇怪绝对会再毒害你们,这样,岂不是增加了我的工作量?”霍冷血半开玩笑的说。 白小光说:“可是,你一个人……” 霍冷血摆摆手,“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是谁,神医,穷奇怪还要利用我,不可能对我怎么着,所以,你们只管在这里面待着。” 迪亚斯也不再劝霍冷血,郑重的说:“拿泥姨顶摇消信!” 霍冷血呵呵笑,他没有听懂,可他知道迪亚斯说了一些关心他的话,他拍拍迪亚斯肩膀,径直往走廊而去。 霍冷血抓起绳子,慢慢往外面爬,没想到自己爬绳竟然是这么轻松,他注意了一下他的手心,原来骷颅头的痕印还显现着,怪不得,此刻他爬着绳子,所用的气力,是经过无尚经络的,他不自禁一笑,心说,有无尚力量在身,感觉还不错,我还真是傻,墨蔓魔师父要给我种无尚,我居然还不情愿的拒绝,现在看来,师父如果真的不给我种无尚了,我绝对会非常后悔的。 心中想着,霍冷血已经快爬到出口了,而这时候,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是穷奇怪在吼叫: “真是太混账了,秃顶,你当我是两三岁小屁孩儿?我问你霍冷血去哪儿了,你说他人间蒸发了,你骗妖呢你!” 听那声音,霍冷血判断应该在一百米之外,他心说:“好家伙,我耳朵变得这么灵敏?百米之外的声音,我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看来,穷奇怪就在上面,他在对老光顶问话……” 这时,霍冷血又听到老光顶在说话: “穷奇圣人,我命在你手,我怎么敢骗你呀,本来霍冷血和我一起去看谁在墓宫里盗墓,没想到盗墓贼和盗墓贼打了起来,不知谁碰到了什么开关,从地上变出来一口棺材,棺材后来又不知怎么大爆炸,真是糟糕透顶,就把霍冷血和白小光,给炸没了……” 霍冷血心中奇怪,为什么老光顶要跟穷奇怪撒这个谎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傻子 霍冷血爬洞口,微微探出了一下头,但见几乎所有的守城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他们都背对着霍冷血所在的洞口,面朝之人,就是庞然大物穷奇怪,霍冷血只看一眼,便又沉了下去,怕被穷奇怪发现。 “听声音,老光顶就在穷奇怪身边。”霍冷血根据所听到的声音推测着。 此时,老光顶确实在穷奇怪身边,而且,就在穷奇怪的兽爪前,穷奇怪气急败坏的说:“秃子,你要说霍冷血被炸成了灰,人间蒸发,或许,有那么一种可能,可你提到的那个白小光,他是凡人,即使死了,那尸体怎么也跟着不翼而飞?” 老光顶说:“那是爆炸啊,圣人,炸的威力,我想您也应该能想象得到,砰的,他整个人都炸散了,绝顶了呢……” “停!”穷奇怪让老光顶住嘴,他又看向纪祥和樊敏,他们两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刚才问他们两个人话,或许他们还能回答一些,可现在都孽的快成落花了,估计问也问不出来,于是穷奇怪目光锁定在了阿郎身上。 阿郎有气无力的在地上趴着。 “你,就你,你说说,那个秃子说的是否对,真是发生了大爆炸?人和霍冷血鬼魂,都因此炸没了?”穷奇怪问起了阿郎。 阿郎看看老光顶,从眼神里,阿郎看出来老光顶不想要让他交待实情,老光顶偷偷的给了阿郎一个眼神,眼神尽是,别说的意思。 可阿郎却与穷奇怪讲起了条件,“圣人,大家都尊称您为圣人,那您自然就是一个圣人了,圣人,老光顶说的,与实情不符合!” “阿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都一把年纪了,都绝顶了,你可不能害我啊!”老光顶提醒阿郎。 但阿郎不予理睬,继续说:“圣人,老光顶在骗您。” 穷奇怪哈哈笑,“你这个人很有趣,对我肯说出实情,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那你说说,霍冷血和白小光都去了哪里?” 阿郎顿了顿,说:“穷奇圣人,我当然会将实情统统告诉你,但,圣人,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想要恳求您?” “有要求?什么要求?”穷奇怪有些不高兴。 “圣人,我本来就与这里的一切没有任何关系,只可惜阴差阳错来了这里,可能给圣人您增添了一些麻烦,所以,我想恳求您放我走,我是个诚实的人,绝不想黑您添麻烦。”阿郎说的诚惶诚恐。 老光顶哼了一声,“我老光顶还没见过像你阿郎,这般不要脸的人,厚颜绝顶,你这是损害他人利益,为自己开拓啊!” 霍冷血听了阿郎的话,心里对阿郎的印象,不禁又降低两个层次,心说:“阿郎怎么可以这么坏!这么丢人现眼呢!” 可穷奇怪却不这么认为,他说:“好一个诚实的人,可我穷奇怪却对你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肯为我诚实,老实交代,那我放走你,也不是问题,你就交代一下真正的实情是什么吧。” 老光顶生气的说:“阿郎,你可不要胡编乱造!” “秃子,明明胡编乱造的人是你,在圣人面前,你居然还敢造价欺骗,你是半个脚已迈进了棺材里,什么都不怕了,是不是?”霍冷血还反咬老光顶。 穷奇怪有些不耐烦,“我没有多少耐心听你们两个人拌嘴,你,快说,什么是实情?” 阿郎指指樊敏和纪祥,说:“因为我与那两个人之间有一些过节,所以在墓宫里面大打出手,不小心触动了一个机关,以至于,深藏起来的棺材,从地底之下,冒了出来,那棺材,深埋地下的高度,我估计,起码五百米以上……” 穷奇怪没听出来阿郎所说的与老光顶有多大的出入,他说:“我怎么听着,你与那个秃子,讲的基本上一致呢,无非是你讲的稍微比他细一些?” 阿郎憨笑着,“圣人,您听我慢慢来说,不一样,就在于后面,老光顶提到了大爆炸,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穷奇怪瞪直了眼睛,恐吓阿郎:“我再提醒你一遍,我没有耐心听你啰嗦,要说,就说重点,你如果还啰啰嗦嗦,那我也就不想知道答案了,直接解决掉你们!” 阿郎不敢笑了,紧说:“圣人息怒,是我嘴笨,话讲不到点子上,当时,机关被触动,棺材出来,可棺材里面竟跳出来一件衣裳,衣裳还能动,它飘来飘去,最后,就落到了白小光的身上,没想到,穿上衣服的白小光,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自称,他是墨蔓魔!” “叫什么名字?”穷奇怪怕自己听错,主动打断阿郎的话,再次问道: “你说,在这个墓宫里面,竟藏着千年前的妖界之王,墨蔓魔?” 阿郎说:“是的,他上了白小光的身体后,就是这样自称自己的,我可以告诉圣人你,我在今天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墨蔓魔,三个字,所以,墨蔓魔上了白小光身这件事,千真万确!” 老光顶哼哼两声,“真是混账透顶了,阿郎,墨蔓魔可是棺材上刻着的三个字,并且棺材上还画了一些墨蔓魔的相关事宜,你能说出来墨蔓魔,根本就是照图所说罢了,还上白小光的身,你骗人的伎俩未免太任性,我可是当时在场的!” 阿郎说:“真与假,你自己心里明白,圣人,墨蔓魔上了白小光的身体后,就将霍冷血带走……” “带走?去了哪里?”穷奇怪眼光突亮。 “圣人,被墨蔓魔上身的白小光,将霍冷血带走的地方,就是那个深坑,他们跳了下去!”阿郎追忆说道。 老光顶却哈哈大笑,“真是可笑透顶,你以为穷奇圣人,是吃干饭的?深坑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或者,有没有魂,穷奇圣人用鼻子闻一闻,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用鼻子闻一闻?可是,当时,圣人,你没有去深坑里闻一下?”阿郎问起穷奇怪来。 穷奇怪却不怀好意的笑了,“你在问我?呵呵,我以为秃子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可是,没想到,你小子,却是把我当傻子来骗!” 阿郎打个冷颤,回想自己说的话,心说:“没有哪里出错呀,为什么穷奇怪会说我把他当傻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折磨 霍冷血也是和阿郎一样,心想,明明阿郎说的是真的,而穷奇怪却如此肯定阿郎说的是假的? “穷奇圣人,您怎么这样说呢?我怎么可能会把您当傻子呢?何从谈起呀,呵呵……”阿郎谄媚而笑。 穷奇怪瞪着阿郎,突然,哇的张开大嘴,却见一口痰吐了出来,有如一大盆水泼了阿郎一身,那痰,极其臭腥发酸,颜色发黄带绿,阿郎忍不住呕吐起来,全身湿漉漉的。 周围的人也忍不住捂起鼻子。 穷奇怪说:“你以为我穷奇圣人是吃素的?还是那个秃子了解我一些,我的鼻子,能够嗅到人与鬼魂,即使我变幻成小飞怪,每只小飞怪也同样嗅觉灵敏,我明明在那个坑口前闻过,里面如果有人与鬼魂存在,那是绝逃不过我的鼻子的!” 阿郎还恶心着,身上的痰水黏糊糊的,他将嘴巴上的痰抹出,大口喘两口气,可身上太丑,没忍住又吐两口,他憋住气,说:“穷奇圣人,那个深坑,可是很深很深,搞不好,有上千米!” 穷奇怪哼一声,“你这就是怀疑我鼻子的灵敏度?上千米算什么,我如果想闻,两千米范围内,也不再话下!” “啊?”阿郎哭笑不得,“圣人,可是我没有说谎啊,你如果不相信,你钻进去深坑里去看看?” 穷奇怪面露怒色,“你让我去里面看看?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那个深坑里面设下了陷阱?想让我上钩?” 老光顶这时候一拍大腿,“哎呀,坏事了,阿郎,你看你,我说你跑深坑里面捣鼓什么东西,原来你是去里面设陷阱?你说你有办法让那个人死,那个人,就是指穷奇圣人啊!我才明白,还是我糊涂透顶啊。” 阿郎顾不上吐了,从地上跳起来,指着老光顶说:“你个老不死的死秃子,大白天的说瞎话不说,竟然还敢往我头顶上扣屎盆子,我什么时候去里面设陷阱了,你这是陷害啊!” “可你刚才明明是在陷害我!”老光顶反驳。 藏在洞口里面的霍冷血皱起了眉,心说:“穷奇怪这么肯定他自己的鼻子嗅觉,可为什么他没有在深坑闻到我和墨蔓魔呢?而且听老光顶的意思,他非常清楚穷奇怪的鼻子,闻不到我们,这个老光顶,肚子里一定还藏着许多秘密。” 霍冷血正想着,外面传来阿郎一阵鬼哭狼嚎。 穷奇怪用兽爪踩中了阿郎的一只腿,并用力拧了拧,这残忍画面,直叫人不忍直视,当穷奇怪抬起时,只见阿郎的右腿膝盖以下,已经被踩成烂泥似的了,阿郎瞥了一眼自己的腿,大喊两声:“我的腿!我的腿!”然后翻白眼晕了过去。 纪祥沉迷中露出了微笑,虽然不是自己动手打伤阿郎,但同样感到了痛快,心里只想着姐姐姐夫的仇报了,阿郎这是罪有应得。 可樊敏流下了眼泪,她也无法捉摸自己的泪是出于何种的感情,是解气了?还是心疼了?还是……她自己说不好。 穷奇怪再看向老光顶,他说:“既然霍冷血被炸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本来打算霍冷血救活你们,我要再利用你们一回,如果霍冷血执意不救你们,我就杀死他,让你们继续自生自灭,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了?老光顶心里疑惑起来,难不成,穷奇怪还有办法要治好我们不成? 而穷奇怪却狠狠的说:“我改变主意,要一个不留的杀死你们,不让你们自生自灭了,因为我在你们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我要在你们身上撒我这一口恶气!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个霍冷血,是他让我如此生气的!” 守城人慌乱了,甚至有人都抱头痛哭起来,老光顶却看得开,他大声说:“你们都怕什么呀,今天我们即使不死,也还是活不过明天,俗话说,早死早超生啊,对不对?大家看开一些吧!” “呦呵,秃子,很难得,你还这么豁达?呵呵,如果你们都这么心甘情愿去死,我这气,还怎么撒呢,哈哈……”穷奇怪突然笑的可怕起来。 这一声笑,那些抱头痛哭的人也不再哭了,被吓到了,穷奇怪话里有话,笑声似乎在说,绝不能让你们这么便宜的死。 穷奇怪笑完,眼露出寒光杀气,“想死就死,你们当我是什么了,我穷奇圣人岂能围着你们转?呵呵,今天,我要好好的玩一玩,我要看到你们痛苦,让你们在痛苦中痛死!这样,我才解气!” 有时候,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处于死亡边缘,看得到死,却不能死,变成一个活死人。 霍冷血一听穷奇怪要屠害无辜的守城人,他按捺不住了,他怎么能亲眼目睹悲剧发生,他看看自己手心,痕印还在,无尚还在,他此刻不怕穷奇怪。 老光顶依然看得开,他说:“妖!你以为我们怕你?受一些疼又算什么,这么多年来,你给我们绝顶的痛苦还少吗?不就是受折磨吗,我老光顶不怕!你尽管放马过来吧,你如果让我痛痛快快的死,我还特么的看不起你!” 穷奇怪一听这老头子竟然敢这么猖狂,气的他狠狠跺了一下兽爪,大地仿佛都为之一颤,“气煞我也!你这是要激将我痛快杀你是不是,我呸!我要让你知道,你有多后悔你说的话!” 说完,穷奇怪抬兽爪,用其中一根爪尖,对准老光顶胸口,他狠狠扎下去,他并不打算给老光顶一个痛快的,他这是要用爪子在老光顶肺部扎一个小口,这样所能达到的效果就是,老光顶每一次呼吸,都痛不欲生,可身体条件反设,他自己又无法控制不呼吸,如此反复,老光顶该要承受多大的折磨。 众人惊悚,老光顶也咬紧牙关,等待着兽爪刺进身体。 然而就在兽爪爪尖即将刺到老光顶肺部上时,爪尖方向疾速偏移,竟刺到老光顶身体旁的地里。 老光顶惊异的看着穷奇怪,满脸冷汗,吞吞吐吐的说:“妖,你,你这是在玩我老头子心跳?” 穷奇怪愣了,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的爪子会刺偏? 第一百三十五章 神现 众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都猜测着,难道穷奇怪故意做出要扎老光顶胸口的样子,而最后却偏偏不扎,要活活吓死老光顶?还有这种玩法? 穷奇怪纳闷了一下,百思不解,心说,可能是自己太过激动,以至于判断失误吧,于是,穷奇怪再次举起兽爪,爪尖对准老光顶肺部。 老光顶紧张,汗如雨下。 “嗤!”兽爪刺下。 “啊!”老光顶情不自禁喊了一声,他瞪大眼睛盯着那兽爪尖看,可这次与上次情况相同,爪尖偏离,又刺进了地里。 穷奇怪尴尬了,自己的兽爪,怎么可能不听自己使唤,他举起来,精神高度集中,爪尖对准老光顶肺部,再刺! 可结果又是刺偏。 老光顶麻木了,呆呆的看着穷奇怪,冷笑了一声,“这样……挺好玩?不觉得,有点无聊透顶?” 穷奇怪再收爪,再刺,但结果仍然是刺偏,老光顶躺下去,都感觉这妖兽也太无聊了吧。 “不对劲!是谁?”穷奇怪意识到根本不是自己兽爪不受自己控制了,而是有高人出手,在兽爪刺进老光顶身体的一瞬,一股力量推开了爪尖,以至于刺偏进地,他惊慌着喊,“是谁出的手,我竟然没有察觉,还是个高手,快站出来!” 老光顶听了出来,原来穷奇怪刺偏,并不是故意的,而是有人在暗中救自己,他坐起来,眼神四处搜索,几乎同时,老光顶的目光,与穷奇怪的目光,都锁定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挤在人群之中,他就是霍冷血。 “你?”老光顶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特别惊讶。 倒是穷奇怪有些惊讶,他说:“霍冷血,你没有被炸消失?难道,刚才出手阻止我的人,是你?” 众人的目光,跟着老光顶和穷奇怪的目光方向,齐聚在霍冷血身上。 霍冷血刚才在洞里面藏着的时候,听了出来,穷奇怪要对老光顶下手,于是他从洞口跳了出来,他真的准备要气走无尚经络,用无尚力量去推开穷奇怪兽爪的,可是他还没有发出力量,却有人捷足先登快了他一步,霍冷血也奇怪,守城人里面,不应该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慢慢往人群里面挤去。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在他霍冷血身上,霍冷血摇摇头说:“不要看我,并不是我出的手。” “不是你?”穷奇怪又继续眼神搜索,“我猜也不可能是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小鬼而已,等一会儿,我再细问你到底藏墓宫哪儿了,我居然没有发现你!” 霍冷血也好奇的左顾右看,但没发现人群里有什么异常人。 穷奇怪找不出来,灵机一动,抬起兽爪,又向老光顶刺去,这次穷奇怪再次刺偏,但经过这一刺,穷奇怪发现了那力量的所来方向,前几次穷奇怪没有留意,一心在扎老光顶,这次不同,他扎老光顶是假,察看力量来源是真。 顺着力量方向,穷奇怪向斜上空看去,那个方向,是破城墙上的一间土烽楼,穷奇怪冲烽楼大吼:“我已经看见了,烽楼里面,是谁藏在那里!” 霍冷血也看向烽楼,他集中精力,气在经络里走,经过太阳穴时,眼睛的视力发生变化,如同望远镜一般,他看到烽楼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女子,另一个则是男子。 那女子看自己身份暴露,于是从烽楼里面走出来,她是一张瓜子脸,头发像是染色过,淡紫色,风一吹,她长发飘逸,樱桃小嘴抹上一丝笑意,霍冷血看呆了眼,因为他还从未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 而那男子还有些迟疑,等那女子完全走出来后,他才跟着出来,这男子个子不低,霍冷血目测他有一米九左右。 女子冷笑着,纵身,却从城墙上跳下。 有守城人担心喊道: “闺女,别做傻事!”但随后他变调说,“我的娘啊?” 只见那女子跳下城墙并不是自寻短见,而是空中踏步,竟然一个人不用任何飞行器帮助,凭空飞了过来。 可那男子好像总是比女子慢两拍,等女子飞出一段距离后,男子才跟着飞,他们两个人,都不用借外力。 “飞行术?他们两个人,是……是……神?”穷奇怪吃了一惊。 “神?” 对于守城人来讲,他们见过鬼,但活到现在,见到神,还是生平头一回。 霍冷血也同样是第一回见到神,他想象中,每个神,应该都是一把年纪,德高望重的模样,可看这一男一女,年纪轻轻,与平常人一比,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神?穷奇怪,你是怎么判断的?”老光顶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区别,如果说是鬼,老光顶能感应出鬼的阴气,但神,并不是阳气十足,他无法判断他们是不是神,但看他们会施展飞行术,是神,想必也错不了,听说,元神修炼的神,都会飞行术。 穷奇怪说:“鬼身上是鬼气,神身上,自然是神气了,这神气,主要是元神力量施展的时候,带出来的一种气场,我不是说过吗,我鼻子很灵的!” 霍冷血看看手心,无尚痕印还在,他想起墨蔓魔嘱咐过,不要让他提起墨蔓魔的出现,于是霍冷血感应身体,将无尚经络隐藏正常经络之下,随即,霍冷血看到自己手心那块骷颅头痕印消失了,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怕自己无意露出无尚之气,引起神的注意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穷奇怪说完,瞪着老光顶说:“好你个老秃子,有什么资格问我话!你不是说霍冷血被炸死了,怎么现在霍冷血好好的站在这里?” 老光顶嗯,啊,也没有说出完整一句话。 这时,那一女一男的神,从空中落下,就站在穷奇怪面前,女子看看晕过去的阿郎,右腿被踩烂,不禁皱眉,瞥一眼穷奇怪,说:“我还是来晚了一步,让你把这人害成了这幅模样,妖兽,我劝你还是快点自杀吧!” 那男子跟着说:“都说那个余华章是人鬼神三界的大耻辱,说的一点没错,如此狠毒的妖兽,他居然不杀死,反而封印起来,这不是故意给后代人找麻烦啊!” 穷奇怪哼哼笑了,“我没有听错吧,你让我快点自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妖斗 霍冷血听了那男子的话,心中有些怨气,难道余华章在神界的名声就这么被谬传,神界要这么忘恩负义? 那女子瞥了一眼男子,她说:“不是不让提起余华章吗,你怎么就管不住你的嘴。” “嘿嘿,明面上,当然是不敢的,可私下里,没人管得着,说两句,也没有什么。”男子笑了笑,直盯着女子的侧脸看,实在是太美了。 “可这里也不是私下里,周围还那么多人。”女子提醒他。 男子环顾一圈,却说:“就他们?全都是无名小辈,视如空气就行了,他们在不在都无所谓,晴姐,你别草木皆兵啊。” 女子不理睬他了,继续对穷奇怪说:“识相的,你就别磨叽了,自杀,总比我们杀死你强。”话的内容很狂,而她话的声音很轻。 “呦!”穷奇怪不太高兴,他并不怕神,他说,“小丫头,你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那么大言不惭的话,你不怕风闪了你的舌头!还让我自杀,我说,要自杀的人,应该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吧!哈哈……”穷奇怪仰天大笑。 霍冷血更加对这一对男女没有好印象,尤其是对那男子,他觉得那男子有点出言不逊,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哈哈哈……” 笑的人,还有那男子,没想到他听了“狗男女”这样的称呼,并不生气,反而跟着穷奇怪仰天大笑,对女子说,“听了吗,晴姐,他说我们是狗男女,这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两个人有夫妻相?” 女子说:“妖是疯子,你也是疯子吗,别总是嘻嘻哈哈没有正事了,这妖这么狂,你不如就出手解决掉他了。” “好好,我解决掉他!小事一桩!”男子开始扭扭脖子,活动活动手腕脚腕,一副运动前的准备动作。 “别以为你们是神,我就怕了你们,一看,就知道你们两个人才当神没多久,对于我来说,你们身上的元神,不过如同两三岁小孩一般!”穷奇怪身子微低,准备要发起攻击。 霍冷血试着去感应那男子的元神力量,不想,自己感觉到的清清楚楚,可他感应到的并不像穷奇怪所说的那么弱,反而,他觉得这男子元神力量很强,他心说:“穷奇怪判断这个人元神力量弱,是因为这个人身体散发出来的元神气场非常微弱,一般来说,力量强大的人,散发出来的气场,自然会很强,但是,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那个神,已经将元神力量运用到更高的境界,对于那种神,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场越弱,他要爆发的元神力量则越强!” 霍冷血想起了煲鸡汤,往往那些煲汤过程中越是香气四溢的汤,越是不太好喝,越是煲汤味道锁的很好的汤,喝起来味道极美。 这时,穷奇怪先发制人了,呼起巨大的兽爪,朝着那男子拍去,但见那男子微侧了个身,正好处于兽爪的爪缝之间,兽爪扑地上,而男子毫发未伤。 别看就这么轻轻侧个身,需要的是超强的判断力,还有疾速的反应能力,这个难度很像拿着刀快速在自己的手指之间轮流猛刺,看着轻松,办起来不易。 穷奇怪不意外那男子能躲开他这一拍,他原以为男子会跳去一边,却没想到他竟敢在他的兽爪缝里找生,他咬咬牙,立时兽爪合拢,拍不死你,那我就捏死你。 然而穷奇怪兽爪合拢之前,男子轻轻跳了起来,落在合拢好的兽爪上,他没有逗留,随即再次弹跳,冲向穷奇怪的脸门,朝穷奇怪下巴上,狠狠的挑上一脚,穷奇怪便被挑的人仰马翻,倒翻两个跟头,面朝下跌趴了地上。 “好!” “漂亮!” “太解气了!” 那群守城人无一不感到畅快淋漓,死前还能见到穷奇怪挨打,他们怎么能不拍手称快。 穷奇怪趴到地上,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而是立即翅膀展开,忽闪一扇,他人就升到了半空中,他下巴都是血,显然那男子的一脚,有多么的重。 “干什么,想要逃跑?”那男子在地上立着,似乎挺悠闲的样子。 “特么的!”穷奇怪往地上吐口血水,“你还深藏不露啊!这么年轻,就学到这么强的元神力量,你老子绝对是神界里地位很高的人,对不对?你老子是谁?” 男子叉上腰,很牛气的说:“我老子?呵呵,说出来绝对能吓死你,不过,我不知道我爸爸那个时候地位怎么样,你可能没听过,也有可能听过,他叫,玄峨!” “玄峨?”霍冷血心中一惊,“这个男人的爸爸,就是玄峨?就是那个看起来道貌盎然,骨子里却是庸俗不堪的玄峨?可是……”霍冷血更多的是惊愕,“可是那个玄峨,活到现在,都已经上千年了,他的儿子,才这样年轻?难道玄峨与儿子是一起死的?死后父子二人灵魂都变成了神?可即便是那样,千年时间过去,神的寿命再长,也还是在慢慢变老,可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年轻?” 穷奇怪愣了愣,说:“玄峨?我当然知道,此人臭名昭著,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只是,你是他儿子?这不符合常理呀!” “混账!”那男子听到穷奇怪诬陷自己老子名声是臭名昭著,他怎么能容忍,“你胆敢说我老子臭名昭著,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彻底杀死你,杀你活妖,杀你死魂!” 穷奇怪哼哼两声,“你以为我这么容易被你杀死?虽然我低估了你,但你也高明不了哪里去!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暴雨梨花!” 暴雨梨花?那男子迟疑了片刻,而他转念一想,管你是什么雨什么花的,现在就要立刻马上让穷奇怪死到消失。 “你还想做什么无谓的牺牲,那就随你吧,但我想说的是,你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说完,那男子身子低下,准备要起跳跃向空中,与此同时,穷奇怪四只兽爪一起对准了那男子,忽然,兽爪爪尖喷出无数发如子弹般的针刺,真的多如梨花雨一样,无懈可击般的压向男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如鬼 众人见到穷奇怪兽爪发出无数针刺的同时,都暗叫不妙,霍冷血也替那男子捏了一把冷汗,他认为,想要阻止如雨般多的针刺,逃跑是显然来不及的,只有硬生生的接下来。 只见那男子原地转起了圈,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暴雨梨花”的针刺,方向竟拐起了弯,打那男子身边绕了一个圈,最后又返了回去。 “还能这样?”霍冷血心中对那男子称赞。 穷奇怪慌乱蹿飞,可已经来不及了,黑压压的针刺即将要刺到他的身上,他只好选择变幻身躯。 身躯一变,穷奇怪变成了无数只小飞怪,而他刚才发出去的暴雨梨花针一个不少的刺回来,不知多少只小飞怪被针刺刺穿身体,跌落地上。 毕竟小飞怪数量要大于针刺,针刺被小飞怪消化掉后,仍然还有数不尽的数量,此时,小飞怪没有了针刺威胁,一起先向那男子围过去。 那男子见状,才微皱起了眉,回头对女子喊:“晴姐,这妖兽还有变幻的本事,怎么办?目标太多,我一时也不能全杀死他们呀!” “杀不死,就继续杀,你不要怕耗,他耗不起!”女子非常肯定的说。 穷奇怪耗不起?霍冷血琢磨那女子的话,她这么肯定穷奇怪不会变幻成小飞怪持久的时间? 有了女子的指点,男子也不顾多想,只管手中砍出元神威力,使那些近身的小飞怪靠近即死。 没多久,小飞怪果然应了女子的话,不再缠着男子,不约而同的集体飞向天空,看着,是要逃离。 “他们是不是要逃跑?”男子稍作调整。 “他逃不掉了!”女子眼神犀利的看向天空。 霍冷血心中疑惑,因为小飞怪们已经飞到天上很高的高度了,可女子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做出要对付穷奇怪的事情。 “晴姐,你这是要目送他们逃跑掉吗?”男子等的焦急了。 “三!” 女子伸出三个手指头,她的手指白皙纤细,修长美观。 男子呵呵笑了,“你又要倒数三二一了,不过,我还至今没有见你数完一失手的。” “二!” 女子收回来一指。 霍冷血猜不出来那女子要做什么,他抬起头,仔细看向穷奇怪,这时,他注意到小飞怪们在空中开始集结聚拢。 “难道这个女人算出来穷奇怪要变回自己身体的时间了?”霍冷血不得不这样想。 “一!” 女子只留下了一个小指。 霍冷血注意到,已经飞向远方的小飞怪们,恍惚间已变幻回了身躯庞大的穷奇怪。 “零!” 女子攥拳头,另一只手举起,身前画出一个半圆,空气仿佛经过她这一画,凝固了,若隐若现一个弧线,但见她抓起了这弧线空气,牢牢握住,放平,竟拿着当做弓箭,瞄准远方的穷奇怪,拉满弦,手一松,一股力量设出,同时,女子周围狼烟滚滚,足可见她手里放飞出去的力量,该有多大的威力。 穷奇怪半空中被命中,身子一抖,不再动弹,直挺挺的向下坠落,跌落处,正好是那座烽楼,“轰冬!”穷奇怪就将烽楼砸了个粉碎,而穷奇怪,再也不会动了。 “晴姐就是厉害,元神之弩,耍的漂亮极了!”男子竖着大拇指对女子大加褒奖。 女子看看守城的人,说:“这只妖兽,已被我杀死,从今往后,你们不会再被妖欺负,可以放心了。” 守城人对两位神敬畏极了,不约而同的给跪了地上。 男子呵呵笑,但笑着笑着,突然愣了,因为他看到这么多人都跪了下来,怎么还有一个人傻站在那里? 那个没有下跪的人,正是霍冷血。 “哎呀,还有一个人见了我们,不对我们敬畏的?”男子看着霍冷血。 女子一看,那里站着的哪里是什么人,分明就是阴气十足的鬼,她说:“玄午,那个人,是鬼,分明还是个地狱使者。” 玄午,就是男子的名字,女子的名字,叫烨晴。 “哦,怪不得,原来不属于这个破城的人,没有有求于我们的,自然不会跪我们了。”玄午点点头,然后对霍冷血大声说道: “你是地狱的什么使者,怎么到这里了?” 霍冷血并不想回答他,于是面无表情的说:“一言难尽。” 玄午愣了愣,一句一言难尽倒算是回答他了,可说了又等于白说,他哼哼笑,说:“你这回答的话,水平挺高的,你知道我们是神吧,你这态度……” 烨晴却说:“好了好了,没必要跟一个小鬼较这个真,我们还是给其他人办一些正事吧。” 玄午鄙视霍冷血一眼,“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妄自尊大的鬼,算了,跟他较真,还有失我作为一名神的身份。” “玄午,我看,目前情况最糟糕的,就属这个被踩烂小腿的人了,你快赶紧给他治疗,别让他死掉了。”烨晴所指的人,正是阿郎。 阿郎生命垂危,但还暂时死不了。 玄午蹲下来察看阿郎病情,啧啧啧的说:“那妖兽太狠了,我是可以将这个人脱离生命危险,可他的这条腿,是残废定了。” 霍冷血瞅了瞅阿郎,心说:“阿郎为人不怎么样,也算是罪有应得吧,他的腿,确实是要残废了,哪怕就是我用灵医术,也只能救他的命,无法还他的腿,他的腿,碎成烂泥了,超出了身体机制的最大修复范围。” “两位大神,你们能不能也救救我们这些守城人?我们身中血毒,后来让穷奇怪吸走了我们大部分元气,我们眼看,就活不过明天了,大神,我知道你们神通广大,能不能把我们给治好?”有一守城人对玄午和烨晴寄予了很大的厚望。 烨晴环顾一圈,语气柔沉的说:“你们放心,我们是神,肯定会保护你们,但是,目前的情况是,你们中毒的人太多,而是时间紧迫,想要让你们每个人都好起来,那是不可能的,哪怕就是我们最敬畏的大帝在,恐怕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你们治好,我们两个人能做的,就是治活几个,就算几个。” “不应该呀,你们是神,难道还不如一个鬼?”有人质疑。 玄午心中来气,“开什么玩笑,你把话说清楚,你说我们不如谁?” 第一百三十八章 素养高 烨晴说:“哪怕就是我们最敬畏的大帝在,恐怕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你们治好,我们两个人能做的,就是治活几个,就算几个。” “你们就知足吧,有几个能活下来的,总比所有人都死要强,是吧?好了,你们快商量一下,我可以保证的是,治到明天这个时候,能治好三十个人,你们快决定最后哪三十个人能活下来。”玄午说的挺无奈的样子。 守城人听了两位大神的话,没有悲伤纠结,而是疑惑与不理解,他们都交头接耳,他们还记得穷奇怪抓过来霍冷血的时候,可是说了他霍冷血医术神通,能把他们所有守城人治好的,可这两位大神却说,即使世上最厉害的神界大帝在,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治好,这不得不让守城人心生疑惑,穷奇怪不可能带霍冷血过来开玩笑的吧。 玄午有点急了,“我说你们,时间很紧迫的知不知道,你们再浪费时间,我们可就保证不了能活三十个人了啊,我们两个人肯留在这里给你们治病,已经是你们的福分了,你们就快点决定出来,不要犹豫不决了,有没有个当头的?” 霍冷血其实很想冲出来先给樊敏和纪祥治病的,可这两位大神看起来应该很懂医术,所以霍冷血也没有走出来,他本身也不想引起神的注意。 “还有没有当头的?”玄午又问了一遍,“再不商议,我们可没有那么多工夫等你们!” 有守城人喊起来:“不应该呀,你们是神,难道还不如一个鬼?” “不如一个鬼?为什么这样说?”烨晴忍不住要问。 老光顶咳嗽两声,说:“因为那个鬼,可不单单能治好我们三十个人,他能治好的,是我们全部守城的人,厉害绝顶。” 玄午心中来气,咧着嘴说:“开什么玩笑,你把话说清楚,你说我们不如谁?那个鬼在哪儿?” 说话间,有人从人群里钻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他身上,他就是霍冷血,只见霍冷血俯身纪祥跟前,本来霍冷血不想如此醒目显眼的,如果这两个神能治好大家,他绝对选择沉默,但纪祥已经昏迷,霍冷血再按捺不住,急忙冲出来,要给他治病。 霍冷血拿出血石头,放纪祥身上,开始治疗。 玄午与烨晴眼神对视一触,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就他?” 老光顶笑了起来,“对,就是他!” 纪祥的伤还不棘手,霍冷血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他的刀伤治好,接下来,霍冷血要治的,就是他的血毒。 “他这是,灵医术?”烨晴诧异起来。 “看这架势,应该是灵医术了,这么古老的医术,现在都传到鬼身上了?”玄午皱眉。 “我听说,灵医术的真传早已失传,人间虽然还有灵医术在传,可毕竟由于太多玄乎,相信的人并不多,而且还常常被正规医院举报,灵医术应该是过街老鼠一般的生存着,到如今差不多要断绝了的,可是,怎么还流传到地狱了?不可能呀,他是如何会灵医术的?”烨晴对面前的霍冷血,产生了一点的兴趣。 玄午切一声,说:“他应该没有那么厉害,即使他能将那个人治好,可算算时间,他不吃不喝,也无法将这么多守城人治好呀,呵呵,再说,他会不会治,还是一件没有底的事……” 说话间,纪祥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人,同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眼睛也已恢复,这症像,足以说明他的血毒痊愈。 霍冷血拿起血石头,松一口气,“还好,你的病情没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你已经痊愈了,快起来吧,我要给樊敏治病了。” 樊敏意识还在弥留状态,嘴里说不上话,心里却还明镜的很,她打心底对霍冷血千恩万谢。 “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治好一个人所需的时间,与你我治好一个人的时间,基本上不差多少。”烨晴嘴角挂着笑意。 “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他灵医术是专业,我们两个人的专业并不是治病,我们是一能多职,如果让他跟你或者我打,你看他还不死的很惨?”玄午对霍冷血摇摇头,因为他感应不到霍冷血身上有什么力量,他不知道霍冷血能够隐藏无尚,使人毫不察觉。 “你这就是拿我们的长处,去比人家的短处了,你怎么排挤别人呢,这不是挺好的吗,再加上他,我们不就可以让更多的守城人活下来?我想,起码能够活下来五十个人。”烨晴还是微笑着。 很快,樊敏也被霍冷血治好了,樊敏缓缓坐起来,非常感激的对霍冷血道谢,纪祥守在一旁百感交集,他带着樊敏出来,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治好樊敏蛊毒的,现在樊敏完全康复了,而且还遇见了阿郎。 “这个人死有余辜,活着,只能给别人带来坏处!”纪祥瞥了一眼阿郎。 樊敏看到如此惨状的阿郎,一股热流涌出来,她恨阿郎欺骗她,可她仍旧心疼他,因为她深深的爱过他,她低下头,没有底气的说:“神医,你可不可以救他一下。” “什么?敏儿,你居然还想救这个负心汉?他把你害成什么样子了,在墓宫里面,他拿着枪,要开枪杀你,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还心里有他?”纪祥一听樊敏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我……”樊敏吞吞吐吐。 可霍冷血却对樊敏说:“樊敏,我不会救阿郎,我亲眼看到他是如何骗死了心美,他在墓宫里面的所作所为,你们也是有目共睹,像他这么阴险的人,救他,等于就是纵容他继续做坏事。” “对!”纪祥补充一句。 本来烨晴对霍冷血是面带微笑的,可霍冷血对阿郎的见死不救,她又沉下了脸,摇摇头,对玄午说:“凡人就是凡人,没有一个广仁之心,哎。” “那肯定是,地位越低的人,素养越低,就像金钱,穷苦的人,都是抠抠搜搜,自私自利的,想让他们慷慨,怎么可能,还是有钱人素养高,还是像你我这样地位的神,才会想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两个人完全可以等妖兽杀死他们再出手,可惜,我们素养高,办不到。”玄午有所感慨。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络医术 樊敏都给霍冷血跪了下来,她哭着说:“我知道,阿郎十恶不赦,我对他,也已经彻底死心了,可是神医,他……他……他毕竟和我一起生活过一段时光,终究我们也夫妻一场,我无法做到眼睁睁看他死,我真的做不到,我求求神医,救活他吧,他也残废了一条腿,算是遭到了恶报了!” 霍冷血对樊敏的话深深触动,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阿郎的无情,并不代表樊敏也薄情,他替樊敏可怜,有情人遇见了无情人,世间太多这样的悲剧了,他心说:“阿郎呀阿郎,你遇见了心美,又遇见樊敏,她们都是那么重情的人,你为什么不好好与其中一个人好好过日子呢,甜蜜幸福的生活,难道不好吗,你得到再多的物质,以失去幸福为代价,值得吗?” 霍冷血正犹豫中,烨晴走了过来,她弯腰扶起来樊敏,说:“妹妹,你不用求他,你也不用担心,这个人,我和玄午会将他治好。” 樊敏瞠圆了眼,“真的吗,两位大神,你们真的肯出手相救?我谢谢你们!”说着,樊敏又要下跪,烨晴拽着她,不让她磕头。 玄午看着霍冷血,哼哼了两声,说:“身为一名医者,救死扶伤,那是天职,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好人坏人,小鬼,你度量太小了。” 霍冷血指指阿郎,说:“你度量大,那你救他吧。” “什么态度!” 玄午越看霍冷血,那是越不顺眼,烨晴拍了一下玄午,“别跟不值得的人动怒,不值得,我们还是赶紧治好这个人吧!” 霍冷血并不与那两个神抬杠,谁也无法左右他人的思想,可能自己见死不救是不对的,但霍冷血亲眼目睹了阿郎作恶的过程,一想到可怜的心美,死的多么的冤屈,他怎么也不肯再救阿郎,说不定,治好了他,他又会去秧祸其他有情的人。 烨晴与玄午分别站了阿郎的前头和脚跟前,他们要开始给阿郎治疗了。 “晴姐,你在他头部,你先开始吧。”玄午打坐下来。 “好,我先给他止血!”烨晴也同样是打坐,她两手抚住阿郎的脑袋,食指点在阿郎的太阳穴处。 “他们这是用什么方式治疗?”霍冷血有点好奇。 烨晴闭上了眼,手指所按的位置,都不是随意点的,都是穴位,霍冷血心想,这几个地方的穴位,管控着血液流动的压力,看来,她是要打算对阿郎右腿处的血流增压?这样一来,身体其他部位的血液循环不受影响,只是腿部的血液因压力大,而没有血液流来,达到止血,这方法,比单纯的束袋止血,要好很多,束袋止血破坏人体组织,而此方法则不会。 理论,虽然是这样的,而想要做到,难度非常的大,烨晴如果只是足够的力道按点脑袋上的穴位,绝不可能达到效果,唯只有点通穴位里面的经络,打通经络,难度堪比登天。 而烨晴要做的,恰恰就是打通阿郎脑袋穴位里面的经络。 没多会儿,阿郎腿部伤口处,血液停止流出,死僵的脸,微微有了变化,眉头皱了一皱。 “还是我家晴姐厉害,络医术通晓全篇,说止他血,他血就不流了。”玄午眼睛放光,直盯着烨晴的脸,他这时不怕她瞪眼了,因为她此刻正闭着眼,玄午可以肆无忌惮的好好的看,他都纳闷,为什么她的脸,五官可以长的这么精致,皮肤也如水一般。 烨晴闭着眼,哼一声说:“玄午,你怎么还没有出手,我可是等着你的推波助澜呢!” 玄午慌回了神,推波助澜,就是玄午所说,络医术,里面的一个治疗名词,络医术与灵医术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不用做手术,就可以达到治病的效果。 络医术的医理,在于经络调节,经络存在人体,哪怕是鬼神妖,经络都存在其体,而经络不是神经线,无法从身体上找到“经”与“络”的具体东西,但经络却又是人能活下来所离不开的,经络,其实就是地吸力与天引力在人体,共同作用而形成的气路,看不到,却真实存在,人活一口气,气在人体,才会形成压力,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都是压力产生的效果。 比如汽车,到处都是甭,每一个管路,无一不是压力压过去的。 阿郎昏迷,首先是腿伤,失血过多,则气随血出,直接就影响了身体整体的压力,脑袋里血液肯定就供应不足了,一处不足,其他身体的功能,自然也就供应不足,身体就会出现死象。 而烨晴通过络医术,首先使阿郎的身体压力恢复,就像是将阿郎的右腿隔离,气血不再经过他右腿,自然就不会出现堵塞不畅。 但这样做只是为了先保住阿郎的命,因为他的右腿,还是需要治疗的。 接下来,就是络医术的推波助澜了。 所谓推波助澜,就是冲击身体经络,使经络刺激人的机制体制,加快自我修复功能。 针灸,就是冲击身体经络的方式之一。 络医术里面,最佳的治疗,是两个人合力,一人位于头部,按下穴位,用元神之气注入穴位,刺激经络,而另一人位于脚部,因人的脚底板通全身各个通络,所以另一人按住与头部穴位相对应的通络点,以达到头尾上下呼应,于是就加快了治疗时间。 很快,阿郎的机制意识被刺激,腿部的伤,自我修复加快,渐渐的,他的腿伤口愈合,不过,伤口只能在膝盖处愈合,他的右小腿已经成烂泥,相当于截肢了。 伤口治好后,烨晴与玄午再配合,又用了十来分钟,治好了阿郎的血毒,他脸色红润,睁开眼,黑白分明。 “我……我……我没有死?你……你?”阿郎惊奇自己还活着,身上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而他一抬眼,看到了美若天仙的烨晴,两眼不自觉的就看直了。 第一百四十章 大话 阿郎看烨晴,那是一双色眯眯的眼,他见了美女,已经将一切都抛于脑后了。 “别看我了,还是看看你自己的腿吧。”烨晴被阿郎看得浑身不自在,扭过去脸,提醒了他一句。 经过提醒,阿郎回过来了神,昏迷前的记忆,全部想了起来,他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穷奇怪踩中了他的右小腿,他立刻震惊,猛的坐起来要看自己的腿,可一看,整个人都痴傻了,小腿已经血烂成泥,不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他无法接受,扯着嗓子喊起来: “我的腿!不!我的腿……” 喊声凄惨,使人听得心里好受不了。 樊敏呜呜哭起来,转身抓住纪祥衣袖,“二舅,我们……我们快走吧!” 纪祥知道樊敏承受不了阿郎的痛苦,她不能再看下去,纪祥点点头,对霍冷血说:“神医,我们要走了,可救命之恩,今日却无法相报了,不过,我和敏儿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将来,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就来湘西找我们,我们绝对义不容辞!” 霍冷血点点头,“你们去吧,放心吧,我有需要你们帮忙的,绝对去劳烦你们。” 于是,纪祥搀扶着樊敏离去,纪祥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而樊敏,一眼也没有回看,她不敢看。 烨晴安慰阿郎:“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其实,人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人的四肢,只不过是为了生活方便,但即使少了一只腿,生活,并不会因此垮掉,如今科技这么发达,安上一只假肢,仍然是生活自如,不是吗……” 阿郎抱腿痛哭着,呜咽声中说:“好听话,谁不会说,假肢,再完美那也不是老子的,终究是假的,穷奇怪呢,特么的穷奇怪在哪里,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玄午哼一声,说:“不知好歹的东西,救你活了过来,你就这种语气跟你的救命恩人讲话?晴姐,人我们已经救活,就别再理他了!” 阿郎眼神瞟到了远处穷奇怪的尸体,他登时来了劲,从地上爬起来,他一时之间还把握不好平衡,起身就又摔倒,可他并不气馁,眼睛瞄准人群中一老者的拐棍,于是他再度挣扎,一边爬一边跳的,就挨到了那老者跟前。 老者张开嘴,只剩下两颗门牙,说:“娃儿,你找我是要干什么?可不能糊涂认为老夫是穷奇圣人啊。”穷奇怪已死,但老者骨子里还是畏惧着穷奇怪,不自禁的称呼一声穷奇圣人。 阿郎气在心头,不顾得跟老者解释,一把就将老者的拐棍抢了手里,支撑起右腿,扭头就继续向穷奇怪尸体方向而去。 老者两旁的人赶紧搀扶住老者,差一点摔倒,旁边人骂道: “这人怎么说拿就吃,没娘养的吗!” 老者却伸出手不让旁人骂了,“算了算了,换做是谁,丢掉了一条腿,怎么能心甘,我谅解他,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了!” “这家伙,妖兽都彻底死了,他还去妖兽那里干什么?”玄午有些疑惑。 烨晴对穷奇怪发出的元神弩,力量极狠,一箭双雕似地,不仅杀了妖兽的命,同时也铲除了他的意识魂。 “别管他了,现在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呢,救一些守城人后,还要赶紧找出下一个藏妖的地方!”烨晴提醒。 霍冷血听出来,烨晴与玄午从神界出来,也是任务在身,他们的任务是找妖,霍冷血心说:“原来他们是天上使者,与我这地狱使者,差不多了。” 玄午瞅瞅霍冷血,说:“晴姐,守城人不是说这个人挺厉害吗,说他一个人就能治好所有人,那我们两个人,岂不是有点多余?” “我估计,这只是妖兽说的大话,就像流言蜚语,一传,意思就夸大其词了。”烨晴如此认为。 霍冷血看这两个大神,对治疗守城人一点也不着急,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动手救人,霍冷血心说:“还是我出手救他们吧,守城人没有陈老六那个村子里的人多,我只需将他们分成两波队伍,治两场,就结束了,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我体力不支,而这次,我有无尚护身,哪怕就是治上十来场,恐怕也消耗不了我多少体力。” 霍冷血不等烨晴与玄午了,他站出来,面向大家伙,两手招舞着,示意大家往此处看,他喊道: “各位各位,大家都看过来,我之前说不肯救你们,是因为穷奇怪太过恶毒,救活你们,就等于将你们往火坑里推,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穷奇怪已经死了,那么,我准备要开始给大家治病了!” 烨晴与玄午对视一下,眼神里在诧异,这家伙不是在口出狂言?分明说的意思是,能够治好所有人? “呵呵!”玄午忍不住笑了,“喂,小鬼,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你能治好这二百来号人?” 众人都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霍冷血扬言可以治好他们,惊的是,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霍冷血点头说道:“对,我能治好他们,全部。” 烨晴噗嗤一笑,玄午更是笑得肚子疼,玄午整理整理情绪,说:“哥们,我……我说你什么好,我给你算算一笔账,二百来号人,你肯定给病人治病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给你平均一下,就算你平均治一个人,用二十分钟吧,当然,这完全不可能,因为治到最后,你肯定体力不支,不过,我就给你一个假设,一百个人,用两千分钟,两百个人,那就是四千分钟,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每小时六十分钟,一天,就是一千四百四十分钟,两天,就是两千八百八十分钟,你自己说说,你不吃不喝不停歇,精力充沛,也才能治好一百来个人,你凭什么,能治好两百人?这大话,也太大了吧,如果你治一治,再恢复恢复体力,恐怕,一百除以三,才是你的极限!” 众人一听,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不少人又丧气起来。 霍冷血却说:“不,我只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让他们一个不少的痊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办法 口出狂言,绝对是口出超级狂言!玄午愣了愣,霍冷血说他用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治好所有人,这话已经不能用“大话”这个词来形容了。 “我已经鉴定完毕,他是个神经病!”玄午指指霍冷血,对烨晴说道。 烨晴呆呆的看着霍冷血,怎么这人说的如此不着边际的话,居然神态如此认真,可明明又无法使人相信,他一个小鬼,能够做出大神级别的神,都无法办到的事? 霍冷血没有心情跟烨晴和玄午解释,他拿起血石头,对守城人说:“接下来,我就要给你们治疗血毒,并且恢复你们身体元气了,在这个过程中,最关键的地方,就是第一步,你们必须高度集中精力看我,一点也不能分心,稍有差池,治病,将对他毫无结果!你们,能不能办到?” 老光顶第一个说:“我可以办到!我老光顶,绝顶的相信你!” 于是很多人跟着喊起来,相信霍冷血。 然而,霍冷血注意到,还有很多人是抱有怀疑态度的,如果是这种状态,想要引导众人的意识跟着他走,难度恐怕会很大。 “神医,你怎么了?要不要开始治疗?”老光顶发现霍冷血不知想什么,竟入神怔愣了住。 霍冷血收回神,他心想:“为了万无一失,我也只有另辟蹊径了!” “好,我的治疗方法,你们一定认为非常的奇葩,但这种方法确实有效,我想问一下大家,你们平时喜不喜欢唱歌?”霍冷血问。 这问题的确奇葩,守城人都听晕了,神医怎么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问起大家喜不喜欢唱歌? “呵呵,的确奇葩,不知道你是给大家治病的,还是来和大家娱乐的。”玄午蔑视一笑。 霍冷血没有理睬玄午。 老光顶想了想,说:“虽然不知道神医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我们守城人,还是比较爱唱歌的,我就爱唱歌爱到绝顶,只是这……有什么问题?” 霍冷血说:“那就好,一般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喜欢歌,那我现在想问的是,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你们都会哼唱?” 老光顶有些不好回答,“啊呀,我们这帮人,谁都有自己喜欢的歌,我也常常听到他们唱,可我还真没留意,有哪一首歌,是大家都爱传唱的,这可有点伤脑透顶了。” 有人抱怨: “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唱歌!” “哎呀,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那就直说,唱歌干什么,安慰心灵?” “是呀,还不如,神医,你和那两位尊神,一起合力,我们之中的人,能活几个,就算几个吧……” 玄午凑烨晴耳边,小声说:“这下子,那小鬼,可糗大了,嘿嘿……”说笑着,玄午的眼睛直盯着烨晴耳根处,烨晴的长发在这一面,是过耳朵向后撩的,从玄午这个角度看,烨晴耳根处迷人极了。 烨晴叹气,“真不知道,那个鬼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一会儿说要在一个小时内治好所有人,一会儿又要给大家找歌,他举止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时,远处传来了阿郎的声音: “我让你踩掉老子的腿!老子要让你碎尸万段,老子要喝光你的血,老子要吃光你的肉!” 众人目光于是都瞟了过去,只见阿郎对穷奇怪死尸攥拳狠打,打两拳,上前用嘴狠狠咬住穷奇怪的死肉,那股狠劲,直将死肉咬掉一大块,然后阿郎两手再去那口子里面撕扯,这模样,是要用手一块一块撕成碎尸万段。 霍冷血看大家都专注看向那里,灵机一动,心想,守城人毕竟不是上一个村子里的天真孩子,很难让大家精神集中,不如这样!霍冷血冲大家喊道: “你们既然都不想唱歌,那我就去让穷奇怪唱歌好了。” “穷奇圣……呸呸,穷奇怪不都已经死了,他尸体还怎么唱歌?”老光顶说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说话是越来越没有谱了!让死尸唱歌,这可不是一般的荒诞!”玄午简直快看不下去。 烨晴噗嗤又笑,“我怎么忽然感觉这个鬼,很是有趣了呢。” “有趣?他能有什么趣?”玄午真想不通,无名小鬼哪一点能引起烨晴的兴趣? “我这就去看他还能不能复活。”霍冷血往穷奇怪尸体方向走去。 守城人无一没有不跟上来的,他们心里悬得慌,千万可别穷奇怪还有生的希望,他们更担心,霍冷血会把穷奇怪治好。 那丢拐棍的老者,没拐也走的极快,老骨头依然硬朗,他跟着霍冷血,追的很近,他喘着粗气问:“神医,你的意思,是穷奇怪还没有完全死亡?我说神医,你可不能去救他?” 霍冷血笑着说:“我不救他,我只想让他唱唱歌。” “哎呦老天爷呀,他都能唱歌了,那还不是复活了?”老者担心极了。 霍冷血故意不再说话,是要吊足全部守城人的胃口。 “我们也过去看看。”烨晴微皱眉头,跟着守城队伍走起来。 “晴姐,那个妖兽,在你手下,还能存活?那个鬼肯定是在故弄玄虚吧!”玄午都怀疑了起来。 烨晴一思索,噗嗤又笑了笑。 玄午咦了一声,“晴姐,今天你这是怎么了,笑了又笑?你平时可没有笑过这么多次呢。” 烨晴说:“是吗,我还真没有注意我自己的喜怒哀乐,你观察力还可以呀。” “不不不,我这个人最不会的,就是观察力,可是,我却唯独对你,时刻留意着。”玄午语气变得很柔。 烨晴没有接玄午的话,干脆不语沉默起来。 阿郎撕咬着穷奇怪,一回头,却发现所有人都靠拢过来,他撑住拐,通身是血渍渍的,诧异的说:“你们……你们来要干什么?” 霍冷血走过来,举起血石头,说:“阿郎你闪开一下,我怀疑穷奇怪还没有完全死,我要用这块石头,去试探试探穷奇怪,如果他经过我的试探,能唱起歌,那说明,他还活着。” 阿郎啊?了一声,看看自己浑身是穷奇怪的血,说:“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我都已经将他搞成这样了,你说他还没死?” 玄午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霍冷血的话太不可能,他准备要喊出来,而烨晴拽了拽他,说:“先别说话,看下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帮 烨晴拉住了冲动的玄午,玄午发懵了,问:“晴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那个鬼是在引导守城人的注意力,他口出狂言能治好所有人,那我们就不要叉手管他治疗的方法了,看看他用什么花样治病。”烨晴话说的很轻。 玄午只好按捺住胸中的不悦。 霍冷血此刻也是心里踟蹰着的,因为想要成功治好所有守城人,守城人必须全神贯注盯着霍冷血,只有这样,霍冷血才能引导他们的机制意识,跟着自己的步骤去自治,可是守城人对霍冷血没有信心,连两位大神都不相信,守城人就更加不抱有希望了。 所以,霍冷血只有另辟蹊径,他想,想要让守城人精神高度集中,用生的欲望,他们提不起神,而用唱歌,大部分人却没兴趣,那只剩下一种办法了,那就是吓唬,守城人都有目共睹穷奇怪的残忍,即使不怕死,但还是怕折磨的,阿郎被穷奇怪踩烂小腿,全守城人没有一个不瞠目结舌,精神高度集中的。 老光顶挤了过来,他说:“霍冷血,你可别做绝顶的傻事啊,难道你要让穷奇圣人苏醒?那可万万使不得,不就是唱歌吗,干嘛非得让他唱,我来唱,还不行吗?” 霍冷血笑了笑,说:“放心吧,他的唱歌,不同于大家的那种唱,妖与人不同,妖死后,嗓子还活着,你们可能理解不了,这就好比青蛙,你砍断青蛙的脑袋,青蛙的身体,还会继续跳,这与妖的道理,差不多。” 阿郎松了一口气,再次用力撕扯穷奇怪血肉,他哼哼的说:“早说嘛,原来是他嗓子还活着,并不是他命还活着呀,吓死我了,这么说来,那我就可以继续发泄我的恨了,穷奇怪,我不将你碎尸万段,我不叫阿郎!” 玄午欲言又止,想大声跟霍冷血理论,可看看烨晴冲他摇头,玄午只好作罢,他小声对烨晴说:“这家伙,分明就是在糊弄人呢,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人死嗓子活,嗓子怎么个活?” 霍冷血捋捋袖子,大张旗鼓的举着血石头左走两步,右走两步,众人的视线都跟着他移开移去,突然,霍冷血睁大了眼睛,说句:“不好!” 不好?守城人都跟着不好了,阿郎一听,急忙停下了手,问:“霍冷血,什么不好?你怎么了?” 霍冷血惊悚表情说:“我刚才本来想通过灵医术让穷奇怪嗓子发出声音的,穷奇怪是妖兽,嗓子发出来声音听起来像乐器,可是,我去身体一试探,居然……居然……他还有生命迹象!” “他还没死?”阿郎吓得后退两步,而拐棍没有支撑好,噗通,就倒了地上。 众人也是一阵哗然,有人喊道: “不如趁穷奇怪还在昏迷,我们大家一起上,把他碎尸万段,看他还怎么活!” “好主意,就这么来,咱们一起上!” “杀死他!” ………… 霍冷血却阻止大家,他伸出两手摆动,说:“千万不能这样,穷奇怪此刻是深度昏迷,阿郎虽然将他撕扯的血肉模糊,可伤不到他内里,如果大家一起动手,反而相当于催促他醒来,他若一醒,那还不使出比蹂躏阿郎好几倍的手段,蹂躏我们大家吗!” “那……这……这怎么办,还杀不死他了,我们干脆跑吧!”阿郎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霍冷血说:“跑是没用的,他鼻子那么厉害,谁也逃不掉,不过,你们这么担惊受怕,还有点为时过早,我有办法,让他彻底死亡,可是,这需要大家的配合!” “我们一定配合你,快说是什么办法?”有人迫不及待了。 霍冷血晃晃手里的血石头,他说:“我需要大家共同的意念,只要意念足够强大,我的血石头就会吸收,而我用你们的这些意念,再通过血石头攻击穷奇怪,那么,他就会彻底的死!” “真的吗?”众人将信将疑,有人忍不住问起烨晴与玄午。 “两位大神,神医说的话,是真的吗?” 玄午看看烨晴,而烨晴看着霍冷血,霍冷血也同样看着烨晴,霍冷血眼神里充满了请求的意思,烨晴不怎么相信他能有本事治好所有人,可霍冷血费这么大的劲,烨晴也不想打消他积极性,再说,他也是为了治好大家的病,烨晴就跟着耍一回骗吧,她点头说:“那个鬼,说的是真的。” 有了大神的断言,无人不会质疑霍冷血所说的话了。 玄午极度不理解,他低声问:“晴姐,你怎么要帮着那个大言不惭的人欺骗大家伙儿了?刚才你还很是质疑那个鬼口出狂言,怎么这回又肯定他了?” 烨晴摇摇头,说:“他刚才说的话,不符合常理,我当然不能承认,而现在他是在为他的治疗做准备,正是考验他的大话是真是假,我帮他,只是为了看他到最后,能不能食言。” 霍冷血心里松了一口气,冲烨晴微点了一下头,以示感谢,如果烨晴再次质疑,那霍冷血又得想别的办法来吸引守城人的注意力了。 “我的血石头,就是用来收集你们意念力的,你们如果想彻底杀死穷奇怪,那么,你们就必须全部听我的话,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必须听我的,绝不能干别的,你们能做得到吗?”霍冷血变得底气十足。 “能做到,能做到!” 众人呼应。 霍冷血四下望了望,果然,每个人都精神高度集中看来。 “很好,那么,你们听我的,在我面前排成队列,好在我们空间够大,那么你们围成我半圆,彼此间露出空隙,好让后面的人,都能看得到我……”霍冷血对众人指点一番,人群随即散开,按照霍冷血要求,各自站好位置。 霍冷血再次晃动手里的血石头,说:“等一会儿,我会举高这块血石头,你们无论是谁,都必须仔仔细细的盯着这块石头盯好了,要达到目不转睛,当我放下来的时候,你们的注意力就要到我身上,我无论做什么,你们的眼睛都不能离开,记住,一定不能离开,如果离开了,我就收集不好意念力,到时候穷奇怪活过来,那可就是一场浩劫!” 这回,没有一个人敢丝毫怠慢的,全都盯紧了霍冷血。 “好,那我就开始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使 “这就是灵医术吧,据听说,医者依靠一块血石头,与病人进行意识沟通,我想,这个鬼高高举起来的血石头,就是为了与病人进行沟通,可按说,他只能一对一的,与一个病人治病,他让这么多人看他血石头,他不可能,一个人治所有人?这不科学呀!”烨晴也盯着霍冷血不放,要看看霍冷血到底要干什么。 玄午顿了顿,呵呵笑了,“我估计,那个鬼异想天开了,他可能以为让大家看那块石头,大家就能病好?呵呵,我看,那个鬼急功心切,他自己都已经病入膏肓了……他,我去!” 玄午说了“我去!”是因为他看到霍冷血慢慢放下血石头后,竟然开始跳舞了,跳就跳吧,但见他霍冷血跳的那个舞,实在是怪异之极,甩头晃脑,身体肆意摆动,看着像是乱跳,可跳出来的效果,比乱跳都丑多了。 烨晴也为之一振,本来就挺大的眼睛,这时就睁的更大了,她不自禁说:“那个鬼怎么看起来像疯了?他这是干什么?” 玄午与烨晴不知道,霍冷血所跳的舞,是刺激病人机制意识的“沟通”,他只是用外在的动作表现了出来,虽然眼睛看不懂,但自己的机制意识,却是能够看懂的。 守城人盯着血石头的时候,霍冷血就借着机会,利用血石头,向众人的意识里发出一种信号,因此,当霍冷血跳起这段奇异的舞后,守城人并没有奇怪,而是自己的意识跟着霍冷血的动作,开始慢慢的进行自我修复,而速度,却是很慢很慢的。 玄午指着仍然跳着舞的霍冷血,对烨晴说:“我看,我是不是应该出手阻止他了,他极有可能心理压力过大,说出的大话无法收场,于是崩溃变成傻子了!” “你就先等等吧,你没有发现,那些守城人,都盯着霍冷血盯直呆了吗!”烨晴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那又怎么样?我看,大家都是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玄午不认为守城人有什么异常的。 “等等看,再等等看!”烨晴说道。 玄午还是很听烨晴话的,他于是暂时不管霍冷血跳什么舞了,他仰头看看北方的上空,那里浓云密布,他说:“晴姐,你说,下一个妖,是妖,还是兽?” “这可说不好,我还不能确定那个妖的具体位置,想要知道,只有到附近,慢慢找了。”烨晴已经让玄午转移了注意力。 玄午说:“我们这次离开神界,开启寻妖之旅,差不多三四个月了,找到穷奇怪,还是头一个,还是大帝厉害,预测到了妖将出世,派我们出来,没想到,还真的有妖,一直是传说中的妖,还真的存在。” 烨晴说:“其实,大帝并没有十分准确的判断出妖,他只是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指妖针,指妖针又偏偏指着好几个方向不停,他才认为世上还有妖存在,这才将寻妖任务,交到玄大人手里,务必让玄大人查个水落石……” 烨晴所说的“玄大人”,就是玄午的爸爸,玄峨。 “所以,我爸爸就派了你和我,一起出发,拿着这玩意,找妖?”玄午说着,手放口袋里,摸出来了那块指妖针。 这块指妖针没有特殊的地方,乍看,就是一块普通的指南针,只是指南针针上面,涂或者刻有妖字,有妖字的针头指到哪里,那里就会有妖,如果没有了妖,那指妖针,针头就会缩回。 烨晴伸手将指妖针拿手里端详,说:“一路上,说真的,我都有些踟蹰,单凭这个指妖针,就判断有妖,万一指妖针毁了呢,我们不就白跑一趟了,可事实证明,这指妖针指妖,还是挺准的,我们按照指妖针找来,这不,就遇见了妖兽,一会儿,等他们都完事了,你就拍个照片,传给玄大人。” “拍照片?”玄午好像不知道怎么拍照片,因为他手里根本就没有照相机。 “呵呵,”烨晴噗嗤一笑,“我这不是说的流行语言吗,拍照片,就是让你用,元神留象,记住妖兽死像,到时候,等我们回神界,玄大人一看你的元神留象,就清楚的知道我们经历的事情了。” 元神留象,是元神力量的一种,眼睛盯紧一处画面,然后动用元神,脑子里就会清晰记下这处画面,不会随着时间而忘记,这个留象,不同于人的记忆力的地方,就在于,别人可以通过运用元神留象的相反方法,察看自己通过留象,而记住的画面。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元神留象记住穷奇怪,这也相当于我们的功劳,同时,也算是我们此次出游的开门红,非常有留念意义。”玄午同意烨晴的提议。 烨晴随后叹口气。 “晴姐,你怎么又叹气了?”玄午好奇。 “我叹气,是因为,我们如果拥有一部照相机,就完全可以不用动元神了,我们神界,虽然高高在上,可我们还是有些落后啊。”烨晴叹气的就是这个原因。 “这有什么落后先进一说,我们用元神力量就可以办到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用那些所谓的高科技?要知道,那些科技东西,需要购买,坏了,还需要维修,关键的是,它们都需要用电,我们神界,谁会发电?我们也没有发电厂啊,是不是,不实用。”玄午觉得烨晴的想法只能是天方夜谭。 “不过,我听说,如今的地狱,是一直在跟着人界赶潮流的,比如地狱使者出行,还是开着车呢,不像我们,步行。”烨晴说。 玄午哈哈笑了,“那正是说明地狱的鬼,都没什么本事,他们如果也和我们一样,都会飞行术,你说,他们还会依赖车子?这不是地狱先进了,而是他们没有什么真本事!” 烨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以此来打发时间。 而霍冷血跳着的那段怪异之舞,根本就没有停。 当玄午还依然热情高涨的聊着天时,烨晴突然指向守城人,一脸惊讶的说:“玄午,别说了,快看,你快看守城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外有鬼 玄午于是扭过去头看,这一看,整个人差点没有跳起来,不自禁的说:“太荒谬了吧!这绝对是障眼法啊!这不符合常理啊!这……”玄午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脏话连篇,可能这就是真情流露吧。 烨晴异样的看看玄午,“你惊讶就惊讶吧,怎么出口成脏,平时还没见你这样的。” 玄午还没有收回神,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但见二百来号守城人,血毒的脸色,竟奇迹般的恢复气色,这症状,足以证明霍冷血的治疗起效果了,他并不是口出狂言,并不是大言不惭,更不是玄午说的病入膏肓,而是真真切切的把人给治好了。 烨晴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老祖宗留下一句话,天外还有天,人外还有人,还真是一点不假。” 玄午居然还冒出了冷汗,他擦擦额头汗,说:“这不是人外有人,这是鬼外有鬼啊,他怎么能做得到呢?灵医术不可能这么厉害啊,最厉害的,应该是我们的络医术才对!” 烨晴不以为然,“不能因为这个现象,就否定我们的络医术,只能说,你我还技艺不精,我们两个人怎么能代表络医术呢……” 说话间,守城人的眼睛,也恢复了过来,至此,霍冷血怪异舞蹈停止了,站定,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微微一笑,心说:“有无尚在身,果然是不同凡响,治疗时间提前了不到半个小时,而我却一点也没有感到疲倦,真谢谢师父!”霍冷血偷偷翻看自己的手心,还好,那块痕印并没有变幻出来。 阿郎第一个急问:“霍冷血神医,穷奇怪有没有被我们的意念力杀死?他还有没有可能会复活?” 霍冷血心情大好,说:“穷奇怪不可能再复活了,其实,早在那位女神将穷奇怪打倒在此,穷奇怪就已经彻底死了。” 这话让阿郎晕头转向了,“神医呀,你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你不是原来打算让穷奇怪嗓子发音唱歌,后来发现穷奇怪还没死,你就收集我们的意念力杀他,怎么……怎么你又说他早死了,你……你说的什么呀?” 霍冷血于是解释说:“我在这里,向大家赔不是,我说的收集意念力杀穷奇怪,是假的,我骗了大家……” “这弄了个几!”阿郎火大上来劲了,他硬着脖子盯着霍冷血“跳舞”表演半天,结果霍冷血告诉他,这是白看,阿郎怎么能不火大,要是他霍冷血跳的舞好看带劲,那也就算了,可问题是那四十来分钟的“舞”,阿郎觉得难看的都光想的吐,几次都想罢看,可一想到这是为了杀死穷奇怪,阿郎终于忍住,目不转睛的看完了。 有守城人也带着气,问: “神医,你这是逗我们玩呢,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是报复我们质疑你的医术,是不是?这样一来,我们守城人,就少活好几个人,对不对?” 霍冷血哈哈笑了,指指众人,说:“你们不用着急,你们快彼此看看你们,谁也再不用死了。” 谁也再不用死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竟发现,自己的血毒病,不见了,怎么会观看一场表演后,病就好了? 惊奇之后,那就是欢呼雀跃了,这就好比是一次重生啊,谁能不无比激动,甚至有些人高兴的都流下了眼泪。 阿郎懂了,霍冷血先前想要让大家一起唱歌,就是打算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不清楚注意力与治病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与方法,可他能确定的是,集中了注意力才能治病,他心里抱怨:“靠!霍冷血真是太阴险狡诈了,欺骗那些守城人就算了,可我没有血毒病,他却不告诉我真相,白让我浪费这么长时间,可惜我力量不强大,不然,我一定不能让他好看!”阿郎再看看自己断掉的那只腿,心里默默下了一个决定,“金钱,女人,拥有不尽又能怎么样,还是身体健全,才是最重要的,而想要保住自己,惟只有让自己强大,从此往后,我阿郎一定要学到一种本事,可以与鬼抗衡,可以与妖抗衡,甚至,还可以与神抗衡,不然,我拥有再多,被人轻易杀死,那我得到的东西,又有什么用?不行,我一定要学到强大的本事,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老光顶哈哈笑,身体轻朗多了,他不禁要问:“神医啊神医,怎么看你跳上一段舞,我们的血毒就好了,这未免太惹人匪夷所思,神奇绝顶啊!你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光顶说出了众人的疑惑,也说出了烨晴与玄午的疑惑。 霍冷血说:“我的灵医术治疗病人时,需要与大家的意识进行沟通,而想要沟通,首先就需要大家精神高度集中,看我的血石头,还有我,可大家精神涣散,对生的欲望一点都不强烈,没办法,我也只能想出,吓唬,这个无可奈何的办法了,用穷奇怪吓唬你们,你们果然精神高度集中了。” 烨晴忍不住问:“可是,你如何做到一下子给这么多人治病?这不符合常理呀?” 霍冷血说:“对,一般来说,确实治病得一对一,可是,病人与病人都存在着共同点,既然都是得了想同的病,何不来个一起治疗?我所想到了一个词就是引导!” “引导?”烨晴听入了迷。 霍冷血说:“我想,为什么非要进入病人的意识里呢,何不引导病人的机制意识,让病人自己治自己!” 玄午也终于忍不住,说:“我去,自己治自己,你竟然还能这样的异想天开?” “我的引导方法,就是让病人对我专注,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引导他们的意识,通过血石头,大家成功被我潜移默化,而我所跳的那段一系列奇异动作,其实只是一种刺激机制意识形态的外在表现,大家虽然用眼睛看不懂,可大家内在的机制意识却看得懂,机制意识通过我的引导,于是就开始了自我修复,这就是我所谓的自己治自己了。” “还可以这样?”烨晴忽然觉得霍冷血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见了 玄午听得分明,可他却无法想象出来具体的操作方法,道理简单,但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用外在的动作去表现抽象的东西,也亏霍冷血能做得出来?实在是不容小觑,玄午心里也是对霍冷血另眼相看,可他对霍冷血一点好感也没有,烨晴冲他笑,玄午就更觉得这个人很不顺眼。 这时,人群里有人挤过来大声说道: “神医就是神医,真是了不起,我说他挺厉害,你们这回可相信我了吧!” 霍冷血看过去,发现挤过来的那人,正是白小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墓宫里面钻出来了。 白小光一现身,阿康还有另两名守城的人,也一同钻了过来。 “哎呦,没想到没想到,白小光,你们三个人,居然血毒也被解了?真是意外绝顶啊!”老光顶不禁要问。 白小光说:“那当然,我们三个人比你们要先快一步好起来,是神医霍冷血在墓宫里救活了我们。” 阿康怒目盯着阿郎,指着他说:“大家伙儿,都听好了,就是这个叫阿郎的人,盗取我们所守护墓宫的秘密,他还开枪打伤了我们,要不是神医,我们三个人,就已经死了!大家伙儿,一定要抓住他,狠狠教训他!” 阿郎一看情势不好,也顾不上在穷奇怪身上撒气了,拄着拐就要跑,可跑两步,由于太过着急,以至于平衡没掌握好,直身往前方地上趴去,然而他并没有摔倒,半路有人从背后搀扶住了他,阿郎吓坏了,心说:“糟糕!谁特么追上我了?”他扭回头一看,搀扶他的人,却是迪亚斯。 “迪亚斯?你还活着?”阿郎意外,看情况,迪亚斯肯定也是被霍冷血救活的。 迪亚斯一把扛起来阿郎,他说:“握祸浙泥屎补屎妹像刀,阿浪,泥痕嚷握事王,泥尖思补酒,咬补屎围了人无,握爷补酒泥!” 阿郎听得明白迪亚斯的话,他不在意这个问题,他关心的是那块神奇古堡石头,他问:“那……那……你有……有没有……取走,那块石……石头……”他在迪亚斯肩头,说话也随之颠簸。 “方信罢,握姨井头头葱管猜赏那收离了!”迪亚斯留了一手。 说话间,迪亚斯扛着阿郎已经奔出一百多米了,迪亚斯身怀武艺,各项身体素质都比较高,普通人想要追上他,谈何容易,迪亚斯回头看了一眼霍冷血,心里说:“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守城人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迪亚斯带走了阿郎,背影越来越远。 老光顶眼光一亮,回头冲着白小光还有阿康黑脸,质问:“你们!我说你们,那块石头呢,有没有拿在手里?就是那块被弹飞撞进墓顶破棺材上的石头?” 这一问,直将白小光和阿康问傻了,他们都将石头的事,忘的一干二净,老光顶看他们的表情,不用说,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厉声说:“你们还不快返回墓宫,去取过来那块石头,可千万别被那两个坏到绝顶的盗墓贼给顺走喽!” 白小光和阿康,急忙又往盗洞里爬绳下去。 玄午伸个懒腰,说:“晴姐,看来,已经没有我俩什么事了,我们帮住他们杀了妖兽,第一个任务顺利完成,不如我们赶路去继续下一个任务吧?” 烨晴点点头,说:“是啊,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本来打算两天救活三十个人的,却不想,让这个鬼,三下五除二的在一个小时之内治好了所有人,此人不简单呀。” 玄午没好气的哼哼两声,“其实你要是仔细想想,这也没有什么好稀奇古怪的,只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要是你我别的事不干,只钻研络医术,那肯定,比他那个灵医术,还不知要厉害多少倍!” 烨晴呵呵笑了笑,“也许,可能……呵呵,假设没有发生的事,我不能给你确切答复。” 霍冷血想要感谢烨晴刚刚与他的配合,如果烨晴没有帮着欺骗了一次守城人,那治疗过程肯定没有如此顺利,可霍冷血走过来,笑嘻嘻向烨晴说:“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多亏……” 然而烨晴没有等霍冷血把话说完,只是微微一笑,转身与玄午一道走了。 玄午走之前,瞥了一眼霍冷血,眼神里充满了冷嗖嗖的,使人感觉他,毫无友善感。 霍冷血只好将未说出口的话,咽进肚子里。 老光顶看着两位大神的背影,说:“大神,我们还没有感谢你们杀了穷奇怪这个祸害,你们等等,让我们好好感恩你们,你们的恩情透顶……” 玄午不回头的摆摆手,放手之间,他与烨晴两人纷纷跃身飞将起来,轻盈而自然,有如两只蜻蜓。 “元神的飞行术,真是不简单。”霍冷血由衷的欣赏元神力量,他想着想着,又陷入深思,他因此想到了余华章,神界不应该这样对待他的呀,他然后又想到了墨蔓魔,心里竟有一丝酸楚,情绪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 “哎呀呀!哎呀呀呀!” 白小光从盗洞里爬了上来,张嘴就是一通怨。 “你哎呀什么呀,石头呢,石头在哪儿?”老光顶眼神从白小光的脑袋扫到脚面,又从脚面扫到脑袋,却扫不出来半个石头的影儿。 阿康随后上来,低着头,不语。 “说话呀,你们两个人怎么没听懂我的问话?傻透顶了?石头呢?”老光顶预感到了情况不妙。 白小光说:“那个,那个,我记得石头是在棺材上来着,可是呢,棺材太高了,不过呢,我们想方设法,还是爬上了棺材,可是呢,那个棺材太破,不过呢,为了找到我们古堡石头,再破,也得上去,可是呢,阿康上去后,棺材很晃悠,实在是心惊胆战,我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不过呢,阿康克服了恐高,他真勇敢,他于是找,可是呢,他……” 老光顶手捂胸口,跌坐了地上,指着白小光:“你实在是啰嗦透顶了,别扯那些没有用的,说关键,关键!石头,石头是不是不见了?” 白小光也低下了头,“可是呢,他……他没有找到石头,石头……不见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找到 对于老光顶来说,白小光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更觉得心疼,指向迪亚斯跑去的方向,准备要说追上他们,可瞅眼一看,迪亚斯已经扛着阿郎跑的无影无踪了。 “是我大意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抛了脑后。”白小光自责。 “我真窝囊!”阿康也埋怨自己。 老光顶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哎,即使你们记得取石头,可又能怎么样呢,那个什么斯的家伙,身手绝顶的好,结果还是会被他抢走,但我们现在,也不能因为他强大,我们就要将我们古堡的神秘石头拱手给他,我们要找回来属于我们的东西,白小光,阿康,你们两个人和我外出走一遭!我们一定要夺回来那块石头。” “你们三个人力量单薄,再说,茫茫人海,你们三个人去哪里找他们?不如我们全守城的人,都外出,人多力量大,搜寻各个地方,总会有结果的。”有人提议。 其他人都应和说好。 老光顶却摇摇头,“这样做不妥,我们守城人的使命是什么,是守城,都出去了,那古堡还不空透顶了。” “难道我们守城的真正目的,不就是为了守护那块神秘石头?”有人疑问。 老光顶说:“我们传到今天,已经说不好到底守护的是什么,可你们不都知道,其中有一条,就是我们不得离开古堡吗,所以,出去寻找那个秘密石头的事,本身就违反了咱们的古训,我和白小光还有阿康一道,实属无奈绝顶,再多一个人,都是不行的。” “老光顶,那你说说,咱们三个人如果出去,该怎么展开搜寻?”白小光不太看好老光顶的想法。 “哪怕就是乱找,也不能坐以待毙!”老光顶理直气壮。 霍冷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还不能掺和帮住,因为他还有他的抓鬼使命,他一想到这里,就想起了费兰花还有杜伊伊。 “滴滴——” 忽然,断墙处,一辆集装箱卡车拐了过来,那卡车车长6米2,车宽3米5,车厢通身黑色,却画着一双白色的眼睛,微微有些怖人,霍冷血一看,内心就笑了起来。 此车就是魔鬼神车。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在那里,杜伊伊你快看,霍冷血,霍冷血呀!” 副驾驶的费兰花光想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她刚才表情还是愁苦着的,一路上总是提心吊胆,催着杜伊伊开快点车,还不知道穷奇怪把霍冷血带到了哪里,这下好了,终于见到霍冷血他人了。 “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一路上就叽叽喳喳个没停,现在,能不能别咋呼嚷嚷?我不是没有眼睛,我看得见霍冷血,可我耳朵快被你振聋发聩!”杜伊伊好像没有那么喜悦似的,但他内心,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守城人没有了血毒,再不能分辨出人鬼区别,但见这辆车有些怪异,直往他们这里来开,不由得纳闷好奇。 “这车开这里干什么?我们也没人外面沾亲戚的人呀?” 霍冷血回头对大家说:“大家别担心,车里的人,是我朋友。” 正说时,杜伊伊将车一横,停了霍冷血一侧,费兰花打开车门,就跳到了霍冷血跟前,她笑的像一朵花,上下打量霍冷血,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霍冷血,穷奇怪有没有伤到你?我没看出来你哪儿受了伤,你还好吧?”费兰花高兴极了。 霍冷血也自然的笑着,“我很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霍冷血,你可不知道寻你的这一路,我有多担心,我害怕穷奇怪要利用你,可你倔脾气上来,不听他使唤,所以穷奇怪就折磨你,后来吃了你,或者杀了你,还好,终归是我多虑了,你完好无损,诶?穷奇怪呢?他把你带这里干什么,他人呢?”费兰花语速很快。 霍冷血只是笑着,向一旁指去,费兰花一看,一只庞然大物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浑身血渍渍的,兽皮被撕扯不堪,费兰花定睛一想,“啊?那个东西,那个东西不就是穷奇怪吗?他怎么死了?” 此时,杜伊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穷奇怪尸体前,他刚才下车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慰问霍冷血,而是径直往穷奇怪那里走去,其实,杜伊伊开车拐弯一进城内来,就四下看了个遍,作为一名老司机,眼观六路,是非常有必要的,而费兰花看到霍冷血后,其他的事物,都没能进入她眼里。 “穷奇怪怎么死了?谁这么厉害?”费兰花很是惊奇,她这回才仔细环顾一圈,但她没发现哪个人不同寻常的,全部都是普通人。 “是神干的!” 霍冷血顿了顿,看向手托下巴的杜伊伊,杜伊伊非常肯定的说:“是神干的!”他连说两遍。 “神?”费兰花还没有见过神长什么样。 杜伊伊发表自己的见解: “穷奇怪身体从外看,血肉模糊,可是,这都是皮外小伤,根本伤不到本质,最终至他死的,是背后那个凹印,这个凹印,成弯弓型,我一摸他脊背,骨头顷刻间就碎了,很显然,是内碎,如果外碎,不用我摸,它就自己塌陷了,而能够达到这么厉害的内伤,也就只有元神力量了!” 霍冷血心里对杜伊伊竖起大拇指,杜伊伊常常侃侃而谈,但他还是能侃出东西来的,他分析的很有一套。 “杜伊伊说的没错,的确是神杀死了穷奇怪,穷奇怪抓我来的时候,这里的人,与陈老六村里的人情况一样,都中了血毒,而且被穷奇怪吸走了妖气,穷奇怪打算让我给他们治疗,想第二次利用他们,可是我不肯,于是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后来,有两位大神用飞行术飞了来,杀死了穷奇怪,没有了穷奇怪的威胁,我于是就救了这里的守城人。”霍冷血简单讲了讲经过。 “你看看,你看看,费花姐,我说什么来着,穷奇怪带走霍冷血的意图,是不是被我一言中的?”杜伊伊挺着胸膛,一脸神气。 第一百四十七章 道别 杜伊伊在之前就预测推断了穷奇怪抓霍冷血的原因,事实确实如此,所以杜伊伊一脸的神气劲。 “哇塞,那神出手,一定是大开眼界,霍冷血,你快讲讲神是怎么杀掉穷奇怪的?”费兰花很想知道神的元神威力。 杜伊伊走过来,拍拍仍然激动的费兰花,说:“要谈,那肯定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咱们还是上车再说吧。” “对,杜伊伊说的没错,因为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在路上,我慢慢跟你讲讲那两位大神。”霍冷血也打算上车。 守城人听出来霍冷血要走,好多都心里一阵难受,他们都是重情义的人,竟舍不得霍冷血走了。 “神医霍冷血!”白小光年纪尚轻,眼眶红红的。 霍冷血站定,不好意思的回过去头,“真抱歉,也忘了跟你们告一声别,小光,老光顶,还有各位,我要走了,咱们有机会,再相见吧。” “好不容易穷奇怪这个恶毒死了,你这就走?我们还没有好好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有人说。 “是呀是呀,恩人,多留几天吧。” “是呀是呀……” 费兰花笑着说:“霍冷血,你灵医术没有白学呀,等于这一路走哪里就救到哪里,一路上都是被你施恩的人,加起来,你差不多救了上千的人了。” 杜伊伊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费花姐,你幼儿园毕业的,就不要算数学了,这里的人撑死二百五,陈老六村里撑死四百五,加起来才七百,怎么能上千呢,你说?” 费兰花说:“你才幼儿园毕业,我告诉你,我可是高中毕业,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死掉了,我都该上大学了,到时候,我绝对本科,还是一本!哎呦,你说什么来着,才七百?那可是小千啊!” “就算一万,行了吧,还走不走了,不如你和霍冷血都留在这里接受七百个人报恩吧,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假如一人伺候你们一天,费花姐,大学生,你算算你们能享受几年?”杜伊伊说着,从副驾驶上去,准备往主驾驶挪,回头看费兰花算出来没有。 “七百个人,那就是七百天,而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所以,一天,就是三百六十五分之一年,七百乘以三百六十五分之一,就等于……对了,约等于一点九二年!”费兰花还真的认真算了算。 “哦了,你可以一本毕业了,来吧,一本生,快到车里来吧,时间紧,任务重!”杜伊伊笑着招招手。 霍冷血面对守城人,心里同样是触动,他说:“要不是我还有重要任务,我绝对坐下来和大家好好说说心里话,可是我的任务,有时间限制,只能匆匆离去,希望将来有时间了,我来找大家,好不好?” 老光顶叹口气,“哎,我们是真的想要挽留,可神医你有你自己的重要事情,我们也只有寄托于希望了,希望老天给我们一个绝顶的机会,好好答谢你!” 霍冷血笑了笑,这个老光顶还真是嘴上不离“绝顶”或者“透顶”,他真想招呼杜伊伊下来,让他们两个人聊聊天。 霍冷血再道一句“再见!”挥手中,他上了车上,他仍然坐回了他的后排坐。 费兰花随即上车关上了门。 当魔鬼神车开动的时候,阿康急忙跑老光顶身旁,说:“老光顶,我们三个人不是还出去寻找古堡石头吗,为什么我们不坐他们车上,反正我们寻找也是漫无目的,不如他们把我们带到哪里,就算哪里得了。” “也对哦,刚才你怎么不早说,让我喊他们停下!”白小光准备要用全力去喊。 老光顶却按住白小光肩膀,他说:“我们与他们不同,他们是有目标有方向,路途肯定行驶的快,而我们则需要慢工出细活,如果他们载着我们,刚好快速闪过一个地方,却偏偏那个地方就藏着我们的石头,那不就令人遗憾透顶了?所以,我们还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再说,他们的车里空间也是有限,我们三个人坐里头,无疑挤的难受,还是别打他们主意得好。” “那好吧,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准备长期外出吧!”白小光与阿康,这才打消了念头。 白小光走两步停下,发现老光顶还盯着魔鬼神车方向看得痴迷一般,他于是悄悄退了回来,本想猛然间吓唬一下老光顶,却从一侧看到老光顶竟然眼神犀利的在笑,这种笑极不自然,白小光都觉得老光顶此时笑的冷嗖嗖的。 “白小光,你这是干什么?”老光顶察觉了白小光在瞅着他,他立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我没干什么,只是……你……你刚才为什么笑的那么不正常呢!”白小光疑惑而问。 老光顶顿了顿,说:“笑就是笑,哪里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你管我怎么笑,你还不快去收拾你的东西,我们要上路了!” 白小光没再问,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霍冷血从后视镜里看到,破古堡渐渐变远,他忽然轻轻“哎呀”了一声。 “你怎么了霍冷血?”费兰花眉头一皱。 霍冷血继续躺了下去,“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杜伊伊开的速度这么快这么稳。”霍冷血说的并不是真情话。 “也没有什么,开车是我专长,不过是比地狱里的其他司机快了一点,比他们稳了一点,但平心而论,我这车技,还差着火候呢,我……”杜伊伊一边开车一边聊侃。 霍冷血实际上“哎呀”的,并不是杜伊伊的精湛车技,他“哎呀”的,是忘了问清老光顶关于古堡的古训都有哪些,还有老光顶为什么知道穷奇怪鼻子嗅觉很好,白小光在墓宫里为什么会是绿色的血,没多久,血又怎么变回了原本的红色? 可魔鬼神车已经行驶的看不清古堡了,霍冷血心想,他也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本来那些秘密就属于古堡,那就让他一直深藏下去吧。 “距离厉鬼的位置,还有很长的路,霍冷血,你就快讲讲那两个大神长什么模样?然后再讲讲大神施展元神力量达到了什么效果?”费兰花满怀期待。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开涮 霍冷血在魔鬼神车里,讲述了他被穷奇怪抓走后的经历,当然,他将墨蔓魔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自己拥有无尚力量,同样也只字未提,他只是着重讲了讲烨晴与玄午。 “呵呵,挺有趣,我们是地狱使者,来人间抓鬼,他们是天堂使者,来人间找妖,可惜,我们都受了挫折,而他们两个人是开门大吉,哎,差别呀,神,就是神,不得了。”费兰花情绪稍稍有些波动。 “什么天堂使者,费花姐,天界派人到人间执行任务,可从没有用过,天堂使者,这么俗气的称呼,你以为我们来自地狱,叫地狱使者,他们来自天堂,就应该叫天堂使者?”杜伊伊要纠正费兰花的“错误”。 “那不叫天堂使者,那他们叫什么?天界使者?”费兰花想不出来。 “两个字,天使。”杜伊伊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扭着,以此来保持行驶平衡。 “切,我以为什么称呼呢,不就是天堂使者,或者天界使者的简称吗,天使,那我们地狱使者简称起来,就是地使喽!”费兰花活学活用。 杜伊伊格格笑了,霍冷血也嘴角弯弯。 “地使,这个称呼很好笑吗?”费兰花叉腰瞪了一眼杜伊伊还有霍冷血,霍冷血不笑了,而杜伊伊依然笑的肆无忌惮。 “不是好笑,只是费花姐你有时候懂的挺多,有时候简直就是白痴,地狱使者还从来没有人用,地使,两个字称呼过,这个称呼说出去,那是会让人蔑视嘲笑的,天使,就是天使,地狱使者,就是地狱使者,不一样,也没有什么共同点,各自两条平行线,你创造性的将神与鬼相提并论,鬼不高兴,神也不会愿意。”杜伊伊说道。 “有这么复杂?哎,也是呀,神那么高大,我们鬼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喽啰,呵呵。”费兰花嫣然一笑。 霍冷血没有说话,可内心颇不平静,从费兰花的话语间,他能听出来她已将自己低了神的一等,杜伊伊也不认为鬼与神能够地位平行的,虽然说来,地狱与天堂是两个不同的空间,可也没必要分出一个高贵与低贱,都是人死后的灵魂而已。 “好了好了,只能说很遗憾没能见到神的龙山真面目,我想,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没准,他们找妖,我们找鬼,找到了一块,神一高兴,还帮了我们抓鬼呢。”费兰花想象的很美好。 “霍冷血不是说,其中一个是女神吗,真要是碰上了,咱们说说好话,女神可能就真的帮咱们了,一般情况下,女人的耳根子都软,可能方法会奏效。”杜伊伊半开玩笑的说。 “这话倒是真的,女人的耳根子都软,我这人就是这样,几句好听话,我……”费兰花觉得杜伊伊说了一句至理名言。 “喂,等等,”杜伊伊打断费兰花,“我可说的是一般情况下,费花姐,你可不要对号入座,你不是一般的,你是二般的,耳根子硬着呢。”杜伊伊说着说着,自己都狂笑起来。 费兰花脸色不好看了,抬起手,这架势是准备要拧杜伊伊耳朵。 杜伊伊赶紧说:“跟你开玩笑呢,费花姐,你当然是一般的,而且,你内心深处,是藏着女人独有的温柔的,只是藏着很深,是吧,你这么强势,其实都不能代表你的心地善良,不能代表你的善解人意,你人美,心更美。” “现在说好听话,晚了!”费兰花已经拧上杜伊伊耳朵了。 “哎呦呦,我嘞个去去去,还真拧啊,费花姐,我说了那么好听的好听话,你耳根子就不软?你自己说,你是一般的还是二般的?”杜伊伊直咧嘴。 费兰花收回手,嘻嘻笑,“我当然耳根子软了,我要是耳根子硬,这会儿,能放手?二般的女人,此刻就已经把你耳朵拧下来,塞进你嘴里去了,格格……”她笑的很嗨。 杜伊伊一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在耳朵上,正轻轻的揉呢。 “费花姐,我还真不知道,就你这种性格,能不能考上本科一本,你要是没死,我绝对去劝你别考。”杜伊伊还咧着嘴。 “为什么劝我别考?”费兰花问道。 “当然是怕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有多少人就因为考不上大学,后半辈子,都活在郁闷,遗憾,自卑当中,万一,你再想不开,跳楼了?”杜伊伊偷偷笑了笑。 这回,费兰花却没有生气,谈到上学的时光,她脑子里不停涌现出往事的一帧一帧画面,她情绪低落了。 “费花姐,你傻了?”杜伊伊察觉了费兰花的情绪。 而费兰花回想过去,一时入了神,没有听进去杜伊伊的话。 霍冷血咳嗽了一下,“费兰花,你没事吧,过去的事情,已经成往事了,就不要多想了,反正,又回不去。” 杜伊伊也正色起来,“费花姐,我其实跟你拌嘴,就是调节一下我们三个人的沉闷日子,是我不对,话说过分了,你可别往心里去,你看,我右耳朵被你拧的发紫,可左耳朵还好好的,这多不匀称呀,来来,费花姐,你快出手,再将我左耳朵狠狠拧两下子,这样我耳朵两边才对称,才好看嘛,费花姐,快出手呀。” 费兰花噗嗤笑了,“杜伊伊,你是没有话题,找我开涮,以此来调节气氛?哼,原来你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真是欠揍了!” “哎,没办法,谁让你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能言善辩,知书达理的大美女呀,你怎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不开涮霍冷血?他一个木头人,跟他要是讲个事情,只能是有去无回,只我一个巴掌在拍,怎么能响呢,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我当然只有与美女聊天了。”杜伊伊眉飞色舞。 费兰花情绪好了很多,格格笑不停。 “那这样吧,谁也别开涮谁来打发时间了,不如,咱们都讲讲,咱们各自是怎么死的吧?”杜伊伊想到一个绝好的提议,至少是他自己如此认为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孤儿院 杜伊伊提议每个人讲述自己如何死的,费兰花随即表情又恢复沉重。 “我嘞个去去,费花姐,就像霍冷血说的,都已经过去了,生前的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已经不属于你了……”杜伊伊如此认为,但他话没说完,费兰花突然说: “怎么可能,自己曾经经历的,深深的记忆在脑子里了,怎么可能不属于我?”费兰花语气倒是平静了许多。 杜伊伊顿了顿,准备开口说话时,费兰花又先他之口,却冷不防的说了句:“我杀了人。” 杜伊伊的嬉皮笑脸,顿时僵了住,他看看霍冷血,而霍冷血却仍然是面无表情,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这句话有点让人猝不及防,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这两天杀了人,还是你生前,杀了人?能否交代一下时间?” “我是个孤儿。”费兰花有点像在自言自语了。 “啊?”杜伊伊只觉得费兰花前言不搭后语,不过,他能琢磨出来,费兰花是在讲述她的过往,原来她是个孤儿,可是,她为什么要杀人? 杜伊伊没有直接问,他想了解一下费兰花的人生,他开玩笑的说:“孤儿,其实也挺好,无牵无挂的,你应该童年过的很自由自在吧,我想,你童年是不是到处捡垃圾吃?走到哪里,夜里就睡到哪里?冬天如果冷了,就守在一户人家的窗户底下,拿出火柴,嗤,点上一根,是不是?”杜伊伊两手比划着,模拟划火柴的动作。 费兰花摇摇头,她没有生气,也没有跟他反驳“卖火柴的小女孩”,她说:“我生活在孤儿院,是从孤儿院里长大的。” “孤儿院啊,那里孩子多,挺好,童年一定精彩极了。”杜伊伊这么认为的。 “你没在孤儿院长大,你不知道,身在孤儿院,每天过的一点都不开心,每天都过得很紧张,很害怕,从我记事起,我就每天在哭,可是你知不知道,那种哭是多么的无助,没有人来哄……”费兰花记忆犹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对吧,孤儿院里没有照顾你们的人吗?你一直哭,不应该没人管呀,费花姐,你每天,哭什么?”杜伊伊很想知道。 霍冷血哎的叹口气,“孤儿院里那么多孩子,哪里有那么多的人看管。” “说的也是,可费花姐你一直哭什么?”杜伊伊又问一遍。 费兰花说:“老实说,我也忘了我小时候因为什么哭,应该是我就爱哭吧,不如愿了,就哭了,那时候,孤儿院里看管我们的人,只有三个人,叫什么不记得了,我只对一个人印象深,我们称呼她冯妈,冯妈又管我们的生活起居,又当我们的老师,我天天哭,她开始没管我,可能她以为我哭个一天两天,就算了,可她没想到我还真的哭个没完,所以她单独把我关进了黑屋子里面,我记得她说,再哭,就往屋子里放蛇……” “卧槽特么的冯娘们,你应该当时去找院长,让院长开除她个够日的!”杜伊伊能想象出来当时的情况,他真想穿越到那里,替费兰花出气,好好打一顿那个冯妈,他认为,有些女人不值得怜香惜玉,该打就得打,更何况冯妈还是个老婆娘。 “我们都是孤儿,不像如今的孩子,上学校,都有监控拍着,时刻监督,可我们没人撑腰,所以每天都可以用提心吊胆来形容,冯妈一黑脸,没有人不乖乖听话的,可是我就不行,她越吓唬我,我越哭的大声。”费兰花抬眼泪即将盈出眼眶。 霍冷血真想伸出手给费兰花擦泪,可他并没有伸手,因为杜伊伊的手已经抹在了费兰花的眼角。 费兰花推了推杜伊伊,“你快开你的车吧,知不知道这多危险!” “哈哈,我可是老司机,我既然给你擦泪,那肯定是把握好了分寸的,并不是手离开方向盘,就一定危险,那得分什么时候,就像开快车,只要把握好,安全路段开快,隐患路段开慢,就能保证又安全又快!好了,我不多嘴了,费花姐,你快继续你的,你说你仍然大哭,那个大婶,是不是真的放蛇扔小黑屋了?”杜伊伊两手握上了方向盘。 “没有,冯妈也只是想吓唬我,我哭的脑袋缺氧,晕了过去。这件事让院长知道了,他就把冯妈开除了。换了一个老师,我忘不了她的名字,成红梅。”费兰花眼神里放出光。 “为什么记她那么清,难道她打你了?”杜伊伊问。 “恰恰相反,她是我人生中对我最好的人,她的到来,我就再没有哭过。”费兰花带些微笑。 “成红梅怎么这么强,她给你吃糖了?”杜伊伊笑了,他看到了费兰花的微笑,他抬眼透过头顶上的后视镜,看到后排靠背着的霍冷血,也在笑。 杜伊伊并没有戳破霍冷血,他心说:“别看霍冷血沉默寡言,其实他内心是非常热忱的,费兰花的每次情绪起落,霍冷血都会跟着起落,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还是得我这样的细心人,才能看出微妙。” “她倒没有给我吃糖,她只是在我哭的时候,把我抱在怀里,她没有哄我一句话,但我却安静了下来,你们知道吗,我们孤儿,最缺的,就是拥抱,你们无法体会到,被拥抱的是多么的有安全感,呵呵……”说到这里,费兰花格格笑了起来。 “怎么,被拥抱,不仅有安全感,难道还有可笑感?”杜伊伊跟着格格笑,他又看看后视镜里的霍冷血,霍冷血还是微笑,但杜伊伊却觉得霍冷血是在努力抑制着自己。 “还有你,霍冷血,别偷偷一个人笑,想笑,就要笑出来,像这样,哈哈……”杜伊伊一阵狂笑,笑了半天,他才发现费兰花和霍冷血都愣了。 “有这么好笑?”霍冷血开口问了一句。 杜伊伊按开暖风键,“不不,不是很好笑,只是有点冷,开暖风暖和一下,怎么样?” 费兰花给暖风关掉了,“杜伊伊,你怎么总是没个正经,我不说了。” “别别别,别跟我一般见识,费花姐,你快说说,为什么你谈到成红梅拥抱你,你就格格笑起来,成红梅是不是对你的人生影响很大?” 第一百五十章 恋爱了 “我刚才笑,是因为成老师拥抱我后,班里面那些平时不爱哭的人,也动不动就哭了,哈哈,所以,每天,成老师不是抱这个,就是抱那个。”费兰花笑的灿烂。 “怪不得,是你的同学,都羡慕你被陈红梅拥抱了,他们也想得到拥抱,于是不哭也得想尽一起办法去哭,哈哈,小孩子们其实都还挺精灵的嘛。”杜伊伊如此认为。 然而霍冷血却黯然了下来,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反而他觉得十分心酸,为什么世间会有孤儿?是父母不要他们了?哪怕是孩子天生缺陷,哪怕是孩子身患绝症,哪怕家里穷的是叮当作响,作父母的,都不应该将孩子遗弃,既然给了孩子生命,却不守护他或她的身边,这对孩子的成长,心灵打击是十分重的,是一辈子抹不去心理阴影,不要担心养不活孩子,哪怕孩子只能活一天,只要父母抱着他,他死,也是幸福的,但反之,他即使活着,缺失父母的爱,心灵上的伤,是一辈子的孤独烙印,有许多父母后悔了当年的遗弃,想认亲遗孤,可遗孤却不认父母,这时,请不要怪遗孤,他内心是多么想认亲的,可又有谁知道他的心,滴下了多少的血。 霍冷血越想越沉重,看着费兰花的侧脸,虽然她此时是笑着的,但他觉得她真的好可怜。 “是不是成老师最后被你们烦走了?天天这个让抱抱,那个让抱抱的,是我,早烦的跑了,工资我都可以不要。”杜伊伊说道。 “不是的,我们开始都闹着让成老师抱,后来,我们就不闹了,成老师教给了我们许多有趣的东西,她知道的会的,实在太多了,我后来肯学习,就是受她的影响,她能够因材施教,我们每个人都发现了自己的长处,与成老师的日子,是我们童年最美好的时光。”费兰花说的很开心很向往的样子,感觉她很想再回到小时候,陪在成红梅身边。 “呦?因材施教?是个人物,能达到真正因材施教的人,都是牛人,可是……费花姐,你的长处是什么?不会是学习吧?”杜伊伊调侃起来。 “是呀,我的长处就是学习,我没有去正规小学读书,但我凭着自学,考上了重点初中!”费兰花很得意的说。 “重点初中?呵呵,我看,是人家成红梅教导有方吧。”杜伊伊呵呵笑。 费兰花顿了顿,“我们孤儿们和成老师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还不到三年,她……她就离开孤儿院了。” “她离开了?为什么?”杜伊伊语气低了下来。 “院长说,成老师要嫁人了,女人嫁给男人,就得跟着男人走,而成老师老公,不是本地人,距离这里很远很远,她走之前,单独跟我们每一个人谈了心,我本来是要放弃继续学习的,我的学习劲,全依赖着成老师,成老师一走,我自然不想继续学习了,但成老师鼓励了我,开导了我,她离开后的日子,每当我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想想成老师的教导,我于是又继续学习起来,哪怕条件有多么艰苦……”费兰花眼神坚定。 “条件艰苦?难道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杜伊伊说道。 “那倒没有,孤儿院之所以还始终存在,都是因为社会上还是有许多好心人的,没有他们的资助,我们的吃穿从哪里来,老师院长等等一些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工资从哪里来?我说的条件艰苦,是我的学习时间不够用,新来的老师,不注重我的学习,她爱使唤我们干活,我的读书时间越来越少,但我仍然坚持学习,后来,中学考试,我自己报个名。”费兰花讲述着。 “你自己报名?什么意思,没人管你报名考试?”杜伊伊有些不理解。 “哪里有人管,对于孤儿来说,小学毕业,孤儿院就不再管你了,常常就是把我们当学徒工送出去,各自分散天涯,谁会重视你的学习?但是我,偏偏考上了重点中学。”费兰花依然那么坚定着。 “那你考上重点中学,学习不资助你,你怎么上学?”杜伊伊想不通。 “是的,孤儿院不会顾及我上中学所需要的费用,他们认为我已经长大成人,不应该继续学习,学习没有什么用,最要紧的,就是出去挣钱,一旦出去了,许多人就不会再回来,所以,我想上中学的念头,孤儿院十分不支持,不过,还好,因为我成绩优异突出,那所学校的决议,是免费让我去读,不用学费,不用书本费。”费兰花想象一下,都觉得开心的不得了,看来她这段记忆,她记得十分清楚。 “还真没看出来,费兰花你学习还是可以的吗,能让学校出钱供你上学,那你成绩得多好?”杜伊伊瞟了费兰花一眼。 “全年级第一名。”费兰花说的却不是很开心。 “好家伙,我杜伊伊当年要是有你这种成绩,我一定不会去打架砍人,学习好的人,那学出来,都是坐办公室冬暖夏凉的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干活的人,都是听从办公室里人一张嘴的,费花姐,你学习这么好,怎么半路死了呢,难道你高兴,笑死了?”杜伊伊一说,就不正经了。 “我要是笑死了,那也就好了,可惜不是啊,我还是跟你慢慢来说,我初中三年,没有辜负老师们对我的厚望,我又考上了重点高中,而我本以为,我的接下来人生,会像是老师说的那样,读大学,考研,当博士,然而一进高中,我的人生,又发生了变化,我的死,就是在高三,还没有到高考。”费兰花很是遗憾,又满是伤心的说。 杜伊伊眼珠子一转,“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这么深沉?改变人生?那就是说,你的读大学梦,考研梦,博士梦,都将成空,或者,你没有了成红梅鼓励你的那股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猜猜,是不是?费花姐,你在高中谈恋爱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校园 费兰花顿了顿,“也可以这么说。” “你看看,”杜伊伊看向霍冷血,“我一猜就着,那个时候的费花姐,我还真想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喜欢我们的费花姐呢?” 霍冷血在心里是一笑,这个杜伊伊猜东西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 费兰花说:“我进入高中后,开始还是沉浸学习之中的,进入新班级的第一天,就有人给我写情书。” “呦呵,这么浪漫?”杜伊伊笑了,霍冷血也笑了,不过,霍冷血是哈哈大笑,这让费兰花和杜伊伊都有些发愣。 “喂,霍冷血,写情书,不至于这么搞笑吧?”杜伊伊问。 霍冷血调整了一下情绪,“不好意思,有点失控,我……其实不是笑写情书这件事,我刚才没有听进去费兰花的话,我走神了,想起一些别的事,就笑了。” “我嘞个去去去,霍冷血,你也是个人才了,”杜伊伊瞥费兰花一眼,“敢情他霍冷血根本就不与咱们俩一个频道,费花姐,你继续,别管霍冷血什么反应了,他会自己跟自己玩。费花姐,你快说说,谁给你写的情书,他长相如何?” 其实霍冷血并不是走神,他一直在听着费兰花的话。 费兰花继续说:“哎,别提了,给我情书的人,比我矮一头,头大脸大,不知道为什么,他满脸都是油腻腻的,好像没洗过脸似的,还有,他两颗龅牙始终露在嘴外,口水流下来,他却根本没擦过,路过我桌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情书放我面前,走之前还给我眯了一下左眼,哎呦呦,我当时浑身鸡皮疙瘩,打开情书,里面尽是写的他对我如何一见钟情,他在情书里面还写了,要与我放学后,约会在学校东南角的小花园里……” 杜伊伊不等费兰花说完,就已经忍不住放声大笑,“我嘞个去去去,我以为给你写情书的人,应该有多么的帅,没想到,哈哈……咦?”笑着笑着,杜伊伊突然不笑了,从后视镜里看看霍冷血,他说,“霍冷血,你刚才哈哈大笑,该不会是,你知道给费兰花写情书的人,长的这么磕碜?” 霍冷血却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和费兰花生前就不认识。” “根本不可能的,”费兰花说,“我没见过霍冷血,霍冷血怎么可能知道大头矮,大头矮,就是那个给我情书的人。” 杜伊伊诧异了半天,后来他想,霍冷血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与费兰花是否相识过,于是他不再纠结这个“巧合”,他说:“那费花姐,放学后,你去约了吗?” 费兰花说:“我出于尊重,我去了……” “那么磕碜的人,你去了?我嘞个去去去,该不会,你高中就和他谈恋爱了?”杜伊伊不敢想象。 “怎么可能,我不是说了吗,我去,是出于对他的尊重,我要告诉他,我和他根本不可能,现在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期,不是谈恋爱的时候,作为一名合格的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费兰花手指舞动着,好像把仪表台当成了大头矮,指指点点的。 “费花姐,你这话,我有点不敢苟同,我告诉你,在学校不搞对象不谈恋爱,那什么时候谈?等毕了业?我告诉你,真要是踏入了社会,再谈恋爱,那可就是非常势利的了,根本就没有纯情在其中,敢问世间,最天真无邪的爱情,在哪里?答案就是,在校园,没有金钱,没有物质,有的,只有我爱你,你爱我!”杜伊伊说的很是深情。 霍冷血又哈哈大笑。 “我说,霍冷血,你又自己跟自己玩的笑了?”杜伊伊睁着惊异大眼看霍冷血,透过后视镜。 “呃……是呀。”霍冷血语气调侃许多。 “哎,随你便吧,我说的如此沉重,你看费兰花都默许的沉重,你还笑,我估计,你是没有经历过上学时候的爱情,你不懂啊!费花姐,你继续,没事,大头矮,人磕碜了点,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递情书,说明他还是懂浪漫的。”杜伊伊眼睛看着前方路况。 “我怎么可能去谈恋爱,学校的老师校长,都对于我寄予厚望,我的学费生活费,可都是他们资助的,我要拿出成绩,只能一心一意,不能三心二意,我是和大头矮约会了,可见了他,还没等他开口,我就劈头盖脸的训了他一顿,这不是在教室,这里没有别人,我不用给他面子!”费兰花说道。 “哈哈……”杜伊伊又笑了,“费花姐,这回你才是真情流露啊,强!”说着,杜伊伊给费兰花竖了一个大拇指,“不知道,大头矮,是不是蒙圈了?” “他的确有点蒙,但他说的话,却让我蒙了。”费兰花脸红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大头矮说什么了?”杜伊伊皱皱眉。 “大头矮说,情书不是他写的。”费兰花说。 “啥?你说啥?费花姐,大头矮被你数落一顿后,胆怯了?还不敢承认了都?”杜伊伊没见过大头矮,但他内心已经鄙视大头矮了。 “大头矮说,他只是负责递情书的跑腿人物,他问我,你有没有看情书内容?”费兰花挠挠头。 “这不废话吗,没看情书内容,费花姐你怎么可能知道到那个地方约会?大头矮人不行,我本来还对他有那么一点好感,现在我看呀,他懦弱胆怯,毫无担当!”杜伊伊下结论。 “我被大头矮说晕了,我于是拿出情书,翻开情书,让大头矮看,我说,这是不是你的字迹?大头矮摇摇头,却说不是,我很生气,说他连情书都代写,可大头矮却还觉得冤枉,他都生气了,他一生气,张开嘴屋里哇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费兰花一想到大头矮,一脸嫌弃。 “怎么,大头矮生气了,语无伦次?”杜伊伊问。 霍冷血哈哈,只笑了两声,然后咳嗽一下,不笑了。 费兰花说:“不是他语无伦次,是他一着急,嘴里的口水乱飞,本来他龅牙就合不住嘴,听他说话就有些费神,再加上口水抑着声音,我就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了,但我听懂他最后一句话,他指着情书,让我好好仔细再看一遍。” “什么情况?情书内容,费花姐你没有看懂?”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惊艳 “我被大头矮弄糊涂了,我又读了一遍情书,可没看出情书里面暗藏什么玄机,我问他,不是你写情书约我过来的?大头矮抹抹口水,慢慢的说,I服了You!”费兰花笑了,对当时的记忆如此清楚。 “我嘞个去去,大头矮何出此言,到底情书内容里有什么,是费花姐你没有看出来的?”杜伊伊听得心痒痒。 “大头矮看我还不懂,他问我,情书右下角,写的是谁……”费兰花学着当时大头矮的语气。 “靠!不会吧,难道情书不是大头矮写的,而是另有其人,大头矮只是一个跑腿的?费花姐你只看了情书内容,就没看右下角的署名?”杜伊伊如此猜测。 费兰花有些尴尬难堪,“我……我……我的确没有仔细看右下角的署名,要知道,这是情书啊,而且大头矮放我桌前,还跟我抛媚眼,换做是谁,都会认为是大头矮在追我,我……我……老实说,我看他,我……” “你看见他,恶心,想吐,是不是?”杜伊伊替费兰花说。 “虽然说的不好听,但事实上,我的确这种感觉,所以,打开情书看的时候,我都感觉情书的纸也是油腻腻的,我哪里有心情认真仔细的看,匆匆看完内容,眼睛根本就没有继续往下瞟,直接将纸叠了起来。”费兰花说道。 “那这个意思就是说,真正约你的人,另有其人?那人可有点怂了,竟然还找个跑腿的给你递情书,架这么大的谱,我看,还是脸面薄,他是谁?”杜伊伊问。 “情书上的署名……霍冷血。”费兰花音调调高了一些。 “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有没有搞错,这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你这不是在逗我玩的吧!霍冷血,早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你?喜欢了你?怪不得,怪不得霍冷血对你言听计从,原来……不对呀,费花姐,你逗我呢?”杜伊伊差点没有踩住刹车。 费兰花赶紧解释:“不不不,杜伊伊,你可别误会,我说情书上的署名的时候,我往后猫了一眼,看到霍冷血睡着了,于是忍不住诧异了他一声,并不是情书上的署名是他,你也不想想,我和霍冷血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嘛。” 杜伊伊打个冷颤,“费花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讲话,会让人很凉很凉!”说着,杜伊伊透过后视镜看霍冷血,没想到霍冷血还真的背过去身睡去了,杜伊伊看回前方,说,“费花姐,我不是说了吗,霍冷血他没有跟咱们两个人一个频道,我看,他已经自己跟自己玩累了,这不就休息了,咱们不管他,你继续你的故事,我继续我的听故事,情书上的署名人是谁?” “情书上的署名,樊敬城。”费兰花记那个人的名字依然那么清。 “樊敬城?可是,他给你写了情书,却为什么不来赴约?这个人是不是怕你见到他?他自卑?”杜伊伊又推测着。 “不是,其实,樊敬城,一直都在……”费兰花话没说完,杜伊伊忍不住说: “不会吧,一直都在,难道周围有人,费花姐,你刚才不是还说,这里没人,所以不用给大头矮面子?” “是呀,我当时确实没有看到周围还有人。”费兰花很肯定。 “我嘞个去去去,这意思,怎么听着有点阴森森的,该不会,樊敬城,是鬼?”杜伊伊推测。 “不不,樊敬城是活人。”费兰花说。 “那你就把我搞糊涂了,你看不到他,他却在,那他到底在哪里?”杜伊伊问。 费兰花顿了顿,说:“他在树上。” 杜伊伊啊?了一声,“我靠!他在树上?他和你约会,他竟然在树上,你来了,他也不从树上下来?这,这到底是不是他在约你,你来了,难道他害怕躲了树上?用大头矮来当挡箭牌?” 费兰花却如痴般的笑了,“当时我质问大头矮,既然约我的人是樊敬城,那为什么等在这里的人,不是他?大头矮却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我看着生气,就准备走,可是,大头矮却拦住不让我走。” “这可就把我弄糊涂了,为什么?樊敬城这么变态?他想在树上静静的看着你,让大头矮拦住,看住你?我去,樊敬城这个人,内心有问题!”杜伊伊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费兰花瞪着杜伊伊,“我看变态的人是你吧,你怎么把别人都往阴暗的一面想呢。” “我变态?哪里有人和别人约会,却偷偷躲到树上的?费花姐,那你说,你后来怎么知道樊敬城在树上?”杜伊伊想不通。 费兰花笑了笑,说:“我不是要走吗,大头矮拦住不让我走,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原因,我说,你再不让我走,我就喊救命了!大头矮看着就惊慌失措了,求我别喊,他说五分钟,最多五分钟,五分钟后,他绝对不再拦我走。我奇怪,大头矮这到底想搞什么鬼,我于是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好,我就再等五分钟,大头矮显得非常紧张,我不知道大头矮为什么会这样,眼看五分钟马上就到,我让大头矮看看表,这回,你还有什么理由拦我?大头矮不说话了,低下头,我又要走,大头矮还想拦我,我瞪他一眼,他就老实不动了,于是我就走,然而,我还没有走出大树树荫下,我的眼前,就飘下来了好几片花瓣,是樱花的花瓣,我奇怪,我记得我身旁的大树,是老槐树啊,怎么会飘下来樱花花瓣?我于是抬头看,天啊!” “天啊?天什么啊?”杜伊伊也跟着费兰花的情绪走,“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老槐树,变成了樱花树?我靠,难道,是樊敬城?” 费兰花眼神如醉,“我抬起头,满天的树枝上,开满了樱花,你不知道那是一种如何的景象,是一种惊艳,惊的是,老槐树上开满了樱花,艳的是,樱花花瓣漂亮极了,就像是刚刚开放时的情景,而在我抬起头被樱花景象惊艳住的时候,有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落地的一瞬间,满树的樱花,几乎同时飘落,纷飞,在我们两个人之间飞舞着,他……” “他就是,樊敬城!”杜伊伊猜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执着 费兰花点点头,“你猜对了,他就是樊敬城,他跳了下来,就跳在我的面前,他头发很长,却并不邋遢,他比我高一些,所以我在仰视他,他在笑,他看着我,我却觉得他若即若离,可能是因为樱花一直在我们之间飘落着,像大雨磅礴,我本来就已经被樱花惊艳到了,他又突然出现,我已经脑袋空白了,眼睛也不听我使唤了,就那样和樊敬城互相对视着,樊敬城,我进入校园的时候,和他碰肩过,也不过是对看过一眼,那时候我看他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然而这次与他对视,我有了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杜伊伊很好奇。 费兰花认真的说:“是电流!” “啥?电流?”杜伊伊眨了两下眼睛。 “不错,我感觉到了一股电流,电住了我,全身触电一般,从眼睛开始中电,电流流过全身,我都感觉我要失去知觉了,我快要晕倒了!”费兰花那种感觉,怕是几辈子都无法忘却,因为太过深刻,就像她自己说的,惊艳。 每个人的记忆力,往往最深刻的,都是那些自己被惊艳到画面。 杜伊伊哦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樊敬城约你来,就是要给你这样一场樱花雨,他之所以拉上大头矮来,目的就是让大头矮托住你,拖延时间,他好在树上精心布置,那么,树上的樱花花瓣,绝对是从婚庆礼品这一类的店里买来的,所以你看上去,樱花是如此的鲜艳,他也可以在跳落的时候,控制樱花飞舞,这么说来,你和大头矮谈话的地方,应该是个小亭子吧,不然,他布置起来,不就非常容易被你发现?” 费兰花点点头,“杜伊伊,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你,猜的非常准确,的确,我数落大头矮的地方,就是小亭子里,大树下,有凉亭,而大头矮听了樊敬城的命令,把我拖延在小亭子里。” “这么说来,樊敬城这个人,还不简单!追女孩子都敢冒这种险,胆子还不小吗,显然他是为了约你做好了精心准备,要给你一个十足的惊喜,女孩子嘛,最容易被征服的手段,就是让她感动,完了,不用说,费花姐,你绝对不樊敬城打动了,我能听出来,樊敬城长的应该还不错,加上他给你的见面印象,如此浪漫,你也看到了他为你的付出,那你肯定就被他征服了,对不对?”杜伊伊一猜一个准。 费兰花点了点头,“我承认,樊敬城打动了我,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过一个男孩子,樊敬城此刻变得那么的帅,我的心告诉我,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他深爱着我,我可以依赖他,杜伊伊,霍冷血,你们不知道,我内心是多么渴望有一个人懂我疼我,我从来都不敢奢望,从初中到认识樊敬城之前,不是没有人对我示好,只是,我害怕,因为我是孤儿,我内心是十分复杂的,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所以,我不敢接受他们的示好,我想的很多,我想到将来他们的家人,肯定会嫌弃我的身世,所以,我以冷淡,来拒绝了那些对我示好的人。” “但是,樊敬城呢?你就不害怕他的家人嫌弃你了?”杜伊伊问。 “我越被他感动,当然我就越害怕,那场让我记得几辈子的约会,过程是非常的开心,可是,我和樊敬城说说笑笑之后,我恢复了冷静,所以,我又变得很冷了,我告诉他,我不可能和他谈恋爱,可樊敬城却根本就没有在意我的话,他说,他喜欢我,所以愿意做一切让我开心的事情,我开心,他就会开心,但他却并不奢望我也喜欢他,如果我不喜欢他,那就做朋友,如果我讨厌他,不想和他做朋友,那他只有默默为我付出,爱一个人,如果以占有为目的,那就不叫爱,爱,是超越占有,不求回报。”费兰花说的很慢,比平时的语速慢了好几拍。 杜伊伊忍不住说:“这个樊敬城哥们,说的也太深情了吧,爱一个人,当然是要追到手了,不然呢,为了一个女人无私奉献,可那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付出的那个男人,不是傻子,是什么?你说对吧,霍……”杜伊伊准备征询一下霍冷血的意见,可一想到霍冷血早背过去身睡下了,于是“冷血”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他看看后视镜,霍冷血依然侧卧贪睡着。 “算了,还是不问霍冷血了,即使他醒着,问他也白问,对了,费花姐,那个大头矮呢,就一直给你们俩当电灯泡?”杜伊伊问。 “不不,樊敬城从树上下来后,大头矮就知趣的走了,留我和樊敬城说话,最后,我还是拒绝了樊敬城,可樊敬城和别人不一样,他没有失落,也没有生气……”费兰花笑着。 “失落,那是难免的,可生气,怎么会呢,怎么,曾经追你的人,你拒绝后,他还生气?”杜伊伊试问。 “是呀,有人追我,被我拒绝后,他就生气了,说了我很难听的话,意思就是说我不识抬举那一类的话。”费兰花说的很无奈。 “我嘞个去去去,居然还有这种人,追不到手,就恼羞成怒,这还是不是男人,做出这种事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喜欢你,而是想占你便宜,转脸就不认人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渣男!男人中的败类,作为男人,我都看不起这种的!后来呢,樊敬城被你拒绝后,又是怎么对你的?”杜伊伊义愤填膺。 费兰花说:“我跟他讲清楚后,我就离开了小花园,我夜里辗转反侧,心里矛盾,可理智告诉我,应当以学业为重,不能被感情冲突了我的学业,我一定要远离樊敬城,我怕我爱上他,可真的不是爱一个人的时候,然而,第二天,我却又不得不与樊敬城回到小花园,不想听樊敬城跟我说话,也没有办法。” “为什么?”杜伊伊又想不通了,这个樊敬城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往 杜伊伊好奇费兰花不愿接近樊敬城,可为什么第二天,她却又身不由己的跟樊敬城呆在一起? 费兰花说:“哎,谁知道第二天,教导处就有人找到了我们班,是个瘦高的戴着大眼镜框的老师……” 杜伊伊一听,乐了,哈哈笑着说:“我又懂了,费花姐,一定是教导处的人检查校园的时候,发现了东南角小花园的地上,到处樱花落叶,所以,他们调取了监控,或者有人举报,发现了你,樊敬城,还有大头矮,教导处于是就上门找你们,要让你们去打扫卫生去了?” 费兰花点点头,“杜伊伊你猜东西的能力,还真的不一般呀,这回真被你说对了,所以,我,大头矮,还有樊敬城,都一起到那里扫落叶了。” “哈哈……费花姐,你就别的冤枉委屈了,毕竟,樊敬城是给你制造的浪漫,你不看看人家大头矮,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冤枉,明明是帮着将你们俩凑成一对的,可结果还要被教导处拎出来去打扫卫生。”杜伊伊笑着。 费兰花噗嗤一笑,“大头矮还真听樊敬城的话,其实打扫卫生的活,也就大头矮一个人干,那个大头矮还真听樊敬城的话,很像一个是豪门少爷,一个是被雇佣人,樊敬城让大头矮往东,大头矮绝不敢往西。” “费花姐,樊敬城就是大爷,那你也总不能看着大头矮打扫卫生,袖手旁观?”杜伊伊竟想要给大头矮打抱不平了。 “我没有,姐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当然是要积极的去打扫,可我旁边就是樊敬城啊,他实在可恶,看着我一直眼睛不待眨的,看得我都不会扫地了,走路都快不会了。我忍不住,说他不要再看我了,再看我……再看我……”费兰花回忆当时的情景。 杜伊伊叉上嘴,“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 费兰花诧异看杜伊伊一眼,“咦?杜伊伊,你怎么知道樊敬城当时这么说的?我还没有说,再看我,我将如何呢,他就来一句,怎么,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 “我嘞个去去,樊敬城说的这是一句经典广告词,你没看过电视啊?”杜伊伊觉得好笑。 “我虽然知道电视机长什么模样,可我还真的没有认真看过电视,我的世界,只有书,只有学习。”费兰花说。 “看看,学习好,也有不好的一面,生活单调枯燥,在最美的年纪,失去最美的时光,当你离开校园,再去看那些浪漫爱情故事,你会发觉你竟然看得没有一丝感觉,哎,成长的美好,有多少人毁在了好好学习上面啊!”杜伊伊突发感慨。 “你呀,怎么说你呢,别总是把自己的感受,强加到他人的身上,你不好好学习,你又怎么能体会到学习的乐趣?谁说看电视有感觉,就是快乐?你是不知道遇见难题,然后自己努力攻克后,那是有多高兴,比看电视不知强多少倍!”费兰花说着自己的感受。 “那好吧,人各有志,谁和谁的信念都不同,谁和谁的观念也不一样,就说你的那个樊敬城吧,人家这么喜欢你追你,你都拒绝了人家,人家还穷追不舍,你还不如答应人家得了。”杜伊伊奉劝说道。 费兰花情绪低了低,顿了顿后,又带上了微笑,“樊敬城那时候说话还是挺风趣幽默的,我也走不开,大头矮也一直跟我抢扫把,我没有办法,只能听樊敬城说话。” “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竟然还会让费花姐都觉得风趣幽默,樊敬城泡妞有一套啊。”杜伊伊还真想见见樊敬城长的什么模样。 “他说的太多了,我现在也只记得他从天上说到了地上,他说的都是我没有听过见过的,所以,我竟然也听入神了,最后,大头矮打扫完了,我们才各自回去,可是……”费兰花停顿了。 “可是什么?”杜伊伊问。 “可是我回到教室后,我竟无法专心致志听老师讲课了,我脑子里全是樊敬城的音容笑貌,老师点了我的名字,我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费兰花此时还会脸红。“我丢人死了,我也懊悔死了,所以我赶紧强迫自己去忘掉樊敬城,我还要学习,我还要成绩,不然,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那,樊敬城肯定会再追你,你怎么办?”杜伊伊也替费兰花发愁了。 “是的,放学后,樊敬城就已经在楼梯口等着我了,我不能接近他,我不能下去,我着急死了。”费兰花有些急躁。 杜伊伊呵呵笑,他此时笑的不是往事里的那个费兰花,而是坐在副驾驶的费兰花,他觉得她实在有些天真,讲述自己的过往,就好像她自己又重新经历了一遍似的,表情时而笑意,时而悲伤,时而愁苦,杜伊伊什么时候看她,她就是又一种表情,杜伊伊就再忍不住呵呵笑了。 费兰花则以为杜伊伊是在笑当时的自己,她说:“你肯定是笑话我,为什么不走别的路,难道下楼就一个口,是不是,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还真的就一个出口,另一个出口正装修不让走!” “那你不敢下去,他樊敬城等不到你,那还不上去到你教室找你?到时候你还是要面对他,不如就下去得了。”杜伊伊替费兰花拿主意,可是,提出建议也没有什么用,因为都已是往事了。 “是的,樊敬城等不到我,就和大头矮一起上楼来找我了,我突然好害怕,想要躲起来,看看桌子底下,不行,没有什么东西遮挡,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于是躲进了门后。”费兰花紧张兮兮的说。 “什么?躲门后面?费花姐,你死之前就这胆量?有没有搞错,樊敬城又吃不了你,光天化日之下,他也绝不敢非礼你,你至于怕成这样?”杜伊伊难以理解。 “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害怕,你知不知道心跳快要跳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费兰花眼睛睁的大大的。 杜伊伊瞥费兰花一眼,他说:“我知道了,你这不叫害怕,你这叫病。” “病?这怎么能叫病呢?神经病?少来了,我可说的都是认真的话。”费兰花没有开玩笑。 但杜伊伊也不是闹着玩,他也认真的说:“你以为我又逗你呢,你有没有听过婚前恐惧症?就是特别想结婚,而到了大婚当头,新郎或者新娘,就害怕结婚了,这种心理,同样适用于恋爱的人,就比如你,你其实已经被樊敬城打动了,那种心跳,是你爱上他的心跳,你的害怕,就是一种病,叫,爱前恐惧症,你内心一定相当复杂,如何复杂呢,就是思想作斗争,很想接近樊敬城,但又排斥樊敬城,对不对?” 费兰花愣了愣,好像她又被杜伊伊一言中的了,她说:“你说的,像那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在做什么,很想别让樊敬城来找我,我甚至都想过,他要是再来找我,我就给他两个耳光,他绝对就不会再烦我了,可是我一想到樊敬城再不来找我,我又不敢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实了,然而我不那样做的话,樊敬城还是会来追我,我左右都为难了!” “呵呵,这就是,爱前恐惧症,那么,费花姐,你躲门后面,樊敬城进教室有没有找到你?”杜伊伊问道。 “我害怕的躲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喘的,樊敬城和大头矮进来后,发现我不在,大头矮很惊奇为什么我没有下楼,人却没在教室,樊敬城猜我去了别的班,于是,我就听到了他们离开的脚步声,我当时长出一口气,悄悄从门后面出来,我怕他们两个人还在走廊,于是我又悄悄猫出门往走廊里看,哎呀呀……”费兰花又脸红了。 “哎呀呀?怎么了?”杜伊伊好奇劲又上来了。 “结果我猫出一只眼,却发现樊敬城就在教室外门口靠着墙,他早就知道我躲门后面了,只是装作没发现,他反倒躲门外,等着我猫出头看,他笑着跟我摆摆手,说,嗨,中午请你吃饭?”费兰花想起来,还有一些难堪。 杜伊伊格格笑,“费花姐,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你这还不如不躲呢,要知道,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你害怕樊敬城,樊敬城更是猖狂的追你,你不能这样,你要强势,凌驾在他之上,不然你很被动,将来要是你们结婚了,家里面你还怎么成老大,只能变成黄脸婆,干家务,看孩子,拖地,而你老公樊敬城则在外面花天酒地,风流快活,知道吗,作为女人,在里面,要大事小事,都说了算!” 费兰花瞥了杜伊伊两眼,“可我身不由己,道理,说的都是轻松,可做与说,那是两种事!我当然想凌驾于樊敬城之上,我都想跟他说,等我们毕业了,再谈对象好吗?” “这样说,也可以呀?”杜伊伊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可是我是女孩子,我怎么能跟他说我喜欢他呢?那如果真的将来成家了,我还怎么大事小事说了算?我心里就自己对自己说,等吧,熬吧,如果樊敬城是真心喜欢我,那么,我不接受他的爱,他也绝不会再爱其他人,他一定会等我的!”费兰花如此认为。 “你这种性格,是注定了错过真爱,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自己的真实情感呢,我对你无语,我要是樊敬城,追你多次,你都不搭理我,那我还追你个球呀,就像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回报的付出,等于白付出,这是傻子办的事情。”杜伊伊很有自己的看法。 “我有时候确实想让樊敬城能和你说的那样,看不到回报就放弃,然而他总是对我花各种心思……”费兰花表情并不是烦恼,倒是很快乐的样子,看来,她内心深处是希望樊敬城来烦她的。 杜伊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费花姐,樊敬城这么骚扰你,那你的学习成绩一定大受影响吧?” 费兰花却说:“没有,我还是以学业为重的,无论是和他一起去咖啡店,还是快餐店,还是公园等等,我都抱着我的书,如果是看演出,或者是看电影之类的那些光线不好的,我就用樊敬城的学习机,听英语录音……” “等等!”杜伊伊诧异了起来,“我没有听错吧,费花姐,你……你……你躲在门口被发现后,你就答应了与樊敬城交往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冷淡樊敬城,让他知难而退呢,怎么又和他一起出入各种场所?” 费兰花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好意思,我说的有点快了,给你遗漏了一些情节。” “什么情节?是什么情节让你和他交往了?”杜伊伊想知道。 “樊敬城一直追我,我不想理他,我的同桌上官圆看出了我的烦恼,她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费兰花交待。 “你同桌?上官圆?她出了什么主意?”杜伊伊想象着上官圆会是长的什么模样。 “圆圆说,樊敬城始终追着不肯放弃,我一直冷漠对他,也不是办法,反而会显得我一点都不知情达理,我知道,我无意中确实也听到过别人对我的闲言闲语,说我……说我……很装,以为自己学习好就了不起,总是指使痴情的樊敬城干这干那,却又冷漠对人家……总之,都是说我不对的!”费兰花说着,有些生气。 “不过,这么一想的话,费花姐,你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冷酷无情,人心都是肉长的,樊敬城对你这么热情,源源不断的热量,即使你是块冰,也应该被融化一些的,可你如果还是冷冷对人,那你确实有那么一点冷酷了。”杜伊伊同意别人的闲言闲语。 “我……”费兰花瞪着杜伊伊,“我……我还憋屈了呢,我冷酷无情?谁让他樊敬城追我了?我……我还不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为他好吗!我不适合他。” “费花姐,你想的多了,这是学生时代,最纯洁的时代,没有门当户对,你不要想的那么远,有多少学生谈恋爱,就知道毕业就是分手,只是为了享受美好而交往的,将来走入社会,有人问你谈过恋爱吗,你可以很有底气的说,我谈过,这多有面子,男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女人证明了自己的魅力,要是没谈过,别人一定会认为你不行,是不是?”杜伊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费兰花瞪着杜伊伊,被他的观点说愣了。 “快说呀,费花姐,你怎么发愣了,快说说那个上官圆给你出的是什么主意?你怎么会跟樊敬城好上了?”杜伊伊问。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老公 杜伊伊想知道费兰花同桌上官圆出了个什么主意,会让费兰花与樊敬城交往了?而且谈恋爱居然还可以学习成绩跟得上,这是一般人很难办到的。 费兰花说:“上官圆提醒我,我更加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可我告诉上官圆我的苦恼,我算是将我的心都倾诉给了她,圆圆说,樊敬城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不会知难而退,只会迎难而上,我越拒绝樊敬城,反而越激起他的好胜心……” 杜伊伊“哎呦?”一声,“这个上官圆分析的能力也相当可以呀,高中生一年级,就能看到这种地步,都快跟上我杜伊伊了,不错,只可惜我不在你的世界,不然,我有可能追上官圆,呵呵,来,费花姐,你给我形容形容,圆圆,长的什么样?” 费兰花想了想,说:“她眼睛很大……” “双眼皮吗?”杜伊伊自己在脑海里试图绘画着。 “是的,双眼皮,她鼻子隆的高……”费兰花话没说完,杜伊伊又叉嘴: “我就喜欢鼻子有型的,男人高鼻梁好看,女人高鼻梁也很好看,嘻嘻嘻……”杜伊伊在脑海里又添上了一笔。 “她嘴巴是上嘴唇厚……”费兰花又话没说完。 杜伊伊语速很快,“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上嘴唇厚,下嘴唇薄,如果上嘴唇薄,下嘴唇厚,我就觉得怪怪的,不是有人这样形容嘴唇上薄下厚的嘛,叫做,地包天!” 费兰花瞪杜伊伊一眼,因为费兰花的嘴唇就是上薄下厚,她轻哼了一声,说:“杜伊伊你不要说的这么着急,我不是还没说完吗,圆圆她上嘴唇厚,下嘴唇也厚!” 杜伊伊本来脑海里画的很美好,费兰花这么一说,杜伊伊笑脸僵住了,“下嘴唇也……下嘴唇也厚?这,这,这不就是香肠嘴?”杜伊伊脑海里给上官圆画上了香肠嘴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费兰花捂住嘴偷笑,其实上官圆并不是香肠嘴,费兰花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气杜伊伊说她嘴是地包天,这谁发明的“地包天”三个字,实在太可恶了,分明是人身攻击。 “对呀,圆圆就是香肠嘴,她胖胖的,可爱极了,腮帮子肉球球似的,她要是笑起来,还颤呢,她牙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发黄,牙齿里面,每天都能看见卡着韭菜,老是用手指头去牙齿里面扣,却总是扣不下来,而且……”费兰花越说越往没谱里说。 杜伊伊脑海里画出了上官圆,胸里一阵酸水翻腾,他赶紧说:“费花姐,别提上官圆了,我不想听你的而且了,你快再讲你和樊敬城的事吧。” 费兰花没有停下来,继续说:“他用手指不仅扣牙,而且,她还扣鼻孔,扣完鼻孔,一个不注意,她手指头就进嘴里了,她……” 杜伊伊直接刹住了车,瞧着费兰花说:“费花姐,我这人想象力比较强,你就不要再形容上官肥了,我都快晕倒吐出来了,你要是再形容上官圆,我就停车不走了!” “好好好,我不跟你提上官圆长相了,你快开你的车吧,”费兰花心里乐开了花,心说,“谁让你杜伊伊歧视女性了,地包天,可恶至极的一个名词,真恨不得让这三个字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杜伊伊哼了一声,继续挂挡前行,他瞅了霍冷血一眼,这个霍冷血,睡的跟死猪一样,背过去身躺着,到现在也没有翻个身,可能,他在那个破古堡太过疲累了吧。 杜伊伊没有关注霍冷血,他问费兰花:“费花姐,上官肥用了什么办法让你和樊敬城交往了?” 费兰花说:“圆圆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我就求助她,问她我该怎么办,圆圆说事情总该有个了断,樊敬城追你追不到手是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我就让樊敬城追上,和他谈恋爱……” “我嘞个去去去,这叫什么主意?这不就是妥协了吗!”杜伊伊叉嘴。 “你还让不让我把话说完了,圆圆说完,我就说,这算什么办法,可圆圆说,我可以跟樊敬城提出条件,这个条件就是,答应与樊敬城相处,但时间是一个学期,这一个学期,就是两个人的磨合期,到底两个人能不能相爱,一个学期后,自然见分晓,如果我还是不爱樊敬城,那么,樊敬城就要退出,而圆圆的推断是,绝对不到一个学期,樊敬城就忍不住要退出了。因为,在这个磨合期,我可以答应与樊敬城的一切约会,但樊敬城不能阻止我在约会中学习,所以,无聊的约会,最终结果,一定是樊敬城新鲜感已过,索然无味后,选择退出。”费兰花说着上官圆的主意。 “有意思,这主意,与婚前试爱一个道理,就差同居了,同居都不如这个主意,毕竟同居,即使这对小情人相敬如宾,各自睡各自的屋,但毕竟是孤男寡女,干柴难免会被星星之火点燃,两个人那个了,爱,就会模糊,男和女沦陷为了彼此的生理工具!不过,如果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没有男女之事,那还谈爱,不就扯淡了?”杜伊伊大发感慨。 “行了行了,杜伊伊你就别感慨你自己的世界观了,圆圆给我的主意,其实就是持久战,先满足樊敬城追我的胜利喊,然后拖垮樊敬城对我的新鲜感,时间一长,我身上的优点就会退却,缺点就会被放大,到时候,分手,是绝对的事。”费兰花如是说。 “那你跟樊敬城说,他答应了你的交往条件?”杜伊伊说完,随后意识到自己啰嗦了,费兰花明明之前已经交待了她与樊敬城的交往,杜伊伊又说,“我知道,他肯定答应了这个条件,不知道,你与他在一起,只顾自己学习,樊敬城是不是真的被你这种态度拖垮?” “我……”费兰花低下了头,“我多么想樊敬城被我拖垮,可是……眼看一个学期就要过去了,樊敬城没被拖垮,我反而陷了这场有条件的恋爱里面,开始我与他约会,总是抱着书,故意只学习,可慢慢的,我虽然抱着书,戴着耳机,我也都放了下来,就是从那一次音乐餐厅……” “音乐餐厅?怎么,他为你点歌了?”杜伊伊猜测。 “不是他点歌,而是,他亲自唱!杜伊伊,你不知道,樊敬城的歌声,没想到,竟然那么的有磁力,那一天,是我的生日,玫瑰花,歌声,我真的陶醉在里面了,樊敬城没有变,而我却改变了我的初衷,我发现我竟然开始依赖他了,他为我做的太多,以至于,他成为了我的习惯,一个学期结束,又一个学期开始,他没有提出分手,我也没有!我们仍然约会,但第二个学期的我,已不再抱着书……”费兰花眼神迷离起来。 “我嘞个去去,我怎么觉得,当初给你出主意的上官圆,不是真的为了拆散你和樊敬城,反而是为了撮合你和樊敬城,有问题,大有问题,我猜,极有可能,上官圆被樊敬城收买了,这是追你到手的套路啊!有没有?”杜伊伊大胆猜测。 费兰花顿了顿,点点头,“上官圆,的确是在帮樊敬城,这都是樊敬城的主意,但当时我是不知道的,我渐渐的不再排斥樊敬城,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的学习成绩,并没有因为与樊敬城的交往而下降,我仍然是全年级第一名。” “全年级第一名?有没有搞错,费花姐,你学习能力这么强?谈着恋爱,还能得出这种成绩?你是不是欺负人呀,有多少学生起早贪黑的学习,学习成绩还不如你谈情说爱得的成绩好,还有没有天理了?”杜伊伊觉得不可思议。 “学习,本来就不需要起早贪黑,那些起早贪黑的人,很多是死记硬背,更有许多人是题海战术,这都是因为基础知识没有理解透彻,我的考试秘籍,只有两个,一个,就是理解透彻基础知识,另一个,就是总结考试出题的出题思想,其实,很多题目,考的并不是你对知识的理解,而是你是否能够发现题目里的陷阱,因为有太多太多题目,已经背离了出题目的,变成了坑,即使对基础知识理解透彻透彻再透彻,也没有用,因为稍不留神,就掉题目的陷阱里了。”费兰花谈起自己对考试成绩的见解。 “我嘞个去去去,出题人实在是太坏了,这分明就是整蛊专家,想方设法的在题目里设置陷阱啊,这不是考验学生对知识的把握,这是变态……”杜伊伊义愤填膺。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这样,大家都考满分,哪里还能分出成绩的高与低?出题人,也只有在题目里下工夫了,最后考高分的,只能是那些掉题坑里多的人,总结出来坑的规律,得出高分,如果掉坑里多,爬出来却无法总结规律,想考高分,是很难的,遇见伪装起来的题目陷阱,只能晕头转向,找不到解题思路。”费兰花考出好成绩,是总结经验的功劳。 “你厉害,费花姐,你得第一名,我没有意见了,你可以升天了!真的,无敌!尖子生!”杜伊伊腾出一只手,给费兰花竖了大拇指。 “费花姐,像你这么厉害的角色,那你完全可以与樊敬城尽情狂欢了,学习与恋爱两不误,高手,高手!”杜伊伊羡慕费兰花了。 而费兰花并没有开心,她依旧低着头,“我也认为我可以放开自己了,我也想放开自己了,我要与樊敬城好好的恋爱了,我变得真心的开心了,基本上,每天早餐,午餐,晚餐,我都与樊敬城在一起,晚自习放学,我也会和樊敬城在操场溜达,放假了,樊敬城带我去很多很多地方,我们不仅如此,生活上我们也有许多美好的地方,就像发现了流浪狗,我们帮着找到了小狗主人,还有我们一起参加过公益活动志愿者,还有很多很多,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他了,我一天也不能没有他了,可是……可是!” 费兰花停顿了。 杜伊伊心一沉,这一句“可是”,他听出来她说的是那么沉重,“费花姐,可是……可是什么呀,发生了什么事?” 费兰花顿了半天,才说:“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了上官圆……”说着,费兰花又说不下去了,她牙冠咬紧。 “上官圆?看到上官圆又怎么了?”杜伊伊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费兰花看杜伊伊一眼,“杜伊伊,我刚才给你形容了一下上官圆的长相,其实,我是骗你的,上官圆并不是香肠嘴,她一点都不胖,她是个美人。我之所以骗你,是为了气你说,地包天,这个歧视女性的词语。” “她是个美人?哦,没关系,她美不美,与你所说的可是,之间又有什么联系?我怎么感觉非常糊涂呢?”杜伊伊是真听糊涂了。 “我看到上官圆在与她的几个朋友聊天,她们没有注意到我就在附近,上官圆,说到了事实的真相!”费兰花眼神变直。 “大姐,咱能不能说痛快一点,我听的都着急了,什么真相,难道就是她当初帮樊敬城,给你出让你与樊敬城交往的主意?”杜伊伊觉得,虽然上官圆带有欺骗的成分,可也不至于让费兰花生气,费兰花已与樊敬城成功恋爱,从另一个角度,她还应该感谢上官圆,因为上官圆成功当了他们两个人的牵线红娘。 费兰花点点头,“对,她们喝了酒,聊的嗨了,提到了我,于是提到了当初如何诱导我与樊敬城交往的事实。” “费花姐,你这就不对了,人家上官圆,可是红娘啊,你不应该生气成这样。”杜伊伊还准备数落费兰花。 但费兰花却大声说:“但她说,她的男朋友,就是樊敬城!你知道她怎么称呼樊敬城的吗,她说的是老公,她说她最听她老公的话了,为了帮助她老公追到我,所以给我出主意!” 第一百五十六章 梦碎 杜伊伊眼睛都瞪直了,“费花姐,没有搞错吧,上官圆称樊敬城为老公?这还有没有道德底线了,帮助老公追别的女孩子?这肯定是上官圆喝多了,吹牛侃大山呢!” “我感到震惊,我冲了过去,我当面质问上官圆,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费兰花语气强硬。 “然后上官圆怎么解释的?”杜伊伊很想听听。 “上官圆向我道歉,说,别让我往心里去,她在与朋友们吹牛侃大山呢!”费兰花低着头。 “我嘞个去去,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她喝多了,吹牛嘛!呵呵……咦?费花姐,你……”杜伊伊笑了一半,顿住了,因为费兰花在哭。 “费花姐,你哭什么?”杜伊伊无意瞟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霍冷血身子微颤了一下,杜伊伊停下车子,再看看霍冷血,却听见霍冷血微微打着呼噜,杜伊伊也顾不得霍冷血有没有睡踏实了,他赶紧安慰费兰花: “费花姐,不至于啊,你哭什么呀,难道是虚惊一场,高兴的哭了?还是……”杜伊伊找出来纸巾,递给费兰花。 费兰花擦擦眼泪,情绪调整一些,然后“嗤”的一声,擤了擤鼻涕,她把纸放回杜伊伊手里,说声:“谢谢,是我失控了,哎,都是生前的事情了,居然每每想起,都情不自禁。” 杜伊伊尴尬极了,想冲费兰花吼叫,你怎么能把有鼻涕的脏纸扔我手里呢,但一看到费兰花落寞可怜模样,他又不好意思吼,只能放下车玻璃,将纸扔到窗外。 “喂,杜伊伊,你怎么能随便丢垃圾呢?”费兰花还埋怨起来他了。 “我……我……”杜伊伊有些无语了,他忍住,“算我素质低,行了吧,费花姐,你怎么刚才哭起来了?” 费兰花看看车窗外,说:“当时,上官圆的解释,我无法接受,我要当面问清樊敬城,所以,我给樊敬城打电话,让他过来与上官圆对个清楚,上官圆却很害怕似的,一直劝我别闹了,可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就是不走,要等樊敬城来,而上官圆看我执拗,她说,你不走我走,可是,我怎么能放上官圆走呢,所以我拽住她,就是不让她走……” “靠!费花姐,我怎么觉得你很像……”杜伊伊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他本来想说,费花姐,我怎么觉得你很像一个泼妇,但杜伊伊没有说出来,此时此刻,费兰花这么认真,开玩笑,就有点不合时宜了,于是杜伊伊转弯,说,“觉得你很像一个侦探,要破案。” 费兰花没接杜伊伊的话,她继续讲述她自己,“上官圆生气了,我就更疑虑了,我们两个人就拉扯起来,别人都叉不上手,像是看疯子似的看我们,上官圆比我柔弱,没经历过拉扯,我就那么一推搡,上官圆就倒了地上,把桌子碰倒了,而她的手,也被碎玻璃划伤了一道口子,虽然并不严重,可上官圆哭的稀里哗啦。” “是呀,人家温室里长大,而你从小孤儿院长大,人家没干过活,当然经受不了一点挫折了,不像你呀。”杜伊伊依然是心里说。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准备上前去扶她,而就在这个时候,樊敬城从人群里跑了过来,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扶上官圆,上官圆哭的更痛,我见樊敬城都抱起来上官圆了,我怎么能不吃醋,我火气上来了,我说,樊敬城,你不能碰别的女人!她也就是受了那么一点皮外伤,而且还在手上,没在腿上,你为什么要抱起来她,她有腿呀!”费兰花声音大了起来。 “美女受伤,当然要抱起来了!”杜伊伊依然在心里说,“不过,如果费兰花不在身边,樊敬城你左拥右抱都没问题,毕竟女人就是都是哄着的,可你女朋友还在跟前,你这个英雄救美,就不太好了吧。” “樊敬城放下来上官圆,他指着我,问上官圆,是不是她推你受伤的?上官圆低着头说,算了,别管我了,你还是安慰她吧,怪我饭桌上多嘴了……”费兰花脸庞冷冷的,可眼角湿润着。 “不会吧,这话什么意思?这话不就是说,樊敬城真的是上官圆的男朋友,真的是上官圆的老公?可这……可这一对小情人,为什么要合伙算计你呢,也谈不上算计,这是让男朋友去和别的女人好,这什么呀这是?”杜伊伊被搅糊涂了。 “樊敬城向我走来了,我还正发着火,我跟他说,你不要对我说任何好话,我绝不会听,我只要你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为什么上官圆会叫你……”费兰花顿住了,咬紧牙冠。 “费花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了?”杜伊伊不明白费兰花怎么沉默了。 “我……我话还没有说完,樊敬城……他……他……他扇了我一个耳光。”费兰花举起手,轻轻的摸在自己的右脸上,“就是这里,他没有安慰我,他却打了我。” “我去他樊敬城祖宗的,去他祖宗十八乘以十八代!居然敢打女人,还居然敢打我天真无邪的费花姐!他在哪儿,我要打他门牙掉地!不行,还不够,我要开车将他撞进急诊室!”杜伊伊的火气也上来了,拳头攥了两攥,他又不解的问,“为什么?他这么在乎上官圆,可又为什么追你?穷追不舍的?这反差不是一般的大啊!费花姐,你快说,你后来怎么还手的?” “还手?我哪里会还手?樊敬城这一巴掌,把我彻底打死了……”费兰花伤心的说。 “什么?你就是这么死的?一巴掌就死了?”杜伊伊吃惊震惊。 费兰花瞪杜伊伊一眼,“你能不能别接的这么快,我所说的彻底打死,不是生命被打死,是我的心,我的梦,我的爱情,我的未来,精神层次的死,明白了吗!因为我的世界里,已经多了一个樊敬城,他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他是我每天生活的习惯!可是他这一巴掌,把一切美好都打碎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走了 “他这一巴掌,把一切美好都打碎了,我脑袋空白了,樊敬城怒火的眼,就那样瞪着我,他用手指头指着我的脸,他没有说话,可他的这个举止,已经如同有千万把刀刺进了我的心口,我的心好痛啊,樊敬城,我不能够相信,你怎么可能会打我,可是,我的脸是疼的,你真的出手打了我!我不会说话了,只有泪在流,而上官圆跑过来拽住了樊敬城,你知道上官圆说了什么吗?”费兰花眼神很空洞。 杜伊伊拳头攥的紧紧的,“我不知道她能吐出什么样的象牙?费花姐,我猜不出来,还是你告诉我吧。” “上官圆说,老公,你怎么能这个时候冲动呢,我们还没有成功,你打了她,她万一对你一点都没有好感了,那我们付出那么多,不就白费了吗……”费兰花语气更低。 “特么的一对狗男女,合伙欺骗费花姐你,原来樊敬城追你,不是因为他喜欢你,而是另有企图,而这个企图,还关系到上官圆的利益,这会是什么原因?”杜伊伊怒不可遏。 “樊敬城叹了一口气,他说,算了,都快两个学期了,费兰花这个土女人,一点也没有上道,学习成绩依然那么好,圆圆,我快坚持不住了,每天与她在一起,我都恶心,总是借口上厕所的时候,在厕所里吐,圆圆,我失败了,不想再继续演了……”费兰花时而哽咽。 “不会吧,樊敬城……樊敬城他……他是这种人?”杜伊伊一时无法接受。 “上官圆却哭了,她说,难为你了老公,为了我的助学金,你受苦了,学校只给全年级第一名助学金,可我总是大考小考,始终全年级第二名,怎么也追不上费兰花,所以我们都希望费兰花学习差,可她只会埋头读书,找不到什么办法让她学习一落千丈的,她只对学习过敏,其他的事物毫无兴趣,所以,老公你只好用恋爱的方式,去干扰她了,因为太多太多的人,谈恋爱之后,学习成绩定然受到影响,那么,让费兰花谈恋爱,她成绩一定也会下来,她一下来,我就升上去了,有了助学金,我和老公你才能一边甜蜜相爱,一边参加高学费的辅导班,保持住成绩,哎,可惜费兰花就是一个木头人,就算你如何努力影响她,她就是学习成绩不降反升,而我们的钱,捉襟见肘,参加不了辅导班,我的成绩从第二名跌到了第十名,老公,我也累了,我们不作践我们自己了,我们走吧。” 杜伊伊盯着费兰花,目不转睛,费兰花能够将那些话说的如此仔细,也足见那些话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一般人都是对过程记得的,而想要记住他人的每一句话,那该是如何的深刻啊。 杜伊伊可怜费兰花之余,又疑惑上官圆与樊敬城的“阴谋”,他想,为了一个助学金,樊敬城至于用这种谈恋爱的方式来影响费兰花吗?这不就是美男计吗,至于这样大动干戈来欺骗费兰花的感情? 但杜伊伊随后又一想,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助学金,自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费花姐的衣食住行,都依赖着助学金,可见助学金对于学生们来说,是一笔财富。 如此一想,樊敬城与上官圆合计用恋爱来影响费兰花成绩的事,也是在情理之中,有多少人为了金钱利益,阳奉阴违,有子女争夺家产,撕脸暗杀的,有为了房产,假结婚假离婚的,更甚至有少女为了报复小三,睡了小三的老子与儿子,真是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后来,樊敬城抱起来上官圆,走了,就那样走了,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了我,我一个人,就站在原位,我傻了,真的傻了,我怎么能够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几个小时前,我还和樊敬城一起聊着天,他还给我讲笑话呢,可现在呢,樊敬城已不是我的了,他还出手打了我?这怎么能够让我相信,我狠狠的掐自己,我告诉自己,这是我的噩梦,费兰花,你快掐醒你自己,你一定要醒来,然而,我都将自己的胳膊掐出来了血,我仍然站在那里,一切场景都没有变……”费兰花没有大哭,而是静静的抹去失控的眼泪,眼泪肆意的流,但费兰花忍着,并没有跟着放声。 “费花姐,你……你是真的深爱上樊敬城了,可惜,他是个骗子,大骗子,你既然认清了他,何必要作践自己呢?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呀?”杜伊伊担心起来,即使他知道他的担心毫无用处,纵然没有时光机能带他回到过去,去救一救他的费花姐。 “我没有做什么傻事,我只是因此沦陷了,像是喝醉了酒,真的,我不知道当天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杜伊伊,你肯定不敢相信,第二天醒来,我成功骗了我自己,樊敬城打我耳光的事情,我竟然笑着对自己说,那就是梦!我还是和平时一样,坐到那个老地方,等待,微笑着等待,看着随身携带的书,翻开,一边学习着,一边等待,平时,我就是这样,每次,樊敬城都会准时带着早餐过来,坐我对面,所以,我没有看时间,就坐那里学习,等樊敬城送早餐,然而等来的,不是他,而是她……”费兰花顿了顿。 “不是他,而是她?”杜伊伊琢磨琢磨,推测着,说,“不是樊敬城,而是……而是……不会是上官圆?” “是的,就是上官圆。”费兰花话说的很轻,“上官圆坐到了我的邻桌,我还微笑着跟她打招呼,还想让她坐过来,我想跟她讲讲我昨天梦见了如何荒唐的事,可,上官圆冷我一眼,又往里边坐了坐,她不愿理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圆圆怎么不理我了?我很奇怪,我准备起身坐过去问她个究竟,刚站起来,他来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神经 “他来了?他,是不是樊敬城?”杜伊伊问。 “是的,是他,就是樊敬城,我看到他来了,手里拎着早点,我心里乐开了花,我还准备跟他说说我昨晚做的噩梦,梦里面樊敬城还出手打我了,我冲他笑着,可是,可是为什么樊敬城在笑,却不是对着我笑?他在盯着上官圆?更奇怪的是,樊敬城坐到了上官圆的对面,把早餐给了她?我真的太奇怪了……”费兰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杜伊伊心里一阵难受,费兰花太脆弱了,她打小是一个孤儿,还没有人像之前樊敬城那样“爱”她“呵护”她,并且围着她转,她如此渴望爱,当她得到了樊敬城的“爱”后,她自然沉浸其中而无法自拔,她承受不了失去,对于樊敬城打她的事实,她已经自己将自己骗了。 “我说,圆圆别客气,虽然这是樊敬城给我买的早点,但我看你也没有吃早饭,你就吃一些吧,我还不怎么饿,你吃烧饼,我只吃那碗馄钝好了……”费兰花讲着当时情景。 杜伊伊撇嘴,脸上冒虚汗,心说:“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太丢人了吧,我都替你没面子啊,人家一对小两口,哪里有你什么事,费花姐,你要糗大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官圆诧异的看着我,我伸出手就要去拿那塑料碗的馄钝,可手在半空,上官圆抓住了我,她说,费兰花,你还要脸吗?我老公给我买的早餐,有你什么事?还我吃烧饼你吃馄钝,你做梦了?你如果真的快饿到要死,不如,我吃完馄钝,留给你汤,让你喝,好吗?乞丐!”费兰花说的很慢。 杜伊伊擦擦额头虚汗,他想骂上官圆,可他又感觉上官圆这次也没有做错什么,是费兰花有点死乞白赖,但他总得表示一下,说:“上官圆这个臭娘们,怎么能语言攻击人呢?谁是乞丐?真是破嘴一张!” “我忽然想起那个梦,梦里上官圆喊樊敬城老公,可现实里,她怎么还这样喊?难道梦是真的,我心猛烈的跳着,我看向了樊敬城,樊敬城在瞪着我,他的眼神好可怕,他拍了一下桌子,他说,费兰花,我不想大早起的就吐,你快走开吧,我送给你的东西也不少了,价值没有上千,也差不多好几百了,我不要求你退还我,你也没有能力退还我,就当做是我可怜你了,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话,我听见你的声音,我反胃!你,快走!”费兰花咬着牙在说。 “我去他大爷的,樊敬城就是一只变色龙,说变,那就变成人渣了!费花姐,这种东西,怎么配你为他伤心为他难过呢?”杜伊伊气不过。 “我害怕了,难道我还没有梦醒?我说,这一定还是梦,我的樊敬城怎么可能对我这样呢,上官圆是我的知心好朋友,我们两个人好着呢,她怎么可能对我说这么冷的话呢?我抱紧我的书,我要回宿舍,我要睡觉,我要赶紧将这个梦从睡梦中醒来,我回了宿舍,我睡觉,我努力睡觉,我睡着了,真的睡着了,枕着已经被泪水浸湿的枕头,我盼望醒来后,一切又回到从前……”费兰花说的可怜极了。 杜伊伊心酸不已,心说:“为什么总是多情的人遇见无情的爱呢?偏偏那些没心没肺的人,却活的潇潇洒洒,这一点也不公平,应该是有情人在世上活的幸福,而那些缺心少肺的人,活的不如意,这样才对,这样才会越来越多的人有情,越来越少的人无情,那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悲剧了!” “我醒来了,是被老师叫醒来,因为我旷课了,老师担心我生病,所以来宿舍找我,而我却格格笑了,我跟老师说,我被噩梦吓住了,睡过了头,我于是往教室里回,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变,所以我快乐了起来,我告诉自己,樊敬城的变脸,真的是梦……”费兰花变得很期待。 杜伊伊摇头叹气,“费花姐,你已经快成神经病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你至于把自己弄的现实与梦境分不清吗,将现实视为梦,将梦视为现实,这就是精神病院里面,普遍的精神病患者思想,费花姐,你快神经病了!该死的樊敬城,欺负用情如此深的人,我看,他和上官圆的目的,可以达到了!” 费兰花没有听进去杜伊伊的话,她继续追忆:“我回到教室,认真听讲,写作业,一如既往,放学后,我告诉自己,他,樊敬城,一定来找我,我盯着门口,我盼望着,盼望着,当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的时候,他还没有来,最后,不是他来了,而是大头矮……” “大头矮?樊敬城的小弟?他来干什么?”杜伊伊问。 “他来找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他和樊敬城在楼梯口等待,可最后樊敬城见了上官圆,他们两个人却挽着手一起走了!我听了大头矮的话,心如刀绞,此次的提醒,再一次将现实从我的梦境里拉出来,我困惑了,我失去主观能力了,我于是把我自认为的梦,樊敬城与上官圆的圈套,樊敬城无情打我的脸,我通通告诉了大头矮……”费兰花显得焦躁不安。 杜伊伊哦?一声,“这么说来,大头矮并不知道樊敬城追费兰花是假心假意?” “我说完,大头矮也十分惊讶,他竟然和我一样都被蒙在鼓里,当时大头矮也不敢相信,他说,走,费兰花,我和你一起去当面问清樊敬城,我不相信樊敬城会是做出这种无情的事,我们走!”费兰花表情复杂,通过她表情,能够想象出当时的费兰花如一棵小草,随风摇曳,她踟蹰迷茫。 “我于是和大头矮一起下了楼,大头矮说他知道中午樊敬城要去哪里,因为在放学前,樊敬城有提到过中午的打算……”费兰花低着头,两手揉捏着自己的衣角。 “大头矮还挺哥们的,我看,如果大头矮认识了樊敬城嘴脸,我估计大头矮要揍樊敬城,是吧,费花姐?”杜伊伊推测着。 “不,见到樊敬城,是有人挨揍,但挨揍那个人不是樊敬城……”费兰花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奢求 “大头矮带着我找到了樊敬城,那时候樊敬城正与上官圆吃西餐,他们两个人,你喂他一口,他喂你一口,甜腻极了,我见到后,真的无法承受,两腿都软了,快站不住,而大头矮扶我坐下后,他径直走了过去,怒气冲冲,攥着紧紧的拳头,停到樊敬城跟前,樊敬城却一点也不怕,他抬头看了大头矮一眼,问,大头矮,你想干什么?大头矮指着桌子,然后说,吃西餐为什么不带上我……”费兰花顿了顿。 杜伊伊却愣了,“什……什么?大头矮说吃西餐为什么不带他?我嘞个去去去,大头矮有这么怂吗?我听着,大头矮那是带着乌云过去的,怎么到了樊敬城面前,狂风暴雨没有,连个雷声都不敢打一个?他这是来质问樊敬城的吗?” “他不是来质问的,反而像是来蹭吃的,樊敬城向服务员点了一张桌子,大头矮就坐了另一张桌子旁,他还向门口的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因为有隔层板,樊敬城和上官圆并不能一眼看到那张桌子的位置,我于是就过去了……”费兰花继续讲起来。 “这个大头矮太窝囊了,费花姐,要么,你就冲进去给樊敬城和上官圆他们两个人一人一个耳光,要么,就无声离开,你还坐大头矮所在的桌子那,干什么?你也饿了,想找免费的午餐?你怎么也这么怂?”杜伊伊说着气话。 “因为我心里还幻想着樊敬城能回心转意,继续追我,爱我!我看大头矮想帮我,我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头矮跟我解释,他说他准备要动手打樊敬城的,但考虑到这是餐厅,学生打架,影响不好,不如让他请客,先饱餐一顿,吃完,有了力气,等到了外面,他再好好抓住他,问个究竟!”费兰花说着当时大头矮的理由。 杜伊伊哼哼笑了两声,“大头矮要是敢动手打樊敬城,我杜伊伊三个字倒着写!” 费兰花唉声叹气,找出来一张纸给杜伊伊。 “你这是干什么?费花姐?”杜伊伊拿着纸问。 “你不是说,大头矮要是动手打樊敬城,你就将你名字倒着写吗,事实上,后来,大头矮真的动手打樊敬城了,所以,来吧,你倒着写你名字吧。”费兰花说的很平静。 杜伊伊有点发蒙,这到底是真的假的,不过,杜伊伊也不必去考证,摸出来笔,在纸上写下了,杜伊伊,三个字。 费兰花拿过来一看,杜伊伊,三个字仍然立着,并没有倒过来,她说:“杜伊伊,你食言了,我也没有见你反过来纸,你根本就没有将你名字倒着写。” 杜伊伊放好笔,说:“费花姐,你搞错了吧,我可是一点也没有食言,我名字是真的倒着写了,我先写,伊,然后又写一个,伊,最后写那个,杜,费花姐,你说,我这不叫将名字倒着写吗?” “我去,原来你说的倒,不是倒立的倒,是顺序的倒?你哄我!”费兰花狠狠瞪杜伊伊。 “我哪里哄你了,你又没有问我到底是哪个倒?反正我名字也倒着写了,那费花姐你就快告诉我,大头矮他是怎么打樊敬城了?”杜伊伊倒想听听比较怂的大头矮,从哪里来的勇气打樊敬城。 “我问大头矮,问他与樊敬城关系那么近,为什么就没有发现樊敬城与上官圆在谈恋爱?大头矮说,他与樊敬城关系还没有近到一起来往,他也就在学校与樊敬城接触,樊敬城是班里的老大,大头矮他只是班里的一个普通学仔,大头矮还达不到与樊敬城成为朋友的层次,可是,大头矮气不过樊敬城联合上官圆欺骗我的事实,他一定要弄清楚,如果是真的,如此低俗的人,不配当他的老大!不能服众!”费兰花说道。 “这个大头矮,有点江湖气质,江湖上讲的就是情义,尤其当老大的,情义更不能当儿戏,如果自私自利,哪怕就是一个黄毛小弟,也可以拿刀砍他,一呼百应!”杜伊伊有点欣赏大头矮了。 “我是希望大头矮能说服樊敬城继续爱我的,大头矮也答应我,替我向樊敬城求情,只要樊敬城别冷漠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发型可以改,脾气可以改,寡言少语可以改,习惯也可以改,只要樊敬城提出来的要求,我都可以改,只求樊敬城别冷视我,只求樊敬城每天还会与我接触,我做什么改变都行!”费兰花眼神里又充满期待。 杜伊伊真想抚住费兰花的头,说,你太傻了,爱一个人都可以让自己低三下四,即使成功换来男人的回头,又怎么样呢?男人会看得起你吗?爱,也是两个人平等相对的,你作践自己,得到的不是爱啊! “大头矮说,放心吧,樊敬城如果不答应与你在一起,我就找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架也要将他架到你面前。然后,樊敬城与上官圆牵手一起出了餐厅,大头矮就跟着出去了,我紧随其后,当然,出了餐厅,我没有明目张胆的跟着,等大头矮拍住樊敬城肩膀的时候,我就躲进了一个招牌墙后……”费兰花捂住心口,像在说,好险,没被看到。 “大头矮还挺仗义,嗯,像他这种人并不多了,如今的大哥小弟,也向钱看齐了,谁有钱,谁就是老大,然后呢,樊敬城搭理大头矮了吗?”杜伊伊如是说。 “樊敬城问,大头矮,你又要干什么?不会没吃饱又想吃点别的?想要多少钱?大头矮一时也没有说话,樊敬城不耐烦了,说,我与圆圆还有事,你底下再来找我吧,大头矮这时候终于鼓起勇气了,他说,樊敬城,我已经知道了你欺骗费兰花的事情了,你做的不对,我……我是来……是来替费兰花打抱不平的,费兰花哪一点不好了,你为什么冷淡她,你告诉我,费兰花如何做,你才会继续追她?或者,哪怕你与她当普通朋友,能平时说说话,也行啊?你想她怎么样?”费兰花语气有些激动,她继续说: “樊敬城笑了,他说,我想她怎么样?好哇,如果她想让我接触她,她只要做一件事就行……” 第一百六十章 藏着 “做一件什么事?”杜伊伊问道。 “樊敬城说,如果我退学,他可以考虑和我接触……”费兰花话语里带着颤抖。 “费兰花,我就搞不懂了,这样的人渣,你居然还为他伤心?费兰花,我的费花姐,你睁开眼看清他的嘴脸,不是都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吗?他这样对你,你难道没有反目成仇?”杜伊伊气不过,心想,如果我是费兰花,那还不找一把刀,把樊敬城和上官圆砍死! “我还期盼着他能爱我……”费兰花说的很慢。 “我嘞个去去去,太气人了,我快要被你气死了!世界上还有费花姐你这种人,怪不得再低级的骗子手法,也有人上当受骗,什么重金求子,什么短信中奖,身份快递,等等,都特么是公开的骗局了,依然还有人上当受骗,前仆后继,都是因为还有和你费花姐一样的傻人,你们都是骗子的市场知不知道,我看,费花姐,你脑袋绝对被驴踢了不止一次两次,都什么地步了,樊敬城嘴脸显露无疑,你还奢望他爱你,你傻到家了!怎么,难道这个要求,你还真答应了?”杜伊伊真想往费兰花脸上泼上一盆冷水,让她能够好好清醒清醒,只是费兰花诉说的都是过往,如果杜伊伊就在当场,他绝对会用水冲醒费兰花的。 “大头矮揪住了樊敬城的衣领,他说,让费兰花退学,那不是毁掉了她美好的前程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费兰花顿了顿,看看杜伊伊,“你看,大头矮是不是对樊敬城动手了?” 杜伊伊点点头,“很好,大头矮长相不怎么样,办事倒还爷们。” 费兰花继续说:“樊敬城瞪着大头矮,他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蠢事吗?大头矮说,我没有在做蠢事,我看到你领子上有一只昆虫,我不能让它伤害到你,所以我先斩后奏的出了手,好了,昆虫已被我捏死!说着,大头矮就将手收回来,做出往地上摔的动作,樊敬城往地上看看,质问大头矮,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手里摔出来什么昆虫?大头矮说,放心吧,我已将昆虫捏成水,加上我刚才这么一摔,我的手就被风干了!” 杜伊伊怔住了,一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大头矮,就是这么爷们的? “樊敬城拍拍大头矮肩膀,他说,你这么关心费兰花,那你就去给她捎个信,如果她不想退学,只要每次考试不进前三名,我还会继续约她,去咖啡馆,去电影院,去游乐场,当然,她的学费生活费,我可以为她垫!大头矮说,你这是图的什么,助学金无非也只够学费生活费了,而且生活费还得磕磕巴巴的!然而,樊敬城转过去身,只说,别废话,月考将至,成绩里的前三名没有费兰花,我就会继续约她。”费兰花语气颤抖。 “樊敬城这是虚荣心作祟吗?也不对呀,是她的女人,上官圆虚荣心吗?可助学金他们不是还有用吗?前后矛盾啊!怎么回事费花姐?”杜伊伊担忧起来。 “我当时听后,心里却是乐了,第一名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最主要的还是助学金,没有助学金,我根本无法维持,可樊敬城说了,他可以解决我学费生活费,那我何必要非得第一名呢,我只要最后高考的时候,全力以赴,就可以了!”费兰花心情有所改变,语气畅快了许多。 “费兰花,我说你什么好,以我多年的江湖经验,我告诉你,无论任何时候,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手中,哪怕是与父母之间,还是与夫妻之间,你都不能让自己没有退路,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如果你靠父母接济,父母钱一断,你不傻眼了,如果你依靠老公过日子,他特么的一变心,你不也天塌了吗,但如果你有退路,你有自己的事业产业,你怕谁?对不对,你怎么不想想,你助学金没了,当你伸手向樊敬城要钱的时候,你不觉得自己很低等吗?他如此善变,他如果耍赖不给你,你又能怎么办他?”杜伊伊觉得自己说的字字珠玑。 “我想过,但是距离下学期,还很早,我要和樊敬城好好谈谈,我成绩下来了,他就会约我了,到时候,我把自己改变,我不让他逗我笑了,我去逗他乐!”费兰花想要委曲求全。 “不是吧,你真的考试分数下来了?”杜伊伊只感可惜,但自己又无能为力,干着急。 “是的,月考,我有很多题故意答错,我从第一名,降到了第五十名,我做到了……”费兰花语气又低了下来。 “那樊敬城有没有再约会你?”杜伊伊心里面无语极了。 “他来了,成绩下来的第一天,他就主动来找我了,他没有接走上官圆,他就是来接我的,他知道的很快……他带我去吃了西餐……”费兰花内心复杂。 “又是吃西餐?怎么样?他跟你说话了吗?”杜伊伊觉得樊敬城绝对可以当演员了,拿奥斯卡都没有问题。 “是的,他又恢复了从前,和从前一样,他还为我点歌了,我又找回了快乐的感觉……”费兰花讲得轻快起来。 “我怎么糊涂了,我这么有推理能力的人,竟然无法推理出樊敬城的心理,费花姐,我觉得你有病,我觉得,樊敬城也有病,你的病,是你能够一直自己骗自己,樊敬城的病,是见你恶心,却还能让自己继续接触你,只为了一个助学金?他是有多渴望助学金?他请你吃这个,带你去玩那个,那是需要钱的啊,可他居然还惦记着助学金,难道他小心眼到守财奴的地步?一点蝇头小利都可以让他为之付出?”杜伊伊猜测不出来樊敬城的真实性格是什么。 “助学金,并不是樊敬城要想取得的,他的学习成绩并不好,学习成绩一直在我之下的人,是上官圆,是他的女朋友,他这是为了他的女朋友才牺牲他自己,而去影响我的感情,他是为了真爱而去假爱……”费兰花说的很深情。 “得了吧!为了真爱而去假爱,你脑袋放清楚一点吧,不要用,爱,来解释那些不合理的事实,上官圆如果缺助学金的钱,樊敬城能够资助你,他为什么不资助上官圆?”杜伊伊越想越不对劲。 “就像你刚才说的,可能他们两个人守财奴的那种商人意图,不放过任何一个得到钱的机会吧,哎呀,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可即使想不通,事实上,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我也想不通,杜伊伊,你就不要叉嘴问我为什么了……”费兰花当然也是困惑的。 “哎,怪我一直啰嗦来啰嗦去的,质疑也没有用,毕竟都已经真实发生了,存在即是合理,好,我不多嘴了,费花姐,你快说吧,我保证你一口气说完,我中间不带打断你的!”杜伊伊肯定说道。 费兰花脸色突然一变,她说:“樊敬城做到了与我接触,整个学期,我和他有说有笑,我都心里以为,我还有机会,我绝对还有机会,可就在本学期结束,我没有得到助学金,是上官圆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助学金,我已经几乎身无分文了,我于是向樊敬城伸手要钱,然而,他没有像你杜伊伊说的变脸,可他却说,他最近钱紧张,等他宽松一些后,会将钱给我……” 杜伊伊张开嘴,半天,又闭上了嘴,他刚才说他不多嘴的,所以他将感慨咽了肚子里面,他心里愤恨的说:“这个樊敬城,怎么跟个包工头似的,赖农民工工资不给,农民工要钱的时候,包工头常常说,放心吧,钱绝对不会少一分给你们的,只是我现在手头紧,没有钱,等有钱了,绝对第一时间给你们,然而什么时候有钱,就遥遥无期了,一年,两年,就是不给,老实的农民工只能一气之下不要了,并骂一句,以后绝不会再跟你干活,而包工头,已经拿着农民工的血汗钱,干他自己的小九九了!对于费花姐来说,樊敬城就是包工头,费花姐,就是农民工,要钱?费花姐,你就等到猴年马月吧!” “可我已快不能生活了,我留着樊敬城的电话号码,回了我久违的孤儿院,假期还很长,我只能通过短信与樊敬城聊天,还好,樊敬城并没有不回我,每次我发一句,他总是会及时回复我一句,我觉得我是带着樊敬城回来孤儿院的,我把手机当成了他,拍照,拍我从小到大成长的孤儿院,然后彩信传给他,他总能回应我,有时候还逗趣我,我高兴极了……”费兰花笑了。 杜伊伊张开嘴,接着,又忍住了,咳嗽一声。 “杜伊伊,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只有问的时机恰当,我是不会给你使眼色的。”费兰花讲述到这里,心情好了很多。 杜伊伊于是问:“费花姐,你都没钱了,这么大了,回孤儿院,孤儿院怎么可能还收你?据我所知,像你这么大的孤儿,外出之后,就再没回来过,那些肯回来的,也绝对是挣了许多钱,要给孤儿院填补什么东西的,像你,费花姐,两手空空就要回孤儿院,我怕是没有人待见你吧!” “杜伊伊,你说的对,我回到孤儿院,确实不受待见,这里早已没有我的歇息之地了,曾经的老师,都已换了个遍,连孤儿院院长,都又换了人,我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院长是不愿意留我的,当然他并没有直接赶我走,只要求我出饭钱,住宿钱,你说,这不就从侧面,赶我走吗?我之所以回来,也并不是为了来蹭吃蹭睡的,我有手有脚,假期是有很多地方招工的,销售或者是服务员,很多很多,而我回孤儿院,也只是怀念我的过去,因为我的心,太累了,我想回家,可我又没有家,孤儿院,因为曾经有过成红梅成老师,我那时候将孤儿院当成过家,所以,我是来怀念一下的!”费兰花眼角湿润。 杜伊伊摇头叹气,“可惜人家成红梅早已是人妇,还不知道嫁到了哪里去了。” “不!”费兰花语气忽然强调。 “不?什么意思?”杜伊伊费解了。 “我怀念成老师,所以去了她曾经的办公室,坐在她的办公桌,我庆幸她曾坐过的桌椅都还在……”费兰花有些紧张。 杜伊伊心里“切”了一声,心说:“有什么好庆幸的,多少年了,老桌子老椅子都没有换过,这不是穷是什么,这不是院长抠门是什么?只可惜了那些资助孤儿院的爱心人士,除了衣物等等一些实用的东西外,金钱,都进了那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口袋里了,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有老师呆的住。” 费兰花顿了顿后,情绪更加激动,“我抚摸着成老师触碰过的桌椅,每一个角落,我感觉,我就像是在与成老师握手言谈似的,我脑海里全部都是成老师与我的点点滴滴,可是!可是我摸到抽屉底,我发现这个底,是补过的,是破的,漏的底,后来又塞进去了一块板,才使抽屉看起来能装一些东西,而实际大家都知道底是坏的,所以,没有人往里面塞东西,一直空着……” “等等!”杜伊伊伸手摸摸费兰花额头。 “你干什么?”费兰花拦开杜伊伊。 “没干什么,我只是看你是不是发烧了!一个破抽屉,底是破的,然后是修理好的,这有哪里不对劲了?至于你这么紧张兮兮的?你发烧烧过头了吧!”杜伊伊很是无语。 而费兰花摇摇头,说:“不,抽屉底,并不是重点,我是怕你听不明白,所以给你讲清楚抽屉底是由两块板拼成的,重点就是那两块板,就在两块板之间,我发现了里头夹藏着一样东西……” 第一百六十一章 线索 “抽屉底里面暗藏玄机?藏着什么武功秘籍?”杜伊伊试问。 费兰花忧伤的情绪,瞬间变得埋怨,白杜伊伊一眼,“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武功秘籍,你以为这是武侠世界,到处都是武功秘籍!” “我这不是猜测吗,不是武功秘籍,难道里面藏有一张支票?”杜伊伊这回是故意调侃的。 “不是,我哪里有那样的奇遇,真要是一张支票,那就好了,抽屉底里面,夹藏着一张纸,露出来一点,我当时也并没有怎么在意,也算是鬼使神差吧,想要将那张纸拽出来,但夹的有些紧,一时也不好拽,我使劲翻掰起上层板,才将那张纸拽出来,纸是叠起来的,我折开看,竟然是一张化验单,化验单上的名字,就是成红梅成老师!那时,我恍然想起,就是有一天,我跑去找她,她见了我,神色有些慌张,她手里就拿着一张纸,匆忙的将纸塞进了抽屉里。”费兰花回忆。 “成红梅的化验单?化验单结果是什么?”杜伊伊皱起了眉。 “我并不知道化验数据都代表什么,可我心里十分担心,于是拿着化验单,让附近的一家门诊医生帮忙看看,而医生告诉我,成老师,她得了……得了……白血病!”费兰花忍不住抽噎。 杜伊伊顿了顿,“我嘞个……我……原来她得了白血病?那么,她说她要嫁出去,结婚,那都是骗你们的了,而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去看病?” “我听了医生的话后,我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去找我的成老师,我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费兰花说着都流下了眼泪。 “哎,怎么说呢,白血病,这么多年了,费花姐,你还怎么找,她肯定是死了,哎,为什么,好人总是命短啊,费花姐,以后,绝不能做一个好人啊,你想想,世界上受欺负的都是谁?都是好人,没有听说过有谁欺负坏人的,对不对?你看看那些横行霸道活的滋润的人,有哪一个是好人?所以,想要活的久,就得往坏里走!”杜伊伊大发感慨,他忽然一想,“可是费花姐,你要找你那个成老师,你该怎么找,路费呢?都需要钱啊,你如果考了第一名,助学金下来了,那你还能维持。” 费兰花擦擦泪,点点头,“是需要钱,但我得先找到成老师的线索,我去翻档案,成老师的当年入职的资料,有许多废旧的复印件,我都去翻,我没有办法,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成老师,毕竟这里的老师如同流水的兵,换的太快,孤儿院院长都换了好几个,我只能靠自己在孤儿院里挖地三尺,我已经上来那股劲了,谁也拦不住我,可能,如今我的性格,就是那个时候变成的,谁拦我,我就求他,跟他不停的说,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触碰机密文件,最后,拦我的人,也对我无奈了,哎,可想找到成老师的一点线索,都难上加难,好多废纸,都已变卖了,我越找,越心灰意冷……” 杜伊伊心情也低落了下来,“费花姐啊,这无疑与大海捞针一样,多少年了,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啊!” “不,”费兰花眼神瞪直了,“可能那个道理说的没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院长办公室的柜子里,我找到了!” “什么?院长办公室?好家伙,费花姐,你连院长的办公室都敢搜,你还真不是盖的,都能说的动院长,我估计,院长也被你坚持不懈的精神所打动了吧!”杜伊伊有些佩服费兰花了。 “不,”费兰花又否定的语气说,“我要进院长办公室,院长瞪大了眼睛,他眼睛不大,瞪大了,才看清一点,可他态度强硬,他说我没有资格进他办公室搜东西,无法无天了,我软磨硬泡,可他不吃这一套,我没有办法,只能随风潜入夜!” “我嘞个去去,费兰花,你本性终于暴露了出来,女汉子!原来是你偷偷溜进去的呀!不过,我依然觉得你了不起!”杜伊伊给费兰花竖起大拇指。 “柜子里有一些精彩的演讲稿,都装在一个袋子里面,其中有一份,就是成老师写的,被收录在里面,上面写了成老师的户口信息,电话号码!我拿到手后,高兴极了!我将有信息的那张纸,叠起来,装了我口袋,我将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后,刚要走,门开了,有人用手电筒照住了我!”费兰花精神一阵紧张。 “你玩完了,被发现了吧!”杜伊伊不太看好。 “是的,是门岗大爷,我吓坏了,我清楚我这种行为属于偷窃,如果被抓进去,我还怎么去找成老师,我要坐几年牢?”费兰花十分担心。 “按说,你属于入室盗窃,可你并没有偷钱,情节还没有那么严重,但关个一两天,我估计还是可能的?怎么,费花姐,你还坐过牢?”杜伊伊不认为费兰花要从门岗老头面前硬闯过去。 “不,”费兰花又如是说,“我愣了,可门岗大爷,并没有喊人,也没有指责我或者要抓我,他停顿了几秒钟,一句话也没有说,竟然转过去身,往别处去了……” “往别处巡逻了?这老头,怎么遇见贼就吓跑了?如果说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拿着砍刀,老头装没看见,还有情可原,但屋里的贼,是个小女生,他大爷的会害怕?费花姐,他是不是怕你?”杜伊伊替门岗大爷窝囊。 “不!”费兰花说道,“杜伊伊你误会门岗大爷了,我在孤儿院里苦苦搜找成老师的线索,他都看在眼里的,他还劝过我,这次,他装作没看见我,是同情我,因为他知道我在孤儿院并不是图财,大爷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人,杜伊伊,你看,大爷差不多六十多岁了,还健朗,你不是说好人命短吗,大爷的健朗,是不是反驳你的观点了?” 杜伊伊瞥费兰花一眼,“我嘞个去去,大爷多大岁数了?六十多了!你自己说说,六十多岁的老头了,该享福的年纪,还夜里寻夜,白天看门,你自己说,好人的命好不好?” 第一百六十二章 钱 杜伊伊的话让费兰花顿时哑口无言。 “这……这……怎么说呢,每个人的命都不同,大爷老年还打工上班,不见得他不开心,有可能他挣得了钱,给他的孙子或者孙女花,减少儿子或者女儿的压力,他活的自在呀?再说,你又怎么知道,大爷家里真的穷吗?有可能大爷家境很好,而他觉得自己还健朗,出来做点事,又有什么不好?”费兰花觉得杜伊伊有些极端。 “费花姐,你太爱往好处想了,但往往事情的发展,都是往坏处发展,人能做的,只是挽回,就比如你我霍冷血,咱们作为地狱使者,此次任务,不就是为了挽回吗?挽回厉鬼的破坏程度,每一次的好,都是建立在将坏打败,但坏,是总方向,就拿我们的地球来说吧,人们总认为人类历史发展,是文明在持续进步,然而呢,地球被我们人类破坏的快要活不下去,温室效应,环境污染,大灾难越来越频繁,各种新的病毒在诞生,人类也始终存在自我毁灭的战争,武器是越来越先进,杀伤力是越来越大,可是呢,这武器是用来对付谁的?外星人?不,是我们人类自己,高科技武器一旦失控,人类距离自我灭绝,也就不远了,费花姐,你说,文明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事物的发展,是不是朝着坏的方向发展?”杜伊伊将话题引深。 费兰花愣了,挠挠头,“杜伊伊,你……你……我……我只不过讲述我的过去,你怎么扯的那么大,我不会影响世界吧?” “当然你一个人想要影响世界,还不可能,呵呵,我又多嘴了,费花姐,快说说你有了成红梅成老师的信息后,你怎么找她了?她还活着?”杜伊伊将话题引回了来。 “我出去后,先打了那个电话号码,可惜……那是一个空号,所以,我别无选择,我只能按照上面的地址,找过去,无论成老师是生是死,我都要去!可想去成老师的家,路途遥远,需要坐火车,还需要过水路,这,就需要钱了,所以,我只能去找樊敬城!”费兰花表情不太好。 通过费兰花的表情,杜伊伊预感到不妙,他说:“伸手要钱,无疑与乞讨,费花姐,你没有给自己留退路,你紧急情况下,就举步维艰了!怎么,樊敬城是不是刁难你了?” 费兰花张开嘴,但话还没有出口,杜伊伊抢过来说:“不!” 这让费兰花愣了一愣,“杜伊伊,你……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不?” “用脚都能想到,你又要说,不,你自己没有发觉,你对我说,不,不下三遍,我都听出规律了,再与你谈上一段时间,你撅起腚,我都知道你会拉什么屎!”杜伊伊很神气的架势。 费兰花却有些生气,出手拧了一下杜伊伊耳朵,“杜伊伊,你话,难听死了,知不知道?你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撅起腚,这种肮脏的词语?这是对女性的歧视!” 杜伊伊扭一下头,脱离了费兰花的拧耳朵,费兰花也没有追着拧,杜伊伊说:“费花姐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不是歧视你,我只是把你当哥们了,一时间也忘了你还是女的,于是将粗糙的话,张嘴就吐了出来,很明显,我是将你身价抬高了,不是歧视,反而是仰视!” “好了好了,别闪了,我不拧你了,我是女人,你就别把我看成女人,这就是尊重!杜伊伊,我得承认一点,你有时候说的道理,确实很多,就像你刚才说的,做人应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惜,我已经将我的未来,依赖在了樊敬城身上,这次找他要钱,他不是刁难我,而是嘲笑我!”费兰花说着,情绪又变得不好。 “嘲笑你?怎么个嘲笑,嘲笑过后,有没有给你找成红梅的路途费用?”杜伊伊眉头紧皱。 “他笑我还是真穷,穷人,就不要幻想将来变成富人了,如今大学毕业就等着失业,学,还是别上了,直接去打工得了,穷人注定一辈子就是穷人……”费兰花话没说完,杜伊伊又忍不住叉嘴: “费花姐,你还别生气,我看不惯樊敬城,可他说的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当然,要加上前缀,减去绝对,这个道理就是,一般情况下,穷人一辈子就是穷人!费花姐,你也别反驳我,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下,二般的有,但还是一般的多,同理,一般情况下,富人,一辈子就是富人,费花姐,你还是别反驳我,富人变穷人的,那都是二般的,二般的,总比一般少!”杜伊伊说着自己的人生观。 “那照你这样说,人活着,都注定死了,还期盼什么,还奋斗什么?”费兰花极度不认可杜伊伊。 “俗话说,知足常乐,力所能及就行,太与自己较真,只能让自己更痛苦,穷有什么不好,富又有什么好?要知道,穷,富,都与幸福快乐没有直接关系,人生都是起起落落,你看到穷人因为没钱过的是如何的困苦,可你也应该看到富人因为金钱妻离子散,与亲人反目成仇,过的是如何的压抑,对不对?谁都有谁的坎,谁都有想得到却得不到的,即使是世界首富,他也不敢说,他别无追求了,他没有烦恼了……”杜伊伊话唠开始了。 费兰花做出一个停止手势,她说:“杜伊伊,你这么清心寡欲,我建议你出家当和尚吧,我不与你抬杠,再抬杠,可能就抬到宇宙了,到时候我们就争论宇宙中是否存在外星人,是否存在第二个地球,宇宙有没有界限,如果有,宇宙外是什么,如果没有,那宇宙到底有多大?” 杜伊伊眨眨眼,顿了顿,“是呀,真要是说到了宇宙,那世界上未解之谜,就太多了,为什么地球会有好几个空间?神界,鬼界,人界,妖……没有妖界,早灭绝了。所以,说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也说不完,还是说说,樊敬城,他有没有给你钱去找成红梅?” 第一百六十三章 荒山野岭 “樊敬城数落了我一通后,让我等着,他说他回去拿钱,然后我就一直等……”费兰花说的似乎很伤心。 “我看,你等不来他了,他可是包工头,说出去的话,等于放出去的屁,你白等一场了吧?”杜伊伊说道。 费兰花张开嘴。 “不!”杜伊伊不等费兰花否定他,他自己先抢过去了话,“费花姐,你又要说,不,了,对不对?樊敬城到后来,还真的给你送上钱了?” 费兰花说:“我等了很久,我很担心,但我仍然期盼,我一直往好处想,后来,我等来了,但不是樊敬城,而是大头矮,他说樊敬城让他捎带了七百块钱,我也只能让大头矮替我向樊敬城说声谢谢了,这个钱与学费生活费无关,我将来一定会还给他!于是,我带着这七百块钱,出发了,坐上了火车,经过两天一夜半,我到了码头!” “多少时间?两天一夜半?你出国呀你,怎么这么慢?你不是坐的动车?”杜伊伊心想,你这么赶时间,还不坐动车,但他转念又一想,快是快了,但车费一定特别昂贵,七百块钱估计要花一大半,还要过水路呢,剩下的钱肯定不够,他咳嗽一声,说,“不过,真要坐了动车,你的钱绝对不够花了,哎,你说说,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寸步难行啊!” “没有钱,也只能按没有钱的办法行事了,水路倒没有多远,可我第一次坐船,真心是受不了啊,一路都是吐,总算是熬了过来,我按着地图,沿途打听,终于找到了成老师的村庄,藁上皇。”费兰花说道。 “搞上皇?费花姐,你是不是说错了一个字的顺序,是不是应该是,搞皇上?曾经哪个前朝皇帝来过此地,被埋伏在此的官兵抓个正着,皇帝被囚禁,受尽虐待耻辱,因此,这里被称为了,搞皇上?”杜伊伊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你总是瞎想,动不动就要推测,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就瞎叨叨,藁上皇的藁,是草字头,中间是高,底下是木的那个藁,上皇,你倒没有听错,就是皇上的反叫,上皇。”费兰花解释。 “藁上皇就藁上皇吧,你找到了成红梅?”杜伊伊问。 “藁上皇村庄不大,我到村口就打听成红梅成老师,是个大娘,她说,村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叫成红梅的,只是她得了白血病,家里给她治了差不多两年,就不治了,本来她家里经济条件不怎么强,而且成红梅的娘是后娘,后娘要跟她爹闹离婚,成红梅孩子懂事,她自己一个人悄悄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没人问津了,所以,大娘说,我想要找到她人,怕是连坟都没有……”费兰花情绪极其低落。 “什么?是死是活,无人问津?她家里头的老子,就没有出去找?这可是他亲生女儿啊,他心就这么狠?”杜伊伊不敢相信。 “我也是这样问大娘的,可大娘说,她爹怕她现在的后娘,再说,毕竟是个女儿,如果得病的要是继承血统的儿子,她爹那肯定是要出去找的,但女儿,就不一样了,谁家的女儿,不都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嘛,找回来,哪里有治病的钱?何况她后娘已经生了她爹的亲大胖小子,找成红梅?谁找?所以也就不提成红梅的事了。”说到这里,费兰花顿了顿。 “这是什么样的破观念呀!成红梅她爹也是个人渣了,这么可恨的人,是怎么会有如此善良的女儿的?可能成红梅像她母亲吧,只可惜她母亲已不在人世,哎,费花姐,看来,你白跑一趟了。”杜伊伊替费兰花叹气。 “不!”费兰花脸带怒色,“我生气,我气不过,既然来了,我就要找到成老师父亲,还有她后妈,我要痛骂他们一顿,村口大娘告诉了我她家位置,我于是就进了去……” “单枪匹马!费花姐,你若在江湖里飘,也会是一个角色!”杜伊伊两只手都给费兰花竖起大拇指。 “我一进家门,一家四口正在院子里,围坐一张桌子吃饭,我一看,就知道那黑脸的男人是成老师父亲,抱着一个小婴儿的妇女,肯定就是成老师后妈,那么大岁数了还浓妆艳抹,然后就是那个大胖小子,端着碗喝粥,成老师父亲问我找谁?我也顾不得跟他解释多少,我只说我是成红梅成老师的学生,简单交待完,我就叉腰,对成老师父亲和她后妈,劈头盖脸的骂,一下子,就招惹了街坊邻居们前来围观,我不顾我的颜面,我都气的哭了,因为成老师后妈,骂我的话也相当难听,我也觉得我自己是泼妇了,可为了成老师,我不要脸了,我就骂!”费兰花很生气的样子。 “你勇敢,真的,费花姐,身为一个女人,单独一人在异乡,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骂当地人,我不得不佩服你,其实,不怕你笑话,我杜伊伊在本地盘,横的不得了,一出去,我就没有底气了,说的难听点,就跟个狗一样,窝里横,一出去,夹着尾巴跑!费花姐,后来呢,成红梅老爹,没有拿刀砍你?”杜伊伊有些担心。 “不!”杜伊伊又自我否定一句,“是不是,又说,不?” 费兰花点点头,“是的,我是又要说不的,因为成老师父亲,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我能看出来,成老师父亲,心里是带些歉疚的……” “我嘞个去去去,这男人不是一般的窝囊废,当然,费花姐,我不是说他拿刀砍你,就不窝囊,我说的窝囊,是他在家里地位低下,怕妻子怕到了何种程度!”杜伊伊来气。 “我与那妇女越骂越凶,那妇女要让成老师父亲打我,但成老师父亲没有动,低着头,所以那妇女将孩子塞他怀里后,妇女拿起凳子就要拍我,街坊邻居都紧来拦,那个村口大娘将我拽了出去,她同情我,说我骂两句就好了,解解痛快就得了,别惹那个女人,让我快走,我心想,气也撒了,于是就走了……”费兰花说道。 “那你还要继续找成红梅吗?这回线索可就不好找了。”杜伊伊说。 “我当然还想找,我走出村子,等过来了一辆摩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辆摩的把我带到了荒山野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棍子 “那你还要继续找成红梅吗?这回线索可就不好找了。”杜伊伊觉得成红梅的线索已经彻底断了。 费兰花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恐惧,她说:“我当然还想找,我走出村子,等过来了一辆摩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辆摩的把我带到了荒山野岭……” “什么?带你到了荒山野岭?摩的?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遇见坏人了!靠!”杜伊伊心头一紧。 费兰花点点头,“是啊,我这回没有跟你说不,因为我真的是遇见坏人了,开摩的的人把我带到荒山野岭,我看路不对,我就说,你把我带哪里了?这不是去上船的路,那个开摩的的人说,这当然不是,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敢骂我桃妹,是要付出代价的!” 杜伊伊一听,说:“坏事了,桃妹?八成,这开摩的的人,是成红梅后妈的情人,她这是让这坏人,教训你呀,我嘞个去去,荒山野岭不见人,野男人,小女生,他该不会要强那个什么你吧!” “我当时吓坏了,大声喊救命,想从摩托上跳下来逃跑,可那个人直接将摩托车急刹车了,我还来不及跑,他就拽我下摩托,将我往地上按,他是有所准备的,衣服里藏着绳子,将我手脚给绑死了,我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挣脱,他笑了,笑的很可怕,他说,你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到,喊吧,用力喊,你喊的声音越大,我就越高兴,玩的越高兴,不赖,今天可能上了一个处儿……”费兰花说着,脸红了,顿了住。 杜伊伊没有觉得任何尴尬,反而怒不可遏了,光想气的跳起来,说:“特么的,欺负小女子,枪毙十遍都还嫌少,费花姐,我知道了,你说你杀了人,是不是就杀的这个恶棍?我不用猜了,一定这个恶棍抢暴了你?” 费兰花说:“不。” “什么?不,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恶棍要抢暴你的时候,良心发现?或者,附近有人?”杜伊伊猜不出来。 “他当然不可能良心发现,他趴我身上,要解我衣服扣子,我当时吓傻了,真的,不仅傻了,还哭了,不仅哭了,还绝望了,不仅绝望,还……太多太多难言的痛苦了,我的青春啊,怎么能给了他呢,真要让他得逞,我非得自杀不可,我眼睛看着天空,我都绝望的不会说话了,而看着天空,看着看着,就看到,嗖的,一根大棍子从眼前闪了过去,接着就听到那个恶棍,只说了句,卧槽,就没音了,不动了……”费兰花激动起来。 “呦?还是附近有人嘛,拿大棍子将恶棍打晕了,不过,打晕大棍子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可别那个人托走恶棍后,他却要继续抢暴你!”杜伊伊还是担心。 费兰花白杜伊伊一眼,“哪里有那么多的坏人,再说,打晕恶棍的人,我认识。” “你认识,谁?”杜伊伊猜不出来了。 “是大头矮!”费兰花自己都觉得惊奇。 “谁?大头矮?这哥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杜伊伊眼睛睁的极圆,他意外极了。 “我当时很奇怪,这谁砸下来的大棍子,我正余魂未定,我眼前一张脸凑了过来,那张脸,就是大头矮,满脸都是油腻,跟很久没洗过脸似的,两颗黄龅牙露在嘴外,口水流下来,还滴了我脸上,可我不仅不嫌弃,更不生气,反而高兴,见了大头矮出现,我都一时之间感觉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费兰花脸上露出笑脸。 “呵呵,”杜伊伊也随之笑了,“当然高兴了,这不就是亲人吗,”而杜伊伊表情忽变,“不对呀,大头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理由啊?他……”杜伊伊又大胆猜测,“难道他,一路都在跟踪你?难道他,一路都在保护你?大头矮,这是奉了樊敬城的命来的?樊敬城还在乎你?又或者,大头矮担心你,主动一路追随?” “大头矮用脚将恶棍踹开,解了我手脚的绳子,扶起来了我,我感谢大头矮之后,就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头矮却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来原因……”费兰花皱眉。 杜伊伊一怔,说:“吐不出来原因?这么说来,并不是樊敬城让大头矮跟着你的,而是大头矮自己的意愿,默默跟着你的,也难怪,即使樊敬城是混混老大,让小弟去做这么一件事,我估计哪里小弟都不会去的,更何况,这是校园,还不是江湖,樊敬城还使唤不动让别人做这种外出的是,如此说来,我嘞个去去去!” “你又咋呼什么了?杜伊伊?”费兰花都被杜伊伊一声吼,吓了心猛跳。 “咋呼什么?我告诉你,费花姐,大头矮,这是喜欢,深爱你了,这叫暗恋啊!呵呵,他肯一路追你,就是因为担心你,怕你遇到坏人,他好出手救你,保护你,费花姐,对不对?你该不会,又要说不?”杜伊伊猜测着。 “不,”费兰花说道,“我是说,我不是又要说不,大头矮,他确实暗恋着我,我多少也能够猜得出来,可他就是不承认,他说,这次完全是巧合,他说他假期没地方去,就漫无目的旅游,刚好看到有一辆摩托车带走了我,于是他也打摩的来追,进了林子,摩的师傅不愿继续追了,他才根据车辙来寻找我,幸好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危险一幕,如果载我的坏人,再往里开上一段时间,怕是大头矮根本来不及了。” 杜伊伊都想象中冒出了一头冷汗,他擦擦额头,“幸好,有惊无险,费花姐,要我说,你就跟大头矮处对象得了,你看人家为你,付出了多少,是不是?虽然大头矮人长相难看,可他有一颗爱你的心呀,樊敬城人长的好看,可他不理你,你何不珍惜一下爱你的人?” 费兰花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杜伊伊,我觉得我这次出来,整个人改变了许多……” “等等!”杜伊伊想到了什么,“我觉得还有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巧合 “还有一处不对劲的地方?哪里不对劲了?”费兰花不禁要问。 杜伊伊说:“我之前就已经感觉不对劲,费花姐,樊敬城是谁?” “樊敬城是谁?”这话把费兰花问蒙了,“樊敬城就是樊敬城啊,他还能是谁?” “我不是说了吗,樊敬城,他是包工头!”杜伊伊语气肯定。 费兰花顿时哭笑不得,还以为杜伊伊要说什么呢,搞了半天,却说了樊敬城是包工头,白害别人紧张。 “他可是包工头啊,费花姐,你找包工头要钱,他会给你?他绝对不会给你的,所以,大头矮给你送的那七百块钱,我怀疑,并不是樊敬城让大头矮捎过来的,而是大头矮自掏腰包,给你的!”杜伊伊如此推断。 经杜伊伊这么一说,费兰花深思了起来,她回想一遍,想想樊敬城对她的态度,她恍然说道: “我当时怎么没有这么想呢,是啊,樊敬城根本就没有亲手给我钱,自始至终,而那七百块,他又怎么肯出手呢?是的,看来,那七百块钱,是大头矮自掏腰包,错不了了。”费兰花心里生起一股歉意,歉大头矮的。 “看看,你欠大头矮一个救命之恩,一个七百块钱,你快说说,后来怎么了,你和大头矮,这就回去了?想找到成红梅,我看,是有点不太可能了。”杜伊伊如此认为。 “我是真心想找,可天涯海角,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我也只好放弃,和大头矮一起过船,然后我独自一人上了火车,往回折返……” 费兰花话没有说完,杜伊伊打住: “等等,你独自一个人上火车?大头矮呢?” “本来是和大头矮一起的,可到了火车站,大头矮的父母,找上了我们,他父母对他是一顿骂,于是大头矮就不能和我一起走了,他说他们的旅行还没有结束……”费兰花语气里带些无奈。 “大头矮父母?我嘞个去去去,大头矮也太任性了吧,可……要是这么说来,大头矮救你,是真的出于巧合?”杜伊伊有点疑惑了。 “哎,我也不知道啊。”费兰花耸耸肩。 杜伊伊嘿嘿笑了笑,“费花姐,杜伊伊那么丑,他父母是不是也龅牙?” 费兰花却摇摇头,“不,他父母却还端正的很,大头矮是一点则没有继承父母的优点,你知道吗,大头矮父亲个子都快一米九了都,瘦高瘦高的。” “我嘞个去去,是吗,大头矮一定不是亲生的,不然,就是另一种可能!”杜伊伊又要推断。 “什么可能?”费兰花问。 “这另一种可能,就是基因突变!”杜伊伊一脸正儿八经的模样。 “少来了,说大头矮不是亲生的,我还有点相信,说什么基因突变,那就扯到没边了,你知道吗,大头矮母亲,胖胖的,只是精神有点不太好,眼睛总是有黑眼圈似的……”费兰花像是在给杜伊伊介绍。 而杜伊伊听后,表情有些异常,他皱了皱眉,“眼睛总是有黑眼圈?那费花姐,这个胖胖的妇女,嘴唇是地包天吗?” 费兰花直瞪着杜伊伊,“你以后不准,再用,地包天,这三个字!” “好好,我不用,那你快说说,那妇女是不是……我说的那种嘴唇?”杜伊伊还要问这个问题。 “哼,你关心这个干什么,是呀,她是那种嘴唇,那种嘴唇,才好看呢,杜伊伊,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美,你呀,眼睛有问题!”费兰花眯着眼。 “那她手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杜伊伊的问题离不开大头矮的母亲了。 “恩,是拿着一样东西,方盒的手提箱,只是不知道里面装什么的,化妆品?呵呵,用霍冷血的话,就是,可能,大概,也许……呵呵。”费兰花看看霍冷血,那个霍冷血还在睡,估计已经睡熟透了快。 “那个高个子呢?手里拿的是什么?”杜伊伊竟关注起来大头矮父母来了。 费兰花拧眉,白眼杜伊伊,“你还有完没完了,你怎么对大头矮父母这么关注,怎么,非要刨根问题,弄清楚大头矮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费花姐,你快告诉我,他手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杜伊伊问的很认真。 “你……有病了吧,拿了,一根拐杖,上一半是黑的,下一半是白的,怎么了?”费兰花有些不耐烦了。 “那那个大高个子,鼻子是不是鹰钩鼻?”杜伊伊还问。 费兰花却顿住了,因为她看到的大头矮的父亲,确实是鹰钩鼻子,她说:“我说,杜伊伊,你……你……猜测的也太准了吧,你连大头矮爸爸的鼻子,都能推测出来是鹰钩鼻?你怎么推出来的?” 杜伊伊并没有急于跟费兰花解释,他又问:“那个高个子说话,声音是不是跟嗓子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使人听了十分难受,就好像总有一口痰,而那个妇女,声音很尖,使人听了,也是非常难受,对不对?” 费兰花睁圆了眼,“杜伊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么说来,我说的,都对?”杜伊伊眉头皱的很紧。 “是啊,都对,我所见到的大头矮父母,就是这样的,杜伊伊,我奇怪了就,你……你……你见过?不可能吧?”费兰花难以置信。 杜伊伊闭上眼,然后睁开,“不错,我确实见过,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并不是大头矮的父母。” 费兰花听晕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不是大头矮的父母?杜伊伊,我怎么听不懂了?” “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他们在你活着的时候出现,但他们在我活着的时候,也出现过,他们的身份,是兄妹!”杜伊伊说的很慢。 “兄妹?不会吧,杜伊伊,你是不是搞错了,很有可能,我见到的那两个人,与你所见到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只是他们的打扮着装,非常相似罢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比我早死三十年,你比我大,如果真是同一人,我见到那两个人,他们都应该是老人了,可我看他们,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样子!”费兰花感觉惊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敲门 “会不会,我们的死,是有人早已安排好了的?我怀疑,那高个子男人与大胖子女人,与我们的死,有关系!会不会,地府需要我们成为地狱使者了,就安排了种种事情,最后我们都年纪轻轻的,都死了!”杜伊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会吧,地狱使者那么多,不缺人,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比其他使者更厉害的本事,地府不至于这样做吧?”费兰花看看霍冷血,“虽然霍冷血之前还厉害一些,但也没有厉害到很强的地步,也没有什么独特,地府不至于,不至于……” 杜伊伊长吐一口气,“我也只是猜想,费花姐,那你与大头矮分别以后,有没有再见过那两个,所谓的,大头矮父母?” “没有,我也就只在车站,见过他们两个人一面,直到我死,我也再没有见过。”费兰花很肯定的说。 “好吧,我也不再打断你了,我只在心里活动,费花姐,你再继续废话吧……”杜伊伊嘴上说着不打断,而他心里,还在琢磨着大头矮父母的事情。 “什么?杜伊伊!你说我再继续说什么?再继续说废话?”费兰花眼睛里快能冒出火。 “哎呦,不好意思,一下子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杜伊伊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他当然不能跟费兰花说出他的心声,他咳嗽一声,说,“费花姐,费花姐,一直这么喊你了,一不小心,话说的惯性了,说了,废话,两个字,费花姐,你可别误会,你讲述的每一个细节,我可都跟随着你所讲的情节,情绪波动着,你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是不是?” “就原谅你一回!”费兰花又看向窗外,“我没有找到成老师,我心里很遗憾,我坐上火车回来了,回到我的宿舍……” “回了你宿舍?这么说来,你一个人住在学校?整个宿舍都是空的,就你一个人住,夜里,你不害怕?”杜伊伊都替费兰花害怕。 费兰花叹气,“有什么办法呢,我无处可去啊,宿舍还让我住,学校对我已经够开恩的了,不过,学校也并不是空校,还有保安呀,宿舍里,也有几个人住着,但与我不同一个楼层。”说着,费兰花一顿,看看杜伊伊。 杜伊伊脑袋转的快,他不等费兰花开口,他自己指着自己的嘴,说,“我闭嘴,我不打断你,费花姐,你看,我是听你的话,有多么的专注,是吧。” 费兰花哼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我说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有个地方住,还免费,已经是皇恩浩荡了,我白天出去打工,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忙的话,也就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其他时间,相对清闲一些,晚上下班,就是九点钟,走一公里左右,就到我学校了,我一般回宿舍,简单洗漱完,就学习到十二点,睡觉,第二天早起背书,九点赶到餐厅,如此反复,我原以为,整个假期,也就这样了,然而有一天,我在宿舍洗漱完,正温习功课,突然,我的宿舍门,响起了敲门声……” “我嘞个去去去,洗漱完,我估计都快十点了,谁这么着急找你?”杜伊伊张开嘴,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心里这样问道。 费兰花说:“我奇怪,谁敲的门?我放下笔,并没有急于去开门,我问,谁呀?可半晌,没有人回应……” 杜伊伊心一沉,还是心里说:“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当时,我有些害怕了,没敢去开门,我又问一句,谁敲门?但结果一样,无人回应。我不得不心里说,难道是我听错了?我调整了一下自己,我担心是自己太累了,那天白天,我实在是太忙了,我于是不再继续学习了,关灯,睡觉,可是……”费兰花脸上显露出一丝惊悚。 “可是,你宿舍门,又响起了敲门声?”杜伊伊终忍不住问。 费兰花点点头,“对,哒哒,哒哒,敲的力气不大,还间隔着,我哪里敢睡觉,打开灯,再问,是谁敲门?然而,依然没人回应,我吓的冒出了一身冷汗,这可都属于深夜了都,谁会在我宿舍门口敲门呢?我害怕,但我是有所准备的!” “有所准备?这是什么意思?”杜伊伊愣了愣。 “我一个人住宿舍,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在床铺底下,藏了一把剪刀!就是为了防身,我知道,床铺底下藏剪刀,也不过是加强一下心里的胆子,肯定派不上用场,然而今天,有人恶作剧敲门,我又不得不用上剪刀了,我打开灯,以为敲门声会停止,可是,敲门声,还是有规律似的敲,我豁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摩的害我的事情,让我有了胆子,我悄悄走门口,然后,我悄悄握住把手,就在我关灯的一瞬,我扭开了锁,拉开了门!”费兰花紧张起来。 杜伊伊捏了一把汗,心说:“费花姐,这个举止,不知道该说专业,还是说她二愣子,说她专业吧,她开门,等于将危险放大,摆在了自己的眼前,要是敲门者凑巧是个亡命之徒,那还不把费花姐给杀掉,但说她费花姐二愣子吧,费花姐还知道开门的时候关灯,这样,就敲门的人,也看不到费兰花人在哪里!” 费兰花不知道杜伊伊有什么心理活动,她说:“我打开门,我紧紧提着剪刀,紧紧靠着开关,我就等有只黑手摸灯开关的时候,将剪刀狠狠扎下!” “我赞成,虽然这样扎人,有一些鲁莽,可面对恶作剧的人,还有可能恶作剧的人,做坏事,就要惩罚,砍他,要怪,就怪自己在门口也不吱个声,使人无法知道是敌是友,费花姐,我赞成你扎人,后来呢,费花姐,你扎住谁了?”杜伊伊听着很生气,那个敲门的人,该见一些彩。 “可是,我谁也没扎到,我守在门口开关处,等,等门口黑影动,如果黑影伸出黑手,我就扎,但,门口并没有见到有什么黑影……”费兰花睁着大眼。 “没有人?我嘞个去去,那敲门声,是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冤死 “我提心吊胆的,等啊等,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豁出去了,按开了门旁的灯开关,然而,在光线之下,真的是没有人。”费兰花很是奇怪。 “会不会是,你开门之后,敲门的人悄悄走了,你等着敲门人进来,而实际情况是敲门人溜了?”杜伊伊推敲着。 费兰花没有接着杜伊伊的话说,她说:“我往走廊看去,没有半个人影,我于是关上了门,我很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敢关灯了,只关上,锁上门,然后准备去床上睡觉,但是,我一回头,却发现有个人坐了我的床头。” “我嘞个去去去,有人坐了你床头?谁呀,他怎么溜进去的,费花姐,你不是卡在门口,只等人来闯的吗,怎么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已经闯过去了?”杜伊伊不能理解,无法推测出来。 费兰花说:“坐在我床上的人,是个女生,披散着头发,看不清脸,她光着脚,没有穿鞋,而且她穿的裙子,竟然下面全是血,我差点没有尖叫起来,她抬起了头,像是在看我,可她头发披散的严重,我根本看不清她脸,她说,费兰花,你能看见我?” “什么意思?费花姐,她问你,你能看见她?呀呵,费花姐,她是鬼?”杜伊伊瞪着大眼。 费兰花点点头,“对,她是鬼,当时,我一听她的声音,她,她不就是上官圆吗?我说,是你?圆圆!你……你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你衣服是怎么回事?你……你……敲门,怎么不吭声,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而上官圆摇摇头,她说,她已经死了,现在是鬼,她没想到我,费兰花,还能看得见她。” 说着,费兰花顿了顿,“我听傻了,不会说话了,上官圆说,她死的好冤枉,她是那么的爱樊敬城,没想到樊敬城背着她,与别的女生好上了,还与那女人过夜,她能够容忍他假爱别人,但绝不能容忍他真的移情别恋,所以,她找樊敬城,要求樊敬城只对她忠心,可是,樊敬城明面上答应,私下里,他仍然与别的女人私会,圆圆气不过,再次找到樊敬城,她警告樊敬城,如果他再与别的女人好,圆圆就要报警,告樊敬城强坚,因为圆圆已经怀上樊敬城的孩子了……” 杜伊伊眼睛瞪的更大,“这个假期,发生了这么多事?上官圆都怀上樊敬城孩子了?真的假的,可能是我这个人疑心重吧,我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怎么不对劲,也许时代不同了,学生也太过开放了吧。” “我没有骗你,上官圆的确是这么说的,正因为她这样威胁樊敬城,樊敬城对她再无爱意,十分厌倦,开始,樊敬城要让上官圆打胎,圆圆不肯,后来,上官圆直接找到了樊敬城的家,要让樊敬城的父母把她和樊敬城的婚事给定下来,樊敬城于是动了邪念,他假装安慰圆圆,将圆圆约了别处,尽说好话,而就在递给圆圆的一杯水里,樊敬城放了堕胎药,圆圆喝完水没多久,身体开始起反应,下身开始出血,她在地上挣扎,可樊敬城就在一旁看着,还对圆圆说,是你先不仁的,别怪我不义,他就站在一旁看,可圆圆失控,下身大出血,樊敬城还傻站着,不采取任何措施……”费兰花回忆上官圆说的事情。 杜伊伊猜测:“我看,樊敬城以为,下身出血,就是流产,正常,流干净了,孩子就打掉了,所以他就站着等,等血流干。” 费兰花说:“可是,圆圆说,她失血过多,就晕了过去,她一晕过去,樊敬城才慌张起来,可樊敬城拿起电话,犹豫不决,他很害怕,他时不时的用手摸圆圆的鼻息处,他真的慌了……” 杜伊伊攥拳头,“樊敬城毕竟还是黄毛小子,经不住事,他一定吓傻了,做这件事的时候,考虑太过单纯,他绝对后悔极了,他摸上官圆鼻息处,就证明他担心上官圆会死,如果叫来救护车,上官圆抢救不过来,那他樊敬城就是杀人犯了……” 费兰花也带着气了,“圆圆说,樊敬城犹豫不决中,再次探她的鼻息处,樊敬城腿软跌倒地上了,樊敬城认为,圆圆已经死了,她没有呼吸了,可是,圆圆说,她当时并没有真的死,如果还能抢救的话,她还能活,但是!樊敬城没有叫救护车,他呆傻了片刻后,他走了,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铁锹,开始在附近挖坑,然后,他就把圆圆扔进了坑里面,圆圆,再也不可能活了,她感觉好冤,她去过樊敬城家,可她根本碰不到樊敬城一根汗毛,她好冤,她回家,看到找不到她的爸爸妈妈,她好伤心,可她身体飘忽不定,她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她飘到了学校,她看到宿舍还有人开着灯,于是她上来了,她敲敲门,她以为,里面的人不可能听到她敲门的,没想到,里面的人,是我,而且,我竟然也听到了敲门声,我打开门,于是她就进来了,她更是没想到,我居然还能看见她,还能与她说话……” 杜伊伊不免想起了大头矮的“父母”,他觉得费兰花能见鬼,与那两个人脱不了干系,可究竟与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联系,杜伊伊又说不好,他说:“既然你能与鬼对话了,费花姐,你不是普通人了,后来呢,总不能,你夜里与上官圆共夜?” “不,”费兰花摇摇头,“上官圆求我报警,让她的尸体被找出,好歹,也让她爸爸妈妈知道她的尸身,然后就是抓住杀人犯,樊敬城!一定要将这个人,绳之于法!我心里是极度恐惧的,我答应了上官圆,而那时候,上官圆身体漂浮了起来,她哭了,身体往门口飘去,我看到她裙子在滴血,满宿舍都是血腥,我……我……” “你怎么了?吓晕了?”杜伊伊担心。 “不!”费兰花擦擦汗,这时候她还冒着冷汗,“我不是吓晕了,而是,我醒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梦真 “不!”费兰花擦擦汗,这时候她还冒着冷汗,“我不是吓晕了,而是,我醒了。” “什么?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搞了半天,你这是做梦啊!”杜伊伊切了一声。 费兰花说:“是啊,是做了个梦,但是,梦境是如此真实,我梦的是真的,我到了梦里上官圆说的地方,我真的预感,上官圆尸体,就埋在里面……” 杜伊伊打个冷颤,“费花姐,你太厉害了吧,你不会开始做梦了吧。” “是的,我频繁做梦,我还梦了一个有趣的梦,在梦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我,我梦见我……我……”费兰花吞吞吐吐。 “你梦见你怎么了?”杜伊伊追问。 费兰花说:“我梦见,我变成了男儿身。” “什么?男儿身?我嘞个去去,怎么回事?”杜伊伊差点没有笑出来。 费兰花说:“我梦见,我不是我,而是一个叫朱山的人。” “朱山?”杜伊伊诧异,“朱山,樊敬城?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费花姐,你快讲讲,你梦见朱山,发生了什么事?” 费兰花于是讲述了自己,如同穿越一般,然而她自己在梦境之中,完全毫无意识…… 我做梦,然而梦里面的我,却是醒来,我醒来,就听见有人喊道: “朱山,快起来,如果再磨叽,可就迟到了,今天是见面头一天,可不能给人家姑娘留下一个坏印象,听到没有,快起来洗漱!” 那人,是我的妈妈,朱慧,她直接推开了我的卧室门。 “老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我紧将被子往身上捂,“我都已经成人了,还要不要人有隐私了!” “呦呦,你是我儿子,你要什么隐私,老妈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快起来,洗漱完,就穿这件衣服!” 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老妈抬手将手里的衣服扔到我被子上,我一看,我去一声,这不是西装革履吗! “你怎么还不起床?”老妈靠着门问。 “那个,妈,你能不能关上门,别看我穿衣服?”我脸红了。 “哎呦,看你没出息的,你不知道如今女人都喜欢厚脸皮吗!好吧好吧,我不锻炼你了,我出去!” 穿好衣服,我在镜子前察看,这一看,不禁惊讶说道:“呀,我靠!这人怎么这么帅?” 我还从没穿过这么正的装,一想到老妈看到会如何如何的赞美,心里有些小慌张了,就像即将要登上舞台的那种紧张,我悄悄打开了门,可往外看时,却发现老妈看着窗外在发呆,那种眼神,充满了伤感。 我还不记事儿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去世了,多少人劝老妈再嫁人,都说孩子还小不认人,直接扔给婆家得了,但老妈没有,她一个人撑起了家,我知道,老妈对死去的老爸是如何的深爱,老妈脖子上戴的项链,就是老爸送的情人节礼物,她一直戴到现在。她是孤独的,她是寂寞的,可能她这么急迫朱山娶媳妇生孩子,就是想要弥补多年的家庭清冷吧。 “妈,咱们走吧。”我走出卧室。 老妈表情瞬间伤感不见,满脸异彩,果然没有出我所料,老妈是一阵赞美,还是我儿子最帅。 “那个,妈,我还不知道,要见面的女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呢,你有她照片吗?” “你还没看她照片?我不是微信发群里了吗?” 那个群,叫温暖家人群,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字,尬!因为群里只有我和老妈两个人,不对,准确的说,还有一个号,就是老爸的微信号也在群里,看似三个人,可实际意义,就只有我和老妈两个人了,老妈有了什么新鲜事,新鲜图片,都往群里发,她说,希望我爸爸在天堂,也能看到微信。 我没有留意群里的消息,我是基本上从不进群的。 “就知道你没看,来来,看我手机吧,她叫莫知芸。”老妈拿出手机,翻出来莫知芸的照片,递给我,并说,“你看,人家是多俊的一个小妮儿呀。” 我拿手里看,看了看,也不过如此,我说:“就那样吧,有点丑。” “什么叫就那样,还有点丑,这么好看,你……你不想相亲,也不至于说人家是丑啊!” 我龇龇牙,没回话。 其实照片,那女孩长相甜美,看起来特别文静的女孩儿。 “还愣什么,快说你还要不要跟人家相亲见面了?” “我……” “朱山,你这么大的人了,知不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答应好了去相亲,临时变卦,不是君子所为!” “我……” “即使你不想当君子,当一个小人,那也得去见个面再说呀,是不是,喂,小子,你要去干什么?” 我径直走门口,回头说:“我想说,咱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这就对了吗,怎么不早说!”老妈笑逐颜开。 相约的地点在城市世纪大街的一家“偶然咖啡店”,想要过去,骑共享单车是很没有面子的,所以我们停在马路边,招手出租车。 可就在出租车靠近过来的时候,我两眼又瞪直了,因为,我发现出租车副驾驶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走,上车呀!”老妈拽了拽我。 我啊了一声,这么恐怖的出租车,老妈就不嫌弃?这出租司机也真是的,不是快将副驾驶的人送去医院的,半道还要再接个活? 然而我指着副驾驶,准备跟老妈说起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的时候,我眨眼再看,发现,副驾驶空无一人。 “你们到底坐不坐车,我可没有闲情雅致等你们拉拉扯扯!”司机不耐烦了。 老妈说:“儿子,这里这么多人,你可别在这里闹啊?” “妈,”我有了一种特殊的预感,“听我的,咱不坐这辆出租车。” 老妈一时间愣了。 出租司机大发雷霆,丢下一句:“逗我玩呢!你们两个人下地狱吧!”轰着油门,猛一下子就蹿了。 “儿子,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坐那辆出租车?” “老妈,你相不相信我,我看到……” 第一百六十九章 车辙 “看到什么了?”老妈担心起来。 我想了想,还是别告诉老妈了,我又笑了笑, “没什么,那个司机师傅,看着就不顺眼,老妈,咱们坐下一趟车。” 又来一辆出租车,我在这辆车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说:“妈,咱们坐这辆车。” “你怎么忽然跟你死去的老爸一样,这么随意随便呢!坐车还要挑顺眼的?哎,我不明白,朱山如今怎么变这德行了,我这几个月一直忙于工作,回家也很晚,基本上与你也就早餐的时候能谈几分钟心,如果不是有人介绍,我还不知道是否要到年底才能与儿子你好好相处。” 我没有说什么,而我刚才是看的那么真切,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要神经病了,看到幻觉?我莫名有些伤心,真要是神经病了,老妈怎么办? 偶然咖啡店终于到了,我俩人下了车,就往咖啡店走去。 透过玻璃窗,老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儿莫知芸,她安静的坐在窗边,眼睛看着杯子,时不时的微笑,以回应她对面正滔滔不绝的邹婶儿。 邹婶儿,就是这场相亲的红娘。 老妈与邹婶儿并不是很熟,熟人托熟人那种,而邹婶儿是常跑媒人,通年只有两大爱好,一个是搭红线挣媒礼钱,另一个就是跳广场舞,因为比较活跃,也凑成了许多新人,所以大家亲切的称她,邹婶儿。 “儿子,进去了,一定要好好表现,放开点,第一次见面,一定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老妈边走边教导。 我是听的心不在焉了,我越来越感觉自己要发神经了,因为我发现街上出现许多不同寻常的怪人,比如公交车站台那个弯腰驼背的老婆婆,花白的头发,脸却是一团黑,她跟在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背后,女人打着电话,走来走去,可老婆婆就始终保持与她一步的距离,跟来跟去,关键的地方,是所有人都对老婆婆视而不见。再比如,一家水果摊前,有个人上吊了,尸体随风在飘动,来来往往的人,也是视而不见,店老板还踩着凳子在吊死者旁边修顶篷…… “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老妈走咖啡店门口,回头问道。 我猛回神,支支吾吾的说:“呃,听进去了,听进去了。” 我们母子一进屋来,邹婶儿就起立大手挥舞,大嗓门喊:“这里,朱妹妹,快过来快过来。”这惹得所有人都往这里看,莫知芸害羞的低着头,脸微红,这模样可爱极了,一看就是淑女。 老妈不由得想起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这亲绝对成了,自己儿子的文质彬彬与莫知芸的文静,这不是天生一对嘛! 然而,我才眨眼,那含羞的莫知芸脸部一团黑,头发披散下来,通身白裙子白的都令人反胃。 “阿姨好!”莫知芸的声音又轻又柔,她主动跟老妈打招呼,她捋了一下前刘海,又看一眼我,说:“你好。” 可是,我没有反应,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光瞪着莫知芸看,却不说一语。 邹婶儿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她一定心想,这小子怎么能这样呢?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见了面不打招呼不说,更是连她这个大媒人看都不看一眼,视如空气! “呵呵呵……”老妈先用笑声来救场,然后拍拍我肩膀,说着,“看我这个儿子,这是被芸芸的美貌吸引的忘记了全世界了,呵呵,朱山,这位就是你邹阿姨!” 我被拍醒,一个激灵后再看莫知芸,她竟已不是鬼的模样,而是与照片里相同了,而且本人的气质更胜于照片,微笑的小酒窝,美丽极了,可由于我刚才看到了她如鬼的画面,心里顿然没有好感,我这才向邹婶儿礼貌说句阿姨好,然后跟莫知芸回了你好。 邹婶儿明面笑开了花,嘴里还说我真是一表人才,可心里却嘀咕,这怎么像大人领着三岁小孩,见面打招呼还要大人教?没准儿他是个智障?相亲那么多次都没成,指不定脑袋不够数! “快坐快坐!”邹婶儿让两个年轻人面对面坐下,然后对老妈说,“现在咱们两个就不打扰年轻人谈话了,有咱们在,谁也放不开,老慧,咱们去那边坐!” 老慧?老妈听着是一阵尴尬,而邹婶儿礼大外开,挽起老妈的胳膊就往一边去,旁人看来,她俩就是一对铁关系。 莫知芸微笑低着头,她说:“你好啊。”有一些害羞的意思。 而我再看她,又是一副鬼的模样,我说:“你是鬼,对不对?” 莫知芸猛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 我说:“我都已经看清楚你了,一团黑笼罩在你头顶,你一半脸,为什么这么红。” 莫知芸愣了大半天,她释然了,“你是怎么看出来我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可我的眼睛,确实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真不简单,不错,我是鬼,我是来找人报仇的,可我不知道那个人,他在哪里,所以,我就以相亲的形式,与人见面,希望能再见到他,然后杀掉他。” “是他害死了你?” “不错,是他害死了我。” “能讲讲你是怎么死的吗?”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死的好冤枉,我是那么的爱一个男人,然而,没想到那男人背着她,与别的女生好上了,还与那女人过夜,我无法容忍他移情别恋,所以,我找我男朋友,要求他只对我忠心,可是他明面上答应,私下里,他仍然与别的女人私会,我气不过,再次找到他,并警告他,如果他再与别的女人好,我就要报警,告他强坚,因为,我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 杜伊伊眼睛瞪的极大,说:“我说,费花姐,怎么你梦里的那个莫知芸,她的命运,怎么听着,跟你提到的上官圆是一回事呀,上官圆不也是怀了男朋友的种,结果,男朋友不认账了,还要打胎,那你此刻提到的那个莫知芸,她会不会与你说的上官圆同出一辙?” 第一百七十章 可笑 “是啊,”费兰花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知芸说的跟上官圆没有多少出入。” “那后来呢,我又多嘴打断你了,你还继续讲述你的梦。”杜伊伊发现自己又多嘴,于是闭嘴。 “后来,莫知芸说,她被男朋友灌上了打胎药,我的孩子被打掉了,而我也死了,男朋友没有什么事,可我鬼魂找不到他,于是就不停的相亲,希望遇到他,报仇!”费兰花说着。 “后来呢?”杜伊伊问。 “后来,我就醒了。”费兰花说。 “我去,又醒了,你怎么总是到了关键时刻,你就醒了呢?” “不,我不是真正的醒,我醒来,发现我不是在现实,而又是一个梦!” 杜伊伊听愣了,心说:“费花姐,接二连三做梦,会不会,这几个梦之间,有什么联系?我倒要听听,这个梦又是什么?” “那费花姐,你快讲讲!”杜伊伊有些期待了。 费兰花点点头,于是说:“我醒来,是黑,眼前全是黑,但我喜欢黑夜,唯有黑夜才可让我心安,繁星,黑云,月光皎洁,都能使我心绪大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我已经是一种习惯,太阳已然落山而去,而我,就兴奋的爬出了洞口。” 杜伊伊愣了,“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梦到哪里了?怎么还要爬出洞?” “我继续给你讲啊,这个洞,是个盗洞,我脑袋里出现了记忆,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情,有一对父子挖洞,到底是什么时间,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我的记忆不太好,从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白光,准确的说,是两道白光,然后是两个人的声音。 只听其中一人说,我靠!爹,这个干尸竟然还有特么的眼珠子……” 杜伊伊惊说:“搞了半天,这回,你又变成僵尸了?” 费兰花说:“那人说,太怪异了,棺材不是木质而制有点像铁,但却略带有一些铜,像是好几种金属混合制成,看古墓的结构,像是商墓,可棺材里的死人却穿着战国将军服。 那儿子说,好了,爹,别刨根问底了,咱们也不是专业研究员,赶紧找找这死人身上有没有值钱的宝贝吧! 听到他们对话,当时我脑袋是一片空白,他们分明是在说,我是一个死人。可我如果是死人,怎么会有意识呢。 当时我就感觉到两道手电白光在晃悠,他们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用手摸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没能忍住,哈哈,笑了两声。并且,我又没忍住,从棺材里跳了起来,而那对父子,就吓跑了。 我感觉,黑夜如此清晰,我就站在棺材里,回忆我是谁,可我脑袋里没有任何的记忆,我是谁?不知,但我知道,我是一个死人,我活了?不对,我用手探自己的呼吸心跳,却是死寂,我用手摸了摸胸口,有一块牌子,上面写,侯启源,我想,我大概就是侯启源吧。” 杜伊伊又忍不住了,“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都梦见自己,变成侯启源了?” 费兰花点点头,“我梦见侯启源,也梦见了你,霍冷血,还有费兰花……” “你不就是费兰花吗。” “不,在梦里,我就是那个侯启源。我发觉了,我就是一个死人,但却超出了死人的界限,能动,并有意识。 我所在的,这里显然是一处古墓,我就是墓的主人,于是,我动手改造,将这里变成了土诊所。 后来,就看到心美,带着皮肤溃烂的阿郎,来找我看病了。 “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变成侯启源,那你再见到地狱使者费兰花,你什么感受?”杜伊伊不禁要问。 费兰花说:“我没有感觉,梦里面一切都一如既往,你,霍冷血,还有那一个人我,开着魔鬼神车来抓我了,还想打!你们有点自不量力。” 杜伊伊却听的费兰花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 “然后,就是你们来抓我,我当然要反抗,拿出血石头,往地上一扔,喊一声:“现!” 只见血色石头振动中开始膨胀,眨眼间就成了巨石,我再拿不住,脱手将石头扔了地上,而石头一着地,则变成了一只血色毒蝎子,蝎子的尾巴翘的老高,似乎是蔑视一切,能够毁灭世界的样子。 杜伊伊,藏了费兰花身后,惊慌中说:“妈呀,这厉鬼不但鬼气强悍,还能整出来一只毒蝎子?” 费兰花再看霍冷血,霍冷血终于有了动静,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三!” “三?什么意思?”费兰花心里真是又火急又疑惑。 毒蝎子的尾巴尖在空中摇晃,看情况是在三名地狱使者里面锁定目标,在考虑先攻击哪一个。 厉鬼侯启源吼叫:“够日的蝎子,你磨磨叽叽干什么呢!他们三个人,都得死,无论是谁,你随便找一个,先扎死一个再说!” 毒蝎子尾巴尖定下,所知方向,正是费兰花。 费兰花攥紧拳头,说:“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扎死我!”而费兰花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 “二!” 霍冷血又说了一句。 杜伊伊忍不住了,说:“霍冷血,你到底数的什么!” “一!” 霍冷血数完“一”,他后背的背包里“砰”的冒出一股白烟。 白烟冒出后,霍冷血将背包放了地上,而他从背包里取出来的,竟然是一电饭锅,那白烟就是从锅盖里冒出来的。 厉鬼侯启源瞪大了眼睛,说:“干什么?做饭呀?吓唬谁呢?蝎子,别愣着,快去扎他们!” 毒蝎子下定了决心,不再慢慢爬去,而是急身猛跳,跃了空中,尾巴前扎,正冲费兰花。 此时,霍冷血打开锅盖,从里面取出来的,却是勺子,他将勺子一扔,侯启源的毒蝎子,就进了锅里。 杜伊伊哈哈大笑,指着讲梦里的费兰花,“费花姐,你也太搞笑了吧,梦里都要杀你自己,还血石头变成毒蝎子,你梦的也太可笑了吧!” “我有什么好可笑的,我都说了,那是梦,我不由自己啊!”费兰花还觉得委屈。 “那我就听晕了,上官圆那个梦,还是不是真的了?”杜伊伊就不明白了,“你一直梦着,说了一大堆,不等于是说的废话!”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没有 杜伊伊眼睛都盯直了,“费花姐,说你什么好,你……你……你做梦?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这个时候,你竟然说了你的梦!咱还能不能快乐的玩耍了?搞了半天,你还真的一大堆废话了?” 费兰花没好气的说:“谁有闲情雅致跟你废话呀,上官圆那个,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后几个,那才是梦,而在当时,我也以为是梦,可我总站不住,就去了上官圆所说的,她被樊敬城埋尸的地方……” 杜伊伊恍然,“早说重要的好不好,这么说来,是上官圆给你托梦了?那费花姐,你讲事,也真有一套了,你就直接说你在宿舍学习累了,关灯睡觉,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多好,还非得来上一个套路?” 费兰花摇摇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睡的觉,怎么就睡醒了,好了,不跟你纠结睡觉问题了,我到了那个地方后,我心里是很矛盾的,要说报警吧,我报警的理由,也不能说是我梦见?所以我,决定自己动手去挖土……” “用手挖土?费花姐,你就不能找个工具?”杜伊伊觉得费兰花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费兰花指指杜伊伊脑袋,“我说动手,也没说就用手啊,你还混江湖呢,如果两个黑帮内拼,都带着刀,而你老大说,动手!于是你就扔掉刀,用手去跟别人打架?你手还不被砍断!” 杜伊伊一时哑口无言,顿了顿,才说:“大姐大教训的是,大姐大,你继续……” 费兰花哼一声,继续说:“我想自己去挖,赤手空拳可不行,我就去附近找工具,路过一人家时,看到他家门口摆着一把铁锹,我于是到门口喊了喊,希望借用一下铁锹,屋里面走出来一个大伯,他说,像你这样懂礼貌的孩子,你就是借用一天,我都愿意,最可恶的就是有人偷走,还给我扔垃圾堆里。”说着,费兰花跟杜伊伊解释,“附近没多远有一个垃圾站,大概就是一公里左右。” 杜伊伊很诧异,“如果照着那大伯的意思,上次有人偷他铁锹,很有可能,那个小偷就是樊敬城,樊敬城用这把铁锹挖坑,埋上官圆?可是……这大伯还能找到他家的铁锹,而且还是从一公里外的垃圾场?” “我当时很感谢大伯肯借我铁锹,临走,大伯说,闺女,你是不是以为你大伯我说谎话?一公里外还能找到我家那铁锹,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还养着一只狼狗呢,鼻子好使,只是我让它去看果园了,不然,我让狗看家,那个偷铁锹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杜伊伊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心说呢,樊敬城将铁锹扔垃圾堆,这家伙还能找到?原来养了狗,那费花姐,你去挖出来上官圆尸体了?” “我拿着铁锹过去了,然而,我挖下去还没有多深,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费兰花表情复杂,顿了住。 “回头看见什么了?那个借你铁锹的人来找你了?”杜伊伊问。 “不。”费兰花顿了片刻后,说,“走过来的人,是樊敬城。” 杜伊伊瞬间紧张起来,“我嘞个去去去,樊敬城来了?他可是杀人犯啊,他看见你在挖上官圆尸体,那么,他……他……费花姐,快说怎么了?” “我害怕了,他盯着我,冷冷的问我,你要干什么?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我,我来这里,听说有宝藏,想随便挖一挖,看能不能真的发现,我最近实在没钱了……”费兰花说道。 杜伊伊没打断费兰花,他心里想,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了吧,樊敬城肯定不会相信的,可是,也没有什么理由能解释到此地挖东西是为何。 “樊敬城笑了笑,把我手里的铁锹抢了过去,他说,挖什么宝藏呀,哪里会有什么宝藏,世界上有缘分的事情还真多,我随便走走,竟然遇到了你,花儿,走吧,我以后养你!我就是你的宝藏!”费兰花低下了头。 “干什么?樊敬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杜伊伊担心起来,该不会樊敬城怕自己杀人事情败露,又想继续欺骗费兰花? “我惊慌失措,跟着樊敬城走了,走门口还把铁锹还了人家,樊敬城忽然变了,又变回了一开始那个樊敬城,他逗我笑,给我买鲜花,可我始终没有发自内心的笑,我还在恍惚着上官圆托给我的梦……”费兰花眉头紧皱。 “费花姐,你可要小心了,樊敬城可能又要欺骗你了,我想,他极有可能,用感情这个办法,堵住你的嘴,等到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又要对你下手,他应该是对你,也起了杀心!费花姐,你有没有安全回到宿舍?”杜伊伊担心极了。 “我安全回到宿舍了,樊敬城亲自送我回来的,送到校园门口,分别的时候,他塞给我一纸情书。”费兰花回忆着。 “又写情书?费花姐,你要报警,不能被樊敬城给耽误了,上官圆死的多么冤枉,而且,樊敬城对你是假的爱,假的关心!”杜伊伊干着急,因为着急也没有用,毕竟都已是发生了的事情,想挽回是不可能的。 “我回到宿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思前想后,就打电话报警了,我说了一个谎,说我在那里挖出来死人手了……”费兰花如果不撒谎,无法说明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埋尸。 “这样挺好,费花姐,你不能纵容樊敬城,然后呢,会不会有警方通知你去录口供,讲述发现尸体的过程?”杜伊伊不知道樊敬城会不会被警方抓住。 “没有。”费兰花自己都有些意外。 “没有?警方没有给你打电话?”杜伊伊觉得不应该呀。 “警方倒是给我打过来电话了,可是警方却说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挖出来任何东西,警方在附近也没有挖出来任何异常,警方警告我报假警!”费兰花觉得很没有道理。 “没搞错吧,上官圆尸体,没有被挖出来?怎么回事?”杜伊伊也直挠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 罐子 “该不会是,樊敬城偷偷的返回,又将上官圆尸体移走了?”杜伊伊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 “我很奇怪,我也很害怕,因为,毕竟还是我一个人住在宿舍,夜,悄悄来临,我无法安心学习,坐在床头,上一次上官圆敲我宿舍门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我不知道是梦是真,我正担心着,我的门,又有了敲门声。”费兰花眼神里,透露着恐惧。 “上官圆会不会,来找你,要质问你为什么不早早给她报警?”杜伊伊猜测。 “敲门声起,我害怕了,可我又有一些愧疚感,我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开门,打开门后,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上官圆,她头发披散,裙子带血,我还来不及跟上官圆道歉,她就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她说,都怪你,耽误了时间,我的尸体已经被樊敬城碎尸万段了,而且,樊敬城已经将我的碎尸,喂给了饥饿的狼狗,他樊敬城太可恶了,在我死之后,他就养了好几只狗,然后饿它们,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尸体吃的干干净净,真的是连骨头都不剩,都怪你费兰花,错过了最佳时间,我要掐死你……”费兰花身体在颤抖。 “樊敬城居然这么变态?真是一旦杀人,杀人者,心理就会极度扭曲,只会越来越病态,越来越变态!费花姐,然后呢,你这就被掐死了?”杜伊伊试问。 费兰花摇摇头,“然后,我就醒了,是梦,是上官圆的又一次托梦,可是,我的脖子很痛,我照看镜子,隐隐约约有手指头的掐印,我害怕极了,哪里还敢在宿舍呆,我出去了,我困惑了,我感觉大白天里,我的全身也起了鸡皮疙瘩,而我一出校门口,樊敬城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嘞个去去去,那个恶魔,费花姐,你快远离那个恶魔吧!他已经心理变态了,他哪根筋如果没对好,随时都有可能,杀掉你!”杜伊伊替费兰花捏一把汗。 “是啊,经过两次梦,我害怕了,我想绕开樊敬城走,可樊敬城拦住了我。”费兰花心头一紧,手抓紧了衣角。 “他要干什么!”杜伊伊很想保护费兰花。 “他拦住我,问我,你脖子上怎么会有印?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跟他说,是上官圆托梦给我,埋怨我没有让警方发现她尸体吧,我愣了,哑口无言。可樊敬城变得生气,他说,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我去找宿管去!我没有办法,只有半撒谎半真实的说,我做梦,梦见鬼,鬼掐了我的脖子。樊敬城听后,用怪异的眼神看我,然后他给一个人打电话,让那个人立马过来!”费兰花回忆。 “给谁打电话?”杜伊伊很好奇,樊敬城这是弄的哪一出? “那个人,是大头矮。”费兰花说道。 “什么?大头矮?樊敬城看你脖子上有掐痕,叫过来大头矮,这是为了哪般?”杜伊伊觉得简直匪夷所思。 “我那时候也纳闷了,樊敬城就让我和他一直等,等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大头矮坐着出租车就来了,一下车,就见大头矮手里捧着一个罐子。”费兰花皱眉。 “大头矮捧着罐子,干什么?死了双亲,里面是那一男一妇女的骨灰?”杜伊伊对大头矮“父母”没有什么好感。 “看你话都说到哪里去了,那罐子又不是骨灰盒,大头矮见到我,他表情不怎么好看,大头矮说,走,你们跟我走!说着,大头矮就领路走,我愣了愣,樊敬城拉起我的手,说走哇,你情况很严重你知不知道?” 费兰花的话让杜伊伊很伤脑筋,杜伊伊想了想,眼光一亮,说:“大头矮,难道,会看鬼?樊敬城看到你脖子上有掐痕,而你又说梦见了鬼,于是,樊敬城就跟大头矮打电话,而之所以给大头矮打电话,是因为大头矮,有明眼的本事?” “是的,杜伊伊,你推断的正确,就是这么回事。”费兰花点点头,“大头矮带我和樊敬城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左右都没有人,我很害怕,因为樊敬城杀害上官圆,还有碎尸的事情,让我心里发怵,这里没有人,会不会他对我下毒手?如果不是大头矮在,我绝对是不肯跟着樊敬城来这里的。” 杜伊伊觉得这个樊敬城绝对是个变态,言行举止,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看他对费兰花的矛盾态度,就知道樊敬城内心是多么复杂的一个人。 “大头矮将罐子放了地上,他说,如果不是因为离家远,我也不会带你们来这里,费兰花,你快坐下去,你知不知道,你撞见了厉鬼!我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我撞见厉鬼的事,而是因为大头矮一眼就看穿了我……”费兰花一脸诧异。 杜伊伊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说:“费花姐,我说你什么好,大头矮是谁让他过来的,是樊敬城,樊敬城让他过来,那肯定是交待了费花姐你脖子上被鬼掐的事情,大头矮能说中,那可是一点奇怪的分成都没有。” 费兰花摇摇头,“不是的,杜伊伊,你是不知道大头矮说这话的时候,那模样,那表情,绝对让你感觉惊悚,再加上他本身就长的难看,我顿时汗毛竖起。樊敬城说,大头矮,你就别废话了,你快开始给费兰花驱鬼吧,你上次把我的鬼给驱了,这次,也把费兰花的鬼,也驱赶走!” “大头矮有驱鬼的本事?怎么,樊敬城还被鬼缠住过?”杜伊伊听着,事情好像更加复杂了。 费兰花说:“大头矮在罐子底下点起火,那个罐子,底部有一个小口,用火柴划燃,放进去,那罐子底部就红了起来,冒气一股烟,大头矮跟我交待,让我坐地上别动,他让我别怕,说,别看罐子冒烟,底部还起火,其实,罐子盖,那是一点都不烫手,所以,他让我放心的将手按住盖子,说着,大头矮抱着罐子,就放了我跟前,大头矮催我,让我快将手放上去,别等火灭了,就失灵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是 “我于是将手按到了罐子的盖上,按上之后,大头矮也跟着坐了地上,他坐我对面,他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唱了一段,很有一股少数民族的方言味,我听不懂,而他唱着唱着,罐子底部冒的烟浓了起来,烟雾散去后,大头矮身后出现一个人……”费兰花神情紧张。 “我嘞个去去,那个人,就是上官圆?”杜伊伊问道。 “对,那个人就是上官圆,她出现后,我就瞪大了眼睛看她,她一出现,伸出手,就向樊敬城掐了过去,樊敬城后退两步,可上官圆并没有掐中他,因为大头矮起身,一只手抓住了上官圆的脚,上官圆是飞着的,大头矮一甩,就将上官圆甩了地上……”费兰花记忆犹新。 杜伊伊内心里对大头矮是刮目相看,这个大头矮,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平时一个二货,关键时刻,还能有个三四把刷子,这不,又能刷出鬼,还能抓住鬼,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绝非易事!想到这里,杜伊伊不由得又想起大头矮的“父母”,看来,大头矮的这几把刷子,定是与那一男一女有关。 “大头矮手里拿着一张符纸,贴在上官圆后脑勺,立刻,上官圆脑袋冒起了烟,她似乎痛苦极了,两只手要拽后脑勺的纸,可是一触碰,她的手也跟着冒烟,上官圆大声喊叫着,在地上无力挣扎着,透过头发之间,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特别红,她瞪着我,这让我毛骨悚然……”费兰花身体微微颤抖。 “她这是恨你,恨你找人过来抓她?”杜伊伊如此认为,“可是她缠着你,你也很无奈的,再说,杀她的人,又不是你,费花姐,你也没有必要内疚她什么的。” “我于是恳求大头矮放过她,樊敬城坚决说,厉鬼,绝不能放她,大头矮也说,这是厉鬼,厉鬼很厉害的,不杀她,她后患无穷。我一想起上官圆的冤屈,我就忍不住同情,我说,上官圆是冤死的,杀她的人,就是……就是……就是樊敬城!”费兰花似乎身在当时,话说的声音不小。 “哎呀,费花姐,这里人烟稀少,就你和大头矮两个人,樊敬城变态起来,我看你们两个人都凶多吉少!”杜伊伊替费兰花和大头矮担心。 “樊敬城却说,傻丫头,你被厉鬼骗了!我之前,也被厉鬼骗过,幸好是大头矮及时发现,救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死掉。”费兰花讲到这里,表情疑惑。 “什么?樊敬城也被厉鬼骗过?他所指的厉鬼,是谁?”杜伊伊挠挠头。 “我听着也好奇了,大头矮拿出黄纸,又在上官圆身上贴了一张符纸,上官圆就老实了,大头矮问,厉鬼,我不想将你灰飞烟灭,你快老实交代你是谁,你缠绕费兰花是为了什么?我对大头矮说,大头矮她是上官圆啊?大头矮和樊敬城都诧异的看着我,樊敬城说,花儿,你用哪只眼睛看她是上官圆了……”费兰花顿了顿。 杜伊伊怔看费兰花,心说:“费花姐,你不去说书,真是亏了你,自己讲的都把自己带进去了,就好像她自己都不知道后面将发生什么情节似的,我真是服了她了,搞了半天,缠她身的鬼,竟然不是上官圆,费花姐,你讲她的时候,为什么不早说呢,为什么不早说呢?费兰花,废话,真是废话!” 费兰花说:“大头矮来我跟前两步,他……他居然……居然用两根手指头,戳我眼睛!气死我了,不过,我捂着眼睛,疼的流了几滴泪后,再睁开眼,看到地上的鬼,还真的不是上官圆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我嘞个去去,大头矮,不简单,我怎么听他给鬼贴条,有点像六虚道人的作风,会不会,他和六虚道人,都是同一种道行呢?” 费兰花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种道行,大头矮劝她讲述出来她的冤,讲述完后,冤气会被释放,到时候,好被地府鬼找到,能入地狱,进入轮回……于是,那个女鬼,讲述了她的生前事……” “她说,她生前,是热心肠人,和谁都能说的上话,时不时的给左邻右舍帮忙。在出租楼内,三楼有个大爷,拄着拐杖行动不便,她一有时间就帮他收拾屋子。有一天,她上晚班,临走前又主动给大爷收拾屋子,就在她收拾完准备走的时候,大爷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等等!” “等等?干什么?老大爷一把年纪,该不会是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杜伊伊一本正经的说。 费兰花白杜伊伊一眼,“别打岔!思想别那么不健康!她扭回头看大爷,大爷却是一脸惊恐不安。” “大爷,怎么了?”杜伊伊有点好奇了。 费兰花说:“大爷说,说……好闺女,晚上能不能别走,就睡我这。” 杜伊伊瞪大眼,“我嘞个去去去,这谁不健康了?” “大爷话还没有说完呢,大爷说,他只是心里很……害怕!他怕屋里有鬼!而那个女孩勉强笑了,把老人扶住坐下去,并劝说世上没有鬼神,如果夜里实在害怕就打开收音机。” “那个大爷,是起色心了吧!”杜伊伊嘿嘿笑。 “那个大爷说,这两天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个人站在床边看着他,那姑娘安慰老人几句,就上班走了,姑娘下班晚,回家时,想起大爷担心,就敲门问大爷好,结果……”费兰花停顿。 杜伊伊不耐烦了,“费花姐,你还真说书呀,讲到关键,你就停顿?怎么,大爷是不是死了?” 费兰花点点头,“是的,姑娘抬起手,轻轻地敲,然而才敲一下,门居然自己开了,在寂静的楼道内发出“吱妞”的声音。她向屋里喊了两声,无人回应,她于是往里伸手去开灯,当昏暗的灯光照亮整个屋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不禁让她失声尖叫……” 杜伊伊干着急,费兰花她又停顿。 “那坐在躺椅上的大爷,脖子勒了两圈绳子,双手抱着一个沾满血的无头孩童雕像。他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口中好像含着什么。显然,他已死去。她跑出楼道,急忙报了警。后来现场取证,从大爷的嘴里发现了一张相片,竟是一个三四岁孩子的三寸免冠照。” 杜伊伊觉得一丝诡异,脊背发凉,还有这种变态杀人狂! “大爷在这个城市里只有一个女儿,叫小琴。小琴很少来看她父亲。得知父亲遇害,小琴匆匆赶回,当她看到了那张照片时,她顿时吓的脸色煞白。原来,七年前,她和父亲住在老家山村,因为家里有房子,所以招了个上门女婿阿伟。可是结婚刚一年,阿伟不知从哪里领回来一个五岁的娃娃,说这是他的孩子,要把孩子抚养成人。在村里,离婚后的人不好再成家,所以小琴没和阿伟闹离婚只是在家里面大闹了一番。” “没过多久,发生了一场意外,阿伟被山上滚下来的落石砸死,临死前他抓着小琴的手说,如果他死后他的孩子受虐待,他做鬼也会回来的!小琴和她父亲没在意这句话,整日对那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在一个即将大雨的傍晚,小琴和孩子父亲三人从山上往下赶路,孩子走不动哭闹起来。她父亲不耐烦,朝孩子头上狠狠扇了一掌,可没想到的是,孩子被这一掌扇倒在地,从坡上一直滚下山坡,头被树枝挂断了,最后死在医院。” 讲到这里,杜伊伊不由得感慨,“没娘的孩子,大多,都这么可怜!哎!世界上,例外的事情很少,只能希望那些做父亲的,别娶了后娘,忘了孩子的苦啊!” 费兰花叹口气,杜伊伊反应回来,说:“费花姐,你继续。” “从那以后,她父亲不愿再在村子里呆了,来城里租房子住。她也是觉得有愧,不久出来打工。然而,报应还是追上来了。大爷死时嘴里含着的那张相片,就是那个孩童,她猜测,一定是她男人鬼魂来复仇了!”费兰花说的很慢。 “是吗?早不来复仇,晚不来复仇,偏偏这个时候?那,小琴呢?她是不是后来也死了?”杜伊伊如此推断。 “后来,小琴在姑娘宿舍睡,晚上,真的发生了怪异的事情,半夜,楼道里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在楼道回旋。第二天,有人因晚上的哭声,进了大爷屋察看,然而里头什么也没发现。小琴更加害怕了,就要走,说什么也不敢在这个城市呆了。” 杜伊伊点点头,“换做是谁,也不是不敢继续呆下去的。” “小琴呆不下去,就买火车票,要走,那个姑娘还亲自给她送行,送行完,姑娘回宿舍,发现小琴有东西遗忘宿舍,姑娘跟小琴打电话,可打了半天那边一直没人接。” “为什么没人接呢?这不是给人留悬念吗,该不会,火车上,她遇难了?”杜伊伊自己都觉得说不好。 “后来,姑娘到了第二天,又给小琴打电话,这次,竟是关机!经过大爷死,还有屋子孩子哭,姑娘非常担心小琴,而且,小琴遗留的东西,应该对她也很重要,有学历,还有一些资料,于是姑娘决定亲自去找小琴,亲自去一趟她的老家山村,她买了当天的票,晚上就出发了。可一路上她一直纳闷,为什么小琴的手机还是关机呢?” “一直关机,我嘞个去去去,不用说,死了!”杜伊伊尽往坏处想。 “通过打听,她找到了小琴的老家小山沟。小山沟四面环山,因为下过雨的缘故,路面泥泞不堪。她满脚泥巴,一点一点走进了村子。在村口,有个妇女正在打水,那妇女一头蓬乱的白发,身子庞壮的像个男人!”费兰花讲述一半。 杜伊伊说:“看来,这个妇女,是女扮男装,错不了了!” 费兰花哭笑不得,笑了一声,又瞪杜伊伊一眼,“你先别发挥你的想象力好不好?难道你还认为那妇女会易容术?” “好吧,我不管她会不会易容术了,会特异功能,我也不多嘴了,费花姐,你快废话,咳咳,姐,费花姐,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费花姐,你快继续!”杜伊伊手握拳放嘴前。 “那妇女停下手里的活,非常热情,她说,小琴和她父亲早在两年前就不在村里住了。姑娘奇怪,问妇女,小琴没有回来?那妇女却说,最近根本就没有见过小琴人。姑娘准备走,可黑夜即将来临。所以,只好请求妇女留她一夜。那妇女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说:睡可以,但家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碰!” 杜伊伊眉头深皱,“为什么妇女要特别提醒这一点?” 费兰花没有急于解释,她说:“姑娘答应,转了几个弯,妇女把她领到了家,她发现,妇女家,没有老人小孩,也没有男人。妇女打开一间屋子,说不嫌脏的话就睡这间屋吧。临走,妇女突然停住转回头说,妹子,千万记住,屋里的东西千万不要乱动!还有,夜里少出门,小心山里的狼。” “山里有狼?”杜伊伊仔细琢磨起这句话。 “慢慢的,黑夜降临,山村的黑夜因为没有城的灯,所以,奇黑无比,她太累了,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在睡梦中,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敲她的门,还很小声的喊:“快开门,快点,不然你要被狼吃掉了,快!”那声音好熟悉,姑娘猛睁开眼睛,是小琴的声音。她走到门边小声问,你是谁?而门外的声音,正是小琴!姑娘缓缓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黑影,看不清面目。那黑影悄悄进来,然后把门关上并锁住。她拉着姑娘的手坐到床边。问她怎么才回来?为什么一直手机关机?而那黑影没再说话就一动不动的坐着。”费兰花自己都说的有些怕。 “干什么,小琴是不是已经变成鬼,来给那姑娘托梦的?”杜伊伊问。 第一百七十四章 废话 “干什么,小琴是不是已经变成鬼,来给那姑娘托梦的?”杜伊伊问。 费兰花没有接住杜伊伊的话,她继续讲述:“那黑影说,说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可她说不了啊,因为她嘴里有东西,于是姑娘问她嘴里有什么,她说,她嘴里被狼放进去一张相片,心口被狼杵进去一根钻,还有这个,说着,黑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姑娘,姑娘用手一摸,是个雕塑,是个无头雕塑。这时,天空不断响起雷声,闪电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在闪电的一瞬间,姑娘清晰地看见了小琴的模样,只见她睁着十分惊恐的双眼死死盯着姑娘,她张着嘴,一个三四岁孩童的相片贴在她的舌头上,她全身是血。” 杜伊伊打个冷颤,“费花姐,你不去说书,当真是可惜了很了,我听着,这是鬼片呀!” 费兰花说:“姑娘失声尖叫,扔掉手里的雕塑,往门外跑,可她打不开门。她回头看小琴,小琴没有走过来,而是哭着趴在地上,一点点往床下爬,爬进床底下。” “床底下?我嘞个去去去,这梦,绝对是托梦,床底下,有小琴被害的尸体!是不是?”杜伊伊推断。 “天空又响起雷声的时候,姑娘猛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的在床上躺着,一脸虚汗,原来刚刚是做了个梦。可这个梦好奇怪,她想,为什么小琴的手机一直关机,难道她遇害了?在闪电的亮光中,姑娘豁出去了,放开胆子伸出手,往床底下摸。这一摸,摸到了个箱子。她于是下床使出全力把箱子拉出来。在闪电中,她认出来,这个箱子正是小琴上火车时所拎的,她发现箱子边沿都是血迹……”费兰花自己说的也有些害怕。 “该不会,小琴已经被碎尸万段,被装进了箱子里?”杜伊伊大胆猜测。 “姑娘不敢打开箱子,坐在地上不敢动了。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边擦泪水边看窗户。这时,一道闪电透过来,姑娘看到窗户外站着一个人,她头发蓬乱,身子庞壮的像个男人!”费兰花有些激动。 “她就是那个妇女!”杜伊伊大喊了一声。 费兰花点点头,说:“妇女说,妹子,跟你说过了,不要乱动屋里的东西,你怎么不听话呢,说着,妇女开始爬窗户。” “靠!那个姑娘,还不快点跑!”杜伊伊替费兰花说的那个姑娘着急。 “姑娘万分惊恐,站起来跑向门口去开门,可门已经被外面锁上了。那妇女手里握着一根钻,慢慢走过来,她说,她一点都不想杀姑娘,可姑娘偏偏找了过来,还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姑娘吓哭了,问为什么?那妇女说,因为她的孩子死的好冤,她要替她的孩子报仇。十二年前,她给她心爱的男人生了一个孩子,那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虽然她和男人没有结婚,但她相信有了孩子,男人就会娶她。可是,那个男人居然跟别村的女人结婚了,还骂她为什么背着他生孩子,等妇女孩子五岁的时候他竟然把她唯一的依靠带走。所以,她用石头把那男人砸死了!”费兰花眼里带着泪水。 杜伊伊顿了顿,“我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不负责任,而那个妇女,做的也不对,怎么私自生下孩子呢,这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孩子是无辜的!哎……” 费兰花沉默了片刻,她说:“妇女说她杀了人,她害怕,没敢去接孩子。只是悄悄的搬来这个村住,只求每天能看孩子一眼她就满足了。但可怜孩子,不仅受虐打,死的时候还没有头。所以,她要报仇,去城市找那对父女,她要他们为当年对孩子的虐待,还有孩子的死,付出代价!最后,妇女仇恨上心头,瞪着姑娘,说,你也要死!” “哎呀,不好了,快跑啊!”杜伊伊又干着急。 费兰花说:“姑娘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妇女推开一边,从窗口往外跳,可刚跳出去却被那妇女一把揪住头发。妇女高高举起那根钻,朝她的后脑刺下去。” “完了,姑娘就这样死了?的确冤死啊!”杜伊伊感慨。 “不!”费兰花摇摇头“还没有,妇女手里的钻,刺到了窗栏上,由于太黑,妇女没能刺中姑娘。姑娘挣脱掉妇女的手,大喊救命,而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那妇女随后也跳窗出来,姑娘没得选择,只有一直跑不停的跑了。而那妇女举着钻紧紧跟在后面,像个幽灵鬼魂一样追着。跑到深山处的时候,姑娘浑身湿透,已经跑不动了。她倒在泥潭里。” “这下是真的坏了!”杜伊伊心头一紧。 “那妇女在电闪雷鸣之中举起那根钻,杜伊伊,你没说错,那根钻,钻进了姑娘心口,而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雷也击了下来,同时将妇女击中,两个人就死在了大雨磅礴的山中,姑娘,就是这样变成厉鬼的。”费兰花讲明了姑娘死因。 “可是,费花姐,你所说的,有许多疑问是我想不通的。”杜伊伊还有许多困惑。 费兰花点点头,“我知道你困惑什么,由于妇女心愿已了,死后,被黑白无常带走,但姑娘冤死,鬼气很大,逃脱了黑白无常的勾魂,姑娘在山中游离,一年后的一天,清明时节,姑娘在坟头间游走,吃些纸钱,而当她经过小琴与大爷坟头时,她忽见,一个大娘带着一个大约八岁的孩子在大爷墓碑前磕头,那孩子哭得很痛很痛。但姑娘却突然觉得那哭声很像去年半夜闹鬼的哭声,有人问孩子与那大娘,他们是大爷的什么亲戚?小孩子毫不犹豫的说,他是他的孙子。” “什么孙子?”杜伊伊感到很意外。 “一看到小孩子的脸,姑娘不禁吓了一跳,他与那张死人嘴里的相片里孩童长得极其相像。”费兰花说。 “那这孩子他……他是人是鬼?”杜伊伊也困惑了。 “有人质疑,大爷不是没有孙子吗?”费兰花说,“大娘说,孩子不是大爷的亲孙子。三年前,大爷失手将孩子摔下山坡,差点死了,幸亏他抱着孩子及时赶到了医院。为这事,大爷觉得心里过不去,决定好好养孩子,所以他回到家对家人和亲戚谎说孩子被树枝挂死了,而他自己带着孩子搬到了城里。” 杜伊伊睁大眼睛,“还真是,这么说,孩子根本就没死!” “是啊,本来他和孩子是住一起的,后来他女儿也进城了,就委托大娘照顾,大爷怕女儿反对。所以,大娘还有孩子,大爷,他们之间只有偷偷的来往……”费兰花停顿。 杜伊伊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顿了半天,才说:“我嘞个去去去,这真是不该发生的悲剧呀,世事无常,善待他人,不能做亏心之事啊!” “姑娘,更觉得自己死的冤枉,她要发泄出来,有一个打这里经过的路人,姑娘就上了他的车,趁着那人打瞌睡,姑娘抓紧了方向盘,以至于方向盘失控,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司机死了,姑娘很高兴,可那司机也成了厉鬼,要让姑娘灰飞烟灭,姑娘于是就跑,虽然跑掉了,可她心有余悸,再没有心劲去害人,但她又一想,不杀人,完全可以捉弄人,她于是搭着一辆经过的大巴车,来了繁华都市,愚弄了好多人,他为此,乐此不疲。”费兰花说。 “这不正是都市诈骗犯吗!”杜伊伊不屑的说。 “可以这么说吧,姑娘到的城市,就是我们学校门口的站牌,而她正好看到的,是樊敬城追我,姑娘厉鬼,就谋划起破坏樊敬城与我的关系,她做的方式,就是托梦樊敬城,使樊敬城深信,我大难临头,而解救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我别再考第一名,第二个,就是让我恨樊敬城,等于樊敬城后来对我的意外,都是樊敬城听从了厉鬼的指挥,与上官圆,才是假爱……”费兰花眼神里透露出汩汩泉水。 “原来,樊敬城两面人,都是因为有厉鬼在中间捣鬼,我看,费花姐,樊敬城对你并没有那么恶心……”杜伊伊如有所悟。 “是啊,我明白了,上官圆没有死,是厉鬼蒙蔽了我,大头矮收了厉鬼进罐子里,这档子事,总算是了了!”费兰花长出一口气。 杜伊伊皱眉,“那后来呢,费花姐,你还没有死?” “我的死,是在快毕业……”费兰花又说起来。 杜伊伊略微有些尴尬,心说:“我的费花姐,你的废话,又开始了……” “有一天,在立秋之后,我在散步,可谁知,有人快步朝她跑来,并急切切的嚷着,花儿,花儿,不好了,你男朋友樊敬城正在挨揍呢,你快去看看呀!一听这里,我霎时间怒目拧眉,撸起袖子,问,谁敢动我男朋友?真是过得太腻歪了,圆圆,快带我过去!”费兰花说的起劲。 杜伊伊有些没了兴致。 “圆圆带着我又跑出校园,拐了好几个弯,就到了一个胡同,还没有到胡同口,就听到了一阵躁乱,有人喊叫着。那声音我一听就听了出来是樊敬城在喊。我跑进胡同,定睛一看,樊敬城与三个平时常常玩耍的朋友正在围殴一个人,那个人还在反抗着,只是力量单薄,无济于事,我于是喊,你们都住手!都是同学,有什么事情不能沟通,非要动手呢!我说着,拽了拽樊敬城。” “樊敬城停下了手,随后,其他几个朋友也都撤了下来。樊敬城让我看他的脸,原来他脸上好几道血痕,他握住我的手,不让我碰。樊敬城说,先动手打我的人,是他!” “那个人脸上也已经好几道血痕了,我知道他是隔壁班的一名同学,至于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于是问,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冲突?樊敬城还觉得委屈,说,他路过这里,那家伙早已藏在了胡同,等他走过,那家伙猛然间就跑了出来,对他是一顿好打……杜伊伊,你有没有在听?”费兰花问道。 杜伊伊打响了车子,赶紧说:“我当然在听,边开车,也能边听啊。” “我问他为什么打人,可那人看着我笑了笑,二话没说,拍拍身上土,扭头就走。樊敬城还有好几个朋友立刻火冒三丈,要追过去继续打,我却拦了住,说,别跟一个残疾人过不去。那人从上衣内兜里掏出来一副眼镜,戴了上,他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残疾人,我打人,是我眼近视,认错了人,对不起了各位。说完,他头不回的走了,我瞠目结舌,樊敬城那几个朋友,气的又要揍那个人,樊敬城没好气的说,再打下去,也没多少意思,让他快滚吧!”费兰花语气带着怒气。 “樊敬城生气了,我和圆圆都没劝住,我很奇怪那个人的举动,我没跟大家说,就偷偷的去跟踪那个人了,那人是往胡同深处走去的,我总感觉那个人不对劲,他走路好像也不正常,我跟着他出了胡同,已走在了马路上,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手放口袋,嘴里哼着小曲,路过一棵大树下时,他突然伸出手,恰好抓住了一片在他眼前翻转的枯叶,而他拿住枯叶后,却是往左肩上一举,啪的,有小鸟屎落了叶子上,他继续哼着小曲,将那一片沾有鸟屎的叶子,丢进了垃圾桶。我一看,不禁目瞪口呆,这个人,身手也太不凡了,居然可以办到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杜伊伊,你说,是不是很惊奇?”费兰花睁着大眼。 而杜伊伊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没听到费兰花的话。 “杜伊伊?我问你话呢!你……你难道没有听我说的什么?”费兰花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浪费了多少口舌,杜伊伊竟然没有听进去? “我当然在听,我只是思考一下子嘛。”杜伊伊赶紧应一声。 “那你说说,那人是不是怂?”费兰花故意反问,看杜伊伊有没有专心听。 “那人……那人……那还用说嘛,当然很那个了……呵呵!”杜伊伊模棱两可。 这时候,霍冷血坐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绝地求生 “呦,你终于醒了?”杜伊伊透过后视镜看到霍冷血坐了起来。 费兰花眼里放光,回头看看霍冷血,说:“霍冷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睡觉,错过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哪里有什么趣,我是听你怎么死的,你倒好,将你的人生细节都讲了一遍,讲就讲吧,一直讲到现在还没讲到怎么死,费花姐,人如其名,名不虚传!”杜伊伊悄悄瞥费兰花一眼,当然,他这话是心里头说的。 “霍冷血,我就从我孤儿院的时候,再给你讲一遍吧?”费兰花热情高涨。 “我说,费花姐,你不嫌得嘴累?”杜伊伊忍不住要说。 “累就累吧,能让你们充分了解我,并且,从我的人生里面,你们能听出来快乐,忧伤,还有人生哲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不也挺好的吗……”费兰花认为分享她的人生,无论对谁都有好处。 费兰花话未说完,霍冷血咳嗽一声,侧身又背躺了下去,说:“我睡去,你随意。” “啊?”费兰花笑脸僵住。 杜伊伊哈哈哈大笑三声,他余光瞟到费兰花有些生气,他于是不笑了,主动解释自己的笑,“真是太惊险了,刚才地上有一个那么大的钉子,如果轮胎碾了过去,车子绝对爆胎,我庆幸自己轻打了一下方向盘,成功躲避,所以笑了三声。” “哎,”费兰花叹气,“霍冷血太累了,我就不勉强他了,那好,杜伊伊,咱们继续,我给你说到了哪里了?” “什么?你就不勉强霍冷血了?那你就不能不勉强我了?我……”杜伊伊心里嘀咕,他随后又一想,“好吧,费花姐的话唠,还不是因为我首先提议的,我本想三个人各自简单讲讲怎么死的,没想到费花姐太实在,将自己的身世通通讲了出来,连没有用的梦都讲,哎,傻丫头,那就竖起耳朵,接着听吧。” “杜伊伊,我已忘了我说到哪里了,你快提醒一下我呀!”费兰花又问。 杜伊伊想了想:“如果让费花姐像讲故事那样讲她自己,那肯定就没有尽头了,不如,我引导着她快速讲完得了。” “看你,费花姐,讲的那么专注,还忘了自己讲到哪里?那我提醒你,你讲到你即将要死,就剩最后一口气了。”杜伊伊捣鬼。 费兰花“哦”了一声,说:“我即将要死,我哭了,我说,樊敬城,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相爱吧,你的仇,我……我……已报!”费兰花头一沉,低声说,“然后我死了。” 杜伊伊听出来了大概,心说:“看来,是有人杀了樊敬城,或者,樊敬城的死与那个人有重大关系,费兰花为了复仇,杀了那个人。” 费兰花猛抬起了头,“不对呀,这不对呀这,杜伊伊,你哄我,我哪里讲到最后了,我应该才讲到有个人无缘无故打了樊敬城!” “哎呀,是呀,”杜伊伊故意装不知道,“我也忘了,费花姐,你都忘了,就不要怪我哦,呵呵……” 费兰花哼一声,“看你,我把结尾都讲了,那我再讲经过,还有什么悬念啊,你……让我一下子没了兴致了!” “没了兴致才好啊,不然,猴年马月的煎熬在等着我呢,”杜伊伊肯定要在心里说,“嘿嘿,还是我杜伊伊聪明,逆向思维,打破常规,突出重围!” “那费花姐,樊敬城是谁杀死了?还是……”杜伊伊该问还得问,问清楚了,也就等于费兰花和盘托出了。 费兰花说:“是谋杀,他把樊敬城从楼上推了下来,他,就是无缘无故打他的那个人!那天,他无缘无故打了樊敬城后,我就跟踪了他,我……” “哦,原来费花姐刚才已经讲到那个人了。”杜伊伊心里说着,他看费兰花眼神瞟向窗外,深沉模样,看着又要滔滔不绝,暗叫不好,兜了一圈,费花姐又兜回来了,于是杜伊伊再次引导,要让费兰花言简意赅,他赶紧抢话说,“杀人嘛,无非就是情杀,仇杀,谋财害命,谋利害命,杀人堵口,或者杀人者变态,就这几种,费花姐,这个人属于哪一种?” 这一问,打断了费兰花,她说:“呀呵,杜伊伊,你还统计了一下杀人原因?好像,还挺全面的,这个人杀人,是仇杀,他的父亲在樊敬城父亲公司上班,樊敬城父亲将他父亲解雇了,结果,他父亲跳楼,他于是计划复仇,他的计划就是先杀樊敬城,让其父亲痛不欲生,然后,再杀他父亲!” “被解雇,就跳楼?有这么脆弱吗?”杜伊伊有点鄙视那跳楼者了。 “不是脆弱不脆弱的问题,那个人的父亲在公司属于高管,工资很高的,而他全家人,都依赖他一个人上班,你是不知道,他家的房子是高贷款,还有车子,什么东西都是贷款,信用卡等等,可他父亲被解雇,就预示着高贷款将无法偿还,像他父亲这种高管,很难再找到相同待遇的公司,他父亲想不开,就跳了楼。”费兰花说的很无奈。 “还是我说的,做人,得给自己留有后路,你这么说来,的确,工作被解雇,对于他的家庭无异于大地震,而他又做的那么绝,追求高品质生活,工作一没,确实很头疼啊,可是,跳楼,真有点想不开,走极端!费花姐,你是怎么知道是那个人谋杀的?”杜伊伊问。 “樊敬城死的突然,”费兰花语气变低,情绪低落,“他和我约好的地方见面,可我等不来,我等来的,是大头矮慌张跑来,他说,出事了……” 杜伊伊看费兰花要痛哭流涕了,他转移一下费兰花注意力,说:“我听你说那个人把樊敬城从楼上推下,看来,报复的非常明显,既然是谋杀,那费花姐,我估计你在寻找杀人凶手的时候,也费了不少劲。” 费兰花擦擦泪,点头说:“是啊,是费了不少劲,那个人你是不知道,预谋了很久,我不是说他身手好吗,他为了报仇,自己给自己负荷锻炼,心计很重,有备而来,而要找出来凶手,难度可想而知,我强忍住悲伤,先从调监控开始找,可那个人计划周全,从监控里根本看不出来,我于是去了樊敬城的家,他的家,已不是我第一次去,伯父伯母……” “我就知道要找出来那个人不容易,费花姐你不简单,最后终于查出来,就是那个人!”杜伊伊怕费兰花再将话题拉长,再次压缩压缩。 “凭我一个人是不够的,还是要感谢大头矮和上官圆,没有他们,我一个人寻找的过程,会很艰难,最后查出来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要对樊敬城父亲下手,情况非常危机,别看大头矮贴条寻鬼有一套,可打架,是一点也不行,当时,我,大头矮,还有上官圆,三个人找到了郊外的一间屋子里,樊敬城父亲就被锁在里面,遍体鳞伤的被绑在柱子上,那个人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是因为他要在他父亲祭日当天,杀掉樊敬城父亲,我们冲进去,还没有来得及解绑,那个杀人犯就关住了门,要将我们几个人统统杀死……”费兰花情绪激动。 “不容易啊,结果那个人再厉害,还是死在了你费花姐手里,他死后,你就自杀了吗?”杜伊伊问。 费兰花顿了顿,“我……我还没讲与那个人搏斗的过程呢,你就直接问我,他死后的事情?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杀了那人的?” 要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可杜伊伊怕费兰花话头刹不住车,细节末梢都要讲,那还不讲的没完没了,可能到了厉鬼所在的附近,她费兰花还没讲到自己的死,所以杜伊伊也只好尽量缩短费兰花的废话连篇了。 “哎,我不是不想知道,只是血腥风雨的,你一个女孩子,要进行搏斗,肯定过程残忍与煎熬,哎,我不想听,是因为怕听了,心痛啊,费花姐,过程,你还是别说了!”杜伊伊故作眉头,手捶心口。 “好好好,你别心痛,杜伊伊,你是真的被我所讲的,代入了我的世界里了,我总算也没有白说,那我……就只讲讲不血腥的过程,简单点一点吧。”费兰花笑了笑。 对于倾诉者,最希望的就是倾听者身心被代入进去。 杜伊伊本想再压缩一下费兰花的讲述,但看费兰花说的正激动,而且已经讲到了最后,杜伊伊也没有再“阻止”费兰花,他轻打方向盘,使魔鬼神车拐了一个弯,说:“那,费花姐,你就避轻就重的讲讲吧。” 费兰花一回想,又紧张起来,她说:“随着关门声,我们三个人一回头,就看到了他,他手里拎着一把斧头!那斧头,比一般斧头要大,还要长,就像一件冷兵器!我们三个人四周围一看,窗户都是封死的,想要逃跑都不能!怎么办?我们想到了一个成语,破釜沉舟!” “等等!”杜伊伊觉得费兰花说的细节很细可以,但夸大其词,就有点偏离事实了。 “怎么了?”费兰花不知杜伊伊为什么打住她。 “费花姐,你们三个人四周围一看,窗户都是封死的,这个吗,可以理解,三个人惊慌失措,东张西望,你用眼睛都能看到,可是,你们都想到了一个词,破釜沉舟,我就不懂了,你能知道另外两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杜伊伊不禁要问。 “我们三个人彼此互看,上官圆说,没办法了,我们无路可退,大头矮说,是啊,没办法了,我们现在只能像当年的项羽一样,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说了句,破釜沉舟!杜伊伊,我是怕你嫌我啰嗦,就没讲这个细节,让你困惑了,是我不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再往后讲,绝对不会再漏掉细节了!”费兰花说的很歉意。 杜伊伊呵呵笑,心里却自责,“看你,杜伊伊,这回可是你真的多嘴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就老实的听下去吧!” 费兰花重整旗鼓,说:“我们无路可退,只能豁出去了,与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拼了!我们手里没有兵器,于是地上四处摸索,我捡起一根棍子,我左看,大头矮捡起一把扫帚,我右看,上官圆捡起两片西瓜皮……” “什么什么?西瓜皮?”杜伊伊质疑喊了一声。 “是啊,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能庇护自己,又可以对抗杀人犯的武器,我说,圆圆,找不到兵器就算了,西瓜皮有什么用?圆圆摇摇头,朝着杀人犯的脸上就扔了过去,可是,用脚都能想到,西瓜皮毫无杀伤力,而同时,圆圆又朝杀人犯的脚下扔了一块,不想,杀人犯踩到西瓜皮就跌了个人仰马翻……”费兰花说的来劲。 杜伊伊哦的顿悟,真是自己低估了上官圆,别看西瓜皮,听着可笑,但利用得当,还是可以为我利用的,不错。 “杀人犯一倒地,大头矮赶紧向他靠近,企图从那人手里夺过来斧头,可大头矮抓住斧头,一用力,发觉自己判断力道不对,这斧头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于是斧头没抓起来,他自己失衡与杀人犯倒了一起,杀人犯哈哈大笑,举起斧头就要砍大头矮……”费兰花语气惊慌。 杜伊伊心说:“听这情况,杀人犯力气大,身手好,就费兰花,上官圆,大头矮,两个弱女子,一个小低个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绝地反击,没有偶然的意外,三个人绝对会被杀人犯砍死!”杜伊伊于是说,“我看,大头矮这就要挂了?” “不!”费兰花摆摆手,“杀人犯的斧头砍偏了,因为他砍下来的时候,圆圆,又扔过来西瓜皮,扔了他一脸,大头矮惊魂中逃过一命,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跑去!” “呀呵,大头矮这是要先逃跑啊,虽然大头矮丢下你们,有那么一点不仗义,可这样的情况,求生,也是可以理解的。”杜伊伊认为大头矮逃跑没问题了。 “不!”费兰花习惯性的否定了一句。 第一百七十六章 敦王出马 “不,大头矮跑到门口,但他却打不开门,杀人犯哈哈大笑,他说,我这一关门,自己已经碰上内锁了,需要用钥匙才能拧开,可我身上也没有带钥匙!大头矮问,那岂不是你自己也出不去?杀人犯说,不,我用斧头,就能把门砍开!”费兰花讲述着当时的场景。 杜伊伊开着车,瞟了费兰花一眼,心说:“我说费花姐,说你什么好,你讲的也忒细了吧,当时大家的对话,你都一字不漏的说出来,是你记忆力强?还有,杀人犯的口气,都跟你一个模子,你就爱说,不!” “杀人犯在狂笑中站了起来,那笑声,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一般,嗷嗷嗷的,听着不是笑,而是我们内心的哭声,他笑着笑着,脸色突变,杜伊伊,你知道为什么吗?”费兰花问了一句。 杜伊伊说:“他就是一变态,已经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解释他了,所以,我不知道。” “看你,之前挺爱推断的,这回你可就怂了,多简单,当然是圆圆扔西瓜皮,又扔了他一脸!”说完,费兰花捂嘴格格笑。 杜伊伊也笑了,不过,是挺尴尬的笑,心说:“上官圆这个妞,还扔西瓜皮呀。” “杀人犯用斧头指着上官圆,血口喷人,说,我去你祖宗的,还特么的扔,扔,扔特么的没够了是不是,老子别的人先不砍,老子先……哎呦靠,还特么扔!杀人犯血口还没喷完,上官圆又捡起西瓜皮扔他脸,可是,这回圆圆不能再扔了,因为地上的西瓜皮已经扔光了,她向我跑来,那个杀人犯于是方向转变,也向我跑来!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要怎么才能打败杀人犯,杜伊伊,你说我该怎么办?”费兰花太过投入,好像自己都已经穿越回去了,着急忙慌的。 杜伊伊叹口气,“还能怎么办,挨砍呗,我猜猜,应该是杀人犯砍了你,以为砍死你了,就在杀人犯背对着你的时候,你来了个背后偷袭,于是把杀人犯杀了,呃……你该如何背后偷袭呢?你也没有工具呀,即便是杀人犯将斧头送给你砍他,你也拿不动啊?费花姐,这个问题很难,我是没有办法了,可惜当时没有我,有我在,我还能与杀人犯互砍一会儿。” “我当时吓坏了,拿着木棍的手都在颤抖,我灵光一闪,推开圆圆,说,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一下子就全打碎了,我们还是兵分两路,跑!于是我往一头跑去,圆圆往另一头跑去,这个方法果然奏效!”费兰花言辞激烈。 杜伊伊斜瞪费兰花一眼,“费花姐,奏效个鬼呀,杀人犯本来就扬言先砍上官圆的,你是跑了,杀人犯对上官圆还是穷追不舍!” 费兰花怔了怔,说:“呃……呃……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两个人在一块,一斧头下去,都死了,分开后,还能消耗杀人犯体力,再说,我可不是逃避,我也采取了措施!” “什么措施?”杜伊伊有些好奇。 费兰花说:“我大喊,大头矮,你不是通阴阳,还会什么贴黄条什么的,现在关键时刻,你就不能像对付鬼那样,对付杀人犯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措施?”杜伊伊诧异了一句。 “这只是我措施的第一步而已,大头矮有些为难的说,费兰花,我老实跟你说吧,我家供奉敦王大仙,我如果借用,敦王符,是可以让自己敦王上身的,敦王一上身,对付这个杀人犯,那还不小菜一碟碟!我说,大头矮,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大头矮说,可是,敦王符使用,我会折阳寿的,十年!我会少活十年啊,我能轻易用吗?我一听,火冒三丈,要不是我与大头矮有一些距离,我真想抽他一耳光,这时候,樊敬城的父亲猛抬起了头。”费兰花说道。 “樊敬城父亲?猛抬头?干什么,他会武?”杜伊伊想了想,那时候樊敬城父亲应该已经被他们三个人从柱子上解绑了下来,可费兰花交待过,樊敬城父亲是已遍体鳞伤。 “不!”费兰花还是那样的语气,“樊敬城父亲猛抬头,瞪着大头矮说,你个二百五,我家城城怎么会有你这样,猪一样的朋友!少活十年怎么了?如果你不鬼上身,还用折什么阳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大头矮挠挠头,说,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什么意思?伯父,您的话是什么意思……樊敬城父亲吐口血,晕了过去。” 杜伊伊忍不住一只手握方向盘,而另一只手则捂着自己的肚子,他笑的肚子疼,他说:“大头矮脑袋是缺根少弦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不就是说,今天,你就要死了吗,哪里用折十年阳寿,直接,就死了!哈哈……不过,都什么时候了,樊敬城父亲说话就别用歇后语了,是不,费花姐……不!” 费兰花顿了顿,继续说:“我气极了,我直截了当的跟大头矮说,你再不鬼上身,你今天就死了,你用你的十年,换你今天活命,你自己说,值不值得!大头矮顿悟,点点头说,费兰花,还是你说的有理,但是,我要提醒你,我用敦王符,不是鬼上身,是敦王出马!请你一定要注意措辞!” “如果从专业术语上来说,大头矮所说的敦王出马,的确没错,人间的这种供奉神仙,的确神秘玄妙,这也是一种道了,他们的神仙,不同于神界的神,他们的这种道,与六虚道人的那种道,差不多。”杜伊伊由此联想。 费兰花没接杜伊伊的话,她继续讲述: “大头矮坐到地上,盘起腿,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黄条,然后他咬破食指,在黄条上不知写了什么字,吐口唾沫,贴到自己额头,啊!”费兰花喊了一声。 杜伊伊打了冷颤,紧问:“怎么费花姐?你喊什么?” 费兰花笑了笑,说:“不是我喊的。” “不是你喊的?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是当我聋子还是瞎子,明明刚才就是你喊的呀!”杜伊伊瞠圆眼。 费兰花笑着说:“我这不是正在讲述吗,啊的一声,是上官圆,圆圆喊的!” 杜伊伊脸僵住,“去!费花姐,那你喊之前,可以加上一句,上官圆说,啊!这样,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啊!” “是是是,怪我讲述的不严谨了,我注意,我注意,”费兰花调整一下自己,继续说,“圆圆喊了一声,原来,杀人犯几次砍圆圆,都没有砍中,圆圆那是拼死的窜来钻去,跑床底下,床被砍两半,跑桌子底下,桌子成两半,跑凳子底下,柜子烂了……”费兰花语气紧张。 “等等,”杜伊伊没听明白,“跑床底下,斧头将床砍成两半,可以理解,跑桌子底下,桌子被砍成两半,也可以理解,可是,跑凳子底下,柜子怎么烂了?” “是我说的太快,又让你困惑了,是这样的,圆圆本来想穿过凳子底下,可凳子太窄,她钻不过去,只好拼命抓起往杀人犯身上扔,杀人犯用斧头挡开,凳子飞了柜子上,柜子本来就是老家具,经不住凳子的撞击,这不,柜子散架了,哎,是我又漏掉了细节,别担心杜伊伊,我接下来讲的更细一点!”费兰花带着歉意。 “不不不,不用再细一点,你已经讲的很好了,就是这样的节奏,我喜欢这样的节奏,再细,就没有这么讲精彩,真的!”杜伊伊可不愿意费兰花废话更连篇。 “是吗,那好,咱继续,我讲到哪里了?”费兰花思索了片刻,哦的一声,不用杜伊伊提醒了,她想了起来,她讲,“圆圆喊了一声,我紧张的去看,发现杀人犯已经揪住了圆圆头发,直将她抬起了半空,圆圆大叫,啊,救命啊!你别杀我啊!杀人犯瞪着大眼,恶狠狠的说,别杀你?扔我一脸西瓜皮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说……哎呀靠!杀人犯嚷了一声,倒了地上,滚了两滚!” 杜伊伊又听疑惑了,这杀人犯怎么倒地上了?然而杜伊伊并没有问出来。 费兰花顿了顿,说:“杜伊伊,不好意思,你肯定又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杀人犯怎么也喊了起来,是不是?我告诉你,其实就在杀人犯揪起圆圆的同时,大头矮,他已经成功鬼上身了,不不,是敦王出马了!敦王出马,那就是不同凡响,大头矮之前说的,绝不是盖的!大头矮立刻站了起来,头上黄条一颤,他睁开了眼,我噻,杜伊伊,你是当时没在场,大头矮还是那样低矮,但是,他的气质,那是大不一样,就感觉好高大一样,他两手展开,两脚弹跳,就如同飞鹰展翅一般,眨眼的工夫,就跳了杀人犯身旁,大头矮落地之前,脚尖踹到杀人犯侧腰,所以,你就听到了杀人犯喊了一声,哎呀靠,然后倒地上滚了两滚!” “果然很强,我就挺佩服民间的神仙显灵,这也是世界未解之谜啊!”杜伊伊又听着,有了点兴趣。 “大头矮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差点跌倒的圆圆,圆圆一看大头矮,挺起胸膛,笔直站立,另一只手微握拳放于背后,圆圆不禁说了一声,黄师傅!”费兰花顿了顿。 “什么?上官圆怎么喊大头矮黄师傅?什么意思?”杜伊伊真的不明白了。 费兰花呵呵笑,“你看,大头矮这一派难道不像电影里的佛山黄飞鸿?所以,圆圆不假思索的就喊了声,黄师傅!” “你们年轻人看电影看多了吧,这都能扯到一块?大头矮那形象,我说,上官圆应该情不自禁的说句,土行孙?”杜伊伊觉得大头矮形象不够。 “好了,不较这个真了,圆圆已经说了黄师傅,就别让她改口了,也不现实,大头矮扶稳圆圆后,他松开手,也和另一只手一样,微握拳放于后背,他向杀人犯走去,杀人犯来了个鲤鱼打挺,攥紧斧头,大骂大头矮,特么的,头上贴了个什么鸟纸,就不是你矮个子了?敢背后偷袭老子,老子要砍死你!大头矮轻轻摇摇头,微笑着,很慢的说,不,阁下说错了,不是背后偷袭,而是侧身一记飞鹰脚!杀人犯急了,吆喝一声,我砍死你的飞鹰脚!说着,杀人犯拿斧头就砍向大头矮大腿,大头矮身手轻盈不凡,看似轻轻的,而实际动作极快,两腿弹飞,避开斧头的同时,大头矮伸脚,对杀人犯又是一脚踹,脚踹杀人犯胸口,杀人犯又哎呀靠一声,后仰跌了地上,后脑勺着地,身体向后摩擦两米,然后脑袋顶,撞了墙上,他这才停下在地上的摩擦,可想而知,大头矮这一飞鹰脚,力道是多么的强大!”费兰花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不简单,确实不简单,敦王出马,一个顶俩!杀人犯身强力壮的,被大头矮只踹这么一脚,就如此大的动静,大头矮的厉害,显而易见啊,我看,可以与一些力量强大一点的地狱使者相媲美了!”杜伊伊感慨说道。 “大头矮稳稳落地,向地上躺着的杀人犯说,承让!杀人犯还有点晕,他狠狠自己扇了自己两下头,才清醒过来,他再次鲤鱼打挺,攥紧手里的斧头,说,承让?你以为你是太极宗师!打架还文质彬彬?老子砍死你!”费兰花笑了笑。 “太极宗师?这个杀人犯也是爱看古装剧呀,都打的喊出,太极宗师了都?”杜伊伊也跟着笑起来。 “杀人犯挥舞这斧头,呼呼呼的,我都能听到斧头划过空气发出来的冷寒声音,但大头矮应对自如,避开几斧头,然后用脚又踢着斧头把柄,踢开几斧头,最后,黄师傅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杀人犯又人仰马翻倒地,这次是他自己主动滚了两滚,怕自己离的黄师傅……不不,说错了,是大头矮,杀人犯怕与大头矮离的近,所以自己努力滚了滚,他爬起来,愤怒的眼神,忽然变光,他竟笑了!”费兰花两手攥的紧紧的,看着很紧张。 “他笑什么?”杜伊伊还真被费兰花说来了兴致。 第一百七十七章 垂死挣扎 “我当时也很纳闷,杀人犯挨着打,怎么笑起来了,难道就是变态人无法用正常人思维去想他所想?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让人幡然醒悟了!”费兰花慢慢点头。 杜伊伊咧嘴,“费花姐,咱,就不能说……说的透彻一些?就别设下重重悬念了,我觉得吧,心理活动,就别讲了,我听着,干着急。” “这不是怕你不理解吗,看你,刚才不是你说的听不懂了吗,我给讲细一些,好让你承上启下,连贯畅通……好了好了,我给你讲啊,杀人犯哈哈笑,抡起斧头,啪!斧头砍大头矮,却砍了一个空,大头矮就那么侧了一下身,在我和圆圆的眼中,那斧头就从大头矮身前,砍过,距离好像就是几毫米,惊不惊险?可在大头矮看来,拿捏准确,轻轻松松,斧头砍空,砍到地上,砍入地半个斧头,同时,大头矮右手伸了出来,微握拳的手,已经握紧了,一拳头搡到杀人犯左脸,杀人犯身体随之倾斜,噗通,差一点跌地上……”费兰花说的有声有色。 杜伊伊欲言又止,准备打断费兰花,想问:“你都说到了噗通,怎么杀人犯没倒地上?那噗通声从哪里发出的,费花姐,你也太夸张过头了吧。” “杜伊伊,你一定又困惑了,我刚才明明说了一声,噗通!却怎么杀人犯没倒地上,是吧?”费兰花问道。 杜伊伊呃?了一声,“不是吧,费花姐,我心理活动你都猜得出来?”杜伊伊呵呵笑了笑,说,“费花姐,你是我肚子外面的蛔虫,你一言中的。” “我告诉你哦,噗通一声,是杀人犯单膝跪地……”费兰花解释。 杜伊伊内心尴尬,“我……无语,这也说?” 费兰花话没停,继续说着,“杀人犯斧头未脱手,跪地上后,手持斧头回揽了一下,斧头刃就钩向大头矮小腿,大头矮于是脚一弹,身体向上弹飞了起来,杀人犯眼光大亮,暗叫,机会来了!” 杜伊伊再忍不住,指责费兰花:“费花姐,你不仅是我的蛔虫,你还是杀人犯的蛔虫?杀人犯眼光大亮?还暗叫,机会来了?眼光大亮,我不说你了,虽然夸张极了,但多少符合当时的情景,可是,暗叫,机会来了!这就不合理了吧,你能听到杀人犯心里说的什么话?” “我从杀人犯眼神里,读懂了他的心理活动,有可能他心里不是说的机会来了,而是就是现在,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话,但意思都是那层意思,我跟你一说,你就懂了,现在,大头矮弹跳升了半空,这样一来,大头矮就在空中不能动了,对不对?因为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全是空气,而杀人犯就是利用这一点,他先用斧头砍大头矮,大头矮用全力踢开斧头,踢在把柄上,可谁知,这是大头矮的虚晃动作,砍大头矮不是目的,他真正目的,是伸出手拽掉大头矮额头上的黄纸条!这叫,声东击西!”费兰花情绪激动。 “坏事了!”杜伊伊不禁说,“杀人犯还是有一套的吗,原来他刚才突然那样的笑,就是看出来了大头矮的弱点,黄纸条一去,那敦王不就跑了?大头矮还不恢复过来?” “当时的我,还有圆圆,都是这么想的……”费兰花点点头,认同杜伊伊所说。 杜伊伊咳嗽一声,“不过,那个,费花姐,圆圆告诉你她的想法了?” “那倒没有,但她说了句,糟糕!杜伊伊,你说,她心里如果不这么想,她能说出,糟糕,两个字?”费兰花疑问。 杜伊伊不抬杠,“对,费花姐,你说的都对,你快继续,接下来,是不是大头矮先挂了,死在杀人犯斧头之下?” “杀人犯拿住黄条后,哈哈大笑,并笑声中说,哈哈哈,我去特么的,哎呦,啊!”费兰花学着当时杀人犯的语气。 “啥?哈哈大笑?我怎么听着,像是挨打的惨叫?”杜伊伊愣了住。 “这次,杜伊伊,你满分,猜对了,我学的,的确是杀人犯的惨叫,因为杀人犯正哈哈大笑,以为取走大头矮额头上的黄条后,大头矮就恢复成了废人!但结果,大头矮抬起两条腿,对杀人犯一阵猛踢,直踢的杀人犯晕头转向,斧头都脱离了手,扔了一边,杀人犯灰头土脸的就跌倒了地上,一时间全身疼痛的使不上力气,他诧异,眼泡被踢肿,但他仍然努力的瞪大,瞪着双手放于背后,笔直站立在眼前的大头矮,杀人犯说,恁岑哩哇啦嘎……”费兰花学着杀人犯的口气。 “什么玩意?费花姐,你说的那是个什呀!”杜伊伊眉头一皱。 “不是我吐字不清,是杀人犯,他当时挨打不轻,嘴也快肿成香肠嘴了,自然说的我没有听懂,圆圆也没有听懂,她看看我,我看看她,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起看向大头矮,大头矮高人就是高,他却听懂了,他说,你是不是想说,你怎么额头上的黄条没了,还这么厉鬼?是不是?杀人犯吃力点了两下头,大头矮慢慢解开前胸衣扣,只见,他衣服内,胸口处,还贴着一张条,大头矮笑了笑,说,你么的,你装的?我么呀,啊!”费兰花又嚷了两嗓子。 杜伊伊瞥两眼费兰花,语气带些怨,“费花姐,怎么回事?你这学的,是大头矮的惨叫?还是杀人犯的惨叫?” 费兰花赶紧说:“是大头矮的惨叫,就在他得意的露开前胸,让杀人犯看时,没想到看似瘫软无力的杀人犯,登时来了猛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大头矮胸前的黄条取走,所以,大头矮吃惊的说,你么的,你装的?然后,杀人犯一拳击在大头矮鼻子处,大头矮捂着鼻子后仰倒地,于是,就惨叫道,我么呀,啊!”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大头矮的敦王出马,全是噢了,那杀人犯是不是捡起斧头,要砍杀大头矮?”杜伊伊十分担心。 “是啊,杀人犯来了劲,捡起斧头,要砍大头矮,大头矮简直要吓傻了,他鼻子流了血,他看着手里的血,又看着杀人犯靠近,而他又无力滚跑,使出吃乃的劲,也才后退一丁点的距离,他怕极了,喊叫,姐!姐!救我啊,姐!”费兰花喊了两声。 杜伊伊有点猝不及防,费兰花讲的太过投入,喊的都有点让人震耳欲聋的感觉,他眯着一只眼,还没理论费兰花,费兰花紧问: “杜伊伊,你知道他喊的姐,是指谁吧?” 没等杜伊伊开口,费兰花说: “不,不是喊的哪个神仙,而是喊的我和圆圆,他喊我们两个人姐呢,我和圆圆,还有大头矮,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怎么能够坐视不管呢,于是,圆圆使用了她的老招数!” 杜伊伊心里嘿嘿笑,说:“扔西瓜皮,是不是?” “不!”费兰花斩钉截铁。 杜伊伊一愣,“她的老招数,不就是扔西瓜皮吗?” “准确的说,是扔东西,但不仅限于扔西瓜皮,这次,圆圆扔的是玻璃片!”费兰花说道。 “扔……玻璃片?哪儿来的玻璃片?”杜伊伊很想知道,玻璃片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忘了?刚才圆圆逃命的时候,不是钻了凳子底下吗,她不是用凳子扔杀人犯,杀人犯斧头甩开,凳子不就砸了柜子上?柜子里有镜子,柜子烂了,玻璃当然也就碎了,你不知道?”费兰花质问。 “我……”杜伊伊想说,我嘞个去呀,我又没在现场,我怎么知道柜子里有没有镜子,但他才开头说一个“我”字,费兰花就抢过来话,说: “不!你没在现场,你是真不知道,算我辜负你了,不打紧,我继续给你讲,圆圆扔出去玻璃片,玻璃片高速旋转,划破了杀人犯的肩膀,立刻,他肩膀伤口处,冒出来血,杀人犯回头,怒目瞪着圆圆,他咬牙切齿,斧头指着圆圆,说,你别着急,等我砍死了这个人,我再好好折磨你……哎呀,哦?卧槽,靠!哎呦,呦!”费兰花学着杀人犯口气。 杜伊伊准备问,“是不是上官圆不等杀人犯说完话,捡起玻璃片,一股脑的就朝杀人犯扔了过去,于是杀人犯才会躲避中说,哎呀,哦?卧槽,靠!哎呦,呦?”但杜伊伊没有问。 费兰花停顿,瞧了两眼杜伊伊,她说:“怎么,杜伊伊,你怎么不问我,我又学谁的喊嚷声?” “不!”杜伊伊给于否定,“我不用问,你一定学杀人犯的声音,肯定是上官圆接二连三的扔玻璃片,对不对?” 费兰花点点头,“这次你没错,别看玻璃片小,扔对位置,力度适宜,那也是可以要人命的!杀人犯毕竟不是铜墙铁壁,他也是人,飞舞的玻璃片划他身上,他也流血,要是玻璃片飞了他脖子,他也有可能一命呜呼!所以,他左跳右闪,斧头挥动,以此或躲或挡,哎,可惜玻璃片就是治服不了杀人犯,玻璃片都扔光了,杀人犯也只不过皮外伤而已,可圆圆因此手上破了两三道口子,还有大头矮,他往我们这里滚动的过程中,不幸挨了十几片玻璃片,还好都不是要害部位,我赶紧扶起来大头矮,大头矮哭丧着脸,说,圆圆姐,你扔准点呀,怎么都扔我身上了,这时候,另一个声音响起,是樊敬城父亲,他猛抬起头,说,还有我!丫头,你扔了我满背玻璃!我……他吐了一口血,又继续昏睡。”费兰花语气带了些无奈。 “我嘞个去去去,你不是说上官圆扔的挺准吗,就这准头,幸亏玻璃片扔没了,要是还有许多,我看,杀人犯没被扔死,你费花姐,还有大头矮,樊敬城他爹,都要死在上官圆之手!”杜伊伊后怕。 “我还好,我站在圆圆背后,我没有受伤,杀人犯一看,玻璃片的威胁不复存在,于是他又哈哈大笑,拎着斧头慢慢向我们靠近,我们三个人吓坏了,我们后退,折腾了半天,根本就不是杀人犯的对手,我和圆圆紧抱在一起,后退着后退,冬!我们后退到了墙角,已经无路可退,大头矮也滚了过来,滚到我们脚下,他怕极了,他爬起来,伸开双臂也要和我们搂到一起,我本来无所谓的,上官圆一脚又把大头矮踩了脚下,我们无计可施,我低下头,紧张问大头矮,大头矮,你难道就不能再次敦王出马?大头矮说,我如果再次敦王出马,折阳寿就是第一回的两倍,也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啊!我说,二十年就怎么了,你今天死了,不就是少活八十年?大头矮瞪着大眼睛,说,我今年十八了,哪里还有八十年,你以为我能活到九十八?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你能活一百?大头矮说,可我敦王出马,等于,十年加二十年,我就少活三十年?不行不行!”费兰花说到后面的对话,语速极其的快,在杜伊伊看来,费兰花她两片嘴,就是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我顾不上与大头矮废话了,他榆木不可雕,我只剩下惊恐了,我和圆圆在尖叫,杀人犯哈哈笑声中,举起了斧头,看着,就要劈到我们的脸上,我已无法判断,斧头是先劈我,还是先劈圆圆,还是劈大头矮,总之,无论第一个挨劈,到最后,谁也逃不掉,都要挨劈,我都不敢睁开眼了,可是,我无法闭上眼,一双惊悚的眼,紧紧盯着那已经砍下来的斧头,砍斧头刃的方向,并不是朝向我,我心里微微有那么一点放松,但也只是微微……”费兰花紧张的都发抖了。 “那斧头是先落向谁的?上官圆?还是大头矮?”杜伊伊心想,应该是上官圆,她扔了那么多片玻璃片,杀人犯一定恨死她了。 “从斧头的方向来看,是大头矮!”费兰花说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让你杀 “没想到杀人犯的斧头砍向了大头矮,大头矮失声尖叫,那斧头的落斧处,就是大头矮的那个地方!”费兰花说到后面声音微小。 “那个地方?是指哪个地方?”杜伊伊不知道,刨根问底。 “就是男人的最要命的下面那个地方了。你平时推测挺准,这时候你就没听出来我的弦外之音了?”费兰花还有点生气。 “不会吧,杀人犯为什么砍大头矮那里,如此变态?”杜伊伊试问。 “不!”费兰花依然否定的说,“大头矮失声尖叫的同时,他身体猛上移了移,斧头砍下,却是砍了一个空,就差几厘米啊,杜伊伊,你说,惊不惊险?幸好斧头落下来的慢,不然,大头矮从今往后就要断子绝孙了!你当时是没在场,大头矮身子下面,都湿了好大一片!”费兰花笑了笑。 “湿了好大一片?他吓尿了?”杜伊伊猜测着,“我说费花姐,你还有心情关注大头矮吓尿?杀人犯几斧头砍,你们都死了球了!” “不!”费兰花说,“杀人犯没办法拿起斧头了,因为他晕倒了。” “什么?晕倒了?不会吧,他脑袋缺氧?”杜伊伊不敢相信。 “不是,就在杀人犯举起斧头,刚要砍下的一瞬,樊敬城父亲从杀人犯背后出现,用凳子砸到了杀人犯后脑勺,所以,杀人犯晕了过去,这才,斧头落下来的慢,大头矮才有机会躲开,不然,他是真的要断子绝孙了。”费兰花说。 “这么说来,樊敬城父亲一直在装晕吧,他是在寻找一个有利时机,趁杀人犯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蹿出来,打晕杀人犯。”杜伊伊推断。 费兰花说:“我和圆圆都快傻了,一时还没有从中反应过来,直到樊敬城父亲喊我们一声,傻孩子们,还愣什么呀,还不快跑!我和圆圆才回过来神,但大头矮惊吓过度,两条腿不听使唤,他想爬起来,可爬不起来,他哭着说,圆姐姐花姐姐,还有樊伯伯,我腿失灵了,你们谁搀扶起来我,背着我走?” “我嘞个去去去,大头矮,男子汉大丈夫的,就这胆识,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杜伊伊一阵感慨。 “樊敬城父亲说,那就让我背你好了。他说的时候,咳嗽着,手放嘴边,都吐出来血了,这模样,哪里有闲工夫背大头矮,我说,伯父,你自身难保,就不要管大头矮了。大头矮一听,有些生气,他说,费兰花,难道你要对我见死不救吗,我可都已经折了十年的阳寿,来对抗杀人犯了,这时候我已经排不上用场了,你就想自己逃跑,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我真是感觉天大的冤枉,我说,这个时候,我们只能互帮互助,怎么可能对你见死不救呢!你等着!说完,我与圆圆眼神互换,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出来她与我的想法一样!”费兰花回忆。 “什么想法一样?你们两个人要合力救大头矮?”杜伊伊好奇了。 “不是,是我们俩一手拎他一只腿,将他拖着走,他个子小,体重轻,远比我们想象的轻松多了,樊敬城父亲先走去开门,他走门口说,年轻人,多谢你们前来搭救,城城能有你们这些朋友,我替他欣慰,如今,杀他的人我们都知道了,也算可以让城城安息了,打开门后,我们就找东西把杀人犯绑起来……”费兰花说着。 “但门不是反锁打不开吗?”杜伊伊疑问。 “伯父伸手一拧,却没有拧开,他一拍脑袋,说,哎呀,忘了,这是反锁,还得找钥匙,年轻人,你们谁去杀人犯身上摸索出来钥匙?如果他身上也没有钥匙,我们也只有用通力撞开门,或拿那把斧头砍开门锁!大头矮说,圆姐花姐,你们别看我,我腿失灵了,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还有找钥匙的可能啊!圆圆举举手,她手上还有伤,还慢慢渗血,我一看,没办法,大家都目光停在我身上,只好我出马了,我战战兢兢靠近杀人犯,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真怕他会突然起身,我走一半,返回来身,问樊敬城父亲,我说,伯父,杀人犯有没有可能会突然站起来,反而把我抓住?樊敬城父亲说,一般人被击晕后,如果不经过泼冷水,掐人中,或扇脸等刺激他神经的行为,他不会醒来,甚至会越睡越沉,体质弱一些的人,死过去都有可能,可这个杀人犯身强体壮的,死是不太可能,但晕的话,我想,起码得一个……”费兰花顿了顿。 “一个什么,起码得晕一个小时?”杜伊伊问。 “不,”费兰花顿后说,“樊敬城父亲说,起码得一个……分钟?” 杜伊伊愣了愣,“一个分钟?一分钟?不是吧,一分钟,那杀人犯不要醒了?” “其实,樊敬城父亲应该说的是起码得一个小时,但他临时变了意思,因为他看到我背后的杀人犯缓缓站了起来,因为我是背对着,所以只有我不知道,大头矮瞪圆了眼,圆圆手捂住嘴,樊敬城父亲瞠目结舌,我不知道他们一个个怎么都这幅模样?而这时候,杀人犯在我背后缓缓举起了斧头……”费兰花很紧张。 杜伊伊猜测:“上官圆和杜伊伊,还有樊敬城老子,他们之所以没有惊慌大喊的提醒你,我想,是怕激起杀人犯下速手杀你,就好比什么,好比人走半路,遇见旁边人家里跑出来一只狗,如果这时候你慢,那只狗也会慢,但是,如果你加快速度跑,那只狗就不得了了,肯定比你还快,所以,上官圆杜伊伊还有樊敬城,不敢大喊,那么,他们只是惊呆了,难道他们没有给你一点提示?” “有,就在杀人犯缓缓举起斧头的时候,圆圆张大嘴巴,用口型说,杀人犯,背后,杀人犯,背后……我瞬间明白了,脊背嗖嗖的发凉,我也明白,就像杜伊伊你说的,我如果突然快速的动,背后的杀人犯自然也做出反应,快速的砍杀我,我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我就假装晕倒吧,横竖都是死,就拼一拼了,我缓缓坐了下来,我想,背后的杀人犯肯定愣了一愣,他应该心想,怎么回事,然后呢,我手捂心口,大声喊,妈妈,我心脏病发作了!我闭上眼睛倒下去,其实,我眼睛眯着一条缝,看到杀人犯已经举斧头到半空,他诧异看着我,而我又喊,我要突发心悸死掉了,我要死……我假装已死去,头一歪,手落地,一蹬腿,不动了。”费兰花自说的饶有兴趣。 “我嘞个去去去,你这就骗过了杀人犯?他放过了你?”杜伊伊觉得惊奇。 “杀人犯一手握把柄,另一手托着斧头面,他打量着我,哼哼笑了两声,他说,世界上最假的人,莫过于女人,世界上最好的演员,莫过于女人,这话一点不假,喂,你以为你装死就能骗得过我的眼睛?你以为装死,我就不杀你了!你不看看,你肚子高低起伏,明明就是呼吸顺畅!好,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死,我再助你一臂之力!我砍!”费兰花情不自禁举起手做一个砍刀手的动作。 “完了,费花姐,惊弓之鸟了你,你要完了,不对,你这时候应该还死不了,那谁救了你?”杜伊伊很想知道。 “樊敬城父亲这时候说话了,他说,青年!不要再继续犯错误了,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大把的青春还没有度过,如果你这时候放下屠刀,回头是岸,那就是对你犯下错的挽回,你仍然还有机会享受你将来还未享受的美好时光,比如,娶妻生子,环游世界,天伦之乐,登上巅峰,事业有成!”费兰花挺起胸膛,模仿着樊敬城父亲说话的神态。 “我嘞个去去去,樊敬城父亲光说些屁话有个鸟用啊,还不赶紧去救费花姐你!”杜伊伊以为樊敬城父亲也够啰嗦的了。 “不!”费兰花却摇头说道,“杀人犯听了樊敬城的话,人愣了住,大概愣了有三秒,他突然瞪起了樊敬城父亲,他浑身都在抖,他厉声说,你给老子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靠!说什么挽回青春?呵呵,我还有青春吗?没有了,老子的青春,都特么让你给毁了,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全家!我本来生活的那么幸福,出入高级场所,别人羡慕的眼光,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女朋友都好几个,无论学校里,还是校园外,我都过的那么滋润,每年都可以和老爸老妈去许多地方旅游,然而呢,父亲跳楼了,我赖以生存的房子,卖了,车子被贷款公司收了,我没有钱了,我没有所有了,你知道吗,就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解雇一名跟你打拼多年的老员工?为什么!”费兰花说的也激动起来。 “我杜伊伊就看不起那些轻生的人,死,就是逃避!这个杀人犯,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怪别人,只能怪自己游手好闲,难道就不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另一番天地?人不死,就还有一万种可能,但,人一死,真的任何希望都没有了。”杜伊伊如是说。 费兰花继续说:“樊敬城父亲摇摇头,他语重心长的说,青年,你要清楚,公司虽然是我开的,但公司运营到如今的阶段,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了的,当然,如果我想让公司垮掉,我可以任性,而想要让公司向好发展,我就不能驾驭了,毕竟公司不是我一个人单干的,是几百个员工共同合力的,公司的发展,那是大家共同的劳动成果,可是!公司发展遇到了瓶颈,就像花花草草,长到一定程度,就需要修剪了,做出裁员决定的,不是我,是会议,是会议共讨的结果,俗话说,优胜劣汰,陈腐的,拖后腿的,影响公司前进的,被裁掉,那是必然!青年,你父亲跟不上时代,不思进取,跟不上公司的脚步,墨守成规,被裁掉,这是自然规律,再说,也不是我站出来说裁谁裁谁的,公司要裁的人多了,我只是最后签了个字而已!” “是啊,樊敬城父亲说的很对呀,身在公司,怎么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呢?这种人,公司不裁他,裁谁?”杜伊伊觉得樊敬城父亲说的很对。 费兰花又继续说:“杀人犯听了樊敬城父亲的话,哈哈大笑,而我听着,那笑声,是带着些许的无奈在其中。杀人犯笑后,眼神里尽是恨,他说,优胜劣汰,自然法则,好一个与时俱进!大老板,我父亲老实本分,你自己说,他跟着你的时候,公司规模有多大?只不过公司才三四个人,是不是?但我父亲认准了你,工作时间上,不仅兢兢业业,回到家里,他还不忘工作,连做梦都说着工作上的事,从我记事开始,老爸就是一个忙碌的身影,老妈与他吵过多少次架,最后老爸答应,每年抽出时间陪我们旅游,他自己感觉对我们愧疚,所以,他想用最好的物质补偿我们,所以,他为了挣钱,更加拼命的工作,老板,你不知道,我老爸发现了多少次公司的漏洞,可他不喜功,将隐患杜绝在萌芽,他为了公司,与许多口才很好的人结下怨恨,可惜,他太老实了,不会油嘴滑舌,老板,你扪心自问,他向你打过别人的小报告吗?我敢说,公司能从一个小公司变成一个大公司,我老爸在其中,绝对有很大的功劳!我不敢说,没有老爸,公司不会变强,但我敢说,没有老爸,公司会亏不知多少的钱!他墨守成规怎么了?难道公司只需要精明的人,就不需要踏实的人了?功劳,不是作秀做出来的,是干出来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篇文章,叫《扁鹊见蔡恒公》,我老爸,就是那种治了没有发出来病的人!” 杜伊伊擦擦汗,“费花姐,这些话,你还一字不漏的都记得啊?” 费兰花没理睬杜伊伊,她说:“樊敬城父亲沉默了片刻,他似乎在回忆公司奋斗的经历,他叹口气,说,那好吧,你放他们三个人走吧,我让你杀。”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谈判 “杀人犯说,已经晚了,这三个人让我不爽,我杀他们是杀定了,再说,你也是将死之人,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费兰花每讲到回忆里面的人物对话,她自己就模仿着人物的表情神态。 而杜伊伊从费兰花的描述里,非常容易的融入她所讲的情景当中,费兰花继续说道: “樊敬城父亲说,的确,我也是将死之人,哪里还有资格跟你谈条件,可是,我总认为,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完全可以谈判的,即便是与失去理智的人,只要双方寻找出来共同点,就能够争取,就能够达成一致,青年,你杀了我们三个人,你解了心头之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还有比杀了人,更有泄恨的办法?”费兰花说着。 杜伊伊忍不住打断,“等等,费花姐,是你说错了,还是樊敬城老子说错了,你说,青年,你杀了我们三个人,你……就这一句话,有很大问题,你,加上上官圆,再加上大头矮,就已经三个人了,再算上樊敬城老子,一共四个人啊!” “你先别打岔,听我继续说,”费兰花说道,“杀人犯听完,哼哼两声,他就质疑了,说,你个老不死的,真不知道,就你这种头脑,是如何成为大老板的,你小学没毕业,也不应该数错数呀,你们一共四个人,我都要杀,你怎么能说是三个人呢?樊敬城老子……咳咳,樊敬城父亲,伸出手,点住我,说一,然后点住上官圆,说二,然后他点中自己,说三,然后他手指头搁浅,说,就三个人呀?”费兰花说时,也疑问起来的模样。 “咦?大头矮人呢?不见了?”杜伊伊猜测,“看来,大头矮两条腿并没有失灵,他肯定跑了杀人犯背后,或者,大头矮已经靠近了门,极有可能已经夺门而逃了,或者,大头矮用了道术,隐身?” 费兰花摇头,说:“不,杀人犯瞪着眼,对樊敬城父亲说,你个二货,你不看看你脚底下还有个人?樊敬城父亲一低头,就看到大头矮躺在他脚下,其实,原先大头矮并没有在樊敬城父亲脚底下的,可樊敬城父亲与杀人犯对话的时候,他背上手,说着话,就向前迈步,正好一只脚跨在大头矮腰前,另一只脚跨在大头矮腰后,他停下了,而大头矮小声喂?了一声,但见樊敬城父亲并没有踩中他,他也没有打扰正说的起劲的樊敬城父亲。”费兰花解释。 “我……”杜伊伊真想说,费花姐,咱能不能别这么逗人,这一段怎么讲的这么啰嗦?而杜伊伊忍住了,再反驳,费兰花又扯上无关紧要的废话了,他自我圆场,手放嘴上打个哈欠,不让费兰花以为他要叉话。 费兰花只顿了片刻,接着说:“樊敬城父亲说,大头矮,我差点踩住你了,你也不吭个声啊,傻孩子?大头矮说,我不愿打断您。樊敬城父亲一阵感动,弯下腰伸出手,看着像是准备扶大头矮起来,大头矮也伸出了手回应,樊敬城父亲的手,于是与大头矮的手握在了一起,然而樊敬城父亲握牢大头矮的手后,只是友好式的颤了颤,然后就松开了,他背手,跨过去大头矮,继续对杀人犯说,算我漏了一个,青年,你不提议,不如,我做一个提议,如果你觉得这个提议不可行,还是可以继续杀死我们三个人的嘛。” “我嘞个去去去,杀人犯已经到了即将爆炸的地步,樊敬城父亲还要与他谈判,这不就等于是往拉开环的手榴弹上泼水吗!”杜伊伊不看好。 “杀人犯却迟疑了,因为樊敬城父亲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背着手,根本没有一点怕的意思,杀人犯握紧斧头,他说,老子没工夫听你说那没用的,你自己敢靠过来,那老子就砍死你!樊敬城父亲仍然向杀人犯靠近,不知道怎么了,杀人犯居然后退了一步!不过,随后,杀人犯又挺前两步,举起斧头,樊敬城父亲就在他三步远的距离处停下,樊敬城父亲快速的说,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不追究你杀了城城的事,而且你失去什么,我都多给你三倍,大房子,车子,什么都有!杀人犯斧头僵在半空,他放下斧头,哈哈大笑,说,那你能让我老爸复活吗?樊敬城父亲说,我可以召开记者招待会,告诉所有媒体,是我害死了你老爸,我在你老爸坟前磕头忏悔!这样如何?我儿子的命,就算是抵你老爸一条命了,怎么样?”费兰花说道。 “依我看,樊敬城父亲这是缓兵之计,他怎么可能对杀人犯不计前嫌,杀人犯不是傻子,他有命案在身,即使樊敬城父亲给了他两年好日子,但只要樊敬城父亲一报警,杀人犯还是要被抓枪毙的。”杜伊伊觉得杀人犯根本不会听。 “杀人犯说,我已经杀了人,无路可退了,我没有其他选择了,一旦杀人,惟只有继续杀下去,不然呢,哪怕你今天给我一个亿,过了今天,明天你翻脸不认人,报警,我还能再冒险杀你吗!呵呵,你给我任何许诺,都没有用!你今天必须要死!樊敬城父亲说,青年,我知道,你今天杀了人,绝对已经想好了退路!杀人犯说,当然,我的计划都是周密的。樊敬城父亲说,那好,第一次谈判失败,我今天是死定了,那么,我要第二次谈判,就是我刚才给你的许诺,只要你不要他们三个人的性命,我都统统给你!”费兰花如是说。 “没想到樊敬城父亲还挺仗义,对于杀人犯来说,最终目的,就是杀他,他这回谈判的条件,已经建立在了他死的基础上,我看,杀人犯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应该会有所心动。”杜伊伊推断。 费兰花说:“对,杀人犯又再一次放下了斧头,他说,我可以把这三个人绑住不杀,但你如何保证你的许诺能给我实现?樊敬城说,这样,你提供我账号,我把钱转给你,怎么样?杀人犯哈哈笑了,说,转给我?别逗了,你该不会要借用我手机,然后给你会计打电话,旁敲恻隐,然后这里立刻被警方监视,还没有等我逃跑,外面就已经天罗地网了,哈哈,你当我傻?” 杜伊伊摇摇头,“完了,樊敬城父亲谈判失败了,杀,快杀吧!”杜伊伊真想知道杀人犯是怎么死的,费兰花说的进度也太慢了。 “樊敬城父亲说,青年,你仇恨心理太重,以至于你和你……咳咳,以至于你与时代有些脱钩,我用你手机,直接登录我的账号,谁也不用打电话,直接转给你,连银行的工作人员面都不用见,这对于你来说,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吗!杀人犯疑惑了一下,樊敬城父亲接着说,你可以全程监督,如果我做了其他操作,你一斧头砍死我,然后砍死他们三个人,走人不就得了?”费兰花顿了顿,咽口口水,接着说: “杀人犯忽然瞪眼,说,不对,你手机银行转账,最多转几万块钱,超出额度,那是需要U盾或者客服电话身份确认的,你别以为我知识少,老子也曾经挥霍过!樊敬城父亲摆摆手,说,你不知道这个社会是分三六九等吗,我在银行,是最高级别的待遇,青年,你让我用一下你手机,我转给你一千万,你自己看能不能成功,不就得了?成功,你就砍死我,不成功,你就砍死他们三个人!” “啥?不成功,就砍死费花姐你们三个人?这意思,不就说,成功不了吗!”杜伊伊都听怔了。 费兰花笑了笑,说:“不仅你这样想的,除了樊敬城父亲,其他人都这样想的,杀人犯哈哈笑,说,搞了半天,不成功,就砍死他们仨,那你呢,就独自跑走?樊敬城父亲叹了口气,说,这是我们两代人的代沟啊,我不就早说过了吗,我今天是死定了,这是前提!成功,你就只砍死我,不成功,你就连同他们三个人一起砍死,就这意思!” 杜伊伊无语了,他是对樊敬城父亲无语。 “杀人犯思索了一阵子,终于掏出了手机,给了樊敬城父亲,然后两个人挨的很近,杀人犯直盯着手机屏幕看,他看到了樊敬城父亲下载了手机银行软件,然后账号密码登录,而杀人犯一时聚精会神,他看的特别仔细,我想,换做是谁,都会无暇顾及其他,因为只要账号密码都知道的话,照樊敬城父亲那意思,随时随地,想转出去多少钱,就能转出去多少钱,所以杀人犯也想拼命记住账号密码!”费兰花说。 “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难得杀人犯注意力转移的这么聚精会神,你还不快和上官圆,还有大头矮,想方设法的,从杀人犯背后来个让他措手不及的偷袭?”杜伊伊认为那时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我也发觉了出来,我看向圆圆,看向大头矮,大头矮是指望不上了,他还是从地上站不起来,圆圆捡起棍子悄悄来了我身边,我也捡起棍子,我们两个人决定一起朝杀人犯后脑勺砸过去,这时候,樊敬城父亲已经登录了进去,一登录进去,杀人犯就发出惊叹,说,哦买嘎的!一千三百七十三亿,你居然有一千三百七十三亿?不行,一千万不够,你要给我转……转……呃……咳咳,转十三亿,对,给我十三亿!”费兰花学着杀人犯口气,语音带着抖音。 杜伊伊也感慨,“我去他祖宗的,去去去,一千三百七十三亿?这要是我的钱,我绝对存银行,然后什么活都不用干了!只吃银行利息就行了,哎,没法比呀,人比人,气死人啊!气煞我也!” “樊敬城父亲说,不是我不想转,可就算我是尊贵的不能再尊贵的客户,但手机银行也终要有个限度的,也不能无限制,不然就乱套了,别人一天最多一百万,而我一天,最多转一千万,青年,如果你放了我,不让我死,我明天可以再给你一千万,以此类推,我总会给你凑够十三亿的,怎么样?”费兰花表情丰富。 杜伊伊说:“杀人犯还真贪心啊,没有面对金钱诱惑的时候,仇恨占据他的心,而当如此大的钱出现面前时,他也被冲魂了头,后来呢,费花姐,后来怎么了?” “杀人犯干着急,可他也无可奈何,他说好吧,于是樊敬城父亲开始给杀人犯转账,确认好金额后,手机里面跳出来密码验证,樊敬城父亲输了进去,可随后,又跳出一个窗口,提示,请输入动态口令和手机验证码,杀人犯一看愣了,指着手机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简单操作就可以转账吗,为什么还要动态口令,还要手机验证码?樊敬城父亲面露难色,说,快动手呀你们。杀人犯听蒙了,他准备回头,我和圆圆手里的粗棍子,一先一后都砸了他后脑勺,杀人犯因此低了两次头,杀人犯晃晃脑袋,刚抬起来,我和圆圆,哐哐,又是两棍子打上,没想到杀人犯抗击打能力这么强,他手撑地,看着就要站起来,樊敬城父亲夺过来我手里的棍子,朝杀人犯后脖子,一棍子打上去,棍子都打成两截,可想而知樊敬城父亲下了多大的力,杀人犯倒下,单膝跪地,樊敬城父亲又夺过来圆圆手里的棍子,他要再给杀人犯来一下,可是,他才从圆圆手里拿过来棍子,就啊的喊了一声,整个人直往地上仰下去,我和圆圆才发现,樊敬城父亲的脚腕,血流如注,是杀人犯拿斧头砍住了他的脚脖子,杀人犯并没有完全清醒,不然的话,我想,他用足力,樊敬城父亲的脚,都有可能被砍掉!杀人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指了指樊敬城父亲,说,敢糊弄老子,老子让你……让你人头落地!说着,杀人犯抡斧砍下,我和圆圆都互抱着惊声尖叫,咔嚓!斧头砍下,樊敬城父亲晕过去了,可是,斧头砍偏了,砍到的地方是樊敬城父亲的肩窝,而杀人犯犯迷糊,晃晃脑袋,还没有看清到底砍了樊敬城父亲身体哪个部位,他抬眼,向我和圆圆吼叫,我的斧头,砍到了他哪里?我看出来杀人犯犯着晕,我说,砍到了脖子,杀人犯一听,很满意,他努力收回斧头,他又摇摇晃晃的向我和圆圆走来……” 第一百八十章 命悬一线 “我和圆圆都傻了,不知所措,杀人犯啊的一声叫,斧头砍下,我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是我们俩定睛一看,杀人犯斧头砍去了一边,砍偏了,杀人犯还在往那个地方砍,嘴里嘀咕,怎么砍不倒你们?”费兰花眼睛睁的极圆。 “我嘞个去去,费花姐,杀人犯这不还没有完全清醒吗,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时机,你和上官圆,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解决掉这个杀人魔啊!”杜伊伊替当时的费兰花捏一把汗。 “是的,我和圆圆都意识到了,不能让杀人犯清醒过来,他一边砍着墙,他一边拍着自己脑袋,我和圆圆赶紧再次去捡地上的棍子,而我们俩这一动,杀人犯察觉了不对劲,他大吼,别以为老子犯迷糊,你们就可以躲过一死,老子即使看不清,也照样杀死你们!这时候,杀人犯不再往一个地方砍,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了,挥舞斧头,没有方向,乱砍一通,大头矮惨叫了起来,他的腿血流如注,杀人犯砍中了他,而杀人犯没有停留,继续乱撞乱砍,我和圆圆没有站到一块,我们谁也不敢靠近杀人犯了,可是,杀人犯向圆圆靠了过去,圆圆朝着杀人犯的脸,甩手将棍子扔过去,但没有起到作用,半路,棍子被杀人犯截成三节,别看杀人犯迷糊着,可蛮力还是十足的,他砍完棍子,斧头就劈向了圆圆,圆圆摔了地上,她捂住自己的头,颤抖着等待斧头砍下……”费兰花很紧张。 “我说费花姐,你看的这么细,杀人犯没有砍向你,你为什么不攻击他呢,你还要眼睁睁看着你的队友在你面前死去,然后等着杀人犯杀你?”杜伊伊都已经听不下去了,埋怨当时的费兰花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就一张嘴,我也只能说一个人,再说另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队友在我面前死去啊,我使出了全身力气,朝着杀人犯后脑袋,啪的一下子横了上去,我都被这一拍,自己摔了地上,当然,有效果,杀人犯身体顺着我拍的方向倒,他自我反射性的往那边跑两步,但最终还是跌了地上,半路,他手里的斧头,掉了地上,轰当一声,斧头都跌地上一道浅浅的坑,可见,这斧头是有多重!”费兰花有声有色。 “杀人犯被你打晕了?”杜伊伊露出笑容,替费兰花高兴。 “不!”费兰花表情凝重。 “没有晕?”杜伊伊不笑了。 “杀人犯斧头掉了,他扶住墙,又站了起来,令我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杜伊伊,你知道吗,我这一拍,没有拍晕他,反而……反而……”费兰花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反而什么,我嘞个去去去呀,该不会,费花姐,杀人犯反而被你打清醒了?”杜伊伊担心极了。 费兰花点点头,“没错,杀人犯反而清醒了,他左右看看,呦呵了一声,哈哈大笑,看看我,看看圆圆,他说,是谁?是谁对我这么好,帮助我清醒?本来我还晕晕乎乎的,呵呵,这会儿,我只觉得神清气爽,爽极了,是谁,谁拍的我,我要感谢她,我可以答应她,让她死的痛快,可以免受折磨,是你们两个人中的谁?快告诉我?” “我去他大爷的,杀人犯这哥们也太特么的狂了,说什么?可以免受折磨?说的也太狂妄了!这谁能承认,要是他说,可以放了那个人,这倒有情可原,他太变态!”杜伊伊不禁感慨一番。 “我又吓坏了,此时,圆圆在杀人犯左边,我在杀人犯右边,大头矮则在杀人犯脚下不远处。”费兰花讲到这个细节。 “费花姐,你提到这个站位干什么?大头矮其实可以不提,他本来腿就吓软不能动,这下子,腿又受伤,他更加没有丁点作用了。” “不!”费兰花这回说的话音有些低,“这回,大头矮虽然在地上,但他做了一件事。” “一件什么事?咬舌自尽?”杜伊伊半调侃地说。 “我刚才不是提到了吗,斧头掉了地上,而斧头所掉的位置,就在大头矮身旁,此时,大头矮忍着疼痛,将那把斧头,压在了身体下面!”费兰花顿了顿。 杜伊伊吃了一惊,没有说话。 费兰花顿后,说:“杀人犯低头找他的斧头,他一眼就看到了,斧头在大头矮身下,大头矮紧紧抱着斧头,他还咧着嘴,他的腿依然还流着鲜血,杀人犯哼笑着,走了大头矮跟前,用脚踩中大头矮背心处,他说,矮子,你知道你这个举动,有多么的愚蠢吗,你以为,抱住斧头,还压在身子底下,我就拿你没辙了吗?大头矮忍痛说,我看过许多电视剧,我从里面见过,只要死死抱住一样东西,不放手,哪怕死后,也会抱的更牢的!” 杜伊伊心头一股酸楚,说:“大头矮,还是有混江湖的潜质的,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杀了我,我也绝不放手!” “杀人犯又是那样极其讨厌的笑,他没有急于去抢斧头,他踩在大头矮背心处的脚,慢慢往下移,最后,他的脚,停在大头矮的腿伤处,他踩了下去,还扭动着,大头矮当然受不了,失声大叫着疼,喊着快拿开脚,我受不了了,快拿开啊!杀人犯说,想要我拿开?很简单,把斧头松开!大头矮赶紧说,好说好说,快拿开脚啊,你踩着我,我没有多余的劲将斧头扔出去啊!”费兰花如是说。 杜伊伊面露尴尬,“不是吧,刚还夸这个大头矮有混江湖的潜质,怎么这么快,这家伙就妥协了?要缴枪投降了?” “杀人犯笑着说,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是俊杰!来,俊杰,把斧头松开,拿出来!说时,杀人犯将脚从大头矮的腿伤处移了开,大头矮大口喘气起来,呼呼呼,呼呼呼,呼呼了好大半天,杀人犯不耐烦了,瞪着眼说,矮子,你气,还特么没喘够?快把斧头给老子弄出来!大头矮又急促喘了两口,他说,我很想将斧头弄出来,可是,我双手,竟然不听我的话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叛变了,你听,两只手,两只手,快松开斧头!两只手,两只手,我给你自由,两只手,两只手,听话没烦愁!两只手……大头矮竟然没完没了了……”费兰花笑了笑。 “呵呵,我还以为,大头矮真的就那么没骨气呢,一折磨就妥协,我会看不起他的!不过,看样子,大头矮这是在逗杀人犯拖延时间的。”杜伊伊也笑了笑。 而费兰花就那么昙花般一现,她脸沉了,说:“杀人犯脸色就像乌云,说变就变,他再次踩到大头矮伤口处,他厉声说,你还敢戏弄老子,老子要让你这条腿报废!说着,杀人犯狠狠的扭脚,踩进大头矮的肉里,大头矮张嘴大叫,我哭了,圆圆也哭了,那时候,真希望有人能赶来救我们!杀人犯弯腰,朝大头矮后脑袋,用拳头,使劲锤了三四下,大头矮翻白眼了,可是,即便如此,大头矮仍然没有松开斧头,杀人犯握住了斧头把柄,竟然没有拉出来,他使劲一拉,大头矮就抱着斧头,跟着被拽去,杀人犯说,你以为这样,我就没辙了?你知不知道,电视剧里都是荒唐的情节,人昏迷了,就成软面条,我让你尝尝晕倒的滋味!说着,杀人犯再打大头矮后脑勺,大头矮终没有挨过,闭眼晕过去,当时,我担心的要命,暗暗祈祷,希望大头矮不要死,赶紧好起来!” 杜伊伊摇头叹气,“大头矮呀,大头矮,如果你活在我的年代,你就跟着我混,你这种性格,绝对在江湖,能够名声在外!” “杀人犯又去抢他那把斧头,可是,大头矮依然抱死了斧头,杀人犯居然折腾两三番,没有弄出来!他这回,是真的生气爆发了,他重重的一拳,就击在大头矮背心,别看大头矮昏迷,可他嘴里,还是吐出来了一大口血!”说到这里,费兰花抽噎起来。 “我去他杀人犯祖宗的,去他祖宗十八乘以十八代!这种人,枪毙一百回都不够,他丧心病狂,不是人类,猪狗都不如,他下地狱都不配,他只配死后,灰飞烟灭,彻底从宇宙中绝迹,他怎么能这么残忍!”杜伊伊想象着当时情景,不禁义愤填膺。 费兰花擦擦泪,说:“杀人犯说,我已经没有耐心了!然后,杀人犯用脚将大头矮身体翻了过来,他再次将斧头把柄握在手里,可是,他抽不走,拽不动,大头矮哪怕昏迷,吐血,他仍然紧抱着斧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有效阻止他残虐大头矮!圆圆拉住我,她哭的也很痛,她凑我耳边说,费兰花,大头矮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我们,我们没有办法救大头矮,那我们只有逃跑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拼命去撞门了,撞开门,大头矮才没有白白这样牺牲!” 杜伊伊说:“费花姐,上官圆说的有道理,这次,你们两个人逃跑,不是自私的表现,如果你们两个人就那样像个傻子一样站着不动,等待杀人犯杀了大头矮,再而来杀你们,那大头矮可就真的白白牺牲了!” “没有办法,我们两个人鼓起勇气,没有喊预备,没有喊一二开始,只是眼神那么一交换,我们一起奔向那扇通向外面的大门,我们拼了命,我们呐喊着,我们撞去了!”费兰花言辞激动。 “然后呢?”杜伊伊不明白费兰花讲到关键,怎么又停顿。 费兰花咳嗽一声,说:“然后,门,纹丝不动,而我和圆圆差点撞晕,我们两个人倒下了。” “我嘞个去去去!这特么什么门,我听着你们两个人那股不要命的劲,门锁撞不烂,也差不多能将锁脱离掉门呀!而且,门,还不被撞开裂缝?”杜伊伊有点想不通。 费兰花不好意思的说:“不可能撞开裂缝,因为,门是铁的,我和圆圆,在门上撞出了两个人人印,门变形了,可没有开。” 杜伊伊一怔,顿了半天,才说:“你和上官圆也算是天才了,撞之前,你们不知道那是铁门吗?” “我们……我们两个人当时……当时不也是太过慌张紧张吗,又见大头矮牺牲自己的精神,我们两个人只想做出点什么,哎,这下可好,更辜负了大头矮的自我牺牲,当时,杀人犯看到我们撞门,他捧腹大笑起来,他说,你们两个笨女人,这是要着急去死吗?好吧,我也不费劲拿斧头了,我就用我的拳头,活活的打死你们!说着,杀人犯不理大头矮了,提着拳头,要来打我和圆圆,我懵懵懂懂的,看到杀人犯模糊的身影晃起来,他身体晃了才两晃,我就听到哐当的声音,是斧头掉地上的声音,然后杀人犯不动了,我听杀人犯说,呦呵,你小子还很执着啊,干什么,不抱斧头,抱起老子的腿了?”费兰花语气急促。 “哎呀,是大头矮,大头矮扔开了斧头,抱住了杀人犯腿,费花姐,大头矮这是要缠住杀人犯,他扔去一边斧头,就是要让你,或者上官圆,捡起斧头去砍杀人犯啊!”杜伊伊着急,真想跑到现场,与杀人犯来一场较量,用他的砍刀,对付杀人犯的斧头。 费兰花说:“是的,是大头矮抱住了杀人犯,我拍拍脑袋,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杀人犯发怒了,他攥紧拳头,朝着大头矮的脑袋顶,砸了下去,我哭,我恨,我不能停,我看到斧头的位置,我掉着眼泪连滚带爬的到了那里,我要杀掉他,我要杀掉他!他是杀人犯,大头矮一定死掉了,我不能辜负大头矮创造的这个机会,我握住斧头,我大喊,大头矮,樊敬城,我要给你们报仇,我……咳咳……”费兰花咳嗽两声。 “别着急,费花姐,你只是说的过去,你慢慢说,别自己呛着自己。”杜伊伊很担心费兰花。 “不,”费兰花说道,“我的咳嗽,是学着当时的我的,因为……因为我没想到,斧头实在太重了,重的出乎我的预料,我一时没拿起来斧头,导致我出岔气,就咳嗽了,趴了地上……”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诈 “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关键时刻链子断了,知道这话是说谁的吗,就是说你的,你连斧头都拿不动,你还怎么报仇雪恨?”杜伊伊不由得埋怨,“我看大头矮死定了,不是让杀人犯活活打死,而是被你活活气死!” 费兰花有些不好意思,她说:“我知道,这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我不能拖延,我看到大头矮头沉了下去,但他的双手,还紧紧抱住杀人犯的腿,我一个人力量不够,我去摇晃圆圆,可是,圆圆被我摇清醒的时候,杀人犯强行拖着大头矮,竟然艰难的挪到了斧头处,他弯腰捡起了斧头,他眼中透出可怕的狠光,他咬着牙说,好哇,不松手是吧,那你就别松手了,我用斧头,卸掉你双臂,我看你还怎么嘚瑟!” 杜伊伊拍了一下方向盘,“我去他祖宗的,杀人犯这是要疯了,大头矮危险啊,费兰花,你和上官圆快来点行动啊,你们不动,等会儿,杀人犯还是来杀你们,还不如,你们此时不要命的冲过去,阻止杀人犯,如果没有用,被砍死了,那也足够证明了你还是个勇士,不然,等着被砍,那就是懦夫的表现了!” 费兰花点点头,她擦擦泪,说:“杜伊伊,你说的很对,横竖已经都是死了,死前拼一拼,还有那么一点胜利的可能,哪怕很微弱微弱,但总比站着等死的强,等死,一丝希望都没有!而那个时候,我和圆圆则没有想到的这么多,我们看到杀人犯拿着斧头说了要砍大头矮双手的话,我们一起奋不顾身的扑向杀人犯,杀人犯有些蒙,但他随后是哈哈大笑,斧头指着我们,他说,你们两个傻娘们,刚才傻头傻脑撞门,怎么,自杀上瘾了,现在又要来送死,想让老子砍死你们?好吧,老子砍……” 杜伊伊眨眨眼,看费兰花又停顿了,他问:“费花姐,你又怎么停了?难道,你们还没有近杀人犯的身,杀人犯甩斧头,砍死了你们?” “不!”费兰花说道,“杀人犯话没有说完,他就被大头矮掀倒了,大头矮来了个乌龙绞柱,从地上起了身。” 杜伊伊睁大眼,“大头矮不是被打死了?他还安然无恙?” 费兰花说:“大头矮起身,可他眼睛却是闭着的,他那个样子很古怪,我和圆圆见状,不禁惊喜笑了,可我们两个人来不及刹车了,直接撞到了大头矮身上,然而,大头矮就好像是一块铁疙瘩!” “一块铁疙瘩?什么意思?”杜伊伊奇怪了。 “因为我和圆圆撞了他身上,他纹丝不动,很像一块铁疙瘩,被雕刻成了人样,而我和圆圆两屁股坐了地上,纵然有刺骨般的疼,但我们两个人也是笑着的,我迫不及待的问,大头矮,你可吓死我和圆圆了,刚才杀人犯那个拳头,打在你头上,实在令人恐惧极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费兰花面露惊色。 杜伊伊说:“费花姐,你表情与你说的话,有些不一致啊,按道理,你该笑的啊。” “不!”费兰花摆摆手指头,“你没有在现场,你是不知道大头矮那个样子,有多吓人,他闭着眼,嘴唇发紫,脸上一点血气也没有,我和圆圆跟他说话,可他根本就不理睬我们,我和圆圆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头矮这是怎么了!就在这个时候,杀人犯从地上爬起来,他吐口唾沫,晃着手里的斧头,说,特么的,小矮子,你还挺皮的,下那么狠的拳头,你竟然没有被打死,那好,我要用这把斧头,让你人头落地!说着,杀人犯冲过来,挥舞斧头,斧头刃的所去方向,就是大头矮的脖子处!” “大头矮这是怎么了?费花姐,你别卖关子了,快直接告诉我,他这幅模样,依我看,他是……”杜伊伊推断。 而费兰花没等杜伊伊把话说完,她赶紧说:“我和圆圆尖叫,叫喊,大头矮,快躲避,你的脖子,好厉害!” 杜伊伊皱眉,瞟费兰花一眼,“费花姐,你这话怎么像是山路十八弯,我怎么听着,像是被迷失在山路里面,你最后三个字,好厉害,这是把我带进了哪个大坑?我完全不理解?” 费兰花终于笑了笑,“我本来着急,冲大头矮喊的,当喊到,你的脖子,的时候,杀人犯斧头已经即将砍到大头矮,可大头矮突然爆发了,速度惊人,身体一晃,他的手掐住了杀人犯脖子,并一扭身,把杀人犯按到了墙上,而这一扭身,斧头脱了杀人犯的手,掉了地上,于是,我情不自禁的又说了声,好厉害!” “听着,果然厉害!大头矮这股爆发劲,匪夷所思,难道……大头矮又来了个敦王出马?”杜伊伊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我和圆圆看大头矮这状态,的确像是敦王出马,圆圆抓住我的手,她激动的说,一定是大头矮偷偷的给自己贴了他那种黄条,所以能经得住杀人犯的拳头!我点点头,也是如此认为。我们随后紧去看杀人犯与大头矮之间的情况,没想到,大头矮掐杀人犯的手,力度极狠,他指甲,都已经掐出杀人犯的血了!”说时,费兰花也皱起眉。 “呵呵,敦王出马,那肯定要让大头矮所向披靡,手劲十足,从这一点上看,大头矮是敦王出马,毋庸置疑了。” 费兰花表情依然凝重,她说:“杀人犯试图挣脱开,用拳头打,用脚踢,可大头矮掐着他不放手,好像拳打脚踢对大头矮来说,如同挠痒痒一般。大头矮甩手,杀人犯被扔去两三米远,杀人犯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有血一股一股的从脖子小孔里往外冒,那小孔,就是刚才大头矮掐杀人犯脖子时,掐出来的小孔,杀人犯摸摸脖子后,脸色难看极了,他眼睛瞪的都快冒出来,他握紧斧头,喊一声,老子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杀人犯抡着斧头砍向大头矮!” 杜伊伊担心,“大头矮挨两拳打没事,可挨不了斧头砍呀,斧头能让他缺胳膊少腿,他这么呆,难道,他要被杀人犯变残废?” 费兰花仍是同样的口吻,说:“不!斧头被大头矮抓住了!” “啥?抓住?大头矮抓住了斧头把柄?”杜伊伊觉得不可思议。 “不!”费兰花称奇的说,“不是把柄,而是斧头刃!” 杜伊伊差点没咳嗽噎住自己,顿了片刻后,说:“斧头什么?斧头刃?杀人犯那么大的劲砍过来,大头矮抓住的斧头刃?那他的手还不被瞬间砍掉!” “不!”费兰花说道,“大头矮抓住的,确实是斧头刃,杀人犯傻了,想将斧头拽回去,可是,他办不到,斧头拽不回去了,杀人犯一看这情况,手松开不要了,他转而向大门口跑。” “什么?杀人犯,这……这是要逃跑?他怕了?”杜伊伊心想,不应该呀,杀人犯这就被大头矮镇住了?有这么怂吗? 费兰花没有停,继续说着,“我和圆圆笑了,上回如果不是大头矮露出前胸的黄条,可能大头矮早就解决了杀人犯,不过还好,这回大头矮又敦王出马了,也不算迟,但按照大头矮自己说的,他阳寿可要少活三十年了!我和圆圆彼此的笑里,都带着些许无奈,可这时,眼前发生的事情,瞬间让我和圆圆傻眼,我们看到,杀人犯掏出了钥匙,他已经跑了门口,他也成功打开了门锁,可他来不及推开门,他的肩膀,被斧头重重的砍到了,是大头矮砍的,杀人犯被砍的单膝跪地,大头矮仍然是闭着眼,面无表情,杀人犯挣扎,却越挣扎越无力,我看着画面太过残忍,我喊,大头矮,差不多就行了,他已经受伤,我看,跑不掉了,不如,找绳子绑起来他,报警,让他蹲监狱大牢吧!” “然后呢?”杜伊伊追问。 “大头矮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举起沾着血的斧头,举过了头顶,然后又砍下,我……”费兰花手放胸口,一副恶心作呕的模样。 “大头矮是不是又朝着杀人犯伤口处,再次砍下一斧?”杜伊伊猜测。 “不!”费兰花语速变的缓起来,“不是原来的伤口,是……是杀人犯的脖子,我之所以恶心,是因为……杀人犯被砍的身首异处了!” 杜伊伊怔了怔,半天,他说:“这个大头矮,也未免有点太残忍。” 费兰花还要吐,她说:“这还不算,大头矮扔下斧头,他竟……他竟……” “他竟怎么了?”杜伊伊急问。 费兰花隐晦的说:“他竟像是吸血鬼了,吸杀人犯的血!” “不对!”杜伊伊越发觉得不对劲,“大头矮不是敦王出马,也不是疯了,他能够抓住速度极快且重的斧头,还吸血,这已经足以证明,大头矮已经死了,此时的大头矮,极有可能,是诈尸!” 费兰花哭泣着,“我大喊,大头矮,你怎么了,你别鬼上身了,你快清醒过来啊!然而,大头矮起了身,闭眼,身体僵硬,他又出乎意料的,往樊敬城父亲身旁走去,他蹲了下来,盯着樊敬城父亲肩窝处的伤,然后……他低头,竟然又开始吸樊敬城父亲的血!” “诈尸,绝对是诈尸了,大头矮抱住杀人犯的时候,杀人犯已经用拳头打死了大头矮,大头矮含冤而死,再加上他通晓那种神仙道术,他死后,身体便尸气极重,于是,诈尸了,像他这种道术修炼者,尸气的程度,也不亚于古墓里沉怨千年的千年老尸,哎呀,要是这样说来,我嘞个去去去,费花姐,如今的大头矮已经不是大头矮,而是诈尸的尸体,他哪里有什么情谊,恐怕,他吸一些樊敬城父亲的血后,他就会朝着费花姐你,还有上官圆,冲你们走来,他也要杀你们,吃你们!”杜伊伊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是的,杜伊伊,这回,你说的对!大头矮站起来,伸出手,就要够我和圆圆,我忽然想起来,大门已开,完全可以逃跑了!我对圆圆小声说,圆圆,门开着,我们,跑吧!”费兰花声音随着低下来,她话没有停,继续说着: “我和圆圆手拉着手,我们不顾一切,一股脑跑向大门,这次,我们撞开了门,我们逃出去了,我们都哭了,我逃跑中,回头看看,门口,并没有见大头矮追过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庆幸?还是悲伤?” 杜伊伊说:“是啊,说庆幸,一点也说不上,毕竟大头矮和樊敬城父亲,都遇难了,费花姐,你确定大头矮没有追上来?” “我是这样认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和圆圆跑出一段距离后,大头矮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前方,我和圆圆来不及刹车,都撞向大头矮,而就在我即将进入大头矮怀抱的时候,圆圆一把推开了我,使我改变了方向,我倒在一边,而圆圆她,她被大头矮抱住了,圆圆没有回头,她大声喊,花儿,花儿,还不快点跑!快……”费兰花忍不住又泪如雨下。 杜伊伊找出来纸巾,放费兰花跟前,费兰花调整了一下自己,她说:“我感谢有圆圆这么一个好朋友,我也感谢还有大头矮这么一个好朋友,虽然现在大头矮要杀我,但这是失去理智后的大头矮!” 费兰花说:“圆圆说了让我跑,我的确跑起来,但方向不是学校,而是朝着大头矮,我使出比撞门还要大的力气,重重的撞了上去……” “那费花姐,怎么样?”杜伊伊不太看好。 “大头矮本来是准备要咬圆圆的,我这一撞,使他没有下去嘴,可他真的像是一块铁疙瘩,我撞上去,我倒了地上,我也不知道诈尸的大头矮,有没有思维方式,他仍旧死样闭眼,可他顿了顿后,一把将圆圆扔一边,弯腰,却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揪了起来,他张开了嘴……”费兰花说的极其惊悚。 “费花姐,大头矮尸体,要咬你?”杜伊伊问。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看病 “我被大头矮揪住了,他张开了嘴,我当时惊吓的大喊大叫,可大头矮张着嘴,却并没有咬我,就那样不动……”费兰花一副疑惑的表情。 “他张着嘴,不动?干什么?诈尸的那股劲过去了?如果过去了,那就万事大吉了,杀人犯的仇也算是报了,只是……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杜伊伊不看好。 “我害怕,不知所措,大头矮突然闭上了嘴,睁开了眼,而他一睁开眼,就泪眼汪汪的,他哭说,费兰花,我已经死了,杀人犯已经把我打死了,我死后,灵魂就离开了身体,所以,我的身体现在只是一具死尸而已,由于我常年跟着父母练习通灵术,我的身体阴气极重,一般我们通灵术的人,死后要进行洗礼,不然,就会起尸,费兰花,你刚才撞了我一下,使我衣服内的一些黄纸符掉了地上,此刻,我尸体的脚踩到了上面,因为黄纸符的原因,尸体暂时安静了下来,我的灵魂暂且回我身体里,我才能与你进行对话,但都是短暂性的……”费兰花说的急促。 “我嘞个去去去,灵魂成功回到了身体,那不就是活过来了吗,怎么还会要死?”杜伊伊不禁问道。 “我当时也是这样问大头矮的,大头矮不耐烦了,他快速的说,现在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人一死,灵魂出窍,六魄自散,天魂归天,地魂归地,我只是人魂跟你对话,没有天地之魂,我自然无法在身体里呆,费兰花,你也别问我三魂六魄是怎么回事,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想要将起尸压下,只有一个办法,斧头砍我的腹部,人的腹部,是丹田,丹田是气的积攒之地,尸体能动,都是丹田之气的作用,只要你用斧头砍开我腹部一道口子,气就从中流出,诈尸没了气,就没了力,尸体自然倒下!”费兰花如是说。 “原来诈尸起尸,都是,气,在使坏,也对,人活一口气,人死,气没有散,就会在体内积攒,到时候体内的气一动,身体当然就做出反应,就是所谓的诈尸了。”杜伊伊自我感慨。 “大头矮松开了我,我一时没闹明白大头矮在说什么,大头矮瞪着大吼,费兰花,你快,快拿起斧头,砍我腹部,小肚!快!”费兰花顿了顿,随后说: “我说,大头矮,明明你现在好好的,难道你不是已经好了?大头矮说,费兰花,你就别废话了,时间紧迫,千钧一发,再耽搁时间,我灵魂一走,我的身体还要继续疯狂杀人,你,还有上官圆,都要死我这个身体的手里,你别再问了,快照我说的做!大头矮的话,真的让我惊慌,我看看那间屋子,斧头就在屋子里,我又看向圆圆,如果要取斧头,我一个人力量是不够的,因为斧头太重,圆圆走过来,她也迟疑着,她说,大头矮,我们不想伤害你的身体,要不,我们两个人去叫救护车?大头矮急了,他说,我不能再跟你们解释了,你们怎么就听不懂了呢,我已经死了,这个身体是死尸,准确来说,此刻,这个身体已经不是我,你们快点,我快支撑不住了,你们再磨叽,我灵魂一走,尸体继续杀人,你们跑不过他,快点!快去取斧头,砍!砍!”费兰花说的很悲壮,说完,她低下头沉默。 杜伊伊欲言又止,他能想象,费兰花与上官圆亲手拿斧头砍好朋友,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 费兰花轻轻叹了口气,她微抬头,说:“我,圆圆,返回了屋里,拿出来了斧头,我们哭了,仍坚持不动的大头矮,他也哭了,他说……砍吧,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还能共同一个空间,还能成为好朋友,砍吧!然后……我和圆圆挥起了斧头……大头矮倒了下去,他微微笑着,我和圆圆围在他左右,他说,我要走了,从此再不能与你们一起了,费兰花,我想告诉你,你一个人去寻找你的童年老师,我……一直都跟着你,我与你相遇,不是偶然,是……是……我……喜欢你,死之前,就让我通通告诉你……”费兰花流下眼泪,摇摇头,说完,“大头矮,就这样,走了!从我的生命里,走了!”然后淘淘大哭。 杜伊伊将车开慢,一只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费兰花,他摸摸她的头,说:“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的像个孩子,再说,那都是生前的事了,你就别这么在意了,其实我想说,费花姐,你的哭声,真的好难听,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 费兰花擦擦泪,“哭,还讲究好听不好听吗?什么词?” 杜伊伊收手,说:“鬼哭狼嚎。” 费兰花白了杜伊伊一眼,杜伊伊哈哈大笑,他说:“费花姐,别生气啊,用鬼哭狼嚎形容你的哭声,确实有点过了,你哭声比鬼哭狼嚎好听。费花姐,后来呢,我看这情景,你是死不了了是不是?” “我不是在那个时候死的,那次的事情,对我打击很重,我学不进去,也听不进老师同学的劝,我退学了,你不知道,我每晚都做梦,我找了个工作,可日子都过的很恍惚,我杀了大头矮的那一幕,几乎每晚都在我梦里出现,我越来越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我在想,活着,为什么如此痛苦?那么,人死后,会不会就没了痛苦?”费兰花调整好自己,又讲回来自己的生前。 杜伊伊说:“这么说来,费花姐,你想到了死?你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你又无亲无故的,像你这样的孤儿,最容易干傻事,费花姐,难道你就选择了自杀?” “不!”费兰花说道,“我只是想自杀,但我并没有去那样做,我将我的苦恼说给了同宿舍的同事,她告诉我,我这是精神受刺激严重,心理疾病,她认识一个看心理病很好的人,她说,她愿意带我去看看我的心理病。” “于是,你就去了?那个心理医生是男是女?”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打杀 “那个心理医生是个男的……杜伊伊,你问他是男是女干什么?怎么,是女的,你又能如何?”费兰花觉得杜伊伊问的有些无理取闹。 杜伊伊却一本正经,“你以为我想的什么,我告诉你,我生前,也见过一名心理医生,我问你那个心理医生是男是女,是因为之前大头矮的父母,与我人生所见的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而你又提到了心理医生,我就想,该不会你见的心理医生,与我见的心理医生,又神相似?” “不会吧,”费兰花不太相信,“哪有这么巧,那你就说说,你所见的心理医生,是什么样子的?” 杜伊伊回想一下,说:“我所见的心理医生,年纪大约四十来岁,头发不长,却已是满头白发,他长相有一个特点,就是鼻子小,鼻尖圆,看起来,始终有些发红,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挺有电台广播主持人的潜质,他身高不到一米七,笑起来,右脸会有一个小酒窝?”费兰花不等杜伊伊说完,她抢过来说。 杜伊伊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两个人所描述的,还真是神相似,杜伊伊啧啧的说:“这里头有问题呀,我告诉你,费花姐,我就是在见了这个心理医生后,没多久,我就死了,你……你呢?” 经杜伊伊这么一说,费兰花也感到震惊,她说:“我……我与心理医生见面后没多久,我也死了,不是自杀,是出现……” “幻觉!”杜伊伊抢话说道。 两个人一对视,都只觉脊背发凉。 “怎么会这么巧合?”费兰花疑惑。 杜伊伊苦思冥想后,说:“这个……真不知道,我出现幻觉,有人来找茬,我拿着砍刀追他们,于是掉进了河里,淹死了。” “我是出现幻觉,樊敬城在树上撒着樱花,我伸手捉樱花的时候,从房顶,掉了下去,所幸下面也是水,我留了个全尸。”费兰花说道。 “这么说来,心理医生,是杀害咱们两个人的凶手了!可是……”杜伊伊将车停了下来,他深思地说,“可是你我人生中,如此巧合的遇到了相同的人,本来你我就不是活在同一个时间段的人,却见了相同的人,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我的人生里面,一些人,根本就不是活人,极有可能,那些不是活人的人,操纵了你我的人生!我们的人生,难道……是被安排好了的?又或者,被他们改变了?” 费兰花想了想,直摇头,“不应该呀,这是为什么,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你所说的那些不是活人的人,为什么要操纵我们的人生?” 杜伊伊眼睛眯着,说:“不知道,但从这些现象来看,巧合,就是不合理,不合理,就是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没有任何头绪的我,自然也说不出来什么,猜不出来什么,没有方向。” 费兰花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好了,她说:“想不通,就别伤我们的脑筋了,杜伊伊,我的人生就那些了,讲完了,你就讲讲你的人生吧。” “我的人生?”杜伊伊眼光闪动,他挂上挡,又驾驶魔鬼神车前行,他说,“我的人生,其实,就是血腥风雨,归纳总结成一句话的话,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费兰花一下子听晕了,紧问:“杜伊伊,你在说什么呢?你的人生归纳总结一句话,就是阿拉伯数字?” 杜伊伊呵呵笑,“不不不,我正默数一下我的人生,那句话,有多少个字,我已数清了,是十七个字!” “哦,用十七个字的精华去总结自己的人生经历,杜伊伊,你也是很有水平的吗,那你快说说,哪十七个字?”费兰花很有兴趣的问。 杜伊伊说:“我的人生,归纳总结,十七个字,这十七个字就是,打打杀杀,杀杀打打,打杀,杀打,打,杀,打,死!呦,是十六个字,不是十七个字,费花姐,不好意思,刚才默数,数错了字数,你就笑纳吧。” 费兰花笑脸僵住了,她愣了愣,说:“你所谓的人生归纳总结,十七个……不不,十六个字,就是打打杀杀,杀杀打打,打杀,杀打,打,杀,打,死?这是归纳总结的十六字精华?” 杜伊伊很诚恳的点头说:“不错,我的人生,与这十六字真言,相辅相成,你别看我像是随口说的,而实际,我的人生,就是按照这十六字的顺序,发展起来的,先是打,打出了一片红,然后是杀,杀出了江湖地位,然后就是江湖斗争,杀来杀去,打来打去,所以这个阶段,就是杀杀打打,打杀,是我打杀手,杀打,就是杀手打我,打,就是打,杀,就是杀,打,就是我幻觉追着人打,死,就是我落水,死了,费花姐,你看,这十六字真言,是不是道出了我整个人生的人生经历?” 费兰花听着这十六字真言,只觉得杜伊伊的人生,如此无聊,除了杀,就是打,她问:“通过你自我总结你的人生真言,我能看出来,你的人生里面,只有你自己,你就没有爱过谁?那个女人对你的人生,就没有一点影响?” “要说情情爱爱的,那只是男人的生活的一部分,我很看好刘备说过的一句话。”杜伊伊如是说。 “谁?刘备?”费兰花有些蒙。 “是的,三国演义的那个刘备,桃园三结义,他们三个人,从来都是我们江湖人士的榜样,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杜伊伊说的坚决。 可费兰花没有听出,这句话与男女情爱之间有什么联系,她问:“杜伊伊,你很看好这句话,但我怎么没听出来,这句话对男女之间有什么影响?” 杜伊伊说:“是这样的,对于女人,刘备说的是另一句话,他说,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是一句经典,流传至今,仍然还在流传,如果道理不对,这句话早断绝了,是吧,费花姐?” 第一百八十四章 突兀 费兰花是真不知道刘备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她想反驳,但她却说:“对。” 杜伊伊原以为费兰花会发脾气,没想到她竟然同意自己的观点,她可是一名女性,杜伊伊一时蒙了,他说:“你所说的,对,是……我说的观点对?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对?” 费兰花说:“对呀,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情,就像是手与足,很重要的,像吃饭呀,干活呀,等等,都离不开手足的支配,可是呢,你少了一条胳膊,或者断了一条腿,你还是能继续生活下去的,无非费了一些劲,不过,再经过自身的适应,人缺胳膊少腿的,对生活的影响,也不是很大,而女人呢,女人对于男人,还真的就如同衣服了,你想想,大街上,你见过不穿衣服的成年人?没有吧,即使有,那也是个傻子!男人可以缺胳膊少腿,但不可以没有衣服穿,这就证明,男人可以没有朋友,但绝对不能没有女人!” 杜伊伊格格笑了起来,对费兰花竖起了大拇指,“费花姐,你可以呀,这句歧视妇女的话,愣是被你解释出了另一层含义,我杜伊伊不得不佩服佩服!” 正说着,杜伊伊将车开慢了,费兰花迟疑,定睛往前方一看,不远处,路中间站有一个人,是个女人,她招摇双手,是要拦下他们的魔鬼神车。 “这里如此荒凉,怎么半路会有人?”杜伊伊琢磨着,踩下刹车,慢慢将车停了那女人跟前五十米处。 费兰花仔细打量那女人,她剪着短发,浓眉大眼,看着很娇小的样子,她背着一个大包袱,也不能说大,应该用长来形容,就像武侠剧里面,背着古琴似的,就那种长包袱。 “杜伊伊,你怎么停在距离她那么远的地方?你也不靠近一些?”费兰花看那女人有些疲惫的模样,心里遂生了怜悯之意。 杜伊伊左右看看,说:“我为什么要靠近她,难道费花姐,你还想让我带她走一程?你可要小心了,这里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可疑。” “再可疑,她也只不过是个弱女子,用眼一看,就知道她娇小身板,还能打得过你一个大男人?她身体没有邪气,是个正常的人,你都说了,这里荒无人烟,咱们就更应该帮助她了,而且,你不去问她,你又怎么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费兰花觉得杜伊伊有些小题大做了。 杜伊伊往左打方向盘,说:“坐好了,费花姐,神车会有一些颠簸,我要从石头上过了,咱们绕开她。” 这里是山路,除了已被压实了的石子路,一旁就是悬崖峭壁,另一旁就是陡度不同的高低岩山,而杜伊伊往左打方向,那就是悬崖。 “哎呀妈呀,杜伊伊,不至于吧,你冷漠无情不帮助他人就算了,怎么还冒险要走悬崖绕开她?难道,你要倾斜九十度过峭壁?”费兰花赶紧拉上安全带。 “对,就像在陈老六那个村庄,我那时候怎么从墙面上走,此时,我就怎么从悬崖上走!”杜伊伊已经即将驾车开下去。 忽见,那个招手的女人,竟冷不防的倒了下去。 “杜伊伊,快看,她好像晕过去了!”费兰花指着那女人喊起来。 杜伊伊又把方向调整过来,车子拐回了路上,“晕过去了?这样正好,不用绕过去了,直接从路上开过去。” 杜伊伊这个想法,让费兰花大吃一惊,从路上开过去,那意思不就是大卡车从人身上开过去?那得多危险,费兰花赶紧要制止,“杜伊伊,你傻啊,你开车从她身上过去,万一她醒来了,一抬头,还不被车碰到!” “费花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老司机,我说的是从路上走,可没说要从她身上过,路这么宽,我从她一侧过去,不就得了?刚才我之所以要绕大弯子,是我怕那个女人不依不饶的,跟着车头挡路,如果我走悬崖,她可就挡不住了,而这下子,她晕过去了,我只需与她擦肩而过就好!” 杜伊伊驾驶娴熟车技,车子的前后轮胎,都差一点碾压住那女人,刚刚过得去,而神车的另一边轮子,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压空,等于是轮胎的最内边,压着石头,惊险而过。 费兰花是开窗探出来头看的,当看到神车开过去,而那女人完好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心里还是不是滋味,她回身,瞪着杜伊伊,说:“杜伊伊,你还是个男人吗,那个女人,长相也还可以,你怎么就不停车帮助她一下,你看她多可怜?” 杜伊伊语气也沉重,他说:“费花姐,你以为,我杜伊伊真的铁石心肠,我不想英雄救美吗,可是,咱们是地狱使者,咱们可不能做与任务无关的事情,你的天眼感应,霍冷血的抓鬼本事,还不都是因为你的怜悯,你的犹豫,你的多管闲事,造成不可收拾的残局吗?你还没有吃一堑长一智?还是那句话,世上需要帮助的事情多了,你我根本帮不过来,咱们还要抓鬼,困难重重,谁来帮帮我们?” 说话中,魔鬼神车已经离开那女人一段时间了,费兰花一直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她看了一眼杜伊伊后,再透过后视镜看那个女人,她忽然一怔,说:“人呢。” “什么人呢?”杜伊伊没明白费兰花的意思。 “我是说,刚才还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她……她不见了!”费兰花只觉匪夷所思。 “我嘞个去去去!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人吓人,吓死人,鬼吓鬼,也能吓死鬼的,你知不知道!”杜伊伊喊了一声。 费兰花紧看杜伊伊,问:“有这么可怕吗?难道,杜伊伊,你发现了什么?那个女人不见了,对你,有这么可怕?说真的,怎么那个女人不见了?杜伊伊,你说说,你惊悚什么,喊什么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环山城 “有这么可怕吗?难道,杜伊伊,你发现了什么?那个女人不见了,对你,有这么可怕?说真的,怎么那个女人不见了?杜伊伊,你说说,你惊悚什么,喊什么呢?”费兰花紧问杜伊伊。 杜伊伊说:“我对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没有一点兴趣,她有可能跳崖自尽,她也有可能往反方向跑了,跑了个弯,有好多种理由。” “那你,我嘞个去,发什么尴尬?”费兰花莫名其妙了。 杜伊伊脸看前方,手却向背后指指,说:“我惊悚的是,霍冷血,跟个鬼似的,坐起来了,也不吱个声。” 霍冷血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看看杜伊伊,看看费兰花,费兰花噗嗤笑了笑,说:“杜伊伊,你是真的吓到了,明明我们三个人都是鬼,你还说霍冷血跟个鬼似的,哈哈,真搞笑。”说完,她又疑惑了,她还是担心那个消失的女人,她后看看,距离当时那个女人倒下去的地方,更加遥远了。 “霍冷血,你说,你怎么起来了,睡够了?”杜伊伊边开着车边问。 “睡够了。”霍冷血回复,他也顺着费兰花的视线,看着后视镜,而他,微微皱起了眉,他心说:“不对劲,杜伊伊戒备心理还是有道理的,我听到了脚步声,速度极快,跟上了魔鬼神车,到了神车后兜的时候,脚步声消失,我想,应该就是那个女人,跳上了神车,神车后方一阵碎音,最后停到底盘处,可能,那个女人藏到了神车车底。只是,这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前方出现了分岔路口,杜伊伊不禁要问“导航”费兰花,“费花姐,该轮到你指路了,说吧,怎么走?”杜伊伊又放慢了车速。 费兰花闭上眼,开启天眼感应,她的感应能力,与受挫之前,差别很大,感应一次,没有那么轻松,而且时间也延长不少,过了半天,费兰花才满脸汗珠的睁开眼,指指左方向,说:“往那里走,没多远了,我感应到厉鬼的鬼气,就在那个方向大约六七公里处。” “是吗,真是太好了!终于要见到厉鬼了,终于要验证一下,我们是否还能抓到鬼了,我可要再次声明一下,抓鬼失败,咱们就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你们都听我的,立即返程,回地狱,交差!要不,咱们没有金刚钻,就在人间浑浑噩噩的过,最后期限到了,再交差,阎王爷可绝不会给咱们好颜色!”杜伊伊再次声明一回。 费兰花这回无话可说了,她还能说什么,能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她心里是明镜的,自己不优柔寡断,多事生非,也不至于今天这么惨。 神车刚一拐弯,就是一个大坡,才拐一个弯,就俯瞰到了环山包围的一个小城市,那城市看起来还挺繁华,四处高楼,街道上汽车,摩托车,三轮车,来来回回,挤来挤去,一幅热闹的闹市景象。 “厉鬼,就在那个小城市里面!”费兰花很肯定的说,“而且,就在城市的最中心周围,我感应变得强烈了,杜伊伊,开进城市的最中心!” 杜伊伊顺着坡下行,到了环桥处,他就拐下了山路,进入了通往城市的公路上,这辆魔鬼神车,倒是没有吸引了多少人的眼光关注,因为这里,各种改装车型,比比皆是,魔鬼神车,还算是没有特点的。 正巧,一辆跑车与神车迎头而来,那跑车,只能用,大,来形容,大轮胎,大后尾翼,大天窗,还有,大噪音,车窗没有贴黑膜,一眼就看到一个黄毛小子,怀抱着绿毛丫头,合力驾驶跑车,在马路上那是横冲直撞,幸好路上没有车辆,不然,非要出点事故不可。 “哎呀,杜伊伊,那辆车要撞过来了!”费兰花吓出一身冷汗,因为眼看跑车就要撞到车上。 杜伊伊对跑车不屑一顾,而就在跑车即将撞到神车一瞬,杜伊伊漂移了,使如此大的大卡车原地漂移了,非常完美的转过了跑车的撞击。 “特么的!”杜伊伊末了,骂上一句,“开车的,竟然连一点开车道德都没有,还抱着女人开车,自己作践想死,万一撞到行人,那不就等于还拉上了个人当垫背的!” “那人怎么能这样呢!”费兰花也看得生气,她埋怨中,左右看看街景,没想到,门市的门牌都设计的很潮流,路上行人也都打扮时尚,她不禁说: “没想到被四面大山封住,这里的小城市,经济却看起来欣欣向荣啊,从大家的穿着里,就能看出来这里的消费水平!” 此时,杜伊伊已经调整好车,继续往前行驶,可没行多远,呜啦啦一阵噪耳的噪音从后方传来,那声音,不就是刚才跑过去的那辆跑车所发出来的吗。 杜伊伊看后视镜,果然,就是那个黄毛小子开车追上来了,这回,他怀里的绿毛丫头,坐到了副驾驶,黄毛小子看到了杜伊伊在观后视镜,于是,黄毛小子哼的一笑,伸出手,对杜伊伊竖起了中指。 “费花姐,我要不要告诉那个年轻人,做人不要太狂妄,太狂妄,容易受伤!”杜伊伊并没被激怒,语气里尽是老前辈的口吻。 “杜伊伊,安全,我看安全还是第一位,千万别开斗气车,一斗,那就没完没了了,你开慢一点,那黄毛小子应该是追上来要遛一遛你,解解气,他就走了,我看,你还是忍忍吧。”费兰花不想招惹事端。 杜伊伊觉得费兰花说的有道理,跟这个看起来就知道是无赖的人斗气,与沾上了身上污秽,没什么两样,杜伊伊于是又放慢车速,等跑车遛一下自己,就算了。 然而,跑车追上前去,一遛,不是吓唬吓唬的架势,而是要将魔鬼神车逼迫靠停,杜伊伊一看,说:“特么的,还得寸进尺了,也不看看你遛的是什么车,这可是魔鬼神车!我杜伊伊作为一名老司机,不教育教育你,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司机!”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中心 杜伊伊气上心头,非要教训一下“得寸进尺”的跑车,那跑车也真是狂妄,相对于高大的魔鬼神车,跑车显得低平矮,看跑车的架势,黄毛小子是要将跑车与魔鬼神车剐蹭,要知道,小车去碰大车,无疑就是鸡蛋碰石头。 然而跑车不仅遛得魔鬼神车极狠,紧接着,跑车提速,行得神车正前头,只见后尾灯红灯突亮,跑车竟来了个紧急刹车。 “我去他跑车祖宗的,去他祖宗十八乘以十八代!这年头,还有特么的这样轻生的?脑残到何种程度,要让老子撞死他!” 杜伊伊不禁喊叫起来,但毕竟杜伊伊开车技术超级过硬,他反应及时,再次让魔鬼神车原地来了个绝地大漂移,转了个圈,绕到了跑车前头。 费兰花都看呆了眼,连霍冷血也暗暗惊叹杜伊伊的开车神技,要知道,那辆跑车性能绝佳,一脚刹车,制动距离特别短,如果是一般人的车,撞上去是毋庸置疑的,幸好杜伊伊开车不是盖的,及时的化险为夷。 “特么的,小兔崽子,想要制造老子追尾的假象?不要命,还要搭上老子的不是,那好,我成全你!” 杜伊伊待那黄毛小子猛加速的时候,他反倒踩了一脚刹车,别看魔鬼神车看着笨拙,而实际神车的关键性能,也是十分棒的,杜伊伊这一脚刹车,制动距离,只有一米。 “哐当!” 跑车追尾魔鬼神车后屁股。 费兰花睁大眼睛,看看若无其事的杜伊伊,她说:“杜伊伊,你让他撞住咱们车了?这么快的速度,那,那,那辆跑车还不撞得稀巴烂?那跑车里的人,还不被挤成肉酱?” 杜伊伊还不愿意的说:“我有什么办法,是跑车作死的,又不能怪我。” 霍冷血却说:“还是下车看看情况吧,我听那撞车的声音,并不严重。” “呵呵,那么响亮的撞击声,听着吓人,你还说不严重?你耳朵不好使了吧。”杜伊伊嘲讽了一下霍冷血。 “的确,撞击声是不小,可撞击的程度如果大,那声音应该是散开式的,但跑车撞到车后部的时候,声音是脆的,没有那种类似爆炸的,崩,的声音在其中,那么,说明,跑车本身,极有可能,安然无恙。”霍冷血根据自己所听到的细节,说着自己的观点。 杜伊伊和费兰花都听的出奇,杜伊伊说:“我嘞个去去,霍冷血,那声音那么短暂,你都能听出这么多东西?你没有搞错吧?” “呦?你什么时候,耳朵好使了?”费兰花也不敢相信。 这时,车外有人喊道: “卧槽尼么的,天底下,竟然还有特么这么硬的货车?有没有特么的搞错?” 杜伊伊一看后视镜,靠!了一声,因为说话那人,就是黄毛小子,他看起来没受一点伤,连惊吓都谈不上,他旁边的绿发丫头,也是毫发未伤。 于是,杜伊伊开门,下了车,往车后面而去,同时,费兰花也下来了,霍冷血紧跟其后。 杜伊伊夺步走来一看,不禁又是惊奇,只见跑车将魔鬼神车后保险杠撞弯,但跑车车面并没有掉漆,也没有变形。 “不会吧,这么猛的速度,撞击力那么大,跑车竟然一点事也没有?”费兰花看后,不由得跟身旁的霍冷血感慨。 “那特么的当然了!”黄毛小子狂妄的口气,指指他自己的跑车,说,“老子的车,用的是钻钢!表面不用喷漆,就是特么的钻钢本色,调制出来的,你们知道这个车是特么的多少钱造的吗,是特么的一个亿!” “钻钢?这是什么东西?”杜伊伊问了一句。 “所谓特么的钻钢,老子听说,是钻石与钢合成的,但是你要问特么的我是怎么合成的,那特么的就是太伤老子的脑子了,老子小学特么的没毕业,没法跟你们解释,但是,卧槽尼么的,为什么,你们这辆破货车,为什么也特么的这么硬?按道理,老子这么硬的车,应该把你们车厢撞散的!你们又是用特么的什么材料制成的车厢?”黄毛小子嘴里几乎一直在飞唾沫星子。 杜伊伊说:“卧槽尼么的,看你小子不过二十左右,也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大风大浪,怎么张口闭口,都是特么的特么的,你特么嘴就这么欠?” 黄毛小子呵呵笑了,说:“我特么的没文化,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你们特么的别跟老子一般见识,老子从小这么说话习惯了,但老子没有一点不尊敬你们的意思,本来是打算不尊敬的,没想到老子撞了你们的车,竟然特么的没有得逞,你们的车,不禁让老子佩服,老子说话直,老子从来都是欺软怕硬,你们硬,老子就跟你们好好说话。” “卧槽!还有你这种人?”杜伊伊大跌眼镜。 而费兰花居然捂嘴格格的笑起来,对霍冷血说:“我知道许多人都欺软怕硬,但像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自己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些话是藏在心里不能说的,不说出来,那是深藏不露,说出来了,那就不是直了,而是傻子了,呵呵……你说是不,霍冷血?” 霍冷血点点头,说:“这人,真直。” “你特么快说说,你们这车,是用特么什么钢做的,为什么,居然也如此特么的硬?”黄毛小子笑嘻嘻的,看起来还真没有一点恶意。 可黄毛小子的话,让杜伊伊听着就是不舒服,费兰花和霍冷血自然也听着不舒服。 “哥,你特么快告诉老子我呀?到底是什么钢做的?”黄毛小子挺谦虚的样子。 “你爷爷的钢!”杜伊伊真想骂这臭小子一顿,但他只是心里骂,毕竟人家嘴里说的话挺糟,但语气还有态度,还是挺谦卑的,这反而让杜伊伊想笑,他觉得,黄毛小子脑袋是缺根弦的,他想了想,不就是吹吗,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杜伊伊于是郑重其事的说:“我这车,用的是月钢!” “卧槽!怪不得,原来用的是特么的,月钢!”黄毛小子惊奇不已。 旁边那个绿发丫头愣了愣,说:“老公,月钢是特么的什么?” 黄毛小子说:“月钢……”他瞪着杜伊伊,“卧槽!哥,特么的,老子没听过,月钢是什么?” 杜伊伊吃了一惊,他吃惊的不是黄毛小子,而是绿发丫头,没想到这么小的姑娘,也是满口脏话,还有没有一点家教了! 费兰花直皱眉,她真想跟那个绿发丫头好好说道说道,男孩子满口脏话,也就算了,女孩子怎么能一点矜持都没有呢,本来看她还挺可爱的长相,一开口,费兰花对她的印象直线下降,可费兰花还是忍住了,没有把绿发丫头拽过来苦口婆心。 杜伊伊吹牛,说:“所谓月钢,那个月……月……当然是月球了!从月球上取得的石头,经过熔炼,与钢那么一合成,就造成了我这辆魔鬼神车!” “卧槽尼么的!”黄毛小子羡慕不已,眼神放光,“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特么的,月球上的石头,也能用来造汽车,太特么吊了!我告诉我老子,让他找人去月球,老子也要月钢造的跑车!哥,你开着你的车,去老子家里,老子要让我老子见识见识月钢所造的汽车!” 杜伊伊真想出手抽这个没教养的黄毛小子,有这样说话的吗?他忍住,摆摆手,说:“真特么对不起,老子特么的也很忙,还有事要做!” 黄毛小子一点也不生气,主动握住杜伊伊的手,说:“哥,还真没有想到,你特么说话,跟老子一个味儿,你哪儿也别去了,就跟老子走,你还有什么破事儿要做,跟弟说,老子在这个黎陌城里,数第二,还特么没人敢数第一,这个,黎陌城,如此繁荣,都特么是我老子一手打造出来的,哥,你特么想要钱,老子给你钱,你特么的想找人,老子派人给你找,你特么需要拉什么货,还是送什么货,老子让人替你!总之,你得开着车跟老子走一趟,让特么的我老子看看,看看月钢造的车!” 杜伊伊打量了一下黄毛小子,心说:“我嘞个去去去,这个小城市叫黎陌城,而眼前这个黄毛小子,是黎陌城首富的儿子?怪不得这么狂妄,是被从小娇生惯养成的,通过这个小子,他老子的德行,我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其子必有其父!” “哥,你特么快说说,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你特么不想当众说,那好,你跟着老子的车走,等到了老子家,你可以悄悄告诉弟,老子私底下给你解决,绝对特么的妥妥的!”黄毛小子拍拍自己胸脯。 杜伊伊听了几回黄毛小子的话,已经不怎么觉得他左一句“特么的”右一句“特么的”是对人的不尊重了,起码这黄毛小子态度还是恭恭敬敬的,只是逻辑上有点不通顺,又把他自己当“弟”,又自我开口“老子”,杜伊伊不禁呵呵笑了笑,纵然这个黄毛小子盛情难却,他杜伊伊也不能违背原则,他要执行他的任务,他思索片刻后,说:“有一些忙,你是帮不了的,你很热情,我看在眼里,你思想里可能认为,钱,是万能的,但,钱,有时候,没什么用,呵呵,老弟,咱们彼此车都没有什么损失,那,咱们还是各自走各自的吧。” 黄毛小子那股邪脾气上来了,他从来都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他说:“卧槽尼么的,老子还没见过不听老子话的人,哥,老子求你了还不成?你特么都没有说出来你要干什么,怎么知道特么的我办不了?老子可以用我老子的命给你打包票,哪怕你想要一个人复活,老子我都能给你办得到!当然,那个死人,得特么的有全尸才行。” 杜伊伊看看费兰花,看看霍冷血,那个黄毛小子能说出来如此大话?他竟然不用自己的命做赌注,用他父亲的命下赌注,这哪里是什么打包票,这分明是吹牛不害自己。 “你很牛,都用你老子的命打包票了,我是不敢相信了,咱们该散就散了!”杜伊伊转过身,想要走。 黄毛小子说:“我用我老子的命打包票,这可是为了让你们更加相信老子我说的话呀,我老子是谁?他是,陶板浒!陶板浒的命,可特么比我的命重要,比黎陌城里所有人的命都重要,以他的命打包票,这特么可是更加显得老子说的是真话啊!” 费兰花忍不住又格格笑了,但她是侧过去脸,看着霍冷血笑的,黄毛小子那股认真劲,费兰花觉得,如果当着他的面格格笑,对他有一些难堪。 杜伊伊哼哼笑,摆摆手,已经准备要走,而费兰花突然说:“那你家在城市的哪个位置?” “我家,就在黎陌城,最中心的地方!”黄毛小子说的很有气派,很是高傲的模样。 “费花姐,你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杜伊伊愣了愣。 费兰花说:“既然顺路,那就一起走一趟得了。” 黄毛小子一听费兰花的话,他高兴的就差没有跳起来了,他说:“这个姐,说的真是太特么对了!” 杜伊伊见费兰花是笑着的,他一思索,就明白了费兰花的意思,因为厉鬼就在城市中心某一处,而黄毛小子的家,就在市中心,这样,顺路的同时,还可以让黄毛小子提供帮助,更加方便找到藏在市中心附近的厉鬼。 杜伊伊停下来,他又与费兰花眼神交流,从费兰花眼神里,杜伊伊肯定了费兰花的用意,于是杜伊伊说:“喂,小子,还愣什么,还不赶紧启动车子,给我带路!” 黄毛小子赶紧打响跑车,让绿发丫头坐副驾驶后,他就倒出来车,一上前,就到了魔鬼神车前头,黄毛小子探出车窗,对已经上车的三位地狱使者喊道: “你们都特么的跟着老子走,哥,姐,跟好啊,老子我开慢一些!” 第一百八十七章 陶氏专道 杜伊伊将手伸出窗外,打了一个OK手势,而黄毛小子又喊了一声: “哥,老子相信你的技术!我会以最慢的速度让你们跟上,如果你特么的跟不上,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去大街上,随便特么的找个人,一问黎陌城第一富的家怎么走,绝对那个人会特么的指路的!” 杜伊伊心里只觉得窝火,小声说:“我嘞个去去,这分明就是激将我崭露头角我的车技的?我跟丢你?我跟丢你,那我也就太丢人了!” 黄毛小子一踩油门,排气筒发出嗡嗡的刺耳的难听声音。 “年轻人怎么就将噪音视为自己彰显性格的方式?”费兰花捂住耳朵,不免想要抱怨。 “费花姐,说的你好像有多老似的,往往,越做出惹人注意的人,越是虚荣心很强,这个黄毛小子,我看,虚荣心很要强,从他的跑车,就能看出来,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物,那都是深藏不露的,杀人于无形,不知道这个黄毛小子的爹,是如何发家的,但传到这个黄毛小子这一代,我看,他家的兴旺,也就该转衰了!还是那句话说的对,富不过三代!”杜伊伊挂上档,紧跟着黄毛小子所开的跑车。 费兰花看看霍冷血,她说:“霍冷血,你听听,像杜伊伊这种人,话语里,尽是透露着见不得别人好,本来,一个人的穷与富,与这个人聪明与否,什么性格,根本就没有关系,聪明的人多了,都发家致富了?笨人,拥有财富的,也不少,哎呦,黄毛小子漂移了!” 就在这时候,跑车拐一个弯路,黄毛小子丝毫不待减速的,直接漂移过弯。 “卧槽特么的,大卡车绝对做不到这种急弯漂移,许多人可以做到原地漂移,但特么的成功漂移过弯的,就需要的不仅仅是车技了,还考验着观察力,还有特么的判断力!”黄毛小子嘴角挂笑,跟旁边的绿发丫头侃侃而谈。 绿发丫头不等黄毛小子说完,她往后视镜里指指,说:“别特么吹了,人家,就在你特么的屁股后头!” “啊?卧槽尼么的?他,特么的也练过?卡车也特么能漂?这家伙,还真特么不简单啊!”黄毛小子露出惊羡之情,他来了劲,嘿嘿笑,“好,那老子再加速,再加大难度,老子非要甩掉他,给特么的一点颜色看看!” 不远前方就是分岔路,路口右边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写着:“陶氏专道”四个大字。 陶氏专道,是陶家专门修的路,并且是专门为这个黄毛小子用来玩车修的,不对外开放,也没有人敢往“陶氏专道”里走,因为里面到处是摄像头,外人未经过允许就擅闯的,会被陶家设为“黑名单”,擅闯者,想要生存,就只能离开黎陌城了,要知道,黎陌城里的人,生活质量相当的高,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幸福,去得罪陶家。 黄毛小子,一打方向,跑车就进入了陶氏专道。 “陶氏专道?这是什么路?”费兰花盯着大牌子,带着些许疑惑。 杜伊伊已经开着车进入陶氏专道里了,才拐一个山弯,眼前的景象,就让神车里的三个人傻眼。 “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先感慨了一声。 “哇塞!”费兰花也跟着喊。 就连霍冷血也轻声说了句:“靠!” 只见,道路曲曲折折,忽高忽地,完全就跟过山车似的轨迹,甚至有一道弯是空中三百六十度折回,等于,车子想要通过,就要上坡达到顶,可一旦到了顶上,车子可就成倒立状态,那还不垂直落下,车子定然摔得稀巴烂。 但是,黄毛小子驾驶着跑车,一路漂移过了几个急弯之后,猛然加速,直上那通天的圆形跑道。 “哇!杜伊伊,霍冷血,那孩子太作死了!他还带着一个女孩子呀,一失两命,跑车即使再硬,可那么高,摔下来,人怎么能承受得了那股冲击力呢?”费兰花担心极了,两手紧攥着拳头。 杜伊伊这个司机老手,也擦了擦冷汗,他放慢了一点车速,他说:“这是现实,这可不是过山车,更不是网络游戏,我嘞个去去去,他能过去?” 然而随后的一幕,更加让三名地狱使者吃惊,因为黄毛小子开着他的钻钢跑车,冲到了跑道顶点,但车子并没有落下来,而是继续顺着跑道而下,成功的穿过这个高难度系数的跑道,就在跑车回到正常道上的时候,黄毛小子手伸出窗外,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由于距离远,杜伊伊并没有看的很清,可也看出来黄毛小子在招手,那手势,对杜伊伊来说,那是挑战,那是轻蔑,杜伊伊表情瞬间严肃,他郑重其事的说:“费花姐,霍冷血,系好安全带,我杜伊伊,是该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啊?”费兰花安全带早已系好,她听得出来,杜伊伊这是要往那个大圆盘跑道上去了。 霍冷血镇定自若,但他靠住靠背,也出手拉上了安全带,他说:“杜伊伊,我看好你,加油!” “不是吧,杜伊伊,你也要往跑道上冲?你有把握吗?要不要,那个……我先下去?”费兰花举了一下手。 而这时候,杜伊伊眼中放光,双手握紧方向盘,脚下狠狠将油门踩到底,神车随即猛向前提速,费兰花身体重心后移,自然紧紧贴着靠背,别说是下车了,动都有些困难,霍冷血也咬紧牙冠,对于杜伊伊能否驾驶魔鬼神车穿过跑道,霍冷血也心里没底,论车技,他就没有把握了。 黄毛小子将跑车放慢了速度,旁边的绿发丫头格格笑了笑,她说:“没想到,那帮二货们,也敢特么的跟我们,很明显,他们的车,速度达不到,呵呵呵,特么的,绝对会摔下来,不知道,他们的车,会不会摔烂?” 杜伊伊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漂移过了急弯之后,也和之前的黄毛小子一样,让神车猛提速,顺着跑道,就冲上了大圆盘。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玩车技 黄毛小子将跑车放慢了速度,旁边的绿发丫头格格笑了笑,她说:“没想到,那帮二货们,也敢特么的跟我们,很明显,他们的车,速度达不到,呵呵呵,特么的,绝对会摔下来,不知道,他们的车,会不会摔烂?” 黄毛小子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好胜,他说:“老子的钻钢跑车不是做过实验吗,根本摔不坏,那么,他们的月钢卡车,肯定也特么的摔不坏,只是,车里的三条人命,就特么的不保险了,哎,特么的,老子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的,现在,老子只希望那个司机,开车上到一半,就特么的减速停下来,然后再慢慢溜下来,老子可不想让我老子看死了人的月钢卡车。” 杜伊伊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漂移过了急弯之后,也和之前的黄毛小子一样,让神车猛提速,顺着跑道,就冲上了大圆盘。 “杜伊伊,你真的有把握吗?”费兰花紧张大声说道。 “我相信你,杜伊伊。”霍冷血给杜伊伊吃定心丸。 “不是吧!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之前肃然的表情,现在不见,眉头微皱。 杜伊伊的这声感慨,不禁让费兰花和霍冷血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不是吧?杜伊伊,你什么意思?”费兰花疑惑中,发现魔鬼神车已经上去跑道几乎快立成九十度了,而神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如果照着这种情况继续往上行,那神车一定到达圆盘顶端的时候,没有前进力了,那还不从空中掉下来不可? 黄毛小子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他也估摸出来,如果大卡车是那种慢速度,是绝对不够冲到下坡那一边道上的,他焦急的跺了跺脚,自怨自艾的说:“我特么的也是脑残了,干嘛非得挑逗那个二货司机!卧槽尼么的,没有金刚钻,你特么揽什么瓷器活!” 霍冷血也察觉出来,冲击力不够了,他和费兰花还有杜伊伊,身体都垂直起来了,眼看就该要后仰了,霍冷血说:“杜伊伊,不行的话,不要硬撑,可以慢慢退下去,如果再往上冲,魔鬼神车重力失衡,咱们可就不是往下溜那么危险了,而是往下摔!” “是啊是啊!”费兰花焦急万分。 霍冷血说:“喂,杜伊伊,你还开呀,再开,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是啊是啊!”费兰花满头大汗。 霍冷血真想冲到杜伊伊所在的驾驶位置,他大声说:“速度不够,不能再往上上了!杜伊伊,快刹车!” “是啊是啊!”费兰花瞪着杜伊伊,杜伊伊眼睛此刻是直的。 “杜伊伊?你该不会是已经吓傻了?”霍冷血也急了。 “是啊是……”费兰花很紧张,但她话没有说完,杜伊伊呵斥道: “都闭嘴!怕什么,我是谁?杜伊伊,地狱使者老司机,老司机里的老司机!坐稳了,老司机带你们上去!稳稳的!”杜伊伊脸上也是汗。 可是,魔鬼神车越来越慢,从八十迈直接降到了三十迈,当魔鬼神车到达圆盘跑道最顶端的时候,车速从三十迈,骤然变成了零迈,也就是说,魔鬼神车停了下来。 “啊!”费兰花头朝下,失声尖叫。 霍冷血手摸住安全带的按钮处,他随时准备按开安全带,随时准备逃出驾驶室,他运行体内的无尚经络,即可,他手心的那个极像骷颅头的痕印显现出来,在这危难关头,他不得不使用无尚力量了。 远处,黄毛小子叹气,“特么的玩完了,车到那个位置停下,他们,特么的死定了!” “啊!”费兰花还在尖叫着,她不知手该抓哪里,这儿抓抓,那儿抓抓,可抓了一会儿,她又“啊?”了一声。 霍冷血没有发出无尚力量,因为他也愣住了。 “卧槽!这特么的怎么回事?”黄毛小子也痴呆了,他旁边的绿发丫头也瞠目结舌。 只见那停在大圆盘跑道顶的魔鬼神车,倒立着,眼看就要坠落,可,它就那样静止着,并没有坠落,竟然,不动了。 “杜……杜……杜伊伊?怎么回事?”费兰花一头雾水。 杜伊伊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在仪表台上的某处,是个按键,他也激动,他说:“你们……你们……听!” 听?费兰花和霍冷血仔细去听,由于刚才过于紧张,他们没注意到,神车顶上的某处,“噗拉……”响着喷气的声音。 “哪里跑气了?”费兰花问道。 霍冷血试探着说:“难道,正是这股气的喷力,反冲顶着魔鬼神车,不往下坠落?” 说到这里,费兰花想起了上回魔鬼神车开入水里,杜伊伊就让前头底下喷出过气,而这回,杜伊伊又让车顶某处喷出了气? 杜伊伊捏着一把汗,他此刻,脚下也是踩着离合的,他怕爝火,他紧张中呵呵笑了笑,他说:“魔鬼神车,就是神车,我真佩服造魔鬼神车的设计师沈戚,开发了这么多实用的功能,呵呵,我们安全了,走!我们冲!”说时,杜伊伊慢慢松开离合,神车于是便继续前行,借着车顶排气的顶力,神车稳稳的前行到了下坡,三名地狱使者,终于身体从倒立,变成了前倾,接着是垂直,再接着,就不需要车顶排气的顶力了,杜伊伊松开排气键,握紧方向盘,开始加速度溜起车来。 费兰花长舒一口气,霍冷血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气走无尚经络,隐藏无尚力量,手心处的痕印便也隐藏不见了。 “太特么吊了!老子真特么是大开眼界啊!哈哈哈……上车,老子一定也要让我老子去月球搞到月石,然后与钢合成,也要造出来月钢跑车!”黄毛小子狂笑,跳进跑车里,关门,轰油门,他迫不及待的要带魔鬼神车去见他的父亲,陶板浒。 绿发丫头惊奇的不得了,“老公,世界上还有特么的不符合自然科学的大卡车?它怎么到了顶端,还停了,却特么不往下掉?” “这应该就是,就是特么的月钢造的原因!老子一定要让我老子造月钢跑车!”黄毛小子兴奋极了。 “老公,看来,地球外的岩石,就是特么的不一样,对喽,我可是听说,你爸爸,花特么的大价钱,请寻宝高手出去寻得了天外飞石,用那块石头,不知道能不能造出,更特么不得了的跑车?”绿发丫头突然问道。 “寻宝高手?哦,特么的,就是那个叫阿郎的盗墓贼?”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做人?平凡? “是的,就是特么的阿郎!听说,他已经成功拿了回来。”绿发丫头眼睛里放着光。 “哦?卧槽尼么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老子都不知道,你特么怎么知道的?”黄毛小子质问。 “那是你特么没留心,当然用脑子想就能想到,寻宝大师来的时候,你不是也特么知道是为了寻神奇的石头吗,昨天寻宝大师回来了,那个保护寻宝大师寻宝的保镖,是特么带着笑的,显而易见,宝贝肯定特么带回来了,所以我就如此推断了,到底是特么真的,还是特么假的,只有你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质问我,有特么吊用?”绿发丫头还不愿意了。 “哦?呵呵,是老子太粗心了,老子一定问问,要是能特么打造更完美的跑车,老子一定高兴死了!哈哈……”黄毛小子笑中,看看后视镜,见魔鬼神车已经跟了上来,于是黄毛小子再加速,超速漂移过弯。 杜伊伊车技也不是盖的,紧紧跟随,随着跑车的漂移而漂移,毫不示弱。 “不错不错!”杜伊伊笑逐颜开,“那个黄毛小子,跟我的车技,还是有得一拼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这条陶氏专道,我看,应该就是黄毛小子的家里,专门给他修的跑道,用来玩车,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再行没多久,跑车与魔鬼神车,一前一后,就出了陶氏专道,陶氏专道的出口,是一座桥,当魔鬼神车经过桥上的时候,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原来,陶氏专道避免了城市的拥挤交通,直接通向了黄毛小子的家。 陶家,就盖在最热闹的城中心,是一处占地面积巨大的别墅,虽然城市热闹,人声鼎沸的,但一进陶家的别墅“外环”,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似的,格外安静了,那些城市的嘈杂,都被幽然的重重的茂盛树木,阻挡到外面。 跑车在林间马路上,放慢了速度,魔鬼神车也自然放慢速度。 “能在城市最中心盖别墅,这黄毛小子的家,该有多么的显赫?在桥上的时候,那城市的车子,人群,呜哇呜啦的噪音,一下桥,一进入这林间小道,噪音都没了,幽静幽静的,还真的很惬意啊。”费兰花不由得要感慨一番。 “有钱人有钱,当然就不一样了,可以享受物质,并且在社会上特殊待遇,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了钱拼死拼活,就是为了像黄毛小子家一样,到时候,呼风唤雨,那是多么爽的感觉,不是有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杜伊伊看着两边的风景,道路整洁,树木也是整齐划一的,显然是费了不少人力无力。 费兰花说:“是啊,钱确实能够买到很多很多东西,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对钱崇拜,还是有许多人不追求金钱物质的。” “不追求金钱物质?呵呵,我不反驳你,因为的确有许多这样的人,比如,那个黄毛小子,他肯定对金钱的观念,跟穷人不同,因为他没经历过没有钱是什么样的滋味。”杜伊伊不反驳,但话语里否定了费兰花的暗语。 费兰花要抬杠,杜伊伊伸出手,示意费兰花安静,他往前指指。 此时,黄毛小子已经带路到了别墅的大院门口,院大门左右各有人站岗,一身保安制服,手里拎着电棍,见到跑车而来,两名保安立刻笔直站立,抬手就是一个敬礼。 跑车缓缓到了大门口,随即,铁大门自己打了开,门内也站有一人,那人年纪稍大,向跑车点头哈腰。 “后面那个车,是特么我领过来的,你别阻拦!听到没有?”黄毛小子命令式的口吻。 “是的,少爷!”年长者恭恭敬敬。 等魔鬼神车跟着跑车进得院后,年长者回了保安室,按下遥控,院大门关闭。 陶家的保安室可比一般的保安室大三四倍,因为陶家到处都是摄像头监控,保安室负责安保的人,三十多人,任务就是不停的盯着监控看,谁负责谁的区域。 那名年长者对靠近门的两个人说:“你们两个人,全程锁定那辆大卡车,为了确保安全,谁也不能放松一丝警惕!” “明白!” 这两人不同于其他观看监控的安保人员,他们两个人的任务,就是发现可疑的时候,全程锁定,锁定的方法,就是他们两个人面前的电脑,电脑里面有一个“无死角追踪”系统,进入系统后,他们电脑里所显示的监控,就是魔鬼神车出现的监控画面,随着魔鬼神车的移动,监控也跟着智能变换,可谓是,时刻掌握魔鬼神车的一举一动。 黄毛小子先带着神车来了车库,车库是一排单层房,有近百个卷帘门,而每一个卷帘门里,都停着一辆豪车,这些车,都是供黄毛小子开的。 卷帘门上有感应器,当跑车快到门前时,感应器接受信号,自动的卷帘门卷起,等黄毛小子和绿发丫头下车走出车库,卷帘门又自动关闭。 杜伊伊不知道该将车停到哪里,于是将车就停到了车库前的一片空地上。 “就特么这里了,哥,给老子熄火吧!”黄毛小子看起来挺客气的,只是这话粗糙的不行。 杜伊伊看看费兰花,小声说:“费花姐,我可是看你面子跟这个败家子玩的,你可要想好,该怎么让黄毛小子帮咱们找到厉鬼。” 说着,杜伊伊先下了车,费兰花与霍冷血跟着下来。 黄毛小子倒也知道能让魔鬼神车而来的原因,他首先说:“两位哥哥,还有一个姐,你们能特么跟来,老子真的很高兴,你们这么给老子面子,老子肯定请我老子来之前,先解决你们的问题,快特么的说吧,哥,姐,我怎么帮你们,尽管特么的开口,在黎陌城,还没有特么的我,陶知琦,办不到的!” 原来黄毛小子叫陶知琦。 杜伊伊笑了笑,这个黄毛小子陶知琦还挺豪爽的,有点江湖气概,杜伊伊给陶知琦抱拳来了一个江湖礼,他说:“陶弟,能看出来,你也是仗义之人,哥我最爱结交像你这种讲义气的兄弟!” “卧槽尼么的,这特么的不是正好吗!”陶知琦哈哈朗声大笑。 杜伊伊听着有些尴尬了,心说:“卧还槽尼么的,刚夸奖了你,你特么的就骂人?我嘞个去去去,你特么讲义气不假,可不会做人,不会讲话,老子才懒得跟你结交呢!”如此一想,杜伊伊笑脸僵住,眼看别处,咳嗽两声,以此作为不理陶知琦的幌子,他挪去一边,还咳嗽着,心说:“特么的,我不像你,我可是不理睬你,还给了你极大的面子。” 陶知琦正热情,见杜伊伊一直咳嗽往一边去,连忙说:“卧槽尼么的,哥,你特么没事吧,看你难受的劲,你特么的死不了吧?” “你特么的就不能不用脏话?不说脏话,你特么会死?”杜伊伊在心里骂着,可他知道即使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只摆摆手,说一句:“没事,咳嗽两声就好,死不了,你快去问她,她知道该怎么让你帮我们。”杜伊伊指指费兰花。 “姐,我……”陶知琦刚开口。 费兰花抢了他前头,她不让他把脏话说出来,她抢说:“我看的出来,你虽然这么有钱,但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你真不赖,用我们家司机的话说,你仗义,像江湖人,本来我还有些为难该怎么跟你开口,让你帮我们,可我们万万没想到,你主动提出要帮助我们,我首先,代表我们三名地狱……咳咳,地球,我是说地球,我首先,代表我们三名地球上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我相信,有了像你这种人,这种……在黎陌城可以呼风唤雨的人,那我们想要达到的目的,绝对会轻而易举……” 陶知琦愣了愣,心说:“卧槽尼么的,没想到这个姐,说起话来,竟然特么的滔滔不绝,可是,她说了特么的一堆废话,却怎么还没有说到,该要老子怎么帮?” 就在费兰花咽口水之际,陶知琦赶紧说:“姐,你特……” 话又没说完,费兰花接着抢说:“我相信,我坚信,我确定!陶知琦,凭借你的号召力,我对你的一个要求,绝对是,相对于你,是小小的要求,不过,其实对于我们来说,这个要求,是极其困难的,我想要做的,就是拍照,以那个桥,就是刚刚我们穿过来的那个桥,以那里为中心点,方圆三公里之内,给所有的人拍照,不要钱,挨家挨户,就像是推销式的那种,不落一个人,用行话,就叫扫街,不!应该叫扫家,而拍照所用的照相机,就是我背包里的那一台,我这就准备拿出来……” 陶知琦愣了,眼睛眨了两眨,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姐,会有这么奇葩的想法,要给每一个人拍照?他看看绿发丫头,丫头也是一脸疑惑,她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盯着费兰花。 为什么要给每一个人拍照?杜伊伊和霍冷血是心知肚明的,因为想要找到厉鬼,现在只剩下的办法,就是用那台可以让厉鬼现出原型的照相机了,无论厉鬼隐藏的再好,只要这台魔鬼照相机一照,厉鬼见到光,立刻就会暴露身份。 费兰花从背包里取出来了照相机,从外相看,这是一台再普通不过的旧式照相机了,可以说是淘汰货,现在的人,手里一部手机,足够拍摄与录像了,像素也是极高的。 “卧槽……”陶知琦看到照相机,不禁想说,卧槽尼么的,都特么什么年代了,还要用这个破玩意拍,难道非得用它?老子柜子里有许多高像素拍照手机,都是我老子特制的,小巧玲珑,而且还可以调焦距!但陶知琦还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费兰花又抢了他话前头。 “看到我手里的这款照相机了没有?你肯定觉得它很古董,对不对?我想告诉你,你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因为,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可是,我们来到这个城市,目的,只是用这一台照相机拍照,我们……我们是为了……为了参加照相机比赛!噢耶!对,照相机比赛,如今,照相机几乎面临破产,于是,我们的那个地方,举行了古董式的照相机比赛,用照相机拍摄出城市中心人物的照片,我们为了参赛,就来了这个黎陌城,不巧,碰见了你,陶知琦,你在黎陌城,那是一呼百应,我想,我们三个人,将会是我们那里,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人,古董式照相机第一名,就是我们的了,我们可以得那个大奖了!” 费兰花笑得极其灿烂,她笑着,没再说话,陶知琦“呃……呃……”两声。 “你呃什么?怎么不说话?”费兰花问道。 陶知琦说:“因为,我怕一开口,你又要说话,所以,老子……” 脏字一出,费兰花立刻又是一大堆话,紧将陶知琦的话匣子压下去,她说:“我早就想说你了,可我就是忍着不说,你张嘴闭嘴,不是卧槽尼么的,就是特么的,老子的,你自己肯定没有察觉出来,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人跟你提醒,所以你左一句右一句的,一天两天三天,天天如此,慢慢的就变成习惯了,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其实,听你说话的人,心里不知道怎么骂你呢,骂的更狠,我之所以现在提醒你,不仅仅是我忍不住了,更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是心地善良的人,本质是好人,只是周围的人,把你捧的没了点人样,我想,根本没有人教过你,如何做人!做人,并不是口无遮拦,为所欲为,那样的人,叫做懦夫!而真正做一个让别人钦佩的人,就需要一个人的韧劲,俗话说,做坏人容易,做好人难!这说明什么?做坏人,人人都会,但做好人,普通人,就无法办得到了!因为,做好人,需要有一颗坚强的心,能够坚持不懈,迎难而上,不怕苦,不怕累,肯磨练心智,但,一般人根本做不到,所以,一般人,都是平凡的人,这,与有没有钱,没有关系!” 陶知琦怔住了,心里估摸着四个字:“做人?平凡?” 第一百九十章 切月亮 “做人?平凡?”陶知琦竟反复琢磨起这四个字起来,他思索半天后,自言自语的说,“做平凡容易,做不平凡难?” 绿发丫头睁圆了眼,看着陶知琦,啧啧的说:“卧槽尼么的,你特么说话,居然不带脏了?” 陶知琦回过来神,对费兰花说:“卧……” 费兰花话其实还没有停,她见陶知琦想要叉嘴,她于是将声音调的更大,大着嗓门说:“我看陶知琦,你也是个热爱挑战自己的人,从来的路上,那个,陶氏专道,就能看出来,你再挑战不可能,你想要向别人表现出来你的不平凡,对不对?而世界上,最难的,并不是外在修养,却是内在修养,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你见过你身边,有完美的人吗?” 绿发丫头叉上了嘴,一脸不屑的说:“姐们,世界上哪里有特么的完美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那,为什么不存在?”费兰花质问。 绿发丫头只觉得好笑,捧着腹,笑说:“这还用特么的问?当然是根本没有办的到的。” “是啊,没有人办得到,因为,太难了,所以,我们大家都是普通人,陶知琦,你想不想做一个不普通的人?”费兰花问起来陶知琦。 陶知琦那股倔劲上来了,他说:“老子到现在,还特么没有遇到老子办不到的事情,我老子说过,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老子之所以特么的专注跑车,那是因为老子要追求第一,追求没有人超越的极限!比钱的话,还特么没有人比老子更有钱的,但是比车技,老子心里还没有底,所以,一直在特么的追求精致!” 费兰花摇摇头,说:“看吧,谈做人,这个对于你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 “老子就喜欢挑战难的,老子可以特么的谈做人!”陶知琦不服气。 “呵呵,那好哇,想要做好人,第一步,你能不能别说话带脏?你能做得到吗?”费兰花笑着,那种眼神,让陶知琦感觉充满嘲刺。 “卧槽尼……咳咳!我改!”陶知琦脸憋的通红,他顿了顿,郑重的说,“我可以做到,这的确是……咳咳,是一种极大的挑战!但是,我……我能行!” 陶知琦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并没有感觉不动脏话而憋的慌,可能这就是自我克制所带来的成就感? 没想到,改变自己,是如此痛快。 绿发丫头推晃了一下陶知琦,她说:“卧槽尼么的,你哪根筋又特么出问题了?像你这么有钱有势的,干嘛要自己跟自己特么的过不去?谈什么做人,谈做人,那都是忽悠特么傻缺的人的,真正厉害的角色,纵观历史,有特么哪一个是好人,不是谋朝就是篡位,谈做人,谈道德,都特么是为了天下稳定而设的骗局!” “没有人做的到,那如果我做到了,那会不会,将是历史第一人!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陶知琦?”陶知琦眼神放光。 绿发丫头还要说什么,陶知琦瞪绿发丫头一眼,“你特么闭嘴,老子……咳咳,岚岚,那个姐,说的好人,让我听的,心里十分向往,坚韧,不怕困苦,不言放弃,她说的那些,我听的,心里是汹涌澎湃,我回想我的从前,任性而为,哪里有什么困难?即使有,我老子,不,我老爸,一甩钱,都办得到了,我都不知道,哪些还是我办不到的?于是,就找到了跑车赛车,以此来追求刺激,填补我内心的空虚,对,我是空虚的,可今天,这位姐的一席话,让我看到了,我原来是内在的原因,我要挑战我的内在修为……” 杜伊伊快忍不住,背过去身,终于笑了出来,但他是无声的笑,他看着霍冷血,眼珠子动了动,瞟着的人,正是陶知琦,这分明就是在笑话陶知琦这人有点缺根弦。 而霍冷血并没有笑,面无表情,他不认为陶知琦有多可笑,反而他认为,陶知琦比较天真,可能是因为他生活太过富裕的原因,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所以他思想比较纯粹一些,跟个孩子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能陶知琦想要做人,是一时兴起,但他向往“坚强的内心”那种人,也说明了,他其实就是那种人。 往往,能被什么样的东西打动,他,或者她,就是那样的人。 陶知琦对费兰花认真的说:“姐,你看,我已经做到了,不用他……咳咳,不用脏话了!你说,我要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拥有一颗坚强的心,能够坚持不懈,该如何去磨练自己的心智呢?” 费兰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只不过是乱说了一通,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说到了陶知琦的心坎里,她呵呵笑了笑,她呃……了片刻,说:“学做人,最好的老师,就是……就是古典名著了!比如孔子的,论语,老子的,道德经,等等一些古文学大家之作,你都要认真学一学。” 陶知琦当然有上过学,对课本,他是没有兴趣的,他的父亲陶板浒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上学,只要学好字,会算数,就够了,学的再多,到时候用不上,自然又忘了,白白浪费了精力,即使学习好,将来毕业,还是要跟班做企业,不如学会基础,就够了,让那些玩科研的人去学习吧,人各有志,各得其所。 所以,陶板浒鼓励陶知琦玩,陶知琦自然就只往玩的方向发展了。 陶知琦想了想,说:“姐,你跟我父亲,还有身边的人,教育我的话,不一样,这样,姐,我先解决你们来黎陌城的问题,等我布置好了,姐,你再跟我讲讲做人的道理,我想听。” 说着,陶知琦向费兰花伸出手,费兰花于是将那台能够照出厉鬼的照相机,递了陶知琦手里,费兰花还不知道陶知琦有什么打算。 “既然,姐,你要求闹区的人都要被这台照相机照,那,我也只好安排人带着你的这台照相机,扫家了,挨家挨户,通通照一遍,我陶知琦底下的人,多的多的很,不就是方圆三公里吗,我将照相机给他们,绝对,不到一天的时间,给你照完,到时候,你就只等着看照相机里的储存,就好了,怎么样?”陶知琦如此计划的。 费兰花觉得不妥,万一厉鬼被照了出来,那是需要及时抓鬼的,所以,她必须要亲力亲为,她说:“陶知琦,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大家伙,都凑到一块,一波一波的,我合影几张照片,不就得了?” 陶知琦不知道费兰花到底用那台旧式照相机想要照出怎样的效果,怎样的要求,但他也不过问,他说:“想要让他们聚积,也好办,凑成一波一波的,没问题!” “卧槽尼么的,我还真特么没见过,还有你们这样给人照相的,这是图了什么?”绿发丫头看不下去了,她听着,如此办法给众人照相,这不是玩,这是什么? 陶知琦瞪绿发丫头一眼,“别多嘴!高岚,你,从现在开始,嘴里也不能再有脏话,不然,你就别做我女朋友了,你能不能办到?” 绿发丫头,名叫高岚。 高岚真没想到,陶知琦被那个才见一面的大姐,竟然要改变自己?她看陶知琦认真了,她于是也认真的点点头,说:“老公,我能办到。” 杜伊伊咦?了一声,他心说:“这个绿发小丫头,原来满口脏话,并不是她本意性格,而是为了迎合陶知琦那个黄毛小子才出口成脏的,刚开始听她喊老公,我以为,他们是夫妻,没想到,也不过是谈恋爱,陶知琦让她改变,她就改变了过来,我看,她也不过是贪图陶知琦的钱财而已。” 陶知琦说:“如果可以集体拍照的话,那事情可就省事多了,本来我打算是把姐你手里的照相机,交托到我底下的人手里,让他们去拍照完成你的要求,可姐你要亲力亲为,那好吧,我就先招手让底下的人,去集合方圆三公里内的人集合,因为这需要时间,所以,咱们就先等一等,而等的这段时间,也别浪费,我就去找我的老爸,让他过来,参观参观,这辆月钢造的车,怎么样,我的这个安排,姐,你有觉得不妥的地方没有?” “没有没有,我觉得很好,只是,我不知道,你要用什么办法去聚集大家伙呢?我有个鸡蛋挑骨头的要求,不落死角的,一个人都不能落的,苛刻要求!”费兰花想知道面前这个那么一点二愣子的“少爷”,能想出什么办法? 陶知琦笑了笑,说:“至于什么办法,我就不知道了。” “啊?”费兰花吃惊喊了一声。 与此同时,杜伊伊也怔愣的喊了一声“啊?” 霍冷血也睁了睁眼。 “我嘞个去去去,这是我杜伊伊本年度被耍的最严重的一次,陶知琦,你大少爷车技,我承认,不赖,我和你比的比较开心,可是,你大少爷说话,怎么就放汤不羁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想想现实不现实?你嘴上答应了我们,要如何如何,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聪明脑袋,想不出来办法,你就直说,就好像什么,就好像我说,我想要吃月亮,你说,好的,一会儿我安排人将月亮切一块给你,大少爷,这种承诺,你办不到,就不要接了,接了,就是玩人了,知道吗?我看,你还是别学做什么高难度的人了,你还是先学学,如何做一个普通人吧,我觉得,你连普通人的标准都达不到,这是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杜伊伊气坏了。 费兰花拽了拽杜伊伊,她说:“你嘚吧嘚吧说个没完了是吧,我看,你也得学学如何做人,你这么说陶知琦,不觉得有点不尊重人?” “切!”杜伊伊冷哼了一声,“我从一开始,就很尊重这个有钱大少爷了,也很耐心陪他玩了,这还不都是看在你费花姐的面子上?我学什么做人,我还是人吗?” 说到这里,绿发丫头“噗嗤”捂嘴笑了。 杜伊伊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了,他说:“大家别误会啊,我说,我学什么做人,我……我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做人,我只会说和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时候,陶知琦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却没有生气。 “你看看,人家这素质。”费兰花说道。 陶知琦笑完,说:“多谢姐的夸奖,你能说我素质高,我很荣幸,这位司机师傅,你误会我了,我这个人笨,但还不至于笨到去切月亮。” “我说的切月亮,只不过是打个比方,你说吧,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怎么去布置下去?你让你底下的人怎么办?”杜伊伊质问。 陶知琦说:“哥,姐,还有那个一直默默倾听我们的哥……”他所指的默默倾听者,就是霍冷血。 霍冷血冲陶知琦点点头。 陶知琦继续说:“我这人笨,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连管理我们家的公司,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公司遇到问题,我是不敢出主意的,我老子……咳咳,我爸爸也是警告过我的,所以,我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遇到问题,向员工请求帮助喽,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但我底下的员工,却是有聪明的人,经过多少次的验证,我们公司就是有脑子好使的人,而且现在都已经到了一把手的位置,所以,我清楚他们的本事,姐,你提到集合大家一起来照相,这个事情的难度,那可不是切一块月亮,我是很相信,我属下能办好的,所以,请大家放心好了。” 杜伊伊感到很意外,这个看起来缺根筋的少爷公子,居然深谙“知人善任”这个道理。 “哇塞,陶知琦,我真没有想到,你还懂得,企业管理这个专业?”费兰花吃惊的说。 陶知琦摇摇头,“不不,我老爸不喜欢我上学,我不是说了吗,我老爸说上学没用,他说,对于我来说,只要做好用人就行。” “用人?这可是一门大学问!”杜伊伊觉得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也还好了,我老爸说,公司里,只要重用两种人就行。”陶知琦说。 “哪两种人?”杜伊伊不禁要问。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呢 “我老爸说,一种是激进的人,一种是老实的人,有了这两种人,公司就会永葆青春……”陶知琦说道。 “说的,好笼统啊,那你如何区分激进的人,又如何分清楚老实的人,看人,可是门学问啊?”费兰花觉得人是最复杂的,想要看一个人,那学问可深得去了。 “学问?姐,你可别这么说,谈,学问,两个字,我的脑袋可就大了,我老爸可跟我说的很简单,他说,看人不能凭一面,就是不能第一眼就认定一个人,看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一天两天不行,一年两年更不行……”陶知琦回忆着他老爸的话。 “我嘞个去去去,不是吧,看一个人,一年两年还看不出来?干什么,还要看上十年?那要照着你这种试探员工的办法,还没等十年,公司还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呢。”杜伊伊不知道像陶知琦的老爸陶板浒这么腐朽的脑袋,是怎么拥有这么多的钱财的,他想,肯定是不义之财。 陶知琦说:“哥,你误会了,我说,一天两天不行,一年两年更不行,这意思就是说,一天两天太短,一年两年又太长,所以,要取中间,就是三个月,对,三个月是最佳的时间,如果时间太长,员工看不到升职的希望,或加薪的希望,肯定会消极的,通过一定的方法考验,三个月后,合格的员工,就予以重任,当然,我老爸说的这个办法,只是用来选拔领导层次的,至于第一线的员工,如何选拔,就交给负责那一个区域的领导,就行了。” 费兰花对陶板浒所用的选拔考验方法,有了兴趣,她迫不及待的问:“那陶知琦,你说的考验员工的方法,是什么?” 陶知琦说:“这个方法就是……人呢?” “人呢?这是什么方法?”费兰花瞠了瞠大眼。 杜伊伊思索后,一副深谙大道理的架势,说:“费花姐,这你都不懂?简单的两个字,人呢,透露出来的意思,不就是说,人,要有一颗学习的心,所以,陶知琦,你用了呢,带着疑问的口气,我想,考验的方法,就是看他们有没有一颗学习力!陶知琦,不知道,我这个推测,对不对?” 陶知琦愣了愣,说:“哥,我本来确实要说我老爸的那个方法,只是我仔细一看,发现少了个人,所以我说,人呢?这个疑问,不是回答什么方法的,是我真的要问,那个哥呢?” 杜伊伊回头,费兰花也回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也说了句:“人呢?” 刚才明明就在附近站着的霍冷血,不见了。 绿发丫头高岚指指魔鬼神车,说:“你们刚才说的很投入的时候,那个人慢慢的,不,我觉得是慢慢的,但他却又很快,也就是说,看起来他很慢,可他却又是那么快,就好像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去了神车后面。” “他一个人去车后面干什么?”费兰花想不通。 杜伊伊呵呵笑了笑,他说:“这个举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吗,悄悄跑车旁边,而且是背着人,当然是撒尿了。” “有道理,我有时候跑车,半路尿急,也是这么干的!”陶知琦是男人,他自然觉得无所谓。 费兰花却不以为然,她说:“不会吧,我不认为霍冷血是那种没素质的人。” 连绿发丫头高岚也赞同杜伊伊的推测,她说:“这位……姐!你没看半路,有多少男人这么干?这不是素质不素质,你应该见过狗吧,公狗尿急了,不也是找个角落,抬起腿,就尿了,而母狗,却都是藏在很隐蔽的地方,而且尿的时候,母狗表情,都是害羞着的。姐,你会说,那条公狗,也没有素质?呵呵,这是男人的自然本能。” “这个,小丫头,小妹妹,我得说你两句。”杜伊伊听着有些听不下去,他说,“你举例子,用来证明你的论点,我觉得,不错,可是,你怎么能举狗的例子呢,你这不是分明拿人跟狗相提并论吗,你这无形中把我们男人们给骂了,你知不知道?” 高岚耸耸肩,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如果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办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费兰花却笑了,她笑的并不是杜伊伊与高岚的拌嘴,而是高岚与陶知琦已经改变了说脏话的习惯,这让费兰花很是欣慰。 “等等!”陶知琦盯着魔鬼神车,突然打断了他人的话。 “怎么了?”费兰花皱了皱眉,他看到陶知琦的眼神不对劲。 杜伊伊看看魔鬼神车,左右上下看了一个遍,没发现神车哪里有异常,他于是问:“大公子,陶知琦,你怎么盯着我的车,说等等?我的车哪里不对劲了?” 陶知琦说:“哥,你刚才推断,说那个高个子的哥,去车后面撒尿了,可是,车的底盘那么高,为什么看不到那个哥的腿?” 被陶知琦这么一说,其他三个人也察觉了不对劲,杜伊伊心想,可能霍冷血正好站到了轮胎的位置吧,于是杜伊伊往一边挪了挪,可是,并没有见到有人腿,他不禁也是一怔。 费兰花推推杜伊伊,她紧张的说:“你快过去看看,霍冷血跑哪儿去了?” “我说费花姐,他一个大人,至于你这么紧张吗,你如何心急,你怎么不自己过去一看究竟?”杜伊伊磨蹭着。 “万一他真的在撒尿,我一个女人,看见了,那该多害臊啊!”费兰花叉腰说。 杜伊伊只好走过去,然而他跑到了魔鬼神车那一面一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诧异起来,左右看看,这个霍冷血,闷不吭声的,怎么不见了? “霍冷血,不在?”费兰花冲杜伊伊喊了一声。 杜伊伊回应的摇了摇头。 “呵呵,真有趣了,一个大人,偷偷的溜了?该不会是……小偷吧?”高岚笑嘻嘻的说。 费兰花没跟高岚解释什么,她只觉得奇怪,心里对霍冷血埋怨:“你这个木头,还真是无组织无纪律了!也不打一声招呼,你去干什么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惨声 就在费兰花杜伊伊与陶知琦交谈甚欢的时候,霍冷血预感到了一股异常的力量在附近。 “奇怪,这是什么力量?”霍冷血不再听他们几个人谈话了,他精神集中,拳头握紧,他握紧拳头的原因,是因为他要体内运气,气走无尚经络,手心的痕印便会出现,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才握紧拳头。 当霍冷血运行无尚力量之后,他对附近的那股异常力量更加感应的清晰,之所以说那股力量异常,是因为正常情况下,一个拥有力量的人,释放力量的时候,那力量必将是具有摧毁力的,可霍冷血感应的那股力量,并不是带有杀气腾腾的那种,而是柔和的,似乎有点像一个人要“自尽”,想要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摧毁自己似的,主观释放力量摧毁自身的同时,又本能的条件反射式的释放出抵挡的力量,两种矛盾力量一纠缠,就产生了柔和的力量,飘散到四处,因为是抵消了,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附近的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但霍冷血不是普通人,他是身体拥有极其深厚力量的人,一旦周围有力量运用,他就能感知,算是一种力量的“共振”。 在这个私人别墅里,能有这种矛盾力量散发,实在是可疑,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所以,霍冷血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根据这力量,推测,很有可能那个拥有力量的人在“自杀”,霍冷血没有跟谁说一声,悄悄走了魔鬼神车后面,他想,他也不需要跟谁解释一下,即使解释了,别人估计也听不懂霍冷血的感知力量。 霍冷血走动中,环顾了一圈,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他发现草坪一头,有一小片低竹林,他眼光一亮,心说:“监控肯定穿不过竹林,我可以先藏竹林里,让那些监视我的人,认为我在竹林里面方便,而我则利用这个机会,用无尚力量极速行动,停到下一个死角,然后再极速行动跑去下一个死角,以此反复,靠近力量释放的源地。” 此刻,在保安室,靠近门的两个人喊了一声:“安队,这个人行动怪异!”其中一人指着电脑显示屏幕。 安队,就是那名年长者,他年纪一把,行动却很灵活,立马从椅子上起来,急步走了那两个人身后,看向那人所指的屏幕,而屏幕里,正是霍冷血慢慢的绕着魔鬼神车到了后侧。 “安队,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要……哎呀,安队,他要小便?”那人指着屏幕,只见屏幕里霍冷血正在解裤带。 而霍冷血毕竟是演戏做给监控看的,他解裤带后又系了上,做了个回头看的动作,然后往草坪上走。 两台锁定监控的电脑,右边的电脑仍然监视着杜伊伊与费兰花,而左边的电脑已经智能跟着霍冷血转换监控画面,当见到霍冷血一副迫不及待钻进小竹林后,两名保安呵呵都笑了。 “这个家伙,不就是上个大厕,却要跑到这里拉屎。安队,是我们太疑心了,劳烦你来了一趟。” 而安队并没有笑,他站直身子,顿了顿,说:“我看,他的确是在找地方上大厕,但是,我既然负责陶家的安全大权,我就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必须要将安全隐患降低到零!毕竟,那个人的行踪,目前监控看不到他了,为了安全,必须派人,去走一趟,哪怕撞见尴尬一幕,也比存在危险要好的多!” 说着,安队用对讲机叫过来两个人,他与那两个人一道,开始往小竹林方向走去。 霍冷血在小竹林里,没有发现有监控能看穿到这里的,于是他无尚力量运作双脚,看准百米外的墙角下,脚一用力,登然,霍冷血已经到了那里,他在半路中,看准了下一个隐蔽位置,于是,霍冷血再次登然过去下一个位置,一点点,靠近那股异常力量的释放地。 几番周折,霍冷血跃得了一颗大树上,茂盛树叶,足够挡住摄像头的监视,霍冷血发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处大仓库,库房紧关着门,门上挂锁着一把大铁锁,门前停着一辆铲车,并没有人在附近,而霍冷血所感知的异常力量,就在仓库之内浓厚。 “应该就是这里了。”霍冷血左右察看。 但这一察看,霍冷血发现了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仓库四周,并没有摄像头? “不应该呀?怎么会没有监控?”霍冷血心里琢磨,“一路走来,摄像头多的令人吃惊,如此重视监控的陶家,又怎么可能让这一处仓库特殊呢?不可能!” 霍冷血想了想后,眼光一亮,说:“那么,解释只有一种,此处的仓库,摄像头更加隐蔽,而且,监视此处仓库的,另有他人,不与别墅大院一个监控系统,对,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更加说明仓库里面有猫腻,要么,是什么商业机密,要么,就是有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东西在里面,而那股异常力量,就从仓库里面释放出来,那么,仓库里面,有问题!” 可该要如何靠近,且避免被发现呢?霍冷血一时拿不定主意,他左右看看,忽然看到安队带着两名保安,顺着羊肠小道,往霍冷血来时的方向去了。 “不好,那个年长者,还真是细心认真,我看,他从监控里面看不到我,非要来一看究竟,看我是不是真的上大厕。”霍冷血暗暗佩服陶板浒选用的人,还真是敬业。 眼下,霍冷血为难了,他是要冒险前去仓库里面察看呢,还是迅速返回,赶在保安进入小竹林之前做一个出来的假象? 思前想后,霍冷血还是决定返回,想要察看仓库里面的情况,以后有的是时间。 而就在霍冷血动身,准备后撤的时候,仓库里面突然传出来一个女人的惨叫: “啊——” 那声音悲惨凄凉。 “怎么回事?”霍冷血停了下来,他仍然还在树上,并没有往回走,他看向仓库,心中焦急起来,这么惨痛的叫声,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急迫的情景? 第一百九十三 禁地 就在霍冷血动身,准备后撤的时候,仓库里面突然传出来一个女人的惨叫: “啊——” 那声音悲惨凄凉。 “怎么回事?”霍冷血停了下来,他仍然还在树上,并没有往回走,他看向仓库,心中焦急起来,这么惨痛的叫声,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急迫的情景? 那么明显的声音,自然不远处的安队与两名随从保安都听到了。 “安队,有情况啊,有人惨叫,就在那个方向!”其中一名保安紧张兮兮的。 可安队却摆摆手,他说:“你也不是一天上班了,你不知道规矩吗,那个方向是哪里?” 那保安幡然醒悟,“哎呦,是老总规划的禁地,咱们是不准踏入的,咱们安保所里的监控遍布大院,但唯独那处禁地,可是,安队,禁地里面,听着不对劲,咱们作为安保人员,不能进去察看察看?” 安队说:“老总可是三令五申过的,无论禁地里面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不得踏入半步,没办法,干我们这行的,职责就是令行禁止,走吧,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看看那个进竹林蹲大厕的人去吧。” 说着,安队带着两名保安继续走他们的路。 霍冷血心急如热锅蚂蚁,他进退两难了,明明仓库里面有情况,可保安分明就是去找他。 “我看,权宜之计,还是退回小竹林伪装我自己吧,看不到仓库的监控藏在哪里,我就更不能盲目闯入了……” 如此想着,霍冷血又住准备后撤,可就在他即将动身的时候,树下有个影子在闪动,是人影,停在树后,鬼鬼祟祟,左右张望。 是个女人,霍冷血看那个女人只觉得眼熟,仔细一想,霍冷血不禁心中惊说:“是她!” 这个女人,就是杜伊伊驾驶魔鬼神车,半路遇见拦车的那个女人,霍冷血记得当时他感应到了车子后面有一点动静,常人是注意不到的,有无尚力量的霍冷血则注意到了,而那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却不见了,霍冷血于是猜测可能那个女人上了魔鬼神车,如果是真的,那个女人身手也绝不平凡。 后来一路上,霍冷血没再感觉出来那个女人的动静,所以霍冷血也不认为她不怀好意,再加上遇见陶知琦,霍冷血一时也忘了察看魔鬼神车,没再管是否神车被那女人搭乘。 而现在那女人出现,霍冷血心想,她搭乘了魔鬼神车是错不了了,可是,她怎么会来这里? 疑惑中,树下那女人动身了,而她所去方向,却是那处传出惨叫声的仓库。 只见那女人不是仓促跑过去,而是先绕到一处草地上,顺着青石板,移到了铲车一侧,她东张西望,看样子是在确定是否自己走的路线正确。 那女人的这一举动,霍冷血不禁心说:“她来过这里?而且,她知道仓库隐藏的监控所在!她所走的,应该都是监控看不到的!” 此刻,仓库里,有个女人被绑在铁柱子上,全身是伤,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在她面前,有名大汉手里拎着长鞭,他喝了口水,他说:“还打不打?” 遍体鳞伤的女人,努力微抬起头,她说:“我,死不了!放心吧,快打!” 大汉说:“你都成这样了,还打?再打,我怕打死你了都?” 女人叹口气,“那你把刀拿过来!” 大汉放下鞭子,走了几步,在一张砧板上,拿起了一把切菜刀。 女人看着那把切菜刀,思绪不由得回想这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原本是坐着长途汽车,中途,司机喊了起来:“到服务区了,有谁上厕所的上厕所,买东西的买东西,十分钟啊,注意你们的时间。” 在她旁边座位的,是她的好姐妹阿珍。 一些乘客出去方便去了,她和阿珍也下来透透气,她环顾一圈,这服务区看起来有些荒凉,可在这荒凉之中,有一家便利店却门头彩灯闪亮,门前音响歌曲红火,而左右的店面,都已经关门大吉了。 从那家看似红火的便利店出来的人,都笑逐颜开,说道:“没想到这里的服务区东西超级便宜,真是物美价廉啊!” 阿珍说:“娟子,咱们要不要买点吃的?” 娟子说:“还是算了吧,估计再过两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到时候,我们直接吃饭,比吃一些垃圾食品强。” 司机开始嚷嚷起来,他喊:“时间到了,你们都快上车,快点!” 大家一起上了车,回了原来的座位,等司机启动车出发。 可是,司机师傅打响车半天,却并没有走,过了一会儿,司机抱怨起来,他说:“怎么少了两个人?那两个人看着像一对小情人,甜甜蜜蜜的样子,你们谁注意到了他们?如果你们有认识他们两个人的,就赶紧跟他们两个人打电话,催促一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显然谁也没有那对小情人的联系方式。 司机师傅说:“真的倒了八辈子霉,还不如让你们都憋着,不往这里停车,哎,”说着,司机将火熄灭,他说,“好吧,我下车去找一下他们两个人,我找到了他们,一定痛骂他们两个人,一点也不顾集体!”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司机师傅下车到服务区转了两圈,都没有找到那两个人,他气冲冲的上车,回头对车里的乘客说:“你们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啊,不是我不带那对小情人上车走,是他们两个人到了服务区,不顾大家的时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干什么去了,我们现在走,丢下他们两个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有人说道:“没关系,司机师傅,咱们走,谁都有急事,他们两个人这么自私,应该尝到下场的滋味,算是给他们两个人一次教训,反正还会有班车路过这里,他们完全可以拦下来,司机师傅,您开车吧!” 有人却持有不同意见:“急什么急?人家小情侣将车票都已经掏了,司机老哥,你就这么不顾人家就走,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虽说他们两个人没有准时回来,可谁能说准,人家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没有完成?” 有乘客说:“在这里能有什么事?说不准,他们两个人在某个隐蔽角落胡搞,快活去了,像他们那种只顾自己的人,不值得大家等!” 还有人说:“我告诉你们啊,我一直都坐在他们两个人后面,我都听到了,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情侣,是网上认识的,他们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这是在幽会!我听到他们的对话,我都有冲动要扇他们两个人的脸,这样做,对得起他们的家庭吗!大家都说说!” 司机师傅说:“好吧,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我就开动车子,不管他们了!” 就在这时候,司机师傅连续打了多次火,可发动机愣是没有打着。 乘客们有一些人等不及了,开始抱怨,司机师傅赶紧打开了发动机盖子,这盖子就在车仓内,可司机师傅捣鼓半天,也没有找出熄火的原因,他一会儿解释说是发动机缺缸了,一会儿又说是油管不给发动机进油,反正是怎么着,也没有将车打着,最后,司机师傅没办法,打出去了救援电话,他对大家说:“真是非常抱歉,我的车恐怕要拉修理厂修理了,我已经叫了同事,他正在开着车往这里赶,到时候,大家就坐我同事的车吧,真的很抱歉。” 阿珍这时候肚子咕噜响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说:“你听,我肚子饿了,你看,我还是去便利店买东西填补填补吧,再说,咱们这一等,估计要等到天黑了。” 娟子说:“那也好,咱们都去买些吃的吧,想要早早到达,吃炒饭,是不可能了,不吃垃圾食品,也不行了。” 两个人下车往那家独特的便利店而去,一进门,娟子发现店里面非常的干净整洁,物品摆放非常到位,而店里面只有一个人看店,那个人是个瘦高个,戴着棒球帽,娟子想看清他的模样,可他将头低着,帽檐挡去了半个脸,只能看清他的鼻子和嘴,他寡言少语,对进来买东西的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就在娟子与阿珍挑好东西结完账准备走的时候,那店员忽然开口说:“你们要不要吃肉包子?” “吃肉包子?”阿珍眼光一亮,拉住娟子,说,“娟子,你不是说我买的这些零食是垃圾食品吗?这家伙说他有肉包子,咱们吃肉包子得了,怎么样?” 娟子有些好奇的说:“那你这肉包子是冷藏的还是蒸的?可我也没有看到你这里有蒸笼呢?” 店员说:“如果你们想吃,那我就去给你们蒸,纯手工。” 一听纯手工,两个人就坐了桌子旁的座位上,阿珍说:“纯手工,那敢情好,让他给咱们蒸包子吃,反正我们要等汽车来,还要等大半天呢。” 娟子和阿珍坐了下来,然后店员就进了里屋,没有多久,他推出来一个小推车,这小推车里面有电子灶,他走过她们身边时,说:“好,我这就给你们蒸包子去。” 店员出去后,打开电子灶,将推车下面柜子里的蒸笼拿出来,还有面,这架势,是要现成做包子。 一时间,汽车里的人纷纷下了来,被吸引走来问,你这是要卖包子? 店员告诉他们,如果想要吃包子,可以到屋里面耐心等待,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吃到包子了。 一些人就进了屋里,和娟子和阿珍一起,坐了屋里等待。 没过多久,便利店外有人惊声尖叫了一声。 “外面怎么了?”娟子站了起来。 阿珍拉住娟子说:“管他们喊叫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娟子说:“走走走,咱们出去看看,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就不担心?” 阿珍其实也担心外面,她听到那声尖叫的时候,心里是咯噔一跳,其实长途汽车无法打着火的时候,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加之,她对这个冷清的服务区,总感觉透露着几分怪异,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我不是不担心,只是,怎么说呢,不看,就是怕被一惊一乍搅得心惶惶,不看,不就好了很多。” “看了,心里才能踏实,走吧!” 娟子拉起阿珍的手,两人于是都出去了。 只见人们都围去了那辆大巴车,而司机师傅蹲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油箱口。 娟子顺着司机师傅的视线,看向油箱口,这一看,不禁脑袋发麻,油箱口此时是拧开的,而里面流出来的,不是柴油,而是红色的液体,像血。 阿珍忍不住说:“唉呀妈呀,这是谁在恶作剧?怪不得车子打不响了,油箱里面被灌入了不明液体,发动机当然就不好使了,喝这玩意,发动机能打响,才怪!” 有人去扶司机师傅了,司机师傅心有余悸的说:“你们说说,油箱里面的,会不会是人的血啊?实在是太血腥了,我刚才在寻找油路是不是堵了,可管子里流出来的,颜色不对劲,我于是来油箱口来看,刚拧开油箱盖,里面居然溢出来这些液体,我本来就晕血,看到这个东西,我于是就叫了起来。” 娟子更是感觉这个服务区不正常了,到底是谁对油箱做了手脚呢?难道这件事与一直不回来的那对小情侣有关系?娟子左右看看,当他看向便利店门口时,感觉不太对劲,因为门前拿名店员,仍然在自己顾自己的和面,将面搁置一边发面,然后再继续和面,对汽车里面溢出来红色液体,一点兴趣都没有,面无表情。 这一切,都让娟子心里惴惴不安,可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阿珍说:“我们去问问那个店员,看这里有没有监控摄像头,调调监控,看到底是谁手贱,坑害我们大家不能走!” “走,我们一起去问问!” 大家簇拥着往那店员的小推车旁而来,阿珍走在前,阿珍直接就问:“师傅,快快,快帮忙将监控给调一调,你肯定也看见了,即使没有看见,也听见了,我们乘坐的车,不知被谁给灌入了不明液体,这种行为,可是可恶至极的,师傅,你一定要帮帮忙将监控调一下,让我们找到元凶!没准,我们还能找到我们其中所少的那两个人呢。” 可店员冷冷的说:“你们都可以自己看到,这里根本就没有摄像头,调监控,就更加没有道理了。” 娟子抬头看到便利店门上有安置一个摄像头,心说:“这就没有道理了,按说,便利店门头彩灯亮着,屋里面各种小灯也都打开着,为什么就不给摄像头连接电源呢?再说,这里人烟稀少,开一家便利店,出于安全考虑,第一要想到的,应该就是监控要到位,怎么各种装潢灯都亮,摄像头却没有过电?” 有人不相信,说:“你是嫌麻烦吧,我不信你店里面不用监控!你敢不敢让我们进去查一查?” 店员摇摇头,说:“对不起,这里不是公共场所,你们不可以进去。” 说到这里,娟子忽然想到,长途汽车司机师傅将服务区转遍了去寻找那对小情侣,但却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那就是这家便利店。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秘密 娟子看那店员没有注意她这个方向,于是她悄悄对阿珍说:“阿珍啊,我感觉这个店员不对劲,不正常,我看,要不要,咱们悄悄溜进他的店里面,看看情况?” 阿珍想了想,“好吧,那咱们两个人去看看,有可能,是咱们多虑了。” 趁着人多,娟子和阿珍悄悄溜进了便利店,她们小心翼翼进了便利店的里屋。 屋里面是小库房,堆积了许多货物,而在货物的一角,还有一扇门。 “这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别让别人以为咱们是小偷。”娟子有些后悔了。 阿珍却说:“都走这了,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收回,娟子,你看,还有一个房间呢,咱们进去看看?” 说着,阿珍率先走了过去,将门一拉,这个房间里面透出来了一股冷气,阿珍随即打个哆嗦,回头说:“哎呀妈呀,这里面是冷库啊……” 阿珍话还没有说完,屋外面传过来了脚步声。 阿珍和娟子慌了,谁也不敢再说话。 娟子往货物的一处隐蔽处指指,阿珍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往那处隐蔽地方钻过去。 她们刚挤进去,就响起了屋门声,果然,是有人进来了。 开门的人说了话,他是往外说的,他说道:“你们都别着急,我这就给你们做肉包子,我给你们弄肉馅。” 听声音能听出来,进来的那人,就是店员。 娟子和阿珍屏住了呼吸,谨慎的从隐蔽处探出来头,偷看那店员在做什么。 只见那店员将屋门关了住,并且上了内锁。 娟子疑惑,他为什么要将门上锁呢?这个举动,也是不正常的。 店员上完锁后,就直奔冷库的门而去,他将门打开,进去,随后关门。 “咱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逃走呢?”娟子胆怯了。 阿珍小声说:“娟子,你傻啊!没看到那家伙将门上了内锁吗?我们要是逃出去,谁来解内锁?肯定会就露出马脚了,他要是一追究,咱们想说自己不是贼,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哎,”娟子肠子都快悔青了,“阿珍啊,你说说,这算是办的什么事啊,都怪我,拉上你非要进来,现在,咱们说自己不是小偷,我看,我们自己也不能相信,阿珍……” 话没说完,阿珍将手放嘴前,紧张兮兮的“嘘!”了一声,往那冷库门指去,说:“娟子,别说话,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娟子不再说话,认真听起来,仿佛空气也安静了起来,这时,冷库里面清晰的传出来:“冬……冬……”的声音,听着,像是用刀在剁什么非常难剁的东西。 “噢!我以为是听什么呢,阿珍啊,你刚才没有听见吗,那店员说要做肉馅,这估计是在用刀剁肉吧,剁成肉馅,好出去包饺子。”娟子推测着说,“不过,这声音还确实不小,怪不得关上门,要是开着门,还确实够吓人的。” 阿珍越想越不对劲,她说:“娟子,你不感觉奇怪吗?剁肉馅,有必要进到冷库里面干这种活吗?他完全可以将肉拿出来剁吗,在冷库里面,他不冷?” “可能,这就是那个店员的癖好吧,我感觉那个店员,闷闷的,脑袋不怎么好使,做出这种在冷库里剁肉馅的事情,不足为奇。”娟子如是说道。 没过多久,剁肉的声音停止,娟子与阿珍都不再说话,静悄悄的看向冷库的门。 就在这时候,冷库门开了,那店员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出来了,塑料袋是透明的人能看出来,袋子里面装的,确实是肉馅,可那肉馅看着十分新鲜,因为还有血滴出来。 只见店员将新鲜肉馅放了水池里,哗啦啦洗涮了一阵后,再放回塑料袋里,拎了屋门口,打开锁,出了去,而他出了门后,随之传过来拧钥匙的声音。 “坏了,那家伙又将门给外锁了!”阿珍抱怨一句。 “哎呀,我们真的成贼了,现在好了,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哎,这个店员也真是的,我们进来之前,他不锁门,等我们进来了,他却好,把门又锁上了,阿珍,我们现在等于就是坐牢了!”娟子沮丧的说。 阿珍好像没有听进去娟子的话,她从隐蔽处钻了出来,盯着冷库门,说:“我说,娟子,咱们要不要进冷库里看看,那名店员是怎么剁肉馅的?” 娟子跟着出了来,她说:“剁猪肉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生的,又不是熟的,又不能吃的,看也没有意思。” 阿珍忽然有了一个大胆想法,她说:“对了,娟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对小情侣被困在冷库里,可能,他们已经被那名店员给控制住了,刚才店员剁的并不是猪肉,而是人肉?” 娟子听着,只觉得脊背发凉,她毛骨悚然的说:“阿珍啊,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是不是看灵异小说看多了!” 阿珍仔细一想,自己也吓自己一跳,她说:“娟子,其实,我刚才也就是信口雌黄,半开玩笑说的,但是,我再一想,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想,那里面是是什么?是冷库!那到底冷库里面的猪,是活的还是死的?活猪的话,为什么要放冷库里,死猪的话,为什么那肉看着那么新鲜?所以,极有可能,那对小情侣被困在冷库里,可能,他们已经被那名店员给控制住了,刚才店员剁的并不是猪肉,就是是人肉?” 娟子被吓住,不知道该说什么,用手擦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被阿珍这么一说,娟子已经感觉有这么一种可能了,毕竟司机师傅在服务区里转了个遍,但便利店里面,他没有找过,而那对小情侣为何一直不露面,的确十分可疑,按道理,他们既然要乘坐长途汽车,显然服务区不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也要赶路的,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消失这么久? 这回,阿珍走到了前面,“不行,人命关天的,娟子,咱们必须要进去一看究竟了!” 娟子鼓起了勇气,跟着阿珍走向冷库。 阿珍缓缓打开了冷库的门,执拗一声开门声,冷气扑面而来,娟子往里看看,发现店员出来时,手里所掂着的塑料袋,一路都在滴血,这血迹的方向,通往一个货架后面,娟子于是小声说:“阿珍,血迹,跟着血迹走。” 两人踏进冷库之中,顺着血滴的痕迹,往那个方向找去,娟子和阿珍两个人手牵的紧紧的,娟子小心翼翼的说:“阿珍,你也小心,别踩到了血迹上面,踩出印来,那个店员就知道有人来过了。” 阿珍谨慎避开血迹,说:“放心吧娟子,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走了几步后,阿珍说:“娟子,我觉得地上的血,还真的不像是猪血,可能,可能真的是人啊?” 说话中,两个人并没有逗留,继续往血迹方向寻过去,才拐过货架,眼前出现一幕,令人震惊。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都已经昏阙过去,而他们身下那是一滩血迹,血就来自那个男人的手臂,原来,那个男人手臂已经被砍断了,沾着血的刀,就摆在旁边,刀的旁边,是一片血肉模糊的肉渣。 这情景一目了然,那名店员在冷库里剁的不是猪肉,而是这男人的半条手臂,他出去做的肉包子,竟然就是人肉包! 阿珍捂住自己的嘴巴,差点没有吐出来,眼前的恐怖景象,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无论是谁,看到后,都会不忍直视。 “我的妈呀,我……”娟子两腿发软,翻白眼,一仰头就要晕过去,幸好阿珍及时撑住了她,然后阿珍紧按娟子人中,娟子才没有吓晕过去。 娟子不敢再看,“报报……警……警,阿珍,我们……快……快报警!” 阿珍拍拍自己胸脯,缓了缓心神,她说:“娟子,你别再看了,快扶住货架,稍微歇息片刻,报警是肯定的,但,我要往前过去,看他们死了没有,现在,救人要紧!” 娟子快说不出话来,她有气无力的说:“我估计,我估计他们可能没有死,死了的人,血液就会停止流动了,可我们看到的,是那个男人剩下的半条手臂,还在往外流血,现在,我们需要有人来止血,有医护人员来抢救!” 阿珍深吸一口气,她强忍着自己,匆忙上前,往男人和女人的鼻息间一触,眼光一亮,说:“娟子,你说的太对了,他们真的还没有死!” 这一男一女,正是长途汽车里不见踪影的那对小情侣,男人受伤严重,那个女人,目前从现状来看,她还是没有外伤的。 娟子咽下反到嘴里的酸水,她一看手机,傻眼了,她说:“哎呀妈呀,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哎呀,阿珍,在这里,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怎么办,我们怎么叫救护车,我们怎么寻求志援啊,我们……” 正说着,冷库外,突然又响起一阵声音。 此时,那个店员在娟子与阿珍心中的形象,那简直比鬼还可怕。 娟子与阿珍眼神交流,彼此的眼神所传递的信号,就是快躲起来! 没有别的藏身之地,她们附近只有一个旮旯的地方能挤进去,于是她们就使劲往旮旯里躲了。 这么小的空间,容纳两个人刚刚好。 时间也是赶巧,她们刚藏好,冷库的门哐当被打了开,开门的,仍然是那名店员,他一步一步往这架货架走来,他走的很慢,似乎很悠闲似的,哒……哒……他穿着皮鞋,在冷库的地板上,踩的十分响亮,可这么响亮的声音,在娟子与阿珍看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令人惊悚。 “哒!” 那名店员停了下来,他所停的地方,刚好就在那处旮旯之前,娟子和阿珍是蹲下来蜷缩身体藏在底下的,她们不能看到那名店员的面部表情,能看到的,只是店员的下半身,也就是他的双腿。 “哐了个当!” 一把锋利的长切刀,从店员手里掉了地上。 这可让娟子和阿珍捏了一把汗,如果店员弯腰去捡刀,很有可能,店员就将他们看个正着。 娟子瞪直了眼睛,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个期盼:“别弯腰,别弯腰!” 可店员没有如娟子所愿,他开始弯腰了,他低着头,慢慢沉下去,不过还好,他是背着她们去捡切刀的,他半蹲着,刚好屁股对着娟子和阿珍,可能是店员用力使多了气力,“噗!”他捡起切刀之前,放了一个响屁。 “我去你老母!”阿珍骂了一句,不过,是心里骂的。 店员捡起长切刀,就向倒地的那对情侣走去,店员停到那对小情侣身前,他呵呵笑了,蹲在那男人身边,云淡风轻的说:“你有没有听见,外面的人,都说你的肉香极了,还想再吃,你一定不会知道,你自己的肉,是那么的香,对不对?” 听店员这么一说,娟子能想象出来在店门口,簇拥着买肉包子的人,那些人可不知道他们吃到嘴里的,不是猪肉,而是人肉,是店员砍掉这倒地男人的胳膊,剁碎蒸出来的,而知道真相的娟子,想一想,都感觉恶心,肚子里一阵翻腾,简直都快要吐出来,可她强忍着。 她看看阿珍,发现阿珍也在强忍着不吐,她手捂着自己的嘴,脸煞白煞白的,可没过两分钟,阿珍按住娟子,摇摇头。 娟子不明白阿珍为什么冲她摇头,而随后阿珍的举止,她一下子明白了,阿珍是示意她别出声。 因为,阿珍实在忍不住,从旮旯里面钻了出来,一出来,就哇的吐了一地,她说:“太恶心了,我实在恶心的受不了了!” 阿珍钻出旮旯角落后,手扶货架,哇哇的往地上又吐了两口酸水。 “遭了!阿珍!!”娟子没敢喊出来,只在心里惊慌大喊。 而那店员站了起来,回头,冷冷盯着阿珍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因果 阿珍擦擦嘴,然后笑了笑,说:“那个,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进来了,不过,我没有任何恶意,你继续你的事,那我走了。” 说着,阿珍就要走。 “你很好笑,已经看到了我这里的一切,就这么想要一走了之?”店员哼哼笑了笑。 此时,阿珍加快速度,用跑的方式,奔到了冷库门口,可她用力一推,不料,冷落门居然还带着锁,她根本无法将门打开。 店员晃动手里的那把切刀,径直向阿珍走过去,刀反着光,店员的眼神里,也带着杀气。 阿珍只感身上瞬间没了力气,她两只手摇晃着,说:“别别别,别冲动,大哥,叔叔,大伯,咱们有话好好说?” 店员忍不住笑了,嘴里笑着,可他的脚却抬起来,一脚踹到了阿珍的肚子上,阿珍倒了地上,阿珍捂着肚子,又疼又惊悚的说:“别冲动,别动手,更别杀人啊,大哥,叔叔,大伯?” 店员说:“可是,这有点不太可能了,你今天是死定了,外面的人,都还等着吃你的肉呢!” 说着,店员冲了上来。 阿珍惊慌往后挪动,可背已经顶到了墙上,她说:“我又不是唐僧,大哥,叔叔,大伯,别让大家吃我的肉了,大家都是人,不是妖精,人,何苦为难人呢,对不?” “对不对?你还是去找阎王爷问一问吧!”店员跳了上来,刀举高,猛的往下刺,阿珍瞪直了眼睛,眼看闪闪发光的刀就要劈到她的脑门,突然,店员喊叫道: “啊!” 刀劈歪,没有伤到阿珍,而店员叫了一声:“啊!”后,身体扭向一边,竟倒了地上,滚了两滚。 怎么回事? 阿珍定睛一看,原来刚才是娟子及时从店员背后偷袭过来,手拿棍子,一棍子打到了店员的后脖颈。 娟子伸手将地上的阿珍拉起来。 同时,店员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并没有被打晕,他恶狠狠的说:“竟然还有人?好哇,还敢偷袭我?我要立刻让你们两个人,都变成肉馅,让别人当包子吃!” 阿珍面如土色,一时不知所措了。 娟子被刚才阿珍“挺身而出”还让她别出声而感动,娟子于是对阿珍说:“阿珍,你快去寻找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出去,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就让我来挡住他!” “当!” 一声翠响,娟子手里的棍子与店员手里的切刀,两两相碰,娟子手里的棍子表面都是冰,结实的很,一刀并没有切断棍子。 随后,店员身体往前顶,刀往下压,直压的娟子后退跌了个踉跄。 阿珍慌了,眼看,店员要是再前进一步,举刀就能砍到娟子身上。阿珍随手从旁边的货架里拿出一样东西,对着店员的脑袋,就胡乱扔了过去。 东西飞到空中,才知道是一袋包装封闭的小鸡蛋。 店员拿刀将包装袋切开,里面的鸡蛋便被打碎打散,散了店员一头,店员瞪着阿珍,用手摸去脸上的蛋黄,他恶狠狠的说道:“臭娘们,你还敢偷袭我?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再杀你!” 娟子利用这个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对阿珍说:“阿珍,我看咱们还是快跑吧!” 店员猛的一动,又刺向娟子,娟子只能逃跑。 冷库并不大,但到处都是货架,娟子和阿珍,各自往不同的货架通道跑去,店员追到交叉口,左右看看,一时之间不知道追谁好,他看着娟子跑的慢一些,于是他下定决心,还是捡容易的事情办吧! 娟子一回头,却见店员高高举着闪闪发光的刀,追到了自己身后,“妈妈呀,我啊!”喊了一句,两腿使了劲的往前捣,身体都成了向后倾斜四十五度,店员将刀砍下,刷刷刷,三下,都没有砍到娟子,但场面已经相当惊险,店员手里的刀,都已经削去娟子三四根头发。 “靠!没想到你还突然爆发了!”店员恶魔愤怒了。 阿珍从货架的缝隙间,看得心惊胆战,她一低头,见此货架底下还有柜子,趁着店员一心追娟子,她赶紧悄悄打开柜子,往里面爬进去,要藏起来。 娟子到了货架尽头,做出要向左拐弯的假动作,等身后的店员以为娟子要左拐,下刀砍向娟子左方时,娟子陡然右转,这才与店员拉开了一点距离,娟子转而跑了右边的货架通道里。 店员一转身,娟子已经跑到了右方货架通道的中心,店员往左看,阿珍竟然停了下来,手里面不知在忙什么。店员一看阿珍,停了下来,店员吼叫:“那老子就杀你好了!” 这时,阿珍一抬头,将手一抬,手里面居然多出来一把枪。 店员收回一脚,“不会吧!你有枪?”但再仔细一看,不禁哼哼冷笑,说:“靠!我还以为你那是真枪,不过是一把玩具枪罢了!” 阿珍端着枪,对着店员,笑了一下,说:“我没有想到,货架子里面,还有气枪的盒子,我一打开,盒子里面的气枪,还有钢珠,喂,气枪虽然不如真枪,但是,钢珠打在人身上,我估计,滋味也好受不了多少吧,我现在,正在瞄准你的眼睛,大哥,叔叔,大伯,我想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钢珠快,不知道,能不能打瞎你的眼睛!” 店员犹豫了一下,往货架上面扫了一眼,发现了一个模型面具,他迅速的从货架上抢过来面具,戴了脸上,这面具是美少女战士面具,眼睛处,有护罩,他哈哈说道:“我卖过这个面具,眼睛的地方,可以说是强化玻璃,你的钢珠,恐怕对我的面具没有用吧!” 阿珍扣下扳机,一颗钢珠飞出去,“邦!”一声响,钢珠打到了面具的眼睛处,阿珍的准头还是瞄的挺准的,只是面具还真的如店员所说,结实,钢珠打不破。 店员举起刀,拐出货架通道,跃向阿珍的通道口,这是要砍阿珍,阿珍拉枪机,冲着店员的身体打过去钢珠,钢珠打到店员的身上,不得不说,确实也挺疼的,但这种疼,还达不到让人受伤,人还是能忍受的,阿珍一把将玩具枪抛向店员脑袋,转身快跑。 这下子,店员更加的狂了,可刚拐个弯,忽然感到脚下失控,整个人跌了个脸朝天。 跌到地上的店员,一看,地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许多圆珠子,成片成片的,无论是谁,踩到这么多的圆珠子上面,都是无法把握平衡的,他往前方看去,只见娟子从货架里面找出来一个箱子,手放进箱子里面,往外不停的掏出来那些圆珠子,往地上撒。 原来是娟子在阿珍提前拐过弯来的时候,就将这些圆珠子撒到店员的脚下,店员失衡,便跌了个脸朝天。 店员从地上爬起来,可一用力,脚下的圆珠子又让他跌了一回。 阿珍跑到娟子跟前,阿珍说:“这货架里的东西,没想到还有许多是挺实用的吗!” 店员将脸上的美少女战士面具摘掉,发着狠笑,“实用个屁!你们以为这些破珠子就能难得到我?” 说着,店员又站起来,这次,他没有迈步走,而是脚贴着地,往前摩擦着地走,这样一来,圆珠子的作用就使不上了,店员哼哼的说:“还有什么,就尽管使出来啊?” 娟子和阿珍慌了,眼光往货架上的货物扫去,娟子盯着一个桶,问:“阿珍,这是个什么东西?” 阿珍笑了,“这可是个好东西!你看,塑料桶上面有三个字!” 娟子看着那几个字念道:“万能胶水?阿珍,是四个字啊,不是三个字!” 阿珍说:“管他是三个字还是四个字的,能用就行!” 只见阿珍使出吃奶劲,将倒放在货架里的桶搬了出来,放在脚下,拧开盖子,哗啦的一下子,就往店员的脚下泼出去,泼去一半后,又往店员身上泼去,都泼了店员一身,店员闻闻身上的味道,他睁大眼说:“万能胶水?你给老子身上泼的是万能胶水?” 阿珍点点头,“不错,就是万能胶水,这下,看你还怎么嘚瑟?要被粘的不能动弹了吧!” “不能动弹?老弟,你是猴子请来的佛祖吗?”店员都快笑出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冷藏库房!胶水在这里,是不起作用的,除非有热风吹过来!不然,这胶水根本就没有沾黏力!” 说着,店员原地跳了两跳,给娟子和阿珍展示了一下,他说:“怎么样?妹妹们,你这样做,就是徒劳一场,来吧,还是让我继续追着你们来杀吧!” 娟子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店员所在的货架通道一边,忽然亮起了一道红光,这红光,释放出热量! 店员愣神一看,不禁惊讶说道:“卧槽特么的,怎么蹦出来一台电热扇?还特么是高频率的?” “没有错!” 电热扇旁边一个人跪在那里,这个人,就是阿珍,原来,刚刚阿珍准备藏起来的时候,发现藏柜里是电热扇。阿珍站了起来,很骄傲的说:“我在柜子里发现了一台电热扇,正好,这台电热扇就排上了用场!” 店员气急败坏,要去砍娟子和阿珍,可抬起脚才迈一步,就迈不动了,脚被粘了地上,他差点没有倒下去,他晃了两晃身体,才保持住了平衡,他深知,如果整个人倒了地上,那身体就整个被粘住了。 娟子和阿珍都开怀的乐了起来,娟子说:“阿珍,没想到你速度还挺快的嘛!” “哪里哪里,这算不了什么。”阿珍松了一口气。 她们哈哈笑了,可店员却呜呜哭了。 娟子哼一声,“你这个杀人狂魔,你还哭啊!变态!快说,如何将冷库的门打开!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是要被枪毙的,不过,如果你认知了自己的错误,及时的将门打开,没准,被你砍掉半个手臂的人,还有那个女人,他们都有救,还能活,你的罪行,就能减轻一些,不然,你绝对坐不了几天牢,就脑袋开花!快说,如何将门给打开!” 店员哎的又叹口气,随后竟然又笑了,他这态度转变,也确实够变态的了,他说:“我不会告诉你们如何打开门的,除非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娟子与阿珍异口同声而问。 店员看看在地上躺着的那对情侣,他说:“除非,他们两个人,都被我剁成肉馅,并且,让别人吃掉!” 娟子不解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执意将他们两个人剁成肉馅呢?难道你就有杀人剁成肉馅的变态爱好?” 店员摇摇头,“不,你们可能认为我这样做,非常变态,对不对?” “你以为呢,你是不是认为,我们才是变态?只有你是正常人?”阿珍生气的说。 “不,你们不变态,而我,也不是一个变态人。”店员语气非常平静。 “你正常?你都这样做了,还不变态?普通人会去杀人吗?杀人了,还去剁人肉包子,你这在做,不是变态,难道是正常?”阿珍只觉得可笑,又可怖。 “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的,我之所以这样做,不是我变态,而是我,在,复仇!”店员认认真真的说道。 “复仇?”娟子与阿珍又异口同声,听店员说话这意思,店员做成这样,都是有原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复仇?那对小情侣,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娟子不解的问。 店员顿了顿,他又叹口气,哭了两声,随后又呵呵笑了,他说:“有句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阿珍点点头,“当然,这句话没有错,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呵呵,我就听着十分别扭了。” “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与他们的曾经。”店员如是说。 “这么说来,你和他们是认识的?”娟子感觉到一丝惊讶。 第一百九十六 往 “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与他们的曾经。”店员说的振振有词。 娟子和阿珍只感意外,她们两个人彼此互看。 “这么说来,你和他们是认识的?”娟子感觉到一丝惊讶。 店员点点头,“对,我们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 店员于是先来了个自我介绍,他说他自己名叫金伯伦,他告诉娟子和阿珍,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叫钟艺,那个女人叫花朵。 “花朵,她是我的初恋情人!” 说着,金伯伦指向那对小情侣其中的那个女人。 这让娟子和阿珍大吃一惊,听金伯伦如此一说,娟子忍不住说:“看来,你这样对待那对情侣,并非偶然,而是蓄意谋杀!” 金伯伦说:“蓄意,这个形容可以,谋杀,则算不上,你们也看到了,我如果要杀死她,她现在就不是昏迷了!” 娟子和阿珍面面相觑,阿珍说:“那你到底这是为什么这么做呢?” 金伯伦叹口气,说:“如果要说,那就是一段让我不想回忆起的往事,多少次我梦见,都是心痛,可我一直憋在心里,那好,今天,我就将我心中的结,给你们打开,好让你们知道,让你们知道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是多么的可恶!而要说起那段往事,就要从我上大学的时候说起,因为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花朵,可那时候,我是不敢追求花朵的,我的性格属于内向的,但我与妹妹金海儿之间,无话不谈,要说到妹妹金海儿,我们兄妹两个人,并不是从小一起生活到大的人,金海儿,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孩来了我的家,我爸爸见了那个女人就哭,后来才知道,我爸爸年轻的时候,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婚姻,就是我爸爸与找过来的这个女人,可由于他们两个人当时有一些原因,在慌乱中失散了,失散之前,她已经怀了我爸爸的孩子,也就是金海儿,在失散后,我爸爸找过她一段时间,但都没有找到,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找到了我爸爸,但那个时候,我爸爸已经有了家庭,而她不想打扰我爸爸和妈妈的生活,只是她无力培养她和我爸爸两个人的女儿,金海儿,只希望我们能接受海儿,我妈妈非常通情达理,于是海儿就到了我们的家,而我就这样多出了一个妹妹,金海儿!我性格内向,可海儿十分活泼,很快,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变的好了,我发现我与海儿,无话不谈!” “可能这就是亲兄妹的血缘关系使的作用吧。”娟子推测说道。 “因为我与海儿两个人无话不谈,所以,我就将我喜欢海儿的事情说给了她,将我拘束的烦恼说给了她,她常常跟我打闹,没有任何见外,说我笨,而她开始给我出主意了,她决定,要帮我追到海儿。” 阿珍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金海儿帮你追,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就是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他夺了你的爱,追上了花朵,所以你由爱生恨,产生了蓄意谋杀的想法,不不,准确的说,蓄意,没有谋杀。” 金伯伦呵呵笑了,他说:“看你说的,我就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就杀人,你也太把杀人犯看的简单了,许多时候,杀人,也是达到了某种程度的!我妹妹海儿,帮助我追海儿,这个过程,是不怎么容易的,不过,算是我的真诚,加上金海儿的别有心思,海儿,总算是接受了我的爱,可是,没有过多久,我的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 说着,金伯伦长长叹了口气,摇摇头。 面对金伯伦忽然沉默,阿珍等不及了,她说:“你看你,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不说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天,我爸爸从外面回来,见到给他端午饭的海儿,上来就是一巴掌!并且骂了她一句,骗子!”金伯伦语气变得非常低沉,他说道。 “骗子?”阿珍不禁脱口而出,“什么情况?” 金伯伦说:“我爸爸其实一直对当年第一任妻子怀孕的事情,有所怀疑,所以,他偷偷的取了海儿的几根头发,以出差的名义,到外地做了亲子鉴定,而结果是,海儿与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海儿,与我爸爸没有血缘关系!” 娟子说:“哎呦!这么说来,金海儿,并不是你的亲兄妹?不是同父异母?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哎呦,真是太戏剧了,搞了半天,金海儿,是一个骗局!” 金伯伦说:“其实,海儿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不是我爸爸的女儿,这里面,全都是海儿的妈妈始作俑者,我爸爸接受不了海儿,于是,他将海儿赶走了,我,失去了半路出现的妹妹,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再见到海儿。我也把这件事,说给了花朵。” 娟子能够体会金伯伦在当时的心理,从金伯伦现在的表情上,她也能看出来,这件事,对金伯伦的打击,是十分大的。 金伯伦说:“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海儿的消失,对我以后的生活,产生了影响,我竟然魂不守舍,并且,与日俱增,甚至后来,我与花朵一起,去寻找海儿的下落。” 阿珍哦的点头说道:“这么说来,金伯伦,你是已经爱上了你的妹妹,金海儿喽?” “不会吧,哥哥爱上了妹妹,这不就是乱抡吗!”娟子不敢相信。 阿珍瞥了娟子一眼,“我说娟子,你听金伯伦絮絮叨叨了半天,都听到了哪里?就不过过脑子,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和金海儿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娟子挠挠头。 金伯伦继续说:“我与花朵一起,去寻找海儿的下落,在寻找海儿的过程中,我们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叫,钟艺!” “是不是,那个男人就叫,钟艺?”娟子指向那个地上断臂的男人。 娟子和阿珍齐看向地上断臂男人。 “对,他就是钟艺。也是因为钟艺的原因,我们找到了海儿,钟艺并不是海儿的男朋友,只是海儿的一个普通朋友,我们认识他之后,钟艺了解了我的情况,他告诉我,其实,海儿最近一段时间,也是在思念着我,常常茶饭不思,我在钟艺的带路之下,终于见到了海儿,你们知道吗,在我和海儿见面的那一瞬间,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我与海儿紧紧抱在一起!我才发现,我对海儿,已经产生了一种情感,叫做,爱情。”金伯伦如是说道。 “不是吧!大哥,叔叔,大伯,你可是有女朋友花朵的啊,你这是在脚踏两只船?”阿珍叉腰说道。 金伯伦说:“你们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的,我也自认为,我喜欢花朵,可是,在我失去海儿,然后又再见到她后,我这才明确了自己的心,我的心,是属于海儿的。” “那花朵呢?你跟她表明了自己的心?”娟子不禁要问。 金伯伦低下头,说:“我不敢伤她的心,没有花朵的帮助,我可能找不到海儿,我当时的打算,就是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跟海儿表白,跟花朵,摆明自己的心,在我踟蹰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跟钟艺说出了我的困惑,钟艺跟我说,他帮我将这个问题解决,他代我去试探一下花朵的心思,像是提前打预防针似的,他去跟花朵假设一下,如果我不喜欢了她,而想要跟海儿好,另一方面,他再代我去跟江海儿说,如果我想要跟海儿谈恋爱,海儿又会如何反应。” 娟子发愣的说:“看来,这个钟艺,还是挺够哥们的吗……” 娟子话没有说完,金伯伦打断娟子的话,他哼一声,说道:“你错了,我当时也错了,这个钟艺,是个十足的恶棍!我以为他真的是为我好,去两边试探,但实际,他是在陷害我,他去跟海儿和花朵她们说,说我的坏话,而且他还设计阴谋,首先他跟海儿聊天,海儿跟他说出了海儿的心声,海儿,也是爱我的,想要跟我好,可钟艺回来,却跟我说,海儿对我只有哥哥的亲情,没有爱的意思,她想要珍惜我和她的亲情,但没有任何爱情的意思,我当时失落极了,钟艺让我别灰心,他说,幸好他还没有对花朵说我的心思,让我继续与花朵谈恋爱,可是,我已经清楚了自己,我是爱海儿的,对花朵已经没有了感情,我不想再骗花朵,我还是让钟艺,去跟花朵说了我的心思,钟艺回来后,他跟我说,花朵同意跟我分手,但需要我演一出戏。” 娟子不解,“这个钟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喜欢海儿?不想要让你与海儿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又为什么帮你们找到海儿呢?” 金伯伦说:“钟艺,的确是喜欢海儿的,海儿在离开我之后,一直情绪低落,而钟艺无论如何讨好海儿,海儿始终都不高兴,她也没有跟钟艺说明她之所以伤心的原因,直到遇见了我和花朵,而我和花朵遇见钟艺的时候,我们告诉中炫的是,我是海儿的哥哥,我爸爸打了海儿,海儿才离家出走,并没有告诉钟艺,江雪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直到我与海儿见了面,我们两个人含泪说了一些家庭里面的事,钟艺听到了,才反应了过来,钟艺这个人,才是最恶毒的人,他喜欢海儿,他不愿让任何别的男人喜欢她,所以,钟艺设计,要拆散我和海儿,他告诉海儿的情况是,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花朵,对她只是兄妹之间的亲情感情,也正是由于这样,海儿想要我幸福,她才幸福,找到我,祝福了我,然后再次消失。” “那么,钟艺让你演一出戏,是什么戏?”阿珍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钟艺对金伯伦卖了一出什么药? 金伯伦说:“钟艺自己为我写了一些话,这些话,就是如何委婉拒绝花朵的,钟艺让我在一个房间练习,而我被蒙在鼓里,他让我戴上耳机,说这样做,不受别人打扰,而当我将台词说的很顺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将我的话,录制了下来,然后他用声音编辑的软件,将我的录音,加以修改,改成我对江雪的拒绝,他拿着这份录音,交给海儿,并说,是我不敢面对她,才录制成了录音,告诉她,我的心声,而海儿,正是因为这件事,才选择离开的,离开前,钟艺也是用了录音,录下了海儿对我和花朵的祝福,并让我别再找她,就那样,海儿不辞而别了!” 说到这里,金伯伦流下了眼泪。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一切都是钟艺出的鬼主意?”娟子问道。 金伯伦眼神忽然变得可怕,他说:“是在海儿死后!” “海儿死了?”娟子与阿珍几乎同时异口同声。 她们感到了震惊,娟子紧问:“海儿怎么死的?” 金伯伦说:“海儿死的好惨,她是被人杀死后,又被人碎尸分解,有些肉,出现在了包子铺,是被人举报,查出来的,最后查出,死者,正是海儿,正是我心爱的人,可是谁杀死了江雪,到现在都是一个悬案,但是,我知道凶手是谁,就是他,钟艺,是他想要侵犯海儿,追求海儿无果,起了贼心,起初,他是冲动,强抱了海儿,事后,他害怕自己无耻行为被揭发,于是有了杀心,杀死了海儿,然后分解了海儿的尸体,要到达海儿人间蒸发,可有黑心的小店,在垃圾堆里捡到了碎尸,小店老板还以为是新鲜的好肉,做成了包子,卖给客人,有人吃出了不对劲,报了警,才追查出,海儿的死!” 娟子想不通,“可是,警方都查不出凶手是谁,你又是如何肯定,杀海儿的人,就是钟艺?”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切菜刀 店员金伯伦说:“因为一把切菜刀!” “因为一把切菜刀?”娟子和阿珍只感莫名其妙,这怎么能跟切菜刀有关系? 金伯伦看向货架的某处,他说:“你们找出来那把切菜刀,那把刀,就是钟艺解肢海儿的作案工具!” 顺着金伯伦的眼神方向,货架上的一只皮箱子,显得格外显眼,因为架子上除了皮箱子,其余摆放的都是零食框子,只有这个皮箱子不是货物。 “难道,你说的那把刀,在货架子上的那个皮箱子里?”娟子试探着问道。 金伯伦点点头,“是的,打开箱子,当你们拿到切菜刀,一切都明白了。” 拿到切菜刀就什么都明白了?这让娟子和阿珍大惑不解,切菜刀上留下了钟艺杀害海儿的证据?带着疑问,胆子大一些的阿珍夺步走向了那货架,她力气也蛮大的,拽出来皮箱子,拖到娟子跟前。 打开箱子,只见偌大的箱子里面,只有一把切刀,那刀像是不锈钢刀,没有锈点,泛着明光。 娟子和阿珍看了又看,还是没看出来这切刀上有什么“证据”。 “金伯伦,刀,我们两个人是看了一遍,可是也没发现这把刀与你所说的关于海儿的死,之间有什么联系?”娟子不禁要问。 金伯伦还是不能动弹,胶水胶粘黏的依然很强,他说:“我不是说了吗,拿起来刀,拿起来,拿起来,你们就明白了。” “不是吧,拿起来与眼睛看,还有什么区别?” 阿珍说话中,将手伸进皮箱子内,一把握住了切刀的把柄,她准备拿出来仔仔细细端详一番,到底刀上面还藏着什么细节?可是,阿珍才将切刀拿出皮箱子,整个人忽然愣了住,眼神变直,发起了呆。 娟子注意到阿珍不动了,心里纳闷,“阿珍,你怎么了?你在那把切菜刀上面发现了什么?喂,阿珍,跟你说话呢,阿珍?” 可阿珍瞬间像是石化了一般,依旧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理睬娟子。 娟子察觉出了异常,走过去,想要去夺那把切菜刀,到底这把切菜刀上面有什么,会让阿珍看得这么入迷? 然而,就在娟子刚弯下腰,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时,阿珍冷不防的动了,这一动,竟然是挥起切菜刀,横向娟子的脖子处。 事出突兀,娟子条件反涉性的后仰了一下,刀落空,可阿珍不是只砍一刀,紧接着,手一回,又是一刀砍向娟子,娟子慌乱后退,这次她未能幸免,刀尖从娟子左肩一直划到了右肩,幸亏娟子还算是反应及时,刀伤也只是皮外伤,但娟子只觉一肚子委屈,哭喊:“阿珍,你怎么了,阿珍,你怎么要砍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让你抹脖子,阿珍,你还要杀我?你怎么了?” 阿珍终于停下手,她冷冷哼笑两声,她打量一遍娟子,她说:“娟子,为什么你不化妆,也有人说你好看?而我整天打扮自己,和你在一起,别人也只夸奖你,而视我为空气!呃?不公平,不公平!我讨厌死你了,我要杀了你,杀死你,就不会再有人拿你来对比我了,对,我要杀死你!” “阿珍,你从来没有跟我提及过还有这种事?可是,阿珍,就因为这个,你就杀我?”娟子不理解为什么阿珍突然转变如此之大? 这时,被胶水粘黏着的金伯伦呵呵笑了起来。 这一笑,娟子恍然大悟了,阿珍变成这样,也就是在拿起了那把切菜刀之后。 “切菜刀有问题!”娟子不禁大喊了一声。 可喊声还没止,阿珍又挥起切菜刀砍向娟子,娟子为了活命,也只能绕着货架开始跑,阿珍则发了疯似的举刀后面追,变追变恶狠狠的嚷: “我要杀死你,杀死你,就再也没有人拿你来对比我了,我就没有任何压力了,也有可能你一死,我就有男朋友了,所以,娟子,你必须要死!我讨厌你,讨厌你吃零食的时候,嘴一直烦人的嘚吧嘚吧!讨厌你走路的时候哼唱那么难听的歌,我一忍再忍,可我此刻,已经无需再忍,杀了你,我的世界,就安静了!你必须得死!” 娟子亡命之徒,脚下丝毫不敢怠慢,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小习惯,会让阿珍讨厌到这种程度。 金伯伦呵笑中说:“这下,你应该明白为什么钟艺会杀了海儿了吧,就是因为那把切菜刀!这把切菜刀,能够唤出人最邪恶的一面,放大这最邪恶的一面,我,也是用的这把刀,剁了钟艺的一只手的!” 娟子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稍不留神,跑了那撒满小钢珠的货架道上,一脚踩上去,随即,整个人跌了地上,她一抬眼,阿珍已经蹲到了她的跟前。 “娟子,你去死吧!” 阿珍在喊声中,将刀砍了下去。 娟子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躲避,闭上眼痛苦“啊——”的大叫,只听耳旁“哐!”一声脆响,听着像是刀看到地面的声音。 “难道,我已经人头落地,阿珍都已经将刀砍穿我脖子,砍到了地上?”娟子猜测着,慢慢睁开眼,心里咯噔一跳。 阿珍正死死的盯着娟子看,那眼神使人不寒而栗,娟子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却发现脖子还在,她也没摸到血液,她瞥瞥眼,发现切菜刀还真的只砍到地面上。 “娟子,这次,我留你一条狗命,只是吓唬吓唬你,但是,如果你不改变你吃东西的习惯,还走路唱歌,还不跟我一起化妆,到时候,我可就不是吓唬你这么简单了!” 阿珍拿起刀,起身,出乎娟子意料的回了皮箱子旁,将刀放了回去。 金伯伦又呵呵一阵笑,他说:“这把刀可以说,能改变一个人,唤醒人自身的邪恶,如果这个人内心险恶的很,那么,拿了这把刀,他就会变成恶徒,就比如钟艺,表面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阴险狡诈,所以,拿起刀后,他就变成了恶徒,用极端残暴的手段,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我拿起刀后,我也变成了恶人,记住,我说的是恶人,而不是恶徒,我承认,我的所作所为也有些变态,但,我这是报仇,而不是发泄自己的欲望,还有,就像你的朋友,阿珍,她也只不过是变成了恶的一面,她只是要吓唬你,那么,由此可见,正常情况下的阿珍,的的确确是个好人了,不然,拿起刀后,绝不会是这个样子。” 阿珍不耐烦的说:“金伯伦,你磨叽什么,你要做,就做你自己,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去做好人?人,生来就是邪恶的,人之初,性本恶!看不顺眼他人,就说出来,藏着掖着,那是违背自己的本性!” 娟子听了出来,拿起那把切菜刀后,人就会让自己的好的一面隐藏,将坏的一面释放表现出来,阿珍此刻,已经变了个人,娟子担心的问: “金伯伦,有什么办法让拿过切菜刀的人恢复原来的性格脾气与处事做人?” 金伯伦摇摇头,“目前,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再将自己恢复成从前,但,即使有,恐怕不仅仅是我,我想,还有你的好朋友阿珍,也不愿意让自己再改变,对不对,阿珍?” “那当然了,我非常讨厌之前的我,我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再变回去?现在的我多好,自然而然,但之前的我,伪装自己,见到不想跟他笑的人,我还要假装微笑,心里不开心,我还要假装微笑,别人给我脸色,我还是要微笑,卧槽特么的,老娘凭什么要谄媚他人?老娘不!从今往后,老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骂谁就骂谁,大不了,跟特么的拼命,谁特么的怕谁?”阿珍说的义愤填膺。 娟子很是伤心,这可不是她认识的阿珍,她心里很痛,她多么希望阿珍再变回从前的阿珍,她说:“阿珍,别这样,我可以改变自己吃东西的时候,不嘚吧嘚吧响,我以后和你一起走路上,绝不哼唱歌曲,我也跟你一起化妆,尽管再浓再香的刺鼻,我都可以,我只希望,阿珍,你不要不认我这个朋友,阿珍,就像我们曾写过的那句话,友谊地久天长!阿珍……” 阿珍打断话,“别异想天开了,想要和我继续做朋友,很简单,只要你也放得开,做坏事,做回你自己邪恶的一面,我就可以和你做朋友,毕竟,朋友,都是志趣相投,志同道合才能成为朋友,娟子,你自己说,你是好人,我是坏人,我们可能成为朋友吗?根本就没有共同点!” 娟子极力去挽回,她说:“我可以,阿珍,我可以做与你志趣相投,志同道合的一切事情。” 阿珍格格笑的很畅快,她指指那只皮箱子,“娟子,你如果真的有诚意,那么,你看,皮箱子里的那把切菜刀,你拿起来,只要你拿起来,那么,我们肯定还能继续成为朋友!不然,哼哼,娟子,你就是在油腔滑调,没有一点诚意,十足的虚伪的人!这种人,我觉得,不配与我为伍。” 娟子真的迟疑了,她慢慢靠近皮箱子,她打了开,那把切菜刀,寒光戳戳,直戳进了娟子的心坎里,她不是不敢拿起切菜刀,只是拿起后,就变成了坏人,她瞪向金伯伦,她埋怨: “金伯伦,你太坏了!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把刀,你又为什么要让钟艺拿手里!金海儿的命,我看罪魁祸首,就是你!” 金伯伦气不打一处来,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他说:“不做坏人我不怪你,可你不能冤枉坏人,我发现切菜刀的时候,钟艺早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我再怎么坏,也不能将自己心爱的人,让别人杀吧,我发现那把切菜刀,就是在钟艺的家里发现的!” “在钟艺的家里?”娟子想不通。 金伯伦说:“海儿死后,我整日过的浑浑噩噩,直到有个梦,接二连三的梦见,我的梦,就是钟艺杀害海儿的过程,连地点,在梦里都如此真实,我于是偷偷进了钟艺的家,发现了那只皮箱子,我好奇的拿起了那把刀,拿起的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钟艺是恨我的,所以,他要拥有我的女人,海儿,还有花朵,呵呵……”金伯伦看向地上还没有醒过来的花朵,“女人嘛,都特么一个德行,疯狂的那么一追,就追到手了,钟艺又长的那么帅,又成功的夺了我的女人,花朵,于是,他们两个人,成了名副其实的三个字!” “三个字?什么字?”娟子猜不出来。 金伯伦说:“当然是,狗男女!这三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名副其实!我当然要报复了,我要报复,所以,对付钟艺,我要用钟艺对付海儿的办法,来对付他,碎尸,做成人肉包子,让他人吃,可惜,杀人,我做不到,但仇还要报,于是想到了砍下他的手他的腿,做成肉馅,让别人吃掉!而对于花朵,我能做的,就是上她,享受她的身体,可是,我已经对她没有一点兴趣,我还正发愁,该怎么玩她呢,你们两个人出现了,我实在是,有那么一点倒霉。” “遇见我,你觉得倒霉,我能够理解,可现在,你还认为我能使你倒霉吗?”阿珍质问金伯伦。 “现在?你也拿过了那把刀,我们也就成了你刚才说的,志趣相投,志同道合,我能说的,此刻遇见你,反而成了我们的缘分……” 金伯伦与阿珍你一句我一句的竟聊了起来。 娟子很想知道,钟艺是如何得到那把神奇切菜刀的?可能,知道了来龙,才能知道去脉,然而,钟艺昏迷中,如果这里不是冻库,极有可能,钟艺已经死了。 “该怎么办?怎么让钟艺醒过来?”娟子正发愁。 忽然,钟艺全身痉挛了一下,片刻后,钟艺又咳嗽了一声,一双沉重的眼皮子,缓缓睁了开。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逃门 看样子,钟艺要苏醒过来? 金伯伦皱眉,“不应该呀?这个人,我都砍断了他的腿,他只能往死的方向发展,怎么可能还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失血过多的结果,是死,再说,也没有人抢救他,更没有人摇晃或者掐他人中,他不可能转醒啊?” 然而,钟艺已经坐了起来,但他脸色黑沉黑沉的,一双眼睛,一点光都没有,完全一副死像。 钟艺坐起来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就站了起来,哪怕是一只脚,他都可以站的直挺,十分稳衡。 这不禁让娟子吃了一惊,连金伯伦也“卧槽!”了一声,表示惊讶,娟子和金伯伦惊讶的,是钟艺从坐地上的状态,变成站立状态的那个过程,只见钟艺似乎有钢丝绳拽着上身,说起就起,那只撑地的单腿,连弯都不弯,完全不符合常理,普通人起身,即使可以做到手不扶地,但起码腿也得弯曲一下,利用腿的弹力使身体起来,可钟艺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他还只是一只腿,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金伯伦冒出虚汗,他仍然不能动弹,他惊慌着说:“情况不妙啊,阿珍,你快,快取出来切菜刀,把钟艺给砍了,就砍他脖子,快!不然,不然咱们都会被他给吃掉!” 被他给吃了?娟子听了金伯伦的话,脊背发凉,本来看钟艺的脸,僵硬发青,娟子就感觉到一丝恐惧,钟艺又说钟艺要吃人,娟子魂都快吓破了,可她害怕归害怕,金伯伦说钟艺要吃人的事情,娟子还是不相信的,无论钟艺再怎么可恶,不至于吃人呀,最坏的打算,就是被钟艺杀掉。 阿珍说:“让老娘砍他,就说让我帮忙砍他,非要说他还会吃掉我们,金伯伦,你吓唬我们是三岁小孩子?” 说话间,钟艺转了一个身,面朝着娟子和阿珍方向,可这个转身的动作,却只见他如同脚下有圆盘似的,人不动,身体已经转到了位。 “你们看到没有,不是我危言耸听,此刻的钟艺,特么的,已经不是活人了!他就在我们之间说话中,死了,此刻,他是起尸了,也可以说,他现在是僵尸!”金伯伦惊悚的喊着说。 娟子腿吓软了,他不认为金伯伦是在吓唬人,因为她看到了,钟艺眼睛黯然无光,嘴巴微微张开,不露嘴的虎牙,变长了,露出嘴唇,变成了如狼一般的獠牙! “特么的,怎么这家伙一死,就变成僵尸了?不过,这么早就变成僵尸,应该不厉害吧,我看许多僵尸电影里面,死的年代越久远的人,变成僵尸越厉害,那么,按道理,这家伙刚死不久,应该没那么厉害吧。”阿珍表现出来的尤为镇定。 娟子心里暗暗的说:“那把切菜刀改变了阿珍的脾气性格,也算是来了个反转,不仅把她坏的一面显露出来,胆子,也变大了。” “阿珍呀,电影里有些是真的,但有些也是假的,基本上来说,确实是年代越久远的人起尸,僵尸的威力越厉害,但这也不能表示刚死的人,就永远不厉害,这不科学……”金伯伦解释着。 娟子听到金伯伦说了“不科学”三个字,心里居然有些好笑,在这么严峻惊恐的氛围里,她也居然还能笑,不过,也只是她在心里笑了不到一秒,随后又是忧恐填埋心里头。 金伯伦话没有听,继续解释着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道理,这话是一点不假,只要具备两个条件,起尸的尸体,就会危险很大,想不想知道,是哪两个条件?” “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如果没砍死他,会怎么样?” 阿珍对为什么起尸厉害,不感兴趣,因为钟艺僵尸两步,就跳到了阿珍身前三米处,阿珍已经从皮箱子里取出了切菜刀,瞅准了钟艺的脖子上,准备奋力砍过去。 “现在?哼哼!”金伯伦不太看好,“有一句话,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钟艺还待在原地,你冲过去,一刀砍了他,刀锋利,应该就砍死他了,可现在,钟艺已经起跳,一旦僵尸跳动,你再砍他,不仅不容易了,而且,你也砍不死他了!” 这时,阿珍的切菜刀正砍进了钟艺的脖子里,她用出的力气,是浑身全部使上的,半个切菜刀都进了一半在钟艺脖子里,由于钟艺已经是死人,身子血液都凝固不循环了,所以他脖子上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 阿珍准备将刀抽回,可钟艺突然抬起了手,两只僵直的手,像是两根粗铁棍子,就好比一台叉车,一下子叉住阿珍,调起半空,再然后又好比扔铅球,钟艺转了两圈,走你!就将阿珍抛了出去,阿珍没有任何东西拿捏,空中喊叫:“我去尼特么的……”才骂一半,身体落了货架上,把货架压倒了,她与货架滚在一起,只觉浑身都是疼。 钟艺身体又自动式的转向娟子,一跳,跳了娟子面前,还没有叉娟子,娟子已经“啊?”的惊悚一声,身体软瘫了地上,双目紧闭,晕了过去。 钟艺愣了一愣,又自动式的转身,面向了金伯伦,金伯伦心里七上八下,他又努力动动身子,可那胶水已经粘的牢固了,寸步难行。 地上的娟子,并不是真晕,而是假晕,她眯着眼看到钟艺背向了自己,心里松了半口气,见钟艺又向金伯伦跳过去,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去。 只见钟艺一跳近金伯伦,就不动了,不是不动了,是又要跳第二步,可他也被胶水粘住,第二步根本就没有跳起来。 “吓死你老子我了!”金伯伦想擦擦脸上的虚汗,可手不敢动,怕碰到脸上,就再拿不下来,他说,“钟艺,终究你不是活人,没有脑袋,没有思想,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鲁莽的跳到胶水上,还好,你傻了眼,不能动了吧。” 娟子看钟艺跟金伯伦一样困住了,她于是不用再假装,长吐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察看阿珍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阿珍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最担心阿珍了。 还好,阿珍不是撞到了结实的墙上,撞到货架上,也算是货架上的横杆竖杆起到了缓冲作用,减少了一部分阿珍的冲击力,使阿珍不至于撞的有多很。 等娟子赶到阿珍身边的时候,阿珍已经靠自己稳稳站了起来,她冲娟子摆摆手,“你还是别多管闲事,就折腾这么两下子,老娘我还是死不了的,而且,还好的很!么的!”骂出口的时候,阿珍瞪着钟艺在看。 “金伯伦,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杀死这个僵尸?”阿珍有些迫不及待,十分想要杀掉钟艺,刚才摔在货架上的气,她要加倍奉还给钟艺。 “僵尸再厉害,断了他双手双脚,他再能耐,再存储多大的气,他也只能无可奈何!你懂不懂?”金伯伦提醒。 阿珍看看钟艺附近,五米周围,全部都是胶水,就是想要将钟艺大卸八块,恐怕难度也不是很小,要么,解决不被胶水粘住的问题,要么,解决五米开外,能够砍死钟艺的方法。 “我懂了,可我怎么靠近大卸他八块呢?”阿珍问。 金伯伦摇摇头,“我如果知道,早就告诉你了。” “既然无计可施,那就……”阿珍思前想后说,“那就算了,我要出去,将那些曾经看不起我,我也看着不顺眼的人,杀掉!或者,弄残废!”阿珍将切菜刀放回了皮箱子里,拉出拉杆,径直往门口走去。 娟子跟上去,“阿珍,门可是反锁着,你怎么出去?还要问问金伯伦,钥匙在哪里?” “不就是锁吗,天下,没有暴力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个世界,惟只有暴力可以治天下!”阿珍抬起脚,用力踹在冷库门上。 但是,门,没有一点动静。 “阿珍,这样,钥匙在我身上,你快把电热扇,转转方向,只吹那个僵尸一个破尸体就行,不吹我,我身上胶水一冷却,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我就容易开锁了,我们一起出去,阿珍,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志趣相投,志同道合了!”金伯伦喊了喊。 阿珍又用肩膀顶了几下冷库门,那门仍然是没有一点动静,阿珍骂了骂门,拉着娟子,两个人一起撞门,娟子都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撞肿了,仍然是不见起色。 无计可施,阿珍的狂妄稍微收敛了一点,只好对娟子说:“你去,把电热扇只对僵尸一个人吹,动动电热扇去!”她推了推身心疲惫的娟子。 娟子手脚都是软的,为了出去,她也努力硬撑着,走到电热扇旁,就动了电热扇吹风方向,只偏向钟艺一个人吹。 这时,娟子看向地上仍然躺着的花朵,她心说:“花朵还没有死吧,应该没有死,身上没有伤,肯定只是昏迷状态,我出去,必须也要带上她,这可是一条生命!” 没多会儿,金伯伦能动了,冷库冷气盛,电热扇一不对准他吹,金伯伦就轻易的逃出了胶水区域,他脱下上衣,浑身擦了个遍。 “你还磨叽什么呀,快特么的开门!”阿珍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金伯伦暗骂了阿珍“臭表子”一声,扔去上衣,从后腰上捏下来钥匙,慢慢走了阿珍跟前,他看到娟子正用九牛二虎之力背起来了花朵,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金伯伦可是恨透了花朵的,心里对花朵的评价,就是见异思迁,虚荣心作祟,根本不值得救她,于是,金伯伦迅速打开冷库门,阿珍迫不及待先出去,金伯伦随后出去。 娟子本来是硬撑着背着花朵往外走,跟蜗牛似的一点一点挪动,但见到金伯伦打开了门,她眼光一亮,身上又有了力气,加紧往门前移动,可让娟子万万没想到的是,金伯伦与阿珍快速出去后,金伯伦随手就“哐当!”一声,把冷库门关上了,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咔”声,是冷库门锁,又锁上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没有出去呢,阿珍,金伯伦,不要锁住我啊!我还没有出去呢,阿珍,阿珍,好姐妹,你快让金伯伦开门啊!” 娟子声嘶力竭的呼喊着,终于背着花朵到了冷库门前,她放下花朵,使劲拍门,可拍了两下,门外没有一点回应,娟子心里失望极了,随即,只感觉身体疲惫酸疼,全身心好像掏空,整个人再没有多余的力气,靠着门,瘫软坐了地上,地上的冰凉,立刻传满了娟子的全身心,她一时想不开,泪流下来,哭起来,“阿珍,阿珍,别丢下我。” 哭着哭着,娟子不哭了,眼睛睁圆了,一副战战兢兢,害怕到了极点的样子,她看到,那台电热扇“砰!”的一声,冒起一股黑烟,烧热的光,灭了,不再吹出热气了,静悄悄了。 这情景,分明就是电热扇烧坏了电热丝,可能连电机一起烧坏,不工作了。 电热扇不工作了,那就表明,已经成为僵尸的钟艺,不多会儿,就要脱离胶水的困境了,这里只剩下她娟子一个弱女子了,身为僵尸的钟艺,肯定会向她跳来,肯定会张开獠牙的嘴,咬中娟子的脖子,或者,咬中娟子身体的其他部位,要活活吃掉她。 一想到这里,娟子脸色难看极了,嘴唇没有了半点血色,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上下牙打了起来,“咯咯答答……” 最终,让娟子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钟艺终于从胶水地上,跳了起来。 “妈妈!”娟子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她能看到自己的死,而如此清晰的面对死亡,她脑海里不怎么的,出现的画面,是她妈妈的慈祥面容。 娟子又哭了,她想妈妈了,她要是死了,妈妈该有多伤心,她后悔自己平时为什么要惹妈妈生那么多气呢!娟子擦了一把泪,再去看钟艺僵尸,不由得愣了一愣。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 娟子伤心欲绝的时候,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那吹着胶水沾黏钟艺僵尸的电热扇,竟然坏掉了,在如此寒冷的冷库,胶水不多久就失去了粘力,钟艺僵尸跳了起来。 娟子惊吓,准备要大叫,可叫声愣是没叫出来,反而“啊?”的小声疑问了一下。 只见钟艺僵尸原地转向娟子,腿不带打弯的就飞将过来,可是,这一飞,飞的极高,钟艺一头撞到了冷库顶。 娟子反应过来,心想,金伯伦说过,僵尸是死人,并不具备思想,诈尸的情况下,僵尸就如同了动物一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所以,钟艺僵尸被胶水粘住后,想要挣脱,于是一次比一次的起跳劲大,后来电热扇不吹热风,胶水失去粘力,钟艺再跳,用的就是最大的力气,想当然的就起跳高了,这不,头撞了冷库顶,由于力气过于凶猛,冷库顶已被钟艺僵尸撞开一个口子,本来冷库顶的铁皮长年渐渐腐蚀,这一猛击,铁皮没有凹凸变形,反而被扯开一道大口子。 钟艺僵尸从空中摔了下来,脑袋已经撞成了烂甜瓜,血肉模糊,直看的娟子胃里酸水反涌,非常怖人,可钟艺此刻已不是活人,脑袋成了这步田地,仍然可以直挺立起身,再次伸出双手,往娟子身前跳去,这次跳,就不用那么大的力气了,跳了两步,已经距离娟子五米左右的地方了。 娟子股起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的,直往右前方逃过去,而钟艺僵尸一时也犹豫自己的起跳力劲,或许是脑袋撞到顶,对他的感应活人阳气能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所以居然跳追两下,判断有些偏差,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抓住娟子。 娟子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沸腾,这一沸腾,还往外跑蒸汽,一边惊恐,一边力气怠泄,摸爬到其中一条货架通道尽头,只觉得嗓子眼冒烟,手脚都变的软绵绵,她回头一看,钟艺僵尸正从半空中往她背上的方向落呢。 “妈妈!” 娟子又情不自禁的惊喊了一声,喊出口后,妈妈的音容相貌浮现娟子眼前,娟子又抖出一股劲,咬咬牙往边上一滚,成功躲过了钟艺的猛扑。 这一滚,娟子发现自己滚到了撒满钢珠的那条货架通道,她起身,手与膝盖贴地,好像是在冰上,怕滑倒,贴着地往前移动。 虽说在另一条通道的钟艺僵尸扑了空,但他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转动身子,对娟子穷追不舍,起跳! “噗通!” 娟子身后响起重重的倒地声音,娟子不用扭回头看,就猜到了,是僵尸跳踩了那一片细小钢珠上,随即滑倒了。 紧接着,又一声“噗通!” 娟子才颤抖着回了一下头,却见钟艺僵尸从地上重新直挺站立,可他脚下都是小钢珠子,身体还没有站直,脚下的钢珠就流动滚了起来,钟艺也自然而然的重心失去平衡,跌倒。 钟艺死了,如今的身体是没有生命的,娟子爬到了通道一头后,身体立刻就瘫了,气喘吁吁,目不转睛的看着,起来,跌倒,起来,跌倒,反反复复的钟艺僵尸。 娟子哭了,她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冬冬的,只想要跳到嗓子眼,然后从嘴巴里跳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不死,即使钟艺僵尸一时过不了,寸步难行,一步一跌倒,可毕竟钟艺僵尸还是在慢慢朝她移动过来的,哪怕现在娟子还有力气,可钟艺僵尸一出了撒满钢珠的通道,他肯定就会轻而易举的抓住她娟子了,到时候,娟子都要自己看着自己被钟艺僵尸一口一口的咬走身上的肉。 “阿珍,你不该拿那把切菜刀啊,我的好姐妹,你真的将我们的友谊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吗,你现在在哪里,你快来救我啊!阿珍,我在家里是独生女,妈妈和爸爸,还等着我孝顺呢,我怎么能让他们白发人送我黑发人,阿珍,你在哪里,你……” 娟子正伤心哭怨着,无意瞥了一眼花朵,正好看到花朵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娟子立刻不哭了,眼睛瞪直了。 “妈妈,老天爷,希望那个花朵她,花朵她,千万别也是死了,这一动,又是诈尸?如果她也起尸了,买噶的,我一个人,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娟子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边,钟艺僵尸还在起一步,跌一步,他也真是执着,坚持不懈,这就是僵尸对阳气的渴望,有多么的强烈。 花朵动了几下,然后不动了,娟子不禁有些纳闷,这怎么回事?而她正疑惑,花朵又动了动,忽然,花朵猛的坐了起来。 “啊?”娟子轻轻喊了一声。 一般情况下,遇见突发的事情,女人往往控制不住自己会感情式的惊喊一声,男人还好一些,要么定睛沉默观察,要么,就发一句:“卧槽!”还喊的声音洪亮。 娟子没想到花朵会没在她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坐了起来,当然控制不住自己啊的喊了一声。 不过,娟子惊吓的面容,稍微松懈了一些,因为,娟子发现,坐起来的花朵,大眼睛还是清澈的,脸色虽然有些不好看,但还是有气色的,一看就看得出来,花朵并没有死,她是晕睡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转醒了来。 花朵刚才动就一下又不动了,是她醒来的时候,脑袋还犯着迷糊,当她迷糊的眼,看清楚了当前的情景后,她就不动了,开始回忆发生的经过,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与钟艺进店里吃东西,才吃一半,就感觉头沉沉的,就晕过去了,睡梦中,听到有人在摇晃喊着自己,于是她睁开眼,一看,发现摇晃喊叫她的人,是钟艺。 那时候花朵也是猛的坐起来,她发现自己明明实在小餐馆里吃饭,怎么现在睡到了冷库里?她打个哆嗦,浑身冷极了。 钟艺将外套披在花朵身上,他忧心忡忡的告诉花朵,他们一定是进了黑点,那个店员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准是在饭菜里放了令人昏迷的药,以至于他们两个人都昏迷过去。 首先醒来的人,是钟艺,他一醒来,就对旁边的花朵摇晃喊叫,花朵终于醒过来。 就在花朵与钟艺奇怪店员弄晕他们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店员打开冷库门,就进了来,那店员正是金伯伦伪装的。 金伯伦亮出身份后,花朵感到内疚,因为她和金伯伦终究还是处过对象的,花朵接受钟艺的追求后,竟然并没有跟金伯伦提分手,私底下就开始与钟艺来往了。 钟艺是不怕金伯伦的,钟艺随身携带了那把切菜刀,他提着刀,警告金伯伦,金伯伦手里拿的是一根粗硬的大铁杠子。 按说,钟艺手里的切菜刀砍杀的范围有点小,金伯伦抡起铁杠子应该是占据上风的,可没想到,那么粗的铁杠子,遇到钟艺手里的切菜刀后,几刀砍,铁杠子被砍下来了好几截。 金伯伦看情势不妙,偷鸡不成要蚀把米了,所以转身想逃,钟艺杀红了眼,提刀要穷追上金伯伦,要斩草除根,可没有注意到脚下,恰好踩到了一截铁杠子,钟艺脸朝地栽了个跟头,扑到地上时,手里的切菜刀离手弹了一边。 金伯伦乘势,跳过去,一把将切菜刀拿在手里,本来金伯伦只是要报复一下钟艺这个公子哥的,可没想到金伯伦拿起切菜刀后,脾性大变,他改变了主意,要用刀阉割掉钟艺,报复他抢走自己的女朋友。 钟艺挣扎,可他挣脱不掉金伯伦,而金伯伦强行扯下钟艺的裤子时,发现,钟艺的**,竟然有,我爱海儿,四个字。 金伯伦愣了,花朵也愣了,他们都万万想不到,钟艺竟然会给自己纹这种东西,而金伯伦看看手里的切菜刀,他瞬间明白了,杀害海儿并强抱了她的人,就是钟艺,因为这把切菜刀能激发出来人的邪恶,钟艺拿过这把刀,一定会对海儿做出过分的事情,海儿肯定不依,那么,钟艺犯下滔天大罪,就毫无疑问了。 挣扎不脱的钟艺,被金伯伦质问,而钟艺并不否认,还狂笑,轻松的讲述着杀害海儿的事情经过,尤其是讲到把海儿的肉包成包子,还让金伯伦吃过,那金伯伦再按捺不住,举刀要杀钟艺,但一想,就这么杀了他,不是便宜了他?于是金伯伦砍下了钟艺的腿,钟艺惊吓晕过去,金伯伦这样做,就是要慢慢截肢钟艺,也要将他的肉包成包子,卖出去让别人吃。 金伯伦打晕了花朵,要惩罚花朵在冷库挨冻,此时花朵醒过来,一回想,不由得又怕又伤心的哭起来,泪眼中一看货架之间起身,跌倒,起身,跌倒,反反复复的人,不就是钟艺吗,只是钟艺的头,已经惨不忍睹,如果不是他穿着原来的衣服,还有那条断腿,花朵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钟艺?”花朵惊吓大喊起来,“钟艺,是钟艺,你怎么了?你……” “他已经死了!”娟子在不远处提醒了一声。 花朵看看娟子,“他死了?怎么可能,他死了,他又怎么可能又动呢?” “那是因为,钟艺,已经诈尸了!你想想,活人的话,脑袋成了那个样子,还能这么活跃?你再看少一条腿,但起身的动作,却是非比寻常的,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娟子解释着。 被娟子这么一说,花朵再看钟艺,果然,钟艺起身的动作,不符合常理,他就好像身上安上了钢丝绳似的,起身特别轻松。 花朵又左右看看,不见金伯伦,“那,那金伯伦人呢?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谁?” 娟子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长话短说,于是她说:“我和我朋友是误入这里,发现了你和那个钟艺,当我和我朋友准备走的时候,金伯伦恰好进了来,他要灭口,还没来得及杀我们,你男朋友,钟艺,就起尸了,金伯伦也顾不上杀我们了,可惜,我朋友拿了那把可以让人变邪恶的切菜刀,她不再与我成好朋友了,反而与刚刚还要杀她的金伯伦,成为朋友了,丢下我,他们逃走了,我为了生,与钟艺这个僵尸,生死挣扎了半天,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情况的事了。” 花朵看看快要靠近她们的钟艺僵尸,她不解的说:“这人还能动,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只知道他现在打不死杀不死,你看!”娟子抬起手,指指上方,那个被钟艺用头顶出来的一个大窟窿,她说,“钟艺的头,就是撞到那里成了现在这么吓人的模样的,活人,撞成这个样子,还能生龙活虎?” 花朵这下子彻底相信钟艺已经死了,她落泪了,哭中说:“钟艺,如果你没有碰那把能够让人邪恶的切菜刀,那该有多好,金伯伦与金海儿成一对,而我和你成一对,那是多么美好的结局,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娟子失望无力的说:“现在,我们只能等死了,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发生,再谈挽回,也无济于事,我的好朋友丢下我,我也是非常伤心,可眼下,想这些,都没有用,等一会儿,僵尸就跳出撒满钢珠子的货架通道了,那时候,你的男朋友,不会因为你是他的女朋友,就不吃你了。” “他还吃人?”花朵擦擦眼泪,难以置信。 娟子“恩”一声,说:“你看看他的嘴,有没有发现他的虎牙,现在是獠牙?这口獠牙,就是用来咬人的,吃人的!” 花朵心跳提速,她慌了,“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不让他起尸诈尸啊?” 娟子无奈的摇摇头,她躺了下去,她不认为再挣扎,有什么用了,而且她也没有多少力气了,筋疲力尽了,她语气低沉的说:“咱们都是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如何治服僵尸,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自杀,另一条路……”话没说完,娟子眼睛直了。 “怎么不说话了,另一条路是什么?是被他吃掉?对不对?”花朵也说的死气沉沉的。 但娟子却两眼放光的说:“不!” 第二百章 惊险 花朵沮丧的认为娟子说的两条路,都是死,无非就是死的方法不同而已,可娟子说到后来,居然眼神放光,说了一个“不”字。 “不?那另一条路,是什么?”花朵皱皱眉问。 “是逃生!”娟子直勾勾盯着冷库顶。 其实,娟子本来确实想要说的第二条路是被钟艺僵尸吃掉,但娟子准备要说出来的时候,抬起头往冷库顶一看,灵光一闪,瞬间改变了主意。 “逃生?怎么逃?冷库不是外锁了吗,咱们还能往哪里逃?”花朵来了一点精气神。 娟子指指头顶上那个被钟艺僵尸撞破的那道口子,她说:“那不就是出口吗,那个口子不大,但足够一个人爬出去了!” 被钟艺僵尸撞出来的出口,距离冷库地面大约三米多的高度。 “哎呀,是呀,是……”花朵变得激动,但随后又恢复沮丧,她左右看看,说,“可是,冷库顶不低,看着应该有三米多,冷库里面到处是货架,架子都是焊死在地上的,不能移动过来当梯子使,虽然有一些架子散架了,不说咱们没有板子钳子能拆掉横杆竖杆,即使能拆掉,那也都是短棍,根本不能利用,再说,有板子钳子,也得琢磨怎么将架子拆掉拿来这里,拼装,还要配对,时间上不允许,恐怕咱们才将架子拆散,钟艺已经跳出了通道,抓住你和我,当作美餐吃掉了!”花朵失望的说道。 “你说的很对,”娟子脸上却仍是带着希望神情的,“咱们指望能有梯子或者是垫高咱们的桌子凳子,那是指望不上的,可咱们还能指望咱们自己呀!” “指望我们自己?”花朵没有听懂。 娟子爬起来,虽然全身酸软,但一想到还有生的希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拍拍自己的肩膀,说:“我们自己,不就是梯子吗,要么,你踩到我的肩膀上,我送你先上去,要么,我踩到你的肩膀上,你送我先上去,你说,咱们不就逃出去了吗!” 花朵愣了一愣,她盯着冷库顶的口子,入神,一改失望神色,但她还有些疑问,“你说的确实是个方法,但这个高度,恐怕咱们无论谁架起来谁,应该是差一点才能够上去的,还有,爬出去了,又该用什么办法,把底下的那个人救出去?” 娟子早已经把事后的事情都想好了,她说:“冷库外面是仓库,仓库里面有好几把高腿椅子,你,或者我出去后,拿两把椅子,回上头那个口子那儿,递下来,有了两把椅子互架的高度,上头的人再趴旁边搭一把手,出去,就不是多难的事情了!” 这时候,坚持不懈的钟艺僵尸,已经跌倒起立,走出货架通道的三分之二了。 事态是迫在眉睫,娟子指着原先装切菜刀的那只箱子,说:“姐,咱们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时间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快,你力气比我肯定要大一些,你快把那只箱子拿过来,放那个口子的正下方,我踩上去,然后,你就踩我肩膀先出去,快点,花朵姐!” 花朵也顾不得疑问了,此刻严峻的情势容不得她再慢半拍,她也不去客气相让,说什么妹妹你踩我肩膀,你先出去之类的话,既然娟子开口让她花朵先出去,那花朵就赶紧搬过来箱子,放到了那处口子的正下方。 “姐,快上!” 娟子上了箱子,立在那里,等着花朵骑她身上。 花朵不客气,双手搭娟子肩膀,她打算的是微跳一下,两手撑直,然后抬起脚先左脚后右脚的踩到娟子肩膀上,然后起身,够住出口的边,像拉单杠三练级那样的动作,爬出去。 可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有些肢体动作,想象的简单,或者是看着别人做的那么简单,而当自己真正去做时,发现这些动作,都是极有难度的。 花朵爬了两下,愣是没有爬到娟子的脖子上,她使出蛮力,却是没用到地方,一把将娟子推了出去,娟子差点没从箱子上摔倒。 “哎呀我的妈呦,这个……这个,不好弄啊!”花朵这就已经汗流浃背。 娟子急了,“你,行不行啊!我是看你应该比我有力气的,才让你踩我先出去,可是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都做不到,哎,姐,那你就站好,我先出去,到时候我递下来椅子,有了椅子,你出去也就轻松一些了。” “好吧,对不起,是我平时缺乏锻炼,今天逃出去了,我立志要好好锻炼身体,不至于关键时刻,连逃跑都体力不支!” 花朵站着不动,让娟子先出去。 娟子深吸一口气,做出最后的挣扎,她撑住花朵肩膀,抬起左大腿,迈过去,然后右大腿,迈过去,此刻的样子,就是娟子骑到了花朵的脖子上。 花朵被人骑,但也是费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脚在箱子上左挪一点,右挪一点,她终究还是瘦弱一些,以此来使身体平衡,不至于摔倒。 骑上花朵脖子后,娟子按住花朵的头顶,说:“姐,挺住啊,我要踩你起来了!” 花朵咬紧牙冠,只觉得脖子根火辣辣的,感觉娟子是要把自己脑袋晃掉似的,她努力硬撑着,脸上,全身,都像是水洗了一遍。 娟子战战兢兢的两脚都踩到了花朵肩膀上,然后慢慢站起来。 “姐,你可要抓稳我的脚!”娟子一边起着身,一边喊。 “好……你放……你放……心!” 花朵话说的都带一些颤音,因为娟子的脚踩着花朵的肩膀,一直在抖动着,直抖的花朵如同抖肉机放了双肩上。 娟子心里也是害怕的,还好这不是她生平第一次踩别人肩膀,她和阿珍从小就玩过这种“游戏”。 站直身子后,刚好,娟子的头顶就是出口,如果没有箱子垫高了一点,娟子想爬出去,就要多费一些力气。 娟子够住边,一撑,发现自己两只胳膊,酸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她此刻精神头很大,可身体已经明显吃不消了,她才发现自己手臂跟腿脚,都在抖。 “妹妹,你怎么手耷拉上头,不动了?你用力往外走啊!”花朵吃力催促一声,她快撑不住了,她腿脚也在拼命的抖。 娟子又用力,想让胳膊肘撑起自己,可胳膊更加的酸痛,痛的他都感觉胳膊不是自己的了。 “姐姐,我……我……我使不出力气了。”娟子急得哭了。 花朵一听,也急得泪在眼里打转,她看了一眼钟艺僵尸,泪不流了,瞪大了眼睛,“啊!”的惊悚一喊,喊说:“妈妈!妈妈!妈妈!不要过来,妈妈!你不要过来吃我!妈妈!” 如果有外人不知道情景的,听花朵这么喊,绝对以为是花朵的妈妈要吃花朵。 娟子在上面听了花朵的话,心说:“不好!一定是僵尸跳出钢珠子的范围了,他要跳过来了,妈妈!妈妈!”娟子心中也嘶声裂肺般的喊起妈妈来。 人,潜能是无限的,只是缺乏激发的天时地利。 娟子又有了力气,她疯狂了,睁大的眼睛,看着就好像眼珠子要爆出来,她喊着“妈妈!”声中,胳膊肘努力一撑,身体起来了,接着将腿一抬,她上去了,她出去了,她趴到了出口边上了,她往冷库里面看,她惊恐的喊:“姐姐!你先往一边跑,姐姐,你等我,我立刻找过来椅子,扔下去,你不要害怕,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好的,妹妹,我相信你,你快去,快去拿椅子过来!”花朵回应。 “好,我马上去!” 说完,娟子还一动不动的趴在出口边上,往下看着花朵。 花朵满是期待,可见已经逃出冷库的娟子,嘴里说要去找椅子,要第一时间来救她的,可说的好听,人却冷冷的趴那里看她。 “妹妹,你……你怎么……怎么不动?妹妹,该不是,你逃出去,不管我了?”花朵担心起来。 “姐姐,我……我刚才就已经没了劲,现在,我……”娟子泪流满面的说,“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花朵脸色难看了,“妹妹,你是不是怪我刚才骗了你?” 娟子是真的没劲了,能爬出来口子,也是鬼使神差一般的,可花朵说她刚才骗了自己,娟子一时摸不着头脑了,“骗我?姐姐,你骗我什么了?” 花朵说:“你是非要让我自己说出来是不是?好,对不起,妹妹,我刚才大声喊,妈妈,那架势看着是钟艺即将要跳过来的样子,其实,我那是骗你,吓唬你,我不过是为了刺激你,让你加把劲爬出去,因为你刚才就像现在一样,就是不动,但是,妹妹,我也是没有办法,虽然钟艺并没有跳过来,可是,他是真的要跳出那片钢珠子了,妹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快救救姐姐吧!” 娟子听了后,对花朵所谓的骗自己,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感动,花朵刺激她逃生,一点也没有做错,可她此刻真的是只感觉全身不是自己的了,不听使唤,她自责:“娟子啊娟子,你怎么是这种人,明明刚才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花朵姐一吓唬,自己害怕僵尸扑住自己,就使出力气了,而现在,暂时没了生命危险,身体就退缩了?娟子,你要挣扎,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娟子,你要挣扎!” “姐姐,我不怪你,我不是那种人,姐姐,你是在帮助我,我不能让你心寒,我要挣扎,我……”娟子努力往一边滚去。 有很多时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是一点没错的,如果娟子爬出出口的时候,没有停,神情依然还高度紧张的话,找回来椅子,是不成问题的,可精神一松懈,身体的疲惫感就全部显现出来了。 娟子重整旗鼓,挣扎着动起身来,这就好像一个人干了重活,睡一觉后,醒来全身酸痛的使不上力,所以就不想使力,但这是一个关口,冲破过去,酸痛感就会消失,此刻,娟子的情况也是如此,娟子趴在出口的时候,也算是做了短暂的休整,她需要突破那个关口。 终于,娟子忍着疲惫爬了起来,她冲破了酸痛难耐,接下来,她精神抖擞起来,虽然动作没有那么灵敏矫捷,但也可以接近正常人了。 娟子从冷库的梯子上爬下来,瞅准椅子,抓起来就扔向了冷库顶上头,一连扔了两把椅子,扔完,娟子不敢再怠慢,趁着这股劲,爬梯子上去,左右手各拎着椅子就走到了那道破口边上,她还没有往下看,就急迫的说:“姐姐,我回来了!” 然而,当娟子仔细往下一看,那只皮箱子还在,但花朵人却不知去了哪里,娟子心里咯噔一跳,该不会是她下冷库梯子的时候,钟艺僵尸已经跳了过来? “姐姐!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娟子更大声的冲冷库里面喊了一声,可结果,仍旧是无人回应。 坏了!娟子不由得要往坏处想,正常情况下,花朵不应该听不到她喊的声音,但花朵没有回应,那么,唯一的解释,是花朵已经遇害,被钟艺僵尸吃掉了,死了!娟子心想着,一定是钟艺跳过来,花朵不能原地不动的待毙,所以跑了,可她怎么可能跑得过钟艺僵尸,一定是逃跑半路,钟艺僵尸将花朵扑倒,然后咬死了花朵。 “可是?”娟子想着想着,心中又有疑问,“可是花朵为什么没有惊慌失措的喊救命呢?我也没有远离这里,冷库顶也开着口子,花朵姐即使没喊救命,她逃跑的时候,也应该惨叫着的,那声音绝对可以从冷库传出来的啊?” 就在娟子大惑不解的时候,底下皮箱子上忽然立上去了一个人,娟子仔细一看,她不就是花朵吗。 “姐姐,你吓死我了,你去哪里了,怎么我喊你,你也不吭一声啊,姐,我这就扔下去椅子,你闪开一下吧?”娟子准备轻轻将椅子丢下。 但见皮箱子上的花朵,向后退了两步,看样子是在让开,可娟子总感觉花朵怪怪的,花朵自始至终,怎么连头也不抬一下呢? 第二百零一章 骗 娟子觉得花朵怪怪的,可眼前情势急迫,她扔下椅子的时候,说:“花朵姐,钟艺僵尸是不是就要跳过来了?” 椅子跌了皮箱子上,花朵没有回娟子的话,上来皮箱子,扶好椅子,她就站了上去,然后她抬起了头,举起手,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向娟子索要椅子。 娟子是打算要递下去椅子的,可她看到花朵的脸后,她忍不住“啊!”的尖叫一声,她看到,花朵的脸十分苍白,嘴唇几乎没了血色,而且,花朵冒着豆大般的汗珠,可花朵面无表情。 “花朵姐,你……”娟子正要问,她视线往话花朵身上看,她发现花朵的脖子上,有牙齿的咬印。 娟子心里咯噔一跳,这咬印,难道就是钟艺咬的?娟子心中惊说:“不会有别人,绝对是钟艺僵尸在我下了冷库找椅子的时候,他跳出了钢珠子范围,扑了花朵姐身上,张开他那张獠牙的嘴,咬住了花朵姐,那,这么说来,花朵姐,她……她快死了?又或者……或者……花朵姐她,已经死了,此时向我要椅子的人,是花朵姐的尸体,她也诈尸了?” 花朵表情僵硬,皮动肉不动的说:“你还等什么,快……快救我啊!” 娟子打个冷颤,花朵还能说话,这说明花朵姐还没死,如果死了,肯定就会和钟艺一样,闷不吭声的追人到底,而不会让开位置,让娟子扔下来椅子,还踩上去够下一张椅子。 娟子心理活动,也不过是两秒钟,在花朵看来,娟子愣了一愣,但娟子愣了片刻后,急忙将第二张椅子递下去,花朵拿到手后,椅子腿架在下一张椅子的椅子面上,花朵不停,上来两脚,就踩了最高的椅子面上,此时花朵的高度,距离出口就只剩下了差不多一米左右,花朵想要出去,只有借助娟子拉她一把。 花朵还是那个动作,像是索要椅子似的举起手,伸向娟子,那眼神,直勾勾的,娟子看后,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花朵那样子,活脱脱就像个鬼。 “冬!” 冷库底下传过来一东西落地的声音,娟子心说:“那个声音,肯定是钟艺僵尸跳过来的声音,没有跌倒钢珠的声音,那钟艺再跳,一定就要跳扑向花朵姐了,我不能再犹豫耽搁!” 想到这里,娟子刻不容缓,当即趴了出口边上,探出肩膀,努力往下送过去手,和花朵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花朵姐,抓好了,我要拉了!你放心,我现在比刚才有力气多了,而且我不是第一次这样拉人,你就放心吧!” 娟子膝盖用力,然后她打算用腰力,先单手拉起来花朵,再而胳膊肘顶住冷库顶面,接着,慢慢起身,硬将花朵拉出来。 可是,娟子还没有使出腰力,却见花朵笑了,她那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嘴,弯出笑意,不免让距离如此之近的娟子一阵发怵,她不知道花朵要笑什么。 忽然,花朵脸变狰狞,她居然两只手猛的往怀里拉,这一拉,直将置身冷库之外的娟子拉了进来。 事情太过突兀,娟子的两腿也没有任何东西卡住,因此,娟子又进入了冷库,她迎面扑到了花朵身上,和花朵一起跌了下去。 “花朵姐!” 娟子十分不理解,她和花朵落地,而花朵成了垫背的,娟子在花朵身上,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但她能感觉到花朵跌的着实不轻,她都看到听到,花朵落地的时候,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冬!”的声音,沉闷的响了。 然而,花朵没有皱眉,没有龇牙咧嘴,非常平静,面无表情,就好像失去了知觉。 “妹妹,你是故意要整我的,是不是?”花朵依然皮动肉不动的说。 “花朵姐,你把我说晕了,明明是你把我从上面拉下来的,我真的不想跌下来的时候跌在你身上,花朵姐,你说我故意整你,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而且,还是在这么危险的场合,拉我下来?” 娟子不理解花朵怎么变成这样,一面说,一面往四周看,说完话,娟子痴呆了一般,她竟没有发现钟艺僵尸的半个影子,他去了哪里? 花朵紧紧抓着娟子,不让娟子在她的身上挪动,花朵说:“我所说的,不是拉你进来冷库,而是刚才我们两个人往冷库外逃生的经过,妹妹,都是因为你,你明明已经即将出去,却为什么站到出口边上,一动不动,拖延时间,最后,你是出去了,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钟艺在你转身不见的时候,来了,我猝不及防,我被他推倒了,他的牙齿咬到了我的脖子……” 娟子身心一颤,自责自己拖延了时间,泪水又盈满眼眶,“花朵姐,是我不好,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这样的……” “你不要狡辩了!你就是恨我说谎骗了你,你要报复我!”花朵脸上狰狞的笑。 “花朵姐,看来,我说什么也没有用,姐,你想让我怎么样?”娟子声音很低。 花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吃,掉,你!” 娟子睁大了眼睛,她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脸部都在抽筋,张开嘴,却吓得喊不出来,就在她的面前,花朵说完“我要吃掉你”之后,她的牙齿,也跟钟艺一样,虎牙变长,变成了兽一般的獠牙! “姐,怎么会这样,你……你怎么也变成了僵尸?”娟子想要脱离,可此时的花朵,力气极大,紧紧抓着娟子,娟子拼死挣扎,却根本起不来身。 花朵这时候翻了一下身,反过来把娟子压到身下,这下子,娟子即使挣扎,也丝毫动弹不得了。 “吃掉你!我要吃掉你!我先吃你脑袋!”花朵张开了獠牙的嘴。 娟子脑袋空白了,恐怕这次是再也活不了了,她又想起了妈妈,她再来不及孝顺了妈妈了。 娟子眼睁睁的看着花朵张开嘴朝她的额头上咬去,她也没心思再想为什么花朵变成了僵尸,还能说话,花朵到底死了没死? 然而就在娟子认定花朵要咬死她的时候,却见花朵愣住不动了,她的嘴,就差那么一点咬住自己,可花朵就是不动了,好像她还抖了两抖,偏偏不再往下咬。 娟子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着说:“姐,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吓唬我?还是你……即将要吃自己的时候,良心发现?” 花朵又抖了两抖,恶狠狠的说:“良心发现个屁!特么的,谁在后面拽住了我头发?” 话刚说完,花朵整个人扬起了头,这架势,娟子能看出来她是被动扬起头的,也就是说,后面真的有人拽住了她,并一把将她拽走了。 由于刚才花朵的脸就在娟子的脸前,所以娟子根本无法看出花朵的背后情况,而当花朵被拽去一边后,娟子定睛看了看,还真的有个人影站在一旁,娟子头昏脑涨的,一时也看不清他是谁,长的什么模样,但模模糊糊能看出来那人身材魁梧,是个大汉。 那人看似大汉,力气,还真大,直将花朵拽了空中,花朵落到地上的时候,脚下也没有踩稳,于是摔倒了地上。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还来个猝不及防?呵呵,刚才被你拽住了头发,是因为我没注意,但现在,我要将你吃掉!” 花朵起身,而这起身的动作,与钟艺起身的动作,如出一辙,腿脚弯都不弯就起来了,好像身上绑住了钢丝绳一样。 那人依然站在那里,镇定自若,忽听他说句:“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轰!” 那人举起的手,竟然凭空点着了火,抬手一甩,手里的火焰就飞离了出去,连眼睛都来不及眨的时间,嗖的飞了花朵身上,随即,花朵全身起火。 花朵一阵惨叫,倒在地上痛苦挣扎,滚来滚去。 娟子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了住,她不知道那个人怎么变魔术变出来的火,但看到花朵痛苦折磨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想去救火,可身体酸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但他喊话的力气,还是有的,娟子冲那人喊:“你快救火啊,你这样烧,就活活烧死他了!” 那人说:“现在无所谓死不死了,因为,她,此刻已经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娟子难以置信,“不是活人,那她怎么还能说话?” “她之所以还能说话,是因为她的鬼魂,回到了她的尸体上,但身体已死,她即使还魂,也只不过是借尸还魂,复活不了,就成了我烧她之前的那个状态,也就是说,她那是诈尸。”那人跟娟子解释。 “花朵姐,她……她死了?她……她怎么死的?”娟子还无法接受那人说的话。 那人往一处货架通道指去,说:“是被他咬死的。” 他?他是谁?娟子顺着那人手指方向看过去,原来在一处货架堆里,还趴着一个人,由于太过凌乱,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有人,而那个人,娟子认了出来,他就是钟艺。 “是钟艺僵尸?他……他咬死了花朵姐?那钟艺他……他又怎么倒了下去不动了?”娟子一下子心里充满了疑问。 “就在你刚出冷库,僵尸就跳出了你撒的那一片钢珠地,按道理,僵尸是没那么容易跳出来的,站在皮箱子上的那个女人,其实也完全可以等到你找过来椅子,可是,僵尸看到你爬出去后,就不按套路出牌了,他起身,不往前跳了,所以,他站稳了,没有摔倒,然后呢,他开始原地往上跳,头顶了顶一下,再掉下来的时候,形成了一股往前的力,落下去,钢珠反而成了滑冰一样,帮助僵尸,一下子就滑出撒有钢珠的范围了。”那人慢慢讲着事情经过。 “那花朵姐她怎么不跑啊!”娟子听着着急。 “不跑?怎么可能不跑,她跑的比兔子还快,一般人见了僵尸跳过来,我想,肯定会先尖叫,然后愣上一秒两秒,最后才会逃跑,但那个女人不一样,她是一声不吭,撒腿就跑……”那人继续说着。 娟子听到这里,心说:“怪不得我没有听见花朵姐喊叫,或者喊救命什么的,原来是她急于奔走,顾不上喊了,她当时,也肯定是吓傻了。” “可她的速度,太慢了,她以为她跑的快,才回头,僵尸刚好扑过来,将她撞倒在地,不不,不是撞倒在地,她身后是墙,准确的说,是先将她撞到墙上,她然后慢慢倒了地上,我想,她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因为僵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僵尸看她摔倒了,于是,伸出手,一倾斜身体,就压在了那女人身上,就像刚才,那女人压着你一样,然后,僵尸朝着她的脖子上咬下去……” 那人话没有说完,娟子想不通的说: “可照你这样说,花朵姐被钟艺僵尸咬死了,那钟艺又怎么不动了?难道僵尸咬完一个人,就不诈尸了?” “不不,恰恰相反,僵尸多咬一个人,就多吸得阳气给自己的尸体里,使他诈尸诈的时间更久!”那人否定了娟子的观点。 “可……”娟子看看已经动都不能动的钟艺,皱眉说,“可他咬了花朵姐,他怎么不仅没有多诈时间,反而更早早的玩完了?” 那人又指指钟艺,对娟子说:“你再仔细看看,你看那个人腹部,是不是有个东西?” 有个东西?娟子于是睁大眼睛仔细看,她“呦!”了一声,说,“他……他小肚子上,有一把切刀?” 娟子想起来,这把切刀是曾在金伯伦手上玩弄的,她和阿珍藏在旮旯角落的时候,金伯伦刚进来冷库,掉在她们面前的,就是那把切刀,娟子没注意金伯伦什么时候扔了地上,而这时候怎么在钟艺的腹部? “就是那一刀,让僵尸玩完的,所谓,人活一口气,就是活在气上面,没有气,人的血液就无法循环,人就死了,而僵尸,也是活在一口气上,但僵尸的气,是爆发力的气,你知道,人在释放爆发力的时候,是如何运气的吗?”那人问了问娟子。 第二百零二章 皮箱子 娟子哪里知道僵尸如何运用气的?人活一口气,人还呼吸,她不知道僵尸是不是也呼吸? 那人见娟子摇摇头,他说:“爆发力,无论僵尸还是人,都是道理想通的,你应该听过一个词,丹田!” “丹田?”娟子琢磨了一下,“我听说过,气沉丹田。” 那人点点头,“对,气沉丹田的丹田,丹田,没有具体的穴位,但力量就集中与运作在此处,僵尸的诈尸原理,就是气在丹田处储蓄翻腾,而你嘴里说的那个花朵,她倒下的位置,正是那把切刀被丢弃的位置,那个花朵,情急之下,手里面胡乱的摸,就摸到了那把切刀,她惊慌中,不偏不倚,恰好捅进了僵尸的腹部,丹田储存气的位置,所以,僵尸的那个恶气,从刀口处跑出去了,僵尸就不诈尸了,可是呢,僵尸孽了的同时,花朵被他咬死了,尸气来不及散,就遇见了新尸体,花朵的天魂地魂没了,但人魂还没来得及散,于是,就造成了你所看到的那个看死非死,看活非活的样子,可实际呢,她已经是个死人,那口恶气使尽,她就倒下去了。” 娟子听着只感觉匪夷所思,眼睛都瞪直了,她都听呆了,眼神不知盯着哪里,虚空的空气,她还没有反应回来,她面前的那个人冷不防一把伸过来手,将娟子搂进了怀里。 咸猪手!娟子此刻什么也不想,只想到了“咸猪手”这三个字,她女性本能的推那人,可那人身体还真是硬朗,硬的跟个铁疙瘩一样,娟子在他怀里动都动不了,娟子还没开口大骂,那人急忙喊了一声: “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娟子才注意到这人正抱着自己在移动,速度很快,她抬头看了一眼这大汉子的脸,是个四方脸,五官都有棱有形的,直的直尖的尖,娟子想到了变形金刚,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娟子发现此时火光的亮度变强了,怎么回事?娟子紧回头,看到近在咫尺,是花朵全身带火,伸长火手快够住了他们,还好这个大汉移动的快,花朵还差那么一点。 大汉抬着的那只手,手里晃动着一张符纸,本来符纸是软的,呼啦呼啦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摇摆,当他说完六个虚后,符纸陡然间变硬了,就像是变成了一张硬卡片。 “走!” 大汉手一松,符纸飞出去,蹿进火中,娟子看着那张符纸飞去的位置,应该是花朵的头部。 符纸被火吞没,但也就是这一刹那间,火势不见,灭了,而变成了焦炭一般模样的花朵,像被点了穴似的,定格了,而她碳黑的额头上,就贴着那张符纸。 因为花朵是追着速度向前的,她突然定格,随着惯性,她自然而然的就趴到了地上,但她额头上的符纸似乎粘贴很牢固,即使她摔的不轻,符纸也没有因此摔下来。 大汉松了一口气,抱着娟子停了下来,娟子意识到了不好意思,一落地,就从大汉怀里跳出来。 “她……花朵姐,她……”娟子很担心的指指花朵。 “她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暂时不能动了呗。”大汉轻喘了一口粗气。 娟子心说:“我还以为你面不改色心不跳呢,没想到你也费了很大的劲吗,不过……”娟子转念又一想,“他不是一个人在逃跑,是抱着我在一起逃跑,就这,还能躲得过花朵姐僵尸的追逐,仅仅才喘这几口气,那可是相当不得了的人物啊!” 娟子还心有余悸,可她又很是伤感,照着这个大汉的意思,花朵早已经毙命了,想到这里,娟子悲从中来,自责自己逃生逃的磨叽,导致了花朵丧命,她忍不住又哭了。 “别哭了,应该高兴才对,对于你来说,没有死,可以算是一种重生了。”那人笑了笑。 娟子没有那人那么慷慨,毕竟那人是外人,没有与花朵有什么接触,可娟子不同,她与花朵有过交流,彼此内心是熟悉的,而且死后变成僵尸的花朵,还责备娟子故意拖延时间,娟子哭泣,还带着这一层的委屈。 那人呵呵笑,又劝了娟子两句,娟子那是越劝越哭的痛,那人劝的扫兴,最后说:“哭吧哭吧,劝你还不如让你一次哭个痛快!” 可娟子一抹泪,竟不哭了。 那人又气又恼,捂着肚子就哈哈大笑起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娟子瞪着他,抬手在那人头上“哐哐!”扇了两巴掌。 顿时,那人不笑了,变得火大了,反瞪着娟子,咬牙切齿的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报答我也就算了,怎么竟然敢出手在我头上打?你是不是失心疯?病发作了?” 娟子比他还火大,她说:“我也是真够笨的,听你说话说了半天,居然才反应过来!” “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什么?你怎么说话留着尾巴,能不能一下子说完?”那人不耐烦了。 “你说的这么细,这就足够说明,你当时应该就在场!对不对,钟艺咬杀花朵姐的时候,你到底在不在现场?你是不是躲在附近?”娟子质问。 “这个,你说的对,我的确在场,从你们进入冷库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了。”那人不否认。 “那你,也是亲眼看到金伯伦拿刀硬生生的砍掉钟艺的腿?亲眼看到钟艺变僵尸,杀我们?”娟子再问。 “对呀,是呀,我就在现场,我藏的位置,你们谁也不会发现,能被你们发现,我学的本事,就是废物了。”那人毫不言讳。 娟子气的发抖,“你……你居然看着这一切,那你……你为什么不出手救我们?” 那人愣了愣,然后微微一笑,摇头说:“我又不认识你们,再说,你们闯了进来,坏了我的好事,我还帮你们?呵呵,我没有帮着那个店员害你们,就已经是好事了!” “你心也在冷了吧!我们破坏了你什么好事?”娟子胸中怨气无法平息。 那人又指指出口正下方的皮箱子,说:“就是那个箱子,我正要全神贯注,一心一意的要研究它时,钟艺,还有花朵,他们就偷进了这个冷库里,我只好躲在一边,特么的,然后这对小情人,就开始变态了。” “开始变态了?他们怎么变态了?”娟子大惑不解,她感觉出奇,急忙问话。 “你想啊,一男一女,偷偷跑到无人的角落,能干什么好事?当时是你亲我,我亲你……”那人看看娟子,娟子也正看着他,娟子赶紧脸看别处,脸涨红。 其实,那人也脸涨红,只是冷库里的是不太亮的节能灯,人的脸色不能看得很分明。 那人咳嗽一声,“咳咳,那个,我说的你亲我,我亲你,可不是指咱们两个人啊,你可别张冠李戴啊,我是说那个叫钟艺的和那个叫花朵的,他们两个人,他们男欢女爱,其实,也不过是人之常情,来这里偷偷腥,我说他们变态,是因为,这里是哪里,是冷库啊,你当时是没在场,他们还都开始脱衣服了,你说,这不是变态,这是什么?不过呢,他们的衣服才解了一半,冷库门就开了,是那个金伯伦开的……” 娟子说:“这么说来,金伯伦撞见了他们在做这种事情,忍不住,就跟他们动起手来了?” 那人摆摆手,“不是,当时金伯伦还是戴着帽子,仍然伪装成店员样子的,他开门的时候,那对情侣,已经藏了起来,金伯伦从货架上取了一件东西,又出去了……” “哎呀!你,你讲话,也大喘气呀!”娟子还有些埋怨。 “呵呵,我不是为了让你更了解一下当时的经过吗,其实,我觉得当时,金伯伦已经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偷情,只是不去揭穿,因为,他还有他的打算,那就是在饭菜里下蒙汗药,等这对有情人办完了事,他们也就饿了,要知道,办这种事,也是需要消耗体力的,尤其是那个钟艺,出去的时候,还说要吃上五个鸡蛋,补充蛋白质!呵呵,只可惜,他们出去还没有半个小时,就又进来了,不过,这次他们两个人不是走着进来的,而是金伯伦一个肩上扛一个,扛进来的,进来冷库后,金伯伦不带一点客气的,直接把两个人往地上扔,金伯伦够狠,从皮箱子里拿出来菜刀,就对钟艺那个男人下手了,砍他的腿……”那人说的津津有味: “我都有点要看不下去,金伯伦更变态,哎,要说,这都怪那把菜刀啊,谁让他们拿起了那把菜刀,改变了自己,唤醒了本性里的恶,人的好的一面被恶的一面彻底打败,这就是那把切菜刀的厉害地方!” “那把切菜刀怎么这么邪恶?我的好朋友阿珍,就因为那把刀,不再顾及我们之间的友谊了,我多么想立刻毁掉那把切菜刀!”娟子非常恨那把刀。 “虽然刀能唤出人的邪恶,但最厉害的,还是这个东西!”那人又指了指皮箱子。 “这个箱子?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娟子绝想不到,皮箱子会有什么厉害之处。 “切菜刀能够唤出人的邪恶,可切菜刀的这种能力,也是有限的,它不可能一直存在这种威力,它需要保养,而保养的方式,就是这个皮箱子,你知道吗,切菜刀,可以不限于一把,换一把切菜刀,放进皮箱子里,养上十天半个月的,那藏在里面的切菜刀,就有了充分的邪恶威力,人,一旦拿住,心里的恶,就显露出来了。”那人说的很认真。 “难道,金伯伦,从钟艺家偷回来的,并不是切菜刀,而是皮箱子吗?”娟子问。 “准确的说,应该是到钟艺家,金伯伦偷了两次,第一次,他偷到了切菜刀,第二次,他才偷的皮箱子。”那人解答。 “啊?不是吧,你又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娟子眼神异常的看着那人。 “可以这么说,最近一段时间,皮箱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是专门研究皮箱子的,所以,开始,我就藏在钟艺的家,研究皮箱子,研究过程中,钟艺偷偷来了,先是偷走了刀,后来没几天,他又返回,才将皮箱子偷走,皮箱子就进了这个冷库。”那人回忆着。 “奇怪,钟艺家有这种东西,钟艺的家人里,就没有人知道皮箱子的威力?还有,你怎么知道皮箱子的位置,你又是怎么研究皮箱子的?”娟子想不通。 “钟艺?你以为是好人?他人,还是不行的,他的家属,都是贼,这个皮箱子,就是偷过来的,起初,皮箱子里没有切菜刀,是钟艺阴差阳错放进去了刀,从此,钟艺就没事的时候,看看皮箱子,偶尔拿出来刀,从左看到右,从上看到下,他的脾气为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改变……”那人讲到这里,娟子又疑问了,问::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细?”娟子想到他刚刚手上能起火,手上能变出黄纸,手一抖,软软的黄纸,竟然成了卡片似的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寻找,奇器,是有寻找工具的,我是六虚道的人,六虚道,道法深藏不露,而我的任务,就是寻找,奇器!”那人毫无保留,倾心倾给娟子听。 “六虚道?奇器?你叫什么名字?”娟子听的,只觉得那都是天方夜谭。 “我名字?我自从进了六虚道,师父重新给了我名字,不过,我不怎么愿意让别人喊我道号,我其实挺愿意让别人喊我原名的。”那人说道。 “那你叫什么原名?有机会我们到了外面,有机缘了再见的时候,我能直呼其名?”娟子问。 “我的真正名字叫史坚强!”那人说的很庄重。 娟子听后,瞥瞥那人两眼,呵呵笑了笑,说:“我看,你还是说你的道号吧,道号再差,应该也比你的原名强许多。” 这回,轮到那人不理解了,他问:“听你这意思,我的真名,不好听?还是怎么的?史坚强,多气势,能听出来不屈不挠的精神,有什么不好?” 第二百零三章 返回 娟子捂嘴嘿嘿笑,这一笑,更让那人摸不着头脑了。 “你笑什么,如此有气势的名字,你这笑,是笑我好的呀,还是笑我名字不好?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这个名字怎么不好?”那人不能理解。 娟子哎的叹口气,说:“名字,其实是真不错,只是呢,这个谐音有点不妥,你反过来念一念,把你名字反过来念吧。” 那人琢磨了一下,“史坚强,强,坚,史,强坚……强坚……强……”顿了顿,那人将话硬咽了下去,然后憋着脸咳咳的咳嗽了两声。 娟子只觉得好笑,可这氛围她又笑不出来。 史坚强,反过来的谐音,不就是犯罪的那,“弓虽,女干,”两个字吗,那人不提自己的名字事情了,他笑着说:“其实,我师父给我起的道号,也不错,听着,比我原名要顺口一些,我的道号,叫,觉始道人。” 娟子愣了愣,“嚼什么?嚼……嚼屎?” 觉始道人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怎么好听的名字,让娟子这么一质疑,就变了味了呢?觉始道人摆摆手,“娟子,我怎么听你说的,觉始,两个字,听着,像是嚼东西的那个嚼?这可就不对了,如果是这个嚼,那与后面那个,始,一搭配,就成了吃屎的意思?”说着,觉始道人还有点生气。 “我也只不过是跟着感觉走,我……我没有要讽刺你名字的意思……”娟子看觉始道人生气,赶紧要解释。 觉始道人忽然抬起手,攥了一下拳头,眼睛眯了起来,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让娟子别说话的意思,娟子嘴还没有合上,她看觉始道人竟然变得紧张,她于是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很想问,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觉始道人一步跨到了娟子身前,一把将娟子揽进怀里,娟子心里大喊:“靠,你又来!”她清楚觉始道人不是那种轻浮的人,他一定事出有因,娟子并没有开骂,也没有挣脱。 觉始道人抱着娟子躲到了凌乱的货架堆里,娟子注意到觉始道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冷库的门。 娟子于是也专注起门来,才看去,那冷库门就“吱吱”声中有人打了开。 打开冷库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伯伦,金伯伦不是一个人进来,还有一个人,可那个人在金伯伦的肩膀上。 “阿珍?”娟子并没有喊出来,她一眼就认出了阿珍,可看情况,阿珍已经昏迷,被金伯伦扛在了肩膀上。 金伯伦进来冷库时,脸上是带着笑的,然而他才进冷库两步,左右看看,笑脸就没了,最后,她的目光定在地上烧成焦炭的花朵身上。 “怎么就剩下一个人了?不对呀,这人怎么还变黑了?”金伯伦只觉得匪夷所思,自言自语中,他肩膀一斜,晕过去的阿珍就摔落了下来,重重的“冬!”一声躺了地上,而阿珍一点意识也没有。 娟子快按捺不住,真想冲出去,要问金伯伦,阿珍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是不是与你金伯伦有关?但娟子并没有张声,觉始道人紧紧按着娟子,手指头指着金伯伦,点了两点,像在说,往后接着看。 金伯伦从后腰取出了那把切菜刀,他盯着手里的刀,两眼放光,嘿嘿笑着说:“我的刀啊刀,你真是好东西,自从我将你拿到手里的第一天起,我就越来越对你喜欢,你也是需要常常用来磨一磨的,不然,你就会生锈……” “看到没有,那把刀,已经开始让人丧心病狂了。”觉始道人轻轻在娟子耳边说。 娟子诧异的说:“你的意思,这把刀对人的危害,不仅仅是让一个人邪恶一面显露,还能让人,变态?” “对,拿着那把刀的时间越长,人,越走火入魔,那把刀,是放在皮箱子的缘故,你快看皮箱子。”觉始道人又悄悄的往皮箱子处指指。 娟子于是看向皮箱子,可她不知道觉始道人让她看什么,“嚼屎道人,皮箱子,怎么了?” 觉始道人瞪了娟子一眼,顿了顿,眼神在说,娟子你名字不要瞎叫。 娟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赔了笑脸,“对不起,我……我干脆只叫你道人好了,省得你听着误会,好像我骂你吃屎似的,道人,这样总行了吧。” 觉始道人看娟子认错还挺诚恳,就不去计较了,他说:“你刚才从冷库外面找过来了椅子,下来的时候,你的花朵姐不是猛的拽了你吗,你们两个人那么一折腾,箱子上的椅子,已经划破了箱子一道口子,也正是因为箱子破了口,金伯伦才会返回来,那刀,与皮箱子是感应想通的,娟子,你仔细看看箱子侧面,被椅子划破的地方,有什么?” 娟子仔细看向那个皮箱子,她这不仔细看是不知道,一看,娟子张大嘴,差点没有“啊!”的一声喊出来,只见那个皮箱子的侧面,确实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但这口子,竟然慢慢的往外渗血,鲜红鲜红的。 “它……它……它怎么会……”娟子被吓的一时说不出来话,本来她和觉始道人说话的声音就小,她这一激动,说出来的话,几乎没有声音。 觉始道人看着娟子的口型,猜出来了她想要说的什么,觉始道人平静的说:“你是不是想问,一个皮箱子,怎么会破了口子,往外流血呢?是吧?” 娟子点点头。 觉始道人说:“那是因为,这个箱子,是通人性的,是灵物,我遵师父之名,出道,在世间转悠,就是专门寻找藏在世间的灵物,这个皮箱子,我已经研究很久了,已经快了,我快破解它了。” “破解?”娟子听着,有如天方夜谭。 “对啊,灵物那么多,我不破解,难道让我找到一件,就带走一件?大包小包的,我怎么拿?所以,我破解,也就是找出皮箱子这个灵物的灵气,收集它的灵气,装进我的葫芦里,那我不就很轻松了。” 觉始道人的话,娟子一时间还消化不了。 而这时候,金伯伦眼里闪出杀气,蹲在阿珍身旁,刀刃放在了阿珍的脖子旁,金伯伦说:“我们本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可我的刀告诉我,我不能走远了,我要返回,我的刀,它累了,想要回家休息……”说到这里,金伯伦看看皮箱子,他说的切菜刀的家,就是指皮箱子,他又看回阿珍,他说: “果然,它的家,流了血,既然失血,那就要补血,来吧,用你的血,去补血吧!” 说完,金伯伦起身,一把拽住阿珍的长发,直将阿珍拖拽到皮箱子跟前,金伯伦先打开了箱子,那箱子里面,空无一物,只见金伯伦抱起来阿珍,却将她放进了箱子里。 “金伯伦要干什么?”娟子看情况不妙。 觉始道人推断说:“看样子,他这是要杀了你的好朋友,这么做的话,你朋友的血,就会流进箱子里,这就相当于箱子喝了你朋友的血,那个伤口就治愈了,还补充了血液。” 一听金伯伦要杀阿珍,娟子怎么能够允许,她激动了,身体颤抖,准备要冲出去,觉始道人看在眼里,还是按着娟子,他说:“不要着急,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豆腐脑。” 娟子白觉始道人一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声音,压低嗓音说:“心急吃不了的不是豆腐脑,是热豆腐!” 觉始道人呵呵笑,“什么叫热豆腐?你买豆腐的时候,哪个是热的?豆腐脑才是心急做不好的,凉了,又不好吃。” 娟子没有心情跟觉始道人抬杠,她不理睬觉始道人,她要去救阿珍,她准备要冲出去,可她还没有动身,却听到冷库里面,不知哪个角落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这个破道人,还不出手救人?你就只对你怀里的那个女人在意?” 觉始道人眉头舒展,对娟子小声说:“这就是时机到了,皮箱子的破解,就在今天了!她,终于露面了!” 娟子一下子糊涂了。 金伯伦刀还没有砍下,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火大,直起腰,拿着刀往四周围指了一圈,说:“特么的,你是不是娟子?你藏在哪里?快给老子出来,不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废话?什么破道人?什么怀里的女人?快滚出来讲讲!” 这时,四下又安静了。 金伯伦又起一股无名火,“好啊,喊一声就孽了?哼哼,你别心急,等我给你的朋友阿珍,放出来血后,我再去抓出来你!” 显然,金伯伦以为黑暗角落里说话的人,是娟子。 金伯伦挥刀,但才举起来,就有人从他背后伸过来手,掐住他手腕。 “谁?”金伯伦震惊,明明他刚才转了一圈,没发现谁在自己的附近,起码,十米开外,是没有人的,可他金伯伦决定拿刀砍,这也不过是几秒的工夫,背后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个人?速度能有这么快? 她的速度,却还真是这么快,可以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金伯伦手腕,同时用力一捏,金伯伦就使不上力气了,龇牙咧嘴,手里的那把切菜刀脱手,他身后的女人,接住刀,抬起腿,用膝盖在金伯伦侧腰一顶,只听金伯伦“哎呦!”声中,被顶去一边,跌倒在三四米外。 金伯伦滚了两滚,他发现自己虽然“哎呦”的大喊,可摸摸自己的腰,居然没有感觉到怎么疼,随即从地上跳了起来,去看他认为的那个娟子。 他这才发现,抢过来他手里的刀,并将他打飞的人,不是娟子,是谁?他却根本就不认识。 只看她瘦瘦高高的,也就是瘦如柴骨一般,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胳膊腿都那么细,所以,也不能用苗条来形容,她梳着辫子,辫子甩在胸前,挺长的,她的眼睛不大,看着是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也不知道是她没睁好,还是故意这个样子睁眼,鼻子挺漂亮,高挺着,可消瘦的长脸有这么漂亮的鼻子,就有点显得别扭,格格不入了,她的嘴巴,上下嘴唇都有些厚。 “特么的!”金伯伦指着那个瘦如柴骨的女人,说,“从哪里来的外星人,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抢老子的刀,这是特么的背后偷袭!” “你说我什么?外星人?”那女人瞪大了眼睛,不过,是一只眼睛瞪大,另一只眼睛还是半睁着的状态。 金伯伦哼哼的说:“当然了,如今的社会,哪个女人不是涂粉打底,化妆割双眼皮的,有钱的女人整容,没钱的女人化妆,你有没有去大街上看看,不仔细看,都特么的是同一张脸,如今,哪里还有素颜不化妆的?可以说,丑女已经几乎绝迹了!但是,再看看你,身材没有也就不说了,你怎么能出门不化妆?所以,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地球女人,你绝对是外星人派来地球的,哈哈……” 那女人听完,哦的点点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说:“真可怜,死到临头了,还能这么谈笑风生,哎,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你侮辱我了,如果不然,我非要让你的嘴,肿的像火腿!” 金伯伦更是捧腹大笑,“你是不是以为,你的香肠腿好看,就要让别人也跟你的腿一样?” “香肠腿?”那女人低头看看自己那一双有如柴火棍的腿,疑惑的说,“我的腿哪一点像香肠了?我还头一次听说,香肠腿,这个名词。” 金伯伦拍拍脑袋,大笑着说:“对不起,柴火,是我口误,我是说,香肠嘴,柴火棍,难道你不知道,你是一张香肠嘴吗?哈哈……” 柴火棍?金伯伦给那女人凭空起了个外号,柴火棍!那女人不笑了,伸出手,手指头冲金伯伦勾了两勾,“你来,过来,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金伯伦说:“想让老子过去?你以为老子任你摆布?让我过去就过去,我是你的兵?不过,我不是怕你,我过去可以,那好,没问题,但是你得把你手里的切菜刀放下!” 第二百零四章 瘦女人 “柴火棍”还真就把手里的切菜刀放了地上,又伸出手对金伯伦勾了两勾,“你的要求,我办到了,你还不快过来?” 金伯伦摸摸自己的腰,一点都不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动作快又准,但应该都是花架式,不然,怎么会感觉不到疼呢? 顿了片刻,金伯伦“嘿!”的喊一声,上身微低前倾,朝着瘦如柴骨的那女人扑将上去,那女人身手轻盈,看着就像跳舞一般右转了半圈,这就让金伯伦声势浩大的扑了个空,同时,她绊住了金伯伦,以至于金伯伦差点栽了个跟头,好在金伯伦也是有两手的,双手撑地,来了个前空翻,稳稳落地,然而他刚回头,那女人的一只拳头砸向了他脸门,正中他的鼻子。 这感觉,还真像是一根木头顶了住,但金伯伦仍旧没有感觉疼,他纳闷,但他并没有发愣,两手一抬,就死死抓住了那女人的手。 “你也就这样了!”金伯伦鼻子里已经喷出来了血,可他在笑,转身猛拽那女人的胳膊,就来了个大摔跤,将那女人狠狠的往地上摔。 只见她细瘦的胳膊,一用力,就挣脱掉了金伯伦的拿捏,然后她空中一个回旋踢,踢到了金伯伦的脖子,金伯伦马步扎的坚固,她没有踢倒他,但借着金伯伦扛回来的弹力,她身体找到了平衡,没有摔倒地上,手撑了一下地,也是一个前空翻,站定。 金伯伦狂笑,只觉得全身沸腾,拳打脚踢的朝着那女人展开猛攻。 在货架角落的娟子,都看呆了,小声对觉始道人说:“金伯伦怎么看起来,身上跟穿了防弹衣一样,那个瘦瘦的女人,怎么打他,他都跟个没事人一样,不仅不疼,还很享受,怎么看都像是在跟他挠痒痒,他怎么这么厉害?” 觉始道人说:“他的确厉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那是走火入魔,全身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疼了,他以为自己很牛犇,所以他就高兴了,可娟子,你知道吗,他这就叫,物极必反,回光返照!这股无敌的劲头一过去,他人就死翘翘了。还有……” “还有什么?”娟子问。 觉始道人说:“还有就是,你形容的又有点偏颇,什么叫他像是穿了防弹衣,防弹衣也护不住脸呀。” “那我该如何形容?”娟子又问。 觉始道人说:“你应该说他,好像不是人,竟然不感觉痛,没有痛觉!” “呦,这个形容,到位!”娟子给觉始道人竖起大拇指。 然后娟子瞪直了眼睛看金伯伦,他没想到竟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她要好好看看,在她看来,金伯伦没有一点回光返照的意思,正是拳脚舞动的红红火火,而动作如舞蹈一般的那女人,没有刚开始那么轻松应对了,这时候跟金伯伦斗的有些吃力,她的右手臂,都已经被金伯伦狠狠的锤了一拳。 金伯伦兴奋极了,看到那女人退后了好几步后,他又要准备追上去,却听那女人捂着自己的胳膊说:“好了,你打我一拳,也算是我跟你赔不是了。” “你知道你错了?”金伯伦以为那女人在讨好他,怕他再打她。 “不是我知道我错了,是我不想落得见死不救的名声,你马上就要死了,我挨你这一拳,算是不救你的理由吧。”那女人说。 金伯伦手捂心口,忽然感觉身体难受,啊的一声,跪到了地上。 “我……我……真的要死了?”金伯伦有些意识了。 那女人说:“是的,我想,你应该感觉出来了,你既然快死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金伯伦哭笑不得,哎的叹口气,他说:“既然这样,我……我也只想让别人听听,我曾经,也是一个好人。” “你?曾经做过什么好事?”那女人不相信。 金伯伦说:“我年轻的时候,是工地干活的,算是帮助过一个女人,我至今还想找到她,算是一面之缘吧。” 那女人突然变得紧张,紧问:“你快讲讲,是什么事?” 金伯伦于是说:“年轻的时候,有次,我老爸从一个姓冯的老板那里包了一个活,可是,活干完了,那个冯老板,却不给工钱,没办法,我只能和老爸一起,去要账!” 其实,老爸和冯老板并不熟,是一个叫老胡接了冯老板的活,老胡转手将活包给我老爸,结果最后活干完,冯老板却一直拖着不给工钱,老胡不急着要账,我们却着急,那些干活的工人都是老爸找的,他们光往我们家跑。 这次,我和老爸已经商量好了,冯老板要是依然拖欠工钱不给,那我们就赖他家不走,快过年了,不给钱,这年就谁也别想好过! “进门!” 老爸推开门,我和老爸就气势汹汹的往院里去,可刚进去门,就发现院里正蹲着三条大狼狗,没人拴,狗一见我俩进来就露出獠牙,狂吠着朝我俩奔来。 吓得我和老爸赶紧出来关上门。 三条狗扑上门,虽然它们出不来,但我还是吓得跳起来,总感觉狗能从门底缝里蹿出来咬我脚。 狗吠半天,院里也没个人出来。老爸说不能硬闯,万一被狗咬了,姓冯的再连医药费也拖欠,那可就不值得了。 我问那咋办?老爸说,就在门口等着,不信见不到人! 冯老板的账可真是难要,前几天我们找过他的公司,可去了几次也是没见到冯老板人。 我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天擦黑,没想到冯老板家竟没人进没人出。 就在老爸正骂骂咧咧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 我接听:“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哥,是我……” 第二天。 我和老爸来到了一个小区,这个小区很偏。 我们进了单元楼,开始敲二楼东户的门。 “谁?”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声音。 老爸说:“死丫头,是你爸我!还不快开门!” 接着,里面竟是一阵安静。 老爸又狠狠敲了几下门:“别以为我找不到你,真是败家子!死娟子!快开门!” 又过了一会儿,娟子才开了门。 “爸。”娟子低下头。 老爸伸手给了娟子一巴掌,回手还准备打,我赶紧出手拦,老爸瞪着我说:“死儿子,你也该打,你和你妹妹竟然合着伙来骗我,你明知道你妹妹在哪,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昨天无意看了你手机记录,我还被蒙在鼓里!” 娟子捂着脸哭了:“爸,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离家出走,这几年也不给您打个电话。” 我赶紧关上门,做和事佬,给老爸和娟子说些好话,过了半天,老爸气才消停下来。 老爸说:“娟子,咱们村自古都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不怪你当初逃婚,你未婚夫也不怪你,还在家里等你回来,走,今天跟我回去成亲。” “我不!”娟子低着头。 我按住发怒的老爸,说:“妹妹,你未婚夫可是咱村有钱人呀,家里积蓄能有几十万,你说你出来难道还能找个比他更好的?你一无所有啊……” 娟子这时擦掉泪说:“爸,哥,其实我找到了,我有男朋友了,他的身价能上亿!” “多少?”老爸把我推开,“上亿?你男朋友能上亿?谁?在哪儿?” 娟子说:“在柜子里!” 说着,娟子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里扭捏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尴尬傻笑着,跟老爸和我打招呼:“大家……好。” 老爸捂住心脏,一脸难受,指着那个人喊:“是你?冯老板!” 我说怎么感觉这个人挺眼熟,原来他就是冯老板,我工地干活的时候,看到过他一次。 老爸坐了沙发上大口喘气,我赶紧轻拍他胸口,紧张的问怎么样。 老爸说死不了,然后对娟子说:“你说的男朋友是他?” 娟子点头。 老爸哈哈苦脸笑:“冯老板确实有钱呀,上亿!是拖欠人家工资达上亿吧!” 冯老板赶紧说:“不是不是,那个,哥,其实我拖欠工钱,主要是欺负你们是新手,你们还不懂要账……” “什么?”娟子推搡一下冯老板,“你还真拖欠我爸钱?” 冯老板说:“不拖欠不拖欠,这不是不知道是自己人嘛。” 我站了起来嚷:“赶紧还!” 冯老板有点犹豫,老爸哎呦捂着心口直喊疼。 娟子将冯老板拉到一边,说:“别闹出人命,我爸平生最喜欢钱,他见了钱一高兴就好了,快给我爸打钱!再说,这钱本来就该是他的!” 冯老板一时慌了,赶紧给属下打电话,让属下给老爸账号里转钱。 过一会儿,一个短息来了,拖欠的工资一分不少的到账了。 老爸和我看到短信笑了,这时屋子里的人也都笑了。 老爸突然板着脸,说:“不对!死丫头,不对!这男人年纪这么大,你知不知道他是已经结婚有老婆的!你这是在当小三!” 娟子一听,伸手打了冯老板一巴掌,冯老板无辜的看着娟子,我注意到娟子有只眼睛一直在眨呀眨的,像是在暗示什么。 娟子说:“原来你结婚了?你追我怎么不说?” 冯老板愣了愣,随后说:“不是,哥,娟子,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是因为我和我老婆已经感情破裂,即将离婚,真的,即将离婚。我和娟子是真爱!” 娟子说:“爸,他对我确实挺好,您看,他符合您择婿要求,而且比咱村那家人有钱多了,咱村那家当初给您的彩礼是多少?” “彩礼?”老爸忽然疑惑看向我。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娟子话没停,接着说:“他们家不是给彩礼十万吗,我男朋友给彩礼二十万!” 冯老板睁大眼看着娟子,娟子说:“给吧,拿出彩礼,咱爸准同意我们结婚,难道你不想娶我?” 冯老板尴尬看着我和老爸。 娟子说:“你得让爸和哥看出你的诚意,你一个有妇之夫追我,他们没揍你就算好了,那张条呢?把条给爸,爸会让我们好的。” 冯老板犹豫不决,娟子对冯老板耳语:“我要是提到孩子的事,爸和哥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冯老板于是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张纸条,慢慢递给老爸。 老爸将纸条展开看,我凑了过去,发现,这是张欠条,内容竟是娟子借冯老板二十万,还签字画押了。 娟子说:“爸,老妈住院花的二十多万不都是我掏的吗,这钱就是借他的,现在这条给您,算是给彩礼了,以后您就不阻止我俩好了吧。” 我和老爸盯着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娟子送冯老板出门,说多少年没有见亲人了,想独自说说亲人话。 就在冯老板走门口准备走的时候,老爸突然抓住冯老板说:“不能走,我不能再装了,再装下去,我和我儿子就成诈骗犯了!” 冯老板吃惊的看着我们,娟子也是吃惊的看着我们。 老爸于是将昨天的事情说给了冯老板,昨天天擦黑,我和老爸在冯老板家门口等,老爸正发牢骚的时候,一个陌生号打来电话,我接听:“喂?” 电话那头说:“喂,哥,是我……娟子,我是欢子的同学,有次聚会我见过你,可能你没注意我……你的手机号,就是我找欢子要的。” 欢子是我好朋友,我问:“你找我有事?” 娟子说:“我想和你还有你爸一起见个面,我想我能帮你们要到账……” 后来我们见到了娟子,娟子哭着向我们诉苦,说她是冯老板员工,冯老板欺负她是孤儿,一直肆无忌惮追求骚扰她,前几天她见了我们到公司要账,她认出我,于是想到让我们扮她亲人的办法,在冯老板再骚扰她时,一起演段双簧,一来,冯老板巴结“老爸”,会把工钱还了,二来,让冯老板知道娟子孤儿是谎话,她是有爸有哥做依靠的。 但娟子根本没有跟我们提起欠条的事。 老爸觉得这样骗过来欠条,就等于诈骗了二十万,所以他对冯老板说出了真相。 金伯伦讲到这里,没想到那个听他说话的女人,竟然脸色苍白。 第二百零五章 帮助 那女人脸色苍白,但她并没有打断金伯伦的话。 金伯伦继续说:“知道了真相的冯老板跟老爸要欠条,这时娟子哭嚷着让老爸别给,冯老板一巴掌将娟子打在地上,他说,贱女人,以前用肚子里的孩子换欠条,现在还想骗欠条,现在我已经玩你玩够了,你就等着法院冻结你的财产,没收你老家的房子吧!冯老板伸手来拿欠条,老爸又突然拒绝。老爸问娟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娟子于是哭着跟我们说了一些事。” “原来,娟子真是冯老板的员工,当初冯老板追求娟子,娟子没接受。可后来,娟子的妈妈重病住进了医院,急需要钱,娟子是单亲,只有妈妈这一个亲人,无处借钱,最后她找到了冯老板,想借二十万,冯老板给出的借钱条件是,让娟子将自己的身体卖给冯老板两年,两年后,二十万欠条奉还。” “娟子最终答应了冯老板,写下了欠条。后来娟子的妈妈病没治好,去世了,钱也花完了,娟子履行承诺做了冯老板两年小三,两年当中娟子受尽了别人的冷眼,还被冯老板的老婆打过几次,结果两年时间过了,冯老板却赖着不给欠条,他这是欺负娟子无亲无故没人替娟子撑腰。娟子为了拿回欠条,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怀上了冯老板骨肉,冯老板怕孩子生出,答应娟子流产的时候还欠条,可谁知娟子意外流产,欠条没能得手。” “后来娟子看见了讨薪的我和老爸,又有了新的打算,她怕我们嫌弃她是小三,有意隐瞒一些事情,她另一个目的是借,老爸,和,哥哥,撑腰,要回来应该属于她的,二十万!” “娟子说完后,冯老板对老爸说,不要信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就是喜欢我钱的小三,哥,你把条给我。老爸将欠条攒成团,递过去,冯老板一把抓过去,哼哼冷笑着甩门而去。” “娟子在地上失魂落魄,低头说,事先骗了你们,真的对不起,你们也走吧,我觉得很累很累。这时老爸突然从口袋又拿出一团纸,丢给娟子,娟子展开一看,竟然就是那张二十万欠条,她激动的看着老爸。” “其实,在娟子讲她的过往时,老爸给我暗示,我懂了他的意图,悄悄在别处撕了一张空白纸条,然后悄悄塞到他手里,老爸与真欠条偷梁换柱。老爸对娟子说,闺女,你还这么年轻,这条还你,你以后要好好的做人,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现在冯老板以为欠条还在我手里,会找我要账,那我就也学学他的风格,我就是拖着不给!” 说着,金伯伦顿了顿,继续说:“这,就是我想要说的,好了,我没有什么了,我……” 话没说完,金伯伦身体失去重心,就要倒下去,那女人急忙扶了住,那女人哎的叹口气,她说:“你当年帮助的那个女人,就是……我!” 金伯伦睁大了眼,他眼睛还不至于走神,他哼哼两声冷笑,说:“别开这种玩笑了,你是那个娟子?” 这时,藏在货架的觉始道人看看他身旁的娟子,娟子耸耸肩说:“别看我,天下重名的有很多,我不是金伯伦说的那个娟子,而且,那个女人……却怎么说她是那个娟子?这我就想不通了,她怎么一开始没认出来金伯伦?金伯伦说的那个事情,应该也远不了多少年呀,再说,人的长相再变化大,也不至于金伯伦也认不出来她是娟子?” 觉始道人说:“我想跟你说,这个女人,是我师姑,师父称呼她,癫道姑!也就是说,有那么一点疯癫。” “疯癫?她哪一点疯癫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娟子疑惑了。 癫道姑看金伯伦不相信他嘴里说的“娟子”就是她,她说:“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除非有人讲出来了我的记忆,不然,我自己无法回忆起来,你讲述的时候,我就跟着想起来,我是那个娟子。” “别逗了!我快死了,是真的笑不出来!”金伯伦很痛苦的样子。 癫道姑回想着,说:“等等,娟子……我那时候,应该是这个样子,你看!”说着,癫道姑碎碎念: “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觉始道人给身边的娟子指指癫道姑,小声说:“怎么样,她能喊出来这句符语,已经证明她是我六虚道的人了吧。” 娟子没有回答觉始道人的话,她眼睛直勾勾看着那癫道姑,只见癫道姑念完六个虚后,身体居然发生了神奇的变化,瘦如柴骨的身材,变成了娇小苗条,呆呆的面容,也陡然间变成了圆脸,显得很可爱了。 “她……她……还能变样子?”娟子不禁要问。 觉始道人点点头,“癫道姑癫道姑,当然是有点疯癫的,你所看到的她刚才那瘦如柴骨的模样,其实,不是她本来面目,是她自我易容术易容的,现在,是她的本来面目。” “易容术?”娟子感觉很惊奇。 金伯伦“啊?”了一声,没错,眼前这个女人,还真的就是,娟子。 “你怎么……怎么……”金伯伦有太多疑问要问,可话说一半,身体没有了力气,趴下去,脸贴住了地。 癫道姑急忙扶起来金伯伦,癫道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这时候,觉始道人从货架角落走了出来,他说:“师姑,你认不认识我?” 癫道姑看都不看觉始道人一眼,“废话,史坚强,我能不认识你?” 觉始道人说:“好,你认得我就好,这样吧,师姑,我跟你讲一个故事,我想,等我讲完这个故事,你……就知道你的过去了。” “那好,你快说!”癫道姑催促。 觉始道人于是讲: “老宋带着儿子大虱子常年在外打工,留下妻子和儿媳在家务农。 一天,儿媳给老宋打来电话,哭嚎着说:爹呀,娘不知咋的晕过去了,现在正医院抢救呢,你带大虱子快回来吧! 老宋听着如惊天霹雳,说,回去又能咋的,还得钱算数,你在家照顾好你娘,我们把手里的三万来块钱全汇过去,不够再说。 老宋和大虱子赶紧把活干,恨不得一天就把十天的活干完。劳累了一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儿媳又打来了电话:医生说娘的病得开刀做手术,你们快回来吧,得让当家的人签字。 老宋说,你签就行了。 儿媳说,可手术费不够,医生说要7万块钱。时间最多拖两天。 老宋最后说了句,钱的事,我想办法。 第二天,老宋带大虱子东奔西走找熟人找老板借钱,一共凑了不到两万块钱。大虱子说,爹,咱不行就像电视里演的,抢银行,抢运钞车,抢黄金,抢…… 老宋在大虱子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咱绝不干犯法的事。老宋一连抽了几根烟,无奈地说,看来咱们只有乞讨了。 老宋找来白布,用红墨水在布上写了自己的困难,然后带着大虱子来到火车站附近人多的地方,跪下来哭喊可怜。 但是这里的“生意”不好做,乞讨的人类别不少,有少胳膊少腿的,有背着残疾儿童的,有抬着重病号的,甚至还有带连体人的,一个比一个可怜。 到了凌晨没人时候,老宋和大虱子嗓子都喊沙哑了,而钱罐子却只有不到70块钱。这时,抱着婴儿的妇女从旁边收摊走过,只见她提了满满一皮包钱。那妇女冲老宋摇摇头一笑而过。 老宋悟出一个道理,想干好乞讨,必须可怜的有特色,越引人越有市场。 老宋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个点子。天亮后,老宋买了台二手小推车,大虱子满脸唾沫蜷缩在小推车里。 老宋推着车一路高歌来到广场,他唱道:嘿诶,儿子得了一场怪病嘿真奇怪,只能一直不停唱歌嘿不能停,如果我不给他唱歌,他就口吐白沫抖耶…… 这一下子,围过来不少人。老宋假装咳嗽停止唱歌,只见大虱子口吐唾沫全身打颤。老宋跪下向大家求救:大家帮帮忙,我嗓子疼一时唱不了。 这时,有个好心人挺身而出,唱道:嘿诶,你的儿子真是怪耶,嘿真是怪,我们不能只看不管耶一定管…… 歌声一起,大虱子就安静了。后来,不停的有好心人接歌,不停的有好心人捐钱,都一百一百的,一直到深夜大虱子睡着才开始人散。 老宋估算,今天收获能有三四万,加上借来的两万和之前汇回去的三万,手术费足够了。 就在老宋推车准备走人的时候,一辆宝马车停了过来,下来三个自称丐帮的大汉,要老宋把钱交出来当入帮费。老宋和颜说只干一天,那人指着老宋鼻子说:以后不能让我再看见你乞讨,不然就得让你们都残了,拿一万出来你们走吧! 老宋交出一万块钱,推上大虱子灰溜溜的回去了。最后一点钱,竟赚了三万多。 第二天,老宋给儿媳汇过去五万块钱,电话里嘱咐儿媳一定要照顾好病人。 老宋和大虱子回归本行,在厂子加紧干活。慢慢的把欠的钱还上了。 眼看就要到八月十五了,老宋跟大虱子说:这回咱俩回趟家,看看你娘。 当爷俩来到火车站买好火车票时,儿媳突然打来了电话,儿媳哭着说:爹呀,不得了啊,你们快回来吧,娘她这回真的住院了! 老宋一时懵了,什么叫真的住院了? 儿媳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原来,儿媳之前电话里说的娘住院是假的,是她们想老宋和大虱子了,但老宋带着大虱子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只知道赚钱赚钱再赚钱。八月十五快到了,但那爷俩没有回家的意思。无奈,婆婆让儿媳打电话说谎。 打完第一个电话,老宋没有回家的意思,婆婆就让打第二个电话,她想,手术费说高点,挣不来钱就一定会回来,没想到,老宋竟挣了大钱。婆婆一时就把想念抛到一边,拿着手里的八万块钱全给了“投资公司”放高利贷。 结果,投资公司的老板卷款跑了,婆婆血压冲高,昏迷进医院,现在真的需要动手术。 听着站台的广播,火车即将进站,大虱子问:爹,咱还回家吗? 老宋说:手里没钱,回去有什么用。咱现在,必须得再挣回大钱。 老宋猛吸几口烟,看见街头有卖艺的。对大虱子说:咱买套音响话筒设备,咱也卖艺,到时候我唱歌,你就跳脱衣舞吧。 大虱子两眼含着泪说:爹……俺还年轻……要不……我唱你跳咋样? 老宋楞了楞,慢慢说:行,我老了,我不讲脸,我跳,我跳!” 说完,觉始道人看向了癫道姑,而癫道姑愣了两愣,“怎么,老宋,是真的去跳了?” “有没有去跳,你……不知道?”觉始道人问。 癫道姑只觉得搞笑,捧着肚子,哈哈的大笑起来,指着觉始道人,“你也太逗人了吧,你不是说,跟我讲了这个故事,我就会想起我的过去吗,我怎么听着,一点回忆也没有记起来,就是感觉你讲的这个就是很滑稽,滑稽的让人忍俊不禁,哎呦,我的肚子,哎呦,我的肚子都被你讲的这个故事笑的一直疼了,哈哈……哎呦……哈哈……哎呦!” 觉始道人叉腰,“不不不,道姑,你以为,你肚子疼,是笑的吗?其实,你的肚子疼,并不是笑的!道姑,你是真的肚子疼了!” 癫道姑坐了地上,全身冒汗,“哎呦,怎么听你说完,我没有回忆起来,却身上不舒服了,你这个家伙,怎么讲了一个故事,我就……我就……哎呦呵!”癫道姑捂着自己的肚子,龇牙咧嘴的,看着情况是他肚子越来越疼的严重了。 觉始道人不着急,“道姑,你该收敛收敛了,道姑,那个皮箱子,看到没有,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二百零六章 师兄 “需要我帮助?我现在自身难保,还能帮助你什么?”癫道姑只觉得肚子疼的厉害。 觉始道人一副毫不在乎癫道姑有多难受,他说:“师姑,快了,就快了,就快生了!你肚子疼,就是因为,你要生……” “放屁!”癫道姑怒目瞪着觉始道人,“你是眼睛瞎还是吃错药!我又不是怀了孕挺着大肚子,怎么可能生孩子?” “哈哈……”金伯伦快要死了,居然还笑。 娟子瞥觉始道人一眼,“我还以为你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应该一本正经,可没想到,你也挺幽默的吗,开玩笑,还说的那么认真。” 觉始道人紧摆摆手,“误会,大家是误会我了,我说快生了,并不是说快生出孩子了!” “那你说的生了,是生什么了?”娟子不禁要问。 “生病!”觉始道人很肯定的点点头。 “哈哈……”金伯伦比刚才笑的更严重了。 癫道姑回头看着笑的快抽了的金伯伦,金伯伦收敛一些,但还是笑的合不拢嘴,他说:“我不是笑你,你肚子疼,我也替你难过,只是,那个方脸的哥们,也太逗了,说什么快生了,快生了,原来说的是快生病了!我这人笑点低一些,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呵呵……” “我看,你才生病了!弄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生病!废话,人好端端的肚子疼,当然是生病了,还用你说呀!”娟子也不耐烦这个方脸道人了。 就在这时候,癫道姑忽然像是定格了,不动了,眼睛发直。 “你?你怎么了?”金伯伦还有一些力气。 癫道姑没说话,顿了片刻后,整个人直挺挺站立,像是站军姿似的,两脚一靠拢,眼睛一闭,就倒了下去。 这有些让人猝不及防,可觉始道人很满意的点点头,走上前来,俯身将手在癫道姑额头上一点,并嘴里念句: “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只见癫道姑全身散发出荧光,眨眼间,荧光聚拢,而癫道姑人却不翼而飞,不见了,荧光消失的时候,地上只留下了一张黄纸符。 “啊!活见鬼了!她人呢?嚼屎道人,你师姑呢?”娟子觉得不可思议。 觉始道人拿起那张黄符,说:“看到这张黄符了吗,这就是我师姑,你不用大惊小怪,还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只称呼我,道人,两个字,就OK了!说多了,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说着,觉始道人走向装着阿珍的皮箱子旁,又念一句:“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一弯腰,黄纸贴在了皮箱子边上。 随即,皮箱子自己合上了,然后皮箱子一阵抖动。 “道人!你对皮箱子做了什么?阿珍还在箱子里,该不会是那个箱子正在消化阿珍?”娟子惊慌失措了。 这时,金伯伦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恐大喊:“鬼啊!闹鬼了!太可怕了,闹鬼了!”然后,金伯伦惊悚的朝着冷库门跑过去,拉开门,就溜走了。 娟子愣了愣,这金伯伦不是要死的人了吗,怎么又有劲了,还突然胆子变得那么小? 觉始道人看看娟子疑惑的表情,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很奇怪金伯伦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好了?而且,他像是变了个人,对不对?” 娟子点点头。 觉始道人说:“那是因为我师姑的缘故,我将我师姑贴在了皮箱子上,已经将皮箱子的邪气镇住了,自然而然因为就破解了因为皮箱子而沾染邪气的人,金伯伦的邪恶,是因为拿了那把切菜刀,现在,邪气没了,他当然就恢复过来了,这不,一恢复过来,就吓跑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的好朋友阿珍,她肯定也恢复成原来的她了吧!那什么时候,皮箱子才会不动,把阿珍救出来?”娟子很是担心的说。 “放心吧,快了,皮箱子快吐出来灵气了,灵气一出来,我立刻收集,没有了灵气的皮箱子,与普通箱子没什么两样了,一打开,你的好朋友阿珍,就会慢慢醒过来。”觉始道人笑着说。 娟子心里宽慰了许多,可她还是不敢放松,因为那个箱子还在动,像是在挣扎,因为皮箱子动静比较大,所以箱子的底部在地上摩擦坏了,流出许多血,地面血迹斑斑的,还是很瘆人的。 没多久,箱子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动了,可并没有见它哪里有灵气冒出来。 “道人,皮箱子不动了,要不要过去将箱子打开?”娟子快等不及了,不知道阿珍在箱子里面有没有被闷坏。 觉始道人皱起了眉,琢磨着,“这不对呀,按道理,是该有灵气从箱子里冒出来的啊?” “到底能不能过去啊,里面还有个人呢!再闷着,没有氧气,人不就死了!”娟子晃了晃发呆的觉始道人。 “我过去看看!”觉始道人按捺不住了,急步走过去,扶起箱子,左转转右转转,察看箱子的情况。 娟子也在旁边,她不是看有没有什么灵气冒不冒出来,催促说:“我看,还是先打开箱子,把人先救出来吧。” 觉始道人停下来,担忧的说:“恐怕,没那么容易打开,这皮箱子好像还在挣扎,只是不是乱动的那种挣扎,而是……娟子,别乱动!” 说时,娟子等不及,出手去拉箱子的拉锁,可谁知,娟子才将拉锁拉开一丁点的口子,里面呼的喷出来一股气体,全部进了娟子的口鼻里,娟子吓了一跳,收手,坐了地上。 “我靠!”觉始道人不管皮箱子了,蹲到娟子跟前,出手扒娟子的嘴。 娟子推开觉始道人,“你动手动脚,要干什么?” 觉始道人睁圆了眼,指着娟子的嘴,“你的嘴!你的鼻子!” “我的嘴,我的鼻子,怎么了?”娟子很生气。 觉始道人着急的说:“你刚才没注意吗,有气体跑了你的嘴里,还有你的鼻子里,那就是灵气啊,我还没有收集,气体就进你鼻子嘴里了!哎呀呀……” 娟子发怔,顿了半天,才说:“这,这灵气进了我鼻子里嘴里,我会怎么样?这气体有没有毒,这……哦!”娟子不说话了,她感觉到身体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些身不由己了。 觉始道人哎的,也坐了地上,看着怔住了的娟子,觉始道人说:“我想说,我师姑之所以被称为癫道姑,是因为,她吃了灵气,变得有些癫,娟子,不用我说,你就知道灵气在身体里,是一种什么滋味了吧,你不比我师姑,我师姑是练就六虚道的好手,可是你呢……你……” 娟子嘿嘿笑了,眼睛放出电,投向觉始道人,娟子慢慢向觉始道人爬过去,她故意高高翘起她的臀部,一脸色相的挨近觉始道人,她娇嗔的说:“史,你怎么,不早点跟人家说啊!”说时,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觉始道人胸脯上,“人家不想要这什么鬼灵气,史,这样吧,你快来吸我,吸人家的嘴,吸人家的小鼻鼻……” 觉始道人全身颤抖,眼神慌乱的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娟子呵呵笑的很诱人,她嘴巴几乎快贴到了觉始道人的嘴巴,她轻轻的说:“你不是什么六虚道的道人吗,怎么念起和尚的口头禅了?” 觉始道人脸转去一边,没想到,娟子用手捏住他下巴,又将他扭回来,娟子说:“别跑啊,你难道,不想我挨你挨的这么紧?” 觉始道人脸通红,憋了半天,大声说:“娟子,我不想让你尴尬,但是我没办法,我要告诉你,你有口臭,我快吐了!” 娟子脸沉了下来,她捂住脸,“哎呀我的妈呀,我没脸了!”她起身,转过去身,背对着觉始道人,她自己往手里吹气,然后努力用鼻子闻,闻了几回,并没有口臭呀? 其实,娟子不是口臭,是觉始道人无可奈何编个理由支开娟子的,他有自知之明,他快把持不住自己了。 娟子怒容转回来身,“你就是吃屎道人,竟然骗我,我根本没有口臭,我……” 突然,觉始道人大步上来,又一把将娟子搂进怀里,娟子开怀大笑,两手捧住觉始道人的脸,说:“史,你还是把持不住了吧,我就是你的人,你可以随便怎么我。” 觉始道人却是紧张的表情,他说:“你快正经点吧,你现在有生命危险!” “我有生命危险?什么危险?”娟子满不在乎的看着觉始道人。 觉始道人抱起来娟子的同时,就往一边闪,闪出四五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下,只听他们原来的那个地方,发出“噌!”的脆亮声音。 娟子定睛去看,发现竟然有一把全是铜钱堆成的一把剑,别在地里面,周围两米的范围内,地面都开裂了。 “啊!史,怎么回事?”娟子将觉始道人抱的更紧了。 觉始道人说:“因为你身体有灵气,灵气这东西,也是有灵性的,你已经成了那股灵气的宿主,只有你死了,没了宿主,灵气就会从你身体里出来,所以,你有生命危险。” “师弟!眼看灵气就到手了,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女人!” 声音从冷库顶传来。 娟子抬头看,有个人穿着大黄袍背手站在那里,他正冷冷的盯着娟子看,直看得娟子脊背发凉,娟子将头埋进觉始道人怀里,说:“史,我好怕,上头那个人,可吓死宝宝了,史,你不要丢下你的女人,我不想死,我还想要跟你在一起,我还没有跟你生孩子呢,你不能丢下我,为了我们将来腹中会有的骨肉,你一定要保护我,不能将来孩子没有娘啊!” 觉始道人听蒙了,不知道娟子脑袋里的那是什么逻辑。 冷库顶大黄袍那人,手指竖起,嘴里念道:“师弟,你这样做,可就是违抗师命了!我不能让你错下去,我要杀了那个女人,助你得到灵气,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别入地面的铜钱剑晃动着,噌的离开地面,如同有一个隐形人拿着铜钱剑一般,剑尖指着娟子的背,刺过去。 觉始道人抱着娟子三步跃到了货架旁,然后他将娟子揽了身后,念起“六虚”口诀,他手上就好像有了磁铁似的,货架的几根横杆竖杆,自动飞入他手里,不过,横杆竖杆飞来的非常有序,到了觉始道人手里的时候,三根杆子组成了三节棍。 “回去!” 觉始道人甩起三节棍,将铜钱剑打飞,溅起一片火花,铜钱剑被打落七八枚铜钱,飞向了大黄袍道人。 大黄袍道人不慌不忙,伸手就很轻松的接住了剑,他哼哼的说:“师父让我们下山,我们可都是重任在身的,我告诉你,我可是收获的不少了,有三个地狱使者开着魔鬼神车在人间转,我已经取走了一个使者的天眼感应,还有一个使者的神秘力量,这两个使者可是我最近最大的收获,可是!反观师弟你,这么久了,你什么灵气也没有收集到,我都替你着急!这不,我来帮你,要助你得到一个灵气,可你居然还阻挠我?哼哼,要是师父知道了,我怕你,连命都有可能废了!” 觉始道人说:“师父安排你我的任务不一样,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我呢?我看,是你想证明你是多有能力,既可以得到,鬼技,又可以得到,灵气,那么,我就对比的能力很差了,到时候跟师父交差的时候,师父就把赏赐给你了,你的如意算盘真的打的好啊,哼哼,我真想不到,下山之前与下山之后,你的变化,大的可怕!” “师弟,我也是为你好,你想的太多了,你以为,我会抢你的灵气?你可是错怪我了!”大黄袍道人手丢开铜钱剑,那铜钱剑又飞向觉始道人。 觉始道人正准备要挡,可那把铜钱剑,眼看就快要刺过来的时候,竟瞬间分散,如雨点一般打了过来。 第二百零七章 帽子婆婆 如果铜钱剑整个刺来,觉始道人还是很好应对的,可大黄袍道人这次飞过来的铜钱剑,临到跟前,居然所有铜钱都分散了。 “特么的,够狠!” 觉始道人心里骂了黄袍道人一句,他转过去身,没办法,准备用后脑勺,用后背,硬生生的去接飞过来的铜钱。 冷库上的道人诧异了,他心说:“不会吧,觉始这个笨蛋,还真是吃屎孩子?我可是清楚他的本事的,铜钱剑他是接不下来了,也挡不开了,可是,凭他的速度,逃跑,那还是完全可以的,他为什么不跑?难道……他这是怕跑开躲闪,铜钱剑就打在那个女人身上了?也是,如果觉始抱着那女人跑,女人就成了他的累赘,他无法两全其美,可,这个女人,觉始怎么可以为了她,奋不顾身?” 黄袍道人的心理活动,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然而就在如雨点一般的铜钱即将打在觉始道人身上的时候,数不清的铜钱,刹那间变换了方向,竟然九十度拐弯,左拐打入了黑暗角落里面。 “谁?” 黄袍道人跳了下来,往黑暗角落里看去。 觉始道人愣了愣,自己没有受伤?有人将铜钱剑吸走了?带着疑问,觉始道人也看向那处黑暗。 “谁?” 黄袍道人又问了一声。 “你们不要斗了,快跟着我去陶板浒家吧。” 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很严实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大帽子,帽檐耷拉,加上他头也微低,以至于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声音上能听出来,她是个女人,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六十多岁的人。 黄袍道人眼神快速在帽子婆婆身上察看,不知道铜钱都去哪里了? “你别找了,我统统还给你!” 帽子婆婆将披风一掀,怀里飞出来如雨点的铜钱,原来,铜钱都被她用披风裹住了。 只见那飞回来的铜钱,空中聚集,等到了黄袍道人面前的时候,铜钱又聚集成了铜钱剑,黄袍道人轻松的就接了手里。 “看来你是没有恶意,你到底是谁?你说什么,陶板浒?你是说,那个有钱人,陶板浒?”黄袍道人问道。 “是的,你们的师父,就在陶家做客,他已经算到你们的位置,所以,让我帮助,顺路,把你们叫上,跟我一起走,你们不要迟疑了,你们师父,催的还挺紧的,快跟我走吧。”帽子婆婆转过去身,慢慢往黑暗里走去。 觉始道人与黄袍道人面面相觑,事情太过突兀,他们不太相信那个婆婆说的话。 帽子婆婆不解释,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抬手往后一丢,那东西就飞向了觉始道人。 觉始道人还以为那东西是什么暗器之类的,抄起手里的三节棍,就将那东西打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那东西裂了,不过,那东西并没有碎,还是一个整体。 “哐当!” 三节棍从觉始道人手里脱了下来,觉始道人脸色不太好看了,他身后的娟子,探出头往地上瞅,一看,地上是一个石人,那石人塑造的是一个弯腰驼背撑着拐的老头子,石头是白石头,因此,上面的裂缝,显的特别明显。 黄袍道人笑了,指了指觉始道人,说:“师弟啊师弟,说你什么好,那石人可是师父随身携带的东西,师父可爱护它了,可你怎么一棍子就打了地上呢,看吧,到时候见了师父,我看……你少不了挨骂了。” 觉始道人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的将石人捡起来,他瞪着刚没入黑暗的帽子婆婆,他生气的说:“你这个老太婆怎么能这样,你想要证明你没有说谎,把这个石人在你手上晃一晃,不就好了,你为什么要扔给我?害得我以为你要偷袭我,这不,石人被我打裂了,你可是罪魁祸首!喂!” 娟子依偎觉始道人旁边,娇嗔的说:“史,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得了,不就是一个石头人吗,随便找个广告公司,要多少就能造出来多少,史,别生气了,身体重要!”说着,她的手指戳了戳觉始道人的腰。 黄袍道人盯着娟子的背,心说:“好机会!” 这回,黄袍道人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取出一枚铜钱,瞄准娟子,弹指间,就偷偷将铜钱投向了娟子。 觉始道人有所察觉,暗叫不好,赶紧回身一把推开娟子,可已经为时已晚,铜钱打进了娟子侧腰里面,娟子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倒地上还没有质问觉始道人为什么推她,腰上就开始一阵酸疼,接着那疼痛的程度更加厉害,她直接疼晕了过去,不一会儿,腰上面血迹一片。 “师兄!你有没有这么狠毒!”觉始道人大声怒吼,急忙跑了娟子身旁,他要给娟子治伤。 “你们再不走,我可就不管你们了,到时候,你们师父责怪你们,可就不怨我了!” 黑暗里那个帽子婆婆的声音。 黄袍道人奇怪,那个黑暗里面,有出口?黄袍道人不管觉始道人,他走过去,要看看黑暗里是什么。 然而走过去,却是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可别碰了墙上,于是黄袍道人拿出一张黄纸,那黄纸上涂有红磷,一摩擦,噌的,就烧了起来,借着火光,眼前的一幕,不禁让他惊愕。 此处的冷库墙,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能有一扇门的大小,外面是一辆马车,不对,并不是真的,马车,而是用纸糊的马车,那个帽子婆婆就坐在马车的前面,手里拿着鞭子,可那鞭子,也是纸糊的,看架势,帽子婆婆是准备要鞭策前面的汗血宝马了,要知道,那汗血宝马,也是纸糊的。 帽子婆婆看黄袍道人点起了火,顿时火冒三丈,伸手就是两巴掌,打在黄袍道人脸上,同时,将火捏灭,说:“你想发生火灾吗,孩子!” 黄袍道人本来就惊愕,眼看帽子婆婆还在马车前头,距离自己三米远,怎么她在三米外抬手,自己的脸却挨了两巴掌?手里的黄纸还熄灭了?这帽子婆婆还能隔山打牛?不不,是隔空气打人? 黄袍道人正犹豫,忽然感觉黑暗里有人一把抓住了他衣领,猛的就将他拽向了前方,让他坐了纸上,他手往一边摸,摸到了一只人手。 “啊!”黄袍道人极力压制自己的惊恐,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声,“怎么有只手?” “师兄,是我的手!” 觉始道人就在黄袍道人身旁。 黄袍道人从脑袋惊讶到脚趾头,“师弟?你不是还在抱着那个女人吗?怎么瞬间转移到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仍然抱着娟子,也不知道什么力量,将我带到了这里,这里,是哪儿?怎么这么强烈的纸味?”觉始道人用鼻子嗅了嗅。 黄袍道人哦的点点头,“看来,你也是被那个老婆子拉到这个纸糊的马车上的!那个老……”说到这里,他赶紧收敛,他的脸还隐隐作痛着,再称呼她老婆子,可别又挨上两巴掌,他又说,“那个,老人家,真厉害,老人家出手不凡,不知道,老人家是何方高人,也没有听师父提及过?” “老人家?就刚才那个大帽子的那个?她在哪儿?让我照一照!”觉始道人想看看周围是什么。 “可别,这里到处都是纸,有火光的话,会发生火灾,而且,脸上还要挨巴掌!”黄袍道人想阻止觉始道人,但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咽到了肚子里,他想看觉始道人的笑话,他自己挨了两巴掌,这下子,觉始道人要是也挨上两巴掌,他才会心理平衡。 一道光穿破了寂静的黑,黄袍道人睁圆了眼,瞪着旁边觉始道人的手,黄袍道人说:“靠!师弟,你怎么能用手电筒?你为什么不用火纸?” “师兄,我闻着周围那么浓的纸味,我如果用火纸,呵呵,那我们还不被自焚死掉?我可不是傻……” 觉始道人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手电光下的景象给震惊住了,一时之间,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借着手电筒的光,黄袍道人也看到了令人惊奇的景象。 他们正是坐在纸糊的马车里面,可,这马车并不是静止,而是在动,不符合逻辑的动,之所以说不符合逻辑,是因为马车载着他们,竟然没有风,路上也没有任何颠簸,而路两边的景象,正是高速公路上,但高速公路是黑色的,无光的,用手电筒照过去,返回到人眼的,只是一条一条幽暗的线条,就如同天地之间,是一副画,万物没有颜色,只有用笔勾勒出来的条条框框。 高速公路上车辆看起来行驶的很缓慢,帽子婆婆驾的纸糊马车都比车辆快了不知多少倍,而更让人意外的,是马车居然还能从车里穿过,两者之间各不受影响。 “这是幻觉?还是做梦?”觉始道人情不自禁的说。 黄袍道人看着帽子婆婆的后背,他试探着说:“老人家,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一切也都不是幻觉,老人家,请您指点迷津一番?” 帽子婆婆呵呵笑了,她没有回头,仍然看着前方,拉着马缰,使汗血宝马的方向能随着路转弯而转弯,她开了口,她说:“先把手电筒关掉!漏太多的光,是非常不好的。” 觉始道人关掉了手电筒的光,他怀里还抱着娟子,他刚才的注意力全是被不可思议的事情牵着,此刻他又注意力回到娟子身上,他手探了探娟子鼻息处,呼吸还是均匀,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 帽子婆婆说:“我带你们走的,是阴关道。” “阴关道?”觉始道人脱口而出。 黄袍道人若有所思的说:“阴关道,自然是阳关道的反义词,这么说来,老人家,你这是要带我们,下地狱?呵呵,应该不会,你不是说了吗,要带我们去见师父。” 帽子婆婆呵呵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阳关道,亏你这也能联想到一块,但,我们此刻走的阴关道,与阳关道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们这个道,是区别于四维空间的道,地球上,人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一个空间,实际地球上空间是多的数不过来的,只是方式方法不对,就进入不了,比如,地狱,天堂,活人正常情况下,是进不去的,我不跟你们扯远,就说说这个阴关道,刚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多照一会儿光了吗,因为,我们走的这个空间,是光照不到的空间,所以,你们用眼睛,看不到万物,可这个阴关道,并不在四维空间之外,而是四维空间的边缘,所以,我们走的路,还是真实的路,只是,时间与速度都有区别,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感觉不到风,却走的飞快的原因。” “那我刚才用手电筒,为什么照出来的世界,是线条?”觉始道人还是想不明白。 “这个,是假象,是眼睛的假象,人的眼睛,一般情况下是感光器官,没有光,眼睛就一无是处,不不,这句话说的就不严谨了,人的眼睛,没有光,照样有用,只是因为人出生后受环境的影响,为了适应力,眼睛选择了感光,如果,一个人出生了没有光的世界里,他的眼睛,就有另一种能力!”帽子婆婆解释着说道。 黄袍道人想了想,说:“怪不得,这么说来,出生的小孩,什么也看不到,并不是真的看不到,而是他的眼睛能看到的空间太多了,最后为了适应群体,而选择了感光。” 觉始道人也有所想,“人,出生在哪里,就能有哪里的本事,我听说有人从小生活在狼群,他的眼睛,就能发出狼一般的光,有人从小生活在猴群,他就能从两树之前爬藤飞跃,人,真是潜能无限啊!” 帽子婆婆呵呵笑,“很对,的确是这样的,曾经有人担心,太阳没有了,人该怎么活,其实,这是个杞人忧天的思想,没有了太阳,人就会选择另一种活法,没有光,人将看到的,是另一种风景!” 第二百零八章 像 见到陶板浒,最为惊讶的人,是霍冷血。 费兰花和杜伊伊都不知道霍冷血的过去,霍冷血看到陶板浒,不由得回忆了起来曾经的过往,他的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雪。 那时候,霍冷血刚上初中,那会儿,初中是有早晚自习的。 这天,霍冷血站在村口发呆,他的脸上有淤青。 有个人赶着几只羊朝这里走来。那个人个子低矮,头戴着露棉的破帽子;他的脸活像个老茄子又难看又脏。他气冲冲的走到霍冷血跟前,拿绳鞭指着说:“你跑这里干啥?难道作业都写完了?你看你脸上......是不是又让人给打了?俺就想不明白别人谁都不打怎么就打你?” 霍冷血怒视着他。他是霍冷血的父亲,名叫霍矮子。 “你再瞪一眼?”霍矮子拧住霍冷血的耳朵。 霍冷血不服气,一声不吭,任霍矮子如何使劲,他就是瞪着他父亲,而且牙关咬的紧紧的。 霍矮子松开手看看将黑的天说:“没空理你,天黑了,回家。”说着赶着羊回家。 霍矮子瞟了一眼小虎脸上的血清问:“谁打的?” 霍冷血低着头说:“还是混球他们几个人,他们老是欺负俺。今天放学,俺骑俺车子一点也没碍着他们,可混球好端端的就撞俺车子,还把俺撞倒,俺骂了他一句。” “你又打不过人家,你骂人不就是找打吗!”霍矮子埋怨霍冷血。 “俺知道,俺没敢大声骂,俺就是小声骂的,可俺不知道俺身后还有混球的人,他听见就嚷了起来,最后好几个人打了俺。”霍冷血声音低小。 霍矮子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吃晚饭,霍矮子突然想起了霍冷血上次考的试,他问:“考试都过一个星期了,成绩出来了吧?” “出来了,但俺老师没公布......”霍冷血吞吞吐吐。 “胡说!”霍矮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俺没胡说,俺老师说......明天开家长会,他要把成绩念给家长听。”霍冷血低下了头。 “去不去吧,就您那水平肯定还是倒数里的。”霍矮子带着讽刺的语气。 “你明天别去了,家长会就俺娘去过,你从来没去过!”说完,霍冷血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霍矮子看着藏被子里的霍冷血,他一时之间什么话也没有了。 第二天,霍矮子还是去了学校,参加了家长会。可没想到在最后散会的时候,老师点名让霍矮子留下。 老师对霍矮子说:“我对你家的情况有所了解,我觉得孩子的成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能不能健康成长。他现在已经十几岁的人了,很快就要成人了,可在我看来他成为一个健康的人很有问题。他在班里沉默寡言,上课走神,重要的是他生性胆怯不敢面对困难,总是逃避什么。我觉得这与家庭教育方面的因素有很大关系......” “他生性胆怯,是因为他没有安全感。我能看出他很孤独,我不知道你这个家长是怎么当的,你应该是他的依靠,你应该让他能感觉到你是他的靠山,你在他身后支持着他推着他,你应该让他有底气大声说话,让他敢在课堂上发言......” 霍矮子静静的听着。 会后,霍矮子带着霍冷血回家,而霍矮子喝起了烈酒。喝到一半,霍矮子使劲拍了下桌子,站起身说:“走!俺带你去找混球,俺要告诉他们,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走!” 霍矮子拉起霍冷血的手,醉醺醺的来到混球家开的饭馆门前。正好混球在门口喂骨头给他的白毛狗吃。白毛狗抬起头霍矮子“汪汪”叫两声。霍矮子弯腰从地上捡起半截砖,举过头顶喊:“就你这畜牲在人面前还敢狂,再叫俺就一砖拍死你!” 混球有些惊慌,扭头往饭馆里跑。白毛狗也狼狈跟着跑。 霍矮子指着饭馆嚷:“混球你给我滚出来!你经常欺负我儿子,我今天要连本带利还给你......” 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从饭馆里奔出来,他是混球的父亲。他站到霍矮子跟前用沉闷的音说:“霍矮子,你从哪儿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我门前撒野,是不是想让我一拳把你砸到地底下?” 霍矮子仰视大汉犹如看见巍峨峨的山峰,肚子里的酒劲全没了。本来有底气说话的他气蔫儿一半。可他知道儿子还在身后看着他,他鼓起勇气说:“切!你不能不讲理,你儿子总是欺负我儿子,你看你儿子把他打的......都出血了......” “那能怪谁,谁让你儿子底盘低打不过我儿子呢。没办法,想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把儿子和你一样没出息呢。”大汉哈哈笑。 “不行,今天你儿子必须要给我儿子道歉!”霍矮子来劲了。 “啪!” 那人狠狠的朝霍矮子脸上扇了一巴掌,差点没把他扇倒。路上的人和饭馆的人见他们动了手纷纷围过来劝架。 这时,霍冷血手足无措的哭起来。 霍矮子两条腿吓软了,脸也苍白了。他以为吓唬吓唬人就能把人吓住,可没想到结果,自己反被吓唬倒了。 “槽!有种你再给老子把话说一遍!”大汉指着霍矮子。 “老哥,别,别动手,有话咱好好说,我今天喝了几口酒,不知道出错那口气,竟敢......竟敢......嘿嘿嘿。”霍矮子变得谄媚的笑脸了。 大汉丢开手,拍拍霍矮子胸口说:“你以为喝点马尿你就不是你了吗,我告诉你,你就是喝上一缸,你的底盘也还是低......”围在一圈的人忍俊不禁,都是嘲笑。 霍矮子感觉颜面尽失,低下头,拉起霍冷血的手狼狈往家回。 在路上,霍冷血拭净泪,目不转睛的瞪着霍矮子后脑勺。他觉得父亲的举动让他丢尽了人,今天这事肯定会传遍大街小巷。到时候,他一定会成为同学们的笑柄的。 霍矮子到家倒床上就睡,被子蒙住头,他不敢看儿子,也不敢让儿子看他。就这样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睡醒。窗外的天已经深黑,而屋里吊灯的昏暗灯光更让人觉得万物都黑透了。 霍冷血在吊灯下写作业,霍矮子故作咳嗽问:“晚上做点什么吃?”霍冷血闷不吭声只当没听见,继续写作业。 到了近天明的时候屋外刮起带哨声的烈风,霍矮子起床去缸里舀水发现水结冰都有一指厚。霍冷血起床收拾好作业准备上学。霍矮子急忙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破旧露棉的厚袄子塞给霍冷血,并说:“今天天冷,快穿上它。” 霍冷血不说话,把棉袄扔床上转身要走,霍矮子拉住霍冷血胳膊大声说:“你给我穿上它,天这么冷,是不是想冻死!” 霍冷血不示弱,顶着说:“我就是冻死也不穿出去丢人!” “说什么混账话!你不知道你着凉了就有呕吐的毛病吗,你这么犟,是不是谁的话也不听?”霍矮子也生气。 “不是,”霍冷血睁圆眼说,“我只听妈的话,妈要是在家准给我做一件纯棉的棉袄。” “又是你妈,你妈有什么好,她要是好,为什么丢下你狠心的走了......” “不是,她是被你气走的,她不仅受外面人的气,在家还要受你的气,你没出息......” “啪!” 霍矮子伸出手给了霍冷血一巴掌,他作为一个父亲,怎么能容忍儿子的侮辱。但打完后他又后悔不已,他表情复杂的看着儿子,想说什么却什么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 霍冷血洒下泪丢下一句“你除了敢打我和妈,你还有什么本事!”然后骑上车子头也不回的上学去。 霍矮子站在门口呆了很久。 霍冷血在学校整日神色恍惚情绪低落。或许是真的着凉了,到了晚自习一上课,他就感到头疼头沉,眼晕恶心。值班的老师见他脸色不正常让他先去学校宿舍躺着,等放学后再和其他走读生一起回家。 霍冷血听了老师的话去了宿舍,然而他一躺下,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好像旋转起来。他感到头痛的更加剧烈,肚子里像是灌满了恶心的气体,直往鼻子里冲。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吐出来。他想,如果吐出来那就是没穿袄子的原因,没穿袄子就吐那不正好被他父亲说中了吗,他不服气。 慢慢的,夜越来越黑,空气越来越冷。霍冷血觉得身上的体温被剥夺的干干净净,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这时他在眩晕的黑暗里想起了他的妈妈,想起了他和妈妈在一起的温馨回忆,他多想问:“妈妈,为什么两年了还不回家?为什么两年了你都不回来看我?”一想到这,霍冷血犟硬的心变软弱了,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哇”的一口朝地上吐出来。 他觉得好无助好孤独,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抽泣着,他很想向人呼喊,可他知道寂静的周围不会有人,他现在没有人管,只能任疼痛难受肆意折磨。 就在霍冷血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宿舍外忽然出现手电筒的灯光,而且灯光里夹带着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渐放大渐渐靠近,最后停在门口。霍冷血用模糊的视线去看,他发现站在门口的人影畸形低矮,虽然刺眼的手电光让他无法看到那人的脸庞,但他完全认出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爸爸。 霍矮子紧张地喊了一声“小霍!”,然后跑到床边扶起霍冷血,并把那件旧棉袄穿在霍冷血身上。 “你再忍一忍,这附近有个门诊,我背你去打一针,打一针就好多了。”说着他弯下腰把霍冷血背了起来。就在这一刻,霍冷血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化成了无尽的泪水。他忽然间感觉到了爸爸的爱,感觉到了爸爸的后背就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他把脸贴着霍矮子的肩膀痛声说:“爸,我错了。” 霍矮子愣了片刻,然后哭了,自从霍冷血妈妈走之后,霍冷血几乎没有真正的喊过他,他此时的泪是欣慰感动的泪。 霍矮子背霍冷血到了门诊,医生说霍冷血凉透了需要输液,霍矮子就让霍冷血在门诊输液,他去学校取车子。霍矮子走后,霍冷血无意瞅了一眼棉袄,发现袄子破露的地方全被针线缝上了,看到这,他的眼睛不禁又湿润。 原来霍矮子早上打了儿子后内心一直不安,他不会缝剪作衣,于是找来针线一针一线的把旧袄子破露的地方缝补上,一缝就是一上午。可到了中午,霍冷血没回来吃饭,霍矮子更是担心不已。他怕霍冷血着凉呕吐,下午就抱着棉袄步行去了几十里外的学校。到了班里他听老师说霍冷血不舒服在学生宿舍躺着,他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飞似的往宿舍真奔而去…… 霍冷血输完液全身舒坦了许多。霍矮子问儿子好些没有,霍冷血说好多了。霍矮子于是抱起霍冷血说:“我用车子带你回家。” 当霍冷血被抱出门诊的时候,他不禁被眼前的世界愣呆了。他不知道他在里面输液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这时候的天地万物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仿佛把夜黑漂白。 霍矮子带着霍冷血踏上了回家的路,他们在漫飞的雪花下慢慢穿梭。霍冷血搂着他爸爸,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这件旧棉袄竟是那么的暖和。他看着静静的雪静静的万物,忽然觉得置身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父亲,只有雪花和雪白的天地。 霍冷血明白到,不管自己的爸爸,霍矮子在别人眼里有多么的没出息,有多么的丢人现眼,但霍矮子始终是他霍冷血的爸爸,因为,霍矮子对儿子的爱是最伟大的,最无私的,这是别人永远都给不了的。不管别人对霍矮子如何评价,如何诋毁,别人始终是别人,真正关心和真正爱他霍冷血的人只有霍矮子一个人。 不知不觉霍矮子带着霍冷血已经到了村口。霍冷血看看周围的天地,都是一层白,白的干净,风那么冷,可他却一点都不冷。 回想这一切,霍冷血不禁又潸然泪下,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大富豪,陶板浒,竟然与霍冷血的父亲,长的是那么的像。 第二百零九章 邀请的秘密 帽子婆婆驾纸马车,过阴关道,带着觉始道人和黄袍道人就到了陶家豪宅别墅,来到了陶板浒的秘密仓库。 马车停时,觉始道人和黄袍道人还有些精神恍惚,从黑暗中,猛的乍出光来,他们二人都不禁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了仓库里面。 仓库里面空间宽敞,空荡荡的,有一些看似大箱子的东西摆在相距很远的地方,而在纸马车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往这里看,其中一个人,觉始道人和黄袍道人都认得,那就是他们的师父,弯腰驼背的老头,手里撑着拐,头发很长,都可以长发及腰,但并不邋遢,老人皱纹很深,他面带微笑,但总透着阴森森的气息。 “感谢袁仙人将我那两个徒儿带了过来。”老人向马车前的帽子婆婆客气的说道。 帽子婆婆,就是袁仙人。 袁仙人呵呵笑,摆摆手,“你我都是老朋友了,算不了什么。九翁道人,你看着,又憔悴了许多。” 九翁道人咳嗽起来,摇头叹气,“是啊,人,最终还是逃不过生老病死,我是活不了几年了,袁仙人,但看你,还是跟多年前一样啊。” 这时,觉始道人和黄袍道人才反应过来,急忙前去给师父跪拜,觉始道人将晕过去的娟子先暂放一边。 九翁道人与袁仙人彼此寒暄之后,九翁道人就对两位徒儿说:“我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里是陶家,大名鼎鼎的陶板浒的住所,他亲自到山里找到了我,我是非常意外的,意外的就是陶老板居然能够找到我,穿过险山险水,我很是感动,他邀请我到他家做客,我于是就来了,同时,他也邀请了你们,由于我身体原因,不能亲自去寻你们过来,所以,就让碰巧遇上的袁仙人,找过来你们,真是太感谢袁仙人了。” 袁仙人又摆摆手,“还客气什么,不用客气了,陶老板本来是约我们一路的,我还有事,所以答应了陶老板,办完了事,再过来,这不,带你的两个徒儿过来,也不过是顺手牵羊的事,九翁道人,以后,不要再提这种小事了。” 黄袍道人脸上有点不好看,心说:“什么叫顺手牵羊?把我当成了动物?” “既然大家都来了,就跟着我,先去休息休息。” 在九翁道人旁边,站着几个通身黑色西装的高个子男人,看着跟特级保镖似的,其中一个脸色硬气的人说,“大家只当做是到了自己的家,我会让大家住在最舒适的房间,你们就跟我走吧。” 黄袍道人打量那个硬气的男人,试探着说:“这位,估计陶老板吧。” 那人呵呵笑了,“我哪里能当老板,我是董事长的属下,听老板吩咐办事,呵呵,抬举我了。” 黄袍道人哼了哼,“邀请人,还不亲自来迎接?我师父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等我们,你们老板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我师父的本事,那是……” “快住嘴!”九翁道人瞪黄袍道人一眼,“陶老板可不是那样的人,在这里,话不能乱说,事情不能乱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要再说话了。” 黄袍道人觉得委屈,“师父,我是看那个老板没有把你尊敬,我才生气的,我……” 九翁道人再次警告:“为师再提醒你最后一次,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要说话了,你要是再说话,为师可要用六虚法,封住你的嘴了!” 黄袍道人不敢再说话,只能心里十分纳闷,竟然师父会这么怕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小弟,我徒儿欠缺管教,口无遮拦,你可不要往心里去。”九翁道人对那个硬气的人笑脸说道。 那人也没有放心里去,他说:“没关系,没关系,所谓,不知者不罪,还是你徒儿孤陋寡闻了,走吧。” 黄袍道人心里更加来气,但终究是忍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谁让师父下了命令,心里说:“一个小小的保镖而已,老子连鬼都能收拾,你在我面前,还说我孤陋寡闻?笑话!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了,对这个普通人,也低三下四的?” 觉始道人看看还晕着的娟子,有些难为情的说:“师父,这个……这个人,她还受着伤,我……我想救救她。” 黄袍道人一肚子的气,真想向九翁道人告上觉始道人一桩,可他不能说话,干急的直瞪眼。 那硬气的男人,看了娟子两眼,说:“这样,我先带大家去歇息,先让觉始道人救了那女人吧,毕竟那女人不是董事长的邀请人,不如,觉始道人,你救好了她,就送她出去吧。”说着,硬气男人看向九翁道人,“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觉始,那你就先在仓库里待着吧,你救好她,应该不是问题。”九翁道人附和那硬气男人的意思。 旁边的黄袍道人牙齿咬的咯嘣响。 “好的,师父,我听您的。”觉始道人当然愿意。 只见几个保镖人物领着他们往仓库里一处很像大箱子的地方走去,走近时,大箱子却留有门,打开,里面透出白灿灿的光,由于隔的远,觉始道人不能看得很清,他还准备凝神看,他们一些人就已经进了里面,门被带上关了。 觉始道人也不去管那大箱子里是什么别有洞天了,他此刻最关心的,还是娟子的安危。 “娟子,别怕,很快的,你很快就会好的。”觉始道人眼神里带了些许柔情,他将娟子的上衣卷起了一些,露出来了娟子的腰,因为黄袍道人投过来的铜钱,就没入娟子腰里面,觉始道人,准备要取出来那铜钱。 觉始道人将手放她伤口处一摸,心里不禁吃了一惊,暗骂自己的师兄真不是个东西,铜钱带着符咒,要是再多拖延一分钟,那铜钱就化成了水,融进娟子的身体血液了,那时候,就是神界天堂的人,也再救不活娟子。 刻不容缓,觉始道人立刻取出来黄纸符文,念上一句:“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将黄纸贴在伤口处,不大会儿,伤口处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绿色的液体,液体一边往外流,觉始道人一边小心翼翼的擦,这绿色液体,就是铜钱化的,因为觉始道人使着六虚道法,那液体才没有与人的血液融合。 液体状的铜钱一出,觉始道人便掐娟子的人中,少不了的,就是“六虚”口诀。 过了有好一会儿,娟子渐渐醒了过来,眼神清澈明亮,她睁开眼后,第一眼,就看到满头大汗的觉始道人,觉始道人笑了。 娟子回想起了一切,她也明白,自己能转醒,一定是这个觉始道人救了她,她无力的说:“谢谢你,史坚强,不,谢谢你,嚼屎道人……” 觉始道人不生气,反而笑的很敞快。 娟子笑后,又轻眉紧蹙,她说:“这是哪里?道人,我的好朋友,阿珍,我记得,阿珍她还在皮箱子里。” 觉始道人一怔,那皮箱子,肯定还在冷库里面,这该怎么办?让娟子自己原路再返回冷库,去找皮箱子?可凭借娟子一人之力,想要打开皮箱子,难度可想而知。 正郁闷中,觉始道人往纸糊的马车上一看,哎呦,那马车最后面,不就是装着那皮箱子吗。 “娟子,箱子!” 觉始道人指了过去,然后起身将马车上的皮箱子拎了过来,他心里想:“那个帽子婆婆,袁仙人,没想到办事这么细心,不拖泥带水,把这个皮箱子也带了过来。” 娟子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她很好奇,这个仓库里面,怎么停着一辆纸糊的马车?皮箱子,又怎么会在纸糊的马车上面?她纵然很奇怪,但她的心思,此刻都在皮箱子上,因为阿珍肯定还在里面。 “道人,阿珍是不是还在里面?该怎么救她出来?”娟子很是担心,她想站起来,可伤口隐隐作痛。 “她应该在里面,箱子没有被打开过,而且,就这重量,阿珍在里面错不了,咦?”觉始道人话留下尾巴。 娟子心头一紧,忙问:“你咦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觉始道人仔细看了看皮箱子,他说:“我发现,我贴在皮箱子上的那张符纸不见了,也就是癫道姑变成的那道符纸。” 癫道姑,早在袁仙人驾着纸马车走阴关道的半途中,掉了下来,就掉在了魔鬼神车走山路的途中,癫道姑后来恢复成人样,借着魔鬼神车经过的机会,偷偷搭载魔鬼神车,来到了仓库附近。 此时,娟子说:“那,我的好朋友,阿珍,该怎么救出来?” 觉始道人深思片刻,说:“看来,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娟子迫不及待的问。 觉始道人却觉得有些为难,他顿了顿,才说:“这个办法,是非常无奈的办法,那就是将它喷出来的灵气,再给它强制送回去,有了灵气,就可以刺激它,使它将盖子打开……” “那不是挺好的办法吗,你怎么说着说着,就不吭声了?”娟子有些着急。 觉始道人又顿了顿,看着娟子,说:“可灵气,已经在你的身体,灵气就像是寄生虫一样,把你当成了宿主……” 娟子忽然明白了过来,她想起黄袍道人说过,想要让灵气出来她身体,只有她死了之后! “这么说来,想要做到灵气送回去,我……我就得死,是不是?”娟子心情低落。 觉始道人说:“怎么说呢,我师兄是有这么说过,可,只能说,他那个办法,是最直接的办法,简单粗暴……” 娟子眼光突亮,“什么意思,你话里有话啊,你的意思,还有其他办法?” 觉始道人点点头,“不错,是有别的办法,可……” “可什么呀,你快说呀!”娟子觉得,有任何其他办法,应该都比让她死强。 觉始道人说:“人肚子里寄生虫,需要吃打虫药,灵气,相当于,就是寄生虫,但不是宿主吃药,而是挨疼,挨难忍的疼,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鞭子抽,人的身子受到难忍的折磨的时候,灵气会感应,它也会感到疼,人都无法忍住了,灵气肯定也会忍不住,它就会从人体逃出去。” 娟子毫不犹豫的说:“那好啊,你就折磨我吧,这总比死要好千倍万倍,我从小吃苦,不怕疼痛的折磨。” 觉始道人很感动,“我真的替阿珍感到幸运,阿珍能有你这个朋友,真的,真的是她的幸运,你为了她,甘愿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我不得不佩服你啊,在如今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娟子,你这种义气人,不好找了,如今社会,更多的是耍嘴皮子的人,嘴上说的很义气,关键时刻,又有几个真的会义气?” “不不,其实还有很多,我想,如果在箱子里的人是我,阿珍在外面,她也一定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娟子很是肯定的说。 觉始道人愿意去相信娟子,相信阿珍能和她一样,觉始道人再提醒:“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甘愿承受无法忍受的疼痛?要知道,这种疼痛,不是一般的疼痛,是那种无法承受的疼痛啊!” 娟子看了看不多远处有个柱子,她说:“你把我绑柱子上,然后把我打晕,不就行了。” “哎,可惜,把你打晕,就没效果了,只能你去承受,因为,灵气,存在于你的意识里!”觉始道人真的不忍。 娟子还能怎么办,她走到柱子旁,靠上去,说:“来吧,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也别无选择,道人,绑我,抽我,来吧!” 觉始道人说:“好,那我就用鞭子抽打你了?” 娟子突然说:“要是你都快打死我了,灵气还不跑出来,怎么办?” “应该不会了,如果你感觉我再打,就打死你了的话,那你就用这把刀,砍我好了。”觉始道人从衣内拿出来那把切菜刀。 “什么?”娟子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这意思,我挨打了,不管用,我就报复你,用刀砍你?” “不是报复,是差火候,你用刀砍我,是为了让我身上出血,到时候,我的血,是符咒的血,融你的血液里,就逼迫灵气出来了,不过,这是最后,万不得已的一步。”觉始道人说。 于是,觉始道人绑了娟子,开始照死里抽娟子,娟子的喊声,引起了仓库外,停在树上霍冷血的注意。 霍冷血正犹豫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他发现树下有人经过,那人闯入了禁地,仓库的空地上,那人正是癫道姑。 就在癫道姑靠近仓库门口时,有人在草丛堆里端起了一把狙击枪,瞄准癫道姑,扣下了枪机。 “不好!” 霍冷血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他手心骷颅头痕印冒出,他要出手,准备去救癫道姑。 第二百一十章 抢灵气 癫道姑鬼鬼祟祟,让别人一看,就是不怀好意,而在陶家禁地,不仅隐藏了多处监控,还有四面埋伏的狙击手潜伏在隐蔽处,专门保护仓库的安全。 一名身穿草色迷彩的狙击手端起了枪,他瞄准的人,正是靠近了仓库大门的癫道姑,当然,他的枪不是杀人的子弹,而是让人麻醉的麻醉弹。 霍冷血以为癫道姑有生命危险,气走无尚经络,准备要发出无尚力量,把狙击手的子弹半路拦截。 突然,癫道姑靠近的大门中,一道小门“砰!”的快速被人打了开,那人西装革履,特级保镖的架势,他扑向癫道姑。 癫道姑有些猝然,“哎呀,你……”她后面想说“你谁呀?”可后面的“谁呀”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那保镖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又让癫道姑愕然了,心想,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刚出现,还不让人反应过来,这人就倒在了地上,他是谁?他这是疾病发作? 霍冷血看的一清二楚,是那个保镖冲出来,替癫道姑挡了子弹,麻醉弹就打在保镖的侧腰处。 麻醉弹不同于子弹,没有弹头,而是一根针,弹身比子弹要长一些,而且针头与弹身之间有一片隔片,麻醉弹没打出来之前,是不会展开的,一旦从枪里面打出来,隔片就会展开,作用就是阻止弹身没入人体,避免让人受伤,而弹身里面装的就是麻醉剂,当麻醉弹打中人身体后,麻醉剂便顺着针头,进入人的体内,麻醉效果极快,即中人体,即刻生效。 藏草丛里的狙击手蒙了,到底那保镖是凑巧跑了出来,无辜挨了他这一枪?还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是董事长邀请来的客人?但这客人来的方式也太不光明正大了吧。 大门,在执拗声中打了开,打开门的,正是那位方脸硬气的男保镖,他是这些西装革履保镖的头头,他身后跟随着五六人保镖,他看了看地上晕过去的人,对身后人说:“出来两个人,快把咱们的战友抬下去,好好照顾他。” “是的,连长!”有两名激灵反应快的,上前一步站了出来,其余的人也就没再挺身而出。 这些保镖之间,以战友互称,而他们对方脸硬气的保镖头头,则称呼“连长。”这种称呼,就是陶板浒规定的。 连长对癫道姑笑了笑,说:“你完全可以走正门,不用选择这种方式,你一进入禁地,我就知道了,还好,我安排的及时,让人替你挨了麻醉弹,不然,现在在地上躺的人,就是你了。” “哦?这么说来,附近有人搞偷袭了?你们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非要这样做?”癫道姑心思不在仓库如何的戒备森严,她之后转入正题,她说,“不跟你废话了,我知道有个道人,抱着一个受伤了的女人,就在这个仓库里面,我要见他们,你们该不会是派人把他们关在了这里?” “没有没有,你说的是觉始道人吧,他是我们的客人,关起来,从何谈起呀。”连长笑着说。 “那他在哪里?”癫道姑急问。 连长往仓库里面指指,“觉始道人还正在跟那个女孩治伤呢,应该治的差不多了吧,他……” 话没说完,癫道姑已经迫不及待的蹿了进去。 觉始道人用刀在自己手臂上拉开了一道口子,他走娟子身边,抬着胳膊,把自己的血滴到娟子的血上。 娟子很是感动,没想到萍水相逢的一个道人,居然肯为了她而自伤,她有点想不通,看着他手臂滴下的血,娟子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她轻轻的说:“谢谢你,道人。” 觉始道人忍着疼,故作若无其事,“我是道人,六虚道法,我不敢说我练就的好深,但基本上,我已经练的很熟练了,我流的这点血,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说话间,娟子头有些晕了,她皱眉,“啊,道人,我的脑袋,有点不舒服了,这个,与你的血滴我血上,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再坚持一小会儿,很快,灵气就会从你的鼻子嘴巴里跑出来,你头晕,就是征兆!”觉始道人总算是快熬到头了。 娟子越来越觉得血液往脑袋里涌,涌着涌着,她感觉到了有凉丝丝的一股血液流到她嘴里,这感觉就像是要吐了,她再忍不住,哇的张开了嘴,只见一股发着白光的气流从娟子口鼻里流出来,往空气里散去。 觉始道人早已是等在一边,他拿出后腰挂着葫芦,开盖,葫芦嘴对着那股白气,他说:“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可惜“六虚”还没说出来,一个影子闪过去,那股白气不见了。 那影子,是癫道姑。 觉始道人气坏了,他看着正叉腰笑的癫道姑,说:“道姑,你这算是犯规,这股灵气,可是我的,你总是来这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前,也是我先盯上皮箱子的,按说,你应该绕开,可你藏在附近,等着我不留神的时候,你好偷走灵气,是不是?” “你这个臭小子,哪里有什么犯规不犯规的,你又不是灵气的爹,你怎么证明灵气是你的?你真有意思,最后,灵气在谁手里,就是谁的!还埋怨我?你把我变成符纸的时候,难道不是整我?笑话了你,是你没本事取出灵气,还不让别人取?”癫道姑一脸鄙视觉始道人。 “道姑,我不跟你较真了,好吧,灵气归你就归你,你坐收渔翁之利了,还这么有道理,我不锁定皮箱子这个目标,你能知道皮箱子是灵物?好了,我不跟你抬杠了,你说对就对吧,但是,道姑,现在我需要那股灵气注回箱子里,这样的话,箱子才会打开,才能救出来箱子里还关着的阿珍。”觉始道人无奈的说。 癫道姑都笑弯了腰,“你诓我,你以为我傻?我把灵气给你,你反而不给我,那该怎么办?我不上当。” 娟子在地上挣扎,她满身是伤,可为了救阿珍,她卯足了劲,她努力说:“大娘,阿珍真的还在箱子里,箱子根本打不开,道人说……” “你叫我什么?大娘?”癫道姑脸上可不好看,但她的相貌,与娟子一样都是水嫩嫩的,哪一点也看不出来老,她听娟子叫她大娘,她当然生气,“我还叫你姐呢,你就叫我大娘,大你娘的头呀大!” 娟子急忙解释,“不不不,妹妹,”她立刻改口,“我称呼你大娘,是因为道人都称呼你姑姑了,这么大的辈分,我也只有喊你大娘了,总不能叫你奶奶吧,妹妹,你别往心里去,我一看你的天使般的脸,我就知道,你越活越年轻,其实,是吧妹妹?” “妹妹?”癫道姑有意要刁难娟子,以报“大娘”之仇,她说,“你看起来,应该快五十岁的女人了吧,可别把我跟你拉到一个级别。” “快五十岁?”娟子一怔,她自问,自己能有这么老?她不能生气,为了阿珍,她忍,她说,“对不住对不住,我知道,叫你妹妹,也是不恰当的,你有这张娃娃般的脸,怎么能对你妹妹相称呢,这是太抬举我自己了,这样,我就称呼你,小侄女吧,多亲切?” “小侄女?”癫道姑瞪大了眼。 娟子心想,不是吧,都小侄女了,还嫌年纪大?她又说:“那就,叫你,孙女儿吧。” “孙女儿?”癫道姑眼睛里有火星点点。 娟子慌了,顿了顿说,“不不,你……你……你是重孙女儿!要不,曾孙女儿吧!” 癫道姑大发雷霆,跳了起来,“臭丫头,我是你祖宗!” 觉始道人看癫道姑要打娟子,他回身,挡在娟子身前,他说:“道姑,别冲动,你静一静,我给你讲一件事情。” “你给我闪开,我要教训教训这个臭丫头,竟然敢骑在我头上,要当我长辈!你再不让,我连你也打!”癫道姑拳头握的咯吱响。 觉始道人说:“静下来,静下来,我跟你讲讲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忘了?有一天,一个美丽的公主,在公园里,遇见了七个小矮人……” “七个小矮人?”癫道姑吃惊了。 娟子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觉始道人怎么冷不防的讲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可故事讲的也太糟糕了。 而癫道姑居然入神的听了起来,等觉始道人说他讲完了之后,癫道姑捂着肚子,就坐了地上,“我肚子怎么疼了?” 娟子想起在冷库里,觉始道人也是讲了一个故事,癫道姑就喊肚子疼了,再往后,癫道姑就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这时,癫道姑还真的和那次一样,立正,然后晕倒。 觉始道人擦擦汗,对娟子说:“幸好道姑就吃这一套,一听,小故事,就晕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反应?”娟子觉得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稀奇的人。 “我也不知道,道姑听故事晕倒,还是师父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原因。”觉始道人走上前,蹲到了癫道姑身旁,他在癫道姑身上摸出来一个很像水杯的杯子,这杯子盖子口很小,能有玻璃球那么大,他将盖子按开,倾斜,倒出来一颗白色小球。 “这个小球,就是从你口鼻里流出来的灵气,被道姑装进这个杯子后,加压,变成了固体。”觉始道人拿捏着白小球。 “那你快用它救阿珍吧。”娟子变得激动,她皱着眉,她身上的伤,还很痛。 觉始道人于是拿着白色小球到了皮箱子旁,但见他念道“六虚”口诀,将白色小球往皮箱子拉锁处用力一按,白色小球钻进了箱子里,随即,皮箱子开始抖起来,趁着这机会,觉始道人快速拉开拉链,掀开,阿珍便从里面倒了出来。 觉始道人动作娴熟,拖出来阿珍,立即就又将皮箱子合上,一屁股坐上去,还打坐,皮箱子则压的不能移动,只能颤抖个不停,震的觉始道人全身肌肉都在抖,活像个抖肉机。 “一虚二虚三虚,四虚五虚六虚!” 一张黄符纸贴在皮箱子上,皮箱子安静了下来,半晌,皮箱子的拉锁出喷出灵气,觉始道人拿出葫芦,就将灵气给吸了进去,盖好。 娟子努力爬到了阿珍身边,她用手放在阿珍的鼻息间,还有气,她再将头听在阿珍的胸前,还有心跳,娟子这才放下了心。 “啪啪啪!” 有人连拍了三下掌,鼓掌的人,是保镖头头,连长,他拍完,身后的几个人也跟着“啪啪啪”拍了三下,连长说:“觉始道人果然不简单,有一双识别灵物的眼睛,还可以取出灵物的灵气,三言两语,就让一个人晕倒,实在厉害厉害!六虚道法,名不虚传!” “哎,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才用了一点点力而已,这个灵物太容易对付,如果遇见难对付的,那时候,你才会大开眼界。”觉始道人也不脸红。 连长呵呵笑,不提这茬了,可能他有点后悔夸奖觉始道人,他又说起别的,他说:“这两个女人,不是我们董事长邀请的人,不如,就让我安排送她们出去吧。” 觉始道人看看娟子,娟子也正看他,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舍,可他也没办法挽留住她,她还有伤在身,需要养伤,他说:“那你安排送她们,会不会给她们治愈一下所受的伤?” 连长说:“这个是小事,我会先安排人把她们送到我们的陶家私人医院,治好后,看她们要去哪里,就送她们去哪里,除了回来这里,觉始道人,您看,我的安排怎么样?” 觉始道人放下了心,他顿了片刻后,说:“那好吧,我先谢谢你们了。” 连长不回头的安排,说了两个字:“担架!” 身后的保镖有三人做出反应,两个人跑走了,另一个人拿出几张纸递过来,连长拿起纸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张今日蔬菜的单价表,他瞪着拿纸的人,哼笑了两声,说:“小张啊,你令行禁止做的不错,机动能力很强,只是,准确度不好,我说的不是这个价格的单价,我说的是……” “连长,给,弹夹!”刚才跑走的两人中,跑回来一人,双手奉上装满子弹的弹夹,他外地口音,他憨笑着。 连长拿起弹夹,又放回他手里,“小陈呀,你上班都快一年了,普通话还说不好听不准?” 最后一个人跑回来了,连长心想,这个人应该错不了了吧,可连长一看,脸都绿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找鬼 最后那个人跑了回来,连长心想,有两个人已经弄错了,这个人再错就没道理了吧,然而他定睛一看,那个人居然抱着两个大西瓜回来了。 “西瓜?”连长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怎么抱回来的是这种东西,这与担架,连边的沾不上,要说,单价,弹夹,这都与担架音相同,可西瓜?怎么与担架产生联系呢?而且,那胖乎乎的保镖,还左右手各抱一个? 胖乎乎的保镖笔直的站到连长面前,凛然模样,在等待连长发话。 连长于是问:“我说,我要的是担架,担心的担,打架的打,不对,打架的架,是这个担架,小子诶,你……从哪儿给我抱两个这玩意干什么?庆祝啊?”连长指着大西瓜。 那人眨了两下眼,开口说道:“&%$℃㎡∑∪∈……” 连长没听懂,“什么?你说慢点,你说的是什么?” 那人说:“&%$℃㎡∑∪∈……” 连长看看觉始道人,在外人面前,这不是让他难堪下不来台吗,他指着那人,问其他属下,“这个新来的人,是谁带过来的?” 一个头圆的人上前一步,他满头大汗,他说:“这个人,是我,是我带过来的,但他是迪亚斯推荐的人。” “迪亚斯?”连长琢磨着,自言自语说,“怪不得,我是负责陶家大院安保的,而他是负责外出完成陶家任务的,可惜他空有本事,就是话总是说不清楚,这不,推荐的人,也跟他一样,语言不通,怎么重用?” 连长对那个头圆的人说:“你赶紧带他去培训普通话怎么说吧,西瓜,就留下来吧……” 仓库外面的霍冷血,正踟蹰着,看到几名保镖抬着两个女人走了出来,一个是昏迷中的阿珍,另一个是遍体鳞伤,但意识还清楚的娟子。 “刚才的叫声,应该就是浑身是伤的那个女孩喊的,她为什么会伤成这样?”霍冷血不清楚事情原委,但看娟子脸上没有痛苦表情,反而带着轻松笑意。 后来,一辆商务车开过来,带走了娟子他们,霍冷血自然不知道车子是开往陶家私人医院的。 “奇怪!” 霍冷血心说,“受伤的人已经被带走了,为什么那种奇怪的力量,仍然还从仓库里面隐隐发出来呢?”霍冷血再去感应那力量,仍然很强烈,可眼前,又没有再见到任何异常。 仓库大门关上了,霍冷血不打算擅闯禁地了,他估摸着,他假装蹲大厕的地方,那两名保安,应该已经找过去了。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表面风光有钱的人家,暗地里不知勾结做什么买卖,见不得人,还是远离这个是非的地方吧,安心做我本分,抓鬼的事!” 如此想着,霍冷血撤离,原路快速返回,他凭着无尚力量,在大院里穿梭,完全可以用神不知鬼不觉来形容,速度像一阵风,而且他走的路线,都是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 那两名保安,一个是上了岁数的安队,一个是小保安,两个人已经到了那片小竹林。 “安队,咱们万一搜过去,那家伙正露着腚拉屎,会不会显得很尴尬?”小保安有些犹豫。 安队说:“没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尴尬就尴尬,值了!” 小保安骨气了勇气,说:“好吧,那咱们去吧。” “不,”安队另有打算,“我得要守在这里,你去里面搜,万一我们走过来的途中,那家伙本打算偷偷摸摸去别的地方,这里只是为了幌子,看到了我们找过来,那家伙快速返回呢?我要确保,里面的人,是真的就没动过,就在里头拉。” “我去!你这个老头子,说的头头是道,尴尬的事,恶心的事,让我一个小青年去?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这样欺负年轻人?这样吧,我留在这里,你去里面,这样行不行?”小保安真想将心里的话说出去,但他没敢说出来,谁让安队是他的领导呢,要不是工资高一些,小保安此刻就要给安队脸色,大不了走人不干! “怎么,有困难?”安队看小保安愣住了。 “没有,没有,我去,我去。”小保安强颜接受。 就在这时,在两名保安身边,刮起了一阵轻风,这阵风并没有引起两个人注意,风向是吹向小竹林的,这阵风,正是霍冷血的疾速。 小保安向小竹林走过去,还没进去,霍冷血提着裤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碰了面,霍冷血假装慌张,赶紧整理自己衣裳,哈笑着说:“你也来方便是吧?” “我……我是来……”小保安还有点猝不及防,他差点没说出来“我是来看你方便的”,话到嘴边,他赶紧往回收,他说,“我是来看看,附近的安保情况,你……你怎么在这里?难道,难道你在这里拉屎拉尿?” 安队看到霍冷血出来,心里的石头当即放下。 霍冷血说:“我看这里风景不错,就想给它们施施肥,这总比打农药强吧,呵呵……” 小保安铁着脸说:“你这叫随地大小便,这是污染环境,你知不知道?” 安队笑了笑,冲小保安说:“好了好了,人有三急,再说,他也是外人,还不知道咱们的厕所都在哪里,也难怪,厕所太梦幻,一眼是看出来的,你刚来的时候,不也是没找到厕所吗。” 在小竹林不远处,就有一处厕所,但厕所的设计,有点不敢让人恭维,离远一点看,就是一排低矮的茂盛小树,只有走到跟前,才知道这是眼睛的错觉,据说,就这个厕所,还是请了一名设计师专门设计的,设计费用就几十万。 安队给霍冷血指了指厕所的位置所在,然后带着小保安离开,临走前,安队嘱咐霍冷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陶家大院到处都是摄像头。 霍冷血表示感谢,他心里,又何尝不是石头放了下来,他心说:“费兰花还有杜伊伊,一定找我很心急了,我要赶快回去。” 当霍冷血回到魔鬼神车旁时,费兰花和杜伊伊都已不见,那个陶家大少爷陶知琦也不在,但有个佣人在卡车旁靠着,正吸烟,霍冷血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佣人,是因为他的着装,就像进入饭店,只看店员的着装,不用谁介绍,一眼就知道谁是服务员,谁是经理。 那佣人四十来岁,他见霍冷血过来,把烟头扔脚下,踩灭,笑着迎向霍冷血,说:“这位,就是霍先生吧,少爷有交代,见了您,让我给您捎话……” 第二百一十二章 是他 佣人见霍冷血过来,把烟头扔脚下,踩灭,笑着迎向霍冷血,说:“这位,就是霍先生吧,少爷有交代,见了您,让我给您捎话,不要让您担心。” “不要让我担心?”霍冷血迟疑了,心说,“他们找不到我,应该是他们担心才对,难道……” 佣人继续笑着说:“少爷说了,您不吭不声的不见了,他们几个人刚开始确实挺奇怪,后来少爷跟安队通了电话,安队把监控里看到您的事说了,少爷就放心了,是您找地方上大号了,呵呵,您朋友也放了心,后来,少爷带着他们两个人,就去闹区了,是举行一场什么照相活动,少爷说,您肯定会去,让我等着您回来,我领着您去。” 霍冷血心说:“原来如此,也是呀,陶知琦是陶家公子哥,我不见了,他当然第一时间就调监控,看我去了哪里,而我在监控里,显示的目的,就是找一处隐蔽地方上大厕。” “那就劳烦您带一下路吧,你们家少爷说的一点没错,我会去参加照相活动的。”霍冷血客气的对那佣人说。 佣人领路,但他将霍冷血带到了一辆豪华轿车旁后,他就打个招呼离开了,真正领霍冷血的人,是豪车司机。 司机将车开动,霍冷血坐在后排,不得不说,豪车就是豪车,车内噪音特别的小,不仔细感觉的话,发动机的音,轮胎的音,几乎就听不到,如果车里再放一段音乐,不看窗外,都不知道车子已经快速行驶了起来。 “有钱的好处,就是享受高端。”霍冷血不由得发出感慨,怪不得金钱让人崇拜,因为有钱人的生活,是穷人无法想象的,高端,享受。 汽车行驶中,霍冷血看了看车窗外的风景,处处都是绿色,有风在吹,树叶闪动着,花花草草摇摆着,因为汽车里面如此静谧,霍冷血感觉外面的一切也都是静谧中的,他一时看入了神,而在汽车拐了一个小弯的时候,有个人正撑拐看喷泉,而那个人是一条腿,他的脸,霍冷血记得清。 “阿郎?”霍冷血心里不禁惊喊了一声,“他怎么会在这里?” 霍冷血脑海里浮现出阿郎的种种,如何负心心美,如何欺骗樊敏,如何偷古城的秘密石头,他的腿,就是被穷奇怪踩断的,后来,迪亚斯带着阿郎,携着那块秘密石头逃走。 “难道,雇佣阿郎和迪亚斯去偷古城里深埋在古墓里石头的大老板,就是陶知琦的父亲,陶板浒?”霍冷血猜测,不由得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吃了一惊。 阿郎目不转睛的看着喷泉,有汽车从身边经过,他一点也没留意。 而霍冷血也并没有让司机停车,他还不想蹚那滩浑水,眼下,他要去找到费兰花和杜伊伊,万一在闹区照出来厉鬼,抓鬼,也是件棘手的事。 驶出陶家别墅,这次,汽车没有上那段陶氏专道的桥,因为,上了那桥,就等于远离闹区了。 司机将车开进了繁华的地段,马路上,车水马龙,车多,路灯就多了,这里没有特殊道路,司机也只能按着交通秩序走,霍冷血估摸着,大概走了十来个红绿灯。 拐过一道十字路口,司机就说了句:“到了,祥和广场。” 只见宽敞的祥和广场,挤满了人,广场西头,搭建着一个舞台,舞台上有主持人拿着表格喊名字,喊过的人,都往舞台后面的大帐棚里走。 “咔嚓!咔嚓!” 费兰花亲自给进取帐棚里的人照相,每五个人,费兰花照两次,她这是万无一失,照两次,确保每次进来的五个人,都睁着大眼看到相机的闪光。 陶知琦和杜伊伊就坐在帐棚的角落,他们两个人喝着凉茶,还闲聊着天,陶知琦旁边座位上坐的人,就是那个绿发丫头。 “我说,陶知琦,你真的能保证,我费花姐所说的范围内的人,你都能叫到这里,一个不漏?”杜伊伊泯了一口茶。 “哥,你就特么的放一百个心吧,不不,我又忘了克制,不好意思,我克制,”陶知琦笑了笑,“哥,你就放心吧,所有人,都在主持人的名单里面,哪怕今天刚来的,也都逃不出名单里面。”陶知琦要给杜伊伊吃定心丸。 杜伊伊还是担心,“虽然外面,人是真不少,但,有人不来,那怎么办?”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我往下吩咐的时候,我底下的人,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绝对一个不漏,他们敢说,那就真漏不了,等我吩咐的那名经理忙完了,跟我汇报工作的时候,哥,你再问他吧,看他如何保证。”陶知琦很是自信的说。 “下一波!” 费兰花的语气,带着些许疲惫,她都已经忘记,她已经给多少人照过了,本来陶知琦是安排有人替费兰花给进来的人照相的,但费兰花担心有闪失,非要亲力亲为,可枯燥重复的事情,重复重复再重复,鬼也会觉得烦,越觉得烦,活干起来,就越觉得累。 “姐,老子看……咳咳,我看你挺累的,要不,咱休息一会儿,或者,我找人代替你给名单上的人照?”陶知琦看费兰花累吁吁的,想让人分担她的辛苦。 “不,不,我必须亲自照!我还行!来吧。”费兰花抬起相机,下一波人已经进来了帐棚里。 这五人一进场,杜伊伊就发现了其中两个人不对劲,一个头发蓬乱,满嘴胡渣,眼睛盯着地面,畏畏缩缩的样子,身穿的衣服,也不合身,而另一个人,胡子没有,头发却不短,却戴着帽子,脸看得不是很清,但能隐约看出他的脸上,都是岁月老去的皱纹。 “那两个人,有点不对劲。”杜伊伊轻轻说了句。 陶知琦听杜伊伊这么一说,来了精神,茶还没喝嘴里,又放了下,他没看出来谁不对劲,问:“哥,你说哪两个人不对劲?” 杜伊伊还没有指,那个戴着帽子的人走路中,没注意,长头发有一撮卷进了支撑帐棚里铁杆子缝里,他走着走着,那撮头发一拽,没想,那人脑袋上的头发,整个都被拽掉了,大帽子随即也掉了,他急忙将头发与帽子抱住,嘴里说:“奶奶的,双层保险也不保险,真是没用绝顶了!” “是他?”杜伊伊好像认识那个掉假发的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现身 戴假发和大帽子的人,就是几句话都不离“绝顶”或“透顶”的古堡老光顶。 老光顶旁边的人,就是与他一起的白小光,自从阿郎和迪亚斯偷走了古堡的“秘密”石头后,老光顶就带着白小光出来寻石头的下落,他们怕寻石头的过程中,被阿郎或者迪亚斯发现,所以伪装自己,白小光那么年轻,嘴巴上贴着假胡子,显得格外别扭,而老光顶戴假发就戴假发吧,选什么头发不好,偏偏选择了长发及腰的女人头发,老光顶不觉得,反而这么一伪装,更加惹人注意。 白小光看老光顶露馅了,无奈的将手捂住自己一只眼睛,小声说:“老光顶,我都不能看你,越看你是越不顺眼,咱能不能别老出洋相啊。” 老光顶手忙脚乱,把假发和帽子凌乱戴好,周围的工作人员忍俊不禁,老光顶脸红到脖子根,不过,没人看得出来,他的皮肤又黑又皱,他故作镇定,心说:“哎,在家里呆的太久,与社会脱钩了。” “你们两个人?是……”费兰花指了指老光顶和白小光,她感觉这两个人好熟悉。 白小光抬起了头,朝费兰花定睛一看,认了出来,她是他们古堡救命恩人,神医霍冷血的朋友,离别的那天,霍冷血就是与她一起走的,白小光也指了指费兰花,说:“是你?” “是他?”杜伊伊认了出来,他对老光顶和白小光还有些印象,不禁脱口而出。 “是你?”老光顶看白小光指着费兰花,他也想起了神医的朋友。 费兰花点点头,她终于想起来了,说:“是你们呀。” “是我们。”老光顶笑了。 杜伊伊哈哈笑,“我嘞个去去去,是你们呀?” “是我们。”白小光也笑了。 杜伊伊旁边的陶知琦将桌子一拍,瞪着眼说:“卧槽尼么的,你们都特么是谁呀都,是你,是他,是你们,是我们,你们几个人还能不能说特么点别的语言?” 老光顶不高兴了,打量陶知琦,说:“年轻人,不要太狂躁,狂躁透顶了的话,就会……” 陶知琦抢过话说:“狂躁透顶了怎么,会特么跟你一样变成秃驴?” 白小光看不下去,在他们生活的古堡里,还从没有这么狂妄,出言不逊的人,白小光撸撸袖子,准备要打架的架势。 费兰花看气氛紧张,她赶紧先劝说老光顶和白小光,她说:“你们可千万别误会,他那个人,说话不好听,但那是习惯的原因,他从小就这么说话,他内心里,可不是不尊敬人的。”然后,费兰花对陶知琦说,“你要改变自己,怎么又把坏的一面表现出来了?好男人,是会克制自己的,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忍者无敌?” 陶知琦想到了自己下过的决心,咳嗽两声,“是我心急了一点,姐,我也听说,明人不说暗语,你们几个人对暗语,我听不懂,看样子,你们之间互相认识,可认识,为什么不喊彼此的名字,非要是你,是他,是你们,是我们,让人听了,很郁闷的。” 杜伊伊拍拍陶知琦肩膀,说:“你说我们之间认识,这个猜的不错,可你不知道,我们彼此也只不过是认识,眼熟而已,不知道名字,也只能用他,你,来称呼了。” “啊?我……我……”陶知琦差点又骂出脏话,他收敛住,索性跟着杜伊伊的口头禅得了,他说,“我嘞个去去去,就眼熟?那你们是怎么眼熟的,看你们之间,并不像陌生的认识。” 老光顶胸中的气已经烟消云散,他又笑了,说:“我们之间的相识,那就是一言难尽了,简单概括,就是他们是地狱使者,他们的使者同事,还有一个叫,霍冷血,是神医,治好了我们守城人的病,我们对神医霍冷血感情深厚,自然而言,也对这两位使者亲切了,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两位使者,也对我们有种老朋友的感觉,不知道,两位使者,老夫说的有理不?” “地狱使者?”陶知琦听了老光顶的话,眼睛直了,嘴里小声咕噜起“地狱使者”四个字。 杜伊伊和费兰花都暗说糟糕,没想到这个锃光瓦亮的老头子,什么话也敢说,也不看这是什么场所。 “那个,大公子,我跟你解释,这个老头,他说的,地狱使者,其实是……”杜伊伊准备撒个谎,避免陶知琦的心疑。 但见陶知琦一拍桌子,说:“这个称呼不错,地狱使者,我没想到你们开着奇怪的大卡车,居然还自称,地狱使者,这个很拉风的名字,很有点大组织的意思啊,哈哈……” 杜伊伊松了口气,费兰花也出口长气,幸好陶知琦也没有往深处去想。 老光顶和白小光进来帐棚的时候,还有另外三个人一起随同而来的,那三个人中,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妇女,看他们嘻嘻哈哈,她不耐烦了,说:“你们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我其实家里头还有急事呢,不如,你们继续叙旧,我要先走了。”说着,那妇女就要走。 费兰花叫住那妇女,“大姐,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来来,就照两张相,照完,你就可以走了,很快的,来来,还是按着要求,你们五个人站成一排,都看着我手里的相机,我就按两下快门就完事。” “好吧好吧,你可要快点。”妇女站了白小光一边。 五人站好,费兰花也赶紧抬起相机,快速的拍了两张照。 拍完,老光顶向杜伊伊走去,白小光自然跟上,他们想问问杜伊伊,怎么不见他们的恩人霍冷血? 其余三个人转身就要走,费兰花突然喊了一声:“先别走!” 那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美女,你不是说就按两下快门就好了吗,你又喊住别走,干什么?”那妇女带些抱怨。 费兰花之所以喊住他们,是因为费兰花照完相后,低头看相机照出来的效果,她这也不过是习惯的动作,按说,快门按下,闪光灯闪后,是厉鬼,就会即可有反应,老光顶一同的五个人,在费兰花连按两下快门后,没一个人有什么异常,费兰花心里已经不认为有厉鬼了,可当她回看相机的照相效果时,发现五个人中,那个妇女是闭着眼睛的,两张相,她都闭着眼。 “那个,大姐,照相的时候,你没有睁开眼,这样,其余人可以走了,但大姐,你还要配合我再照一张,这张相,需要您睁着眼照。”费兰花语气委婉。 妇女心急坏了,抱怨:“不就是两张快照,不用讲究这么多吧,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哎,来吧来吧,快照快照。”妇女上前几步。 费兰花很不好意思,带着歉意的笑着,透过相机,她对妇女说:“好,好,大姐,保持这种状态,很好,别眨眼,很好,三二一!” “咔!” 快门按下,妇女这次不打招呼,转身又要走,但费兰花急忙又喊住她。 “大姐,别走,你怎么,怎么又闭着眼?” 那妇女转回来身,说:“哎呦,又闭上眼?”她这语气,好像她自己的都不知道,“这怎么办,我照相,向来都是这样的,我看,就这样得了,我又不去参加选美大赛,照相闭着眼就闭着眼,没什么事吧,我家孩子快放学了,我还得赶紧去接他呢,让我走吧。” “是啊,你们地狱使者就不要为难别人了,很多人照相,都会闭上眼,算是生理性的,这是平常绝顶的事情,不用不依不饶。”老光顶看妇女可怜。 但费兰花偏偏要不依不饶,她不能放过任何一次可能,她感谢陶知琦为她创造了这么一次大好的机会,她要把握住,这也是为什么她亲力亲为的原因。 “大姐,算是你帮帮我吧,再照一次,你一定要睁开眼,看我的闪光灯。”费兰花都有些哀求了。 看到费兰花的执着,陶知琦很是佩服,他说:“姐,真是一个女强人,遇事,讲究细节,不放松一点警惕。” 老光顶却觉得费兰花有些强人所难了,他说:“我可记得,你们的朋友,霍冷血,他可没有强人所难过,反而处处为他人考虑,心肠好到透顶,我说,不就是两张相,至于非要睁着眼照?闭着眼,就不行吗?” 费兰花不怪老光顶不懂,她继续执拗那妇女,要再拍一次照。 妇女没办法,再配合费兰花,照了一次。 照完,杜伊伊按捺不住了,凑过来,看看费兰花这次所照的效果,然而他一看,这张相,妇女仍闭着眼。 “你怎么还闭眼?”费兰花怨气了。 而杜伊伊则神经绷紧了,他没说话,偷偷打量起这妇女,他心说:“一张相闭眼,是巧合,两张相闭眼,是巧合,三张相还闭眼,我嘞个去去,那就不是什么巧合了,是故意!”杜伊伊悄悄转去了一边。 这妇女从外观看,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她头发烫的带卷,花丽的大长裙子,但依稀能看出她的微胖体型,她还穿着红色高跟鞋,整体看她还洋气。 杜伊伊心说:“她如果一直故意不配合,很有可能,她就是厉鬼!”杜伊伊瞪了一眼老光顶,老光顶正好眼神瞟着,一瞄,发现杜伊伊怒火的眼看他,他老光顶自是心里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杜伊伊为什么看他生气,而杜伊伊生气的地方,就是老光顶暴露了他和费兰花是地狱使者的身份,普通人听到地狱使者,自然不会怀疑什么,但对于厉鬼,听到地狱使者,肯定就心知肚明,地狱使者是来抓厉鬼的。 杜伊伊越这样想,就越感觉这位妇女,就是厉鬼,他回想,刚进帐棚的时候,这个妇女并没有表现急促不耐烦的状态,而是轻轻松松的,可老光顶说了“地狱使者”之后,那妇女就站不住了,提出要走,当费兰花按了两下快门后,她也是第一个转身便要走的人。 “她绝对是厉鬼!”杜伊伊心里推测,而且他已经自我肯定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费兰花说:“大姐,你要是还不配合,我就……我就……” 那妇女委屈的说:“大白天的,你不能仗势欺人啊,尽管有陶家人给你撑着腰,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呀,我……” 老光顶愤世嫉俗,他叉腰,要为妇女打抱不平,他走费兰花跟前,说:“我说小丫头,你跟我们的救命恩人霍冷血比,可就差的原来,能从地上,差别到绝顶的天上,你照相,人家良家妇女给你配合,你还得寸进尺?” “老人家说的对,费花姐,你也该停一停了,你现在对别人不依不饶,我看,都是你太累,心里窝火,借着这个空档,发泄了出来,不如,还是按照陶知琦陶少爷说的,让别人替你代劳得了,费花姐,我是队长,你要听我的!”杜伊伊挺起胸膛,背着手,一副领导架势。 “你……”费兰花斜眼瞟着杜伊伊,她想说,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任何一个可能都不能放过,可她看杜伊伊眼睛眨了眨,眼珠子异常的转了转,还自称是队长,费兰花知道杜伊伊这是有什么隐情了,她也只好顺应其实,说,“那好吧,队长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走吧走吧,我也累了。” 那妇女嘴角露出了笑,是一抹浅浅笑意,杜伊伊是一直偷偷关注着她的,妇女的笑,也没有逃出杜伊伊的眼睛。 “那我就不照了,”费兰花将相机放在桌子上,对妇女说,“你还不快走啊。” 那妇女赶紧往帐棚外走,她一出去,费兰花立马靠近杜伊伊,问:“你为什么让她走?” “因为我怀疑,她,就是厉鬼!”杜伊伊很是肯定的说。 “那你更不能让她走,你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让我照出她的原型,这样,我们才能抓她!”费兰花悄悄的回话杜伊伊。 而那妇女走出帐棚没多远,回头看看无人追来,于是发了疯似的跑,她狠狠笑着,心里说着,“真是好险,好险,差一点,差一点就……啊!我的眼睛!” 一棵树后突然闪出一人,手里拿着相机,对着那妇女,“咔!”按下了快门。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天舞之星 那妇女走出帐棚外后,费兰花立马靠近杜伊伊,问:“你为什么让她走?” “因为我怀疑,她,就是厉鬼!”杜伊伊很是肯定的说。 “那你更不能让她走,你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让我照出她的原型,这样,我们才能抓她!”费兰花悄悄的回话杜伊伊。 杜伊伊则说:“从那妇女的举止看,她是厉鬼已经八九不离十,可是费花姐,这是哪里,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要是厉鬼被我们照出原型,那肯定就把周围的人吓坏了,到时候还不乱成一锅粥?所以,我给你使眼色,为了让那妇女放松警惕,我们然后追上他,在没有人的地方,来一个出其不意……” “呦嘿,”陶知琦喊了一声,“你总算是来了,方便完了?”他这是在跟霍冷血说话。 这时,霍冷血刚从帐棚后面的门进了来,其实,霍冷血已经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他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是费兰花跟那妇女单独照相,而妇女的反应,霍冷血也是看在眼里,他也觉得妇女举止古怪,怀疑她很有可能是厉鬼,他见妇女走时神色慌张,于是他走了进来,他也有追上妇女来个突然照相的打算。 老光顶见到霍冷血,跟白小光一样激动,一把年纪的人了,还高兴的跳了起来,说:“神医!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白小光拥向了霍冷血,“真是缘分呀,还以为再见到你猴年马月,没想到这么快,又跟你碰面了。” 霍冷血心情很高兴,溢于言表,但他不能与老光顶白小光闲聊,不然,那个可疑的妇女,就走远了。 “这样,老光顶,白小光,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有话要对你们说。”霍冷血说着,看向费兰花与杜伊伊,“你们两个人跟我出来一趟。” 杜伊伊脑筋转的快,领会了霍冷血的意思,他拉住费兰花,“愣什么,听大哥的。” 大哥?霍冷血什么时候成大哥了?费兰花可没杜伊伊反应快,心里说,你这个霍冷血大男人有什么害臊的,想上厕所,走过来问问陶知琦厕所在哪儿不就行了,非要自己偷偷溜进小竹林里面,要不是陶知琦给保安打电话调监控,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大公子,我们出去有点小事,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吧。”杜伊伊跟着霍冷血走之前,跟陶知琦打了一声招呼。 此时,那妇女已经走出了帐棚,回头看看无人追来,她于是发了疯似的跑起来,心中狠狠的说:“没想到这是地狱使者搞得陷阱,还好我反应激灵,那个照相机照相,绝对有问题,极有可能我亲眼看到闪光灯后,我的原型就会暴露,哈哈,想抓我,没有那么容易!我必须要远离此地!”妇女越跑越兴奋,一路自言自语,“真是好险啊,好险,差一点,差一点就被抓走了,哈哈……” 妇女怕地狱使者追来,所以她选择的是无人走的小路,这样不会引起人注意,她在小树林里穿梭。 忽然,在那妇女前方的一棵树后,霍冷血跳了出来,拿起照相机,冲着那妇女就按下了快门。 这让那妇女始料未及,她的眼睛将闪光灯看个正着,只觉得眼睛酸疼难受,她不得不停了下来,手捂住自己眼睛,咬着牙说:“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喊叫声中,妇女身体颤抖起来,她努力睁开眼,透过手指缝隙,她看到了霍冷血,她歇斯底里的说:“你!你也是地狱使者?” 霍冷血点点头,“对,我是。” 说话间,妇女身后有两个人跑了过来,她回头瞪大眼睛看,正是举办照相活动,拍照的那女人,费兰花,还有坐在桌子旁的杜伊伊。 妇女狰狞着,慢慢放下了手,而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她恨极了,几乎用喊的声音说话,她说:“你们为什么这么可恶,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好过!为什么非要让我露出原型?” 费兰花和杜伊伊站定,他们还有些气喘吁吁,杜伊伊一手扶腰,说:“厉鬼,你这等于说的是废话,我们是地狱使者,不抓你,还能去抓神?我嘞个去去去,你也太狡猾了,费花姐,识别厉鬼身份!” 费兰花长出一口气,说:“厉鬼,你自己报上名来!” 杜伊伊一怔,心说,“不是吧,你不知道?你天眼感应不是能解读厉鬼身份?你……哦,看我,一心急就忘了,你天眼感应被臭道人给抢了。”杜伊伊纳闷,费兰花天眼感应被抢,可费兰花仍然还能感应到厉鬼的位置,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准确,能感应出来个大概,但费兰花如果定准了并确定了那个厉鬼,她又可以锁定厉鬼,就比如这次,费兰花不能确定谁是厉鬼,当这个妇女跑走后,费兰花感应锁定那妇女,却又能感应她往哪里跑,这也是他们三名地狱使者能追上妇女的原因。 那妇女怒目,可怕的哼哼笑,笑中,她的全身发生了变化,烫卷的头发变直,飘散成长发,叠成了一条长辫子,但颜色干枯,看起来使人很不自在,她的脸失去血色,黑青黑青的,花丽的裙子变的破烂,像是被人撕扯过,而露出来的肌肤,都是血淋淋的,她的红色高跟鞋没有了后高跟,最让人醒目的,是她的怀里,竟抱着一个大音响,可抱着音响的手,手腕处流出了好多好多血,将大半个音响染红,整体看她,惨不忍睹,她的眼睛直勾勾的,又让人不寒而栗。 “我嘞个去去,”杜伊伊小声感慨,“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看她手腕流血,应该是割手腕,自杀的可能性大,可是她又为什么全身那么多处伤?她又为什么死的时候紧紧抱着大音响?显然,音响对她很重要,视为了生命,不然,显出原型的时候,音响又怎么会出现。” 妇女自己看到自己的变化,她哼哼笑着,突然变成了哭,血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滴到音响上,她再用手轻轻的将滴到音响上面的血,小心的擦去,然而越擦越模糊,越血腥,她猛抬起头,愤恨的说:“让我报上名来?你这是在让我自己揭我自己的痛吗?我死的好委屈,我死的好委屈,啊——”呐喊声中,她嘴里吐出一团鬼气,鬼气正中一棵大树,随即,那大树上的叶子,全部震落,纷飞,分散,好像一场叶雨。 叶子在他们身边纷落下雨,厉鬼抹抹眼角的泪,这一抹,让她成了一张鲜红的大花脸,她说:“你们要揭我的伤口,那好,那我就将我的伤口撕开让你们看,让你们看个够,但,你们也因此会得到恶果,”妇女厉鬼顿了顿,说: “我叫邱雅,我喜欢跳舞,不,不是喜欢,而是热爱,如生命一般的热爱,我的开心与不开心,我都会跳上一段舞蹈,你们体会不到,舞蹈,其实是一种语言,我跳舞,就是与灵魂在交流,舞蹈,她是那么的富有魅力,她能开导人,她也能鼓励人,我……” 说着,厉鬼邱雅声音低了一些,“我的人生,我的死,都与舞蹈有关。” 费兰花没有天眼感应,所以不能看出厉鬼邱雅的亡死因果,可邱雅说了一些后,费兰花再感应,却又有了些感觉,她很奇怪这种感觉,难道是天眼的残留余力?她对厉鬼邱雅说: “可是,我所看到的,你是自杀,被一个男人强爆后,你无法承受,自杀了。” 邱雅没有反驳,“对,可你知道吗,那个强爆我的男人,是舞蹈教授。” “教授?”杜伊伊很不喜欢“教授”这两个字,他一脸嫌弃的说,“我嘞个去去去,防盗放火防教授,名言绝句都这样说了,远离教授才会安全,哎,又一个被教授祸害的人。” 邱雅继续说:“我本来是一个非常开朗的女孩,我的梦想,就是天舞之星。” “天舞之星?”费兰花不太了解。 杜伊伊却听过,他说:“天舞之星,就是舞蹈界每三年评选一次,第一名,就是天舞之星了。厉鬼,你都说了,你将舞蹈视为生命,那你又何必在意得到,天舞之星,这个虚名呢。” 邱雅摇摇头,“你懂个屁。” 费兰花“噗嗤”竟笑了。 杜伊伊脸色难看,他对霍冷血说:“抓鬼的,你快上呀,把这个鬼给抓起来,用你的敕字铜牌,烧她!” 霍冷血掏出来敕字铜牌,但他并没有动。 邱雅说:“天舞之星,并不是虚名,它是我的梦想,人为了名,听起来很势力,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梦想吗,不就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吗,如果每个人都不去展现自己,又怎么能发现自己的不足呢,世界上人才辈出,如果这些人都不愿崭露头角,都藏着掖着,不图他人认可,他又从哪里来提高自己的动力呢,那些画家,作家,艺术家,等等,都只是将自己的爱好不当回事,又怎么能成事呢……” 霍冷血微微点了点头,邱雅厉鬼说的一句话,霍冷血内心表示赞同,“如果不把爱好当成事,又怎么可能成事呢,最重要的,还是事在人为,不为,难道要等天上掉馅饼?与其抱怨,不如行动。” 费兰花也认同厉鬼邱雅的道理,只是杜伊伊嗤之以鼻。 邱雅继续说:“我参加了天舞之星的舞蹈大赛,一路上我过五关斩六将,成功晋级到了前八强,可是再往下进行,舞蹈的难度加大,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怎么说到这里吞吞吐吐的了?”费兰花不禁疑惑。 “而且,我发现,除了我,其他选手,都与评委有关系。”邱雅说到这里,血红的眼睛,好似又多添上了一把火。 “我嘞个去去去,我说什么来着,”杜伊伊耸耸肩,“你老老实实的将舞蹈当成一种爱好,就够了,非要当成一回事,看吧,最后死了。” “杜伊伊,你就没有过梦想,为了梦想而奋斗,最后失败又怎么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以成败论英雄!”费兰花很讨厌杜伊伊的观点。 “切!”杜伊伊说道,“你也听厉鬼说了,其他选手与评委有关系,换做是你,你是评委,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闺女在舞台上跳舞,最后让你投票,别告诉我,你会把票投给别人,这根本就不可能,投票的,说的再多,最后肯定是投给自己人,胳膊肘往外拐的,那是傻蛋二愣子。” 邱雅说:“这位使者,这些话,倒是真的,我身边有很多靠关系的人,我也感到了前途渺茫,我很不甘心,可没想到,八强比赛的时候,有个评委换了,而新来的那个评委,我认识他,他是一名资深舞蹈教授,我曾经听过他的课,我与他还聊过关于舞蹈的知识,八强第一场比赛,我胜了对手……” “诶呦喂,教授来了,教授教授,会叫,兽!野兽,我看,厉鬼,叫兽要私会你了。”杜伊伊猜测。 “你说的对。”邱雅说,“比赛结束后,教授就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这一场比赛,我之所以能胜,是因为他在评委之间斡旋的原因,如果不是他,第一场,我就败了。” 费兰花警惕的说:“干什么,他这是要你感谢他?他是不是对你是有所图?” “费花姐,你这还用疑问句?你应该用肯定句,那教授肯定为了上这个厉鬼,是不是?”杜伊伊鼻子里出着哼哼气息。 邱雅说:“是的,我说该怎么谢你,他说让我请客,但最后是他结的账,他说,如果我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他能让我赢掉所有比赛,夺得天舞之星!” “教授人还是挺直的,也不委婉,像这种明目张胆的东西,当然会遭到拒绝,于是,教授恼羞成怒,强爆了你?”杜伊伊猜测。 而邱雅摇摇头,“不,我并没有拒绝,我答应了做他女朋友。” “有没有搞错?你……”费兰花想不到,邱雅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啧啧的说,“你没有拒绝,反而接受,那当天,教授没有带你去开房?”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戴头盔的鬼 厉鬼邱雅说她自己欣然接受了教授的要求,为了夺得天舞之星,她甘愿做教授女朋友,这让三名地狱使者都感到愕然。 “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啧啧的说,“你没有拒绝,反而接受,那当天,教授没有带你去开房?” 邱雅点点头,“有,当天,教授就带我去了宾馆。” “那……那……那你们就在宾馆里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杜伊伊追问。 “邱雅,你不会,为了天舞之星,就这么的把自己糟蹋?”费兰花听着很着急。 邱雅一脸无所谓,“有啊,教授让我当他的女朋友,当然就是为了得到占有我,宾馆开房,当然会发生男女关系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吗?” 霍冷血没说话,一个劲的摇头。 “邱雅,你怎么这么不自爱啊,为了梦想,没有错,可你也不能为了梦想,连女孩子最起码的贞洁都不要啊!”费兰花很生气。 “女孩子的贞洁?”邱雅却觉得可笑,“贞洁?要贞洁有什么意义?反正男朋友换了也不少,我那时候也没有男朋友,再说,教授也并不是长的丑陋,文质彬彬,干干净净,我们无非做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再平常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对?” “我嘞个去去去,”杜伊伊睁大了眼睛,“你这事情,要是让你身边朋友知道了,她们不会鄙视你?” 邱雅格格笑了,“怎么会呢,大叔,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如果告诉朋友,我现在的男朋友是教授,她们羡慕还来不及呢,没有男朋友,那才丢人。” 杜伊伊一时语塞,顿了顿,自言自语的说:“我如果晚生几年,那该多好。” 费兰花瞧一眼杜伊伊,问:“杜伊伊,你说什么?” “啊,那个,我说……”杜伊伊怎么能把心里话告诉大家,他说,“我刚才说,厉鬼,你要是早生几年,你就不会这么随随便便了,我们那时候,女孩子还是很自爱的。” 费兰花同意杜伊伊的话,她说:“邱雅,你这就等于是为了梦想,出卖你自己,可,用你的肉体换来的天舞之星,而不是你真正实力换来的天舞之星,即使你赢了,那你会心安理得吗?” “心安理得?什么是心安理得?”邱雅说道,“难道让那些没有实力的夺得天舞之星冠军,我就心安理得了?我告诉你们,我的实力,我自己最清楚,我比她们都强,我跳的舞,难度大,顺畅性好,协调性好,凭实力,我绝对能得到天舞之星,可是,我没有关系,这就是弱势了,而我让教授成了男朋友,这样一来,反而比赛就公平了,不是吗?”邱雅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费兰花看看杜伊伊,杜伊伊无语,耸肩,费兰花又看看霍冷血,霍冷血无奈摇摇头。 “后来呢?”费兰花说教不了别人,只好问接下来发生的事。 邱雅说:“后来,我继续比赛,从八强,进军到四强,从四强,进军到决赛!可是,最后我败了,我输了,但我输的心服口服,我的对手,的确非常优秀,比赛出的题目,难度大,却是我最擅长的,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败了,我的对手真的发挥很好……” 霍冷血皱眉,说:“可这么说来,你的对手晋级,并不是靠着关系,而是靠的实力。” “呦,这年头,又有关系又有实力的人,还真的不多了。”杜伊伊如此认为。 “当时,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没办法,我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所以,我和教授,就分手了,我不属于他的城市,他也不属于我的城市,我们分道扬镳,然而,有一次巧合,我和他在一家饭店遇见,不,是我看见了他,他并没有看见我,我也没有上前与他打招呼,因为我身边已经有了男朋友,我不想找没趣……”邱雅说道。 杜伊伊小声说:“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厉鬼呀厉鬼,你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男友啊!” “可是……”邱雅本就血红的眼珠子,这时冒的更大,她说: “可是我无意听到了教授的谈话,他在跟他的朋友炫耀,而他炫耀的,就是欺骗了我!” “欺骗了你?”费兰花疑惑。 邱雅说:“他对他的朋友说,他轻轻松松的就玩了我,我以为天舞之星比赛,靠的是关系,他就慌说他可以帮我晋级,我居然相信,当晚就上了我,他都已经想好了下一场比赛,如果我输了,他就说他的关系与对打的关系旗鼓相当,只能是舞技的实力较量,可没想到,我的实力居然很强,一路都在顺利进行,他也就这样,白白玩了我很久,最后决赛我输了,他还苦恼该怎么解释,没想到我居然接受比赛结果,根本没有挑剔他,他说完,满桌子的人,都在大笑,他朋友争相找他要我的联系方式,都想白玩我,他竟然将我电话QQ还有微信都告诉了他们,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在宾馆里,竟偷偷安装了监控,他都录了下来,他用手机播放,让他的朋友们看!” “这个教授就是一个混账!”费兰花听得怒不可遏。 霍冷血叹气,而杜伊伊则转过去身,看着霍冷血无声的狂笑,霍冷血没理睬杜伊伊,杜伊伊心说:“我嘞个去去去,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投怀送抱,不能怪别人阴藏暗招,如果她自尊自爱,怎么可能给别人可乘之机,像教授那种明目张胆,直言不讳的要上她邱雅,这种人,当然就是无底线的人,有点自知之明的女人,肯定离他远远的,可邱雅明知教授无底线的人,还与他交往,被教授拍了,她也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当然,教授,还是最不是东西的东西,哎,就算是狗咬狗。” “我被教授耍了,可我当时并没有冲进去找他算账,他们正喝的高,我如果进去,那就是自取其辱,他玩我,那我也要玩他,我要玩的他妻离子散!”邱雅狠狠的说。 “妻离子散?”费兰花大吃一惊。 杜伊伊瞠目结舌,才说:“我嘞个去去去,弄了半天,教授,已经有老婆,有孩子?厉鬼,你搞了半天,做了别人的小三?” 邱雅暂时没有说话。 费兰花不理解的说:“邱雅,你怎么没有一些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啊,为了梦想,没有错,可做人,也是很重要的啊,一个人,在世上就是在磨练心智,磨练自己,就像上坡路,每一步都很艰辛,可如果不想上坡,而是要走下坡路,那只能堕落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杜伊伊点点头,“费花姐的这个形容,比较到位,堕落,就是走下坡路,越走越快,那就成了加速度,速度快了的话,你急刹车也没有用,后悔也没有用。” “哎。”霍冷血又无语叹息。 邱雅不这么认为,她也不知怎么反驳,顿了片刻后,继续说她的报复计划,她说:“教授害我在先,我也只有报复在后,过了几天,我主动约教授出来,和他共度一餐,我故意穿着暴露诱人,再喝几杯酒,挑逗挑逗,期间,我假装是为了没夺得天舞之星买醉,然后倒他怀里装睡,而他,色上心头,背起我,就去了旅馆,把我给睡了。”说着,邱雅忍不住格格笑了。 “有……有什么好笑的?”这让费兰花大惑不解,这种低贱的事,她邱雅有这么好笑? “这是报复计划!”霍冷血心里猜测。 杜伊伊跟霍冷血想法一样,他哼哼笑了,“费花姐,你没有听出来吗,这是厉鬼邱雅的报复计划,显然,教授中计了,对不对,厉鬼?” 邱雅笑的可怕,她笑中说:“对,就是这样的,我装睡,就是我的计划,我在包里装有监控,而教授是在我睡着的情况下,拨去了我的衣裳,并且对我发生了关系,对于不知内情的人来说,看到监控里是如此的画面,会怎么想?” 费兰花恍然大悟,“哦,在一般人看来,教授这是在……是在……” 杜伊伊直截了当的说:“这不就是伪造教授,弓虽,女干,你的罪行吗。” 邱雅又格格笑了,“很对,就是这样的,事后,我报警了,同时,我把视频发到了同城贴吧上,教授不仅被带去了警局,教授的亲戚朋友,还有他的家人,都知道了教授做的这种龌龊事,哈哈……”笑着笑着,邱雅不笑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教授被关了两天,后来被保释了出来,而他出来后,他的妻子要跟他闹离婚,等待他的,还有他公司的开除书,教授,尝到的欺骗我的恶果,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身败名裂的教授,对我起了杀心,费了一些周折,他找到了我,于是做出殴打我,撕扯我衣服,并再次,弓虽,女干,我!而我,早已在报复了教授后,快意一过,就是生无可恋的念头了,梦想,我已经不再渴望,行尸走肉,经过教授的这一次摧残,我更是心力憔悴,我不知道,活下去有什么意义,这也是最终让我下定决心,自杀的原因,我觉得,我的生命只为天舞之星而活,可我失败了,天舞之星不属于我,我接下来的人生,还要怎么活?越这样想,我越发现比我优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天舞之星,我看,遥遥无期了,我已不想活,如果我能变成鬼,我就去杀掉欺骗我,还要摧残我的教授!” “所以,你选择抱着你的音响,结束了你的生命?”费兰花替邱雅惋惜。 邱雅说:“是啊,我在世上活着,只有音响最了解我,我想我死后,能够带着她一起去地府,这样的话,我感觉累的时候,能可以放上音乐,让自己放松,让自己快乐。当我真的死后,我的灵魂,居然还真的抱上了我的音响,我很开心,只是不能去杀该死的教授了,黑无常白无常把我带进了地府,被阎王爷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然而有一天,十八层地狱的牢门,被打开了。” “谁打开的?”费兰花眉头紧皱。 杜伊伊和霍冷血都几乎屏住了呼吸。 邱雅说:“我没有看清楚是谁,我不是第一个冲出去的,我是看到所有的鬼魂都发疯似了的往大门跑,我就跟着跑,十八层地狱的大门,在天上,那天,大门大开,就像是太阳一样……” 十八层地狱,是地府里的一处牢房,但这处牢房并不是房间,而是另一个空间,有天有地,天总是灰蒙蒙的,没有日月交辉,有的,只是岩浆滚滚流动,到处水深火热,厉鬼们只觉口渴难耐,岩浆温度炙热,飞溅四处,烫到身上,难言的疼痛,无法承受的承受,无边无际。 “我们都往那个大口子飞,当我飞过大门的时候,我有注意到,大门一侧,有个人把着门,很显然,大门就是他打开的,可我无法认出来他,因为他戴着很像头盔的东西,我急着跑走,所以根本没有仔细看,只不过是一晃而过。”邱雅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地府里,有戴类似头盔的鬼?”费兰花看看杜伊伊,又看看霍冷血,她想知道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印象。 “我比你们在地府呆的时间长,可是,我却是从没有见过戴头盔的鬼,霍冷血,你不可能比我知道的多吧?”杜伊伊看向霍冷血。 “我确实没有你知道的多,你没有见过,我也没有见过,不过,能够打开十八层地狱大门的鬼,除了要用钥匙外,还需要拥有很强的力量,普通的鬼使者,是不具备的。”霍冷血分析着。 “是啊,照你这么说,很当然是一个能武的鬼使者了,那应该就是拥有元灵力量的鬼使者之一,霍冷血,阎王爷教过你元灵力量,我记得,刚好那天,阎王爷召集你们有力量的使者们互相切磋,霍冷血,你就没发现,少了谁不在现场?”杜伊伊问起霍冷血。 第二百一十六章 鬼气偏差 霍冷血说:“阎王爷召集我们,并不是切磋,而是让元灵高手讲述一下修炼元灵的要诀,其实我很特殊,因为阎王爷并没有给我种下元灵力量,他只让我借鉴元灵力量的施展,为我所用,我记得,阎王爷很重视那次交流大会,他还拿名单念名字,可是,我记得所有人,都喊,到,了。” “不会是谁偷偷潜入了我们地府,放走了地狱的厉鬼?”费兰花猜测。 “那会是谁?能进入地府的,还这么肆无忌惮的,还不是地府的人,总不能是阎王爷自己吧,呵呵!”杜伊伊想不通。 “杜伊伊,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阎王爷点完名后,他还真的就走了,不在现场了。”霍冷血说道。 “不可能。” 费兰花和杜伊伊都认为这不可能,杜伊伊说:“霍冷血,地府里面什么人都有可能,就阎王爷不可能,你想啊,地府的负责人就是阎王爷,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添乱?哪有人搬起砖头,故意往自己脚上砸的?” “我知道,我也只是提醒一下,阎王爷不在场,我也并没有说,他打开了十八层地狱的大门。”霍冷血说道。 厉鬼邱雅看他们三名地狱使者聊起了别的话题,她生气了,她说:“你们要谈你们地府的家事,就滚回你们地府里谈,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要动手,就快点!动完手,要么我被抓,要么,你们都让我弄死!” 费兰花不去计较厉鬼逃出地府的事了,她说:“邱雅,你逃出地狱已经有段时间了,我想,你已经杀了那个教授,你本不应该改变他人的命的,这属于祸害,你还是到该属于你的地府了,十八层地狱,也是你的家。” “十八层地狱是我的家?我去,让你天天心惊胆战,天天疼痛难耐的十八层地狱是我的家?姐,大婶,大妈,你有这么搞笑吗,你不如住进十八层地狱吧!”邱雅哼哼冷笑起来。 “你是厉鬼,十八层地狱,还真的就是你的归宿,没办法,你不情愿,也得情愿,霍冷血,上!”杜伊伊不愿再与这厉鬼多说一句废话。 “好啊,我也正等的不耐烦呢,动手吧,不过,我提前要跟你们声明一下,我逃出地狱,根本就没有杀过人,更没有陷害过任何一个人,我来到阳间,发现教授已经被绳之于法,他已经崩溃,精神失常,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天天去厕所的时候,偷尿喝,哈哈,你们说,我还用害他吗?这样,比杀死他,更痛快,我现在过的是很简单的生活,开了一个舞蹈班,教一些小孩子跳舞,就这么简单,别无他求,可惜,你们根本看不得别人好,非要抓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绝地求生了!来吧!”邱雅做好了准备。 杜伊伊和费兰花看向了霍冷血,霍冷血如果气走无尚经络,施展无尚力量,抓这个厉鬼,应该不是多大的事,可妖界之王曾有嘱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他人面前用无尚力量,以免暴露,引起神界的注意后,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霍冷血等于现在抓厉鬼也只能凭借赤手空拳,他看看杜伊伊,说:“杜伊伊,你先上。” “让我上?”杜伊伊心里一惊,“哦,我差点忘了,霍冷血的那股抓鬼力量,也已经被臭道人抢了去,他单打独斗,我看,也不好符合厉鬼,可是,我就更不行了,开车我在行,抓鬼,我十足的门外汉啊。”如是想着,杜伊伊又对霍冷血说:“我看,还是你先上。” “还是你先上吧!”霍冷血推辞,他之所以想让杜伊伊先让,是因为他想让杜伊伊与厉鬼的搏斗中,寻找时机,来一个突然袭击,将敕字铜牌贴到厉鬼身上,如果能像上一次,塞进厉鬼嘴里,那就最好不过。 杜伊伊一愣,说:“霍冷血,你有经验,我可没有试过,还是你上。” “你放心吧,我让你上,你上就行了。”霍冷血说。 “你上吧。” “不不,你上吧。” 厉鬼邱雅将音响往地上重重的一砸,哐当一声巨响,尘土荡成一个圈扩散,她生气的说:“这是生死较量呢,你一句你上,他一句你上的,上什么上,听着好像你们互相谦让要上我似的,就不能说的别这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杜伊伊呵呵笑了,“我嘞个去去去,厉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现在这个死鬼样,还想让人上你?你拿出一个亿,我估计都没有人响应你的号召,或者说,世界上只剩下你和年老朱黄的老太婆两个女人,我估计,大家也是只会选老婆婆而不选你的。” 费兰花异样的斜视杜伊伊,说:“杜伊伊,你这话听着,怎么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恶心呢。” 杜伊伊理直气壮的说:“对呀,我这就是故意恶心厉鬼的,费花姐,效果不错吧。” 厉鬼邱雅再按捺不住,她说:“我总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三名地狱使者,就是出来专门恶心我们厉鬼的,你们不主动出击,不就是等着我出手?我看,你们已经设下了什么圈套,等着我出手的时候,入套,对不对?算了,就算有圈套,我也再不能跟你们耗了,不然,我到后来,绝对被你们恶心死!你,就你了,我们两个先过过招吧!”邱雅指着杜伊伊。 “跟我过招?”杜伊伊有点意外,他也有点慌张,他说,“霍冷血,你就站着看?” 霍冷血没有说话,手里紧紧捏着敕字铜牌。 “哼哼,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天舞之星魔鬼版!”邱雅血红的眼睛,投出阴森的寒光,直照得杜伊伊打了个冷颤。 “天舞之星魔鬼版?”杜伊伊大惑不解,“你生气,就要给我们表演节目?你这到底是要讨好我们,还是也要恶心我们?”杜伊伊可是根本不懂什么叫舞蹈美的。 邱雅弯下腰,手在音响上一点,电源开关开启,那音响质量也是真够棒的,邱雅刚才那么重的一摔,音响丁点事儿都没有,此时,音响还放出了音乐,那效果,立体声感特别强,一点也不刺耳,一点也不震噪,反而使人有身临其境,演奏现场的震撼感觉,只听音响里唱道: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三名地狱使者,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歌曲的名字: “最炫民族风?” 杜伊伊大发感慨:“我嘞个去去去,弄了半天,你们争夺那个什么天舞之星,居然是广场舞比赛?” 歌声起的同时,邱雅翩翩起舞,一看她那魔鬼的步伐,摇头晃脑,两手摆动着,腰肢扭动着,俨然一副广场舞大妈的形象。 “费花姐,”杜伊伊瞪大眼睛看着跳广场舞的邱雅,说,“你说,厉鬼是不是也精神病了,她还笑话那个教授偷偷喝尿,没准,她还偷偷吃屎呢,哇哈哈……” 费兰花比杜伊伊睁的眼睛更大,她说:“别笑了,杜伊伊,她找你去了!” 杜伊伊笑的时候,是仰着头的,被费兰花这么一说,他赶紧低回来头,却发现,邱雅跳着广场舞,踩着节拍,已经闪到了他的跟前,杜伊伊还没来得及跑,邱雅伸出手,揪住了杜伊伊的衣袖,她说:“来吧,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邱雅一手按住杜伊伊脑袋顶,一手扶住杜伊伊胯部,邱雅用力一扭,喊一句:“走你!”直疼的杜伊伊如陀螺一般转动了起来。 杜伊伊感觉天不转那地在转,山不转那水在转,转着转着,万物又停止转,原来是邱雅抓停了她,接着,邱雅踢杜伊伊左腿,杜伊伊当即抬起左腿,邱雅再踩杜伊伊右腿,自然,杜伊伊急忙收回右腿,但邱雅不让杜伊伊停歇,邱雅再伸出手…… 这些动作,在费兰花和霍冷血看来,是杜伊伊与邱雅在合力跳一支广场舞,而且,杜伊伊跳的还真不错。 “杜伊伊看起来听起来,没什么异常,文质彬彬,跳起舞来,似乎挺有专业的味儿,还跳的挺得劲,我发现,他这不是在与厉鬼打架,而是两个人在合力表演舞蹈?看着,还不错?”费兰花看得入神,从杜伊伊与邱雅两个人步伐上来看,彼此配合的天衣无缝,无可挑剔,可唯独杜伊伊的表情,慌张,紧张,表情绷的紧紧的。 而霍冷血却看出事有端倪,表面上看,两个人在跳舞,而实则,厉鬼每次“纠正”杜伊伊,都是在摧损杜伊伊的阴气,如果这支舞跳完,杜伊伊半途没有逃出来的话,他的阴气,就会被损耗干净,作为一个鬼,没有阴气,就相当于正常人没有了呼吸,那杜伊伊的处境,还是相当危险的。 “怎么办?”霍冷血心说,“我如果贸然出手,一招惹上厉鬼,听着那最炫民族风,我肯定也会不自觉的和厉鬼邱雅一起跳起舞,咦?最炫民族风……”霍冷血眼光一亮。 费兰花在一旁也看入了迷,忘了这不是在看别人跳舞,而是抓鬼,所以她竟饶有兴趣的欣赏起来,她说:“霍冷血,你说,这厉鬼一言不合就跳舞,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还以为,她能使出多强大的鬼气,到时候,我们一定难以对付,这下好了,厉鬼选择跳舞,不如,我们坐以待毙,拖垮她得了,让她跳舞跳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再出手抓他,一定就轻而易举了,是不是?” 可费兰花没有听到霍冷血的回复,她回头一看,霍冷血又悄悄的不见了,总不能又是憋不住屎尿? 杜伊伊汗流浃背,他真想破口大骂,可他自己一时也控制不了自己,任凭眼前的邱雅随意摆弄自己,他自己最清楚,身体里的阴气,一点点的在往外跑,可惜,他深陷其中,竟一时也无法挣脱,还没有撒腿跑,厉鬼已经揪住了他,打他身体四肢的某处位置,使他摆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他也只能心里暗暗叫苦:“还特么的跳啊,我服了你,你是天舞之星好吧,我不想再跳了,厉鬼,你还不如重重的打我一拳,或者踢我一脚的,让我动弹不得也好过想停却无法停的广场舞啊,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呼吸难受,怎么感觉氧气越来越少呢?” 邱雅笑的可怕,她一边跳着,快到歌曲的末尾时,她又一边跟着歌曲来唱:“……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态!” 而当邱雅唱到“态”那个字的时候,音响突然断电,音响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了邱雅一个人干唱最后一个音“态”!唱完,邱雅愣了一愣,怎么音乐不唱了? 音乐停止的同时,杜伊伊大口喘了一口气,整个人直挺挺的栽了一个跟头,就像缺氧的人,猛的吸到氧气一样,杜伊伊趴地上,同样是急促喘气。 邱雅恶狠狠的往音响处一看,不想,竟是霍冷血蹲在音响旁边,按下了音响的关机键。 邱雅的“天舞之星魔鬼版”,是她施展鬼气与音响的音乐效果相结合的一种暗黑力量,越是熟悉的旋律,杀伤力越强大,对手听到音乐后,就中了圈套,情绪随着音乐而波动,身体里的阴气,也潜移默化的跟随音乐而波动,音乐唱到停止,阴气就随着音乐而停止,这就像是着了魔。 “你给我滚开!”邱雅张开嘴,嘴里吐出一团鬼气,如风驰电掣般击到霍冷血眼前。 “啊!”费兰花失声大叫,那鬼气的速度,连眨眼间的时间都不到,她都看到了鬼气即将打到霍冷血的身体,她于是惊慌大叫,可鬼气的方向却有了一些偏差,从霍冷血的右侧飞了过去,真真切切的是擦肩而过,因为霍冷血肩头的衣服被鬼气蹭开一个大口子,还好他没有受伤。 只见飞过去的鬼气,最后击中一座假山,假山微微震动之后,便开始裂缝,那缝隙密集成片成片,微风一过,假山顷刻间变成了粉末。 费兰花长出一口气,心说:“幸好厉鬼吐出来的鬼气没瞄准,也是你霍冷血命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然而厉鬼邱雅,却将血丝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自己最清楚,她的鬼气,瞄的非常非常准确,可为什么到了霍冷血跟前,就偏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