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宠,刁妃难养》 第一章 xx论 冰冷刺骨的寒意充斥着四肢百骸,淫笑伴随着衣帛破裂的声音在这雨夜越发的显得狰狞……一间残破的庙宇里,一支烛火随风跳跃,映在土墙上的影子是那么的不堪。 “老大,这可是咱们见过的最极品的妞。” “你看,这水嫩的肌肤。”说罢,又是一声撕裂声,眼看,发丝凌乱的女子身上的衣服全都要被无情剥落。 “放过,放过我女儿!”外面是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声音撕哑朝破庙嘶吼,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双眼直直的盯着破庙之内晃动的烛影,悔恨交加!要不是她将女儿带出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绝望,几乎充斥着苍穹下的每一寸大地。 “小美人,大爷我来好好的侍候你,保你爽到欲罢不能!” 发丝凌乱的女子躺在干草堆里没有一丝反应,刚刚还在拼命反抗的她,此时如失去了生气一般,目光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 “老大,等你爽过了,也要兄弟几个玩上一玩!” “那是当然,只要不玩死,哥几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淫笑声音缓缓响起。 突然,狂风夹杂着雨丝扫过,烛光跳跃几下瞬间熄灭。 “啊!”一声音痛苦的惨叫直冲九霄。 “老大,老!”只听骨关节清脆的响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黑夜之中。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只听到细雨落地,丝丝作响。 暗夜中,一个娇小的身子缓缓站起身来。天空中,一阵霹雳,电闪雷鸣。强光闪过,只见那少女清亮的美眸之中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死了? 又活了? 不,是她死了,我活了! 墙角传来一阵骨节作响的声。 “x!穿越!” 璃月缓缓拉了拉旧烂不堪的衣服,心中除了凌乱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感觉。最起码除了灵魂变了,这具身子什么都没变,就连那些如被尘封的记忆也一下子潮水一般涌来。 璃月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迅速的翻了起来,竟然搜出三片金叶子。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璃月也知道这个价值不菲。 一刻钟过去了,被绑在树上的华贵妇人眼中全是绝望的神色,里面突然的沉寂并没有让她抱一丝的希望。 “璃月,璃月!”悲呛的低吼声不断的传来,让人闻之心碎,究竟是怎样的绝望才能将一个人折腾至此! “璃月,你若是有事,娘亲怎么能够独活于世!娘亲,这就来陪你。”突然,妇人脸上闪过一丝凄然的笑意,只是刹那间,一道身影迅速的从破庙里闪了出来。 “娘!” 这声呼唤对于妇人来说,好比天籁,不顾嘴角的血丝,激动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少女。 璃月一边为妇人解开绳子,一边关切的安慰,“娘,没事的,都过去了。”看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陌生的妇人,绝望的神色,凌乱的发丝,狼狈不堪,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刚刚差点被强暴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这个“娘” 有这么坑爹的吗?有这么穿越的吗?要是再晚来一步,她不就被轮着xx个干干净净。 “璃月。”岳氏一把抱住璃月,生怕一切都是错觉,只是那么短的时间,突然发生这样的转变,她到现在还有点消化不了。 璃月本想推开岳氏,可是却不由自主的轻轻的拍了拍岳氏的背。刚刚在破庙内解决了那几个人之后,她突然看到岳氏有轻生举动,这才急速的朝岳氏冲了过来。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母爱。 “你,你……”岳氏指了指破庙,剩下的话全都成了呜咽。 璃月凝眉,如果她告诉岳氏刚刚的事情,岳氏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面前的人只是占据她女儿身子的一个灵魂,岳氏一定会再次咬舌自尽。 思量了一下,璃月轻声道:“娘亲,刚刚有一个人,他救了我,那些人已经被他全都杀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岳氏感激的看着一个方向,对璃月说的话深信不疑。 璃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想她堂堂现代神秘组织“云中客”的老大,只身一人能端了一个不小的基地组织,让人闻风丧胆的“倾城修罗”竟然一朝穿越,成为大夏朝上官相府二八芳华的嫡长女上官璃月。 本来,她这个身子也不过是性子单纯的过了头又有些胆小不善言谈罢了,却硬是被人谣传成了痴傻呆愣!真是见过窝囊的,没有见过这么窝囊的! 雨还在下,两人早就全身湿透,岳氏急忙脱下外衣将璃月包住。璃月没有反驳,而是拉紧了岳氏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从今起,岳氏就是她的亲娘! “娘,这荒山野岭的,咱们先找地方安顿一下。”如是她们就这个样子回去上官府,估计马上就会传出n多版本。 其一:上官府嫡女被几人n暴于荒山野岭,被xx。 其二:上官府嫡女与几男于荒山野岭幽会,期间,xx与xx。 其三:上官府嫡女不知廉耻,勾引几男于荒山野岭供其淫乐,xx复xx。 其四:上官府嫡女兽性大发,在荒山野岭遇樵夫直接扑倒,轮xx之。 …… 原本的上官璃月已经死了,她不能不细细的盘算一下以后的路!华夏大陆,大夏朝,上官相府,还有她这个早就内定的太子妃身份。 待璃月与岳氏走到山间的一处庙院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经过昨夜的风雨肆虐,山间小路铺满了调零的野花。若不是她们母女二人狼狈的模样,到真像是游山玩水。 “佛祖恕罪!”只见一个小和尚一见到璃月,顿时折回庙里,还顺带无情的把门给关上了。 娘的!璃月心中悲愤,她是衣衫不整,外加玉臂外露,被人瞧了的人都不害臊,那小和尚的表现到觉得好像她强奸了他的眼睛似的! “娘去敲门,这间寺院娘给个香油钱的,与庙里的主持也有过一面之缘。” 璃月郁闷的站在原地,只见岳氏还没有走到门前,门便大开,一个批着袈裟的老者缓步走了出来。 “贵客临门,老纳有失远迎。”虽然岳氏站在最前,可是那胖主持的目光却始终盯着不远处的璃月。 璃月看着主持,心中满腹疑问,那双清明的双眼仿佛能够看清她的灵魂。 “女施主,请进。” 小和尚为璃月与岳氏安排了最好的厢房便逃似的离去了,岳氏到院中唤来一个洒扫的小和尚交待了几句。 璃月正对着窗外一的株梨树发呆,她应该是有点穿越综合症没有适应过来,竟然也有点小家碧玉的情怀。妈的!伤春悲秋了有木有!要是被云中客那几个变态看到,不大笑三年绝不罢休! “璃月,来,娘给你梳理一下,呆会就会有人来接咱们。” 璃月转过身来,对于岳氏,总有一种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竟然有点贪恋属于母亲的怀抱。坐到铜镜前,看着镜中与自己之前一模一样的脸。既然就这等机遇,也只能即来之,则安之。 不到午时,便有人来到这间寺院,与普通香客不同,被一个小和尚直接引进后院。 “夫人,小姐!”来人是岳氏的另一个陪嫁丫环,与岳氏年纪相仿,却引侍候岳氏一直未嫁,见到岳氏与璃月,顿时泪眼婆娑。 璃月不理会那主仆两人,拿起衣服去内室好好的清理了一下,换下了主持给的素衣。站起身来看着铜镜的自己。 只见镜中的少女乌黑的发丝搞挽,一枝玉兰花簪别于发髻之间,柔顺的发丝直达腰迹,活脱脱从画中走出的一般。 太柔美了,柔美的让璃月有一种想掐死自己冲动。 岳氏许是吓的不清,本为在璃月面前还死绷着,如今贴身丫头一来,整个人好像蔫了一样。岳氏的性子就是过于柔弱了些,要不然也不会被一个陪嫁丫头钻了空子! 璃月缓步于梨树之下,只听墙的另一侧有“啧啧”的惋惜之声,顺着青灰的石墙朝拱门而去,远远的,只见主持手中挂着佛珠,对着一盘棋念念有词。 璃月来到棋盘前,白玉雕刻的棋盘上四龙环抱,璃月目测,整个棋盘也有十寸左右,黑白棋子均是上等玉质。乍看之下,便觉这棋盘珍贵异常。 那主持浑然不觉,只是专注的盯着眼前的棋局,黑白棋子乱综复杂,显然是个死局。璃月对棋没有什么研究,也只是略懂。她这么肤浅的棋术都看得出来的死局,还有什么好解的? 再细看之下,竟然有一种错觉,耳边仿佛万马奔腾,呼啸的风声带着肃杀之气!璃月立即闭眼,再睁开时,眼前却是青山流水,鸟语花香。 这是一种幻境,璃月现在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前世,她也只是听说过,奇门八卦各种阵法均能让人产生幻觉,若不能走出这个死局,便是死路一条,或者永远被困于其中。 璃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再睁眼,眼前便是那盘棋,拿起一棵棋子,丝毫不犹豫的往必死无疑的那一招走去。 “好棋!好棋!” 璃月陡然惊醒,手心不住的冒出细汗,若是一步有错,她真的会永远被困在幻境里,或者死在那千军万马之下! “你为什么放过我?或者你为什么要杀我?”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施主走入这玲珑棋局,生死均是自己把握。” 璃月冷笑,这主持真搞笑,如果现在她要掐死他,只要告诉他一声,是你找死,我只是勉为其难成全你而已。 “现在,这个玲珑棋就要换主人了,施主,请笑纳。” 璃月大惊,就算是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个玲珑棋有多么的贵重!这样放在她身上肯定会引来杀身之祸,这老和尚究竟是何用心? ------题外话------ 新文刚开,喜欢的话请多多支持,戳一下,放到书架,方便下次观看。 第二章 赐婚安王 “施主命格极其特别,生杀一念,生死一念,万望施主取舍得当,心存仁慈……”主持说罢,将棋局推到璃月面前。 璃月看了一眼主持,最终还是将玲珑棋局接入手中,触手之时,玉寒如冰,可是渐渐的,那股冰冷被温热代替。 看着这玲珑棋局,越发的爱不释手。这样的好东西,若是落到他人手中,她到时还要费事去抢,现在有人白送,不要白不要。 待璃月抬头,那主持已经没入梨花深处。 璃月将棋局收好,回到厢房时,岳氏已经着急的等待着,山下马车已经备好。这次的行程只是上官相府的夫人与大小姐,出府进香,雨夜未归。 回到上官府,璃月有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府邸奢华内敛,整体风格与上官秀的个性相符,璃月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本来就是属于这里。 岳氏知自己的女儿胆小懦弱,并不像外界所道那般呆傻。而这次的事情,仿佛刺激到璃月,竟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虽然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暗喜。 看着岳氏离去,璃月顿时感觉她的世界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宁静。静静的靠在床上,窗外,已是日落星稀,看着夜空中的那一轮残月,想她十六岁从义父手中接下“云中客”,仅仅两年时间,她就将云中客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正是她要享受的时候,却突然莫名奇妙的来到了这个什么破华夏大陆! 漫漫长夜,璃月第一次没了睡意。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什么华夏大陆,现在她们五个一定在醉梦居里酩酊大醉! “云中客”是一个神秘组织,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如果有需要,它可以为任何一个国家出力,当然,你得付出足够的酬劳。 “云中客”只有五位成员,每位成员都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比如璃月,她天生就五感敏锐,加之“云中客”幕后成立者的亲自调教,五人之中,不管是合伙还是单干,她的能力都是开挂级的!曾经,凭她一己之力,可以端掉一个不小规模的基地组织! 怀念归怀念,璃月还是小小的盘算了她现在的处境,毕竟这个时代与她所处的时代大不相同。这个时代高手林立,什么飞花拈叶,踏水无痕,个个都属于开挂级的。这一点让她有点小凌乱。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好好的——睡个美容觉! 岳氏,乃上官府主母,正室嫡妻,又是当朝皇后的嫡妹,二八芳华嫁于上官秀为妻,可惜身子弱,只孕有璃月这一个女儿。 就在岳氏怀孕期间,却被她身旁的陪嫁丫环钻了空子,成功的爬上了上官秀的床。上官璃月刚生下来不足百天,那陪嫁丫环也生了个女儿一跃成为二房。 说好听点岳氏乃书香世家出身,学的是高贵矜持,比不上那丫环会变着法的讨男人欢喜。说难听点,那岳氏就是个又软弱又没主心骨的货。 而岳氏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久而久之,日渐失宠,反到是那二房柳氏,又生了个儿子,地位越发的高。 只不过,这些年来,那柳氏一直老实,就连那一儿一女也对岳氏恭敬有加,尊卑之序从未打乱。 只是暗地里,这心思单纯且有些胆小懦弱的上官璃月可就是受尽那母子三人的摧残!岳氏信佛,经常不在府中,而上官璃月又是那个性子,就算是吃了天大的亏也不敢告诉岳氏! 柳氏母子三人现在唯一忌惮的是岳氏那个身为当朝皇后的亲嫡姐。要不然,凭岳氏,早就被那柳氏给欺压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看着手中的金叶子,这是从那几个人身上搜出来的。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要么就是受人指使。结合起来,就有点头绪了,破庙之中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几个山匪见色起意而为。 究竟是谁?要将上官璃月绝入绝境? 至从出了上次的事情,岳氏再也没有出府礼佛,一有空便陪在璃月身边。 只是这一大早的她那个水桶做的“娘”又在哭什么?哭也不敢大声哭,还小声的生怕吵到她似的!璃月翻身而起,看着一身华服哭花了妆的岳氏。 “娘,你怎么哭了?” “璃月,娘没吵到你,你睡,你接着睡,娘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一看岳氏便是满腹心事的样子,璃月突然想起岳氏昨晚上说今天要去拜见皇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娘有心事吗?” “没事,没事,娘亲就是想看看你。” “不!一定有事,不然娘怎么哭了?”璃月执意握着岳氏的手语气全是肯定。而且璃月有一种感觉,只有碰到跟她有关的事情,她这个“娘”才会有这样伤神的模样。 “璃月长大了,早晚要嫁人的,娘只是心疼,舍不得。” 璃月这才想起她这个身分,看着岳氏的模样,璃月有一种两眼一翻的冲动。不是!这么快就要出嫁? “嫁太子?”璃月不问还好,一问那岳氏的泪又开始决堤了。 “璃月乖,咱们不嫁太子,皇上又给璃月指了门好婚事,咱们璃月不久便是安王妃了。” 怪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个哭!岳氏那个委屈样看得璃月肠子都挽成花了。 以外界传闻的那些上官璃月能当太子妃才怪!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句皇家颜面就是真假不理! 轻轻的拭去岳氏脸上委屈的泪水,璃月现在才觉得,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是真贴切,当然,不包括她,她应该是石头做的! 岳氏止住哭泣,轻轻的抚着璃月微乱的发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大家闺秀,硬是被人传成了傻子! 可是偏璃月又胆小,上次面见皇后,吓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更坐实了外界的传言!这下可好了,她们是混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虽然现在璃月不比以往,可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现下,又被赐婚给那个病秧子王爷为妃,这样纠结的一想,岳氏更是无法释怀,泪水更是流得汹涌。 璃月无语,这女人的泪怎么就流不完似的! 终于,岳氏吸了吸鼻涕,握住璃月的手,“其实,论样貌才智,安王不输于太子。” “安王?”璃月仔细的想了想,记忆里好像没这号人物。 第三章 欠收拾 “安王,本是皇上最喜欢的辰妃之子,是皇上的第十三个皇子,辰妃生下了十三皇子,便撒手人寰……” “皇上格外的心疼十三皇子,一直亲自抚养。可是十三皇子体弱长到十多岁便病魔缠身,现在全靠名医华一脉续命,也不知道能撑到哪天。”说到这里,岳氏好似想到什么一样,泪水再次泛滥。 “我可怜的孩子,为娘的跟你说这些干嘛?”握住璃月的手,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嫁给安王能保你一世富贵,只要有娘亲在就不许你受一点委屈。” 坐在床边的璃月将撕成一条一条的床褥递给岳氏擦泪,母爱果然是伟大的,就岳氏这样的,要不是有个后台硬的娘家撑着,恐怕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谈何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娘亲不哭,等那王爷死了,我就把娘接到这王府享福去!” 岳氏猛然止住哭泣,震“精”的看着璃月。 璃月自知失言,立即闭嘴。 “我的乖女儿呀!”岳氏这回是感动哭的,接过璃月递过来的拭泪的绢子,泪眼迷蒙的仔细看了一下,她没有这个颜色绢帕呀? 再看看璃月床上铺的床褥那一条一条惨不忍睹的模样,岳氏的心瞬间如同那条褥子一样凌乱。 岳氏轻轻的拍了拍璃月的小脸,“睡,娘亲去给你重新准备嫁衣。” 一听到这一声睡,可真是说到了璃月的心坎里,璃月顿时倒头便睡。岳氏不舍的看了已经去会周公的璃月,轻声的退了出去。 璃月睡下才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院子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都日上三竿了,长姐还在睡?真是傻人有傻福呀!”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带着些讽刺传来。 声音如若黄莺出谷,煞是好听,只是这语调就不怎么招人待见。还有这一身洁白无尘的苏锦长裙,着实一个楚楚动人,娇俏明艳的可人儿,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模样。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得瑟。 “二小姐,大小姐一点都不傻!”丫环瑟儿小声回复,虽然抬着头还是看到她眼中的惧意。 “这可不是我说的,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呢。”上官府二小姐上官凝香白了一眼瑟儿,继续婀娜多姿的朝前走去。 “二小姐,您不能进去,夫人刚刚吩咐过,谁也不准吵了大小姐休息。”另一个贴身侍候璃月的丫环锦儿顿时横在上官凝香面前。 平日里,二小姐欺负小姐的次数多了去了,现在就连太子妃之位都被抢去了,她们一定要保护小姐! “你们两个贱丫头,就凭你们也敢拦二小姐!” “我们只听夫人吩咐,管她什么二小姐三小姐,大小姐在睡觉,你们就是不能进去!” “二小姐?你可知道一个月后,二小姐便是太子妃了,太子妃也是你敢拦的?” “一个月后才是,现在不还是二小姐!” “你!你这个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璃月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她的理智也是处于混乱状态的,而此时她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就在两个丫头争执不休的时候,那打扮的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二小姐径直上前去推开了那虚掩的门。 一个暗影飞速的朝刚好开门进来的二小姐扔了过去!这个暗影直到紧紧的贴在二小姐的脸上,砸得她眼前一黑,直冒金星。 她此时还没有看清是袭击她的竟是一只鞋子!暗影落在地上,一个青紫的鞋印立即显现在二小姐那张费了一个早上心思的妆容上。 “滚!” 二小姐上官凝香一愣,看着床上那个连头都没抬一下的身影,痛的眼泪直在眼中打转,娇嫩的脸上顶着一个青紫的鞋印狼狈的退了出去。 从进来到出去只有那么眨眼间的时间。这位二小姐的来意,可不是为了挨一鞋,而是炫耀来的! 两个小丫头偷偷的靠在门边笑得直不起腰来。 璃月翻了个身,终于清静了,接着找周公大战三百回合。 上官凝香突然停下脚步,眸中带着一丝不解,她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平日里,她表面上是来给上官璃月请安,实则每回都是来好好的招呼一下这个懦弱的人尽可欺的上官府嫡长女。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几个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婢女此时唯唯诺诺的站在上官凝香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上官凝香越想越不对劲,转身朝上官璃月的院子折返回去。 锦儿和瑟儿两个丫头一见上官凝香折返回来,立即如临大敌地护在门口。 上官凝香鄙夷的看了一下“让开!” 两个小丫头互望一眼,瑟瑟的答道,“不让!” 上官凝香身后的几个丫环立即如恶狼一样扑向两个守在门口的小绵羊。 “吱呀!” 门开了,绯红的身影双手抱胸,淡漠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这种眼神,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心底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璃月的目光最终停在上官凝香那张还顶着一个青紫鞋印的脸上。有的人,你暂时不想收拾她,可是她偏偏没有这种觉悟!而且带着一副欠抽模样站在你的面前等着你凌虐。 被这种眼光盯着,上官凝香突然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可是转念一想,再过一个月,她就是堂堂的太子妃,地位比上官璃月高贵了!顿时更有了底气。 “你是来给我请安的?” “长姐,我是来向你道喜的,恭喜长姐嫁得如意郎君。”语气之中暗讽的意味十分的高调。 “道喜的事情呆会再说,既然是来请安的,那先把礼数做周全了。”璃月说罢,惬意的靠在门侧。 上官凝香的面色一阵青紫,看着上官璃月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有那种仿佛全世界都不在她眼里的淡漠,她想到传说中的曼陀罗花,开在地狱彼端,妖冶至极,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长姐,再过一个多月,咱们姐妹就要同时出嫁,你说,这是不是三生修来的缘分。”上官凝香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巧兮倩兮的说道。 如果,她的脸上没有顶着一个青紫的鞋印的话,这样的一幕还是挺养眼的。 璃月眸色微变,缓步上前。 “长姐,你做什么?啊!” 上官凝香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不可至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妾生的,你在我的面前就是奴,既然是个奴,就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题外话------ 喜欢的话,请多多支持,放入书架,留言都是紫怜的动力。么~ 第四章 夜黑风高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精”了! “你,你……”上官凝香吃痛,感觉双腿一阵麻木,怎么也站不起来,怒视着一旁的婢女怒斥一声:“过来扶我!” “谁敢上前就打断双腿丢出上官府!” 刚刚动了的几个人突然停下脚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样的口气,这样的气势,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扫过,都能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璃月完全无视上官凝香那个愤恨不解的表情,懒懒的伸出五指映着朝阳,天气真好,让人陶醉。 “上膳。” 锦儿和瑟儿这才回过神来,眼中全是欣喜崇拜,这才是她们理想中的大小姐! 屋内,精致的美食摆满了一桌,两个小丫头殷勤的服侍着,院子里,跪着的几个人开始冷汗涔涔,上官凝香是起不来,那几个狗仗人势的恶奴是不敢起来。 “小姐,您看这个簪子怎么样?” 两个小丫环简直没有兴奋的飘起来了,她们的小姐终于喜欢打扮了,而且竟然是这么的美艳!只是与之前好像彻底的不同了,但是她们喜欢这样的小姐! 璃月放下手中的青雀头黛,许是放的太久了,颜色有点不纯正。本就丽质天生,稍加雕琢更是越发的精致可人。只是桌上的这些原始的让她凌乱的工具,这也太特么纯天然了。 “小姐,外头正是娇阳烈日的,二小姐她们……”说罢,瑟儿偷偷的朝外面瞄了一眼。一个时辰之前,二小姐还是那副愤恨的神色,此时,已经有些虚脱的模样。 “管她,大小姐说得对,她就是奴,你看哪个大户人家的庶小姐不是这样的。” 璃月对着铜镜淡淡一笑,一身艳红的襦裙,上用金线勾勒出朵朵蔷薇,艳的耀眼。缓缓起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陌生而又熟悉,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名字,这究竟代表了什么?也许她定中注定该走这么一遭? 璃月缓步走到院子里,上官凝香再没有早上来时的气焰,此时更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之前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璃月将手轻轻的搭在上官凝香的肩膀上。 上官凝香只感觉身上猛然一阵刺痛,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滚,太子妃。” 上官凝香这才发现,她能动了,只是双腿早已麻木,勉强站起身来却又跌坐在地上。一旁的婢女纷纷爬过去将上官凝香扶了起来。 看着这一主几奴东倒西歪的走出院门,两个小丫头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小姐,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呀,要不咱们去花园走走。” 璃月轻笑,两个小丫头的心思她又岂会不知,听说,今日下了朝,太子会驾临府上。 她没兴趣来个相逢不如偶遇,重获太子真心这样的桥段。只要是被别人染指的东西,她一概不屑要!不理会两个小丫头的挤眉弄眼,璃月走到一旁的秋千上坐了下来。 这样的生活,真是惬意。 “小姐,二小姐下个月就是太子妃了,刚刚……”锦儿怕万一二小姐到太子面前告状。 “她不会的,也不敢。”璃月的语气笃定,看的两个小丫头顿时有了底气。 太子妃?璃月冷哼一声。那对母女用尽了这么几年的手段才成功的抱住了太子这棵大树,若是她不傻了,皇后还会要她们?上官凝香可不敢赌,所以今天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璃月跟本就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而现在,让她有点兴趣的是那个安王爷。 据说,安王爷从十多年前就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这样的奇葩怎么可以活那么久? 彼时,那个“奇葩”手握朱笔,发丝轻垂,正挥袖泼墨。突然,一个喷嚏,大好的一副河山图上落下了一片污迹。 日落星稀,乌云蔽日,正是偷鸡摸狗,奸杀掳掠的好时机,一道黑影从诺大的王府一闪而过。 “喵!” 巡路的护卫顿时提高警惕,安王府的禁卫堪比大夏内宫,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绷紧那根心弦。 “嗖!” 一个黑影落地,一身纯黑的猫儿身上穿着一只弓弩落在墙脚。 璃月窝在假山之后,她刚刚站在高处观察过,这是唯一的一个死角。安王,安王,她越来越好奇这个病秧子究竟是何尊容。这已经是第三次摸尽王府,如今也算是轻车熟路! 这个点,正是那个安王药浴的时间,她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只是刚刚靠近,便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从几个方向而来。一道道轻纱帷帐随风轻舞,这里的摆设极为简陋,只有几株盆裁,开的花却极其精致。 拨开幔帐,冒着热气的药泉呈现在璃月的眼前,如一个室内游泳池大小,看似只有一米左右的深度,一个九龙盘柱立于水池中央,带着药味的水流冒着热气从九条龙嘴里缓缓的流出,精美的造艺,巧夺天工。 水中,宗政无忧香肩外露,乌黑的发丝缠在背后,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雾。透过烛光,整个人都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突然,壁柱上的烛光顿时全都熄灭,整个浴室陷入漆黑之中,宗政无忧面色无异只是眉宇微微收紧。 在别人的眼中或许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漆黑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被璃月清晰的收入眼底,璃月稳准狠的朝水中的那个身影而去。 指尖传来一阵凉意,那种如同探入寒冰之中的刺痛冰冷让璃月有些失神,仿佛她现在握着的不是宗政无忧的脖子,而是被冰封了千年的寒冰。 原本,她可以在一秒之内解决了这个病秧子,给他个痛快,可是她现在才发现,从她碰上这个病秧子的那一刻起,她的手就僵硬无比,再无半分力道。 她看到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缓缓睁开,瞬间被摄了心魄。 还没有来得及多欣赏一下养养眼,璃月就明显得感觉到一股杀气,她能感觉到几缕发丝随风而落,如果不是她五感敏锐,根本不法逃开。 刚刚站稳身形,另一道气息直逼面门。 靠!你t的要打也穿上衣服打!这样子光溜溜的是要闹哪样?一边躲开致命的袭击,看准一个空隙,璃月虚晃一招,直直的朝宗政无忧的命根而去。 小手刚刚握住,柔软的触感顿时变得坚挺。 璃月僵了,对方显然也呆了。 ------题外话------ 今天一打开网页,真的兴奋了一下,竟然多了十多个收藏,真心的让紫怜觉得特别的有劲头!谢谢“草头黄”亲的花花和留言,谢谢“烟薰”亲的留言,有了亲们的支持,就是紫怜更新的动力!爬回去码字鸟,群么~ 第五章 吃了他,吃了他! 小手微动,由根部直达顶部,将之紧紧的包在掌心…… “嗯~”一声闷哼从对方的口中呓出。 “尺寸不错。” 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杀气将璃月团团围住,璃月飞速往外闪去,几个周旋便逃出了那间浴室。她能感觉,那道目光似要将她的背烧个窟窿出来!若不是她学过逃脱术,今天非得栽在这里! 丫丫的,至于吗?不过那活还真让她春心荡漾!简直堪称她心中的完美经典。 安王府中浴室内,依然是轻烟缭绕,黑暗之中骨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这十年来,想让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可是能进得了他这个安王府的只有不到十人,而能活着出去的,没有一个! 就在今晚,一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进了安王府,进了他的浴室,更活着逃了出去!那淡淡的余香竟让他心驰荡漾! 该死!如果让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他一定…… 两个小丫环将新鲜欲滴的水果放在桌面,指指窗前站着的人,光是那道美丽的背景都能让人无限遐想。 可是,这样的小姐,至从醒来就没有踏出院门一次。好歹也让外面的那些人知道,她们上官府的大小姐是何等的惊艳! “今儿个什么日子了?” “今儿个二十四了。”两个小丫头互视一眼,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离下月初六迎亲之日还有十多天!她竟然有点心痒难耐的感觉!大婚所需的礼仪安王府一样不差的依次安排。听说,合了两人的八字,竟然是天造地设。 岳氏拿着那张金贴,老泪纵横。 外界更是传言,这傻子与病秧子,可不谓是天造地设么! 就在这吃吃睡睡再睡睡吃吃的颓废的日子中,终于到了出嫁的日子,上官府,可谓是风光无限,两个女儿均嫁入皇家,一个为太子妃,一个为安王妃,这等殊荣前无古人的! “吉时已到。”只见扯着公鸭嗓的公公高声喊了一声。鞭炮“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喜乐响起,震得人耳膜都快裂了! 太子纳妃,礼仪当然比一个王爷娶妃要隆重,璃月的花轿也排在上官凝香之后,排场也小了很多。过了今天,上官凝香的地位就比上官璃月还要高了! 瞧,隔着红盖头,上官凝香依依不舍得握着姨娘,小肩膀颤抖的活像要散架了似的。真以为攀上了太子这棵大树就能够风光无限?璃月的唇角带着一戏谑,抽回目光,看向一旁几乎要哭昏过去的岳氏。 路边,围满了看热闹人群,只不过,大家谈论最多的却不是风风光光嫁给太子的二小姐,而是那个傻出名的大小姐。 璃月环视四周,她突然明白了动物园国宝们的心情。 “娘,我走了!” 众人一惊,人群中传来轻笑,璃月良好的视力透过这层薄纱能清晰的看清远处的人带着笑意的嘴脸,就连那一旁的柳氏,眼中都是讥笑。 好,等着,她一定会让你们好好的看看,她究竟傻不傻,到时,别闪瞎了奸人贱人的狗眼! “小姐,您怎么也得哭两声呀。”瑟儿在旁边提点。 “哭什么,不就是换个地方吃吃睡睡吗?” 上官秀的脸色抽搐不止,连忙挥挥手,示意两个小丫头将璃月扶上花轿。 轿帘盖上的那一瞬间间,璃月不经意的瞧见礼箱乃至花轿上都撒满了石榴花,这个季节,石榴花早就败了?此时的璃月,跟本就不明白石榴花的含义。 她只是知道,好像并没有在太子妃的花娇乃至礼箱上看到任何石榴花。 安王身子骨弱,一切礼仪从简,只是简单的拜了堂,便先将璃月一人送入洞房。 还身子骨弱,弱你妹呀!环视了一下四周,新房她在上官府中奢华宽大许多倍,让她甚是满意。 “参见王妃,王爷命人送来膳食,请王妃先用。” 璃月满意的点点头,一看到一桌子全鱼宴,更是眉开眼笑,她可是最爱吃鱼的,恰巧原本的上官璃月也好这口。 “王爷知王妃爱吃鱼,特别命人去西湖捉来养着。” 这个安王爷还是个有心之人,而越是有心之人,越是难对付,加之那夜,她试过他的底细,越发的觉得这个安王不是个简单货色。不过那冰冷的触感,还是异于常人。 一旁侍候的老奴看了一眼璃月见到鱼的时候两眼放光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病魔缠身的王爷,呆傻的王妃,这日子…… 酒足饭饱,璃月对这个安王府更加满意了!她暂时还没有什么牛x闪闪的思想,也没有多么雄壮的志向。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宗政无忧给吃了! 在“云中客”,她的能力是出了名的,而她的好色也是出了名的。可惜,她也只是观摩的份,因为她一直在物色,却从来都没有找到能入她眼的猎物!什么岛国大片浸淫了好久却也只是过过眼瘾。 “王妃稍候,王爷随后就到。” 璃月点了点头,伸长了脖子朝外面瞧去。 这位是府上的嬷嬷李氏,她是辰妃的陪嫁丫环,辰妃死后,一直在侍候十三皇子,十三皇子封王后,便跟着来到安王府,这些是岳氏在她出嫁前告诉她的。 “李嬷嬷,王爷到了。” 李嬷嬷顾不得璃月,大步走了出去,两只红烛被风吹动,烛光跳跃着,内室有些昏暗。外室的烛火都有灯罩显得明亮些,只见几个人抬着一张特制的躺椅轻轻的进了内室。 璃月的目光看着被人放下的安王爷,脸色白如纸张,羸弱的好像能一巴掌拍死似的!跟那晚,简直是判若两人!啧啧,装的真像! 安王恰好抬头,四目相对…… 一缕发丝从额前飘落与苍白的容颜相衬之下,一白一黑两种极致对抗的颜色在呈现在自己眼前,更是遮住了安王仅有的阳刚。她从来都没有见到一个男人这么冲动过,体内所有的因子都在叫嚣着,吃了他,吃了他! 看似如此羸弱,却一如神谪一般的安王爷无法忽略他的新婚妻子那十分不纯良目光。 “爱妃。”安王唤了一声,声质煞是悦耳。 璃月挪了挪屁股,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安王被几个人扶着坐在了她的身侧,李嬷嬷递上交杯酒,接着又说了几句吉祥话。 “王妃,奴婢们就在外侍候,若是有什么事,您只需要叫一声便可。”李嬷嬷说罢,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屋内,顿时只剩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第六章 春宵苦短 璃月识趣的睡在里面,安王也轻轻的躺下,璃月并没有闻到另她不适的药味,而一股淡淡的清草香,不比那日的冰冷,只是气息孱弱……要不是她能够夜视,她真的不敢想象,那晚与今天所见的会是同一个人! 听着宗政无忧微弱的气息传来,璃月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想起岳氏在她出嫁前一晚一边带着泪花一边谆谆教诲,洞房应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突然,璃月眉眼含笑翻身坐在安王身上。 安王诧异,凤眸微眯神色中多了几分笑意,“爱妃这是做何?” “娘教的。” 安王轻轻的托住璃月的腰,转眼间,便将璃月压在身下。 璃月顿时感觉一股陌生的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流连,接着,她便听到安王宗政无忧略带蛊惑的声音:“爱妃,不是这般,来,本王好好的教教你。” 教?怎么教?来宝贝,放马过来! “唔~”两唇相碰,璃月感觉一股电流窜便全身,原来,远观与实战是这么的不同!她只感觉全身都被陌生的感觉占据。 唇轻轻的游移到她睁大的双眸,璃月被迫闭上双眼,只是她的双眼一闭上,其它的感觉便更加敏锐,每一次轻颤所带来的感觉更是放大几倍。 宗政无忧的唇仿佛一簇簇火苗点燃着璃月极力压制的渴望。一只手缓缓探入璃月衣内不安分的游移,璃月慌乱的握住那只手,阻止他在自己的身上攻城掠地。刚刚还缠绵的吻突然变得霸道起来,璃月感觉在这个病秧子的身下,她竟然一点还击的能力都没有。 一定是那杯酒有点问题,璃月明白过来已经晚了。难以忍受的渴望将她的理智击的溃不成军!在灵巧的舌撬开她的贝齿与之抵死纠缠之时,璃月缓缓松开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身。 璃月感觉她仿佛被一团火紧紧的包围着,她的渴望已经不是亲吻与爱抚那么简单,她更加渴望,更深入的接触,比如…… 宗政无忧看着身下的人儿,嬷嬷究竟下了多少料在酒里!? “乖,别急。”只是他的安抚已经没有用了,衣服已经被那双小手撕得衣不蔽体,这样脱与不脱,好似没有什么区别了。 宗政无忧看着这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小脸,此时的她活跃的犹如水中畅游的鱼儿,差点让他把持不住!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一个女人的滋味,竟是那么的无法言喻。原本只是准备例行公事,而如今,他却有了另一种想法。 衣衫尽落,宗政无忧轻轻的撩拨着那簇桃红,吻也越发的缠绵细密。 “嗯~”璃月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陌生却又强烈的感觉袭击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宗政无忧拭璃月额间的汗水,他并不想第一次就这么结束! “我,我……”璃月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好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她自己。 “你什么?”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戏谑。 “我想要……”璃月刚说完,就感觉一阵温热,顿时清醒。这个天杀的,他不会空有其表,长那么个英勇威武的,却上阵缴械! “为夫一定好好的满足你。” 如撕裂一般的痛感传来,璃月紧咬下唇。感觉到她的异样,宗政无忧的动作缓慢而又轻柔。 “爱妃,苦短。” 短你妹呀! “轻,轻一点!……嗯~” 宗政无忧立即封住那张樱唇,将所有的呓语全都淹没在他无尽的柔情里…… 璃月看着这一室的凌乱,昨晚的欢愉让她现在还忍不住轻颤。她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她恨的是,一个病弱的好像能一巴掌拍死的男人竟然折腾了她整整一夜!而且她今天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想当年,她才十五岁,接到一个暗杀任务,在茫茫雪源里昼夜不停的步行了七十二小时最终将目标撂倒。那是何等的体能,而如今,竟然被一个男人整的下不了床,奇耻大辱啊! 看着她身上那一片片樱红,璃月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她一定要好好的扑回来! “王妃,王爷命人送来了莲子汤,新取的莲池的莲蓬现剥的莲子煮的。”李嬷嬷看到床上的那一小片血渍更是眉开眼笑。 “我要吃鱼,我要吃肉。”璃月看了那一碗清汤清水,不悦的皱起眉头。她现在都虚的走不了路了,喝上这一碗汤能顶个什么事啊! “是,是,王妃稍候,奴婢这就命人去准备,王爷吩咐了,今天王妃的所有吃食,一应全都送到房里。” 璃月的脸登时红了,想她杀人都不眨眼的“倾城修罗”,竟然也有脸红的时候!她真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璃月一头裁到床上,不理会李嬷嬷那别有深意暧昧不明的神色。 看着这一桌子的残羹剩饭,璃月终于感觉恢复了些体力,朝一旁的李嬷嬷看去,她直觉,这府上的人都把她当成个傻子来看待。 “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这会在书房看书呢。” 璃月起身指了指外面,李嬷嬷立即会意,领着璃月朝书房而去,一路行来,李嬷嬷心中有些诧异,王妃好像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么呆傻呀!还未到书房,便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王爷,怎么样,您舒服吗?” “嗯!” “这样呢?” “嗯~” “王爷~” 李嬷嬷的脸色顿时僵了,脚步缓停了下来,转身想哄璃月离去,却发现身后早就没了人影,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身影如一个狗皮膏药一样趴在窗子上。 李嬷嬷的眼角抽了抽,以她这一生都没有的速度朝璃月跑了过去,悄声朝璃月说道:“王妃,奴婢带您去别处玩,王爷不在书房。” 真当她是傻呆啊!璃月甩开李嬷嬷,接着往里面瞧,可是屏风挡住了视线,只能听到那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发出来,却看不到任何香艳的画面。 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t的多生猛,昨天晚上夜战到天亮,今天又在书房打野战! 突然,计上心来。璃月立即朝门口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到屏风后面,“李嬷嬷,你找不到我,你找不到我!” “王妃!”李嬷嬷活了这么大心跳第一次像现在这样超负荷工作。 第七章 生龙活虎,有木有! 室内的一幕让璃月瞬间石化了,丫的,洗脚! 真t的乌龙!不过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是个比较洁癖的人,对于男人更是如此……这样的神器要是废了也怪可惜的! “爱妃在干嘛?”宗政无忧饶有兴致的看着璃月,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他还是捕捉到了。 “躲猫猫。”璃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李嬷嬷哪敢进来,早就跑了!最后璃月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两只手指碰了碰,蹦蹦跳跳出了书房。 宗政无忧的目光一直在璃月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才缓缓收了回来,至从璃月的身影一出现,他的嘴角一直挂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意。 对着蹲在身前的女子轻声说道:“乐瑶,不用洗了,你下去休息。” “表哥体寒,用姜汁泡脚对身体有好处。” “府中琐事繁多,以后这些小事就让下人去做。” 乐瑶抬起头,双眸之中泛起水雾,“表哥,你觉得这是小事,可是在乐瑶的眼里这是天大的事!” 宗政无忧自知失言,缓缓伸出手拭去乐瑶脸颊的泪珠。乐瑶轻轻的握住那双只手,脸颊更加贴紧。 屋外,一道声音响起:“王爷,药浴准备好了。” 宗政无忧抽回手,几个侍从抬着躺椅将宗政无忧抬了出去,乐瑶盯着那个背影,心中越发的愤恨,一个傻子,只因为身份尊贵却成了安王妃,一个傻子凭什么和她抢男人! 药泉薄雾缭绕,一身粗布蓝衫的少年轻轻的往药池里撒着冰蓝的粉末。 “王爷,王妃服了避子汤。” 宗政无忧面无表情,久久之后吐出一句,“如此甚好。” 安王府做鱼的厨子好像换人了,璃月吃了两口,便觉得没有一点滋味,来到安王府三天不到,这张嘴已经被养叼了。放下筷子,托腮发呆,突然想起昨天在书房看到的一幕,那个给宗政无忧洗脚的女人是谁?好像不是普通的婢女,那盈盈秋水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十分的不爽 “小姐,您怎么不吃了?”瑟儿看着桌上未动几分的菜肴有些差异。 “是呀,小姐平日里都是吃不剩多少,怎么今天都没怎么动筷?”锦儿也急了,一向小姐都是好胃口的。 “是这些菜不合胃口?”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瑟儿与锦儿立即朝来者行礼。 “参见王爷。” 一身暗紫长衫的宗政无忧踩着皎白的月光,缓步而入,一举一动说不出的万千风华。只是,这样的一位谪仙一样的人儿,看起来是那么的羸弱苍白。 “不好吃!不是昨天的味!”璃月指着桌子上的菜,看样式都是一样的,可是味道却差远了! “之前做鱼的厨子是从济阳请来的,听乐瑶说,那厨子说有急事要回乡。”宗政无忧被一个侍从扶着坐在璃月身侧的空位上。 “乐瑶是谁?” “昨天你们见过。”宗政无忧可以确定,上官璃月一定不知道他府上的很多房为了冲喜而娶来的小妾。每年生辰,都会娶一个来冲喜,数数来也有位了。 璃月挑眉,“她和你什么关系?” “名份上是侧妃,府中还有几房妾室。” 原来还t有这么多女人,她想磨牙! 宗政无忧接着说道,“府中大小事务暂时都是乐瑶打理。” 丫的,肯定是受外界那些传言的荼毒,竟然让妾室掌权!那个乐瑶,虽然只是匆匆一瞥,璃月便感觉这个看似娇柔的女子有进军好莱坞的潜质。 王府里的厨子说走就走,当这是旅馆啊!八成是这个乐瑶干的!璃月觉得心里堵得慌,这女人,看着宗政无忧的那神,分明是虎视眈眈的觊觎。 突然,小手被握住,璃月迎视着宗政无忧那双深邃的眸子。 “若是吃不习惯,本王请奏父皇从宫中调来个善做鱼类的御厨。” “好啊!”璃月顿时眉开眼笑,只要有好吃的,她只能先将心里堵得慌的那件事先扒到一边去。 宗政无忧看着那张小脸欢喜展颜,唇角微扬,“那就先凑和着吃点。” 这抹笑容在璃月的眼里,颇有另一层意思,目光缓缓的从宗政无忧的脸上一路下移。 宗政无忧淡然抽回目光,“为夫陪你一起用膳。”说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璃月只是紧紧的咬着手中的那根筷子,以一种很不纯良的眼光看着吃饭都三百六度无死角的迷人的宗政无忧。 等宗政无忧实在是无法忽略那道不纯良的目光时,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怀疑,谁又给这丫头下药了? “撤下去,不用侍候了。”宗政无忧没错过璃月眼中得逞的笑意。 待门房关上,璃月迫不急待的横坐到宗政无忧怀里。 “爱妃做甚?” 璃月邪恶一笑,小手探入宗政无忧的衣内,爱情动作片上的撩人动作她记得不少,全都试验到宗政无忧身上也算是轻车熟路。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到处点火的小手,眉宇紧蹙:“这些都是在哪学的?” “娘教的”的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要是岳氏会这些,还收拾不了一个陪嫁丫环! 璃月轻轻的贴在宗政无忧的耳侧:“昨天,王爷不就是这般吃璃月的么?”说罢,那张樱唇轻轻轻的含住宗政无忧光洁的耳垂,小手继续攻城掠地。 宗政无忧横抱起身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却不曾想,璃月突然翻身将宗政无忧压在身下。 “爱妃,不是这般。” “娘是这般教的,璃月应该在上面,王爷教的错了。” 宗政无忧美丽的凤眸开始微微抽搐,原本只是微微涨起的被身上这个小丫头撩拨的越发的高亢。 宗政无忧扶起璃月的腰,他却发现这个磨人精却不想这么快深入,软软的触感在他最敏感的地带轻轻的滑动,宗政无忧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无忧。”璃月轻唤一声,手指轻轻的环绕在昴起的坚挺上。 一声“无忧”唤得他有些失神,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 那双小手越来越不安分,宗政无忧可不想就这样在她的手上败下阵来,只是这手法,怎么会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知不觉,宗政无忧想到那晚,那个如猫一般的身影,还有那只邪恶的小手…… 可是,现在的情况没有机会再细想下去。 原本脸色苍白宗政无忧好似有些红润,再也经不住这小磨人精的诱惑,抬起身子奋挺而入! “啊~”璃月忍不住轻呓出声,都这样了,主动权还是被夺去了!刚一失神,便被宗宗无忧翻身而起压在身下。 “爱妃,如此良宵岂可辜负。” “嗯~” 谁t说安王爷病入膏肓来着!丫的,生龙活虎有没有!不行,不行,她要在上面! 璃月无力的趴在宗政无忧的身上,而他还埋在她的体内,明明是热汗淋漓,为何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在全身游走,驱之不去?这种冰冷,如她第一次见到宗政无忧的时候握着他脖子的感觉十分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强烈。 “怎么了?”宗政无忧感觉到璃月的不适轻声问道。 “有点冷,抱紧点。”璃月嘤咛的声音慵懒的传来。 宗政无忧眉宇收紧,神色复杂的无法解读,缓缓抬起手,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中。 第八章 难道男人也有那么几天? 安王果然是说话算话,璃月瘪了三天的肚皮总算是鼓了一回……回味着刚刚的美味,心中感叹,这御厨就是非同一般,比上次那厨子做的好吃多了。 皇后还赐了些极好的补品,什么血燕啦,人参啦。看着这些名贵的东西,璃月对这个“姨母”好感还是游走在负与零的范围。 当朝皇后为了巩固太子地位,不顾嫡亲妹妹,将一个陪嫁丫环之女纳为太子妃,只为了笼络宰相上官秀。这等心机,也不愧坐得上六宫之主的位子啊。璃月就不明白了,同样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想想岳氏,唉,不想也罢。 岳氏在相府中的位子越来越不如二房,更何况,二房还有儿子撑腰,现下都十多岁了,而且聪明好学,处事沉稳,颇像上官秀。听说准备去参加明年的秋试,若是高中,便入朝为官。若不是还有那个皇后撑着,岳氏正室之位恐怕都会被这个陪嫁丫环给夺去了。 看着岳氏命人送来的东西,璃月心中有些复杂,不知不觉,她竟然对岳氏有点牵挂,本来上官秀对岳氏就不待见,如今这样的情况,岳氏恐怕日子更加难熬。 又是宗政无忧药浴的时间,璃月缓步来到浴室,宗政无忧正在假寐,轻轻的靠了过去不着痕迹的探了探他的气息,还是十分的微弱,胸前的起伏也不是很明显,这样看来,仿佛就是吊着一口气随时要升天一般。 白天,他一直就是这个状态,仿佛走两步路就要断气似的,可是在她面前,他一直都不装!这也让她好奇宗政无忧的身子,究竟怎么了? “王爷?”璃月轻唤一声,宗政无忧没有任何回应,若不是那微弱的气息传入璃月的耳中,真以为他已经荣登极乐世界去了。 正准备离去,突然,一只大手拉住璃月的小手,力气之大让璃月狼狈的落入药池之中! 璃月挣扎着起身,灵巧的游到一侧,控诉的眼神看着宗政无忧。 “王爷,璃月又没病。” 宗政无忧看着那张娇嗔的模样,刚刚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那股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淡香! “夫妻自当同甘共苦,爱妃和为夫一起泡泡何妨。” “王爷说的是,就算是王爷哪天撑不下去了,璃月一定为王爷守好家业!” 宗政无忧差点没背过气去,她到是诚实,看着那张无比认真的小脸十分的无奈,这就是外界相传的呆傻大小姐?这分明就是一只小狐狸!一只曾经要谋杀亲夫的小狐狸。 “为夫即得如此爱妻,又怎会舍得离去,当百倍爱惜自身,好与爱妃携手白头。” 璃月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怎么感觉宗政无忧明明是话里有话!扑到宗政无忧的怀里,“感动”的眼中泛泪! “以后,为夫的药浴就由爱妃亲自侍候可好?” 璃月点点头,却在安王的怀里咬碎了牙龈!这个安王爷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沉! 一双大手缓缓的从璃月的身后环了过来,握住高耸的小白兔,璃月忍不住轻颤一下,赤果果的调戏呀!璃月伸出手,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爱妃,今晚不行。” 璃月顿时有一种冰冷浇身的感觉,欲求不满的看着宗政无忧,难道男人也有那么几天,吃不香,睡不着,脾气暴躁,最关键的:禁欲! 她想挠墙! “乖。”宗政无忧轻轻的抚着璃月的背为她顺气。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肩上,磨牙!她有一种想把宗政无忧扛回去绑在床上狠狠蹂躏之的冲动。 艳阳高照,微风送爽,璃月转身瞧了一眼坐在亭台中拿着书简的宗政无忧,只见他斜靠在躺椅之上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之中,越发的不识人间烟火。 璃月对现在的生活甚是满意,饭来张口,而且又有这么个美男子陪着滚滚床单,简直是到极致了! 唯一让她不爽的是,那几房冲喜娶来的小妾,一直把她当成个傻子。也是,她是不怎么爱出院子,而且主院也不是她们想进就进得来的。除了那个乐瑶之外,其它的几位,她还没有见过。 把她当傻子?璃月嗤笑,那就傻呗,真想看看她们后悔时的样子!将手中刚刚扑到的蝴蝶放到透明的器皿里,朝宗政无忧跑了过去。 “王爷!” 宗政无忧被这个熊抱差点没撞的岔过气去,深吸了几口气才将气息调匀。 “怎么了?” “抓蝴蝶不好玩。”璃月挤到躺椅之下,窝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要不,为夫陪你去抓鱼?”宗政无忧抚着璃月的头轻声询问,好不容易把她从院子里带出来,岂可辜负这大好的天气。 “好啊!” 璃月刚从宗政无忧的怀里钻出来,便见到那个乐瑶领着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子从花园里姗姗而来。远远的,仿佛看到一道彩虹在眼前飘过,姹紫嫣红啊! “就是她们吗?” 宗政无忧仔细的瞧了瞧,除了乐瑶,这些女子看起来都有些眼生,不过看装扮应该就是那几次因冲喜而娶进来的妾室。看来,今天这大好天气是注定要辜负了。 按常理,璃月为正妃,过门后,这些女子都该来拜见的,可是岳氏根本就没提这几房小妾的事,璃月刚嫁进来时,也不知道府中还有这么几个女人,此礼便就这么免了! 今天,算是她们正式第一次照面。 “妾身参见王爷。” “参见王妃。” “都平身。”宗政无忧挥了挥手,突然,手抚胸口不停的咳嗽起来,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色,此时看起来更加青白。 璃月突然感觉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她的眼前闪过,那道身影极其霸道的将她挤到一旁。接着,娇滴滴的声音充满关切的传来。 “王爷,此处风大,乐瑶扶你回房?” 宗政无忧咳嗽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 “明珠,快去请华先生。” 璃月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个乐瑶真有当家主母的范啊!她这个正牌王妃站在这儿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你妹的! “王爷,咱们还去捉鱼吗?” 突然,九道恶狠狠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朝璃月射来。 “妹妹,王爷都这样了你还让他带你去捉鱼?!”乐瑶指着璃月的纤纤玉指跟水葱似的,只不过此时像风中摇曳的水葱,明显是气的控制不住的颤抖。 璃月无辜的神色瞧着掩嘴轻咳嗽的宗政无忧,“王爷,她好凶啊!” 宗政无忧那阵要扯断人肠的咳嗽突然好转,拉过璃月欺上前的身子朝一旁的乐瑶说道,“乐瑶,是本王说带她去的,你别吓到她。” 乐瑶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朝璃月行了一礼,“妹妹,是姐姐的唐突了。” 璃月摆弄着宗政无忧的发丝,小嘴不悦的嘟起,“我是嫡长女,哪来的姐姐,你还是尊敬我为王妃。” 第九章 得瑟 乐瑶的脸色不输于好像一口气要上不来的宗政无忧,只是倾刻间,便笑意盈盈的朱唇轻启,“乐瑶是从心眼喜欢王妃,所以才乱了称呼……” 璃月继续淡漠的把玩着宗政无忧的发丝,乐瑶站在一侧,神色委屈的看着宗政无忧。 “夫人,华先生来了。” 璃月只见跟在那个明珠身后,一个看似只有十岁的男子。 他一身粗布青衫,没有任何的纹饰,简单到极至装扮却别有一翻韵味,璃月从来没有见过,能将这么普通的衣服穿出这么不凡的气质的人!这个华一脉清秀面容已属上等之姿,可是被宗政无忧一衬,便显得再普通不过,一股子淡淡的药香萦绕在空气之中,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王爷。”华一脉只是淡淡的唤了一声,将手搭在宗政无忧的脉搏上,片刻后,眉宇微紧,不淡无波的目光突然朝璃月的身上打量了两眼。 “王爷只是受了寒气,加几味药便可。” 璃月一一扫过眼前的这些美人,好似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似的。再看看着艳阳四射的天,稍一动下,便大汗淋漓,哪来的寒气啊!环视了一下身侧一个个美人都担心的好像要披麻戴孝了似的苦逼样。宗政无忧究竟是作给谁看呢? “有劳华先生了。”乐瑶说罢,深情款款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王爷,乐瑶扶您回房休息。” “不用了,王妃陪着本王就行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宗政无忧朝站在人群最外的璃月招了招手。 璃月顿时隔着人墙朝宗政无忧扑去,一旁的乐瑶身子一倾,险些摔倒在地。 璃月学着乐瑶的那深情款款的模样,恨不得再挤到两滴泪来,“王爷,咱们回。”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手,两人缓步朝前方而去,璃月还在酝酿情绪,怎样才能将乐瑶那表情学个七七八八,她在“云中客”长大的人生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表情啊! 却听耳边传来一道隐着笑意的声音,“得了,你再这副模样,为夫的以为自己不久就要去了。” 璃月的表情顿时一僵,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脸颊,果然有些事情是她学不来的,这也算是个技术活啊! 晚上,璃月一人在那张诺大的床上滚来滚去,宗政无忧竟然派人通知她说,要在书房睡上个几晚,这不是等于要断她的精神食粮嘛! 璃月突然坐起身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漫漫长夜,独守空房,她想挠强! 宗政无忧的病,究竟有几分真假,璃月也不敢妄自推断,想想晚上一夜一战,一战到天明的气势,有哪个有病的人能撑得住。 可是,那晚那么冰冷的触感…… 璃月不禁升起一抹寒意,最近,她好像很容易怕冷。 书房内 宗政无忧翻着手中的书,烛光跳跃间,他仿佛在书中看到那饥渴的仿佛想将他生吞活剥了的容颜。 突然,宗政无忧站起身来,刚行至门口,脑海中想起华一脉的话。 “节制,应当节制。” 大夏朝帝都位处北方,秋季,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季节,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躺椅上,宗政无忧则站在一侧轻轻的剥开新嫩多汁的葡萄皮,再亲自喂到璃月那张小嘴里。 享受,享受!这天怒人怨的极品享受! “王爷,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身子要健朗许多。” 宗政无忧轻笑,看着那张小嘴一张一合,“是吗?为夫也这么觉得。” “那王爷就多和我呆在一起,说不定,病就全好了呢。”璃月大言不惭,张开嘴巴示意宗政无忧剥葡萄皮的动作不要停。 “为夫是一有时间就陪在爱妃身侧。”宗政无忧将手中的葡萄送上,突然感觉一排小利牙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侧目朝璃月望去,只见她正伸着丁香小舌添着残留在唇上的葡萄汁。 “啧啧!”璃月满足的砸砸嘴,“真甜!” 宗政无忧将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轻轻的朝璃月的唇渡了过去。璃月却顺势勾起着宗政无忧的脖子,葡萄的香甜充斥在两人的口中,送上门来的“美味”,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宗政无忧按住璃月的两只小手,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平静下来,对上那双眸了,宗政无忧突然发现,他竟然什么也看不到,比起隐藏,他的爱妃比他还要功力深厚。 “王爷不在乎璃月是个傻子?” “那爱妃可在乎本王是个病秧子?” 老狐狸,太极打的挺专业的!璃月嫣然一笑,以安王的心智,且不说这样的日夜相守,耳鬓厮磨,她估计,大婚那晚,他就不相信她是个傻子了。要不然,在他面前她从来不装,他竟然一点也不感觉到诧异。 宗政无忧的眸色之中带着一丝笑意,紧紧的环住璃月的腰身,你可知,原本以为是个石头,结果却发现是块世间仅有的上等美玉时的心情,他此时就是这么得瑟的!小狐狸,咱们来日方长! 一入秋,天气渐凉,从宫中赐下的东西装了整整几间库房,换上了几加棉的衣服,人都懒得动了。这几天,又是宗政无忧例行睡书房的时间,璃月一个人无聊的看着飘落枝头的落叶。 “小姐,燕窝炖好了,您尝尝。”锦儿端着玉碗缓步走了过来。 揭开盖子,璃月突然闻到一股怪味,虽然极淡,但是也夺逃不过她敏锐的嗅觉,璃月爱在燕窝这中加些银耳与红枣,这燕窝好像不同常日,拿起羹勺搅了一下竟然在碗底发现一个小老鼠,毛还没有长齐!一旁的锦儿顿时一阵干呕。 璃月见状心中冷笑。也亏了外界的那些传言,才让这个女人做这么小儿科的事情!宗政无忧除了对那个乐瑶有点特别之外,其它的八个侍妾她不召见,均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敢在她的吃食里动手脚的人,除了那个乐瑶,不会有第二个人。 此时,那个乐瑶还腻在王爷的书房里呢! “小姐,燕窝是皇后赐给小姐的,怎么会出现死老鼠呢,而且炖的时候厨子不可能没有发现啊!” 璃月将玉碗的盖子盖上,不动声色。 “小姐,奴婢这就去告诉王爷!”锦儿气呼呼的朝屋外跑去。 “回来!”璃月喊了一声,制止了锦儿的脚步。 “小姐!”锦儿委屈的叫了一声。 “端上。” 第十章 脑门子被夹了 锦儿立即嘻笑颜开,端着那碗燕窝跟上璃月的脚步…… 璃月推门而入,只见那个乐瑶正坐在书案前画着什么,宗政无忧则站在旁边指点,两人挨的很近,由璃月这个方向望去,姿势十分的暧昧。 “王妃。”乐瑶慌乱的站起身来,欲朝璃月行礼,谁知,却碰到了一旁的椅子,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去。 “王爷,你身子弱,怎么不坐着?”璃月抓住宗政无忧的两只手,将他拉到一旁。 宗政无忧丝毫没注意到乐瑶的狼狈,他只是想不明白,在五步之外的璃月却一瞬间便握着他的手,速度竟如此之快!双眸微眯,看不出心中流转的是何思绪。 璃月转向一旁一脸幸灾乐祸的锦儿,“锦儿,还不快把夫人扶起来。” “是。”锦儿连忙放下手中的燕窝,朝还在地上躺着着乐瑶快步而去。 “乐瑶侍候王爷不辞劳苦,璃月甚是感动,厨房炖了燕窝,特意拿来给乐瑶补一补。”璃月说罢,目光转向一旁的乐瑶,只见乐瑶的脸上立即闪过一丝嫌恶的表情。 “爱妃真是有心。”宗政无忧看了那一碗燕窝,轻轻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锦儿,扶乐夫人坐下。” “乐瑶,这燕窝可是刚炖好的趁热喝了。”璃月看着乐瑶那难看的脸色,笑得很是纯良。 “多谢王妃美意,乐瑶一直不爱吃这些。” 璃月一听,脸上的笑意立即变成了委屈,拉着宗政无忧的衣袖,“王爷,乐瑶不喜欢我吗?” “乐瑶,即是王妃亲自端来的,你就勉强吃些。”宗政无忧一发话,璃月那张小脸立即阳光明媚了,与乐瑶那边的死气阴沉成鲜明对比。 乐瑶看了一眼璃月,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个上官璃月究竟有没有发现这燕窝里的东西? 看到乐瑶眼中的迟疑,璃月带着委屈开口道:“王爷,可能是乐瑶真的不喜欢吃,还是璃月吃了。”璃月松开宗政无忧的手,朝那碗燕窝走去。 “不,即是王妃亲自送来的,乐瑶又怎么会不喜欢。” 璃月呆呆一笑,兴奋的像个小鸟一样回到宗政无忧的身侧。就凭乐瑶那点心智,也敢在她面前耍小把戏。 乐瑶缓缓打开盖子,几颗红枣配在嫩白的银耳之间让人十分的有食欲,可是乐瑶知道,一只死老鼠被压在最下面,她顿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乐瑶只是想恶心一下上官璃月,没想到,却最后砸在了自己的手里!若是上官璃月在王爷面前吃到了死老鼠,王爷一定会彻查到底,这可是皇后赐下的燕窝!几番权衡之下,乐瑶端起燕窝连羹勺都没有用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璃月淡淡一笑,这就叫搬起石砸自己的脚!她还高看乐瑶的在宗政无忧眼中的分量了! “王爷,王妃,乐瑶告退。”乐瑶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离开书房。 璃月发现,那碗中连汤渣都不剩一口,心中顿时唱起了高歌。今天,只是给这个乐瑶一个小小的教训!有时候,这样子的消遣比一下子把人整死要惬意多了。 “王爷,今晚还睡书房吗?”小手轻轻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 宗政无忧抱起璃月朝一旁的躺椅上走去,将璃月轻柔的放在躺椅之上,目光紧紧盯着璃月脸上闪过的每一个表情,可是除了那火辣辣的勾引,他什么也看不到! “上官璃月。” 璃月呆呆的看着宗政无忧,这丫的突然发什么神经了? “娶璃月为妻,是为夫这一生最英明的决定。” 璃月微僵,仔细的看着安王的头部,这丫的,不会脑门子被夹了! ——粉粉可爱的分隔符—— 安王的身子仿佛越发的好了些,也许是天气转凉穿多了衣服的缘故,看起来也有那么几分健朗,更不用天天都坐着躺椅由人抬着,步行个几百步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咳得心肝肺都要出来了! 大夏皇帝听闻此消息,顿时喜上眉梢。思儿心切之下,派御撵接安王与安王妃入宫觐见。 璃月是第一次踏入大夏皇宫,现代,见过不少各国古时遗留下来的建筑。但是,她看着眼前巍峨的殿宇,还是忍不住赞叹,玉宇琼楼曲径通幽,古色古香之中又有着一翻壮丽宏伟,所过之处处处是风景,就连最普通的石阶都是白玉堆砌,雕杆玉柱更是极其精美。 上九重楼宇,站在高耸的殿宇之前,不由自主便会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与姿态。 这就是盘踞在华夏大陆的大夏朝! 一入宫,璃月便被皇后身边的嬷嬷接到了凤辰宫,而安王则直接去了夏凉宫。 璃月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那许久都未曾谋面的上官凝香,不,人家现在已经贵为太子妃了!璃月自动忽略掉一旁身着华丽宫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上官凝香,朝坐在主位的皇后拜去。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顿时抬起头,目光上下打量着璃月,只见璃月站在下方,大方得当,一点也不像之前她见到的模样! “平身,赐坐。” 璃月走到上官凝香下首坐了下来,她没放过上官凝香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这会,那丫心里肯定是偷着乐呢。 “璃月,在安王府过的还好?” “回娘娘,一切都好。”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探寻的目光再次在璃月的身上打量了一翻,这简直只能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安王身子骨弱,璃月要学着多多的照顾夫君。” “璃月谨尊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将目光从璃月的身是抽了回来,隐去了眼底所有的情愫,朝一旁的宫女挥了挥手。 “本宫知你母亲想念你,今日你入宫来本宫便将你母亲接入宫中,也好让你们母女两人好好的团聚一番。” 璃月一听,头都大了,这一见,那岳氏的泪水得流到什么时候去啊!可是,一见到宫女领着红着眼的岳氏从帷帐后走来,璃月感觉心中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涌来,比那淡淡的牵挂更加的强烈,才几个月不见,岳氏清瘦了不少! 不由自主的便唤出声来,“娘亲。” “乖女儿,娘总算是见着你了。”岳氏不顾一切将璃月搂在怀里。眼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刷刷的往下流。还未来得及说几句体己话,便见殿外人影攒动。 “太子殿下到!” 岳氏忙止住哭泣,拉着璃月上前见礼。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求冒泡,各种求~打滚中……。 第十一章 棋子 只见一道玄青色锦服的男子缓步进入大殿,玉冠束发,英气逼人……除了皇后外,殿内所有人都屈身行礼,岳氏拉了拉还傻站着的璃月,璃月这才弯下身来。 “儿臣参见母后。” 太子宗政离笑身姿挺拔,剑眉凤眸,有几分干练的气度,璃月脑上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若是宗政无忧不是这么些年被迫疾病缠身,也是这般得以历练,那宗政无忧绝对是秒杀一切级的! “璃月表妹也在。” 璃月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出声唤她,抬起头来看着一脸笑意的太子。记忆深处好像上官璃月儿时与太子见过一面,由于时隔太久的缘故,记忆已不是很清晰,但依稀可以记得太子的轮廓。那时,太子弱冠少年,正是意气风发时。 “太子哥哥还曾记得梨棠院的那几株梨树?” “自是记得。”太子含笑,只是眸色之中闪过一丝诧异,外界疯传,相府嫡女上官璃月呆傻,可是为何还能记得儿时的事情? 思绪流转,宗政离笑想起,树下那个怯弱的像个小兔子一般的女娃娃。 “太子哥哥举璃月摘梨子。” 不只是太子,就连岳氏都是一头雾水,璃月怎么突然跟太子拉起近乎,而且还举止得体,难道是嫁了人的缘故? 一旁的上官凝香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绞着手帕垂眸紧思,原本在府上时,她只想着不要张扬出去,看来,上官璃月是真的变了! 变了又怎么样,上官凝香不由自主的抬高了下巴,她肚子里可有太子的血脉,生下这个孩子,她便坐稳了太子妃之位!而上官璃月,永远只能是安王妃!从出嫁的那天起,她的身份就比上官璃月要尊贵了! “你们母女二人好不容易见一面,去内室好好的说说话。”皇后适机发话。 岳氏大喜,连忙向皇后行礼,“多谢皇后娘娘。”说罢,拉着璃月朝内室而去。 太子看着那一道身影,久久未曾收回目光。 上官凝香看着太子的模样,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娇滴滴的朝太子说道,“殿下,今日似乎回来的早些。” “你先退下。”太子的语气有些生硬,上官凝香委屈的看着皇后,最终福了福身退出凤辰宫。 “可见着你十三弟了?” “见着了。”太子不悦,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父皇一见到十三弟,眼中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十三皇子身子弱,你父皇多费些心思也是正常的。” 太子摇头轻笑,可能在父皇的眼里,只有十三弟才是父皇的儿子!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内室的方向瞄了瞄,太子缓缓起身。 “母后,璃月哪里有半点呆傻!” “太子!”皇后沉声喝道。 太子咽下想说的话,不停的在殿内踱步,堂堂一朝储君,舍下相府嫡女不要,另娶庶女,这些他可以隐忍!但是明明原本属于自己的人,不似传言那般,竟是个倾城佳人,他怎么还能淡定得起来?现下,竟然配给了那个病秧子!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管傻与不傻,你现在的太子妃都是凝香,而璃月,已是安王妃,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太子咬牙齿说道,不管如何,朝中再无人能与他分庭抗礼,这个局面,自然是他乐意见到的。 “母后,儿臣先行告退。”太子起身退去,皇后屏退众人,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 若是岳氏能够拉得住上官秀的心,皇后也不至于启用柳氏这个棋子,一切,都已经步入轨迹,岂是可以随意回头的?!至少,上官秀对柳氏与那一儿一女十分上心。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卖萌不要钱分隔符—— 岳氏拉过璃月,左瞧瞧,右看看,确定自己的女儿比以前在府上丰润了些许之后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王爷待你甚好,娘亲是知道的。”岳氏眼眶开始发红,“只要璃月过得开心,娘才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到是安王的病能够痊愈,娘亲就再无遗憾了。” 璃月咬了一口摆放在一侧的水果,又拿一起个递给岳氏,这宫中的东西果然不一样,个个都是精品,连个梨子都那么甜。 “娘,吃梨。” 岳氏摸了摸璃月的头,含泪带笑的接到手中。 “娘,你也来安王府和女儿一起住。”璃月说的是真的,只是她也知道,岳氏对上官秀余情未了,而那个柳氏独霸恩宠,岳氏整日不是去菩提寺进香,便是呆在院子里不出来走动,日子想必过的十分的艰苦。 “璃月乖,娘亲怎能和你一起去王府呢。” “娘是舍不得他?” 岳氏沉默了,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见到岳氏这样,璃月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拉起岳氏的手,无言安慰。 要是把她放在岳氏这个位置上,以她的性子上官秀早死千八百次了!就连那个柳氏,也没好下场。 “娘只求你过的好就足够了,至于娘,已是人老珠黄,顾不上其它了。” 人老珠黄?明明是风韵犹存好不好?璃月见岳氏如此的自暴自弃,无奈的摇摇头。 突然,内室的门被推开,只见一个小宫女神色匆匆,见到璃月顿时过去行礼。 “参见王妃,王爷在夏凉宫里昏过去了,请王妃速速移驾!” 岳氏一听,差点昏了过去,还好璃月早有准备。 “这,这……女儿……” 璃月知道岳氏凌乱的语气是想表达什么,但是却没有时间多说,安抚了几句便辞别岳氏迅速的朝夏凉宫而去。 刚到宫门,便见到夏凉宫已经围满了人,璃月走到殿内,只一身龙袍的皇上面色铁青的坐在一侧,璃月站在人群之中,也没敢上去朝拜。 “安王妃何在?”只听内室唤了一声。 璃月上前上步,“我在这里。” 皇上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璃月,挥挥手示意璃月进去,璃月快步走到内室,只见宗政无忧眼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气若游丝。 见璃月过来,朝璃月艰难的挥了挥手。 “爱妃。” “王爷,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回府,华先生一定能救王爷的。”璃月握住宗政无忧的手,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手心里,肩膀一颤颤伤心欲绝。 室外的太医立即附和:“皇上,王爷的病情一直都是由华先生主治的,臣等也束手无策啊!” 而华一脉那个天才神医,唉,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他宁死也不踏入皇宫一步! 皇上沉声令道:“备撵,送安王回府!” 几个太监抬着安王,璃月坐在安王身侧细心照料,一行人迅速的出了宫门。 夏凉宫内,一片死寂,皇上脸上的笑意全被阴霾取代,原本,大家都以为安王爷的身体都要康复了呢,怎么会突然又这样了? ------题外话------ 多谢亲送的花花,多谢好友婉儿来捧场,群么么~ 第十一章 吹箫 回府的路上,璃月狐疑的目光打量着紧闭双眼仿佛就要不久于人世的宗政无忧,这样的情况,她早就习以为常了……璃月发现,现代的什么影视明星跟大夏朝的人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这里的人个个都是戏中高手! 小手游移到宗政无忧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宗政无忧眉宇微紧,依然未睁双眼,只是唇角微微上扬。 安王这一病,整个安王府可乱成了一锅粥,璃月直接将宗政无忧接到了她的房里,华一脉匆匆来瞧了一后,开了一堆药方后,嘱咐好生休养便退了出去。 照璃月的话说,华一脉面色凝重的跟吃了屎一样。 “早就说了,王爷不能和璃月分开。”璃月坐在床侧,轻轻的勾起宗政无忧的一缕发丝把玩,玩着玩着便不正经起来,小手灵巧的探入宗政无忧的衣衫内。 宗政无忧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色的女人!一般色都是用来形容男人,可是宗政无忧发现用来形容璃月更加贴切一点。 “爱妃可有疑惑?” “华先生真乃神人也。” 宗政无忧微愣,两人相视一笑,一样的狡猾。 上官璃月,你就继续装! 宗政无忧,你就继续装! 为了更好的侍候宗政无忧,璃月可所谓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具体表现在:将原本在西厢房的小浴室直接搬进了内室里,浴桶放在屋内的屏风之后,以方便她每天沐浴,这醉翁之意,你懂得。 屏风后映出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哗哗”的流水声缓缓响起,这个浴桶,是璃月命人特制的,容两人不在话下。细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璃月停下手中掬水的动作,肩膀一紧落入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怀抱。璃月转身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痴痴一笑,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王爷。” “为夫亲自侍候爱妃沐浴可好?” 璃月淡淡一笑,双手缓缓的划到宗政无忧的腰迹,轻轻一勾,两人紧紧相贴,宗政无忧看着那只惹火的小手,他的衣服,已经开始散落。 璃月的唇在宗政无忧的唇侧留恋,两唇只是微微相触,轻轻的游移之时,带来一种微痒宗政无忧感觉全身一阵酥麻。 眨眼间,衣服已经全部划落,宗政无忧拦住璃月的腰。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侧:“王爷,就在这。” 宗政无忧轻咬了一下璃月的耳唇,“真是个喂不饱的小野猫。”只是,他刚一进入水中,璃月便从他的怀中滑了出去,整个人都没入高至腰迹的浴桶之中。 就在宗政无忧还未缓过神来的时候,强烈的刺激让他心中紧绷的弦疯狂的弹了起来,那温软的触感所带来的感觉让他险些失控。 “嗯!”宗政无忧忍不住发出一阵闷哼。 深深的吸着气,平复着他心中的波动,可是,下一秒,急促的呼吸声再次传来,他的脑中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水中的风景,如同皎月下淡起的萧声,犹如一支缠绵的夜曲,音符环绕游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九曲回转…… 宗政无忧的所有感官全都被璃月的每一个动作带领着,就在璃月准备换口气的时候,宗政无忧突然没入水中,封住那张让他险些失控的樱唇。 水下,是抵死的痴缠,是鱼儿与水的畅欢…… 璃月从水中探出头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宗政无忧轻轻的贴在璃月的背上,一只手覆在璃月的小腹将她紧紧的环在怀中,两人紧密贴合,再不留一丝空间。 “爱妃,这才刚刚开始。” 璃月两眼一闭,悲从中来,为什么她就没扑赢过?为什么到最后,总是她先败下阵来?为什么她都气若游丝了,他还在举旗呐喊? 为毛……“嗯~”夜色静好,自是一翻风光旖旎。 经过一个月的细心调养,宗政无忧总算是能够出门见见太阳,璃月心知肚明,宗政无忧的这病是多么的奇怪,看来,也就只有那句话能解释了:华先生真乃神人也! 书房内,宗政无忧缓缓落笔,一个“清”字跃然于淡黄的宣纸上,每一笔都刚劲有力。 安王府的夜空,陡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空气之中都有几分凝重的气息。 璃月靠在门侧,眼前夜色阑珊,接连几夜,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萦绕不去。放眼大夏,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宗政无忧这条命? 宗政无忧例行睡书房的这几天,璃月一个人懒懒的睡到了日上三杆才起床,一睁眼,便见到瑟儿红着眼晴站在她的床前。 “小姐,你快去救救锦儿,她现在在乐夫人的院子里,昨个,李姨娘说在花园丢了一支金钗,硬说是锦儿拿了,还说有人看见锦儿从那路过,要等小姐醒来,去搜锦儿的房呢!” 这个乐瑶,吃了一次死老鼠到是学聪明了点。 “你去锦儿房里好好的找找,找到了拿给我。” 瑟儿一惊,小姐怎么知道一定能找到?锦儿一定不会做那种事情的!难道小姐也不相信锦儿吗? 璃月看了一眼瑟儿,将一脸委屈的瑟儿一把推了出去。果不其然,瑟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那根金钗就在锦儿的枕头下面。 璃月将金钗接过,淡淡一笑。这个乐瑶是试探她呢,还是真以为她是傻子太低估她了。看着手中贵重的金钗,直觉这乐瑶应该没那么傻! “走。” 乐夫人的院子里很是热闹,就连一向很忙的李嬷嬷都被请了过来,璃月走上前去,不客气的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参见王妃。”一院子的人齐齐行礼。 璃月挥挥手,“都平身。” “王妃,诗蕴妹妹的金钗丢了,有人看见锦儿从那条路上路过,想去搜一下锦儿的房间,还请王妃应准。” 够直接啊,璃月“呵呵”的笑了两声,“是谁看到锦儿从那路过的?” 立即看到那个李诗蕴的身旁有一个小丫头站了出来,“回禀王妃,是奴婢看到的。” “你可真能干,都能当神探去破案了!”璃月伸出手赞叹道。 院子里的人均是一愣,李诗蕴的脸色有些难看,突然璃月一拍椅背,站起身来,“捡了不还,便是偷!对于这种人,一定要严惩到底!” “王妃说的是。”李嬷嬷在一旁附和。 “那就去搜。”璃月朝乐瑶使了个眼色。 乐瑶看璃月这么爽快,心中到有些不安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璃月院子的偏殿,璃月拍了一下那个指证的侍女的肩膀。 “要是搜到了,一定重重赏你。” 那婢女一阵暗喜,盈盈一拜道:“奴婢多谢王妃。” ------题外话------ 喜欢的话请多多支持呀,亲~紫怜需要你们哇,留个言,放入书架,各种求,滚滚而来! 第十三章 本王名正言顺的妻 只是,乐瑶身边的婢女以及李诗蕴身边的婢女在锦儿的房间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枝金钗…… 乐瑶与李诗蕴的脸色很是难看,其中一个婢女都把枕头都翻烂了都没有找到。 “也许,是她看错了,还有别的人路过也不一定。”李诗蕴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弱,说话间,目光不时的瞧一旁的乐瑶。 瑟儿朝锦儿使了个眼色,锦儿立即上前去拼命的摇晃那个那个指证她的婢女,“你想想,你再想想,你还有没有看到从那路过的人,也还我一个清白呀!” 突然,一支明黄的东西从这个婢女的身上掉了下来! “金钗!”众人倒抽一口气,这支金钗竟然在这个婢女身上!顿时,一屋子的人,有面若死灰的,有一阵青白,有幸灾乐祸的…… “好啊,是你捡了,然后贼喊抓贼来陷害我!”锦儿指着这个婢女大声指责。 所有人都瞧的清清楚楚的,这个婢女百口莫辩。 “小姐,您要为锦儿作主啊!”锦儿一下子扑到璃月面前,抱着璃月的腿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夫人,奴婢真的没有拿李姨娘的这支金钗啊!”那婢女脸色发白,看看李诗蕴,又看看乐瑶眼中全是慌乱的乞求。 “王妃,此事可否交由老奴处理?”李嬷嬷站出身来,朝璃月恭敬的问询。 “当然可以,不是我的丫头做的就行了,李嬷看着办,我饿了,还没有用早膳呢。” “那大家都散了。”李嬷嬷说罢,众人顿时鱼贯退了出去,行了老远,璃月还能听到那个婢女喊着冤枉的声音。 “小姐,锦儿以为这次死定了!还以为会牵连小姐呢!”锦儿现在还心有余悸。 瑟儿猛得点点头,找到那支金钗的时候,腿都软了,两人以崇拜的目光看着璃月,只差没有星光闪闪了。 “鱼片粥准备好了没有?我饿了。” “小姐,我们这就去准备膳食!”两个丫头顿时风一般跑了出去。 璃月的心中却在盘算着,动她不得,竟然拿她身边的人开刀,锦儿无辜受屈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从来都是不记仇的,因为,有仇她一般及时就报了! 锦儿与瑟儿正在忙着活伙,突听璃月在内室唤她们,两人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朝内室走了过去。 “来,我教你们一个游戏。” “小姐,什么游戏?” “听好了!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呀,然后,就是石头剪刀布的,赢了的人打输了的人一巴掌,两人出同样的,不受罚,然接再来。” “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姐,这是什么游戏呀,真好玩!” 这就好玩了?如果她的计划不出意外,这个游戏会更好玩! 璃月翻出首饰,在里面挑了两个如鸟蛋大小的珍珠轻轻的握在手中,大小刚刚好。 锦儿和瑟儿这几日发现一向懒到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的璃月喜欢去外面转了。两个丫头相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膀。 至从小姐醒来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她们都见怪不怪了。不是有一个词叫什么,物极不反吗?可能这就是她们小姐一下子转性子的原因! 明珠奉乐瑶之命去华一脉那里取些东西,路过这条小径时,突然有一个东西咯的脚底生疼,捡起来一看,立即两眼放光,这才是真正的明珠呢!而且还有两颗,她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珍珠。 “小姐,这里也没有啊!” 眨眼间,便见璃月带着两个丫环朝这个方向而来,明珠吓了一跳,就连握在手中的珠子都还没有来得及放到衣袋里。 “明珠,你有没有看到两颗珍珠遗落在这儿?” “我家小姐天天拿着玩,不小心弄丢了。” 璃月看到明珠的神色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朝她福了福身,“参见王妃,奴婢没有见到什么珍珠。” 璃月笑了,笑的十分的可亲。 “快起来,不就两颗珠子吗,找不到就算了。”走到明珠面前温和的说道。 明珠一阵暗喜。 “明珠,咱们一起玩游戏?” “王妃,奴婢不会玩游戏。” “无妨,让锦儿交你。”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左飞飞,右飞飞,飞啊,啪啪!飞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乐瑶匆匆赶来,便见到眼前这个场景,明珠的脸已经被打的红肿不堪,游戏还在继续,而明珠这个死丫头,却如鬼上身了一般只知道握紧拳头出石头! “蠢奴才,你不会换另外一个!”乐瑶冲上前去硬掰开明珠紧握的手,只见一颗色渍极佳的珍珠握在明珠的掌心,乐瑶立即傻了眼。 “小姐,这不是你找了半天的珠子吗?!”锦儿大叫。 明珠颤抖一下,慌乱的跑在地上,“王妃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 璃月的目光移到乐瑶身上,只见乐瑶的脸上全是怒意,璃月缓缓开口道:“捡了不还,便是偷。” 乐瑶愤怒的扇了明珠一耳光,“作死的奴才!来人,打二十板子送出王府!”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明珠在也不敢了!您就再给明珠一个机会!” 乐瑶的目光看向璃月,只见璃月却看着天上的云。明珠从小便服侍在乐瑶身侧,后来又被带过王府,再怎么愤怒,乐瑶还是有些不舍,毕竟是侍候了那么多年的贴身丫环。 “锦儿,瑟儿,我饿了,咱们去瞧瞧鱼泥煎饼做好了没。” “是!” 乐瑶看着那个背影,无尽的恨意再也隐忍不住!目光移到惨不忍赌的明珠身上,忍痛挥了挥手。 王府的一个阁楼上,站着两个身影,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只见那黑衣男子冷酷的表情一阵僵硬,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两人眼底。 “冷夜,你输了。” “王爷,那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是本王名正言顺的妻!” 冷夜眼角一阵抽搐,他明白了,这个女人,是王爷第一个承认的女人! ------题外话------ 感谢:冰月菲雾涤尘月心冰諎扉祭ylq888潇月晓晓天使与恶魔的仇恨韦联盼几位亲的留言,喜欢请多多支持,至发文时,收藏是260左右,紫怜承诺,下午五点前,收藏破400加更一章,(破五百,加更两章,破六百,加更三章!以上纯属yy,哈哈)不过收藏过了400,加更一定会有滴!么~ 推荐好友文文:沁沐星辰《宝贝,宠你上瘾》 乱鸦《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 淼仔《独霸王妃》 夜纤雪《佛堂春色》 第十四章 遍地菊花香 至从皇后有意替换太子妃之时,冷夜便潜伏在上官府内,意图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却发现皇后有意将那个太子不要的傻子推给王爷! 王爷竟然没有反对,以前娶也就算了,冲喜嘛,反正也不在乎多养几张嘴,可这是个别人不要的啊,而且还是个傻子! 冷夜为了让王爷打消这个念头,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强行拉着他家王爷来到上官府……正瞧见那女子睡的死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语。 看,都傻成这样了! 冷夜怎么也想不到,他却在王爷的眼中看到一丝笑意。 再后来,冷夜将那傻女一鞋子把上官府那个马上要成为太子妃的二小姐拍的一脸青紫的事情告诉王爷的时候,王爷突然神秘一笑,和他打起赌来。 当时,场景是这样的: 宗政无忧挽起袖子,手中的笔缓缓落下,游刃有余之间四个字跃然与纸上:大智若愚 “冷夜,本王和你打个赌。” “王爷,您赌什么?” “本王赌,这个上官璃月一点都不傻。” 冷夜当时只当他家王爷又要娶亲,有点昏了头。 输了,果然是输了! “手上的事情可做完了?”宗政无忧收回目光,语气多了几分冷意。 “回王爷,共清扫了一百二十三人,其中有十多人已查出是谁指派,但是,失,失踪一人。”冷夜将一份名单交给宗政无忧,面露难色,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上逃脱! 宗政无忧眉宇微紧,能在冷夜手上逃脱的人,有点意思! “都是些小喽啰,既然查出来,那就找人替换。”宗政无忧将名单扔给冷夜,最大的一条鱼也只是个二品文官,只是这幕后的人,太多了,也太狡猾了。 “那个逃脱的人,可查清身份?” 冷夜的脸色跟吃shig一样难看,“回王爷,还没有。” “查!”宗政无忧唇角微扬,一抹冷艳的笑容优雅绽放,渐行渐远,一袭击白衣随风而起,衣袂飘然。 “别忘了你我的赌约。” 冷夜还没有在惊艳中回过神来,乍一听到这两个字,不受控制的一僵,识趣的换了那一身酷到爆的黑色劲装,收好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利剑,朝王府的马厩而去,这一个月,他就要在这里混了! 璃月正在兴致脖脖的拿着刚刚从湖边的泥洞里掏出的两个大螃蟹打架,一道淡黄的裙摆从她的视线一闪而过。 “参见王爷。”那黄衣女主娇羞的,兴奋的声音响起。 “起来,手里拿的是什么?”宗政无忧漠视的随口一问。 “花园的菊花开了,妾身去画几副来好做绣花样子。”那黄衣女子的语气顿时充满期待与自信。 “你还会作画?”宗政无忧的淡漠的语气微变。 “回王爷,妾身只是略懂一些。” 璃月缓缓抬头,只见那人女子袅袅婷婷含羞带笑的看着宗政无忧,此女着一件淡黄的束腰长裙,衣服上绣着几朵黄色的菊花,由璃月的这个方向望去,一朵菊花刚好恰如其份的绣在那腰部以下的位置。 果然是菊花啊,璃月瞬间邪恶起来。 “你是?”宗政无忧还真是一进想不起这个妾室的名字来。 只见那黄衣女子脸上明媚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璃月抓住草地上掐得正欢的两只大螃蟹朝那女子走了过去。 “啊!”那黄衣女子一惊,手中的画顿时散落了一地,直接朝宗政无忧扑了过去。 “王爷~妾身好怕!”那黄衣女子的眼中全是惊恐,两只小手抓住宗政无忧胸前衣服,原本就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更显得楚楚可怜。 “不用怕。”宗政无忧不着痕迹的将黄衣女子从怀中推了出来。 “中午要拿这些家伙做菜呢,素馨要不要一起来尝尝?”璃月扬了扬手中的螃蟹。 “不,不用了!” “其实也挺好玩的,要不送你一只玩玩?”璃月说罢,飞速将手中的螃蟹递到素馨的手中。 “啊!”素馨大惊,想要甩掉螃蟹可是螃蟹却以更快的速度夹住了她的纤纤玉指,血顺着白嫩的手指流了出来。 “痛,痛!好痛啊!”一声惨叫顿时响起,跟着素馨的小丫环一时都傻了眼了。 “快,快拿下来!”素馨脸上挂着泪珠,终于从螃蟹的钳子之中解脱出来凄惨的看着宗政无忧。 璃月灿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王爷别心疼,呆会,我一定多吃几只为素馨报仇!” 宗政无忧眼角一抽,这小丫头是故意的?只是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么做呢?虽然宗政无忧不敢妄下结论,但是他的心中却升起一抹暗喜。 “还在流血,快去找华先生瞧瞧。” “是,多谢王爷关怀。”素馨梨花带雨的朝华一脉住的地方而去。 璃月捡起地上的失去了一只钳子的大螃蟹,“瑟儿,又掏了几只了?” “小姐,八只了!” “好了,够一锅了!” 宗政无忧看着两眼放光外加馋得直流口水的璃月,他突然有一种错觉,璃月看着那螃蟹的眼神,好像看着他想那什么时候的一模一样! 顿时两只螃蟹的头上冒出了四个字,一个头上写着:宗政,另一个头上写着:无忧。 夜瞧瞧拉开帷幕,虫鸣声在夜空中唱响一支独奏,一切都是那么静好。螃蟹的味道,是宗政无忧第一次尝试,虽然他只分到了一只,而且还是断腿的哪只,依然感觉唇齿留香。而璃月吃螃蟹的模样,就只能用横扫千军来形容,对,没错,非此等气势不能比拟。 宗政无忧更是好奇,今晚的璃月仿佛特别的沉静,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坐在一旁对着月色托腮发呆的璃月。 “床前明月光。” 宗政无忧微愣,这个小磨人精还能说出这等应景的句子。 “床前明月光,” “美人躺床上。” “王爷你快来,” “遍地菊花香。” “噗!”宗政无忧口的中茶水喷了一地。 璃月白了一眼宗政无忧,“人家手都夹那样了,你不打算去瞧瞧?” 宗政无忧起身,将璃月环在怀中,温热的气息在璃月的耳侧萦绕不去,“如果,等一会,你还要为夫去的话,为夫的一定听你的。”宗政无忧说罢,含住璃月娇嫩的耳垂。 ------题外话------ 今天是最后一天推荐,紫怜啥也不说了,下午还有一更,亲们随意。(挥着小手帕,走了) 第十四章 遍地菊花香 至从皇后有意替换太子妃之时,冷夜便潜伏在上官府内,意图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却发现皇后有意将那个太子不要的傻子推给王爷! 王爷竟然没有反对,以前娶也就算了,冲喜嘛,反正也不在乎多养几张嘴,可这是个别人不要的啊,而且还是个傻子! 冷夜为了让王爷打消这个念头,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强行拉着他家王爷来到上官府……正瞧见那女子睡的死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语。 看,都傻成这样了! 冷夜怎么也想不到,他却在王爷的眼中看到一丝笑意。 再后来,冷夜将那傻女一鞋子把上官府那个马上要成为太子妃的二小姐拍的一脸青紫的事情告诉王爷的时候,王爷突然神秘一笑,和他打起赌来。 当时,场景是这样的: 宗政无忧挽起袖子,手中的笔缓缓落下,游刃有余之间四个字跃然与纸上:大智若愚 “冷夜,本王和你打个赌。” “王爷,您赌什么?” “本王赌,这个上官璃月一点都不傻。” 冷夜当时只当他家王爷又要娶亲,有点昏了头。 输了,果然是输了! “手上的事情可做完了?”宗政无忧收回目光,语气多了几分冷意。 “回王爷,共清扫了一百二十三人,其中有十多人已查出是谁指派,但是,失,失踪一人。”冷夜将一份名单交给宗政无忧,面露难色,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上逃脱! 宗政无忧眉宇微紧,能在冷夜手上逃脱的人,有点意思! “都是些小喽啰,既然查出来,那就找人替换。”宗政无忧将名单扔给冷夜,最大的一条鱼也只是个二品文官,只是这幕后的人,太多了,也太狡猾了。 “那个逃脱的人,可查清身份?” 冷夜的脸色跟吃shig一样难看,“回王爷,还没有。” “查!”宗政无忧唇角微扬,一抹冷艳的笑容优雅绽放,渐行渐远,一袭击白衣随风而起,衣袂飘然。 “别忘了你我的赌约。” 冷夜还没有在惊艳中回过神来,乍一听到这两个字,不受控制的一僵,识趣的换了那一身酷到爆的黑色劲装,收好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利剑,朝王府的马厩而去,这一个月,他就要在这里混了! 璃月正在兴致脖脖的拿着刚刚从湖边的泥洞里掏出的两个大螃蟹打架,一道淡黄的裙摆从她的视线一闪而过。 “参见王爷。”那黄衣女主娇羞的,兴奋的声音响起。 “起来,手里拿的是什么?”宗政无忧漠视的随口一问。 “花园的菊花开了,妾身去画几副来好做绣花样子。”那黄衣女子的语气顿时充满期待与自信。 “你还会作画?”宗政无忧的淡漠的语气微变。 “回王爷,妾身只是略懂一些。” 璃月缓缓抬头,只见那人女子袅袅婷婷含羞带笑的看着宗政无忧,此女着一件淡黄的束腰长裙,衣服上绣着几朵黄色的菊花,由璃月的这个方向望去,一朵菊花刚好恰如其份的绣在那腰部以下的位置。 果然是菊花啊,璃月瞬间邪恶起来。 “你是?”宗政无忧还真是一进想不起这个妾室的名字来。 只见那黄衣女子脸上明媚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璃月抓住草地上掐得正欢的两只大螃蟹朝那女子走了过去。 “啊!”那黄衣女子一惊,手中的画顿时散落了一地,直接朝宗政无忧扑了过去。 “王爷~妾身好怕!”那黄衣女子的眼中全是惊恐,两只小手抓住宗政无忧胸前衣服,原本就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更显得楚楚可怜。 “不用怕。”宗政无忧不着痕迹的将黄衣女子从怀中推了出来。 “中午要拿这些家伙做菜呢,素馨要不要一起来尝尝?”璃月扬了扬手中的螃蟹。 “不,不用了!” “其实也挺好玩的,要不送你一只玩玩?”璃月说罢,飞速将手中的螃蟹递到素馨的手中。 “啊!”素馨大惊,想要甩掉螃蟹可是螃蟹却以更快的速度夹住了她的纤纤玉指,血顺着白嫩的手指流了出来。 “痛,痛!好痛啊!”一声惨叫顿时响起,跟着素馨的小丫环一时都傻了眼了。 “快,快拿下来!”素馨脸上挂着泪珠,终于从螃蟹的钳子之中解脱出来凄惨的看着宗政无忧。 璃月灿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王爷别心疼,呆会,我一定多吃几只为素馨报仇!” 宗政无忧眼角一抽,这小丫头是故意的?只是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么做呢?虽然宗政无忧不敢妄下结论,但是他的心中却升起一抹暗喜。 “还在流血,快去找华先生瞧瞧。” “是,多谢王爷关怀。”素馨梨花带雨的朝华一脉住的地方而去。 璃月捡起地上的失去了一只钳子的大螃蟹,“瑟儿,又掏了几只了?” “小姐,八只了!” “好了,够一锅了!” 宗政无忧看着两眼放光外加馋得直流口水的璃月,他突然有一种错觉,璃月看着那螃蟹的眼神,好像看着他想那什么时候的一模一样! 顿时两只螃蟹的头上冒出了四个字,一个头上写着:宗政,另一个头上写着:无忧。 夜瞧瞧拉开帷幕,虫鸣声在夜空中唱响一支独奏,一切都是那么静好。螃蟹的味道,是宗政无忧第一次尝试,虽然他只分到了一只,而且还是断腿的哪只,依然感觉唇齿留香。而璃月吃螃蟹的模样,就只能用横扫千军来形容,对,没错,非此等气势不能比拟。 宗政无忧更是好奇,今晚的璃月仿佛特别的沉静,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坐在一旁对着月色托腮发呆的璃月。 “床前明月光。” 宗政无忧微愣,这个小磨人精还能说出这等应景的句子。 “床前明月光,” “美人躺床上。” “王爷你快来,” “遍地菊花香。” “噗!”宗政无忧口的中茶水喷了一地。 璃月白了一眼宗政无忧,“人家手都夹那样了,你不打算去瞧瞧?” 宗政无忧起身,将璃月环在怀中,温热的气息在璃月的耳侧萦绕不去,“如果,等一会,你还要为夫去的话,为夫的一定听你的。”宗政无忧说罢,含住璃月娇嫩的耳垂。 ------题外话------ 今天是最后一天推荐,紫怜啥也不说了,下午还有一更,亲们随意。(挥着小手帕,走了) 第十五章 王爷,忍着点! 如此盛情,璃月自是照单全收,转过身来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这缠绵的吻…… 宗政无忧将璃月抱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感觉那双小手,已经开始不轨。 璃月伸出小手,勾住宗政无忧的腰带,小脸上已然有些嫣红。 “王爷!王爷!” 李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几丝焦急,“王爷,陈姨娘的心病突然复发,一直唤着王爷,王爷要不要去瞧一瞧?” 璃月顿时性致全无,这可是比唤醒她睡觉更严重的事情! 宗政无忧面色阴尘,只感觉小腹一重,整个人朝床上倒去,坐起身来,便见璃月裹着被褥缩在一角。顿时怒意全无,这样被打断,这个小色妞恐怕比他更难受。 突然,宗政无忧邪魅一笑,“本王这就来!” 璃月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猛然坐直身子。买了个表的!登鼻子上脸了。 这几日,那个乐瑶到是消停了,可是另外的几个女人到如春天的野草,时不时的与宗政无忧来个相逢不如偶遇,这个娇弱的心病犯了,那个送些吃食趁机投怀送抱。 这是第一次,除去宗政无忧例行住书房的那几天之外璃月独守空房。这人一但开荤,就闻不得荤腥,原本上了一盘子大鱼大肉,只让人闻闻味就端走了,当然很不爽!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娇小的身影迅速的隐入暗处,悄无生息的潜进一间同样漆黑的屋里。 只见唯一的一张只剩木板的床上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男人,原本,覆盖在脸上的黑色面纱已经被摘下来系在胳膊的伤口上。 娇小的身影上前,捏住昏迷不醒的男人的下巴,将一粒药放到男人的嘴巴里。接着,开始清理男人身上的伤。 “要是你醒来不对老娘知恩图报,老娘一定捏死你!” 一柱香的时间,那个娇小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 “小姐,王爷和李氏游园散心呢!” “小姐,王爷和那个素馨一起在花园作画呢!” “小姐,王爷带王氏游湖去了。” “小姐,王爷在乐夫人的房里过夜了!”,乐夫人给王爷弹了一夜的琴。 “嘭!”璃月手中的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她独守空房了十天,宗政无忧那丫到好一天换一个,h得很啊! 璃月撩起裙角,大步的朝屋外走去,这个时辰,宗政无忧应该在药浴,看着那虚掩的门,璃月毫无形象的踹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宗政无忧惬意的靠在池边上的背影。 “爱妃?”宗政无忧诧异,隐去眼中飞速的闪过一丝笑意。这十多天未见,他到很期待,这小丫头想干嘛! “王爷,忍着点!”璃月说罢,飞起一掌朝宗政无忧的肩膀劈了下去。 宗政无忧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失去知觉之前,他的心里有一个疑问,这丫头究竟使了多大的力道啊! 璃月酝酿了一下情绪,做出那种愁容断肠悲悲戚戚的模样清了清噪子,“来人啊,王爷昏过去了!” 安王府顿时热闹了,刚刚看到一点曙光的几房妾室一听王爷又昏,顿时觉得前途渺茫! 此时,一群人正聚在内院,面色各异。 璃月一扫众人,立即做出一阵悲戚状,拿着手帕轻轻的拭了拭干干的眼角道:“王爷的病,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犯了。” “是啊,怎么会突然昏过去了呢?”李氏出声附和,眼中有着浓浓的婉惜,再撑几天,说不定她就能名副其实了! “华先生,王爷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昏了过去呢?”乐瑶的目光盯着一言不发的华一脉。 “咳咳!”突然被点到名的华一脉顿时被口水给呛到,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宗政无忧,最后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爷只是旧疾复发,各位切勿太过伤神。” “王爷这病终究不见起色,妾身怎能不伤神~”素馨红了眼眶,拿起锦帕轻轻的拭了起来。 “是啊,妾身终日食不吃味,寝不知寐,王爷每每病情严重,妾身的心都一阵阵抽痛。”一个蓝衣美人泪水连连,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妾身也日日为王爷诵经祈福,期望菩萨保佑王爷早日身康体健。” 璃月顿时将锦帕从她那干干的眼角拿了下来,直直的盯着刚刚发表完“爱夫深切”的楚氏身上。 “靖柔真是有心,竟然为王爷天天诵经。” 一听璃月点到她的名字,楚氏立即更加悲切,“妾身诵经算什么,只要王爷能好,妾身就算是终身食素,日日拜佛都甘之如饴。” “好!”璃月伸出两只手“啪啪”的拍了起来,“大家要都有靖柔这般用心,王爷的病一定会好的!” 乐瑶瞧了一眼璃月,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安。 “乐瑶,听说慈云寺的菩萨最灵,要不你带几位姨娘去寺中为王爷祈福,好好的拜拜,多多的诵经,待王爷病体痊愈一定会念你们的好。” 愿意本热闹的大殿突然沉默了,慈云寺,那可是女子出家的地方! 璃月一扫众人,“难道大家都不希望王爷早点好起来吗?” 乐瑶朝前一步,朝璃月福了福身,“王妃,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乐瑶在打理,就请几位妹妹代劳。” 好一个金蝉脱窍! “王妃,其实不用去慈云寺那么远的地方,在府中设个佛堂,姐妹们天天掺拜不是更方便!”楚氏连忙说道,其它几人立即附和。 “是啊,是啊,王妃。” “各位可听过心诚则灵,在府中设佛堂固然方便,可毕竟不是佛家之地。乐瑶不必担心,府中事务可交由李嬷嬷暂为打理。” “可是……” 璃月打断乐瑶的话,转向一旁的李嬷嬷,“李嬷嬷,您去打点一下,即日便送几位起程。” “王妃,要不要等王爷醒来再做决择?”李嬷嬷有些迟疑。 “要不我去?”璃月盯着李嬷嬷反问。 “奴婢这就去安排。” “王妃,您是故意让把我们送出去好独占王爷!”那楚氏急了,不顾尊卑指着璃月,“我不走,我要等王爷醒来。” ------题外话------ 群:加了群,第一时间知道更新状态,还有未删节版的那什么,亲懂的~紫怜也会群里游荡,欢迎各种调戏。喵~ 第十五章 王爷,忍着点! 如此盛情,璃月自是照单全收,转过身来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这缠绵的吻…… 宗政无忧将璃月抱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感觉那双小手,已经开始不轨。 璃月伸出小手,勾住宗政无忧的腰带,小脸上已然有些嫣红。 “王爷!王爷!” 李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几丝焦急,“王爷,陈姨娘的心病突然复发,一直唤着王爷,王爷要不要去瞧一瞧?” 璃月顿时性致全无,这可是比唤醒她睡觉更严重的事情! 宗政无忧面色阴尘,只感觉小腹一重,整个人朝床上倒去,坐起身来,便见璃月裹着被褥缩在一角。顿时怒意全无,这样被打断,这个小色妞恐怕比他更难受。 突然,宗政无忧邪魅一笑,“本王这就来!” 璃月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猛然坐直身子。买了个表的!登鼻子上脸了。 这几日,那个乐瑶到是消停了,可是另外的几个女人到如春天的野草,时不时的与宗政无忧来个相逢不如偶遇,这个娇弱的心病犯了,那个送些吃食趁机投怀送抱。 这是第一次,除去宗政无忧例行住书房的那几天之外璃月独守空房。这人一但开荤,就闻不得荤腥,原本上了一盘子大鱼大肉,只让人闻闻味就端走了,当然很不爽!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娇小的身影迅速的隐入暗处,悄无生息的潜进一间同样漆黑的屋里。 只见唯一的一张只剩木板的床上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男人,原本,覆盖在脸上的黑色面纱已经被摘下来系在胳膊的伤口上。 娇小的身影上前,捏住昏迷不醒的男人的下巴,将一粒药放到男人的嘴巴里。接着,开始清理男人身上的伤。 “要是你醒来不对老娘知恩图报,老娘一定捏死你!” 一柱香的时间,那个娇小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 “小姐,王爷和李氏游园散心呢!” “小姐,王爷和那个素馨一起在花园作画呢!” “小姐,王爷带王氏游湖去了。” “小姐,王爷在乐夫人的房里过夜了!”,乐夫人给王爷弹了一夜的琴。 “嘭!”璃月手中的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她独守空房了十天,宗政无忧那丫到好一天换一个,h得很啊! 璃月撩起裙角,大步的朝屋外走去,这个时辰,宗政无忧应该在药浴,看着那虚掩的门,璃月毫无形象的踹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宗政无忧惬意的靠在池边上的背影。 “爱妃?”宗政无忧诧异,隐去眼中飞速的闪过一丝笑意。这十多天未见,他到很期待,这小丫头想干嘛! “王爷,忍着点!”璃月说罢,飞起一掌朝宗政无忧的肩膀劈了下去。 宗政无忧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失去知觉之前,他的心里有一个疑问,这丫头究竟使了多大的力道啊! 璃月酝酿了一下情绪,做出那种愁容断肠悲悲戚戚的模样清了清噪子,“来人啊,王爷昏过去了!” 安王府顿时热闹了,刚刚看到一点曙光的几房妾室一听王爷又昏,顿时觉得前途渺茫! 此时,一群人正聚在内院,面色各异。 璃月一扫众人,立即做出一阵悲戚状,拿着手帕轻轻的拭了拭干干的眼角道:“王爷的病,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犯了。” “是啊,怎么会突然昏过去了呢?”李氏出声附和,眼中有着浓浓的婉惜,再撑几天,说不定她就能名副其实了! “华先生,王爷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昏了过去呢?”乐瑶的目光盯着一言不发的华一脉。 “咳咳!”突然被点到名的华一脉顿时被口水给呛到,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宗政无忧,最后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爷只是旧疾复发,各位切勿太过伤神。” “王爷这病终究不见起色,妾身怎能不伤神~”素馨红了眼眶,拿起锦帕轻轻的拭了起来。 “是啊,妾身终日食不吃味,寝不知寐,王爷每每病情严重,妾身的心都一阵阵抽痛。”一个蓝衣美人泪水连连,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妾身也日日为王爷诵经祈福,期望菩萨保佑王爷早日身康体健。” 璃月顿时将锦帕从她那干干的眼角拿了下来,直直的盯着刚刚发表完“爱夫深切”的楚氏身上。 “靖柔真是有心,竟然为王爷天天诵经。” 一听璃月点到她的名字,楚氏立即更加悲切,“妾身诵经算什么,只要王爷能好,妾身就算是终身食素,日日拜佛都甘之如饴。” “好!”璃月伸出两只手“啪啪”的拍了起来,“大家要都有靖柔这般用心,王爷的病一定会好的!” 乐瑶瞧了一眼璃月,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安。 “乐瑶,听说慈云寺的菩萨最灵,要不你带几位姨娘去寺中为王爷祈福,好好的拜拜,多多的诵经,待王爷病体痊愈一定会念你们的好。” 愿意本热闹的大殿突然沉默了,慈云寺,那可是女子出家的地方! 璃月一扫众人,“难道大家都不希望王爷早点好起来吗?” 乐瑶朝前一步,朝璃月福了福身,“王妃,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乐瑶在打理,就请几位妹妹代劳。” 好一个金蝉脱窍! “王妃,其实不用去慈云寺那么远的地方,在府中设个佛堂,姐妹们天天掺拜不是更方便!”楚氏连忙说道,其它几人立即附和。 “是啊,是啊,王妃。” “各位可听过心诚则灵,在府中设佛堂固然方便,可毕竟不是佛家之地。乐瑶不必担心,府中事务可交由李嬷嬷暂为打理。” “可是……” 璃月打断乐瑶的话,转向一旁的李嬷嬷,“李嬷嬷,您去打点一下,即日便送几位起程。” “王妃,要不要等王爷醒来再做决择?”李嬷嬷有些迟疑。 “要不我去?”璃月盯着李嬷嬷反问。 “奴婢这就去安排。” “王妃,您是故意让把我们送出去好独占王爷!”那楚氏急了,不顾尊卑指着璃月,“我不走,我要等王爷醒来。” ------题外话------ 群:加了群,第一时间知道更新状态,还有未删节版的那什么,亲懂的~紫怜也会群里游荡,欢迎各种调戏。喵~ 第十六章 寒意 “王爷醒来,想念你们的话,一定会去看你们的……”璃月嘴角微扬,斜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上,挥了挥手中的小锦帕。但她这个模样,看的旁边的这些女人有一种想上来掐死她的冲动。 李嬷嬷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宗政无忧,再看看这些一脸愤慨的美人们。王妃不傻,这次可能谁都看出来了!王爷吩咐过,要适机为王妃树立威信,这也算是。 “各位夫人,去为王爷诵经也是好事,去个几日,王爷想念几位自然会让几位回府的。”李嬷嬷一发话,顿时没有人敢出声了,就连那个楚氏也消停了下来。安王府,楚氏敢跟璃月叫嚣,却不敢反抗李嬷嬷。 一屋子人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璃月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在她还想在安王府接着颓废的日子里,她还是喜欢吃独食!再说了,以宗政无忧那个身板,这么多女人,只能是,锄禾日当午,铁杵磨成针! 突然,璃月轻轻的抚摸着宗政无忧苍白的俊颜,邪恶一笑,“王爷,我一定会好好的侍候你的!” 一旁的华一脉听到这句,不受控制的一抖,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奇葩! 那一劈估计宗政无忧得睡上几个时辰,璃月摇着手中的锦帕学着那些女人走时的模样,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去。 就在璃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刹那,宗政无忧睁开双眸,揉了揉痛疼的肩膀,心中暗忖,这死丫头,力气还真大! “王爷。”华一脉早知宗政无忧已经苏醒。 “王爷这样,不怕宠坏了王妃?” 宠?宗政无忧仔细的揣摩着这个字眼,随即唇角微扬,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华一脉看着宗政无忧的神色,其中的含义他无法解读。只是,从王妃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像纯良之辈。 “王爷的病还要拖到何时?”华一脉轻问。 宗政无忧缓缓摇了摇头,淡然道:“时机未到。” 大夏帝都入冬的第一场雪整整下了七日,到处银装素裹,下雪的时候不觉得寒冷,这艳阳天里积雪开始融化时却觉得冷气四溢。 璃月整日围在火炉边不愿意动弹,她有一种感觉,仿佛离开了火炉,她的身上就会有一种要结冰的感觉。每到晚上也越发的粘着宗政无忧。每每都是宗政无忧将被窝完全暖热了她才肯脱衣上床。 这段时间的逍遥日子,她早已经忘记了还在慈云寺的那几位。况且宗政无忧醒来,也没说什么,而且还写了一封信赞扬那几位的贤惠,这样的佳话,简直可以纳入史册了! “小姐,咱们堆雪人?”锦儿想起,以往在相府的时候,一到下雪小姐总会吵着要堆雪人。 璃月翻眼看了一下锦儿,她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么冷,除了一宗政无忧在被窝里活动活动以外,她不想离开这个火炉子。 宗政无忧缓步而来,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衣,脸色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至从上次璃月把他劈昏后,宗政无忧醒来就再也没犯过病,有些人,还真t的欠抽型的! 璃月侧目,只见宗政无忧一身白衣与身后的雪白世界相融一体。今日的他玉冠束发少了几分随意,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正盯着她,四目相对,在两人未知的情况下,已经撞出了些他们无法解读的火花。不管有再美的风景在眼前,也都会被宗政无忧比了下去。 “王爷。”瑟儿与锦儿见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宗政无忧看了一眼裹的跟个毛球一样的璃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穿的这么多就连想将璃月搂在怀里都显得有些困难。 “冬日才刚刚开始呢,你就这样可如何是好。” “才十月,就下这么大的雪还让不让人活了!”璃月小声嘀咕了一声。 “那你这些年在相府是怎么过的?”宗政无忧听到璃月这句话,微微有些诧异。 璃月闭口不语,将怀中的暖手的炉子放到一旁,拿起另一个放回怀里,照璃月的话说,宗政无忧是狡猾狡猾滴,稍一不注意,便会被他抓住一点蛛丝马迹。 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淡淡的清香传来,让璃月的心猛然一沉,几个月了,她竟然在这里过得越来越适应!她不可能呆在宗政无忧身边一辈子。 就在璃月还在失神的时候,宗政无忧突然想到什么一样。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宗政无忧拉了一下璃月,去发现璃月纹丝不动的坐在火炉边。 “去哪?” “骊山温泉行宫。” 温泉!璃月一个激灵,顿时感觉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许多!一下子爬起身来,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送上一个香吻。 “我这就收拾东西!” 宗政无忧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残留着那双樱唇的余温,看着在屋内不停穿梭指使着两个丫环收拾东西的璃月,宗政无忧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才一个时辰,奢华的马车从安王府出发朝骊山的方向而去。 “什么时候能到骊山?” “快则十天,慢则要半月。” 这个回答,让璃月有一种两眼一翻的冲动,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靠在一旁。这万恶的穿越,要是以前,半个月足够她绕地球一圈了!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那满是颓丧的小脸,轻轻的将璃月环入怀中。 “路上保证爱妃不寂寞!” 璃月邪恶一笑,十分不纯良的画面一一在脑海里闪过。 积雪未清,离开大夏帝都都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在第三日宗政无忧带着璃月下榻在通往骊山的沿路的行宫内,负责接待的官员那叫一个服务周到,细想一下十多天的路程也不觉得烦闷了,到成了璃月眼中的“自驾游”了。 怪不得宗政无忧会说快则十天,慢则半月,行宫接待的官员,把不得她们多住上几日,好借机献献殷勤。 为了尽快的到达骊山,宗政无忧没有多作耽搁,璃月也没发现这样的赶路,宗政无忧那“孱弱”的小身子也没有什么吃不消的。难道,这丫的不准备装下去了,那岂不是很危险! 第十六章 寒意 “王爷醒来,想念你们的话,一定会去看你们的……”璃月嘴角微扬,斜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上,挥了挥手中的小锦帕。但她这个模样,看的旁边的这些女人有一种想上来掐死她的冲动。 李嬷嬷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宗政无忧,再看看这些一脸愤慨的美人们。王妃不傻,这次可能谁都看出来了!王爷吩咐过,要适机为王妃树立威信,这也算是。 “各位夫人,去为王爷诵经也是好事,去个几日,王爷想念几位自然会让几位回府的。”李嬷嬷一发话,顿时没有人敢出声了,就连那个楚氏也消停了下来。安王府,楚氏敢跟璃月叫嚣,却不敢反抗李嬷嬷。 一屋子人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璃月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在她还想在安王府接着颓废的日子里,她还是喜欢吃独食!再说了,以宗政无忧那个身板,这么多女人,只能是,锄禾日当午,铁杵磨成针! 突然,璃月轻轻的抚摸着宗政无忧苍白的俊颜,邪恶一笑,“王爷,我一定会好好的侍候你的!” 一旁的华一脉听到这句,不受控制的一抖,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奇葩! 那一劈估计宗政无忧得睡上几个时辰,璃月摇着手中的锦帕学着那些女人走时的模样,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去。 就在璃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刹那,宗政无忧睁开双眸,揉了揉痛疼的肩膀,心中暗忖,这死丫头,力气还真大! “王爷。”华一脉早知宗政无忧已经苏醒。 “王爷这样,不怕宠坏了王妃?” 宠?宗政无忧仔细的揣摩着这个字眼,随即唇角微扬,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华一脉看着宗政无忧的神色,其中的含义他无法解读。只是,从王妃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像纯良之辈。 “王爷的病还要拖到何时?”华一脉轻问。 宗政无忧缓缓摇了摇头,淡然道:“时机未到。” 大夏帝都入冬的第一场雪整整下了七日,到处银装素裹,下雪的时候不觉得寒冷,这艳阳天里积雪开始融化时却觉得冷气四溢。 璃月整日围在火炉边不愿意动弹,她有一种感觉,仿佛离开了火炉,她的身上就会有一种要结冰的感觉。每到晚上也越发的粘着宗政无忧。每每都是宗政无忧将被窝完全暖热了她才肯脱衣上床。 这段时间的逍遥日子,她早已经忘记了还在慈云寺的那几位。况且宗政无忧醒来,也没说什么,而且还写了一封信赞扬那几位的贤惠,这样的佳话,简直可以纳入史册了! “小姐,咱们堆雪人?”锦儿想起,以往在相府的时候,一到下雪小姐总会吵着要堆雪人。 璃月翻眼看了一下锦儿,她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么冷,除了一宗政无忧在被窝里活动活动以外,她不想离开这个火炉子。 宗政无忧缓步而来,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衣,脸色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至从上次璃月把他劈昏后,宗政无忧醒来就再也没犯过病,有些人,还真t的欠抽型的! 璃月侧目,只见宗政无忧一身白衣与身后的雪白世界相融一体。今日的他玉冠束发少了几分随意,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正盯着她,四目相对,在两人未知的情况下,已经撞出了些他们无法解读的火花。不管有再美的风景在眼前,也都会被宗政无忧比了下去。 “王爷。”瑟儿与锦儿见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宗政无忧看了一眼裹的跟个毛球一样的璃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穿的这么多就连想将璃月搂在怀里都显得有些困难。 “冬日才刚刚开始呢,你就这样可如何是好。” “才十月,就下这么大的雪还让不让人活了!”璃月小声嘀咕了一声。 “那你这些年在相府是怎么过的?”宗政无忧听到璃月这句话,微微有些诧异。 璃月闭口不语,将怀中的暖手的炉子放到一旁,拿起另一个放回怀里,照璃月的话说,宗政无忧是狡猾狡猾滴,稍一不注意,便会被他抓住一点蛛丝马迹。 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淡淡的清香传来,让璃月的心猛然一沉,几个月了,她竟然在这里过得越来越适应!她不可能呆在宗政无忧身边一辈子。 就在璃月还在失神的时候,宗政无忧突然想到什么一样。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宗政无忧拉了一下璃月,去发现璃月纹丝不动的坐在火炉边。 “去哪?” “骊山温泉行宫。” 温泉!璃月一个激灵,顿时感觉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许多!一下子爬起身来,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送上一个香吻。 “我这就收拾东西!” 宗政无忧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残留着那双樱唇的余温,看着在屋内不停穿梭指使着两个丫环收拾东西的璃月,宗政无忧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才一个时辰,奢华的马车从安王府出发朝骊山的方向而去。 “什么时候能到骊山?” “快则十天,慢则要半月。” 这个回答,让璃月有一种两眼一翻的冲动,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靠在一旁。这万恶的穿越,要是以前,半个月足够她绕地球一圈了!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那满是颓丧的小脸,轻轻的将璃月环入怀中。 “路上保证爱妃不寂寞!” 璃月邪恶一笑,十分不纯良的画面一一在脑海里闪过。 积雪未清,离开大夏帝都都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在第三日宗政无忧带着璃月下榻在通往骊山的沿路的行宫内,负责接待的官员那叫一个服务周到,细想一下十多天的路程也不觉得烦闷了,到成了璃月眼中的“自驾游”了。 怪不得宗政无忧会说快则十天,慢则半月,行宫接待的官员,把不得她们多住上几日,好借机献献殷勤。 为了尽快的到达骊山,宗政无忧没有多作耽搁,璃月也没发现这样的赶路,宗政无忧那“孱弱”的小身子也没有什么吃不消的。难道,这丫的不准备装下去了,那岂不是很危险! 第十七章 有种别过来! 行至第九天,璃月的心情已经开始雀跃,她虽然不知道现在在哪,但是这里比大夏帝都温暖多了…… 虽然天气了阴沉沉的,有下雪之势,但是没有那种冷到骨头缝的感觉。 突然,一阵瑟瑟的冷风吹过,干枯的树枝沙沙作响。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这风中带着一股杀气!凭她从记事以来就在“云中客”这么多年的历练不可能会判断错误。 自古,皇权之争总是最无情最血腥的,而宗政无忧又这么受皇上宠爱,若不是体质孱弱,太子之位恐落不到宗政离笑身上。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只觉得的她现在像个猫儿一样正在竖耳聆听着周围的一切。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怎么可能瞧得出这些?宗政无忧的心中不是没有这个疑问,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上官璃月空间有多高深莫测。 一,二,三,四……一共十七个人,四个方位,应该距离她们还有三百米左右。 “爱妃。”宗政无忧唤了一声,将璃月搂怀里。 璃月淡淡的描了宗政无忧一眼,突然,兵器碰撞的声音在阴霾的空中响起,璃月透过窗子瞧见刀剑碰撞迸起的火花。 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黑衣人迅速的朝马车的方向袭来,而更让璃月惊讶的是,却有更多的黑色着装的人护着这辆马车! 撕杀瞬间开始,血腥味在随风蔓延…… 璃月只见眼前的人影凌乱一片,犹如电影中的场景一般,只不过,这不是剪辑合成,而是现场直播! 丫,还是一群开挂级的! 璃月瞧见,保护她们的那些黑色着装的人服色一致,袖口与领口都袖着一朵合欢花,怪不得宗政无忧那么的气定神闲,原来早有后手。 马车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前行了,丝毫不在乎身后那些激烈的打斗。 宗政无忧很想知道,璃月发现异常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他的心中很快就有一答案,以她的性子应该最在第一时间保证她自己安全无忧,然后不顾他的安然,拍拍屁股走人! 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冷血的性子,现在宗政无忧都已经看的真切。 璃月回眸,刚好对上宗政无忧的眸子,顿时有一种被x光扫了一遍的感觉,丫的!这个宗政无忧果然不是个善碴。 “爱妃受惊了。”宗政无忧白皙的手抚上璃月的胸前,轻抚着为璃月压惊。 璃月拍掉宗政无忧的手,酝酿了一下情绪学着那日被螃蟹夹到手的素馨受惊的表情娇弱的扑到宗政无忧的的怀里,“王爷,吓死我了!” 宗政无忧轻笑,“有为夫的在,爱妃不怕,会他们来一个横一个,来两个横一双。”心跳正常,面色无常,宗政无忧愣是没看出她哪一点被吓到了! 风声只是持续了一阵,璃月知道那场打斗已经彻底结束。 璃月回想起她在“云中客”所学到的东西,意志,体能,近身格斗,隐匿跟踪,暗器,毒药,逃脱术等等之类再配以武器,刀枪棍棒,枪支弹药。她可以临危不乱的面对任何场面! 可是,在大夏朝,少了枪支弹药,只凭身手,如果,真有刚刚那么一伙黑衣人围着她,璃月就算可以脱身,也得付也不少的代价!那些黑衣人可不是电影里打打花架子的,跟在宗政无忧的身边,好像有点不太安全! 马车才刚刚到达骊山脚下,便已经有人前来相迎,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毕恭毕敬的站在对面,璃月思忖,国家元首出访也不过这样的气势了。 骊山果然气候相宜四季如春,此时的气温,大概只有大夏帝都入秋时的样子,青山碧水,一如水洗的天空上懒懒的飘着几朵白云,天气明媚的让人沉醉,璃月顾不得其它,就在宗政无忧还被驻守骊山的官员缠住的时候,就已经钻进早已经准备好的汤池里舒舒服服的泡了起来。 看着眼前升起的袅袅白雾,轻轻的掬起一捧温水从肩头划落,璃月的目光看着水中不断荡漾开来的水波,规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最初想要等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死了之后她坐享其成是不可能的了,嫁入安王府的这一段时日,几乎每隔几天便会有人暗杀宗政无忧,可是,每次都是惨败而归,甚至真正能见到宗政无忧的杀手都少得屈指可数!她得另谋出路。 想想之前暗杀宗政无忧的那些杀手,技术也太不过关了!作为一个杀手,不是会一手功夫,拿着把武器,穿一件黑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大喊一声:“xx,拿命来!”就合格的。 “云中客”养育、教导了她,而她也为“云中客”付出了她的一切。对了!她就在这片华夏大地再成立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云中客”。 璃月掬起一捧温水,素手一翻,水缓缓划落,这里的水质真好,像这种未经开发的天然温泉,竟然一点硫磺的味道都没有。看着水中的倒影,如果将她这一头际腰的长发挽起,这副样貌与前生没有任何区别。前世的她一头短发精简干练,如今水中的影子尽是柔美哪有一点前世的影子!虽然她的样貌没有改变,可这气质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突然,水影中多了一个面容,璃月顿时将抓在手中的黑发放了下来,另一只小手搅乱了映着两人容颜的水面。宗政无忧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爱妃真是好性致。” 璃月灿然一笑,看着只着了一件素青单衣的宗政无忧,腰间只有一个带子系着,胸襟大开,一般肤若凝脂是形容女人的,宗政无忧却更衬得起这个词汇,且看他只有腰部以下的位置被衣服遮住,大腿以下衣服半开半合,这腰部以下,大腿以上那便显得更加的引人入胜。最起码,这个时候璃月的脑中全都是那段衣服遮盖下的风光。 宗政无忧忽略那道直勾勾的盯的他那另人头皮发麻的色迷迷的目光,缓缓没入水中。 忽视我?有种你别过来! 璃月准备起身,却突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拉入水中,嘴顿时被封上,突然而来的溺水让璃月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的唇贴上来之迹,一股气息钻进她的口中,难受的感觉顿时缓和不少。 宗政无忧紧紧的将璃月缠在怀中,霸道的吻如同禁锢一股让璃月没有丝毫退路。 他不喜欢刚刚看到的表情,不喜欢那样冰冷的人儿,一点都不喜欢! 第十七章 有种别过来! 行至第九天,璃月的心情已经开始雀跃,她虽然不知道现在在哪,但是这里比大夏帝都温暖多了…… 虽然天气了阴沉沉的,有下雪之势,但是没有那种冷到骨头缝的感觉。 突然,一阵瑟瑟的冷风吹过,干枯的树枝沙沙作响。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这风中带着一股杀气!凭她从记事以来就在“云中客”这么多年的历练不可能会判断错误。 自古,皇权之争总是最无情最血腥的,而宗政无忧又这么受皇上宠爱,若不是体质孱弱,太子之位恐落不到宗政离笑身上。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只觉得的她现在像个猫儿一样正在竖耳聆听着周围的一切。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怎么可能瞧得出这些?宗政无忧的心中不是没有这个疑问,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上官璃月空间有多高深莫测。 一,二,三,四……一共十七个人,四个方位,应该距离她们还有三百米左右。 “爱妃。”宗政无忧唤了一声,将璃月搂怀里。 璃月淡淡的描了宗政无忧一眼,突然,兵器碰撞的声音在阴霾的空中响起,璃月透过窗子瞧见刀剑碰撞迸起的火花。 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黑衣人迅速的朝马车的方向袭来,而更让璃月惊讶的是,却有更多的黑色着装的人护着这辆马车! 撕杀瞬间开始,血腥味在随风蔓延…… 璃月只见眼前的人影凌乱一片,犹如电影中的场景一般,只不过,这不是剪辑合成,而是现场直播! 丫,还是一群开挂级的! 璃月瞧见,保护她们的那些黑色着装的人服色一致,袖口与领口都袖着一朵合欢花,怪不得宗政无忧那么的气定神闲,原来早有后手。 马车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前行了,丝毫不在乎身后那些激烈的打斗。 宗政无忧很想知道,璃月发现异常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他的心中很快就有一答案,以她的性子应该最在第一时间保证她自己安全无忧,然后不顾他的安然,拍拍屁股走人! 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冷血的性子,现在宗政无忧都已经看的真切。 璃月回眸,刚好对上宗政无忧的眸子,顿时有一种被x光扫了一遍的感觉,丫的!这个宗政无忧果然不是个善碴。 “爱妃受惊了。”宗政无忧白皙的手抚上璃月的胸前,轻抚着为璃月压惊。 璃月拍掉宗政无忧的手,酝酿了一下情绪学着那日被螃蟹夹到手的素馨受惊的表情娇弱的扑到宗政无忧的的怀里,“王爷,吓死我了!” 宗政无忧轻笑,“有为夫的在,爱妃不怕,会他们来一个横一个,来两个横一双。”心跳正常,面色无常,宗政无忧愣是没看出她哪一点被吓到了! 风声只是持续了一阵,璃月知道那场打斗已经彻底结束。 璃月回想起她在“云中客”所学到的东西,意志,体能,近身格斗,隐匿跟踪,暗器,毒药,逃脱术等等之类再配以武器,刀枪棍棒,枪支弹药。她可以临危不乱的面对任何场面! 可是,在大夏朝,少了枪支弹药,只凭身手,如果,真有刚刚那么一伙黑衣人围着她,璃月就算可以脱身,也得付也不少的代价!那些黑衣人可不是电影里打打花架子的,跟在宗政无忧的身边,好像有点不太安全! 马车才刚刚到达骊山脚下,便已经有人前来相迎,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毕恭毕敬的站在对面,璃月思忖,国家元首出访也不过这样的气势了。 骊山果然气候相宜四季如春,此时的气温,大概只有大夏帝都入秋时的样子,青山碧水,一如水洗的天空上懒懒的飘着几朵白云,天气明媚的让人沉醉,璃月顾不得其它,就在宗政无忧还被驻守骊山的官员缠住的时候,就已经钻进早已经准备好的汤池里舒舒服服的泡了起来。 看着眼前升起的袅袅白雾,轻轻的掬起一捧温水从肩头划落,璃月的目光看着水中不断荡漾开来的水波,规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最初想要等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死了之后她坐享其成是不可能的了,嫁入安王府的这一段时日,几乎每隔几天便会有人暗杀宗政无忧,可是,每次都是惨败而归,甚至真正能见到宗政无忧的杀手都少得屈指可数!她得另谋出路。 想想之前暗杀宗政无忧的那些杀手,技术也太不过关了!作为一个杀手,不是会一手功夫,拿着把武器,穿一件黑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大喊一声:“xx,拿命来!”就合格的。 “云中客”养育、教导了她,而她也为“云中客”付出了她的一切。对了!她就在这片华夏大地再成立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云中客”。 璃月掬起一捧温水,素手一翻,水缓缓划落,这里的水质真好,像这种未经开发的天然温泉,竟然一点硫磺的味道都没有。看着水中的倒影,如果将她这一头际腰的长发挽起,这副样貌与前生没有任何区别。前世的她一头短发精简干练,如今水中的影子尽是柔美哪有一点前世的影子!虽然她的样貌没有改变,可这气质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突然,水影中多了一个面容,璃月顿时将抓在手中的黑发放了下来,另一只小手搅乱了映着两人容颜的水面。宗政无忧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爱妃真是好性致。” 璃月灿然一笑,看着只着了一件素青单衣的宗政无忧,腰间只有一个带子系着,胸襟大开,一般肤若凝脂是形容女人的,宗政无忧却更衬得起这个词汇,且看他只有腰部以下的位置被衣服遮住,大腿以下衣服半开半合,这腰部以下,大腿以上那便显得更加的引人入胜。最起码,这个时候璃月的脑中全都是那段衣服遮盖下的风光。 宗政无忧忽略那道直勾勾的盯的他那另人头皮发麻的色迷迷的目光,缓缓没入水中。 忽视我?有种你别过来! 璃月准备起身,却突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拉入水中,嘴顿时被封上,突然而来的溺水让璃月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的唇贴上来之迹,一股气息钻进她的口中,难受的感觉顿时缓和不少。 宗政无忧紧紧的将璃月缠在怀中,霸道的吻如同禁锢一股让璃月没有丝毫退路。 他不喜欢刚刚看到的表情,不喜欢那样冰冷的人儿,一点都不喜欢! 第十八章 来!叫吧! 宗政无忧将璃月托出水面,欺身将璃月压在满是水的大理石地面上…… 璃月从来都没有见过宗政无忧有这种狂野的时候,小手抚上宗政无忧光洁的胸膛,带羞带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宗政无忧欺身向前,唇轻轻的划过璃月的唇畔,一阵微痒让璃月忍不住轻颤。璃月的小手顺着宗政无忧胸膛一路向下,就在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被宗政无忧握住,轻轻的放在口中咬了一下。 “痛!”璃月娇嗔一声,今日的宗政无忧让璃月感觉有些陌生。 璃月瞧见,宗政无忧长长的睫羽上挂着一层水雾,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双眼睛怎么能生得如此好看! 耳边,呢喃响起,“你要记得,我是第一个让你痛的男人。” 璃月轻笑,第一个让她痛的男人那又怎样?这男人八成脑门子又被夹了。 突然,下巴一紧,还没有来及打掉宗政无忧捏着她下巴的手,霸道的吻扑面而来。 璃月只感觉,宗政无忧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这不是吻,如只野兽一般撕咬,只要是被宗政无忧啃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一片殷红!那种酥麻伴随着微痛刺激着璃月的每一根神经。 “宗政无忧,你~唔!”所有的话语全都被宗政无忧的气息淹没,两只手被宗政无忧控制在头顶,原本就在水中泡了许久的璃月,突然有一种虚脱无力感,竟然无法挣脱宗政无忧的控制。 宗政无忧封住那张樱唇,唇缓缓从下移,在璃月莹润的脖颈上留下一片片桃红,再到锁骨,再向下…… “嗯~啊!”一声声呓唔不受控制的从那张樱唇中飘了出来伴随着温暖的泉水潺潺而入的流水声,薄雾缭绕,满室旖旎。 璃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全都被宗政无忧的一举一动带领着,炽热的渴望乎之欲出。 “乖,别急。”宗政无忧蛊惑的声音传来。 璃月咬紧下唇,迷离的双眸全是欲求不满的神色。 “璃月,唤我的名字。” “无,无忧。” “再唤一次。” “无忧!” “我是你的男人。” 璃月微顿,眉宇快拧成麻花了!她受不了这种磨人的感觉,她想要的更多,更多,不够,远远不够。 “告诉我,我是你的男人。”宗政无忧缓缓拉开两的距离,璃月不由自主的迎了上来。一丝邪魅的笑容从宗政无忧的眼中一闪而过。 “你,是我的男人。”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璃月咬紧双唇,缓缓睁开双眸,宗政无忧的正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一丝窘迫的感觉袭上璃月的思绪。 “璃月,你可知我忍的有多辛苦?”今日,能从她的口听到那句,他已然满足,毕竟,来日方长。 细细的流水伴随着两道此起彼伏的喘息在这温暖的泉水边交织成一道美妙的乐章,盘旋不去…… 月色无边,华灯初上,红红的灯笼蜿蜒在山间,犹如一条火龙。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高处,面无表情的俯览着眼前的一切。思及那窝在他怀中酣睡的容颜,有一些东西,已经在他的心中悄然发生变化。 接近年关,被冰雪覆盖的大夏帝都突然热闹起来,各地藩王,已出嫁的公主及驸马家眷,都从封地进宫朝贺。有不少远到而来的藩王与公主也会路过骊山,在骊山行宫稍作歇息。不过,那些人只能停在主殿外围的小汤池内,深在骊山之源的宗政无忧与璃月乐得清静。 况且,那些人知宗政无忧身子不好,也不敢贸然打搅。 宗政无忧只是与镇南王见了一面,镇南王位是世袭制,大夏立朝之时,镇南王的先祖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才获得如此满门殊荣。 按照辈份,宗政无忧得叫镇南王一声皇叔。镇南王的女儿嫁给了当朝大皇子宗政弘文,宗政弘文已被封为文王远离帝都,封地与镇南王到是一个方位,相互比邻。 璃月听宗政无忧介绍皇室的人物关系的时候,感觉她跟走进了一个迷宫似的!绕啊绕的,混乱不堪。 唯一清晰的是,这个镇南王的势力不可小觑。 “我好像闻到基情的味道。” “嗯?”宗政无忧侧目,一脸不解。 “镇南王的老祖宗与你的老祖宗在那种金戈铁马,兵戎四起的年代能有这样的感情,真算得上是真爱。” 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终于万分苦逼的闭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爱是这小狐狸说的这般,他宁愿不相信这世上真有真爱了! 最终,无奈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他真不知道,这小狐狸的脑子里一天除了装这些东西之外,还装得下什么? “朝中……” “停!”璃月翻身而起,将宗政无忧推倒。十分残暴粗鲁的扒开宗政无忧的衣服。 宗政无忧枕着两只手,惬意的看着小脸微红的璃月。 “爱妃这是干嘛?” “爆了你!” 宗政无忧跟她介绍的这么详细干嘛?仿佛她真是皇室的份子了似的! “那为夫的是不是要好好的配合一下爱妃?” “随你,来!叫,叫,叫的越来越好!” “啊!”响起的却是一道女声。 一翻欢愉过后,璃月气若游丝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突然,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手,将她压在身下,璃月瞧见宗政无忧的眸色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璃月,咱们要回帝都了。” 是啊,是要回去了,可是有必要这么郑重的说明吗?这些时日,璃月在骊山玩的乐不思蜀,一想到又要回到那个如冰窟一样的大夏帝都,她感觉浑身的汗毛都齐刷刷的立正了!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唇再次温柔的覆上了去…… ------题外话------ 此章有未删版的,要看的亲请加群! 第十八章 来!叫吧! 宗政无忧将璃月托出水面,欺身将璃月压在满是水的大理石地面上…… 璃月从来都没有见过宗政无忧有这种狂野的时候,小手抚上宗政无忧光洁的胸膛,带羞带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宗政无忧欺身向前,唇轻轻的划过璃月的唇畔,一阵微痒让璃月忍不住轻颤。璃月的小手顺着宗政无忧胸膛一路向下,就在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被宗政无忧握住,轻轻的放在口中咬了一下。 “痛!”璃月娇嗔一声,今日的宗政无忧让璃月感觉有些陌生。 璃月瞧见,宗政无忧长长的睫羽上挂着一层水雾,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双眼睛怎么能生得如此好看! 耳边,呢喃响起,“你要记得,我是第一个让你痛的男人。” 璃月轻笑,第一个让她痛的男人那又怎样?这男人八成脑门子又被夹了。 突然,下巴一紧,还没有来及打掉宗政无忧捏着她下巴的手,霸道的吻扑面而来。 璃月只感觉,宗政无忧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这不是吻,如只野兽一般撕咬,只要是被宗政无忧啃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一片殷红!那种酥麻伴随着微痛刺激着璃月的每一根神经。 “宗政无忧,你~唔!”所有的话语全都被宗政无忧的气息淹没,两只手被宗政无忧控制在头顶,原本就在水中泡了许久的璃月,突然有一种虚脱无力感,竟然无法挣脱宗政无忧的控制。 宗政无忧封住那张樱唇,唇缓缓从下移,在璃月莹润的脖颈上留下一片片桃红,再到锁骨,再向下…… “嗯~啊!”一声声呓唔不受控制的从那张樱唇中飘了出来伴随着温暖的泉水潺潺而入的流水声,薄雾缭绕,满室旖旎。 璃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全都被宗政无忧的一举一动带领着,炽热的渴望乎之欲出。 “乖,别急。”宗政无忧蛊惑的声音传来。 璃月咬紧下唇,迷离的双眸全是欲求不满的神色。 “璃月,唤我的名字。” “无,无忧。” “再唤一次。” “无忧!” “我是你的男人。” 璃月微顿,眉宇快拧成麻花了!她受不了这种磨人的感觉,她想要的更多,更多,不够,远远不够。 “告诉我,我是你的男人。”宗政无忧缓缓拉开两的距离,璃月不由自主的迎了上来。一丝邪魅的笑容从宗政无忧的眼中一闪而过。 “你,是我的男人。”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璃月咬紧双唇,缓缓睁开双眸,宗政无忧的正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一丝窘迫的感觉袭上璃月的思绪。 “璃月,你可知我忍的有多辛苦?”今日,能从她的口听到那句,他已然满足,毕竟,来日方长。 细细的流水伴随着两道此起彼伏的喘息在这温暖的泉水边交织成一道美妙的乐章,盘旋不去…… 月色无边,华灯初上,红红的灯笼蜿蜒在山间,犹如一条火龙。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高处,面无表情的俯览着眼前的一切。思及那窝在他怀中酣睡的容颜,有一些东西,已经在他的心中悄然发生变化。 接近年关,被冰雪覆盖的大夏帝都突然热闹起来,各地藩王,已出嫁的公主及驸马家眷,都从封地进宫朝贺。有不少远到而来的藩王与公主也会路过骊山,在骊山行宫稍作歇息。不过,那些人只能停在主殿外围的小汤池内,深在骊山之源的宗政无忧与璃月乐得清静。 况且,那些人知宗政无忧身子不好,也不敢贸然打搅。 宗政无忧只是与镇南王见了一面,镇南王位是世袭制,大夏立朝之时,镇南王的先祖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才获得如此满门殊荣。 按照辈份,宗政无忧得叫镇南王一声皇叔。镇南王的女儿嫁给了当朝大皇子宗政弘文,宗政弘文已被封为文王远离帝都,封地与镇南王到是一个方位,相互比邻。 璃月听宗政无忧介绍皇室的人物关系的时候,感觉她跟走进了一个迷宫似的!绕啊绕的,混乱不堪。 唯一清晰的是,这个镇南王的势力不可小觑。 “我好像闻到基情的味道。” “嗯?”宗政无忧侧目,一脸不解。 “镇南王的老祖宗与你的老祖宗在那种金戈铁马,兵戎四起的年代能有这样的感情,真算得上是真爱。” 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终于万分苦逼的闭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爱是这小狐狸说的这般,他宁愿不相信这世上真有真爱了! 最终,无奈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他真不知道,这小狐狸的脑子里一天除了装这些东西之外,还装得下什么? “朝中……” “停!”璃月翻身而起,将宗政无忧推倒。十分残暴粗鲁的扒开宗政无忧的衣服。 宗政无忧枕着两只手,惬意的看着小脸微红的璃月。 “爱妃这是干嘛?” “爆了你!” 宗政无忧跟她介绍的这么详细干嘛?仿佛她真是皇室的份子了似的! “那为夫的是不是要好好的配合一下爱妃?” “随你,来!叫,叫,叫的越来越好!” “啊!”响起的却是一道女声。 一翻欢愉过后,璃月气若游丝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突然,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手,将她压在身下,璃月瞧见宗政无忧的眸色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璃月,咱们要回帝都了。” 是啊,是要回去了,可是有必要这么郑重的说明吗?这些时日,璃月在骊山玩的乐不思蜀,一想到又要回到那个如冰窟一样的大夏帝都,她感觉浑身的汗毛都齐刷刷的立正了!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唇再次温柔的覆上了去…… ------题外话------ 此章有未删版的,要看的亲请加群! 第十九章 王爷,她怀疑你不行 璃月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宗政无忧说他要回去了的真正意图她明白了!她在这名为穿越的旅程中,看一场七龙夺嫡的大戏了,而且还是现场秀! 大夏朝目前共有十九位皇子,十三位公主,公主暂且不说了,皇子之中也有尊卑之分,大皇子宗政弘文虽是长子,却是爹不疼又没娘有爱的主,早已被封王远离帝都,皇位之事早已经被排除在外…… 剩下六位有望能荣登大宝的皇子便是,排行第二的太子宗政离笑,皇后嫡出之子,又是太子,自然被很多人寄予厚望。 三皇子宗政子骞,已入朝主事,官居御史,行事磊落,在朝中颇有威望。 四皇子宗政子默与三皇子乃一母所出才思博学,只是喜欢游山玩水粉红佳人遍布大夏大江南北。 七皇子宗政擎宇十五岁那年便自请参军,现在已是力掌三军,驻守要塞,实乃一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悍将。(小七又粗来了) 九皇子宗政温泽乃贤妃之子,贤妃之兄位居兵部尚书。除去宗政无忧之外,从上书房起,大夏皇帝关注最多的莫属九皇子。 十皇子宗政胤祥乃淑妃之子,淑妃之父乃皇上还未登基之时的太子太傅,现位居太师之位,虽无实职,却颇受皇上敬重。宗政胤祥也是由太师亲自教导,可谓文物双全。 剩下最后一个便是:宗政无忧,放眼大夏,恐怕无人不知他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几个成年皇子之中,最小的一个,从小就缠绵病榻多年未见好转。十二岁那年,便被封为安王并在大夏帝都赐奢华的府邸一座,十五岁皇上亲自己驾临安王为宗政无忧行冠礼,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皇上对这个儿子的格外疼惜。 虽然已被封王,虽然母妃早逝,虽然朝中没有任何根基,虽看似若不经风,但宗政无忧却没有被任何人忽略。 破晓之时,陈旧的钟声沉闷的响彻整个大夏帝都!一共十二声,声声阵耳,余音在空中久久盘旋不去。第一缕曙光照射在银装素过银装素裹世界折射出五彩琉璃一般色彩。厚厚的积雪被车轮碾压结成了冰,能映出人影来。 今日,乃大夏朝339年的最后一日,也是大夏朝的守岁夜。 祭天,祭祖,恭神,从晨曦一直到日暮,整个大夏帝都,都沉浸在欢乐祥和之中。 夜幕将临,重华殿早就人满为患,各地藩王,外嫁公主,文武大臣,在这九重宫厥最高的殿宇内相谈甚欢。 一袭暗紫的袍子拽地,边沿是上等的银狐皮毛,在这灯火通明的大殿,暗自散发着银色的光亮,给袍子的主人增添了一抹神秘漠测的气息。袍子之内,依然是那白如雪的华服,只是腰间配着一条与袍子相同色系的宫绦使那华服在这喜庆的日子显得太过素净。 男子步入重华殿,就如一朵雪域冰莲带着无尽的优雅缓缓绽放。 男子身侧,同样暗紫袍子的女子,袍子只及脚踝,这么厚重的华服依然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乌黑的发丝挽起,一只淡紫的流苏垂在耳侧,伴在安王身侧,如星月同辉,重华殿刹那间光华四射。 “安王,安王妃到!” 整个重华殿的目光全都注视着这一对并肩而来的男女,所有的声音也在这一时刻寂静,时间也似不再流动。 璃月不由自主扫了一眼宗政无忧,至从踏入重华殿的那一刻起,她好像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皇侄的身子越见起色,比起在骊山见时,又健朗几分了。” 璃月朝声音来源处扫去,一身玄青华服上绣着金蟒,玉冠高束,坐在下首首位,说话间,并未起身,显得十分的随意,这就是镇南王。 “多谢皇叔挂怀。”宗政无忧略施一礼,声音听不出任何亲疏。 “十三弟这位置空了十多年了,以往,每年此时父皇都牵挂着十三弟,如今见到十三弟身子越发好了,定然龙颜大悦。” “臣弟也数年未见大皇兄,甚是思念,不知大皇兄近年可好?” “好,甚好!宇儿,晴儿,快见过你十三叔。”宗政弘文朝着身侧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说道。 “宇儿、晴儿,拜见十三叔。” 宗政无忧朝两个孩子招了招手,一人递了一个福袋,亲昵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璃月两个孩子欢乐的背影,这镇南王是要向宗政无忧靠拢了吗?果然,太子的目光很是晦暗,这样不经意的一瞥,却见太子妃扶着庞大的肚子得意的朝自己这边望来。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来到另一侧缓缓落坐。璃月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搜索着岳氏身影,果然见下首的一个位置发现了上官秀身侧的岳氏,只是又清瘦了不少。看到岳氏的模样,不知怎的,璃月的心一阵揪紧。 “安王妃与太子妃一日出嫁,如今太子妃都身怀六甲了,只是这安王妃的肚子却怎么还不见动静呀。” 那位女子打扮的煞是华丽,明艳的小脸上全是轻挑的笑意,放眼整个重华殿,敢这样直言的人也就非九公主莫属。接着,便是一阵抽气的声。众人诧异,这九公主,怎么和安王妃杠上了? “王爷,她怀疑你不行。”璃月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刚刚才有些私语的场面顿时寂静无声!上官秀的脸色更如吃了屎一样难看。不久之后,一阵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声在重华殿响起。 众人的目光朝那道墨绿的身影望去,只见他双肩一抖一抖一副止不住笑的样子。 “十三弟,得妻如此,你真有福气!”若说赞扬,还真是听不出来,可是若说讽刺,也让你丝毫感觉不到。 只是九皇子宗政温泽此话一出,重华殿笑声四起。 太子的目光在璃月的身上流连,刚刚璃月一入重华殿时他眼中的惊艳全都消散,如说一个女人空有其表,对他一点益处都没有!而且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皇亲国戚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嫌恶。 第十九章 王爷,她怀疑你不行 璃月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宗政无忧说他要回去了的真正意图她明白了!她在这名为穿越的旅程中,看一场七龙夺嫡的大戏了,而且还是现场秀! 大夏朝目前共有十九位皇子,十三位公主,公主暂且不说了,皇子之中也有尊卑之分,大皇子宗政弘文虽是长子,却是爹不疼又没娘有爱的主,早已被封王远离帝都,皇位之事早已经被排除在外…… 剩下六位有望能荣登大宝的皇子便是,排行第二的太子宗政离笑,皇后嫡出之子,又是太子,自然被很多人寄予厚望。 三皇子宗政子骞,已入朝主事,官居御史,行事磊落,在朝中颇有威望。 四皇子宗政子默与三皇子乃一母所出才思博学,只是喜欢游山玩水粉红佳人遍布大夏大江南北。 七皇子宗政擎宇十五岁那年便自请参军,现在已是力掌三军,驻守要塞,实乃一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悍将。(小七又粗来了) 九皇子宗政温泽乃贤妃之子,贤妃之兄位居兵部尚书。除去宗政无忧之外,从上书房起,大夏皇帝关注最多的莫属九皇子。 十皇子宗政胤祥乃淑妃之子,淑妃之父乃皇上还未登基之时的太子太傅,现位居太师之位,虽无实职,却颇受皇上敬重。宗政胤祥也是由太师亲自教导,可谓文物双全。 剩下最后一个便是:宗政无忧,放眼大夏,恐怕无人不知他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几个成年皇子之中,最小的一个,从小就缠绵病榻多年未见好转。十二岁那年,便被封为安王并在大夏帝都赐奢华的府邸一座,十五岁皇上亲自己驾临安王为宗政无忧行冠礼,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皇上对这个儿子的格外疼惜。 虽然已被封王,虽然母妃早逝,虽然朝中没有任何根基,虽看似若不经风,但宗政无忧却没有被任何人忽略。 破晓之时,陈旧的钟声沉闷的响彻整个大夏帝都!一共十二声,声声阵耳,余音在空中久久盘旋不去。第一缕曙光照射在银装素过银装素裹世界折射出五彩琉璃一般色彩。厚厚的积雪被车轮碾压结成了冰,能映出人影来。 今日,乃大夏朝339年的最后一日,也是大夏朝的守岁夜。 祭天,祭祖,恭神,从晨曦一直到日暮,整个大夏帝都,都沉浸在欢乐祥和之中。 夜幕将临,重华殿早就人满为患,各地藩王,外嫁公主,文武大臣,在这九重宫厥最高的殿宇内相谈甚欢。 一袭暗紫的袍子拽地,边沿是上等的银狐皮毛,在这灯火通明的大殿,暗自散发着银色的光亮,给袍子的主人增添了一抹神秘漠测的气息。袍子之内,依然是那白如雪的华服,只是腰间配着一条与袍子相同色系的宫绦使那华服在这喜庆的日子显得太过素净。 男子步入重华殿,就如一朵雪域冰莲带着无尽的优雅缓缓绽放。 男子身侧,同样暗紫袍子的女子,袍子只及脚踝,这么厚重的华服依然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乌黑的发丝挽起,一只淡紫的流苏垂在耳侧,伴在安王身侧,如星月同辉,重华殿刹那间光华四射。 “安王,安王妃到!” 整个重华殿的目光全都注视着这一对并肩而来的男女,所有的声音也在这一时刻寂静,时间也似不再流动。 璃月不由自主扫了一眼宗政无忧,至从踏入重华殿的那一刻起,她好像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皇侄的身子越见起色,比起在骊山见时,又健朗几分了。” 璃月朝声音来源处扫去,一身玄青华服上绣着金蟒,玉冠高束,坐在下首首位,说话间,并未起身,显得十分的随意,这就是镇南王。 “多谢皇叔挂怀。”宗政无忧略施一礼,声音听不出任何亲疏。 “十三弟这位置空了十多年了,以往,每年此时父皇都牵挂着十三弟,如今见到十三弟身子越发好了,定然龙颜大悦。” “臣弟也数年未见大皇兄,甚是思念,不知大皇兄近年可好?” “好,甚好!宇儿,晴儿,快见过你十三叔。”宗政弘文朝着身侧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说道。 “宇儿、晴儿,拜见十三叔。” 宗政无忧朝两个孩子招了招手,一人递了一个福袋,亲昵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璃月两个孩子欢乐的背影,这镇南王是要向宗政无忧靠拢了吗?果然,太子的目光很是晦暗,这样不经意的一瞥,却见太子妃扶着庞大的肚子得意的朝自己这边望来。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来到另一侧缓缓落坐。璃月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搜索着岳氏身影,果然见下首的一个位置发现了上官秀身侧的岳氏,只是又清瘦了不少。看到岳氏的模样,不知怎的,璃月的心一阵揪紧。 “安王妃与太子妃一日出嫁,如今太子妃都身怀六甲了,只是这安王妃的肚子却怎么还不见动静呀。” 那位女子打扮的煞是华丽,明艳的小脸上全是轻挑的笑意,放眼整个重华殿,敢这样直言的人也就非九公主莫属。接着,便是一阵抽气的声。众人诧异,这九公主,怎么和安王妃杠上了? “王爷,她怀疑你不行。”璃月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刚刚才有些私语的场面顿时寂静无声!上官秀的脸色更如吃了屎一样难看。不久之后,一阵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声在重华殿响起。 众人的目光朝那道墨绿的身影望去,只见他双肩一抖一抖一副止不住笑的样子。 “十三弟,得妻如此,你真有福气!”若说赞扬,还真是听不出来,可是若说讽刺,也让你丝毫感觉不到。 只是九皇子宗政温泽此话一出,重华殿笑声四起。 太子的目光在璃月的身上流连,刚刚璃月一入重华殿时他眼中的惊艳全都消散,如说一个女人空有其表,对他一点益处都没有!而且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皇亲国戚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嫌恶。 第二十章 单纯你妹! 上官凝香拿起帕子轻掩了一下嘴角的讥笑,真以为上官璃月变了,原来,也不过如此…… 宗政无忧紧紧握着璃月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力道,接着面色无常的拿起了手中的玉杯,至他听到璃月那句话至此时,神色未有丝毫变化。 漠视,这是一种完全无视一切的漠视! 见安王如此淡定,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他无丝毫关系,笑声戛然而止,尴尬气氛升到极点,挑起这个话题的九公主愤恨的看着璃月,手中的玉杯“叭”的一声放在桌上。 “本来以为传言不可尽信,可是如今一看,果然是个傻子。”九公主的声音再次传来,显然不想放过璃月。 窃窃私语之声渐渐响起,刚刚进来时,所有人都被璃月的风华气度所折服,如今才想到这个问题,上官府的大小姐,可是个出了名的傻子呀! 璃月瞧都没瞧九公主一眼,只是盯着手中的玉杯,怎么她的杯里倒出来的东西跟宗政无忧的不一样呢?呆会一定要趁机尝一口。 众人发现,对上这对夫妻,不管你丢出多么劲爆的话题,都好像在唱独角戏一样,全是自讨没趣。 突然,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柔和的目光落在璃月身上。 “本王觉得,有必要向大家澄清一件事情。” 宗政无忧顿了顿,侧身将璃月拉了起来,又望着众人。 “我们家璃月不傻,只是有点单纯,也不知为何外界会有此传言,借着今日,本王就只说一次,再有此类谣言,即是诋毁。” 诋毁?借谁十个胆子敢诋毁安王妃!安王如此表态,诋毁安王妃即是诋毁安王。几年前已被时间封尘的事情再次跳出人们的脑海。朝中一位三品官员,只是一时口无遮拦在朝中说了一句,“安王那个病秧子”便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一百五十九口,上至七十岁的老者,下至未满月的婴孩,无一幸免!号称大夏立朝以来最血腥的惨案。 太子妃上官凝香紧紧的握住那张锦帕,脸色泛白,目光朝上官璃月的方位瞧了过去,她的心中突然有一种自卑感,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自卑,不管她现在有多么的骄傲,以一个庶女的身份嫁入皇室,成为太子妃,她的母亲也即将抬为平妻,她享受着父亲的疼爱……等等,等等,她依然觉得在上官璃月的面前,永远都无法走出那个魔障!因为上官璃月才是上官府的嫡长女! 以前上官璃月懦弱,每当看着上官璃月颤抖的缩成一团,卑膝,下跪,求饶,上官凝香的心中有的只是折磨的快感,而此时,上官璃月站在她的下首,而那种她永远低上官璃月一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看着重华殿中一个个严肃的神色,璃月心中了然,这老狐狸没必要拉上她一起!还光明正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澄清她不傻,还单纯,单纯你妹呀! “爱妃。”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磨牙的模样,灿笑着唤了一声。 璃月的手在宗政无忧的袍子里,拿着青铜高脚杯狠狠的戳向宗政无忧的菊花。怪不得他那么郑重的说,咱们要回朝了,原来早就把她也一起算计进去了。 这只该死的老狐狸!他究竟想干嘛? 看着璃月的模样,宗政无忧心中无比舒畅,握着璃月的手越发的紧了。 小狐狸,看你能装到几时!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那股随意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处处透着一丝凝重与压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的朝拜声响彻整个大殿,余音在殿内回荡,气势非常! 璃月微惊,此时,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这不是电视剧,是一个真正封建的帝王之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由璃月的这个方位望去,只见那龙椅之上,九条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冲天而起。 原本,心中的那些一切随意的姿态突然多了几分璃月自己都无法掌握的压抑。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陌生的世界,杀声四起,狼烟滚滚,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就连双手沾满血腥的她都觉得心中一阵揪紧。 今日,她算是真真认清了她所在的这个世界! 皇上广袖一挥,落坐在龙椅之上,比起第一次见时多了几分威仪,此时,他正以九五之尊的姿态俯视着众人。被这道凌厉的目光扫过,处处都是沉重的感觉,这就是帝王的气度。 “平身。” 熙熙唰唰的衣服摩擦声响起,众人缓缓回到座位。 “泱泱大夏,国泰民安,朕心甚悦,今日,君臣同饮一堂,不必拘礼,朕与尔等不醉不归!”皇上一扫众人,威严的开口。 “臣等,谢主隆恩!” 紧接着,一道珠帘之后,轻脆的音声单调的响起,凑着优美的旋律,随即,十几种乐器同时响起,柔和的调子之中却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气势。 数十个美艳的舞姬从帘后缓缓而来,妖娆的身段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篇。这些舞姬的装扮异于大夏,十分的火辣,别具异域风情。在这么冰冷的夜晚穿的如此清凉,也真是难为她们了。 一曲舞罢,舞姬缓缓退至一旁朝皇上见礼,却并未退去。一些人仍然在回味之中,目光纷纷打量着这十一位尤物,虽然年年都会有这样的舞,可是今年的舞姬个个让人大开眼界。 “父皇,儿臣听说,边牧王向我朝进贡时,特意挑选了边牧最美的十一位美人送于我朝,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一般。” 璃月抬眸,诧异的看着宗政无忧,也有些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虽然宗政无忧那双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十三皇儿可是瞧上了那个?”皇后笑看着宗政无忧,一副慈爱的模样。 “母后说笑,儿臣恐怕是无福消受。只不过,有几位,父皇可是一定要赏的。” 第二十章 单纯你妹! 上官凝香拿起帕子轻掩了一下嘴角的讥笑,真以为上官璃月变了,原来,也不过如此…… 宗政无忧紧紧握着璃月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力道,接着面色无常的拿起了手中的玉杯,至他听到璃月那句话至此时,神色未有丝毫变化。 漠视,这是一种完全无视一切的漠视! 见安王如此淡定,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他无丝毫关系,笑声戛然而止,尴尬气氛升到极点,挑起这个话题的九公主愤恨的看着璃月,手中的玉杯“叭”的一声放在桌上。 “本来以为传言不可尽信,可是如今一看,果然是个傻子。”九公主的声音再次传来,显然不想放过璃月。 窃窃私语之声渐渐响起,刚刚进来时,所有人都被璃月的风华气度所折服,如今才想到这个问题,上官府的大小姐,可是个出了名的傻子呀! 璃月瞧都没瞧九公主一眼,只是盯着手中的玉杯,怎么她的杯里倒出来的东西跟宗政无忧的不一样呢?呆会一定要趁机尝一口。 众人发现,对上这对夫妻,不管你丢出多么劲爆的话题,都好像在唱独角戏一样,全是自讨没趣。 突然,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柔和的目光落在璃月身上。 “本王觉得,有必要向大家澄清一件事情。” 宗政无忧顿了顿,侧身将璃月拉了起来,又望着众人。 “我们家璃月不傻,只是有点单纯,也不知为何外界会有此传言,借着今日,本王就只说一次,再有此类谣言,即是诋毁。” 诋毁?借谁十个胆子敢诋毁安王妃!安王如此表态,诋毁安王妃即是诋毁安王。几年前已被时间封尘的事情再次跳出人们的脑海。朝中一位三品官员,只是一时口无遮拦在朝中说了一句,“安王那个病秧子”便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一百五十九口,上至七十岁的老者,下至未满月的婴孩,无一幸免!号称大夏立朝以来最血腥的惨案。 太子妃上官凝香紧紧的握住那张锦帕,脸色泛白,目光朝上官璃月的方位瞧了过去,她的心中突然有一种自卑感,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自卑,不管她现在有多么的骄傲,以一个庶女的身份嫁入皇室,成为太子妃,她的母亲也即将抬为平妻,她享受着父亲的疼爱……等等,等等,她依然觉得在上官璃月的面前,永远都无法走出那个魔障!因为上官璃月才是上官府的嫡长女! 以前上官璃月懦弱,每当看着上官璃月颤抖的缩成一团,卑膝,下跪,求饶,上官凝香的心中有的只是折磨的快感,而此时,上官璃月站在她的下首,而那种她永远低上官璃月一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看着重华殿中一个个严肃的神色,璃月心中了然,这老狐狸没必要拉上她一起!还光明正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澄清她不傻,还单纯,单纯你妹呀! “爱妃。”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磨牙的模样,灿笑着唤了一声。 璃月的手在宗政无忧的袍子里,拿着青铜高脚杯狠狠的戳向宗政无忧的菊花。怪不得他那么郑重的说,咱们要回朝了,原来早就把她也一起算计进去了。 这只该死的老狐狸!他究竟想干嘛? 看着璃月的模样,宗政无忧心中无比舒畅,握着璃月的手越发的紧了。 小狐狸,看你能装到几时!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那股随意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处处透着一丝凝重与压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的朝拜声响彻整个大殿,余音在殿内回荡,气势非常! 璃月微惊,此时,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这不是电视剧,是一个真正封建的帝王之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由璃月的这个方位望去,只见那龙椅之上,九条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冲天而起。 原本,心中的那些一切随意的姿态突然多了几分璃月自己都无法掌握的压抑。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陌生的世界,杀声四起,狼烟滚滚,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就连双手沾满血腥的她都觉得心中一阵揪紧。 今日,她算是真真认清了她所在的这个世界! 皇上广袖一挥,落坐在龙椅之上,比起第一次见时多了几分威仪,此时,他正以九五之尊的姿态俯视着众人。被这道凌厉的目光扫过,处处都是沉重的感觉,这就是帝王的气度。 “平身。” 熙熙唰唰的衣服摩擦声响起,众人缓缓回到座位。 “泱泱大夏,国泰民安,朕心甚悦,今日,君臣同饮一堂,不必拘礼,朕与尔等不醉不归!”皇上一扫众人,威严的开口。 “臣等,谢主隆恩!” 紧接着,一道珠帘之后,轻脆的音声单调的响起,凑着优美的旋律,随即,十几种乐器同时响起,柔和的调子之中却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气势。 数十个美艳的舞姬从帘后缓缓而来,妖娆的身段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篇。这些舞姬的装扮异于大夏,十分的火辣,别具异域风情。在这么冰冷的夜晚穿的如此清凉,也真是难为她们了。 一曲舞罢,舞姬缓缓退至一旁朝皇上见礼,却并未退去。一些人仍然在回味之中,目光纷纷打量着这十一位尤物,虽然年年都会有这样的舞,可是今年的舞姬个个让人大开眼界。 “父皇,儿臣听说,边牧王向我朝进贡时,特意挑选了边牧最美的十一位美人送于我朝,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一般。” 璃月抬眸,诧异的看着宗政无忧,也有些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虽然宗政无忧那双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十三皇儿可是瞧上了那个?”皇后笑看着宗政无忧,一副慈爱的模样。 “母后说笑,儿臣恐怕是无福消受。只不过,有几位,父皇可是一定要赏的。” 第二十一章 有仇当场报 “皇儿但说无妨……”皇上心情颇好,目光和蔼的看着宗政无忧。 “太子乃大夏储君,自当担起延续皇家血脉的责任,如今太子妃有孕,自然是无暇侍候太子,太子府中充实些异域美人,也可表我朝对边牧王的厚爱。” 太子面色无常,太子妃拿着小手绢的手顿时僵了。 皇上颔首,“皇儿言之有理,便赐两位于太子。” “皇儿前些日子大婚,礼部尚书甚是操劳,皇儿至今还未曾表谢,今日,就借花献佛,以表谢意。” “咚!”九公主手中的杯子掉地上了。愤恨的目光扫向一旁满脸欣喜的礼部尚书,也就是九驸马,只见九驸马顿时收了笑意,一脸不情愿却又胜情难却的模样。 “皇儿既有此意,便赐两位于颜爱卿。” “臣,叩谢皇上恩赐。”颜尚书连忙上前叩谢,一旁的九公主却生生咬碎了牙龈! “九皇兄。” 九皇子宗政温泽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九皇兄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可是却迟迟不肯成婚,再这样下去,流言蜚语恐辱皇室颜面。想必,这几个异域美人,一定能入九皇兄法眼,父皇可得多赐九皇兄几个。” 九皇子宗政温泽的目光凌厉的扫了过来,宗政无忧淡淡一笑,不于置之。 璃月心中暗自赞叹,说是她爱记仇,而且有仇必报,宗政无忧这方面绝对不输于她! “九皇子!”皇上目光一扫,九皇子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不少。 “多谢父皇恩赐。”九皇子挥了挥华丽的衣袖,脸色难堪的坐回原位。 放眼整个大夏,谁不知九皇子府上全是如花似玉的——蓝颜知已。 皇上看了一眼下首的众臣,最终将目光落到镇南王身上。 “剩下的几位,就由镇南王领回去。” 镇南王爽朗一笑,“皇上,臣正想着趁机讨个赏赐呢,没想到皇上厚爱,没把臣给忘了。” “各地藩王三年才入朝一次,今个又是守岁夜,众臣相陪,不必拘泥君臣之礼。”皇上举杯,众位大臣也都跟着站起身来。 重华殿内,一派君仁臣和的景象。 “公主们也都许久未见了,想必姐妹们也都思念的紧,臣妾就在凤辰宫设宴,请众位大臣的妻眷相陪,我们这些妇人,就不叨扰皇上的雅性了。”皇后轻声朝皇上请示道。 皇上淡淡一笑,朝皇后挥挥手,“去。” 只见人群中,妇人全都起身,璃月也不好再呆下去,站起身来尽量等着岳氏走来时,来到岳氏的身侧。 突然,手心一热,璃月被宗政无忧拉住。 “夜里凉,从重华殿到凤辰宫还有好一段距离。”说罢,将身上的裘衣脱了下来,细心的为璃月披在身上,微微俯身,朝璃月的耳侧欺近。 纵使璃月再怎么脸皮厚,这样的的姿势也让她微红了脸颊。在外人眼前,这样的动作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不少人露出鄙夷的目光。 “莫要贪杯。”宗政无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刚刚这小丫头趁他不注意,整一杯下肚,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 璃月转身,拉开两人的距离,这老狐狸,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当她是箭靶子啊!快步跟上前面的人群来到岳氏身侧。身旁的岳氏却好似三魂出窍了一样,心事重重的样子。 “娘。” “娘!” “啊?”岳氏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璃月。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璃月轻问,握住岳氏比她还冰冷的手。 “没有,娘能有什么心事。” 已出了重华殿,璃月不在多问,抬头看着无边的苍穹,漆黑的夜色下,星光闪烁,一盘银月前薄雾缭绕,如美人身上的轻纱,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之感。冷冷的寒风吹来,璃月不由自主的拉紧了衣领。 “安王妃,当真是不知羞耻。”人群之中,一声嘲讽声响起,众人纷纷停下脚步。 璃月整了整衣领面带笑容的朝说话的九公主走了过去。 “敢问九公主婚后孕有几子?” 九皇子一脸得意,鼻孔朝天的说道:“本宫有三子一女。” 璃月的声音十分轻淡,拉着岳氏的手朝前走去,只是声音却从背后缓缓的飘了出来,“九公主要是懂得羞耻的话,这四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顿时,九公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岳氏被璃月拉着,一路上都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璃月,她不知道,这几个月来究竟发生什么,怎么让胆小懦弱的璃月跟脱胎换骨了一般。对于这样的转变,岳氏的心中,又喜又忧。 缓步来到凤辰宫,璃月突然感觉岳氏身子明显一僵,顺着岳氏的目光望去,只见太子妃上官凝香身侧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柳氏!一个是上不得台面的二房,也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吗?璃月紧紧的握住岳氏的手,缓步走了进去。凤辰宫内,暖意融融,不少贵妇人有人侍候着脱下厚重的裘衣。 “慢着。”璃月朝侍候岳氏的小宫女挥挥手,目光朝坐在太子妃身侧的柳氏望去。 “柳姨娘,在府中我母亲一向都是你侍候的,外人还真不习惯。” 此话一出,不止是上官凝香,就连皇后都面色微僵。 柳氏果然是个人精,立即起身朝岳氏而去,恭敬的唤了一声,“夫人。” 岳氏脸色尴尬,这柔弱的性子可能一辈子都没这么强势过,到是璃月,顺手将两人的衣服全都扔到柳氏身上。 “仔细着点,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全大夏仅此两件。”璃月指了指那一长一短的两件样式极为相式的裘衣,一件是她自己的,一件是宗政无忧披在她身上的。 “是。”柳氏恭敬的应道,丝毫没有觉得委屈。 忍者神龟,璃月心中暗忖了一声。 太子妃上官凝香面色无偿,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指使她娘亲就等于毫不留情的扇她耳光! 上官璃月,上官璃月,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面露微笑的上官凝香,暗地里咬碎牙龈。 “今个是守岁,大家就随意些。”皇后面色常,将手中暖炉放到一旁,目光一扫众人,气度万千。 “多谢皇后娘娘。” ------题外话------ 求收,求留言,求包养! 推荐好文:《上尉老公,今晚必须交军粮》 第二十一章 有仇当场报 “皇儿但说无妨……”皇上心情颇好,目光和蔼的看着宗政无忧。 “太子乃大夏储君,自当担起延续皇家血脉的责任,如今太子妃有孕,自然是无暇侍候太子,太子府中充实些异域美人,也可表我朝对边牧王的厚爱。” 太子面色无常,太子妃拿着小手绢的手顿时僵了。 皇上颔首,“皇儿言之有理,便赐两位于太子。” “皇儿前些日子大婚,礼部尚书甚是操劳,皇儿至今还未曾表谢,今日,就借花献佛,以表谢意。” “咚!”九公主手中的杯子掉地上了。愤恨的目光扫向一旁满脸欣喜的礼部尚书,也就是九驸马,只见九驸马顿时收了笑意,一脸不情愿却又胜情难却的模样。 “皇儿既有此意,便赐两位于颜爱卿。” “臣,叩谢皇上恩赐。”颜尚书连忙上前叩谢,一旁的九公主却生生咬碎了牙龈! “九皇兄。” 九皇子宗政温泽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九皇兄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可是却迟迟不肯成婚,再这样下去,流言蜚语恐辱皇室颜面。想必,这几个异域美人,一定能入九皇兄法眼,父皇可得多赐九皇兄几个。” 九皇子宗政温泽的目光凌厉的扫了过来,宗政无忧淡淡一笑,不于置之。 璃月心中暗自赞叹,说是她爱记仇,而且有仇必报,宗政无忧这方面绝对不输于她! “九皇子!”皇上目光一扫,九皇子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不少。 “多谢父皇恩赐。”九皇子挥了挥华丽的衣袖,脸色难堪的坐回原位。 放眼整个大夏,谁不知九皇子府上全是如花似玉的——蓝颜知已。 皇上看了一眼下首的众臣,最终将目光落到镇南王身上。 “剩下的几位,就由镇南王领回去。” 镇南王爽朗一笑,“皇上,臣正想着趁机讨个赏赐呢,没想到皇上厚爱,没把臣给忘了。” “各地藩王三年才入朝一次,今个又是守岁夜,众臣相陪,不必拘泥君臣之礼。”皇上举杯,众位大臣也都跟着站起身来。 重华殿内,一派君仁臣和的景象。 “公主们也都许久未见了,想必姐妹们也都思念的紧,臣妾就在凤辰宫设宴,请众位大臣的妻眷相陪,我们这些妇人,就不叨扰皇上的雅性了。”皇后轻声朝皇上请示道。 皇上淡淡一笑,朝皇后挥挥手,“去。” 只见人群中,妇人全都起身,璃月也不好再呆下去,站起身来尽量等着岳氏走来时,来到岳氏的身侧。 突然,手心一热,璃月被宗政无忧拉住。 “夜里凉,从重华殿到凤辰宫还有好一段距离。”说罢,将身上的裘衣脱了下来,细心的为璃月披在身上,微微俯身,朝璃月的耳侧欺近。 纵使璃月再怎么脸皮厚,这样的的姿势也让她微红了脸颊。在外人眼前,这样的动作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不少人露出鄙夷的目光。 “莫要贪杯。”宗政无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刚刚这小丫头趁他不注意,整一杯下肚,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 璃月转身,拉开两人的距离,这老狐狸,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当她是箭靶子啊!快步跟上前面的人群来到岳氏身侧。身旁的岳氏却好似三魂出窍了一样,心事重重的样子。 “娘。” “娘!” “啊?”岳氏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璃月。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璃月轻问,握住岳氏比她还冰冷的手。 “没有,娘能有什么心事。” 已出了重华殿,璃月不在多问,抬头看着无边的苍穹,漆黑的夜色下,星光闪烁,一盘银月前薄雾缭绕,如美人身上的轻纱,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之感。冷冷的寒风吹来,璃月不由自主的拉紧了衣领。 “安王妃,当真是不知羞耻。”人群之中,一声嘲讽声响起,众人纷纷停下脚步。 璃月整了整衣领面带笑容的朝说话的九公主走了过去。 “敢问九公主婚后孕有几子?” 九皇子一脸得意,鼻孔朝天的说道:“本宫有三子一女。” 璃月的声音十分轻淡,拉着岳氏的手朝前走去,只是声音却从背后缓缓的飘了出来,“九公主要是懂得羞耻的话,这四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顿时,九公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岳氏被璃月拉着,一路上都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璃月,她不知道,这几个月来究竟发生什么,怎么让胆小懦弱的璃月跟脱胎换骨了一般。对于这样的转变,岳氏的心中,又喜又忧。 缓步来到凤辰宫,璃月突然感觉岳氏身子明显一僵,顺着岳氏的目光望去,只见太子妃上官凝香身侧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柳氏!一个是上不得台面的二房,也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吗?璃月紧紧的握住岳氏的手,缓步走了进去。凤辰宫内,暖意融融,不少贵妇人有人侍候着脱下厚重的裘衣。 “慢着。”璃月朝侍候岳氏的小宫女挥挥手,目光朝坐在太子妃身侧的柳氏望去。 “柳姨娘,在府中我母亲一向都是你侍候的,外人还真不习惯。” 此话一出,不止是上官凝香,就连皇后都面色微僵。 柳氏果然是个人精,立即起身朝岳氏而去,恭敬的唤了一声,“夫人。” 岳氏脸色尴尬,这柔弱的性子可能一辈子都没这么强势过,到是璃月,顺手将两人的衣服全都扔到柳氏身上。 “仔细着点,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全大夏仅此两件。”璃月指了指那一长一短的两件样式极为相式的裘衣,一件是她自己的,一件是宗政无忧披在她身上的。 “是。”柳氏恭敬的应道,丝毫没有觉得委屈。 忍者神龟,璃月心中暗忖了一声。 太子妃上官凝香面色无偿,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指使她娘亲就等于毫不留情的扇她耳光! 上官璃月,上官璃月,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面露微笑的上官凝香,暗地里咬碎牙龈。 “今个是守岁,大家就随意些。”皇后面色常,将手中暖炉放到一旁,目光一扫众人,气度万千。 “多谢皇后娘娘。” ------题外话------ 求收,求留言,求包养! 推荐好文:《上尉老公,今晚必须交军粮》 第二十二章 试探 皇后招了招手朝身侧的宫女耳语,只见那个宫女立即退了下去,不一会,数十个宫女端着锦盒一一站到皇后面前…… “今年,东瀛之邦进贡了些珍珠,本宫特意为各位留了一些。”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以柳氏为首,各位朝中命妇齐声朝皇后叩拜。 宫女将用锦盒装着的珍珠一一派发下去,不多不少,人手一份,只不过,成色大小各有不同。 “母后真周到,这东瀛之邦产的珠子,可是驻颜圣品,儿臣前几日刚命人磨成粉,试了几副,感觉肤皮亮渍不少。”上官凝香坐在皇后身侧,一副贴心的模样。 “怪不得皇嫂气色看起来这么好,母后,您可是偏心呀!我当年怀着那几个孩子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的,人都足足老了好几岁。”九公主坐在另一侧朝皇后娇嗔道。 “都做了母亲的人了,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皇后眉色凝重,语气之中全是质责。 “母后,您还不知,九皇妹一向都是直爽性子,父皇都拿她没办法。”上官凝香紧接着说道,将和稀泥的角色扮演的恬到好处。 璃月看了一眼身侧的岳氏,皇后已经彻底的放弃岳氏了!而且,刚刚九公主当着所有人的放肆,皇后却不加以制止,想必也是对她的试探。对着一群女人玩心计,璃月只觉得满心疲惫,如果可以,她想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可是,她偏偏不能,真t的郁闷。 虽然是嫡亲姐妹,皇后自然也不会让岳吃亏到什么份上,可是,这种好像施舍的感觉,让璃月很是不爽。一旁的柳氏,眉宇之间掩不住的得意之色,今日这对母女可真是风光无限! “娘。”璃月低唤了一声。 岳氏反握住璃月的手,“娘没事。”如今看着女儿不在胆小懦弱,安王的身子也健朗了,她真的没有什么要求了。 可是璃月明明在岳氏的眼中看到了那么几分凄苦。上官秀就算是对岳氏再怎么没情份,也没必要做到这种不留情面的份上! 席间,皇后先行离去,整个殿内只剩下这些贵妇人,璃月无法忽略,那对母女是怎么的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各形各色的人,也不乏巴结柳氏的人,上官凝香坐在高位,时不时的抚上隆起的肚子,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璃月抬眸,只见九公主那道身影缓步朝这边而来。举起空空的酒杯,一旁的小宫女立即为璃月满上。 “一转眼,两个表妹一个成了我的皇嫂,一个成了我的皇弟媳。” 璃月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眼带笑意的看着九公主。 “虽然都嫁入皇家,实际却差得远,你说是吗?” 璃月很想掐住九公主那雪白的脖子,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恬噪的女人。 “待太子妃生下龙脉,这地位就更加不同了。” “九公主,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璃月不耐的反问。 “你!”九公主气急,却又不知怎么接下去,这些难道和上官璃月这个傻女人没有关系吗?可是,九公主又好像感觉是似没有多大关系。她明明是来气上官璃月的,怎么反被她一句话给堵的好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既然与我没有关系,九公主不觉得你有些无聊?” 璃月淡然一笑,将剩下的酒全都吞入口中,火辣辣的感觉直入喉咙,对上九公主那带着几丝恼怒的小脸。 “人嘛,难免有些无聊的时候,九公主还是需要提前适应一下,日后,贵府多了两名尤物,自然是要独守空房的。” “你,!”这下到好,没有刺激到别人,反而被别人戳种痛处,九公主的小脸气的发白,修长的手指直指着璃月,“好,好,上官璃月,你给我记着,咱们走着瞧!” “公主,你别生气,璃月她喝了点酒,全是醉言醉语!”岳氏忙朝九公主宗政敏解释。 “醉言醉语?哼!我瞧着她清醒的很。”九公主瞪了一眼璃月两人,甩袖离去。 这九公主的段数太低,几句话便被铩羽而归,果然是没意思。璃月拉起一脸担忧的岳氏,接着喝酒,她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纯烈的酒,今天算是尝了个新鲜。 “璃月,以后切不可再像今日这样,虽然安王爷的身体健朗了,可是九公主毕竟是皇后的嫡女,上有太子,你要学会忍让。”岳氏就是天生的一副操碎心的命。 “娘放心,我自有分寸。”璃月安慰一笑,正要端起酒杯,却被岳氏按下。 “不可再喝了!女子家,又是堂堂王妃,跟个酒鬼似的,不像样子!喝酒伤身子。” 璃月蹙眉,前面那些都不是岳氏话中的重点,最后一句才是。她一定不会让那母女得逞!该是岳氏的就必须拿回来!不管璃月有多讨厌上官秀那个渣男,要回来再践踏也不能便宜了那母女两个! “娘,我出去透透气。”璃月说罢,迅速的将那壶酒藏到身上快步走出殿内。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璃月顿时清醒不少,出了凤辰宫璃月只沿着青石铺就的路朝前而去,忽见,仅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一棵凤凰木参天而立,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纵身而跃横卧在粗壮的树干上。 几杯酒下肚,竟然驱散了寒意,透过细密的树叶望去,如墨的夜空,星光点点。所有的喧哗仿佛都与此时无关,只有风吹树干发出的沙沙声不时响起。 “举杯邀明月,相酌酒一壶,人间惬意事,不过如此呀!” 突然,一根树枝如利剑一般朝璃月射来,璃月抛下手中的酒壶,翻身而起,身姿健稳的落地,素手一伸,接住刚刚抛起的酒壶,壶中的酒点滴未漏。 在她的后方,一道身影飞闪而至,两人的距离只有十步之摇。 璃月能感觉到,那个男子的身上所散发的酒味与她之前喝的一模一样。 ------题外话------ 感谢【zhuliu】亲送的小花花,么~ (ㄒoㄒ),最近书评区一片惨淡~ 第二十二章 试探 皇后招了招手朝身侧的宫女耳语,只见那个宫女立即退了下去,不一会,数十个宫女端着锦盒一一站到皇后面前…… “今年,东瀛之邦进贡了些珍珠,本宫特意为各位留了一些。”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以柳氏为首,各位朝中命妇齐声朝皇后叩拜。 宫女将用锦盒装着的珍珠一一派发下去,不多不少,人手一份,只不过,成色大小各有不同。 “母后真周到,这东瀛之邦产的珠子,可是驻颜圣品,儿臣前几日刚命人磨成粉,试了几副,感觉肤皮亮渍不少。”上官凝香坐在皇后身侧,一副贴心的模样。 “怪不得皇嫂气色看起来这么好,母后,您可是偏心呀!我当年怀着那几个孩子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的,人都足足老了好几岁。”九公主坐在另一侧朝皇后娇嗔道。 “都做了母亲的人了,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皇后眉色凝重,语气之中全是质责。 “母后,您还不知,九皇妹一向都是直爽性子,父皇都拿她没办法。”上官凝香紧接着说道,将和稀泥的角色扮演的恬到好处。 璃月看了一眼身侧的岳氏,皇后已经彻底的放弃岳氏了!而且,刚刚九公主当着所有人的放肆,皇后却不加以制止,想必也是对她的试探。对着一群女人玩心计,璃月只觉得满心疲惫,如果可以,她想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可是,她偏偏不能,真t的郁闷。 虽然是嫡亲姐妹,皇后自然也不会让岳吃亏到什么份上,可是,这种好像施舍的感觉,让璃月很是不爽。一旁的柳氏,眉宇之间掩不住的得意之色,今日这对母女可真是风光无限! “娘。”璃月低唤了一声。 岳氏反握住璃月的手,“娘没事。”如今看着女儿不在胆小懦弱,安王的身子也健朗了,她真的没有什么要求了。 可是璃月明明在岳氏的眼中看到了那么几分凄苦。上官秀就算是对岳氏再怎么没情份,也没必要做到这种不留情面的份上! 席间,皇后先行离去,整个殿内只剩下这些贵妇人,璃月无法忽略,那对母女是怎么的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各形各色的人,也不乏巴结柳氏的人,上官凝香坐在高位,时不时的抚上隆起的肚子,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璃月抬眸,只见九公主那道身影缓步朝这边而来。举起空空的酒杯,一旁的小宫女立即为璃月满上。 “一转眼,两个表妹一个成了我的皇嫂,一个成了我的皇弟媳。” 璃月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眼带笑意的看着九公主。 “虽然都嫁入皇家,实际却差得远,你说是吗?” 璃月很想掐住九公主那雪白的脖子,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恬噪的女人。 “待太子妃生下龙脉,这地位就更加不同了。” “九公主,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璃月不耐的反问。 “你!”九公主气急,却又不知怎么接下去,这些难道和上官璃月这个傻女人没有关系吗?可是,九公主又好像感觉是似没有多大关系。她明明是来气上官璃月的,怎么反被她一句话给堵的好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既然与我没有关系,九公主不觉得你有些无聊?” 璃月淡然一笑,将剩下的酒全都吞入口中,火辣辣的感觉直入喉咙,对上九公主那带着几丝恼怒的小脸。 “人嘛,难免有些无聊的时候,九公主还是需要提前适应一下,日后,贵府多了两名尤物,自然是要独守空房的。” “你,!”这下到好,没有刺激到别人,反而被别人戳种痛处,九公主的小脸气的发白,修长的手指直指着璃月,“好,好,上官璃月,你给我记着,咱们走着瞧!” “公主,你别生气,璃月她喝了点酒,全是醉言醉语!”岳氏忙朝九公主宗政敏解释。 “醉言醉语?哼!我瞧着她清醒的很。”九公主瞪了一眼璃月两人,甩袖离去。 这九公主的段数太低,几句话便被铩羽而归,果然是没意思。璃月拉起一脸担忧的岳氏,接着喝酒,她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纯烈的酒,今天算是尝了个新鲜。 “璃月,以后切不可再像今日这样,虽然安王爷的身体健朗了,可是九公主毕竟是皇后的嫡女,上有太子,你要学会忍让。”岳氏就是天生的一副操碎心的命。 “娘放心,我自有分寸。”璃月安慰一笑,正要端起酒杯,却被岳氏按下。 “不可再喝了!女子家,又是堂堂王妃,跟个酒鬼似的,不像样子!喝酒伤身子。” 璃月蹙眉,前面那些都不是岳氏话中的重点,最后一句才是。她一定不会让那母女得逞!该是岳氏的就必须拿回来!不管璃月有多讨厌上官秀那个渣男,要回来再践踏也不能便宜了那母女两个! “娘,我出去透透气。”璃月说罢,迅速的将那壶酒藏到身上快步走出殿内。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璃月顿时清醒不少,出了凤辰宫璃月只沿着青石铺就的路朝前而去,忽见,仅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一棵凤凰木参天而立,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纵身而跃横卧在粗壮的树干上。 几杯酒下肚,竟然驱散了寒意,透过细密的树叶望去,如墨的夜空,星光点点。所有的喧哗仿佛都与此时无关,只有风吹树干发出的沙沙声不时响起。 “举杯邀明月,相酌酒一壶,人间惬意事,不过如此呀!” 突然,一根树枝如利剑一般朝璃月射来,璃月抛下手中的酒壶,翻身而起,身姿健稳的落地,素手一伸,接住刚刚抛起的酒壶,壶中的酒点滴未漏。 在她的后方,一道身影飞闪而至,两人的距离只有十步之摇。 璃月能感觉到,那个男子的身上所散发的酒味与她之前喝的一模一样。 ------题外话------ 感谢【zhuliu】亲送的小花花,么~ (ㄒoㄒ),最近书评区一片惨淡~ 第二十三章 自命风流滴银啊! “这么好的身手,偷个酒喝都这么难……”男子晃了晃手中空空的酒壶。 微微向前倾身,却依然无法瞧见前方那个女子的容颜。若是他再上前几步,或许就能看到。但是,想他勾勾手指都能招引无数狂风浪蝶,又以谦谦君子自居的人,怎么能做到这么唐突的事情。 璃月背对着那人,将手中的酒壶抛了过去。 对方接住手中的酒,再抬头,那道让人惊艳的身姿却已不见!双眸之中尽是惋惜,这世间,竟然有比他还潇洒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此时的他只是看到那个女子那份闲适,许多年后,他才彻底的体会,那不是与他相同的潇洒,那是世界万物都不放在眼底的淡漠,是他不可比拟的! 拿起那壶酒放在鼻间以嗅,眉头不由得紧紧拧在一起。 这可是大夏朝最烈的酒,男人喝了尚且撑不了几杯,这女人,竟然一壶一壶的喝!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酒壶,已然去了大半。 璃月不知道刚刚的人是谁,但是她可以确信,那人没有看到她的正面。 一到凤辰宫宫门口,璃月顿时傻了眼,原本应在重华殿的宗政无忧却站在殿门处,目光晦暗的朝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璃月缓步朝宗政无忧走了过去,不理会宗政无忧阴郁的面色。 “爱妃去哪了?”都能从风中闻到浓重的酒味。 “出恭。”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有些冰冷的小手,不由分说的朝凤辰宫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干嘛?”璃月试着甩了一下,却挣不开宗政无忧的手,不由得有些恼怒。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却直接用力一带将璃月拉入怀中,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认命的跟上他的步伐,。 “喝了几杯?”头顶上传来宗政无忧不温不火的声音。 “两壶。”璃月弱弱的答道。 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宗政无忧抗上肩头,耳边呼呼的风声响起,转眼间便到了一个宫殿。璃月被宗政无忧颠的七荤八素的,双脚一落地,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腾。 “呕!”还好宗政无忧先有准备。 璃月擦了擦嘴角,面色痛苦的指着眼前的男人,“宗政无忧,你个变态!” “呕!”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狼狈,不管她前世是怎么的去买醉,却始终都不曾有过现在这样的醉意,现在她尝受到了,真t不是滋味! 一只手轻轻的拍上璃月的背,一边递上一杯温水。 璃月刚刚觉得舒服一些,又被宗政无忧拖着往内室而去,她现在终于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了,这酒,果然是后劲猛烈。 突然,腰间的衣服一松,璃月顿时抓住宗政无忧的手,妖娆一笑。 “你这么迫不急待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温柔的动作戛然而止,突然,腰间一紧,璃月整个人被扔到浴桶之中。 “你妹!轻点!懂不懂怜香惜玉呀!” 宗政无忧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剥粽子一般将璃月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了下来。璃月懒得动弹,带着几分醉意的双眼看着眼前已经变成几个的宗政无忧。 “嗯~”璃月享受的哼唧了一声。 宗政无忧面色微紧,看着那张带着几分醉意,却更加诱人的小脸,忍住想要把璃月生吞了的渴望,轻轻的擦拭着水中莹润的娇躯。 “好热!”璃月叫嚣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又被宗政无忧按了回去。 “乖,别动,这水里有解酒药,多泡会才有效。” 璃月被这声温柔的声音蛊惑了,静静的靠在桶边,那双手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带来一阵莫名的舒适感,这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的感觉宗政无忧的存在。 渐渐的,璃月有了几分睡意,从水中拉起那双正在她的肉包子上不轨的手,将脸靠了过去。宗政无忧一僵,静静的注视着那张精致的容颜。 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他仿佛感觉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即使,他再怎么用力的埋入她的身体,都无法将这个距离拉近。她的心依旧封闭的太紧,他又怎能轻易叩开。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我身边,你记住,你已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再也别想逃开!” 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手心蹭了蹭,睡的香甜。 再醒来,璃月发现,她已经回到了安王府,揉了揉她痛的突突直跳太阳穴,只感觉浑身如被人折了重新组装过一遍似的。这种酸痛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醒了?” 璃月侧目,只见宗政无忧拿着一卷竹简坐在窗前,金灿灿的阳光洒了一身,差点闪瞎了她睡眠不足的双眼。 “感觉如何?” “禽兽!你究竟趁我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 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竹简,扫了一眼璃月,她喝个烂醉,倒还有理指责他了。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那我怎么有一种被一百个男人强暴的感觉!”璃月坐起身来,揉了揉她酸的直不起的腰。 突然,一道人影逼近,如恶狼一样扑了过来。璃月重重的倒在床上,唇顿时被封住,连句抗议都没有来得及。 “唔~”唇被撬开,那条灵巧的舌横冲直入。 好,她真的说错话了,他这是要演示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强暴吗?天啊,她这酸疼的小身板真的承受不住哇! “不,不要。” 可是,那被激怒的恶狼哪肯依她,眨眼前,便将衣衫剥落,这手法,越来越娴熟,一只大手趁机探入衣内…… 璃月一阵轻颤,全身的疼痛却奇迹般的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被宗政无忧点燃的火热。 一阵阵呓语,不断的从那双樱唇中飘了出来。 原本惩罚性的吻突然变得缠绵,宗政无忧突然放松柔了动作,细密的吻划过璃月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前些时日留下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如今又是桃花朵朵。 ------题外话------ 周未愉快!求保养,把我领回家,会吃,会睡,会码字,会卖萌,会暖床!推荐我的完结旧文《萌兽太子妃》很轻松欢快的一个文。 第二十三章 自命风流滴银啊! “这么好的身手,偷个酒喝都这么难……”男子晃了晃手中空空的酒壶。 微微向前倾身,却依然无法瞧见前方那个女子的容颜。若是他再上前几步,或许就能看到。但是,想他勾勾手指都能招引无数狂风浪蝶,又以谦谦君子自居的人,怎么能做到这么唐突的事情。 璃月背对着那人,将手中的酒壶抛了过去。 对方接住手中的酒,再抬头,那道让人惊艳的身姿却已不见!双眸之中尽是惋惜,这世间,竟然有比他还潇洒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此时的他只是看到那个女子那份闲适,许多年后,他才彻底的体会,那不是与他相同的潇洒,那是世界万物都不放在眼底的淡漠,是他不可比拟的! 拿起那壶酒放在鼻间以嗅,眉头不由得紧紧拧在一起。 这可是大夏朝最烈的酒,男人喝了尚且撑不了几杯,这女人,竟然一壶一壶的喝!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酒壶,已然去了大半。 璃月不知道刚刚的人是谁,但是她可以确信,那人没有看到她的正面。 一到凤辰宫宫门口,璃月顿时傻了眼,原本应在重华殿的宗政无忧却站在殿门处,目光晦暗的朝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璃月缓步朝宗政无忧走了过去,不理会宗政无忧阴郁的面色。 “爱妃去哪了?”都能从风中闻到浓重的酒味。 “出恭。”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有些冰冷的小手,不由分说的朝凤辰宫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干嘛?”璃月试着甩了一下,却挣不开宗政无忧的手,不由得有些恼怒。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却直接用力一带将璃月拉入怀中,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认命的跟上他的步伐,。 “喝了几杯?”头顶上传来宗政无忧不温不火的声音。 “两壶。”璃月弱弱的答道。 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宗政无忧抗上肩头,耳边呼呼的风声响起,转眼间便到了一个宫殿。璃月被宗政无忧颠的七荤八素的,双脚一落地,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腾。 “呕!”还好宗政无忧先有准备。 璃月擦了擦嘴角,面色痛苦的指着眼前的男人,“宗政无忧,你个变态!” “呕!”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狼狈,不管她前世是怎么的去买醉,却始终都不曾有过现在这样的醉意,现在她尝受到了,真t不是滋味! 一只手轻轻的拍上璃月的背,一边递上一杯温水。 璃月刚刚觉得舒服一些,又被宗政无忧拖着往内室而去,她现在终于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了,这酒,果然是后劲猛烈。 突然,腰间的衣服一松,璃月顿时抓住宗政无忧的手,妖娆一笑。 “你这么迫不急待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温柔的动作戛然而止,突然,腰间一紧,璃月整个人被扔到浴桶之中。 “你妹!轻点!懂不懂怜香惜玉呀!” 宗政无忧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剥粽子一般将璃月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了下来。璃月懒得动弹,带着几分醉意的双眼看着眼前已经变成几个的宗政无忧。 “嗯~”璃月享受的哼唧了一声。 宗政无忧面色微紧,看着那张带着几分醉意,却更加诱人的小脸,忍住想要把璃月生吞了的渴望,轻轻的擦拭着水中莹润的娇躯。 “好热!”璃月叫嚣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又被宗政无忧按了回去。 “乖,别动,这水里有解酒药,多泡会才有效。” 璃月被这声温柔的声音蛊惑了,静静的靠在桶边,那双手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带来一阵莫名的舒适感,这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的感觉宗政无忧的存在。 渐渐的,璃月有了几分睡意,从水中拉起那双正在她的肉包子上不轨的手,将脸靠了过去。宗政无忧一僵,静静的注视着那张精致的容颜。 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他仿佛感觉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即使,他再怎么用力的埋入她的身体,都无法将这个距离拉近。她的心依旧封闭的太紧,他又怎能轻易叩开。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我身边,你记住,你已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再也别想逃开!” 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手心蹭了蹭,睡的香甜。 再醒来,璃月发现,她已经回到了安王府,揉了揉她痛的突突直跳太阳穴,只感觉浑身如被人折了重新组装过一遍似的。这种酸痛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醒了?” 璃月侧目,只见宗政无忧拿着一卷竹简坐在窗前,金灿灿的阳光洒了一身,差点闪瞎了她睡眠不足的双眼。 “感觉如何?” “禽兽!你究竟趁我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 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竹简,扫了一眼璃月,她喝个烂醉,倒还有理指责他了。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那我怎么有一种被一百个男人强暴的感觉!”璃月坐起身来,揉了揉她酸的直不起的腰。 突然,一道人影逼近,如恶狼一样扑了过来。璃月重重的倒在床上,唇顿时被封住,连句抗议都没有来得及。 “唔~”唇被撬开,那条灵巧的舌横冲直入。 好,她真的说错话了,他这是要演示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强暴吗?天啊,她这酸疼的小身板真的承受不住哇! “不,不要。” 可是,那被激怒的恶狼哪肯依她,眨眼前,便将衣衫剥落,这手法,越来越娴熟,一只大手趁机探入衣内…… 璃月一阵轻颤,全身的疼痛却奇迹般的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被宗政无忧点燃的火热。 一阵阵呓语,不断的从那双樱唇中飘了出来。 原本惩罚性的吻突然变得缠绵,宗政无忧突然放松柔了动作,细密的吻划过璃月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前些时日留下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如今又是桃花朵朵。 ------题外话------ 周未愉快!求保养,把我领回家,会吃,会睡,会码字,会卖萌,会暖床!推荐我的完结旧文《萌兽太子妃》很轻松欢快的一个文。 第二十四章 原本,只是想惩罚一下这个小丫头,却不曾想,他已经舍不得了……但是听到那句被一百个人强暴了的形容,他真是气炸了! “璃月。”温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有人说,zuo爱就是一种吸毒,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璃月紧咬下唇,那双手在她的肌肤划过引起的颤栗,这是她体会到的最美妙的感觉。 宗政无忧托起璃月的身子,让她平视,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是毫无距离的。 “嗯~”璃月忍不住轻声呓语,不由自主的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两人鼻尖相碰,呼吸着彼此的味道。 宗政无忧轻轻的含住璃月的唇,轻轻的咬了一下。 璃月疼的眉宇一紧反扑过去咬住宗政无的唇,宗政无忧拦住璃月的腰,两人紧紧相贴,相互撕咬着,最终变成了的吻,缠绵的难舍难分…… 从床上,一直到华美的雪狐地毯,在到被扫落了一地茶具的桌子上,他们不曾分离,相互释放着彼此的激情。 璃月的退环在宗政无忧的腰迹,迷离的双眸中,映出宗政无忧挥汗如雨的场面,一滴滴汗水落在紫檀桌面,渐起一朵好看的水花。 “璃月,你准备好了吗?” “嗯!”她只感觉,所有的力气全都被宗政无忧掏空了,再无多余的力气来承受他的狂暴。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腰身强而有力的直捣花心与她抵死纠缠,似要在她的身上挥尽最后一滴汗水。 虽安王的身子日渐好转,已与常人无异,皇上依旧不放心,朝中四大太医会诊,安王的身体,已无大碍,比这个消息更加让人震惊的是,皇上命安王入朝议朝,虽然无任何的衔职。但这样的消息,依然如一块巨石丢入了平静的湖面。 大夏朝三四零年,注定是跌宕起伏的一年。 夜色降临,依然干冷干冷的。沙沙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璃月眉宇微紧。 “小姐。”暗处,走来一个黑色的人影,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可辨男子的轮廓。 “阿蒙。”璃月冲来者淡淡一笑。 阿蒙微愣,立即低下头来,却再也不敢上前。 “小姐,您让阿蒙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片金叶子的确出自上官府。” 璃月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缓步上前,从阿蒙的手中接过那片金叶子,睫羽下的眸子陡然闪过一丝寒光。上官凝香,人算不如天算,既然上官璃月没被糟蹋死,那么你就要承受一切后果。 “阿蒙,你可以走了。” “小姐是什么意思?”阿蒙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我是说,你自由了。”璃月转过身来,轻轻的拍了拍阿蒙的肩膀。 “小姐既然救了我的命,从阿蒙醒来的那天起,这条命就是小姐的。”说罢,阿蒙单膝跪地,“若是小姐执意赶阿蒙走,阿蒙现在就把这条命还给小姐!” 璃月扶起阿蒙,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起来,我娘就拜托你了。” 阿蒙抬头,清亮的眸子之中渐渐染上喜色,对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阿蒙一定好好的保护夫人。” 阿蒙是被重金吸引,仗着自己身手不凡前来刺杀安王,却不曾想,安王府进来容易出去难,原本,他只是受了些轻伤,是可以活着逃出去,可是就在他甩开了那些暗卫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招数奇特,几下便将他制服,再后来,他就记不清了,只知道醒来时,混身都是伤,像被人拆了似的,动动手指都难。 每隔几天,一个女子,准时为他换药。他只能痴痴的看着,她的动作十分娴熟,每一处伤口都知道在哪,显然是照顾了他好久了。女子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我昏迷了多久?这是哪?你是谁?”阿蒙发出撕哑的声音询问。 “昏睡了一个月,你在安王府,而我是谁,等你伤好自然就知道了。” 阿蒙不问了,每天躺在床上,等着那个女子。等到他完全能下床的时候,他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救命之恩,只得以命偿之,这是他阿蒙的信条。 她是安王妃,那个世人所道的傻子,可是他却觉得,她就好像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让人参不透。 璃月看着消失在暗夜之中的阿蒙,眼中的感动渐渐散去。 阿蒙,来刺杀宗政无忧的刺客之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他不是裁在宗政无忧的那些暗卫手中,若不是遇上她,阿蒙可以保下一条命逃出安王府。 要是,偏偏让她遇上了他,那以,阿蒙就注定要裁了。 新年刚过,元宵节还未到,就算是上官秀要抬平妻,也得过了这些日子才能正式行礼,但是,璃月是万万不会让柳氏那个女人与岳氏平起平坐。 “咚!”一声巨响传来,无数火花在夜空中炸开。 璃月抬眸,刚好看到四射的烟花,一朵,两朵,三朵,在空中绽放。 宗政无忧将手中的暖炉递给璃月,目光也落在天空中未熄的烟火上。 “上元佳节,帝城不夜。” 璃月真的想不明白,在这种原始的地方即使是不夜之城,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百姓们会在今晚舞龙灯,以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不少未嫁男女更中意诗会,灯迷之类,长夜漫漫不如咱们也去瞧瞧?” 璃月顿时摇头,这些玩意她可是一点都提不起性趣。 宗政无忧眉眼含笑,径直走上前去将璃月拦腰抱起,马车缓缓驶出安王府朝外城而去。就在两人离府后,几个黑衣人迅速消失。 过了护城河,便是普通百姓们居住的地方,由于在大夏帝都,百姓们的生活还算富足,所以,这元宵佳节,就更加的热闹些,烟花炮竹接连响起,远远的就听到锣鼓喧天。 “下车,前方马车是过不去的。”宗政无忧将璃月扶下马车,两人朝那条繁华的主街道而去。 第二十四章 原本,只是想惩罚一下这个小丫头,却不曾想,他已经舍不得了……但是听到那句被一百个人强暴了的形容,他真是气炸了! “璃月。”温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有人说,zuo爱就是一种吸毒,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璃月紧咬下唇,那双手在她的肌肤划过引起的颤栗,这是她体会到的最美妙的感觉。 宗政无忧托起璃月的身子,让她平视,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是毫无距离的。 “嗯~”璃月忍不住轻声呓语,不由自主的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两人鼻尖相碰,呼吸着彼此的味道。 宗政无忧轻轻的含住璃月的唇,轻轻的咬了一下。 璃月疼的眉宇一紧反扑过去咬住宗政无的唇,宗政无忧拦住璃月的腰,两人紧紧相贴,相互撕咬着,最终变成了的吻,缠绵的难舍难分…… 从床上,一直到华美的雪狐地毯,在到被扫落了一地茶具的桌子上,他们不曾分离,相互释放着彼此的激情。 璃月的退环在宗政无忧的腰迹,迷离的双眸中,映出宗政无忧挥汗如雨的场面,一滴滴汗水落在紫檀桌面,渐起一朵好看的水花。 “璃月,你准备好了吗?” “嗯!”她只感觉,所有的力气全都被宗政无忧掏空了,再无多余的力气来承受他的狂暴。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腰身强而有力的直捣花心与她抵死纠缠,似要在她的身上挥尽最后一滴汗水。 虽安王的身子日渐好转,已与常人无异,皇上依旧不放心,朝中四大太医会诊,安王的身体,已无大碍,比这个消息更加让人震惊的是,皇上命安王入朝议朝,虽然无任何的衔职。但这样的消息,依然如一块巨石丢入了平静的湖面。 大夏朝三四零年,注定是跌宕起伏的一年。 夜色降临,依然干冷干冷的。沙沙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璃月眉宇微紧。 “小姐。”暗处,走来一个黑色的人影,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可辨男子的轮廓。 “阿蒙。”璃月冲来者淡淡一笑。 阿蒙微愣,立即低下头来,却再也不敢上前。 “小姐,您让阿蒙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片金叶子的确出自上官府。” 璃月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缓步上前,从阿蒙的手中接过那片金叶子,睫羽下的眸子陡然闪过一丝寒光。上官凝香,人算不如天算,既然上官璃月没被糟蹋死,那么你就要承受一切后果。 “阿蒙,你可以走了。” “小姐是什么意思?”阿蒙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我是说,你自由了。”璃月转过身来,轻轻的拍了拍阿蒙的肩膀。 “小姐既然救了我的命,从阿蒙醒来的那天起,这条命就是小姐的。”说罢,阿蒙单膝跪地,“若是小姐执意赶阿蒙走,阿蒙现在就把这条命还给小姐!” 璃月扶起阿蒙,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起来,我娘就拜托你了。” 阿蒙抬头,清亮的眸子之中渐渐染上喜色,对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阿蒙一定好好的保护夫人。” 阿蒙是被重金吸引,仗着自己身手不凡前来刺杀安王,却不曾想,安王府进来容易出去难,原本,他只是受了些轻伤,是可以活着逃出去,可是就在他甩开了那些暗卫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招数奇特,几下便将他制服,再后来,他就记不清了,只知道醒来时,混身都是伤,像被人拆了似的,动动手指都难。 每隔几天,一个女子,准时为他换药。他只能痴痴的看着,她的动作十分娴熟,每一处伤口都知道在哪,显然是照顾了他好久了。女子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我昏迷了多久?这是哪?你是谁?”阿蒙发出撕哑的声音询问。 “昏睡了一个月,你在安王府,而我是谁,等你伤好自然就知道了。” 阿蒙不问了,每天躺在床上,等着那个女子。等到他完全能下床的时候,他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救命之恩,只得以命偿之,这是他阿蒙的信条。 她是安王妃,那个世人所道的傻子,可是他却觉得,她就好像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让人参不透。 璃月看着消失在暗夜之中的阿蒙,眼中的感动渐渐散去。 阿蒙,来刺杀宗政无忧的刺客之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他不是裁在宗政无忧的那些暗卫手中,若不是遇上她,阿蒙可以保下一条命逃出安王府。 要是,偏偏让她遇上了他,那以,阿蒙就注定要裁了。 新年刚过,元宵节还未到,就算是上官秀要抬平妻,也得过了这些日子才能正式行礼,但是,璃月是万万不会让柳氏那个女人与岳氏平起平坐。 “咚!”一声巨响传来,无数火花在夜空中炸开。 璃月抬眸,刚好看到四射的烟花,一朵,两朵,三朵,在空中绽放。 宗政无忧将手中的暖炉递给璃月,目光也落在天空中未熄的烟火上。 “上元佳节,帝城不夜。” 璃月真的想不明白,在这种原始的地方即使是不夜之城,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百姓们会在今晚舞龙灯,以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不少未嫁男女更中意诗会,灯迷之类,长夜漫漫不如咱们也去瞧瞧?” 璃月顿时摇头,这些玩意她可是一点都提不起性趣。 宗政无忧眉眼含笑,径直走上前去将璃月拦腰抱起,马车缓缓驶出安王府朝外城而去。就在两人离府后,几个黑衣人迅速消失。 过了护城河,便是普通百姓们居住的地方,由于在大夏帝都,百姓们的生活还算富足,所以,这元宵佳节,就更加的热闹些,烟花炮竹接连响起,远远的就听到锣鼓喧天。 “下车,前方马车是过不去的。”宗政无忧将璃月扶下马车,两人朝那条繁华的主街道而去。 第二十五章 本王的人 眼前,只见灯火通明,映出的光影照的人眼花缭乱,璃月突然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现代的霓虹夜景也生生的被比了下去……宗政无忧紧握着璃月的手,向人群走去。 路边,贩卖灯的人排起了长龙,各色各样的花灯做工十分精美,各类花样,动物更是栩栩如生。 “听说,在上元佳节的晚上买上一盏灯送给心仪的人,就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璃月瞄了宗政无忧一眼轻笑出声,他还相信这个?不理会四处打量着灯的宗政无忧,只身向前方走去。 一群孩子一人拿着一个冰tang葫芦排成队从熙熙攘攘的街道跑过,璃月身形一闪,那本原本要撞上她的孩子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手中的冰tang葫芦被抛出老远。 “哇!”孩子放声大哭,“我的糖葫芦!我的糖葫芦!” 璃月眉宇微紧,看着地上已经沾了灰尘的糖葫芦,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子。 “闭嘴!不准哭了,这个拿去够你买一堆的了!” 孩子带着泪痕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突然,璃月感觉到一股杀气,不由自主的打量着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孩子。细微的声响传入耳迹,璃月顿时侧身,一支银针不着痕迹的没入对面的一个人身上,那人才走一步,便倒地不起! 顿时,场面混乱起来,璃月迅速的按着那个孩子,却发现他滑的跟个泥鳅一样。 “是她杀了那个人!”那小孩一边逃命还不望朝众人喊了一声。 顿时,人群朝璃月围了过来。 “杀人了,她杀人了!” “走,跟我们去见官!” 璃月眉头拧在一起,竟然栽在一个孩子手里,看着这群气势昂扬欲拿她治罪的人们,心情差到了极点。 “走,拉她去见官!” 璃月素手一挥,卡住那个欲拉她的人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众人见到这样的场景,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滚!”璃月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若不是这些人,那个孩子也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杀人大魔头!” “女魔头!” “去报官,去报官,杀人啦!杀人啦!”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喊了一声,围在一旁的人顿时沸腾了起来。 璃月冷漠的注视着众人,从不打算解释一个字,淡淡的目光一扫而过,喧嚣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剩下的只有惊恐的神色。生怕这个女魔头下人一个目标是自己。 “让开,让开,官老爷来了。” 璃月侧目,只见一些身着黑甲的侍卫快步朝人群走来,为首的那个,竟然直接来到她的面前,跪下行礼。 “参见安王妃,微臣该死,让王妃受惊了。” 人群中,诧异声四起,“安王妃?” “她竟然是安王妃!” “天啊,不就是上官府的大小姐吗?” “那个傻子……” “你想死啊,敢说安王妃是傻子!” “嘘。”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齐齐的打量着璃月。 “来人,把人带上来!”为首的那个巡守首领大喝一声。只见两个巡守兵架着那个刚刚消失的孩子走到人群之中。 “撕!”那两个巡守兵抓住那孩子的头发用力一扯,竟然连整个脸都撕了下来!那哪是一个稚龄儿童,分明是个披着稚童人皮满脸皱褶的老者。 人群之中,有些胆小的竟然尖叫着昏死过去。 “杀人者,已经抓到,此事与安王妃无关。” 璃月四处打量着,却未发现宗政无忧的身影,这些巡守士兵怎么来的那么及时呢? “把围观者一并带回大牢!” 刚刚沉寂下来的场地顿时沸腾起来,围在此处的不下百人,个个都是满脸惊恐,纷纷跪在地上。 “官老爷,草民们只是围观啊。” “冤枉啊。” “冤枉?刚刚你们口口声声指责王妃,那就不是冤枉?带走!” 黑甲巡守兵顿时围了上来,哭喊声音响彻天迹。原本还摩肩接踵的人群突然变得萧瑟,被抓的带走了,没被抓的吓走了,这条长长的街道上,只剩下五颜六色的花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一双手从身后缓缓划入腰迹,紧紧的将璃月禁锢在他的怀里。 璃月淡笑一下,侧身问道,“那些人是你下令抓的?” “本王的人岂能任人污蔑。” 本王的人,本王的人,璃月恍然觉得这句话好像不太单纯! 宗政无忧拉住璃月的手,一只花灯递到璃月的手上,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尤其那两只眼睛,带着让人又爱又恨的精光。两人执手闲散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仿佛刚刚的一切跟本就没有发生过。 “明日,我想回上官府。” “为夫陪你一起去,新婚过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回门,礼数自是不可缺的。” 璃月的唇角微微上扬,不经意的对上宗政无忧那眸子,他的瞳孔映出的是她如花的笑颜,一时间,她也呆了。宗政无忧勾起璃月的下巴,唇,缓缓覆了上去。 夜,漫漫,两道身影在花灯下相拥,光影交错间,诉不清的痴缠。 安王与安王妃的到来,让没有准备的安王府乱成一团,岳氏天天礼佛,有早起的习惯,璃月来时,早已起床多时,一见到女儿归来,更是满心欢喜。 璃月与岳氏在正厅做了一柱香的时间,上官秀这才匆匆而来,紧接着柳氏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跨入正厅。 “这位是?”宗政无忧的目光看向一脸春光的柳氏,语气故意顿了一下。 “回王爷,这位是微臣的,二房。”上官秀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身旁的柳氏,毕竟,还没有正式行礼,柳氏还只是算个二房。 “二房。”宗政无忧重复了一下,仿佛若有所思的模样。 上官秀的脸色顿时僵了一下,朝柳氏使了一个眼色。 “奴家听说安王妃回门,思念的紧,所以忘了礼仪,奴家告退。” 璃月冷笑一下,这样的借口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真是难得,上官秀果然是以为上官凝香抱了棵大树,就连一个爬床丫环都能登堂入室了。 “这几日,要叨扰上官大人了。” ------题外话------ 亲~好不好看,您们到是说句话呀! 第二十五章 本王的人 眼前,只见灯火通明,映出的光影照的人眼花缭乱,璃月突然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现代的霓虹夜景也生生的被比了下去……宗政无忧紧握着璃月的手,向人群走去。 路边,贩卖灯的人排起了长龙,各色各样的花灯做工十分精美,各类花样,动物更是栩栩如生。 “听说,在上元佳节的晚上买上一盏灯送给心仪的人,就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璃月瞄了宗政无忧一眼轻笑出声,他还相信这个?不理会四处打量着灯的宗政无忧,只身向前方走去。 一群孩子一人拿着一个冰tang葫芦排成队从熙熙攘攘的街道跑过,璃月身形一闪,那本原本要撞上她的孩子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手中的冰tang葫芦被抛出老远。 “哇!”孩子放声大哭,“我的糖葫芦!我的糖葫芦!” 璃月眉宇微紧,看着地上已经沾了灰尘的糖葫芦,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子。 “闭嘴!不准哭了,这个拿去够你买一堆的了!” 孩子带着泪痕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突然,璃月感觉到一股杀气,不由自主的打量着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孩子。细微的声响传入耳迹,璃月顿时侧身,一支银针不着痕迹的没入对面的一个人身上,那人才走一步,便倒地不起! 顿时,场面混乱起来,璃月迅速的按着那个孩子,却发现他滑的跟个泥鳅一样。 “是她杀了那个人!”那小孩一边逃命还不望朝众人喊了一声。 顿时,人群朝璃月围了过来。 “杀人了,她杀人了!” “走,跟我们去见官!” 璃月眉头拧在一起,竟然栽在一个孩子手里,看着这群气势昂扬欲拿她治罪的人们,心情差到了极点。 “走,拉她去见官!” 璃月素手一挥,卡住那个欲拉她的人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众人见到这样的场景,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滚!”璃月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若不是这些人,那个孩子也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杀人大魔头!” “女魔头!” “去报官,去报官,杀人啦!杀人啦!”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喊了一声,围在一旁的人顿时沸腾了起来。 璃月冷漠的注视着众人,从不打算解释一个字,淡淡的目光一扫而过,喧嚣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剩下的只有惊恐的神色。生怕这个女魔头下人一个目标是自己。 “让开,让开,官老爷来了。” 璃月侧目,只见一些身着黑甲的侍卫快步朝人群走来,为首的那个,竟然直接来到她的面前,跪下行礼。 “参见安王妃,微臣该死,让王妃受惊了。” 人群中,诧异声四起,“安王妃?” “她竟然是安王妃!” “天啊,不就是上官府的大小姐吗?” “那个傻子……” “你想死啊,敢说安王妃是傻子!” “嘘。”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齐齐的打量着璃月。 “来人,把人带上来!”为首的那个巡守首领大喝一声。只见两个巡守兵架着那个刚刚消失的孩子走到人群之中。 “撕!”那两个巡守兵抓住那孩子的头发用力一扯,竟然连整个脸都撕了下来!那哪是一个稚龄儿童,分明是个披着稚童人皮满脸皱褶的老者。 人群之中,有些胆小的竟然尖叫着昏死过去。 “杀人者,已经抓到,此事与安王妃无关。” 璃月四处打量着,却未发现宗政无忧的身影,这些巡守士兵怎么来的那么及时呢? “把围观者一并带回大牢!” 刚刚沉寂下来的场地顿时沸腾起来,围在此处的不下百人,个个都是满脸惊恐,纷纷跪在地上。 “官老爷,草民们只是围观啊。” “冤枉啊。” “冤枉?刚刚你们口口声声指责王妃,那就不是冤枉?带走!” 黑甲巡守兵顿时围了上来,哭喊声音响彻天迹。原本还摩肩接踵的人群突然变得萧瑟,被抓的带走了,没被抓的吓走了,这条长长的街道上,只剩下五颜六色的花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一双手从身后缓缓划入腰迹,紧紧的将璃月禁锢在他的怀里。 璃月淡笑一下,侧身问道,“那些人是你下令抓的?” “本王的人岂能任人污蔑。” 本王的人,本王的人,璃月恍然觉得这句话好像不太单纯! 宗政无忧拉住璃月的手,一只花灯递到璃月的手上,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尤其那两只眼睛,带着让人又爱又恨的精光。两人执手闲散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仿佛刚刚的一切跟本就没有发生过。 “明日,我想回上官府。” “为夫陪你一起去,新婚过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回门,礼数自是不可缺的。” 璃月的唇角微微上扬,不经意的对上宗政无忧那眸子,他的瞳孔映出的是她如花的笑颜,一时间,她也呆了。宗政无忧勾起璃月的下巴,唇,缓缓覆了上去。 夜,漫漫,两道身影在花灯下相拥,光影交错间,诉不清的痴缠。 安王与安王妃的到来,让没有准备的安王府乱成一团,岳氏天天礼佛,有早起的习惯,璃月来时,早已起床多时,一见到女儿归来,更是满心欢喜。 璃月与岳氏在正厅做了一柱香的时间,上官秀这才匆匆而来,紧接着柳氏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跨入正厅。 “这位是?”宗政无忧的目光看向一脸春光的柳氏,语气故意顿了一下。 “回王爷,这位是微臣的,二房。”上官秀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身旁的柳氏,毕竟,还没有正式行礼,柳氏还只是算个二房。 “二房。”宗政无忧重复了一下,仿佛若有所思的模样。 上官秀的脸色顿时僵了一下,朝柳氏使了一个眼色。 “奴家听说安王妃回门,思念的紧,所以忘了礼仪,奴家告退。” 璃月冷笑一下,这样的借口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真是难得,上官秀果然是以为上官凝香抱了棵大树,就连一个爬床丫环都能登堂入室了。 “这几日,要叨扰上官大人了。” ------题外话------ 亲~好不好看,您们到是说句话呀! 第二十六章 奴的本份 “王爷折煞微臣了,安王能驾临府上,是微臣的福气……” “王爷,王妃,梨棠院已经安排好了,请二位移驾。”岳氏含笑冲两人说道,看着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她是越发的觉得欣喜,真是越看越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王爷,走。”璃月起身,朝宗政无忧望了过去。 “本王还没有去过爱妃的闺阁,要好好的瞻观瞻观。”宗政无忧起身,顺手将璃月的手握在手中,两人并肩朝梨棠院而去。 岳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几分难掩的喜色,整个人都退去了那种死气尘尘的感觉,多了几分明艳。 “去吩咐厨子,把平日里养着的鱼全都处理了。” “慢着,还是去宝月楼里请厨子,只有他才做得好璃月爱吃的桂花鱼。” “天阴沉沉的,可能又要下雪了,再加些炭火到璃月的院子里。” “吩咐下人,不准到梨棠院打扰他们。” 被岳氏吩咐丫环忍不住嗔道,“夫人,您瞧您,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一旁的上官秀看着岳氏,他有多年没有看岳氏笑的模样了?思绪流转,回到新婚那夜,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掀开盖头时的惊艳。 “华秋。” 岳氏一愣,她许久都没有听到这样的呼唤,转过身来,看着上官秀满是歉意的脸,岳氏心中凄苦,未答一句,快步离去。 “华秋!华秋!”上官秀追了两步,却颓然停下脚步。 梨棠院的秋千还在,璃月缓缓坐了上去荡了起来,红色的衣袖随风轻舞。宗政无忧靠在窗前,看着萧条世界里的那一抹亮丽的颜色,神情越发的专注。 日暮西沉,上官府一片忙碌,原本一场家常饭,硬是被上官秀玩出了新花样,菜色丝毫不差安王府。 宗政无忧与璃月上坐,看到一旁站着的柳氏,璃月的眉头微微收紧。 上官秀的目光不经意的瞄向璃月,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儿就连跟他一句话都不敢,现在突然变得这么陌生,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王爷,王妃,先进些热汤。”上官秀在下首张罗着。 一旁的丫头顿时围上前来侍候。 “慢着,你们退下。”璃月的目光转向一旁还未落坐的柳氏,“一个下人,不来上汤难道还等着人侍候?” 柳氏的脸色有些僵硬,随后,满脸堆笑,“王妃说的是。”不顾那一身华服,将汤碗一个个装满,递到几人面前。 上官秀面上有些尴尬,似乎璃月对柳氏很是不满,这抬平妻一事着实有些为难了。 一顿饭,吃的着实有些冷清,安王府上,鱼都是去了刺的,显然上官府没有注意到这些,宗政无忧夹起鱼腹肉,轻轻的放在盘子里拨弄将鱼刺挑出来,再夹到璃月的面前。 岳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看到她女儿能得这样的贤夫,心中满是欢喜。暗自庆幸,还好,当初嫁的不是太子! 一旁的柳氏站在丫环堆里,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你们都下去,留柳氏一人侍候就行了。” 上官秀看了一眼柳氏,只见那柳氏那委屈的满眼含泪的模样,可是再看看一旁静静不语的岳氏,压下心中想说的话,任由璃月安排。 璃月起身,亲自为岳氏装了一碗,“娘,夜里凉,你多喝些汤暖暖身子。” 上官秀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么贴心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他亏欠这对母女太多太多了!看了看岳氏一身淡雅装束,素颜朝天,再看看柳氏,那一身华服,还有那副妆容,他竟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竟是这么混账。 华灯初上,寂月皎皎,华美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屋里洒下一层银光,璃月起身停在柳氏面前。 “柳氏,身为一个下人,就应该明白身为下人的本份,你是岳府买来的奴,在我娘亲的面前,你一辈子都是奴。不是你脱光了爬上了谁的床,就能改变的。” 柳色的脸色一阵青白,隐忍着握紧了双手。 上官秀一脸尴尬,偷瞄了一眼一声不响的岳氏。当年,要不是他一不小心受了诱惑,也不至于夫妻之间生生冷漠那么多年。开始,他愧疚,可是渐渐的,那种漠路一般的感觉让他开始逃避,这么些年来,毕竟只有一个柳氏。可是他们之前的夫妻之情,却再也无法破镜重圆了。 “柳氏,把这些都撤了!现在我就好好的教教你身分一下人该做的是什么。”看着柳氏眼中闪过的恨意,璃月笑的如花似玉,每天这样端着,她都替柳氏累的慌,还是本性好,接着提高了声,“如果有人胆敢帮她,一律打出上官府!” 璃月退回到宗政无忧身侧,冲上官秀甜甜一笑,“上官大人,您觉得女儿这么做,是否欠妥?”她在等着上官秀回答,若不是因为岳氏对上官秀还有旧情,割舍不下,她也不必费那么多周折。 上官大人!她叫出口的竟然是上官大人。 “柳儿,你把这些收拾了。”上官秀朝身后的柳氏说道,只见柳氏那张脸更加青白。 上官秀的表现,璃月还算满意。 “王爷,我累了。”璃月慵懒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将璃月横抱在怀里,岳氏羞的不敢直视,上官秀也很尴尬。 “爱妃累了,本王自要操劳一些,离梨棠院还有一段距离,本王怎么舍爱妃辛苦走回去呢?” 好,她喜欢宗政无忧的这套说辞。 “上官大人,席间我娘亲多饮了几杯。”璃月的目光盯着上官秀,只见上官秀立即了然,偷偷的瞄了脸上染了层红晕的岳氏。 璃月与宗政无忧离去,岳氏也快步离去。 “华秋!” “老爷~”柳氏一把拉住上官秀的衣袖,两行清泪顿时流了出来,“老爷,您要给臣妾作主啊,凝香身怀有孕,要是被她知道,我在府上受这等屈辱……” “别哭了,只是收拾个碗碟,要将你和夫人抬的平起平坐,你就委屈点。” “老爷~,为了你,妾身什么委屈都可以受。” 第二十六章 奴的本份 “王爷折煞微臣了,安王能驾临府上,是微臣的福气……” “王爷,王妃,梨棠院已经安排好了,请二位移驾。”岳氏含笑冲两人说道,看着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她是越发的觉得欣喜,真是越看越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王爷,走。”璃月起身,朝宗政无忧望了过去。 “本王还没有去过爱妃的闺阁,要好好的瞻观瞻观。”宗政无忧起身,顺手将璃月的手握在手中,两人并肩朝梨棠院而去。 岳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几分难掩的喜色,整个人都退去了那种死气尘尘的感觉,多了几分明艳。 “去吩咐厨子,把平日里养着的鱼全都处理了。” “慢着,还是去宝月楼里请厨子,只有他才做得好璃月爱吃的桂花鱼。” “天阴沉沉的,可能又要下雪了,再加些炭火到璃月的院子里。” “吩咐下人,不准到梨棠院打扰他们。” 被岳氏吩咐丫环忍不住嗔道,“夫人,您瞧您,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一旁的上官秀看着岳氏,他有多年没有看岳氏笑的模样了?思绪流转,回到新婚那夜,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掀开盖头时的惊艳。 “华秋。” 岳氏一愣,她许久都没有听到这样的呼唤,转过身来,看着上官秀满是歉意的脸,岳氏心中凄苦,未答一句,快步离去。 “华秋!华秋!”上官秀追了两步,却颓然停下脚步。 梨棠院的秋千还在,璃月缓缓坐了上去荡了起来,红色的衣袖随风轻舞。宗政无忧靠在窗前,看着萧条世界里的那一抹亮丽的颜色,神情越发的专注。 日暮西沉,上官府一片忙碌,原本一场家常饭,硬是被上官秀玩出了新花样,菜色丝毫不差安王府。 宗政无忧与璃月上坐,看到一旁站着的柳氏,璃月的眉头微微收紧。 上官秀的目光不经意的瞄向璃月,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儿就连跟他一句话都不敢,现在突然变得这么陌生,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王爷,王妃,先进些热汤。”上官秀在下首张罗着。 一旁的丫头顿时围上前来侍候。 “慢着,你们退下。”璃月的目光转向一旁还未落坐的柳氏,“一个下人,不来上汤难道还等着人侍候?” 柳氏的脸色有些僵硬,随后,满脸堆笑,“王妃说的是。”不顾那一身华服,将汤碗一个个装满,递到几人面前。 上官秀面上有些尴尬,似乎璃月对柳氏很是不满,这抬平妻一事着实有些为难了。 一顿饭,吃的着实有些冷清,安王府上,鱼都是去了刺的,显然上官府没有注意到这些,宗政无忧夹起鱼腹肉,轻轻的放在盘子里拨弄将鱼刺挑出来,再夹到璃月的面前。 岳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看到她女儿能得这样的贤夫,心中满是欢喜。暗自庆幸,还好,当初嫁的不是太子! 一旁的柳氏站在丫环堆里,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你们都下去,留柳氏一人侍候就行了。” 上官秀看了一眼柳氏,只见那柳氏那委屈的满眼含泪的模样,可是再看看一旁静静不语的岳氏,压下心中想说的话,任由璃月安排。 璃月起身,亲自为岳氏装了一碗,“娘,夜里凉,你多喝些汤暖暖身子。” 上官秀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么贴心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他亏欠这对母女太多太多了!看了看岳氏一身淡雅装束,素颜朝天,再看看柳氏,那一身华服,还有那副妆容,他竟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竟是这么混账。 华灯初上,寂月皎皎,华美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屋里洒下一层银光,璃月起身停在柳氏面前。 “柳氏,身为一个下人,就应该明白身为下人的本份,你是岳府买来的奴,在我娘亲的面前,你一辈子都是奴。不是你脱光了爬上了谁的床,就能改变的。” 柳色的脸色一阵青白,隐忍着握紧了双手。 上官秀一脸尴尬,偷瞄了一眼一声不响的岳氏。当年,要不是他一不小心受了诱惑,也不至于夫妻之间生生冷漠那么多年。开始,他愧疚,可是渐渐的,那种漠路一般的感觉让他开始逃避,这么些年来,毕竟只有一个柳氏。可是他们之前的夫妻之情,却再也无法破镜重圆了。 “柳氏,把这些都撤了!现在我就好好的教教你身分一下人该做的是什么。”看着柳氏眼中闪过的恨意,璃月笑的如花似玉,每天这样端着,她都替柳氏累的慌,还是本性好,接着提高了声,“如果有人胆敢帮她,一律打出上官府!” 璃月退回到宗政无忧身侧,冲上官秀甜甜一笑,“上官大人,您觉得女儿这么做,是否欠妥?”她在等着上官秀回答,若不是因为岳氏对上官秀还有旧情,割舍不下,她也不必费那么多周折。 上官大人!她叫出口的竟然是上官大人。 “柳儿,你把这些收拾了。”上官秀朝身后的柳氏说道,只见柳氏那张脸更加青白。 上官秀的表现,璃月还算满意。 “王爷,我累了。”璃月慵懒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将璃月横抱在怀里,岳氏羞的不敢直视,上官秀也很尴尬。 “爱妃累了,本王自要操劳一些,离梨棠院还有一段距离,本王怎么舍爱妃辛苦走回去呢?” 好,她喜欢宗政无忧的这套说辞。 “上官大人,席间我娘亲多饮了几杯。”璃月的目光盯着上官秀,只见上官秀立即了然,偷偷的瞄了脸上染了层红晕的岳氏。 璃月与宗政无忧离去,岳氏也快步离去。 “华秋!” “老爷~”柳氏一把拉住上官秀的衣袖,两行清泪顿时流了出来,“老爷,您要给臣妾作主啊,凝香身怀有孕,要是被她知道,我在府上受这等屈辱……” “别哭了,只是收拾个碗碟,要将你和夫人抬的平起平坐,你就委屈点。” “老爷~,为了你,妾身什么委屈都可以受。” 第二十七章 作死的奴才 这些年来,岳氏清冷,日日礼佛,柳氏在上官秀的面前一直对岳氏尊敬有加,而且向来对上官秀都是千依百顺,不求名份,又识情趣,床下贤妇,床上淫妇,渐渐的笼住了上官秀的心…… “老爷,您晚上回房后,一定要好好的体贴妾身。”柳氏嘟着粉唇,摇摇身姿,风千情万种。 上官秀心中却有些记挂岳氏,心中不由得一痛。安抚了一下柳氏,一路追至岳氏的院子,却发现门并没有闭合,整个院子里,一个下人都看不到。 推开虚掩的门,只见岳氏满脸潮红的坐在桌旁,见到上官秀,又气又急,又有几分窘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zao热难忍,见到上官秀,她更有一种难掩的渴望。 她不知,那杯酒中,被璃月动了手脚,她更不知,璃月的讨回公道才刚刚开始。 上官秀呆了,这个模样,像极了新婚那晚,见到岳氏如此,心中更多了几几胆量。 “华秋。”上官秀缓步上前,忘情的唤了一声。 —— 夜色静好,璃月站在一侧,心情颇好的研磨着磨汁,宗政无忧拿起笔尖,轻蘸了几下,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落笔。渐渐的,一个轮廓成形,璃月看着画中的景象,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这分明就是她荡秋千的模样。 “画我干嘛?” “那我应该去画谁?”宗政无忧反问,眼前的人儿却避而不答。 璃月拿起画,不得不说,宗政无忧的画功真不是普通的赞。画中的人荡在半空中,混身都透着一丝冷艳的气息。就连气质都画的那么入神,原来,在宗政无忧的眼中,她早就露出了本性。 “以后的每一天,为夫都为你做一幅画可好?” “你吃饱了闲的?” 宗政无忧淡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一丝落寞在眼中一闪而过。 璃月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查那晚上要杀她的人究竟是何来历,因为她个相信宗政无忧会处理的很好,该不放过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宗政无忧知道璃月来上官府的目的恐怕不只是让那个柳氏难堪那么简单,执起璃月的手朱唇微启,“为什么对那个柳氏那么宽容?” 璃月妖娆一笑,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我说为了你,你信吗?” 宗政无忧淡笑不语,吻上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这个理由,他当然不信。只是对岳氏下药这点,宗政无忧就更不明白她究竟想干嘛了。 阴森的地牢里,那具幼小的身子早已被抽打的血肉模糊,仅有的一丝气息也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血腥味,伴随着腐臭肉另人作呕。就连华一脉都忍不住皱紧的眉头。都抽成这样了,还要续命? “华先生,这个人不能死。” “为何王爷还要留着?不是已经查出幕后主使了吗?”华一脉满是吃惊,看着一旁的冷夜。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酷刑,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爷的命令,就是让他生不如死。”冷夜淡淡的描述着,只是在说话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皱的。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华一脉心中一惊。 “查出她的来历没有?” “上官府嫡女,上官璃月。”冷夜无奈的摊手,事实就是如此,不容质疑。 “操!” 听到这一声“操”字,冷夜的节操顿时碎了一地,堂堂的妙春神医华一脉也会骂人!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为毛要抢他的台词,为毛! 两人淡淡的互望了一眼,有一种同样的思绪在心中流转,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致命的毒,况且还是那么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安王啊,你这是想咋地呀! 接连几日,上官秀再没去过柳氏房里,几日的粗活下来,柳氏那光洁的皮肤变得暗淡,一身华服也变成了粗布衣衫,昔日的风情万种早已不复存在,如一个粗使老妈子没什么两样。 如果,柳氏就甘心受这点“小”委屈,那这戏还怎么演? “太子,太子妃到!” 上官府再次迎来贵客,上官秀仓皇接驾。太子妃上官凝香一见柳氏的模样,顿时哭成了泪人,心中更恨不得将璃月撕成碎片,挫骨扬灰! 上官凝香明白,要想做稳太子妃之位,不但要有孩子,还要有母家挣腰,若是把柳氏台为平妻,她就是上官府的嫡女。日后,上官秀的势力大可以为她所用。 可是,偏偏又是上官璃月! “臣叩见太子殿下。”上官秀的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这下,上官府可真是热闹了。 “爹爹,为何我娘亲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上官凝香一边拭泪,一边伤心欲绝的质问。 此时,上官秀还未开口,一道慵懒却又冷硬的声音传来,“因为下人,就应该做下人应做的事。”寻着那道女声望去,只见一道艳红的身影惬意的靠在门侧。 “本宫的娘亲怎么会是下人!”上官凝香强忍着怒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故意加重“本宫”二字,紧紧握着双手,指甲陷入肉中犹然不觉。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冲上去甩那张明艳的小脸一巴掌! “岳府的卖身契在此,你说她不是下人又是谁?”璃月摇了摇手中泛黄的卖身契,缓步来到上官秀面前。 上官秀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都能感觉到空气之中飘荡的火药味! 太子的目光从璃月一进门开始,就再未离开过,唇边微扬,打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哼,痴傻?太子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重华殿那一眼间惊艳到夺人气息的一幕,那日的人影与今日的璃月重叠,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她? “安王妃,你还未对本宫见礼,本宫定要治你个不敬之罪!” “呵呵!见礼?太子妃,你是否知晓大夏朝律,既然不知,那么我就给你上一课!有卖身契即是家奴,家奴生的孩子,依然是奴。况且,一个妾室的种,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璃月缓缓顿道,“这是上官府,还没有你说话的地。”这句话,狠狠的戳中了上官凝香最卑微的自尊,上官凝香紧紧的握紧双手,双目腥红的看着璃月。 “太子殿下。”上官凝香虽然气急,再转身朝着太子,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从一开始,太子均未发一言,上官璃月这一段话,分明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拉后盾了?璃月不禁冷笑一下,目光缓缓朝太子望去,嫣然一笑,“太子表哥,若真要以身份压人一等,那璃月岂不是要打死那个作死的奴才?不顾尊卑,不知廉耻,连主子的床都敢爬!” 太子微僵,绝不是因为璃月的咄咄逼人,而是因为那一笑,惊鸿一瞥,乱了心中的那片荒原。 ------题外话------ 谢谢“沫沫叽叽”亲的一百花鲜花,兴奋的有些凌乱了!还要感谢昨天给紫怜留言的亲,写作之路,是个寂寞的旅程,我非常感谢一路有亲的陪伴,我爱你们! 第二十七章 作死的奴才 这些年来,岳氏清冷,日日礼佛,柳氏在上官秀的面前一直对岳氏尊敬有加,而且向来对上官秀都是千依百顺,不求名份,又识情趣,床下贤妇,床上淫妇,渐渐的笼住了上官秀的心…… “老爷,您晚上回房后,一定要好好的体贴妾身。”柳氏嘟着粉唇,摇摇身姿,风千情万种。 上官秀心中却有些记挂岳氏,心中不由得一痛。安抚了一下柳氏,一路追至岳氏的院子,却发现门并没有闭合,整个院子里,一个下人都看不到。 推开虚掩的门,只见岳氏满脸潮红的坐在桌旁,见到上官秀,又气又急,又有几分窘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zao热难忍,见到上官秀,她更有一种难掩的渴望。 她不知,那杯酒中,被璃月动了手脚,她更不知,璃月的讨回公道才刚刚开始。 上官秀呆了,这个模样,像极了新婚那晚,见到岳氏如此,心中更多了几几胆量。 “华秋。”上官秀缓步上前,忘情的唤了一声。 —— 夜色静好,璃月站在一侧,心情颇好的研磨着磨汁,宗政无忧拿起笔尖,轻蘸了几下,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落笔。渐渐的,一个轮廓成形,璃月看着画中的景象,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这分明就是她荡秋千的模样。 “画我干嘛?” “那我应该去画谁?”宗政无忧反问,眼前的人儿却避而不答。 璃月拿起画,不得不说,宗政无忧的画功真不是普通的赞。画中的人荡在半空中,混身都透着一丝冷艳的气息。就连气质都画的那么入神,原来,在宗政无忧的眼中,她早就露出了本性。 “以后的每一天,为夫都为你做一幅画可好?” “你吃饱了闲的?” 宗政无忧淡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一丝落寞在眼中一闪而过。 璃月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查那晚上要杀她的人究竟是何来历,因为她个相信宗政无忧会处理的很好,该不放过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宗政无忧知道璃月来上官府的目的恐怕不只是让那个柳氏难堪那么简单,执起璃月的手朱唇微启,“为什么对那个柳氏那么宽容?” 璃月妖娆一笑,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我说为了你,你信吗?” 宗政无忧淡笑不语,吻上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这个理由,他当然不信。只是对岳氏下药这点,宗政无忧就更不明白她究竟想干嘛了。 阴森的地牢里,那具幼小的身子早已被抽打的血肉模糊,仅有的一丝气息也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血腥味,伴随着腐臭肉另人作呕。就连华一脉都忍不住皱紧的眉头。都抽成这样了,还要续命? “华先生,这个人不能死。” “为何王爷还要留着?不是已经查出幕后主使了吗?”华一脉满是吃惊,看着一旁的冷夜。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酷刑,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爷的命令,就是让他生不如死。”冷夜淡淡的描述着,只是在说话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皱的。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华一脉心中一惊。 “查出她的来历没有?” “上官府嫡女,上官璃月。”冷夜无奈的摊手,事实就是如此,不容质疑。 “操!” 听到这一声“操”字,冷夜的节操顿时碎了一地,堂堂的妙春神医华一脉也会骂人!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为毛要抢他的台词,为毛! 两人淡淡的互望了一眼,有一种同样的思绪在心中流转,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致命的毒,况且还是那么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安王啊,你这是想咋地呀! 接连几日,上官秀再没去过柳氏房里,几日的粗活下来,柳氏那光洁的皮肤变得暗淡,一身华服也变成了粗布衣衫,昔日的风情万种早已不复存在,如一个粗使老妈子没什么两样。 如果,柳氏就甘心受这点“小”委屈,那这戏还怎么演? “太子,太子妃到!” 上官府再次迎来贵客,上官秀仓皇接驾。太子妃上官凝香一见柳氏的模样,顿时哭成了泪人,心中更恨不得将璃月撕成碎片,挫骨扬灰! 上官凝香明白,要想做稳太子妃之位,不但要有孩子,还要有母家挣腰,若是把柳氏台为平妻,她就是上官府的嫡女。日后,上官秀的势力大可以为她所用。 可是,偏偏又是上官璃月! “臣叩见太子殿下。”上官秀的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这下,上官府可真是热闹了。 “爹爹,为何我娘亲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上官凝香一边拭泪,一边伤心欲绝的质问。 此时,上官秀还未开口,一道慵懒却又冷硬的声音传来,“因为下人,就应该做下人应做的事。”寻着那道女声望去,只见一道艳红的身影惬意的靠在门侧。 “本宫的娘亲怎么会是下人!”上官凝香强忍着怒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故意加重“本宫”二字,紧紧握着双手,指甲陷入肉中犹然不觉。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冲上去甩那张明艳的小脸一巴掌! “岳府的卖身契在此,你说她不是下人又是谁?”璃月摇了摇手中泛黄的卖身契,缓步来到上官秀面前。 上官秀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都能感觉到空气之中飘荡的火药味! 太子的目光从璃月一进门开始,就再未离开过,唇边微扬,打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哼,痴傻?太子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重华殿那一眼间惊艳到夺人气息的一幕,那日的人影与今日的璃月重叠,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她? “安王妃,你还未对本宫见礼,本宫定要治你个不敬之罪!” “呵呵!见礼?太子妃,你是否知晓大夏朝律,既然不知,那么我就给你上一课!有卖身契即是家奴,家奴生的孩子,依然是奴。况且,一个妾室的种,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璃月缓缓顿道,“这是上官府,还没有你说话的地。”这句话,狠狠的戳中了上官凝香最卑微的自尊,上官凝香紧紧的握紧双手,双目腥红的看着璃月。 “太子殿下。”上官凝香虽然气急,再转身朝着太子,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从一开始,太子均未发一言,上官璃月这一段话,分明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拉后盾了?璃月不禁冷笑一下,目光缓缓朝太子望去,嫣然一笑,“太子表哥,若真要以身份压人一等,那璃月岂不是要打死那个作死的奴才?不顾尊卑,不知廉耻,连主子的床都敢爬!” 太子微僵,绝不是因为璃月的咄咄逼人,而是因为那一笑,惊鸿一瞥,乱了心中的那片荒原。 ------题外话------ 谢谢“沫沫叽叽”亲的一百花鲜花,兴奋的有些凌乱了!还要感谢昨天给紫怜留言的亲,写作之路,是个寂寞的旅程,我非常感谢一路有亲的陪伴,我爱你们! 第二十八章 本性 太子宗政离笑缓缓起身,来到上官秀面前…… “上官大人,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上官凝香的脸顿时僵了,太子这样,摆明了是不想理会,她一直知道,她在太子的心中份量太轻,可是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依然如此!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环视着她。 璃月朝太子的方向望去,只觉得太子眼中的情绪多了些什么,而她却懒得琢磨。 “长姐,我从小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我娘亲也一直尽心的服侍着夫人,我们即使有错,这么多年都已经偿还了?可是,爹爹和我娘亲是真心相爱的,长姐真要逼死我们母女吗?” 白莲花!璃月心中暗骂了一声,真爱?你就积积德,别侮辱“真爱”这俩字了!轻轻的吹了吹指尖娇艳的丹蔻,眉宇轻挑。 “逼死?你们又没死,哪来这一说,这样诋毁甚是不妥。” 上官凝香一时语塞,竟找不出话来反驳,看着至始至终都一种闲适姿态的上官璃月,她后悔怎么会小看了上官璃月!当初,她就该直接让她死! 太子宗政离笑算是明白,重华殿那日,璃月为何会说出那种话来,今日一见,他才算是开了眼界,果然是句句够狠,够毒。若这就是她的本性,反而让他觉得更有意思。 “爹爹,你要为娘亲还有凝香做主啊。”上官凝香哭着扑到上官秀的怀里。 上官秀脸色很难看,一边是正妻嫡女,一边是跟了他多年的女人与女儿;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安王妃,他真的有一种想两眼一翻,四脚朝天的冲动。 “香儿不哭,爹爹和你长姐说说情。”上官秀拍拍上官凝香的肩膀,只是这语气里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很不幸的告诉你,这件事,上官大人还真做不了主。”璃月摇了摇手中的卖身契,“这上面清清楚楚,柳氏只有岳府的家主和我娘有权力处理。” 一听岳府,上官凝香顿时来了精神,她只要去求皇后,不怕要不回柳氏的卖身契,到时没有了卖身契,上官璃月自然拿捏不了她们母女,可是现如今,上官璃月一直住在上官府,她一走,她娘一定会被上官璃月给折磨死! “太子殿下,凝香许久未见亲人,想在府上小住几日可好?”莲步轻移回到太子身边,说话间,两行清泪缓缓划落,将那种楚楚动人的柔美演绎到炉火纯青。 “近来,朝中无事,本殿下便陪你在上官府小住几日以解你思亲之情。” 上官凝香的笑容僵在脸上,缓缓点了点头。 璃月淡笑,这局棋还未开局,上官凝香就明显落了下风,真的让她很失望。 神马情况?太子也要住在上官府?!梨棠院还住着一个安王呢!上官秀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各自准备一个院子,好好侍候到也相安无事。可是这到了吃饭的点可肿么办?上官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越想越有一种想shi的赶脚。 位于大夏帝都内城的兰渠街,是大夏朝最最繁华的地方。别具特色的,还是这里的青楼。各种姿态的盘踞在大夏帝都的心脏。然而,在这里,这是一种合法的存在。 “各位,这里瞧,南方碧玉,北方闺秀,包您满意!” 顺着一声吆喝望去,一家青楼门前的空地上,一排站着七八个小姑娘,虽大冷的天,都画着精致的妆,身上薄如蝉翼的服饰,引的一干男人驻足流连。那一道道眼神,恨不得巴了姑娘们的衣服,各种猥琐。 “叫价,叫价,各位爷,咱醉仙居里的姑娘们,不管是站得出来,站不出来,那可都是上人之姿。” “错过今晚,您可得后悔一辈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卖力的吆喝。 “我说你这小龟奴,这些个可都是雏吗?” “肯定是,必须是!这位爷,你还不知道我们醉仙楼的规矩!若不是雏我们自砸自己的招牌!” “开价,多少钱!” 人群中,有些骚动,放眼也望去,一道紫色锦服的人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那道目光闲适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他的身侧,站着一个黑衣男子,那道紫色的身影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一眼定格下目光魅力,茫茫尘世,泱泱人海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一百两!一百两一位。” “贵!真t的贵呀!记得去年,才五十两一个,最后还买一送一呢!” “黑,真t的黑呀,我还是去找我的小翠花去。” 有悻悻然离去的,也有纠结的,也有准备掏钱的。 “一千两,这几位全归我们爷!”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举着银票走到人群前方,直接放进了少年的盘子里。 “嘿!这位爷,爽快!”少年一乐,迅速上前去,“这位爷,您看着面生的很,第一次来?您算是选对地方了!” “少废话,还不把爷领进去。”紫色华服的男子眉宇微紧,显然有些薄怒。 “爷,你请!”少年回头对着几个姑娘吼道,“利索点,好好的侍候这位爷。” 醉仙剧门外的喧闹散去,倚在阁楼饮酒的男子关上可以将下面的一切情况一览无遗的窗。手中的酒壶扬起,剩下的酒如数倒入口中。那道紫色的身影,竟然是那么的熟悉! 那老鸨一听一个人把门外所有的姑娘都包了,嘴巴张的连个鸡蛋都能塞得下。再一看到那紫色华服少年模样的公子被迎了进来,老鸨有一种那几个姑娘赚死了的感觉!她怎么就没赶上,要是年轻个二十岁,遇上这么个俊逸出尘的少年郎,她倒贴也成呀! 那道身影近了,靠近了,老鸨只觉得心跳乱了…… “你就是这里的老鸨?” 男神,男神啊!男神跟她说话了,脚有点软,腿有点抖,老鸨咬着下唇,眉心拧成了麻花状,“嗯!嗯!” “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那她们?”老鸨指着那些如花似玉的少女,竟然带着一股羞涩的味道,看的一干人等胃里翻腾。 “找她们找件衣裳穿,这大冷的天,穿这么少要着凉的。” 靠!老鸨的小宇宙爆发了有木有,原来男神是喜欢她这样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男神,你果然是有独到之处,眼光特么高!哦~ 第二十八章 本性 太子宗政离笑缓缓起身,来到上官秀面前…… “上官大人,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上官凝香的脸顿时僵了,太子这样,摆明了是不想理会,她一直知道,她在太子的心中份量太轻,可是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依然如此!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环视着她。 璃月朝太子的方向望去,只觉得太子眼中的情绪多了些什么,而她却懒得琢磨。 “长姐,我从小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我娘亲也一直尽心的服侍着夫人,我们即使有错,这么多年都已经偿还了?可是,爹爹和我娘亲是真心相爱的,长姐真要逼死我们母女吗?” 白莲花!璃月心中暗骂了一声,真爱?你就积积德,别侮辱“真爱”这俩字了!轻轻的吹了吹指尖娇艳的丹蔻,眉宇轻挑。 “逼死?你们又没死,哪来这一说,这样诋毁甚是不妥。” 上官凝香一时语塞,竟找不出话来反驳,看着至始至终都一种闲适姿态的上官璃月,她后悔怎么会小看了上官璃月!当初,她就该直接让她死! 太子宗政离笑算是明白,重华殿那日,璃月为何会说出那种话来,今日一见,他才算是开了眼界,果然是句句够狠,够毒。若这就是她的本性,反而让他觉得更有意思。 “爹爹,你要为娘亲还有凝香做主啊。”上官凝香哭着扑到上官秀的怀里。 上官秀脸色很难看,一边是正妻嫡女,一边是跟了他多年的女人与女儿;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安王妃,他真的有一种想两眼一翻,四脚朝天的冲动。 “香儿不哭,爹爹和你长姐说说情。”上官秀拍拍上官凝香的肩膀,只是这语气里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很不幸的告诉你,这件事,上官大人还真做不了主。”璃月摇了摇手中的卖身契,“这上面清清楚楚,柳氏只有岳府的家主和我娘有权力处理。” 一听岳府,上官凝香顿时来了精神,她只要去求皇后,不怕要不回柳氏的卖身契,到时没有了卖身契,上官璃月自然拿捏不了她们母女,可是现如今,上官璃月一直住在上官府,她一走,她娘一定会被上官璃月给折磨死! “太子殿下,凝香许久未见亲人,想在府上小住几日可好?”莲步轻移回到太子身边,说话间,两行清泪缓缓划落,将那种楚楚动人的柔美演绎到炉火纯青。 “近来,朝中无事,本殿下便陪你在上官府小住几日以解你思亲之情。” 上官凝香的笑容僵在脸上,缓缓点了点头。 璃月淡笑,这局棋还未开局,上官凝香就明显落了下风,真的让她很失望。 神马情况?太子也要住在上官府?!梨棠院还住着一个安王呢!上官秀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各自准备一个院子,好好侍候到也相安无事。可是这到了吃饭的点可肿么办?上官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越想越有一种想shi的赶脚。 位于大夏帝都内城的兰渠街,是大夏朝最最繁华的地方。别具特色的,还是这里的青楼。各种姿态的盘踞在大夏帝都的心脏。然而,在这里,这是一种合法的存在。 “各位,这里瞧,南方碧玉,北方闺秀,包您满意!” 顺着一声吆喝望去,一家青楼门前的空地上,一排站着七八个小姑娘,虽大冷的天,都画着精致的妆,身上薄如蝉翼的服饰,引的一干男人驻足流连。那一道道眼神,恨不得巴了姑娘们的衣服,各种猥琐。 “叫价,叫价,各位爷,咱醉仙居里的姑娘们,不管是站得出来,站不出来,那可都是上人之姿。” “错过今晚,您可得后悔一辈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卖力的吆喝。 “我说你这小龟奴,这些个可都是雏吗?” “肯定是,必须是!这位爷,你还不知道我们醉仙楼的规矩!若不是雏我们自砸自己的招牌!” “开价,多少钱!” 人群中,有些骚动,放眼也望去,一道紫色锦服的人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那道目光闲适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他的身侧,站着一个黑衣男子,那道紫色的身影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一眼定格下目光魅力,茫茫尘世,泱泱人海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一百两!一百两一位。” “贵!真t的贵呀!记得去年,才五十两一个,最后还买一送一呢!” “黑,真t的黑呀,我还是去找我的小翠花去。” 有悻悻然离去的,也有纠结的,也有准备掏钱的。 “一千两,这几位全归我们爷!”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举着银票走到人群前方,直接放进了少年的盘子里。 “嘿!这位爷,爽快!”少年一乐,迅速上前去,“这位爷,您看着面生的很,第一次来?您算是选对地方了!” “少废话,还不把爷领进去。”紫色华服的男子眉宇微紧,显然有些薄怒。 “爷,你请!”少年回头对着几个姑娘吼道,“利索点,好好的侍候这位爷。” 醉仙剧门外的喧闹散去,倚在阁楼饮酒的男子关上可以将下面的一切情况一览无遗的窗。手中的酒壶扬起,剩下的酒如数倒入口中。那道紫色的身影,竟然是那么的熟悉! 那老鸨一听一个人把门外所有的姑娘都包了,嘴巴张的连个鸡蛋都能塞得下。再一看到那紫色华服少年模样的公子被迎了进来,老鸨有一种那几个姑娘赚死了的感觉!她怎么就没赶上,要是年轻个二十岁,遇上这么个俊逸出尘的少年郎,她倒贴也成呀! 那道身影近了,靠近了,老鸨只觉得心跳乱了…… “你就是这里的老鸨?” 男神,男神啊!男神跟她说话了,脚有点软,腿有点抖,老鸨咬着下唇,眉心拧成了麻花状,“嗯!嗯!” “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那她们?”老鸨指着那些如花似玉的少女,竟然带着一股羞涩的味道,看的一干人等胃里翻腾。 “找她们找件衣裳穿,这大冷的天,穿这么少要着凉的。” 靠!老鸨的小宇宙爆发了有木有,原来男神是喜欢她这样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男神,你果然是有独到之处,眼光特么高!哦~ 第二十九章 爱掺事的鸡婆 老鸨很给面子,竟然自掏出腰包将人领进了最豪华的包房……阿蒙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十二扇紫檀屏风,上等的白玉上刻的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阿蒙,你可以退下了。” “小,少爷!” 老鸨脸色一沉,“小什么小,少什么少,爷什么爷!叫你出去就出去。”碰,关门。 转身对璃月道,“这位公子~” 紫衣公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淡定的朝老鸨说道。“坐!” “您约小女子来,究竟所为何事呀?” 小女子!我靠!躲在门外的阿蒙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卖人。”紫衣公子缓缓吐出两个字。 “卖?!”老鸨那卖萌的表情抽了,确定是卖,而不是买? “这是卖身契。” 只是瞄了一眼卖身契老鸨便忍不住娇嗔,“比我还老,谁要啊!”欲求不满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神,双手支着脸,眼睛故意眨呀眨的,脸上的粉扑扑往下掉。 “只取一文,就看你敢不敢要。” 老鸨拿起那张卖身契仔细的前前后后看了个真切,眼晴不由得越睁越大,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上官相府的人!而且还是当朝太子妃亲娘!老鸨回过神来,收去了刚刚的模样,正经的朝眼前的紫衣公子说道,“这位爷,您稍候,去去就来。”临走时,还不忘带走那张卖身契约。 璃月看着老鸨的模样,轻轻的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四周打量着这些白玉民风,这些动作,以后倒是可以试试!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老鸨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将一文钱放到桌上。就在那俊公子准备拿钱的时候,老鸨的手突然覆在那双手上。 “这位爷,这人可得麻烦您亲自送来。” “没问题。”紫衣公子抽回手,把玩着那一文钱站起身来。 “爷,您要常来呀!”吃不着,过过眼瘾也成啊! 紫衣华服的公子淡淡一笑,缓步离去。 老鸨痴痴的站在原地,这道身姿,永远在她的眼中定格了。公子如玉,而她却是个老残枝,这对她,将是多么惨绝人寰的打击。 “阿蒙,明天把人送去。” “小姐,你怎么知道醉仙居一定敢买。” “因为醉仙居的主人天生就是个爱掺事的鸡婆。” 此时,那个爱掺事的鸡婆正拿着那张泛黄的卖身契,灌了一口酒,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 一夜之间,雪压枝头,上官府后院的红梅花儿却开的越发的妖冶,凌姿傲然。璃月缓步来到树下,拉下一枝红梅,指尖轻弹,红梅的上的雪顺着花瓣散落,花朵娇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宗政离笑不经意走到后院,看到那道身资,步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就在他准备靠近的时候,另一道身影比他更早一步出现在佳人面前。 “好诱人的冷梅香。”宗政无忧双眸紧闭,轻轻的靠在璃月的耳侧嗅了一下,顺手解下身上的袍子为璃月披上。 璃月折下一树红梅,戳到宗政无忧面前,“给你闻个够。” 宗政无忧夺下璃月手中的花枝,拔下一朵放在璃月的发间,“这香味,怎及你之香!”说罢,唇轻琢了一下璃月的脸颊。 “怎么冷的天,出来也不披件衣服。”握住那冰冷的手,宗政无忧的眼中飞速的闪过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黯然。 “天天如此,冷着冷着就习惯了,没感觉了。”璃月虽如此说,还是贪恋宗政无忧掌心的温暖。索性小手探入宗政无忧衣内。 “冰不冰?” “一点都不冰,以后让我来温暖你。”宗政无忧隔着衣服,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将她贴在自己的胸前。 璃月突然感觉这句话中有些隐讳,可是,她却怎么也参不透。 宗政无忧伸出一只手将璃月的脸贴在他的胸膛。璃月是如此近距离的听着一个人的心跳,一声一声,沉稳有力,听在耳中,竟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宁。 看着红梅树下相拥的两人,宗政离笑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明明,早有婚约,明明是上官相府嫡女,明明不是傻子,但是却成了安王妃!他要查,查清楚究竟是谁传出上官璃月乃痴傻之身!是另有其人,或许,是她自己! 璃月感觉到那道快步离去的身影,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这一天,这每一个时辰,上官秀都在忐忑不安之中度过。只是他没有想到,全都聚在一起用膳的时候,竟然会是那样的场面! 当时是这样的情况: 太子与太子妃先到,而柳氏因身份有些尴尬,暂不露面,安王与安王妃随后而来。 “太子殿下。”安王恭谦的唤了一声。 “十三弟,快来坐。” 席间,其乐融融…… 上官秀:泥马!这样和谐的画片,他更加的生不如shi有木有! 夜,拉开帷幕,一道黑影迅速的掠过围墙,朝帝都最繁华的街道而去。然而,就在阿蒙刚将人弄醒了交给老鸨,却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将柳氏劫走了! 阿蒙被缠,眼看着那个女人跑了,却没有一点办法! “救命!救命!老爷!凝香!救命啊!” 璃月听到这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狠厉,怎么回事?竟然让柳氏那个贱人给逃了回来!就凭柳氏,阿蒙动动手指头都能解决,原来,还有一只黄雀。稍稍细想一下,此人是谁,璃月已经猜到几分。 “老爷!”柳氏一见到上官秀,顿时哭的肝肠寸段。 “怎么回事,你好好说!”上官秀眉宇都拧成了麻花,这大半夜的,柳氏怎么突然从外面跑了回来! “老,老爷,妾身不活了!” 璃月嗤笑,遭此大难,普通妇人早就吓的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柳氏还能撒泼,真是小瞧她了。 “好好的怎么就不活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上官秀扶好柳氏,满脸焦急。 上官凝香挺着个大肚子,急匆匆的赶来,看到这阵仗也是一头雾水。 “她,她这个蛇蝎心肠的竟然把我给卖了!呜呜~老爷,好歹我也是您的二房,怎堪受此等屈辱!” ------题外话------ 推荐好友雁无痕作品《千工床》一个由她身边真实的故事改编,紫怜目前正在追。 第二十九章 爱掺事的鸡婆 老鸨很给面子,竟然自掏出腰包将人领进了最豪华的包房……阿蒙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十二扇紫檀屏风,上等的白玉上刻的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阿蒙,你可以退下了。” “小,少爷!” 老鸨脸色一沉,“小什么小,少什么少,爷什么爷!叫你出去就出去。”碰,关门。 转身对璃月道,“这位公子~” 紫衣公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淡定的朝老鸨说道。“坐!” “您约小女子来,究竟所为何事呀?” 小女子!我靠!躲在门外的阿蒙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卖人。”紫衣公子缓缓吐出两个字。 “卖?!”老鸨那卖萌的表情抽了,确定是卖,而不是买? “这是卖身契。” 只是瞄了一眼卖身契老鸨便忍不住娇嗔,“比我还老,谁要啊!”欲求不满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神,双手支着脸,眼睛故意眨呀眨的,脸上的粉扑扑往下掉。 “只取一文,就看你敢不敢要。” 老鸨拿起那张卖身契仔细的前前后后看了个真切,眼晴不由得越睁越大,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上官相府的人!而且还是当朝太子妃亲娘!老鸨回过神来,收去了刚刚的模样,正经的朝眼前的紫衣公子说道,“这位爷,您稍候,去去就来。”临走时,还不忘带走那张卖身契约。 璃月看着老鸨的模样,轻轻的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四周打量着这些白玉民风,这些动作,以后倒是可以试试!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老鸨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将一文钱放到桌上。就在那俊公子准备拿钱的时候,老鸨的手突然覆在那双手上。 “这位爷,这人可得麻烦您亲自送来。” “没问题。”紫衣公子抽回手,把玩着那一文钱站起身来。 “爷,您要常来呀!”吃不着,过过眼瘾也成啊! 紫衣华服的公子淡淡一笑,缓步离去。 老鸨痴痴的站在原地,这道身姿,永远在她的眼中定格了。公子如玉,而她却是个老残枝,这对她,将是多么惨绝人寰的打击。 “阿蒙,明天把人送去。” “小姐,你怎么知道醉仙居一定敢买。” “因为醉仙居的主人天生就是个爱掺事的鸡婆。” 此时,那个爱掺事的鸡婆正拿着那张泛黄的卖身契,灌了一口酒,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 一夜之间,雪压枝头,上官府后院的红梅花儿却开的越发的妖冶,凌姿傲然。璃月缓步来到树下,拉下一枝红梅,指尖轻弹,红梅的上的雪顺着花瓣散落,花朵娇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宗政离笑不经意走到后院,看到那道身资,步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就在他准备靠近的时候,另一道身影比他更早一步出现在佳人面前。 “好诱人的冷梅香。”宗政无忧双眸紧闭,轻轻的靠在璃月的耳侧嗅了一下,顺手解下身上的袍子为璃月披上。 璃月折下一树红梅,戳到宗政无忧面前,“给你闻个够。” 宗政无忧夺下璃月手中的花枝,拔下一朵放在璃月的发间,“这香味,怎及你之香!”说罢,唇轻琢了一下璃月的脸颊。 “怎么冷的天,出来也不披件衣服。”握住那冰冷的手,宗政无忧的眼中飞速的闪过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黯然。 “天天如此,冷着冷着就习惯了,没感觉了。”璃月虽如此说,还是贪恋宗政无忧掌心的温暖。索性小手探入宗政无忧衣内。 “冰不冰?” “一点都不冰,以后让我来温暖你。”宗政无忧隔着衣服,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将她贴在自己的胸前。 璃月突然感觉这句话中有些隐讳,可是,她却怎么也参不透。 宗政无忧伸出一只手将璃月的脸贴在他的胸膛。璃月是如此近距离的听着一个人的心跳,一声一声,沉稳有力,听在耳中,竟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宁。 看着红梅树下相拥的两人,宗政离笑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明明,早有婚约,明明是上官相府嫡女,明明不是傻子,但是却成了安王妃!他要查,查清楚究竟是谁传出上官璃月乃痴傻之身!是另有其人,或许,是她自己! 璃月感觉到那道快步离去的身影,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这一天,这每一个时辰,上官秀都在忐忑不安之中度过。只是他没有想到,全都聚在一起用膳的时候,竟然会是那样的场面! 当时是这样的情况: 太子与太子妃先到,而柳氏因身份有些尴尬,暂不露面,安王与安王妃随后而来。 “太子殿下。”安王恭谦的唤了一声。 “十三弟,快来坐。” 席间,其乐融融…… 上官秀:泥马!这样和谐的画片,他更加的生不如shi有木有! 夜,拉开帷幕,一道黑影迅速的掠过围墙,朝帝都最繁华的街道而去。然而,就在阿蒙刚将人弄醒了交给老鸨,却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将柳氏劫走了! 阿蒙被缠,眼看着那个女人跑了,却没有一点办法! “救命!救命!老爷!凝香!救命啊!” 璃月听到这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狠厉,怎么回事?竟然让柳氏那个贱人给逃了回来!就凭柳氏,阿蒙动动手指头都能解决,原来,还有一只黄雀。稍稍细想一下,此人是谁,璃月已经猜到几分。 “老爷!”柳氏一见到上官秀,顿时哭的肝肠寸段。 “怎么回事,你好好说!”上官秀眉宇都拧成了麻花,这大半夜的,柳氏怎么突然从外面跑了回来! “老,老爷,妾身不活了!” 璃月嗤笑,遭此大难,普通妇人早就吓的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柳氏还能撒泼,真是小瞧她了。 “好好的怎么就不活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上官秀扶好柳氏,满脸焦急。 上官凝香挺着个大肚子,急匆匆的赶来,看到这阵仗也是一头雾水。 “她,她这个蛇蝎心肠的竟然把我给卖了!呜呜~老爷,好歹我也是您的二房,怎堪受此等屈辱!” ------题外话------ 推荐好友雁无痕作品《千工床》一个由她身边真实的故事改编,紫怜目前正在追。 第三十章 上门要人 上官凝香带着恨意的双眸直直的盯着一脸淡然的璃月,没想到,她完全没有想到,上官璃月会有这么一招!原本以为,只要住在上官府,就能保住她娘,可是上官璃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卖了?什么时候卖的?卖哪了?”上官秀看着柳氏,头上更是顶着一头的问号啊…… “卖到青楼了,醉仙居。”璃月慵懒的回答了一句。 “青楼!” “醉仙居!” “妓院啊!” 上官秀心脏猛得一缩,差点两眼一黑倒了过去。 “啊!妾身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璃月,此事不妥,大大的不妥呀!”上官秀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满是皱纹的眼角直抽抽。怎么说,凝香也是太子妃,柳氏的亲骨肉,这,这可如何是好! “璃月,卖不得。”岳氏拉着璃月的手,她没想到,不让她插手,竟然把柳氏卖到那种地方!为了一个柳氏,犯不着这样,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安王与太子不和嘛! “卖身契都给人家了,娘,这是一文钱,若是岳府问起,您就把这钱给他们。” “一文!你就一文钱把我给卖了!”柳氏咆哮了,那表情,比起刚刚撒泼的时候苦逼多了。 “感情,您是个雏啊,还值个几十百八两?” “老爷啊!您瞧瞧,妾身怎么活,妾身还怎么活得下去啊。” “璃月,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把卖身契给拿回来!拿一千两,一万两也得拿回来了!”上官秀怒了,身为一家之主的气概也被逼出来了。这样下去,一个柳氏事小,太子与安王之间的事可是不能出什么间隙!否则,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老爷,老爷,四皇子在府外。”管家一脸苦楚的前来汇报。 上官秀更觉得万分苦逼,四皇子?他这么晚了来干嘛什么? “请,请。” “不用了,本皇子已经进来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璃月顿时朝来者望去,只见那人一身暗红锦服,腰间束着一条艳红宫绦,奢华而内敛,只是酒味颇重,一进门,便扑鼻子而来。是他!那天晚上欲抢她酒喝的人,突然,璃月的脑中浮现出对四皇子的官方标准评价。 四皇子宗政子默与三皇子乃一母所出才思博学,只是喜欢游山玩水粉红佳人遍布大夏大江南北。 才思博学?酒囊饭袋还差不多!游山玩水?为恐天下不乱还差不多!粉红佳人遍布大夏大江南北?这个到没错,有醉仙楼的地方,就有他的佳人,因为,醉仙楼的主人就是他,宗政子默。 璃月有一个更体贴,更简洁的总结,四皇子,就是个鸡婆。 “哟!这不是太子妃皇嫂嘛!” 到这里来认熟人,你也太无聊了!璃月抚了抚额,有些头痛,看四皇子的模样,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鸡婆很多。一个柳氏,竟然让他追人追到上官府了,这个,有点让她意外。 “这位?”是她!没错!绝对是她!四皇子的神色顿时变得炽热。 “这位是本王的爱妃。”门外,一袭白衣的宗政无忧沉声应道,月光华美的披在他的身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在众人面前,轻轻的将璃月搂入怀中。 安王妃,安王妃,四皇子的脑中反复的重复着这几个字,渐渐的,心的一角,有些空白。 “四哥真是闲情雅致。”宗政无忧调笑着,他的爱妃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老四的眼神分明带了点什么。 “呵呵,不闲,不闲,本皇子是来找上官大人要人的。”说罢,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卖身契。 “听说,这位叫柳依的奴才在府上是?” “老爷!”柳氏突然抱紧上官秀,哭的泪水连连。 “四皇弟,宫本现在要把这个人赎回来。”太子不在,上官凝香仗着太子妃的身份,想着也能压着四皇子,将人给要回来。 “这么大年纪了,卖这个价,着实有点亏,可是不能接客,做做粗活还是可以的。”四皇子若有所思,那模样,将上官凝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亏,你还亏!柳氏的表情那叫一个灿烂! “既然四皇弟觉得亏,本宫这里有一千两,还请四皇弟将卖身契还给我们。” 四皇子又是故作思考了一阵,“醉仙居的人,进得去还没有愿意出来的,这就说明,在本皇子的领导下,让大家都有归属感,如果本皇子把人放了,岂不是坏了规矩!” 上官凝香气得直抖,她现在才明白,就算是做了太子妃,她在皇室之中,依然没有一点立足之地! “四皇子。”上官秀为难的上前一步。 “上官大人,你不会让本皇子在自己得意的人生上,划上一道败笔?” “四皇子。”上官秀的老脸拧成了一道一道皱褶。 “把人交出来,本皇子也乏了,睡太晚会长皱纹的。” 噗!鸡婆中的战斗鸡。 上官凝香气得直发抖,突然捂着腹部,满脸痛苦的滑坐在地上。 “太子妃,太子妃!你怎么了?”叫的最大声的是柳氏。 “凝香,哪不舒服?”上官秀也急了,这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呀!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整个上官府也不够陪葬的! “快请太子,还有,速速去请太医!” 整个上官府乱成一团,宗政无忧与璃月缓步朝院外走去,上官凝香的杀手锏也就只能用肚子里的龙种来说事,但是,最怕龙种出事的人就是上官凝香!羞辱柳氏,只是讨些小利息,璃月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安王妃。”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宗政无忧与璃月同时回身,只见四皇子踏着月色缓步而来,带着自以为风度翩翩,俊逸无双的笑容。 “安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借!” 那双手颇有力道,几乎是拖着璃月飞速的朝前走去,留下孤身一人笑容全都僵在脸上的四皇子。 “碰”!门被踹开。宗政无忧迅速将璃月按在墙边。 “你也太不给四皇子面子了。”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一缕发丝,轻轻的缠绕在指尖。 “有些人都不要脸,你还给他面子,他往哪放?”唇缓缓贴近,移到璃月耳侧。 璃月轻笑,这句话说的太经典了。 “啊,不要咬,痛呀!” 第三十章 上门要人 上官凝香带着恨意的双眸直直的盯着一脸淡然的璃月,没想到,她完全没有想到,上官璃月会有这么一招!原本以为,只要住在上官府,就能保住她娘,可是上官璃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卖了?什么时候卖的?卖哪了?”上官秀看着柳氏,头上更是顶着一头的问号啊…… “卖到青楼了,醉仙居。”璃月慵懒的回答了一句。 “青楼!” “醉仙居!” “妓院啊!” 上官秀心脏猛得一缩,差点两眼一黑倒了过去。 “啊!妾身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璃月,此事不妥,大大的不妥呀!”上官秀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满是皱纹的眼角直抽抽。怎么说,凝香也是太子妃,柳氏的亲骨肉,这,这可如何是好! “璃月,卖不得。”岳氏拉着璃月的手,她没想到,不让她插手,竟然把柳氏卖到那种地方!为了一个柳氏,犯不着这样,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安王与太子不和嘛! “卖身契都给人家了,娘,这是一文钱,若是岳府问起,您就把这钱给他们。” “一文!你就一文钱把我给卖了!”柳氏咆哮了,那表情,比起刚刚撒泼的时候苦逼多了。 “感情,您是个雏啊,还值个几十百八两?” “老爷啊!您瞧瞧,妾身怎么活,妾身还怎么活得下去啊。” “璃月,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把卖身契给拿回来!拿一千两,一万两也得拿回来了!”上官秀怒了,身为一家之主的气概也被逼出来了。这样下去,一个柳氏事小,太子与安王之间的事可是不能出什么间隙!否则,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老爷,老爷,四皇子在府外。”管家一脸苦楚的前来汇报。 上官秀更觉得万分苦逼,四皇子?他这么晚了来干嘛什么? “请,请。” “不用了,本皇子已经进来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璃月顿时朝来者望去,只见那人一身暗红锦服,腰间束着一条艳红宫绦,奢华而内敛,只是酒味颇重,一进门,便扑鼻子而来。是他!那天晚上欲抢她酒喝的人,突然,璃月的脑中浮现出对四皇子的官方标准评价。 四皇子宗政子默与三皇子乃一母所出才思博学,只是喜欢游山玩水粉红佳人遍布大夏大江南北。 才思博学?酒囊饭袋还差不多!游山玩水?为恐天下不乱还差不多!粉红佳人遍布大夏大江南北?这个到没错,有醉仙楼的地方,就有他的佳人,因为,醉仙楼的主人就是他,宗政子默。 璃月有一个更体贴,更简洁的总结,四皇子,就是个鸡婆。 “哟!这不是太子妃皇嫂嘛!” 到这里来认熟人,你也太无聊了!璃月抚了抚额,有些头痛,看四皇子的模样,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鸡婆很多。一个柳氏,竟然让他追人追到上官府了,这个,有点让她意外。 “这位?”是她!没错!绝对是她!四皇子的神色顿时变得炽热。 “这位是本王的爱妃。”门外,一袭白衣的宗政无忧沉声应道,月光华美的披在他的身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在众人面前,轻轻的将璃月搂入怀中。 安王妃,安王妃,四皇子的脑中反复的重复着这几个字,渐渐的,心的一角,有些空白。 “四哥真是闲情雅致。”宗政无忧调笑着,他的爱妃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老四的眼神分明带了点什么。 “呵呵,不闲,不闲,本皇子是来找上官大人要人的。”说罢,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卖身契。 “听说,这位叫柳依的奴才在府上是?” “老爷!”柳氏突然抱紧上官秀,哭的泪水连连。 “四皇弟,宫本现在要把这个人赎回来。”太子不在,上官凝香仗着太子妃的身份,想着也能压着四皇子,将人给要回来。 “这么大年纪了,卖这个价,着实有点亏,可是不能接客,做做粗活还是可以的。”四皇子若有所思,那模样,将上官凝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亏,你还亏!柳氏的表情那叫一个灿烂! “既然四皇弟觉得亏,本宫这里有一千两,还请四皇弟将卖身契还给我们。” 四皇子又是故作思考了一阵,“醉仙居的人,进得去还没有愿意出来的,这就说明,在本皇子的领导下,让大家都有归属感,如果本皇子把人放了,岂不是坏了规矩!” 上官凝香气得直抖,她现在才明白,就算是做了太子妃,她在皇室之中,依然没有一点立足之地! “四皇子。”上官秀为难的上前一步。 “上官大人,你不会让本皇子在自己得意的人生上,划上一道败笔?” “四皇子。”上官秀的老脸拧成了一道一道皱褶。 “把人交出来,本皇子也乏了,睡太晚会长皱纹的。” 噗!鸡婆中的战斗鸡。 上官凝香气得直发抖,突然捂着腹部,满脸痛苦的滑坐在地上。 “太子妃,太子妃!你怎么了?”叫的最大声的是柳氏。 “凝香,哪不舒服?”上官秀也急了,这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呀!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整个上官府也不够陪葬的! “快请太子,还有,速速去请太医!” 整个上官府乱成一团,宗政无忧与璃月缓步朝院外走去,上官凝香的杀手锏也就只能用肚子里的龙种来说事,但是,最怕龙种出事的人就是上官凝香!羞辱柳氏,只是讨些小利息,璃月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安王妃。”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宗政无忧与璃月同时回身,只见四皇子踏着月色缓步而来,带着自以为风度翩翩,俊逸无双的笑容。 “安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借!” 那双手颇有力道,几乎是拖着璃月飞速的朝前走去,留下孤身一人笑容全都僵在脸上的四皇子。 “碰”!门被踹开。宗政无忧迅速将璃月按在墙边。 “你也太不给四皇子面子了。”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一缕发丝,轻轻的缠绕在指尖。 “有些人都不要脸,你还给他面子,他往哪放?”唇缓缓贴近,移到璃月耳侧。 璃月轻笑,这句话说的太经典了。 “啊,不要咬,痛呀!” 第三十一章 要?要什么?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我就喜欢你说痛这个字……”说罢,拦腰将璃月抱起,如抱个孩子一样,两只手有力的拖着璃月的腰。 璃月顺势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两人紧紧相贴,她能感觉到隔着那层厚厚的衣服举棋而起的。 厚厚的裘衣落了一地,宗政无忧将璃月压在身下,直直的盯着双迷离的双眸,仿佛是无尽的深渊,心不由得一沉。 “冷吗?” 璃月点点头,手指轻轻的划过宗政无忧的胸膛,感觉到他的隐忍,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微抬了一下身子,却被宗政无忧躲开,只感觉那个怀抱的力道缓缓加重,让她与他之间无法有一丝空隙,但是他却不急着正事。 此时的璃月,心中仿佛住着两只脾性不合的猫,相互掐呀掐呀,挠啊挠的…… 尤其是那双手,正在到处点火,划过她的肌肤引起一阵轻颤。 “上官府的事,爱妃确定不要为夫的帮忙?” “要。”璃月咬紧下唇,带着浓浓的鼻音回应。 “要?要什么?”宗政无忧的指尖划过璃月的俏鼻,魅惑一笑。 “当然是要你的帮忙。”璃月受不了了,耳边炽热的气息让她跟本就无法思考。 “怎么个帮法?”宗政无忧的吻缓缓的移到璃月的修长的玉颈,轻轻的吮了一下,一朵桃红立即绽放。 “嗯~”璃月忍不住呓语,身子引未被满足而不舒服的扭动着。 突然,璃月翻身而起,跨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上,只是,主样突出其来的动作还是没有得逞,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我要上官秀失去一切,要将他致之死地!”璃月的身子向前挪了挪,还是和她心心念念头的物件擦肩而过,不由得俯身按着宗政无忧的双肩。她一点也不感觉冷了,因为她的身体里有一团火,一团炽热的火! 宗政无忧眉宇微紧,“你要让上官秀死?” 璃月淡笑一下,“我本意如此,可是为了我娘,怎么也得留他一条贱命。” 那双小手偷偷的向某个部位移去,刚刚包在手心,突然,宗政无忧翻身而起,托起璃月的腰。突如其来的胀满带来的刺激与快感直冲脑门。 “啊!” 宗政无忧托起璃月,将她轻轻的放在桌上,腰部强而有力的推送着一波又一波热浪。 上官秀要付出的代价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这是璃月的风格,以她的性子不要上官秀的命,实属慈悲。可是,上官秀乃一朝丞相,若是动他,可想而之,大夏朝会经历怎样的动荡! 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人儿,宗政无忧轻柔的抚了抚璃月额间的发丝,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今晚的梨棠院,莫属上官府最清静的院子,宗政无忧披了一件棉袍缓缓走出房门。月色清冷,丝丝凉风夹杂着冷梅香吹来,无边的夜色增添了一抹清雅韵味。 “王爷,有何吩咐?”冷夜缓缓从暗处走来,屈膝听令。 宗政无忧将手中的东西交到冷夜的手中,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半月,另一边,透着灰暗的影子,明明还是圆的,却只能看到一半光亮,今晚的月色,就好像人的心。 “王爷!您确定要这样?”冷夜激动的站起身来,他知道手中的这份几乎毫无重量的纸张突然变得千斤重。 在这个时候,动上官府的人,后果,可想而之!冷夜也止是一介武夫,他立即想到,上官秀一倒,岳氏一族,皇后,太子,朝中众臣……他不敢再想下去。 “本王何时出而反尔?”宗政无忧双手背后,目光染上一层月色般的清冷。 冷夜知道,这事绝无回旋的余地。 “王爷,王妃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冷夜的声音如同质问,这样,不等于陷王爷于众矢之地! 宗政无忧缓缓回眸,“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冷夜久久未回过神来,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属下领命!” “另外,把那个柳氏处理了。”宗政无忧漠然的交待完,缓缓走进屋内。 房中,均匀的呼吸声让宗政无忧的心猛然的滞,他竟然一种特别奇异的感觉,他无法解读这种陌生的情绪,只是觉得异常的安心。轻轻的握住璃月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将璃月娇小的身躯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操劳过度的璃月醒来时,已近午时,恍惚中仿佛听到凄厉的哭声。洗梳完毕,来到外室,只见到宗政无忧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执笔画着什么。 “外面那些人哭什么?号丧啊!” 宗政无忧抬眸,淡淡一笑,“为夫不知道,不过说不定还真是的,哭了一个早上了。”说完,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完成的佳作。 璃月好奇上前,突然发现画上的内容,双颊顿时一片绯红。 “你!你竟然,敢,敢画,画这个时候!”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也结巴了! “有何不可,这可是爱妃最美的样子。” “宗政无忧,你个变态!” 一道黑影闪过,宗政无忧迅速的闪到一旁,接着,无数的瓶瓶罐罐,桌子,椅子,笔,砚台,统统朝宗政无忧招呼过去。 “啊!”突然,岳氏出现在房内,只见一个花瓶扑面而来,顿时吓的魂不守舍。 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将花瓶安稳的接在手中。 “多,多谢安王。” 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花瓶,说句实话,他还真不想接,直接砸岳氏一脸花瓶印他都觉得不解气!原因?有两个,其一,洞房花烛夜,她是怎么教璃月的?他费了多大的劲才威震夫纲,而且随时还有被压的可能!其二,谁让她在璃月的心里比他重要来着! “娘!”璃月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岳氏的身上竟然换成了一身白衣,头上的首饰也全都摘了下来,只戴了一朵小白花。 “璃月,娘知你贪睡,所以这么晚才来叫你,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这么对王爷,快给王爷陪礼。”岳氏拉着璃月的衣袖不断的朝宗政无忧面前推。心中满是对安王刚刚的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娘,你不知道,女儿这是再给安王练练身手,你知道他的病为什么好的那么快吗?就是因为这个。” 呃!岳氏无言以对。 “璃月,快换了衣服去前厅。” 璃月瞄了一眼跟在岳氏身后的丫环手中托着的白衣,眉宇微紧,难道,上官府真的死人了。不会这个人就是柳氏! “她死了?” “是啊,今天一早,就有人发现,她在醉仙居的门口吊死了。” 吊死?自杀?怎么可能! 璃月凝眉,心中揣测着,这其中肯定有古怪!本来,她也只是想让羞辱柳氏再解决,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动手了!回头看了一眼宗政无忧,却发现,他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但是璃月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事,一定和宗政无忧脱不了干系。 柳氏这个时候死,还便宜了她!当初,上官璃月与岳氏一起上香,途中受人劫持全是柳氏与上官凝香一手策划的!如今解决了个柳氏,怀着龙种的上官凝香早晚也得付出代价! 第三十一章 要?要什么?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我就喜欢你说痛这个字……”说罢,拦腰将璃月抱起,如抱个孩子一样,两只手有力的拖着璃月的腰。 璃月顺势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两人紧紧相贴,她能感觉到隔着那层厚厚的衣服举棋而起的。 厚厚的裘衣落了一地,宗政无忧将璃月压在身下,直直的盯着双迷离的双眸,仿佛是无尽的深渊,心不由得一沉。 “冷吗?” 璃月点点头,手指轻轻的划过宗政无忧的胸膛,感觉到他的隐忍,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微抬了一下身子,却被宗政无忧躲开,只感觉那个怀抱的力道缓缓加重,让她与他之间无法有一丝空隙,但是他却不急着正事。 此时的璃月,心中仿佛住着两只脾性不合的猫,相互掐呀掐呀,挠啊挠的…… 尤其是那双手,正在到处点火,划过她的肌肤引起一阵轻颤。 “上官府的事,爱妃确定不要为夫的帮忙?” “要。”璃月咬紧下唇,带着浓浓的鼻音回应。 “要?要什么?”宗政无忧的指尖划过璃月的俏鼻,魅惑一笑。 “当然是要你的帮忙。”璃月受不了了,耳边炽热的气息让她跟本就无法思考。 “怎么个帮法?”宗政无忧的吻缓缓的移到璃月的修长的玉颈,轻轻的吮了一下,一朵桃红立即绽放。 “嗯~”璃月忍不住呓语,身子引未被满足而不舒服的扭动着。 突然,璃月翻身而起,跨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上,只是,主样突出其来的动作还是没有得逞,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我要上官秀失去一切,要将他致之死地!”璃月的身子向前挪了挪,还是和她心心念念头的物件擦肩而过,不由得俯身按着宗政无忧的双肩。她一点也不感觉冷了,因为她的身体里有一团火,一团炽热的火! 宗政无忧眉宇微紧,“你要让上官秀死?” 璃月淡笑一下,“我本意如此,可是为了我娘,怎么也得留他一条贱命。” 那双小手偷偷的向某个部位移去,刚刚包在手心,突然,宗政无忧翻身而起,托起璃月的腰。突如其来的胀满带来的刺激与快感直冲脑门。 “啊!” 宗政无忧托起璃月,将她轻轻的放在桌上,腰部强而有力的推送着一波又一波热浪。 上官秀要付出的代价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这是璃月的风格,以她的性子不要上官秀的命,实属慈悲。可是,上官秀乃一朝丞相,若是动他,可想而之,大夏朝会经历怎样的动荡! 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人儿,宗政无忧轻柔的抚了抚璃月额间的发丝,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今晚的梨棠院,莫属上官府最清静的院子,宗政无忧披了一件棉袍缓缓走出房门。月色清冷,丝丝凉风夹杂着冷梅香吹来,无边的夜色增添了一抹清雅韵味。 “王爷,有何吩咐?”冷夜缓缓从暗处走来,屈膝听令。 宗政无忧将手中的东西交到冷夜的手中,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半月,另一边,透着灰暗的影子,明明还是圆的,却只能看到一半光亮,今晚的月色,就好像人的心。 “王爷!您确定要这样?”冷夜激动的站起身来,他知道手中的这份几乎毫无重量的纸张突然变得千斤重。 在这个时候,动上官府的人,后果,可想而之!冷夜也止是一介武夫,他立即想到,上官秀一倒,岳氏一族,皇后,太子,朝中众臣……他不敢再想下去。 “本王何时出而反尔?”宗政无忧双手背后,目光染上一层月色般的清冷。 冷夜知道,这事绝无回旋的余地。 “王爷,王妃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冷夜的声音如同质问,这样,不等于陷王爷于众矢之地! 宗政无忧缓缓回眸,“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冷夜久久未回过神来,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属下领命!” “另外,把那个柳氏处理了。”宗政无忧漠然的交待完,缓缓走进屋内。 房中,均匀的呼吸声让宗政无忧的心猛然的滞,他竟然一种特别奇异的感觉,他无法解读这种陌生的情绪,只是觉得异常的安心。轻轻的握住璃月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将璃月娇小的身躯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操劳过度的璃月醒来时,已近午时,恍惚中仿佛听到凄厉的哭声。洗梳完毕,来到外室,只见到宗政无忧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执笔画着什么。 “外面那些人哭什么?号丧啊!” 宗政无忧抬眸,淡淡一笑,“为夫不知道,不过说不定还真是的,哭了一个早上了。”说完,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完成的佳作。 璃月好奇上前,突然发现画上的内容,双颊顿时一片绯红。 “你!你竟然,敢,敢画,画这个时候!”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也结巴了! “有何不可,这可是爱妃最美的样子。” “宗政无忧,你个变态!” 一道黑影闪过,宗政无忧迅速的闪到一旁,接着,无数的瓶瓶罐罐,桌子,椅子,笔,砚台,统统朝宗政无忧招呼过去。 “啊!”突然,岳氏出现在房内,只见一个花瓶扑面而来,顿时吓的魂不守舍。 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将花瓶安稳的接在手中。 “多,多谢安王。” 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花瓶,说句实话,他还真不想接,直接砸岳氏一脸花瓶印他都觉得不解气!原因?有两个,其一,洞房花烛夜,她是怎么教璃月的?他费了多大的劲才威震夫纲,而且随时还有被压的可能!其二,谁让她在璃月的心里比他重要来着! “娘!”璃月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岳氏的身上竟然换成了一身白衣,头上的首饰也全都摘了下来,只戴了一朵小白花。 “璃月,娘知你贪睡,所以这么晚才来叫你,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这么对王爷,快给王爷陪礼。”岳氏拉着璃月的衣袖不断的朝宗政无忧面前推。心中满是对安王刚刚的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娘,你不知道,女儿这是再给安王练练身手,你知道他的病为什么好的那么快吗?就是因为这个。” 呃!岳氏无言以对。 “璃月,快换了衣服去前厅。” 璃月瞄了一眼跟在岳氏身后的丫环手中托着的白衣,眉宇微紧,难道,上官府真的死人了。不会这个人就是柳氏! “她死了?” “是啊,今天一早,就有人发现,她在醉仙居的门口吊死了。” 吊死?自杀?怎么可能! 璃月凝眉,心中揣测着,这其中肯定有古怪!本来,她也只是想让羞辱柳氏再解决,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动手了!回头看了一眼宗政无忧,却发现,他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但是璃月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事,一定和宗政无忧脱不了干系。 柳氏这个时候死,还便宜了她!当初,上官璃月与岳氏一起上香,途中受人劫持全是柳氏与上官凝香一手策划的!如今解决了个柳氏,怀着龙种的上官凝香早晚也得付出代价! 第三十二章 抢画呢,还是勾引呢 “让我给她披麻戴孝?笑话!”璃月冷哼一声,不悦的瞄了岳氏一眼…… 她无法让岳氏有现代人的思想,也能理解岳氏的做法,这个世界里就是男尊女卑,女人嫁给男人,取决于身份,嫁过去才能有相应的地位。岳氏这样还能与上官秀闹十几年别扭的,也实属不易了。 “怎么也得去给她上柱香。”岳氏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璃月,这件事情,虽然各种调查都是那个柳氏自杀,怎么也是璃月羞辱柳氏在先,总要避避嫌。 “一个家奴而已,上香就不用了,在上官府叨扰几日,本王与爱妃也要告辞了。” 岳氏看着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你把画还给我!” “你来拿!” 璃月上前朝宗政无忧袭去,几招下来,宗政无忧的衣衫被璃月扒了几层下来,还是没有拿到画。 “爱妃,你这是抢画呢,还是勾引呢?” “勾引你妹呀!” —— 上官凝香抱着柳氏的灵牌,双目猩红,眸色之中带着无尽的恨意,不会是自杀,绝不会!紧紧握住灵位,指节一寸寸泛白。冷冷的风卷起一道道白色的幡帐,猎猎作响。 “上官璃月还在府上?” “回太子妃,安王与安王妃过了午时便离去了。” 上官凝香心中的恨已经无法言喻,最终抱着柳氏的灵位嚎啕大哭。 “太子妃,太子在安王与安王妃离去不久,也回太子府了。” 上官凝香呜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了柳氏,她一样要把这条路走下去,她要成为大夏最尊贵的女人!现在的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大夏皇后! 七日守孝期一过,上官凝香便急着回到太子府,大白天的,丝竹声声由后花园的凉亭中传来,上官凝香顺着声音而去,只是远远的瞧见,那两个来自边牧的舞姬正伴着太子寻欢作乐。 满腔的恨意犹如滔天怒火,然,一股无助的感觉从心底悠然升起,更让她无助的还有府中那些美妾的眼神。她仿佛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变成了被人离弃的摘下来扔到泥泞中的花。不!即使如此,她也不会在泥泞之中被人践踏! “来人,给太子煨壶热酒!” 她是太子妃,她是大夏朝尊贵的太子妃!没有人能够抢得走这个头衔! “替本宫整理一下,本宫要入宫拜见皇后。” —— 八百里加急报在破晓之时递到朝中,南方绥江水患,万亩良田被淹,几万百姓无家可归,整个绥远郡已成渍国!朝中一片沉寂,谁也不敢多言。这可是大夏近八十年一遇的水患啊! “众位爱卿,谁能担此大任,救朕绥远百姓于危难之中?” 宗政无忧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面前的青铜桌面,眸中思绪流转,挽起华丽的朝服,缓缓走到大殿正中央。 众臣开始窃窃私语,皇上一看是十三皇子站了出来,脸色更黑了几成。 “父皇,此人一定要在朝中颇有威望,又要正值不阿。” “嗯。”皇上赞许的点了点头。 众臣纷纷低头,而几个皇子看着宗政无忧的情表,各有异色。 “儿臣觉得,丞相上官大人堪当此任。” 上官秀?众人心中暗自揣测,却不知安王此举究竟是何意。上官秀一人独揽这么大的事,做得好,没有一点利处,做不好,罪名可就大了! 安王爷此举摆明了要把上官秀推入水火之中! 宗政离笑唇角露出一丝冷笑,缓步上前,站在宗政无忧身侧。 “父皇,儿臣觉得,还是在我兄弟几人之中派选一个,更能显出父皇对绥远百姓的爱护之情。” “太子亦言之有礼。”皇上仿佛陷入沉思。 朝堂之中,诡异的气氛闹的人心惶惶,这件差事,落到谁头上都不是一件好事,宗政无忧与宗政离笑的目光隔空交汇,寒意在整个大殿飘荡不去。 宗政无忧为何要拉上官秀下水,难道他已经等不及了吗?太子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而晦暗。 太子竟然舍出自己也要保上官秀,宗政无忧淡漠的抽回目光,只是这件差事,上官秀做定了! 皇上正值壮年,可想而知,太子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最终,大夏皇帝还是有了取舍,“此事就由丞相前去,太子负责监管。” 宗政无忧缓缓躬身:“父皇英明。” 朝堂内一阵唏嘘,傻子都看得出来,平静的外表之下,隐匿的是滚滚洪流,大夏朝太平了三十几年的盛世难道又以夺位之争再次动荡吗? 安王府内 “皇后召我入朝?”璃月一边整理发丝,一边朝身旁的锦儿问道。 “是啊,小姐,传旨的公公就在外面候着呢。”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拉了拉缀满绒毛的衣领,双手一伸,一件红色华服轻轻的披到肩上。转身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轻轻的抿了一下娇艳欲滴的红唇。 “走。”不管如何,她也不能避而不见。 凤辰宫内,比璃月想象中的热闹。前脚踏入殿内,就有几道目光阴冷的射了过来,璃月一一扫了过去,却见她们一个个马上低下了头,绞着手中的锦帕。 “参见皇后娘娘。”璃月微微福身,眼角的余光瞄向坐在下首主位的上官凝香。 这种伎俩定是上官凝香的杰作。可是,上官凝香觉得,凭这几个女人就能牵制她了吗?看来上官凝香得到的教训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妾身参见王妃。” “起来,许久未见,璃月甚是思念几位,不知这几个月,几位在慈云寺过的可好?” “妾身也是日日记挂着王爷与王妃,在慈云寺讼经,日日不敢松懈,以求王爷早日身康体健。”乐瑶福身回应道,只是语气字字都加重了力道。 璃月站着,没有看到乐瑶的神色,想必那表情也是异常的精彩。 “王爷的身子已经康复,多亏了几位的诚意感动了上苍,王爷一定会好好的嘉奖各位。”璃月走到上官凝香对面,缓缓落坐。 皇后看着璃月,温婉一笑,“月儿,安王身子如今能够痊愈,可是你们的福气,如今本宫作主将她们接了回来,你可有异议?” “回娘娘,安王前几日还和璃月提起几位,正准备找个时间接各位回去,日子还未定下。怎么会有什么异议,璃月还要多谢谢娘娘呢。” “那就好。”皇后和蔼的冲璃月笑笑。 只是璃月的这一番说词,乐坏了在慈云寺天天吃斋念佛的一干人等,有的竟然拿起锦帕轻拭着湿润的眼角,王爷没有忘记她们,心中越发的记恨璃月几分。 “瞧瞧太子妃,与你们安王妃一日出嫁,如今太子妃都有七个月的身孕了,你们安王妃还没有动静。回府后,你们一定要上点心,早日为安王诞下血脉。”皇后朝一旁的几人训斥道。 “妾身谨尊皇后娘娘教诲。” 乐瑶几人各各南露喜色,原本还有些顾忌上官璃月与皇后的关系,如今看来,只要她们使出浑身解数留得住王爷就行! 璃月听罢,淡淡一笑。 第三十二章 抢画呢,还是勾引呢 “让我给她披麻戴孝?笑话!”璃月冷哼一声,不悦的瞄了岳氏一眼…… 她无法让岳氏有现代人的思想,也能理解岳氏的做法,这个世界里就是男尊女卑,女人嫁给男人,取决于身份,嫁过去才能有相应的地位。岳氏这样还能与上官秀闹十几年别扭的,也实属不易了。 “怎么也得去给她上柱香。”岳氏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璃月,这件事情,虽然各种调查都是那个柳氏自杀,怎么也是璃月羞辱柳氏在先,总要避避嫌。 “一个家奴而已,上香就不用了,在上官府叨扰几日,本王与爱妃也要告辞了。” 岳氏看着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你把画还给我!” “你来拿!” 璃月上前朝宗政无忧袭去,几招下来,宗政无忧的衣衫被璃月扒了几层下来,还是没有拿到画。 “爱妃,你这是抢画呢,还是勾引呢?” “勾引你妹呀!” —— 上官凝香抱着柳氏的灵牌,双目猩红,眸色之中带着无尽的恨意,不会是自杀,绝不会!紧紧握住灵位,指节一寸寸泛白。冷冷的风卷起一道道白色的幡帐,猎猎作响。 “上官璃月还在府上?” “回太子妃,安王与安王妃过了午时便离去了。” 上官凝香心中的恨已经无法言喻,最终抱着柳氏的灵位嚎啕大哭。 “太子妃,太子在安王与安王妃离去不久,也回太子府了。” 上官凝香呜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了柳氏,她一样要把这条路走下去,她要成为大夏最尊贵的女人!现在的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大夏皇后! 七日守孝期一过,上官凝香便急着回到太子府,大白天的,丝竹声声由后花园的凉亭中传来,上官凝香顺着声音而去,只是远远的瞧见,那两个来自边牧的舞姬正伴着太子寻欢作乐。 满腔的恨意犹如滔天怒火,然,一股无助的感觉从心底悠然升起,更让她无助的还有府中那些美妾的眼神。她仿佛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变成了被人离弃的摘下来扔到泥泞中的花。不!即使如此,她也不会在泥泞之中被人践踏! “来人,给太子煨壶热酒!” 她是太子妃,她是大夏朝尊贵的太子妃!没有人能够抢得走这个头衔! “替本宫整理一下,本宫要入宫拜见皇后。” —— 八百里加急报在破晓之时递到朝中,南方绥江水患,万亩良田被淹,几万百姓无家可归,整个绥远郡已成渍国!朝中一片沉寂,谁也不敢多言。这可是大夏近八十年一遇的水患啊! “众位爱卿,谁能担此大任,救朕绥远百姓于危难之中?” 宗政无忧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面前的青铜桌面,眸中思绪流转,挽起华丽的朝服,缓缓走到大殿正中央。 众臣开始窃窃私语,皇上一看是十三皇子站了出来,脸色更黑了几成。 “父皇,此人一定要在朝中颇有威望,又要正值不阿。” “嗯。”皇上赞许的点了点头。 众臣纷纷低头,而几个皇子看着宗政无忧的情表,各有异色。 “儿臣觉得,丞相上官大人堪当此任。” 上官秀?众人心中暗自揣测,却不知安王此举究竟是何意。上官秀一人独揽这么大的事,做得好,没有一点利处,做不好,罪名可就大了! 安王爷此举摆明了要把上官秀推入水火之中! 宗政离笑唇角露出一丝冷笑,缓步上前,站在宗政无忧身侧。 “父皇,儿臣觉得,还是在我兄弟几人之中派选一个,更能显出父皇对绥远百姓的爱护之情。” “太子亦言之有礼。”皇上仿佛陷入沉思。 朝堂之中,诡异的气氛闹的人心惶惶,这件差事,落到谁头上都不是一件好事,宗政无忧与宗政离笑的目光隔空交汇,寒意在整个大殿飘荡不去。 宗政无忧为何要拉上官秀下水,难道他已经等不及了吗?太子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而晦暗。 太子竟然舍出自己也要保上官秀,宗政无忧淡漠的抽回目光,只是这件差事,上官秀做定了! 皇上正值壮年,可想而知,太子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最终,大夏皇帝还是有了取舍,“此事就由丞相前去,太子负责监管。” 宗政无忧缓缓躬身:“父皇英明。” 朝堂内一阵唏嘘,傻子都看得出来,平静的外表之下,隐匿的是滚滚洪流,大夏朝太平了三十几年的盛世难道又以夺位之争再次动荡吗? 安王府内 “皇后召我入朝?”璃月一边整理发丝,一边朝身旁的锦儿问道。 “是啊,小姐,传旨的公公就在外面候着呢。”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拉了拉缀满绒毛的衣领,双手一伸,一件红色华服轻轻的披到肩上。转身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轻轻的抿了一下娇艳欲滴的红唇。 “走。”不管如何,她也不能避而不见。 凤辰宫内,比璃月想象中的热闹。前脚踏入殿内,就有几道目光阴冷的射了过来,璃月一一扫了过去,却见她们一个个马上低下了头,绞着手中的锦帕。 “参见皇后娘娘。”璃月微微福身,眼角的余光瞄向坐在下首主位的上官凝香。 这种伎俩定是上官凝香的杰作。可是,上官凝香觉得,凭这几个女人就能牵制她了吗?看来上官凝香得到的教训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妾身参见王妃。” “起来,许久未见,璃月甚是思念几位,不知这几个月,几位在慈云寺过的可好?” “妾身也是日日记挂着王爷与王妃,在慈云寺讼经,日日不敢松懈,以求王爷早日身康体健。”乐瑶福身回应道,只是语气字字都加重了力道。 璃月站着,没有看到乐瑶的神色,想必那表情也是异常的精彩。 “王爷的身子已经康复,多亏了几位的诚意感动了上苍,王爷一定会好好的嘉奖各位。”璃月走到上官凝香对面,缓缓落坐。 皇后看着璃月,温婉一笑,“月儿,安王身子如今能够痊愈,可是你们的福气,如今本宫作主将她们接了回来,你可有异议?” “回娘娘,安王前几日还和璃月提起几位,正准备找个时间接各位回去,日子还未定下。怎么会有什么异议,璃月还要多谢谢娘娘呢。” “那就好。”皇后和蔼的冲璃月笑笑。 只是璃月的这一番说词,乐坏了在慈云寺天天吃斋念佛的一干人等,有的竟然拿起锦帕轻拭着湿润的眼角,王爷没有忘记她们,心中越发的记恨璃月几分。 “瞧瞧太子妃,与你们安王妃一日出嫁,如今太子妃都有七个月的身孕了,你们安王妃还没有动静。回府后,你们一定要上点心,早日为安王诞下血脉。”皇后朝一旁的几人训斥道。 “妾身谨尊皇后娘娘教诲。” 乐瑶几人各各南露喜色,原本还有些顾忌上官璃月与皇后的关系,如今看来,只要她们使出浑身解数留得住王爷就行! 璃月听罢,淡淡一笑。 第三十三章 回来了,那又怎么样? 看着璃月的那份淡然,上官凝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就不信,这些女人领回王府去,上官璃月还能有这种闲适的模样……隐着心中犹如万蚁钻心一般的恨意,就算她现在不能拿上官璃月怎么样,但是这几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就不信,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寒暄一阵后,只见李嬷嬷缓缓步入大殿,一看到众人,也是一阵惊诧,朝皇后见了礼后,轻声朝璃月说道,“王妃,王爷得知您入了宫,在宫门处等着您一起回府呢。” 皇后看了一眼众人,轻语道:“本宫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都退下去。” “是!妾身告退。”一行人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雀跃,一想到快见到她们的王爷,眉宇之间全是喜色! “璃月。”皇后突然出声,正准备离去的璃月缓缓转过身来,一言不语的站在一旁。 “身为大夏朝的王妃,就应该有容人的气量,凝香在这方面就比你大度,你要多学着点。而且那几位都是朝中重臣之女,个个都比你早入王府,有些事情能一人独占,但有些事情,要学会退让。” “是。” 璃月退出凤辰宫,只见乐瑶为首的几人正一脸得意的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缓步上前,朝宫门的方向而去。突然,一道身影晃到璃月面前,挡住了去路。 “你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回来?”乐瑶冷声质问,她恨不得抓烂眼前这个女人脸上淡漠的笑容,她可知,这几个月,她们在慈云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璃月不语,只是带着笑意无视乐瑶的愤恨。 “王妃,你别太得意了,我们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 “没错!王爷的身子已无大碍,看你能享王爷多久的独宠!” 璃月轻笑,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你们即使回来了,那又怎么样?李嬷嬷,咱们走,别让王爷等急了。” 那又怎么样?乐瑶心中一阵妒意,上官璃月她就那么自信! 一行人行至宫门处,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宗政无忧一身雪白的云锦华服缓步走下马车,那双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一看到璃月身后的众人,眉宇微微收紧。 “表哥!”乐遥飞奔而至,一头扎进宗政无忧的怀里,还未说话,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那人娇弱到想让人揉进骨子里的模样让人看的肝肠寸断。 “表哥,你真的没事了,真是太好了,乐瑶这几个月天天想,天天盼,终于得愿以偿。”说罢,再次将脸埋入宗政无忧的胸膛,好一副深情意切的模样。 “好了,不哭了。”宗政无忧轻轻的将乐瑶推了出去,目光朝璃月的方向望了过去,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王爷,妾身好想您。”其它人自然不干落后。 几人蜂拥而至,将宗政无忧围了个水泄不通!璃月双手环抱,靠在宫墙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好一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时日,这一别,比三生三世都长! 宗政无忧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朝璃月快步走去,扶着璃月上了马车,宗政无忧也跨了上去。 “表哥!”乐瑶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都知道回王府的路?”车帘微开,宗政无忧透出迷死人的侧脸。 “知道。”众人齐声答道。 “好了,走。” 李嬷嬷忍住笑,坐到马车的前面,车夫一声“驾”!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堆面如雪白的美人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回到王府,李嬷嬷便着急着让人去收拾安王府附近的一间别院,王妃的脸色不太好,估计后果挺严重的! 宗政无忧讨好似的将鱼汤递到璃月面前,今天一回到府上,这个小狐狸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吃醋了?生气了?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有些雀跃,只见璃月一点反映都没有,又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这才又递了过去。 “我把人都安排到别院了。” “没有令牌,她们谁也进不了王府。” “要不本王再病一次,让她们再去怀南山祈祈福?听说那比慈云寺灵验得多。” 怀南山?靠,亏他想得出来!这光是去的路程恐怕都要几个月!干嘛不直接送到苍澜戈壁,光是沙漠就够她们绕一辈子的!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模样,缓缓将脸转向宗政无忧的下半身,深意的瞧了一眼宗政无忧的胯下之物,缓缓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 宗政无忧也随着朝自己的胯下忘了一眼,手中的汤匙“哐!”一下落到碗里。 书房内,宗政无忧拿着竹简轻轻的翻阅着,冷夜轻手轻脚的站到一旁。 “王爷,都安排妥当了,只需静待时机。” “嗯。”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竹简,绥远之事,可谓是天赐良机。 “王爷,您说王妃这样做真的只是惩罚上官大人吗?会不会有别有图谋?” 宗政无忧眉心微微收拢,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如此?竟然要改变大夏的格局?突然,宗政无忧想到那日璃月的话,不过很快被他否决了,她这样做,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他!不知为何心中的一角空落落的。 冷夜站在一旁看的纠结,他家主子这一会凝眉一会思绪满怀,一会又好像失落的样子看的人家很蛋疼! “王爷,几位夫人就安排在别院?都嫁了这么多年了,王爷如今也不需要那什么了,不如……” “冷夜,本王告诉你,王妃这么对上官秀就是因为上官秀曾经背叛了岳氏。” 神马逻辑!冷夜心中冷哼一声,男人三妻四妾才算正常,哪有一个男人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的!突然,他感觉一道目光朝他的某个部位投来。 王,王爷,您别这样,您这样,我有点迷茫!冷夜忍不住退后两步。 “或许她还有一个更直接的方法。” 冷夜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什,什么方法?” 宗政无忧的目光继续在冷夜的某个部位流连,双眸微眯,缓缓吐出一个字:“咔!” 冷夜下意只的收紧了双腿,他只感觉更加蛋疼了!他主子的审美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他,冷夜决定,这一辈子单身,也绝不找女人! ------题外话------ 我求花一朵,证明你来过~ 第三十三章 回来了,那又怎么样? 看着璃月的那份淡然,上官凝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就不信,这些女人领回王府去,上官璃月还能有这种闲适的模样……隐着心中犹如万蚁钻心一般的恨意,就算她现在不能拿上官璃月怎么样,但是这几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就不信,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寒暄一阵后,只见李嬷嬷缓缓步入大殿,一看到众人,也是一阵惊诧,朝皇后见了礼后,轻声朝璃月说道,“王妃,王爷得知您入了宫,在宫门处等着您一起回府呢。” 皇后看了一眼众人,轻语道:“本宫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都退下去。” “是!妾身告退。”一行人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雀跃,一想到快见到她们的王爷,眉宇之间全是喜色! “璃月。”皇后突然出声,正准备离去的璃月缓缓转过身来,一言不语的站在一旁。 “身为大夏朝的王妃,就应该有容人的气量,凝香在这方面就比你大度,你要多学着点。而且那几位都是朝中重臣之女,个个都比你早入王府,有些事情能一人独占,但有些事情,要学会退让。” “是。” 璃月退出凤辰宫,只见乐瑶为首的几人正一脸得意的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缓步上前,朝宫门的方向而去。突然,一道身影晃到璃月面前,挡住了去路。 “你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回来?”乐瑶冷声质问,她恨不得抓烂眼前这个女人脸上淡漠的笑容,她可知,这几个月,她们在慈云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璃月不语,只是带着笑意无视乐瑶的愤恨。 “王妃,你别太得意了,我们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 “没错!王爷的身子已无大碍,看你能享王爷多久的独宠!” 璃月轻笑,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你们即使回来了,那又怎么样?李嬷嬷,咱们走,别让王爷等急了。” 那又怎么样?乐瑶心中一阵妒意,上官璃月她就那么自信! 一行人行至宫门处,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宗政无忧一身雪白的云锦华服缓步走下马车,那双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一看到璃月身后的众人,眉宇微微收紧。 “表哥!”乐遥飞奔而至,一头扎进宗政无忧的怀里,还未说话,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那人娇弱到想让人揉进骨子里的模样让人看的肝肠寸断。 “表哥,你真的没事了,真是太好了,乐瑶这几个月天天想,天天盼,终于得愿以偿。”说罢,再次将脸埋入宗政无忧的胸膛,好一副深情意切的模样。 “好了,不哭了。”宗政无忧轻轻的将乐瑶推了出去,目光朝璃月的方向望了过去,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王爷,妾身好想您。”其它人自然不干落后。 几人蜂拥而至,将宗政无忧围了个水泄不通!璃月双手环抱,靠在宫墙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好一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时日,这一别,比三生三世都长! 宗政无忧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朝璃月快步走去,扶着璃月上了马车,宗政无忧也跨了上去。 “表哥!”乐瑶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都知道回王府的路?”车帘微开,宗政无忧透出迷死人的侧脸。 “知道。”众人齐声答道。 “好了,走。” 李嬷嬷忍住笑,坐到马车的前面,车夫一声“驾”!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堆面如雪白的美人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回到王府,李嬷嬷便着急着让人去收拾安王府附近的一间别院,王妃的脸色不太好,估计后果挺严重的! 宗政无忧讨好似的将鱼汤递到璃月面前,今天一回到府上,这个小狐狸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吃醋了?生气了?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有些雀跃,只见璃月一点反映都没有,又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这才又递了过去。 “我把人都安排到别院了。” “没有令牌,她们谁也进不了王府。” “要不本王再病一次,让她们再去怀南山祈祈福?听说那比慈云寺灵验得多。” 怀南山?靠,亏他想得出来!这光是去的路程恐怕都要几个月!干嘛不直接送到苍澜戈壁,光是沙漠就够她们绕一辈子的!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模样,缓缓将脸转向宗政无忧的下半身,深意的瞧了一眼宗政无忧的胯下之物,缓缓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 宗政无忧也随着朝自己的胯下忘了一眼,手中的汤匙“哐!”一下落到碗里。 书房内,宗政无忧拿着竹简轻轻的翻阅着,冷夜轻手轻脚的站到一旁。 “王爷,都安排妥当了,只需静待时机。” “嗯。”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竹简,绥远之事,可谓是天赐良机。 “王爷,您说王妃这样做真的只是惩罚上官大人吗?会不会有别有图谋?” 宗政无忧眉心微微收拢,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如此?竟然要改变大夏的格局?突然,宗政无忧想到那日璃月的话,不过很快被他否决了,她这样做,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他!不知为何心中的一角空落落的。 冷夜站在一旁看的纠结,他家主子这一会凝眉一会思绪满怀,一会又好像失落的样子看的人家很蛋疼! “王爷,几位夫人就安排在别院?都嫁了这么多年了,王爷如今也不需要那什么了,不如……” “冷夜,本王告诉你,王妃这么对上官秀就是因为上官秀曾经背叛了岳氏。” 神马逻辑!冷夜心中冷哼一声,男人三妻四妾才算正常,哪有一个男人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的!突然,他感觉一道目光朝他的某个部位投来。 王,王爷,您别这样,您这样,我有点迷茫!冷夜忍不住退后两步。 “或许她还有一个更直接的方法。” 冷夜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什,什么方法?” 宗政无忧的目光继续在冷夜的某个部位流连,双眸微眯,缓缓吐出一个字:“咔!” 冷夜下意只的收紧了双腿,他只感觉更加蛋疼了!他主子的审美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他,冷夜决定,这一辈子单身,也绝不找女人! ------题外话------ 我求花一朵,证明你来过~ 第三十四章 玲珑棋谱 大夏三四零年,三月初,八十余载未曾遇到的洪灾汹涌而来,八百里急报日日送达帝都,所属绥远郡的几个县依然被暴雨侵袭……灾害有蔓延趋势,短短半月,四处逃荒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大夏宰相上官秀离京,带着百万两巨款,数十万担粮食,浩浩荡荡的朝绥远郡出发。 璃月与岳氏站在高高的钟楼,目送着渐行渐远的队伍,上官秀这一去,也昭示着大夏朝权力更迭的齿轮已经缓缓转动! 岳氏忍不住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渍,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满腔思绪,尽是离愁。 “娘,你终究是放不下他。”璃月心中叹息了一声,幸好,她的心里除了她自己谁也装不下。 “女人的这一生都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转,就算是你再心硬,也逃不开那个圈。”岳氏的目光悠远,心中似有无限感慨。 璃月轻笑,不敢苟同。 夜幕下的大夏帝都如一头沉睡的雄狮,盘踞在华夏大陆。宵禁营的侍卫整齐有序的在各个宫殿前严密巡逻,整齐的脚步声是这寂静的夜里唯一的声音。 南致怀南山,北至漠北荒原,东至东瀛海域,西至苍狼戈壁,大夏的版图是何其辽阔! 璃月握着手中的史册,这本记载了大夏朝从开国至今三百年来所有的大事件,然而,她最关心的还是大夏开国之初的那段,短短的,只有三十几字,而她眼中的光芒越发的炽热。 玲珑棋,一百零八种死局!若是真的解开所有,将整个大夏覆灭都轻而易举! 想到此,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愤恨,那个死和尚将这个东西交到她的手上,她就再也没走动过那些棋子!原来,竟然还有一本棋谱!靠!当是现代的平板高科技啊,还带解锁功能!没有那个棋谱,岂不是等同一件废物! “怎么?对大夏朝的历史这么感兴趣?” “闲来无事,随便翻翻。”璃月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旁,饶有性致的看着宗政无忧,刚刚沐浴归来的他,发丝还滴着水珠,这样的男人就是赏心悦目,仿佛永远也没有看腻味的一天,不由得伸小手,抚上宗政无忧的脸颊。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轻吻了一下璃月的唇,心中却思绪流转,那本史册翻看最多的要属大夏朝立朝那卷,已经摩擦的纸张微微起毛。与其说,她对大夏历史感兴趣,不如说,她对大夏的开国之初那卷别有用心,而大夏开国之初记载的事情只有玲珑棋,那个传说中犹如神器一般的东西。 璃月轻轻的吐出丁香小舌,在宗政无忧的唇畔轻移,她能感觉,宗政无忧的身子微微轻颤。 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一对夫妻像她们这样,在炽热之中纠缠不休,两颗心的距离却疏远到无法计算。 宗政无忧含着那调皮的舌,轻吮着越发深入,那双修长的手缓缓探入衣内,衣衫尽落间所有的美好全都一览无疑。感觉到身下的人儿不甚满足扭动的娇躯,宗政无忧唇角扬起一道纯美的弧度。 吻,细碎而又缠绵,粗重的呼吸声衬得屋内的空气越发的稀薄,唇缓缓下移,跃过平坦的小腹,舌尖轻轻的触了一下泽润的粉嫩。 “啊~”璃月忍不住娇喘一声,这种刺激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强烈,双手紧紧的抓住闪落一旁的衣服,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不,不要~”一股股让人战栗的感觉从源头缓缓流遍全身,璃月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只剩下带着嘤咛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舌尖轻抵,撩拨着甜美的粉嫩,旋转,轻吮,探入,与那娇嫩的敏感区纠缠不休…… 璃月的额头不断的冒出细密的汗珠,这样的感觉,对她来是是极致的享受又同样是的折磨。她能感觉在宗政无忧的挑逗下,控制不住汩汩而出的热流。 宗政无忧停下动作,映入眼帘的是璃月紧咬下唇眉蹙在一起的模样。 璃月缓缓睁开双眼,轻轻的抬起头捧着宗政无忧的脸,突然而来的强有力的侵入一瞬间将她所有感知全都推向一个没有感官的世界!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的身子,轻如鸿毛,飘飘欲仙。 “璃月,璃月……”耳畔传来悦耳的呢喃,久久之后,璃月才从那片世界神游归来,迎接她的,依然还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冲撞! 无尽的快感犹如湖水之中的涟漪,一波一波扩散,绵延不尽…… ——(没看够的挠墙去)——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推开窗子,璃月终于闻到了初春的味道,淡淡的花香夹杂着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引人沉醉,这也代表,漫长的冬日终将过去,要到春暖花开的时节了,想想都让人觉得雀跃。 “小姐,小姐,别院那出事了!” 璃月柳眉轻挑,就知道那几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这次又玩出什么花样来! “李夫人不堪被王爷冷落,投湖自尽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璃月有些吃惊,只是不明白那个有些胆怯性子,而且又是几人之中最柔弱的李诗韵,怎么可能会有自杀的勇气! “死了。” 死了?!看来,为了宗政无忧,有的人是要不惜一切手段了。 “王爷可知道这个消息?” “王爷下了早朝,已经去别院了。” 璃月缓步上前,有些人真不消停,好好的心情被她们破坏殆尽。备了马儿,仅一柱香的时间不到便来到安王府别院,门匾处,已经挂上了白幡,灯笼也都换成了白色,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还未进门,便听到嘤嘤碎泣之声,好不伤情。 乐瑶一身素白,两行清泪,缓缓走到宗政无忧面前,“王爷,诗韵妹妹死的何其冤枉!” 缓缓转过身去,看着那块牌位,又道:“王爷可知,诗韵妹妹是我们之中入安王府最晚的一个,她对王爷的痴情,我们是有目共睹,日日想,夜夜盼,可是盼来的却是王爷的薄情!从慈云寺回来,我们姐妹几人就被安排到别院,再没有机会见王爷一眼,敢问王爷,我们姐妹有什么错?” ------题外话------ 多谢何国庆亲的鲜花,偶耐你。 祝亲们中秋节快乐,明天发稿的,很有可能是系统君。 我接着求花一朵,证明你来过~ 第三十四章 玲珑棋谱 大夏三四零年,三月初,八十余载未曾遇到的洪灾汹涌而来,八百里急报日日送达帝都,所属绥远郡的几个县依然被暴雨侵袭……灾害有蔓延趋势,短短半月,四处逃荒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大夏宰相上官秀离京,带着百万两巨款,数十万担粮食,浩浩荡荡的朝绥远郡出发。 璃月与岳氏站在高高的钟楼,目送着渐行渐远的队伍,上官秀这一去,也昭示着大夏朝权力更迭的齿轮已经缓缓转动! 岳氏忍不住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渍,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满腔思绪,尽是离愁。 “娘,你终究是放不下他。”璃月心中叹息了一声,幸好,她的心里除了她自己谁也装不下。 “女人的这一生都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转,就算是你再心硬,也逃不开那个圈。”岳氏的目光悠远,心中似有无限感慨。 璃月轻笑,不敢苟同。 夜幕下的大夏帝都如一头沉睡的雄狮,盘踞在华夏大陆。宵禁营的侍卫整齐有序的在各个宫殿前严密巡逻,整齐的脚步声是这寂静的夜里唯一的声音。 南致怀南山,北至漠北荒原,东至东瀛海域,西至苍狼戈壁,大夏的版图是何其辽阔! 璃月握着手中的史册,这本记载了大夏朝从开国至今三百年来所有的大事件,然而,她最关心的还是大夏开国之初的那段,短短的,只有三十几字,而她眼中的光芒越发的炽热。 玲珑棋,一百零八种死局!若是真的解开所有,将整个大夏覆灭都轻而易举! 想到此,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愤恨,那个死和尚将这个东西交到她的手上,她就再也没走动过那些棋子!原来,竟然还有一本棋谱!靠!当是现代的平板高科技啊,还带解锁功能!没有那个棋谱,岂不是等同一件废物! “怎么?对大夏朝的历史这么感兴趣?” “闲来无事,随便翻翻。”璃月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旁,饶有性致的看着宗政无忧,刚刚沐浴归来的他,发丝还滴着水珠,这样的男人就是赏心悦目,仿佛永远也没有看腻味的一天,不由得伸小手,抚上宗政无忧的脸颊。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轻吻了一下璃月的唇,心中却思绪流转,那本史册翻看最多的要属大夏朝立朝那卷,已经摩擦的纸张微微起毛。与其说,她对大夏历史感兴趣,不如说,她对大夏的开国之初那卷别有用心,而大夏开国之初记载的事情只有玲珑棋,那个传说中犹如神器一般的东西。 璃月轻轻的吐出丁香小舌,在宗政无忧的唇畔轻移,她能感觉,宗政无忧的身子微微轻颤。 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一对夫妻像她们这样,在炽热之中纠缠不休,两颗心的距离却疏远到无法计算。 宗政无忧含着那调皮的舌,轻吮着越发深入,那双修长的手缓缓探入衣内,衣衫尽落间所有的美好全都一览无疑。感觉到身下的人儿不甚满足扭动的娇躯,宗政无忧唇角扬起一道纯美的弧度。 吻,细碎而又缠绵,粗重的呼吸声衬得屋内的空气越发的稀薄,唇缓缓下移,跃过平坦的小腹,舌尖轻轻的触了一下泽润的粉嫩。 “啊~”璃月忍不住娇喘一声,这种刺激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强烈,双手紧紧的抓住闪落一旁的衣服,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不,不要~”一股股让人战栗的感觉从源头缓缓流遍全身,璃月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只剩下带着嘤咛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舌尖轻抵,撩拨着甜美的粉嫩,旋转,轻吮,探入,与那娇嫩的敏感区纠缠不休…… 璃月的额头不断的冒出细密的汗珠,这样的感觉,对她来是是极致的享受又同样是的折磨。她能感觉在宗政无忧的挑逗下,控制不住汩汩而出的热流。 宗政无忧停下动作,映入眼帘的是璃月紧咬下唇眉蹙在一起的模样。 璃月缓缓睁开双眼,轻轻的抬起头捧着宗政无忧的脸,突然而来的强有力的侵入一瞬间将她所有感知全都推向一个没有感官的世界!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的身子,轻如鸿毛,飘飘欲仙。 “璃月,璃月……”耳畔传来悦耳的呢喃,久久之后,璃月才从那片世界神游归来,迎接她的,依然还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冲撞! 无尽的快感犹如湖水之中的涟漪,一波一波扩散,绵延不尽…… ——(没看够的挠墙去)——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推开窗子,璃月终于闻到了初春的味道,淡淡的花香夹杂着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引人沉醉,这也代表,漫长的冬日终将过去,要到春暖花开的时节了,想想都让人觉得雀跃。 “小姐,小姐,别院那出事了!” 璃月柳眉轻挑,就知道那几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这次又玩出什么花样来! “李夫人不堪被王爷冷落,投湖自尽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璃月有些吃惊,只是不明白那个有些胆怯性子,而且又是几人之中最柔弱的李诗韵,怎么可能会有自杀的勇气! “死了。” 死了?!看来,为了宗政无忧,有的人是要不惜一切手段了。 “王爷可知道这个消息?” “王爷下了早朝,已经去别院了。” 璃月缓步上前,有些人真不消停,好好的心情被她们破坏殆尽。备了马儿,仅一柱香的时间不到便来到安王府别院,门匾处,已经挂上了白幡,灯笼也都换成了白色,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还未进门,便听到嘤嘤碎泣之声,好不伤情。 乐瑶一身素白,两行清泪,缓缓走到宗政无忧面前,“王爷,诗韵妹妹死的何其冤枉!” 缓缓转过身去,看着那块牌位,又道:“王爷可知,诗韵妹妹是我们之中入安王府最晚的一个,她对王爷的痴情,我们是有目共睹,日日想,夜夜盼,可是盼来的却是王爷的薄情!从慈云寺回来,我们姐妹几人就被安排到别院,再没有机会见王爷一眼,敢问王爷,我们姐妹有什么错?” ------题外话------ 多谢何国庆亲的鲜花,偶耐你。 祝亲们中秋节快乐,明天发稿的,很有可能是系统君。 我接着求花一朵,证明你来过~ 第三十五章 他不该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跪在两侧泣不成声的几人道:“本王会命人厚葬……” “厚葬?呵呵!原来,王爷对我们仅仅是一个厚葬而已。”乐瑶不住的摇头,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那样伤心欲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心中一阵绞痛。 “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乐瑶指着刚刚进来的璃月,突然,几道目光恶狠狠的朝璃月袭来。 “表哥,乐瑶从十岁那年来到安王府,便幻想着今后的日子都能和表哥私守在一起何其幸福,我不怕王府越来越多姐妹,我怕的,只是表哥对乐瑶的心!看来,一切只是妄想!” “如今,我却想明白了,即使是一死,我也要拉上她一起!”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璃月袭来,璃月早就看出乐瑶的本意,却站在原处纹丝未动。 “哐!”一声脆响,乐瑶手中的匕首被震出老远!乐瑶吃痛的捂着双手,她的手关节已经被震的脱臼,脸色惨白写满不可至信,心中不断的回响着一句话,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的手都震脱臼了! 场面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静,就连刚刚哭的伤心欲绝的几位都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太子妃驾到!” 随着一声通报,只见上官凝香被八个太监抬着直接抬到了别院内,伸出两只手轻脆的拍了两声。目光居高临下的一一扫过众人。 “安王与王妃真是夫妻情深,羡煞本宫了。” 璃月能感觉到殿外数百人的侍卫整整齐齐的立成两排,上官凝香这样子来,恐怕不是来吊唁的! “本宫今日来,是来传皇后口谕。”上官凝香的目光落到璃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皇后早就提醒过安王妃,身为皇室的儿媳,身为堂堂的安王妃,却心胸狭隘,媚惑安王,独霸恩宠,逼死妾室,实乃大夏朝第一妒妇!皇后有谕,命安王妃入宫静思三月,悔过自新,安王府其它妾室全都搬回安王府,轮流侍寝。” 璃月唇角微扬,冷冷的笑意缓缓浮现,瞄了一眼盛气凌人的上官凝香,只见对方的眼神顿时闪躲开来。 “安王爷,本宫此次来传口谕,是皇后与皇上商议过后才下达的。” 宗政无忧的目光一一扫过跪在两侧的几人,连一旁还在绝望这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乐瑶都没有放过。这道口谕来得到是快,那个什么李诗韵昨晚才投的湖,据说,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这才两个时辰的功夫,宫里就已经知道,他到没有发现,大夏朝的办事效率竟是如此之高。 宗政无忧执起璃月的手,两人来到门外。 “本王的爱妃就交给你们了,这三个月,好生侍候着。” “属下遵命!”不知怎么的,被那道眼神扫过的御林军全都双腿发颤。 “来人,备撵!” 璃月上了车撵,透过车窗看到宗政无忧渐渐模糊的面容。他们动了上官秀,那么皇后也不会顾及岳氏,拿她开刀,这只是一个开始。已经退出朝堂的岳府定然不会插手朝中之事,想到此处,璃月不禁轻笑,她竟然还想到岳氏能解眼前的危难,真是异想天开。 安王府内,第十九件珍贵的物件被宗政无忧一掌化为了粉沫!微红的拳头紧握,又松开,再次紧握,最终,缓缓松开。 冷夜的心跟着宗政无忧的动作七上八下,没有一点自然的节奏。 突然,宗政无忧大步跨了出去,冷夜立即拦上前去。 “王爷,王妃的性子您还不熟悉吗?绝不会有什么事的!这次李夫人的死,不管是谁做的,王妃都扣死擅妒的帽子。” 宗政无忧惊觉自己的失态,他竟然慌乱了!可笑,真是可笑,这么小的事情,他竟然会乱成这个样子,竟然到了要冷夜来提醒自己的地步! “冷夜,你去盯着。” “属下明白。” 车撵在宫门处停了下来,璃月一下车,便被几个侍卫围着,只见一旁放了些颜色发黑的荆条,侍卫个个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 “来。”璃月淡然的口气另眼前的侍卫都是一僵。 “安王妃,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为首的人挥挥手,只见几人手中拿着荆条缓步走了过来。 璃月面色未变,波澜不惊,退下披风抛向空中,双手一伸,闭了双眸。负荆请罪而已,还以为有什么新花样呢。 御林军见璃月这样,眼中纷纷流露出惊艳的神色。那种气度竟然在不知不觉得之中将他们折服。更加不愿动手,一旁的上官凝香脸色一沉。 “你们要违抗圣命吗?!” “安王妃,属下真是逼不得已。” 几人颤颤兢兢的将荆条绑到璃月的背上,一旁的上官凝香突然走上前去,双手拉着那根绳子使尽全部的力气拉紧! “呲!”仿佛能听到那无数的尖刺穿透妖嫩皮肤的声音,一旁的侍卫脸色僵硬,却不敢多说半句。 “上官璃月,怎么样?滋味不好受?这荆条被我用腐蚀水泡过过三天三夜,刺到你的肉里,只会让伤口加速溃烂,到时你的背上,就会留下无数的坑坑洼洼。”想到此处,上官凝香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再次用力的将璃月身上的绳子拉得更紧。 璃月看着上官凝香,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像个跳梁小丑!不顾众人,大步的朝巍峨的皇城走去。本就是那身艳红的锦衣华服,丝毫不看到一丝血迹,只是远远的望去,那桀骜的背上已经湿了大片。 这点疼痛,在璃月的心中不算什么,只是背上的那片冰冷让她有些牙齿达颤抖。 所谓的静思堂,只是设在冷宫一处的暴室,与冷宫仅有一墙之隔。 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最后一道光线,整个屋子暗的如同黑夜。璃月双手微动,原本绑得结实的绳子全都脱落。漆黑之中,微微松了松筋骨。 这间屋子,四面无窗,唯一的一道出口也被锁了数十道,璃月缓缓坐在墙角,双手摸上自己的背,竟发现衣服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突然感觉冷意更加深重,初春的天气纵然依旧寒冷,可是竟然冷到这种程度了吗?璃月尽量的缩在一角,紧紧的抱着双膝,黑暗之中渡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的漫长。 巍峨的宫外门,寒风料峭,跪成一排的数百人背着荆条抖如筛糠,由高高的苍穹压下的死亡气息四处流转。一人,欣长的背影被月色笼罩,若说四周的风冷冷的吹过脸颊带来的是刺骨的寒意,那么那道背影转转缓身,眸子之中的冰冷,如终年积雪的漠北荒原游弋了万年的风,只是一眼,便已凝固了全身热腾的血液! “办事不力!留你们何用?” “噗!”血花四渐,一颗颗人头依次落地,浓烈的血腥味被狂风卷走,四处肆虐。 他不应该呆在府里!不应该不管不问!不应该放任璃月被人带走! ------题外话------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系统君~ 第三十五章 他不该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跪在两侧泣不成声的几人道:“本王会命人厚葬……” “厚葬?呵呵!原来,王爷对我们仅仅是一个厚葬而已。”乐瑶不住的摇头,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那样伤心欲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心中一阵绞痛。 “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乐瑶指着刚刚进来的璃月,突然,几道目光恶狠狠的朝璃月袭来。 “表哥,乐瑶从十岁那年来到安王府,便幻想着今后的日子都能和表哥私守在一起何其幸福,我不怕王府越来越多姐妹,我怕的,只是表哥对乐瑶的心!看来,一切只是妄想!” “如今,我却想明白了,即使是一死,我也要拉上她一起!”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璃月袭来,璃月早就看出乐瑶的本意,却站在原处纹丝未动。 “哐!”一声脆响,乐瑶手中的匕首被震出老远!乐瑶吃痛的捂着双手,她的手关节已经被震的脱臼,脸色惨白写满不可至信,心中不断的回响着一句话,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的手都震脱臼了! 场面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静,就连刚刚哭的伤心欲绝的几位都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太子妃驾到!” 随着一声通报,只见上官凝香被八个太监抬着直接抬到了别院内,伸出两只手轻脆的拍了两声。目光居高临下的一一扫过众人。 “安王与王妃真是夫妻情深,羡煞本宫了。” 璃月能感觉到殿外数百人的侍卫整整齐齐的立成两排,上官凝香这样子来,恐怕不是来吊唁的! “本宫今日来,是来传皇后口谕。”上官凝香的目光落到璃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皇后早就提醒过安王妃,身为皇室的儿媳,身为堂堂的安王妃,却心胸狭隘,媚惑安王,独霸恩宠,逼死妾室,实乃大夏朝第一妒妇!皇后有谕,命安王妃入宫静思三月,悔过自新,安王府其它妾室全都搬回安王府,轮流侍寝。” 璃月唇角微扬,冷冷的笑意缓缓浮现,瞄了一眼盛气凌人的上官凝香,只见对方的眼神顿时闪躲开来。 “安王爷,本宫此次来传口谕,是皇后与皇上商议过后才下达的。” 宗政无忧的目光一一扫过跪在两侧的几人,连一旁还在绝望这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乐瑶都没有放过。这道口谕来得到是快,那个什么李诗韵昨晚才投的湖,据说,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这才两个时辰的功夫,宫里就已经知道,他到没有发现,大夏朝的办事效率竟是如此之高。 宗政无忧执起璃月的手,两人来到门外。 “本王的爱妃就交给你们了,这三个月,好生侍候着。” “属下遵命!”不知怎么的,被那道眼神扫过的御林军全都双腿发颤。 “来人,备撵!” 璃月上了车撵,透过车窗看到宗政无忧渐渐模糊的面容。他们动了上官秀,那么皇后也不会顾及岳氏,拿她开刀,这只是一个开始。已经退出朝堂的岳府定然不会插手朝中之事,想到此处,璃月不禁轻笑,她竟然还想到岳氏能解眼前的危难,真是异想天开。 安王府内,第十九件珍贵的物件被宗政无忧一掌化为了粉沫!微红的拳头紧握,又松开,再次紧握,最终,缓缓松开。 冷夜的心跟着宗政无忧的动作七上八下,没有一点自然的节奏。 突然,宗政无忧大步跨了出去,冷夜立即拦上前去。 “王爷,王妃的性子您还不熟悉吗?绝不会有什么事的!这次李夫人的死,不管是谁做的,王妃都扣死擅妒的帽子。” 宗政无忧惊觉自己的失态,他竟然慌乱了!可笑,真是可笑,这么小的事情,他竟然会乱成这个样子,竟然到了要冷夜来提醒自己的地步! “冷夜,你去盯着。” “属下明白。” 车撵在宫门处停了下来,璃月一下车,便被几个侍卫围着,只见一旁放了些颜色发黑的荆条,侍卫个个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 “来。”璃月淡然的口气另眼前的侍卫都是一僵。 “安王妃,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为首的人挥挥手,只见几人手中拿着荆条缓步走了过来。 璃月面色未变,波澜不惊,退下披风抛向空中,双手一伸,闭了双眸。负荆请罪而已,还以为有什么新花样呢。 御林军见璃月这样,眼中纷纷流露出惊艳的神色。那种气度竟然在不知不觉得之中将他们折服。更加不愿动手,一旁的上官凝香脸色一沉。 “你们要违抗圣命吗?!” “安王妃,属下真是逼不得已。” 几人颤颤兢兢的将荆条绑到璃月的背上,一旁的上官凝香突然走上前去,双手拉着那根绳子使尽全部的力气拉紧! “呲!”仿佛能听到那无数的尖刺穿透妖嫩皮肤的声音,一旁的侍卫脸色僵硬,却不敢多说半句。 “上官璃月,怎么样?滋味不好受?这荆条被我用腐蚀水泡过过三天三夜,刺到你的肉里,只会让伤口加速溃烂,到时你的背上,就会留下无数的坑坑洼洼。”想到此处,上官凝香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再次用力的将璃月身上的绳子拉得更紧。 璃月看着上官凝香,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像个跳梁小丑!不顾众人,大步的朝巍峨的皇城走去。本就是那身艳红的锦衣华服,丝毫不看到一丝血迹,只是远远的望去,那桀骜的背上已经湿了大片。 这点疼痛,在璃月的心中不算什么,只是背上的那片冰冷让她有些牙齿达颤抖。 所谓的静思堂,只是设在冷宫一处的暴室,与冷宫仅有一墙之隔。 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最后一道光线,整个屋子暗的如同黑夜。璃月双手微动,原本绑得结实的绳子全都脱落。漆黑之中,微微松了松筋骨。 这间屋子,四面无窗,唯一的一道出口也被锁了数十道,璃月缓缓坐在墙角,双手摸上自己的背,竟发现衣服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突然感觉冷意更加深重,初春的天气纵然依旧寒冷,可是竟然冷到这种程度了吗?璃月尽量的缩在一角,紧紧的抱着双膝,黑暗之中渡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的漫长。 巍峨的宫外门,寒风料峭,跪成一排的数百人背着荆条抖如筛糠,由高高的苍穹压下的死亡气息四处流转。一人,欣长的背影被月色笼罩,若说四周的风冷冷的吹过脸颊带来的是刺骨的寒意,那么那道背影转转缓身,眸子之中的冰冷,如终年积雪的漠北荒原游弋了万年的风,只是一眼,便已凝固了全身热腾的血液! “办事不力!留你们何用?” “噗!”血花四渐,一颗颗人头依次落地,浓烈的血腥味被狂风卷走,四处肆虐。 他不应该呆在府里!不应该不管不问!不应该放任璃月被人带走! ------题外话------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系统君~ 第三十六章 迎面一巴掌 “哐!”利刃碰撞着铁锁闪出一道火花,门被踹开,昏暗的屋内,顿时被光光照亮的如同白昼……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四周搜寻,只见墙的一角,窝着个纤弱的身影正在瑟瑟发抖,眸色之中染了一层寒霜。 飞身上前将璃月紧紧的抱在怀里。那种冰冷的感觉仿佛把他的心跳也凝固了。 好暖和,璃月控制不住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钻去。宗政无忧抱着那个冰冷的身躯,一言不发的将璃月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怀里。 冷夜站在门外,手中握着华一脉精心调制的药,不敢上前一步。 宗政无忧缓缓将璃月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废弃了十多年的听风阁此时灯火通明,临时调来清扫的宫妇太监纷纷跪在一旁。 整个听风阁都流露出一丝压抑的气息,让人屏息。 “准备浴桶,拿炭火来!快!” 跪在地上的一行人,顿时忙碌起来。 宗政无忧将璃月轻轻的放在床上,可是怀里的人儿却抱的很紧,怎么也不舍离去,宗政无忧索性任由璃月抱着,坐在床的一侧。 浴桶被抬了进来,纵人胆颤心惊的退了出去,冷夜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也快步离去。 宗政无忧缓缓解开璃月的衣服。 “好冷!” 宗政无忧的动作突然一滞,这种冰冷的感觉,他何尝不知!眸色之中的光芒突然变得幽深,为什么,这毒会在璃月的身上扩散的这么快!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轻轻的将璃月放到浴桶之中,细心的擦拭着眼前的娇躯,只是那背上如指腹一般的伤口让那双眸子突然变得腥红。 渐渐的,璃月恢复了知觉,感觉到那双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双手,下意的靠了过去,这双手的触感,她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样的动作,却让宗政无忧的心如被钝刀戳了一下。 “还冷吗?” “好多了。”璃月缓缓睁开双眸,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十分的陌生,她不应该在暴室里呆着吗? “我与父皇说了,剩下的时间,你就在听风阁里静思。”宗政无忧将璃月抱了出来,轻轻的拭干璃月身上的水渍。 “若是不想呆在这,咱们今晚就回安王府。”宗政无忧沉声补充道。 璃月没有答话,而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她怎么能走呢,这皇宫进来多么的不容易啊!事还没办完,自然是不能走的。宗政无忧这样做,出乎她的意料,她分明看到他的眼中多了些什么。 “来,把药涂上,会有点痛,” 清冷的药汁落在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仿佛有人拿着刀狠狠的剜着身上的血肉。璃月紧咬着下唇未吭一声,心里却把宗政无忧骂了痛快!这叫有点痛啊?! 宗政无忧只是想安慰璃月才没有说的那么严重,可是璃月的反映却在他的意料之外!这怎么可能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能忍受的?! 可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她不是上官璃月又是谁? 忍过去那段火辣的刺痛,到也不觉得什么了,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太多的苦,多的都懒得计算了。这点疼痛,简直不值一提,在前世,唯一让璃月记忆深刻的,还是一个恐怖组织的审讯室。 那种非人的折磨与精神上的摧残让训练有素的璃月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虽然被秦沐阳那个变态给端了,但是却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宗政无忧的眸色一直都很阴郁,那句带璃月回王府的话,只是他的试探。 听风阁外,被宗政无忧调了一百三十二个御林军守着,皇后与太子妃肯定在暗地里咬碎了牙龈,女人,都喜欢暗着来,你玩我,我玩你,表面上,还可以亲的跟亲姐妹似的。这男人就不同了,你惹了他的,他就会让你尝尝什么叫作迎面一巴掌! 宗政无忧这一巴掌,估计甩得皇后五脏六腑都气炸了! 背上了伤渐渐愈合,还多亏了那些药,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只是还有些点点的红印,不过璃月相信,不久的以后,那些没在她背上出现的坑坑洼洼会出现在上官凝香的脸上! 夜色浓重,九重宫厥之上的重华殿灯火通明,由听风阁望去,重华殿好似九天之外的琼楼玉宇,高不可及!绥远之事的确很棘手,挑战着大夏的国力与君王的能力。如今,更是大夏朝权利更迭的导火索。 “任何人不得靠近听风阁,否则,杀无赦!” “滚!都给老子滚开!老子是来讨债的!” 一道寒光闪过,“咣!”只见来者手中的酒瓶子碎了一地,浓烈的酒香顿时随风四溢,真真是可惜了一坛好酒。 “你们!你们是帝都的御林军,应该以保护皇上的安全为己任!你们是安王府的家奴吗?一个个,别那么没出息好不好!” 四皇子一身华服,眉头拧的全是褶子,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声色俱在的训斥着这些御林军! 璃月双手抱胸,惬意的看着那个吐沫星子乱飞的鸡婆。还讨债!为了一文钱,摔了一坛子值百两银子的好酒,这人脑子里进了豆腐渣了! “改天,各位去醉仙居,吃喝玩乐,全给大家打九折!” 我勒个去!这鸡婆真t的是个守财奴! “八折!” “七折” “刷新老子的底线是?有种你们就一辈子别去醉仙居!要不然老子让你们直着进去,弯着出来!” 这句话够狠啊! 璃月缓步走下台阶,阵阵轻风掀起裙摆,在空中扬起一道妖娆的弧度,宗政子默,真是白瞎了这么个好名字。 宗政子默微微呆滞了一下,眼中的惊艳还未散去,璃月便已来到他的面前。 “四皇子好雅兴,敢问来要什么债?” 宗政子默将一张卖身契从怀中掏了出来,得意的扬了扬,“钱本皇子给了,人却没有得到,你说这钱,是不是该还给本皇子?” 璃月嗤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的确,他们约定的是把人送到,可是还没有完成交货的时候,却被柳氏给跑了,不禁双手一摊,“入宫静思,身上还真是分文没有。” “咱们先算算,现在可不是一文钱的问题。” 璃月微微蹙眉,“那是什么问题?” “是本皇子能用这一文钱创造出什么价值的问题。” 第三十六章 迎面一巴掌 “哐!”利刃碰撞着铁锁闪出一道火花,门被踹开,昏暗的屋内,顿时被光光照亮的如同白昼……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四周搜寻,只见墙的一角,窝着个纤弱的身影正在瑟瑟发抖,眸色之中染了一层寒霜。 飞身上前将璃月紧紧的抱在怀里。那种冰冷的感觉仿佛把他的心跳也凝固了。 好暖和,璃月控制不住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钻去。宗政无忧抱着那个冰冷的身躯,一言不发的将璃月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怀里。 冷夜站在门外,手中握着华一脉精心调制的药,不敢上前一步。 宗政无忧缓缓将璃月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废弃了十多年的听风阁此时灯火通明,临时调来清扫的宫妇太监纷纷跪在一旁。 整个听风阁都流露出一丝压抑的气息,让人屏息。 “准备浴桶,拿炭火来!快!” 跪在地上的一行人,顿时忙碌起来。 宗政无忧将璃月轻轻的放在床上,可是怀里的人儿却抱的很紧,怎么也不舍离去,宗政无忧索性任由璃月抱着,坐在床的一侧。 浴桶被抬了进来,纵人胆颤心惊的退了出去,冷夜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也快步离去。 宗政无忧缓缓解开璃月的衣服。 “好冷!” 宗政无忧的动作突然一滞,这种冰冷的感觉,他何尝不知!眸色之中的光芒突然变得幽深,为什么,这毒会在璃月的身上扩散的这么快!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轻轻的将璃月放到浴桶之中,细心的擦拭着眼前的娇躯,只是那背上如指腹一般的伤口让那双眸子突然变得腥红。 渐渐的,璃月恢复了知觉,感觉到那双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双手,下意的靠了过去,这双手的触感,她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样的动作,却让宗政无忧的心如被钝刀戳了一下。 “还冷吗?” “好多了。”璃月缓缓睁开双眸,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十分的陌生,她不应该在暴室里呆着吗? “我与父皇说了,剩下的时间,你就在听风阁里静思。”宗政无忧将璃月抱了出来,轻轻的拭干璃月身上的水渍。 “若是不想呆在这,咱们今晚就回安王府。”宗政无忧沉声补充道。 璃月没有答话,而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她怎么能走呢,这皇宫进来多么的不容易啊!事还没办完,自然是不能走的。宗政无忧这样做,出乎她的意料,她分明看到他的眼中多了些什么。 “来,把药涂上,会有点痛,” 清冷的药汁落在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仿佛有人拿着刀狠狠的剜着身上的血肉。璃月紧咬着下唇未吭一声,心里却把宗政无忧骂了痛快!这叫有点痛啊?! 宗政无忧只是想安慰璃月才没有说的那么严重,可是璃月的反映却在他的意料之外!这怎么可能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能忍受的?! 可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她不是上官璃月又是谁? 忍过去那段火辣的刺痛,到也不觉得什么了,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太多的苦,多的都懒得计算了。这点疼痛,简直不值一提,在前世,唯一让璃月记忆深刻的,还是一个恐怖组织的审讯室。 那种非人的折磨与精神上的摧残让训练有素的璃月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虽然被秦沐阳那个变态给端了,但是却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宗政无忧的眸色一直都很阴郁,那句带璃月回王府的话,只是他的试探。 听风阁外,被宗政无忧调了一百三十二个御林军守着,皇后与太子妃肯定在暗地里咬碎了牙龈,女人,都喜欢暗着来,你玩我,我玩你,表面上,还可以亲的跟亲姐妹似的。这男人就不同了,你惹了他的,他就会让你尝尝什么叫作迎面一巴掌! 宗政无忧这一巴掌,估计甩得皇后五脏六腑都气炸了! 背上了伤渐渐愈合,还多亏了那些药,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只是还有些点点的红印,不过璃月相信,不久的以后,那些没在她背上出现的坑坑洼洼会出现在上官凝香的脸上! 夜色浓重,九重宫厥之上的重华殿灯火通明,由听风阁望去,重华殿好似九天之外的琼楼玉宇,高不可及!绥远之事的确很棘手,挑战着大夏的国力与君王的能力。如今,更是大夏朝权利更迭的导火索。 “任何人不得靠近听风阁,否则,杀无赦!” “滚!都给老子滚开!老子是来讨债的!” 一道寒光闪过,“咣!”只见来者手中的酒瓶子碎了一地,浓烈的酒香顿时随风四溢,真真是可惜了一坛好酒。 “你们!你们是帝都的御林军,应该以保护皇上的安全为己任!你们是安王府的家奴吗?一个个,别那么没出息好不好!” 四皇子一身华服,眉头拧的全是褶子,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声色俱在的训斥着这些御林军! 璃月双手抱胸,惬意的看着那个吐沫星子乱飞的鸡婆。还讨债!为了一文钱,摔了一坛子值百两银子的好酒,这人脑子里进了豆腐渣了! “改天,各位去醉仙居,吃喝玩乐,全给大家打九折!” 我勒个去!这鸡婆真t的是个守财奴! “八折!” “七折” “刷新老子的底线是?有种你们就一辈子别去醉仙居!要不然老子让你们直着进去,弯着出来!” 这句话够狠啊! 璃月缓步走下台阶,阵阵轻风掀起裙摆,在空中扬起一道妖娆的弧度,宗政子默,真是白瞎了这么个好名字。 宗政子默微微呆滞了一下,眼中的惊艳还未散去,璃月便已来到他的面前。 “四皇子好雅兴,敢问来要什么债?” 宗政子默将一张卖身契从怀中掏了出来,得意的扬了扬,“钱本皇子给了,人却没有得到,你说这钱,是不是该还给本皇子?” 璃月嗤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的确,他们约定的是把人送到,可是还没有完成交货的时候,却被柳氏给跑了,不禁双手一摊,“入宫静思,身上还真是分文没有。” “咱们先算算,现在可不是一文钱的问题。” 璃月微微蹙眉,“那是什么问题?” “是本皇子能用这一文钱创造出什么价值的问题。” 第三十七章 操君又碎了 璃月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宗政子默快步上前本意是坐在璃月的身侧,可是一旁的御林军顿时围了上去,个个都是兵器出鞘,寒光乍现! 御林军脸上闪烁着不容商量的坚定,再往前一步,就是听风阁的界线了,他们可不想像那一百多御林军一样,人头落地…… “说,你能创造出什么价值。” 宗政子默抬手收了收长长的袖口,神色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拿一文钱去四汇坊,一个时辰,可以赢个十两银子,从你拿走我那一文钱开始一直到今天,除本皇子一个每天休息四个时辰,护肤两个时辰,吃饭一天加起来一个时辰,剩下的全都在四汇坊的话,总共能创造的价值是:九万一千二百二十六两。” 九万一千二百二十六两!一文钱创造出来的价值。靠!这也太不要脸了。一旁的御林军个个脸上都是鄙夷的神色。 “你确定,你是百赌百赢?”璃月挑眉问道,真是没有最不要脸的,只有更不要脸的,这人的节操早就碎了一地,被哪个踩了狗屎的人踩到粘走了。 “绝无虚假。” “摇筛子,比大小可赌过?” 切,三岁就会了!宗政子默眉宇之间尽是得意之色,“这个,可是本皇子的拿手好戏。” 璃月淡笑,转身朝一旁的御林军道:“去准备筛盅。” 御林军立即领命而去,在两个值夜小太监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回来,巴巴的献宝似的交到璃月的手上。 “一睹定输赢,我赌九万一千二百二十六两。” 宗政子默微愣,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彪悍!九万多两啊,说的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璃月,他是不是走神了,这是个女人吗?啊?是女人吗? 不禁补充道:“你若输了,便是十八万两千四百五十二两。” 璃月面色如常,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靠,这不是女人,这是个纯爷们儿啊! “你先来。”璃月笑着将骰盅交到宗政子默的手中。 来就来,宗政子默拿在手中,轻轻摇了两下,满意的罩在自己的手心,揭开骰盅,五六六。 完了,御林军心中惊呆了,璃月却笑了,那种胸有成竹的笑意缓缓在唇角扩散。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脸上的笑容,突然感觉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他明明可以摇到三个六的,可是他却故意的摇少了一点,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 璃月侧耳聆听,微晃一下,放在手中,揭开骰盅,三个六!御林军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就凭这赌技,这是要发啊! 宗政子默肠子都悔青了。 “四皇子,你赌的是点数,而璃月赌的却是心。”这,真的只是小谋略而已。 四皇子微顿,脸色有些僵硬,这是他的人生有使以来,输的最惨的一次,可谓溃不成军!因为,人家赌的跟本就不是钱,也不是点数,而是从一开始,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连同他的人,他自大轻敌的心也一同算计进去。 “九万一千二百二十六两,还请四皇子代我家王爷捐到灾区,沿着逃荒的路线设立落脚点,粥铺。也算是我家王爷的一点绵薄之力。” 还有后招!知不知什么叫愿赌服输?只不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知不知道,什么叫给别人绣嫁衣?!四皇子今天晚算是全尝到了,这滋味,真t不好受。 “四皇子,不送。” 看着那个桀骜的背影,四皇子挥袖离去,上官璃月,本皇子和你耗上了,咱们,来日方长! 听风阁内传来一丝异动,璃月翻身而起,只见阿蒙轻巧的身子刚刚落地,暗中,璃月淡然一笑,想较第一次见到阿蒙的时候,他的功夫又增进了不小。 “小姐,图弄到手了。” 璃月缓步来到书案前,接住阿蒙递上来的大夏帝都的地图,一边看着,一边在上面圈圈点点的做了许多标注,一柱香的时间不到,整个图上已经画的密密麻麻了,阿蒙看着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图一阵头晕。 素手扬起那张图,轻轻的放到烛火之上,火舌瞬间吞没了手上的那张图,只留下一道轻烟。 “小姐!”阿蒙心疼的要死,这可是他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弄清楚的。 “这些东西,已经全都记在我的脑海里了。”璃月淡笑一下回应,火光的残余照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平添几分让人惊心的妖冶。 “云中客的事情怎么样?” “接到几单,都是小生意。” 璃月看着阿蒙有些颓丧的模样,淡然一笑,“静待时机。” 阿蒙借着夜色退了出去,璃月站在窗前,目光炽热的看着帝都皇城的正中方位,大夏朝帝王的寝宫,夏凉宫。棋谱,极有可能藏在夏凉宫内。 宗政无忧远远的看着昏暗的听风阁,正殿内一灯如豆,烛光随风摇曳,这么晚了,她还未睡? “王爷,可以回府了。”冷夜站在一侧小声提醒。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缓步向前走去。 “王爷,王妃正在静思,您不能夜宿后宫啊!”冷夜拦住宗政无忧的去路。 宗政无忧扫了一眼冷夜,冷夜万分纠结的退到一旁,看着那个渐渐朝内听阁而去的身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缓步进入内室,只见那道身影还立在窗侧,从背后将璃月环在怀中。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府?”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璃月侧目,两人相视一笑,宗政无忧转过璃月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感觉到宗政无忧的温暖,璃月伸出一只小手探入宗政无忧的衣内,不安份的上下游移。宗政无忧握住那只到处点火的小手邪魅一笑。 “爱妃,为夫的已经被你吃干抹净,这一辈子,你都要对为夫的负责了。” 一辈子?呵!真够长的! 宗政无忧无视璃月眼中的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复而又道,“这一辈子,咱们,生死相依可好?” 咱们,生死相依可好? 说不清楚心里的这种滋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璃月的心跳真的漏了一拍,就在她还在呆滞的时候,那痴缠的吻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题外话------ 下一章的尺度,取决于亲们的热情程度,来,潜水的亲都到留言区换口气~某怜邪恶的笑,邪恶的笑~ 第三十七章 操君又碎了 璃月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宗政子默快步上前本意是坐在璃月的身侧,可是一旁的御林军顿时围了上去,个个都是兵器出鞘,寒光乍现! 御林军脸上闪烁着不容商量的坚定,再往前一步,就是听风阁的界线了,他们可不想像那一百多御林军一样,人头落地…… “说,你能创造出什么价值。” 宗政子默抬手收了收长长的袖口,神色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拿一文钱去四汇坊,一个时辰,可以赢个十两银子,从你拿走我那一文钱开始一直到今天,除本皇子一个每天休息四个时辰,护肤两个时辰,吃饭一天加起来一个时辰,剩下的全都在四汇坊的话,总共能创造的价值是:九万一千二百二十六两。” 九万一千二百二十六两!一文钱创造出来的价值。靠!这也太不要脸了。一旁的御林军个个脸上都是鄙夷的神色。 “你确定,你是百赌百赢?”璃月挑眉问道,真是没有最不要脸的,只有更不要脸的,这人的节操早就碎了一地,被哪个踩了狗屎的人踩到粘走了。 “绝无虚假。” “摇筛子,比大小可赌过?” 切,三岁就会了!宗政子默眉宇之间尽是得意之色,“这个,可是本皇子的拿手好戏。” 璃月淡笑,转身朝一旁的御林军道:“去准备筛盅。” 御林军立即领命而去,在两个值夜小太监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回来,巴巴的献宝似的交到璃月的手上。 “一睹定输赢,我赌九万一千二百二十六两。” 宗政子默微愣,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彪悍!九万多两啊,说的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璃月,他是不是走神了,这是个女人吗?啊?是女人吗? 不禁补充道:“你若输了,便是十八万两千四百五十二两。” 璃月面色如常,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靠,这不是女人,这是个纯爷们儿啊! “你先来。”璃月笑着将骰盅交到宗政子默的手中。 来就来,宗政子默拿在手中,轻轻摇了两下,满意的罩在自己的手心,揭开骰盅,五六六。 完了,御林军心中惊呆了,璃月却笑了,那种胸有成竹的笑意缓缓在唇角扩散。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脸上的笑容,突然感觉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他明明可以摇到三个六的,可是他却故意的摇少了一点,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 璃月侧耳聆听,微晃一下,放在手中,揭开骰盅,三个六!御林军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就凭这赌技,这是要发啊! 宗政子默肠子都悔青了。 “四皇子,你赌的是点数,而璃月赌的却是心。”这,真的只是小谋略而已。 四皇子微顿,脸色有些僵硬,这是他的人生有使以来,输的最惨的一次,可谓溃不成军!因为,人家赌的跟本就不是钱,也不是点数,而是从一开始,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连同他的人,他自大轻敌的心也一同算计进去。 “九万一千二百二十六两,还请四皇子代我家王爷捐到灾区,沿着逃荒的路线设立落脚点,粥铺。也算是我家王爷的一点绵薄之力。” 还有后招!知不知什么叫愿赌服输?只不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知不知道,什么叫给别人绣嫁衣?!四皇子今天晚算是全尝到了,这滋味,真t不好受。 “四皇子,不送。” 看着那个桀骜的背影,四皇子挥袖离去,上官璃月,本皇子和你耗上了,咱们,来日方长! 听风阁内传来一丝异动,璃月翻身而起,只见阿蒙轻巧的身子刚刚落地,暗中,璃月淡然一笑,想较第一次见到阿蒙的时候,他的功夫又增进了不小。 “小姐,图弄到手了。” 璃月缓步来到书案前,接住阿蒙递上来的大夏帝都的地图,一边看着,一边在上面圈圈点点的做了许多标注,一柱香的时间不到,整个图上已经画的密密麻麻了,阿蒙看着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图一阵头晕。 素手扬起那张图,轻轻的放到烛火之上,火舌瞬间吞没了手上的那张图,只留下一道轻烟。 “小姐!”阿蒙心疼的要死,这可是他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弄清楚的。 “这些东西,已经全都记在我的脑海里了。”璃月淡笑一下回应,火光的残余照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平添几分让人惊心的妖冶。 “云中客的事情怎么样?” “接到几单,都是小生意。” 璃月看着阿蒙有些颓丧的模样,淡然一笑,“静待时机。” 阿蒙借着夜色退了出去,璃月站在窗前,目光炽热的看着帝都皇城的正中方位,大夏朝帝王的寝宫,夏凉宫。棋谱,极有可能藏在夏凉宫内。 宗政无忧远远的看着昏暗的听风阁,正殿内一灯如豆,烛光随风摇曳,这么晚了,她还未睡? “王爷,可以回府了。”冷夜站在一侧小声提醒。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缓步向前走去。 “王爷,王妃正在静思,您不能夜宿后宫啊!”冷夜拦住宗政无忧的去路。 宗政无忧扫了一眼冷夜,冷夜万分纠结的退到一旁,看着那个渐渐朝内听阁而去的身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缓步进入内室,只见那道身影还立在窗侧,从背后将璃月环在怀中。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府?”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璃月侧目,两人相视一笑,宗政无忧转过璃月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感觉到宗政无忧的温暖,璃月伸出一只小手探入宗政无忧的衣内,不安份的上下游移。宗政无忧握住那只到处点火的小手邪魅一笑。 “爱妃,为夫的已经被你吃干抹净,这一辈子,你都要对为夫的负责了。” 一辈子?呵!真够长的! 宗政无忧无视璃月眼中的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复而又道,“这一辈子,咱们,生死相依可好?” 咱们,生死相依可好? 说不清楚心里的这种滋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璃月的心跳真的漏了一拍,就在她还在呆滞的时候,那痴缠的吻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题外话------ 下一章的尺度,取决于亲们的热情程度,来,潜水的亲都到留言区换口气~某怜邪恶的笑,邪恶的笑~ 第三十八章 恶战 灵巧的舌头在丰润一唇畔留连,璃月只感觉如羽毛拂过的感觉,痒痒的感觉强烈的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小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若不是有他的支撑,真的会软绵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 璃月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火热的挑逗,舌尖轻撩将她的唇掠入口中,轻轻的吮吸着,只感觉呼吸开始慢慢变得有些粗重,突然,唇畔传来微微的疼痛。 这个混蛋,每次非要弄痛她! 璃月紧紧的咬紧牙关,堵住宗政无忧的掠侵,却不曾想那双大手迅速的探入衣内,包住她的浑圆,顿时犹如一道电流随着她的血液四处游走。 “啊~”璃月控制不住呓语出声,却被宗政无忧趁需而入,迅速的含住璃月的丁香小舌,忘情的轻吮着。 璃月感觉一阵眩晕,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宗政无忧吸走了,刚想退缩,却感觉一只大手拦过她的脖子,丝毫不给她留一点点退路。 这种禁锢一般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力合二为一方才罢休。 就在璃月快要窒息的时候,宗政无忧缓缓退了出来,唇擦过璃月的侧脸来到耳侧,舌尖顺着璃月的耳廓轻轻的来来回划过。 璃月抬起头,搭在宗政无忧的脖子上,她真怕自己会失重倒在地上。吻变得越来越轻柔,缓缓的来到璃月修长的玉颈,舌尖轻舔,一股电流带着痒麻的感觉顿时溃得璃月溃不成军。 她体内的渴望开始叫嚣,不由得更加贴紧宗政无忧。那层衣服成了两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一双手移动腰间,解开仅隔的一层布料,璃月能看到,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让人嫉妒的双眸里,到处都是闪起的小火苗。 翻身而起,将宗政无忧按倒在床上。小手探入宗政无忧胸前散开的衣内,食指从小腹一路上移放在宗政无忧的唇上。 宗政无忧按住那只小手,侧身而起,看着被自己半压在身下的小野猫。眼中的火苗更加旺盛,薄唇轻抿,“你这是在玩火吗?” 璃月淡笑站摇摇头,轻轻的挑了一下眉,小手在宗政无忧的胸膛画着圈圈,“我在玩你。” 宗政无忧的唇角微微上扬,轻轻的吻上璃月的俏鼻子,璃月能感觉那长长的睫羽扫过她的额前,吻绵绵不绝的四处游移,似要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璃月翻身,背对着宗政无忧,感觉到那双大手顺着背上优美的曲线缓缓划动,享受着那只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带来的酥麻感。 “上来。”宗政无忧的眸色变得幽暗,声音略有些沙哑的带着浓浓的隐忍低吼出声。 璃月坏坏一笑,翻身而起。宗政无忧坐起身来,紧紧的环着璃月的腰,昏暗的烛光跳跃了几下,被风吹灭,略有些古老的床吱呀作响,满室的旖旎的气息渐渐浓重,摇曳的浓情久久不息…… ——过不了审核,割肉删了半段的分隔符—— 算算时日,入宫整整一月有余,璃月没感觉这样的日子与安王府有什么不同,睡到近午时的她此时正慵懒的靠在听风阁的锦鲤池里喂鱼,水池中央的八角停内,阳光充沛,暖暖的阳光照的人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弹。 坐在此处,隐隐可瞧见宫门口急匆匆而过的宫女,听风阁的后面,是一片桃林,此时正是花开时节,那些小宫女们的手中,个个都提着个竹蓝子,里面装是满满的桃花,放眼整个大夏帝都,谁人不知道宫中的淑美人的拿手绝活,桃花宴。 看来,忙了个把月的大夏皇帝要会的是淑美人!依淑美人受宠的程度来看,大夏皇帝是不会回夏凉宫了。璃月拍拍手,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撒在水中。 机会来了!这可是近一个月来,夏凉宫里防守最松懈的一次。 夜幕终于在期待之中降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夏凉宫内,大的离谱的宫殿内只有几盏昏暗的烛光,静的可怕。璃月尽量细心的检查每一个可以藏匿的地方,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有暗室藏匿! 目光缓缓搜寻着四周,不经意见,看到那把九条金龙铸就的龙椅,心中闪过一念头,快步上前,仔细的检查着一人多高的龙椅,其中的一个龙头,竟然可以活动! 璃月压下心中的激情澎湃,轻轻的扭动了一下,龙椅缓缓下陷入,她几乎是不加思索的飞速坐了上去。 仅仅是几秒的时间,龙椅不在下沉刚刚起身,龙椅便飞速上升,快的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幽深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仅供一人可行,璃月缓步上前,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身姿轻巧的侧向一旁。 有机关! 密密麻麻的响动另璃月头皮发麻,不禁退后一步,眼前的通道飞速射出的箭,细密如雨,若不是她五感敏瑞,及时退了回来,非得被射成筛子。 四周全都充斥着危险的死亡气息,璃月眸色微暗,静静的看着前方的通道,眉宇微紧,飞速向前冲了过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才行百步不到,已达通道尽头,推了推眼前的墙,竟然一点裂缝都没有。 死路?不信,璃月怎么也不相信,这里怎么可能是个死路。 糟了!璃月一跃而起,如猫儿一样紧紧的抓住头顶的墙,飞速的朝来时的方向而去,只见头顶上的墙如积木一般一块一块的脱落,重重的砸在地上,通道的距离越来越短。 璃月几个翻身利索的落在地上,眼看那一块一块降落的墙体就要到达她的面前。迅速的摸索着四周,一点机关的痕迹都找不到。 她这个探路的代价,似乎负出的有点大了!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丝异动,璃月忙闪开身形。 “龙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跳了上去。 还未达夏凉宫,璃月都能感觉到那种沉闷的杀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看来,侥幸能出得来,迎接她的也是一场恶战! ------题外话------ 第三十八章未删减版,在群空间共享,群号:审核通不过呀!呜~ 第三十八章 恶战 灵巧的舌头在丰润一唇畔留连,璃月只感觉如羽毛拂过的感觉,痒痒的感觉强烈的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小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若不是有他的支撑,真的会软绵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 璃月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火热的挑逗,舌尖轻撩将她的唇掠入口中,轻轻的吮吸着,只感觉呼吸开始慢慢变得有些粗重,突然,唇畔传来微微的疼痛。 这个混蛋,每次非要弄痛她! 璃月紧紧的咬紧牙关,堵住宗政无忧的掠侵,却不曾想那双大手迅速的探入衣内,包住她的浑圆,顿时犹如一道电流随着她的血液四处游走。 “啊~”璃月控制不住呓语出声,却被宗政无忧趁需而入,迅速的含住璃月的丁香小舌,忘情的轻吮着。 璃月感觉一阵眩晕,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宗政无忧吸走了,刚想退缩,却感觉一只大手拦过她的脖子,丝毫不给她留一点点退路。 这种禁锢一般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力合二为一方才罢休。 就在璃月快要窒息的时候,宗政无忧缓缓退了出来,唇擦过璃月的侧脸来到耳侧,舌尖顺着璃月的耳廓轻轻的来来回划过。 璃月抬起头,搭在宗政无忧的脖子上,她真怕自己会失重倒在地上。吻变得越来越轻柔,缓缓的来到璃月修长的玉颈,舌尖轻舔,一股电流带着痒麻的感觉顿时溃得璃月溃不成军。 她体内的渴望开始叫嚣,不由得更加贴紧宗政无忧。那层衣服成了两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一双手移动腰间,解开仅隔的一层布料,璃月能看到,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让人嫉妒的双眸里,到处都是闪起的小火苗。 翻身而起,将宗政无忧按倒在床上。小手探入宗政无忧胸前散开的衣内,食指从小腹一路上移放在宗政无忧的唇上。 宗政无忧按住那只小手,侧身而起,看着被自己半压在身下的小野猫。眼中的火苗更加旺盛,薄唇轻抿,“你这是在玩火吗?” 璃月淡笑站摇摇头,轻轻的挑了一下眉,小手在宗政无忧的胸膛画着圈圈,“我在玩你。” 宗政无忧的唇角微微上扬,轻轻的吻上璃月的俏鼻子,璃月能感觉那长长的睫羽扫过她的额前,吻绵绵不绝的四处游移,似要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璃月翻身,背对着宗政无忧,感觉到那双大手顺着背上优美的曲线缓缓划动,享受着那只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带来的酥麻感。 “上来。”宗政无忧的眸色变得幽暗,声音略有些沙哑的带着浓浓的隐忍低吼出声。 璃月坏坏一笑,翻身而起。宗政无忧坐起身来,紧紧的环着璃月的腰,昏暗的烛光跳跃了几下,被风吹灭,略有些古老的床吱呀作响,满室的旖旎的气息渐渐浓重,摇曳的浓情久久不息…… ——过不了审核,割肉删了半段的分隔符—— 算算时日,入宫整整一月有余,璃月没感觉这样的日子与安王府有什么不同,睡到近午时的她此时正慵懒的靠在听风阁的锦鲤池里喂鱼,水池中央的八角停内,阳光充沛,暖暖的阳光照的人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弹。 坐在此处,隐隐可瞧见宫门口急匆匆而过的宫女,听风阁的后面,是一片桃林,此时正是花开时节,那些小宫女们的手中,个个都提着个竹蓝子,里面装是满满的桃花,放眼整个大夏帝都,谁人不知道宫中的淑美人的拿手绝活,桃花宴。 看来,忙了个把月的大夏皇帝要会的是淑美人!依淑美人受宠的程度来看,大夏皇帝是不会回夏凉宫了。璃月拍拍手,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撒在水中。 机会来了!这可是近一个月来,夏凉宫里防守最松懈的一次。 夜幕终于在期待之中降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夏凉宫内,大的离谱的宫殿内只有几盏昏暗的烛光,静的可怕。璃月尽量细心的检查每一个可以藏匿的地方,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有暗室藏匿! 目光缓缓搜寻着四周,不经意见,看到那把九条金龙铸就的龙椅,心中闪过一念头,快步上前,仔细的检查着一人多高的龙椅,其中的一个龙头,竟然可以活动! 璃月压下心中的激情澎湃,轻轻的扭动了一下,龙椅缓缓下陷入,她几乎是不加思索的飞速坐了上去。 仅仅是几秒的时间,龙椅不在下沉刚刚起身,龙椅便飞速上升,快的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幽深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仅供一人可行,璃月缓步上前,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身姿轻巧的侧向一旁。 有机关! 密密麻麻的响动另璃月头皮发麻,不禁退后一步,眼前的通道飞速射出的箭,细密如雨,若不是她五感敏瑞,及时退了回来,非得被射成筛子。 四周全都充斥着危险的死亡气息,璃月眸色微暗,静静的看着前方的通道,眉宇微紧,飞速向前冲了过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才行百步不到,已达通道尽头,推了推眼前的墙,竟然一点裂缝都没有。 死路?不信,璃月怎么也不相信,这里怎么可能是个死路。 糟了!璃月一跃而起,如猫儿一样紧紧的抓住头顶的墙,飞速的朝来时的方向而去,只见头顶上的墙如积木一般一块一块的脱落,重重的砸在地上,通道的距离越来越短。 璃月几个翻身利索的落在地上,眼看那一块一块降落的墙体就要到达她的面前。迅速的摸索着四周,一点机关的痕迹都找不到。 她这个探路的代价,似乎负出的有点大了!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丝异动,璃月忙闪开身形。 “龙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跳了上去。 还未达夏凉宫,璃月都能感觉到那种沉闷的杀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看来,侥幸能出得来,迎接她的也是一场恶战! ------题外话------ 第三十八章未删减版,在群空间共享,群号:审核通不过呀!呜~ 第三十九章 青山不改,绿水常流 夏凉宫外,整三千御林军,严阵以待!即使是一只苍蝇恐怕都不能从这种天罗地网中飞出去! 璃月刚刚双脚落地,只听耳边风声四起…… 靠! 一支箭顺着她的发迹划过,几缕发丝缓缓落地,璃月半分不敢大意!身形轻巧的避过一支又一支箭,这种弩连射出来的短箭,丝毫不亚于现代的ak47横扫。 璃月瞅准一个空隙,穿出窗子。只要出了夏凉宫,这些弓弩恐伤己自己人,肯定是要停下来的。 几个御林军纷拥而至,却都是一愣,这样让他们如临大敌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个子!一道寒光扫过,璃月仓惶闪开,握住那个拿着兵器的手,找准位置,轻轻一扯,只听那个御林军惨叫一声,整个手臂都被卸了下来,无力的垂在身侧。 最佳的制敌方法,不是费尽力气的致对方于死地,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唯一的省力的方法,就是让他没有战斗能力,卸胳膊腿什么的,这可是她的拿手绝活,来一个卸一个,来两个卸一双! 夏凉宫的正殿处,御林军首领看着人群之中游刃有余的娇小的黑色身影。太快了,那身形极其诡异,总能化险为夷,面对这么密集的攻击,只是一招便轻易的便化解了,眼看着她被人制服,下一刻就变成碰到她的人再没有还手的能力。这究竟是什么功夫,竟然这么狠辣! “一个毛贼动用了三千御林军,竟然现在还让她活着。”冰冷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带着浓浓的不悦,目光紧紧的盯着人群中的那个身影。 “九皇子息怒,属下失职!” “抓活的。” 清冷的月色下,一身冰蓝色锦服的九皇子发冠未束,风狂肆的飞扬着如墨的黑发,几分冷峻,几分阴狠。目光紧紧的盯着人群之中的娇小身影,人虽小,但却连夏凉宫都敢擅闯,胆够肥的!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那个小身影却越战越勇,好像打红眼了一般。 过瘾,好久都没有这样活动一下筋骨了!握住一个人的手腕,稍一使力,只听“咔”一脆响,一个御林军瘫软倒地。 人体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二十个穴位。有一百零八个要害穴,其中有七十二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三十六个穴是致命穴。然而,这三十六个致命穴不能轻易得手,想要一招另敌致命,她自认没有那么牛x的本事。 如同玩具,总有一个中心部件,一拆下,整个玩具都会散,在璃月的眼里人也是一样,这一招,是她自己所创。 原本,站在高处的九皇子飞身而起,朝那个娇小的身影而去。 一股强烈的掌风袭来,璃月顿时闪到一旁,那一掌直逼一个御林军的面门,那御林军顿时七窍流血。 璃月退后几步,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那双深邃无底的眸子之中,有着必胜的把握,更有着强者狩猎的血腥。 又是一招袭来,璃月只感觉有着沉重的压抑感,她快,他却更快,跟本无法精准的握住他的穴位,若不是她能够轻易的洞悉他的招数,恐怕三招不到便命丧在他的掌下! 想卸他的胳膊?不自量力! 突然,一掌迎面而来。璃月只能避开要害部位,这一掌拍在她的身上,恐怕就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啪!” 只见一条银色的长鞭缠在那只正朝璃月袭去的手腕上,用力一扯,那一掌错开一旁。璃月瞧准这个空隙,退开九皇子宗政温泽的攻势范围。 一人,黑色的劲装从天而降,月色在他的背后形成了华丽的陪衬,他就这样犹如神邸一般出现在璃月的面前。手腕一转,辫子顿时松开了控制,宗政温泽却不控制不住的退后几步。 宗政温泽眸色微暗,站稳身形,竟然还有人能单靠内力就把他逼退几步!而且还是借着那么柔软的鞭子发力。 璃月诧异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男子,那只手,竟然顺势环着她的腰。 一旁的御林军恐怕也看得出,这个黑衣男子的去意,顿时围了上来。璃月只感觉耳边风声四起,那道鞭子带着无尽的寒意,发出一声脆响,不管任何兵器碰触到都应声而裂!长鞭还在飞舞,犹如冲天的蛟龙一般,势不可挡! “嗖!”一个妄想靠近的御林军就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便被鞭子四分五裂! “一个,两个,三个……”鞭子所过之处,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全是碎尸! 强烈的血腥味四处飘散,而璃月的目光却落在那张面具上,那张面具被月色笼罩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不可亵渎一般的神圣。被男子抱起的那一瞬间,她有一种熟悉感。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竟然无一人能靠得了那个黑衣人的十米之内,那打长鞭在空中发出的声响犹如一个个催命符,另人心尖都在颤抖。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没有之一! 今晚上碰到的这两个人,都是硬碴,那女的还好,手段没有那么血腥,那男的,只能用死神来形容,他不是人,一定是地狱来的催命鬼! 那黑衣人收回鞭子,拦在璃月腰间的手却不曾离去,面具下的目光缓缓的朝九皇子宗政温泽的方向望去。 鞭子收入袖中,抱着怀中的人飞身而起,在无尽的苍穹之下,那道背影犹如谪仙。在三千人御林军的包围之下,竟然如此轻松的离去,这个人,究竟有多强的实力! 璃月不知道这个人要将她带到哪去,只感觉呼呼的风声吹来,带着他身上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伸手欲摘下那人脸上的面具,突然那只小手被握住,硬生生的被挪向一旁。 既然不让看,她就不看了。突然,璃月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这个人真是宗政无忧的话,他怎么出现的这么及时!难道他已经发现她的身份? 突然,璃月挣开那个怀抱,身资轻盈的落到宫墙下的空地上。 “多谢好汉搭救,大恩不言谢,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 那面具下的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她还真是做足了功夫,发出来的竟然是那么粗犷的男声! 璃月逃似的飞速的消失在男子的视线。 男子看着璃月消失的方向,眉宇缓缓舒展。 第三十九章 青山不改,绿水常流 夏凉宫外,整三千御林军,严阵以待!即使是一只苍蝇恐怕都不能从这种天罗地网中飞出去! 璃月刚刚双脚落地,只听耳边风声四起…… 靠! 一支箭顺着她的发迹划过,几缕发丝缓缓落地,璃月半分不敢大意!身形轻巧的避过一支又一支箭,这种弩连射出来的短箭,丝毫不亚于现代的ak47横扫。 璃月瞅准一个空隙,穿出窗子。只要出了夏凉宫,这些弓弩恐伤己自己人,肯定是要停下来的。 几个御林军纷拥而至,却都是一愣,这样让他们如临大敌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个子!一道寒光扫过,璃月仓惶闪开,握住那个拿着兵器的手,找准位置,轻轻一扯,只听那个御林军惨叫一声,整个手臂都被卸了下来,无力的垂在身侧。 最佳的制敌方法,不是费尽力气的致对方于死地,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唯一的省力的方法,就是让他没有战斗能力,卸胳膊腿什么的,这可是她的拿手绝活,来一个卸一个,来两个卸一双! 夏凉宫的正殿处,御林军首领看着人群之中游刃有余的娇小的黑色身影。太快了,那身形极其诡异,总能化险为夷,面对这么密集的攻击,只是一招便轻易的便化解了,眼看着她被人制服,下一刻就变成碰到她的人再没有还手的能力。这究竟是什么功夫,竟然这么狠辣! “一个毛贼动用了三千御林军,竟然现在还让她活着。”冰冷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带着浓浓的不悦,目光紧紧的盯着人群中的那个身影。 “九皇子息怒,属下失职!” “抓活的。” 清冷的月色下,一身冰蓝色锦服的九皇子发冠未束,风狂肆的飞扬着如墨的黑发,几分冷峻,几分阴狠。目光紧紧的盯着人群之中的娇小身影,人虽小,但却连夏凉宫都敢擅闯,胆够肥的!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那个小身影却越战越勇,好像打红眼了一般。 过瘾,好久都没有这样活动一下筋骨了!握住一个人的手腕,稍一使力,只听“咔”一脆响,一个御林军瘫软倒地。 人体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二十个穴位。有一百零八个要害穴,其中有七十二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三十六个穴是致命穴。然而,这三十六个致命穴不能轻易得手,想要一招另敌致命,她自认没有那么牛x的本事。 如同玩具,总有一个中心部件,一拆下,整个玩具都会散,在璃月的眼里人也是一样,这一招,是她自己所创。 原本,站在高处的九皇子飞身而起,朝那个娇小的身影而去。 一股强烈的掌风袭来,璃月顿时闪到一旁,那一掌直逼一个御林军的面门,那御林军顿时七窍流血。 璃月退后几步,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那双深邃无底的眸子之中,有着必胜的把握,更有着强者狩猎的血腥。 又是一招袭来,璃月只感觉有着沉重的压抑感,她快,他却更快,跟本无法精准的握住他的穴位,若不是她能够轻易的洞悉他的招数,恐怕三招不到便命丧在他的掌下! 想卸他的胳膊?不自量力! 突然,一掌迎面而来。璃月只能避开要害部位,这一掌拍在她的身上,恐怕就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啪!” 只见一条银色的长鞭缠在那只正朝璃月袭去的手腕上,用力一扯,那一掌错开一旁。璃月瞧准这个空隙,退开九皇子宗政温泽的攻势范围。 一人,黑色的劲装从天而降,月色在他的背后形成了华丽的陪衬,他就这样犹如神邸一般出现在璃月的面前。手腕一转,辫子顿时松开了控制,宗政温泽却不控制不住的退后几步。 宗政温泽眸色微暗,站稳身形,竟然还有人能单靠内力就把他逼退几步!而且还是借着那么柔软的鞭子发力。 璃月诧异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男子,那只手,竟然顺势环着她的腰。 一旁的御林军恐怕也看得出,这个黑衣男子的去意,顿时围了上来。璃月只感觉耳边风声四起,那道鞭子带着无尽的寒意,发出一声脆响,不管任何兵器碰触到都应声而裂!长鞭还在飞舞,犹如冲天的蛟龙一般,势不可挡! “嗖!”一个妄想靠近的御林军就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便被鞭子四分五裂! “一个,两个,三个……”鞭子所过之处,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全是碎尸! 强烈的血腥味四处飘散,而璃月的目光却落在那张面具上,那张面具被月色笼罩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不可亵渎一般的神圣。被男子抱起的那一瞬间,她有一种熟悉感。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竟然无一人能靠得了那个黑衣人的十米之内,那打长鞭在空中发出的声响犹如一个个催命符,另人心尖都在颤抖。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没有之一! 今晚上碰到的这两个人,都是硬碴,那女的还好,手段没有那么血腥,那男的,只能用死神来形容,他不是人,一定是地狱来的催命鬼! 那黑衣人收回鞭子,拦在璃月腰间的手却不曾离去,面具下的目光缓缓的朝九皇子宗政温泽的方向望去。 鞭子收入袖中,抱着怀中的人飞身而起,在无尽的苍穹之下,那道背影犹如谪仙。在三千人御林军的包围之下,竟然如此轻松的离去,这个人,究竟有多强的实力! 璃月不知道这个人要将她带到哪去,只感觉呼呼的风声吹来,带着他身上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伸手欲摘下那人脸上的面具,突然那只小手被握住,硬生生的被挪向一旁。 既然不让看,她就不看了。突然,璃月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这个人真是宗政无忧的话,他怎么出现的这么及时!难道他已经发现她的身份? 突然,璃月挣开那个怀抱,身资轻盈的落到宫墙下的空地上。 “多谢好汉搭救,大恩不言谢,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 那面具下的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她还真是做足了功夫,发出来的竟然是那么粗犷的男声! 璃月逃似的飞速的消失在男子的视线。 男子看着璃月消失的方向,眉宇缓缓舒展。 第四十章 阿胶,益母草什么的,补补 整个大夏帝都沸腾了,御林军,宵禁营,城协军,倾剿出动……悬赏布告贴的满城都是,那个女的只是一个身形轮廓,如果细对一下,你会发现,满大街这种相似身形的人海了去了!而那个男子,也只是一道极期朦胧的黑色背影,以及一个十分抽象有面具图案。 这悬赏的告示,贴了不等于没贴! 三千御林军围攻之下毫发无伤的离去,而且竟然连两个的特征都说不清楚!不管这两个人是谁,怀着什么目的夜入夏凉宫,都有着让人胆颤的资本! 璃月在一阵吵闹中转醒,昨晚将夜行衣交给阿蒙她就回到了听风阁,倒头就睡。 从她住进来的那天静的连声鸟叫都听不到,从来都没有这么吵杂过,微微侧身,只见宗政无忧坐在一旁惬意的翻着手中的竹筒。 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的他看起来与昨天晚上及时赶来的那个黑衣人判若两人。 “冷夜,谁吵醒了王妃,让他们去西郊的乱葬岗自行了断。” 璃月翻身,静静的躺在床上,装睡。 这是一场全大夏帝都掘地三寸的搜查,但是到了听风阁,来搜查的人将身上的配饰,兵器,全都放在门外,甚至鞋子全都脱了。只怕发出一点声音惊了安王妃休息,便小命不保。 御林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听风阁,璃月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宗政无忧,昨天晚上的人,是他么?她竟然有点犹豫了。 “看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呕!璃月很不给面子的恶心了一下,心里却却思量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反正本王回来的时候,你睡的正香,被褥什么的都踢了一地。”宗政无忧淡然答道,那平静的面容下,让人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是她还是疑惑,更加深深的疑惑。 璃月凝眉,这就是传说中个中高手的境界么? “大清早的那些御林军搜什么呢?” “听说,昨天晚上有两个毛贼闯进了夏凉宫。” 不用听说,那两个其中之一在床上窝着,其中之二极有可能是面前这位千年老妖狐。 “我请奏了父皇,咱们今日便可以回安王府了。” 璃月诧异,听说晋西王得知李诗韵的死讯,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既然那么心疼这个孙女,当初宗政无忧那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怎么还舍得把宝贝孙女嫁过来!? 这么快,他们就可以回去了?那皇上,皇后怎么向晋西王交待哟!璃月心中冷哼。 “快些起来,吃些东西就动身。”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那双大手抚着她的脸颊,在他的眸子里,她竟然看到了丝丝的宠溺!第一次,她竟然无法解读一个人的思绪,这个男人,道行太深。 安王府内除了李嬷嬷与璃月贴身的两个贴身丫环外再也见不到一个女人。陡然多了些新的面孔,全青一色的都是男人。 “那些娇滴滴的妾室呢?”璃月忍不住问宗政无忧。 只听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安王府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璃月竟然发现,她不受控制的揣摩着宗政无忧的这句话,她可以理解成,他这一辈子都只要她一个吗?想到此,璃月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嘲笑,他还真是自负,而她也是吃饱了撑的,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我还有事,晚上回来陪你。” 宗政无忧大步离去,璃月站在府门,目光随着那个御马而去的身影。 “王爷与王妃两人能够如此的鹣鲽情深,娘娘在天之灵有慰了。” 璃月侧目,看着李嬷嬷擦着眼角的模样。 “李嬷嬷,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老奴五十有九了。” “哦,这个年纪,眼神不好是很正常的。”璃月心中那个郁闷啊,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鹣鲽情深了? 回头,刚好看到李嬷嬷深受打击的模样,她承认,这几天特殊时期,心情不怎么舒畅。 宗政无忧拿着手中的一份药方,一字一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王妃只服了三副,这避子汤,寒性极重,却也是最好的,食下一副可另女子一年不会受孕。” 宗政无忧若有所思,“一年没到,她竟服了三副?” 华一脉揉了揉眉心,呃?好像是的,也许是为了加强疗效。 “这就是她体内的毒扩散快的原因?”宗政无忧的眉宇拧的更紧了。 “王妃每至葵水之期都会小腹冷痛与玄冰寒毒无关,而是王妃有些气血不和,所以才会行经疼痛。” 宗政无忧拧紧的眉,终于缓缓舒展。 久久之后,安王将那副药方子压在桌案了,想着昨天晚上,他回到房里,看着那缩成一团的身影,眉宇因疼痛而紧紧的拧在一起,他的心顿时好像被人握住一样。 “你重新开个方子,好好的调理一下。” 华一脉点点头退了出去,从今起,他可能成妇科大夫了。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璃月嫌恶的将头转向一边,这么浓!看着一旁一脸淡然的宗政无忧,重重的摇了摇头。 “华一脉说,这味药里,有阿胶,益母草之类,都是调理气血的,喝了。” “为什么要喝呀?” “因为你气血不和。” “苦!” “不苦。”说罢,将经放到唇边喝了一口,“真的不苦。” 璃月端着药碗,突然被宗政无忧猛得一掀,大口的吞了下去,一股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灌入璃月的腹中。璃月眉头紧皱的看着宗政无忧,只见他面色无常,嘴角还带着药汁。 璃月挑眉轻问,“不苦?” 宗政无忧淡然答道,“有点?” “有点?”璃月凝眉。 宗政无忧将碗放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在璃月面前。 “宗政无忧,我信了你滴邪!¥%&……x(x&……%#@!” 冷夜驻足,朝那个传来杀猪一般声音的方向望了去过。突然见到宗政无忧的身影飞速而来。 “王爷。”冷夜见礼,目光带着几分揣测。 “王妃她说,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很灿烂。” “王爷,你嘴上有……” 宗政无忧擦了擦嘴角,“阿胶,益母草什么的,补补。” 冷夜看着那超脱世俗谪仙一样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缓缓变得夸张,阿胶,益母草?! 第四十章 阿胶,益母草什么的,补补 整个大夏帝都沸腾了,御林军,宵禁营,城协军,倾剿出动……悬赏布告贴的满城都是,那个女的只是一个身形轮廓,如果细对一下,你会发现,满大街这种相似身形的人海了去了!而那个男子,也只是一道极期朦胧的黑色背影,以及一个十分抽象有面具图案。 这悬赏的告示,贴了不等于没贴! 三千御林军围攻之下毫发无伤的离去,而且竟然连两个的特征都说不清楚!不管这两个人是谁,怀着什么目的夜入夏凉宫,都有着让人胆颤的资本! 璃月在一阵吵闹中转醒,昨晚将夜行衣交给阿蒙她就回到了听风阁,倒头就睡。 从她住进来的那天静的连声鸟叫都听不到,从来都没有这么吵杂过,微微侧身,只见宗政无忧坐在一旁惬意的翻着手中的竹筒。 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的他看起来与昨天晚上及时赶来的那个黑衣人判若两人。 “冷夜,谁吵醒了王妃,让他们去西郊的乱葬岗自行了断。” 璃月翻身,静静的躺在床上,装睡。 这是一场全大夏帝都掘地三寸的搜查,但是到了听风阁,来搜查的人将身上的配饰,兵器,全都放在门外,甚至鞋子全都脱了。只怕发出一点声音惊了安王妃休息,便小命不保。 御林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听风阁,璃月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宗政无忧,昨天晚上的人,是他么?她竟然有点犹豫了。 “看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呕!璃月很不给面子的恶心了一下,心里却却思量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反正本王回来的时候,你睡的正香,被褥什么的都踢了一地。”宗政无忧淡然答道,那平静的面容下,让人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是她还是疑惑,更加深深的疑惑。 璃月凝眉,这就是传说中个中高手的境界么? “大清早的那些御林军搜什么呢?” “听说,昨天晚上有两个毛贼闯进了夏凉宫。” 不用听说,那两个其中之一在床上窝着,其中之二极有可能是面前这位千年老妖狐。 “我请奏了父皇,咱们今日便可以回安王府了。” 璃月诧异,听说晋西王得知李诗韵的死讯,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既然那么心疼这个孙女,当初宗政无忧那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怎么还舍得把宝贝孙女嫁过来!? 这么快,他们就可以回去了?那皇上,皇后怎么向晋西王交待哟!璃月心中冷哼。 “快些起来,吃些东西就动身。”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那双大手抚着她的脸颊,在他的眸子里,她竟然看到了丝丝的宠溺!第一次,她竟然无法解读一个人的思绪,这个男人,道行太深。 安王府内除了李嬷嬷与璃月贴身的两个贴身丫环外再也见不到一个女人。陡然多了些新的面孔,全青一色的都是男人。 “那些娇滴滴的妾室呢?”璃月忍不住问宗政无忧。 只听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安王府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璃月竟然发现,她不受控制的揣摩着宗政无忧的这句话,她可以理解成,他这一辈子都只要她一个吗?想到此,璃月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嘲笑,他还真是自负,而她也是吃饱了撑的,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我还有事,晚上回来陪你。” 宗政无忧大步离去,璃月站在府门,目光随着那个御马而去的身影。 “王爷与王妃两人能够如此的鹣鲽情深,娘娘在天之灵有慰了。” 璃月侧目,看着李嬷嬷擦着眼角的模样。 “李嬷嬷,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老奴五十有九了。” “哦,这个年纪,眼神不好是很正常的。”璃月心中那个郁闷啊,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鹣鲽情深了? 回头,刚好看到李嬷嬷深受打击的模样,她承认,这几天特殊时期,心情不怎么舒畅。 宗政无忧拿着手中的一份药方,一字一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王妃只服了三副,这避子汤,寒性极重,却也是最好的,食下一副可另女子一年不会受孕。” 宗政无忧若有所思,“一年没到,她竟服了三副?” 华一脉揉了揉眉心,呃?好像是的,也许是为了加强疗效。 “这就是她体内的毒扩散快的原因?”宗政无忧的眉宇拧的更紧了。 “王妃每至葵水之期都会小腹冷痛与玄冰寒毒无关,而是王妃有些气血不和,所以才会行经疼痛。” 宗政无忧拧紧的眉,终于缓缓舒展。 久久之后,安王将那副药方子压在桌案了,想着昨天晚上,他回到房里,看着那缩成一团的身影,眉宇因疼痛而紧紧的拧在一起,他的心顿时好像被人握住一样。 “你重新开个方子,好好的调理一下。” 华一脉点点头退了出去,从今起,他可能成妇科大夫了。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璃月嫌恶的将头转向一边,这么浓!看着一旁一脸淡然的宗政无忧,重重的摇了摇头。 “华一脉说,这味药里,有阿胶,益母草之类,都是调理气血的,喝了。” “为什么要喝呀?” “因为你气血不和。” “苦!” “不苦。”说罢,将经放到唇边喝了一口,“真的不苦。” 璃月端着药碗,突然被宗政无忧猛得一掀,大口的吞了下去,一股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灌入璃月的腹中。璃月眉头紧皱的看着宗政无忧,只见他面色无常,嘴角还带着药汁。 璃月挑眉轻问,“不苦?” 宗政无忧淡然答道,“有点?” “有点?”璃月凝眉。 宗政无忧将碗放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在璃月面前。 “宗政无忧,我信了你滴邪!¥%&……x(x&……%#@!” 冷夜驻足,朝那个传来杀猪一般声音的方向望了去过。突然见到宗政无忧的身影飞速而来。 “王爷。”冷夜见礼,目光带着几分揣测。 “王妃她说,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很灿烂。” “王爷,你嘴上有……” 宗政无忧擦了擦嘴角,“阿胶,益母草什么的,补补。” 冷夜看着那超脱世俗谪仙一样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缓缓变得夸张,阿胶,益母草?! 第四十一章 白莲花凋零 一声惊雷在大夏帝都的上空凭空炸响,乌云避日,风声四起,这是大夏三四零年的第一声春雷,雷呜过后,如银丝一般的雨丝顺着无边的苍穹飘洒而下,放眼望去,整个大夏帝都都沉浸在轻烟薄雾之中,就连那高耸的宫墙,都多了几分柔美,重华殿,已然被云层包围,只见高耸的台阶从云层飘然而下,如入九天之外…… 璃月看着窗前滴滴答答的水滴,托腮发呆。 “王妃,王爷请您到书房去。” 缓缓起身,锦儿递上一把伞,踏着地面微微溅起的水花朝书房而去。 宗政无忧坐在书案处,窗子开着,丝丝的轻风卷起他的发丝轻舞,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让人移不开目光,也不舍得移开目光。 璃月承认,她被色所迷,但是仅仅是那么一秒钟的事情。甩去脑中的想法,在心中狠狠的告诫自己,色即是空啊! 若是宗政无语知道璃月此时的想法,心中肯定会想,色即是空,那你抱着我空,空,空个不停又是闹哪样?! 宗政无忧抬眸对上璃月的视线,他怎么感觉这个小丫头眼神有点防火防盗防安王的意味。 “绥远郡守被上官秀处决。” 璃月淡笑,这一切不都在宗政无忧的掌控之中,哪个朝代不是官官相连,狼狈为奸,绥远郡守可是九皇子的人,如今,就这样被处决,定然引起九皇子一党的不满,到时九皇子被迫牵连进来,自然是一场好戏。 “璃月,若有一日,真有那么一日,你是愿意与我袖手游天下或是并肩览江山?” “府上的伙食怎么差了,鱼肉丸子里有刺。” 宗政无忧脸上顿时染上一层寒霜,如今日阴郁的天色,“以后,安王府内不准吃鱼!”说罢,拂袖而去。 喂!这是什么逻辑,璃月看着那道绝然离去的背影,从嫁入安王府至今,好像还没受过这等待遇。对了,刚刚他问什么来着? “伞,外面还下着雨呢!”璃月冲着外面高声喊道,只是外面哪还有宗政无忧的身影。 ——安王妃,你不懂爱分隔符—— 月黑风高夜,一个娇小的身影潜入太子府内,只见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殿宇之内,另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清冷的面具缓缓落在太子府的殿宇顶处,一柱香后,那个娇小的身影飞速的窜出了太子府,目光柔和紧随着那个迅速消失的身影,黑衣男子也飞身而去。 这小野猫老爱晚上出门的毛病,得治! 连日的阴雨过后,天气骤然晴朗,一如水洗的天空万里无无云,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对有的人来说,惬意无比,而对有的人来说,好比末日。 “啊!”一声惨叫从太子府中响起,只见上官凝香跌倒在梳妆台前,铜镜被她砸在地上,一双手颤抖的捂着她的脸,那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痕如此明显,整张脸上都是,已经看不出以往的容颜! “不!不可能!”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双手颤抖的寻找着散落在地上的铜镜,看着镜中那副容颜,上官凝香忍不住发出一声绝忘的尖叫! “上官璃月,上官璃月,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太子妃!啊!鬼!”闻声而来的小宫女见到上官凝香的模样,吓的花容失色,瘫软在地上。 “滚!滚出去,谁也不准看本宫!否则,本宫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上官凝香的声音已接近崩溃,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权力,富贵,身份……全都如浮云一般越飘越远。 她的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皇长孙!她不应该是大夏尊贵的太子妃吗?有朝一日,她会成为大夏国母,六宫之主!她一定要让上官璃月不得好死! 她是太子妃啊!她是大夏朝太子明媚正娶的太子妃,上官璃月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顾忌。 因为,她没有个好的出身,她一生下来,就是个庶女,一个卑微的庶女…… 久久之后,哭喊的声音都显得嘶哑,上官凝香站起身来,不禁痴痴的笑了起来。一种悲凉的感觉从心头涌起,从她的母亲离世那天起,她的心中就有一种无以言喻的恐惧感。 “上官璃月,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突然,上官凝香面色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痛,好痛,一股热流顺着两腿之间缓缓流了出来,那张狰狞的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 “来人啊!来人啊!本宫要生了!本宫要生了!” 凤辰宫内,皇后静静的站在窗前,身后的香炉里的轻烟袅袅不绝,窗外,是一片花海,经常几这日雨水的摧残,娇嫩的花瓣落了一地,略显凄凉。 “皇后娘娘,太子妃要生了。” 皇后眉宇舒展,淡淡的转身看着身旁的宫人,“你可知,这叫什么香?” “奴婢不知。” “此香名为绝尘香,是以十八种香料调制而成,气味轻淡,闻之,能让人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皇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跟了她自己二十多年宫人。 “本宫觉得,太子妃应该闻闻这香味。” 那宫人眸色微僵,随即了然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皇后转身,看着那些凋零的花,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已经开始超脱掌控?这一切,都是因上官璃月而起,为什么一个懦弱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孩子,突然间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 好一个上官璃月,好一个安王! 四个时辰之后,太子妃难产,与腹中胎儿双双离世。 宗政离笑看着手上的资料,重重的砸在桌案上,他不知道此时的心情该用什么来形容,上官凝香为嫁入太子府,可谓是费尽心机,到头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况且,上官秀扯进绥远一事,那个孩子就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注定了上官凝香这朵花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调零。 而上官璃月,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宗政离笑缓缓凝眉,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脱胎换骨一说? 太子回书,绥远灾事吃紧,不敢擅离,一切丧礼事宜全都由皇后打理,他深表哀思…… 第四十一章 白莲花凋零 一声惊雷在大夏帝都的上空凭空炸响,乌云避日,风声四起,这是大夏三四零年的第一声春雷,雷呜过后,如银丝一般的雨丝顺着无边的苍穹飘洒而下,放眼望去,整个大夏帝都都沉浸在轻烟薄雾之中,就连那高耸的宫墙,都多了几分柔美,重华殿,已然被云层包围,只见高耸的台阶从云层飘然而下,如入九天之外…… 璃月看着窗前滴滴答答的水滴,托腮发呆。 “王妃,王爷请您到书房去。” 缓缓起身,锦儿递上一把伞,踏着地面微微溅起的水花朝书房而去。 宗政无忧坐在书案处,窗子开着,丝丝的轻风卷起他的发丝轻舞,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让人移不开目光,也不舍得移开目光。 璃月承认,她被色所迷,但是仅仅是那么一秒钟的事情。甩去脑中的想法,在心中狠狠的告诫自己,色即是空啊! 若是宗政无语知道璃月此时的想法,心中肯定会想,色即是空,那你抱着我空,空,空个不停又是闹哪样?! 宗政无忧抬眸对上璃月的视线,他怎么感觉这个小丫头眼神有点防火防盗防安王的意味。 “绥远郡守被上官秀处决。” 璃月淡笑,这一切不都在宗政无忧的掌控之中,哪个朝代不是官官相连,狼狈为奸,绥远郡守可是九皇子的人,如今,就这样被处决,定然引起九皇子一党的不满,到时九皇子被迫牵连进来,自然是一场好戏。 “璃月,若有一日,真有那么一日,你是愿意与我袖手游天下或是并肩览江山?” “府上的伙食怎么差了,鱼肉丸子里有刺。” 宗政无忧脸上顿时染上一层寒霜,如今日阴郁的天色,“以后,安王府内不准吃鱼!”说罢,拂袖而去。 喂!这是什么逻辑,璃月看着那道绝然离去的背影,从嫁入安王府至今,好像还没受过这等待遇。对了,刚刚他问什么来着? “伞,外面还下着雨呢!”璃月冲着外面高声喊道,只是外面哪还有宗政无忧的身影。 ——安王妃,你不懂爱分隔符—— 月黑风高夜,一个娇小的身影潜入太子府内,只见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殿宇之内,另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清冷的面具缓缓落在太子府的殿宇顶处,一柱香后,那个娇小的身影飞速的窜出了太子府,目光柔和紧随着那个迅速消失的身影,黑衣男子也飞身而去。 这小野猫老爱晚上出门的毛病,得治! 连日的阴雨过后,天气骤然晴朗,一如水洗的天空万里无无云,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对有的人来说,惬意无比,而对有的人来说,好比末日。 “啊!”一声惨叫从太子府中响起,只见上官凝香跌倒在梳妆台前,铜镜被她砸在地上,一双手颤抖的捂着她的脸,那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痕如此明显,整张脸上都是,已经看不出以往的容颜! “不!不可能!”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双手颤抖的寻找着散落在地上的铜镜,看着镜中那副容颜,上官凝香忍不住发出一声绝忘的尖叫! “上官璃月,上官璃月,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太子妃!啊!鬼!”闻声而来的小宫女见到上官凝香的模样,吓的花容失色,瘫软在地上。 “滚!滚出去,谁也不准看本宫!否则,本宫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上官凝香的声音已接近崩溃,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权力,富贵,身份……全都如浮云一般越飘越远。 她的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皇长孙!她不应该是大夏尊贵的太子妃吗?有朝一日,她会成为大夏国母,六宫之主!她一定要让上官璃月不得好死! 她是太子妃啊!她是大夏朝太子明媚正娶的太子妃,上官璃月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顾忌。 因为,她没有个好的出身,她一生下来,就是个庶女,一个卑微的庶女…… 久久之后,哭喊的声音都显得嘶哑,上官凝香站起身来,不禁痴痴的笑了起来。一种悲凉的感觉从心头涌起,从她的母亲离世那天起,她的心中就有一种无以言喻的恐惧感。 “上官璃月,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突然,上官凝香面色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痛,好痛,一股热流顺着两腿之间缓缓流了出来,那张狰狞的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 “来人啊!来人啊!本宫要生了!本宫要生了!” 凤辰宫内,皇后静静的站在窗前,身后的香炉里的轻烟袅袅不绝,窗外,是一片花海,经常几这日雨水的摧残,娇嫩的花瓣落了一地,略显凄凉。 “皇后娘娘,太子妃要生了。” 皇后眉宇舒展,淡淡的转身看着身旁的宫人,“你可知,这叫什么香?” “奴婢不知。” “此香名为绝尘香,是以十八种香料调制而成,气味轻淡,闻之,能让人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皇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跟了她自己二十多年宫人。 “本宫觉得,太子妃应该闻闻这香味。” 那宫人眸色微僵,随即了然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皇后转身,看着那些凋零的花,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已经开始超脱掌控?这一切,都是因上官璃月而起,为什么一个懦弱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孩子,突然间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 好一个上官璃月,好一个安王! 四个时辰之后,太子妃难产,与腹中胎儿双双离世。 宗政离笑看着手上的资料,重重的砸在桌案上,他不知道此时的心情该用什么来形容,上官凝香为嫁入太子府,可谓是费尽心机,到头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况且,上官秀扯进绥远一事,那个孩子就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注定了上官凝香这朵花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调零。 而上官璃月,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宗政离笑缓缓凝眉,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脱胎换骨一说? 太子回书,绥远灾事吃紧,不敢擅离,一切丧礼事宜全都由皇后打理,他深表哀思…… 第四十二章 统率三军 用风声鹤唳来形容现在的气氛一点也不为过…… 朝堂内,大夏皇帝将龙案上的奏折挥扫落地,整整十几份,上面,全是大夏朝内官员的名字。一个小小的绥远郡首,竟然扯出了近百人!历朝以来,营私舞弊一事都无法避免,可是竟然在这等关头还出这样的事情,这是大夏皇帝或者说哪个皇帝都忍耐不得的。 “父皇,儿臣觉得,绥远正值灾难之时,这些人可暂缓处理,等绥远灾事过后再行发落。”宗政无忧缓缓站出身来,此时,也就只有他敢说上几句话。 一旁的九皇子面色一寒,目光朝宗政无忧的方向望了过去,现在不处理,难道等以后再来翻旧帐吗? “父皇,依儿臣看,此事必须严惩不怠!”九皇子宗政温泽缓缓立到宗政无忧身侧,字字掷地有声。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大夏皇帝一扫众人。 “儿臣觉得九皇弟言之有理。”身为御史,三皇子宗政子骞恳言上前。 “即日将这些人押解回朝,听候发落。” “退朝!” 九皇子宗政温泽看了身侧的宗政无忧一眼,随即拂袖而去。此时不撇清自己,还待何时! “安王留步。” 皇上身侧的公公快步而来,“安王,皇上请您移驾夏凉宫。” 宗政无忧凝眉,不知所为何事。夏凉宫内,只有大夏皇帝背手而立,宗政无忧踏入大殿,淡然的唤了一声。 “父皇。” 大夏皇帝缓缓转身,神色复杂的看着宗政无忧,随手,指着那个一人多高的龙椅。 “你可知,这龙椅下面是什么?” “儿臣不知,请父皇赐教。” “这是数不清的森森白骨,这把交椅不知沾染了多少血液,有仇敌,有至亲,甚至有可能有一天会染上自己的血!” 宗政无忧缓缓抬眸,大夏皇帝疲惫的神色映入眼帘,竟是那么的陌生。 “今日起,整个帝都的御林军,宵禁营,城防军全都由你统领。” “儿臣领命。” 久久之后,一声叹息幽幽传来,“无忧,你的名字是你母妃娶的,她说生在皇家,注定悲凉,但仍然祈求你能无忧无虑的走完这一生。” 宗政无忧的神色有些动容,但是那份情绪硬生生的被他压了下去。 “去。”大夏皇帝无力的挥挥手。 璃月猜到九皇子会引此事而受到牵连,但是,却没有想到就连统御帝都三军的职位都被大夏皇帝卸掉,九皇子与太子这梁子,算是结大了!当然,以九皇子的心智,自然也不会把宗政无忧排除在外。 随着灾情的控制,弹劾上官秀的折子也开始如雪片一般朝帝都飞来。一日,三日,十日,朝中没有任何动静,听说折子全都压在御书房内,纹丝未动。 不过,璃月相信,宗政无忧自然又办法让事情越演越烈,从此事,她算是看出一些,宗政无忧在安王府这些年也没闲着,朝中有多少是他的人,跟本就不清楚,但经此一事,恐怕谁也不敢小看了这个一病十多年的安王爷。 时逢大夏祭祖节,满朝文武由大夏皇帝率领先行祭祀大夏历朝君王,其次才能祭拜自己的先祖。岳府的人也会回帝都来参加祭祀,然而,大夏朝三三九年的守岁夜,重华殿内除了皇后与岳氏之外,岳家的人,没有一人到场。 先祖有训,历朝皇后,必出在岳家,可是偏偏岳氏一族这一辈只得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岳戍乃嫡出独子,爱妻如命,岳戍妻子生下一对双生子后,体质极差,不能再孕,以至于岳府再也生不出个嫡出女儿。 无奈之下,岳氏家主只得豁出老脸去求大夏皇帝,愧对先祖厚爱,从此退出朝堂,世代后嗣绝不入朝为官。而这一退,便是二十年。 显然,今年的祭司相当隆重,据说,当朝皇帝登基已有三十年整了,除了这个原因,也不排除,皇后想启用岳氏一族势力扶持太子上位。 虽然岳府的人全都退出朝堂,但是岳氏的家主手上,还有一条先祖御赐的震龙戟,上可打昏君,下可诛奸臣。 凤辰宫内,一早便聚满了人,就连太子也从绥远彻夜赶回,璃月,岳氏,九公主,以皇后为首静静的坐在凤辰宫内,候着岳府一行人。 “哇,哥,哥,你看,好气派啊!” 这声音如此憨直,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呢?璃月抬眸,只见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一前一后步入凤辰宫内。稍有不同的是,两个男子的头冠,一个碧绿,一个墨蓝,长像与岳氏和皇后眉宇之间有些相似,很是俊秀。 想必,这就是那对双生子。 “松儿,煜儿怎么不见你祖父与父亲?”皇后站起身来,满脸慈爱的看着两人。 “大姑母,爹爹和爷爷陪皇上说话呢。” 听到这个称呼,刚刚喝了一口茶水的九公主差点没喷出来。 “乡野之人,果然就是这么粗鄙。”九公主不禁轻鄙道,上下打量了一眼两个穿着普通的男子,这岳氏一族既然离了帝都,再怎么也是皇亲国戚,又不是什么普通百姓,现在来看,搞的像个贱民一样。这称呼让高高在上的九公主很不爽。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那墨蓝头冠的男了手指一横指着九公主。 “哥,你冷静点!”另外一个及时把兄长的手给拦了下来。 “没有规矩,快给你两个表哥陪礼!”皇后面色一沉,对着九公主呵斥道。 九公主本想反驳,但一见皇后严厉的神色立即收敛了气焰,看也不看那两兄弟,鼻孔朝天说道,“本宫主无礼了,二位不要介意。” 两兄弟齐齐的瞪了九公主一眼。都说双生子有心灵感应,这动作做的那叫一个齐整,就连那不爽的程度都是一个级别的。 转而看到站在一旁的岳氏,顿时围了上去。 “二姑母!我们终于见到你了,每年让人带回去的东西可好玩,可好吃了。” 单纯,真是单纯的乡野孩子。璃月这才觉得,岳氏的家主才是真正的睿智,让一家人功成身退远离朝堂。看了一眼岳氏,她又何尝没有这种心思。 第四十二章 统率三军 用风声鹤唳来形容现在的气氛一点也不为过…… 朝堂内,大夏皇帝将龙案上的奏折挥扫落地,整整十几份,上面,全是大夏朝内官员的名字。一个小小的绥远郡首,竟然扯出了近百人!历朝以来,营私舞弊一事都无法避免,可是竟然在这等关头还出这样的事情,这是大夏皇帝或者说哪个皇帝都忍耐不得的。 “父皇,儿臣觉得,绥远正值灾难之时,这些人可暂缓处理,等绥远灾事过后再行发落。”宗政无忧缓缓站出身来,此时,也就只有他敢说上几句话。 一旁的九皇子面色一寒,目光朝宗政无忧的方向望了过去,现在不处理,难道等以后再来翻旧帐吗? “父皇,依儿臣看,此事必须严惩不怠!”九皇子宗政温泽缓缓立到宗政无忧身侧,字字掷地有声。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大夏皇帝一扫众人。 “儿臣觉得九皇弟言之有理。”身为御史,三皇子宗政子骞恳言上前。 “即日将这些人押解回朝,听候发落。” “退朝!” 九皇子宗政温泽看了身侧的宗政无忧一眼,随即拂袖而去。此时不撇清自己,还待何时! “安王留步。” 皇上身侧的公公快步而来,“安王,皇上请您移驾夏凉宫。” 宗政无忧凝眉,不知所为何事。夏凉宫内,只有大夏皇帝背手而立,宗政无忧踏入大殿,淡然的唤了一声。 “父皇。” 大夏皇帝缓缓转身,神色复杂的看着宗政无忧,随手,指着那个一人多高的龙椅。 “你可知,这龙椅下面是什么?” “儿臣不知,请父皇赐教。” “这是数不清的森森白骨,这把交椅不知沾染了多少血液,有仇敌,有至亲,甚至有可能有一天会染上自己的血!” 宗政无忧缓缓抬眸,大夏皇帝疲惫的神色映入眼帘,竟是那么的陌生。 “今日起,整个帝都的御林军,宵禁营,城防军全都由你统领。” “儿臣领命。” 久久之后,一声叹息幽幽传来,“无忧,你的名字是你母妃娶的,她说生在皇家,注定悲凉,但仍然祈求你能无忧无虑的走完这一生。” 宗政无忧的神色有些动容,但是那份情绪硬生生的被他压了下去。 “去。”大夏皇帝无力的挥挥手。 璃月猜到九皇子会引此事而受到牵连,但是,却没有想到就连统御帝都三军的职位都被大夏皇帝卸掉,九皇子与太子这梁子,算是结大了!当然,以九皇子的心智,自然也不会把宗政无忧排除在外。 随着灾情的控制,弹劾上官秀的折子也开始如雪片一般朝帝都飞来。一日,三日,十日,朝中没有任何动静,听说折子全都压在御书房内,纹丝未动。 不过,璃月相信,宗政无忧自然又办法让事情越演越烈,从此事,她算是看出一些,宗政无忧在安王府这些年也没闲着,朝中有多少是他的人,跟本就不清楚,但经此一事,恐怕谁也不敢小看了这个一病十多年的安王爷。 时逢大夏祭祖节,满朝文武由大夏皇帝率领先行祭祀大夏历朝君王,其次才能祭拜自己的先祖。岳府的人也会回帝都来参加祭祀,然而,大夏朝三三九年的守岁夜,重华殿内除了皇后与岳氏之外,岳家的人,没有一人到场。 先祖有训,历朝皇后,必出在岳家,可是偏偏岳氏一族这一辈只得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岳戍乃嫡出独子,爱妻如命,岳戍妻子生下一对双生子后,体质极差,不能再孕,以至于岳府再也生不出个嫡出女儿。 无奈之下,岳氏家主只得豁出老脸去求大夏皇帝,愧对先祖厚爱,从此退出朝堂,世代后嗣绝不入朝为官。而这一退,便是二十年。 显然,今年的祭司相当隆重,据说,当朝皇帝登基已有三十年整了,除了这个原因,也不排除,皇后想启用岳氏一族势力扶持太子上位。 虽然岳府的人全都退出朝堂,但是岳氏的家主手上,还有一条先祖御赐的震龙戟,上可打昏君,下可诛奸臣。 凤辰宫内,一早便聚满了人,就连太子也从绥远彻夜赶回,璃月,岳氏,九公主,以皇后为首静静的坐在凤辰宫内,候着岳府一行人。 “哇,哥,哥,你看,好气派啊!” 这声音如此憨直,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呢?璃月抬眸,只见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一前一后步入凤辰宫内。稍有不同的是,两个男子的头冠,一个碧绿,一个墨蓝,长像与岳氏和皇后眉宇之间有些相似,很是俊秀。 想必,这就是那对双生子。 “松儿,煜儿怎么不见你祖父与父亲?”皇后站起身来,满脸慈爱的看着两人。 “大姑母,爹爹和爷爷陪皇上说话呢。” 听到这个称呼,刚刚喝了一口茶水的九公主差点没喷出来。 “乡野之人,果然就是这么粗鄙。”九公主不禁轻鄙道,上下打量了一眼两个穿着普通的男子,这岳氏一族既然离了帝都,再怎么也是皇亲国戚,又不是什么普通百姓,现在来看,搞的像个贱民一样。这称呼让高高在上的九公主很不爽。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那墨蓝头冠的男了手指一横指着九公主。 “哥,你冷静点!”另外一个及时把兄长的手给拦了下来。 “没有规矩,快给你两个表哥陪礼!”皇后面色一沉,对着九公主呵斥道。 九公主本想反驳,但一见皇后严厉的神色立即收敛了气焰,看也不看那两兄弟,鼻孔朝天说道,“本宫主无礼了,二位不要介意。” 两兄弟齐齐的瞪了九公主一眼。都说双生子有心灵感应,这动作做的那叫一个齐整,就连那不爽的程度都是一个级别的。 转而看到站在一旁的岳氏,顿时围了上去。 “二姑母!我们终于见到你了,每年让人带回去的东西可好玩,可好吃了。” 单纯,真是单纯的乡野孩子。璃月这才觉得,岳氏的家主才是真正的睿智,让一家人功成身退远离朝堂。看了一眼岳氏,她又何尝没有这种心思。 第四十三章 汉子! 岳氏一手拉着一个,喜不自胜,看着这两个她要抬头仰望的亲侄子,格外亲切,“二十年没见了,姑母记得你们走的时候,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 皇后看着岳氏,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的情绪,每年她这个妹妹都有托人带东西回去? “这个就是璃月小表妹?” “是呀。”岳氏笑着将璃月拉了出来。 “表妹真漂亮啊!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弟,你真不会形容,比画里走出来的漂亮多了。” 真会夸人,这几句话听在璃月的耳里很是受用。一旁的九公主冷哼一声,转到一旁。 “都是一家人,二位表弟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一定要在帝都多呆一段时日。”太子缓缓开口,鲜少会有这么随意的模样。 “多谢太子表哥。”两兄弟异口同声。 皇后设宴,款待岳府一行人,华灯初上,皇上与岳兼,岳戍父子二人踏入凤辰宫,屋内的人纷纷上前见礼。 “平身,即是家宴不必拘礼。”大夏皇帝说完,率先坐了下来。 岳兼与岳戍父子向前,“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爹爹,大哥快请起!”皇后惊慌的将两人扶起来,一一扶到位置上坐下。 “女儿拜见爹爹,大哥。” “璃月拜见外公,舅父。” “起来,别拜来拜去的了,父皇都说了,这是家宴,拜来拜去的岂不生疏,是父皇?”九公主讨好似的看着大夏皇帝。 大夏皇帝赞许的点点头。 “父亲,这一别二十年……” 璃月感觉她头都大了,再看那一对双生子表兄,也是一副深受荼毒的模样,两人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盘子里的菜。在两个人惊诧的目光下,璃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两兄弟难为情的互望了一眼,纷纷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桌上,几个人聊的热泪盈眶,大夏皇帝始终散发着不可亵渎的威仪,天子之尊,吃饭的尊容岂是她们轻易能看到的。 九公主鄙夷的看着三个好像半辈子没吃过东西的人。 太子的目光时不时的朝璃月的方向瞄去。 恬巧,璃月侧目,一看到太子看着自己的目光,你妹!你这目光很,很明显的表达了一种意思,知道什么叫隐晦不?最起码,她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安王府啊! 太子的目光越发的柔和,璃月口中的汤水不受控制的呛了一下。 “你瞧你,慢点吃。”岳氏心疼的为璃月顺气。 全部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璃月身上。 “那个,中午没吃饱。” 明显的感觉所有人的脸色微僵了一下,就连大夏皇帝都端起水来轻饮了一口,以掩刚刚那一刹那的失态。 那两兄弟更是忍不住喷笑,中午的时候,她吃的东西加起来比他们两兄弟都多了好不! 这样一来,气氛顿时变了一种调调,这才是真正家宴的感觉。 祭礼节,远远比璃月想象中的要隆重许多,从三日之前,所有参见祭拜的人都要斋戒沐浴,整个大夏帝都,禁止一切商业活动,不论大小,所有的商铺一律关门闭户。 民间,每家每户都要以三牲祭拜,并在门前插柳,焚香。虽然距离祭祖节还有几天距离,但是这种气氛已经四处蔓延。 “驾!”“驾!” 宽阔的官管道上,一匹枣红色的俊马尽情的奔驰,所过之处,扬起一阵尘烟,只见马儿上,一个身着玄青色劲装的健硕的男子微微倾身,目光焦灼的看着前方。 乌黑的发丝随意束起,几缕碎发遮在额前,剑眉朗目,一股难掩的桀骜气息。古铜色的肤色在阳光的映射下泛着迷人的色渍。男子腰间,束着一片软甲,没有任何的配饰,只有一块乌铁令牌随着马儿的节奏前后摇摆。 巍峨的皇城宫门处,男子弹身而起,直朝宫门而去,身姿稳健的落在宫门口。马儿朝天嘶吼一声,在男子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男子的目光四处打量,一别七年,眼前的一切,还是如此的熟悉,就连那古老的城墙上斑驳的痕迹都一如往昔。 “何人在宫门逗留?”守城的侍卫厉声喝道。 男子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硬声答道,“宗政擎宇!” 宗政擎宇,七,七皇子! 宫门大开,宗政擎宇大步朝宫内走去。 七年前,他满身是伤,苟延残喘的被送往边陲,从此,七年生死两茫茫。七年后,他已统率两万虎啸营以强者的姿态回到这座城,踏入这道宫门。就如走时,对着那古老的宫墙许下的誓言,必须活着,必定要回来! 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在两侧高耸的朱红宫墙的夹道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各种求滚过分隔符—— 皇室猎马场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几乎无法辨认的男子御马尽情的奔跑,青青的草地一望无迹,只是片刻,两人的身影在光晕的照耀下只剩两个小黑点。 璃月拿下遮在额头挡阳光的手,凭什么这差事最后就落到她头上了?躺在草地上望着头顶蓝蓝的天,太子没空,九公主不屑与这两个草根为伍,现在就论到她陪一陪这两位特殊的客人,在这里消磨时光,闲磕牙。 “驾!” 靠,这么快就转回来了?耳边,风声甚紧,马儿的速度极快,这决不是那兄弟俩那蹩脚的骑术能达到的。 璃月弹身而起,马儿已近在咫尺!擦!璃月暗咒一声,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闪到安全范围。 靠!有这么骑马的吗!没看到这里躺着一个大活人嘛! 马上的男子收紧手中的缰绳,额头的碎发被风卷起,平添几分帅气,眼神中全是惊诧的神色。 好快的身手!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身艳红的骑装,及腰的发丝利落的扎在脑后,头是简单的一个发饰都没有,但就是这样简单的装扮,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纯净的不添一丝杂质的美。 这份纯美,犹如一缕春风吹进了宗政擎宇的心坎里。他跟本就猜不出她的身份,只是坐在马上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 好强的御马术,璃月稳住身形,心中不禁赞叹。如果她刚刚不躲开,相信以他的技术,马蹄子也不会踏到她的身上来。 抬头往马上的人看了一眼,突然目光就此定格,这个男人才真是她心中汉子形象!卿,丰神如玉,气宇轩昂,再配上那古铜色的皮肤,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入眼时的感觉。 “对不起,让姑娘受惊了?”男子缓缓开口。 你才受精了,你全家都受精了!(是惊,不是精,泪~) “姑娘,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宗政擎宇轻问,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笑容。 “男神啊。” 男神?是个什么玩意?这些年远离帝都,久经沙场的他日子也简单的可以,竟然跟眼前的女子有了交流障碍。 “嗨,璃月表妹,我们回来了。” 远处,两兄弟骑着马,挥着手中的鞭子越靠越近。 “再跑两圈!”璃月沉着脸命令道。 两兄弟互望一眼,他们骑术不佳,可是祭祖节过后,大夏皇帝亲自主持了一个马球比赛,他们这才临时抱佛脚加紧来这里练习一下,才跑了这么一圈,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啊!再跑两圈,命都没有了。 璃月不悦,柳眉轻挑,手中的小马鞭一军,“即刻,马上!” ------题外话------ 各种求滚过,请赐于我激情,美妞们,来,尽情的来!(勾勾小手,挥挥小帕子,嗯哼~) 第四十三章 汉子! 岳氏一手拉着一个,喜不自胜,看着这两个她要抬头仰望的亲侄子,格外亲切,“二十年没见了,姑母记得你们走的时候,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 皇后看着岳氏,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的情绪,每年她这个妹妹都有托人带东西回去? “这个就是璃月小表妹?” “是呀。”岳氏笑着将璃月拉了出来。 “表妹真漂亮啊!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弟,你真不会形容,比画里走出来的漂亮多了。” 真会夸人,这几句话听在璃月的耳里很是受用。一旁的九公主冷哼一声,转到一旁。 “都是一家人,二位表弟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一定要在帝都多呆一段时日。”太子缓缓开口,鲜少会有这么随意的模样。 “多谢太子表哥。”两兄弟异口同声。 皇后设宴,款待岳府一行人,华灯初上,皇上与岳兼,岳戍父子二人踏入凤辰宫,屋内的人纷纷上前见礼。 “平身,即是家宴不必拘礼。”大夏皇帝说完,率先坐了下来。 岳兼与岳戍父子向前,“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爹爹,大哥快请起!”皇后惊慌的将两人扶起来,一一扶到位置上坐下。 “女儿拜见爹爹,大哥。” “璃月拜见外公,舅父。” “起来,别拜来拜去的了,父皇都说了,这是家宴,拜来拜去的岂不生疏,是父皇?”九公主讨好似的看着大夏皇帝。 大夏皇帝赞许的点点头。 “父亲,这一别二十年……” 璃月感觉她头都大了,再看那一对双生子表兄,也是一副深受荼毒的模样,两人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盘子里的菜。在两个人惊诧的目光下,璃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两兄弟难为情的互望了一眼,纷纷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桌上,几个人聊的热泪盈眶,大夏皇帝始终散发着不可亵渎的威仪,天子之尊,吃饭的尊容岂是她们轻易能看到的。 九公主鄙夷的看着三个好像半辈子没吃过东西的人。 太子的目光时不时的朝璃月的方向瞄去。 恬巧,璃月侧目,一看到太子看着自己的目光,你妹!你这目光很,很明显的表达了一种意思,知道什么叫隐晦不?最起码,她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安王府啊! 太子的目光越发的柔和,璃月口中的汤水不受控制的呛了一下。 “你瞧你,慢点吃。”岳氏心疼的为璃月顺气。 全部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璃月身上。 “那个,中午没吃饱。” 明显的感觉所有人的脸色微僵了一下,就连大夏皇帝都端起水来轻饮了一口,以掩刚刚那一刹那的失态。 那两兄弟更是忍不住喷笑,中午的时候,她吃的东西加起来比他们两兄弟都多了好不! 这样一来,气氛顿时变了一种调调,这才是真正家宴的感觉。 祭礼节,远远比璃月想象中的要隆重许多,从三日之前,所有参见祭拜的人都要斋戒沐浴,整个大夏帝都,禁止一切商业活动,不论大小,所有的商铺一律关门闭户。 民间,每家每户都要以三牲祭拜,并在门前插柳,焚香。虽然距离祭祖节还有几天距离,但是这种气氛已经四处蔓延。 “驾!”“驾!” 宽阔的官管道上,一匹枣红色的俊马尽情的奔驰,所过之处,扬起一阵尘烟,只见马儿上,一个身着玄青色劲装的健硕的男子微微倾身,目光焦灼的看着前方。 乌黑的发丝随意束起,几缕碎发遮在额前,剑眉朗目,一股难掩的桀骜气息。古铜色的肤色在阳光的映射下泛着迷人的色渍。男子腰间,束着一片软甲,没有任何的配饰,只有一块乌铁令牌随着马儿的节奏前后摇摆。 巍峨的皇城宫门处,男子弹身而起,直朝宫门而去,身姿稳健的落在宫门口。马儿朝天嘶吼一声,在男子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男子的目光四处打量,一别七年,眼前的一切,还是如此的熟悉,就连那古老的城墙上斑驳的痕迹都一如往昔。 “何人在宫门逗留?”守城的侍卫厉声喝道。 男子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硬声答道,“宗政擎宇!” 宗政擎宇,七,七皇子! 宫门大开,宗政擎宇大步朝宫内走去。 七年前,他满身是伤,苟延残喘的被送往边陲,从此,七年生死两茫茫。七年后,他已统率两万虎啸营以强者的姿态回到这座城,踏入这道宫门。就如走时,对着那古老的宫墙许下的誓言,必须活着,必定要回来! 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在两侧高耸的朱红宫墙的夹道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各种求滚过分隔符—— 皇室猎马场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几乎无法辨认的男子御马尽情的奔跑,青青的草地一望无迹,只是片刻,两人的身影在光晕的照耀下只剩两个小黑点。 璃月拿下遮在额头挡阳光的手,凭什么这差事最后就落到她头上了?躺在草地上望着头顶蓝蓝的天,太子没空,九公主不屑与这两个草根为伍,现在就论到她陪一陪这两位特殊的客人,在这里消磨时光,闲磕牙。 “驾!” 靠,这么快就转回来了?耳边,风声甚紧,马儿的速度极快,这决不是那兄弟俩那蹩脚的骑术能达到的。 璃月弹身而起,马儿已近在咫尺!擦!璃月暗咒一声,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闪到安全范围。 靠!有这么骑马的吗!没看到这里躺着一个大活人嘛! 马上的男子收紧手中的缰绳,额头的碎发被风卷起,平添几分帅气,眼神中全是惊诧的神色。 好快的身手!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身艳红的骑装,及腰的发丝利落的扎在脑后,头是简单的一个发饰都没有,但就是这样简单的装扮,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纯净的不添一丝杂质的美。 这份纯美,犹如一缕春风吹进了宗政擎宇的心坎里。他跟本就猜不出她的身份,只是坐在马上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 好强的御马术,璃月稳住身形,心中不禁赞叹。如果她刚刚不躲开,相信以他的技术,马蹄子也不会踏到她的身上来。 抬头往马上的人看了一眼,突然目光就此定格,这个男人才真是她心中汉子形象!卿,丰神如玉,气宇轩昂,再配上那古铜色的皮肤,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入眼时的感觉。 “对不起,让姑娘受惊了?”男子缓缓开口。 你才受精了,你全家都受精了!(是惊,不是精,泪~) “姑娘,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宗政擎宇轻问,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笑容。 “男神啊。” 男神?是个什么玩意?这些年远离帝都,久经沙场的他日子也简单的可以,竟然跟眼前的女子有了交流障碍。 “嗨,璃月表妹,我们回来了。” 远处,两兄弟骑着马,挥着手中的鞭子越靠越近。 “再跑两圈!”璃月沉着脸命令道。 两兄弟互望一眼,他们骑术不佳,可是祭祖节过后,大夏皇帝亲自主持了一个马球比赛,他们这才临时抱佛脚加紧来这里练习一下,才跑了这么一圈,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啊!再跑两圈,命都没有了。 璃月不悦,柳眉轻挑,手中的小马鞭一军,“即刻,马上!” ------题外话------ 各种求滚过,请赐于我激情,美妞们,来,尽情的来!(勾勾小手,挥挥小帕子,嗯哼~) 第四十四章 安王,劲敌啊! 两兄弟苦着一张脸,极期不愿调转马头…… 璃月转向一旁的男子,笑的很是温婉。 “姑娘马术如何?” “一般,一般。”曾经一时兴起,参见了西班牙的一个马术比赛,很不巧,拿了个第一。 “可愿与我赛上一场?”男子眼中带着几丝被挑起的兴趣。 “你若输了呢?” 输?好像在他的世界里,这个字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赢了我再说!” 璃月不再多言,牵来一旁惬意吃草地的马儿,翻身而上。动作利索,竟有几分不输男儿的英资飒爽! “驾!” 两匹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方冲去! 璃月感觉身侧的马儿始终与她相差一个马身的距离,忽前忽后,丝毫不落下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宗政擎宇身下的坐骑乃纯种枣红马,是一等一的良驹,日行八百,绝无问题。 璃月身上骑的乃是漠北草原猎到的匹野生良驹,称为绝地,马儿奔跑时,放眼望去,犹如四蹄不沾地,所过之处,尘烟不起,放眼整个大夏,恐怕就此一匹。 宗政擎宇不是不实货之人,那匹马儿的来头,他不是不知,要是这丫头输给了他,这马儿就要易主了!如果烈性的马儿,真不适合为女子坐骑。 若两匹马儿均是同一品种,璃月未必胜得了宗政擎宇,但是论两匹马儿的实力,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驾!”璃月突然提速,绝地顿时腾身而起,一瞬间便错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好马!真是好马!宗政擎宇的眼中闪烁着自在必得的光芒。 璃月俯身,尽量不让自己与马儿之前有太多的空气阻力,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竟对耳膜行成压迫之势。 终点就要到了,璃月侧身看了身后被甩得老远的男子,唇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突然,绝地猛的停了下来,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不管璃月怎么拉扯,它都好像认谁了一样,死命的向前跑去! 璃月只能感觉与那个男子擦身而过,眼睁睁的看着他朝终点而去。 绝地缓缓慢了下来,冲着缓步而来的男子一阵嘶吼,兴奋的四条蹄子直刨地,一点绝世品种良驹的节操都没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极致的白与乌黑的发丝形成着强烈的视觉对比,那不是宗政无忧又是谁! 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节骨眼上来!璃月心中窝着一团火,那道白色的身影腾身而起,落坐在马背之上。 双手自然的穿过璃月的两臂之间亲昵的环在她的腰间,下巴顺势放到她的肩头。 只是那双漂亮的双眸,却紧紧的盯着御马而来的男子。 “七哥,好久不见!” “十三弟,一别七年,素来可好?” “甚好。” 七皇子?那位名声震震,统领虎啸军的宗政擎宇?!果然,也就只有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他这样的气度!瞧睢那古铜色的肌肤,到处都散发着一股纯汉子的气息。 宗政无忧看到璃月的神色,眉宇微紧,这眼神分明有点什么,而她从来都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爱妃,快来见过七皇兄。” 不待璃月答话,宗政擎宇便开口道,“刚刚的比试不算,咱们重新来过,你若输了,我就要这匹好马。” 胃口倒不了!你妹啊!原来是看上马了,璃月发现,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花痴。 “七皇兄想必一定知道,这马儿一但认主便会忠心不二,既已被皇弟驯服,自然不能相让,府中还有一些良驹,七皇兄大可上门亲自挑选。” “府上还有事,先行告退。” 这叫什么事,宗政无忧八是来搅和的!那股纯汉子的气息好像还在璃月的头顶盘旋。渐行渐远,璃月突然探出头来从宗政无忧的胳膊弯里朝远方的宗政擎宇挥了挥手。 “才见一面,还没有熟到这种要依依惜别的程度!”这声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感。 璃月瞄了宗政无忧一眼,“你不懂。” 那种少女情怀时萌动的对象,那种幻想中完美情人的模样,宗政擎于全都是符合,符合,符合。当然,那些也只是幻想,属于被泡泡包裹住满天飘的虚幻之境,轻轻一戳,一瞬间便会消失不见。 显然,宗政无忧真的不懂,而且还拼命的似懂非懂的以为自己懂了,反正,他认为就是很简单:他的女人看上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这是绝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羡慕,嫉妒,恨,又酸又涩,心中那叫一个闹腾。 祭祖节至,白幡一直由九重宫厥的第一个台阶一直铺到最后一个台阶,大夏皇帝率领众人,每行致一层处,都要三跪九叩,一直到重华殿前。 今晚,大夏皇帝皇后会重华殿内守戒,所有的文武百官皇室子弟,全都跪在殿外相陪。 四个时辰,要跪整整四个时辰!璃月心中不停的叫嚣着,而且还是晚上!突然,手被握住,传来的力道支撑住璃月想要瘫软的身子。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宗政无忧侧目,“什么感觉?” “我要和你和离。”惨无人道啊,跪四个时辰,而且还是晚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的时候! 宗政无忧面色僵硬,不理会璃月磨牙的模样,只是紧紧的拦过璃月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和离这二字就这么轻易的说得出口,他的心里沉闷的好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很不爽。 “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内监总管好意上前询问。 不待宗政无忧回答,璃月缓缓直起头来,用十分悲凉的口气回道,“太过倾慕先祖的英勇神武,一想着他们早已离开人世,伤心过度而已。” “王妃真是孝感动天。”内监总管忍不住赞扬,缓缓退了下去。 璃月接着伤心过度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会,反正都没有人看到,小睡一会,不怕的。 几道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璃月的方向投了过来,跪在重华殿外最首的太子,看着那个娇小的身使劲的往宗政无忧的怀里钻,眉宇之间成了个川字。 四皇子唇角带着轻笑,他刚刚好像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句话,伤心过度?他也很伤心啊,这要是熬上一夜,不知道会不会黑眼圈,眼角会不会长出几条小细纹来! 九皇子清冷的目光一扫而过,带着几分鄙夷。 七皇子宗政擎宇轻揉了一下鼻子掩去那抹淡淡的笑意。上官璃月,这是这么些年,在他的脑中定格的唯一一个女人的名字。 宗政无忧不知哪来的披风“呼啦”一声将璃月盖了个严实,隔绝了一切目光的探寻。 第四十四章 安王,劲敌啊! 两兄弟苦着一张脸,极期不愿调转马头…… 璃月转向一旁的男子,笑的很是温婉。 “姑娘马术如何?” “一般,一般。”曾经一时兴起,参见了西班牙的一个马术比赛,很不巧,拿了个第一。 “可愿与我赛上一场?”男子眼中带着几丝被挑起的兴趣。 “你若输了呢?” 输?好像在他的世界里,这个字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赢了我再说!” 璃月不再多言,牵来一旁惬意吃草地的马儿,翻身而上。动作利索,竟有几分不输男儿的英资飒爽! “驾!” 两匹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方冲去! 璃月感觉身侧的马儿始终与她相差一个马身的距离,忽前忽后,丝毫不落下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宗政擎宇身下的坐骑乃纯种枣红马,是一等一的良驹,日行八百,绝无问题。 璃月身上骑的乃是漠北草原猎到的匹野生良驹,称为绝地,马儿奔跑时,放眼望去,犹如四蹄不沾地,所过之处,尘烟不起,放眼整个大夏,恐怕就此一匹。 宗政擎宇不是不实货之人,那匹马儿的来头,他不是不知,要是这丫头输给了他,这马儿就要易主了!如果烈性的马儿,真不适合为女子坐骑。 若两匹马儿均是同一品种,璃月未必胜得了宗政擎宇,但是论两匹马儿的实力,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驾!”璃月突然提速,绝地顿时腾身而起,一瞬间便错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好马!真是好马!宗政擎宇的眼中闪烁着自在必得的光芒。 璃月俯身,尽量不让自己与马儿之前有太多的空气阻力,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竟对耳膜行成压迫之势。 终点就要到了,璃月侧身看了身后被甩得老远的男子,唇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突然,绝地猛的停了下来,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不管璃月怎么拉扯,它都好像认谁了一样,死命的向前跑去! 璃月只能感觉与那个男子擦身而过,眼睁睁的看着他朝终点而去。 绝地缓缓慢了下来,冲着缓步而来的男子一阵嘶吼,兴奋的四条蹄子直刨地,一点绝世品种良驹的节操都没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极致的白与乌黑的发丝形成着强烈的视觉对比,那不是宗政无忧又是谁! 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节骨眼上来!璃月心中窝着一团火,那道白色的身影腾身而起,落坐在马背之上。 双手自然的穿过璃月的两臂之间亲昵的环在她的腰间,下巴顺势放到她的肩头。 只是那双漂亮的双眸,却紧紧的盯着御马而来的男子。 “七哥,好久不见!” “十三弟,一别七年,素来可好?” “甚好。” 七皇子?那位名声震震,统领虎啸军的宗政擎宇?!果然,也就只有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他这样的气度!瞧睢那古铜色的肌肤,到处都散发着一股纯汉子的气息。 宗政无忧看到璃月的神色,眉宇微紧,这眼神分明有点什么,而她从来都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爱妃,快来见过七皇兄。” 不待璃月答话,宗政擎宇便开口道,“刚刚的比试不算,咱们重新来过,你若输了,我就要这匹好马。” 胃口倒不了!你妹啊!原来是看上马了,璃月发现,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花痴。 “七皇兄想必一定知道,这马儿一但认主便会忠心不二,既已被皇弟驯服,自然不能相让,府中还有一些良驹,七皇兄大可上门亲自挑选。” “府上还有事,先行告退。” 这叫什么事,宗政无忧八是来搅和的!那股纯汉子的气息好像还在璃月的头顶盘旋。渐行渐远,璃月突然探出头来从宗政无忧的胳膊弯里朝远方的宗政擎宇挥了挥手。 “才见一面,还没有熟到这种要依依惜别的程度!”这声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感。 璃月瞄了宗政无忧一眼,“你不懂。” 那种少女情怀时萌动的对象,那种幻想中完美情人的模样,宗政擎于全都是符合,符合,符合。当然,那些也只是幻想,属于被泡泡包裹住满天飘的虚幻之境,轻轻一戳,一瞬间便会消失不见。 显然,宗政无忧真的不懂,而且还拼命的似懂非懂的以为自己懂了,反正,他认为就是很简单:他的女人看上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这是绝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羡慕,嫉妒,恨,又酸又涩,心中那叫一个闹腾。 祭祖节至,白幡一直由九重宫厥的第一个台阶一直铺到最后一个台阶,大夏皇帝率领众人,每行致一层处,都要三跪九叩,一直到重华殿前。 今晚,大夏皇帝皇后会重华殿内守戒,所有的文武百官皇室子弟,全都跪在殿外相陪。 四个时辰,要跪整整四个时辰!璃月心中不停的叫嚣着,而且还是晚上!突然,手被握住,传来的力道支撑住璃月想要瘫软的身子。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宗政无忧侧目,“什么感觉?” “我要和你和离。”惨无人道啊,跪四个时辰,而且还是晚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的时候! 宗政无忧面色僵硬,不理会璃月磨牙的模样,只是紧紧的拦过璃月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和离这二字就这么轻易的说得出口,他的心里沉闷的好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很不爽。 “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内监总管好意上前询问。 不待宗政无忧回答,璃月缓缓直起头来,用十分悲凉的口气回道,“太过倾慕先祖的英勇神武,一想着他们早已离开人世,伤心过度而已。” “王妃真是孝感动天。”内监总管忍不住赞扬,缓缓退了下去。 璃月接着伤心过度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会,反正都没有人看到,小睡一会,不怕的。 几道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璃月的方向投了过来,跪在重华殿外最首的太子,看着那个娇小的身使劲的往宗政无忧的怀里钻,眉宇之间成了个川字。 四皇子唇角带着轻笑,他刚刚好像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句话,伤心过度?他也很伤心啊,这要是熬上一夜,不知道会不会黑眼圈,眼角会不会长出几条小细纹来! 九皇子清冷的目光一扫而过,带着几分鄙夷。 七皇子宗政擎宇轻揉了一下鼻子掩去那抹淡淡的笑意。上官璃月,这是这么些年,在他的脑中定格的唯一一个女人的名字。 宗政无忧不知哪来的披风“呼啦”一声将璃月盖了个严实,隔绝了一切目光的探寻。 第四十五章 马球赛 破晓之时,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缓缓转醒,东方的天空,刹那间华光万丈,放眼望去,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光影朝远方缓缓投射而去,万里江山犹如一道绚丽的画卷……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宗政无忧紧紧握着璃月的手,心中的一个念头越发的强烈,不管袖手游天下也好,并肩览江山也罢,只要他永远不放开这双手,就此足矣…… 祭祀的一切礼仪终于结束,这对斋戒了几日整天素食的璃月来说,无非不是最值得欣喜的事情,再这样吃下去,她的脸色都快成环保色了! 大夏皇帝与皇后从重华殿中缓缓走了出来。 “愿我大夏河山,千秋万代,世世昌荣!”大夏皇帝俯览众人,字字铿锵有力。 突然,万里晴空之中闪过一声音巨响,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直直的落在大夏帝都的正东方。 浓浓尘烟骤起起,火光冲天!那一团火球落地的一刹那闪起的光亮,刺目的让人无法直视,刺目的白光消失,眼前还是一片白光,久久不能视物。 立在重华殿前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这样的天生异象在大夏历朝以来,都没有出现过! 绥远水患,天降火球,大夏三四零年,竟是如此的灾势频出。 “流星陨落?”璃月心中有些诧异。 这四个字清晰的灌入宗政无忧的耳中,心中升起一抹诧异之色,她竟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命钦天监速来见驾。”大夏皇帝表面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 夏凉宫内,一身着长袍莽服的中年男子携八名身着青灰道袍的女子坐于八卦镇内,手持着龟甲,口中念念有词。 中间的铸着无法辨认纹路的青铜器内青色的火苗诡异的跳动着。中年男子执起那八名女子的手划破中指,一滴血依次滴到龟甲的八个方位,男子念了一阵,将龟甲丢到青铜器之中。 久久之后,呢喃的声音停了下来,只见那中年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只手伸入火焰之中将那个龟甲取了出来,龟甲上的裂纹颜色竟鲜艳如血。 “皇上。”中年男子将手中龟甲递了上去。 大夏皇帝将龟甲握在手中,缓缓闭上双眼,重华殿前,所能看到地方到处都是一片残垣断壁,战火四起,山河破碎! 大夏皇帝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手中的龟甲恍然落地,尽成一片尘灰,只听一声喟然,大夏皇帝略显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 玲珑棋,那三个字犹如一道闷雷在心中炸响。兴衰存亡,全都与玲珑棋息息相关。 可是,一件遗失了三百年的神物,又在哪里? 祭祖节落幕后,绥远郡频频传来好消息,灾情已经全部控制,虽然有些疾病开始蔓延,但是有安王派出的妙春神医华一脉坐阵,很快便得到控制。 只是,这修缮灾后事宜,也是一笔大的开销。听说,一天之内,大夏皇帝连拨了三百万两白银以供灾后重建,务必让百姓有家可归,有米可炊。眼看着农耕季节又要到来,万万不能影响这一季的农耕。 大夏皇帝近日好似心情颇好,亲自主持一年一度在祭祖过后必然要举行的马球比赛。 一眼望不到边迹的赛马场上,人声鼎沸,赛马比赛按身份分成了好几场,其中皇室子弟这一片场地最为喧闹。 放眼望去,比赛所用的马儿全是青一色的纯种枣红马,在炫目的阳光下,马儿身上泛着莹润的色渍,不愧是皇朝帝都,这是赤果果炫耀啊! 红蓝两个阵营已相继开始准备。远处,时不时传来欢呼声,一些赛场已经开赛,此时正打的火热。 璃月的目光在塞马场上四处搜寻,只是漫无目的转了几个方向,便看到那个出众的身影。那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轻飘,只见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球杖,长数尺,端如偃月,杖杆以青铜铸着镂空纹饰,只是手臂上没有系上绸带,不知他要不要参加今天的马球比赛?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身前,那只手自然的撩起璃月的飘在胸前的长发,“此处风大,去那边坐坐。”关切的语气传来,身影却将璃月的目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宗政无忧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璃月挪了挪身子,却依然被宗政无忧挡住视线。回眸一瞥,却见九公主嘴角噙笑朝她的方向而来,这个女人一来八成没有什么好事,不知道又想挑出什么事来! “安王妃,听说你马术不错,今日不准备参赛吗?”九公主一身绛紫色的骑装,手中握着一柄杖时不时的在手心里轻轻敲打着,一条红色的绸带系在胳膊弯处,随风轻扬。 “没兴趣。”璃月淡然回应,看九公主这个模样,今天是要参赛了。 “是怕输了,没面子?还是安王妃跟本就是一个没有能耐的主?本公主可曾记得,当时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就是在马球塞场上一见钟情的。” 璃月错开身子,不理会九公主言谈间那丰富的表情,只见宗政擎宇的胳膊上系了个蓝色的绸带,他今天也要参加这个比赛了。 “安王妃,放眼大夏整个皇室,没打过马球的就只有你了……”九公主接着用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讥讽着,却发现原本那个无动与衷的人影突然朝自己冲了过来,不由分说的解下她胳膊上的绸带。 这,这是什么情况?九公主看着那个扬长而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愤恨!抢她的绸带,九公主转过身去,唇角带着一丝冷笑,上官璃月,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起身追了上去,走到值事太监处,抽了一条蓝色的绸带系在胳膊上。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欢快的身影直朝赛场而去,(对就是欢快!)他心中的烦燥简直无法形容!是不是该好好的让这个丫头认清楚,她已是有夫之妇! 场地已清,如足球场那么大的地方四周围了起来,两旁,立着二十几匹同样品种,同样高大的枣红马。蓝色绸带与红色绸带的两队人,分立两旁。 璃月翻身上马,目光看向对面刚好与她方向相对的宗政擎宇,对方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要论五官,宗政擎宇绝对不比宗政无忧那般天人之资,只是他有着让璃月最萌的肤色,还有那健硕的身材。 “嘿,你打过马球没有?”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璃月侧目,这才发现,她身旁的这个人竟然是那只死鸡婆,眉宇微紧,缓缓开口,“没打过。” 第四十五章 马球赛 破晓之时,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缓缓转醒,东方的天空,刹那间华光万丈,放眼望去,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光影朝远方缓缓投射而去,万里江山犹如一道绚丽的画卷……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宗政无忧紧紧握着璃月的手,心中的一个念头越发的强烈,不管袖手游天下也好,并肩览江山也罢,只要他永远不放开这双手,就此足矣…… 祭祀的一切礼仪终于结束,这对斋戒了几日整天素食的璃月来说,无非不是最值得欣喜的事情,再这样吃下去,她的脸色都快成环保色了! 大夏皇帝与皇后从重华殿中缓缓走了出来。 “愿我大夏河山,千秋万代,世世昌荣!”大夏皇帝俯览众人,字字铿锵有力。 突然,万里晴空之中闪过一声音巨响,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直直的落在大夏帝都的正东方。 浓浓尘烟骤起起,火光冲天!那一团火球落地的一刹那闪起的光亮,刺目的让人无法直视,刺目的白光消失,眼前还是一片白光,久久不能视物。 立在重华殿前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这样的天生异象在大夏历朝以来,都没有出现过! 绥远水患,天降火球,大夏三四零年,竟是如此的灾势频出。 “流星陨落?”璃月心中有些诧异。 这四个字清晰的灌入宗政无忧的耳中,心中升起一抹诧异之色,她竟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命钦天监速来见驾。”大夏皇帝表面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 夏凉宫内,一身着长袍莽服的中年男子携八名身着青灰道袍的女子坐于八卦镇内,手持着龟甲,口中念念有词。 中间的铸着无法辨认纹路的青铜器内青色的火苗诡异的跳动着。中年男子执起那八名女子的手划破中指,一滴血依次滴到龟甲的八个方位,男子念了一阵,将龟甲丢到青铜器之中。 久久之后,呢喃的声音停了下来,只见那中年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只手伸入火焰之中将那个龟甲取了出来,龟甲上的裂纹颜色竟鲜艳如血。 “皇上。”中年男子将手中龟甲递了上去。 大夏皇帝将龟甲握在手中,缓缓闭上双眼,重华殿前,所能看到地方到处都是一片残垣断壁,战火四起,山河破碎! 大夏皇帝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手中的龟甲恍然落地,尽成一片尘灰,只听一声喟然,大夏皇帝略显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 玲珑棋,那三个字犹如一道闷雷在心中炸响。兴衰存亡,全都与玲珑棋息息相关。 可是,一件遗失了三百年的神物,又在哪里? 祭祖节落幕后,绥远郡频频传来好消息,灾情已经全部控制,虽然有些疾病开始蔓延,但是有安王派出的妙春神医华一脉坐阵,很快便得到控制。 只是,这修缮灾后事宜,也是一笔大的开销。听说,一天之内,大夏皇帝连拨了三百万两白银以供灾后重建,务必让百姓有家可归,有米可炊。眼看着农耕季节又要到来,万万不能影响这一季的农耕。 大夏皇帝近日好似心情颇好,亲自主持一年一度在祭祖过后必然要举行的马球比赛。 一眼望不到边迹的赛马场上,人声鼎沸,赛马比赛按身份分成了好几场,其中皇室子弟这一片场地最为喧闹。 放眼望去,比赛所用的马儿全是青一色的纯种枣红马,在炫目的阳光下,马儿身上泛着莹润的色渍,不愧是皇朝帝都,这是赤果果炫耀啊! 红蓝两个阵营已相继开始准备。远处,时不时传来欢呼声,一些赛场已经开赛,此时正打的火热。 璃月的目光在塞马场上四处搜寻,只是漫无目的转了几个方向,便看到那个出众的身影。那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轻飘,只见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球杖,长数尺,端如偃月,杖杆以青铜铸着镂空纹饰,只是手臂上没有系上绸带,不知他要不要参加今天的马球比赛?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身前,那只手自然的撩起璃月的飘在胸前的长发,“此处风大,去那边坐坐。”关切的语气传来,身影却将璃月的目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宗政无忧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璃月挪了挪身子,却依然被宗政无忧挡住视线。回眸一瞥,却见九公主嘴角噙笑朝她的方向而来,这个女人一来八成没有什么好事,不知道又想挑出什么事来! “安王妃,听说你马术不错,今日不准备参赛吗?”九公主一身绛紫色的骑装,手中握着一柄杖时不时的在手心里轻轻敲打着,一条红色的绸带系在胳膊弯处,随风轻扬。 “没兴趣。”璃月淡然回应,看九公主这个模样,今天是要参赛了。 “是怕输了,没面子?还是安王妃跟本就是一个没有能耐的主?本公主可曾记得,当时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就是在马球塞场上一见钟情的。” 璃月错开身子,不理会九公主言谈间那丰富的表情,只见宗政擎宇的胳膊上系了个蓝色的绸带,他今天也要参加这个比赛了。 “安王妃,放眼大夏整个皇室,没打过马球的就只有你了……”九公主接着用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讥讽着,却发现原本那个无动与衷的人影突然朝自己冲了过来,不由分说的解下她胳膊上的绸带。 这,这是什么情况?九公主看着那个扬长而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愤恨!抢她的绸带,九公主转过身去,唇角带着一丝冷笑,上官璃月,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起身追了上去,走到值事太监处,抽了一条蓝色的绸带系在胳膊上。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欢快的身影直朝赛场而去,(对就是欢快!)他心中的烦燥简直无法形容!是不是该好好的让这个丫头认清楚,她已是有夫之妇! 场地已清,如足球场那么大的地方四周围了起来,两旁,立着二十几匹同样品种,同样高大的枣红马。蓝色绸带与红色绸带的两队人,分立两旁。 璃月翻身上马,目光看向对面刚好与她方向相对的宗政擎宇,对方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要论五官,宗政擎宇绝对不比宗政无忧那般天人之资,只是他有着让璃月最萌的肤色,还有那健硕的身材。 “嘿,你打过马球没有?”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璃月侧目,这才发现,她身旁的这个人竟然是那只死鸡婆,眉宇微紧,缓缓开口,“没打过。” 第四十六章 不要脸,你说谁呢 四皇子脸色一僵,见过诚实的,没见过这么诚实的! “既然没打过,你这不肯定是扯后腿嘛!” “比赛还没有开始,你可以解下绸带到对方的阵营里去……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 四皇子冷哼一声,“本殿下岂会做那种临阵倒戈的事情!” “没想到,你还挺有气节。”璃月这句话绝对不是赞扬四皇子,相信四皇子也一定能听得出这话里隐晦的讥讽。 四皇子眉宇收紧,嗨!这个死女人,她怎么就那么嚣张呢! 击鼓声响起,大夏皇帝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绣着“盛世大夏”四个字的球扔到赛场中央。只见蓝色阵营率先冲了出去,宗政擎宇更是一马当先。 就在七皇子的毯杖快要碰到球时,另一个毯杖横插向前,四皇子宗政子默翻手一击,马球被震到一旁。璃月恍然发现,那球竟是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勒紧缰绳,身形一错,整个人侧翻到马儿的一侧。 “驾!” 马儿飞速前行,璃月看准时机,手中的毯杖瞬间出手,直直的朝球门打去,方向十分的精准,就连人影交错的空隙都计算的丝毫不差。毫无疑问,球稳稳飞入门中。 “漂亮!”四皇子这才展开笑颜,朝璃月吹了一声口哨。这样的技术还说没打过?! 蓝色阵营的人呆愣了,就这样就输了一球? 宗政擎宇眸色微暗,目光朝璃月的方向望了过去,这个女子,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侥幸一球,四皇兄,值得你兴奋成那样吗?”九公主讽刺的声音传来,驱马朝前方而去。 球再次落入场中,显然第一球只是热身,让璃月抢到球而且又精准的送球门,很多人都以为,这是运气,现在,比刚刚第一球的争抢明显的激烈很多。 宗无无忧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久而久之,那道目光褪去阴郁越发的温柔起来。 只见偌大的场地中,几十匹马儿一片混乱,几乎看不到那颗球究竟在何处。 “驾!”璃月几乎是马上就要碰到球了,突然感觉耳边一道风声,放开球迅速的平身躺在马背之上,只见那柄毯杖从她的面前一扫而过。 球一瞬间被人抢走,璃月扬起身子,迎上九公主那带着冷笑的面容。而刚刚的那一击,跟本就不是抢球,而是暗袭!人马混乱,即使在高处,也未必能够一眼就看得出九公主这样的动作。原来,九公主这么费尽口舌的激将她,竟是为了让她在马球场上出个什么意外之类的。 想法虽好,可是,就要看九公主有没有这个本事! 只是一个闪神,对方便得了一球。璃月御马回归,九公主已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只见四皇子赶球飞速朝这边而来,九公主自然不干落后,璃月迎面而去,毯杖轻甩,擦着球的一边击中了四皇子的毯杖,力道之大,竟让四皇子一时失了控制,手中的毯杖顿时击向九公主身下马儿的前腹。 “咴儿!”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不受控制前腿屈地,九公主丝毫没有防备,狼狈的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璃月坐在马上,一脸黑泥与草屑的九公主,只见九公主猛猛的握住地上的草,愤恨交加!手心正中间一道青紫的痕迹,想必此次摔的不轻。 “技术不好,就不要强出头,我劝你还是退场。”璃月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九公主缓缓起身,拭了拭带着血渍的嘴角,目光阴寒的看着眼前的璃月,随后,一抹冷笑在唇角上扬。 “给本公主再换一匹马来。”九公主拍拍身上的尘土,咽下心中的愤恨,她心里明白,那一击分明就是上官璃月借四皇子来还击她的! 九公主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报复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狠!好,很好! “既然公主这么好雅兴,那璃月就奉陪到底!”璃月冲九公主嫣然一笑,轻踢马腹向人群之中飞奔而去。 九公主翻身上马,强忍住全身的疼痛,驱马向前。 四皇子看着璃月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怎么三翻两次的被这个女人利用!这才刚刚开场,他还是远离她一点的好。 “驾!”马儿在赛场上四处飞奔。 璃月飞速向前,只见宗政擎宇御马驱球,飞速的朝这个方向而来,完美的一击,球急速度朝球门的方向飞了过去,璃月驱马上前,扬起手中的毯杖。 “嗵!”球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打了回去。 “怎么这样打球的,球都已经要进了,又被安王妃给击出来了!”蓝色阵营的人显然有些不满。 “见过抢球的,也没见过这样抢的啊?” “不算,这一球是我们的!” 璃月将毯杖甩到肩膀上扛着,一一扫过那些满脸愤恨的众人,目光在七皇子的身上停顿下来。 “有规定不可以这样打吗?”淡然的口气响起,问的围着她的人哑口无言。 好像还真没有!既使没有,但也从来都没有人这样打过啊!好,他们也只能在心里谴责,纷纷朝璃月投来很鄙视的神色。 “不要跟这种不要脸的人谈规矩。”九公主白了一眼璃月,高调的抬她的下巴。 这丫的,她还真以为她的鄙视都比别人尊贵几分呢! “不要脸,你说谁呢?” “不要脸说你呢!” 四皇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女人真是服了她了!随后反映过来的人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九公主看着众人,心中仔细的理理了这两句话。顿时,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手中的毯杖顿时朝璃月袭了过去。 “哐!”一声音脆响,九公主的毯杖被挡了回去。 七皇子淡淡的看了一眼九公主提醒道,“球还未打完,接着来。” 九公主握着毯杖的手微微颤抖,她恨不得将手中的毯杖直直的给上官璃月的头重重一击,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七皇子,还有机会。”璃月大方的说道。 嚣张,太嚣张了!七皇子那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啊!在边陲的事迹简直可以撰成一本厚厚的书了,竟然在马球赛上,与一个女人难分伯仲! 众人心中一阵唏嘘,难道今天是要输了吗? 七皇子淡然一笑,策马而去。 璃月也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昴首离去。 ------题外话------ 明天就是国庆了,小长假很期待有木有?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玩的开心哈,只有两天假期的某怜咬小手帕飘过~ 第四十六章 不要脸,你说谁呢 四皇子脸色一僵,见过诚实的,没见过这么诚实的! “既然没打过,你这不肯定是扯后腿嘛!” “比赛还没有开始,你可以解下绸带到对方的阵营里去……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 四皇子冷哼一声,“本殿下岂会做那种临阵倒戈的事情!” “没想到,你还挺有气节。”璃月这句话绝对不是赞扬四皇子,相信四皇子也一定能听得出这话里隐晦的讥讽。 四皇子眉宇收紧,嗨!这个死女人,她怎么就那么嚣张呢! 击鼓声响起,大夏皇帝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绣着“盛世大夏”四个字的球扔到赛场中央。只见蓝色阵营率先冲了出去,宗政擎宇更是一马当先。 就在七皇子的毯杖快要碰到球时,另一个毯杖横插向前,四皇子宗政子默翻手一击,马球被震到一旁。璃月恍然发现,那球竟是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勒紧缰绳,身形一错,整个人侧翻到马儿的一侧。 “驾!” 马儿飞速前行,璃月看准时机,手中的毯杖瞬间出手,直直的朝球门打去,方向十分的精准,就连人影交错的空隙都计算的丝毫不差。毫无疑问,球稳稳飞入门中。 “漂亮!”四皇子这才展开笑颜,朝璃月吹了一声口哨。这样的技术还说没打过?! 蓝色阵营的人呆愣了,就这样就输了一球? 宗政擎宇眸色微暗,目光朝璃月的方向望了过去,这个女子,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侥幸一球,四皇兄,值得你兴奋成那样吗?”九公主讽刺的声音传来,驱马朝前方而去。 球再次落入场中,显然第一球只是热身,让璃月抢到球而且又精准的送球门,很多人都以为,这是运气,现在,比刚刚第一球的争抢明显的激烈很多。 宗无无忧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久而久之,那道目光褪去阴郁越发的温柔起来。 只见偌大的场地中,几十匹马儿一片混乱,几乎看不到那颗球究竟在何处。 “驾!”璃月几乎是马上就要碰到球了,突然感觉耳边一道风声,放开球迅速的平身躺在马背之上,只见那柄毯杖从她的面前一扫而过。 球一瞬间被人抢走,璃月扬起身子,迎上九公主那带着冷笑的面容。而刚刚的那一击,跟本就不是抢球,而是暗袭!人马混乱,即使在高处,也未必能够一眼就看得出九公主这样的动作。原来,九公主这么费尽口舌的激将她,竟是为了让她在马球场上出个什么意外之类的。 想法虽好,可是,就要看九公主有没有这个本事! 只是一个闪神,对方便得了一球。璃月御马回归,九公主已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只见四皇子赶球飞速朝这边而来,九公主自然不干落后,璃月迎面而去,毯杖轻甩,擦着球的一边击中了四皇子的毯杖,力道之大,竟让四皇子一时失了控制,手中的毯杖顿时击向九公主身下马儿的前腹。 “咴儿!”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不受控制前腿屈地,九公主丝毫没有防备,狼狈的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璃月坐在马上,一脸黑泥与草屑的九公主,只见九公主猛猛的握住地上的草,愤恨交加!手心正中间一道青紫的痕迹,想必此次摔的不轻。 “技术不好,就不要强出头,我劝你还是退场。”璃月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九公主缓缓起身,拭了拭带着血渍的嘴角,目光阴寒的看着眼前的璃月,随后,一抹冷笑在唇角上扬。 “给本公主再换一匹马来。”九公主拍拍身上的尘土,咽下心中的愤恨,她心里明白,那一击分明就是上官璃月借四皇子来还击她的! 九公主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报复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狠!好,很好! “既然公主这么好雅兴,那璃月就奉陪到底!”璃月冲九公主嫣然一笑,轻踢马腹向人群之中飞奔而去。 九公主翻身上马,强忍住全身的疼痛,驱马向前。 四皇子看着璃月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怎么三翻两次的被这个女人利用!这才刚刚开场,他还是远离她一点的好。 “驾!”马儿在赛场上四处飞奔。 璃月飞速向前,只见宗政擎宇御马驱球,飞速的朝这个方向而来,完美的一击,球急速度朝球门的方向飞了过去,璃月驱马上前,扬起手中的毯杖。 “嗵!”球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打了回去。 “怎么这样打球的,球都已经要进了,又被安王妃给击出来了!”蓝色阵营的人显然有些不满。 “见过抢球的,也没见过这样抢的啊?” “不算,这一球是我们的!” 璃月将毯杖甩到肩膀上扛着,一一扫过那些满脸愤恨的众人,目光在七皇子的身上停顿下来。 “有规定不可以这样打吗?”淡然的口气响起,问的围着她的人哑口无言。 好像还真没有!既使没有,但也从来都没有人这样打过啊!好,他们也只能在心里谴责,纷纷朝璃月投来很鄙视的神色。 “不要跟这种不要脸的人谈规矩。”九公主白了一眼璃月,高调的抬她的下巴。 这丫的,她还真以为她的鄙视都比别人尊贵几分呢! “不要脸,你说谁呢?” “不要脸说你呢!” 四皇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女人真是服了她了!随后反映过来的人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九公主看着众人,心中仔细的理理了这两句话。顿时,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手中的毯杖顿时朝璃月袭了过去。 “哐!”一声音脆响,九公主的毯杖被挡了回去。 七皇子淡淡的看了一眼九公主提醒道,“球还未打完,接着来。” 九公主握着毯杖的手微微颤抖,她恨不得将手中的毯杖直直的给上官璃月的头重重一击,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七皇子,还有机会。”璃月大方的说道。 嚣张,太嚣张了!七皇子那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啊!在边陲的事迹简直可以撰成一本厚厚的书了,竟然在马球赛上,与一个女人难分伯仲! 众人心中一阵唏嘘,难道今天是要输了吗? 七皇子淡然一笑,策马而去。 璃月也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昴首离去。 ------题外话------ 明天就是国庆了,小长假很期待有木有?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玩的开心哈,只有两天假期的某怜咬小手帕飘过~ 第四十七章 马球赛事故 球在场上滚着,两方阵营混战在一起乱成一团……璃月抢到球权,看到一旁同样系着红色绸带的人,立即将球打了过去,却不知那人好像没看到一样,迎面而来,而那毯杖所向的方向竟然是她身下的马腿。 璃月勒紧缰绳,迅速的调转了一下方向,迎面,又是一个人逼了过来,这分明不是打球的,而是来围攻她的! 看台上的宗政无忧眸色一暗,手腕一动。 就在璃月准备出手的时候,那人却突然落下马来,目光缓缓朝看台望去,只见宗政无忧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处,一副飘飘若仙的模样。 球在场中飞来买去,争抢之时,九公主与璃月擦身而过,球被九公主驱赶着,一路向前。一声细微的声音传来,像是某种利物刺过厚厚皮脂的声音。不好!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她没有听错,那是暗器刺入马腹的声音。 很显然,她身下的马儿,被九公主动了手脚。 球最终被四皇子截了回来,在外围的璃月准备打马追去。突然,身下的马儿如疯了一般朝天嘶吼,两蹄朝天,疯狂的奔跑起来! 璃月顿时失去平衡,一时间很难脱离马鞍,只能将身子俯低贴紧马背。强烈的颠簸感一阵不适,仿佛内脏都要颠出来了一般。 如此强壮的马儿骤然发疯,马背上那个娇小的身影让人提心吊胆,生怕那个女子一时撑不住落下马来被马儿给踩死! 比赛被迫终止,马儿疯狂的程度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台上,原本那道气定神闲的身影,顿时没了那分闲适,飞速朝比赛场中央而去。 璃月趁机抽出小腿上的匕首,不着痕迹的朝被卡住的脚蹬处划去,勒紧缰绳强行的调整马儿的方向,马儿一阵乱弹,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被震飞了也去!就在离开马儿的那一瞬间,璃月看准时机,用力的朝马腹击了一掌。 所有人看到的,安王妃被马儿甩飞的场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熟不知,下一秒,那个马发疯了一般朝九公主的方向迎面撞了上去,九公主丝毫没有防备,骤然跌落马下,那只仿佛疯了的马儿毫不留情的踩在九公主的身上! “来人,快点射死那匹马!” 璃月落在那个熟悉的怀抱的时候,耳边听到的就是这种混乱的声音,将脸埋入宗政无忧的胸膛,隐去唇角昙花一现的冷笑。 “璃月,你没事?”安王的脸色真真是苍白到一定的程度,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 “王爷!”只见安王妃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惊恐唤了,下一刻便不醒人事。 御林军朝赛场上冲了过去,那匹马儿死在乱箭之下,九公主满身是血被人抬了出去,生死未明。 风,贴着地面呼啸而过,已长到及脚踝的野草顺着一个方向倒去,所有的吵杂声在那一时刻静止,只听风声带着独有的声音在诺大的赛马场上四处游弋,盘旋不去。 一个是安王妃,一个是九公主,两个人都有着极其尊贵的身份。这场事故不禁让人想到守岁夜重华殿时两人不和的一幕。 大夏皇帝面色阴沉的站起身来,赛场上只剩下风声呼呼响起,带着一股凝重的有些窒息感的压抑,狭长的凤眸一一扫眼前的众人,胆子小的,双肩又经开始轻颤。 “彻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水石出!”说罢,拂袖而去。 皇后面色惨白,颤抖的站起身子,飞速的朝九公主抬走的方向而去。 太子的目光阴沉的瞄向在宗政无忧怀里昏迷的璃月,说不出那眼神里究竟包含了什么。 宗政无忧眸色阴暗,直直的与太子对视,“最好不要让本王查到谁对本王爱妃的马儿动了手脚。”淡淡的朝赛场中那匹死了的马儿身上瞄了一眼,朝冷夜使了个眼色,抱着璃月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步离去。 太子站在原地,紧紧握紧拳头,宗政无忧这是在威胁他吗?!眼中缓缓升起闪过一丝狠厉,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几个主角相继离开,整个赛马场上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他们仿佛看到了太平盛世之下的风声鹤唳。初夏将至,众人分明感觉到了一股仿佛正值隆冬的寒意。 “七弟,这女人是祸水说的一点都不假,危险的不可亲近啊。”四皇子两手支着毯杖,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只差一步,他就要出手相救,没想到在那么短的一瞬间竟然出这样的一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四哥岂不是一直都生活在危机四伏之中?”宗政擎宇反问,只见四皇子脸色一阵僵硬,四皇子这话,分明是觉得九公主的惨遇与那个上官璃月有点关系,听到这样的言辞,他的心里竟然不受控制的浮现一种极度的不满情绪。 “我是俗人一个,六根皆浊,女人什么的,自然是缺不得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四皇子说罢,拱手告辞。 看着四皇子离去的身影,宗政擎宇缓缓的出了一口气,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子被疯了的马儿甩飞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骤然紧紧的缩了一下,这是面临生死一线的时候都不曾有的反应。他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只见了两面的的女子产生这样的反应,而且那个女子早已嫁于他人,还是他的亲弟媳。 安王府内,灯火通明,四处都充斥着一股让人为之心颤的压抑气息,至从安王爷抱着昏迷不醒的安王妃回到府中时,就是这样的气氛。 “王爷,九公主伤势很重,几大太医全都在宫中会诊,皇后有令,一个也不准擅离。”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安王府的人已去宫中请了三次太医,安王妃至今“昏迷不醒”,不知“伤情”如何,而宫中,却迟迟不来一个太医前来诊治。 大夏皇帝从赛马场回来,便在夏凉宫内处理公文,除了负责调查此事的官员,未接见任何人,但是,整个大夏皇宫那种压抑的气息却越来越浓重。 天空中,一阵闷雷凭空响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漆黑的夜色顿时闪过一丝银亮。这一晚,不知多少人不得安睡。 ------题外话------ 推荐紫怜的完结旧文:《萌兽太子妃》,很搞笑,很轻松,很纯爱,一对一宠文。 第四十七章 马球赛事故 球在场上滚着,两方阵营混战在一起乱成一团……璃月抢到球权,看到一旁同样系着红色绸带的人,立即将球打了过去,却不知那人好像没看到一样,迎面而来,而那毯杖所向的方向竟然是她身下的马腿。 璃月勒紧缰绳,迅速的调转了一下方向,迎面,又是一个人逼了过来,这分明不是打球的,而是来围攻她的! 看台上的宗政无忧眸色一暗,手腕一动。 就在璃月准备出手的时候,那人却突然落下马来,目光缓缓朝看台望去,只见宗政无忧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处,一副飘飘若仙的模样。 球在场中飞来买去,争抢之时,九公主与璃月擦身而过,球被九公主驱赶着,一路向前。一声细微的声音传来,像是某种利物刺过厚厚皮脂的声音。不好!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她没有听错,那是暗器刺入马腹的声音。 很显然,她身下的马儿,被九公主动了手脚。 球最终被四皇子截了回来,在外围的璃月准备打马追去。突然,身下的马儿如疯了一般朝天嘶吼,两蹄朝天,疯狂的奔跑起来! 璃月顿时失去平衡,一时间很难脱离马鞍,只能将身子俯低贴紧马背。强烈的颠簸感一阵不适,仿佛内脏都要颠出来了一般。 如此强壮的马儿骤然发疯,马背上那个娇小的身影让人提心吊胆,生怕那个女子一时撑不住落下马来被马儿给踩死! 比赛被迫终止,马儿疯狂的程度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台上,原本那道气定神闲的身影,顿时没了那分闲适,飞速朝比赛场中央而去。 璃月趁机抽出小腿上的匕首,不着痕迹的朝被卡住的脚蹬处划去,勒紧缰绳强行的调整马儿的方向,马儿一阵乱弹,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被震飞了也去!就在离开马儿的那一瞬间,璃月看准时机,用力的朝马腹击了一掌。 所有人看到的,安王妃被马儿甩飞的场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熟不知,下一秒,那个马发疯了一般朝九公主的方向迎面撞了上去,九公主丝毫没有防备,骤然跌落马下,那只仿佛疯了的马儿毫不留情的踩在九公主的身上! “来人,快点射死那匹马!” 璃月落在那个熟悉的怀抱的时候,耳边听到的就是这种混乱的声音,将脸埋入宗政无忧的胸膛,隐去唇角昙花一现的冷笑。 “璃月,你没事?”安王的脸色真真是苍白到一定的程度,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 “王爷!”只见安王妃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惊恐唤了,下一刻便不醒人事。 御林军朝赛场上冲了过去,那匹马儿死在乱箭之下,九公主满身是血被人抬了出去,生死未明。 风,贴着地面呼啸而过,已长到及脚踝的野草顺着一个方向倒去,所有的吵杂声在那一时刻静止,只听风声带着独有的声音在诺大的赛马场上四处游弋,盘旋不去。 一个是安王妃,一个是九公主,两个人都有着极其尊贵的身份。这场事故不禁让人想到守岁夜重华殿时两人不和的一幕。 大夏皇帝面色阴沉的站起身来,赛场上只剩下风声呼呼响起,带着一股凝重的有些窒息感的压抑,狭长的凤眸一一扫眼前的众人,胆子小的,双肩又经开始轻颤。 “彻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水石出!”说罢,拂袖而去。 皇后面色惨白,颤抖的站起身子,飞速的朝九公主抬走的方向而去。 太子的目光阴沉的瞄向在宗政无忧怀里昏迷的璃月,说不出那眼神里究竟包含了什么。 宗政无忧眸色阴暗,直直的与太子对视,“最好不要让本王查到谁对本王爱妃的马儿动了手脚。”淡淡的朝赛场中那匹死了的马儿身上瞄了一眼,朝冷夜使了个眼色,抱着璃月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步离去。 太子站在原地,紧紧握紧拳头,宗政无忧这是在威胁他吗?!眼中缓缓升起闪过一丝狠厉,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几个主角相继离开,整个赛马场上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他们仿佛看到了太平盛世之下的风声鹤唳。初夏将至,众人分明感觉到了一股仿佛正值隆冬的寒意。 “七弟,这女人是祸水说的一点都不假,危险的不可亲近啊。”四皇子两手支着毯杖,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只差一步,他就要出手相救,没想到在那么短的一瞬间竟然出这样的一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四哥岂不是一直都生活在危机四伏之中?”宗政擎宇反问,只见四皇子脸色一阵僵硬,四皇子这话,分明是觉得九公主的惨遇与那个上官璃月有点关系,听到这样的言辞,他的心里竟然不受控制的浮现一种极度的不满情绪。 “我是俗人一个,六根皆浊,女人什么的,自然是缺不得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四皇子说罢,拱手告辞。 看着四皇子离去的身影,宗政擎宇缓缓的出了一口气,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子被疯了的马儿甩飞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骤然紧紧的缩了一下,这是面临生死一线的时候都不曾有的反应。他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只见了两面的的女子产生这样的反应,而且那个女子早已嫁于他人,还是他的亲弟媳。 安王府内,灯火通明,四处都充斥着一股让人为之心颤的压抑气息,至从安王爷抱着昏迷不醒的安王妃回到府中时,就是这样的气氛。 “王爷,九公主伤势很重,几大太医全都在宫中会诊,皇后有令,一个也不准擅离。”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安王府的人已去宫中请了三次太医,安王妃至今“昏迷不醒”,不知“伤情”如何,而宫中,却迟迟不来一个太医前来诊治。 大夏皇帝从赛马场回来,便在夏凉宫内处理公文,除了负责调查此事的官员,未接见任何人,但是,整个大夏皇宫那种压抑的气息却越来越浓重。 天空中,一阵闷雷凭空响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漆黑的夜色顿时闪过一丝银亮。这一晚,不知多少人不得安睡。 ------题外话------ 推荐紫怜的完结旧文:《萌兽太子妃》,很搞笑,很轻松,很纯爱,一对一宠文。 第四十八章 就此敌对 屋内,烛影摇曳,将那个守在床边的人影定格在墙上,屋内偶尔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却都不敢向内室靠近……桌子里的饭菜已然热了三次,可依旧不见动筷。 岳氏心中微微叹息,缓缓推开内室的门,“王爷,您也守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 至从璃月出事岳氏跟着便来到安王府,双眼微微泛红明显刚刚才擦干眼泪,此时强打着精神劝着一直守在床前的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如若未闻,执起璃月的双手,片刻之后朝屋外唤了一声:“冷夜!让华一脉日夜兼程立即回府!” “是!”冷夜领命而去。 岳氏心中一阵温热,安王对她家璃月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一想到昏迷不醒的璃月,岳氏的心中就一阵后怕。 “璃月自小见到马儿就怕,在王府中学了几个月的也敢贸然去参加马球比赛,如今,伤的是九公主,若是伤的人是我的璃月,我可怎么办!”岳氏说罢,泪水又要泛滥,她以为璃月会骑马是在安王府学的。却没想到,这一句话让宗政无忧神色突变。 她在安王府中不会骑马?甚至是见到马就怕?这样的信息仿佛一块巨大石丢进宗政无忧的心湖,久久不能消化。 “锦儿,天色不早了,你且带老夫人去休息。” 岳氏摇摇头,璃月还未醒来,她怎么能放心离去。 “璃月一醒,就立即派人去通知你,有本王在,大可放心。” 岳氏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顿觉多呆也不太方便,依依不舍的离去。 昏暗的烛光下,宗政无忧的手缓缓抚上璃月的额前,他不信,那十几年如此漫长的光阴,胆小懦弱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都是她装出来的!稚儿之时,她又怎么会有那么深重的心机! 璃月与岳氏上山礼佛,雨夜未归,再回到上官府,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样。宗政无忧已经命人查过那日她们母女二人的行踪,也才知道上官凝香母女竟然派人欲毁璃月清白!冷夜几次细致的堪查过那个出事的破庙,除了几个衣衫不整的山贼尸体,再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况且,岳氏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而且依冷夜在上官府的观察,除了性子变了,其它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 宗政无忧静静的看着这张精致的小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浮现一丝迷茫之色,你究竟是谁?不久,那丝迷茫之色退去,剩下的只有不可动摇的坚定。不管你是谁,你是安王妃,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只见床上的人儿十分不爽的翻了一个身,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的手,津津有味的含入口中。 宗政无忧心弦一阵荡漾,艰难的抽回自己的手,眸色之中染上一层氤氲之色,看着璃月睡的香甜,却不忍扰她美梦,只得独自忍受这漫漫长夜的孤寂。 眼前这张纯美的睡颜,让宗政无忧忍不住染上一层笑意,宽衣解带,将那个小人儿搂入怀中。一连几日,他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再说,三日斋戒,夜夜闻的都是檀香的味道,哪及这小人儿的香味。 璃月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惊吓?那只是连日来没有睡好,缩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将就睡了一觉而已。宗政无忧自然知道,只是做戏自然要做全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诊治,九公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只不过一支腿和一只胳膊算是废了,马踩的太深,肺部积血,恐怕能下床也得个一年半载的调养,而如今还在昏迷,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 皇后疲惫的支着额,那些平日里的雍容气度早已被脸上的愁容所取代,床上的九公主,面色如蜡,若不是那微弱的气息,真如一具死尸。皇后突然坐直身子,面色清冷的看着一旁的宫人。 “安王府那边怎么样?” “回娘娘,安王妃也没醒过来,安王爷已命人急召华一脉回朝。” 华一脉都被招回来了?眼前的一切好像雾里看花一样,这么些年来,皇宫的暗争暗斗,朝堂中的风潮暗涌,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像被人在眼前蒙了一层轻纱看不清楚。上官璃月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她可以肯定,现在的上官璃月,决不可能是当初的那个懦弱的孩子! 皇后疲惫的挥挥手,心中一片茫然,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上官璃月被马甩飞后,马儿又朝九儿的方向而来!那么危险那么短暂的情况下,这样的事故,跟本不套不上蓄意为之,在众人的眼里上官璃月也是受害人之一。 负责调查的官员已将初步的资料呈了上来,马儿是中毒才导致骤然疯癫。看着那些资料,她却不敢真的再彻查下去。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一旁的宫人提醒道。 皇后抬眸,看向太子的方向,“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夏凉宫内,灯火未歇,父皇却不愿见任何人,如果此事查出来,定然会龙颜大怒。主事者,必死无疑。” 太子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他这个妹妹的脾气,从小就被惯坏了,上次御赐边牧进贡的那些美人之事,怀恨于心,此事,若真的查起来,断然与她也脱不了干系。 “上官璃月就真的一点嫌疑都没有吗?”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这么些年稳坐高位,她的心里除了她的这一双儿女,除了权力地位,其它的在她的眼里都是棋子,垫脚石。 太子抬眸对上皇后的眼神,缓缓的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烦燥,这就说明,他与上官璃月要站在不同的立场,永远敌对了吗?别说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一幕,即使有些嫌疑,她也会撇的干干净净,到时还会反咬他们血口喷人。太子宗政离笑算是明白了,没有足够的准备,不能去惹这个女人! 但也就是这样,他心中的遗憾也就越重,这样的女人,才配与他并肩扶持。若是当初,他执意娶他为妻,那么现在拥有她的人就非他莫属! “找几个人顶了罪去。”皇后疲惫的站起身来,为九公主拉了拉背角。 “母后,皇妹的事情……”太子唤了一声。 “放心,母后撑得住,以后九儿就住在凤辰宫好好的调养。” 破晓时分,大夏皇帝看着手中的资料,上面调查的结果只是牵扯了几个马夫与御马监的人,将手中的资料扔到龙案上,眸色越发的深沉,久久之后,冷冷的说了一句:“杀无赦!” 第四十八章 就此敌对 屋内,烛影摇曳,将那个守在床边的人影定格在墙上,屋内偶尔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却都不敢向内室靠近……桌子里的饭菜已然热了三次,可依旧不见动筷。 岳氏心中微微叹息,缓缓推开内室的门,“王爷,您也守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 至从璃月出事岳氏跟着便来到安王府,双眼微微泛红明显刚刚才擦干眼泪,此时强打着精神劝着一直守在床前的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如若未闻,执起璃月的双手,片刻之后朝屋外唤了一声:“冷夜!让华一脉日夜兼程立即回府!” “是!”冷夜领命而去。 岳氏心中一阵温热,安王对她家璃月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一想到昏迷不醒的璃月,岳氏的心中就一阵后怕。 “璃月自小见到马儿就怕,在王府中学了几个月的也敢贸然去参加马球比赛,如今,伤的是九公主,若是伤的人是我的璃月,我可怎么办!”岳氏说罢,泪水又要泛滥,她以为璃月会骑马是在安王府学的。却没想到,这一句话让宗政无忧神色突变。 她在安王府中不会骑马?甚至是见到马就怕?这样的信息仿佛一块巨大石丢进宗政无忧的心湖,久久不能消化。 “锦儿,天色不早了,你且带老夫人去休息。” 岳氏摇摇头,璃月还未醒来,她怎么能放心离去。 “璃月一醒,就立即派人去通知你,有本王在,大可放心。” 岳氏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顿觉多呆也不太方便,依依不舍的离去。 昏暗的烛光下,宗政无忧的手缓缓抚上璃月的额前,他不信,那十几年如此漫长的光阴,胆小懦弱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都是她装出来的!稚儿之时,她又怎么会有那么深重的心机! 璃月与岳氏上山礼佛,雨夜未归,再回到上官府,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样。宗政无忧已经命人查过那日她们母女二人的行踪,也才知道上官凝香母女竟然派人欲毁璃月清白!冷夜几次细致的堪查过那个出事的破庙,除了几个衣衫不整的山贼尸体,再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况且,岳氏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而且依冷夜在上官府的观察,除了性子变了,其它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 宗政无忧静静的看着这张精致的小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浮现一丝迷茫之色,你究竟是谁?不久,那丝迷茫之色退去,剩下的只有不可动摇的坚定。不管你是谁,你是安王妃,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只见床上的人儿十分不爽的翻了一个身,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的手,津津有味的含入口中。 宗政无忧心弦一阵荡漾,艰难的抽回自己的手,眸色之中染上一层氤氲之色,看着璃月睡的香甜,却不忍扰她美梦,只得独自忍受这漫漫长夜的孤寂。 眼前这张纯美的睡颜,让宗政无忧忍不住染上一层笑意,宽衣解带,将那个小人儿搂入怀中。一连几日,他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再说,三日斋戒,夜夜闻的都是檀香的味道,哪及这小人儿的香味。 璃月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惊吓?那只是连日来没有睡好,缩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将就睡了一觉而已。宗政无忧自然知道,只是做戏自然要做全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诊治,九公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只不过一支腿和一只胳膊算是废了,马踩的太深,肺部积血,恐怕能下床也得个一年半载的调养,而如今还在昏迷,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 皇后疲惫的支着额,那些平日里的雍容气度早已被脸上的愁容所取代,床上的九公主,面色如蜡,若不是那微弱的气息,真如一具死尸。皇后突然坐直身子,面色清冷的看着一旁的宫人。 “安王府那边怎么样?” “回娘娘,安王妃也没醒过来,安王爷已命人急召华一脉回朝。” 华一脉都被招回来了?眼前的一切好像雾里看花一样,这么些年来,皇宫的暗争暗斗,朝堂中的风潮暗涌,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像被人在眼前蒙了一层轻纱看不清楚。上官璃月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她可以肯定,现在的上官璃月,决不可能是当初的那个懦弱的孩子! 皇后疲惫的挥挥手,心中一片茫然,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上官璃月被马甩飞后,马儿又朝九儿的方向而来!那么危险那么短暂的情况下,这样的事故,跟本不套不上蓄意为之,在众人的眼里上官璃月也是受害人之一。 负责调查的官员已将初步的资料呈了上来,马儿是中毒才导致骤然疯癫。看着那些资料,她却不敢真的再彻查下去。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一旁的宫人提醒道。 皇后抬眸,看向太子的方向,“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夏凉宫内,灯火未歇,父皇却不愿见任何人,如果此事查出来,定然会龙颜大怒。主事者,必死无疑。” 太子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他这个妹妹的脾气,从小就被惯坏了,上次御赐边牧进贡的那些美人之事,怀恨于心,此事,若真的查起来,断然与她也脱不了干系。 “上官璃月就真的一点嫌疑都没有吗?”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这么些年稳坐高位,她的心里除了她的这一双儿女,除了权力地位,其它的在她的眼里都是棋子,垫脚石。 太子抬眸对上皇后的眼神,缓缓的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烦燥,这就说明,他与上官璃月要站在不同的立场,永远敌对了吗?别说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一幕,即使有些嫌疑,她也会撇的干干净净,到时还会反咬他们血口喷人。太子宗政离笑算是明白了,没有足够的准备,不能去惹这个女人! 但也就是这样,他心中的遗憾也就越重,这样的女人,才配与他并肩扶持。若是当初,他执意娶他为妻,那么现在拥有她的人就非他莫属! “找几个人顶了罪去。”皇后疲惫的站起身来,为九公主拉了拉背角。 “母后,皇妹的事情……”太子唤了一声。 “放心,母后撑得住,以后九儿就住在凤辰宫好好的调养。” 破晓时分,大夏皇帝看着手中的资料,上面调查的结果只是牵扯了几个马夫与御马监的人,将手中的资料扔到龙案上,眸色越发的深沉,久久之后,冷冷的说了一句:“杀无赦!” 第四十九章 离别肉吃够 璃月靠在软榻上惬意的摇着,从大夏祭这一连几日的操劳让她严重睡眠不足,这下,终于睡了个好觉,九公主的事情,锦儿在她醒来是就已经全都告诉了她…… 什么叫罪有应得,就是如此!元宵夜的那个杀手,应该让九公主花了不少心思。如今,这种不死也残的境地,真不是璃月想要的最终结果。她想的,就是一劳永逸,九公主若在马蹄下惨死,她就彻底的省心了,在她的眼里,敌人若是不留一口气在,那就是一份随时都要爆炸的定时炸弹! 不过,最近她的心情不错,九公主的事情暂时搁在一旁,量她近期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 云中客的单子越来越多,竟然有十多单生意全都是她与宗政无忧的名字,而且,花费的佣金还不少!这些想要她们命的人,果然是费尽了心思啊!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欣慰的,云中客的名气,渐渐打响,阿蒙果然是做这块的料子,当然,离璃月想象中的差距太远。待棋谱到手,她便离去,在这片华夏大陆让云中客岿然屹立! “璃月,璃月!” 璃月缓缓坐直身子,这是岳氏的声,怎么会如此的急切?从马球赛过后,这几日岳氏担心她就一直入住在上官府内。 只见岳氏不顾形象的跑了进来,那眼上蓄满泪水,随时有决堤的倾向。 “娘,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璃月,快求求安王,救救你父亲。” 璃月握住岳氏的手,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这老狐狸这么快就开始收网了?她的心中竟然有些期待啊! “娘,你别急,他到底怎么了?” “绥江百里堤坝下竟发现全是蚁穴,江水四处喷射,有再次倒灌之势!” 璃月微惊,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事件似乎比她想象中的严重许多。听说,上官秀急于治水,只是命人迅速的加高堤坝,以挡泛滥的洪水。 “璃月,你一定要救你爹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救他啊!” “娘亲,你放心,等王爷下朝,我一定问问清楚。” 说曹操,曹操到,宗政无忧缓步而来,岳氏见了礼,满含期待的看了璃月一眼,退了下去。 “我要去一趟绥远郡。”炽热的气息逼近,下一秒便佳人在怀。 “什么时候?”璃月丝毫不感觉到吃惊,他去绥远,上官秀的罪责可大可小,方便操控。只是,他真有能耐来解眼前的难题吗? “马上。”宗政无忧说罢,急切的封住璃月那张欲轻启的红唇。 这个吻如此的急切,仿佛要将璃月生吞了一般。 “既然,马上要走,你还有不快点收拾东西?” “冷夜已经在收拾了。”唇含住璃月的耳唇,双手也没有闲着,衣衫落地,将璃月拦腰抱起。 那双手探入衣内,霸道的攻城掠地,每一处敏感地带全都被他迅速的占领。璃月忍不住嘤咛一声,宗政无忧立即欺身向前。 “几时能回?” “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 怪不得,如此地急切,仿佛一下要做够半年的量一样! “啊!”璃月娇呼一声,他的火热已如数埋入她的体内,疯狂的搅动着。 趁歇息片刻的空隙,宗政无忧俯在璃月耳边轻语。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不准惹事!” 就在璃月还没有回过神来,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腰身,用力一送,如他的语气一样干脆,他能感觉到花蜜缓缓流了出来,滋润着他难耐的饥渴,竟然是那么的舍不得分开。 璃月凝眉,这样刺激的冲刺带来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只能屏息感受着这般无法言喻的美妙感觉。 璃月紧咬下唇,带着粗重的喘气声反问,“如果,有人非要找我麻烦呢?” 宗政无忧扳过璃月的身子,两人对视,手抚上璃月的发丝,轻轻的接在璃月满是汗水的额间。 “不自量力者,往死里弄!大鱼等我回来再收拾。” “你,你该走了?嗯~”剩下的话语全都淹没在宗政无忧火热的柔情之中。 “我会以最快的时间回来。”又是一阵疯狂的抽送,两人紧紧的缠在一起,尽情的释放着将要离别的疯狂。 璃月脸中一片空白,那种的感觉还在体内四处游走,身上陡然一轻,心中仿佛有一种空空的感觉,缓缓抬眸,宗政无忧已理好了发丝,正在穿衣。 一种陌生的思绪,如春天随风拂动的绿柳一般一夜间便满树葱郁,究竟是什么,在心中滋长的如此快速?竟然在倾刻间便占满整个心胸。 只是璃月不知,那是一种叫作离愁的东西。 轻轻的下床,缓步向前,从身后搂住宗政无忧的腰。 “璃月,你若如此,我真的走不了了。”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将一丝不挂的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万事小心。”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胸膛,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笑意在宗政无忧的眼底扩散,“你也一样。” 缓缓的松开那个怀抱,璃月一种被人抢了她的东西一样的感觉,想抓住,想写上自己的名字,想盖上属她的印记,想占为已有!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陌生。 宗政无忧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璃月无力的倒在那张还残留着欢爱气息的床上。 宗政无忧走的第一晚,安王府里的晚膳是一桌子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全鱼宴,璃月确感觉始终不是那个味道。 脑海里却不断的浮现出她所了解的绥远的资料,据她所知,绥江所用的是夯实的土坝,以往的小形洪流都能被安然的挡了回去。而今年,雨水迅猛,这种土坝跟本不堪一击。虽然上官秀不惜耗费人力物力,砌石以筑石堤,可下有蚁穴,上面再怎么坚固又有什么用。 “璃月,你爹爹一定会没事的对吗?”虽然是询问,但是岳氏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气。 毕竟安王已亲自己前往,这次同行前去的还有九皇子。岳氏只是想着,除开九皇子,三个人,总有两个是要保上官秀的。 ------题外话------ 求粉~苦逼的某怜今天就开始上班了,哪个把我包养了,太痛苦鸟! 第四十九章 离别肉吃够 璃月靠在软榻上惬意的摇着,从大夏祭这一连几日的操劳让她严重睡眠不足,这下,终于睡了个好觉,九公主的事情,锦儿在她醒来是就已经全都告诉了她…… 什么叫罪有应得,就是如此!元宵夜的那个杀手,应该让九公主花了不少心思。如今,这种不死也残的境地,真不是璃月想要的最终结果。她想的,就是一劳永逸,九公主若在马蹄下惨死,她就彻底的省心了,在她的眼里,敌人若是不留一口气在,那就是一份随时都要爆炸的定时炸弹! 不过,最近她的心情不错,九公主的事情暂时搁在一旁,量她近期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 云中客的单子越来越多,竟然有十多单生意全都是她与宗政无忧的名字,而且,花费的佣金还不少!这些想要她们命的人,果然是费尽了心思啊!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欣慰的,云中客的名气,渐渐打响,阿蒙果然是做这块的料子,当然,离璃月想象中的差距太远。待棋谱到手,她便离去,在这片华夏大陆让云中客岿然屹立! “璃月,璃月!” 璃月缓缓坐直身子,这是岳氏的声,怎么会如此的急切?从马球赛过后,这几日岳氏担心她就一直入住在上官府内。 只见岳氏不顾形象的跑了进来,那眼上蓄满泪水,随时有决堤的倾向。 “娘,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璃月,快求求安王,救救你父亲。” 璃月握住岳氏的手,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这老狐狸这么快就开始收网了?她的心中竟然有些期待啊! “娘,你别急,他到底怎么了?” “绥江百里堤坝下竟发现全是蚁穴,江水四处喷射,有再次倒灌之势!” 璃月微惊,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事件似乎比她想象中的严重许多。听说,上官秀急于治水,只是命人迅速的加高堤坝,以挡泛滥的洪水。 “璃月,你一定要救你爹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救他啊!” “娘亲,你放心,等王爷下朝,我一定问问清楚。” 说曹操,曹操到,宗政无忧缓步而来,岳氏见了礼,满含期待的看了璃月一眼,退了下去。 “我要去一趟绥远郡。”炽热的气息逼近,下一秒便佳人在怀。 “什么时候?”璃月丝毫不感觉到吃惊,他去绥远,上官秀的罪责可大可小,方便操控。只是,他真有能耐来解眼前的难题吗? “马上。”宗政无忧说罢,急切的封住璃月那张欲轻启的红唇。 这个吻如此的急切,仿佛要将璃月生吞了一般。 “既然,马上要走,你还有不快点收拾东西?” “冷夜已经在收拾了。”唇含住璃月的耳唇,双手也没有闲着,衣衫落地,将璃月拦腰抱起。 那双手探入衣内,霸道的攻城掠地,每一处敏感地带全都被他迅速的占领。璃月忍不住嘤咛一声,宗政无忧立即欺身向前。 “几时能回?” “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 怪不得,如此地急切,仿佛一下要做够半年的量一样! “啊!”璃月娇呼一声,他的火热已如数埋入她的体内,疯狂的搅动着。 趁歇息片刻的空隙,宗政无忧俯在璃月耳边轻语。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不准惹事!” 就在璃月还没有回过神来,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腰身,用力一送,如他的语气一样干脆,他能感觉到花蜜缓缓流了出来,滋润着他难耐的饥渴,竟然是那么的舍不得分开。 璃月凝眉,这样刺激的冲刺带来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只能屏息感受着这般无法言喻的美妙感觉。 璃月紧咬下唇,带着粗重的喘气声反问,“如果,有人非要找我麻烦呢?” 宗政无忧扳过璃月的身子,两人对视,手抚上璃月的发丝,轻轻的接在璃月满是汗水的额间。 “不自量力者,往死里弄!大鱼等我回来再收拾。” “你,你该走了?嗯~”剩下的话语全都淹没在宗政无忧火热的柔情之中。 “我会以最快的时间回来。”又是一阵疯狂的抽送,两人紧紧的缠在一起,尽情的释放着将要离别的疯狂。 璃月脸中一片空白,那种的感觉还在体内四处游走,身上陡然一轻,心中仿佛有一种空空的感觉,缓缓抬眸,宗政无忧已理好了发丝,正在穿衣。 一种陌生的思绪,如春天随风拂动的绿柳一般一夜间便满树葱郁,究竟是什么,在心中滋长的如此快速?竟然在倾刻间便占满整个心胸。 只是璃月不知,那是一种叫作离愁的东西。 轻轻的下床,缓步向前,从身后搂住宗政无忧的腰。 “璃月,你若如此,我真的走不了了。”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将一丝不挂的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万事小心。”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胸膛,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笑意在宗政无忧的眼底扩散,“你也一样。” 缓缓的松开那个怀抱,璃月一种被人抢了她的东西一样的感觉,想抓住,想写上自己的名字,想盖上属她的印记,想占为已有!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陌生。 宗政无忧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璃月无力的倒在那张还残留着欢爱气息的床上。 宗政无忧走的第一晚,安王府里的晚膳是一桌子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全鱼宴,璃月确感觉始终不是那个味道。 脑海里却不断的浮现出她所了解的绥远的资料,据她所知,绥江所用的是夯实的土坝,以往的小形洪流都能被安然的挡了回去。而今年,雨水迅猛,这种土坝跟本不堪一击。虽然上官秀不惜耗费人力物力,砌石以筑石堤,可下有蚁穴,上面再怎么坚固又有什么用。 “璃月,你爹爹一定会没事的对吗?”虽然是询问,但是岳氏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气。 毕竟安王已亲自己前往,这次同行前去的还有九皇子。岳氏只是想着,除开九皇子,三个人,总有两个是要保上官秀的。 ------题外话------ 求粉~苦逼的某怜今天就开始上班了,哪个把我包养了,太痛苦鸟! 第五十章 活宝二人组 璃月没有回应,冲岳氏安慰一笑,点了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留上官秀一条命…… 太子亲自监督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得有个失职之罪,如今已经回朝,绥远灾事,控制灾情全都移交与宗政无忧全权处理。 而九皇子去的目的则是主要是调查上次所受牵连的官员。他这次一点也不避嫌,只是要对他有一点点牵连的,顿时快手挥刀,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太阴狠! “来,用膳,你也不要太过担心王爷,娘相信王爷一定有办法解眼前的难题。” 担心?她有担心他吗?璃月心中很不爽,在岳氏的心里,肯定认为她担心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就连饭都吃不下了。为了证明自己,璃月很凶残的拿起碗筷。 岳氏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轻轻的拍在璃月的肩膀,“娘知道,在娘面前,你不用掩饰,娘都知道。” “咳咳!”我说你都知道什么啊!璃月的心中那叫一个翻腾。 冷夜站在窗外,淡定的拿出手中的笔,缓缓写到:至王爷走后,王妃共睡了一个时辰,发呆两个时辰,晚膳时,甚是思念王爷,食不知味,难以下咽,经岳老夫人规劝后,这才进食,期间,特向岳老夫人表示,很是担心王爷…… ——打滚卖萌分隔符—— 宗政无忧这一走,在外人的眼里来看,璃月就等于没了护身符。而璃月她自己也不相信,皇后会让她安安稳稳的呆在安王府内。 透过窗户,远远看着李嬷嬷快步而来,璃月缓缓坐直身子,来的还真够快的! “王妃,宫里来人说要接岳老夫人进宫。” 听到这个消息,璃月不禁凝眉,“可有说,所为何事?” 李嬷嬷一脸难处的摇了摇头,不管她怎么问宫里来的那个公公,人家都不肯吐露半个字。 “你命人将老夫人送到宫门口。”说罢,璃月丛旁拿出一片金叶子,“好生打点一下,一定要让我随时知道老夫人的情况。” 李嬷嬷收好金叶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璃月的心中就是有点不安,依岳氏那老实巴交的性子,十个加起来也不够皇后一个人玩的。从上次进宫负荆请罪那日上官凝香的表现,心中已经猜测到皇后的态度,何况,岳氏是早就被皇后遗弃的棋子了。 暮色笼罩,岳氏还未归来,璃月唤来李嬷嬷细问,除了知道岳氏被安排照顾九公主,其它的任何消息都没有!放下手中的玉杯,眼中渐渐笼上一层寒意,要是皇后真敢动岳氏一根汗毛,她一定会让皇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着急守了一夜,破晓之时,未曾好眠的璃月翻身而起,向外走去。 “备马,我要去一趟上官府。” 岳兼父子几人暂时下榻在上官府,由于赛马场上的事情,岳氏几天都没有回府了。 璃月刚到上官府,便见到两兄弟忙得不亦乐乎的身影,扛着锄头将那些上官秀最爱的树啊花啊之类的全都铲平了,一见到璃月到来,迅速围了上来。 “璃月表妹,你没事?” “身子好了吗?” 璃月冲两人淡淡一笑,“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调理几日就没事了。” “我就说嘛,璃月表妹是吉人自有天相。”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璃月看着眼前有些萧瑟的上官府。 “哦!我们种点菜啊,你看这么大的庭院,全种上这些没用的东西,多浪费,多可惜啊!二姑母与二姑父也太不会过日子了!” “是啊,是啊,我们把地翻翻,翻完了就准备播种了,等到秋天,就可以丰收了。” “我们种的菜,可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拿到市场上去卖,最先被抢光的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种的菜!” 听着两个兄弟不遗余力的自卖自夸,璃月眼角直抽抽,无奈的看着这一对活宝。 “呆会,我们要施些肥,可能味道不太好闻。”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朝两人保持微笑,“有劳二位表哥了。”说完飞速的朝前院而去。 岳兼见璃月到来,从摇椅上坐直身子。 “外公。”璃月亲切的唤了一声,走到岳兼身侧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岳兼并没有因璃月的自来熟而多一分亲切。 “好酒啊。”这老头子真会享受,大清早的便小酒小菜的,够滋润的。不待岳兼反应,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岳兼的眼中渐渐染上笑意,惬意的靠在摇椅上。 “味道怎么样?” “入口绵柔,入喉顺滑,非烈酒的浓烈,非果酒的绵甜,别有一翻滋味。” “你个小丫头,对酒还这么在行?”岳兼伸出手,笑着指了指璃月。 “背着娘亲,时常贪杯。”璃月调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这酒,拿起酒杯准备再喝一杯,只见岳兼坐直身子,轻轻的朝璃月的手上敲了一下。 璃月只感觉手上一阵麻木,手中的酒杯跌了下去,岳兼淡然一笑接住下落的杯子。 “丫头,女娃家不要沾酒为妙。” 璃月心中惊诧,她一直觉得这个岳老爷子不简单,却不曾想,她还是小看了他。对上那张风烛残年的面容,那双眸子却一点都不浑浊,闪烁着清明的光芒。 “外公教训的是,璃月一定谨记在心。” “丫头,如果我没有估错的话,我不是你外公,而你,也不是我家的小璃月。” 一惊石破天惊,璃月唇角带笑,看着这个迟暮的老人,智者,他是当之无愧。不过,他语气还是出卖了他,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足够的自信! “是也不是。” 岳兼凝眉,仔细的揣摩着璃月的话,什么叫,是也不是?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心机到是深重的很。见璃月是这样的回答,原本很肯定的自己想法的岳兼心中多了几分猜疑。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请丫头来给我这个老头子解惑。” 璃月笑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岳兼说下去。 岳兼缓缓手指蘸着酒在石桌上缓缓写了个“死”字。 ------题外话------ 两只狐狸啊,谁先把心交出来任对方蹂躏呢?哈哈哈 第五十章 活宝二人组 璃月没有回应,冲岳氏安慰一笑,点了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留上官秀一条命…… 太子亲自监督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得有个失职之罪,如今已经回朝,绥远灾事,控制灾情全都移交与宗政无忧全权处理。 而九皇子去的目的则是主要是调查上次所受牵连的官员。他这次一点也不避嫌,只是要对他有一点点牵连的,顿时快手挥刀,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太阴狠! “来,用膳,你也不要太过担心王爷,娘相信王爷一定有办法解眼前的难题。” 担心?她有担心他吗?璃月心中很不爽,在岳氏的心里,肯定认为她担心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就连饭都吃不下了。为了证明自己,璃月很凶残的拿起碗筷。 岳氏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轻轻的拍在璃月的肩膀,“娘知道,在娘面前,你不用掩饰,娘都知道。” “咳咳!”我说你都知道什么啊!璃月的心中那叫一个翻腾。 冷夜站在窗外,淡定的拿出手中的笔,缓缓写到:至王爷走后,王妃共睡了一个时辰,发呆两个时辰,晚膳时,甚是思念王爷,食不知味,难以下咽,经岳老夫人规劝后,这才进食,期间,特向岳老夫人表示,很是担心王爷…… ——打滚卖萌分隔符—— 宗政无忧这一走,在外人的眼里来看,璃月就等于没了护身符。而璃月她自己也不相信,皇后会让她安安稳稳的呆在安王府内。 透过窗户,远远看着李嬷嬷快步而来,璃月缓缓坐直身子,来的还真够快的! “王妃,宫里来人说要接岳老夫人进宫。” 听到这个消息,璃月不禁凝眉,“可有说,所为何事?” 李嬷嬷一脸难处的摇了摇头,不管她怎么问宫里来的那个公公,人家都不肯吐露半个字。 “你命人将老夫人送到宫门口。”说罢,璃月丛旁拿出一片金叶子,“好生打点一下,一定要让我随时知道老夫人的情况。” 李嬷嬷收好金叶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璃月的心中就是有点不安,依岳氏那老实巴交的性子,十个加起来也不够皇后一个人玩的。从上次进宫负荆请罪那日上官凝香的表现,心中已经猜测到皇后的态度,何况,岳氏是早就被皇后遗弃的棋子了。 暮色笼罩,岳氏还未归来,璃月唤来李嬷嬷细问,除了知道岳氏被安排照顾九公主,其它的任何消息都没有!放下手中的玉杯,眼中渐渐笼上一层寒意,要是皇后真敢动岳氏一根汗毛,她一定会让皇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着急守了一夜,破晓之时,未曾好眠的璃月翻身而起,向外走去。 “备马,我要去一趟上官府。” 岳兼父子几人暂时下榻在上官府,由于赛马场上的事情,岳氏几天都没有回府了。 璃月刚到上官府,便见到两兄弟忙得不亦乐乎的身影,扛着锄头将那些上官秀最爱的树啊花啊之类的全都铲平了,一见到璃月到来,迅速围了上来。 “璃月表妹,你没事?” “身子好了吗?” 璃月冲两人淡淡一笑,“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调理几日就没事了。” “我就说嘛,璃月表妹是吉人自有天相。”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璃月看着眼前有些萧瑟的上官府。 “哦!我们种点菜啊,你看这么大的庭院,全种上这些没用的东西,多浪费,多可惜啊!二姑母与二姑父也太不会过日子了!” “是啊,是啊,我们把地翻翻,翻完了就准备播种了,等到秋天,就可以丰收了。” “我们种的菜,可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拿到市场上去卖,最先被抢光的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种的菜!” 听着两个兄弟不遗余力的自卖自夸,璃月眼角直抽抽,无奈的看着这一对活宝。 “呆会,我们要施些肥,可能味道不太好闻。”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朝两人保持微笑,“有劳二位表哥了。”说完飞速的朝前院而去。 岳兼见璃月到来,从摇椅上坐直身子。 “外公。”璃月亲切的唤了一声,走到岳兼身侧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岳兼并没有因璃月的自来熟而多一分亲切。 “好酒啊。”这老头子真会享受,大清早的便小酒小菜的,够滋润的。不待岳兼反应,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岳兼的眼中渐渐染上笑意,惬意的靠在摇椅上。 “味道怎么样?” “入口绵柔,入喉顺滑,非烈酒的浓烈,非果酒的绵甜,别有一翻滋味。” “你个小丫头,对酒还这么在行?”岳兼伸出手,笑着指了指璃月。 “背着娘亲,时常贪杯。”璃月调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这酒,拿起酒杯准备再喝一杯,只见岳兼坐直身子,轻轻的朝璃月的手上敲了一下。 璃月只感觉手上一阵麻木,手中的酒杯跌了下去,岳兼淡然一笑接住下落的杯子。 “丫头,女娃家不要沾酒为妙。” 璃月心中惊诧,她一直觉得这个岳老爷子不简单,却不曾想,她还是小看了他。对上那张风烛残年的面容,那双眸子却一点都不浑浊,闪烁着清明的光芒。 “外公教训的是,璃月一定谨记在心。” “丫头,如果我没有估错的话,我不是你外公,而你,也不是我家的小璃月。” 一惊石破天惊,璃月唇角带笑,看着这个迟暮的老人,智者,他是当之无愧。不过,他语气还是出卖了他,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足够的自信! “是也不是。” 岳兼凝眉,仔细的揣摩着璃月的话,什么叫,是也不是?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心机到是深重的很。见璃月是这样的回答,原本很肯定的自己想法的岳兼心中多了几分猜疑。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请丫头来给我这个老头子解惑。” 璃月笑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岳兼说下去。 岳兼缓缓手指蘸着酒在石桌上缓缓写了个“死”字。 ------题外话------ 两只狐狸啊,谁先把心交出来任对方蹂躏呢?哈哈哈 第五十一章 死的教训 “您是指谁?”璃月淡笑轻问…… “这府上的主人。”岳兼缓缓道。 “您可曾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岳兼抬眸,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诧异,原来,是他错怪这个丫头了。 “没有人比您更了解我娘的性子,这么些年来,上官秀愧对我娘的,想要和好如初,必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实不相瞒,我本意是让他死,但是我娘终究是舍不得。” 岳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知不知道,她讨回的这个代价要让整个大夏发生怎么样翻天的变化?看着那张气度从容的小脸,他突然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安排。 这样的女子,注定将会谱写一场不输于男儿的传奇啊。 “你究竟是谁?”岳兼轻问,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换作她人,真是让他想不明白。 开始,岳兼还有些犹豫,而当个捅破的时候,眼前的人竟是那么的淡定,还真有点让他失措。 “我就是上官璃月,或者可以这样解释,我体内一直沉睡着另一个我,而当到了一个适当契机,另一个我苏醒了,就这么简单。” 璃月说罢,缓缓的低头,只见左耳侧一个嫣红如同花苞一般胎记。 “物极必反,我与娘亲上山礼佛,柳氏那个贱人却寻了几个山贼混混欲羞辱于我。一个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在我杀了那几个混混之后,陡然明白了这一个道理。” 岳兼眼中惊讶的目光久久不曾散去,他在努力的消化着璃月所说的一切,原本,他只是想真正的小璃月已经不在人世,而眼前的这个,是人冒顶的。 “你真是小璃月?” “如假包换。” 岳兼重重的靠在摇椅之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今眼前这种局势,安王与太子之间,已然水深火热。若璃月的身份真如这前所猜测,到也没什么,可是偏偏不是。 “外公,璃月今日来见您,有一事相求。” “何事?” “今日一早,我娘便被皇后传入宫中,我担心……” “你这小丫头,皇后可是你的亲姨母,你娘一奶同胞的亲姐姐,你担心什么?” “外公,您难道真的觉得璃月的担心是多余的吗?”璃月反问,却见岳兼的眉宇微微收紧。 “如果,她顾及亲生姐妹情份,当年,柳氏那个贱人会让我娘受辱吗?如果,她顾及亲生姐妹情份,会不顾及早有的婚约,让一个奴生的孩子当太子妃吗?” 岳兼眉宇越收越紧,缓缓站起身来。 “外公,赛马场一事,九公主伤的如此之重,她却在这个时候让我娘进宫,您说,她是何用意?” “马儿中毒?”璃月冷哼一声,“那可是大夏朝皇宫禁院御马监牵出来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纯种马驹,层层检验,就连马儿有点瘟疾便会弃而不用,更何况,中了这种毒还拉到赛马场上,而且当场毒发!” “我可以怀疑,有的人为了权力地位,已经想致我于死地,这样,外公就不会在我娘和她之间做任何的决择!” “外公,我娘已经入宫一天一夜了。”璃月的声放轻柔了些许,祈求的目光看着岳兼。 “不要说了,备马,入宫!” 看着岳兼的背影,璃月缓缓露出一抹笑意,急步追了上去。她就是上官璃月,皇后算漏了这一点。 才到凤辰宫内,璃月领着岳兼直接到了暂时安顿九公主的侧殿,只见一群宫女守在门外,着急的往屋内看着。 眼前的恨况让璃月眸色微暗,想必以九公主的脾性,又伤成这个样子,恨全都记在她头上,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岳氏。 只听一声细响,璃月飞速向屋内冲了进去。 “啪!”传来一道瓷器碎地的声音。 岳兼吃惊于璃月的反应能力,快步朝屋内走去,看到就是这样一幕。 璃月拿着瓷器碎片死死的抵住一个宫人的喉咙,只见一道血痕顺着那宫人脖子缓缓流了下来。一旁的岳氏惊恐的跪坐在地上,脸上明显的有几道青紫的痕迹。 看到小女儿这个模样,岳兼的心就好像水火一般倍受煎熬,他的大女儿,果然已经到了为了权力不顾一切的时候了吗?一股悲凉由心底升起。 “璃月,不要,不要!”岳氏紧紧的抓住璃月的手,要是在皇后的宫里杀了人,就算是安王也保不住她啊! 璃月咬牙将身旁的宫人踢飞了出去,转过身来看着岳氏狼狈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说过,要好好的保岳氏周全的,可是却让她受这等折辱。 “娘,疼吗?是谁打得你,是她吗?”璃月缓缓伸手指了指被她踢到墙角的宫人。 “不,是娘不小心撞的,没有人打娘亲,真的没有。”岳氏不断的摇头,她真的不能让璃月做出什么傻事来,不能因为她而陷危险之中。 璃月不顾岳氏的祈求,缓缓走了过去,一巴掌将昏迷的宫人抽醒了过来。只见那宫人满脸惊恐,颤抖着求饶。 “安王妃饶命,是公主吩咐奴婢这样做的,安王妃饶命啊!” 床上,一动不能动的九公主使出全身的力气拍打了一下床铺,上官璃月她怎么可以这么嚣张!这是凤辰宫,不是她的安王府。 “上官璃月,你给本宫住手!” 璃月恍若未闻,只是看着身下的宫人。 “是哪只手打的?” “安王妃饶命,奴婢冤枉啊。” “呲!”手起刀落,血流如注,只见那个宫人的手从手腕处被直接切断!断了的手掌落在地上还在痉挛…… 如此血腥残忍让岳兼都忍不住一阵心悸!眼前的这个丫头,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或者说,是用这的只手?” 只见那宫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带着无尽的惊恐再次昏了过去。 岳氏只是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摇头。 “来人!将安王妃拿下!”九公主几乎是喊破了喉咙。她可能忘了,在不久之前,所有的御林军,城防军,宵禁营的所有将士都归安王所管,而眼前的人是安王妃。 没有人傻到会让上次那件事情再重演一遍,一百多人刹那之间人头落地,谁敢动安王妃,那便是死的教训! 眼前死的只是一个宫女而已,跟本不算个事。 所剩下的太监宫女自然不敢上前,眼前那么血腥的一幕已经足够让她们心惊胆颤的了! ------题外话------ 求个评价,求个留言什么,有评价票的亲,施舍一个成不? 第五十一章 死的教训 “您是指谁?”璃月淡笑轻问…… “这府上的主人。”岳兼缓缓道。 “您可曾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岳兼抬眸,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诧异,原来,是他错怪这个丫头了。 “没有人比您更了解我娘的性子,这么些年来,上官秀愧对我娘的,想要和好如初,必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实不相瞒,我本意是让他死,但是我娘终究是舍不得。” 岳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知不知道,她讨回的这个代价要让整个大夏发生怎么样翻天的变化?看着那张气度从容的小脸,他突然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安排。 这样的女子,注定将会谱写一场不输于男儿的传奇啊。 “你究竟是谁?”岳兼轻问,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换作她人,真是让他想不明白。 开始,岳兼还有些犹豫,而当个捅破的时候,眼前的人竟是那么的淡定,还真有点让他失措。 “我就是上官璃月,或者可以这样解释,我体内一直沉睡着另一个我,而当到了一个适当契机,另一个我苏醒了,就这么简单。” 璃月说罢,缓缓的低头,只见左耳侧一个嫣红如同花苞一般胎记。 “物极必反,我与娘亲上山礼佛,柳氏那个贱人却寻了几个山贼混混欲羞辱于我。一个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在我杀了那几个混混之后,陡然明白了这一个道理。” 岳兼眼中惊讶的目光久久不曾散去,他在努力的消化着璃月所说的一切,原本,他只是想真正的小璃月已经不在人世,而眼前的这个,是人冒顶的。 “你真是小璃月?” “如假包换。” 岳兼重重的靠在摇椅之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今眼前这种局势,安王与太子之间,已然水深火热。若璃月的身份真如这前所猜测,到也没什么,可是偏偏不是。 “外公,璃月今日来见您,有一事相求。” “何事?” “今日一早,我娘便被皇后传入宫中,我担心……” “你这小丫头,皇后可是你的亲姨母,你娘一奶同胞的亲姐姐,你担心什么?” “外公,您难道真的觉得璃月的担心是多余的吗?”璃月反问,却见岳兼的眉宇微微收紧。 “如果,她顾及亲生姐妹情份,当年,柳氏那个贱人会让我娘受辱吗?如果,她顾及亲生姐妹情份,会不顾及早有的婚约,让一个奴生的孩子当太子妃吗?” 岳兼眉宇越收越紧,缓缓站起身来。 “外公,赛马场一事,九公主伤的如此之重,她却在这个时候让我娘进宫,您说,她是何用意?” “马儿中毒?”璃月冷哼一声,“那可是大夏朝皇宫禁院御马监牵出来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纯种马驹,层层检验,就连马儿有点瘟疾便会弃而不用,更何况,中了这种毒还拉到赛马场上,而且当场毒发!” “我可以怀疑,有的人为了权力地位,已经想致我于死地,这样,外公就不会在我娘和她之间做任何的决择!” “外公,我娘已经入宫一天一夜了。”璃月的声放轻柔了些许,祈求的目光看着岳兼。 “不要说了,备马,入宫!” 看着岳兼的背影,璃月缓缓露出一抹笑意,急步追了上去。她就是上官璃月,皇后算漏了这一点。 才到凤辰宫内,璃月领着岳兼直接到了暂时安顿九公主的侧殿,只见一群宫女守在门外,着急的往屋内看着。 眼前的恨况让璃月眸色微暗,想必以九公主的脾性,又伤成这个样子,恨全都记在她头上,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岳氏。 只听一声细响,璃月飞速向屋内冲了进去。 “啪!”传来一道瓷器碎地的声音。 岳兼吃惊于璃月的反应能力,快步朝屋内走去,看到就是这样一幕。 璃月拿着瓷器碎片死死的抵住一个宫人的喉咙,只见一道血痕顺着那宫人脖子缓缓流了下来。一旁的岳氏惊恐的跪坐在地上,脸上明显的有几道青紫的痕迹。 看到小女儿这个模样,岳兼的心就好像水火一般倍受煎熬,他的大女儿,果然已经到了为了权力不顾一切的时候了吗?一股悲凉由心底升起。 “璃月,不要,不要!”岳氏紧紧的抓住璃月的手,要是在皇后的宫里杀了人,就算是安王也保不住她啊! 璃月咬牙将身旁的宫人踢飞了出去,转过身来看着岳氏狼狈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说过,要好好的保岳氏周全的,可是却让她受这等折辱。 “娘,疼吗?是谁打得你,是她吗?”璃月缓缓伸手指了指被她踢到墙角的宫人。 “不,是娘不小心撞的,没有人打娘亲,真的没有。”岳氏不断的摇头,她真的不能让璃月做出什么傻事来,不能因为她而陷危险之中。 璃月不顾岳氏的祈求,缓缓走了过去,一巴掌将昏迷的宫人抽醒了过来。只见那宫人满脸惊恐,颤抖着求饶。 “安王妃饶命,是公主吩咐奴婢这样做的,安王妃饶命啊!” 床上,一动不能动的九公主使出全身的力气拍打了一下床铺,上官璃月她怎么可以这么嚣张!这是凤辰宫,不是她的安王府。 “上官璃月,你给本宫住手!” 璃月恍若未闻,只是看着身下的宫人。 “是哪只手打的?” “安王妃饶命,奴婢冤枉啊。” “呲!”手起刀落,血流如注,只见那个宫人的手从手腕处被直接切断!断了的手掌落在地上还在痉挛…… 如此血腥残忍让岳兼都忍不住一阵心悸!眼前的这个丫头,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或者说,是用这的只手?” 只见那宫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带着无尽的惊恐再次昏了过去。 岳氏只是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摇头。 “来人!将安王妃拿下!”九公主几乎是喊破了喉咙。她可能忘了,在不久之前,所有的御林军,城防军,宵禁营的所有将士都归安王所管,而眼前的人是安王妃。 没有人傻到会让上次那件事情再重演一遍,一百多人刹那之间人头落地,谁敢动安王妃,那便是死的教训! 眼前死的只是一个宫女而已,跟本不算个事。 所剩下的太监宫女自然不敢上前,眼前那么血腥的一幕已经足够让她们心惊胆颤的了! ------题外话------ 求个评价,求个留言什么,有评价票的亲,施舍一个成不? 第五十二章 怕了?早干嘛去了! 皇后急速赶来,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直直的走到璃月面前,扬起手准备给璃月一巴掌……可是手腕被握住,一股强大的力道让皇后身形不稳的退后了几步。 “放肆!简直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璃月不理会皇后,缓缓走到岳氏身旁将吓呆了的岳氏扶了起来。却不曾想,岳氏突然冲到皇后面前,猛得跪了下来。 “长姐,都是妹妹的错,这件事与璃月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恕璃月冒犯之罪。” 璃月眉宇微紧,一把将岳氏拉了起来,“我何错之有?” “好,很好,那就让本宫看看,你这身小骨头有多硬!”皇后看着璃月,满眼愤恨,“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安王妃给本宫拉到院子里杖责四十!” 数十个太监快步而来,璃月一眼望去,唇角闪过一丝冷笑。这些太监那似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阉人,分明个个都有功底在身。看来,皇后今天是动真格的了! “住手!”一声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整个大殿顿时寂静无声。 皇后这才发现岳兼也在场,不由得一脸委屈的朝岳兼走了过去,恭敬的唤了一声,“父亲大人。” 此时,她的心中却恨不得将璃月乱棍打死!这个上官璃月她竟然还搬了救兵! “胡闹,胡闹!”岳兼气的胸前不停的起伏,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都退下去!”皇后一声令下,宫女太监如数退了出去。 “父亲,您先消消气。”皇后亲自端了一杯水给岳兼,突然用吃惊的眼光看着站在一旁的岳氏,“妹妹,你的脸是怎么了?” 靠!璃月简直想抓起桌上的水壶直接朝皇后的脸上砸过去! “被皇后娘娘的宫人打的!”璃月冷笑着说道,将岳氏扶着坐到一旁。 “什么?哪个宫人敢如此大胆,本宫非扒了她的皮不可!”皇后怒斥一声。 人不要脸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是如此的极品,璃月唇角带着一丝淡笑,看着皇后那精湛的演技。 “父亲,九儿正值盛年,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女儿心中难过,一朝入宫,尔虞我诈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如今九儿伤成这样,宫中不知多少人偷着乐。女儿命人将妹妹接入宫中,一来是我放心的人,二来,又是九儿的亲姨母,照顾起来,自然比这些宫人们要尽心的多。”皇后的脸真诚,说罢,竟然还拉住岳氏的手,一脸姐妹情深的模样。 “谁知,这些作死的宫人,竟然敢这样对妹妹!不一定是哪个心怀不轨之人的细作,想置我们姐妹二人与水火不溶的境地。女儿一定好好查查,至于那个宫人,送到暴室,乱棍打死作罢。” 果然是后宫出来的,璃月对皇后混淆事非的本事简直到了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地步,既然她还接着玩这个游戏,那么她就陪她玩到底! “皇后娘娘说言极是,璃月也是一时心急,见到母亲这样,才在凤辰宫内没了规矩,还望娘娘怒罪。”璃月突然一改刚刚的语气,竟然比皇后的语气还温柔客气起来。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这么多人看到你在宫里断人手掌,若是不做做样子,传言出去,本宫在六宫再难立足。璃月,你可明白本宫的苦心?” 璃月淡笑,“自然明白。” 岳氏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刚刚还水火不溶的模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和气起来?只是她的心依然紧紧的揪起,一刻也不敢放松。 岳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爹只希望你们,待百年之后,不要无颜去见你们早逝的娘!” “女儿知道。”岳氏与皇后齐声说道。 “今日之事,就不再提了,本宫一定会给妹妹一个交待,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宫里的人自然更不放心重用了,后宫事务又繁忙,九儿这段时间还得麻烦妹妹照顾。” 岳兼眉宇一紧,刚想拒绝,便听到璃月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娘娘所言极是,如今璃月也没有什么琐事缠身,就陪着娘亲一同照顾九公主,娘娘觉得可好?” “还是一家人,怎么都是血浓于水,你们能这样想,本宫自然是觉得欣慰,开心还来不及呢。” 岳兼心中一阵无力,他知道他没有能力阻止什么,看着眼前的大女儿,幽幽开口,“华清,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皇后眸色一沉,缓缓道,“女儿谨记在心。” 岳兼出宫时,特意将璃月叫到一旁。 “丫头,不管如何,得饶人处,且饶人。” 璃月轻笑摇摇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是找死。” 岳兼心中一阵怆然,这个丫头此时羽翼未丰,待她真正有实力的那天,这天下,恐怕再难安宁!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二十年前就已经决定的事情,不要可能在二十年后还会再起变化,罢了,罢了!不过,看她对岳氏的那分维护之情,心中多多少少得些安慰。 “外公家里可养得起两个闲人?”璃月突然冲着岳兼的背影问道。 岳兼缓缓转身,冲璃月慈祥一笑,故作思考了一下道,“家有良田十亩,自然养得起。” 璃月淡淡一笑,缓步向巍峨的宫门而去,她到要看看,皇后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是,璃月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凤辰宫后,九公主宁死也不愿意她们母女二人亲自来照料她,看着躺在床上,就连头都不能转一下的九公主,璃月笑的越发妖娆,现在她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怕,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皇后见九公主反应如此激烈,只得将璃月与岳氏安置在对面的偏殿。看着两人随着宫人离去的背影,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母后,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皇后默默的走到九公主床前,慈爱的摸了摸九公主因激动显得有些狰狞的脸。 “母后,自有安排。” 她好不容易苦心经营起来的一切,怎么可能被一个稚嫩未脱的女人给毁于一旦!上官秀纵然倒了,还有岳氏一族,到时岳华秋与上官璃月一死,岳氏一族怎么也得向太子靠拢!想到此皇后的心中闪过一丝冷笑。 第五十二章 怕了?早干嘛去了! 皇后急速赶来,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直直的走到璃月面前,扬起手准备给璃月一巴掌……可是手腕被握住,一股强大的力道让皇后身形不稳的退后了几步。 “放肆!简直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璃月不理会皇后,缓缓走到岳氏身旁将吓呆了的岳氏扶了起来。却不曾想,岳氏突然冲到皇后面前,猛得跪了下来。 “长姐,都是妹妹的错,这件事与璃月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恕璃月冒犯之罪。” 璃月眉宇微紧,一把将岳氏拉了起来,“我何错之有?” “好,很好,那就让本宫看看,你这身小骨头有多硬!”皇后看着璃月,满眼愤恨,“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安王妃给本宫拉到院子里杖责四十!” 数十个太监快步而来,璃月一眼望去,唇角闪过一丝冷笑。这些太监那似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阉人,分明个个都有功底在身。看来,皇后今天是动真格的了! “住手!”一声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整个大殿顿时寂静无声。 皇后这才发现岳兼也在场,不由得一脸委屈的朝岳兼走了过去,恭敬的唤了一声,“父亲大人。” 此时,她的心中却恨不得将璃月乱棍打死!这个上官璃月她竟然还搬了救兵! “胡闹,胡闹!”岳兼气的胸前不停的起伏,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都退下去!”皇后一声令下,宫女太监如数退了出去。 “父亲,您先消消气。”皇后亲自端了一杯水给岳兼,突然用吃惊的眼光看着站在一旁的岳氏,“妹妹,你的脸是怎么了?” 靠!璃月简直想抓起桌上的水壶直接朝皇后的脸上砸过去! “被皇后娘娘的宫人打的!”璃月冷笑着说道,将岳氏扶着坐到一旁。 “什么?哪个宫人敢如此大胆,本宫非扒了她的皮不可!”皇后怒斥一声。 人不要脸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是如此的极品,璃月唇角带着一丝淡笑,看着皇后那精湛的演技。 “父亲,九儿正值盛年,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女儿心中难过,一朝入宫,尔虞我诈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如今九儿伤成这样,宫中不知多少人偷着乐。女儿命人将妹妹接入宫中,一来是我放心的人,二来,又是九儿的亲姨母,照顾起来,自然比这些宫人们要尽心的多。”皇后的脸真诚,说罢,竟然还拉住岳氏的手,一脸姐妹情深的模样。 “谁知,这些作死的宫人,竟然敢这样对妹妹!不一定是哪个心怀不轨之人的细作,想置我们姐妹二人与水火不溶的境地。女儿一定好好查查,至于那个宫人,送到暴室,乱棍打死作罢。” 果然是后宫出来的,璃月对皇后混淆事非的本事简直到了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地步,既然她还接着玩这个游戏,那么她就陪她玩到底! “皇后娘娘说言极是,璃月也是一时心急,见到母亲这样,才在凤辰宫内没了规矩,还望娘娘怒罪。”璃月突然一改刚刚的语气,竟然比皇后的语气还温柔客气起来。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这么多人看到你在宫里断人手掌,若是不做做样子,传言出去,本宫在六宫再难立足。璃月,你可明白本宫的苦心?” 璃月淡笑,“自然明白。” 岳氏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刚刚还水火不溶的模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和气起来?只是她的心依然紧紧的揪起,一刻也不敢放松。 岳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爹只希望你们,待百年之后,不要无颜去见你们早逝的娘!” “女儿知道。”岳氏与皇后齐声说道。 “今日之事,就不再提了,本宫一定会给妹妹一个交待,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宫里的人自然更不放心重用了,后宫事务又繁忙,九儿这段时间还得麻烦妹妹照顾。” 岳兼眉宇一紧,刚想拒绝,便听到璃月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娘娘所言极是,如今璃月也没有什么琐事缠身,就陪着娘亲一同照顾九公主,娘娘觉得可好?” “还是一家人,怎么都是血浓于水,你们能这样想,本宫自然是觉得欣慰,开心还来不及呢。” 岳兼心中一阵无力,他知道他没有能力阻止什么,看着眼前的大女儿,幽幽开口,“华清,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皇后眸色一沉,缓缓道,“女儿谨记在心。” 岳兼出宫时,特意将璃月叫到一旁。 “丫头,不管如何,得饶人处,且饶人。” 璃月轻笑摇摇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是找死。” 岳兼心中一阵怆然,这个丫头此时羽翼未丰,待她真正有实力的那天,这天下,恐怕再难安宁!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二十年前就已经决定的事情,不要可能在二十年后还会再起变化,罢了,罢了!不过,看她对岳氏的那分维护之情,心中多多少少得些安慰。 “外公家里可养得起两个闲人?”璃月突然冲着岳兼的背影问道。 岳兼缓缓转身,冲璃月慈祥一笑,故作思考了一下道,“家有良田十亩,自然养得起。” 璃月淡淡一笑,缓步向巍峨的宫门而去,她到要看看,皇后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是,璃月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凤辰宫后,九公主宁死也不愿意她们母女二人亲自来照料她,看着躺在床上,就连头都不能转一下的九公主,璃月笑的越发妖娆,现在她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怕,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皇后见九公主反应如此激烈,只得将璃月与岳氏安置在对面的偏殿。看着两人随着宫人离去的背影,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母后,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皇后默默的走到九公主床前,慈爱的摸了摸九公主因激动显得有些狰狞的脸。 “母后,自有安排。” 她好不容易苦心经营起来的一切,怎么可能被一个稚嫩未脱的女人给毁于一旦!上官秀纵然倒了,还有岳氏一族,到时岳华秋与上官璃月一死,岳氏一族怎么也得向太子靠拢!想到此皇后的心中闪过一丝冷笑。 第五十三章 岳氏的殊荣 偏殿离凤辰宫的主殿较远,更像是隔开了的两座宫院,整个院落很寂静,仿佛从来都没有人住过一般,屋内分内室,外厅,还有一个小偏厅,几乎全是木制的摆设…… 璃月扶岳氏坐好,命人煮了些鸡蛋。不一会,宫女将清水中泡着的鸡蛋端了上来,璃月亲手剥了壳。轻轻的在岳氏的脸上滚着。她心里憋着一肚子的话,看到岳氏失魂的模样,却又不忍心苛责,柔声轻问,“疼吗?” 岳氏连摇头,慈爱的看着璃月,“不疼,娘一点都不疼。” 璃月无奈叹了一口气,坐在岳氏对面,轻轻的抚着岳氏脸上的那些青紫的痕迹。 “小时候,长姐对我很好,我身子弱,每次她出门都要给我带好吃的回来,不管是苏记的蜜饯还是钱记的香酥饼子,还是街头叫卖的糖葫芦,她都会买给我。” 璃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若是普通人家,或许这个姐姐会照顾这个身子弱的妹妹一辈子,可是,毕竟所处的环境不同,人都是会变的!只见岳氏仿佛陷入回忆之中,她也只能扮演好一下听众的角色。 “有一天,长姐回到府上,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她说,她要嫁给太子,以后她就是太子妃了!她说,皇宫是多么的富丽堂皇,琉璃白玉是多么的奢华耀眼。”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先祖有训,历朝皇后,必然出在岳家,这是岳家的荣耀,也是岳家的女子不可逃避的宿命,先皇后嫁入宫中,才三年便因病故去,娘满是担忧,可是长姐却欣喜若狂,如愿得嫁于太子,几年后,如愿的母仪天下。” 璃月换了一个鸡蛋再轻轻的敷在岳氏脸上,一言不发的聆听着。 岳氏突然陷入沉思之中,不再言语,那脸上受伤的神色溢于言表。也许是想到现在的情况,再对比以前,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娘亲,后宫的血腥不亚于四面硝烟的战场,皇后稳坐高位这么多年,自然有她的手段,如今,她早已不是岳府的嫡长女,而是一朝之后,六宫之主。” 岳氏沉默,不再言语,她又何尝不知,从上,心疼她,爱护她的长姐早已经变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管不顾柳氏的原因。她只是性子柔弱了点,但她并不是傻子。若是没有皇后在背后撑腰,柳氏又有什么能耐能够在上官府安安稳稳的呆着。 只是,她做不来柳氏的八面玲珑,她也不想让她唯一的女儿进入那个表面上奢华却黑暗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便也由着柳氏母女去了。 “娘亲,你相信我,皇后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岳氏微惊,细细的品味着璃月的话,最终,缓缓摇了摇头,“傻丫头,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不会那么做的。” 璃月轻笑,轻轻的握住岳氏的手,“但愿,昨天晚上你一夜未睡,早些休息。”将岳氏扶到内室。 不过午时,依稀可听到九公主的偏殿里时不时传来打骂声,虽然隔着凤辰宫有一段距离,声音依然清晰可闻。光是侍候的宫人都达到三十多人,太医更是轮值守候,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只是九公主那刁蛮的性子,逢此变故更加的变本加利,才短短的时间,便见到宫女太监被罚,轻则掌嘴,重则板子,更有甚者,直接拉到暴室一通乱打,死了便丢到乱葬岗。 璃月见岳氏已经沉沉睡去,目光反反复复看着这屋内的一切摆设,一股桐油的味道几乎不易察觉,但是这股味道逃不出璃月的嗅觉,这屋内,所有的木制家具全都刷了一层桐油,尤其是房顶的那几根横梁。璃月轻笑一下,岳氏永远也想象不到人性不可见光的阴暗一面。即使受到这样的屈辱,竟然还幻想皇后能够有仁慈的一面。 璃月缓步走到院落,只见几个洒扫的宫人时不时的朝她的方向望来,这向个宫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宫女太监,看那身段及走路的姿势,身手肯定不错,她们这分明是被软禁了。 岳氏极其疲惫,醒来时,已是午时已过,用了些吃食后,便一人坐在窗前发呆,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四合,宁静的夜色下,一股凝重的气息萦绕不去,透过虚掩的窗户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只见殿宇之上有几个人影,那些人一动不动的低俯在那一动不动,手中握着的是作工精致的弓弩,而暗伏在这里的绝不只这么一点人。看了一眼岳氏,璃月心打消了那个冒险的念头。 如果,现在就带着岳氏逃出去,两人安然无恙的离开的机率为零。 缓缓打开房门,看着外面值夜的宫女吩咐道,“去打盆水来。” 宫女立即领命而去,不一会端来一盆温水,璃月坐在长椅之上,缓缓将鞋子退了。那宫女欲上前服侍,却被璃月闪开。 “退下,不用侍候了。” 那宫女迅速退了出去,将门轻轻的拉上。 璃月迅速的的穿好鞋子,一把将水盆子拉到一侧。这间偏殿,建设时用的木料是极其燃烧的材质,而且又刷了一层桐油,若是遇到火星,倾刻间便能烧着。不管如何,还有冷夜以及那些宗政无忧安插的御林军,她一进宫,冷夜肯定已经盯着凤辰宫这边,想到此,她感觉好像有一了道坚实的后盾一般。 以前,每每执行任务,都是报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若是自己失手了,就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而如今,有后盾的感觉竟然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月色透过白色的窗纸染上了一层乳白,璃月仿佛看同一片天空的绥远,月色下那抹清冷不可亵渎的月色身影。 璃月不禁甩甩头,她怎么可能会突然想到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翻身上床,合衣睡在岳氏的身侧,轻轻的为岳氏压了压被角,今夜她断然不敢安心入睡。 一个时辰过后,世间万物都好像沉睡了一般,夜,寂静无声。璃月看了看已然倾斜了的月影,黑暗之中,那道目光如同灵敏的猫儿一样,敏锐的五感仔细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屋内,璃月立即掩住口鼻,刚刚捂住岳氏的唇,岳氏也惊醒了过来,看着璃月的模样,下意思的不敢出声。 味道渐渐散去,璃月这才松开,示意岳氏不要动,翻身下床。 第五十三章 岳氏的殊荣 偏殿离凤辰宫的主殿较远,更像是隔开了的两座宫院,整个院落很寂静,仿佛从来都没有人住过一般,屋内分内室,外厅,还有一个小偏厅,几乎全是木制的摆设…… 璃月扶岳氏坐好,命人煮了些鸡蛋。不一会,宫女将清水中泡着的鸡蛋端了上来,璃月亲手剥了壳。轻轻的在岳氏的脸上滚着。她心里憋着一肚子的话,看到岳氏失魂的模样,却又不忍心苛责,柔声轻问,“疼吗?” 岳氏连摇头,慈爱的看着璃月,“不疼,娘一点都不疼。” 璃月无奈叹了一口气,坐在岳氏对面,轻轻的抚着岳氏脸上的那些青紫的痕迹。 “小时候,长姐对我很好,我身子弱,每次她出门都要给我带好吃的回来,不管是苏记的蜜饯还是钱记的香酥饼子,还是街头叫卖的糖葫芦,她都会买给我。” 璃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若是普通人家,或许这个姐姐会照顾这个身子弱的妹妹一辈子,可是,毕竟所处的环境不同,人都是会变的!只见岳氏仿佛陷入回忆之中,她也只能扮演好一下听众的角色。 “有一天,长姐回到府上,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她说,她要嫁给太子,以后她就是太子妃了!她说,皇宫是多么的富丽堂皇,琉璃白玉是多么的奢华耀眼。”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先祖有训,历朝皇后,必然出在岳家,这是岳家的荣耀,也是岳家的女子不可逃避的宿命,先皇后嫁入宫中,才三年便因病故去,娘满是担忧,可是长姐却欣喜若狂,如愿得嫁于太子,几年后,如愿的母仪天下。” 璃月换了一个鸡蛋再轻轻的敷在岳氏脸上,一言不发的聆听着。 岳氏突然陷入沉思之中,不再言语,那脸上受伤的神色溢于言表。也许是想到现在的情况,再对比以前,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娘亲,后宫的血腥不亚于四面硝烟的战场,皇后稳坐高位这么多年,自然有她的手段,如今,她早已不是岳府的嫡长女,而是一朝之后,六宫之主。” 岳氏沉默,不再言语,她又何尝不知,从上,心疼她,爱护她的长姐早已经变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管不顾柳氏的原因。她只是性子柔弱了点,但她并不是傻子。若是没有皇后在背后撑腰,柳氏又有什么能耐能够在上官府安安稳稳的呆着。 只是,她做不来柳氏的八面玲珑,她也不想让她唯一的女儿进入那个表面上奢华却黑暗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便也由着柳氏母女去了。 “娘亲,你相信我,皇后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岳氏微惊,细细的品味着璃月的话,最终,缓缓摇了摇头,“傻丫头,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不会那么做的。” 璃月轻笑,轻轻的握住岳氏的手,“但愿,昨天晚上你一夜未睡,早些休息。”将岳氏扶到内室。 不过午时,依稀可听到九公主的偏殿里时不时传来打骂声,虽然隔着凤辰宫有一段距离,声音依然清晰可闻。光是侍候的宫人都达到三十多人,太医更是轮值守候,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只是九公主那刁蛮的性子,逢此变故更加的变本加利,才短短的时间,便见到宫女太监被罚,轻则掌嘴,重则板子,更有甚者,直接拉到暴室一通乱打,死了便丢到乱葬岗。 璃月见岳氏已经沉沉睡去,目光反反复复看着这屋内的一切摆设,一股桐油的味道几乎不易察觉,但是这股味道逃不出璃月的嗅觉,这屋内,所有的木制家具全都刷了一层桐油,尤其是房顶的那几根横梁。璃月轻笑一下,岳氏永远也想象不到人性不可见光的阴暗一面。即使受到这样的屈辱,竟然还幻想皇后能够有仁慈的一面。 璃月缓步走到院落,只见几个洒扫的宫人时不时的朝她的方向望来,这向个宫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宫女太监,看那身段及走路的姿势,身手肯定不错,她们这分明是被软禁了。 岳氏极其疲惫,醒来时,已是午时已过,用了些吃食后,便一人坐在窗前发呆,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四合,宁静的夜色下,一股凝重的气息萦绕不去,透过虚掩的窗户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只见殿宇之上有几个人影,那些人一动不动的低俯在那一动不动,手中握着的是作工精致的弓弩,而暗伏在这里的绝不只这么一点人。看了一眼岳氏,璃月心打消了那个冒险的念头。 如果,现在就带着岳氏逃出去,两人安然无恙的离开的机率为零。 缓缓打开房门,看着外面值夜的宫女吩咐道,“去打盆水来。” 宫女立即领命而去,不一会端来一盆温水,璃月坐在长椅之上,缓缓将鞋子退了。那宫女欲上前服侍,却被璃月闪开。 “退下,不用侍候了。” 那宫女迅速退了出去,将门轻轻的拉上。 璃月迅速的的穿好鞋子,一把将水盆子拉到一侧。这间偏殿,建设时用的木料是极其燃烧的材质,而且又刷了一层桐油,若是遇到火星,倾刻间便能烧着。不管如何,还有冷夜以及那些宗政无忧安插的御林军,她一进宫,冷夜肯定已经盯着凤辰宫这边,想到此,她感觉好像有一了道坚实的后盾一般。 以前,每每执行任务,都是报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若是自己失手了,就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而如今,有后盾的感觉竟然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月色透过白色的窗纸染上了一层乳白,璃月仿佛看同一片天空的绥远,月色下那抹清冷不可亵渎的月色身影。 璃月不禁甩甩头,她怎么可能会突然想到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翻身上床,合衣睡在岳氏的身侧,轻轻的为岳氏压了压被角,今夜她断然不敢安心入睡。 一个时辰过后,世间万物都好像沉睡了一般,夜,寂静无声。璃月看了看已然倾斜了的月影,黑暗之中,那道目光如同灵敏的猫儿一样,敏锐的五感仔细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屋内,璃月立即掩住口鼻,刚刚捂住岳氏的唇,岳氏也惊醒了过来,看着璃月的模样,下意思的不敢出声。 味道渐渐散去,璃月这才松开,示意岳氏不要动,翻身下床。 第五十四章 嚣张的提醒 细微的声响从房外的走廊上传来,璃月轻轻的靠在墙边将外面的动静听的真真切切,隐隐的,一股桐油的味道扑鼻子而来,在月色清冷的光辉下璃月的眼中缓缓染上一层寒霜…… 轻轻的拉了一下门,赫然发现已从外面锁死。回头再看,岳氏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糟了!岳氏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这样的迷香岂是她能承受的。 “不能睡!”璃月用力的朝岳氏的人中穴掐了了下,再重重一击打在岳氏耳后。 岳氏感觉一阵刺痛,顿感清醒不少,茫然的看着璃月,不知所措。突然,火光冲天,刹那间照亮了整间屋子,刹那间四面都是通火的火光,整个殿宇如被淹没在火海之中! 岳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这一刻,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飞速的朝门口的方向而去,拼命的晃动了两下,却只是徒劳。 “救命啊!走水了!” “咳咳!”浓烟四起,灌入整个屋内,璃月一把扯过岳氏,两人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将岳氏安顿好,璃月迅速的拉出那盆事先准备好的水,将被褥浸湿后迅速的堵在门口,浓烟顿时少了些,剩下的水不多,只浸湿了一些衣服,全都披在岳氏的身上。 屋外冲天的火光,岳氏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璃月说的对,人是会变的,会变的如此的心狠手辣!心中猛然一阵绞痛。 “咳咳!咳咳!”突然,岳氏脸颊通红,好似难以呼吸一般,璃月心中一惊,这才想起岳氏心脏一直不太好。 “娘,会没事的,你一定要支持住!”纵使面对这样四面火海的场面,璃月也不曾这样慌乱过,岳氏是第一个她要保护的人,她绝对不允许岳氏在她的面前出任何的意外。 “娘!你一定要冷静,再过一会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璃月,快走!你快走,不要管娘!”岳氏吃力的将身上的湿衣服拿了下来,却被璃月按了回去。 “不要,不要管我。”岳氏死命的推着璃月,屋内浓烟越来越浓烈,几乎看不到近在咫尺璃月,岳氏缓缓伸出手,想摸一下璃月的脸颊,她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炽热的感觉要将人的皮肤烤焦一般,璃月一把抓住过被褥,盖住两人。 “娘,你要是有事,我会杀了他们所有人,真的!”说罢,璃月一把拉起岳氏,火势力燃烧的速度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水,快找水源灭火!”外面,人声鼎沸。 是冷夜的声音,冷夜带着御林军来救火了,速度快的让璃月诧异。 突然,璃月缓缓朝房顶望去,只见一道横梁已经满是火苗,噼噼啪啪的往下落着黑灰,“咔”一声脆响至头顶传来,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岳氏推到一旁,飞速的闪身躲开,只见那道横梁顿时落了下来,满室都是零星的火花,那道烧的正旺的横梁横在岳氏与璃月之间,行成了一道生死之隔。 一道人影迅速的冲入大火之中,璃月瞧见,除了冷夜之外,还有另一道身影,不,是两道。 “王妃!”冷夜一把拉住璃月,将一件打湿了的袍子披在璃月的身上。 璃月飞速朝岳氏的方向而去,满是水的袍子披到岳氏的身上,用力一推,将岳氏送到冷夜的怀里。 “不用管我,马上带我娘出去!”璃月嘶吼着命令道。 “咔!”被烧的不堪重负的房顶上不断的落下带火的梁木,璃月顿时被火海包围! 一截又一截带火的断木纷纷砸了下来,璃月艰难的躲避着,衣衫还是被火烧着,璃月迅速的将身上繁冗的外衣脱了下来,横空一扫,火苗被风力扫开一定的距离,趁着这个空隙,璃月看到了两个满脸着急的身影,正在找合适的机会朝她的方向冲过来。 突然,璃月一个翻滚,朝那两个人的方向而去。 七皇子脸色一紧,火光照亮的眼底写满浓浓的担忧!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不能消停点等着他们想办法去救她吗?! 突然,一道横梁正朝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落了下来。七皇子不假思索,迅速的朝那个小小的身影而去,挥去手臂硬生生的将那道带火的横梁挡了出去。 “快走!”四皇子趁机一把将璃月扯了出来。 “七皇子!”璃月身形未稳,惊呼一声。 “回来!”四皇子冷喝一声,一把将又要上前的璃月拉了回来。 璃月侧目,恍然发现,这个鸡婆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么郑重的表情。 四皇直直的朝火光冲了过去,拿着湿了水的袍子,朝七皇子所在的地方甩去,七皇子趁机拉住,一个借力从火海之中跳了出来,两人身上均沾了火苗,索性进来时都湿了水,很快便被扑灭。 “走!” “快离开这里!” 七皇子与四皇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将那个湿了的袍子披在璃月的身影,一人拉着一边迅速的朝被烧的只剩一几根残木的门冲去。 皇后看着昏迷的醒的岳氏,目光死死的盯着犹如一片火海的殿宇,只见在个人影从火海之中窜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看了看暗处,轻轻的做了个手势,只见阴暗的四周,几道黑色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三个人被脸上被熏的如同黑炭一样,五官难辨,只是从身形依稀可以看得出几人的身份。 璃月扯下身上的湿袍子,迅速的朝岳氏的方向而去。 “娘,娘!”探了探岳氏的气息,虚弱的很,就只是这口微弱的气息,都能让璃月无比的安心。不管怎么样,只要岳氏没有生命之危就好。 要不然,她一定说到做到!缓缓朝皇后的方向望去,只见皇后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璃月淡漠的冷冷一笑。 看着那抹笑容,皇后只感觉背后发凉,面色无常的朝璃月与岳氏走了过去。 “太医,快给安王妃瞧瞧,有没有伤到!”那个急切的仿佛是璃月亲生母亲的模样,真的让璃月有一种想直接甩她一巴掌的冲动。 “是!”太医应声答道,看到璃月清冷的眼神,顿时退后一步。 “不劳娘娘费心,府上自有大夫,我们回安王府好好瞧瞧便是。”璃月说完,示意冷夜将岳氏抬了起来。 “只是,有一句话要提醒皇后娘娘。” ------题外话------ ps:《刁妃》明日入v,呼唤首订,能追的,紫怜万分感谢!因收费而不能追的,说声抱歉。再次对支持紫怜的亲爱的美人们致上最诚挚的谢意! 第五十四章 嚣张的提醒 细微的声响从房外的走廊上传来,璃月轻轻的靠在墙边将外面的动静听的真真切切,隐隐的,一股桐油的味道扑鼻子而来,在月色清冷的光辉下璃月的眼中缓缓染上一层寒霜…… 轻轻的拉了一下门,赫然发现已从外面锁死。回头再看,岳氏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糟了!岳氏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这样的迷香岂是她能承受的。 “不能睡!”璃月用力的朝岳氏的人中穴掐了了下,再重重一击打在岳氏耳后。 岳氏感觉一阵刺痛,顿感清醒不少,茫然的看着璃月,不知所措。突然,火光冲天,刹那间照亮了整间屋子,刹那间四面都是通火的火光,整个殿宇如被淹没在火海之中! 岳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这一刻,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飞速的朝门口的方向而去,拼命的晃动了两下,却只是徒劳。 “救命啊!走水了!” “咳咳!”浓烟四起,灌入整个屋内,璃月一把扯过岳氏,两人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将岳氏安顿好,璃月迅速的拉出那盆事先准备好的水,将被褥浸湿后迅速的堵在门口,浓烟顿时少了些,剩下的水不多,只浸湿了一些衣服,全都披在岳氏的身上。 屋外冲天的火光,岳氏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璃月说的对,人是会变的,会变的如此的心狠手辣!心中猛然一阵绞痛。 “咳咳!咳咳!”突然,岳氏脸颊通红,好似难以呼吸一般,璃月心中一惊,这才想起岳氏心脏一直不太好。 “娘,会没事的,你一定要支持住!”纵使面对这样四面火海的场面,璃月也不曾这样慌乱过,岳氏是第一个她要保护的人,她绝对不允许岳氏在她的面前出任何的意外。 “娘!你一定要冷静,再过一会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璃月,快走!你快走,不要管娘!”岳氏吃力的将身上的湿衣服拿了下来,却被璃月按了回去。 “不要,不要管我。”岳氏死命的推着璃月,屋内浓烟越来越浓烈,几乎看不到近在咫尺璃月,岳氏缓缓伸出手,想摸一下璃月的脸颊,她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炽热的感觉要将人的皮肤烤焦一般,璃月一把抓住过被褥,盖住两人。 “娘,你要是有事,我会杀了他们所有人,真的!”说罢,璃月一把拉起岳氏,火势力燃烧的速度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水,快找水源灭火!”外面,人声鼎沸。 是冷夜的声音,冷夜带着御林军来救火了,速度快的让璃月诧异。 突然,璃月缓缓朝房顶望去,只见一道横梁已经满是火苗,噼噼啪啪的往下落着黑灰,“咔”一声脆响至头顶传来,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岳氏推到一旁,飞速的闪身躲开,只见那道横梁顿时落了下来,满室都是零星的火花,那道烧的正旺的横梁横在岳氏与璃月之间,行成了一道生死之隔。 一道人影迅速的冲入大火之中,璃月瞧见,除了冷夜之外,还有另一道身影,不,是两道。 “王妃!”冷夜一把拉住璃月,将一件打湿了的袍子披在璃月的身上。 璃月飞速朝岳氏的方向而去,满是水的袍子披到岳氏的身上,用力一推,将岳氏送到冷夜的怀里。 “不用管我,马上带我娘出去!”璃月嘶吼着命令道。 “咔!”被烧的不堪重负的房顶上不断的落下带火的梁木,璃月顿时被火海包围! 一截又一截带火的断木纷纷砸了下来,璃月艰难的躲避着,衣衫还是被火烧着,璃月迅速的将身上繁冗的外衣脱了下来,横空一扫,火苗被风力扫开一定的距离,趁着这个空隙,璃月看到了两个满脸着急的身影,正在找合适的机会朝她的方向冲过来。 突然,璃月一个翻滚,朝那两个人的方向而去。 七皇子脸色一紧,火光照亮的眼底写满浓浓的担忧!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不能消停点等着他们想办法去救她吗?! 突然,一道横梁正朝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落了下来。七皇子不假思索,迅速的朝那个小小的身影而去,挥去手臂硬生生的将那道带火的横梁挡了出去。 “快走!”四皇子趁机一把将璃月扯了出来。 “七皇子!”璃月身形未稳,惊呼一声。 “回来!”四皇子冷喝一声,一把将又要上前的璃月拉了回来。 璃月侧目,恍然发现,这个鸡婆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么郑重的表情。 四皇直直的朝火光冲了过去,拿着湿了水的袍子,朝七皇子所在的地方甩去,七皇子趁机拉住,一个借力从火海之中跳了出来,两人身上均沾了火苗,索性进来时都湿了水,很快便被扑灭。 “走!” “快离开这里!” 七皇子与四皇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将那个湿了的袍子披在璃月的身影,一人拉着一边迅速的朝被烧的只剩一几根残木的门冲去。 皇后看着昏迷的醒的岳氏,目光死死的盯着犹如一片火海的殿宇,只见在个人影从火海之中窜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看了看暗处,轻轻的做了个手势,只见阴暗的四周,几道黑色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三个人被脸上被熏的如同黑炭一样,五官难辨,只是从身形依稀可以看得出几人的身份。 璃月扯下身上的湿袍子,迅速的朝岳氏的方向而去。 “娘,娘!”探了探岳氏的气息,虚弱的很,就只是这口微弱的气息,都能让璃月无比的安心。不管怎么样,只要岳氏没有生命之危就好。 要不然,她一定说到做到!缓缓朝皇后的方向望去,只见皇后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璃月淡漠的冷冷一笑。 看着那抹笑容,皇后只感觉背后发凉,面色无常的朝璃月与岳氏走了过去。 “太医,快给安王妃瞧瞧,有没有伤到!”那个急切的仿佛是璃月亲生母亲的模样,真的让璃月有一种想直接甩她一巴掌的冲动。 “是!”太医应声答道,看到璃月清冷的眼神,顿时退后一步。 “不劳娘娘费心,府上自有大夫,我们回安王府好好瞧瞧便是。”璃月说完,示意冷夜将岳氏抬了起来。 “只是,有一句话要提醒皇后娘娘。” ------题外话------ ps:《刁妃》明日入v,呼唤首订,能追的,紫怜万分感谢!因收费而不能追的,说声抱歉。再次对支持紫怜的亲爱的美人们致上最诚挚的谢意! 第五十五章 娘炮(求首订啊,美人们) 璃月缓步走到皇后面前,微微斜身又补了一句,“这天干物燥的,要时刻提防着,千万别再走水,尤其是九公主那里,她动也不能动,像这等迅猛的火势,到时逃都逃不出来,只能被活活烧成灰烬!” 皇后面色一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愤恨难忍,却还是装的一脸平淡,今天,她算是领教了上官璃月的嚣张!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四皇子与七皇子竟然会同时赶来营救这个女人! “安王妃多虑了……”皇后淡然回应,威胁她是吗,这次是她侥幸,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娘娘,我娘亲受伤,不能在宫中照料九公主,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大度一笑,轻轻的拍了拍璃月的肩膀,“何罪之有,本宫心中愧疚的很,幸好有惊无险。” 一抹冷艳的笑容在璃月的辰边绽放,转身朝身后的冷夜吩咐道:“回府。” 见到火光的太子匆匆而来,正好与快步离去的璃月与之擦肩而过,太子回身,直直的看着那道狼狈却不失桀骜的背影。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也如那个被火烧毁的偏殿,轰然坍塌! 七皇子托起一只手臂,衣服已经烧着,一片焦黑,揭开那层衣服,只见胳膊上大片的皮肤已被烧的成粉白色,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七皇弟,你受伤了,要不要找太医瞧瞧?”四皇子理了理他乱的跟鸟窝的头发,焦黑焦黑的,身上也有几处破洞,有烧伤的痕迹,不过,他最担心是他的模样,这样的发型,简直是无法见人啊! “这点伤,不碍的。” “你这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咱们拼死相救,她一句谢谢都没有。”四皇子冷哼一声,十分不爽的揪着他的头发,心疼的简直是无以复加。 七皇子看了看已经被御林军控制的火势,不理会暗自伤神的四皇子,缓步离去。宫闱还是那座宫闱,阴谋,暗斗,血腥,权力,争夺丝毫未变。而他也从来没有觉得,陷入火海之中的上官璃月是受害者,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朝这里飞奔而来。 安王府内灯火通明,宗政无忧特意将华一脉留下,却派上了大用处,锦儿与瑟儿忙碌的为璃月擦着冰蓝色的药膏,原本这一身如凝脂一般的皮肤被热浪灼成了麦色,干巴巴的,两个小丫头看着都觉得心疼。 璃月感觉身上的那层皮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这才想到,那天冲入火海里的七皇子与四皇子,不管如何,他们两人都拼着生命危险前来相救,这份情,她记下了。 “药还有吗?” “有,当然有。”锦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分成两份给我准备好。”璃月吩咐完,缓缓套上外衣,挽起被火烤的焦硬的发丝,铜镜里的人儿,带着一副冰冷的气息,整理了一下衣服,缓步走出门房门。 天色还有些灰暗,璃月抬眸看着东方泛着鱼肚白的天空,想着在云中客的时候,除了倾城修罗这个绰号之外,还有一个九尾狐绰号,就连秦沐阳那个变态都说她有九条命,条条硬的跟茅坑里的臭石头,阎王殿都不敢收她!想要对付她,就凭皇后的狠辣,火候还是欠了些。 淡笑一下,缓步朝岳氏的院子走了过去,有华一脉在,岳氏断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自然是放心的,推门而入,便见到外室的桌子旁坐着的岳兼父子,缓步朝两人走了过去。 “外公,舅父。” “璃月,你有没有伤着?”岳兼的声音多了几分亲切与慈爱。 “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已上了药了,到是我娘,差点就见不到外公了。” 岳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染上一丝愁绪,他纵然能够将大夏的大局势看的有几分透彻,可是,遇到他自己的事情,他很难再以旁观者的眼光看待。 久久之后,岳兼缓缓站起身来,“天亮了,我入宫一趟。” “且慢!外公此番入宫,所为何事?”璃月挡在岳兼面前。 岳兼一时气结,他去干嘛?当然是去问问他那个大女儿,为什么要下此毒手,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外公,天干物燥,走水很正常,只是我与娘亲时运不济,陷身火海之中没有生命之危,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璃月拉着岳兼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 岳兼不可致信的望着眼前的璃月,猜不出她是何用意。这样善解人意的模样可不是她的本性。 “外公早就看淡了功名利禄,难道,想再陷泥潭之中吗?”璃月冷静的声音传来,如提壶灌顶,一语惊醒被愤怒占据的理智。 屋内,一阵沉默,璃月看着岳兼的模样,心中一阵冷笑,皇后这招,螳螂捕蝉,却没想到,她来个黄雀在后!原本,皇后招岳氏进宫也只是为了牵制她,她给了一个机会给皇后,若是皇后不下狠手,这戏,还真没法演下去。 岳兼的心中窝着一团气,气的是岳氏一族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女!可是,这一入宫门万般无奈皆身不由已的滋味他比谁都清楚! “你说说,外公该怎么办?”岳兼有些颓丧的坐了下来,他又何尝不知岳氏所处的尴尬境地,如今朝中势力暗中汹涌澎湃,稳坐高位的皇帝自然不想让好不容易踢出去的岳氏一族再掺和进来。 璃月看得出岳兼的纠结,而她一直牵引着局势走到这种境地就是想让岳兼彻底的看清皇后的真面目,从而,对皇后死心。朝中,大多支持太子的人多多少少还是顾及岳兼手中的那柄震龙戟。 而她要的是乱,只有乱了,她才能浑水摸鱼! “祭祖节已过,外公也该回乡了。”璃月的声音娓娓而来。 岳兼父子互望了一眼,她的意思是,让他们走?他们何尝不想走,可是眼前的情况,他怎么能撒手不管! “二十年前,外公怎么做的,二十年后,依然可以!岳氏一族在大夏开国以来,就倍受殊荣,外界看来,这是何等的荣耀,而外公却明白这其中的无奈,既然为了岳氏一族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二十年后又让这个选择失去意义呢?” 璃月说罢,缓缓朝还昏迷不醒的岳氏走了过去。细心的将被角拉好,轻轻的拿起药涂着岳氏被灼伤的地方,不理会岳兼父子两人的沉默。 一柱香的时间,从来都没有觉得是如此的漫长,岳兼面色凝重,活了大半倍子,早就想的清清楚楚的东西,到头来,却让一个小丫头来提点自己。这一柱香的时间,他想的最多的是那两个被他养的敦厚憨直的孙子。岳氏的后人,已经不再是叱咤朝堂的肱骨之臣,也不适合权力之中尔虞我诈,现在的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父亲,你去哪?”突然传来岳戍的声音。 “入宫,向皇上请辞。” 璃月淡笑一下,那抹笑容直到岳兼的身影从她的神线里消失才缓缓收起,她到要看看,皇后还有什么本事。 岳兼此次,再想安然脱身,一定会交出震龙戟。这样的结果,与其说是她想要的,更贴切点,应该是大夏皇帝想要的!因为,从今天起,大夏朝就再没有独获殊荣的岳氏一族,更没有那个可以另皇帝尊严尽失的震龙戟。而大夏皇帝,再也不会顾及皇后是岳氏之女的身份。 三日后,岳氏虚弱的被李嬷嬷扶上即将远行的车马,璃月突然瞧见,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那个弱冠少年,唯唯诺诺的跟在那两个活宝兄弟身后,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短短的时日,就如同个霜打的茄子一般。 上官东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岳氏发现璃月面色微变,柔声解释道,“他只是个孩子,如今也怪可怜的。” “全世界的人都可怜,那都认作你儿女算了,就别要璃月了,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璃月拉了拉岳氏身上的披风,语气虽然生硬,几分娇嗔怎么也掩盖不住。 “胡说,娘只有你一个女儿,哪来的这些混话。” 璃月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为岳氏拉了拉披风,“娘,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这一路上,一定要保重身子。” 看了一眼华一脉,忍不住朝岳氏说道,“华大夫一路随行,直到把娘亲安然送到,长途跋涉,一定要定时服药。” 岳氏紧咬下唇点了点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看眼,眼中的泪水又要泛滥,若不是怕成为璃月的负担,她是怎么也不舍得让璃月一个人留在帝都。 “走,等我有空就会去看你们。”璃月突然感觉鼻子一阵酸涩,忙将岳氏扶上马车。 “小姐!”锦儿与瑟儿不舍的唤了一声。 “好好照顾夫人。”璃月看着两个小丫头吩咐道。 “是。”两人红着眼眶上了马车。 璃月看着正准备翻身上马的上官东瑜,一把将他扯了下来,上官东瑜受惊的退了一步,看着璃月的表情,带着几分难掩的惧意。 “我不喜欢你,因为你母亲与姐姐那些见不得人破烂事,我认为她们是死有余辜。但是,我娘亲既然要带你走,我便依她。” 上官东瑜始终不敢抬头看璃月一眼,手紧紧的握着有些破旧的衣料,像个被人欺凌的小兽。 璃月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他们就要你来照料了,若能承欢膝下让他们晚年享天伦之乐最好,若不能,我也不勉强。但若是做出什么让他们伤心的事来,定不饶你!” 璃月说完,缓缓朝王府大门走了过去。 “长姐!” 是上官东瑜的声音,璃月身形微顿,头也没回,朝一行人挥了挥手。王府大门缓缓合上,奢华的府邸竟然在一瞬间显得那么孤寂。 “走!”岳兼一声令下,众人缓缓起程。 放下了一切,如释重负。这一次的离别,并不带表着不久的将来他们不会再见。马车行过巍峨的大夏城门,向着远方缓缓而去。 ——分隔符—— 凤辰宫内,皇后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薄如宣纸的玉杯倾刻间碎了一地,一片碎片刺入掌心,血顺着莹白的碎片缓缓的滴了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被家族抛弃,这个上官璃月究竟有多大能耐,竟然连父亲那种人都能听信于她! 一步错,步步错,算计好的一切竟然会毁在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会成为麻烦的人手上!想到此处,皇后心中对柳氏母女突然有些憎恨,渐渐的,她的心中升起一抹恐惧感,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更让她掌握不到未来。更让她心悸的是,皇上已经多久没来凤辰宫了?久的她都无法计算了。 “娘娘,您的手,要不要宣太医来包扎一下?”宫女唯唯诺诺的上前询问。 “不必了。”皇后缓缓起身,“准备些食材,本宫要亲自煮碗莲子粥给皇上送去。” “是!” 夏凉宫内,歌舞未歇,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萦绕不去,皇后抬着莲子粥的身形微微停顿,过了一阵,面带笑容上走上前去。 “皇后娘娘驾到!” “啊!”歌舞骤停,只见淑美人正在旋转中若无骨的身子伴随着一声惊吼如一朵桃花瓣一样落在大夏皇帝的怀里。 “臣妾,多谢皇上。”淑美人娇嗔一声,面若桃花。 皇后气度从容,缓缓走到大夏皇帝面前,她的眼中,全是淑美人那年轻貌美又带着几分狐媚的模样。 “皇上,天气渐渐炎热,臣妾特意摘了些莲子煮了一碗清煮,您尝尝?” 皇帝的目光转向皇后的手上,只见她的手上包着一层纱布,洁白的纱布上可见点点血丝,眉宇微紧。 “你又自己去摘莲子?” 皇后淡淡一笑,“臣妾,愿意一辈子为爱夫,洗手做羹汤。” 大夏皇帝微愣,满腔思绪千百回转,记得刚刚认识岳清秋的时候,为的只是她岳氏之女的身份,他不回避,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笑容还是触到了他心底那份柔软。 “你先退下。”转身对淑美人说道,大夏皇帝接过那碗清粥。 “六郎。”皇后幽幽的唤了一声。 皇帝抬头,对上皇后那满含深情的双眸。 “六郎可否答应臣妾一件事?” 皇帝握住皇后的手,缓缓回应,“你说说,所求何事。” 皇后缓缓靠在大夏皇帝的怀里,“今年,能不能不要再选秀女。” 大夏皇帝没想到,皇后竟然求的是这件事,三年一选秀是大夏的传统。 “朕依你,不光是今年,以后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全都取消了。” “皇上!”皇后抬起头来,满含激动的看着大夏皇帝,感动的眼泪在眼中打转。 夏凉宫内,帝后相拥,一副多么和谐的画面。 ——分隔符—— 一望无迹的赛马场上,一道健硕的身姿纵情的驰骋,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映红了西方的天空。马上的人感觉到远处投来的目光,缓缓回眸。 炫目的阳光让人无法直视,只感觉那个坐在马上的娇小身影缓缓靠近,橘色的光芒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柔光。他就这样痴痴和望着。 “好巧,七皇子也在。”璃月淡笑一下,朝七皇子打着招呼。 “的确够巧。”七皇子淡漠回应,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管内心是多么的澎湃表面上依旧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咱们再赛一场怎么样?上次未分输赢,这次可要一较高下。” “乐意奉陪!” “驾!”两匹马儿几乎同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迎着夕阳,那两道身影成为天空下,最绚丽的一道风景。 七皇子注意到,璃月这次所选的马儿也是一匹枣红马,一看成色便知道是御马监培育养育出来的,温顺之余没有烈性,暴发力也远逊色他身下的这匹猎来的野马。可是,他丝毫没有保留的情况下,竟然与她一个马身的距离都没有拉下。 呼呼的风声已经让人呼吸有些困难,璃月尽可能的俯在马背之上,双腿紧紧的贴紧马腹,仿佛与马儿融为一体。速度丝毫不减,甚至比之开始更加迅速许多。 七皇子诧异,这个女人,真是一点服输的潜质都没有,竟是如此的争强好胜。 两匹马儿绕着赛马场整整跑了一圈,整齐的回到原点,七皇子拱手道:“我输了。” 璃月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她就喜欢这种感觉,能把一个个优秀的男人全都比下去! 那样的笑容让七皇子一时失神,他喜欢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过! 璃月下马,坐在没过膝盖的草地上,七皇子也翻身下马,满天眩迷晚霞的天空下,两人坐在苍茫的草地上。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背相想互交错,竟形成了相拥在一起的剪影。 七皇子不时的偷瞄着两人的影子,心中的一角在暗暗自喜,但同时也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你的胳膊上的伤严重吗?”那天晚上,七皇子徒手将那个满是火的横梁打开,肯定受了伤。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七皇子淡漠回应,的确,他也丝毫没有将这点伤放在眼里。 “我瞧瞧!”璃月不由分说拉过七皇子的手臂。 七皇子微惊,立即将手抽了出来,“不,不用了!” “闭嘴,手伸过来!” 缓缓拉开七皇子的衣袖,只见那碗大的伤口只是用些纱布缠了一下,璃月小心翼翼的揭开那层纱布,模糊的血肉立即呈现在眼前。这叫小伤?还不足挂齿! 七皇子想遮盖住那块难以入眼的伤痕,怕吓到璃月。 “为什么不找太医?”璃月心里有些闷闷的,都已经开始溃烂了,他还说没事?万一破伤风怎么办? “没事,敷些药,很快就会好的。”七皇子拿起纱布准备把伤口缠绕上。 璃月一把抢过,利索的从小腿处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拔了出来,“这些伤都开始溃烂了,若是不及时清理上面的腐肉,有可能会感染,到时整个胳膊都有可能废了!” “你懂医术?”七皇子满腹惊疑,璃月看到他的伤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够上他吃惊的,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她要帮他清理伤口吗? “久病成良医呀,以前我受伤,都是自己处理的。”璃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七皇子心中满是疑问,她以前受伤,还都是自己处理的?听起来,好像家常便饭一样,她堂堂相府嫡女,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受伤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自己来处理呀。 正想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伤口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眉宇一紧。 “你忍着点,我要把这上面的腐肉全都割下来。” 这点痛,不算什么,看着璃月那忽闪忽闪的睫羽,七皇子的心跳突然没有节奏,突突的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般。 璃月娴熟的清理着那片伤口,这个时代,没有消毒水,没有酒精,感染什么的,一但得了基本是没得治了。她可不想这样一个气质,身材,长相三者兼顾的汉子裁在这点烧伤上! 清理完伤口,从怀中掏出华一脉精心配置的药膏。 “我可以自己来。”七皇子抢先说道,却没想到得到璃月一记白眼,慌忙闭嘴,不再多发一言。 “这个药膏很有效果,你晚上回去,沐浴之后再涂抹一次,伤的这么重,又没有及时治疗,若是还没有见好,你就直接来府上,我让华一脉帮你再配一些。” 七皇子完全没有听璃月都说了些什么,他的所有感官全都被那双小手的指腹在他的胳膊上涂抹药时那种触感刺激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红晕。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仅仅是那指尖游走的感觉,竟然在倾刻间便唤起他的。就算是向来都很有自制力的他也无法控制已经脱轨的情绪。 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不再受上半身的控制。 “近来天气不是很热,还是不要包扎的好。伤口保持干燥,也好的快些。”璃月说罢,缓缓抬眸,迎上七皇子的目光。 璃月一阵闪神,她完全明白七皇子的里神里包含了什么内容,她的心就像一团乱麻一样。脑中登时冒出宗政无忧的模样,顿时,整个世界都清明了。 七皇子缓缓俯身,将璃月靠近。 璃月能感觉到,那丰润的唇畔离她的距离正在拉近,她好像尝尝这张唇的味道,就好像,一个人天天都吃涮牛肉,她也好像尝尝烤羊排的味道啊,不过,纯属yy。 唇,近了,他的气息已经在占据了她所能呼吸到空气的范围。 最后一刻,璃月迅速的将脸错开,利索的起身,看着七皇子被失落包围的身影,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最后的关头,会产生一种排斥的心理。 “药要记得涂,若是不够,差人来说一声。” 七皇子抬头,夕阳为背影下,他只感觉眼前即是刺眼的阳光,璃月身影又是昏暗的看不清楚任何表情。 璃月翻身上马,朝七皇子淡淡一笑,御马而去。 七皇子缓缓站起身来,他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看着那道背影,她知不知道,她已经搅乱了一池春水? 拿起一旁的药,七皇子也翻身上马,明日,他便要离开帝都,驻守边关。而她走的如此匆忙,竟然让他连一句道别珍重都来不及说出口。但,即使他说了,又能怎么样? 四皇子收到药时,正在摆弄着那一头乱烘烘的头发,已经七天没有出门了,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疯! “就一瓶药就想打发我?” 璃月眉宇微紧,“爱要不要,谁稀罕你去救。”说话时,正眼都没瞧一下对镜叹气的四皇子,而是自顾的欣赏起眼前的这间雅室。 不得不说,这鸡婆的口味够高的,也相当的会享受,就是那张梳装台让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桌上,摆的东西,瓶瓶罐罐的比她的梳装台上摆的还多! 她可不可以再给这个鸡婆加个称呼?娘炮更合适不过。 “你看看我这头发!怎么出去见人!” 璃月忍不住想扁死他的冲动,看着那一头可以和非洲友人媲美的黑发,突然计上心来。 “我知道有一种发型,可以让你现在的头发立即变得,酷,帅,迷人,如果你走到大街上,一定回头率超高!” 四皇子眼中尽是怀疑,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此话当真?” “做出来瞧瞧不就行了。” 四皇子拿起镜子,算是默认,谁知,璃月一把抢过他手中镜子扔到一旁。 “还没做好,照什么照!” 然后,很认真的将四皇子的头发分等分的一缕一缕,然后很认真的编了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又一住香的时间过去了…… “啪啪!”璃月满意的拍拍手,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欣赏了一翻,最终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赞。 “很帅?”四皇子一脸期待的问。 “岂止是帅!简直是帅到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惨无人性啊!” 四皇子的眼角忍不住一阵抽抽,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啊!哼了一声,伸手去拿一旁的镜子。 在没有照镜子之前,他的心情是这样式的:天生丽质,风流倜傥,帅的天怒人怨,木得办法,不用细雕琢,天然来修饰,迷倒万千情窦初开的少女又不是他的错! 但是,他的样子在镜子里显现的那一时刻,刚刚的心情就成龟裂状了! “他娘亲的!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 “上官璃月!老子要一掌劈死你!” 人呢?人呢?! “来人啊,关门,放狗!咬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刚踏出府门的璃月捂住耳朵,抬起头看看一如水洗湛蓝的天空,今天心情好晴朗,啊~处处好风光,呀!好光风…… 娘炮,就只有被女汉子凌虐的份! 夜色朦胧,安宁静谧,华灯初上,月明星稀,不由得让人感叹,今晚的夜色,竟是如此静好…… “啪!”只见手持信件的璃月一掌把信拍在桌案上。 谁t的想他想的吃不下饭了?谁t想他想的睡不着觉了? 但是看着眼中熟悉的字迹,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情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陡然升起了一丝烦闷。她对宗政无忧,纯粹只是利用而已。将信扔到一旁,起身走到内室。 拨弄着手中玲珑棋,白玉一般的棋子在黑夜之中散发着犹如月光一般的色渍。一个男人,怎么比得上这件稀世珍宝。 可是,不论她怎么费力,都无法挪动棋子,明明是稀世珍宝,可是现在再普通不过,跟本就没有她第一次见时的那种感觉,甚至是一点杀气都感觉不到。 突然,细微的动静传入耳中,璃月迅速的将棋收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阿蒙身形利落的进入房中。 “小姐。” “怎么样?” “已经掌握了燕行一的行踪。” “好,如果将能够取了燕行一的人头,云中客的名号自然就打出去了。” 阿蒙赞同的点点头,恐怕没有会相信,三十几年前便消声匿迹的叱咤青州的燕行一会被云中客找到。 燕行一,背负的人命数不胜数,甚至还背着一棕灭门惨案,被灭之人是朝中重臣,青州郡守,朝庭悬赏十万两白银全国通缉。 后来青州马帮在一轮又一轮的严打下,被迫解散,三千马贼之首燕行一下落不明,近三十年来,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出现过。 “人都是有弱点的,我们只要掌握他的弱点,自然就能让他乖乖上勾。”璃月拉开一旁的抽屉,将叠泛黄的资料递给阿蒙。 “你看一下这些。” 阿蒙接过,上面全是燕行一的资料,就在那桩灭门惨案上,被红笔圈了一圈。上面有一个人的名字,苏玉锦。 “小姐,这个人是?” “是燕行一心爱的女人,后来又改嫁给了青州郡守,这个女人以自己为诱饵,将燕行一骗至青州境内,欲一网打尽,后燕行一重伤逃出,这才有了后面的灭门惨案。” “却找个十多岁的孩子。” “小姐,找十多岁的孩子干嘛?” “当然有用,因为这个孩子会成为燕行一的孙子。” 阿蒙一头雾水,燕行一连婚都没成,哪来的孙子啊?看了一眼璃月坚定的神色,诺诺的应了一声。 “小姐,宫里那边?”阿蒙心里尽是愤恨啊。一想着璃月陷身火海,他就恨不得今晚上就送那个皇后上西天。 “如要我没有估错的话。凤辰宫的防卫一定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这段时间大夏皇帝正和皇后回味往昔,你浓我浓呢。 阿蒙没有反驳,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他还是同样有办法在那么严密的监视之下,暗下杀手。 “皇后的事情暂时不必理会,还不到时机,先把燕行一的事情处理了再说。” 阿蒙点点头,退了出去。 一场小雨刚刚下过,路上有些泥泞,湿滑,只见一个衣衫破陋的老者匆匆前行。蓬乱的发丝,满脸的胡渣,左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疤痕,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入夜之时,此人一路狂奔入山间小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但丝毫没有影响他赶来的速度。 终于,一间破陋的林间小屋映入他的眼帘。缓缓的从怀中掏出地图,仔细的比对了一下。 突然,一道寒光扫过,来者飞速错开身子。 “谁?” 一柄长剑没入他面前的土地里,剑身还在摇曳着。 “燕行一,让我亲自动手,你还不够资格,给你一个机会,自行了断!”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黑暗之中响起,燕行一眸色一寒,飞速的朝那间屋子而去。 “啊!”屋内,一个稚嫩的惨叫声响起。 燕行一顿时停下步伐,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焦急。 “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再往前一步,后果自负!” “你说那个孩子是我的孙子,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 “三十几年前,你害得一心对你的苏玉锦惨死,如今,你还要让你的孙子死在你面前吗?” “你胡说!”燕行一的情绪十分激动,“是那个女人始乱终弃,是他抛弃我!” “三十几年了,你还是那么自私,想你与苏玉锦情投意和,苏玉锦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没有顾及身份与你相爱,你可知,她是为了什么才嫁与青州郡守?” “因为她贪慕虚荣,要跟着那狗官享受融化富贵!”燕行一说话间,双手紧握,每当想起那段时间,他的心中就一阵绞痛,他甚至为了她准备放弃一切,带她走遍天涯海角! “你错了,她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孩子。” 这道声音很轻细,甚至只是平淡的陈述着一个事实,却让燕行一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 “不,不是这样的。”燕行一慌乱的摇头,一直喃喃自语。 久久之后,那道声音再次从暗处传来。 “也是因为要保你们的孩子,她甘心做诱饵,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你疯狂的报复!” “啊!你不要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燕行一朝天怒喊一声,声音充满悲呛,雄壮的身形顿时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也许是老天有眼,也许是垂怜苏玉锦,你那晚上疯狂的杀戮并没有把你们唯一的孩子牵扯进来,被奶娘抱走改名换姓的活了下来,二十几年后,他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燕行一低头,心中满是悔恨,手紧紧的抓住地上的泥土,哭个彻底。这么些年来,他反反复复的想着三十年前的事情,他也曾想过,是不是他错惨玉锦了,可是,他却不敢承认,只能用他认定的一切来麻痹自己。 “哭够了,就利索点,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闲耗。” 很久,很久,燕行一缓缓抬起头来,“我要见一眼我的孙子。” 只见一个孩子被蒙着双眼推到窗户前,昏暗的烛光不足以让燕行一看清楚那个孩子的面容,可是看在他的眼里,那孩子的轮廓像极了他的玉锦。 孩子被拉到一旁,惊恐的喊着,声声如刀子一般戳在燕行一的心上。三十年前,他已经亲手杀死了他最爱的女人,如今,他又怎么能让他唯一的孙子再受到伤害! 这三十年来,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人不人,鬼不鬼,如今,有人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儿子,孙子,即使是他要的命,他也对那人心存感激! 提起插入地上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朝脖子上横去。 “放过我的孙子!” “放心,我还没有残忍到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江湖道义还是有的。” 话音刚落,剑身一横,血流如注,燕行一的身形缓缓的倒在泥泞土地上,只是倾刻间,便没了气息。 阿蒙的心情很凌乱,三十年叱咤青州的燕行一就这样自杀了! “取首级。”从暗处缓步而来的璃月缓缓吐出三个字。 “小姐,苏玉锦真的和燕行一有个孩子?” “三十年前的事我怎么知道?” 阿蒙的眼角有些僵硬。 “那你刚刚说的那么……”阿蒙看了一眼璃月,在心中暗暗接着说道:有板有眼的,搞的跟亲身经历似的。 “我只是用了一下心理战术。”璃月缓步向前走去,从燕行一那着急的出现的身影一映入眼帘,璃月就知道,她赢了。 好强的心理战术啊!要是燕行一知道,肯定能气的活过来!突然,阿蒙的心里有个疑问,通过这些时日跟璃月的相处,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受伤的那段时间,璃月会那么好的照顾他。 他真的是被别人打伤了又被她救了吗? “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了吗?”璃月头也不回的朝阿蒙说道。 “明白!” 璃月背对着阿蒙,人在绝望与仇恨之中生活了三十多年,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种煎熬,生不如死。她只不过是抓住了燕行一的弱点,然后猛戳死穴。 有了燕行一的首级,算是为云中客在华夏大陆上立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阿蒙将燕行一的首级包起来装在一个匣子里,牵着那个孩子走到璃月面前。 “小姐,这小子挺机灵的,就留在云中客。” 璃月瞄了一眼那个孩子,缓缓点了点头,一行三人,迅速的没入夜色之中。 ------题外话------ 求首订啊,妞们!首订如果过八百,至今天起七内,必更十万字以上,若有食言,某怜裸奔! 第五十五章 娘炮(求首订啊,美人们) 璃月缓步走到皇后面前,微微斜身又补了一句,“这天干物燥的,要时刻提防着,千万别再走水,尤其是九公主那里,她动也不能动,像这等迅猛的火势,到时逃都逃不出来,只能被活活烧成灰烬!” 皇后面色一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愤恨难忍,却还是装的一脸平淡,今天,她算是领教了上官璃月的嚣张!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四皇子与七皇子竟然会同时赶来营救这个女人! “安王妃多虑了……”皇后淡然回应,威胁她是吗,这次是她侥幸,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娘娘,我娘亲受伤,不能在宫中照料九公主,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大度一笑,轻轻的拍了拍璃月的肩膀,“何罪之有,本宫心中愧疚的很,幸好有惊无险。” 一抹冷艳的笑容在璃月的辰边绽放,转身朝身后的冷夜吩咐道:“回府。” 见到火光的太子匆匆而来,正好与快步离去的璃月与之擦肩而过,太子回身,直直的看着那道狼狈却不失桀骜的背影。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也如那个被火烧毁的偏殿,轰然坍塌! 七皇子托起一只手臂,衣服已经烧着,一片焦黑,揭开那层衣服,只见胳膊上大片的皮肤已被烧的成粉白色,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七皇弟,你受伤了,要不要找太医瞧瞧?”四皇子理了理他乱的跟鸟窝的头发,焦黑焦黑的,身上也有几处破洞,有烧伤的痕迹,不过,他最担心是他的模样,这样的发型,简直是无法见人啊! “这点伤,不碍的。” “你这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咱们拼死相救,她一句谢谢都没有。”四皇子冷哼一声,十分不爽的揪着他的头发,心疼的简直是无以复加。 七皇子看了看已经被御林军控制的火势,不理会暗自伤神的四皇子,缓步离去。宫闱还是那座宫闱,阴谋,暗斗,血腥,权力,争夺丝毫未变。而他也从来没有觉得,陷入火海之中的上官璃月是受害者,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朝这里飞奔而来。 安王府内灯火通明,宗政无忧特意将华一脉留下,却派上了大用处,锦儿与瑟儿忙碌的为璃月擦着冰蓝色的药膏,原本这一身如凝脂一般的皮肤被热浪灼成了麦色,干巴巴的,两个小丫头看着都觉得心疼。 璃月感觉身上的那层皮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这才想到,那天冲入火海里的七皇子与四皇子,不管如何,他们两人都拼着生命危险前来相救,这份情,她记下了。 “药还有吗?” “有,当然有。”锦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分成两份给我准备好。”璃月吩咐完,缓缓套上外衣,挽起被火烤的焦硬的发丝,铜镜里的人儿,带着一副冰冷的气息,整理了一下衣服,缓步走出门房门。 天色还有些灰暗,璃月抬眸看着东方泛着鱼肚白的天空,想着在云中客的时候,除了倾城修罗这个绰号之外,还有一个九尾狐绰号,就连秦沐阳那个变态都说她有九条命,条条硬的跟茅坑里的臭石头,阎王殿都不敢收她!想要对付她,就凭皇后的狠辣,火候还是欠了些。 淡笑一下,缓步朝岳氏的院子走了过去,有华一脉在,岳氏断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自然是放心的,推门而入,便见到外室的桌子旁坐着的岳兼父子,缓步朝两人走了过去。 “外公,舅父。” “璃月,你有没有伤着?”岳兼的声音多了几分亲切与慈爱。 “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已上了药了,到是我娘,差点就见不到外公了。” 岳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染上一丝愁绪,他纵然能够将大夏的大局势看的有几分透彻,可是,遇到他自己的事情,他很难再以旁观者的眼光看待。 久久之后,岳兼缓缓站起身来,“天亮了,我入宫一趟。” “且慢!外公此番入宫,所为何事?”璃月挡在岳兼面前。 岳兼一时气结,他去干嘛?当然是去问问他那个大女儿,为什么要下此毒手,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外公,天干物燥,走水很正常,只是我与娘亲时运不济,陷身火海之中没有生命之危,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璃月拉着岳兼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 岳兼不可致信的望着眼前的璃月,猜不出她是何用意。这样善解人意的模样可不是她的本性。 “外公早就看淡了功名利禄,难道,想再陷泥潭之中吗?”璃月冷静的声音传来,如提壶灌顶,一语惊醒被愤怒占据的理智。 屋内,一阵沉默,璃月看着岳兼的模样,心中一阵冷笑,皇后这招,螳螂捕蝉,却没想到,她来个黄雀在后!原本,皇后招岳氏进宫也只是为了牵制她,她给了一个机会给皇后,若是皇后不下狠手,这戏,还真没法演下去。 岳兼的心中窝着一团气,气的是岳氏一族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女!可是,这一入宫门万般无奈皆身不由已的滋味他比谁都清楚! “你说说,外公该怎么办?”岳兼有些颓丧的坐了下来,他又何尝不知岳氏所处的尴尬境地,如今朝中势力暗中汹涌澎湃,稳坐高位的皇帝自然不想让好不容易踢出去的岳氏一族再掺和进来。 璃月看得出岳兼的纠结,而她一直牵引着局势走到这种境地就是想让岳兼彻底的看清皇后的真面目,从而,对皇后死心。朝中,大多支持太子的人多多少少还是顾及岳兼手中的那柄震龙戟。 而她要的是乱,只有乱了,她才能浑水摸鱼! “祭祖节已过,外公也该回乡了。”璃月的声音娓娓而来。 岳兼父子互望了一眼,她的意思是,让他们走?他们何尝不想走,可是眼前的情况,他怎么能撒手不管! “二十年前,外公怎么做的,二十年后,依然可以!岳氏一族在大夏开国以来,就倍受殊荣,外界看来,这是何等的荣耀,而外公却明白这其中的无奈,既然为了岳氏一族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二十年后又让这个选择失去意义呢?” 璃月说罢,缓缓朝还昏迷不醒的岳氏走了过去。细心的将被角拉好,轻轻的拿起药涂着岳氏被灼伤的地方,不理会岳兼父子两人的沉默。 一柱香的时间,从来都没有觉得是如此的漫长,岳兼面色凝重,活了大半倍子,早就想的清清楚楚的东西,到头来,却让一个小丫头来提点自己。这一柱香的时间,他想的最多的是那两个被他养的敦厚憨直的孙子。岳氏的后人,已经不再是叱咤朝堂的肱骨之臣,也不适合权力之中尔虞我诈,现在的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父亲,你去哪?”突然传来岳戍的声音。 “入宫,向皇上请辞。” 璃月淡笑一下,那抹笑容直到岳兼的身影从她的神线里消失才缓缓收起,她到要看看,皇后还有什么本事。 岳兼此次,再想安然脱身,一定会交出震龙戟。这样的结果,与其说是她想要的,更贴切点,应该是大夏皇帝想要的!因为,从今天起,大夏朝就再没有独获殊荣的岳氏一族,更没有那个可以另皇帝尊严尽失的震龙戟。而大夏皇帝,再也不会顾及皇后是岳氏之女的身份。 三日后,岳氏虚弱的被李嬷嬷扶上即将远行的车马,璃月突然瞧见,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那个弱冠少年,唯唯诺诺的跟在那两个活宝兄弟身后,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短短的时日,就如同个霜打的茄子一般。 上官东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岳氏发现璃月面色微变,柔声解释道,“他只是个孩子,如今也怪可怜的。” “全世界的人都可怜,那都认作你儿女算了,就别要璃月了,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璃月拉了拉岳氏身上的披风,语气虽然生硬,几分娇嗔怎么也掩盖不住。 “胡说,娘只有你一个女儿,哪来的这些混话。” 璃月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为岳氏拉了拉披风,“娘,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这一路上,一定要保重身子。” 看了一眼华一脉,忍不住朝岳氏说道,“华大夫一路随行,直到把娘亲安然送到,长途跋涉,一定要定时服药。” 岳氏紧咬下唇点了点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看眼,眼中的泪水又要泛滥,若不是怕成为璃月的负担,她是怎么也不舍得让璃月一个人留在帝都。 “走,等我有空就会去看你们。”璃月突然感觉鼻子一阵酸涩,忙将岳氏扶上马车。 “小姐!”锦儿与瑟儿不舍的唤了一声。 “好好照顾夫人。”璃月看着两个小丫头吩咐道。 “是。”两人红着眼眶上了马车。 璃月看着正准备翻身上马的上官东瑜,一把将他扯了下来,上官东瑜受惊的退了一步,看着璃月的表情,带着几分难掩的惧意。 “我不喜欢你,因为你母亲与姐姐那些见不得人破烂事,我认为她们是死有余辜。但是,我娘亲既然要带你走,我便依她。” 上官东瑜始终不敢抬头看璃月一眼,手紧紧的握着有些破旧的衣料,像个被人欺凌的小兽。 璃月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他们就要你来照料了,若能承欢膝下让他们晚年享天伦之乐最好,若不能,我也不勉强。但若是做出什么让他们伤心的事来,定不饶你!” 璃月说完,缓缓朝王府大门走了过去。 “长姐!” 是上官东瑜的声音,璃月身形微顿,头也没回,朝一行人挥了挥手。王府大门缓缓合上,奢华的府邸竟然在一瞬间显得那么孤寂。 “走!”岳兼一声令下,众人缓缓起程。 放下了一切,如释重负。这一次的离别,并不带表着不久的将来他们不会再见。马车行过巍峨的大夏城门,向着远方缓缓而去。 ——分隔符—— 凤辰宫内,皇后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薄如宣纸的玉杯倾刻间碎了一地,一片碎片刺入掌心,血顺着莹白的碎片缓缓的滴了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被家族抛弃,这个上官璃月究竟有多大能耐,竟然连父亲那种人都能听信于她! 一步错,步步错,算计好的一切竟然会毁在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会成为麻烦的人手上!想到此处,皇后心中对柳氏母女突然有些憎恨,渐渐的,她的心中升起一抹恐惧感,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更让她掌握不到未来。更让她心悸的是,皇上已经多久没来凤辰宫了?久的她都无法计算了。 “娘娘,您的手,要不要宣太医来包扎一下?”宫女唯唯诺诺的上前询问。 “不必了。”皇后缓缓起身,“准备些食材,本宫要亲自煮碗莲子粥给皇上送去。” “是!” 夏凉宫内,歌舞未歇,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萦绕不去,皇后抬着莲子粥的身形微微停顿,过了一阵,面带笑容上走上前去。 “皇后娘娘驾到!” “啊!”歌舞骤停,只见淑美人正在旋转中若无骨的身子伴随着一声惊吼如一朵桃花瓣一样落在大夏皇帝的怀里。 “臣妾,多谢皇上。”淑美人娇嗔一声,面若桃花。 皇后气度从容,缓缓走到大夏皇帝面前,她的眼中,全是淑美人那年轻貌美又带着几分狐媚的模样。 “皇上,天气渐渐炎热,臣妾特意摘了些莲子煮了一碗清煮,您尝尝?” 皇帝的目光转向皇后的手上,只见她的手上包着一层纱布,洁白的纱布上可见点点血丝,眉宇微紧。 “你又自己去摘莲子?” 皇后淡淡一笑,“臣妾,愿意一辈子为爱夫,洗手做羹汤。” 大夏皇帝微愣,满腔思绪千百回转,记得刚刚认识岳清秋的时候,为的只是她岳氏之女的身份,他不回避,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笑容还是触到了他心底那份柔软。 “你先退下。”转身对淑美人说道,大夏皇帝接过那碗清粥。 “六郎。”皇后幽幽的唤了一声。 皇帝抬头,对上皇后那满含深情的双眸。 “六郎可否答应臣妾一件事?” 皇帝握住皇后的手,缓缓回应,“你说说,所求何事。” 皇后缓缓靠在大夏皇帝的怀里,“今年,能不能不要再选秀女。” 大夏皇帝没想到,皇后竟然求的是这件事,三年一选秀是大夏的传统。 “朕依你,不光是今年,以后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全都取消了。” “皇上!”皇后抬起头来,满含激动的看着大夏皇帝,感动的眼泪在眼中打转。 夏凉宫内,帝后相拥,一副多么和谐的画面。 ——分隔符—— 一望无迹的赛马场上,一道健硕的身姿纵情的驰骋,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映红了西方的天空。马上的人感觉到远处投来的目光,缓缓回眸。 炫目的阳光让人无法直视,只感觉那个坐在马上的娇小身影缓缓靠近,橘色的光芒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柔光。他就这样痴痴和望着。 “好巧,七皇子也在。”璃月淡笑一下,朝七皇子打着招呼。 “的确够巧。”七皇子淡漠回应,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管内心是多么的澎湃表面上依旧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咱们再赛一场怎么样?上次未分输赢,这次可要一较高下。” “乐意奉陪!” “驾!”两匹马儿几乎同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迎着夕阳,那两道身影成为天空下,最绚丽的一道风景。 七皇子注意到,璃月这次所选的马儿也是一匹枣红马,一看成色便知道是御马监培育养育出来的,温顺之余没有烈性,暴发力也远逊色他身下的这匹猎来的野马。可是,他丝毫没有保留的情况下,竟然与她一个马身的距离都没有拉下。 呼呼的风声已经让人呼吸有些困难,璃月尽可能的俯在马背之上,双腿紧紧的贴紧马腹,仿佛与马儿融为一体。速度丝毫不减,甚至比之开始更加迅速许多。 七皇子诧异,这个女人,真是一点服输的潜质都没有,竟是如此的争强好胜。 两匹马儿绕着赛马场整整跑了一圈,整齐的回到原点,七皇子拱手道:“我输了。” 璃月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她就喜欢这种感觉,能把一个个优秀的男人全都比下去! 那样的笑容让七皇子一时失神,他喜欢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过! 璃月下马,坐在没过膝盖的草地上,七皇子也翻身下马,满天眩迷晚霞的天空下,两人坐在苍茫的草地上。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背相想互交错,竟形成了相拥在一起的剪影。 七皇子不时的偷瞄着两人的影子,心中的一角在暗暗自喜,但同时也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你的胳膊上的伤严重吗?”那天晚上,七皇子徒手将那个满是火的横梁打开,肯定受了伤。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七皇子淡漠回应,的确,他也丝毫没有将这点伤放在眼里。 “我瞧瞧!”璃月不由分说拉过七皇子的手臂。 七皇子微惊,立即将手抽了出来,“不,不用了!” “闭嘴,手伸过来!” 缓缓拉开七皇子的衣袖,只见那碗大的伤口只是用些纱布缠了一下,璃月小心翼翼的揭开那层纱布,模糊的血肉立即呈现在眼前。这叫小伤?还不足挂齿! 七皇子想遮盖住那块难以入眼的伤痕,怕吓到璃月。 “为什么不找太医?”璃月心里有些闷闷的,都已经开始溃烂了,他还说没事?万一破伤风怎么办? “没事,敷些药,很快就会好的。”七皇子拿起纱布准备把伤口缠绕上。 璃月一把抢过,利索的从小腿处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拔了出来,“这些伤都开始溃烂了,若是不及时清理上面的腐肉,有可能会感染,到时整个胳膊都有可能废了!” “你懂医术?”七皇子满腹惊疑,璃月看到他的伤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够上他吃惊的,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她要帮他清理伤口吗? “久病成良医呀,以前我受伤,都是自己处理的。”璃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七皇子心中满是疑问,她以前受伤,还都是自己处理的?听起来,好像家常便饭一样,她堂堂相府嫡女,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受伤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自己来处理呀。 正想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伤口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眉宇一紧。 “你忍着点,我要把这上面的腐肉全都割下来。” 这点痛,不算什么,看着璃月那忽闪忽闪的睫羽,七皇子的心跳突然没有节奏,突突的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般。 璃月娴熟的清理着那片伤口,这个时代,没有消毒水,没有酒精,感染什么的,一但得了基本是没得治了。她可不想这样一个气质,身材,长相三者兼顾的汉子裁在这点烧伤上! 清理完伤口,从怀中掏出华一脉精心配置的药膏。 “我可以自己来。”七皇子抢先说道,却没想到得到璃月一记白眼,慌忙闭嘴,不再多发一言。 “这个药膏很有效果,你晚上回去,沐浴之后再涂抹一次,伤的这么重,又没有及时治疗,若是还没有见好,你就直接来府上,我让华一脉帮你再配一些。” 七皇子完全没有听璃月都说了些什么,他的所有感官全都被那双小手的指腹在他的胳膊上涂抹药时那种触感刺激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红晕。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仅仅是那指尖游走的感觉,竟然在倾刻间便唤起他的。就算是向来都很有自制力的他也无法控制已经脱轨的情绪。 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不再受上半身的控制。 “近来天气不是很热,还是不要包扎的好。伤口保持干燥,也好的快些。”璃月说罢,缓缓抬眸,迎上七皇子的目光。 璃月一阵闪神,她完全明白七皇子的里神里包含了什么内容,她的心就像一团乱麻一样。脑中登时冒出宗政无忧的模样,顿时,整个世界都清明了。 七皇子缓缓俯身,将璃月靠近。 璃月能感觉到,那丰润的唇畔离她的距离正在拉近,她好像尝尝这张唇的味道,就好像,一个人天天都吃涮牛肉,她也好像尝尝烤羊排的味道啊,不过,纯属yy。 唇,近了,他的气息已经在占据了她所能呼吸到空气的范围。 最后一刻,璃月迅速的将脸错开,利索的起身,看着七皇子被失落包围的身影,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最后的关头,会产生一种排斥的心理。 “药要记得涂,若是不够,差人来说一声。” 七皇子抬头,夕阳为背影下,他只感觉眼前即是刺眼的阳光,璃月身影又是昏暗的看不清楚任何表情。 璃月翻身上马,朝七皇子淡淡一笑,御马而去。 七皇子缓缓站起身来,他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看着那道背影,她知不知道,她已经搅乱了一池春水? 拿起一旁的药,七皇子也翻身上马,明日,他便要离开帝都,驻守边关。而她走的如此匆忙,竟然让他连一句道别珍重都来不及说出口。但,即使他说了,又能怎么样? 四皇子收到药时,正在摆弄着那一头乱烘烘的头发,已经七天没有出门了,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疯! “就一瓶药就想打发我?” 璃月眉宇微紧,“爱要不要,谁稀罕你去救。”说话时,正眼都没瞧一下对镜叹气的四皇子,而是自顾的欣赏起眼前的这间雅室。 不得不说,这鸡婆的口味够高的,也相当的会享受,就是那张梳装台让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桌上,摆的东西,瓶瓶罐罐的比她的梳装台上摆的还多! 她可不可以再给这个鸡婆加个称呼?娘炮更合适不过。 “你看看我这头发!怎么出去见人!” 璃月忍不住想扁死他的冲动,看着那一头可以和非洲友人媲美的黑发,突然计上心来。 “我知道有一种发型,可以让你现在的头发立即变得,酷,帅,迷人,如果你走到大街上,一定回头率超高!” 四皇子眼中尽是怀疑,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此话当真?” “做出来瞧瞧不就行了。” 四皇子拿起镜子,算是默认,谁知,璃月一把抢过他手中镜子扔到一旁。 “还没做好,照什么照!” 然后,很认真的将四皇子的头发分等分的一缕一缕,然后很认真的编了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又一住香的时间过去了…… “啪啪!”璃月满意的拍拍手,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欣赏了一翻,最终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赞。 “很帅?”四皇子一脸期待的问。 “岂止是帅!简直是帅到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惨无人性啊!” 四皇子的眼角忍不住一阵抽抽,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啊!哼了一声,伸手去拿一旁的镜子。 在没有照镜子之前,他的心情是这样式的:天生丽质,风流倜傥,帅的天怒人怨,木得办法,不用细雕琢,天然来修饰,迷倒万千情窦初开的少女又不是他的错! 但是,他的样子在镜子里显现的那一时刻,刚刚的心情就成龟裂状了! “他娘亲的!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 “上官璃月!老子要一掌劈死你!” 人呢?人呢?! “来人啊,关门,放狗!咬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刚踏出府门的璃月捂住耳朵,抬起头看看一如水洗湛蓝的天空,今天心情好晴朗,啊~处处好风光,呀!好光风…… 娘炮,就只有被女汉子凌虐的份! 夜色朦胧,安宁静谧,华灯初上,月明星稀,不由得让人感叹,今晚的夜色,竟是如此静好…… “啪!”只见手持信件的璃月一掌把信拍在桌案上。 谁t的想他想的吃不下饭了?谁t想他想的睡不着觉了? 但是看着眼中熟悉的字迹,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情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陡然升起了一丝烦闷。她对宗政无忧,纯粹只是利用而已。将信扔到一旁,起身走到内室。 拨弄着手中玲珑棋,白玉一般的棋子在黑夜之中散发着犹如月光一般的色渍。一个男人,怎么比得上这件稀世珍宝。 可是,不论她怎么费力,都无法挪动棋子,明明是稀世珍宝,可是现在再普通不过,跟本就没有她第一次见时的那种感觉,甚至是一点杀气都感觉不到。 突然,细微的动静传入耳中,璃月迅速的将棋收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阿蒙身形利落的进入房中。 “小姐。” “怎么样?” “已经掌握了燕行一的行踪。” “好,如果将能够取了燕行一的人头,云中客的名号自然就打出去了。” 阿蒙赞同的点点头,恐怕没有会相信,三十几年前便消声匿迹的叱咤青州的燕行一会被云中客找到。 燕行一,背负的人命数不胜数,甚至还背着一棕灭门惨案,被灭之人是朝中重臣,青州郡守,朝庭悬赏十万两白银全国通缉。 后来青州马帮在一轮又一轮的严打下,被迫解散,三千马贼之首燕行一下落不明,近三十年来,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出现过。 “人都是有弱点的,我们只要掌握他的弱点,自然就能让他乖乖上勾。”璃月拉开一旁的抽屉,将叠泛黄的资料递给阿蒙。 “你看一下这些。” 阿蒙接过,上面全是燕行一的资料,就在那桩灭门惨案上,被红笔圈了一圈。上面有一个人的名字,苏玉锦。 “小姐,这个人是?” “是燕行一心爱的女人,后来又改嫁给了青州郡守,这个女人以自己为诱饵,将燕行一骗至青州境内,欲一网打尽,后燕行一重伤逃出,这才有了后面的灭门惨案。” “却找个十多岁的孩子。” “小姐,找十多岁的孩子干嘛?” “当然有用,因为这个孩子会成为燕行一的孙子。” 阿蒙一头雾水,燕行一连婚都没成,哪来的孙子啊?看了一眼璃月坚定的神色,诺诺的应了一声。 “小姐,宫里那边?”阿蒙心里尽是愤恨啊。一想着璃月陷身火海,他就恨不得今晚上就送那个皇后上西天。 “如要我没有估错的话。凤辰宫的防卫一定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这段时间大夏皇帝正和皇后回味往昔,你浓我浓呢。 阿蒙没有反驳,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他还是同样有办法在那么严密的监视之下,暗下杀手。 “皇后的事情暂时不必理会,还不到时机,先把燕行一的事情处理了再说。” 阿蒙点点头,退了出去。 一场小雨刚刚下过,路上有些泥泞,湿滑,只见一个衣衫破陋的老者匆匆前行。蓬乱的发丝,满脸的胡渣,左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疤痕,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入夜之时,此人一路狂奔入山间小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但丝毫没有影响他赶来的速度。 终于,一间破陋的林间小屋映入他的眼帘。缓缓的从怀中掏出地图,仔细的比对了一下。 突然,一道寒光扫过,来者飞速错开身子。 “谁?” 一柄长剑没入他面前的土地里,剑身还在摇曳着。 “燕行一,让我亲自动手,你还不够资格,给你一个机会,自行了断!”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黑暗之中响起,燕行一眸色一寒,飞速的朝那间屋子而去。 “啊!”屋内,一个稚嫩的惨叫声响起。 燕行一顿时停下步伐,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焦急。 “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再往前一步,后果自负!” “你说那个孩子是我的孙子,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 “三十几年前,你害得一心对你的苏玉锦惨死,如今,你还要让你的孙子死在你面前吗?” “你胡说!”燕行一的情绪十分激动,“是那个女人始乱终弃,是他抛弃我!” “三十几年了,你还是那么自私,想你与苏玉锦情投意和,苏玉锦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没有顾及身份与你相爱,你可知,她是为了什么才嫁与青州郡守?” “因为她贪慕虚荣,要跟着那狗官享受融化富贵!”燕行一说话间,双手紧握,每当想起那段时间,他的心中就一阵绞痛,他甚至为了她准备放弃一切,带她走遍天涯海角! “你错了,她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孩子。” 这道声音很轻细,甚至只是平淡的陈述着一个事实,却让燕行一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 “不,不是这样的。”燕行一慌乱的摇头,一直喃喃自语。 久久之后,那道声音再次从暗处传来。 “也是因为要保你们的孩子,她甘心做诱饵,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你疯狂的报复!” “啊!你不要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燕行一朝天怒喊一声,声音充满悲呛,雄壮的身形顿时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也许是老天有眼,也许是垂怜苏玉锦,你那晚上疯狂的杀戮并没有把你们唯一的孩子牵扯进来,被奶娘抱走改名换姓的活了下来,二十几年后,他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燕行一低头,心中满是悔恨,手紧紧的抓住地上的泥土,哭个彻底。这么些年来,他反反复复的想着三十年前的事情,他也曾想过,是不是他错惨玉锦了,可是,他却不敢承认,只能用他认定的一切来麻痹自己。 “哭够了,就利索点,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闲耗。” 很久,很久,燕行一缓缓抬起头来,“我要见一眼我的孙子。” 只见一个孩子被蒙着双眼推到窗户前,昏暗的烛光不足以让燕行一看清楚那个孩子的面容,可是看在他的眼里,那孩子的轮廓像极了他的玉锦。 孩子被拉到一旁,惊恐的喊着,声声如刀子一般戳在燕行一的心上。三十年前,他已经亲手杀死了他最爱的女人,如今,他又怎么能让他唯一的孙子再受到伤害! 这三十年来,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人不人,鬼不鬼,如今,有人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儿子,孙子,即使是他要的命,他也对那人心存感激! 提起插入地上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朝脖子上横去。 “放过我的孙子!” “放心,我还没有残忍到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江湖道义还是有的。” 话音刚落,剑身一横,血流如注,燕行一的身形缓缓的倒在泥泞土地上,只是倾刻间,便没了气息。 阿蒙的心情很凌乱,三十年叱咤青州的燕行一就这样自杀了! “取首级。”从暗处缓步而来的璃月缓缓吐出三个字。 “小姐,苏玉锦真的和燕行一有个孩子?” “三十年前的事我怎么知道?” 阿蒙的眼角有些僵硬。 “那你刚刚说的那么……”阿蒙看了一眼璃月,在心中暗暗接着说道:有板有眼的,搞的跟亲身经历似的。 “我只是用了一下心理战术。”璃月缓步向前走去,从燕行一那着急的出现的身影一映入眼帘,璃月就知道,她赢了。 好强的心理战术啊!要是燕行一知道,肯定能气的活过来!突然,阿蒙的心里有个疑问,通过这些时日跟璃月的相处,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受伤的那段时间,璃月会那么好的照顾他。 他真的是被别人打伤了又被她救了吗? “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了吗?”璃月头也不回的朝阿蒙说道。 “明白!” 璃月背对着阿蒙,人在绝望与仇恨之中生活了三十多年,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种煎熬,生不如死。她只不过是抓住了燕行一的弱点,然后猛戳死穴。 有了燕行一的首级,算是为云中客在华夏大陆上立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阿蒙将燕行一的首级包起来装在一个匣子里,牵着那个孩子走到璃月面前。 “小姐,这小子挺机灵的,就留在云中客。” 璃月瞄了一眼那个孩子,缓缓点了点头,一行三人,迅速的没入夜色之中。 ------题外话------ 求首订啊,妞们!首订如果过八百,至今天起七内,必更十万字以上,若有食言,某怜裸奔! 第五十六章 呀咩嗲!求订 在一个普通而又凉爽的夜里,墨色长河一般的夜空上,点缀着熠熠星辰,风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所过之处的世间万物,舒适而又绵软…… “云中客?!” 夏凉宫,太子府,四皇子府,纷纷传来一道疑问的声音。 就连失踪了三十多年的燕行一都能取下首级,这个云中客,究竟有多大的势力?又是何时悄然屹立在泱泱大夏?幕后主人又是何等人物? 不知之少人马,都纷纷暗中查探云中客的底细。 在大夏帝都直往西北方向三百里的地方,有一座秋枫山,人烟稀少,山谷之中有一片枫林,每到秋日,整个山林都被一片火红覆盖,也是这山名的由来。 沿着枫林小径直入十里,便可见一座青砖府邸,方圆一里,内院只见一栋三层精致的楼阁,青灰石砖为墙,远远望去,这座府邸在枫林之中犹如一幅精致的水墨画。 璃月看着手中的建筑草图,真想看看实物是怎么样。想着那枫林之中的静瑟,以后,那个地方便成为“云中客”的总部,阿蒙送的这个礼物,很合她的心意。 ——分隔符—— 夏凉宫内,大夏皇帝陷入思绪之中,想起前一段时间的那团从天而降的天火,还有占卜出来的结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正值壮年,绝对能够力挽狂澜,只会让大夏更加昌盛,绝不会在他的手中覆灭! 突然,一道黑影迅速的袭入,下一秒,紧紧的扣住大夏皇帝的脖子。迅速的封住大夏皇帝周身的穴位,将其稳稳的制服。 “把棋谱交出来!” “你说的是什么棋谱?”大夏皇帝临威不惧,凤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刺客。 只见那暗袭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咔!”大夏皇帝只感觉脖子快要被扭断了,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甚至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发不出来,更别提出声求救。 “交出来!玲珑棋谱!” 大夏皇帝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咔!”一丝鲜血缓缓的从大夏皇帝的口中流了出来。 “为了一个棋谱,要付出你的性命,值吗?”那黑衣人用十分诡异的声调威胁着。 终于,大夏皇帝缓缓指了指一旁的墙壁,只见一旁有一个摆设,那人架着大夏皇帝,缓缓走了过去,轻轻扭了一下,顿时出现一个暗格,只见里面摆着一卷羊皮纸卷,那人缓缓展开,呈现在眼前的是各种各样的棋局。 一百零八局,局局都是死局! 那人迅速的收好,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拉起大夏皇帝,缓缓朝夏凉宫外走了出去。 “唰!”上万支箭整齐的对准一个方向,只差一声令下,便能将暗袭者射成筛子。 “让这些人都退下,备一匹快马!” 大夏皇帝脸色一僵,感觉到卡着他脖子的手渐渐的加重力道,最终妥协,朝御林军吩咐道:“全都退下,备一匹快马!” 一刻钟不到,一匹通体黝黑的马儿牵到夏凉宫前只见那人扣着大夏皇帝不急不慢的缓缓上马,在御林军的注视下,悠闲的朝宫门而去。 夜色浓重,紧紧关闭的宫门缓缓打开,那人缓缓挟着大夏皇帝被他拉在身后当挡箭牌,任谁也不敢冒一丝危险出手。 “全都放下手中的箭!”那人冷声喝道。 大夏皇帝已无力多言,挥挥的抬起手朝城楼上挥了挥,站在城楼上的御林军持箭者纷纷将手中的箭放了下来。 “把城门关上。”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离开箭射击的范围后,那人迅速的将身后的大夏皇帝抛飞了出去,御马而去。 “皇上!快救皇上!”值夜的太监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 城门大开,御林军蜂拥而出黑压压的向大夏皇帝的方向奔了过去。 “追!追!”大夏皇帝说完两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是继上次那带银色面具的一男一女夜闯夏凉宫之后,又一次比上次更加严密的搜查!简直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 听说,民间给那个被通缉的大盗取了一个十分的拉风的绰号,偷天大盗。而且民间有传,那个大盗从皇宫拿走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玲珑棋谱! 各种传闻传遍坊间每个角落,还被编成各种段子被说书的人口沫横飞的宣扬。 玲珑棋,那个传说中神器一般的东西,原来它真的存在啊! 谁得到玲珑棋,谁就能称霸天下!现在棋谱被盗,那玲珑棋又在谁的手中? 聚雅轩,大夏帝都最大的茶楼,一楼那说书先生正滔滔不绝的讲着玲珑棋的传说,简直说成了一个神话故事。 只见二楼雅坐上,一袭紫衣少年,风度翩翩,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着,折扇上画着一枝墨竹风雅难喻,只是那紫衣少年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到说书先生所说的内容上。 玲珑棋谱被盗?这么轻易就被盗走的,是真正的玲珑棋谱吗? 此时,另一道玄青色男子缓缓上楼,目光突然在那道紫色华服少年身上定格! 他娘亲的!真是冤家路窄! 不顾指引小二,四皇子直直的朝那个紫衣少年的桌子走了过去,缓缓落坐,敲了敲面前的桌面,“给大爷斟茶。” 璃月淡笑一下,放下手中的折扇,提起茶壶满了一杯。突然想起那日四皇子那拉风的发型,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四皇子挑眉道,一副欲找碴的模样。 “只是几天未见,越发的觉得你风神俊朗,难以用笔墨形容。” “真的?”四皇子的脸色缓和了些,端起茶杯,忍不住在茶水之中照了一下自己的模样,最后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只要一句赞扬就能让他顿时失去方向,但是璃月觉得这只是他的面具,四皇子太能演戏。 看着自我欣赏的入神的四皇子,璃月心中一阵轻颤,脑中突然泛现出四皇子绯红满面被九皇子压在身下。那场,足够荡漾,简直是一篇要打上大红x的违禁重口味的纯h文。 “温泽桑,呀咩嗲!呀咩嗲!” 凌乱,真是凌乱啊,再和这个娘炮呆下去,光是想象都能让她内伤。突然,璃月站起身来。 “你去哪?”四皇子慌忙入下茶杯,他这刚来她就要走,太不给面子了。 “坐了一个早上,累了,困了。”璃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模样像极了窝在墙头晒太阳的猫儿。 四皇子紧跟上璃月的身影,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楼,璃月诧异的转身看着四皇子仅隔几米的身形。 “太吵!”四皇子解释道,说罢,快步与璃月并肩。 “你平常很少出府,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出来喝茶?不会是对玲珑棋谱有兴趣?” 璃月淡然一笑,“敢问四皇子怎么知道璃月不常出府?” 四皇子面色一僵,随即道,“因为本殿下天天都在转悠,就今天碰到你了。” 璃月轻笑,缓步朝前方而去。 “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吃个便饭可好?” 璃月不答,继续向前走着。 “金盏记的鱼头锅可是一绝。” “顺兴的八宝珍也不错,还有余记的烤鸭子,芙蓉铺的春日宴……” 一路上,四皇子滔滔不绝,将帝都出了名的酒楼数了个遍,璃月始终是没发一言。 “四皇子不用送了,我到了。”璃月伸手指了指头顶的硕大的“安王府”三个字。 四皇子的脸色一阵僵硬,刚看到她的时候,他是满心的想报那恶整之仇,他发誓,这一辈子都没有那么难看过!可是,她的一句赞扬就把他的愤恨全都赶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怎么变成他为了请她吃个饭,一路从聚雅轩追到安王府! 璃月缓步走上台阶,用手遮住炫目的阳光,“既然来了,不如进府坐坐?” 四皇子的纠结顿时消了,撩起袍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安王府。 冷夜一看到四皇子的身影,迅速的走到一旁,暗中拿起小本子,“歘歘”的记了起来。 “李嬷嬷,多备一份碗筷。”璃月轻声吩咐,命人将四皇子引到客厅,自己则去换身衣服。 解下那一身男装,随意的拿了件绣满石榴花的绯色的罗裙穿上,散发高束的发丝,随意的挽了个发髻,刚刚还是一个风度出尘的美少年,转眼间,便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娇艳玉人儿。 缓步来到客厅,李嬷嬷已经上了膳食。 听到脚步声,正在研究屏风的四皇子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被他巧妙的隐去。平常,他只感觉每个女人都有一种韵味,或娇,或柔,或艳,或媚……而眼前这个,每一次都给他一种不同的感觉。 “你不是饿了吗?”璃月看着四皇子问道,坐下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四皇子有些尴尬,他竟然盯着这个女人看的都有些失神了,收了心思,坐到璃月对面。 “咔!” 什么声音?璃月抬头,看着四皇子僵硬的神色。 “没事,没事,安王府的厨子是哪请的?手艺真不错。” “那你就多吃点!”璃月随口说道,随意的夹起面前的菜吃了起来。 至宗政无忧走后,她的食欲好像真的下降了,菜式从十二式减到八式,如今她也只是动一动摆在面前的那两样,其它的全都原封不动的撤下去。 四皇子的满口白齿那叫一个酸痛,拿起筷子拨弄了一下碗里的米饭,靠!这么多沙子,安王府的厨子是瞎子吗?再看看璃月的碗,他突然明白了。 故意整他是?就连一个安王府的下人也敢这样对他! 多吃菜,多吃菜,四皇子夹起一块红烧肉,靠!酸的!再夹起一块鸡肉,咸的难以下口,青菜,靠,苦! “怎么不吃?” “才想起今天早上吃的不少,还不太饿。” 璃月淡淡瞄了一眼,这借口也真够牛x的。再看看明显的与以往有些不同的菜式,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四皇子是觉得我这安王府招待不周?” “没,没有,胃口不好。” “来,胃口不好,更要多吃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盘红烧肉,一只大鸡腿,再来一个酱鸭子。 “我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慢慢吃,能吃多少是多少,来,张嘴!”一只鸡腿瞬间塞到四皇子的嘴里。 “还有这个,来!”红烧肉,一块怎么够,两块,三块…… “喝口汤。” 靠,这是什么味,有这么难喝的汤吗?喝上一口就让人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他顿时感觉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尽是失意,未来一点希望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菜,还有璃月那张喂猪一样的架势,四皇子突然有一种感觉,让我死,让我死!生不如死啊! “我突然想到,府上还有事,告辞!” “欢迎四皇子下次再来府上做客,一定好好的招待。” “呕!”四皇子猛得拍了拍胸口,惨兮兮的笑了一下。迅速的消失在璃月的眼前。 出了安王府,四皇子找个没人的角落,吐了个彻底!感觉胃里像火烧一样,他这不是找虐吗?! 十日之后,李嬷嬷带来一个消息,安王府内,所有奴仆加薪一倍。 四皇子,四皇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璃月懒懒的坐在摇椅上,只见一个厨房的小厮在远处徘徊,好像有话要对她说的样子,朝那小厮招了招手。 “有事?” 只见那小厮脸憋的通红,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询问,“王妃,奴才就是想问问,四皇子什么时候还来。” 璃月摇摇头,她的确不知道四皇子什么时候还来。不过,那丫的要是知道她府上有一个人这么惦记他,肯定又要得瑟了,这绝对是真爱,苍天,她看到真爱了。 冷夜将一封信交到璃月的手中,王爷都写了这么多家书回来了,却从来都不见王妃回过一次。 璃月缓缓打开,眉宇微微舒展,上官秀已被押解归京,救灾不力,滥用职权,失职,失察下属分粮不均,让本就受创的灾区闹起了规模不小的暴乱!这些罪,条条都不轻,但却条条都罪不至死,老狐狸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 而让璃月更加震惊的是,宗政无忧那条治水的方案。他去绥远,第一件事不是大兴土木的修建更稳固的堤坝,而是凿渠引水,顺水而治。不但是灾害解决了,就连绥远那万亩粮田的灌溉都一并解决,工程之浩大,计划之周详,对整个大夏粮作物的影响可谓是空前绝后的。 “王妃,您不给王爷回一封?” “你不是代劳了吗?”璃月将信折好,回头看着冷夜问道。 冷夜的背后冒出细汗,王爷临行前吩咐,有关王妃的一切,事无俱细,他要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是被逼无奈啊,多想跟着王爷一起去绥远,在抗灾旧灾的英勇道路上挥洒他的热汗! “王妃,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冷夜拿出一个红木匣子。 璃月将信交给冷夜,接过匣子,打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陶人,那模样与她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神韵都几乎是分厘不差。 “宫中御中的陶瓷都是来自绥远,工匠的手艺果然精湛。”璃月将陶人拿在手中,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 “王妃喜欢吗?”冷夜小声询问。 璃月柳眉轻挑,“怎么,又想打小报告?” “不,只是代王爷问一下。” “喜欢,让他好好的赏那个工匠。”璃月拿起小陶人从摇椅上站起身来。 “那还是等王爷回来,王妃亲自赏。”冷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璃月身形一顿,冷夜这话的意思是,这个小陶人是宗政无忧做的?捧在手心里的陶人突然变得好像有了属于他的温度让她的心跳开始乱了节奏,心中更是升起一抹暗喜,甜甜的如涟漪一般扩散。 不经意的瞧见,那陶人身上,书着几字: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照这样的局势,他应该快回来了?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这一天又一天的,让璃月突然感觉挺漫长的。 上官秀被押解回朝,关入天牢,大夏皇帝此举,让人看不出是何用意,即使不是死罪,但也要有个定论,此事,却被他压了下来。早朝时,看似平淡,实则暗潮汹涌,对于上官秀一事,没有人敢主动提一个字,一边牵连到太子,一边又牵连到安王,当初,举荐的人是安王,如今治罪的又是安王,而上官秀的嫡女,可是安王之妃。 这其中的关系,真的很乱,如披上了一层迷雾,看不到真实的内容。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站队,站的好,全族荣耀,站不好,轻则没了仕途,重者,要搭上性命! 大夏皇帝疲惫的走入凤辰宫,皇后立即迎了过去,靠在榻上。皇后轻柔的手沾了些花蜜轻轻的在大夏皇帝的额间轻柔着。 “皇上,朝中事务繁多,您也要爱惜身体。” “朕心中有数。”大夏皇帝淡漠的回应了一句。 “朕这几日顿觉疲乏,想去骊山行宫小住一段时日,朝中一切事宜,由太子暂为打理。” 皇后脸上染上一层喜色,“皇上英明,太子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历练历练。” “皇上此去,要哪位姐妹作陪?” 皇上抬眸,缓缓握住皇后的手,“朕心里是想你去的,可是后宫事情繁多。” 皇后淡淡一笑,反握着大夏皇帝的手,“那臣妾就留下来,淑美人,卫才人,许贵人几位姐妹去服侍皇上。” 大夏皇帝朝皇后淡笑一下,“得此贤妻,朕之福也。” “皇上。”皇后忍不住娇嗔一声。 大夏皇帝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新一轮的权力争夺缓缓拉开序幕,大夏皇帝感觉他能嗅到血腥味。老三,太过耿直,老四,至今也没个定性,又偏是那种性子。老七,唉,他的心里对这个儿子跟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却没想到,那么小小年纪远赴边关,竟组了个虎啸营,让他另眼相看。 太子,老九,十三。可是十三那日竟为一个女人说出那样的话! 皇后轻轻为大夏皇帝揉着额间,太子暂理朝政,她断然是不能走的,她要趁这个机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上官璃月!这个眼中盯,肉中刺一日不除,她就不得安眠。 大夏皇帝带着一行随从,浩浩荡荡的朝骊山去了。这个时候,皇上怎么有心思去行宫呢?送行的众臣的心中纷纷忐忑不安。 璃月也不清楚大夏皇帝为何会在此时离朝,难道他就这么的信任太子,真欲将皇帝传于他? 更另璃月没有想到的,大夏皇帝离朝,太子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提审上官秀! 一日之内,上官府被抄封,上官族入朝为官者,一个一个全都被牵连其中,锒铛入狱,经商者,全都弃下家产远离帝都,整个一乱字难以形容。 璃月冷笑,这么块就过河折桥了?想当初,为了笼络上官秀,连个奴出之女都甘心娶,如今树倒猢狲散,就迫不急待的要连根拔了。她更没有想到,这股牵连风竟然这么快刮到了她身上。 罪臣之女?这帽子扣的可真够大的。 远在骊山行宫的皇帝收到来自帝都的消息,皇后亲笔御书,言词恳切。大夏皇帝看完后,久久沉思,最终提笔回了个“准”字。他到要看看,那个女子在十三的心里,究竟有多么重要。是雄鹰就要翱翔天际,怎可以有束缚让他无法振翅高飞。 只见那张洁白的张上,赫然写着,废黜罪臣之女上官璃月安王妃封号。 太子看到那张从皇后宫里送来的圣旨,心中有些犹豫,不管怎么样,上官秀的事情,他还是不想牵连到她,细看了几下,只是废黜她身份而已,提起大印盖了上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官氏璃月,身为罪臣之女,至今日起,废黜安王妃封号,贬为庶人。钦此!” 废黜她安王妃的封号?皇后可能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上官璃月,还不来接旨,难道你想抗旨不尊吗?”只见那公公伸着兰花指,阴声阴气的呵斥道。 冷夜提起手中的剑欲上前,却被璃月拦下,一把从那公公手里将圣旨拿了过来。 “公公还有何事?”璃月淡笑着问道。 那公公见冷夜满脸杀气颤抖的摇了摇头,迅速的退出安王府。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璃月看着晴朗的天空,她感觉杀机四伏。 冷夜面色有些凝重,跟着安王这么些年,又是心腹,他一点都不傻。 “王妃准备一下,咱们今晚起程。”冷夜的口气与他的面色一般,今天一早,安王府外就出现了些可疑的陌生面孔,看来,皇后已经派的紧盯着安王府的一举一动了! 不过他相信,只要见到王爷,王妃就安全了!想着飞鸽传书肯定是行不通的,唤了几人,匆匆交待几句,便去收拾行装。 这几人,是身手最高的几个,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的将朝中消失传给王爷。 若是,他们出了帝都,一直往南,日夜兼程到绥远也不过几日时间。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暮色四合之时,便潜出安王府,冷夜已经查探过,外面的暗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安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突然,一袭玄青色的身影缓缓而来,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雅极了。 璃月不得不承认,在大夏朝,四皇子绝对代表着潮流所向,他的着装与打扮,可以套用一句她熟悉的广告词,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奢华,内敛,仿佛集世间浮华于一身,却又让人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矛盾感。 “四皇子?他怎么来了?” 璃月的心中也是一阵惊讶,只见他怀中抱了一坛子酒,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春风满面,丝毫没有顾及的如入他自己的府邸。 “我寻得一坛好酒,特意拿来与你好好的品尝品尝。” 璃月探寻的目光看了四皇子一眼,竟然还带了两个随从,肯定不只是来喝酒那么简单,随后说道,“四皇子请。” 朝冷夜使了一个眼色,将四皇子迎到内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殿中,璃月便迫不急待的扯住四皇子。 “你来干嘛?” “除了喝酒,还有一事。”四皇子故作神秘的说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袖子挽起,只见他的手腕上,缠绕着一个银色像镯子一样的东西。 四皇子缓缓取了下来,拉过璃月的手欲套上去。璃月顿时缩了回去,满脸的排斥之意。他这个时候来,难道就是为了送她一个镯子? 只见四皇子轻轻的拨动了一下镯子之中顿时飞出一根银丝,那银丝极细,肉眼几乎都分辨不出来,这不是个普通的镯子,这是个暗器! 那根银丝扫过桌上的花瓶,那花瓶顿时四分五裂!璃月面露惊诧之色,这样一个小小的东西,竟然可以在五米之内,眨眼间便取人性命! 四皇子得意的收起,准备套回自己手上,璃月飞速上前,握住那个镯子。 “你刚刚不是不要吗?”四皇子不爽的声音响起,拼命的掰开璃月握着镯子的手。 “我要!再说了,既然是送我的东西,你又拿回去,多没面子是不?”璃月顿时朝四皇子的手上敲了一下。 四皇子只是颤抖一直,并没有缩回去,朝着璃月痛的呲牙咧嘴。 “我的东西,我想送就送,想不送就不送!”四皇子虽是这样说,眼中更多了几分得意之色。 “真不送?”璃月挑眉,顿时松手。 四皇子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女人真不识趣,别说这样的稀世珍宝,就算是他送个破珍珠首饰什么的,那些女人都乐的眉开眼笑。只能说,凡是都有个例,这个女人,放在男人堆里估计更入眼一点! 璃月一把抢了过来,套在手上,仔细的研究着这个镯子,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可是个保命神器。 “那银丝是从有剧毒的,一全被缠上,只有死路一条,你切勿伤着自己。”宗政无忧突然正色交待,又从腰上解下一块纹路特别的玉佩。 “这一块,是信物,只要找到醉仙居,就可避上一时。” 璃月看着四皇子,她明白他来的真正用意了。 他也看得出来皇后对她是有了必杀之意,如今,宗政无忧远在绥远,皇上去了骊山,朝中太子主持大局,后宫皇后一人独大,想要她的命,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现如今,皇后又费了这么多的心血。 先废黜她王妃的身份,要是她逃,正好暗杀,若是她不逃,明日多的是理由押她入宫,反正,不管明暗,人家都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要取她性命方休! “若你信我,就随我走,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人受到一丝伤害。” “不用!”璃月立即拒绝,她没注意到,四皇子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落寞。 “有了这两样,已经很感谢了,对我很有用处。若能活着回来,再言相谢。” 四皇子坐了下来,打开酒坛,一股馥郁的酒香,满室缭绕。拿起一旁的茶杯倒了满满的两杯,来的时候他不已经想到是这个结果了吗? “喝了这杯酒,现在就走,我只能告诉你,皇后几乎出动了所有她能调动的人马,还有暗中派出的杀手,誓要取你的性命。我相信,你也不是草包一个,路上小心。” 他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及时的赶来帮助她,璃月的心中满是感激之情,在现代,也只有秦沐阳才会这样,但是他们之间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有着同生共死之交,而四皇子呢?他们连很熟都称不上。 “你活着回来,就算是对我最好的谢意,咱们就两不相欠,若是有半点损伤,这一生你都得记着我的这份人情!” 璃月淡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审视四皇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请四皇子,暂保家父性命。”这是第一次,璃月有求于人。 “这个你放心,就凭太子,还能翻了天去?”四皇子提及太子,满脸不屑。 璃月知道,她有两条路,一,留下来,赌!生死各一半。若能撑个几天,宗政无忧一回来,她就安全了。 二,逃,这一点璃月可以肯定,生存率百分之百!不过,过程可能就要辛苦一点! 她选二,以她一己之力,再配是宗政无忧留下来的那些心腹,能跟上千御林军拼吗?论体力,人家也能耗死你!更何况,她不能与皇后正面为敌,因为皇后代表的是朝廷。一但动手,那便是与大夏为敌! 按着四皇子的安排,冷夜与璃月换了那两个随从的衣服,坦然的走出安王府,两人身着粗布衣衫,淹没在人潮之中。 “王妃,咱们何时出城?” “从北城门出。”璃月放弃只有几里的南城门,而是往近百里的北城门而去。 冷夜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跟在璃月身后。 璃月看见一间衣铺,顿时走了进去,冷夜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可疑之后,也追了进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买衣服! 璃月挑了两件粗布衣衫,看起来,跟几十岁的老人穿的一样,随后,她并不急着赶路,又去了一个胭脂铺,反正就是在街上转悠,那闲适的模样就好像平日里出府逛街一样。 就在冷夜满脸黑线的样子中,璃月带着买的这一堆东西往通往城北的小竹林而去。 “王妃,咱们还不出城,要是晚上,皇后发现咱们逃了,一定会满城搜索,到时城门的守卫会更加严谨。”冷夜已经是全身戒备状态,不管怎么样,他也要好好的保护王妃,不能让她受一丝损伤。 璃月不理会冷夜,而是拿起她刚刚买回来的东西走到竹林深处,一块高耸的石头刚好挡住璃月的身影。 看着璃月丝毫没有逃命的态度,冷夜认命,一言不发的守在巨石几十步远的地方,警戒的看着四周。近一个时辰过去了,冷夜实在忍不住,朝璃月消失的方向挪了过去。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从石头后面颤颤微微的走了出来。冷夜一把抓住眼前的人,脸色都吓得惨白了。 “你有没有看一个女了,身高这么高,就在这石后面。” “看到了。”老太婆沙哑着声音回应道。 “往哪去了?” “近在眼前。” “你,你,你是王妃?” 璃月直起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冷夜的肩膀,“快去把你的衣服换了。” “王妃,咱们这是?” “儿子带身子不好的老娘来帝都医馆瞧病。” “明白!”冷夜心中有些雀跃,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衣服换了下来,邀攻一样看着璃月。 “头发再弄乱点,手上的剑找个地方藏了,不错,挺有几分味道。” “王妃,咱们出城,走的快些,城门关之前,完全可以赶到。” “不急,先找个客栈安顿一晚,老婆子身体不好,不能太过操劳啊。” 冷夜满头黑线,这么快就入戏了,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心中却是对璃月的话颇为认同。刚刚入夜,透过客栈临街的房子,只见街道上便出现了成批的官兵,看来,皇后已经知道她逃了。 “啪啪啪!”重重的拍门声响起。 “谁啊?” “开门!” 冷夜从地铺上站起身来,打一开,便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兵踹门而入。环视了一眼这间简陋的只有一目了然的屋子。 “咳咳!”被帐幔遮住的床上传来阵咳嗽之声。 “床上的是谁?” “我娘!” 冷夜顿时护在床边,只见那官兵一把将冷夜推开,扯开帐幔,只见一个老婆子弓腰驼背的坐在床上。 “各位官爷,草民可是老实本份的人,没做过任何触犯律法的事情。”床上的老婆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走!”官兵临走之前,又在房间的四周扫了一圈。 冷夜将门关上,只听拍门声接着响起,一直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停歇。 璃月靠在窗前,看着那些官兵渐行渐远,突然,一匹快马从已经没有行人的街道上一闪而过。 光是那道背影,璃月便已经确定那人的身份。太子宗政离笑,他去的地方,可是北城门的方向!看着那匹马儿前行的速度,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为了要她这条命,皇后与太子可真是下足了本钱了! 冷夜心中有些但有,看着璃月轻问,“王妃,咱们还要不去东城门?” “不用,就连你都认不出我来,你以为宗政离笑能认得出吗?” 次日一早,两人在客栈附近的包子铺里用了些早点,只听对面坐着的几个男人小声的谈论着。璃月听力颇好,听完几人的对话,脸上染上一层寒霜!皇后!真够毒的! 冷夜看着神色微的璃月,缓缓的朝那几个人望了过去,他听的不是很真切,可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娘,咱们行路。”冷夜将璃月扶了起来,上了小骡子拉着板车朝北城门的方向而去。 皇后竟然说玲珑棋谱在她的身上!就算是她出了帝都,不但是皇后派的人,就连一些垂涎宝物的人也会找上门来!明晨,暗里,璃月有些头皮发麻! 落日的余晖铺满了整个世界,一阵轻风扫过,卷起一阵尘烟,北城门已经近在眼前,快到关城门的时间了,城门口三三两两的人,显得冷冷清清。但是,明显得守城的侍卫比平时多了几个。 冷夜赶着骡子车缓缓朝城门走去。 “站住,盘查,出示户籍。” 户籍?敢问哪个老百姓出门还带着户籍?真是煞费苦心啊! “大人,草民前几天就进城了,户籍在家里呢。” “那就过几天再出城!”守城的侍卫一脸冰冷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一老一少,老的,满脸皱纹,而且看起来明显身子不太好,少的,估计也得年过二十了,一幅土了唧的模样。 ------题外话------ 求月票,求订阅,首订不尽人意,不到四百人,怜对首订的亲非常感谢,七天十万,为了首订的亲,为了追文的亲,怜拼了! 第五十六章 呀咩嗲!求订 在一个普通而又凉爽的夜里,墨色长河一般的夜空上,点缀着熠熠星辰,风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所过之处的世间万物,舒适而又绵软…… “云中客?!” 夏凉宫,太子府,四皇子府,纷纷传来一道疑问的声音。 就连失踪了三十多年的燕行一都能取下首级,这个云中客,究竟有多大的势力?又是何时悄然屹立在泱泱大夏?幕后主人又是何等人物? 不知之少人马,都纷纷暗中查探云中客的底细。 在大夏帝都直往西北方向三百里的地方,有一座秋枫山,人烟稀少,山谷之中有一片枫林,每到秋日,整个山林都被一片火红覆盖,也是这山名的由来。 沿着枫林小径直入十里,便可见一座青砖府邸,方圆一里,内院只见一栋三层精致的楼阁,青灰石砖为墙,远远望去,这座府邸在枫林之中犹如一幅精致的水墨画。 璃月看着手中的建筑草图,真想看看实物是怎么样。想着那枫林之中的静瑟,以后,那个地方便成为“云中客”的总部,阿蒙送的这个礼物,很合她的心意。 ——分隔符—— 夏凉宫内,大夏皇帝陷入思绪之中,想起前一段时间的那团从天而降的天火,还有占卜出来的结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正值壮年,绝对能够力挽狂澜,只会让大夏更加昌盛,绝不会在他的手中覆灭! 突然,一道黑影迅速的袭入,下一秒,紧紧的扣住大夏皇帝的脖子。迅速的封住大夏皇帝周身的穴位,将其稳稳的制服。 “把棋谱交出来!” “你说的是什么棋谱?”大夏皇帝临威不惧,凤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刺客。 只见那暗袭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咔!”大夏皇帝只感觉脖子快要被扭断了,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甚至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发不出来,更别提出声求救。 “交出来!玲珑棋谱!” 大夏皇帝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咔!”一丝鲜血缓缓的从大夏皇帝的口中流了出来。 “为了一个棋谱,要付出你的性命,值吗?”那黑衣人用十分诡异的声调威胁着。 终于,大夏皇帝缓缓指了指一旁的墙壁,只见一旁有一个摆设,那人架着大夏皇帝,缓缓走了过去,轻轻扭了一下,顿时出现一个暗格,只见里面摆着一卷羊皮纸卷,那人缓缓展开,呈现在眼前的是各种各样的棋局。 一百零八局,局局都是死局! 那人迅速的收好,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拉起大夏皇帝,缓缓朝夏凉宫外走了出去。 “唰!”上万支箭整齐的对准一个方向,只差一声令下,便能将暗袭者射成筛子。 “让这些人都退下,备一匹快马!” 大夏皇帝脸色一僵,感觉到卡着他脖子的手渐渐的加重力道,最终妥协,朝御林军吩咐道:“全都退下,备一匹快马!” 一刻钟不到,一匹通体黝黑的马儿牵到夏凉宫前只见那人扣着大夏皇帝不急不慢的缓缓上马,在御林军的注视下,悠闲的朝宫门而去。 夜色浓重,紧紧关闭的宫门缓缓打开,那人缓缓挟着大夏皇帝被他拉在身后当挡箭牌,任谁也不敢冒一丝危险出手。 “全都放下手中的箭!”那人冷声喝道。 大夏皇帝已无力多言,挥挥的抬起手朝城楼上挥了挥,站在城楼上的御林军持箭者纷纷将手中的箭放了下来。 “把城门关上。”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离开箭射击的范围后,那人迅速的将身后的大夏皇帝抛飞了出去,御马而去。 “皇上!快救皇上!”值夜的太监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 城门大开,御林军蜂拥而出黑压压的向大夏皇帝的方向奔了过去。 “追!追!”大夏皇帝说完两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是继上次那带银色面具的一男一女夜闯夏凉宫之后,又一次比上次更加严密的搜查!简直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 听说,民间给那个被通缉的大盗取了一个十分的拉风的绰号,偷天大盗。而且民间有传,那个大盗从皇宫拿走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玲珑棋谱! 各种传闻传遍坊间每个角落,还被编成各种段子被说书的人口沫横飞的宣扬。 玲珑棋,那个传说中神器一般的东西,原来它真的存在啊! 谁得到玲珑棋,谁就能称霸天下!现在棋谱被盗,那玲珑棋又在谁的手中? 聚雅轩,大夏帝都最大的茶楼,一楼那说书先生正滔滔不绝的讲着玲珑棋的传说,简直说成了一个神话故事。 只见二楼雅坐上,一袭紫衣少年,风度翩翩,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着,折扇上画着一枝墨竹风雅难喻,只是那紫衣少年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到说书先生所说的内容上。 玲珑棋谱被盗?这么轻易就被盗走的,是真正的玲珑棋谱吗? 此时,另一道玄青色男子缓缓上楼,目光突然在那道紫色华服少年身上定格! 他娘亲的!真是冤家路窄! 不顾指引小二,四皇子直直的朝那个紫衣少年的桌子走了过去,缓缓落坐,敲了敲面前的桌面,“给大爷斟茶。” 璃月淡笑一下,放下手中的折扇,提起茶壶满了一杯。突然想起那日四皇子那拉风的发型,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四皇子挑眉道,一副欲找碴的模样。 “只是几天未见,越发的觉得你风神俊朗,难以用笔墨形容。” “真的?”四皇子的脸色缓和了些,端起茶杯,忍不住在茶水之中照了一下自己的模样,最后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只要一句赞扬就能让他顿时失去方向,但是璃月觉得这只是他的面具,四皇子太能演戏。 看着自我欣赏的入神的四皇子,璃月心中一阵轻颤,脑中突然泛现出四皇子绯红满面被九皇子压在身下。那场,足够荡漾,简直是一篇要打上大红x的违禁重口味的纯h文。 “温泽桑,呀咩嗲!呀咩嗲!” 凌乱,真是凌乱啊,再和这个娘炮呆下去,光是想象都能让她内伤。突然,璃月站起身来。 “你去哪?”四皇子慌忙入下茶杯,他这刚来她就要走,太不给面子了。 “坐了一个早上,累了,困了。”璃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模样像极了窝在墙头晒太阳的猫儿。 四皇子紧跟上璃月的身影,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楼,璃月诧异的转身看着四皇子仅隔几米的身形。 “太吵!”四皇子解释道,说罢,快步与璃月并肩。 “你平常很少出府,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出来喝茶?不会是对玲珑棋谱有兴趣?” 璃月淡然一笑,“敢问四皇子怎么知道璃月不常出府?” 四皇子面色一僵,随即道,“因为本殿下天天都在转悠,就今天碰到你了。” 璃月轻笑,缓步朝前方而去。 “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吃个便饭可好?” 璃月不答,继续向前走着。 “金盏记的鱼头锅可是一绝。” “顺兴的八宝珍也不错,还有余记的烤鸭子,芙蓉铺的春日宴……” 一路上,四皇子滔滔不绝,将帝都出了名的酒楼数了个遍,璃月始终是没发一言。 “四皇子不用送了,我到了。”璃月伸手指了指头顶的硕大的“安王府”三个字。 四皇子的脸色一阵僵硬,刚看到她的时候,他是满心的想报那恶整之仇,他发誓,这一辈子都没有那么难看过!可是,她的一句赞扬就把他的愤恨全都赶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怎么变成他为了请她吃个饭,一路从聚雅轩追到安王府! 璃月缓步走上台阶,用手遮住炫目的阳光,“既然来了,不如进府坐坐?” 四皇子的纠结顿时消了,撩起袍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安王府。 冷夜一看到四皇子的身影,迅速的走到一旁,暗中拿起小本子,“歘歘”的记了起来。 “李嬷嬷,多备一份碗筷。”璃月轻声吩咐,命人将四皇子引到客厅,自己则去换身衣服。 解下那一身男装,随意的拿了件绣满石榴花的绯色的罗裙穿上,散发高束的发丝,随意的挽了个发髻,刚刚还是一个风度出尘的美少年,转眼间,便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娇艳玉人儿。 缓步来到客厅,李嬷嬷已经上了膳食。 听到脚步声,正在研究屏风的四皇子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被他巧妙的隐去。平常,他只感觉每个女人都有一种韵味,或娇,或柔,或艳,或媚……而眼前这个,每一次都给他一种不同的感觉。 “你不是饿了吗?”璃月看着四皇子问道,坐下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四皇子有些尴尬,他竟然盯着这个女人看的都有些失神了,收了心思,坐到璃月对面。 “咔!” 什么声音?璃月抬头,看着四皇子僵硬的神色。 “没事,没事,安王府的厨子是哪请的?手艺真不错。” “那你就多吃点!”璃月随口说道,随意的夹起面前的菜吃了起来。 至宗政无忧走后,她的食欲好像真的下降了,菜式从十二式减到八式,如今她也只是动一动摆在面前的那两样,其它的全都原封不动的撤下去。 四皇子的满口白齿那叫一个酸痛,拿起筷子拨弄了一下碗里的米饭,靠!这么多沙子,安王府的厨子是瞎子吗?再看看璃月的碗,他突然明白了。 故意整他是?就连一个安王府的下人也敢这样对他! 多吃菜,多吃菜,四皇子夹起一块红烧肉,靠!酸的!再夹起一块鸡肉,咸的难以下口,青菜,靠,苦! “怎么不吃?” “才想起今天早上吃的不少,还不太饿。” 璃月淡淡瞄了一眼,这借口也真够牛x的。再看看明显的与以往有些不同的菜式,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四皇子是觉得我这安王府招待不周?” “没,没有,胃口不好。” “来,胃口不好,更要多吃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盘红烧肉,一只大鸡腿,再来一个酱鸭子。 “我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慢慢吃,能吃多少是多少,来,张嘴!”一只鸡腿瞬间塞到四皇子的嘴里。 “还有这个,来!”红烧肉,一块怎么够,两块,三块…… “喝口汤。” 靠,这是什么味,有这么难喝的汤吗?喝上一口就让人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他顿时感觉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尽是失意,未来一点希望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菜,还有璃月那张喂猪一样的架势,四皇子突然有一种感觉,让我死,让我死!生不如死啊! “我突然想到,府上还有事,告辞!” “欢迎四皇子下次再来府上做客,一定好好的招待。” “呕!”四皇子猛得拍了拍胸口,惨兮兮的笑了一下。迅速的消失在璃月的眼前。 出了安王府,四皇子找个没人的角落,吐了个彻底!感觉胃里像火烧一样,他这不是找虐吗?! 十日之后,李嬷嬷带来一个消息,安王府内,所有奴仆加薪一倍。 四皇子,四皇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璃月懒懒的坐在摇椅上,只见一个厨房的小厮在远处徘徊,好像有话要对她说的样子,朝那小厮招了招手。 “有事?” 只见那小厮脸憋的通红,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询问,“王妃,奴才就是想问问,四皇子什么时候还来。” 璃月摇摇头,她的确不知道四皇子什么时候还来。不过,那丫的要是知道她府上有一个人这么惦记他,肯定又要得瑟了,这绝对是真爱,苍天,她看到真爱了。 冷夜将一封信交到璃月的手中,王爷都写了这么多家书回来了,却从来都不见王妃回过一次。 璃月缓缓打开,眉宇微微舒展,上官秀已被押解归京,救灾不力,滥用职权,失职,失察下属分粮不均,让本就受创的灾区闹起了规模不小的暴乱!这些罪,条条都不轻,但却条条都罪不至死,老狐狸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 而让璃月更加震惊的是,宗政无忧那条治水的方案。他去绥远,第一件事不是大兴土木的修建更稳固的堤坝,而是凿渠引水,顺水而治。不但是灾害解决了,就连绥远那万亩粮田的灌溉都一并解决,工程之浩大,计划之周详,对整个大夏粮作物的影响可谓是空前绝后的。 “王妃,您不给王爷回一封?” “你不是代劳了吗?”璃月将信折好,回头看着冷夜问道。 冷夜的背后冒出细汗,王爷临行前吩咐,有关王妃的一切,事无俱细,他要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是被逼无奈啊,多想跟着王爷一起去绥远,在抗灾旧灾的英勇道路上挥洒他的热汗! “王妃,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冷夜拿出一个红木匣子。 璃月将信交给冷夜,接过匣子,打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陶人,那模样与她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神韵都几乎是分厘不差。 “宫中御中的陶瓷都是来自绥远,工匠的手艺果然精湛。”璃月将陶人拿在手中,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 “王妃喜欢吗?”冷夜小声询问。 璃月柳眉轻挑,“怎么,又想打小报告?” “不,只是代王爷问一下。” “喜欢,让他好好的赏那个工匠。”璃月拿起小陶人从摇椅上站起身来。 “那还是等王爷回来,王妃亲自赏。”冷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璃月身形一顿,冷夜这话的意思是,这个小陶人是宗政无忧做的?捧在手心里的陶人突然变得好像有了属于他的温度让她的心跳开始乱了节奏,心中更是升起一抹暗喜,甜甜的如涟漪一般扩散。 不经意的瞧见,那陶人身上,书着几字: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照这样的局势,他应该快回来了?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这一天又一天的,让璃月突然感觉挺漫长的。 上官秀被押解回朝,关入天牢,大夏皇帝此举,让人看不出是何用意,即使不是死罪,但也要有个定论,此事,却被他压了下来。早朝时,看似平淡,实则暗潮汹涌,对于上官秀一事,没有人敢主动提一个字,一边牵连到太子,一边又牵连到安王,当初,举荐的人是安王,如今治罪的又是安王,而上官秀的嫡女,可是安王之妃。 这其中的关系,真的很乱,如披上了一层迷雾,看不到真实的内容。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站队,站的好,全族荣耀,站不好,轻则没了仕途,重者,要搭上性命! 大夏皇帝疲惫的走入凤辰宫,皇后立即迎了过去,靠在榻上。皇后轻柔的手沾了些花蜜轻轻的在大夏皇帝的额间轻柔着。 “皇上,朝中事务繁多,您也要爱惜身体。” “朕心中有数。”大夏皇帝淡漠的回应了一句。 “朕这几日顿觉疲乏,想去骊山行宫小住一段时日,朝中一切事宜,由太子暂为打理。” 皇后脸上染上一层喜色,“皇上英明,太子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历练历练。” “皇上此去,要哪位姐妹作陪?” 皇上抬眸,缓缓握住皇后的手,“朕心里是想你去的,可是后宫事情繁多。” 皇后淡淡一笑,反握着大夏皇帝的手,“那臣妾就留下来,淑美人,卫才人,许贵人几位姐妹去服侍皇上。” 大夏皇帝朝皇后淡笑一下,“得此贤妻,朕之福也。” “皇上。”皇后忍不住娇嗔一声。 大夏皇帝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新一轮的权力争夺缓缓拉开序幕,大夏皇帝感觉他能嗅到血腥味。老三,太过耿直,老四,至今也没个定性,又偏是那种性子。老七,唉,他的心里对这个儿子跟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却没想到,那么小小年纪远赴边关,竟组了个虎啸营,让他另眼相看。 太子,老九,十三。可是十三那日竟为一个女人说出那样的话! 皇后轻轻为大夏皇帝揉着额间,太子暂理朝政,她断然是不能走的,她要趁这个机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上官璃月!这个眼中盯,肉中刺一日不除,她就不得安眠。 大夏皇帝带着一行随从,浩浩荡荡的朝骊山去了。这个时候,皇上怎么有心思去行宫呢?送行的众臣的心中纷纷忐忑不安。 璃月也不清楚大夏皇帝为何会在此时离朝,难道他就这么的信任太子,真欲将皇帝传于他? 更另璃月没有想到的,大夏皇帝离朝,太子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提审上官秀! 一日之内,上官府被抄封,上官族入朝为官者,一个一个全都被牵连其中,锒铛入狱,经商者,全都弃下家产远离帝都,整个一乱字难以形容。 璃月冷笑,这么块就过河折桥了?想当初,为了笼络上官秀,连个奴出之女都甘心娶,如今树倒猢狲散,就迫不急待的要连根拔了。她更没有想到,这股牵连风竟然这么快刮到了她身上。 罪臣之女?这帽子扣的可真够大的。 远在骊山行宫的皇帝收到来自帝都的消息,皇后亲笔御书,言词恳切。大夏皇帝看完后,久久沉思,最终提笔回了个“准”字。他到要看看,那个女子在十三的心里,究竟有多么重要。是雄鹰就要翱翔天际,怎可以有束缚让他无法振翅高飞。 只见那张洁白的张上,赫然写着,废黜罪臣之女上官璃月安王妃封号。 太子看到那张从皇后宫里送来的圣旨,心中有些犹豫,不管怎么样,上官秀的事情,他还是不想牵连到她,细看了几下,只是废黜她身份而已,提起大印盖了上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官氏璃月,身为罪臣之女,至今日起,废黜安王妃封号,贬为庶人。钦此!” 废黜她安王妃的封号?皇后可能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上官璃月,还不来接旨,难道你想抗旨不尊吗?”只见那公公伸着兰花指,阴声阴气的呵斥道。 冷夜提起手中的剑欲上前,却被璃月拦下,一把从那公公手里将圣旨拿了过来。 “公公还有何事?”璃月淡笑着问道。 那公公见冷夜满脸杀气颤抖的摇了摇头,迅速的退出安王府。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璃月看着晴朗的天空,她感觉杀机四伏。 冷夜面色有些凝重,跟着安王这么些年,又是心腹,他一点都不傻。 “王妃准备一下,咱们今晚起程。”冷夜的口气与他的面色一般,今天一早,安王府外就出现了些可疑的陌生面孔,看来,皇后已经派的紧盯着安王府的一举一动了! 不过他相信,只要见到王爷,王妃就安全了!想着飞鸽传书肯定是行不通的,唤了几人,匆匆交待几句,便去收拾行装。 这几人,是身手最高的几个,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的将朝中消失传给王爷。 若是,他们出了帝都,一直往南,日夜兼程到绥远也不过几日时间。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暮色四合之时,便潜出安王府,冷夜已经查探过,外面的暗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安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突然,一袭玄青色的身影缓缓而来,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雅极了。 璃月不得不承认,在大夏朝,四皇子绝对代表着潮流所向,他的着装与打扮,可以套用一句她熟悉的广告词,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奢华,内敛,仿佛集世间浮华于一身,却又让人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矛盾感。 “四皇子?他怎么来了?” 璃月的心中也是一阵惊讶,只见他怀中抱了一坛子酒,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春风满面,丝毫没有顾及的如入他自己的府邸。 “我寻得一坛好酒,特意拿来与你好好的品尝品尝。” 璃月探寻的目光看了四皇子一眼,竟然还带了两个随从,肯定不只是来喝酒那么简单,随后说道,“四皇子请。” 朝冷夜使了一个眼色,将四皇子迎到内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殿中,璃月便迫不急待的扯住四皇子。 “你来干嘛?” “除了喝酒,还有一事。”四皇子故作神秘的说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袖子挽起,只见他的手腕上,缠绕着一个银色像镯子一样的东西。 四皇子缓缓取了下来,拉过璃月的手欲套上去。璃月顿时缩了回去,满脸的排斥之意。他这个时候来,难道就是为了送她一个镯子? 只见四皇子轻轻的拨动了一下镯子之中顿时飞出一根银丝,那银丝极细,肉眼几乎都分辨不出来,这不是个普通的镯子,这是个暗器! 那根银丝扫过桌上的花瓶,那花瓶顿时四分五裂!璃月面露惊诧之色,这样一个小小的东西,竟然可以在五米之内,眨眼间便取人性命! 四皇子得意的收起,准备套回自己手上,璃月飞速上前,握住那个镯子。 “你刚刚不是不要吗?”四皇子不爽的声音响起,拼命的掰开璃月握着镯子的手。 “我要!再说了,既然是送我的东西,你又拿回去,多没面子是不?”璃月顿时朝四皇子的手上敲了一下。 四皇子只是颤抖一直,并没有缩回去,朝着璃月痛的呲牙咧嘴。 “我的东西,我想送就送,想不送就不送!”四皇子虽是这样说,眼中更多了几分得意之色。 “真不送?”璃月挑眉,顿时松手。 四皇子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女人真不识趣,别说这样的稀世珍宝,就算是他送个破珍珠首饰什么的,那些女人都乐的眉开眼笑。只能说,凡是都有个例,这个女人,放在男人堆里估计更入眼一点! 璃月一把抢了过来,套在手上,仔细的研究着这个镯子,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可是个保命神器。 “那银丝是从有剧毒的,一全被缠上,只有死路一条,你切勿伤着自己。”宗政无忧突然正色交待,又从腰上解下一块纹路特别的玉佩。 “这一块,是信物,只要找到醉仙居,就可避上一时。” 璃月看着四皇子,她明白他来的真正用意了。 他也看得出来皇后对她是有了必杀之意,如今,宗政无忧远在绥远,皇上去了骊山,朝中太子主持大局,后宫皇后一人独大,想要她的命,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现如今,皇后又费了这么多的心血。 先废黜她王妃的身份,要是她逃,正好暗杀,若是她不逃,明日多的是理由押她入宫,反正,不管明暗,人家都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要取她性命方休! “若你信我,就随我走,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人受到一丝伤害。” “不用!”璃月立即拒绝,她没注意到,四皇子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落寞。 “有了这两样,已经很感谢了,对我很有用处。若能活着回来,再言相谢。” 四皇子坐了下来,打开酒坛,一股馥郁的酒香,满室缭绕。拿起一旁的茶杯倒了满满的两杯,来的时候他不已经想到是这个结果了吗? “喝了这杯酒,现在就走,我只能告诉你,皇后几乎出动了所有她能调动的人马,还有暗中派出的杀手,誓要取你的性命。我相信,你也不是草包一个,路上小心。” 他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及时的赶来帮助她,璃月的心中满是感激之情,在现代,也只有秦沐阳才会这样,但是他们之间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有着同生共死之交,而四皇子呢?他们连很熟都称不上。 “你活着回来,就算是对我最好的谢意,咱们就两不相欠,若是有半点损伤,这一生你都得记着我的这份人情!” 璃月淡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审视四皇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请四皇子,暂保家父性命。”这是第一次,璃月有求于人。 “这个你放心,就凭太子,还能翻了天去?”四皇子提及太子,满脸不屑。 璃月知道,她有两条路,一,留下来,赌!生死各一半。若能撑个几天,宗政无忧一回来,她就安全了。 二,逃,这一点璃月可以肯定,生存率百分之百!不过,过程可能就要辛苦一点! 她选二,以她一己之力,再配是宗政无忧留下来的那些心腹,能跟上千御林军拼吗?论体力,人家也能耗死你!更何况,她不能与皇后正面为敌,因为皇后代表的是朝廷。一但动手,那便是与大夏为敌! 按着四皇子的安排,冷夜与璃月换了那两个随从的衣服,坦然的走出安王府,两人身着粗布衣衫,淹没在人潮之中。 “王妃,咱们何时出城?” “从北城门出。”璃月放弃只有几里的南城门,而是往近百里的北城门而去。 冷夜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跟在璃月身后。 璃月看见一间衣铺,顿时走了进去,冷夜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可疑之后,也追了进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买衣服! 璃月挑了两件粗布衣衫,看起来,跟几十岁的老人穿的一样,随后,她并不急着赶路,又去了一个胭脂铺,反正就是在街上转悠,那闲适的模样就好像平日里出府逛街一样。 就在冷夜满脸黑线的样子中,璃月带着买的这一堆东西往通往城北的小竹林而去。 “王妃,咱们还不出城,要是晚上,皇后发现咱们逃了,一定会满城搜索,到时城门的守卫会更加严谨。”冷夜已经是全身戒备状态,不管怎么样,他也要好好的保护王妃,不能让她受一丝损伤。 璃月不理会冷夜,而是拿起她刚刚买回来的东西走到竹林深处,一块高耸的石头刚好挡住璃月的身影。 看着璃月丝毫没有逃命的态度,冷夜认命,一言不发的守在巨石几十步远的地方,警戒的看着四周。近一个时辰过去了,冷夜实在忍不住,朝璃月消失的方向挪了过去。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从石头后面颤颤微微的走了出来。冷夜一把抓住眼前的人,脸色都吓得惨白了。 “你有没有看一个女了,身高这么高,就在这石后面。” “看到了。”老太婆沙哑着声音回应道。 “往哪去了?” “近在眼前。” “你,你,你是王妃?” 璃月直起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冷夜的肩膀,“快去把你的衣服换了。” “王妃,咱们这是?” “儿子带身子不好的老娘来帝都医馆瞧病。” “明白!”冷夜心中有些雀跃,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衣服换了下来,邀攻一样看着璃月。 “头发再弄乱点,手上的剑找个地方藏了,不错,挺有几分味道。” “王妃,咱们出城,走的快些,城门关之前,完全可以赶到。” “不急,先找个客栈安顿一晚,老婆子身体不好,不能太过操劳啊。” 冷夜满头黑线,这么快就入戏了,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心中却是对璃月的话颇为认同。刚刚入夜,透过客栈临街的房子,只见街道上便出现了成批的官兵,看来,皇后已经知道她逃了。 “啪啪啪!”重重的拍门声响起。 “谁啊?” “开门!” 冷夜从地铺上站起身来,打一开,便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兵踹门而入。环视了一眼这间简陋的只有一目了然的屋子。 “咳咳!”被帐幔遮住的床上传来阵咳嗽之声。 “床上的是谁?” “我娘!” 冷夜顿时护在床边,只见那官兵一把将冷夜推开,扯开帐幔,只见一个老婆子弓腰驼背的坐在床上。 “各位官爷,草民可是老实本份的人,没做过任何触犯律法的事情。”床上的老婆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走!”官兵临走之前,又在房间的四周扫了一圈。 冷夜将门关上,只听拍门声接着响起,一直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停歇。 璃月靠在窗前,看着那些官兵渐行渐远,突然,一匹快马从已经没有行人的街道上一闪而过。 光是那道背影,璃月便已经确定那人的身份。太子宗政离笑,他去的地方,可是北城门的方向!看着那匹马儿前行的速度,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为了要她这条命,皇后与太子可真是下足了本钱了! 冷夜心中有些但有,看着璃月轻问,“王妃,咱们还要不去东城门?” “不用,就连你都认不出我来,你以为宗政离笑能认得出吗?” 次日一早,两人在客栈附近的包子铺里用了些早点,只听对面坐着的几个男人小声的谈论着。璃月听力颇好,听完几人的对话,脸上染上一层寒霜!皇后!真够毒的! 冷夜看着神色微的璃月,缓缓的朝那几个人望了过去,他听的不是很真切,可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娘,咱们行路。”冷夜将璃月扶了起来,上了小骡子拉着板车朝北城门的方向而去。 皇后竟然说玲珑棋谱在她的身上!就算是她出了帝都,不但是皇后派的人,就连一些垂涎宝物的人也会找上门来!明晨,暗里,璃月有些头皮发麻! 落日的余晖铺满了整个世界,一阵轻风扫过,卷起一阵尘烟,北城门已经近在眼前,快到关城门的时间了,城门口三三两两的人,显得冷冷清清。但是,明显得守城的侍卫比平时多了几个。 冷夜赶着骡子车缓缓朝城门走去。 “站住,盘查,出示户籍。” 户籍?敢问哪个老百姓出门还带着户籍?真是煞费苦心啊! “大人,草民前几天就进城了,户籍在家里呢。” “那就过几天再出城!”守城的侍卫一脸冰冷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一老一少,老的,满脸皱纹,而且看起来明显身子不太好,少的,估计也得年过二十了,一幅土了唧的模样。 ------题外话------ 求月票,求订阅,首订不尽人意,不到四百人,怜对首订的亲非常感谢,七天十万,为了首订的亲,为了追文的亲,怜拼了! 第五十七章 她把持不住,他停止不了 平日里,他们见到这种,查都不会查,可是如今上头有令,就算是死人出城入土安葬,都得把棺材撬了检查后才可放行…… “大人,行行好,老婆子这一病几个月不见起色,儿子带着入城瞧病,已经几天没归了,老头子死得早,屋里还有个奶娃娃,活也没有人干,您就行行好。”老妇一脸乞求,说的可怜至极。 “没有户籍只能再等几日,过几日出城就不用户籍了。” “大人,等不起啊,再耗几日,我家大娃没有活干,家里就没米开锅了。” 侍卫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之前入城时没有要求,现在出城盘查的这么严,因为没带户籍而无法出城的人大有人在。 “回去,城门要关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命令声,“放他们出城。” 璃月擦拭着眼角的手顿时落了下来,缓缓的朝来人看去,只见他一身绛紫色锦服,整个人染了了一层霞光,坐于马上,眼晴里明显有些血丝,可见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为了捉住她,他们是煞费苦心啊! “是!”守城的侍卫立即应道,“快点出去,再晚就要关城门了。” 冷夜立即赶着骡子朝城门外而去,就在两人以为逃了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闲适的马蹄声,宗政离笑竟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璃月心中诧异,按道理来说,太子不可能认出她,想到此,不禁安下心来。 “你们是哪里人?” “十里之外连家村。”冷夜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太子骑在马上,一抹淡笑在眼底浮现,目光始终看着骡子拉着的板车上坐着的老人。 行了几里,璃月见太子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他身下的那个坐骑,蹄子一弹,就算是累死她坐的这个骡子也追不上,感情他觉得跟在一个骡子后面,很有优越感? “这位大人,您也是连家村的?”璃月忍不住问道。 太子没有回答,只见眼中有着隐忍的笑意。璃月突然发现,这厮肯定早就认出她来了!可是,她却不知道究竟暴露在什么地方! “太子殿下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璃月抬眸,冷声质问。 冷夜一听,顿时拔剑而出,从太子跟随在他们身后那一刻起,他就随时准备着。太子扫了冷夜一眼,跟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宗政无忧的人,他向来都没有一丝好感。 “我在你的心里,就是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的小人吗?璃月表妹。”太子心情颇好,笑着反问。 璃月表妹?哼,叫的够亲热的! 突然,太子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意,只见银光一闪,飞速腾身而起,身形稳稳的落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只见他身下的马儿,整个头都被割了下来,马身顿时倒地,血流流如注喷了一地。 不可致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是真的想杀他,若不是刚刚他躲得快,现在被分尸的人就是他! “你就这么恨我?”宗政离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为什么要恨你?”璃月淡漠的反问。 “从你毁婚的那一刻起,咱们就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上,永远不可能成为盟友,别以为,你助我出城,我就会对你有半分感激!” 宗政离笑大笑几声,一丝轻风吹起他的发丝,几分狂肆,几分张扬,竟然连恨都没有?这个女人是有多看不上他! “你既然有这等心智,装痴卖傻就是不愿嫁于我?”太子的声音陡然降了几度。他只知道,柳氏母女一直想要高攀于他,也背地里做了许多对不起上官璃月的事。甚至,找人四处谣传上官璃月是个傻子,就凭她的能力,她完全可以让他知道,让天下人知道,她跟本不是个傻子! 太子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思绪所包围,他不信这个世上有什么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之说,他之前也许只是怀疑,但是他现在却完全相信他的猜测。 什么跟什么?太子的逻辑让她感觉很滑稽,璃月满是皱纹的脸又加深了几条。那么一个尊贵不凡的男子,对上这么一个惨不忍睹的老婆子,画面还真有些滑稽。 这么严肃的场合,有可能下一刻就是刀光剑影,冷夜想笑,憋的都快内伤了! “璃月,你本是属于我的女人,你要怪我也好,恨我也好,给我一个机会。”太子缓步上前,耐心朝璃月说道。 这样完全没有太子的架子,真让人感动。 “你再敢上前一步试试,我就不客气了!”璃月手腕微动,随时准备出手,这个镯子,可以同时吐出十根银丝,只要她想,可以马上肢解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的心里也有些不解,原本以为太子来到北城门,是想捉住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放她出城,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她确定没有任何埋伏,这也是刚刚她有意留他一命的原因,如果她想太子死,他绝对没有机会逃开那一击。 太子知璃月说话算话,纵然心中不甘,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以为,你走出了帝都,就能安全到达绥远吗?” “璃月,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甚至比他能给的还要多,跟我走,我护你周全!”宗政离笑,缓缓伸出手,像是诚挚的邀请。 只见那个纤小的身影缓步向前,在离太子一步之遥的地方,身形诡异一闪,寒光乍现,太了只感觉指节一凉,先是一阵麻木,接着便是难忍的刺痛,他的手已经一片血红。 “今天断你一指,只是个教训,既然立场不同,那么就恨得彻底一点!你可别忘了,要杀我的人,就你那高高在上的母后,大夏尊贵的皇后娘娘!” 太子不顾手上的伤口,冷冷的目光紧紧的锁定那个缓缓远去的身影,心中反复的重复着那句话,既然立场不同,那就恨的彻底一点! “你以为宗政无忧能活着走出绥远吗?”太子的声音飘散在风里,只见那道背影丝毫没有犹豫的朝前方而去。 迅速没入夜色之中,消失在太子眼前,只是她没有想到,给宗政离笑上了一堂的课,却也给她自己的逃亡之路带来了无尽的麻烦,险些命丧! ——分隔符—— 华灯初上,醉仙居内莺声燕语,一道身影对月独酌,手中的玉杯中装着紫红色的葡萄美酒,月色洒了下来,洒杯泛着迷人的色渍,引人垂涎,那道目光,却悠远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原本,她离开皇城,皇后也只敢暗杀,如今被牵扯上玲珑棋谱,皇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四处搜捕她,而且,那些被玲珑棋谱所吸引的人也会想尽办法搜寻她! “来人。” 几道黑影迅速的从四面八方而来,恭敬万分的落在仅隔几步之遥的对面的房顶上。 “务必查到她的下落。” “殿下,已经一天一夜了,属下很难再确切的找到她的位置。” 四皇子手中的玉杯应声而碎,“那就见到追杀她的人,遇一个杀一个,遇两个杀一双!” “是!”几人领命,飞身而起。 楼下,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还在娇柔婉转低声吟唱,纤纤玉指波动,曲调千回百转。远处的街道灯火阑珊,他的心,却一片烦乱。 宗政无忧,这次若是她有半点损伤,你就没有资格再陪在她身边!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会将她牢牢的守护起来! 风卷着地上的残叶在空中狂肆的乱舞,璃月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缓缓的靠在一棵粗状的树上,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跟上她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照这样的话,她往南行的路就被彻底的堵死了! “王妃,喝点水。”冷夜打开包袱,拿了些干粮出来。近一天一夜了,他们没有半点喘息的时间。 璃月接过水壶,仰天灌了起来! “接着走!”璃月站起身来,往西北的方向,想办法联络上阿蒙。 “王妃,咱们下一步要去哪?”冷夜心中很是敬佩,一天一夜了,他都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而眼前的女人还没半点疲惫之意。真不知道这具娇小的身子哪里来的精力。 “往西北直行,只要不出这山林,就凭那些人还奈何不了我们。”璃月说罢,将腿上的裹腿布系紧了一些。 冷夜拿起包袱,两人趁着黑暗的夜色快速前行,才行至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璃月陡然停了下来。 “附近有人!” 冷夜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跟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是他绝对不敢有一丝放松,因为这一天一夜,凭借着璃月惊人的感知力,他们不知道躲过了多少危险。 璃月躬身缓缓朝那个传出声响的方向靠近,只见前方隐隐泛着点点火光,十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这十几人,均是一身黑衣,看不出究竟是何身份。朝冷夜比了个手势,冷夜顿时腾身而起,朝那十向人攻了过去。 听见声响,那十几人纷纷站起身来,朝冷夜袭去。几乎是刹那间,身后十道银丝顿时朝那十几人射了过去,只感觉脖间一凉,十人才行几步,便裁倒子地,头颅滚到一旁,温热的鲜血汩汩的顺着好似被一刀平切的脖子流了出来。 那娇小的身影迅速的追了上去,眨眼间,便压了剩下几人的性命。 冷夜手持长剑,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人所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他眼前的人到好,一步夺十人,一招全毙命!快的连让他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把东西收了,马上离开这里!”璃月看了一眼手上的镯子,拭了拭上面的血迹,心中更加对四皇子更加感激。 两人离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另一队人马追了过来,一人蹲下身来,探了一下尸体的温度,尸身还有温度,血迹未干,人没有走远! 可是看到眼前横着的无头尸体,一行人忍不住心悸,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出手如此阴狠毒辣,竟然让他们心生退意。 “太子有令,一定要抓活的,只要擒住了这个女人,兄弟们就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显然,这样的诱惑并没有驱散众人心中的恐惧。 “咱们紧跟着她,已经一天一夜了,一个女人再怎么有能耐,也经不住咱们这样耗,只要趁其不意,便能将其一举拿下。” “派两人去汇报太子,剩下的人,追上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众人纷纷点头,分成两队,一队朝丛从深处追了上去,另一队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启明星高挂,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缓缓降临,璃月停下身来,这样静瑟的夜里,她的五感越发的敏锐,来到大夏朝这么几个月,过习惯了安王府那种安逸的生活,再加上这具身子的体能远远的不足以前她训练过的身子。一股疲惫的感觉已经充满了四肢百骸,她只是凭借着一股毅力在支撑着。 “王妃,要不咱们杀出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王爷肯定已经知道了,说不定,正在往这个方向赶呢。”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若单单只是皇后派来的人,不足为惧,若是碰上那些冲着玲珑棋谱来的就比较麻烦了。御林军也好,皇后与太子的暗卫也罢,那都是经常系统化正规训练出来的,相比之下,好对付的多。而那些隐藏在民间的高手,通常单干的技能都是aaaaa级的。 就如同云中客,很多国家培育的特工不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几乎都可以完美的摆平。因为他们没有顾及,只通过最简单的途径得到想要结果,其它的,完全不在乎。 四皇子站在山顶之间,望着绵延的山脉,在这片山林之中,有他要找的人,有他心心念念记挂的人!一本羊皮纸卷用一根麻绳系着,紧紧的握在他的手中。 “殿下,上官小姐的确在这片山脉之中,昨晚,发现了被”索命“杀了的几十个暗卫。” 宗政子默的眼中的阴郁缓缓消退,“带着这个东西,进入丛林之中,想尽一切办法,让人知道,玲珑棋谱已经被人夺走。” 那人颤抖的接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玲珑棋谱?! 宗政子默淡淡的扫了一眼,“假的。” 风卷起他华贵的衣角,猎猎作响,眉宇间有闲适与淡漠仿佛随着天边的云悄然远去,遥遥望去,那道欣长的背影显得异常的伟岸。也许这样,就能减轻她的危险。 他从来都是以从本性而活,堂堂皇子身份,开妓院,进赌坊,不学无术,在众多优秀的皇室之弟当中,他当属败类!上书房时,他完整的一篇书文都背不下来,他也从来不留恋权贵,外人所看到的就是他的本色,也从不披着另一张皮做人,喜便是喜,怒便是怒! 而今天,他的性子竟然为了一个人而改变,那个人,让他心底的那份闲适驱走的一干二净,他的人生,再不只是喝喝酒,赏赏美人那般简单。 而他也知道,她一直是忌惮着他的,不过他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他会让她知道,这就是他的本性,不需要掩饰。 杀气!浓烈的杀气! 璃月缓缓停下身来,她能感觉到,脚步在逼近,突然,寒光一闪,璃月顿时翻了个跟头闪了过去,那是一支银色的箭,短小精悍,箭身全都没入土中,只剩尾部那雪白的羽毛。 控制的力度够精准,若是射到她的身上,就如同在这泥地里一样,刚好贯穿她的身体,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要想取出来,只能割开血肉,够狠! 她这运气也真是背到家了,竟然还真遇到一个单干级的。 耳边,一道道凌厉的风声传来,璃月身形迅速的躲开一击又一击,看准一个机会,蹬着一旁的树杆,飞身而起。素手一挥,十几道银丝齐齐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一道红色的身影顿时出现在面前,那身形如此诡异,竟然闪开了她的攻势!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走到璃月面前不远的地方,左手握着一把同样精致且精巧的弓,弓的一面,挂着一条雪白的羽毛垂坠,那不像一个杀人工具,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眼前这人,带着一个极其普通的面具,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竟然是那么的冷艳高贵!看身形,璃月能看出,对方是个男人! 那人服饰不同于大夏的服饰,衣服上没有任何绣饰,红的极致纯粹,袖摆异常的宽大,很漂亮,很优雅。要说四皇子是娘炮,跟眼前这人一比,简直就成了纯爷们了! “东瀛人的装束。”冷夜缓缓开口,刚刚他跟本就插不上手,对眼前的人万分戒备。 东瀛人?那眼前这个也算是个国际友人了?不过,这个友人,好像不太友好。 “你说,他听不听得懂咱们说什么?”璃月朝冷夜问道。 “不知道,听说东瀛人与大夏语言不通。” “你说,这样性取向怎么样?”璃月打量着看着那人。 冷夜眼间一阵抽搐,这个时候了,还有时间聊这个!他能感觉到,来人的功夫不弱,有可能在他之上。看着璃月与那人过招,而且那人的箭明显的用完了,他们还是很有胜算的! “来,赌一把,输的了人切小,我赌,他喜欢男人!” 冷夜的脸已经彻底的僵硬了,已经无法做任何表情,再说了,她有小吗?输赢又有什么区别! 王爷,我对不起你,我竟然跟王妃谈论这个话题! 一道艳红袭来,冷夜只感觉股杀气更加浓烈了,刚刚稳住身形,便见璃月已落入那个男人手里。 璃月感觉到脖子间的力道在不断的收紧,另一只手被他牢牢的扣住,镯子上的机关跟本就够不着。他的出手速度之快,远远的超出了她能反击或者闪躲范围。 冷夜拔剑上前,却在一招之内被这个冷艳的男子打飞了出去。 “本来,只要你交出玲珑棋谱,我便能饶你一命,看来,你是嫌弃自己的命长了。” 原来,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璃月狠狠的瞪了一眼刚刚爬起来的冷夜一眼,去你奶奶的语言不通! “玲珑棋谱不在我身上。”璃月顿时感觉空气又稀薄了一分。飞起一脚,直直的朝男子的脑门踢去,那男子伸手将璃月的腿挡了回去。 一双小手,顿时向下路探去,那男子只感觉,腰间一松,一股冷风嗖嗖的感觉顿时从两腿之间传来,迅速退后一步将衣服紧紧的裹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我就说嘛,这衣服肯定是一张布,没事别裹床单出门,容易走光!”扬了扬手上的红色腰带,几分得意之色。 男子周身都被一股寒气萦绕,才刚想上前一步,便感觉一道银丝直逼面门,男子只得吃力躲开。却见那道身已然远去,双手紧握成拳,他的腰带还在那个女人手上!透过面具,可以看到那个男子的眸色这中尽是愤恨,无奈,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璃月确定那人没有追来,迅速的将手中的腰带扔得老远,那个男人没有出几招,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底细,不过单是那股杀气,就能判断出此人绝不是善碴。 玲珑棋谱,她还没有见过那棋谱是什么样子,就要裁在这物件上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朝着西北的方向一直走着,冷夜受了些内伤,行动大不如前一日,尤其之前又有几场恶战。不光是冷夜,璃月也是感觉全身疲惫,体能仿佛已经达到了极限。 而前方,依然是看不到尽头的丛林,还有那未知的凶险。 “王妃,咱们是不是迷失方向了?”冷夜抬起头,如墨的夜空一望无际。 “没有。”璃月肯定的回应,拿起一旁的干粮一分为二,递给冷夜。 冷夜将手中的干粮放了回去,这可是他们最后的干粮了,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别玩苦情戏,我只是懒的动,要不这山林里大把的吃食,马上拿起来吃了!”璃月沉声命令。 冷夜抬眸,迎上璃月丝毫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满腹安慰的话语竟然全都烂在肚子里,这一路,别说他照顾她,保护她,多少次都是在她的帮助下才安然脱险,冷夜羞愧啊。想当初,他竟然还以为王妃是个傻子!以前,他对璃月多少有些戒备,可如今,除了钦佩还钦佩! “王妃,王爷一定会来的。” 璃月淡淡的瞄了冷夜一眼,也许,从绥远到他们现在地方,就算是绝地的速度日夜兼程也要两天一夜,又要在这偌大的丛林里搜寻他们。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这种未知感,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而她没有发现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她从来都不会将她的生死寄托在任何人身上,而如今,她却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宗政无忧的手里! 山中起风了,沙沙的吹着树叶,一丝寒意袭上心头,璃月看了看天色,只见刚刚还满天星辰的夜空,被乌云覆盖,脸上顿时一片阴郁。看样子,天色要变了。天公都不做美,这条逃亡之路平添了几分艰辛啊。 “估计一时半会那些人也追不上来,天色要变,咱们先找个避身之处。”璃月起身,却发现两腿不受控制的颤抖,体能已经消耗到极限。 冷夜呆呆的起身,看着璃月的模样,不知道要不要逾越身份上前搀扶。 两人还未行动,天空中划过一道银亮,轰轰雷声紧随而来,细密的雨丝缓缓落了下来。 这么快就下雨了?璃月仰起脸,任由雨滴打在脸上,老天岂止是不作美,简直是想亡她啊!即将面临的又是一次生死考验! “走!” 冷夜的心中没了方向,若是心智差者,在这种环境中,可能早就放弃生路,而他除了看到她的顽强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情绪。心中不禁咒骂了一声,这种鬼天气! 雨势渐强,路面变得湿滑泥泞,这还不是璃月担心的,她最担心的是,会留下脚印,给敌人有追击的可能。走了一段,两人控制不住停下身来,当真是疲惫至极。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吃不消了,要停下来休息。 现在的速度,一个时辰一里都走不到,璃月只感觉双腿酸软无力,每抬一下,仿佛使进了全身的力气。 突然,前方的丛林中有星星火光。 火光!璃月顿时环视了一下上周,到处都是火光,呈包围之势越靠载近,那双清亮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冷厉。她知道,通过二天一夜多的追踪,他们已经将她的范围锁定了。 “王妃!”冷夜心中有些慌乱,他不是怕死,更不是怕包围过来的敌人,他是怕不能护她周全,无法向王爷交差。 “无碍,坐下来休息一下,保存体力。”璃月说罢,缓缓闭目坐了下来。 冷夜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一场不知道输赢的恶战!他无法做到像璃月那么淡定,火光越来越近,从此处看过去,方圆一里不到! 璃月已经能感觉到那些火把的灼热,哪怕,现在打得人睁不开眼的雨也不足以扑灭那些火把,近了,更近了,厚重的皮靴踩断树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光亮将四周照的明亮,璃月看到太子阴沉的脸色缓缓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绛紫华服显得有些皱,可见从那晚分开过后,他就调集人马一路穷追不舍。 太子的目光盯着那个狼狈的身影,短短三天,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她说的没错,立场不同,只有敌对再无其它!若能生擒更好,若是不能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 “抓活的!” 璃月缓缓起身,细密的雨丝从苍穹落下,眼前朦胧一片,缓缓的抽匕首,飞身向前,银丝闪现,几人顿时命丧当场!天空中,一道道闪电,一明一暗之间,只见那道娇小身影矫捷如猫,迅猛如豹,每一招,都是必杀! 血腥味在蔓延,倒地横尸的人越来越多。太子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凭心而论,在这种情况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几时! 璃月的前方已经没有阻碍,以最快的速度朝太子而去。冷夜见到璃月的动作,抽剑而出为其断后,几日下来,两人已经有了默契。 擒贼先擒王,这是最佳的脱身之道! 太子看着那个逼近的身影,辰角微扬,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根极细的银丝被太子牢牢的握住,他手上套着的手套,像极了银丝的成份。 璃月心中一沉,手持匕首朝太子袭去,一寸短,一寸险,果然不假。那个娇小的身影,步伐毫无章法可寻,抛开那些繁冗的招势,每一招都简单直接。 太子渐渐感觉有些吃力,她近身而战绝对是她的长项!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那些侍卫已经涌了上来,璃月闪身错开,眼角的余光瞄见,一人持剑直朝冷夜身后攻去。 手中的银丝瞬间朝那人飞了过去,长把长剑在冷夜的后背上一寸的方向陡然停了下来,随着那人倒下的身影,掉落在泥泞的土地上。 冷夜转身,这才知道她又救了他一命!却见璃月的身子被太子一掌击中,下一秒,四个方位,寒光乍闪,直直的朝璃月的方向突袭而去,虽然每人都错过了要害,就算是璃月有分身之术,四面夹击这下,也绝对不能逃脱。 璃月身形一闪,一把剑刺入肩膀,其它三人,全都身首异处。 那阵刺痛并不足以让璃月皱眉,可是她的身形却不受控制退后了一步,刺骨的寒意从伤口处向全身蔓延,让她丝毫没有抵抗之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那刺骨的寒意冰封了一般,就连抬手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匕首一横,手持剑伤了她的人一刀封喉。璃月使出全身力气将那人的身影踢到一旁,她自己也摇摇欲坠,拔下还插在她肩膀的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轰隆隆,雷声阵阵,雨倾盆而泻!撕杀,骤然停了下来,周围全是那种看死物一般的眼神,在他们的眼中,璃月与冷夜就是即将要死的人,只差一声令下。 只见太子的随从恭敬的为太子披了一件蓑衣,他就这样看着她,如看着一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蚂蚁一样。 “璃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冷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心里矛盾极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想要再次逃脱,几乎是没有一丝希望!若是王妃答应了太子,就还有一线生机啊! “妥协?对不起,我的人生里,绝对不会出现这两个字!”璃月拿起手中的剑,直直着太子的面门,“放马过来!”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轻轻的挥了挥手,才刚刚停顿下来的打斗再次开始!冷夜拼死护在璃月身侧,全身上下不知道伤了几处,他感觉不到疼,只有坚持! 冲上来的人,一个一个倒了下来,两人如杀红眼了一般,对着眼前的人就如砍瓜切菜。血丝顺着璃月的手碗缓缓流了下来,剑身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那些穿越小说里,不都是说女主牛x无敌吗?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局面都能反败为胜,虐的男配女配一干人等欲仙欲死。 她要炮灰了吗?这不符合逻辑,真的不符合逻辑,老天,x你七姑二大爷三舅子五表叔四婶子的,你狗血一次成不? 死亡气息逼近,太子缓步上前,都将她逼上死路,她都不肯要他!该死! 双手欲勾起璃月的下巴,却不知从哪飞来一件暗器击在他的手腕处,一股冰冷的寒意整个手掌都有些僵硬。 “啊!”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连连响起,那不是暗器,那是凝结成了冰的雨滴!精准的打在人的死穴上。 冷夜的眸色顿时有了光渍,瞬间充满希望,王爷,王爷来了! 宗政离笑想擒住璃月,却不曾想,一股强烈的掌风带着无尽的冰冷袭来,硬生生把他逼退。 璃月缓缓抬眸,只见那人,一袭白衣似雪,气质谪仙,那张永远也看不厌的容颜写满无尽的担忧与慌乱,闪电在空中划过,清清楚楚的照亮他的身形,那一刻,他的眼中除了她,再无其它! 璃月艰难的扯出一抹淡笑,老天,终究是对她不薄! 宗政无忧稳稳的接住那团娇小的身影,宽大的袍子紧紧的将璃月包在怀里,如视珍宝一般轻拭着她脸上的污渍。 身后,是黑压压的黑衣人,统一着装,就连手中的兵器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刹那间,便将刚刚还包围着璃月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借着昏暗的光亮,依稀可见这些人的领口都袖着一朵合欢花。 “一个不留!”杀戮瞬间开始,这不是惨烈的撕杀,而是一边倒局势的屠杀! 抱起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缓步朝丛林另一处而去。冷夜看着那道背影,他能感觉那隐忍的怒意是有多么强烈,这要是暴发起来,将是什么样的场面? 行至不远,一辆马车停在眼前,华一脉见到那道白色的人影,顿时迎了上来。握住璃月的手腕,良久,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王爷放心,王妃并无大碍,调理几日便可恢复,只是上次压下的毒又复发了。” 宗政无忧的呼吸突然变得深重,将怀中的小人儿放到马车上,抬身而入。握着璃月那冰冷的小手,心中一阵绞痛。 “去骊山!”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丛林之中行驶,方园十里,已被肃清,如今,恐怕这片丛林里除了树最多之外,就要数尸体了。 宗政无忧那双美眸中的寒意就没有消退过,直到将璃月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仔仔细的检查一遍,面色这才缓和了些。将那些伤口全都细心的处理好,天色已经亮了。马车不受控制的颠簸了一下,只见昏睡之中的璃月眉宇一紧。 一直盯着璃月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的宗政无忧心中一痛,看着璃月不舒服的模样,他就有一种仿佛被人狠狠的扼住死穴一般的感觉,眼中染上一丝心疼,抬手将璃月搂在怀里,任它马车再怎么颠簸,也能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安稳的沉睡。 出了丛林,直奔官道,除了解决生理之需,马车便没停过。此处,离骊山三千里有余,但是摸着璃月那冰冷的身子,宗政无忧就恨不得插翅飞到骊山去。 璃月悠悠转醒,传入耳迹的声音是清脆的鸟叫声,呼吸的是夹杂着花香的清新空气,映入眼帘的,是靠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的宗政无忧。他怎么长了胡渣了?那么白嫩的脸上长出青灰的胡子,那模样要多煞风景就有多煞风景。 璃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丛林这中的逃亡之旅,那生死一线之间,他来了!心中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无法用笔墨形容她此时的感觉,这种陌生的情绪会膨胀,她的心仿佛都要装不下了。 缓缓转动了一下她僵硬无比的身子,却见宗政无忧顿时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眸子之中带着血丝,明显得有几丝憔悴。如谪仙一样的人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邋遢样子! 不待璃月出声,便被那另人窒息的怀抱紧紧的禁锢,他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缓缓伸出手,环住宗政无忧的腰。他在害怕吗?为什么抱着她的手在轻轻的颤抖。 久久之后,璃月忍不住动了一下,那个怀抱却更加收紧,他要这样抱到地老天荒吗?! “我脖子僵了。” 宗政无忧顿时松开璃月,轻轻的揉着璃月的肩膀,“还有哪里痛?” “这里痛,这里也痛,还有这里,手也酸,就连脚趾头都痛。” 宗政无忧紧张的神色缓缓舒展,眼中渐渐染上一层笑意,将璃月拦腰抱起,朝屋外走去。 “骊山?咱们怎么来骊山了?”璃月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不由得心中一阵诧异,依宗政无忧的性子,不回宫掀了太子府才怪! “为什么不能来?”宗政无忧的语气带着一丝宠溺。 璃月不由得嘟嘴,爱哪哪,活着就好!那她究竟是昏睡了几天啊?算算路程,少说也得有七天,那这七天他一直守着她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刚醒来,身上肯定酸痛,泡下温泉有助于恢复。”说着,两人已经进入温泉汤池殿内。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中挣脱,解下身上的衣服跳入水中,一种舒适的暖意直达身体各处,欢快的在泉水之中嬉戏。 宗政无忧坐在一旁的看着眼前美好的画面。 璃月静静的趴在池边,冲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小脸是染上一丝绯红,她能感觉汗水从每个毛孔里渗透出来,带走体内所有的疲惫与酸痛,现在的她,活力十足。 “泡舒服了就起来,省得呆会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宗政无忧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将准备好的衣服拿了出来。 璃月从水中跃了出来,突然发现一阵无力,水中倒不怎么觉得,一出来,还是有些虚弱啊。 宗政无忧笑着将璃月拉到怀里,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擦着她的湿漉漉的发丝。 璃月顺手拉起衣服穿上,分别了一段时日,这样坦诚相见,突然感觉有点窘迫。她最喜欢初入夏的感觉,不冷一热,仅一件单衣就很舒适。 一想到这个冷字,璃月的脑中突然闪过那晚的感觉,她身上那冰冷的寒意,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冰封了一般,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好像上次入宫请罪,她的背上受了些伤,后背上流出的血竟然结了一层冰。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璃月淡淡一笑,缓缓摇了摇头。 宗政无忧接着擦拭着璃月的长长的发丝,平淡的外表下,心中那种汹涌的情绪全都被压了下去。 可知,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急迫,可知,他知道她被困丛林,又有那么多人追杀时的那种心情,他恨不得命人,将这绵延的山脉上的树全都伐光,这样,他就可以一眼看到她在什么地方。可知,他看到那个用一把满是血迹的剑勉强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再晚来一步,她会怎样?他不敢想象。 璃月发现,至从醒来,宗政无忧的眼神就一直追随着她,仿佛除了她,他的眼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渐渐的她发现,她的脸好像火烧一样。 抱着宗政无忧的脸,扭到一旁,“看什么看呀!” 宗政无忧转过脸,眼中尽是笑意,难得,真是难得,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一丝小女儿的娇羞,倾身上前靠在璃月的耳边,“看不够,穷其一生都看不够。” 璃月推开宗政无忧,从他的气息中抽身,快步朝外走去。再跟他呆下去,她这酸软无力的小身板估计又要受到惨无人道的折腾!关键是她把持不住要他,而宗政无忧停止不住要她! —— 10月11号凌晨一点奉上更新,美人们,你一起床就看到更新,感觉幸福吗? ------题外话------ 感受到要爆发的节奏了吗?深情的呼唤订阅。 还有九分钟,就凌晨十二点,有多少人已经美梦香甜,怜还对着电脑修练十指敲打功。辛苦就不多说了,若是你真的喜欢这本书,支持我,就是对我最美好的回报。千字三分钱,万字才三毛钱!三毛钱,我估计应该是一根棒棒糖都买不到。怜却要花将近五个小时(当然这是状态好的时候,有时候一天才写一万字)的时间才能把这三毛钱赚到手,说多了都是泪。 您可以通过支付宝充值,最低可充十块钱,也可以通过导购在淘宝网上买东西来获赠积分,这个积分就是币,可以直接订阅章节等于观看。 一块钱人民币=100币。 支持我,就是这么简单。 第五十七章 她把持不住,他停止不了 平日里,他们见到这种,查都不会查,可是如今上头有令,就算是死人出城入土安葬,都得把棺材撬了检查后才可放行…… “大人,行行好,老婆子这一病几个月不见起色,儿子带着入城瞧病,已经几天没归了,老头子死得早,屋里还有个奶娃娃,活也没有人干,您就行行好。”老妇一脸乞求,说的可怜至极。 “没有户籍只能再等几日,过几日出城就不用户籍了。” “大人,等不起啊,再耗几日,我家大娃没有活干,家里就没米开锅了。” 侍卫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之前入城时没有要求,现在出城盘查的这么严,因为没带户籍而无法出城的人大有人在。 “回去,城门要关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命令声,“放他们出城。” 璃月擦拭着眼角的手顿时落了下来,缓缓的朝来人看去,只见他一身绛紫色锦服,整个人染了了一层霞光,坐于马上,眼晴里明显有些血丝,可见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为了捉住她,他们是煞费苦心啊! “是!”守城的侍卫立即应道,“快点出去,再晚就要关城门了。” 冷夜立即赶着骡子朝城门外而去,就在两人以为逃了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闲适的马蹄声,宗政离笑竟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璃月心中诧异,按道理来说,太子不可能认出她,想到此,不禁安下心来。 “你们是哪里人?” “十里之外连家村。”冷夜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太子骑在马上,一抹淡笑在眼底浮现,目光始终看着骡子拉着的板车上坐着的老人。 行了几里,璃月见太子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他身下的那个坐骑,蹄子一弹,就算是累死她坐的这个骡子也追不上,感情他觉得跟在一个骡子后面,很有优越感? “这位大人,您也是连家村的?”璃月忍不住问道。 太子没有回答,只见眼中有着隐忍的笑意。璃月突然发现,这厮肯定早就认出她来了!可是,她却不知道究竟暴露在什么地方! “太子殿下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璃月抬眸,冷声质问。 冷夜一听,顿时拔剑而出,从太子跟随在他们身后那一刻起,他就随时准备着。太子扫了冷夜一眼,跟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宗政无忧的人,他向来都没有一丝好感。 “我在你的心里,就是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的小人吗?璃月表妹。”太子心情颇好,笑着反问。 璃月表妹?哼,叫的够亲热的! 突然,太子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意,只见银光一闪,飞速腾身而起,身形稳稳的落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只见他身下的马儿,整个头都被割了下来,马身顿时倒地,血流流如注喷了一地。 不可致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是真的想杀他,若不是刚刚他躲得快,现在被分尸的人就是他! “你就这么恨我?”宗政离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为什么要恨你?”璃月淡漠的反问。 “从你毁婚的那一刻起,咱们就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上,永远不可能成为盟友,别以为,你助我出城,我就会对你有半分感激!” 宗政离笑大笑几声,一丝轻风吹起他的发丝,几分狂肆,几分张扬,竟然连恨都没有?这个女人是有多看不上他! “你既然有这等心智,装痴卖傻就是不愿嫁于我?”太子的声音陡然降了几度。他只知道,柳氏母女一直想要高攀于他,也背地里做了许多对不起上官璃月的事。甚至,找人四处谣传上官璃月是个傻子,就凭她的能力,她完全可以让他知道,让天下人知道,她跟本不是个傻子! 太子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思绪所包围,他不信这个世上有什么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之说,他之前也许只是怀疑,但是他现在却完全相信他的猜测。 什么跟什么?太子的逻辑让她感觉很滑稽,璃月满是皱纹的脸又加深了几条。那么一个尊贵不凡的男子,对上这么一个惨不忍睹的老婆子,画面还真有些滑稽。 这么严肃的场合,有可能下一刻就是刀光剑影,冷夜想笑,憋的都快内伤了! “璃月,你本是属于我的女人,你要怪我也好,恨我也好,给我一个机会。”太子缓步上前,耐心朝璃月说道。 这样完全没有太子的架子,真让人感动。 “你再敢上前一步试试,我就不客气了!”璃月手腕微动,随时准备出手,这个镯子,可以同时吐出十根银丝,只要她想,可以马上肢解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的心里也有些不解,原本以为太子来到北城门,是想捉住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放她出城,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她确定没有任何埋伏,这也是刚刚她有意留他一命的原因,如果她想太子死,他绝对没有机会逃开那一击。 太子知璃月说话算话,纵然心中不甘,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以为,你走出了帝都,就能安全到达绥远吗?” “璃月,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甚至比他能给的还要多,跟我走,我护你周全!”宗政离笑,缓缓伸出手,像是诚挚的邀请。 只见那个纤小的身影缓步向前,在离太子一步之遥的地方,身形诡异一闪,寒光乍现,太了只感觉指节一凉,先是一阵麻木,接着便是难忍的刺痛,他的手已经一片血红。 “今天断你一指,只是个教训,既然立场不同,那么就恨得彻底一点!你可别忘了,要杀我的人,就你那高高在上的母后,大夏尊贵的皇后娘娘!” 太子不顾手上的伤口,冷冷的目光紧紧的锁定那个缓缓远去的身影,心中反复的重复着那句话,既然立场不同,那就恨的彻底一点! “你以为宗政无忧能活着走出绥远吗?”太子的声音飘散在风里,只见那道背影丝毫没有犹豫的朝前方而去。 迅速没入夜色之中,消失在太子眼前,只是她没有想到,给宗政离笑上了一堂的课,却也给她自己的逃亡之路带来了无尽的麻烦,险些命丧! ——分隔符—— 华灯初上,醉仙居内莺声燕语,一道身影对月独酌,手中的玉杯中装着紫红色的葡萄美酒,月色洒了下来,洒杯泛着迷人的色渍,引人垂涎,那道目光,却悠远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原本,她离开皇城,皇后也只敢暗杀,如今被牵扯上玲珑棋谱,皇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四处搜捕她,而且,那些被玲珑棋谱所吸引的人也会想尽办法搜寻她! “来人。” 几道黑影迅速的从四面八方而来,恭敬万分的落在仅隔几步之遥的对面的房顶上。 “务必查到她的下落。” “殿下,已经一天一夜了,属下很难再确切的找到她的位置。” 四皇子手中的玉杯应声而碎,“那就见到追杀她的人,遇一个杀一个,遇两个杀一双!” “是!”几人领命,飞身而起。 楼下,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还在娇柔婉转低声吟唱,纤纤玉指波动,曲调千回百转。远处的街道灯火阑珊,他的心,却一片烦乱。 宗政无忧,这次若是她有半点损伤,你就没有资格再陪在她身边!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会将她牢牢的守护起来! 风卷着地上的残叶在空中狂肆的乱舞,璃月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缓缓的靠在一棵粗状的树上,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跟上她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照这样的话,她往南行的路就被彻底的堵死了! “王妃,喝点水。”冷夜打开包袱,拿了些干粮出来。近一天一夜了,他们没有半点喘息的时间。 璃月接过水壶,仰天灌了起来! “接着走!”璃月站起身来,往西北的方向,想办法联络上阿蒙。 “王妃,咱们下一步要去哪?”冷夜心中很是敬佩,一天一夜了,他都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而眼前的女人还没半点疲惫之意。真不知道这具娇小的身子哪里来的精力。 “往西北直行,只要不出这山林,就凭那些人还奈何不了我们。”璃月说罢,将腿上的裹腿布系紧了一些。 冷夜拿起包袱,两人趁着黑暗的夜色快速前行,才行至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璃月陡然停了下来。 “附近有人!” 冷夜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跟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是他绝对不敢有一丝放松,因为这一天一夜,凭借着璃月惊人的感知力,他们不知道躲过了多少危险。 璃月躬身缓缓朝那个传出声响的方向靠近,只见前方隐隐泛着点点火光,十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这十几人,均是一身黑衣,看不出究竟是何身份。朝冷夜比了个手势,冷夜顿时腾身而起,朝那十向人攻了过去。 听见声响,那十几人纷纷站起身来,朝冷夜袭去。几乎是刹那间,身后十道银丝顿时朝那十几人射了过去,只感觉脖间一凉,十人才行几步,便裁倒子地,头颅滚到一旁,温热的鲜血汩汩的顺着好似被一刀平切的脖子流了出来。 那娇小的身影迅速的追了上去,眨眼间,便压了剩下几人的性命。 冷夜手持长剑,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人所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他眼前的人到好,一步夺十人,一招全毙命!快的连让他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把东西收了,马上离开这里!”璃月看了一眼手上的镯子,拭了拭上面的血迹,心中更加对四皇子更加感激。 两人离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另一队人马追了过来,一人蹲下身来,探了一下尸体的温度,尸身还有温度,血迹未干,人没有走远! 可是看到眼前横着的无头尸体,一行人忍不住心悸,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出手如此阴狠毒辣,竟然让他们心生退意。 “太子有令,一定要抓活的,只要擒住了这个女人,兄弟们就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显然,这样的诱惑并没有驱散众人心中的恐惧。 “咱们紧跟着她,已经一天一夜了,一个女人再怎么有能耐,也经不住咱们这样耗,只要趁其不意,便能将其一举拿下。” “派两人去汇报太子,剩下的人,追上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众人纷纷点头,分成两队,一队朝丛从深处追了上去,另一队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启明星高挂,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缓缓降临,璃月停下身来,这样静瑟的夜里,她的五感越发的敏锐,来到大夏朝这么几个月,过习惯了安王府那种安逸的生活,再加上这具身子的体能远远的不足以前她训练过的身子。一股疲惫的感觉已经充满了四肢百骸,她只是凭借着一股毅力在支撑着。 “王妃,要不咱们杀出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王爷肯定已经知道了,说不定,正在往这个方向赶呢。”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若单单只是皇后派来的人,不足为惧,若是碰上那些冲着玲珑棋谱来的就比较麻烦了。御林军也好,皇后与太子的暗卫也罢,那都是经常系统化正规训练出来的,相比之下,好对付的多。而那些隐藏在民间的高手,通常单干的技能都是aaaaa级的。 就如同云中客,很多国家培育的特工不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几乎都可以完美的摆平。因为他们没有顾及,只通过最简单的途径得到想要结果,其它的,完全不在乎。 四皇子站在山顶之间,望着绵延的山脉,在这片山林之中,有他要找的人,有他心心念念记挂的人!一本羊皮纸卷用一根麻绳系着,紧紧的握在他的手中。 “殿下,上官小姐的确在这片山脉之中,昨晚,发现了被”索命“杀了的几十个暗卫。” 宗政子默的眼中的阴郁缓缓消退,“带着这个东西,进入丛林之中,想尽一切办法,让人知道,玲珑棋谱已经被人夺走。” 那人颤抖的接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玲珑棋谱?! 宗政子默淡淡的扫了一眼,“假的。” 风卷起他华贵的衣角,猎猎作响,眉宇间有闲适与淡漠仿佛随着天边的云悄然远去,遥遥望去,那道欣长的背影显得异常的伟岸。也许这样,就能减轻她的危险。 他从来都是以从本性而活,堂堂皇子身份,开妓院,进赌坊,不学无术,在众多优秀的皇室之弟当中,他当属败类!上书房时,他完整的一篇书文都背不下来,他也从来不留恋权贵,外人所看到的就是他的本色,也从不披着另一张皮做人,喜便是喜,怒便是怒! 而今天,他的性子竟然为了一个人而改变,那个人,让他心底的那份闲适驱走的一干二净,他的人生,再不只是喝喝酒,赏赏美人那般简单。 而他也知道,她一直是忌惮着他的,不过他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他会让她知道,这就是他的本性,不需要掩饰。 杀气!浓烈的杀气! 璃月缓缓停下身来,她能感觉到,脚步在逼近,突然,寒光一闪,璃月顿时翻了个跟头闪了过去,那是一支银色的箭,短小精悍,箭身全都没入土中,只剩尾部那雪白的羽毛。 控制的力度够精准,若是射到她的身上,就如同在这泥地里一样,刚好贯穿她的身体,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要想取出来,只能割开血肉,够狠! 她这运气也真是背到家了,竟然还真遇到一个单干级的。 耳边,一道道凌厉的风声传来,璃月身形迅速的躲开一击又一击,看准一个机会,蹬着一旁的树杆,飞身而起。素手一挥,十几道银丝齐齐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一道红色的身影顿时出现在面前,那身形如此诡异,竟然闪开了她的攻势!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走到璃月面前不远的地方,左手握着一把同样精致且精巧的弓,弓的一面,挂着一条雪白的羽毛垂坠,那不像一个杀人工具,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眼前这人,带着一个极其普通的面具,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竟然是那么的冷艳高贵!看身形,璃月能看出,对方是个男人! 那人服饰不同于大夏的服饰,衣服上没有任何绣饰,红的极致纯粹,袖摆异常的宽大,很漂亮,很优雅。要说四皇子是娘炮,跟眼前这人一比,简直就成了纯爷们了! “东瀛人的装束。”冷夜缓缓开口,刚刚他跟本就插不上手,对眼前的人万分戒备。 东瀛人?那眼前这个也算是个国际友人了?不过,这个友人,好像不太友好。 “你说,他听不听得懂咱们说什么?”璃月朝冷夜问道。 “不知道,听说东瀛人与大夏语言不通。” “你说,这样性取向怎么样?”璃月打量着看着那人。 冷夜眼间一阵抽搐,这个时候了,还有时间聊这个!他能感觉到,来人的功夫不弱,有可能在他之上。看着璃月与那人过招,而且那人的箭明显的用完了,他们还是很有胜算的! “来,赌一把,输的了人切小,我赌,他喜欢男人!” 冷夜的脸已经彻底的僵硬了,已经无法做任何表情,再说了,她有小吗?输赢又有什么区别! 王爷,我对不起你,我竟然跟王妃谈论这个话题! 一道艳红袭来,冷夜只感觉股杀气更加浓烈了,刚刚稳住身形,便见璃月已落入那个男人手里。 璃月感觉到脖子间的力道在不断的收紧,另一只手被他牢牢的扣住,镯子上的机关跟本就够不着。他的出手速度之快,远远的超出了她能反击或者闪躲范围。 冷夜拔剑上前,却在一招之内被这个冷艳的男子打飞了出去。 “本来,只要你交出玲珑棋谱,我便能饶你一命,看来,你是嫌弃自己的命长了。” 原来,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璃月狠狠的瞪了一眼刚刚爬起来的冷夜一眼,去你奶奶的语言不通! “玲珑棋谱不在我身上。”璃月顿时感觉空气又稀薄了一分。飞起一脚,直直的朝男子的脑门踢去,那男子伸手将璃月的腿挡了回去。 一双小手,顿时向下路探去,那男子只感觉,腰间一松,一股冷风嗖嗖的感觉顿时从两腿之间传来,迅速退后一步将衣服紧紧的裹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我就说嘛,这衣服肯定是一张布,没事别裹床单出门,容易走光!”扬了扬手上的红色腰带,几分得意之色。 男子周身都被一股寒气萦绕,才刚想上前一步,便感觉一道银丝直逼面门,男子只得吃力躲开。却见那道身已然远去,双手紧握成拳,他的腰带还在那个女人手上!透过面具,可以看到那个男子的眸色这中尽是愤恨,无奈,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璃月确定那人没有追来,迅速的将手中的腰带扔得老远,那个男人没有出几招,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底细,不过单是那股杀气,就能判断出此人绝不是善碴。 玲珑棋谱,她还没有见过那棋谱是什么样子,就要裁在这物件上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朝着西北的方向一直走着,冷夜受了些内伤,行动大不如前一日,尤其之前又有几场恶战。不光是冷夜,璃月也是感觉全身疲惫,体能仿佛已经达到了极限。 而前方,依然是看不到尽头的丛林,还有那未知的凶险。 “王妃,咱们是不是迷失方向了?”冷夜抬起头,如墨的夜空一望无际。 “没有。”璃月肯定的回应,拿起一旁的干粮一分为二,递给冷夜。 冷夜将手中的干粮放了回去,这可是他们最后的干粮了,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别玩苦情戏,我只是懒的动,要不这山林里大把的吃食,马上拿起来吃了!”璃月沉声命令。 冷夜抬眸,迎上璃月丝毫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满腹安慰的话语竟然全都烂在肚子里,这一路,别说他照顾她,保护她,多少次都是在她的帮助下才安然脱险,冷夜羞愧啊。想当初,他竟然还以为王妃是个傻子!以前,他对璃月多少有些戒备,可如今,除了钦佩还钦佩! “王妃,王爷一定会来的。” 璃月淡淡的瞄了冷夜一眼,也许,从绥远到他们现在地方,就算是绝地的速度日夜兼程也要两天一夜,又要在这偌大的丛林里搜寻他们。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这种未知感,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而她没有发现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她从来都不会将她的生死寄托在任何人身上,而如今,她却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宗政无忧的手里! 山中起风了,沙沙的吹着树叶,一丝寒意袭上心头,璃月看了看天色,只见刚刚还满天星辰的夜空,被乌云覆盖,脸上顿时一片阴郁。看样子,天色要变了。天公都不做美,这条逃亡之路平添了几分艰辛啊。 “估计一时半会那些人也追不上来,天色要变,咱们先找个避身之处。”璃月起身,却发现两腿不受控制的颤抖,体能已经消耗到极限。 冷夜呆呆的起身,看着璃月的模样,不知道要不要逾越身份上前搀扶。 两人还未行动,天空中划过一道银亮,轰轰雷声紧随而来,细密的雨丝缓缓落了下来。 这么快就下雨了?璃月仰起脸,任由雨滴打在脸上,老天岂止是不作美,简直是想亡她啊!即将面临的又是一次生死考验! “走!” 冷夜的心中没了方向,若是心智差者,在这种环境中,可能早就放弃生路,而他除了看到她的顽强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情绪。心中不禁咒骂了一声,这种鬼天气! 雨势渐强,路面变得湿滑泥泞,这还不是璃月担心的,她最担心的是,会留下脚印,给敌人有追击的可能。走了一段,两人控制不住停下身来,当真是疲惫至极。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吃不消了,要停下来休息。 现在的速度,一个时辰一里都走不到,璃月只感觉双腿酸软无力,每抬一下,仿佛使进了全身的力气。 突然,前方的丛林中有星星火光。 火光!璃月顿时环视了一下上周,到处都是火光,呈包围之势越靠载近,那双清亮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冷厉。她知道,通过二天一夜多的追踪,他们已经将她的范围锁定了。 “王妃!”冷夜心中有些慌乱,他不是怕死,更不是怕包围过来的敌人,他是怕不能护她周全,无法向王爷交差。 “无碍,坐下来休息一下,保存体力。”璃月说罢,缓缓闭目坐了下来。 冷夜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一场不知道输赢的恶战!他无法做到像璃月那么淡定,火光越来越近,从此处看过去,方圆一里不到! 璃月已经能感觉到那些火把的灼热,哪怕,现在打得人睁不开眼的雨也不足以扑灭那些火把,近了,更近了,厚重的皮靴踩断树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光亮将四周照的明亮,璃月看到太子阴沉的脸色缓缓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绛紫华服显得有些皱,可见从那晚分开过后,他就调集人马一路穷追不舍。 太子的目光盯着那个狼狈的身影,短短三天,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她说的没错,立场不同,只有敌对再无其它!若能生擒更好,若是不能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 “抓活的!” 璃月缓缓起身,细密的雨丝从苍穹落下,眼前朦胧一片,缓缓的抽匕首,飞身向前,银丝闪现,几人顿时命丧当场!天空中,一道道闪电,一明一暗之间,只见那道娇小身影矫捷如猫,迅猛如豹,每一招,都是必杀! 血腥味在蔓延,倒地横尸的人越来越多。太子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凭心而论,在这种情况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几时! 璃月的前方已经没有阻碍,以最快的速度朝太子而去。冷夜见到璃月的动作,抽剑而出为其断后,几日下来,两人已经有了默契。 擒贼先擒王,这是最佳的脱身之道! 太子看着那个逼近的身影,辰角微扬,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根极细的银丝被太子牢牢的握住,他手上套着的手套,像极了银丝的成份。 璃月心中一沉,手持匕首朝太子袭去,一寸短,一寸险,果然不假。那个娇小的身影,步伐毫无章法可寻,抛开那些繁冗的招势,每一招都简单直接。 太子渐渐感觉有些吃力,她近身而战绝对是她的长项!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那些侍卫已经涌了上来,璃月闪身错开,眼角的余光瞄见,一人持剑直朝冷夜身后攻去。 手中的银丝瞬间朝那人飞了过去,长把长剑在冷夜的后背上一寸的方向陡然停了下来,随着那人倒下的身影,掉落在泥泞的土地上。 冷夜转身,这才知道她又救了他一命!却见璃月的身子被太子一掌击中,下一秒,四个方位,寒光乍闪,直直的朝璃月的方向突袭而去,虽然每人都错过了要害,就算是璃月有分身之术,四面夹击这下,也绝对不能逃脱。 璃月身形一闪,一把剑刺入肩膀,其它三人,全都身首异处。 那阵刺痛并不足以让璃月皱眉,可是她的身形却不受控制退后了一步,刺骨的寒意从伤口处向全身蔓延,让她丝毫没有抵抗之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那刺骨的寒意冰封了一般,就连抬手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匕首一横,手持剑伤了她的人一刀封喉。璃月使出全身力气将那人的身影踢到一旁,她自己也摇摇欲坠,拔下还插在她肩膀的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轰隆隆,雷声阵阵,雨倾盆而泻!撕杀,骤然停了下来,周围全是那种看死物一般的眼神,在他们的眼中,璃月与冷夜就是即将要死的人,只差一声令下。 只见太子的随从恭敬的为太子披了一件蓑衣,他就这样看着她,如看着一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蚂蚁一样。 “璃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冷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心里矛盾极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想要再次逃脱,几乎是没有一丝希望!若是王妃答应了太子,就还有一线生机啊! “妥协?对不起,我的人生里,绝对不会出现这两个字!”璃月拿起手中的剑,直直着太子的面门,“放马过来!”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轻轻的挥了挥手,才刚刚停顿下来的打斗再次开始!冷夜拼死护在璃月身侧,全身上下不知道伤了几处,他感觉不到疼,只有坚持! 冲上来的人,一个一个倒了下来,两人如杀红眼了一般,对着眼前的人就如砍瓜切菜。血丝顺着璃月的手碗缓缓流了下来,剑身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那些穿越小说里,不都是说女主牛x无敌吗?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局面都能反败为胜,虐的男配女配一干人等欲仙欲死。 她要炮灰了吗?这不符合逻辑,真的不符合逻辑,老天,x你七姑二大爷三舅子五表叔四婶子的,你狗血一次成不? 死亡气息逼近,太子缓步上前,都将她逼上死路,她都不肯要他!该死! 双手欲勾起璃月的下巴,却不知从哪飞来一件暗器击在他的手腕处,一股冰冷的寒意整个手掌都有些僵硬。 “啊!”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连连响起,那不是暗器,那是凝结成了冰的雨滴!精准的打在人的死穴上。 冷夜的眸色顿时有了光渍,瞬间充满希望,王爷,王爷来了! 宗政离笑想擒住璃月,却不曾想,一股强烈的掌风带着无尽的冰冷袭来,硬生生把他逼退。 璃月缓缓抬眸,只见那人,一袭白衣似雪,气质谪仙,那张永远也看不厌的容颜写满无尽的担忧与慌乱,闪电在空中划过,清清楚楚的照亮他的身形,那一刻,他的眼中除了她,再无其它! 璃月艰难的扯出一抹淡笑,老天,终究是对她不薄! 宗政无忧稳稳的接住那团娇小的身影,宽大的袍子紧紧的将璃月包在怀里,如视珍宝一般轻拭着她脸上的污渍。 身后,是黑压压的黑衣人,统一着装,就连手中的兵器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刹那间,便将刚刚还包围着璃月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借着昏暗的光亮,依稀可见这些人的领口都袖着一朵合欢花。 “一个不留!”杀戮瞬间开始,这不是惨烈的撕杀,而是一边倒局势的屠杀! 抱起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缓步朝丛林另一处而去。冷夜看着那道背影,他能感觉那隐忍的怒意是有多么强烈,这要是暴发起来,将是什么样的场面? 行至不远,一辆马车停在眼前,华一脉见到那道白色的人影,顿时迎了上来。握住璃月的手腕,良久,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王爷放心,王妃并无大碍,调理几日便可恢复,只是上次压下的毒又复发了。” 宗政无忧的呼吸突然变得深重,将怀中的小人儿放到马车上,抬身而入。握着璃月那冰冷的小手,心中一阵绞痛。 “去骊山!”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丛林之中行驶,方园十里,已被肃清,如今,恐怕这片丛林里除了树最多之外,就要数尸体了。 宗政无忧那双美眸中的寒意就没有消退过,直到将璃月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仔仔细的检查一遍,面色这才缓和了些。将那些伤口全都细心的处理好,天色已经亮了。马车不受控制的颠簸了一下,只见昏睡之中的璃月眉宇一紧。 一直盯着璃月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的宗政无忧心中一痛,看着璃月不舒服的模样,他就有一种仿佛被人狠狠的扼住死穴一般的感觉,眼中染上一丝心疼,抬手将璃月搂在怀里,任它马车再怎么颠簸,也能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安稳的沉睡。 出了丛林,直奔官道,除了解决生理之需,马车便没停过。此处,离骊山三千里有余,但是摸着璃月那冰冷的身子,宗政无忧就恨不得插翅飞到骊山去。 璃月悠悠转醒,传入耳迹的声音是清脆的鸟叫声,呼吸的是夹杂着花香的清新空气,映入眼帘的,是靠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的宗政无忧。他怎么长了胡渣了?那么白嫩的脸上长出青灰的胡子,那模样要多煞风景就有多煞风景。 璃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丛林这中的逃亡之旅,那生死一线之间,他来了!心中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无法用笔墨形容她此时的感觉,这种陌生的情绪会膨胀,她的心仿佛都要装不下了。 缓缓转动了一下她僵硬无比的身子,却见宗政无忧顿时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眸子之中带着血丝,明显得有几丝憔悴。如谪仙一样的人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邋遢样子! 不待璃月出声,便被那另人窒息的怀抱紧紧的禁锢,他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缓缓伸出手,环住宗政无忧的腰。他在害怕吗?为什么抱着她的手在轻轻的颤抖。 久久之后,璃月忍不住动了一下,那个怀抱却更加收紧,他要这样抱到地老天荒吗?! “我脖子僵了。” 宗政无忧顿时松开璃月,轻轻的揉着璃月的肩膀,“还有哪里痛?” “这里痛,这里也痛,还有这里,手也酸,就连脚趾头都痛。” 宗政无忧紧张的神色缓缓舒展,眼中渐渐染上一层笑意,将璃月拦腰抱起,朝屋外走去。 “骊山?咱们怎么来骊山了?”璃月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不由得心中一阵诧异,依宗政无忧的性子,不回宫掀了太子府才怪! “为什么不能来?”宗政无忧的语气带着一丝宠溺。 璃月不由得嘟嘴,爱哪哪,活着就好!那她究竟是昏睡了几天啊?算算路程,少说也得有七天,那这七天他一直守着她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刚醒来,身上肯定酸痛,泡下温泉有助于恢复。”说着,两人已经进入温泉汤池殿内。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中挣脱,解下身上的衣服跳入水中,一种舒适的暖意直达身体各处,欢快的在泉水之中嬉戏。 宗政无忧坐在一旁的看着眼前美好的画面。 璃月静静的趴在池边,冲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小脸是染上一丝绯红,她能感觉汗水从每个毛孔里渗透出来,带走体内所有的疲惫与酸痛,现在的她,活力十足。 “泡舒服了就起来,省得呆会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宗政无忧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将准备好的衣服拿了出来。 璃月从水中跃了出来,突然发现一阵无力,水中倒不怎么觉得,一出来,还是有些虚弱啊。 宗政无忧笑着将璃月拉到怀里,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擦着她的湿漉漉的发丝。 璃月顺手拉起衣服穿上,分别了一段时日,这样坦诚相见,突然感觉有点窘迫。她最喜欢初入夏的感觉,不冷一热,仅一件单衣就很舒适。 一想到这个冷字,璃月的脑中突然闪过那晚的感觉,她身上那冰冷的寒意,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冰封了一般,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好像上次入宫请罪,她的背上受了些伤,后背上流出的血竟然结了一层冰。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璃月淡淡一笑,缓缓摇了摇头。 宗政无忧接着擦拭着璃月的长长的发丝,平淡的外表下,心中那种汹涌的情绪全都被压了下去。 可知,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急迫,可知,他知道她被困丛林,又有那么多人追杀时的那种心情,他恨不得命人,将这绵延的山脉上的树全都伐光,这样,他就可以一眼看到她在什么地方。可知,他看到那个用一把满是血迹的剑勉强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再晚来一步,她会怎样?他不敢想象。 璃月发现,至从醒来,宗政无忧的眼神就一直追随着她,仿佛除了她,他的眼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渐渐的她发现,她的脸好像火烧一样。 抱着宗政无忧的脸,扭到一旁,“看什么看呀!” 宗政无忧转过脸,眼中尽是笑意,难得,真是难得,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一丝小女儿的娇羞,倾身上前靠在璃月的耳边,“看不够,穷其一生都看不够。” 璃月推开宗政无忧,从他的气息中抽身,快步朝外走去。再跟他呆下去,她这酸软无力的小身板估计又要受到惨无人道的折腾!关键是她把持不住要他,而宗政无忧停止不住要她! —— 10月11号凌晨一点奉上更新,美人们,你一起床就看到更新,感觉幸福吗? ------题外话------ 感受到要爆发的节奏了吗?深情的呼唤订阅。 还有九分钟,就凌晨十二点,有多少人已经美梦香甜,怜还对着电脑修练十指敲打功。辛苦就不多说了,若是你真的喜欢这本书,支持我,就是对我最美好的回报。千字三分钱,万字才三毛钱!三毛钱,我估计应该是一根棒棒糖都买不到。怜却要花将近五个小时(当然这是状态好的时候,有时候一天才写一万字)的时间才能把这三毛钱赚到手,说多了都是泪。 您可以通过支付宝充值,最低可充十块钱,也可以通过导购在淘宝网上买东西来获赠积分,这个积分就是币,可以直接订阅章节等于观看。 一块钱人民币=100币。 支持我,就是这么简单。 第五十八章 小别胜新婚 没错,就是那种属于女儿家的娇羞!宗政无忧看着那抹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抬步追了上去……待解决了眼前的事,他就去闯一闯那烈焰谷,再不忍看她受寒毒之苦!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丰盛的大吃了一顿,她这个身子仿佛饥饿了一年似的! “慢慢吃。”宗政无忧虽是这样说,还是将平日里璃月最喜欢吃的菜全都抬到她面前。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璃月咽下口中的吃食,迫不急待的问道。 “你身子刚刚恢复,先休息两日再说,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处理,好吗?”宗政无忧抬起玉碗,就连端碗的姿态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拿起汤匙,轻轻的搅着浓浓的人参汤,直到吹得温度适中才放到璃月面前。 璃月忍不住勾起宗政无忧的下巴,带着几分痞色,“美人,好生温柔。”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一把握住璃月调戏他的手指,放在口中咬了一下。 “痛!”璃月白了宗政无忧一眼,老毛病又犯了! “安心用膳。”宗政无忧无奈,爱也一是恨也不是,宠也不是,怪也不是。面对绥远那么焦头烂额的事情,他也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偏偏遇上这么个难驯的小野猫,他是十八般武艺也拿她不住! 璃月不经意的瞧见,大夏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宗政无忧淡漠的眼神扫了过去那太监两腿一抖跪在地上。两只小腿,“噌噌”的向前挪,扑在宗政无忧的脚下。 “王爷,你就饶奴才一命!皇上宣您七次了,如今上官小姐也醒来了,您就随奴才去见见皇上!” “上官小姐?”宗政无忧的眸子寒光乍现!谁给这个狗奴胆子敢这样称呼?!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安王妃,安王妃!”那太监深处宫中多年,自然是个机灵的主,一手一巴掌抽的那叫一个响亮,那张黝黑的老脸上都能看出手指印了。 宗政无忧面色微缓,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对上璃月,那温柔的仿佛要掐出水来的模样真是让人不敢致信,挽起袖子,接着替璃月夹菜。一堆鱼骨摆在桌上,可见那些都是安王亲手挑的啊! “王爷,您就可怜可怜奴才,皇上有令,若是奴才请不去王爷,也不要活着回去了!”那老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再不滚,本王让你现在就消失!”宗政无忧的话绝对不是威胁。 一个面色阴冷的暗卫顿时出现,一股杀意袭来,老太监只感觉心尖一凉,看着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脸上的苦楚顿时僵了,恐惧的看着宗政无忧,慢慢的挪动着小身板向后退去。 “王爷,皇上说了,你不见他也可以,您把那些追杀太子的人都调回来!”那老太监说完,飞速的朝外跑去,生怕多呆一秒就要命丧当场似的。 “你还在追杀太子?”璃月吃惊,怪不得他坐在这这么气定神闲呢!原来竟是这等的狠招热乎着太子那丫呢! “吃饱了?”宗政无忧没有回答,而是宠溺的拭了拭璃月的嘴角。 老狐狸,装什么高深莫测啊。不过璃月很开心,估计这时候坐立难安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他娘亲的,一想起她被追的跟人丧家犬似的,她的心里就满是愤恨啊,如此甚好,让太子也尝尝被追杀的滋味! 七天了,太子能撑得住七天,看来宗政无忧并没有痛下杀心!只不过这样的玩法,普通人也承受不了哇。更让璃月没有想到的还在后面,宗政无忧所做的,远远不止目无一切的反过来追杀太子那么简单! ---分隔符--- 在那片一望无迹的丛林中,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狼狈的如同路边蜷缩的乞丐一样靠在树杆上,华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旧不堪。此时,哪怕是面对着四面杀机,他也再没力气前行一步。无力的抚着树杆,眼中是无尽的恨意,宗政无忧不杀他,却以这样的方式折辱他! 他逃,那些人就追,他不逃,那些人就来伤他,却从不取他性命,七天了,这七天,是他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七天,也是他人生之中,最不堪回首的七天!他会牢牢的记住这七天,待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千倍百倍的还给宗政无忧! 最终,宗政离笑呈大字形倒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如被抽干了一样,静静的望着头顶的那片苍穹,心中顿觉一片荒凉。他的心中还是难以理解,派去绥远的杀手都是不是泛泛之辈,为何连拖延宗政无忧都办不到?两天一夜,他便从绥远赶了过来! 都转眼间,局势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今,换成了他被困在这片林子里!堂堂大夏太子,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如此狼狈不堪! 由此可见,上官璃月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真不知道朝中会乱成什么样子。就算是他出了这片丛林,等待他的也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突然,宗政离笑对着天空,痴痴的笑了起来。 站在远处的冷夜捅了捅华一脉,“他不是疯了?” 七天前,冷夜恢复了体力之后,伤还没好就立即请命去反捕太子。如今,已经与太子周旋了整整七天七夜。生不如死的方法,他知道的最多了,一样一样的跟尊贵的太子殿下好好玩玩! “死不了!有我的九转还魂丹撑着,再过七天他也能熬得下去。”华一脉淡然回应。太子被他们牢牢的控制,而外围那些像疯了一样想冲进来救人的也全都被挡在外面,平均一天撕杀几场,竟然一个人也没闯进来,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很明显,太子已经被他们玩得精疲力竭了。 两人的目光缓缓的朝那个挺尸的宗政离笑望去,恐怕之前宗政离笑的收集的资料不够彻底,这下应该能够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他自己在安王面前,究竟有几斤几两了! ---分隔符--- 骊山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就算是寒冬腊月,行宫内都是百花竞放,彩蝶翩飞的影象,堪称人间仙境。而此时,那分美景再绚丽也让人失了欣赏的心情。四处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来来往往的宫人,更是低头走路,都没有脚步的声响。 大夏皇帝在骊山帝宫内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儿子惹毛了之后,竟然是这么的冥顽不灵! 老太监跪在地上,颤抖着双肩看着大夏皇帝来回转动的身影。 如今不光是追杀太子,就连绥远那里,也已经全部停工,安王手下那个负责总施工的人突然就消失了,所有的施工图纸全部不见。而且安王调去的人都去追杀太子去了,光靠那些百姓动工,一天一天跟蚂蚁搬家似的,丝毫不见成效啊。 今年,绥远雨水偏多,经过改渠之后,虽然分流不少,可是那没挖通的地方,又行成堰塞,眼看着,又有洪灾泛滥之势了。 皇上,能不急吗! 大夏皇帝突然停下脚步,他这个试探,算是彻底的看清了那个女子在十三心中的地位! “摆驾回宫!” “是!”那太监飞速退了下去准备。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夏皇帝离朝这些时日,太子奉命监国,却失踪七天不见人影,朝中都知,是被安王追杀,至今生死不明。这样兄弟残杀的事情,总有几分搬不上台面,可是安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追杀太子的人就是他派出去的。 安王此时却好好的呆在骊山行宫里,众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之前那等病弱的模样,都是装的啊!要不然,那口气怎么能够吊的那么久!当初,安王与上官府嫡女联姻,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 病王傻妃,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甚至还言传安王连洞房花烛夜都过不了!可是,才这短短数月,大夏朝恐怕再也没有人有胆子开罪这两人!安王够狠,游刃有余的便将宰相上官秀拉落马下,如今太子之位怕是不保啊。绥远之事,又全在他一人控制之中,素手一翻,便是两重天。 绥远一连三日阴雨,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听说,朝中派去的官员,跪在田间地头,看着几大处堰塞湖,被逼的哭天喊娘!几万百姓,翘首以盼安王早日消气!你说这皇后,后宫那么多宫妃,她动谁不好,偏偏去动自己的亲外甥女! 安王妃可是安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动不得。如今安王一怒为红颜,要弃天下黎民与不顾了! 绥远新上任郡守呈上一篇万名书,言词肯切,替安王妃明这不白之冤,什么罪臣之女,什么盗走玲珑棋谱,这分明是后宫有人欲加之罪。这份万名书,矛头纷纷指向不顾安王本人意愿,请行请废了安王妃的称号皇后娘娘。 这天要变了,大夏朝的天要变了! 眼前的局面,璃月心中怎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王爷对王妃真是煞费苦心。” 骤然听到这句话,璃月上的笑容全都僵住,宗政无忧怎么可能单就为了自己的安危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要想上位,就一定得把太子拉下马,她们只是合作而已,各取所需。 大夏皇帝御马而行,星夜兼程赶回帝都。 废后诏书在大夏皇帝到达帝都的一个时辰之内昭告天下,朝中一片哗然!那些本以为,安王已经把人营救了出来,肯定会有所妥协的人顿时感觉手心一阵发凉。却不曾想,就连身为岳氏之女的皇后都被废了,那些原本属太子一党的人顿时捶胸顿足,真是闪瞎了他们的狗眼! 皇后颤抖的接过那张圣,那张平日里仪态万千的模样顿时散去,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皇上怎么可能废了她的后位!她是岳氏的嫡女,是先祖钦定的皇后人选!将手中的圣旨重重的拍在桌上,眼神凌厉的扫过眼前传旨的太监。 “本宫要见皇上!” 谁知那太监兰花指一勾,轻轻的抚摸着额前的那一缕发丝,娇作的模样让皇后心中一阵恶心。 “岳良人,皇上没有宣你,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去见皇上,还有,皇上特意交待过,今天日落之前,搬离凤辰宫。” 看着那阉人无礼的模样,皇后胸前起伏不定,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几十年的夫妻之情啊!皇上是不会这么对她的!只是迫于压力,所以才废她后位。 突然,皇后站起身来朝凤辰宫外而去。 那太监眉宇一紧,兰花指一挽,“来人,把她拉回来!” 皇后才走几步,便被几个小太监按住,“反了!你们知不知道本宫的身份吗?马上放开本宫!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本宫要治你们的罪!统统拉去暴室,乱棍打死!” “掌嘴!”老太监勾起兰花指,凉凉的甩了一句,“都已经降为良人,只比宫女高一级,竟然还敢自称‘本宫’!” “啪!”一声脆响,皇后的保养得当的白皙面容上顿时被打出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不可至信的看着伸手打她的小太监,颤抖的手一一指着几人,“你们竟然敢打本宫!”皇后的心中羞辱难忍,颤抖指着平日里对卑躬屈膝,见到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狗奴才,他们竟然敢打她?! “再掌嘴!”老太监阴阴一笑,“岳良人,老奴今日就重新教教您这宫里面的规矩。” “作死的奴才,你就不怕太子回来要了你们的狗命吗?!” 老太监笑的双肩颤抖,花枝招展,“谁知道太子殿下还回不回得来?谁知道太子殿下回来还是不是太子殿下?” “你!”皇后一时语塞,心中一阵凉意,皇上只是废她后位,并没有废太子之位,可是整整七天了,她把所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了去了,还是没能将太子解救回来,难道皇上真的连太子也不顾了吗! “扒了她的凤服,摘了凤冠,这凤辰宫里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带走。” “住手!”皇后哪里受得这样的凌辱,只是这群太监哪还对她有半分惧怕。上前扒衣的太监都是有几分功夫的,皇后纵然奋力反抗,还是不敌几人,只觉腰间一松,那件凤服硬生生被扒了下来。随即,凤冠也被摘了下来,原本雍容华丽的皇后娘娘,一身凌乱。 “你们这群阉人等着!”皇后气得双肩颤抖,直指着眼前的太监,她相信,太子一定会回来!她相信,皇上废她后位,只是一时的! “送良人去西宫西四院。”老太监将凤袍小心的叠好连同凤冠交到一个小太监手中,吩咐完毕,甩着浮尘招摇而去。 西宫,西四院,西宫,西四院,皇后心中反复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皇上,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废我后位真的是迫于局势?“呵呵”,皇后突然笑出声来,那个西四院与被打入冷宫有何区别?“薄幸”二字如同闷雷在皇后的头顶炸开。 “岳良人,走?”一个年迈的宫人冷声说道,她还要给华贵妃腾地方。 “来人,把这椒泥抬进去,把宫殿内,里里外外全都刷上了层!三天之内,务必完宫,咱们贵妃娘娘,要住进来!” 岳华清如无主游神一般,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 “不要碰我!狗奴才!” 突然从偏殿传来一声尖叫,岳华清顿时朝偏殿而去,只见养尊处优的九公主被太监毫不顾惜的抬了起来。 “住手!” 几个太监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抬着九公主从岳华清的面前走过。 “你们要把她抬去哪?”终于,在岳华清的眼中看出一丝慌乱。 “母后,母后,快救我。” 突然,一道身形挡在岳华清面前,“岳良人,九公主只是去她该去的地方。” 岳华清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宫人,缓步朝西宫西四院的方向而去,她相信,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有翻身的机会,她还有太子。 宫中的情况如实的传到骊山,正在花间草丛懒懒的晒着太阳的璃月心直呼痛快,宗政无忧这个阴招,真是让她打心眼佩服! 对说皇后那种人,被宫中的太监当众扒了凤服,这种耻辱比要了皇后的命都要严重,如今,在西宫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大夏皇帝真是个老狐狸,借此事竟然一下就把皇帝打入绝地。不过,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虽说宗政无忧这么做,正中大夏皇帝下怀,可是这样公然的不给皇帝面子,追杀太子,直逼的皇帝废后,大夏皇帝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就算是再怎么喜爱这个儿子,心中也有芥蒂。 一道身影靠近,将正在托腮发呆的璃月揽入怀中。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宗政无忧顺手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你这么干,就不怕皇帝老子记恨你?”璃月的小手在宗政无忧的胸前不安份的游移,她确定她已经有力气承受他的“停止不了”。 宗政无忧握住那只小手,淡淡一笑,没有回应,心中却缓缓响起三个字:管他呢。 “你这样嚣张,也不怕皇帝把这大夏的江山送到别人手里。” “江山?你不就是我的江山吗?” 这算不算是甜言蜜语?这算是不是想勾搭她?这算不算是表白?她的小心肝怎么会突然雀跃了呢? 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樱红的唇凑了上去,回应她的是久违的缠绵,花间中,两人的身影紧紧的贴在一起,要融为一体一般难分难舍。 这一吻,就如同天雷勾地火,刹那间火光四射,激情的一幕就要上演。 衣衫凌乱,露出性感的香肩,那细碎的吻沿着璃月修长的脖颈一处向下,朵朵桃红在如凝脂一般的娇嫩肌肤上绚丽绽放。小别胜新婚,一点都不假,璃月的渴望顿时被宗政无忧拉到顶峰。 宗政无忧见璃月急切的模样,这么多天被压抑的渴望如泻闸的洪水一般,迅猛不可阻挡,撕下璃月身上仅隔一层的衣衫,唇迫切的含住那高耸的玉ru。 “嗯~~~”璃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满身的电流四处乱窜,突然,感觉小腹一阵阴痛,一股热流顺缓缓流了出来!什么情况?竟然,竟然在这个时候来葵水?! 凌乱!真t的凌乱!宗政无忧解开最后一层束缚,欲抬身而入,却被璃月挡在门外,感觉到璃月的僵硬,那双染上浓烈有双眸中增加了一抹不解。 “我来葵水了!” 宗政无忧失笑,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不过他的表情比璃月的好看多了。轻轻的吻了一下璃月紧皱的眉宇。拉起一旁散落的衣服为璃月穿好。 “再忍个七天就好。” 璃月蹭的一声站起身来,一旁的争相怒放的花成了她发泄的工具。 “叫你来葵水!叫你他娘亲的早不来晚不来,叫你他娘亲的偏偏这个时候来!你就不能晚个一个时辰!”辣手催花啊,这小野猫欲求不满的模样真够凶残的!不过,宗政无忧爱死她这个模样了! 等等!那小野猫说什么?晚个一个时辰也不够啊! 看着这满园子残败凋零的花,她的不满发泄了,他的呢?下体炽热难忍,胀的有些痛啊!突然眼前这被璃月肆虐过的花园那么碍眼,铲了,铲了! ——分隔符—— 冷夜看着手中的信件,从树干上跳了下来,“啪啪!”双手一拍,无数暗卫从四周涌来。 “通知兄弟们,收工了!” 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在丛林之中,丝毫不顾及已经躺了一天一夜没有动静的太子殿下。 太子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被人找到时,已经是奄奄一息。 两日后,那些从绥远突然消失的人仿佛从天而降,一天之内,便将几处堰塞湖排得干干净净,施工热火朝天的开始!照这样的速度,不出半年,这造福黎民的庞大工程便能完工啊! 破晓之时,一道长长的仪仗队伍从大夏帝都的宫门缓缓而出,那是皇上出行的御撵,只是由九九八十一人的编制缩到了七七四十九人,但那气派丝毫不输圣架出行。 皇上又出行了? 屁!那是去骊山接安王与安王妃归朝的仪仗! 从今天起,全大夏帝都的人都恐怕都明白上官璃月跟本就不是个傻子,才貌双全,第一英女名号,非她莫属!这样的女人,这样传奇的事迹,已经被说书的编成了段子,坊间四处流传。随着这场追捕,玲珑棋谱再次被炒热,去向更加扑朔迷离。 聚雅轩内,那个说书先生,孜孜不倦口沫横飞。 安王妃,是多么的英勇神武,面对那么杀机四伏的场面,不输男儿之本色,与那么多人周旋,生死一线,试问,有哪个男人敢说,我可以在这种环境中毫发无伤的生存下来? 大夏向来民风开放,上官璃月已然成了女中豪杰的代表,名号丝毫不输于三百年前岳家的所出的女将军。这岳氏,究竟是哪辈子祖坟上冒青烟了?竟然尽出这种奇女子! 聚雅轩的二楼,一道艳红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一角,面带冷意的听着那说书先生滔滔不绝,说到安王妃是怎么怎么的天人之姿的时候,那个男子眼中尽是讥讽的笑意。漂亮是漂亮,但是个性离女人相差甚远。他的世界里,女人都是娇柔似水,手无缚鸡之力,即使快步走上一段,便是香汗淋漓,那有那女人半分彪悍样! “安王与安王妃回朝了!” 不知是谁呼唤了一声,整个聚雅轩更加沸腾了,这里,可是回安王府的必经之路,他们终于可以亲眼目睹那如仙人之姿的安王,还有那名声远扬的安王妃了。 红衣男子薄唇轻抿,优雅的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 “来了!” 首先是仪仗队,最先入眼的,是那高高举起的华盖,可惜,让众人失落的是,这两位主角竟然换程了马车,那么严密的马车别说目睹天人之姿,就连一根头发丝都瞧不到! 一阵轻风骤起,掀起车帘的一角,透过这道缝隙,一道艳红的身影一闪而过!璃月脸色一僵,是他!那个东瀛人,他也来帝都了?不用想都知道,那人来意明显,就是冲着玲珑棋而来的!奶奶的,真不知道是谁盗走了那本棋谱,不管棋谱是真是假,世人均已知玲珑棋确有其事。 想想那么多人盯着她的东西,心中十分的不爽! 马车缓缓驶过聚雅轩,朝安王府而去。 在街道的另一端,一道欣长的身影落漠转身,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马车,心中突然释然,回来了,回来就好! 看着熟悉的府邸,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归属感,就好像每次完成任务的时候回到云中客的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宗政无忧抱起,大步朝王府内院而去。 璃月一头扎进宗政无忧的怀里,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一些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就像璃月的心境,她对这种未知的变化排斥又隐隐期待,这样的自己,越来越觉得陌生。 宗政无忧将璃月放下,不舍抚着璃月的脸颊,“我必须入宫一趟。” 璃月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早些回来,今晚,可以……”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荡漾,他好想现在就……算算日子,刚好七天,太急迫了对她身体不好,还是再隐忍几个时辰!拉过璃月,靠在她的耳边,炽热的气息全是暧昧的味道。 “等我。” 看着宗政无忧离去的身影,心中那种好像突然被掏空一般,如只身一人站在一望无迹的荒野,她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华灯初上,安王府内灯火通明,死气沉沉的府邸终于有了几分热闹,直到用膳时,宗政无忧还未归来,这一去,竟是几个时辰。虽然等的心烦,但是这样的情况,璃月反而觉得很好。做为一个准备上位的皇子,却把皇帝老子得罪了,决对不是明智之举。 皇帝能留宗政无忧这么久,说明宗政无忧的所作做为,还是没有彻底的惹毛他。 拨了拨烛蕊,光线顿时明亮了些许,璃月靠在桌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他几时能回啊!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趴在胳膊上缓缓闭上双眼。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快步迈入府中,在见到窗前那一抹身影时,突然缓下脚步,她在等着他,不是在床上,而是坐在窗前,守着那抹烛光等着他归来。 心上涌上一抹暗喜,这只小野猫别看她热情如火,那颗心,跟石头一样,又硬,又不开窍。要想等着她敞开心扉,他还有一段漫漫长路。唯一他最怕的就是,她知道体内的寒毒,依她的性子,若是知道原委,会原谅他吗?纵然,他现在心中是多后悔选上她来解自己的毒,但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无力改变。不过,他相信,未来,他可以撑握。 推门而入,却见那小身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宗政无忧失笑,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将璃月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轻轻的坐在床前,看着这张纯美的睡颜。 如果爱上一个人,那么那种感觉一定是,失了身,失了心,完全没了自我。而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甚至比他形容还要浓烈。 缓缓伸手,轻柔的解开璃月腰间的束缚,谁知,刚刚还睡的香甜的小野猫缓缓睁开双眸,那双小手搭在他的肩膀,笑的很纯美。 宗政无忧俯身,封住那张樱唇,吻的难分难舍,烛火跳跃,染了一室旖旎。 “唔~”璃月忍不住躬身迎合着宗政无忧的狂热,一无法言喻的快感由那方寸之间迅速的扩散。 隐忍了许久的倾刻间不受控制的释放,快感的余波如涟漪一般缓缓在体内游走,荡漾,久久不息。 轻轻抚摸着璃月香汗淋漓的额头,对上她不满的神色,宗政无忧感觉那欲求不满的神色对人来说很打击,这么几个月不见,他真的把持不住,他保证,这真的只是餐前小点! 那炽热的气息四周萦绕,又有渐渐升温之势,璃月能感觉,还在她体内的他丝毫没有一点变化,满满的占据着她的柔软,那种紧胀感依然强烈,紧皱的眉宇这才缓缓舒展。 宗政无忧的动作缓慢绵延…… “璃月,你可有思念我?” “没有。” “真的没有?”宗政无忧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缓慢的动作陡然加快。 “嗯~嗯~”呓语失声而出,璃月双眸染上一层迷离之色,小手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胳膊,一声娇喘绵延不息。 “有是没有?”宗政无忧竟然在这个时候抽身而去! 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充满璃月的全部思绪,环住宗政无忧的腰际就是不发一言。想个屁啊!她开始忙着云中客的事情,后又要对付皇后,然后就被追杀,哪有时间想他! 那双小脚缓缓从背后缠绕着宗政无忧的腰,这样子停停歇歇很内伤的好不好? “想了,想了!” 宗政无忧得意一笑,身子缓缓覆了上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顿时游走在璃月的四肢百骸,小手不愿松开宗政无忧有腰,伴随着那强有力的进攻,直带着她进入云端! 宗政无忧能感觉到,还没有释放的炽热被汩汩热流沐浴着,那美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一阵轻颤。 “这么快就满足了?” 璃月从那种快感中缓过神来,那种能另她五感全消的感过后,只剩下瘫软无力的身子,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好累。”璃月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比t的在丛林中逃亡的时候还累,不过,那是受罪的累,这是享受的累。 一股电流顿时窜上脑海,那种酥麻的感觉再次点燃了璃月刚刚熄灭的火苗。 “啊~~” 璃月感觉好像置身于弱电交织的电网之中,四面都是电流,每一个细胞都被注入了满满的电力,忍不住轻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那双眸之中的宠爱之意那么明显,她忍不住有些失神。 宗政无忧捧着璃月的小脸,不让她有一丝闪躲,四目相对,那一眼,仿佛穿越了无法跨越的距离,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两人彼此之间的纠缠不在是最原始的,而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璃月感觉她的心好乱,原本与宗政无忧对视的眼神有些闪躲。 “你在怕什么?”宗政无忧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蛊惑。 那样温柔的样子看在璃月的眼里,好像拿着刀子的刽子手,非要掏开她的心扉。 “我没有!”璃月出声反驳,真是笑话,她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她的心跳就是没有底气的开始加速。 宗政无忧不再言语,而是用实际行动向璃月证明着他这三个月来的思念是有多么的缠绵难诉。 那种失重的感觉再次出现,五感全失的时间仿佛长的没有尽头,她竟然一直有一种身处云端的感觉,好累,好困…… 宗政无忧尽情的将他的火热释放,温情似水的眸色望着璃月累的昏睡过去的容颜,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这样的索取,真的是累坏她了。 从背后将璃月搂在怀里,风雨暂歇。 黎明前的夜色更加浓重,那以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宗政无忧微微侧身。 璃月此时,美梦正酣,那双大手带着炽热的气息缓缓的覆上她的腰迹,伸出手重重的拍走,翻身继续睡。 只是那炽热的气息怎么就这么的顽强,四处游走,萦绕不去,丫的,才停下来多久,累都累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抓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当需节制,否则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 只感觉那双大手微微一僵,随即不安分起来。 “嗯~~~”璃月抗议的闷哼一声,经那一碰,她的睡意去了七分。 “你不试试,怎么知为夫会是铁杵,还是绣花针?”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里闪烁的全是勾引,赤果果勾引呀! 炽热的气息带着无尽的蛊惑扑向璃月的耳迹,敏感的地带全部他如数占领,璃月体内的欲火被彻底点燃,感觉到背后的坚硬有硬来之势,只有缴械投降。 “这样才乖。”宗政无忧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嗯~~~”璃月忍不住嘤咛一声,两只手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激情。 “停,停一下~” “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咱们能不能休战!”璃月的小脸上香汗淋淋,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小手紧紧的握住宗政无忧的双臂,若是没有床的支撑,她一定是瘫软如泥。 宗政无忧的动作缓缓轻柔,感觉到她不断起伏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娇喘着,手抚过璃月的发丝,乌黑的青丝从十指间缓缓流泻,眼中浓浓的全是爱意。 璃月只感觉她刚刚恢复一些的气再次被都被抽个干干净净,而宗政无忧比她耗费的体力应该更多,却依然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不都说,一个男人怎么也玩不过一个女人吗?怎么她碰到的这个男人如此生猛! “我决定,先体息一下,恢复体力,明晚再战。”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小手,轻轻的放在唇边轻吮了一下,在璃月满是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为夫的够节制的了,三个多月都没有好好的温存。” 呃!璃月无语,就算是隐忍了三个多月,可是你的火力也不能全集中在这一晚上啊!身上的人又开始行动,摇曳的激情四处荡漾。 “明晚行么?”璃月咬唇,用自己都bs恶心的娇弱口气说道。 “明晚是明晚的,今晚的全做齐全了再说。” 这是要“做”死的节奏么? 直到日影西斜,璃月才悠悠转醒,双腿刚一沾地,便不受控制的颤抖,扶着床勉强适应了一会,这才觉得有了些气力!软绵无力的穿好衣服,唤李嬷嬷前来侍候。 洗漱完毕,命人上了膳食,清淡的小粥刚合口味,配上特别腌制的鱼肉干,那叫一个香,璃月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王妃,这粥可是王爷亲自吩咐厨子熬的。”李嬷嬷讨好似的将装满粥的碗递到璃月的手里。 璃月微僵,接过碗后,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宗政无忧这样对自己,他可以将她的脾性,喜好摸的一清二楚,就连每日她想吃什么,他都准备的妥妥贴贴。他离开的这三个月,她觉得每天的饭菜都不可口,她觉得每到入夜,就开始失眠…… 停!不要再想了!她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后只要花一段时间戒掉就没事了! “王妃,奴婢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像王爷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璃月嘴里含着吃食,笑笑算是回应。 “王妃,你也不必羞涩,夫妻之前爱慕那才是正常的,依奴婢看,王爷简直是把王妃捧到心尖尖上疼着。” 瞧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一脸花痴的模样,难道是老来老来又一春? 爱慕?连想着这个词的词义,璃月缓缓放下筷子,李嬷嬷的眼神真是老眼晕花到了一定的程度。 “嬷嬷的眼疾可有让华大夫瞧过?” 李嬷嬷一阵感激,没想到,王妃还记挂着这件事呢,“奴婢多谢王妃记挂,这人老了,也就只有耗一天算一天,这眼睛说不定几时就瞎了。” 璃月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一下李嬷嬷的肩膀,“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李嬷嬷那个感动,看着璃月的眼神简直好像看到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下凡。 “小心着点,轻轻放,这些可都是易碎物品,一摔就破了。” 听到外面杂乱的声音,璃月眉宇微紧,转身朝外面望去,只见几人抬着几大箱的东西吃力的往宗政无忧的书房里送。 璃月好奇的走了过去,“这些都是什么?” “回王妃,这些都是王爷命人从绥远带回来的。” 绥远带回来的?这这么几大箱子,璃月的心中更加好奇了,“打开。” 璃月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几箱里子装的竟然都是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陶人!这些,全都是他亲手做的?轻轻的拿起一个,如她收到的那个一样,有字,有落款,有日期。这个是他到绥远的第十九天做的,这个陶人,是她拿着葡萄贪吃的模样。 随手又拿起一个,那是她惬意的靠在软榻上的形态。这个陶人是他离开大夏第二十天做的。她不敢再看下去,只感觉心跳的速度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抬到书房去。”璃月缓缓合上箱子,轻声吩咐道。 她除了那飞速跳动的心脏,还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让她难以平复,脑中仿佛闪过宗政无忧躲在泥房里,满身泥渍的制作陶人的模样。那么多的陶人,装了几大箱,他一天,要做几个? “王爷说,想王妃了,就做一个,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做了这么多了。” 璃月淡淡的瞄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仿佛被人看穿的什么似的,逃命的速度的快步离去。 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华丽的牢笼之中,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出口,她迫切的想要出去,不想从此就在牢笼里生活,她怕,她有一天万一喜欢上那个牢笼,就再也不想飞出去了,她不想成为被人精心浇灌的温室花朵!想想从嫁给宗政无忧的那天起,究竟是何时起,她开始对这个男有产生依赖心理? 她没有答案,越想心中就越烦乱。 一整天,璃月都如同失了魂一样,宗政无忧远远的看着那抹身影,叹了一口气,让她接受一个人,竟是如此的难吗?他真怕,太过急进的话,会将她吓跑。更何况,他的心中总有一种她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的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但他坚信,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分隔符—— 宗政无忧回到太子府,一直昏迷了整整十日,醒来时,听到皇后被废的消息只感觉两眼一黑,险些再昏死过去。他能感觉,他这个太子之位,恐难长久!皇上派来的太医住在太子府,赐下的名贵药物一箱又一箱。外人看来,皇上的心中还是记挂着太子的,可是只在太子知道,一但他失利,光凭皇上的这点记挂,于事无补。 等待他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未来,顿感前途渺茫。看着左手断了的那根无名指,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方向。不但是那些平日奉承的官员纷纷另寻门路,就连那些心腹也在渐渐倒戈。他能感觉,最终将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太子上书一封,希望能面见皇上请罪,二,希望能见岳良人一面。皇上命人传了口谕:太子重伤在身,不必记挂其它,只要在府中静养即可。 太子的心中仿佛被一阵冷风肆虐过一般,废后一事,再无回旋余地。 而九公主被人从宫中搬回驸马府,颜驸马竟以公主需要静养为由,在帝都一处偏僻的街道置了一个院子,将九公主以及所有九公主的仆人全都安置在这个院子。 一个月,只给几两银子度日,九公主勉强能够下床,也只能借助拐杖才能行走几步,看着破旧的院子,还有那塞牙缝都不过的几两银子,心中的恨意无尽的扩散,这样的生活,她一天都过不了! 还有颜驸马那个势利小人!从小养宠处优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求见皇上无果,只能带着几个心腹,直奔了太子府。 她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一母同胞的太子,可显然这棵大树她也不知道能靠多久,每天,她都在恐惧之中过活,她怕上官璃月报复,想着上官璃月那股子狠厉劲,她就彻夜难眠。 上官秀一案有了结论,纵然条条都属重罪,但罪不至死,发配青洲服役三年,三年之后,便可得自由这身,上官一族就此在大夏朝历史的洪流之中没落。 璃月收到消息,岳氏得知上官秀被发配青洲,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这是璃月早就料到的结果,如此一来,经此大起大落,生死考验,上官秀可能再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岳氏的事,而他现在的处境,也算是早些年对岳氏的背叛付出的代价,虽然这个代价有点惨烈。 李嬷嬷缓步而来,朝璃月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妃,宫中的华贵妃派人来接王妃入宫。” 华贵妃?差点忘记了,皇后一倒台,宫中最受宠的淑美人便趁机上位,成了华贵妃,这“华”字,可是皇上亲自赐的封号,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 虽为贵妃之位,实则已是后宫之主,这样盛情邀约,璃月也难推辞。 “备些厚礼,李嬷嬷随我入宫一趟。”璃月起身吩咐,目前她的身份,还有宗政无忧之前闹那一出,还犯不着去刻意讨好谁。 但是,来到大夏朝这么几个月,她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去适应这里的一切。没有云中客那般爽利,她也得学会,人情世故。 还是那座宫殿,如今去换了新主人,迈过宫门,只见眼前焕然一新。皇后喜爱的牡丹还未过花期,还在怒放的花儿被人全都剪了去,就连花枝也被人连根拔起。 一见璃月到来,几个宫女迅速前来见礼,将璃月迎进殿内。 只见华贵妃一身凤服,缓步而来。原本,华贵妃那勾人的妩媚去了几分,更显得雍容华贵。这人靠衣装,果然不假,细看一下,那凤袍的颜色还是有别于皇后的服饰。 “来,来,快尝尝本宫这桃花糕怎么样?” 璃月淡笑一下,缓步上前,她与华贵妃只是一面之缘,何时相熟到这等模样了。 “娘娘唤璃月来,就是来试试您的手艺的?” “本宫一直想与安王妃亲近,怎奈一直都没有机会,如今冒昧的请安王妃入宫,不会显得唐突?”华贵人笑意盈盈的拉过璃月。 “娘娘厚爱,璃月求都求不来呢。”璃月淡笑着回应。 “安王妃稍坐,其实,本宫今天请安王妃来,是想让安王妃见一个故人。” 说罢,只见一个妇人被太监拉扯着进了宫院,那身形,有些眼熟。细看之下,璃月赫然发现,那就是被废的皇后娘娘!才几天不见,雍容气度早已被消磨殆尽,只剩下空洞的躯壳一般,木讷的跟着太监朝前走着。 看到那些被拔的牡丹花,眼神中这才有了些情绪。 “快走!贵妃娘娘传召,你在这儿瞎看什么?”太监不耐烦的催促道。 岳华清这才缓过神来。 凤辰宫,皇上登基之后,命人特意加建的宫殿,命名为凤辰宫,凤落晨鸣,常伴帝宫,多么好的寓意。这宫殿外的匾额都是皇上亲笔御书的。 想当年,皇上登基次日,便向天下宣告册封她为大夏皇后。三年之内,独享专宠,是何等的荣耀!如今,物是人非,这凤辰宫却住上了其它人!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娇女,从岳府嫡女到太子妃再到皇后,她的人生几乎是顺风顺水,而她也从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大的转折! “还不参见贵妃娘娘!” 太监见岳华清丝毫没有参拜之色抬起一脚,还没有碰到岳华清的衣角,却被岳华清踢飞到一旁。 岳家出来的女儿,岂是那种娇弱之辈!纵然,后位被废,从六宫之主变成只比宫女高一级的良人,纵然住的是西宫西四院,纵然吃的是冷饭盛菜,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践踏她的尊严。 岳华清的目光缓缓落到坐在一旁的璃月身上,神色顿时变得激动…… 璃月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任由岳华清的满是恨意的目光凌厉的射来。 “娘娘说的果然没错,还真是个故人。”璃月缓缓起身,环着岳华清转了一圈。 岳华清的心中的恨意一直在强烈的隐忍着,这么狼狈的模样被上官璃月瞧了去,她心中的羞愧简直无法形容!身为太子妃之时,她在太子府中一枝独秀,无人能与她争宠,成了大夏皇后,后宫乃至前朝她可以说尽在掌握。她不甘,更想不到,最终会败在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至她地位不稳,遭家族抛弃,九公主被践踏于下马就此残废,太子地位不稳,如今,后位被废,她的一切,都是上官璃月毁的!如今,上官璃月站在自己面前,那么的淡然姿态,眼中竟没有半丝波澜。她恨不得撕碎这个女人,将她五马分尸方解心头之恨! “娘娘,可否借贵地,与故人叙叙旧?” “安王妃请便,若有什么吩咐,只要交待一声便可。”华贵妃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退了出去,将大殿留给璃月。 璃月走到一旁,淡然的坐了下来,拿起茶杯,斟了两杯茶水。端起一杯,朝岳华清走了过去。 “你恨我?” 岳华清的眼中仿佛有两簇愤怒的火苗在熊熊燃烧。突然,一杯茶水迎面波来,本就狼狈的岳华清更显得有些凄凉。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想当初,柳氏母女有你撑腰,在府上做出来的那些事情,你怎么可能不知?” “她们想高攀你,想抱着你这棵大树,谣传我是傻子,毁我名誉也就算了。竟然使出那种手段,简直是禽兽不如,这些,如果没有你的默许,那两母女是向天借了胆子敢这么做吗?!” 岳华清面色阴沉,脸上的水滴顺着发丝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划落。 “你把别人当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曾想,被人连盘端了。这种滋味,是不好受,不过这也只能怪你自己,路是你自己走的,后果,也当自己承担。” “我不亲自动手,就已经算是仁慈了,至于,你还能在这宫中挣扎多久,那是你的造化!”璃月说罢,缓步离去。 “慢着!”岳华清的声音在璃月的背后响起,璃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你究竟是不是上官璃月?” 璃月淡然一笑,“是也不是。” 岳华清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有种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原本想靠着太子有翻身的可能,可是眼见着太子都自身难保,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不能再牵连太子! 环视了一下熟悉的凤辰宫,现在却觉得再陌生不过。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她熟悉的气息,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她缓缓走上前去,坐在那把主位之上,放眼望去,奢华气派的殿宇内之内走过行行色色的女子,如百花争艳,娇柔妩媚。突然,这些人影全都消失不见,变成一个个惨白脸色的厉鬼,纷纷向她袭来,欲索她性命! “哈哈哈!”岳华清笑的十分悲凉。 华贵妃被宫人簇拥着缓步而来,看到那个坐在主位上的身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狠。 “大胆!那个位子也是你坐的吗?” “放肆!”岳华清冷喝一声,那气势瞬间将那些势力的奴才给震慑住。 “贱人,你知为何你受宠这么多年,肚子却始终没见动静吗?” 华贵妃的脸色微变,走上前去。 “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当皇后,做到贵妃,已经算是到头了!”岳华清的话,仿佛一根利刺狠狠的扎进华贵妃的心中。 “本宫才是大夏的皇后,唯一的。没有人能取代本宫的位置。” 华贵妃嗤笑,她不知道被废的后位的人哪里来的自信,即使当不了皇后,同样能掌管六宫,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她唯一在乎的是,她为何生不出孩子! “贱人,你究竟对本宫做过什么?”华贵妃逼上前去,她一直以为她还年轻,还有机会,却不曾想,她小心翼翼的渡过每一天,还是遭人算计。 “想知道吗?”岳华清的脸上闪出一丝阴冷的笑意,缓缓靠近华贵妃,“那我就黄泉路上再告诉你!” 华贵妃只感觉腹部一阵刺痛,血顺着她的手缓缓流了下来,凤辰宫内,顿时乱成一团,太医赶来时,华贵妃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大夏皇帝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岳华清,久久之后,隔空指着岳华清狠狠指责道:“毒妇!” 三十余载的夫妻,到头来,只换得两个字,毒妇。 血丝顺着岳华清的嘴角缓缓的流了出来,她真的体会到了,姑姑临终前,唱那首歌时的心境。 冬去春来兮,燕儿啄春泥,一朝飞入深宫苑,一岁一相见,却见新人换旧颜,宫梁断,君不见,燕儿已失避雨檐…… 婉转的歌声在凤辰宫中回旋,声音没有一丝悲怨,却听得人心中一阵凄凉。 “以皇后身份安葬,一切事宜,交由太子亲自打理。”大夏皇帝面色无常,看着倒在地上面带笑意的女子,那双手缓缓紧握,大步跨出凤辰宫。 ------题外话------ 打劫!双手举起来,月票拿来,留言什么的也要。不给,不给的话就给您唱个“莲花落” 第五十八章 小别胜新婚 没错,就是那种属于女儿家的娇羞!宗政无忧看着那抹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抬步追了上去……待解决了眼前的事,他就去闯一闯那烈焰谷,再不忍看她受寒毒之苦!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丰盛的大吃了一顿,她这个身子仿佛饥饿了一年似的! “慢慢吃。”宗政无忧虽是这样说,还是将平日里璃月最喜欢吃的菜全都抬到她面前。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璃月咽下口中的吃食,迫不急待的问道。 “你身子刚刚恢复,先休息两日再说,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处理,好吗?”宗政无忧抬起玉碗,就连端碗的姿态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拿起汤匙,轻轻的搅着浓浓的人参汤,直到吹得温度适中才放到璃月面前。 璃月忍不住勾起宗政无忧的下巴,带着几分痞色,“美人,好生温柔。”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一把握住璃月调戏他的手指,放在口中咬了一下。 “痛!”璃月白了宗政无忧一眼,老毛病又犯了! “安心用膳。”宗政无忧无奈,爱也一是恨也不是,宠也不是,怪也不是。面对绥远那么焦头烂额的事情,他也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偏偏遇上这么个难驯的小野猫,他是十八般武艺也拿她不住! 璃月不经意的瞧见,大夏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宗政无忧淡漠的眼神扫了过去那太监两腿一抖跪在地上。两只小腿,“噌噌”的向前挪,扑在宗政无忧的脚下。 “王爷,你就饶奴才一命!皇上宣您七次了,如今上官小姐也醒来了,您就随奴才去见见皇上!” “上官小姐?”宗政无忧的眸子寒光乍现!谁给这个狗奴胆子敢这样称呼?!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安王妃,安王妃!”那太监深处宫中多年,自然是个机灵的主,一手一巴掌抽的那叫一个响亮,那张黝黑的老脸上都能看出手指印了。 宗政无忧面色微缓,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对上璃月,那温柔的仿佛要掐出水来的模样真是让人不敢致信,挽起袖子,接着替璃月夹菜。一堆鱼骨摆在桌上,可见那些都是安王亲手挑的啊! “王爷,您就可怜可怜奴才,皇上有令,若是奴才请不去王爷,也不要活着回去了!”那老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再不滚,本王让你现在就消失!”宗政无忧的话绝对不是威胁。 一个面色阴冷的暗卫顿时出现,一股杀意袭来,老太监只感觉心尖一凉,看着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脸上的苦楚顿时僵了,恐惧的看着宗政无忧,慢慢的挪动着小身板向后退去。 “王爷,皇上说了,你不见他也可以,您把那些追杀太子的人都调回来!”那老太监说完,飞速的朝外跑去,生怕多呆一秒就要命丧当场似的。 “你还在追杀太子?”璃月吃惊,怪不得他坐在这这么气定神闲呢!原来竟是这等的狠招热乎着太子那丫呢! “吃饱了?”宗政无忧没有回答,而是宠溺的拭了拭璃月的嘴角。 老狐狸,装什么高深莫测啊。不过璃月很开心,估计这时候坐立难安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他娘亲的,一想起她被追的跟人丧家犬似的,她的心里就满是愤恨啊,如此甚好,让太子也尝尝被追杀的滋味! 七天了,太子能撑得住七天,看来宗政无忧并没有痛下杀心!只不过这样的玩法,普通人也承受不了哇。更让璃月没有想到的还在后面,宗政无忧所做的,远远不止目无一切的反过来追杀太子那么简单! ---分隔符--- 在那片一望无迹的丛林中,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狼狈的如同路边蜷缩的乞丐一样靠在树杆上,华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旧不堪。此时,哪怕是面对着四面杀机,他也再没力气前行一步。无力的抚着树杆,眼中是无尽的恨意,宗政无忧不杀他,却以这样的方式折辱他! 他逃,那些人就追,他不逃,那些人就来伤他,却从不取他性命,七天了,这七天,是他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七天,也是他人生之中,最不堪回首的七天!他会牢牢的记住这七天,待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千倍百倍的还给宗政无忧! 最终,宗政离笑呈大字形倒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如被抽干了一样,静静的望着头顶的那片苍穹,心中顿觉一片荒凉。他的心中还是难以理解,派去绥远的杀手都是不是泛泛之辈,为何连拖延宗政无忧都办不到?两天一夜,他便从绥远赶了过来! 都转眼间,局势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今,换成了他被困在这片林子里!堂堂大夏太子,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如此狼狈不堪! 由此可见,上官璃月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真不知道朝中会乱成什么样子。就算是他出了这片丛林,等待他的也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突然,宗政离笑对着天空,痴痴的笑了起来。 站在远处的冷夜捅了捅华一脉,“他不是疯了?” 七天前,冷夜恢复了体力之后,伤还没好就立即请命去反捕太子。如今,已经与太子周旋了整整七天七夜。生不如死的方法,他知道的最多了,一样一样的跟尊贵的太子殿下好好玩玩! “死不了!有我的九转还魂丹撑着,再过七天他也能熬得下去。”华一脉淡然回应。太子被他们牢牢的控制,而外围那些像疯了一样想冲进来救人的也全都被挡在外面,平均一天撕杀几场,竟然一个人也没闯进来,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很明显,太子已经被他们玩得精疲力竭了。 两人的目光缓缓的朝那个挺尸的宗政离笑望去,恐怕之前宗政离笑的收集的资料不够彻底,这下应该能够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他自己在安王面前,究竟有几斤几两了! ---分隔符--- 骊山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就算是寒冬腊月,行宫内都是百花竞放,彩蝶翩飞的影象,堪称人间仙境。而此时,那分美景再绚丽也让人失了欣赏的心情。四处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来来往往的宫人,更是低头走路,都没有脚步的声响。 大夏皇帝在骊山帝宫内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儿子惹毛了之后,竟然是这么的冥顽不灵! 老太监跪在地上,颤抖着双肩看着大夏皇帝来回转动的身影。 如今不光是追杀太子,就连绥远那里,也已经全部停工,安王手下那个负责总施工的人突然就消失了,所有的施工图纸全部不见。而且安王调去的人都去追杀太子去了,光靠那些百姓动工,一天一天跟蚂蚁搬家似的,丝毫不见成效啊。 今年,绥远雨水偏多,经过改渠之后,虽然分流不少,可是那没挖通的地方,又行成堰塞,眼看着,又有洪灾泛滥之势了。 皇上,能不急吗! 大夏皇帝突然停下脚步,他这个试探,算是彻底的看清了那个女子在十三心中的地位! “摆驾回宫!” “是!”那太监飞速退了下去准备。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夏皇帝离朝这些时日,太子奉命监国,却失踪七天不见人影,朝中都知,是被安王追杀,至今生死不明。这样兄弟残杀的事情,总有几分搬不上台面,可是安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追杀太子的人就是他派出去的。 安王此时却好好的呆在骊山行宫里,众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之前那等病弱的模样,都是装的啊!要不然,那口气怎么能够吊的那么久!当初,安王与上官府嫡女联姻,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 病王傻妃,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甚至还言传安王连洞房花烛夜都过不了!可是,才这短短数月,大夏朝恐怕再也没有人有胆子开罪这两人!安王够狠,游刃有余的便将宰相上官秀拉落马下,如今太子之位怕是不保啊。绥远之事,又全在他一人控制之中,素手一翻,便是两重天。 绥远一连三日阴雨,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听说,朝中派去的官员,跪在田间地头,看着几大处堰塞湖,被逼的哭天喊娘!几万百姓,翘首以盼安王早日消气!你说这皇后,后宫那么多宫妃,她动谁不好,偏偏去动自己的亲外甥女! 安王妃可是安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动不得。如今安王一怒为红颜,要弃天下黎民与不顾了! 绥远新上任郡守呈上一篇万名书,言词肯切,替安王妃明这不白之冤,什么罪臣之女,什么盗走玲珑棋谱,这分明是后宫有人欲加之罪。这份万名书,矛头纷纷指向不顾安王本人意愿,请行请废了安王妃的称号皇后娘娘。 这天要变了,大夏朝的天要变了! 眼前的局面,璃月心中怎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王爷对王妃真是煞费苦心。” 骤然听到这句话,璃月上的笑容全都僵住,宗政无忧怎么可能单就为了自己的安危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要想上位,就一定得把太子拉下马,她们只是合作而已,各取所需。 大夏皇帝御马而行,星夜兼程赶回帝都。 废后诏书在大夏皇帝到达帝都的一个时辰之内昭告天下,朝中一片哗然!那些本以为,安王已经把人营救了出来,肯定会有所妥协的人顿时感觉手心一阵发凉。却不曾想,就连身为岳氏之女的皇后都被废了,那些原本属太子一党的人顿时捶胸顿足,真是闪瞎了他们的狗眼! 皇后颤抖的接过那张圣,那张平日里仪态万千的模样顿时散去,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皇上怎么可能废了她的后位!她是岳氏的嫡女,是先祖钦定的皇后人选!将手中的圣旨重重的拍在桌上,眼神凌厉的扫过眼前传旨的太监。 “本宫要见皇上!” 谁知那太监兰花指一勾,轻轻的抚摸着额前的那一缕发丝,娇作的模样让皇后心中一阵恶心。 “岳良人,皇上没有宣你,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去见皇上,还有,皇上特意交待过,今天日落之前,搬离凤辰宫。” 看着那阉人无礼的模样,皇后胸前起伏不定,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几十年的夫妻之情啊!皇上是不会这么对她的!只是迫于压力,所以才废她后位。 突然,皇后站起身来朝凤辰宫外而去。 那太监眉宇一紧,兰花指一挽,“来人,把她拉回来!” 皇后才走几步,便被几个小太监按住,“反了!你们知不知道本宫的身份吗?马上放开本宫!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本宫要治你们的罪!统统拉去暴室,乱棍打死!” “掌嘴!”老太监勾起兰花指,凉凉的甩了一句,“都已经降为良人,只比宫女高一级,竟然还敢自称‘本宫’!” “啪!”一声脆响,皇后的保养得当的白皙面容上顿时被打出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不可至信的看着伸手打她的小太监,颤抖的手一一指着几人,“你们竟然敢打本宫!”皇后的心中羞辱难忍,颤抖指着平日里对卑躬屈膝,见到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狗奴才,他们竟然敢打她?! “再掌嘴!”老太监阴阴一笑,“岳良人,老奴今日就重新教教您这宫里面的规矩。” “作死的奴才,你就不怕太子回来要了你们的狗命吗?!” 老太监笑的双肩颤抖,花枝招展,“谁知道太子殿下还回不回得来?谁知道太子殿下回来还是不是太子殿下?” “你!”皇后一时语塞,心中一阵凉意,皇上只是废她后位,并没有废太子之位,可是整整七天了,她把所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了去了,还是没能将太子解救回来,难道皇上真的连太子也不顾了吗! “扒了她的凤服,摘了凤冠,这凤辰宫里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带走。” “住手!”皇后哪里受得这样的凌辱,只是这群太监哪还对她有半分惧怕。上前扒衣的太监都是有几分功夫的,皇后纵然奋力反抗,还是不敌几人,只觉腰间一松,那件凤服硬生生被扒了下来。随即,凤冠也被摘了下来,原本雍容华丽的皇后娘娘,一身凌乱。 “你们这群阉人等着!”皇后气得双肩颤抖,直指着眼前的太监,她相信,太子一定会回来!她相信,皇上废她后位,只是一时的! “送良人去西宫西四院。”老太监将凤袍小心的叠好连同凤冠交到一个小太监手中,吩咐完毕,甩着浮尘招摇而去。 西宫,西四院,西宫,西四院,皇后心中反复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皇上,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废我后位真的是迫于局势?“呵呵”,皇后突然笑出声来,那个西四院与被打入冷宫有何区别?“薄幸”二字如同闷雷在皇后的头顶炸开。 “岳良人,走?”一个年迈的宫人冷声说道,她还要给华贵妃腾地方。 “来人,把这椒泥抬进去,把宫殿内,里里外外全都刷上了层!三天之内,务必完宫,咱们贵妃娘娘,要住进来!” 岳华清如无主游神一般,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 “不要碰我!狗奴才!” 突然从偏殿传来一声尖叫,岳华清顿时朝偏殿而去,只见养尊处优的九公主被太监毫不顾惜的抬了起来。 “住手!” 几个太监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抬着九公主从岳华清的面前走过。 “你们要把她抬去哪?”终于,在岳华清的眼中看出一丝慌乱。 “母后,母后,快救我。” 突然,一道身形挡在岳华清面前,“岳良人,九公主只是去她该去的地方。” 岳华清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宫人,缓步朝西宫西四院的方向而去,她相信,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有翻身的机会,她还有太子。 宫中的情况如实的传到骊山,正在花间草丛懒懒的晒着太阳的璃月心直呼痛快,宗政无忧这个阴招,真是让她打心眼佩服! 对说皇后那种人,被宫中的太监当众扒了凤服,这种耻辱比要了皇后的命都要严重,如今,在西宫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大夏皇帝真是个老狐狸,借此事竟然一下就把皇帝打入绝地。不过,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虽说宗政无忧这么做,正中大夏皇帝下怀,可是这样公然的不给皇帝面子,追杀太子,直逼的皇帝废后,大夏皇帝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就算是再怎么喜爱这个儿子,心中也有芥蒂。 一道身影靠近,将正在托腮发呆的璃月揽入怀中。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宗政无忧顺手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你这么干,就不怕皇帝老子记恨你?”璃月的小手在宗政无忧的胸前不安份的游移,她确定她已经有力气承受他的“停止不了”。 宗政无忧握住那只小手,淡淡一笑,没有回应,心中却缓缓响起三个字:管他呢。 “你这样嚣张,也不怕皇帝把这大夏的江山送到别人手里。” “江山?你不就是我的江山吗?” 这算不算是甜言蜜语?这算是不是想勾搭她?这算不算是表白?她的小心肝怎么会突然雀跃了呢? 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樱红的唇凑了上去,回应她的是久违的缠绵,花间中,两人的身影紧紧的贴在一起,要融为一体一般难分难舍。 这一吻,就如同天雷勾地火,刹那间火光四射,激情的一幕就要上演。 衣衫凌乱,露出性感的香肩,那细碎的吻沿着璃月修长的脖颈一处向下,朵朵桃红在如凝脂一般的娇嫩肌肤上绚丽绽放。小别胜新婚,一点都不假,璃月的渴望顿时被宗政无忧拉到顶峰。 宗政无忧见璃月急切的模样,这么多天被压抑的渴望如泻闸的洪水一般,迅猛不可阻挡,撕下璃月身上仅隔一层的衣衫,唇迫切的含住那高耸的玉ru。 “嗯~~~”璃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满身的电流四处乱窜,突然,感觉小腹一阵阴痛,一股热流顺缓缓流了出来!什么情况?竟然,竟然在这个时候来葵水?! 凌乱!真t的凌乱!宗政无忧解开最后一层束缚,欲抬身而入,却被璃月挡在门外,感觉到璃月的僵硬,那双染上浓烈有双眸中增加了一抹不解。 “我来葵水了!” 宗政无忧失笑,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不过他的表情比璃月的好看多了。轻轻的吻了一下璃月紧皱的眉宇。拉起一旁散落的衣服为璃月穿好。 “再忍个七天就好。” 璃月蹭的一声站起身来,一旁的争相怒放的花成了她发泄的工具。 “叫你来葵水!叫你他娘亲的早不来晚不来,叫你他娘亲的偏偏这个时候来!你就不能晚个一个时辰!”辣手催花啊,这小野猫欲求不满的模样真够凶残的!不过,宗政无忧爱死她这个模样了! 等等!那小野猫说什么?晚个一个时辰也不够啊! 看着这满园子残败凋零的花,她的不满发泄了,他的呢?下体炽热难忍,胀的有些痛啊!突然眼前这被璃月肆虐过的花园那么碍眼,铲了,铲了! ——分隔符—— 冷夜看着手中的信件,从树干上跳了下来,“啪啪!”双手一拍,无数暗卫从四周涌来。 “通知兄弟们,收工了!” 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在丛林之中,丝毫不顾及已经躺了一天一夜没有动静的太子殿下。 太子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被人找到时,已经是奄奄一息。 两日后,那些从绥远突然消失的人仿佛从天而降,一天之内,便将几处堰塞湖排得干干净净,施工热火朝天的开始!照这样的速度,不出半年,这造福黎民的庞大工程便能完工啊! 破晓之时,一道长长的仪仗队伍从大夏帝都的宫门缓缓而出,那是皇上出行的御撵,只是由九九八十一人的编制缩到了七七四十九人,但那气派丝毫不输圣架出行。 皇上又出行了? 屁!那是去骊山接安王与安王妃归朝的仪仗! 从今天起,全大夏帝都的人都恐怕都明白上官璃月跟本就不是个傻子,才貌双全,第一英女名号,非她莫属!这样的女人,这样传奇的事迹,已经被说书的编成了段子,坊间四处流传。随着这场追捕,玲珑棋谱再次被炒热,去向更加扑朔迷离。 聚雅轩内,那个说书先生,孜孜不倦口沫横飞。 安王妃,是多么的英勇神武,面对那么杀机四伏的场面,不输男儿之本色,与那么多人周旋,生死一线,试问,有哪个男人敢说,我可以在这种环境中毫发无伤的生存下来? 大夏向来民风开放,上官璃月已然成了女中豪杰的代表,名号丝毫不输于三百年前岳家的所出的女将军。这岳氏,究竟是哪辈子祖坟上冒青烟了?竟然尽出这种奇女子! 聚雅轩的二楼,一道艳红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一角,面带冷意的听着那说书先生滔滔不绝,说到安王妃是怎么怎么的天人之姿的时候,那个男子眼中尽是讥讽的笑意。漂亮是漂亮,但是个性离女人相差甚远。他的世界里,女人都是娇柔似水,手无缚鸡之力,即使快步走上一段,便是香汗淋漓,那有那女人半分彪悍样! “安王与安王妃回朝了!” 不知是谁呼唤了一声,整个聚雅轩更加沸腾了,这里,可是回安王府的必经之路,他们终于可以亲眼目睹那如仙人之姿的安王,还有那名声远扬的安王妃了。 红衣男子薄唇轻抿,优雅的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 “来了!” 首先是仪仗队,最先入眼的,是那高高举起的华盖,可惜,让众人失落的是,这两位主角竟然换程了马车,那么严密的马车别说目睹天人之姿,就连一根头发丝都瞧不到! 一阵轻风骤起,掀起车帘的一角,透过这道缝隙,一道艳红的身影一闪而过!璃月脸色一僵,是他!那个东瀛人,他也来帝都了?不用想都知道,那人来意明显,就是冲着玲珑棋而来的!奶奶的,真不知道是谁盗走了那本棋谱,不管棋谱是真是假,世人均已知玲珑棋确有其事。 想想那么多人盯着她的东西,心中十分的不爽! 马车缓缓驶过聚雅轩,朝安王府而去。 在街道的另一端,一道欣长的身影落漠转身,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马车,心中突然释然,回来了,回来就好! 看着熟悉的府邸,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归属感,就好像每次完成任务的时候回到云中客的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宗政无忧抱起,大步朝王府内院而去。 璃月一头扎进宗政无忧的怀里,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一些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就像璃月的心境,她对这种未知的变化排斥又隐隐期待,这样的自己,越来越觉得陌生。 宗政无忧将璃月放下,不舍抚着璃月的脸颊,“我必须入宫一趟。” 璃月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早些回来,今晚,可以……”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荡漾,他好想现在就……算算日子,刚好七天,太急迫了对她身体不好,还是再隐忍几个时辰!拉过璃月,靠在她的耳边,炽热的气息全是暧昧的味道。 “等我。” 看着宗政无忧离去的身影,心中那种好像突然被掏空一般,如只身一人站在一望无迹的荒野,她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华灯初上,安王府内灯火通明,死气沉沉的府邸终于有了几分热闹,直到用膳时,宗政无忧还未归来,这一去,竟是几个时辰。虽然等的心烦,但是这样的情况,璃月反而觉得很好。做为一个准备上位的皇子,却把皇帝老子得罪了,决对不是明智之举。 皇帝能留宗政无忧这么久,说明宗政无忧的所作做为,还是没有彻底的惹毛他。 拨了拨烛蕊,光线顿时明亮了些许,璃月靠在桌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他几时能回啊!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趴在胳膊上缓缓闭上双眼。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快步迈入府中,在见到窗前那一抹身影时,突然缓下脚步,她在等着他,不是在床上,而是坐在窗前,守着那抹烛光等着他归来。 心上涌上一抹暗喜,这只小野猫别看她热情如火,那颗心,跟石头一样,又硬,又不开窍。要想等着她敞开心扉,他还有一段漫漫长路。唯一他最怕的就是,她知道体内的寒毒,依她的性子,若是知道原委,会原谅他吗?纵然,他现在心中是多后悔选上她来解自己的毒,但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无力改变。不过,他相信,未来,他可以撑握。 推门而入,却见那小身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宗政无忧失笑,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将璃月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轻轻的坐在床前,看着这张纯美的睡颜。 如果爱上一个人,那么那种感觉一定是,失了身,失了心,完全没了自我。而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甚至比他形容还要浓烈。 缓缓伸手,轻柔的解开璃月腰间的束缚,谁知,刚刚还睡的香甜的小野猫缓缓睁开双眸,那双小手搭在他的肩膀,笑的很纯美。 宗政无忧俯身,封住那张樱唇,吻的难分难舍,烛火跳跃,染了一室旖旎。 “唔~”璃月忍不住躬身迎合着宗政无忧的狂热,一无法言喻的快感由那方寸之间迅速的扩散。 隐忍了许久的倾刻间不受控制的释放,快感的余波如涟漪一般缓缓在体内游走,荡漾,久久不息。 轻轻抚摸着璃月香汗淋漓的额头,对上她不满的神色,宗政无忧感觉那欲求不满的神色对人来说很打击,这么几个月不见,他真的把持不住,他保证,这真的只是餐前小点! 那炽热的气息四周萦绕,又有渐渐升温之势,璃月能感觉,还在她体内的他丝毫没有一点变化,满满的占据着她的柔软,那种紧胀感依然强烈,紧皱的眉宇这才缓缓舒展。 宗政无忧的动作缓慢绵延…… “璃月,你可有思念我?” “没有。” “真的没有?”宗政无忧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缓慢的动作陡然加快。 “嗯~嗯~”呓语失声而出,璃月双眸染上一层迷离之色,小手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胳膊,一声娇喘绵延不息。 “有是没有?”宗政无忧竟然在这个时候抽身而去! 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充满璃月的全部思绪,环住宗政无忧的腰际就是不发一言。想个屁啊!她开始忙着云中客的事情,后又要对付皇后,然后就被追杀,哪有时间想他! 那双小脚缓缓从背后缠绕着宗政无忧的腰,这样子停停歇歇很内伤的好不好? “想了,想了!” 宗政无忧得意一笑,身子缓缓覆了上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顿时游走在璃月的四肢百骸,小手不愿松开宗政无忧有腰,伴随着那强有力的进攻,直带着她进入云端! 宗政无忧能感觉到,还没有释放的炽热被汩汩热流沐浴着,那美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一阵轻颤。 “这么快就满足了?” 璃月从那种快感中缓过神来,那种能另她五感全消的感过后,只剩下瘫软无力的身子,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好累。”璃月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比t的在丛林中逃亡的时候还累,不过,那是受罪的累,这是享受的累。 一股电流顿时窜上脑海,那种酥麻的感觉再次点燃了璃月刚刚熄灭的火苗。 “啊~~” 璃月感觉好像置身于弱电交织的电网之中,四面都是电流,每一个细胞都被注入了满满的电力,忍不住轻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那双眸之中的宠爱之意那么明显,她忍不住有些失神。 宗政无忧捧着璃月的小脸,不让她有一丝闪躲,四目相对,那一眼,仿佛穿越了无法跨越的距离,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两人彼此之间的纠缠不在是最原始的,而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璃月感觉她的心好乱,原本与宗政无忧对视的眼神有些闪躲。 “你在怕什么?”宗政无忧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蛊惑。 那样温柔的样子看在璃月的眼里,好像拿着刀子的刽子手,非要掏开她的心扉。 “我没有!”璃月出声反驳,真是笑话,她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她的心跳就是没有底气的开始加速。 宗政无忧不再言语,而是用实际行动向璃月证明着他这三个月来的思念是有多么的缠绵难诉。 那种失重的感觉再次出现,五感全失的时间仿佛长的没有尽头,她竟然一直有一种身处云端的感觉,好累,好困…… 宗政无忧尽情的将他的火热释放,温情似水的眸色望着璃月累的昏睡过去的容颜,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这样的索取,真的是累坏她了。 从背后将璃月搂在怀里,风雨暂歇。 黎明前的夜色更加浓重,那以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宗政无忧微微侧身。 璃月此时,美梦正酣,那双大手带着炽热的气息缓缓的覆上她的腰迹,伸出手重重的拍走,翻身继续睡。 只是那炽热的气息怎么就这么的顽强,四处游走,萦绕不去,丫的,才停下来多久,累都累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抓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当需节制,否则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 只感觉那双大手微微一僵,随即不安分起来。 “嗯~~~”璃月抗议的闷哼一声,经那一碰,她的睡意去了七分。 “你不试试,怎么知为夫会是铁杵,还是绣花针?”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里闪烁的全是勾引,赤果果勾引呀! 炽热的气息带着无尽的蛊惑扑向璃月的耳迹,敏感的地带全部他如数占领,璃月体内的欲火被彻底点燃,感觉到背后的坚硬有硬来之势,只有缴械投降。 “这样才乖。”宗政无忧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嗯~~~”璃月忍不住嘤咛一声,两只手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激情。 “停,停一下~” “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咱们能不能休战!”璃月的小脸上香汗淋淋,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小手紧紧的握住宗政无忧的双臂,若是没有床的支撑,她一定是瘫软如泥。 宗政无忧的动作缓缓轻柔,感觉到她不断起伏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娇喘着,手抚过璃月的发丝,乌黑的青丝从十指间缓缓流泻,眼中浓浓的全是爱意。 璃月只感觉她刚刚恢复一些的气再次被都被抽个干干净净,而宗政无忧比她耗费的体力应该更多,却依然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不都说,一个男人怎么也玩不过一个女人吗?怎么她碰到的这个男人如此生猛! “我决定,先体息一下,恢复体力,明晚再战。”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小手,轻轻的放在唇边轻吮了一下,在璃月满是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为夫的够节制的了,三个多月都没有好好的温存。” 呃!璃月无语,就算是隐忍了三个多月,可是你的火力也不能全集中在这一晚上啊!身上的人又开始行动,摇曳的激情四处荡漾。 “明晚行么?”璃月咬唇,用自己都bs恶心的娇弱口气说道。 “明晚是明晚的,今晚的全做齐全了再说。” 这是要“做”死的节奏么? 直到日影西斜,璃月才悠悠转醒,双腿刚一沾地,便不受控制的颤抖,扶着床勉强适应了一会,这才觉得有了些气力!软绵无力的穿好衣服,唤李嬷嬷前来侍候。 洗漱完毕,命人上了膳食,清淡的小粥刚合口味,配上特别腌制的鱼肉干,那叫一个香,璃月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王妃,这粥可是王爷亲自吩咐厨子熬的。”李嬷嬷讨好似的将装满粥的碗递到璃月的手里。 璃月微僵,接过碗后,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宗政无忧这样对自己,他可以将她的脾性,喜好摸的一清二楚,就连每日她想吃什么,他都准备的妥妥贴贴。他离开的这三个月,她觉得每天的饭菜都不可口,她觉得每到入夜,就开始失眠…… 停!不要再想了!她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后只要花一段时间戒掉就没事了! “王妃,奴婢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像王爷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璃月嘴里含着吃食,笑笑算是回应。 “王妃,你也不必羞涩,夫妻之前爱慕那才是正常的,依奴婢看,王爷简直是把王妃捧到心尖尖上疼着。” 瞧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一脸花痴的模样,难道是老来老来又一春? 爱慕?连想着这个词的词义,璃月缓缓放下筷子,李嬷嬷的眼神真是老眼晕花到了一定的程度。 “嬷嬷的眼疾可有让华大夫瞧过?” 李嬷嬷一阵感激,没想到,王妃还记挂着这件事呢,“奴婢多谢王妃记挂,这人老了,也就只有耗一天算一天,这眼睛说不定几时就瞎了。” 璃月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一下李嬷嬷的肩膀,“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李嬷嬷那个感动,看着璃月的眼神简直好像看到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下凡。 “小心着点,轻轻放,这些可都是易碎物品,一摔就破了。” 听到外面杂乱的声音,璃月眉宇微紧,转身朝外面望去,只见几人抬着几大箱的东西吃力的往宗政无忧的书房里送。 璃月好奇的走了过去,“这些都是什么?” “回王妃,这些都是王爷命人从绥远带回来的。” 绥远带回来的?这这么几大箱子,璃月的心中更加好奇了,“打开。” 璃月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几箱里子装的竟然都是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陶人!这些,全都是他亲手做的?轻轻的拿起一个,如她收到的那个一样,有字,有落款,有日期。这个是他到绥远的第十九天做的,这个陶人,是她拿着葡萄贪吃的模样。 随手又拿起一个,那是她惬意的靠在软榻上的形态。这个陶人是他离开大夏第二十天做的。她不敢再看下去,只感觉心跳的速度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抬到书房去。”璃月缓缓合上箱子,轻声吩咐道。 她除了那飞速跳动的心脏,还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让她难以平复,脑中仿佛闪过宗政无忧躲在泥房里,满身泥渍的制作陶人的模样。那么多的陶人,装了几大箱,他一天,要做几个? “王爷说,想王妃了,就做一个,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做了这么多了。” 璃月淡淡的瞄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仿佛被人看穿的什么似的,逃命的速度的快步离去。 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华丽的牢笼之中,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出口,她迫切的想要出去,不想从此就在牢笼里生活,她怕,她有一天万一喜欢上那个牢笼,就再也不想飞出去了,她不想成为被人精心浇灌的温室花朵!想想从嫁给宗政无忧的那天起,究竟是何时起,她开始对这个男有产生依赖心理? 她没有答案,越想心中就越烦乱。 一整天,璃月都如同失了魂一样,宗政无忧远远的看着那抹身影,叹了一口气,让她接受一个人,竟是如此的难吗?他真怕,太过急进的话,会将她吓跑。更何况,他的心中总有一种她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的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但他坚信,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分隔符—— 宗政无忧回到太子府,一直昏迷了整整十日,醒来时,听到皇后被废的消息只感觉两眼一黑,险些再昏死过去。他能感觉,他这个太子之位,恐难长久!皇上派来的太医住在太子府,赐下的名贵药物一箱又一箱。外人看来,皇上的心中还是记挂着太子的,可是只在太子知道,一但他失利,光凭皇上的这点记挂,于事无补。 等待他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未来,顿感前途渺茫。看着左手断了的那根无名指,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方向。不但是那些平日奉承的官员纷纷另寻门路,就连那些心腹也在渐渐倒戈。他能感觉,最终将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太子上书一封,希望能面见皇上请罪,二,希望能见岳良人一面。皇上命人传了口谕:太子重伤在身,不必记挂其它,只要在府中静养即可。 太子的心中仿佛被一阵冷风肆虐过一般,废后一事,再无回旋余地。 而九公主被人从宫中搬回驸马府,颜驸马竟以公主需要静养为由,在帝都一处偏僻的街道置了一个院子,将九公主以及所有九公主的仆人全都安置在这个院子。 一个月,只给几两银子度日,九公主勉强能够下床,也只能借助拐杖才能行走几步,看着破旧的院子,还有那塞牙缝都不过的几两银子,心中的恨意无尽的扩散,这样的生活,她一天都过不了! 还有颜驸马那个势利小人!从小养宠处优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求见皇上无果,只能带着几个心腹,直奔了太子府。 她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一母同胞的太子,可显然这棵大树她也不知道能靠多久,每天,她都在恐惧之中过活,她怕上官璃月报复,想着上官璃月那股子狠厉劲,她就彻夜难眠。 上官秀一案有了结论,纵然条条都属重罪,但罪不至死,发配青洲服役三年,三年之后,便可得自由这身,上官一族就此在大夏朝历史的洪流之中没落。 璃月收到消息,岳氏得知上官秀被发配青洲,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这是璃月早就料到的结果,如此一来,经此大起大落,生死考验,上官秀可能再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岳氏的事,而他现在的处境,也算是早些年对岳氏的背叛付出的代价,虽然这个代价有点惨烈。 李嬷嬷缓步而来,朝璃月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妃,宫中的华贵妃派人来接王妃入宫。” 华贵妃?差点忘记了,皇后一倒台,宫中最受宠的淑美人便趁机上位,成了华贵妃,这“华”字,可是皇上亲自赐的封号,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 虽为贵妃之位,实则已是后宫之主,这样盛情邀约,璃月也难推辞。 “备些厚礼,李嬷嬷随我入宫一趟。”璃月起身吩咐,目前她的身份,还有宗政无忧之前闹那一出,还犯不着去刻意讨好谁。 但是,来到大夏朝这么几个月,她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去适应这里的一切。没有云中客那般爽利,她也得学会,人情世故。 还是那座宫殿,如今去换了新主人,迈过宫门,只见眼前焕然一新。皇后喜爱的牡丹还未过花期,还在怒放的花儿被人全都剪了去,就连花枝也被人连根拔起。 一见璃月到来,几个宫女迅速前来见礼,将璃月迎进殿内。 只见华贵妃一身凤服,缓步而来。原本,华贵妃那勾人的妩媚去了几分,更显得雍容华贵。这人靠衣装,果然不假,细看一下,那凤袍的颜色还是有别于皇后的服饰。 “来,来,快尝尝本宫这桃花糕怎么样?” 璃月淡笑一下,缓步上前,她与华贵妃只是一面之缘,何时相熟到这等模样了。 “娘娘唤璃月来,就是来试试您的手艺的?” “本宫一直想与安王妃亲近,怎奈一直都没有机会,如今冒昧的请安王妃入宫,不会显得唐突?”华贵人笑意盈盈的拉过璃月。 “娘娘厚爱,璃月求都求不来呢。”璃月淡笑着回应。 “安王妃稍坐,其实,本宫今天请安王妃来,是想让安王妃见一个故人。” 说罢,只见一个妇人被太监拉扯着进了宫院,那身形,有些眼熟。细看之下,璃月赫然发现,那就是被废的皇后娘娘!才几天不见,雍容气度早已被消磨殆尽,只剩下空洞的躯壳一般,木讷的跟着太监朝前走着。 看到那些被拔的牡丹花,眼神中这才有了些情绪。 “快走!贵妃娘娘传召,你在这儿瞎看什么?”太监不耐烦的催促道。 岳华清这才缓过神来。 凤辰宫,皇上登基之后,命人特意加建的宫殿,命名为凤辰宫,凤落晨鸣,常伴帝宫,多么好的寓意。这宫殿外的匾额都是皇上亲笔御书的。 想当年,皇上登基次日,便向天下宣告册封她为大夏皇后。三年之内,独享专宠,是何等的荣耀!如今,物是人非,这凤辰宫却住上了其它人!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娇女,从岳府嫡女到太子妃再到皇后,她的人生几乎是顺风顺水,而她也从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大的转折! “还不参见贵妃娘娘!” 太监见岳华清丝毫没有参拜之色抬起一脚,还没有碰到岳华清的衣角,却被岳华清踢飞到一旁。 岳家出来的女儿,岂是那种娇弱之辈!纵然,后位被废,从六宫之主变成只比宫女高一级的良人,纵然住的是西宫西四院,纵然吃的是冷饭盛菜,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践踏她的尊严。 岳华清的目光缓缓落到坐在一旁的璃月身上,神色顿时变得激动…… 璃月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任由岳华清的满是恨意的目光凌厉的射来。 “娘娘说的果然没错,还真是个故人。”璃月缓缓起身,环着岳华清转了一圈。 岳华清的心中的恨意一直在强烈的隐忍着,这么狼狈的模样被上官璃月瞧了去,她心中的羞愧简直无法形容!身为太子妃之时,她在太子府中一枝独秀,无人能与她争宠,成了大夏皇后,后宫乃至前朝她可以说尽在掌握。她不甘,更想不到,最终会败在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至她地位不稳,遭家族抛弃,九公主被践踏于下马就此残废,太子地位不稳,如今,后位被废,她的一切,都是上官璃月毁的!如今,上官璃月站在自己面前,那么的淡然姿态,眼中竟没有半丝波澜。她恨不得撕碎这个女人,将她五马分尸方解心头之恨! “娘娘,可否借贵地,与故人叙叙旧?” “安王妃请便,若有什么吩咐,只要交待一声便可。”华贵妃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退了出去,将大殿留给璃月。 璃月走到一旁,淡然的坐了下来,拿起茶杯,斟了两杯茶水。端起一杯,朝岳华清走了过去。 “你恨我?” 岳华清的眼中仿佛有两簇愤怒的火苗在熊熊燃烧。突然,一杯茶水迎面波来,本就狼狈的岳华清更显得有些凄凉。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想当初,柳氏母女有你撑腰,在府上做出来的那些事情,你怎么可能不知?” “她们想高攀你,想抱着你这棵大树,谣传我是傻子,毁我名誉也就算了。竟然使出那种手段,简直是禽兽不如,这些,如果没有你的默许,那两母女是向天借了胆子敢这么做吗?!” 岳华清面色阴沉,脸上的水滴顺着发丝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划落。 “你把别人当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曾想,被人连盘端了。这种滋味,是不好受,不过这也只能怪你自己,路是你自己走的,后果,也当自己承担。” “我不亲自动手,就已经算是仁慈了,至于,你还能在这宫中挣扎多久,那是你的造化!”璃月说罢,缓步离去。 “慢着!”岳华清的声音在璃月的背后响起,璃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你究竟是不是上官璃月?” 璃月淡然一笑,“是也不是。” 岳华清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有种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原本想靠着太子有翻身的可能,可是眼见着太子都自身难保,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不能再牵连太子! 环视了一下熟悉的凤辰宫,现在却觉得再陌生不过。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她熟悉的气息,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她缓缓走上前去,坐在那把主位之上,放眼望去,奢华气派的殿宇内之内走过行行色色的女子,如百花争艳,娇柔妩媚。突然,这些人影全都消失不见,变成一个个惨白脸色的厉鬼,纷纷向她袭来,欲索她性命! “哈哈哈!”岳华清笑的十分悲凉。 华贵妃被宫人簇拥着缓步而来,看到那个坐在主位上的身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狠。 “大胆!那个位子也是你坐的吗?” “放肆!”岳华清冷喝一声,那气势瞬间将那些势力的奴才给震慑住。 “贱人,你知为何你受宠这么多年,肚子却始终没见动静吗?” 华贵妃的脸色微变,走上前去。 “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当皇后,做到贵妃,已经算是到头了!”岳华清的话,仿佛一根利刺狠狠的扎进华贵妃的心中。 “本宫才是大夏的皇后,唯一的。没有人能取代本宫的位置。” 华贵妃嗤笑,她不知道被废的后位的人哪里来的自信,即使当不了皇后,同样能掌管六宫,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她唯一在乎的是,她为何生不出孩子! “贱人,你究竟对本宫做过什么?”华贵妃逼上前去,她一直以为她还年轻,还有机会,却不曾想,她小心翼翼的渡过每一天,还是遭人算计。 “想知道吗?”岳华清的脸上闪出一丝阴冷的笑意,缓缓靠近华贵妃,“那我就黄泉路上再告诉你!” 华贵妃只感觉腹部一阵刺痛,血顺着她的手缓缓流了下来,凤辰宫内,顿时乱成一团,太医赶来时,华贵妃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大夏皇帝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岳华清,久久之后,隔空指着岳华清狠狠指责道:“毒妇!” 三十余载的夫妻,到头来,只换得两个字,毒妇。 血丝顺着岳华清的嘴角缓缓的流了出来,她真的体会到了,姑姑临终前,唱那首歌时的心境。 冬去春来兮,燕儿啄春泥,一朝飞入深宫苑,一岁一相见,却见新人换旧颜,宫梁断,君不见,燕儿已失避雨檐…… 婉转的歌声在凤辰宫中回旋,声音没有一丝悲怨,却听得人心中一阵凄凉。 “以皇后身份安葬,一切事宜,交由太子亲自打理。”大夏皇帝面色无常,看着倒在地上面带笑意的女子,那双手缓缓紧握,大步跨出凤辰宫。 ------题外话------ 打劫!双手举起来,月票拿来,留言什么的也要。不给,不给的话就给您唱个“莲花落” 第五十九章 你怕真的爱上我 宗政离笑踏入这片奢华的宫殿,面色有几分憔悴,人生之大起大落,在这一个月内,他如数尝尽……缓步来到重华殿下,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那个殿宇,看不出是何情绪。 抬起衣角,缓缓跪了下来,一步一叩首,九重宫宇前的汉白玉石阶上留下淡淡的血迹,只见他的额间已血肉模糊。 “太子殿下,皇上不愿意见您,你就别再磕了。” 宗政离笑怆然一笑,上了一个台阶,撩起衣角跪了下来,头重重的磕在石阶之上,白玉石阶上,即刻血迹斑斑。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突然,一道身影从从华殿内快步走了出来。 “宣太子殿下觐见!” 太子缓缓起身,快步朝重华殿而去。大夏皇帝正在燃香,将香奉到先先祖画象前,丝毫没有注意跪在一旁的太子。上香完毕,随身侍奉的太监立即送水,供其净手。 大夏皇帝缓步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分奏折看了起来,至从皇后服毒自尽,华贵妃重伤那日,他时常就来重华殿。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大夏皇帝头都未抬,淡淡的丢出一个字,“说!” “请父皇废黜儿臣太子之位,儿臣愿自请封王,远离帝都。” 大夏皇帝突然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太子,久久之后,放下手中的朱笔,站起身来。在太子的面前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 久久之后,缓缓道,“朕就依你所求,赐封为梁王,凉州八郡,皆属你所辖。” “儿臣叩谢父皇恩赐!”宗政离笑缓缓抬头,却未起身。 “儿臣不能在父皇身前进孝顺,万望父皇珍重龙体。”说罢,重重的叩首。 大夏皇帝背对着宗政离笑挥挥手,那背影略显的有些疲惫。 宗政离笑起身,快步离去。 大夏皇帝缓缓转身,那高耸的台阶上的身影说不出的孤寂,如今,太子都明白什么叫以退为进了。 宗政离笑没有多做停留,入宫前,就已经准备好一切,三辆马车便将他的所有物品全都装满。回眸,高耸的城门以及城门之后的繁华仿佛泡影一般。 “哥哥,咱们走。”九公主心中万般不舍,听说凉州那个鬼地方,动不动就风暴四起,卷起漫天的尘沙眼都睁不开。 可是如果不随着太子走,她更怕上官璃月。 “你确定了?”宗政离笑看着九公主轻问。 “当然,我要与哥哥同甘苦,共患难。”九公主信誓旦旦,拄着拐的身子,一歪一扭的坐上马车。 “走!”宗政离笑翻身上马,苍穹之下,那个背影坚硬笔挺,他坚信,终有一天,他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安王府外,成群的大臣前来拜见安王,门庭若市,却都被冷夜挡在府外,一个个满脸讨好,翘首待望,希望能够得安王青眯,赐于一见。 “各位大人请回,王爷要务在身,不方便见各位。” 等了半日,众位大臣悻悻然带着礼物缓缓离去,太子被废,安王极有可能就是上位人选,此时不来表态献忠心,更待何时。 璃月看着那这些墙头草,见风使舵的本事个个都是炉火纯青。一路向宗政无忧的书房而去,只见宗政无忧正在审视着手上的几幅画像。 “这是什么?”璃月忍不住问道。 “前几日咱们刚回帝都时,入宫了几个时辰,父皇与我谈的就是这几个人?” 璃月摇了摇头,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拿起个桃子靠在椅子上啃了起来。 “玲珑棋谱被盗与玲珑棋有着必然的联系,父皇命我暗中追查此时,务必查出玲珑棋的下落。” 璃月咀嚼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难道说,这几个人跟玲珑棋谱有关?她总感觉玲珑棋谱被盗一事有些蹊跷,听宗政无忧这么一说,倒觉得更不明白了,既然都是个假棋谱,还用得着这么去暗中追查吗? 宗政无忧的目光始终盯着璃月的每一个表情,凭他的判断,他家的这只小野猫对玲珑棋也是格外的上心。 璃月坐直身了,面露正色,“你的意思是,玲珑棋谱很有可能在这些人身上?” 宗政无忧淡笑,缓缓点了点头,也不是全部,四皇子曾经为救璃月造假的那本棋谱至今也是下落不明,不知道落入何人这手。 璃月走到宗政无忧身侧,想了一下笑着问道,“你说,那晚被盗的棋谱是不是真的?”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笑而不答。 璃月心中有了答案,大夏皇帝这一招棋真够阴损的!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被盗的棋谱是假的,大夏皇帝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真正的目的是想引出玲珑棋!还好,她没有下令让阿蒙去查玲珑棋谱的事情,如今,云中客才渐渐的走上正轨,如果扯上这件事情,以宗政无忧的能耐,肯定会将云中客的老底都翻出来! “真的。” 刚刚咬了一口桃子,听到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引起璃月一阵猛咳!这个死老狐狸,他能不能不要这么玩?要出人命的! 宗政无忧连忙上前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背,真没想到,璃月竟然是这么大的反映。 璃月两脸带着泪花,轻轻的拍着前胸,“你确定,那本棋谱是真的?” 宗政无忧郑重的点点头。 他娘亲的,大夏皇帝这是下了血本了!她一直以为那本棋谱是假的,这个大夏皇帝,心计够深重的。真的,真的玲珑棋谱呀!璃月顿时来了精神,这玲珑棋谱既然已经流落在外,怎么都比在宫里只身冒险去拿要稳妥的多。 “你准备先从哪个人身上查起?” 宗政无忧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在第一幅画上。 “雷枫。”璃月看了一下画像上注名。 “我怀疑,棋谱现在已经落到镇南王手中。” “你要去漓城?”璃月忍不住问道。 宗政无忧点点头,看着璃月凝眉紧思的模样,他的心中盘算着这野猫要怎么说开场白。 突然,璃月作出一个很苦逼,很不舍,很难以形容的表情,“才刚刚分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在一起几天,你又要舍我而去了。” 宗政无忧看着那装出来让人内伤的柔情,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她想跟着一起去,就是不接话,他到要看看,这小野猫还能有什么招数。 璃月见宗政无忧没有反应,心一横,豁出去了,一把搂住宗政无忧的腰。 “王爷,妾身舍不得你呀!至你走之后,妾身茶不思,饭不想,一到晚上就心慌慌。” 宗政无忧反手将璃月搂着璃月,“原来,本王在爱妃的心里是如此的重要。” “重要!当然重要!” “原来,爱妃是如此的爱慕本王?”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磨牙,这丫的,得寸近尺。 “爱慕,相当爱慕!”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秋哪够,五秋都不止!” “既然爱妃对本王是如此不舍,本王又怎么舍得将爱妃一人空留府上。” 他要带她一起去?璃月心中不禁雀跃,抱着宗政无忧朝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宗政无忧哪肯这么容易罢休,趁机勾起璃月的腰身,一阵缠绵,直到快要窒息才缓缓分开。 “时间还早,出行的东西冷夜会准备。”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两人缓缓走出书房。 屋外的阳光正是灿烂,璃月伸出另一只手,挡住炫目的阳光,“咱们去哪?”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拉着璃月朝府门外走去。两人穿过热闹的人潮,一路上引起无数的回眸,这样出色的男女走在一起,没有引起骚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牛肉,酱牛肉也要买些!”璃月兴奋的跑了前去,将黄油纸包着的牛肉放到宗政无忧的身上。 大包小包的点心,果脯,蜜饯,已经快要超出宗政无忧能够拿得下的范围。大街上的女子看璃月的眼光都有些恨意了,心疼啊,那么个谪仙的人,就被她下人使唤了! 宗政无忧却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潮记的腌小鱼干别忘了。” “对对对!”璃月好像突然才想起一样,拉着宗政无忧朝另一条街走去。 突然,宗政无忧凑在璃月耳边轻语,“咱们这算不算是谈情说爱?” 璃月轻笑,朝宗政无忧有腰间拧了一下,“充其量,也就是个约会而已。” “那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爱上我?” 璃月将准备放到宗政无忧口中的牛肉拿了过来,狠狠的放在嘴里狰狞的咬!咬!咬!再转身面对着宗政无忧的时候,那柔情仿佛能掐出水来。 “爱,自然是爱呀,王爷是璃月的夫,不爱您,还能爱谁去,你说是吗?”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脸朝璃月凑了过去,“我要吃肉。” 璃月一窘,娇声说道“回家再吃!”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缓缓回应,“吃牛肉。” 巴掌大的牛肉全都塞到宗政无忧的嘴里,“吃,让你吃个够。” 看着璃月远去的身影,宗政无忧是哭笑不得,感情他家的这只小野猫把他当什么了?这可是人潮人往的大街啊! 疯狂采购的两人回到安王府时,已是天色昏暗,冷夜忙唤了人来将宗政无忧手上的东西接了回去。好家伙,这不是逛街买东西,这简直是想把整条街都搬回来。 可怜的王爷,您这是查案呢,还是带着王妃游山玩水去呢?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看着他整理着手上的资料,谁知,宗政无忧用力一扯,璃月不受控制的扑到宗政无忧的怀里。 “璃月,告诉我,你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人?” 璃月不假思索,“比如,你这样的。” 宗政无忧顿时笑颜如花。 “也有,七皇子那样的。” 那笑容顿时变成了残花。 璃月感觉怎么有点冷,抬起头对上宗政无忧的面容,悄然的从宗政无忧的怀里退了出来,谁知,还未逃走,便被抓了回来。 宗政无忧从身后将璃月环在怀中,炽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萦绕。 “我错了,我是想说,七皇子那种肤色,不是指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喜欢!” 趁着宗政无忧失神,璃月轻轻的拉开宗政无忧环在她腰迹的手,正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命时,突然传来一阵阴笑。 “看你往哪逃。”一只手不安份的朝璃月的腰间袭去。 “哈哈!不要啊!我怕痒!”璃月惊呼,紧紧的握住宗政无忧的手,猛得跺了一下脚,他怎么还能这么无赖! “你心里有谁?” “有你,有你,就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宗政无忧将璃月转了过来,两人对面凝视,额头相触,唇,带着无尽的柔情落在璃月的额间,缠绵不尽的含住双张樱唇。 丝毫没有气息的吻,让璃月的心开始有些慌乱,紧闭双眼,她好像看到了万亩花海,她置身其中,远远的,那一袭白衣,飘逸出尘的身影缓缓靠近。 他朝她伸出手。 “璃月,把你的手交给我,把你的心交给我。” “不!”璃月猛得推荐宗政无忧。 一丝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走,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 “你在害怕?” “我没有!生死都无所畏惧,我怕什么?”璃月咬牙死撑。 “你对生死列所畏惧,可你却怕真的爱上我!” 下一秒,宗政无忧将脸贴在她的胸前,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没有节奏的心跳,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得意。璃月一把推开宗政无忧,逃似的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环境。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消失在夜色中的前影,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扩散。这就证明,她对自己不是那么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怕面对自己的感情,或许看她好像很冷静很强势,其实,她的内心,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她心甘情愿的将手将到他的手中,看庭前花开花落,执手一生,相守一生。 出行时,璃月窝在马车里不出来,整个车箱里装的都是买来的吃食,再也容纳不下一人,宗政无忧放弃了与她同坐马车的想法,而是改为骑马而行。 冷夜,华一脉随行,两人互望一眼,总感觉这两个主子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气氛怪怪的! 宗政无忧此行明着是替大夏皇帝巡视一下南方诸王的封地,体察一下当地老百姓,暗中,追查玲珑棋谱的下落。此一去,距离帝都,近半月之久的行程。 璃月惬意的靠在马车上,无聊的吃着手上的食物,她最近的心情,就好像天天来大姨妈似的。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为了一个男人?可笑,真是可笑。掏出一包蜜饯,丢到嘴里狠狠的咀嚼着,她就是感觉不对劲,觉得她现在坐在这里,像个发春的猫一样焦躁! 马车晃晃悠悠,璃月只觉得无聊到眼皮沉重,索性靠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宗政无忧撩开车帘,看到的就是这小野猫拿着蜜饯睡的香甜的模样,将璃月拉到怀里,抱出马车。 璃月睡意正浓,顺手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慵懒的不愿睁眼,行宫前跪了一地,迎接安王大驾光临。听着整齐响亮的差声,璃月的睡意这才陡然清醒。看着那些打量的目光,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小声朝宗政无忧说道,“你快些放我下来呀。” 宗政无忧确仿若未闻,向行宫内而去。 “王爷,膳食已经准备好,请您移驾。” 不顾接待官员,抱着璃月直朝正殿而去。 “冷大人,王爷这是?”那官员一脸担忧,王爷这是嫌他们招待不周吗? “没事,该干嘛干嘛去。” 门被踹开,宗政无忧迫切的吻住还在怀中挣扎的璃月。 “唔!”突如其来的吻让璃月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直到被放到床上时,那个吻还在索取,好似要榨干她的是后一点氧气。 感觉到他的抽离,璃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指责的目光直盯着宗政无忧。 “你在别扭什么?” 璃月立即回应,“我没有!你是不是脑门子被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我怕面对我?因为你不敢承认你的心里有我。”宗政无忧坚定的说道。 “谁说我不敢面对你?” 宗政无忧眼上闪过一丝狡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我进房?” “欲拒还迎你懂不懂?你不会破门而入啊!” 听着这个回答,他忍不住满头黑线,你就嘴硬! 璃月突然翻身而起,伸手扯下腰带,娘的,谁不敢面对啊!爷们一样将自己脱了个干净干净,宗政无忧侧卧在床上,看着这本应该很养眼的一幕,怎么就那么凶残呢。 “我不敢面对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敢面对你?” 璃月扑上前去,骑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上,迅速的解开宗政无忧的衣服,三两下将他扒了个精光,小手抚上宗政无忧光洁的胸膛上游移。 宗政无忧蹙眉,“你确定这么直接?” “怎么?你羞涩了?”璃月带着一脸坏笑反问,“咱们不是要好好的面对面对么!” 好像要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心慌意乱,可以毫无顾及的跟他好好的面对,璃月再次承受了好似初夜的那种痛感,眉宇紧紧拧在一起,她却不敢再动分毫,这样丝毫没有前戏的浇灌,横冲直入,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她终于明白,她挑的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伟大。 宗政无忧抬起手,心疼的拭去璃月额间有汗水,将她拦入怀中,璃月无若无骨的缓缓伏在宗政无忧的胸前,不敢再轻举妄动。 “放松。”宗政无忧的手在璃月的背上缓缓轻抚着,引起璃月微微轻颤。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吗?” “当然相信,咱们现在不就是在爱吗?” 宗政无忧失笑,“是那种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爱情。” 璃月缓缓抬起身来,捧着宗政无忧的脸,觉得他突然变得好小白,好天真,“爱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宗政无忧突然抬身,“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的做一辈子,至死不渝。” 娇喘声音绵延不绝,荡漾的激情久久不息…… 镇南王府,位于漓城境内,宛若飘带的漓江九曲十八弯的环绕着漓城,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要想入城,必先渡河,放眼望去,数十里宽的河面上,都是扬帆的小舟,入目之处,皆是美丽的风景。 真有一种,风景美如画,人在画中游的意境。走过无数风景名胜的璃月,也被眼前这种自然之美所倾服。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随处可见撒网捕鱼的渔民,船头,是满满的竹篓,不愧是鱼米之乡,镇南王的封地富庶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隔着水面望去,红墙白瓦的漓城犹如海市蜃楼一般屹立在河岸,秀美的如婀娜多姿的少女。 一搜奢华气派的大船缓缓的从对面驶来,船是头的甲板上,立着黑压压的人群,镇南王带着所辖十一郡守前来相迎。 立于众人之首的镇南王一身玄青华服,胸前绣的是祥云麒麟图案,玉冠高束,精神抖擞。从见镇南王的第一眼起,璃月就看得出来,这个镇南王,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船抛锚靠岸,推来一道道水浪。 “安王爷大殿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镇南王供手相迎,记得前一次见面,镇南王还唤宗政无忧为皇侄,如今改唤称谓,明显多了几分恭敬之意。 “臣等参见安王。”身后的官员齐齐跪礼。 “皇叔客气,众位大人免礼。”宗政无忧朝镇南王还礼,“才几个月不见,皇叔怎么变得生疏起来了?” 镇南王面上露出一丝惭愧的笑意,“君是君,臣是臣,王爷是带皇上南巡,臣怎赶逾越。” 宗政无忧淡笑,“皇叔多虑了。”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臣斗胆唤一声皇侄。” “自当如此,岂不是更显亲切。”宗政无忧笑着回应,这你来我往之间,给足了镇南王面子。 “皇侄请。” 宗政无忧挽着璃月的手,稳步上船。 “素闻皇侄与与侄媳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真如是。”镇南王说完,底下的群臣纷纷附和称是。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温柔的目光落在璃月身上,旁若无人的用眼光诉说着他的柔情。璃月低头,不敢直视宗政无忧的眼神,腰间一紧,被宗政无忧搂入怀中。 众人相视一笑,不在多言。 船缓缓前行,河上徐徐微风,璃月只身一人缓步出了船舱,迎风站在船头。清亮的河水,可以清晰的看到被船惊吓的四处逃散的鱼儿。她深知,这一次的行程绝不是这般风平浪静。 镇南王在众多藩王之中乃势力最为强大的一个,漓城驻兵三万,全都是镇南王心腹,除了不必向朝廷缴纳赋税之外,所辖十一郡内所有事务皆由镇南王一人说了算,各郡守也都是镇南王直接委任,俨然是个小朝廷。重华殿那晚,镇南王言语之间有向宗政无忧靠拢之意,而这次,追查玲珑棋谱的事情却又将矛头指向镇南王,大夏皇帝竟然还派宗政无忧前来,用意只是为了查出玲珑棋谱那么简单? 璃月感觉,宗政无忧隐瞒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细细退敲,也能知晓几分。大夏皇帝是想在有生之年弄出一翻大的动静。他竟然第一个就拿镇南王开刀! 大夏看似强势的坚不可摧一般,实则已经是四分五裂,各地藩王拥兵自重,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像镇南王这样,势力也不可小觑。 除了大夏帝都外的几个重城,以及几个边关要塞归大夏皇帝直接管辖之外,剩下的全都分割在各路藩王手中,这藩王一但勾结乱了起来,简直就是一支利箭,直插大夏的心脏。 “这么大的风,也不怕吹到。”宗政无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心。 “风送微凉,很舒服。” 宗政无忧上前,将璃月搂入怀中,两人就这样相拥站在船头,没有一人敢上前打扰。 红墙白瓦的漓城尽在眼前,一行人缓缓下了船,镇南王为首,一路向宗政无忧介绍着漓城的风景。璃月看着眼前的街道,古色古香,韵味悠长。 青石铺就的路面绵延向前,宽阔的路上,可以四辆马车并排而行,两旁是异于大夏帝都的建筑,见得最多的,是上下两层的竹楼,已至仲夏,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的闷热,竹林随处可见,那么碧绿的颜色,又染上一层清爽之意。 内城建筑就显得有些奢华,镇南王府,位于漓城正中央的位置,奢华气派的府邸丝毫不输宗政无忧的安王府。 “皇侄就委屈一下,歇在这镇南王府之中。” “多谢皇叔盛情款待,如此奢华的府邸,怎么能说委屈二字。”宗政无忧对镇南王的态度客气到家了。 到了镇南王府,随行的官员就只剩下十一位郡守,其它一些官职低级的全都退了下去,璃月只觉得有些困乏,对他们那些打太极似的空虚话也没有兴趣听。 “王爷,您与皇叔等叙旧,妾身连日赶路有些乏累,想去休息休息。” 镇南王一听,连忙唤来镇南王妃将璃月迎到了暂时安排给她们的别院。 璃月已经说了很疲乏,却没想到镇南王妃热情招待让她吃不消,拉着她的手,说这说那,好像多年未见的姐妹一样,年过三十的镇南王妃,保养得当,看起来跟少女一般,站在一起,和璃月姐妹相称,真没有人会质疑。 “早就听闻安王妃大名,今日得缘一见,真是我的福气。” 璃月淡然一笑,“王妃这么说,璃月真要受宠若惊了。” “安王妃初来,我就唠叨了这么多,还忘王妃不要嫌弃。” “王妃若是不嫌弃,就直接唤我璃月。”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左一个王妃,又一个王妃的称呼,她都感觉别扭,心中更是焦灼,这个镇南王妃,她什么时候走啊! “那我就越礼了,璃月,你生长在帝都,没有见过这南国风情?我带你去王府四处转转可好?”看着这个三十大几的妇人,装成十七八岁的清纯模样,扑闪扑闪的两只大眼睛,全身都散发着白莲花一样的芬芳。 “好啊!”璃月实在是受不了这白莲花的热情邀约,强打着精神参观着镇南王府的风景。 “前面,是王府的后花园,如今正是杜鹃花开的季节,咱们过去瞧瞧。”镇南王妃领着璃月朝前方走去,突然,墙的隔壁传来一阵轻声笑语,好不热闹。 “捉住了,看你这小往哪跑!” “世子爷,您耍赖!你偷看。” “爷抓住了你还想跑!来,论到你了。” 镇南王妃脸色微僵,停下脚步,有些尴尬的冲璃月说道,“咱们去竹林走走,平日里闲来无事,养了几只孔雀,咱们去瞧瞧。” 璃月淡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镇南王妃领着璃月缓步朝竹林而去,经过那道拱门时,璃月瞧见那淫秽不堪的一幕。 只见一女子衣衫凌乱的被压在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身下,香肩外露,一双玉ru伴随着他们的动作,激烈的轻颤着,再清楚不过那一对男女在干什么勾当。旁边站着的十几个袒胸露背的女子,她们看着光天化之日下交合的男女,竟然都是那种笑颜如花的模样,丝毫没有一丝窘态。 这样的场面想必是时常发生的。 那个男人非镇南王独子莫属,早有耳闻这个小世子有漓城混世小魔王的称号。上次镇南王前往帝都,都没有带小世子同行,而是与大皇子同行。真是没想到,这小世子浑到了这种地步! 镇南王原配早就过世,留下这一独子,虽然府上也有美姬无数,却生下来的都是女儿,现任的镇南王妃嫁于镇南王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 璃月看着镇南王妃的背影,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不会一来到镇南王府,就被人当枪使? 竹林就在眼前,几只颜色艳丽的孔雀幽雅的在竹林间走来走去,见到生人靠近,顿时发出“嘎—嘎—”的叫声音,尾巴的羽毛一抖,缓缓张开,十分漂亮。 “璃月妃快瞧,这孔雀见到你的倾城之姿都忍不住展翅膀开屏了。”镇南王妃看着璃月,丝毫不顾及的赞扬道。 璃月随手从一个侍女手中拿过喂养孔雀的谷物,缓缓朝开屏的孔雀撒了过去,只见刚刚还看起来有些焦躁的孔雀顿时抖抖身子合了尾羽。 “据璃月所知,这孔雀开屏无非是两种,一:求偶,二:恐惧。” 镇南王妃脸上的笑意一僵,带着几分惭愧之意,“我孤陋寡闻,如此行容,真是唐突,还望璃月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恕我冒犯之罪。” “王妃言重了。”璃月淡淡的回应,有几分疏离。 赏完孔雀,镇南王妃再没拉璃月四处走走,而是亲自将璃月送到了不输正殿气派的别院,留下几个侍女侍候,便起身告辞。 璃月挥退侍女,没有形象的靠在软榻上,这个镇南王妃,故意让她看到那一幕,究竟是想干嘛?对于这种白莲花的思维,她真的无力猜想,她们的大脑回路肯定跟她有着天壤之别,以她的判断,跟本无法明白她们的目的。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若敢犯她,直接赐死。 直到傍晚,这才见到宗政无忧缓步而来,璃月抬眸看了一眼,身子未动,慵懒的靠在那。 “怎么这般疲惫?”宗政无忧探上璃月的额头。 “被一个无聊的女人扯着逛了半天园子。”璃月起身,转了个方向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那个人还活着吗?”宗政无忧故意做出吃惊的表情,引得璃月失笑。 见璃月有了笑意,缓缓的捧着璃月的小脸,柔声道,“你不喜欢这里?” 璃月微愣,缓缓点点头。 “忍一忍,咱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小手,将一粒闪闪发光质地通透的宝石放到璃月的手中。 璃月拿在手中,缓缓举高,虽然她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但是一对着阳亮,旋转时发出炫目的光芒,挺漂亮,不知是什么质地的宝石。 “彩虹石,听说这里的男方向女方求婚时用的。” 漓城已经富庶到这种程度了吗?普通百姓求个婚,出手就是这么在颗的宝石!等等,求婚?那宗政无忧送她这样,是闹哪样? “喜欢吗?” 璃月抬头,只见宗政无忧的眸子里满含期待,那么漂亮的眸子连手中的彩虹石都黯然失色,她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喜欢。” 那双眸子里的笑意渐渐晕染开来,将璃月抱起,朝外走去。 “别让镇南王久等了。” 又要应酬?璃月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远远的,只见前方的殿宇灯火通明,丝竹声声,委婉悠扬。来到殿中,一群舞姬摇曳着婀娜的舞姿,宗政无忧在纵人的注视下,淡然的抱着璃月走到主位,乐声停止,歌舞骤歇息,众人纷纷身起见礼。 只见一道道目光探寻的朝璃月的身上望去,这安王爷宠王妃竟然宠到连让她下地走路都舍不得了吗?看清璃月的容颜时,那抹惊艳久久不曾散去。 都道安王天人之姿,这世间恐难有女子衬其光辉之下,然而,在见到安王妃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还有一个词,叫星月同辉。 璃月回眸望去,一道特别赤(裸)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停留,不是那混世魔王又是谁! 宗政无忧自然没有忽略那道目的不纯的目光,眸色之中寒意顿现。 镇南王站起身来,手举酒杯朝宗政无忧说道,“王爷与王妃大驾光临,本王代表漓城百姓,敬上一杯。” 宗政无忧举杯,长袖半掩,一饮而尽,众人也都纷纷举杯。 “再过几日,就是漓城一年一度的百花宴,王爷与王妃一定要赏面参加。” “那是自然,若是皇侄得了头筹,定要皇叔送份大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百花宴?好像还没有听说过,听着这名字,无非就是一些文人墨客赏赏花,斗斗乐,再邂逅一下美人什么,几翻情意缠绵,再暗叹岁月蹉跎,宗政无忧难得有这份雅兴。 璃月感觉,宗政无忧一来到镇南王府,连本性都隐忍了,处处给人一种迁就,讨好镇南王的意味。 乐声响起,那一个个艳丽的女子身段妖娆舞动着。 宗政无忧突然俯在璃月耳边轻语。 “百花节名字的由来,是在百花镇上举办的一个节日,两情相悦的男女成双成对的报名,需要通过各种考验,比如男女方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放上同样的物件,让男女双方选,若是男女双方选到同样的,就算赢。这只是一部分,只有都通过全部三关考验的情侣,会得到花神的祝福,从此相守一生。据我所知,很多人参加这个节目,也主要是为了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证明两人真心相爱,心有灵犀。” 璃月听完,脸色渐渐起了变化,宗政无忧答应了镇南王,意思就是,她也得跟着参加? “可不可以不要玩这么脑残的游戏?”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将璃月搂在怀里,“其实,为夫的也是想表达表达,让爱妃瞧瞧,咱们是多么的真心相爱,心有灵犀。” 呕!能不能别这么情深深,欲蒙蒙? 璃月挣开宗政无忧的怀抱,“也许会有这种情况,原本是情侣去参加,结果那男的却跟另一个女的通过重重考验,心有灵犀了,那原来的女人怎么办?”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好像这种情况也不排除,“这种事情,绝不会出现在本王身上!” 璃月轻笑,“要我参加可以,我绝对不会配合你,要是输了,你就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来对我唱首歌。” “如果我赢了呢?”宗政无忧笑的老奸巨猾。 他为什么不问什么歌呢,就这么自信?!璃月随口说道,“赢了你想咋滴就咋滴呗。” “赢了的话,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念一封信,就几个字。” “没问题!”原本还缺乏兴趣的璃月突然间有些期待了。 ------题外话------ 二更奉上,怜真想挺尸,大家看爽了么,更新够给力了?求抚摸~月票什么的也给力点好么? 第五十九章 你怕真的爱上我 宗政离笑踏入这片奢华的宫殿,面色有几分憔悴,人生之大起大落,在这一个月内,他如数尝尽……缓步来到重华殿下,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那个殿宇,看不出是何情绪。 抬起衣角,缓缓跪了下来,一步一叩首,九重宫宇前的汉白玉石阶上留下淡淡的血迹,只见他的额间已血肉模糊。 “太子殿下,皇上不愿意见您,你就别再磕了。” 宗政离笑怆然一笑,上了一个台阶,撩起衣角跪了下来,头重重的磕在石阶之上,白玉石阶上,即刻血迹斑斑。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突然,一道身影从从华殿内快步走了出来。 “宣太子殿下觐见!” 太子缓缓起身,快步朝重华殿而去。大夏皇帝正在燃香,将香奉到先先祖画象前,丝毫没有注意跪在一旁的太子。上香完毕,随身侍奉的太监立即送水,供其净手。 大夏皇帝缓步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分奏折看了起来,至从皇后服毒自尽,华贵妃重伤那日,他时常就来重华殿。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大夏皇帝头都未抬,淡淡的丢出一个字,“说!” “请父皇废黜儿臣太子之位,儿臣愿自请封王,远离帝都。” 大夏皇帝突然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太子,久久之后,放下手中的朱笔,站起身来。在太子的面前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 久久之后,缓缓道,“朕就依你所求,赐封为梁王,凉州八郡,皆属你所辖。” “儿臣叩谢父皇恩赐!”宗政离笑缓缓抬头,却未起身。 “儿臣不能在父皇身前进孝顺,万望父皇珍重龙体。”说罢,重重的叩首。 大夏皇帝背对着宗政离笑挥挥手,那背影略显的有些疲惫。 宗政离笑起身,快步离去。 大夏皇帝缓缓转身,那高耸的台阶上的身影说不出的孤寂,如今,太子都明白什么叫以退为进了。 宗政离笑没有多做停留,入宫前,就已经准备好一切,三辆马车便将他的所有物品全都装满。回眸,高耸的城门以及城门之后的繁华仿佛泡影一般。 “哥哥,咱们走。”九公主心中万般不舍,听说凉州那个鬼地方,动不动就风暴四起,卷起漫天的尘沙眼都睁不开。 可是如果不随着太子走,她更怕上官璃月。 “你确定了?”宗政离笑看着九公主轻问。 “当然,我要与哥哥同甘苦,共患难。”九公主信誓旦旦,拄着拐的身子,一歪一扭的坐上马车。 “走!”宗政离笑翻身上马,苍穹之下,那个背影坚硬笔挺,他坚信,终有一天,他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安王府外,成群的大臣前来拜见安王,门庭若市,却都被冷夜挡在府外,一个个满脸讨好,翘首待望,希望能够得安王青眯,赐于一见。 “各位大人请回,王爷要务在身,不方便见各位。” 等了半日,众位大臣悻悻然带着礼物缓缓离去,太子被废,安王极有可能就是上位人选,此时不来表态献忠心,更待何时。 璃月看着那这些墙头草,见风使舵的本事个个都是炉火纯青。一路向宗政无忧的书房而去,只见宗政无忧正在审视着手上的几幅画像。 “这是什么?”璃月忍不住问道。 “前几日咱们刚回帝都时,入宫了几个时辰,父皇与我谈的就是这几个人?” 璃月摇了摇头,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拿起个桃子靠在椅子上啃了起来。 “玲珑棋谱被盗与玲珑棋有着必然的联系,父皇命我暗中追查此时,务必查出玲珑棋的下落。” 璃月咀嚼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难道说,这几个人跟玲珑棋谱有关?她总感觉玲珑棋谱被盗一事有些蹊跷,听宗政无忧这么一说,倒觉得更不明白了,既然都是个假棋谱,还用得着这么去暗中追查吗? 宗政无忧的目光始终盯着璃月的每一个表情,凭他的判断,他家的这只小野猫对玲珑棋也是格外的上心。 璃月坐直身了,面露正色,“你的意思是,玲珑棋谱很有可能在这些人身上?” 宗政无忧淡笑,缓缓点了点头,也不是全部,四皇子曾经为救璃月造假的那本棋谱至今也是下落不明,不知道落入何人这手。 璃月走到宗政无忧身侧,想了一下笑着问道,“你说,那晚被盗的棋谱是不是真的?”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笑而不答。 璃月心中有了答案,大夏皇帝这一招棋真够阴损的!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被盗的棋谱是假的,大夏皇帝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真正的目的是想引出玲珑棋!还好,她没有下令让阿蒙去查玲珑棋谱的事情,如今,云中客才渐渐的走上正轨,如果扯上这件事情,以宗政无忧的能耐,肯定会将云中客的老底都翻出来! “真的。” 刚刚咬了一口桃子,听到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引起璃月一阵猛咳!这个死老狐狸,他能不能不要这么玩?要出人命的! 宗政无忧连忙上前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背,真没想到,璃月竟然是这么大的反映。 璃月两脸带着泪花,轻轻的拍着前胸,“你确定,那本棋谱是真的?” 宗政无忧郑重的点点头。 他娘亲的,大夏皇帝这是下了血本了!她一直以为那本棋谱是假的,这个大夏皇帝,心计够深重的。真的,真的玲珑棋谱呀!璃月顿时来了精神,这玲珑棋谱既然已经流落在外,怎么都比在宫里只身冒险去拿要稳妥的多。 “你准备先从哪个人身上查起?” 宗政无忧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在第一幅画上。 “雷枫。”璃月看了一下画像上注名。 “我怀疑,棋谱现在已经落到镇南王手中。” “你要去漓城?”璃月忍不住问道。 宗政无忧点点头,看着璃月凝眉紧思的模样,他的心中盘算着这野猫要怎么说开场白。 突然,璃月作出一个很苦逼,很不舍,很难以形容的表情,“才刚刚分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在一起几天,你又要舍我而去了。” 宗政无忧看着那装出来让人内伤的柔情,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她想跟着一起去,就是不接话,他到要看看,这小野猫还能有什么招数。 璃月见宗政无忧没有反应,心一横,豁出去了,一把搂住宗政无忧的腰。 “王爷,妾身舍不得你呀!至你走之后,妾身茶不思,饭不想,一到晚上就心慌慌。” 宗政无忧反手将璃月搂着璃月,“原来,本王在爱妃的心里是如此的重要。” “重要!当然重要!” “原来,爱妃是如此的爱慕本王?”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磨牙,这丫的,得寸近尺。 “爱慕,相当爱慕!”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秋哪够,五秋都不止!” “既然爱妃对本王是如此不舍,本王又怎么舍得将爱妃一人空留府上。” 他要带她一起去?璃月心中不禁雀跃,抱着宗政无忧朝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宗政无忧哪肯这么容易罢休,趁机勾起璃月的腰身,一阵缠绵,直到快要窒息才缓缓分开。 “时间还早,出行的东西冷夜会准备。”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两人缓缓走出书房。 屋外的阳光正是灿烂,璃月伸出另一只手,挡住炫目的阳光,“咱们去哪?”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拉着璃月朝府门外走去。两人穿过热闹的人潮,一路上引起无数的回眸,这样出色的男女走在一起,没有引起骚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牛肉,酱牛肉也要买些!”璃月兴奋的跑了前去,将黄油纸包着的牛肉放到宗政无忧的身上。 大包小包的点心,果脯,蜜饯,已经快要超出宗政无忧能够拿得下的范围。大街上的女子看璃月的眼光都有些恨意了,心疼啊,那么个谪仙的人,就被她下人使唤了! 宗政无忧却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潮记的腌小鱼干别忘了。” “对对对!”璃月好像突然才想起一样,拉着宗政无忧朝另一条街走去。 突然,宗政无忧凑在璃月耳边轻语,“咱们这算不算是谈情说爱?” 璃月轻笑,朝宗政无忧有腰间拧了一下,“充其量,也就是个约会而已。” “那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爱上我?” 璃月将准备放到宗政无忧口中的牛肉拿了过来,狠狠的放在嘴里狰狞的咬!咬!咬!再转身面对着宗政无忧的时候,那柔情仿佛能掐出水来。 “爱,自然是爱呀,王爷是璃月的夫,不爱您,还能爱谁去,你说是吗?”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脸朝璃月凑了过去,“我要吃肉。” 璃月一窘,娇声说道“回家再吃!”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缓缓回应,“吃牛肉。” 巴掌大的牛肉全都塞到宗政无忧的嘴里,“吃,让你吃个够。” 看着璃月远去的身影,宗政无忧是哭笑不得,感情他家的这只小野猫把他当什么了?这可是人潮人往的大街啊! 疯狂采购的两人回到安王府时,已是天色昏暗,冷夜忙唤了人来将宗政无忧手上的东西接了回去。好家伙,这不是逛街买东西,这简直是想把整条街都搬回来。 可怜的王爷,您这是查案呢,还是带着王妃游山玩水去呢?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看着他整理着手上的资料,谁知,宗政无忧用力一扯,璃月不受控制的扑到宗政无忧的怀里。 “璃月,告诉我,你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人?” 璃月不假思索,“比如,你这样的。” 宗政无忧顿时笑颜如花。 “也有,七皇子那样的。” 那笑容顿时变成了残花。 璃月感觉怎么有点冷,抬起头对上宗政无忧的面容,悄然的从宗政无忧的怀里退了出来,谁知,还未逃走,便被抓了回来。 宗政无忧从身后将璃月环在怀中,炽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萦绕。 “我错了,我是想说,七皇子那种肤色,不是指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喜欢!” 趁着宗政无忧失神,璃月轻轻的拉开宗政无忧环在她腰迹的手,正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命时,突然传来一阵阴笑。 “看你往哪逃。”一只手不安份的朝璃月的腰间袭去。 “哈哈!不要啊!我怕痒!”璃月惊呼,紧紧的握住宗政无忧的手,猛得跺了一下脚,他怎么还能这么无赖! “你心里有谁?” “有你,有你,就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宗政无忧将璃月转了过来,两人对面凝视,额头相触,唇,带着无尽的柔情落在璃月的额间,缠绵不尽的含住双张樱唇。 丝毫没有气息的吻,让璃月的心开始有些慌乱,紧闭双眼,她好像看到了万亩花海,她置身其中,远远的,那一袭白衣,飘逸出尘的身影缓缓靠近。 他朝她伸出手。 “璃月,把你的手交给我,把你的心交给我。” “不!”璃月猛得推荐宗政无忧。 一丝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走,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 “你在害怕?” “我没有!生死都无所畏惧,我怕什么?”璃月咬牙死撑。 “你对生死列所畏惧,可你却怕真的爱上我!” 下一秒,宗政无忧将脸贴在她的胸前,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没有节奏的心跳,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得意。璃月一把推开宗政无忧,逃似的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环境。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消失在夜色中的前影,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扩散。这就证明,她对自己不是那么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怕面对自己的感情,或许看她好像很冷静很强势,其实,她的内心,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她心甘情愿的将手将到他的手中,看庭前花开花落,执手一生,相守一生。 出行时,璃月窝在马车里不出来,整个车箱里装的都是买来的吃食,再也容纳不下一人,宗政无忧放弃了与她同坐马车的想法,而是改为骑马而行。 冷夜,华一脉随行,两人互望一眼,总感觉这两个主子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气氛怪怪的! 宗政无忧此行明着是替大夏皇帝巡视一下南方诸王的封地,体察一下当地老百姓,暗中,追查玲珑棋谱的下落。此一去,距离帝都,近半月之久的行程。 璃月惬意的靠在马车上,无聊的吃着手上的食物,她最近的心情,就好像天天来大姨妈似的。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为了一个男人?可笑,真是可笑。掏出一包蜜饯,丢到嘴里狠狠的咀嚼着,她就是感觉不对劲,觉得她现在坐在这里,像个发春的猫一样焦躁! 马车晃晃悠悠,璃月只觉得无聊到眼皮沉重,索性靠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宗政无忧撩开车帘,看到的就是这小野猫拿着蜜饯睡的香甜的模样,将璃月拉到怀里,抱出马车。 璃月睡意正浓,顺手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慵懒的不愿睁眼,行宫前跪了一地,迎接安王大驾光临。听着整齐响亮的差声,璃月的睡意这才陡然清醒。看着那些打量的目光,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小声朝宗政无忧说道,“你快些放我下来呀。” 宗政无忧确仿若未闻,向行宫内而去。 “王爷,膳食已经准备好,请您移驾。” 不顾接待官员,抱着璃月直朝正殿而去。 “冷大人,王爷这是?”那官员一脸担忧,王爷这是嫌他们招待不周吗? “没事,该干嘛干嘛去。” 门被踹开,宗政无忧迫切的吻住还在怀中挣扎的璃月。 “唔!”突如其来的吻让璃月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直到被放到床上时,那个吻还在索取,好似要榨干她的是后一点氧气。 感觉到他的抽离,璃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指责的目光直盯着宗政无忧。 “你在别扭什么?” 璃月立即回应,“我没有!你是不是脑门子被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我怕面对我?因为你不敢承认你的心里有我。”宗政无忧坚定的说道。 “谁说我不敢面对你?” 宗政无忧眼上闪过一丝狡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我进房?” “欲拒还迎你懂不懂?你不会破门而入啊!” 听着这个回答,他忍不住满头黑线,你就嘴硬! 璃月突然翻身而起,伸手扯下腰带,娘的,谁不敢面对啊!爷们一样将自己脱了个干净干净,宗政无忧侧卧在床上,看着这本应该很养眼的一幕,怎么就那么凶残呢。 “我不敢面对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敢面对你?” 璃月扑上前去,骑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上,迅速的解开宗政无忧的衣服,三两下将他扒了个精光,小手抚上宗政无忧光洁的胸膛上游移。 宗政无忧蹙眉,“你确定这么直接?” “怎么?你羞涩了?”璃月带着一脸坏笑反问,“咱们不是要好好的面对面对么!” 好像要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心慌意乱,可以毫无顾及的跟他好好的面对,璃月再次承受了好似初夜的那种痛感,眉宇紧紧拧在一起,她却不敢再动分毫,这样丝毫没有前戏的浇灌,横冲直入,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她终于明白,她挑的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伟大。 宗政无忧抬起手,心疼的拭去璃月额间有汗水,将她拦入怀中,璃月无若无骨的缓缓伏在宗政无忧的胸前,不敢再轻举妄动。 “放松。”宗政无忧的手在璃月的背上缓缓轻抚着,引起璃月微微轻颤。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吗?” “当然相信,咱们现在不就是在爱吗?” 宗政无忧失笑,“是那种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爱情。” 璃月缓缓抬起身来,捧着宗政无忧的脸,觉得他突然变得好小白,好天真,“爱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宗政无忧突然抬身,“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的做一辈子,至死不渝。” 娇喘声音绵延不绝,荡漾的激情久久不息…… 镇南王府,位于漓城境内,宛若飘带的漓江九曲十八弯的环绕着漓城,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要想入城,必先渡河,放眼望去,数十里宽的河面上,都是扬帆的小舟,入目之处,皆是美丽的风景。 真有一种,风景美如画,人在画中游的意境。走过无数风景名胜的璃月,也被眼前这种自然之美所倾服。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随处可见撒网捕鱼的渔民,船头,是满满的竹篓,不愧是鱼米之乡,镇南王的封地富庶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隔着水面望去,红墙白瓦的漓城犹如海市蜃楼一般屹立在河岸,秀美的如婀娜多姿的少女。 一搜奢华气派的大船缓缓的从对面驶来,船是头的甲板上,立着黑压压的人群,镇南王带着所辖十一郡守前来相迎。 立于众人之首的镇南王一身玄青华服,胸前绣的是祥云麒麟图案,玉冠高束,精神抖擞。从见镇南王的第一眼起,璃月就看得出来,这个镇南王,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船抛锚靠岸,推来一道道水浪。 “安王爷大殿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镇南王供手相迎,记得前一次见面,镇南王还唤宗政无忧为皇侄,如今改唤称谓,明显多了几分恭敬之意。 “臣等参见安王。”身后的官员齐齐跪礼。 “皇叔客气,众位大人免礼。”宗政无忧朝镇南王还礼,“才几个月不见,皇叔怎么变得生疏起来了?” 镇南王面上露出一丝惭愧的笑意,“君是君,臣是臣,王爷是带皇上南巡,臣怎赶逾越。” 宗政无忧淡笑,“皇叔多虑了。”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臣斗胆唤一声皇侄。” “自当如此,岂不是更显亲切。”宗政无忧笑着回应,这你来我往之间,给足了镇南王面子。 “皇侄请。” 宗政无忧挽着璃月的手,稳步上船。 “素闻皇侄与与侄媳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真如是。”镇南王说完,底下的群臣纷纷附和称是。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温柔的目光落在璃月身上,旁若无人的用眼光诉说着他的柔情。璃月低头,不敢直视宗政无忧的眼神,腰间一紧,被宗政无忧搂入怀中。 众人相视一笑,不在多言。 船缓缓前行,河上徐徐微风,璃月只身一人缓步出了船舱,迎风站在船头。清亮的河水,可以清晰的看到被船惊吓的四处逃散的鱼儿。她深知,这一次的行程绝不是这般风平浪静。 镇南王在众多藩王之中乃势力最为强大的一个,漓城驻兵三万,全都是镇南王心腹,除了不必向朝廷缴纳赋税之外,所辖十一郡内所有事务皆由镇南王一人说了算,各郡守也都是镇南王直接委任,俨然是个小朝廷。重华殿那晚,镇南王言语之间有向宗政无忧靠拢之意,而这次,追查玲珑棋谱的事情却又将矛头指向镇南王,大夏皇帝竟然还派宗政无忧前来,用意只是为了查出玲珑棋谱那么简单? 璃月感觉,宗政无忧隐瞒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细细退敲,也能知晓几分。大夏皇帝是想在有生之年弄出一翻大的动静。他竟然第一个就拿镇南王开刀! 大夏看似强势的坚不可摧一般,实则已经是四分五裂,各地藩王拥兵自重,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像镇南王这样,势力也不可小觑。 除了大夏帝都外的几个重城,以及几个边关要塞归大夏皇帝直接管辖之外,剩下的全都分割在各路藩王手中,这藩王一但勾结乱了起来,简直就是一支利箭,直插大夏的心脏。 “这么大的风,也不怕吹到。”宗政无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心。 “风送微凉,很舒服。” 宗政无忧上前,将璃月搂入怀中,两人就这样相拥站在船头,没有一人敢上前打扰。 红墙白瓦的漓城尽在眼前,一行人缓缓下了船,镇南王为首,一路向宗政无忧介绍着漓城的风景。璃月看着眼前的街道,古色古香,韵味悠长。 青石铺就的路面绵延向前,宽阔的路上,可以四辆马车并排而行,两旁是异于大夏帝都的建筑,见得最多的,是上下两层的竹楼,已至仲夏,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的闷热,竹林随处可见,那么碧绿的颜色,又染上一层清爽之意。 内城建筑就显得有些奢华,镇南王府,位于漓城正中央的位置,奢华气派的府邸丝毫不输宗政无忧的安王府。 “皇侄就委屈一下,歇在这镇南王府之中。” “多谢皇叔盛情款待,如此奢华的府邸,怎么能说委屈二字。”宗政无忧对镇南王的态度客气到家了。 到了镇南王府,随行的官员就只剩下十一位郡守,其它一些官职低级的全都退了下去,璃月只觉得有些困乏,对他们那些打太极似的空虚话也没有兴趣听。 “王爷,您与皇叔等叙旧,妾身连日赶路有些乏累,想去休息休息。” 镇南王一听,连忙唤来镇南王妃将璃月迎到了暂时安排给她们的别院。 璃月已经说了很疲乏,却没想到镇南王妃热情招待让她吃不消,拉着她的手,说这说那,好像多年未见的姐妹一样,年过三十的镇南王妃,保养得当,看起来跟少女一般,站在一起,和璃月姐妹相称,真没有人会质疑。 “早就听闻安王妃大名,今日得缘一见,真是我的福气。” 璃月淡然一笑,“王妃这么说,璃月真要受宠若惊了。” “安王妃初来,我就唠叨了这么多,还忘王妃不要嫌弃。” “王妃若是不嫌弃,就直接唤我璃月。”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左一个王妃,又一个王妃的称呼,她都感觉别扭,心中更是焦灼,这个镇南王妃,她什么时候走啊! “那我就越礼了,璃月,你生长在帝都,没有见过这南国风情?我带你去王府四处转转可好?”看着这个三十大几的妇人,装成十七八岁的清纯模样,扑闪扑闪的两只大眼睛,全身都散发着白莲花一样的芬芳。 “好啊!”璃月实在是受不了这白莲花的热情邀约,强打着精神参观着镇南王府的风景。 “前面,是王府的后花园,如今正是杜鹃花开的季节,咱们过去瞧瞧。”镇南王妃领着璃月朝前方走去,突然,墙的隔壁传来一阵轻声笑语,好不热闹。 “捉住了,看你这小往哪跑!” “世子爷,您耍赖!你偷看。” “爷抓住了你还想跑!来,论到你了。” 镇南王妃脸色微僵,停下脚步,有些尴尬的冲璃月说道,“咱们去竹林走走,平日里闲来无事,养了几只孔雀,咱们去瞧瞧。” 璃月淡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镇南王妃领着璃月缓步朝竹林而去,经过那道拱门时,璃月瞧见那淫秽不堪的一幕。 只见一女子衣衫凌乱的被压在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身下,香肩外露,一双玉ru伴随着他们的动作,激烈的轻颤着,再清楚不过那一对男女在干什么勾当。旁边站着的十几个袒胸露背的女子,她们看着光天化之日下交合的男女,竟然都是那种笑颜如花的模样,丝毫没有一丝窘态。 这样的场面想必是时常发生的。 那个男人非镇南王独子莫属,早有耳闻这个小世子有漓城混世小魔王的称号。上次镇南王前往帝都,都没有带小世子同行,而是与大皇子同行。真是没想到,这小世子浑到了这种地步! 镇南王原配早就过世,留下这一独子,虽然府上也有美姬无数,却生下来的都是女儿,现任的镇南王妃嫁于镇南王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 璃月看着镇南王妃的背影,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不会一来到镇南王府,就被人当枪使? 竹林就在眼前,几只颜色艳丽的孔雀幽雅的在竹林间走来走去,见到生人靠近,顿时发出“嘎—嘎—”的叫声音,尾巴的羽毛一抖,缓缓张开,十分漂亮。 “璃月妃快瞧,这孔雀见到你的倾城之姿都忍不住展翅膀开屏了。”镇南王妃看着璃月,丝毫不顾及的赞扬道。 璃月随手从一个侍女手中拿过喂养孔雀的谷物,缓缓朝开屏的孔雀撒了过去,只见刚刚还看起来有些焦躁的孔雀顿时抖抖身子合了尾羽。 “据璃月所知,这孔雀开屏无非是两种,一:求偶,二:恐惧。” 镇南王妃脸上的笑意一僵,带着几分惭愧之意,“我孤陋寡闻,如此行容,真是唐突,还望璃月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恕我冒犯之罪。” “王妃言重了。”璃月淡淡的回应,有几分疏离。 赏完孔雀,镇南王妃再没拉璃月四处走走,而是亲自将璃月送到了不输正殿气派的别院,留下几个侍女侍候,便起身告辞。 璃月挥退侍女,没有形象的靠在软榻上,这个镇南王妃,故意让她看到那一幕,究竟是想干嘛?对于这种白莲花的思维,她真的无力猜想,她们的大脑回路肯定跟她有着天壤之别,以她的判断,跟本无法明白她们的目的。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若敢犯她,直接赐死。 直到傍晚,这才见到宗政无忧缓步而来,璃月抬眸看了一眼,身子未动,慵懒的靠在那。 “怎么这般疲惫?”宗政无忧探上璃月的额头。 “被一个无聊的女人扯着逛了半天园子。”璃月起身,转了个方向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那个人还活着吗?”宗政无忧故意做出吃惊的表情,引得璃月失笑。 见璃月有了笑意,缓缓的捧着璃月的小脸,柔声道,“你不喜欢这里?” 璃月微愣,缓缓点点头。 “忍一忍,咱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小手,将一粒闪闪发光质地通透的宝石放到璃月的手中。 璃月拿在手中,缓缓举高,虽然她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但是一对着阳亮,旋转时发出炫目的光芒,挺漂亮,不知是什么质地的宝石。 “彩虹石,听说这里的男方向女方求婚时用的。” 漓城已经富庶到这种程度了吗?普通百姓求个婚,出手就是这么在颗的宝石!等等,求婚?那宗政无忧送她这样,是闹哪样? “喜欢吗?” 璃月抬头,只见宗政无忧的眸子里满含期待,那么漂亮的眸子连手中的彩虹石都黯然失色,她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喜欢。” 那双眸子里的笑意渐渐晕染开来,将璃月抱起,朝外走去。 “别让镇南王久等了。” 又要应酬?璃月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远远的,只见前方的殿宇灯火通明,丝竹声声,委婉悠扬。来到殿中,一群舞姬摇曳着婀娜的舞姿,宗政无忧在纵人的注视下,淡然的抱着璃月走到主位,乐声停止,歌舞骤歇息,众人纷纷身起见礼。 只见一道道目光探寻的朝璃月的身上望去,这安王爷宠王妃竟然宠到连让她下地走路都舍不得了吗?看清璃月的容颜时,那抹惊艳久久不曾散去。 都道安王天人之姿,这世间恐难有女子衬其光辉之下,然而,在见到安王妃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还有一个词,叫星月同辉。 璃月回眸望去,一道特别赤(裸)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停留,不是那混世魔王又是谁! 宗政无忧自然没有忽略那道目的不纯的目光,眸色之中寒意顿现。 镇南王站起身来,手举酒杯朝宗政无忧说道,“王爷与王妃大驾光临,本王代表漓城百姓,敬上一杯。” 宗政无忧举杯,长袖半掩,一饮而尽,众人也都纷纷举杯。 “再过几日,就是漓城一年一度的百花宴,王爷与王妃一定要赏面参加。” “那是自然,若是皇侄得了头筹,定要皇叔送份大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百花宴?好像还没有听说过,听着这名字,无非就是一些文人墨客赏赏花,斗斗乐,再邂逅一下美人什么,几翻情意缠绵,再暗叹岁月蹉跎,宗政无忧难得有这份雅兴。 璃月感觉,宗政无忧一来到镇南王府,连本性都隐忍了,处处给人一种迁就,讨好镇南王的意味。 乐声响起,那一个个艳丽的女子身段妖娆舞动着。 宗政无忧突然俯在璃月耳边轻语。 “百花节名字的由来,是在百花镇上举办的一个节日,两情相悦的男女成双成对的报名,需要通过各种考验,比如男女方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放上同样的物件,让男女双方选,若是男女双方选到同样的,就算赢。这只是一部分,只有都通过全部三关考验的情侣,会得到花神的祝福,从此相守一生。据我所知,很多人参加这个节目,也主要是为了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证明两人真心相爱,心有灵犀。” 璃月听完,脸色渐渐起了变化,宗政无忧答应了镇南王,意思就是,她也得跟着参加? “可不可以不要玩这么脑残的游戏?”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将璃月搂在怀里,“其实,为夫的也是想表达表达,让爱妃瞧瞧,咱们是多么的真心相爱,心有灵犀。” 呕!能不能别这么情深深,欲蒙蒙? 璃月挣开宗政无忧的怀抱,“也许会有这种情况,原本是情侣去参加,结果那男的却跟另一个女的通过重重考验,心有灵犀了,那原来的女人怎么办?”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好像这种情况也不排除,“这种事情,绝不会出现在本王身上!” 璃月轻笑,“要我参加可以,我绝对不会配合你,要是输了,你就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来对我唱首歌。” “如果我赢了呢?”宗政无忧笑的老奸巨猾。 他为什么不问什么歌呢,就这么自信?!璃月随口说道,“赢了你想咋滴就咋滴呗。” “赢了的话,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念一封信,就几个字。” “没问题!”原本还缺乏兴趣的璃月突然间有些期待了。 ------题外话------ 二更奉上,怜真想挺尸,大家看爽了么,更新够给力了?求抚摸~月票什么的也给力点好么? 第六十章 宗政无忧,我爱你! 不经意的朝镇南王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别俱深意的笑意,璃月缓缓端起酒杯,细细的品尝着,心中却暗忖:既然宗政无忧想装着讨好仰仗镇南王势力的憋屈王爷,那她就配合一下,好好的玩一玩…… “安王与安王妃亲临,今年可有热闹可寻了!”镇南王笑着说道,眼神闪过,笑意未掩。这安王要说心计深沉,也不过如此,想着他在绥远做出的那些事,不顾后果。也是一个只知道女人怀,温柔乡的情种!公开的追杀太子,惹怒皇帝,纵然有点能力,有点本事,在他眼里,还算不上个人物。 宗政无忧一脸淡漠,“本王连信都准备好了,爱妃念的时候要深情一点。” 璃月挑眉,一脸挑衅,“输赢未定,话别乱说!” 百花镇离镇南王府仅有几十里,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宗政无忧与璃月来到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今年的百花节,有了安王与安王妃的参与,变得异常隆重,就连参加的人数都比往处翻了一倍之多。 不可能让安王与安王妃从第一轮就参加,要不然得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百花镇的镇长,早就想了对应之策,提前一天便举行了筛选,如今剩下的五十对情侣,那可都是昨天全关通过的。 看着眼前的场面,还有那五十对昨天的佼佼者,璃月一脸得意之色,“王爷,您有没有觉得有点小压力?” 宗政无忧扬了扬手中信,以实际行动回应了璃月的怀疑。 锣鼓声喧闹的响起,提锣的男子绕着搭建的场地走了一周,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黑压压的人群目光全都集中在安王与安王妃两个人身上。 璃月与宗政无忧分开两边,随着昨天胜出的五十对情侣出场。 镇南王亲自出来主持,缓缓报出第一关,就是宗政无忧向璃月介绍的那关:心有灵犀。 男方双方共有九样相同的物品供其选择,选好之后,双方走出去亮明所选的物品,若是相同,便是通过。在开赛之前,两人均不知道会放什么物品,只能凭着对对方的了解来判断,这一关用心有灵犀来命名,一点也不为过。 宗政无忧示意了一下,镇南王将两人排到最后,比赛开始,前面五十对情侣下来只有三对情侣猜错,被刷下场。 “下面,有请安王与安王妃!” 璃月看着眼前的九样物品,随手拿起一根竹笛。突然灵机一动,将九样东西全都抱在怀里走了出去。眉宇之间,不禁有些得意之色,这回,看你怎么猜! 宗政无忧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所拿的物品,但是璃月的身形一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一阵唏嘘,看来,安王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镇南王一脸难色,人家都是选一样,怎么安王妃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了,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女人该有的娇柔都没有,摆明了想当众拆宗政无忧的台,也不知道,宗政无忧怎么会爱上这么个性格的女子! 璃月看着镇南王纠结的模样,轻声反问,“有规定不准九样都选吗?” 镇南王缓缓摇了摇头,这个规定好像真没有,可是往年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干过,这安王妃,简直一奇葩! 众人心中也捏了一把汗,安王妃你这是想玩死安王的节奏吗?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宗政无忧笑的那般淡然,丝毫没有一丝紧张之色,那抹笑让众人突然安定下来。 安王还没有亮相,还是不要过早的下结论为好。只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的在场的女人心一阵狂跳,只见他长袖一挥,九样物品一样不少的摆在面前的桌案上。 “哇!” 这才算是真正的心有灵犀!安王妃拿九样都能被安王给猜中了,人群之中一阵喧闹。 璃月微愣,她这是信了谁的邪,这样都能被他给猜中!他一定又跟她玩心理战。平日里,都是她冷静的看着别人怎么崩溃,怎么今天会扭转成这样?心理战,不是她的强项吗?突然,她有点后悔了,这果断是中了这老狐狸“奸计”的节奏。 瞧宗政无忧那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让无数人为之疯狂有木有! 锣鼓再次响起,第二关已经准备完毕。镇南王坐在主位,缓缓宣布。 第二关:千里姻缘一线牵 女方用红盖头将脸遮住,站在花丛深处,混入同样装扮的百花侍女之中。从男方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一模一样红盖头,就连身高体形都看不到。而且,男方不能上前,只能指认。 确定了之后,便将面前的红线交给百花侍女去系在他选定的那个女子手上,再将红线的另一头交到男方手上。那么多同样的人头,只是一眼,便眼花缭乱,有些男人脸色难看到极点,昨天好像没有这关,不少人开始有些慌乱。 哪里可能认得出来?碰运气罢了!台下观看的人也都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裁在这一关上面。 “可以了吗?”宗政无忧淡漠的问道,一改常态却要第一个开始认。 “皇侄,你确定要第一个选,要不要最后再挑?”镇南王轻声问道。 “我可不想自己的爱妃被别的男人指错了人。”宗政无忧的口气虽然很淡,但是听在别人的耳里有几分难掩的嚣张气焰。 将手中的红线交给一旁的百花侍女,缓缓开口,“左边,第三排,第二个。” 只见那个被他点到的人身子微微轻颤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接过侍女手中的红线,缓缓缠绕在自己的手上。 “爱妃,快到本王这里来。”那被点了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宗政无忧扯了扯手上的红线,只见盖着盖头的人愤怒的拽了一下,他丝毫不犹豫的将红盖头掀了起来。 你妹!璃月心中暗骂,她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她强烈要求主办方调查,男主有勾结主持人的暗箱操作的嫌疑,在心里呐感完毕,目光缓缓转到宗政无忧身上,气定神闲的模样让璃月心中一阵颓丧。她也只是在心里咆哮一下而已,因为在男方没有出来之前,她已经趁人不注意跟一个女子交换了位置了! 这一关,仅仅有三对情侣过关,安王与安王妃也算在内。果然够裁的。 第三关,天女散花 女方站在搭建好的十米高台上,篮子里有十朵鲜花,男方在下面,被蒙上眼睛,手中持着一个空竹蓝,女方将花往下扔,男方则负责接接住女方扔下来的花。 这一关,主要是女方配合男方,谁接到的花最多,谁为胜。花重量较轻,而且又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很容易被风吹乱了方向,这一关看似简单,实则操作起来也不容易。 璃月站在高处,真想得意的直想叉腰大笑,这一关,只要她不想宗政无忧赢,他一朵也接不到。 宗政无忧拿起黑色的绸带将眼睛蒙上,一声锣鼓响起,就在另外两人还在瞄准方向的时候,她丝毫不考虑的将蓝子里的花从不同的方向一次性全都洒了下去。 让你接?我看你一下子怎么接得了十朵!老狐狸,你就等着跪在我面前喝“征服”! 宗政无忧身形一动,手中的蓝子,迅速的朝一个方向而去,三朵落入篮中,身形一转,横空一扫一手抓住四朵,抬身而起,就要落地的两朵被他踢飞到蓝子里。还有一朵,宗政无忧手中的蓝子飞了出去,稳稳的接住那朵飘得有点远的花,飞身而起,篮子稳稳的落入手中。 接花的那一幕那种风度简直是无法形容,人群之中引起不小的骚乱,几个心脏承受能力弱的女子昏了过去,还有一些,痴呆状的看着台上的宗政无忧,这人世间,怎么可以有这种风姿绰绝的男人! “啪啪!”顿时一阵掌声雷动,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股掌,台下全都跟着响了掌声。 “赏!”宗政无忧一声令下,冷夜抬着重重的木箱子走了上来,手中拿着大把的碎银子,直接往人群中撒去。 “王爷与王妃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宗政无忧大喜,指着那人,“赏一百两!” 倾刻间,万两白银子挥酒一空。镇南王看着眼前的喧闹,缓缓叹了一口气,原本那种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便出了纰漏的心情顿时消去大半。再次鉴定,能裁在一个女人身上的男人,难成大气! 璃月站在高处,满脸火辣,他娘亲的,她不该怀疑以宗政无忧的本事几朵小花都奈何不了!来到高台之上,看着拿着赏银兴奋的观望的人群。 镇南王欣喜的宣布,获胜者乃安王与安王妃,她的心里就一阵憋屈。 “爱妃不是说,只要本王赢了,就有话对本王说吗?”深情的握住璃月的说,得意的欠抽。一封信不着痕迹的送到她的手中,璃月的脸色更加僵硬了。 这大庭广众的,究竟要让她念什么信啊,松开宗政无忧的手,展开信看到上面的内容,璃月的脸登时一片绯红。 “怎么,想反悔?” “谁想反悔了,愿赌服输,不就是念几个字嘛。” 璃月清了清嗓子,众人不解其意,缓缓静了下来,就连镇南王都不知道这两夫妻要玩什么花样。 “宗政无忧!”璃月提高了几度,只唤一个名字便停顿下来,只是那下面的字,她实在是吼不出口。 宗政无忧微微抬眉,看着璃月憋屈的模样提醒道,“愿赌服输,想赖帐不成?” 璃月抖了抖手上的封,深吸了一口气,朝天吼道:“我爱你!” 轰!场面沸腾了,安王妃果然是女中豪杰啊!这样当众表白心意,就算是个纯汉子也未必做得出来! 宗政无忧将璃月拉到自己面前,看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深情说道,“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 知道你妹啊,泪!在璃月还在悲催自己的一世英名的时候,宗政无忧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下去。整个世界都寂静了,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全场肃静,这么火爆的场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缓缓松开璃月,镇南王适机上前,送上大礼。 “皇侄啊,这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百子雕像,今日,就赠于你,祝你和侄媳,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宗政无忧接了过来,越发的喜欢这个礼物,不过,百子就算是了,一个两个足矣。 在众人的喧闹声中,安王抱着挣扎不休的安王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镇南王府的别院内,不时的传出这种的声音,“啊!嗯!啊!” 冷夜担心啊,这里面传来的动静是要闹出人命啊!华一脉抱了满怀瓶瓶罐罐守在不远处,骨伤药,烧伤药,咬伤药,鞭伤药……他全都备齐全了。 王爷究竟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只见房内,璃月笑的十分的灿烂,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宗政无忧,拿着小羽毛,在他敏感的地带,轻轻的扫来扫去,那场面,好不荡漾! “啊!” 冷夜蹭的一下冲上前去,华一脉眼疾手快的拦住冷夜,“你去干嘛?” “救王爷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你确定不是在那什么?” “你确定那什么会有这么惨烈的动静?” “我确定,肯定是研究出了新招势。” 冷夜的脸色立即僵了,眼角直抽抽,华一脉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那什么,有男人叫的那么惨的吗?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托腮发呆的模样,心中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突然,璃月扔掉手中的羽毛,将宗政无忧被绑在身后的手解开。 “除了查玲珑棋谱一事,你来漓城还有什么目的?” 一得自由,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将璃月压在身下,“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璃月轻笑,勾起宗政无忧流泻的下来的发丝,得意的把玩着。 “你家皇帝老子,可能觉得这皇位坐的太久了?” “此次来,只是暗中查探一下镇南王的底细,若是真想收他,自然不能带你一起来。” “为什么?” “因为,不安全。”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感觉他的双眸闪烁着真诚的光芒,竟然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宗政无忧的气息越发的靠近,璃月缓缓闭上双眸,柔软的触感轻轻的碰触到她的唇角,如蜻蜓点水一般,缓缓的移到耳迹。 温柔的气息搅扰的璃月思绪纷乱,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寻找一个支撑点。 “璃月,把你自己交给你的直觉。”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奇迹般的她的心竟然受到他的驱使,身心全部放松。 这是一场美妙的无法言喻的心灵之旅,他与她,走到了最近的距离,十指紧扣,缠绵不休…… 冷夜与华一脉相视一眼,没动静了?估计风平浪静了,两人偷偷摸摸的贴着墙角快速离去。 转眼间,已经来到镇南王府七天了,宗政无忧带着璃月流遍了漓城的每一处风景,吃遍了漓城的每一道美食,对于体察民情这件事情,早就抛诸脑后。 镇南王耐着性子,每天早上都要提醒一遍,安王应该深入民间,这样才能体察民情,无然,无法向皇上交差等等诸如此类……怎么奈,安王回复他的却是: “皇叔治理有方,放眼整个漓城十一郡,百姓安居乐业,有什么好巡视的。” 镇南王缓缓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安王只顾着讨好安王妃,正事早就抛诸脑后了。 暮色四合,一道黑影迅速的掠过镇南王府的宫墙,轻车熟路的朝镇南王府的书房而去。只见书房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光线照在镇南王身上,看不真切他的任何表情。 “回禀王爷,安王来到漓城,有暗卫十二人,随行的除了安王妃之外,只有冷夜与华一脉两人。” 听完汇报,镇南王眉宇微紧,难道是他多心了? “再去查,也许还有默默潜入城中暗卫。”镇南王不信,宗政无忧就真的是来体察民情的。 “是!” 待黑影走后,从屏风后缓步走出另一个人影,朝镇南王拱手行礼,“岳父大人。” 镇南王缓缓转过身来,“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大皇子得意一笑,走到镇南王的身侧坐了下来,“只要宗政无忧有什么动作,咱们就将他困死在漓城,让他有来无回!” “你别小瞧了他,务必把一切都做周全了。”镇南王还不放心,如果,宗政无忧没什么动静也就罢了,以他现在的势力,并不想闹出什么大的动静。若是暗中真打什么主意,就如大皇子所说,只能让他有来无回! 镇南王站起身来,亲昵的怕大皇子的肩膀,以前他觉得大皇子是个莽夫,不堪大用,把赌注放在宗政无忧的身上,可是显然太聪明的人更难撑握。虽然目前来看,到也对他没什么威胁,可是凭宗政无忧那么多年的隐忍,还是让他有几分忌惮。他就算是把宗政无忧扶持上位,估计也无法无全的控制整个局面! 如今,太子被废,皇上并没有立储之意,放眼朝中,剩下的几个皇子他全都没放在眼里,如今玲珑棋出世,他不想再靠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可以任他摆布的傀儡。 “岳父大人,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手下的兵马,任您调动!” “你先回去,若是让宗政无忧的人看到你,恐徒增麻烦。” 大皇子赞同的点点头,趁着夜色,迅速的离开镇南王府。 就在大皇子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后,两道黑影迅速的隐入暗处。 夜色漫漫,无边无迹,一切,均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镇南王府不远的竹林内,这道黑影飞速而至,见到前方的一个人影,快步而去,恭敬的朝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行礼。 “主子,镇南王与大皇子私下勾结。属下还查出,镇南王手中不只三万兵马只是掩人耳目,在漓城境外,通往怀南山脉的一个峡谷中传出操练之声。但是看首太过严密,无法靠近。由山峦高处望去,也丝毫看不到一个人影。” 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久久没有出声,镇南王与大皇子勾结已不在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而他最关心的是,是那隐藏在峡谷之中的兵力。 “不惜一切代价进入峡谷,一定要将里的兵力,地形摸的清清楚楚。” “是!” 银色面具的男子飞身而起,消失在竹林深处。 镇南王突然邀约,据说是在城南的山林里,突然出现了成群的梅花鹿,这种稀罕玩意立即引起这些出身贵族的人那点狩猎性趣。 璃月这两天刚好葵水来,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宗政无忧只身前往。 本来,璃月准备窝在别院内美美睡上一觉,谁知那道热情的让人受不了的声音再次响起,刚刚起身,便见镇南王妃带着十几个侍女已经到了正厅。 “璃月,听说你没随安王爷去狩猎,我就来陪陪你。” “璃月不喜欢狩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我也不喜欢,太残忍了,我见到那种血腥的场地,我就会控制不住的晕过去。”那张嘴又开始滔滔不绝。 璃月无奈,她们好像跟本就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你看,这是我们漓城传统女子的服饰,我想你穿上一定好看,便命人赶制了几套,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璃月心中真想把这个白莲花绑起来,用力的塞上她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快来帮安王妃换上。” 璃月无奈,缓缓伸出手,任由侍女娴熟的帮她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别俱民族风情的衣服换上。还有那重重的银制的头饰,华丽的样式闪的人睁不开眼。 “天啊,简直是让人不敢直视!”镇南王府眼中闪着惊艳的光芒。 璃月缓步走到铜镜前,那镜中的模样完全与之前不同,全都是有艳丽的颜色拼出来的服饰竟然没有觉得俗气,反而艳丽异常。 “这样的颜色,也只有璃月这样的美人才能压得住,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让王妃费心了。”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今天的天色多好,窝在屋里多辜负这大好的天气,我请了画师来,咱们去花园里让画师为你我二人作一幅画,留下记念可好?咱们一见如故,再一别,却不知又要何时才能相见了。” 璃月的目光从铜镜处挪到镇南王妃身上,镇南王妃费尽心思将她打扮的花姿招展的,又要去花园里招摇,是何用意? “怎么,璃月是嫌弃我吗?”那水汪汪的大眼里立即泛起水雾,好像璃月要是不答应她就能伤心的去死一样。 “哪里,哪里。” 镇南王妃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欣喜,拉着璃月快步朝花园而去。只见画师早已准备好,被镇南王妃拉着,走到一旁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才画到一半,一道衣衫有些凌乱身影映放眼帘,小世子满身脂粉味的摇摇走来,那模样分明就是刚从哪个温柔乡里醒来,还带着几丝难掩的酒味。 那双迷离的眼神一见到璃月,顿时来了精神,快步朝璃月的方向而去,脸上带着的笑意,明显的不怀好意。 “快扶世子爷回房!”镇南王妃忙向身旁的侍女吩咐道。 谁知侍女才刚上前,便被那混蛋世子一脚踹到一旁,丝毫没有挡住他前进的脚步,越是靠近璃月,那眼中越是惊艳。想他纵横花丛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而且这个美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艳的气息,对他散发着无尽诱惑。 他喜欢这样的女人,越是冷艳,就越激起他强烈的,越是难以搞到手,他就越心痒难耐,越是别人的女人,他就越有征服的快感。 “世子,不得无礼,她可是安王妃。” 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好像天王老子一般,嚣张的朝镇南王妃反驳,“安王妃?安王妃又怎样?” 璃月冷笑,好大的口气啊!那只手缓缓伸了过来,还没有碰到她的下巴时,便只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这炎炎的夏日里,听得人心尖上直冒冷汗。 只见世子那还没有碰到安王妃的手呈诡异的形状扭曲着。 “啊!痛,好痛啊!”那混蛋世子爷捂着手失声痛呼。 “你一个藩王世子,见到本妃为何不行礼?”璃月说罢,飞起一脚朝痛呼的世子膝盖踢去,只见那世子狼狈的跪在璃月面前,一个前倾,成了狗吃屎的状态。 所有人都吓傻眼了,镇南王就这么一个儿子,干出了多少强抢良家妇女之事,今天被安王妃打成这样,真让有点大快人心感觉。数一数这世子爷的旧帐,还真让心悸,连人家刚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之中的女人都不放过,抢到府中,玩到奄奄一息才丢了回去,几两银子草草了事。 至始至终,璃月坐在椅子上,身子都动见动下,两招便将这个混蛋世打成了这副模样。嫌恶的瞟了一眼狼狈爬起来的世子,她再不愿多看一眼。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混世子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一声令下,数百个侍卫将璃月团团围住。 “住手!世子,这是安王妃,你万万动不得!” “滚开!”世子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一把将镇南王妃推到一侧,“我到要看看,在这漓城境内,究竟有没有我动不得的女人!” “你们看清楚,这可是安王妃,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杀头大罪!”镇南王妃惊恐的看着这些侍卫。 混世子一把拉过镇南王妃,“你别以为你被我父王封为王妃就是这府了里的主人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残花败柳,看我父皇还要不要你这个被别人上过的女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混蛋世子的禽兽程度直接刷爆了人品的下限。 “抓起来!” 数百个侍卫齐齐朝璃月袭去,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离混世子最近的那个侍卫倾刻间被分尸,那个没了手和头的身子血流如注,呈喷射状直飙了世子一脸血迹。 那世子身子一颤,两腿之间的顿时湿了一片。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样的身手岂是他们能够奈何的了的!一旁的侍女有几个都吓得脸色惨白。 镇南王妃更是身子一颤,被侍女眼疾手快的扶住,璃月缓步走到还没有吓昏的镇南王妃面前。 “今日之事,还希望王妃能如实的跟镇南王说清楚,璃月出手教训,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镇南王妃苍白着脸色缓缓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众人还在惊恐之中没有缓过神来,璃月淡淡的瞄了一眼,大步离去。 “世子,世子!”侍卫这才惊慌的接住混世子瘫软的身子。 宗政无忧还在狩猎,成群的梅花鹿已经被猎得只剩几只,众人的性致也都消了大半。冷夜迅速的朝宗政无忧的方向走了过去,低头交耳了几句,只见宗政无忧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 寻到镇南王的身影,只见他还在兴头上,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人来汇报,真是宠他这个混账儿子宠到无法无天了! “皇叔,爱妻突然身子不适,皇侄心中记挂,失陪了。” 镇南王心中诧异,今早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时间就不舒服了?看着宗政无忧着急离去的身影,镇南王立即唤了一人。 “府上可出了什么事?” 只见那人吱吱唔唔,“世子爷,他,他八企图对,对安王妃不轨。” 镇南王手中的弓顿时朝那人身上扔去,“混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不通报!”拉紧缰绳,迅速的朝宗政无忧消失方向追了过去。 镇南王一进府中,直冲世子的别院而去,一脚将给世子诊治的大夫踢开,将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从床上拉了下来。 混世子哪见过他老子这么怒气冲天的模样,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本王绑了!” 一瞬间那还受着伤的世子便被五花大绑,镇南王亲自牵着他朝宗政无忧的别院而去。 此时,璃月正窝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眼中泛着委屈的水雾,小手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胸前的衣服,双肩一阵阵的颤抖。 镇南王看到眼前一幕,准备好的台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据府上的人报,这安王妃可是两招将他儿子打成了这样子,倾刻间便将一个侍卫分尸,怎么会是眼前这种娇弱的模样。 “王爷!”璃月娇呼一声,脸全部都埋入宗政无忧的怀里,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怕,不怕,有本王在。”宗政无忧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背,心疼眉宇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目光扫向被绑着的男人,分明闪过一丝强烈的杀意。 这目光,看的镇南王都一阵心惊肉跳,一脚踢在混世子的背上。 “还不给安王妃陪罪!” “父王!”世子唤了一声心有不甘,一把掌直接朝他挥了过来,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安王妃恕罪!” 镇南王又是一脚,将世子踢到一旁,面色尴尬的朝宗政无忧走了过去,“皇侄,我这混账儿子许是喝了些酒,认错人了。就请皇侄看在我的这张老脸上,饶他一命。” 宗政无忧的面色稍缓,好像心中有两股势力在狠狠的掐架,那样的神色看得镇南王心中纠结。要是宗政无忧借此事真的真要他儿子的命,那宗政无忧就别想活着走到漓城!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朱唇微启,“世子纵然纨绔了些,教训一下也就罢了。” “皇侄大量,皇叔在此谢过。”镇南王眼中笑意顿显。 “皇叔不用客气,以后皇侄还要仰仗皇叔,如此小事,不提也罢。” 听闻宗政无忧如此说,镇南王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宗政无忧还是打着想要依靠他来上位的心思。就连他那么心爱的女人受辱这口气都能咽的下去。 “日后,若是皇侄有需要的地方,自当鞍前马后,在所不辞。”镇南王说罢,扯着地上的世子快速的消失在别院内。 璃月缓缓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两人相视一笑,同样的狡黠。 “你呀!”宗政无忧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你说,这个镇南王彻底对你放下戒心了没有?”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得意反问。 “十有。”宗政无忧淡漠的回应。 混世子被镇南王禁足,三天三夜没出别院的门,心中郁闷丛生,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受过这种罪,看着还没有好的手脘,这个女人真是阴狠,一出手就差点废了他一只手! “世子爷,饭菜都准备好了,您吃两口。” 混世子抬起一脚将来人踢到一旁,“休再跟本世子提吃饭只事,你去告诉父王,一日不给我自由,我便一日不进食!” 那人颤抖着退了下去,混世子一脸得意,那一桌子的饭菜再次被撤了下去,他这一招,可是百试百灵的,他还以为宗政无忧是个什么人物呢,女人都被他调戏了,还不得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就算是他上的那个女人,宗政无忧又能奈他如何! 傍晚时分,镇南王的身影终于出现。 “快,快,全都撤下去!”侍女立既将那香味四溢的烤鸭子藏了起来。 混世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翻身面朝床里面,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还不起来吃东西!想饿死自己?”镇南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拿他这个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依然是烂泥一堆,毕竟是他的亲骨肉,无可奈何。 “我都伤成这样了,父王还忍心夺我自由。” “不关着你,难道又放你出去惹事?安王妃是何等身份,你也敢去招惹!” 那混世子“噌”从床上坐了下来,“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就算是安王又能怎么样,那安王还不得看着父王的面子,我甚至连那个女人的头发线都没有沾到,就被打成这样!” 镇南王直气的全身发抖,他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简直是没有长脑子! “父王,我要这个女人,管她是安王妃还是谁,我一定要弄到手!” “你就死了这条心!”虽然镇南王不把宗政无忧太放心上,可是还是有些忌惮,而且那个女人,可是宗政无忧心尖上的人,碰不得。 “父王,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镇南王一把推开一门心思都在安王妃身上的的无赖世子,这小子是中邪了怎么的!真当安王是个省油的灯呢! “在安王与安王妃还在的这段时间,你就不准出这别院一步!要是再绝食,就永远也不要吃饭了,饿死算罢!”镇南王说罢,甩袖离去。 混世子坐在地上,一脸愤恨,心中越发的想要把那个嚣张的女人按在身下,他要好好的玩一玩,直到玩到她生不如死才消心头之恨! 夜色朦胧,寂月皎皎,镇南王府的上空,突然闪过一抹黑影,戒备森严的王府之中,此人竟然能够轻车熟悉路,甚至绕过一队又一队严密巡逻的侍卫。 黑衣人迅速的潜入书房,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面前,是一根极细的线,轻易的跨了过去,没有引起一丝声响,在书房内翻了一会,四周到处瞧了瞧,突然,竟然朝那根线踩了上去。 几个翻身,躲过几根利箭,那道身影迅速的破窗而出。 “有刺客!有刺客!”整个镇南王府灯火通明,只见一个黑影迅速的跃过屋脊,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不见。 镇南王看着那道身景,心中一紧,“严密巡逻,派人去追,务必将那个刺客擒住!”吩咐完毕,顿时朝宗政无忧与璃月住的别院而去。 只见别院也是灯火通明,宗政无忧与璃月仅披了一件披风刚刚从房门中走了出来。 “皇叔,为何如此吵闹?” “有几个毛贼潜入府中,惊扰了皇侄体息。” “原来是这样。”宗政无忧一脸睡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多派些人手保护安王与安王妃的安全。”镇南王朝身旁的侍卫吩咐完,又朝一旁的宗政无忧说道:“天色还早,皇侄放歇息。” “有劳皇叔。”宗政无忧搂过璃月,两人缓步进入房中。 看模样,不是宗政无忧所为,那个潜入府中的身手莫测的人究竟是谁?镇南王快步离去,一个时辰之后,夜再次恢复宁静。镇南王从书架了的一角,轻轻的拨,书架缓缓移动,一个一人可通过的小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盒子。 盒子里装着是一个略显陈旧的羊皮纸卷,镇南王如视珍宝一样抚摸着,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玲珑棋谱,没想到玲珑棋谱竟这么容易就落入手中,上面的棋局如此复杂,想他也是棋中高手,但是却一局也解不开,每一局,都好像雾里看花,每一步,欲盖弥彰,扑朔迷离。他曾拿普通的棋子来演示过,步步堪绝!真不知道,那玲珑棋会是怎么样的宝物,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又会是怎么样威力无穷? 既然玲珑棋谱确有其事,那么玲珑棋一定存在,他一定要得到这两样宝物,只要玲珑棋再弄到手,他就能称霸天下!只是眼下,不管他派出多少探子来查玲珑棋的下落,都是无功而返,这玲珑棋,究竟在谁的手中? 镇南王将羊皮纸卷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 就在镇南王离去之后,一个更加迅速的黑影悄然潜入,按照镇南王的方法,打开暗室,将玲珑棋谱拿起来,顺手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羊皮纸卷放回原处,穿过王府层层守卫,如入无人之境。 从这晚起,每晚都有黑衣人潜入府中,镇南王有些头痛,镇南王府乱成一团,每到入夜,那些巡视的侍卫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是哪放出的风声,玲珑棋谱在镇南王府的消息不径而走。 宗政无忧端起酒杯,朝镇南王举杯,“究竟皇叔这府上藏了什么好东西,竟然引来这么些贼人惦记。” “皇侄就别拿我来玩笑了。我这府上是珍藏了不少宝物,谁知道他们惦记的是哪样,要是知道,我送于他们便是,如今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怕让皇侄限于危险之中。” “皇叔真是财大气粗。”宗政无忧调笑,“不过,叨扰了数日,我们也该起程回京了。” 镇南王面色一凛,目光带着几分打探,“区区几日,这么快就要回京了?” “也该向父皇交复命,我是不想离去,皇叔这里风景迷人,真让人留恋忘返。” “既然如此,也不便多留,皇侄几时出发?” “明日。” 镇南王眸色微暗,“明日,我亲自为皇侄践行。” 宴席结束,宗政无忧拦着璃月踏着夜色缓步朝别院而去,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淡漠的神色,怎么说走就走了?虽然她知道宗政无忧那些暗卫私底下也没闲着,这么快就将镇南王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了? 那玲珑棋谱怎么办?阿蒙还没有赶到,她东西都还没到手,这不白来一趟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吗?怎么,又不舍得走了?”宗政无忧停下脚步,借着清冷的月色看着璃月。 “谁说不想走。”璃月绕过宗政无忧快步离去。 宗政无忧看着那道背影,嘴角微扬。缓缓抬头,头顶是无边的暗夜苍穹,就是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顺利的离开漓城! 镇南王来到书房之中,打开暗室,看到东西完好无损的放在那,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出了书房。 破晓之时,十一郡守早已在镇南王府外候着,宗政无忧带着璃月缓步走到镇南王府,寒暄几句翻身上马,一行人,迎着朝阳朝码头而去。 “皇叔,咱们后会有期!” “皇侄一路保重!” 宗政无忧拱手与镇南王相互回礼,拉着璃月上了船。 “不必远送,别此别过。” 船缓缓的驶向河面,璃月看着越来越远的红墙白瓦的宫墙,心里说不出的憋屈,这一行,简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看着那扬帆远去的船,镇南王的心中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慌乱,快速的折返回镇南王府,直冲书房而去,拿起那卷羊皮纸卷,那上面哪里还有各种棋局,只显一片空白! “宗政无忧!”镇南王重重的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 “来人!马上集合兵马,务必要将安王追回来!” 顺风顺水,船速很快,宗政无忧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对岸,璃月不解其意,心中却隐隐的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总感觉他们这次走的突然,事有蹊跷。 突然,船身一倾,璃月身形不稳的倒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只见河水从船底汩汩的往上冒,船身眨眼间便没入水中。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情况,眸色微暗,这船撑不了多久了便会被河水淹没,而此时,正在十里河面的正中央! “王爷!”冷夜惊呼一声,数十艘小船正在靠近,在离他们只有一里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像是在等着他们的船被水淹没。 冷夜飞身而起,踏水而去,对方好像早有准备,一支支细密的箭朝这个方向而来,冷夜落入水中,却再难靠近那些小船。 宗政无忧看着船身上的箭,将璃月紧紧的护在身侧。 又是一阵箭雨袭来,璃月低头一看,水都没过了她的小腿,船还在急速下沉。 冷夜被困于水中,华一脉不熟水性,宗政无忧护着璃月,细密的箭羽之下,暂时找不到还手之力。 突然,璃月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只见宗政无忧翻手为掌,一股寒气犹如寒冬腊月的风一般,那掌风扫过水面,方圆十米左右的水面陡然结了一层冰。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傻了眼。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景腾空而起,踩着河面的那一层薄冰迅速的朝一艘小船而去。 璃月看着那层顺水而下的冰面,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宗政无忧那样的掌力,究竟是多么强大,遇水结冰!这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好冷,她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再看江面,泛着血水,几具尸体顺流而下,冷夜驾着那艘小船飞速驶来。 那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来,璃月感觉腰间一紧,下一秒稳稳的落在小船之上。璃月瞧见,几个拿着刀的黑衣人所在的小船正急速靠近,素手一挥,银丝如蛟龙一般朝那个那个不自量力靠近的船袭,顿时船身四分五裂开。 宗政无忧别有深意看了一眼那个套在璃月手上,杀伤力极强的镯子,估摸着这个东西也是四皇子送的?心里顿时觉得有点堵的慌。 冷夜掌着方向,迅速的朝其它几条小船的方向而去,所过之处,见人分尸,遇船毁船。宗政无忧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清冷之色,索性不再出手,让她玩个够。 另一小船见势不妙,顿时的向反方向而去。 “想走?”冷夜眉宇一紧,迅速的追了上去。 璃月瞧见船上的慌乱模样,果然是那个人渣! 宗政无忧也看到,眸色微紧,那个混蛋贼心不死,一想到有人惦记他的的小野猫,心中就燃起浓浓的杀意! “快点!快点!”那混世子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他记划这么周详,料定了一定能将那个女人弄到手,没想到才眨眼前的时间,逃命的人就变成了他。 船身一歪,一道白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安王饶命啊!”那混世子顿时瘫软在地上。 “咔!” 混世子的整条胳膊被卸了下来,直痛得他面目狰狞,捂着失右臂的肩膀,冒出的鲜血捂都捂不住。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感觉腿被人扯住,这混蛋世子的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惊恐之色。 “宗政无忧,你,你放开我!你要是敢伤我,我父王一定不会饶了你!” 难以承受的疼痛从跨间传来,那混蛋世子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宗政无忧腾身而起,迅速的落入小船之上。 只见河的对岸人声鼎沸,整齐排成一排的船缓缓朝河边驶来。宗政无忧眸色一紧,朝冷夜命令道,“快走!” 镇南王,果然还是发现了不妥之处。 船飞速靠岸,几匹骏马映入眼帘,那不是“绝地”吗?腰间一紧,璃月被宗政无忧抱起,绝地见到两人,飞速的朝这边跑来,宗政无忧稳稳的落于马上。 “驾!” 只听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璃月难以承受那种压力,扭头钻入宗政无忧的怀中。 镇南王看着那绝尘而去的几道身影,挥起一拳重重的打在船头的栏杆上,他这么小心翼翼的防备,没想到玲珑棋谱被盗!一想起那个黑衣人,他恍然大悟,中了别人的声东击西之计!要不是他怕玲珑棋谱被盗,拿出来确认了一下,也不会被盗走!他怀疑,除了宗政无忧,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来人!派一万兵马拦住回帝都的必经之路!务必要将安王与安王妃困于封地之内!” “是!”一人领命而去。 “王爷,王爷,不好了,河中的一条小船上看到世子爷,他,他。” “他怎么了?”镇南王面色一凛,一把抓住来人,“说!” “世子爷他被人活生生的卸了一只手臂,而且,而且被人切了命根后,一刀毙命!” 那人说完,顿时腾空而起,重重的落入水中。只见镇南王的身影飞速的朝那个小船而去,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死了? 看着满身是血的世子,还有胸前那把直没入胸口的匕首,镇南王的背影瑟瑟发抖!一瞬间好似苍老了十几岁。 他一定要让宗政无忧,挫骨扬灰! 世子的尸身被抬回镇南王府,只见镇南王妃满眼通红,哭的伤心欲绝,温柔似水的安慰着镇南王,让他节哀顺便。 只是背过人后,那张清纯玉颜闪过一丝得逞的冷笑。 耳边的风骤停,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抓了抓她那狂风吹的跟鸟窝一样的乱发,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这眼前的这幢山间竹楼,环水而建,美的如画中景色一般。 “咱们这是在哪?”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将璃月接了下来。 “还在镇南王的封地境内。” 璃月随着宗政无忧缓步走到竹楼内,只要还在镇南王的封地内,她就还有机会。揉了揉她酸疼的小身板,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张大床上。 “你说,后来镇南王怎么会那么大规模的追咱们?”璃月一只手支起身子,不解的看着宗政无忧。她的心里,有些怀疑。 “你说呢?”宗政无忧放下茶壶笑着反问,端了一杯水递给璃月。 璃月思索了一阵,看宗政无忧的模样,一切都好像都算计好了,“绝地”远在帝都,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漓城,而且这一路就连路都没走错,就直接来到这个竹楼,还是这么隐蔽的地方。 “才在镇南王府那么几日,你查出什么来了没有?”璃月接过水,猛的灌了一口。 “查出来了。”宗政无忧淡然回应道。 璃月立即坐直身子,“玲珑棋谱是不是在镇南王手上?” 宗政无忧扫了璃月一眼,还不待回答,传来冷夜的声音。 “王爷,属下有要事求见,” 宗政无忧将璃月手中的茶杯接过,冲她淡淡一笑,“我去去就来。” 璃月心中有些激动,很明显,那混蛋世子是冲着她来的,镇南王则是冲着宗政无忧来的!难道玲珑棋谱已经在宗政无忧的手里?想到此处,忍不住心中一阵雀跃。 翻身下床,四处的翻找着,将这个竹楼内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一刻钟左右,璃月颓丧的倒在床上。除了吃喝用的,她什么都没有翻出来! 突然,璃月灵机一动,轻声轻脚的走到宗政无忧与冷夜议事的房间,刚站到门前,便见冷夜开门而出,恭敬的朝她唤了一声。 “王妃,你有事找王爷吗?” “没有,我就是四处转转,欣赏一下风景。” 透过敞开的门望去,宗政无忧坐在竹椅上惬意的看着璃月。那笑容,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璃月抬步走了进去,刚走到宗政无忧面前,就被他顺势拉入怀中。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璃月立即闭嘴,将想问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宗政无忧既然这样说,就证明她问了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可以确定,玲珑棋谱就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咱们什么时候回帝都?”璃月勾起一缕发丝,轻轻的缠绕在她的指尖。 “不急于一时。” “有一事,可能有些棘手。我当时只是废了那混蛋的一支胳膊,顺便阉了他,没想到,不知道谁在后面补了一刀,直接送他见阎王了。” “镇南王妃。”璃月缓缓吐出几个字,想着在镇南王府时,那镇南王妃第一天便领着她见到那渣世子不堪的一幕,然后明知道那渣世子心思不正,还硬拉她去花园作画,这个女人,心计很重。不知道这镇南王妃是谁的人,竟然能够潜伏在镇南王的身边。 宗政无忧赞同的点点头,不过,镇南王这杀子之仇,肯定是记在他身上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南王府,十一郡的封王之地,竟然都能乱了这样。如今,大夏皇帝不过五十,正值壮年,收藩肯定是势在必行。到时,天下又将会是怎样的局面? 黄昏余晖落到竹楼下的水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只见那层水面泛着一层白雾,如仙气缭绕,眼前的一切美的不似凡尘。 璃月靠在竹楼外长长的水上走廊上,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华一脉与冷夜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都快到晚饭的时间还不见回来! 突然,水岸的另一边的小屋内冒出缕缕轻烟,一股食物的香味扑鼻子而来,璃月快步走了过去,眼前的一幕顿时将刚刚她看到的美景比了下去。 只见宗政无忧一袭白衣,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披在脑后,那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往冒着热气的陶罐里撒着什么。 一堆篝火在泥石堆砌的火炉边熊熊燃烧,吊起的陶罐里的乳白色的汤已经沸腾,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洗手吃饭。” 璃月愣在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他这是要闹哪样啊!非要把她的心跳整的七上八下的他才甘心吗?面前的竹子做成的桌子上,摆了三个菜,色渍,香味俱佳,璃月忙擦了擦口水。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还还会下厨!她有一种肯定的想法,就算是他做的是一盘剧毒的菜,也有女人会毫不犹豫,一脸幸福的吃了。完了完了,她竟然犯起花痴来了! “快去洗手,水在盆里,已经打好了。”宗政无忧催促道,拿起湿帕子将那个陶罐端了下来。 璃月仍然在惊艳中,如游神一样走到木盆处净了手,回来时,宗政无忧已将碗筷摆好。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怎么可能会做这些活!就连她自己,一个鸡蛋炒饭都不会! 想想以前,没有任务的时候,她就若是窝在家里,吃的是三菜一汤。泡面,外加里面的三包调料,泡成一碗,如此的三菜一汤。 ------题外话------ 某怜也很得瑟,一菜一汤什么的最拿手了,哈哈 第六十章 宗政无忧,我爱你! 不经意的朝镇南王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别俱深意的笑意,璃月缓缓端起酒杯,细细的品尝着,心中却暗忖:既然宗政无忧想装着讨好仰仗镇南王势力的憋屈王爷,那她就配合一下,好好的玩一玩…… “安王与安王妃亲临,今年可有热闹可寻了!”镇南王笑着说道,眼神闪过,笑意未掩。这安王要说心计深沉,也不过如此,想着他在绥远做出的那些事,不顾后果。也是一个只知道女人怀,温柔乡的情种!公开的追杀太子,惹怒皇帝,纵然有点能力,有点本事,在他眼里,还算不上个人物。 宗政无忧一脸淡漠,“本王连信都准备好了,爱妃念的时候要深情一点。” 璃月挑眉,一脸挑衅,“输赢未定,话别乱说!” 百花镇离镇南王府仅有几十里,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宗政无忧与璃月来到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今年的百花节,有了安王与安王妃的参与,变得异常隆重,就连参加的人数都比往处翻了一倍之多。 不可能让安王与安王妃从第一轮就参加,要不然得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百花镇的镇长,早就想了对应之策,提前一天便举行了筛选,如今剩下的五十对情侣,那可都是昨天全关通过的。 看着眼前的场面,还有那五十对昨天的佼佼者,璃月一脸得意之色,“王爷,您有没有觉得有点小压力?” 宗政无忧扬了扬手中信,以实际行动回应了璃月的怀疑。 锣鼓声喧闹的响起,提锣的男子绕着搭建的场地走了一周,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黑压压的人群目光全都集中在安王与安王妃两个人身上。 璃月与宗政无忧分开两边,随着昨天胜出的五十对情侣出场。 镇南王亲自出来主持,缓缓报出第一关,就是宗政无忧向璃月介绍的那关:心有灵犀。 男方双方共有九样相同的物品供其选择,选好之后,双方走出去亮明所选的物品,若是相同,便是通过。在开赛之前,两人均不知道会放什么物品,只能凭着对对方的了解来判断,这一关用心有灵犀来命名,一点也不为过。 宗政无忧示意了一下,镇南王将两人排到最后,比赛开始,前面五十对情侣下来只有三对情侣猜错,被刷下场。 “下面,有请安王与安王妃!” 璃月看着眼前的九样物品,随手拿起一根竹笛。突然灵机一动,将九样东西全都抱在怀里走了出去。眉宇之间,不禁有些得意之色,这回,看你怎么猜! 宗政无忧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所拿的物品,但是璃月的身形一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一阵唏嘘,看来,安王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镇南王一脸难色,人家都是选一样,怎么安王妃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了,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女人该有的娇柔都没有,摆明了想当众拆宗政无忧的台,也不知道,宗政无忧怎么会爱上这么个性格的女子! 璃月看着镇南王纠结的模样,轻声反问,“有规定不准九样都选吗?” 镇南王缓缓摇了摇头,这个规定好像真没有,可是往年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干过,这安王妃,简直一奇葩! 众人心中也捏了一把汗,安王妃你这是想玩死安王的节奏吗?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宗政无忧笑的那般淡然,丝毫没有一丝紧张之色,那抹笑让众人突然安定下来。 安王还没有亮相,还是不要过早的下结论为好。只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的在场的女人心一阵狂跳,只见他长袖一挥,九样物品一样不少的摆在面前的桌案上。 “哇!” 这才算是真正的心有灵犀!安王妃拿九样都能被安王给猜中了,人群之中一阵喧闹。 璃月微愣,她这是信了谁的邪,这样都能被他给猜中!他一定又跟她玩心理战。平日里,都是她冷静的看着别人怎么崩溃,怎么今天会扭转成这样?心理战,不是她的强项吗?突然,她有点后悔了,这果断是中了这老狐狸“奸计”的节奏。 瞧宗政无忧那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让无数人为之疯狂有木有! 锣鼓再次响起,第二关已经准备完毕。镇南王坐在主位,缓缓宣布。 第二关:千里姻缘一线牵 女方用红盖头将脸遮住,站在花丛深处,混入同样装扮的百花侍女之中。从男方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一模一样红盖头,就连身高体形都看不到。而且,男方不能上前,只能指认。 确定了之后,便将面前的红线交给百花侍女去系在他选定的那个女子手上,再将红线的另一头交到男方手上。那么多同样的人头,只是一眼,便眼花缭乱,有些男人脸色难看到极点,昨天好像没有这关,不少人开始有些慌乱。 哪里可能认得出来?碰运气罢了!台下观看的人也都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裁在这一关上面。 “可以了吗?”宗政无忧淡漠的问道,一改常态却要第一个开始认。 “皇侄,你确定要第一个选,要不要最后再挑?”镇南王轻声问道。 “我可不想自己的爱妃被别的男人指错了人。”宗政无忧的口气虽然很淡,但是听在别人的耳里有几分难掩的嚣张气焰。 将手中的红线交给一旁的百花侍女,缓缓开口,“左边,第三排,第二个。” 只见那个被他点到的人身子微微轻颤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接过侍女手中的红线,缓缓缠绕在自己的手上。 “爱妃,快到本王这里来。”那被点了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宗政无忧扯了扯手上的红线,只见盖着盖头的人愤怒的拽了一下,他丝毫不犹豫的将红盖头掀了起来。 你妹!璃月心中暗骂,她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她强烈要求主办方调查,男主有勾结主持人的暗箱操作的嫌疑,在心里呐感完毕,目光缓缓转到宗政无忧身上,气定神闲的模样让璃月心中一阵颓丧。她也只是在心里咆哮一下而已,因为在男方没有出来之前,她已经趁人不注意跟一个女子交换了位置了! 这一关,仅仅有三对情侣过关,安王与安王妃也算在内。果然够裁的。 第三关,天女散花 女方站在搭建好的十米高台上,篮子里有十朵鲜花,男方在下面,被蒙上眼睛,手中持着一个空竹蓝,女方将花往下扔,男方则负责接接住女方扔下来的花。 这一关,主要是女方配合男方,谁接到的花最多,谁为胜。花重量较轻,而且又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很容易被风吹乱了方向,这一关看似简单,实则操作起来也不容易。 璃月站在高处,真想得意的直想叉腰大笑,这一关,只要她不想宗政无忧赢,他一朵也接不到。 宗政无忧拿起黑色的绸带将眼睛蒙上,一声锣鼓响起,就在另外两人还在瞄准方向的时候,她丝毫不考虑的将蓝子里的花从不同的方向一次性全都洒了下去。 让你接?我看你一下子怎么接得了十朵!老狐狸,你就等着跪在我面前喝“征服”! 宗政无忧身形一动,手中的蓝子,迅速的朝一个方向而去,三朵落入篮中,身形一转,横空一扫一手抓住四朵,抬身而起,就要落地的两朵被他踢飞到蓝子里。还有一朵,宗政无忧手中的蓝子飞了出去,稳稳的接住那朵飘得有点远的花,飞身而起,篮子稳稳的落入手中。 接花的那一幕那种风度简直是无法形容,人群之中引起不小的骚乱,几个心脏承受能力弱的女子昏了过去,还有一些,痴呆状的看着台上的宗政无忧,这人世间,怎么可以有这种风姿绰绝的男人! “啪啪!”顿时一阵掌声雷动,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股掌,台下全都跟着响了掌声。 “赏!”宗政无忧一声令下,冷夜抬着重重的木箱子走了上来,手中拿着大把的碎银子,直接往人群中撒去。 “王爷与王妃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宗政无忧大喜,指着那人,“赏一百两!” 倾刻间,万两白银子挥酒一空。镇南王看着眼前的喧闹,缓缓叹了一口气,原本那种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便出了纰漏的心情顿时消去大半。再次鉴定,能裁在一个女人身上的男人,难成大气! 璃月站在高处,满脸火辣,他娘亲的,她不该怀疑以宗政无忧的本事几朵小花都奈何不了!来到高台之上,看着拿着赏银兴奋的观望的人群。 镇南王欣喜的宣布,获胜者乃安王与安王妃,她的心里就一阵憋屈。 “爱妃不是说,只要本王赢了,就有话对本王说吗?”深情的握住璃月的说,得意的欠抽。一封信不着痕迹的送到她的手中,璃月的脸色更加僵硬了。 这大庭广众的,究竟要让她念什么信啊,松开宗政无忧的手,展开信看到上面的内容,璃月的脸登时一片绯红。 “怎么,想反悔?” “谁想反悔了,愿赌服输,不就是念几个字嘛。” 璃月清了清嗓子,众人不解其意,缓缓静了下来,就连镇南王都不知道这两夫妻要玩什么花样。 “宗政无忧!”璃月提高了几度,只唤一个名字便停顿下来,只是那下面的字,她实在是吼不出口。 宗政无忧微微抬眉,看着璃月憋屈的模样提醒道,“愿赌服输,想赖帐不成?” 璃月抖了抖手上的封,深吸了一口气,朝天吼道:“我爱你!” 轰!场面沸腾了,安王妃果然是女中豪杰啊!这样当众表白心意,就算是个纯汉子也未必做得出来! 宗政无忧将璃月拉到自己面前,看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深情说道,“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 知道你妹啊,泪!在璃月还在悲催自己的一世英名的时候,宗政无忧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下去。整个世界都寂静了,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全场肃静,这么火爆的场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缓缓松开璃月,镇南王适机上前,送上大礼。 “皇侄啊,这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百子雕像,今日,就赠于你,祝你和侄媳,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宗政无忧接了过来,越发的喜欢这个礼物,不过,百子就算是了,一个两个足矣。 在众人的喧闹声中,安王抱着挣扎不休的安王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镇南王府的别院内,不时的传出这种的声音,“啊!嗯!啊!” 冷夜担心啊,这里面传来的动静是要闹出人命啊!华一脉抱了满怀瓶瓶罐罐守在不远处,骨伤药,烧伤药,咬伤药,鞭伤药……他全都备齐全了。 王爷究竟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只见房内,璃月笑的十分的灿烂,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宗政无忧,拿着小羽毛,在他敏感的地带,轻轻的扫来扫去,那场面,好不荡漾! “啊!” 冷夜蹭的一下冲上前去,华一脉眼疾手快的拦住冷夜,“你去干嘛?” “救王爷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你确定不是在那什么?” “你确定那什么会有这么惨烈的动静?” “我确定,肯定是研究出了新招势。” 冷夜的脸色立即僵了,眼角直抽抽,华一脉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那什么,有男人叫的那么惨的吗?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托腮发呆的模样,心中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突然,璃月扔掉手中的羽毛,将宗政无忧被绑在身后的手解开。 “除了查玲珑棋谱一事,你来漓城还有什么目的?” 一得自由,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将璃月压在身下,“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璃月轻笑,勾起宗政无忧流泻的下来的发丝,得意的把玩着。 “你家皇帝老子,可能觉得这皇位坐的太久了?” “此次来,只是暗中查探一下镇南王的底细,若是真想收他,自然不能带你一起来。” “为什么?” “因为,不安全。”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感觉他的双眸闪烁着真诚的光芒,竟然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宗政无忧的气息越发的靠近,璃月缓缓闭上双眸,柔软的触感轻轻的碰触到她的唇角,如蜻蜓点水一般,缓缓的移到耳迹。 温柔的气息搅扰的璃月思绪纷乱,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寻找一个支撑点。 “璃月,把你自己交给你的直觉。”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奇迹般的她的心竟然受到他的驱使,身心全部放松。 这是一场美妙的无法言喻的心灵之旅,他与她,走到了最近的距离,十指紧扣,缠绵不休…… 冷夜与华一脉相视一眼,没动静了?估计风平浪静了,两人偷偷摸摸的贴着墙角快速离去。 转眼间,已经来到镇南王府七天了,宗政无忧带着璃月流遍了漓城的每一处风景,吃遍了漓城的每一道美食,对于体察民情这件事情,早就抛诸脑后。 镇南王耐着性子,每天早上都要提醒一遍,安王应该深入民间,这样才能体察民情,无然,无法向皇上交差等等诸如此类……怎么奈,安王回复他的却是: “皇叔治理有方,放眼整个漓城十一郡,百姓安居乐业,有什么好巡视的。” 镇南王缓缓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安王只顾着讨好安王妃,正事早就抛诸脑后了。 暮色四合,一道黑影迅速的掠过镇南王府的宫墙,轻车熟路的朝镇南王府的书房而去。只见书房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光线照在镇南王身上,看不真切他的任何表情。 “回禀王爷,安王来到漓城,有暗卫十二人,随行的除了安王妃之外,只有冷夜与华一脉两人。” 听完汇报,镇南王眉宇微紧,难道是他多心了? “再去查,也许还有默默潜入城中暗卫。”镇南王不信,宗政无忧就真的是来体察民情的。 “是!” 待黑影走后,从屏风后缓步走出另一个人影,朝镇南王拱手行礼,“岳父大人。” 镇南王缓缓转过身来,“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大皇子得意一笑,走到镇南王的身侧坐了下来,“只要宗政无忧有什么动作,咱们就将他困死在漓城,让他有来无回!” “你别小瞧了他,务必把一切都做周全了。”镇南王还不放心,如果,宗政无忧没什么动静也就罢了,以他现在的势力,并不想闹出什么大的动静。若是暗中真打什么主意,就如大皇子所说,只能让他有来无回! 镇南王站起身来,亲昵的怕大皇子的肩膀,以前他觉得大皇子是个莽夫,不堪大用,把赌注放在宗政无忧的身上,可是显然太聪明的人更难撑握。虽然目前来看,到也对他没什么威胁,可是凭宗政无忧那么多年的隐忍,还是让他有几分忌惮。他就算是把宗政无忧扶持上位,估计也无法无全的控制整个局面! 如今,太子被废,皇上并没有立储之意,放眼朝中,剩下的几个皇子他全都没放在眼里,如今玲珑棋出世,他不想再靠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可以任他摆布的傀儡。 “岳父大人,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手下的兵马,任您调动!” “你先回去,若是让宗政无忧的人看到你,恐徒增麻烦。” 大皇子赞同的点点头,趁着夜色,迅速的离开镇南王府。 就在大皇子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后,两道黑影迅速的隐入暗处。 夜色漫漫,无边无迹,一切,均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镇南王府不远的竹林内,这道黑影飞速而至,见到前方的一个人影,快步而去,恭敬的朝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行礼。 “主子,镇南王与大皇子私下勾结。属下还查出,镇南王手中不只三万兵马只是掩人耳目,在漓城境外,通往怀南山脉的一个峡谷中传出操练之声。但是看首太过严密,无法靠近。由山峦高处望去,也丝毫看不到一个人影。” 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久久没有出声,镇南王与大皇子勾结已不在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而他最关心的是,是那隐藏在峡谷之中的兵力。 “不惜一切代价进入峡谷,一定要将里的兵力,地形摸的清清楚楚。” “是!” 银色面具的男子飞身而起,消失在竹林深处。 镇南王突然邀约,据说是在城南的山林里,突然出现了成群的梅花鹿,这种稀罕玩意立即引起这些出身贵族的人那点狩猎性趣。 璃月这两天刚好葵水来,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宗政无忧只身前往。 本来,璃月准备窝在别院内美美睡上一觉,谁知那道热情的让人受不了的声音再次响起,刚刚起身,便见镇南王妃带着十几个侍女已经到了正厅。 “璃月,听说你没随安王爷去狩猎,我就来陪陪你。” “璃月不喜欢狩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我也不喜欢,太残忍了,我见到那种血腥的场地,我就会控制不住的晕过去。”那张嘴又开始滔滔不绝。 璃月无奈,她们好像跟本就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你看,这是我们漓城传统女子的服饰,我想你穿上一定好看,便命人赶制了几套,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璃月心中真想把这个白莲花绑起来,用力的塞上她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快来帮安王妃换上。” 璃月无奈,缓缓伸出手,任由侍女娴熟的帮她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别俱民族风情的衣服换上。还有那重重的银制的头饰,华丽的样式闪的人睁不开眼。 “天啊,简直是让人不敢直视!”镇南王府眼中闪着惊艳的光芒。 璃月缓步走到铜镜前,那镜中的模样完全与之前不同,全都是有艳丽的颜色拼出来的服饰竟然没有觉得俗气,反而艳丽异常。 “这样的颜色,也只有璃月这样的美人才能压得住,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让王妃费心了。”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今天的天色多好,窝在屋里多辜负这大好的天气,我请了画师来,咱们去花园里让画师为你我二人作一幅画,留下记念可好?咱们一见如故,再一别,却不知又要何时才能相见了。” 璃月的目光从铜镜处挪到镇南王妃身上,镇南王妃费尽心思将她打扮的花姿招展的,又要去花园里招摇,是何用意? “怎么,璃月是嫌弃我吗?”那水汪汪的大眼里立即泛起水雾,好像璃月要是不答应她就能伤心的去死一样。 “哪里,哪里。” 镇南王妃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欣喜,拉着璃月快步朝花园而去。只见画师早已准备好,被镇南王妃拉着,走到一旁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才画到一半,一道衣衫有些凌乱身影映放眼帘,小世子满身脂粉味的摇摇走来,那模样分明就是刚从哪个温柔乡里醒来,还带着几丝难掩的酒味。 那双迷离的眼神一见到璃月,顿时来了精神,快步朝璃月的方向而去,脸上带着的笑意,明显的不怀好意。 “快扶世子爷回房!”镇南王妃忙向身旁的侍女吩咐道。 谁知侍女才刚上前,便被那混蛋世子一脚踹到一旁,丝毫没有挡住他前进的脚步,越是靠近璃月,那眼中越是惊艳。想他纵横花丛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而且这个美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艳的气息,对他散发着无尽诱惑。 他喜欢这样的女人,越是冷艳,就越激起他强烈的,越是难以搞到手,他就越心痒难耐,越是别人的女人,他就越有征服的快感。 “世子,不得无礼,她可是安王妃。” 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好像天王老子一般,嚣张的朝镇南王妃反驳,“安王妃?安王妃又怎样?” 璃月冷笑,好大的口气啊!那只手缓缓伸了过来,还没有碰到她的下巴时,便只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这炎炎的夏日里,听得人心尖上直冒冷汗。 只见世子那还没有碰到安王妃的手呈诡异的形状扭曲着。 “啊!痛,好痛啊!”那混蛋世子爷捂着手失声痛呼。 “你一个藩王世子,见到本妃为何不行礼?”璃月说罢,飞起一脚朝痛呼的世子膝盖踢去,只见那世子狼狈的跪在璃月面前,一个前倾,成了狗吃屎的状态。 所有人都吓傻眼了,镇南王就这么一个儿子,干出了多少强抢良家妇女之事,今天被安王妃打成这样,真让有点大快人心感觉。数一数这世子爷的旧帐,还真让心悸,连人家刚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之中的女人都不放过,抢到府中,玩到奄奄一息才丢了回去,几两银子草草了事。 至始至终,璃月坐在椅子上,身子都动见动下,两招便将这个混蛋世打成了这副模样。嫌恶的瞟了一眼狼狈爬起来的世子,她再不愿多看一眼。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混世子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一声令下,数百个侍卫将璃月团团围住。 “住手!世子,这是安王妃,你万万动不得!” “滚开!”世子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一把将镇南王妃推到一侧,“我到要看看,在这漓城境内,究竟有没有我动不得的女人!” “你们看清楚,这可是安王妃,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杀头大罪!”镇南王妃惊恐的看着这些侍卫。 混世子一把拉过镇南王妃,“你别以为你被我父王封为王妃就是这府了里的主人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残花败柳,看我父皇还要不要你这个被别人上过的女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混蛋世子的禽兽程度直接刷爆了人品的下限。 “抓起来!” 数百个侍卫齐齐朝璃月袭去,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离混世子最近的那个侍卫倾刻间被分尸,那个没了手和头的身子血流如注,呈喷射状直飙了世子一脸血迹。 那世子身子一颤,两腿之间的顿时湿了一片。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样的身手岂是他们能够奈何的了的!一旁的侍女有几个都吓得脸色惨白。 镇南王妃更是身子一颤,被侍女眼疾手快的扶住,璃月缓步走到还没有吓昏的镇南王妃面前。 “今日之事,还希望王妃能如实的跟镇南王说清楚,璃月出手教训,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镇南王妃苍白着脸色缓缓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众人还在惊恐之中没有缓过神来,璃月淡淡的瞄了一眼,大步离去。 “世子,世子!”侍卫这才惊慌的接住混世子瘫软的身子。 宗政无忧还在狩猎,成群的梅花鹿已经被猎得只剩几只,众人的性致也都消了大半。冷夜迅速的朝宗政无忧的方向走了过去,低头交耳了几句,只见宗政无忧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 寻到镇南王的身影,只见他还在兴头上,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人来汇报,真是宠他这个混账儿子宠到无法无天了! “皇叔,爱妻突然身子不适,皇侄心中记挂,失陪了。” 镇南王心中诧异,今早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时间就不舒服了?看着宗政无忧着急离去的身影,镇南王立即唤了一人。 “府上可出了什么事?” 只见那人吱吱唔唔,“世子爷,他,他八企图对,对安王妃不轨。” 镇南王手中的弓顿时朝那人身上扔去,“混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不通报!”拉紧缰绳,迅速的朝宗政无忧消失方向追了过去。 镇南王一进府中,直冲世子的别院而去,一脚将给世子诊治的大夫踢开,将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从床上拉了下来。 混世子哪见过他老子这么怒气冲天的模样,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本王绑了!” 一瞬间那还受着伤的世子便被五花大绑,镇南王亲自牵着他朝宗政无忧的别院而去。 此时,璃月正窝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眼中泛着委屈的水雾,小手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胸前的衣服,双肩一阵阵的颤抖。 镇南王看到眼前一幕,准备好的台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据府上的人报,这安王妃可是两招将他儿子打成了这样子,倾刻间便将一个侍卫分尸,怎么会是眼前这种娇弱的模样。 “王爷!”璃月娇呼一声,脸全部都埋入宗政无忧的怀里,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怕,不怕,有本王在。”宗政无忧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背,心疼眉宇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目光扫向被绑着的男人,分明闪过一丝强烈的杀意。 这目光,看的镇南王都一阵心惊肉跳,一脚踢在混世子的背上。 “还不给安王妃陪罪!” “父王!”世子唤了一声心有不甘,一把掌直接朝他挥了过来,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安王妃恕罪!” 镇南王又是一脚,将世子踢到一旁,面色尴尬的朝宗政无忧走了过去,“皇侄,我这混账儿子许是喝了些酒,认错人了。就请皇侄看在我的这张老脸上,饶他一命。” 宗政无忧的面色稍缓,好像心中有两股势力在狠狠的掐架,那样的神色看得镇南王心中纠结。要是宗政无忧借此事真的真要他儿子的命,那宗政无忧就别想活着走到漓城!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朱唇微启,“世子纵然纨绔了些,教训一下也就罢了。” “皇侄大量,皇叔在此谢过。”镇南王眼中笑意顿显。 “皇叔不用客气,以后皇侄还要仰仗皇叔,如此小事,不提也罢。” 听闻宗政无忧如此说,镇南王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宗政无忧还是打着想要依靠他来上位的心思。就连他那么心爱的女人受辱这口气都能咽的下去。 “日后,若是皇侄有需要的地方,自当鞍前马后,在所不辞。”镇南王说罢,扯着地上的世子快速的消失在别院内。 璃月缓缓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两人相视一笑,同样的狡黠。 “你呀!”宗政无忧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你说,这个镇南王彻底对你放下戒心了没有?”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得意反问。 “十有。”宗政无忧淡漠的回应。 混世子被镇南王禁足,三天三夜没出别院的门,心中郁闷丛生,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受过这种罪,看着还没有好的手脘,这个女人真是阴狠,一出手就差点废了他一只手! “世子爷,饭菜都准备好了,您吃两口。” 混世子抬起一脚将来人踢到一旁,“休再跟本世子提吃饭只事,你去告诉父王,一日不给我自由,我便一日不进食!” 那人颤抖着退了下去,混世子一脸得意,那一桌子的饭菜再次被撤了下去,他这一招,可是百试百灵的,他还以为宗政无忧是个什么人物呢,女人都被他调戏了,还不得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就算是他上的那个女人,宗政无忧又能奈他如何! 傍晚时分,镇南王的身影终于出现。 “快,快,全都撤下去!”侍女立既将那香味四溢的烤鸭子藏了起来。 混世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翻身面朝床里面,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还不起来吃东西!想饿死自己?”镇南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拿他这个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依然是烂泥一堆,毕竟是他的亲骨肉,无可奈何。 “我都伤成这样了,父王还忍心夺我自由。” “不关着你,难道又放你出去惹事?安王妃是何等身份,你也敢去招惹!” 那混世子“噌”从床上坐了下来,“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就算是安王又能怎么样,那安王还不得看着父王的面子,我甚至连那个女人的头发线都没有沾到,就被打成这样!” 镇南王直气的全身发抖,他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简直是没有长脑子! “父王,我要这个女人,管她是安王妃还是谁,我一定要弄到手!” “你就死了这条心!”虽然镇南王不把宗政无忧太放心上,可是还是有些忌惮,而且那个女人,可是宗政无忧心尖上的人,碰不得。 “父王,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镇南王一把推开一门心思都在安王妃身上的的无赖世子,这小子是中邪了怎么的!真当安王是个省油的灯呢! “在安王与安王妃还在的这段时间,你就不准出这别院一步!要是再绝食,就永远也不要吃饭了,饿死算罢!”镇南王说罢,甩袖离去。 混世子坐在地上,一脸愤恨,心中越发的想要把那个嚣张的女人按在身下,他要好好的玩一玩,直到玩到她生不如死才消心头之恨! 夜色朦胧,寂月皎皎,镇南王府的上空,突然闪过一抹黑影,戒备森严的王府之中,此人竟然能够轻车熟悉路,甚至绕过一队又一队严密巡逻的侍卫。 黑衣人迅速的潜入书房,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面前,是一根极细的线,轻易的跨了过去,没有引起一丝声响,在书房内翻了一会,四周到处瞧了瞧,突然,竟然朝那根线踩了上去。 几个翻身,躲过几根利箭,那道身影迅速的破窗而出。 “有刺客!有刺客!”整个镇南王府灯火通明,只见一个黑影迅速的跃过屋脊,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不见。 镇南王看着那道身景,心中一紧,“严密巡逻,派人去追,务必将那个刺客擒住!”吩咐完毕,顿时朝宗政无忧与璃月住的别院而去。 只见别院也是灯火通明,宗政无忧与璃月仅披了一件披风刚刚从房门中走了出来。 “皇叔,为何如此吵闹?” “有几个毛贼潜入府中,惊扰了皇侄体息。” “原来是这样。”宗政无忧一脸睡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多派些人手保护安王与安王妃的安全。”镇南王朝身旁的侍卫吩咐完,又朝一旁的宗政无忧说道:“天色还早,皇侄放歇息。” “有劳皇叔。”宗政无忧搂过璃月,两人缓步进入房中。 看模样,不是宗政无忧所为,那个潜入府中的身手莫测的人究竟是谁?镇南王快步离去,一个时辰之后,夜再次恢复宁静。镇南王从书架了的一角,轻轻的拨,书架缓缓移动,一个一人可通过的小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盒子。 盒子里装着是一个略显陈旧的羊皮纸卷,镇南王如视珍宝一样抚摸着,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玲珑棋谱,没想到玲珑棋谱竟这么容易就落入手中,上面的棋局如此复杂,想他也是棋中高手,但是却一局也解不开,每一局,都好像雾里看花,每一步,欲盖弥彰,扑朔迷离。他曾拿普通的棋子来演示过,步步堪绝!真不知道,那玲珑棋会是怎么样的宝物,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又会是怎么样威力无穷? 既然玲珑棋谱确有其事,那么玲珑棋一定存在,他一定要得到这两样宝物,只要玲珑棋再弄到手,他就能称霸天下!只是眼下,不管他派出多少探子来查玲珑棋的下落,都是无功而返,这玲珑棋,究竟在谁的手中? 镇南王将羊皮纸卷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 就在镇南王离去之后,一个更加迅速的黑影悄然潜入,按照镇南王的方法,打开暗室,将玲珑棋谱拿起来,顺手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羊皮纸卷放回原处,穿过王府层层守卫,如入无人之境。 从这晚起,每晚都有黑衣人潜入府中,镇南王有些头痛,镇南王府乱成一团,每到入夜,那些巡视的侍卫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是哪放出的风声,玲珑棋谱在镇南王府的消息不径而走。 宗政无忧端起酒杯,朝镇南王举杯,“究竟皇叔这府上藏了什么好东西,竟然引来这么些贼人惦记。” “皇侄就别拿我来玩笑了。我这府上是珍藏了不少宝物,谁知道他们惦记的是哪样,要是知道,我送于他们便是,如今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怕让皇侄限于危险之中。” “皇叔真是财大气粗。”宗政无忧调笑,“不过,叨扰了数日,我们也该起程回京了。” 镇南王面色一凛,目光带着几分打探,“区区几日,这么快就要回京了?” “也该向父皇交复命,我是不想离去,皇叔这里风景迷人,真让人留恋忘返。” “既然如此,也不便多留,皇侄几时出发?” “明日。” 镇南王眸色微暗,“明日,我亲自为皇侄践行。” 宴席结束,宗政无忧拦着璃月踏着夜色缓步朝别院而去,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淡漠的神色,怎么说走就走了?虽然她知道宗政无忧那些暗卫私底下也没闲着,这么快就将镇南王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了? 那玲珑棋谱怎么办?阿蒙还没有赶到,她东西都还没到手,这不白来一趟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吗?怎么,又不舍得走了?”宗政无忧停下脚步,借着清冷的月色看着璃月。 “谁说不想走。”璃月绕过宗政无忧快步离去。 宗政无忧看着那道背影,嘴角微扬。缓缓抬头,头顶是无边的暗夜苍穹,就是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顺利的离开漓城! 镇南王来到书房之中,打开暗室,看到东西完好无损的放在那,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出了书房。 破晓之时,十一郡守早已在镇南王府外候着,宗政无忧带着璃月缓步走到镇南王府,寒暄几句翻身上马,一行人,迎着朝阳朝码头而去。 “皇叔,咱们后会有期!” “皇侄一路保重!” 宗政无忧拱手与镇南王相互回礼,拉着璃月上了船。 “不必远送,别此别过。” 船缓缓的驶向河面,璃月看着越来越远的红墙白瓦的宫墙,心里说不出的憋屈,这一行,简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看着那扬帆远去的船,镇南王的心中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慌乱,快速的折返回镇南王府,直冲书房而去,拿起那卷羊皮纸卷,那上面哪里还有各种棋局,只显一片空白! “宗政无忧!”镇南王重重的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 “来人!马上集合兵马,务必要将安王追回来!” 顺风顺水,船速很快,宗政无忧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对岸,璃月不解其意,心中却隐隐的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总感觉他们这次走的突然,事有蹊跷。 突然,船身一倾,璃月身形不稳的倒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只见河水从船底汩汩的往上冒,船身眨眼间便没入水中。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情况,眸色微暗,这船撑不了多久了便会被河水淹没,而此时,正在十里河面的正中央! “王爷!”冷夜惊呼一声,数十艘小船正在靠近,在离他们只有一里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像是在等着他们的船被水淹没。 冷夜飞身而起,踏水而去,对方好像早有准备,一支支细密的箭朝这个方向而来,冷夜落入水中,却再难靠近那些小船。 宗政无忧看着船身上的箭,将璃月紧紧的护在身侧。 又是一阵箭雨袭来,璃月低头一看,水都没过了她的小腿,船还在急速下沉。 冷夜被困于水中,华一脉不熟水性,宗政无忧护着璃月,细密的箭羽之下,暂时找不到还手之力。 突然,璃月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只见宗政无忧翻手为掌,一股寒气犹如寒冬腊月的风一般,那掌风扫过水面,方圆十米左右的水面陡然结了一层冰。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傻了眼。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景腾空而起,踩着河面的那一层薄冰迅速的朝一艘小船而去。 璃月看着那层顺水而下的冰面,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宗政无忧那样的掌力,究竟是多么强大,遇水结冰!这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好冷,她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再看江面,泛着血水,几具尸体顺流而下,冷夜驾着那艘小船飞速驶来。 那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来,璃月感觉腰间一紧,下一秒稳稳的落在小船之上。璃月瞧见,几个拿着刀的黑衣人所在的小船正急速靠近,素手一挥,银丝如蛟龙一般朝那个那个不自量力靠近的船袭,顿时船身四分五裂开。 宗政无忧别有深意看了一眼那个套在璃月手上,杀伤力极强的镯子,估摸着这个东西也是四皇子送的?心里顿时觉得有点堵的慌。 冷夜掌着方向,迅速的朝其它几条小船的方向而去,所过之处,见人分尸,遇船毁船。宗政无忧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清冷之色,索性不再出手,让她玩个够。 另一小船见势不妙,顿时的向反方向而去。 “想走?”冷夜眉宇一紧,迅速的追了上去。 璃月瞧见船上的慌乱模样,果然是那个人渣! 宗政无忧也看到,眸色微紧,那个混蛋贼心不死,一想到有人惦记他的的小野猫,心中就燃起浓浓的杀意! “快点!快点!”那混世子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他记划这么周详,料定了一定能将那个女人弄到手,没想到才眨眼前的时间,逃命的人就变成了他。 船身一歪,一道白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安王饶命啊!”那混世子顿时瘫软在地上。 “咔!” 混世子的整条胳膊被卸了下来,直痛得他面目狰狞,捂着失右臂的肩膀,冒出的鲜血捂都捂不住。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感觉腿被人扯住,这混蛋世子的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惊恐之色。 “宗政无忧,你,你放开我!你要是敢伤我,我父王一定不会饶了你!” 难以承受的疼痛从跨间传来,那混蛋世子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宗政无忧腾身而起,迅速的落入小船之上。 只见河的对岸人声鼎沸,整齐排成一排的船缓缓朝河边驶来。宗政无忧眸色一紧,朝冷夜命令道,“快走!” 镇南王,果然还是发现了不妥之处。 船飞速靠岸,几匹骏马映入眼帘,那不是“绝地”吗?腰间一紧,璃月被宗政无忧抱起,绝地见到两人,飞速的朝这边跑来,宗政无忧稳稳的落于马上。 “驾!” 只听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璃月难以承受那种压力,扭头钻入宗政无忧的怀中。 镇南王看着那绝尘而去的几道身影,挥起一拳重重的打在船头的栏杆上,他这么小心翼翼的防备,没想到玲珑棋谱被盗!一想起那个黑衣人,他恍然大悟,中了别人的声东击西之计!要不是他怕玲珑棋谱被盗,拿出来确认了一下,也不会被盗走!他怀疑,除了宗政无忧,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来人!派一万兵马拦住回帝都的必经之路!务必要将安王与安王妃困于封地之内!” “是!”一人领命而去。 “王爷,王爷,不好了,河中的一条小船上看到世子爷,他,他。” “他怎么了?”镇南王面色一凛,一把抓住来人,“说!” “世子爷他被人活生生的卸了一只手臂,而且,而且被人切了命根后,一刀毙命!” 那人说完,顿时腾空而起,重重的落入水中。只见镇南王的身影飞速的朝那个小船而去,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死了? 看着满身是血的世子,还有胸前那把直没入胸口的匕首,镇南王的背影瑟瑟发抖!一瞬间好似苍老了十几岁。 他一定要让宗政无忧,挫骨扬灰! 世子的尸身被抬回镇南王府,只见镇南王妃满眼通红,哭的伤心欲绝,温柔似水的安慰着镇南王,让他节哀顺便。 只是背过人后,那张清纯玉颜闪过一丝得逞的冷笑。 耳边的风骤停,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抓了抓她那狂风吹的跟鸟窝一样的乱发,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这眼前的这幢山间竹楼,环水而建,美的如画中景色一般。 “咱们这是在哪?”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将璃月接了下来。 “还在镇南王的封地境内。” 璃月随着宗政无忧缓步走到竹楼内,只要还在镇南王的封地内,她就还有机会。揉了揉她酸疼的小身板,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张大床上。 “你说,后来镇南王怎么会那么大规模的追咱们?”璃月一只手支起身子,不解的看着宗政无忧。她的心里,有些怀疑。 “你说呢?”宗政无忧放下茶壶笑着反问,端了一杯水递给璃月。 璃月思索了一阵,看宗政无忧的模样,一切都好像都算计好了,“绝地”远在帝都,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漓城,而且这一路就连路都没走错,就直接来到这个竹楼,还是这么隐蔽的地方。 “才在镇南王府那么几日,你查出什么来了没有?”璃月接过水,猛的灌了一口。 “查出来了。”宗政无忧淡然回应道。 璃月立即坐直身子,“玲珑棋谱是不是在镇南王手上?” 宗政无忧扫了璃月一眼,还不待回答,传来冷夜的声音。 “王爷,属下有要事求见,” 宗政无忧将璃月手中的茶杯接过,冲她淡淡一笑,“我去去就来。” 璃月心中有些激动,很明显,那混蛋世子是冲着她来的,镇南王则是冲着宗政无忧来的!难道玲珑棋谱已经在宗政无忧的手里?想到此处,忍不住心中一阵雀跃。 翻身下床,四处的翻找着,将这个竹楼内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一刻钟左右,璃月颓丧的倒在床上。除了吃喝用的,她什么都没有翻出来! 突然,璃月灵机一动,轻声轻脚的走到宗政无忧与冷夜议事的房间,刚站到门前,便见冷夜开门而出,恭敬的朝她唤了一声。 “王妃,你有事找王爷吗?” “没有,我就是四处转转,欣赏一下风景。” 透过敞开的门望去,宗政无忧坐在竹椅上惬意的看着璃月。那笑容,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璃月抬步走了进去,刚走到宗政无忧面前,就被他顺势拉入怀中。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璃月立即闭嘴,将想问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宗政无忧既然这样说,就证明她问了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可以确定,玲珑棋谱就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咱们什么时候回帝都?”璃月勾起一缕发丝,轻轻的缠绕在她的指尖。 “不急于一时。” “有一事,可能有些棘手。我当时只是废了那混蛋的一支胳膊,顺便阉了他,没想到,不知道谁在后面补了一刀,直接送他见阎王了。” “镇南王妃。”璃月缓缓吐出几个字,想着在镇南王府时,那镇南王妃第一天便领着她见到那渣世子不堪的一幕,然后明知道那渣世子心思不正,还硬拉她去花园作画,这个女人,心计很重。不知道这镇南王妃是谁的人,竟然能够潜伏在镇南王的身边。 宗政无忧赞同的点点头,不过,镇南王这杀子之仇,肯定是记在他身上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南王府,十一郡的封王之地,竟然都能乱了这样。如今,大夏皇帝不过五十,正值壮年,收藩肯定是势在必行。到时,天下又将会是怎样的局面? 黄昏余晖落到竹楼下的水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只见那层水面泛着一层白雾,如仙气缭绕,眼前的一切美的不似凡尘。 璃月靠在竹楼外长长的水上走廊上,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华一脉与冷夜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都快到晚饭的时间还不见回来! 突然,水岸的另一边的小屋内冒出缕缕轻烟,一股食物的香味扑鼻子而来,璃月快步走了过去,眼前的一幕顿时将刚刚她看到的美景比了下去。 只见宗政无忧一袭白衣,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披在脑后,那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往冒着热气的陶罐里撒着什么。 一堆篝火在泥石堆砌的火炉边熊熊燃烧,吊起的陶罐里的乳白色的汤已经沸腾,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洗手吃饭。” 璃月愣在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他这是要闹哪样啊!非要把她的心跳整的七上八下的他才甘心吗?面前的竹子做成的桌子上,摆了三个菜,色渍,香味俱佳,璃月忙擦了擦口水。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还还会下厨!她有一种肯定的想法,就算是他做的是一盘剧毒的菜,也有女人会毫不犹豫,一脸幸福的吃了。完了完了,她竟然犯起花痴来了! “快去洗手,水在盆里,已经打好了。”宗政无忧催促道,拿起湿帕子将那个陶罐端了下来。 璃月仍然在惊艳中,如游神一样走到木盆处净了手,回来时,宗政无忧已将碗筷摆好。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怎么可能会做这些活!就连她自己,一个鸡蛋炒饭都不会! 想想以前,没有任务的时候,她就若是窝在家里,吃的是三菜一汤。泡面,外加里面的三包调料,泡成一碗,如此的三菜一汤。 ------题外话------ 某怜也很得瑟,一菜一汤什么的最拿手了,哈哈 第六十一章 生死不离(有爱,必定) 不理会璃月的纠结,宗政无忧挽起袖子,一如往常一样给璃月夹菜…… “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确定,这些菜能吃得下肚?”璃月实在怀疑他的水平,看是好看,可这味道就难说了,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宗政无忧下厨的样子。 宗政无忧面色微僵,眉宇紧紧收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应该吃不死人。”只见璃月脸色更加纠结了。 见宗政无忧淡漠的吃了起来,面色没有一丝异常,璃月拿起筷子,好像眼前的几碟子菜都下了毒药一样,夹起了一小筷放到口中。 好,她错了,真的错了! “我要吃这个!” “这个也是我的。” “给我汤。” “饭!” “再来碗汤!” 宗政无忧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不是刚刚还难以下筷吗?怎么这会像八辈子都没有吃过饭似的? “唔,你肿么能做那么好呲!”嘴里的饭还没下嗯,眼中全是崇拜。只有盐啊,但却做的那么鲜美,全是食物本身的味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宗政无忧将汤递给璃月,宠溺的看着她那馋样,她就没吃出来?这味道曾经吃到过?他为她挽袖下厨,洗手做羹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璃月,不管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能让你幸福。” “噗!”刚刚进嘴的汤顿时喷了出来,璃月心疼的看着还剩半碗的汤,“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感性的话?” 宗政无忧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为璃月擦着嘴角,“谁让你反应那么大。” 璃月微僵,看着宗政无忧那盛满柔情的眸子,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有一种感觉,就像这样的日子,和他过一辈子也不错! 他娘亲的,心跳又乱了好不好!生怕宗政无忧看出她的慌乱,迅速的吃了起来。 结果,饭后璃月捂着胀满的肚子,缓步在竹楼外的长廊上走来走去,一不小心吃多了,现在撑的难受,真是活受罪。 宗政无忧靠在摇椅上,沐浴在月色的华光下,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泛着潋滟的光,再配上这样的环境,璃月真怀疑,下一秒他会不会乘风而去。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饱胀感。” 璃月顿时停下脚步,“什么方法?” 宗政无忧指了指竹楼下泛着银色光芒的水面,璃月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游泳是可以消食的,拉开腰间的带子,三两下将身上的衣裙脱了下来,朝宗政无忧扔了过去。 宗政无忧拉下脸上的衣服,看着沐浴在月色之中的娇躯,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她可不可以矜持点,稍微的有那么一点娇羞的脱下衣服,再双手掩一下那透人心痒的美好…… “扑通!”一声,水花四渐,那道倩影以漂亮的入水姿势落入水中,如个鱼儿一样欢快的游了起来。 好,他喜欢这个入水姿势。 宗政无忧的目光始终随着那道水波游移,只见璃月带着一团水花,从水中窜了出来,河床被水冲的很坚硬,站水中,水的深度刚好同过前胸,将她的美好全都遮在流动的水波之中。 眼前的一幕更让宗政无忧心神荡漾。 又是“扑通”一声,正在潜水的璃月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唇被死死的封住。两俱丝毫没的任何束缚的身体紧紧相贴,最原始的渴望像水中漾起的涟漪,越发的急切。 相互吮吻的两人缓缓没入水下,身影相互绞缠,渐渐的向水底沉去,那种接近死亡的窒息感与快感双重的刺激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久久之后两人破水而出大口大口的粗喘着,背后,是火热的气息。他紧紧的环住她的腰,水波有节奏的向外扩散。 璃月如一滩柔水一样攀附着宗政无忧的肩,伴随着他的动作,一声声娇喘连绵不息……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抱着软绵无力的璃月回到竹屋,将璃月轻轻的放到床上,拿起帕子轻轻的为璃月拭着满是水渍的发丝。 “我这个方法怎么样?” 璃月双眼未睁,悠悠的回了一句,“我好饿。” 宗政无忧的动作微停一下,不由得朝自己的下身望了望,他好像也没吃饱。 璃月实在是想不出,哪里还有地方可以藏匿东西,或者,有可能玲珑棋谱被宗政无忧派人送往帝都。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丝线索。她真不知道宗政无忧呆在这里究竟还有什么事没办完,估计这个时候,镇南王掘地三寸的在搜寻他们踪迹。 窗帘被拉开,璃月顿时捂住双眼,再睁眼时,宗政无忧已经坐到床边。 “起床了。” 璃月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身子,缓缓坐起身来,只见屋内的东西被简单的打包了一下,一些必用的东西宗政无忧全都帮她装好。 要走了?怎么突然这么快就要走了?说不出来心中那种感觉,很不舍。很快,冷静驱赶了那抹不舍,但这毕竟是镇南王的境内,她们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等璃月洗漱完毕,清淡的粥已经端到她的面前,宗政无忧这种无微不致的照顾,已经让她产生了深入骨髓的依恋,他对她的一切,都好像开那漫山大片大片的罂粟花,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她却还放任自己上瘾。 “想什么?一个早上一句话都不说。” “我不知道。”璃月缓缓摇了摇头,就连吃食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诱惑力。 “不知道就暂时先不要想,等真正明白那天,再去想也不迟。”宗政无忧的声音很平静,却有着奇异的治疗效果,璃月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 突然,她发现,她想不通的,不愿想的,还有那些不敢想的,怎么样样都与这个男人有关?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咬着筷子,时不时的看他一下,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又立即闪躲开来,那么可爱的模样,别提有多惹人怜爱,他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放子心尖上,好好的疼惜一辈子。 他家的小野猫,终于有点开窍了吗? 外面,传来马蹄子声,冷夜与华一脉已经来到,宗政无忧与璃月缓缓走出竹楼,璃月翻身上马,临行时,回眸望了一眼,这样的美景连同宗政无忧挽袖下厨,还有漫天星辰下缠绵的一幕一幕都在她的脑海中定格,烙下永远也不可能遗忘的印记。 “驾!” 几人驾着马儿,飞速的行驶在山林间的小道上。 不用宗政无忧细说,光是看到他这一路上凝重的神色,她的心里就清清楚楚,想要踏出镇南王的境地,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突然,耳边风声四起,璃月瞧见,树林深处,无数鸟儿冲天而起。 “十二个,范围一里左右。” 冷夜绝不质疑这句话中的真实度,因为跟着璃月逃亡的那几天,他已经真真切切的领教过了。 宗政无忧侧目,朝璃月温和一笑,他只是知道璃月比常人明锐,却不曾想,竟然敏锐到了这种程度。 林间,已然可见兵器折射出的寒光,刹那间,便见十二人从不同的方向而来。与普通的暗袭者不同,他们从不蒙脸,那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自信,没有人能够要得了他们的命,向他们来寻仇的人,那是绝对是找死。 这次的任务,是一个久病十几年的病秧子,还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就算是之前传出的那点消息,在他们十二绝煞眼中,也不堪一提。他们似乎是过的太顺风顺水了,已经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十二绝煞。” 宗政无忧的目光一一扫过这十二人,丝毫没有一丝震惊之色。仿佛早就料到,又仿佛压根不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只见十二人之中,唯一的女人,一头泛着银亮光渍的白发,极其妖冶,缓步上前,目光始终在宗政无忧的身上留恋,眸色中染上一层惊艳。 “其它人杀了,这个男人我要了。” “白煞,主子的意思是,不留活口。”另外一个腰间披了一件虎皮的男子,上身只着一件短袖,露着精壮的肩膀,只见他惬意的靠在一棵树杆上,朝那个白发女子提醒道。 “经过我玩过的男人,还有活着的吗?”白煞朝宗政无忧妩媚一笑,“我会让你尝尝,这个世界上最消魂的死法!” 白发飘扬,那女子腾身而起,直朝宗政无忧袭去。 璃月眸色之中闪过一丝冷厉,那些打宗政无忧主意的人不少,可是这么赤oo的还真是少见。一拍马背,飞身而起,一道银丝朝那个女人直射而去。 那白发女子立即转了方向,只见无数的白发随风飘落,那迹腰的白发顿时被银丝切成了齐肩那么长。 “我先杀了这个小再来招呼你。” 璃月瞧见,白煞的指尖泛着紫色,没有任何的武器,想必是徒手搏斗,靠的就是那些比兵器还要锋利的指甲。将手中的镯子收入袖内,从腿间抽出一个匕首,恬好,她也喜欢的近身搏斗。 宗政无忧看着那好斗的小身影,目光一一扫观察着其它几人,他相信,小野猫与那个女人单打独斗,绝对不会吃亏,他担心的是其它人暗中偷袭。 一道阴风扫过,璃月微侧,那紫色的指甲离她的脸只有一寸,够阴损的,上来就想毁她的容!丝毫没有任何招势的准备,璃月挥起一拳,重重的打在白煞的肩窝。身形诡异的一转,眨眼间便绕到白煞的身后。 白煞只感觉脖间一阵凉意,身形一动,翻身而起逃开璃月致命的一击,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眼中多了几分正色,看似弱的跟两个手指都能捏死的女人,竟然还有两下子。 璃月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朝白煞勾了勾,眉宇之间,尽显挑衅之色。 白煞的身影迅速袭来,一个虚招恍过,另一个招朝璃月的死穴袭击去,那迅速,那力道,还有那手指上的毒,不知道多少人死在她这一招上。 璃月反手一击,身形一转,白煞还没有碰到她的时候,就被她踢中腹部,飞了出去。 白煞单手撑地,旋身而起,却感觉那道银丝迎面而来,就在她惊恐的眼神未未散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极其锋利之物分成几块的感觉。 “你……”剩下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白煞死不瞑目。 璃月轻轻的拭着镯子上的血迹,看都未看那已经没了气息的白煞一眼,这个女人,真碍眼!飞身而起落到马背上,朝宗政无忧的方向靠了过去。 “给你们一次机会。”宗政无忧的声音缓缓传来,还在震惊中的十一人面露正色。 “好大的口气!”手持两把铁锤的粗犷男子飞身而起,那两把大锤,少说也有一百公斤。 一道白色的身影朝那人迎了过去,飞起一脚将锤子踢到一旁,身形优雅的一转,那个拿铁锤的男人顿时面色一僵。 他能感觉,手被宗政无忧握着的时候,一阵冰冷的寒意,下一秒,几乎是痛都感觉不到,他的胳膊竟然被硬生生的折断了! 那个断手落在地上,血液全都被冰封冒着森森寒气。 其它人一看,纷纷露出惊恐之色,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竟然能够将人活活冻成冰!突然明白一个摆在面前的事实,他们十二个人加起来,都无法奈何得了这二个人。 “想走?”宗政无忧淡然一笑,他给过这些人机会了,很显然,他们没有把握这个机会。现在他们反悔了,可是他同意了吗?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身形,那一个个被冻成冰人的呈各种各样的姿态立在那里,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冷意,好像有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血液在全身上下游走。 素手一挥,十道银丝齐齐的朝那些冰人袭去,一个个冰人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冷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悲凉,好歹他们也是主子,他才是侍卫啊?现在搞得他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他很没有存在感好不好。目光转向身旁的华一脉,只见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王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十二煞既然撑握了咱们的行踪,相信其它的人也很快就会赶来。” 马儿迅速飞驶,“绝地”载着璃月紧紧的跟在宗政无忧的身侧,两匹健硕的马儿,齐头并行。 华一脉驱马跟上,看着那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心中渐渐沉静下来,他一直对王妃没有放松警惕,据王爷所说,那晚袭击他后又安然逃出安王府的人就是王妃。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晚,她会对王爷起了杀意,又为什么欣然的嫁到安王府。从那后,却再也不对王爷出手。 他始终都有一种感觉,王妃接近王爷,是别有用意。王爷可以将一个曾经想要他命的人放在枕边无尽的宠着,用情至深。但是他却不得不防备,尤其是他们跟本就不知道王妃究竟是何来历。 眼前的山林越发的茂密,宗政无忧在一处林间空地上停了下来。 “暗卫何在!” 林间窜出近百黑衣人,领口全都绣着一朵合欢花整齐恭敬的朝宗政无忧行礼。 “王爷,镇南王三万兵力全都集中在回帝都的必经之路。” “一些妄想暗中下手的人,已被解决。” “如何出境请王爷定夺。” 宗政无忧看了璃月一眼,手中的缰绳收紧,缓缓道,“进山!” 眼前,是连绵不断的怀南山脉,人烟稀少,丛林茂密,这里,几乎没有一条可供人行走的道路。宗政无忧将绝地的缰绳松开,轻轻的拍了拍马背。 “咴!”绝地嘶吼一声,原地转了一圈。 “回安王府!” 绝地又转了一圈,最终无奈的钻入丛林之中。 冷夜拿起地形图,如里他们进入怀南山境内,依着山脊而行,不出半月,就能到达青洲境内,青洲与镇南王的封地相隔千里之摇,就算是镇南王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追去。 璃月站在一旁,本来便于骑马穿的都是爽利的裤装,将又腿上的裤筒又缠绕的紧了些,小包袱拿了下来背在背上。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这等娴熟的模样,哑然失笑,他选择这条路,也是为保险起见,然而,哪条路都不会是风平浪静的。 “出发!” 数百黑衣人迅速的潜入丛林之中,他们所过之后,形成了一条平坦的小路。 外有三万众兵堵截,进入这山林之中,璃月并没有放松警惕,这样宽广的山脉,就算是她穿越过的亚马逊丛林与之比起来,也逊色不少。 一天的行程都十分的顺利,天色渐暗,随行的暗卫平出一块空地,一行人暂时在这里渡过进入丛林的第一天。 行了一天的路,众人都有些疲惫,唯一只有璃月一直都没有放松戒备。站起身来,朝华一脉走了过去。 “雄黄有吗?” “有。”华一脉在随行的包袱中翻出一个药瓶递给璃月, 璃月将淡黄的粉沫倒在手中,细细的闻了一下,走到一旁,将瓶子里的粉沫朝地上洒去。 “王妃!”华一脉心疼的唤了一声,只见璃月将雄黄洒成了一个圈,刚好将他们围在圈内,顿时明白了,雄黄有趋避蛇虫鼠蚁的功能,看着璃月的眼神,不禁多了些变化。 走到宗政无忧身前,顿时像个慵懒的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 “睡,有我呢。”宗政无忧抚着璃月的肩膀,柔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璃月还真有点困意,在宗政无忧的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个怀抱越发觉得很温暖,很让人安心,想想以前,她为了完在任务,三进三出亚马逊丛林,又有基地人扛着ak47紧追不舍,她只身一人,整七天,连眼都不敢合一下。 如今,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她还能窝在他的怀里,安稳的睡上一觉,一想到这里,她的鼻子竟然有点酸,喉咙里好像卡了个鱼骨一般硬硬的,璃月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生怕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宗政无忧轻拍璃月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随后,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眼中,是浓浓的怜爱。 华一脉看着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两人,也不算是剔透挑子一头热,只不过,王爷早就动情,而王妃这边,却迟迟不见回应,着实让人着急,看来,有适合的机会,一定暗自助一把力。感觉肩膀一沉,只见冷夜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你老盯着王爷和王妃看,怎么,羡慕了?” 华一脉失笑,至从上次皇后追捕事件过后,冷夜已经被王妃收服,现在,他的心里除了敬佩再无其它,而他更担心的,王爷到头来一场空徙伤悲。 “你不是说了,这一辈子都不找女人了吗?” “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冷夜脸上带着几丝红晕,以前他是看王妃那个性,受了打击。 “你去休息,今晚我守着,明晚换你。” “好!”冷夜起身找了个地方窝成一团。 宗政无忧拿出披风将已经熟睡的璃月盖好,借着星星火光,他看到那紧皱的眉心,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揪成一团。究竟她的心里藏了多少事,以至于她在睡觉的时候,都难过成这样子? 破晓之时,一行人整装出发,所幸,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毕竟,他们才入丛林。还游走在这片茂密的原始丛林的外围。 就在璃月他们刚走后一个时辰左右,一队人马来到他们休息的地方,身上穿的是轻便的软甲,人手一支轻便的弓弩,在这个年代,可谓是装备精良,为首的那人四处环视了一下。 “去通知王爷,他们果然绕进了怀南山境内。” “其余的人,跟我追!” 丛林越发的茂密,参天大树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前方一片昏暗,一丝风都没有,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冷夜摊开地形图,缓缓指了指一个方向,只见上面标明的是好几棵树紧挨在一起。 “这片丛林时不时的会有浓雾,容易迷失方向,大家别走散了。” 璃月拿出匕首,在不起眼的地方划了一道痕迹,就算是她们迷失方向,也能以此为记号。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还真是说什么来说什么,不知是从什么地方缓缓飘来一层稀薄的白烟,那种闷的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璃月撕下衣服的一角,一分为二做成了两个口罩,将其中一个递给宗政无忧,另一个系到自己脸上,其它人也纷纷效仿。 按道理来说,这里树林参天,又无人烟,应该是氧气充足的地方,可是眼前却是空气稀薄,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行人缓慢前行,过了这大概方园十里的迷雾丛林,就翻到怀南山脊,就等于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璃月的耳边,只有一行人踩在地上干枯的树枝,那种脆响,多多少少影响了她的听觉,只见眼前的迷雾更加的浓烈,可视的范围一米都没有,璃月伸出手,隔空抓了一下,突然,手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掌中,一丝暖意透过掌心缓缓流入她的内心深处。 反握住那只大手,两人缓步朝前走去。 “一个挨着一个,千万别走散了。”三米之外,传来冷夜的声。 雾越浓那种窒息的感觉就越明显,一些人受不了,停下来大口大的喘着气。这一停留,便与前方的人落下了一段距离。 只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未叫出起来,便被一剑贯穿当胸,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 “什么声音?”璃月突然一惊。 宗政无忧将璃月拉入怀中,警惕的看向四周,可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冷夜与华一脉寻着璃月的声走来。 浓雾缭绕,只能看依稀看清几人的大致轮廓。璃月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心生戒备。 璃月细细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又好似没有任何动静。影卫在前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再听听后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该死的浓雾,她的五感好像都变得迟钝了! “加快速度!”冷夜一声令下。 璃月身形一转,将冷夜推到一旁,白雾中,一道箭影进过,直直的没入一旁的树杆上。 宗政无忧面色一紧,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拉起璃月的手,“走!” 耳边,都是杂乱的脚步声,璃月放弃了感知,跟随着宗政无忧的脚步迅速的朝前走去。 兵器碰撞的声音顿时响起,浓雾中隐隐可见人影恍动,一道风声响起,璃月挥手而出,一道极细的银丝几乎无法辨认的朝那个方向袭去。 只听一声细微的声响,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 在这个的浓雾之中,纵使他们有再强的能力都有可能吃了暗亏。突然,璃月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宗政无忧紧紧的抱着她,飞速朝前而去。 眼前的浓雾好像变得稀薄,那种窒息感也缓缓散去,两脚离地,两人迅速的朝前方而去,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间隙洒了下来,照在那层稀薄的白雾上,折射出一道道缭绕不去的光芒。 “出了迷雾丛林了。”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缓缓道。 一到一刻钟的时间,冷夜与华一脉的身影相继出现。 “王爷。”冷夜唤了一声,目光四周打量了一下,数百人的暗卫竟然一个都还没有出来?! “再等等。”璃月仰脸朝宗政无忧说道。 只见几个黑影从浓雾中走了出来,接着,又是几道身影,前前后后,一共有二十三人出来,有几人,身上明显有伤。又等了一阵,再没有人从浓雾中走出来。趁等候的时间,华一脉一一为受了伤的人处理伤情。 那些与他们在浓雾丛林里撕杀的人也一个都没有走出来,多少让他们有些欣慰。不过,他们付出的代价也颇为惨烈。 冷夜打开地图,仔细的看了一下,再看看太阳的方向,朝南方指了指,“往那个方向。不出三十里山路,登到怀南山脊,咱们只要顺着山脊一路前行,就能到青洲境内,再翻山而下。” “走。” 璃月与宗政无忧在前,一同向前方走去。行至不久,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那声音好似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岩石发出的声音,越靠近,越发觉得震耳欲聋,山林间,最多见的是泉水溪流,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水声? 越过眼前的这个高耸的山丘,只见一条十丈宽阔的瀑布从高耸的山间直流而下,下面是深不见底湖水,湖水之下,是一道十米多高的悬崖,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绵延向前,不知尽头,将眼前的路一分为二。 冷夜慌乱的拿出地形图,上面没有注明会有一条瀑布啊!他们要想过对方去,只能另寻其它的路。强大的水流声,将冷夜的声音淹没。 只见他拿着地图,张着口型,有些激动的喊着。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道顺水而下,找到水流没有那到急的河床,然后再想办法渡河,只不过,可能要多绕一些路! 突然,一道强在的力道将璃月拉到一旁,璃月回眸,眼前是细密的箭雨。是那种连发的弓弩,杀伤力之大,在场的人没有人不知,更糟糕的是她们完全暴露在射程范围之内。 “跳!”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众人喊道。 跳下去,还有一限生机,站在这里,只能被当成活箭靶,尝受万箭穿心的滋味! 宗政无忧手一挥,一道长长的银鞭牢牢的锁在璃月的腰间,另一端在他的身上,将璃月紧紧的禁锢在怀中,纵身朝那谭深不见底的湖水跳了下去。 在落水的前一秒,璃月只觉得,那道鞭子特别眼熟。 强大的水压将璃月肺里的空气全都挤了出来。她已经无力的控制自己,只能顺着强大的水压下沉。那条辫子起到了强悍的作用,将两人紧紧的绑在一起,一双手,始终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身,不曾敢松懈半分,两人的身影还没有浮出水面,便被湍急的河水流到了十米之下的悬崖。 再次重重的落水,璃月只感觉眼前的一黑,便失去知觉。 “璃月!”宗政无忧心中一紧,翻手为掌,水面立即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水流顿时缓解了一些,能够让他有机会将那个柔软的身体搂入怀中。 “璃月!”宗政无忧颤抖的拍了拍璃月的脸颊,还是毫无知觉。 水流依然很急,倾刻间便将他们冲了出去,强大的水浪一击又一击的袭来,宗政无忧只能紧紧的将璃月抱在怀里,两人的身影不受控制的顺水而下。 河道突然来了个九十度的折转,一块巨石在河岸的一侧,宗政无忧迅速的将璃月拉到一旁身子重重的撞在那块巨石之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璃月抱在怀里,用他的身躯给璃月筑起了一道坚硬的保护墙。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月光洒满的河岸,潺潺的流水银光闪闪。昏暗夜色下,依稀两道身影紧紧的靠在一起,不知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水冲出河滩。 久久之后,那道娇小的身影缓缓动了一下,艰难支起身子,蓦然发现身边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之色。 “无忧,无忧。”她的指尖碰到他的脸颊,那苍白的肌肤没有一丝温度,刹那间,她的心好像也被冰封了,麻痹了一切感觉,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久久徘徊,他不可能有事的,绝对不可能有事。 璃月颤抖着将手放到宗政无忧的鼻间,那道微弱的气息仿佛给了她无尽的希望!月光下,那抹笑容是那么的美艳,娇小的身影坐在夜空下,喜极而泣。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再苦再痛再艰再险,她也从来不会哭,泪在她的心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而如今,她感觉到他的气息,竟然会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按住缠绕着两人的鞭子,感觉腰间一松,璃月翻身坐起,将宗政无忧脸上的乱发拨开。她感知好像又恢复了,只要他活着,没有什么比这让她值得欣慰的。 将宗政无忧挪到河岸的树林中,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背部,有明显被撞击的痕迹,揭开身上那层被水浸湿的衣料,擦伤处处都是。而她的身上,几乎可以算是无伤,这样艰险的一刻,他还能将她护得如此周全,璃月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感觉鼻间酸疼难忍,她咬牙才能将泪水逼回去。 借着月光望去,这是一片腹地,四面,都是高耸的山脉,地形十分的隐蔽,回顾着那惊险的一幕,璃月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着一起跳了下来,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像他们两个一样,还好好的活着。 拿出匕首割了河岸两旁的茅草,迅速的编了起来,一张粗糙的草席铺在地上,璃月费尽力气将宗政无忧挪了上去,将宗政无忧身上破旧的湿衣服脱了上来,找了几个树枝放在升起的火旁烤着。 一边拿清澈的河水清洗着宗政无忧的身上的伤口。她不知道,伤的这么重,宗政无忧几时才能醒过来,她控制不住的隔一会便会去探一下他的气息,好像那丝微弱的气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看着宗政无忧静静的躺在那,依然没有苏醒的痕迹,她就感觉像一无主的小兽一般。 “无忧,你一定不能有事!”璃月的心里升起一抹凉意,若他真有一个三长两短,她怎么承受?她发现,就在这一秒,她终于想通了一下搅扰着她的问题。 “你一定要醒过来,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璃月紧紧握住宗政无忧的手,缓缓的将宗政无忧搂在怀里,度过这漫长而有担惊受怕的夜。 山中的清晨来的格外晚,接近午时,才看太阳的光芒,璃月寻了些果子,咬开一点,将果汁挤到宗政无忧的口中。 宗政无忧喉结微动,璃月惊喜万分,凭她对野草药认识,寻了一些砸碎了缚在宗政无忧身上那些擦伤上。她们已经在河的对崖,若是冷夜与华一脉还活着,那么一定会想办法在怀南山脊去。璃月看了一眼昏迷的宗政无忧,她无法知道他究竟伤的有多重,但是,有一口气在,她就绝不允许他死。 吃了些野果,恢复体力,璃月将宗政无忧背到背上,艰难的顺着河岸朝上游走去。眼看,又要进入丛林之中,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朝前挪着。 感觉到一阵颠簸,宗政无忧悠悠转醒,他能感觉到,背着他这具身子的娇小的她有多么的吃力!只感觉胸中一股血气上涌,吐出一口色渍发黑的污血。璃月慌忙将宗政无忧放下来,轻拍着宗政无忧的背。 四目对望,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宗政无忧抬手,抚上璃月的小脸,璃月反手握住,往宗政无忧的掌心贴了贴。 “你醒了就好。”没有比这句话更能形容璃月的心情,看似平淡,却把她的心意全都包含其中。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强压下那股涌到喉咙的咸腥,扶着璃月站起身来,两人缓慢的步入丛林之中。 “要不要歇息一下?”璃月看着宗政无忧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揪紧。 “不碍事,一点小伤。”说罢,冲璃月淡淡一笑,她的担忧何尝不是他的担忧。 行走了近十日有余,两人终于等上一座山峦的最高处,遥遥望去,顿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里是群山之颠,但是宗政无忧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怀南山脊,一阵风迎面吹来,忍不住咳了两声。 每每听到他咳璃月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握住。 “我没事。”宗政无忧的眼中染上一丝喜色,她终于知道担心他了,是那种牵肠挂肚的担忧。 熙熙攘攘的声音从从林之中响起,璃月立即戒备看着四周。 “王爷!” 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璃月的脸上染上一层喜色,是冷夜!只见冷夜的身后,还有几队暗卫从四周涌来。一道青紫的痕迹在冷夜那张脸上,而且手上缠着一层纱布,明显伤的不清。 “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华一脉呢?”璃月的声音刚刚响起,华一脉的身影顿时出现。 按住宗政无忧的脉,久久之后,华一脉轻吐了一口气,松开宗政无忧的手,缓缓朝璃月说道,“王妃放心,王爷只是受了些内伤,服些药,休息几日便可。” 璃月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宗政无忧苍白的脸色,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命人伐木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扶着宗政无忧躺了下去。 “我好累,想睡一会。”宗政无忧握着璃月说道。 “睡。”璃月想抽回手,却感觉宗政无忧握的那样紧,一直守在担架旁。 看着王爷昏睡过去,王妃那担忧的模样,华一脉心中突然闪过一计。 山路难行,一行人行的缓慢,如今再也不怕有追兵在后,出了这山脉,到青洲就可以换乘马车。只是宗政无忧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 一路上,璃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停下来小歇的时候又是喂水,又是擦着宗政无忧脸上,照顾的无微不至。 冷夜看着璃月那副模样,几次想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华一脉缓步上前朝璃月递上水馕,璃月眸色一寒,陡然站起,一把抓住华一脉的领子,“说实话!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子了?” “五脏重损,六脉皆伤,已用九转大还丹续命。” 璃月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她只感觉耳边一阵轰鸣,什么也无法感知,她听不到,看不到,甚至连那淡淡的血腥味也嗅不到。她的世界坚强支撑的一角,顿时坍塌! “王妃,王妃!” 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行人紧张的神色,接过华一脉手上的水馕狠狠的灌了几口! “马上出发!” 这是不要命的速度,也不知道那个娇小的身影哪里来的力气,不愿停下来一分一秒,她的眼中,只有前方茂密的丛林,只要离开这里,宗政无忧才能快一点得救。 华一脉看了一眼昏迷的宗政无忧。不下点猛料,不知道王爷这条情路还要坎坷到什么时候。 出了怀南山,便是青洲地界,车马早已准备妥当,将宗政无忧安顿好,璃月翻身上去,却被冷夜拦了下来。 “王妃,有华一脉在,您不用担心,一路劳累,暂时歇息一晚再行赶路也不迟。” “青洲这个贫瘠之地,能有什么好的良药?”璃月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这几日的奔波的确都有些吃不消。 华一脉站一侧,始终不发一言,如今昏迷了这么几日,按道理来说,王爷也该醒来了。 “各位,如今王爷有难,大家咬牙撑着点,青洲离帝都,日夜兼程也就十日左右。” 十日?还日夜兼程,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安王妃是有多的强大,凭耐力,他们敢说,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 冷夜恶狠狠的看向华一脉,再这样跟着玩下去,他们的两条小腿都得玩残了。 “王妃勿急,王爷伤情严重,也需停下来静养一日,这样颠簸,恐怕是雪上加霜。” 璃月停下动作,缓缓朝马车上的宗政无忧说道,“好,咱们就休息一晚。” 冷夜与众人相视一笑,别看这女人平日里聪明的一个眼神都瞒不过她,别看她冷静的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一遇到王爷,还不是慌乱成这个样子。 突然,马车内传来阵咳嗽的声音,璃月顿时窜了上去。 宗政无忧悠悠转醒,映及眼帘的是狼狈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璃月,胸前一阵闷痛,一口发黑的积血吐了出来。 璃月的脸色顿时雪白,“华一脉!”任谁都能听到那声音中的颤抖。 华一脉上前,轻轻的按住宗政无忧脉,被巨石撞击到背后,胸中有积郁的血块,如今药物作用已经这些积血排了出来,又有他的灵丹妙药助效昏睡了几日,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 “王妃,您有什么话,现在就交待,想我行医这么多年,如今也无可奈何,王爷的伤,已经无救治的可能了。”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什么叫无可奈何?华一脉玩的这是什么花样? 璃月吸了一口气,眼睛立即红了,紧咬着下唇抬高了下巴,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宗政无忧看她这个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朝华一脉传了个眼神,只见华一脉点了点头,迅速的退出了马车,他的心中顿时已经有了答案。 冷夜看着华一脉,给了他一个很同情的眼神,只见华一脉牵了一匹马来,翻身而上,用十分悲凉的眼神看着天空,“如今,我连自己的主子都救不了,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驾!”他哪有那么傻,等着穿帮,然后明年今日就可能是他的忌日了。王爷,你保重啊! “我伤的很重?” 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临死之前,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的存在?” 璃月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我爱你,我想要握着你的手,不管前途如何,生死不离。” 璃月抬眸,眼中泛着水雾,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小手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十指相扣,抬起头,那眼中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你若死了,我一人绝不独活于世!在死之前我一定要将镇南王五马分尸!” 宗政无忧圆满了,按下那个满脸泪痕的小脸,万般柔情难倾诉的吻了上去,这咸涩的泪,是他如若珍宝的东西,是她为他而流下的泪。 这一吻越发的缠绵,璃月被他的气息完全包围,哪还有一丝虚弱到奄奄一息的模样,小手不经意的碰到宗政无忧的下半身那根坚挺的棒棒。 一把推开宗政无忧,“你竟然敢骗我!” 马车顿时四分五裂,众人纷纷避开,只见安王被安王妃按在身上,那场面,不敢直视,不敢直视。 “璃月,难道你想我是真要不久于世了吗?” 一句话,将璃月所有的怒气全都化解,她挥起的拳头,就好像打在棉花上被弹了回来。她不想,真的不想他死,感觉到她被玩弄了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暗喜,接着才是愤怒。 突然被宗政无忧压在身上,霸道中带温柔的吻覆了上去。 冷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雨过天晴,终于雨过天晴了。 海风迎面而来,一海浪卷着白色的水花朝海岸冲了过来,放眼望去,天长一色。天水交接的地方,一道橘红色的署光越来越明亮。 从来不知道,日出竟是那么的美。 宗政无忧与璃月背靠着背坐在沙滩上,日出的第一道曙光将两人的影子在沙滩上定格。朝东方的天空望去,那一轮火红的朝阳仿佛从海底升起,照耀的眼前这一边片海域灿烂夺目。 “你看。”璃月指着潮不退去的地方,几条小鱼挣扎在沙滩上。 站起身来朝前方跑了过去,拉住那几条小鱼的尾巴放在手上。宗政无忧的眸子是不逊朝阳的暖意,缓步朝璃月走了过去。 “吃了它!”璃月举起地只活跳乱跳的小鱼朝宗政无忧说道。 宗政无忧面露难色,趁璃月不注意,吻上她的唇。 这一吻似要缠绵到地老天荒…… 金色阳光的洒满的沙滩,一袭白衣谪仙的男子抱着他心爱的女子,沿着长长的海岸线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留下的是一串长长的脚印…… ——分隔符—— 镇南王府中,一道瓷器破碎的声音顿时响起,镇南王双目猩红,这样都能让他们逃脱了!目光移到一旁一脸担忧的大皇身上。 “你怕了?” 大皇子站起身来朝镇南王走了过去,“岳父大人,依父皇对宗政无忧的喜爱程度,再加上咱们调动兵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如今,又让宗政无忧活着回到了帝都,我是怕,万一父皇治罪,咱们……” “治罪?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件事,只会当作没有发生过。”镇南王的脸色缓缓平静,皇上还不会为了一个皇子,而对一个势力不明的藩王痛下杀手。如果皇上敢动,各路藩王王势必会乱。敢问皇上,他还能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之上吗! 大皇子一听,原本提心吊胆的模样缓和了些。他现在可与镇南王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先回,不要有事没就往我这里跑。”镇南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皇子拱手退下。 他现在要查出玲珑棋的下落,不计一切代价的也要知道玲珑棋究竟在谁的手中!刚刚他只是对大皇子说了一半,皇上纵然现在不敢动他们,但是相信不久的将来,第一个就要拿他们开刀! 要想与之对抗,光靠他一己之力是不行的,他需要暗中集结其它藩王的势力,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够久了! ——分隔符—— 五更时分,宗政无忧整好朝服,缓缓的走到还在熟睡的璃月床前,轻轻的吻了一下那张诱人的红唇,谁知,那双小手却突然将他搂在怀里。 翻身而上,七上八下便将他身上的朝服扒了个凌乱不堪。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他今日是上早朝,总得把玲珑棋谱带到身上亲手交给大夏皇帝? 宗政无忧无奈的看着那双小手胡乱的在他的身上翻来翻去,突然,那双小手不安分的向下探去,顿时握住那双小手。 璃月嫣然一笑,不让摸,那就是有问题,主动的吻住宗政无忧,火热的模样简直让宗政无忧招架不住,不由得松开那双小手,搂住她的腰身。 璃月趁机探下,内里,处了那炽热的硬物,再无其它,怎么可能没有呢? “你想要?”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带着一丝坏坏的笑容。 “要,我当然想要!”这不废话嘛,就算是他要交回去,借她先瞄几眼也行啊! 宗政无忧解开身上的缚束,将那胀满的炽热缓缓送了进去。 “嗯!”不是要这个!她不是要这个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安王府上每一个人走路那都是轻飘飘的,当然,华一脉除外。只见他被冷夜五花大绑的送到璃月面前。 “王妃,人我给你带到了,你看是杀是刮,是蒸是煮,还是下油锅。”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绕着华一脉走了一圈,冷夜手心里都冒出细汗了,华一脉也好过不到哪去,死死的盯着璃月脸上的每一个反映。 突然,手上一松,绳子被璃月抽了回去,还亲自将华一脉扶了起来。 “谢谢你。” 嘎!这是什么情况? “谢谢你让我跨越那道坎,也许,换一种活法也不错。”璃月将绳子抛给冷夜,最起码,她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幸福,很圆满。 不会像以前那样,所有的目标都是一场不知道目的的任务,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回来后,就五个人抱在一起胡吃海喝,醉生梦死。 人都说,爱情的保鲜期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她也要在这几个月里,尝一尝这种最美妙的滋味。这是她的选择,不管以后,前途如何,她也绝不会后悔。 冷夜与华一脉相视一眼,那个桀骜的背影哪时有半分小女儿的姿态。就算是对待感情也能这么利索?要是早知道这样可行,他们早就这干了好不! 欣喜过后,华一脉的心中涌上一层担忧,王妃体内的寒毒,怎么说都是引王爷而起。希望这件事,不要给两人之间带来无法跨越的障碍。 夜色中,一道身影背手而立,阿蒙欣喜的上前,“小姐!” 那道身影缓缓转身,冲阿蒙淡然一笑,“收起你那一副好像哭丧的表情好不?” 阿蒙重重的点点头,这一个月以来的焦急等待,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倍受煎熬。 “小姐,您看。” 璃月接过阿蒙手中的东西,她最熟悉不过,有四个,云中客的终极追杀令,上面的名字,全都是她和宗政无忧的,这是在宗政无忧与她受难之时下达的。除了镇南王之外,究竟还有谁对他们这么恨之入骨,非要除之而后快。 “务必要查出这些人的身份。还有,查一查镇南王妃是何身份。” “是!” 璃月的身影,沐浴着夜色缓缓的消失在阿蒙的面前,阿蒙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去。从一个杀手到为她撑下云中客,他除了报恩之外,更多的,是想要给她交织一道保护网。 轰隆隆的雷声在阴霾的天空中炸响,安王府的阁楼内,两个的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侧耳听风。风掀起两人的衣角,上下翻飞,远远望去,那两人的气质,如下一秒就要羽化升仙。 “今天怎么这么闲,不用早朝吗?”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将璃月搂的越发紧了,她还好意思说,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独守了几天空房,昨天他软磨硬泡才进得了房间,短短几个时辰,怎么能够他一解相思之苦的。 “下雨了。”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窗前仿佛拉下了一道水帘,宗政无忧挥袖,将璃月挡了起来,看着窗前溅起的水花,两人不发一言。 她说,不要给她太多承诺,他明白,那是她对这段感情还有足够的信心,而他想的,却是一辈子,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心意。不管时局怎么变迁,不管袖手游天下也好,并肩览江山也罢,他都会为她撑开一方天地。 他说,我不相信爱情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他早就爱上她了,过了几个月后,为什么反而更爱了呢?她明白,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执拗,但是,她愿意选择相信他。 风雨过后,一首彩虹出现在天空,那么的眩迷夺目。 夏凉宫内,大夏皇帝静静的看着屋檐下还在滴落的雨滴,一旁的桌案上,放着几天前便拟好的圣旨。只是他却没能如愿的昭告天一下。 这个从小他倍受关怀的十三皇子,却让他一点也看不透了。他放心玲珑棋谱放在十三手中,这一次,未能引出玲珑棋,却引出一个图谋不轨的镇南王,拥兵十万?大夏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一股不小的势力已经悄然的潜进镇南王的镜内,只是镇南王还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已在别人的监视范围。悠然做着他的黄粱美梦。 大夏皇帝缓步走到龙案前,将圣旨装入一个锦盒内,交给一旁的值事太监。就连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十三皇子都不屑一顾。 “将这个份圣旨送到安王府,你就告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拿着这份圣旨来找朕!” “喏。”那太监小心翼翼的捧着圣旨退出夏凉宫。 大夏三四一年,初秋,纵横漠北几百年的边牧一族一夜之间被奴役了几百年的靼哒一族覆灭!这个消息传来,顿时震惊朝野! 边牧一族所有皇室成员,全都被靼哒追杀,游弋在草原的风,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被边牧一族视为神圣的雪山脚下,大片的碧绿的草原染上血的鲜红,那是边牧一族的鲜血。 ------题外话------ 怜终于把男女主之间的感觉整的有些眉目了,真不容易啊。 第六十一章 生死不离(有爱,必定) 不理会璃月的纠结,宗政无忧挽起袖子,一如往常一样给璃月夹菜…… “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确定,这些菜能吃得下肚?”璃月实在怀疑他的水平,看是好看,可这味道就难说了,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宗政无忧下厨的样子。 宗政无忧面色微僵,眉宇紧紧收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应该吃不死人。”只见璃月脸色更加纠结了。 见宗政无忧淡漠的吃了起来,面色没有一丝异常,璃月拿起筷子,好像眼前的几碟子菜都下了毒药一样,夹起了一小筷放到口中。 好,她错了,真的错了! “我要吃这个!” “这个也是我的。” “给我汤。” “饭!” “再来碗汤!” 宗政无忧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不是刚刚还难以下筷吗?怎么这会像八辈子都没有吃过饭似的? “唔,你肿么能做那么好呲!”嘴里的饭还没下嗯,眼中全是崇拜。只有盐啊,但却做的那么鲜美,全是食物本身的味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宗政无忧将汤递给璃月,宠溺的看着她那馋样,她就没吃出来?这味道曾经吃到过?他为她挽袖下厨,洗手做羹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璃月,不管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能让你幸福。” “噗!”刚刚进嘴的汤顿时喷了出来,璃月心疼的看着还剩半碗的汤,“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感性的话?” 宗政无忧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为璃月擦着嘴角,“谁让你反应那么大。” 璃月微僵,看着宗政无忧那盛满柔情的眸子,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有一种感觉,就像这样的日子,和他过一辈子也不错! 他娘亲的,心跳又乱了好不好!生怕宗政无忧看出她的慌乱,迅速的吃了起来。 结果,饭后璃月捂着胀满的肚子,缓步在竹楼外的长廊上走来走去,一不小心吃多了,现在撑的难受,真是活受罪。 宗政无忧靠在摇椅上,沐浴在月色的华光下,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泛着潋滟的光,再配上这样的环境,璃月真怀疑,下一秒他会不会乘风而去。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饱胀感。” 璃月顿时停下脚步,“什么方法?” 宗政无忧指了指竹楼下泛着银色光芒的水面,璃月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游泳是可以消食的,拉开腰间的带子,三两下将身上的衣裙脱了下来,朝宗政无忧扔了过去。 宗政无忧拉下脸上的衣服,看着沐浴在月色之中的娇躯,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她可不可以矜持点,稍微的有那么一点娇羞的脱下衣服,再双手掩一下那透人心痒的美好…… “扑通!”一声,水花四渐,那道倩影以漂亮的入水姿势落入水中,如个鱼儿一样欢快的游了起来。 好,他喜欢这个入水姿势。 宗政无忧的目光始终随着那道水波游移,只见璃月带着一团水花,从水中窜了出来,河床被水冲的很坚硬,站水中,水的深度刚好同过前胸,将她的美好全都遮在流动的水波之中。 眼前的一幕更让宗政无忧心神荡漾。 又是“扑通”一声,正在潜水的璃月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唇被死死的封住。两俱丝毫没的任何束缚的身体紧紧相贴,最原始的渴望像水中漾起的涟漪,越发的急切。 相互吮吻的两人缓缓没入水下,身影相互绞缠,渐渐的向水底沉去,那种接近死亡的窒息感与快感双重的刺激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久久之后两人破水而出大口大口的粗喘着,背后,是火热的气息。他紧紧的环住她的腰,水波有节奏的向外扩散。 璃月如一滩柔水一样攀附着宗政无忧的肩,伴随着他的动作,一声声娇喘连绵不息……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抱着软绵无力的璃月回到竹屋,将璃月轻轻的放到床上,拿起帕子轻轻的为璃月拭着满是水渍的发丝。 “我这个方法怎么样?” 璃月双眼未睁,悠悠的回了一句,“我好饿。” 宗政无忧的动作微停一下,不由得朝自己的下身望了望,他好像也没吃饱。 璃月实在是想不出,哪里还有地方可以藏匿东西,或者,有可能玲珑棋谱被宗政无忧派人送往帝都。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丝线索。她真不知道宗政无忧呆在这里究竟还有什么事没办完,估计这个时候,镇南王掘地三寸的在搜寻他们踪迹。 窗帘被拉开,璃月顿时捂住双眼,再睁眼时,宗政无忧已经坐到床边。 “起床了。” 璃月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身子,缓缓坐起身来,只见屋内的东西被简单的打包了一下,一些必用的东西宗政无忧全都帮她装好。 要走了?怎么突然这么快就要走了?说不出来心中那种感觉,很不舍。很快,冷静驱赶了那抹不舍,但这毕竟是镇南王的境内,她们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等璃月洗漱完毕,清淡的粥已经端到她的面前,宗政无忧这种无微不致的照顾,已经让她产生了深入骨髓的依恋,他对她的一切,都好像开那漫山大片大片的罂粟花,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她却还放任自己上瘾。 “想什么?一个早上一句话都不说。” “我不知道。”璃月缓缓摇了摇头,就连吃食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诱惑力。 “不知道就暂时先不要想,等真正明白那天,再去想也不迟。”宗政无忧的声音很平静,却有着奇异的治疗效果,璃月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 突然,她发现,她想不通的,不愿想的,还有那些不敢想的,怎么样样都与这个男人有关?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咬着筷子,时不时的看他一下,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又立即闪躲开来,那么可爱的模样,别提有多惹人怜爱,他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放子心尖上,好好的疼惜一辈子。 他家的小野猫,终于有点开窍了吗? 外面,传来马蹄子声,冷夜与华一脉已经来到,宗政无忧与璃月缓缓走出竹楼,璃月翻身上马,临行时,回眸望了一眼,这样的美景连同宗政无忧挽袖下厨,还有漫天星辰下缠绵的一幕一幕都在她的脑海中定格,烙下永远也不可能遗忘的印记。 “驾!” 几人驾着马儿,飞速的行驶在山林间的小道上。 不用宗政无忧细说,光是看到他这一路上凝重的神色,她的心里就清清楚楚,想要踏出镇南王的境地,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突然,耳边风声四起,璃月瞧见,树林深处,无数鸟儿冲天而起。 “十二个,范围一里左右。” 冷夜绝不质疑这句话中的真实度,因为跟着璃月逃亡的那几天,他已经真真切切的领教过了。 宗政无忧侧目,朝璃月温和一笑,他只是知道璃月比常人明锐,却不曾想,竟然敏锐到了这种程度。 林间,已然可见兵器折射出的寒光,刹那间,便见十二人从不同的方向而来。与普通的暗袭者不同,他们从不蒙脸,那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自信,没有人能够要得了他们的命,向他们来寻仇的人,那是绝对是找死。 这次的任务,是一个久病十几年的病秧子,还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就算是之前传出的那点消息,在他们十二绝煞眼中,也不堪一提。他们似乎是过的太顺风顺水了,已经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十二绝煞。” 宗政无忧的目光一一扫过这十二人,丝毫没有一丝震惊之色。仿佛早就料到,又仿佛压根不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只见十二人之中,唯一的女人,一头泛着银亮光渍的白发,极其妖冶,缓步上前,目光始终在宗政无忧的身上留恋,眸色中染上一层惊艳。 “其它人杀了,这个男人我要了。” “白煞,主子的意思是,不留活口。”另外一个腰间披了一件虎皮的男子,上身只着一件短袖,露着精壮的肩膀,只见他惬意的靠在一棵树杆上,朝那个白发女子提醒道。 “经过我玩过的男人,还有活着的吗?”白煞朝宗政无忧妩媚一笑,“我会让你尝尝,这个世界上最消魂的死法!” 白发飘扬,那女子腾身而起,直朝宗政无忧袭去。 璃月眸色之中闪过一丝冷厉,那些打宗政无忧主意的人不少,可是这么赤oo的还真是少见。一拍马背,飞身而起,一道银丝朝那个女人直射而去。 那白发女子立即转了方向,只见无数的白发随风飘落,那迹腰的白发顿时被银丝切成了齐肩那么长。 “我先杀了这个小再来招呼你。” 璃月瞧见,白煞的指尖泛着紫色,没有任何的武器,想必是徒手搏斗,靠的就是那些比兵器还要锋利的指甲。将手中的镯子收入袖内,从腿间抽出一个匕首,恬好,她也喜欢的近身搏斗。 宗政无忧看着那好斗的小身影,目光一一扫观察着其它几人,他相信,小野猫与那个女人单打独斗,绝对不会吃亏,他担心的是其它人暗中偷袭。 一道阴风扫过,璃月微侧,那紫色的指甲离她的脸只有一寸,够阴损的,上来就想毁她的容!丝毫没有任何招势的准备,璃月挥起一拳,重重的打在白煞的肩窝。身形诡异的一转,眨眼间便绕到白煞的身后。 白煞只感觉脖间一阵凉意,身形一动,翻身而起逃开璃月致命的一击,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眼中多了几分正色,看似弱的跟两个手指都能捏死的女人,竟然还有两下子。 璃月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朝白煞勾了勾,眉宇之间,尽显挑衅之色。 白煞的身影迅速袭来,一个虚招恍过,另一个招朝璃月的死穴袭击去,那迅速,那力道,还有那手指上的毒,不知道多少人死在她这一招上。 璃月反手一击,身形一转,白煞还没有碰到她的时候,就被她踢中腹部,飞了出去。 白煞单手撑地,旋身而起,却感觉那道银丝迎面而来,就在她惊恐的眼神未未散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极其锋利之物分成几块的感觉。 “你……”剩下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白煞死不瞑目。 璃月轻轻的拭着镯子上的血迹,看都未看那已经没了气息的白煞一眼,这个女人,真碍眼!飞身而起落到马背上,朝宗政无忧的方向靠了过去。 “给你们一次机会。”宗政无忧的声音缓缓传来,还在震惊中的十一人面露正色。 “好大的口气!”手持两把铁锤的粗犷男子飞身而起,那两把大锤,少说也有一百公斤。 一道白色的身影朝那人迎了过去,飞起一脚将锤子踢到一旁,身形优雅的一转,那个拿铁锤的男人顿时面色一僵。 他能感觉,手被宗政无忧握着的时候,一阵冰冷的寒意,下一秒,几乎是痛都感觉不到,他的胳膊竟然被硬生生的折断了! 那个断手落在地上,血液全都被冰封冒着森森寒气。 其它人一看,纷纷露出惊恐之色,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竟然能够将人活活冻成冰!突然明白一个摆在面前的事实,他们十二个人加起来,都无法奈何得了这二个人。 “想走?”宗政无忧淡然一笑,他给过这些人机会了,很显然,他们没有把握这个机会。现在他们反悔了,可是他同意了吗?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身形,那一个个被冻成冰人的呈各种各样的姿态立在那里,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冷意,好像有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血液在全身上下游走。 素手一挥,十道银丝齐齐的朝那些冰人袭去,一个个冰人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冷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悲凉,好歹他们也是主子,他才是侍卫啊?现在搞得他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他很没有存在感好不好。目光转向身旁的华一脉,只见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王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十二煞既然撑握了咱们的行踪,相信其它的人也很快就会赶来。” 马儿迅速飞驶,“绝地”载着璃月紧紧的跟在宗政无忧的身侧,两匹健硕的马儿,齐头并行。 华一脉驱马跟上,看着那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心中渐渐沉静下来,他一直对王妃没有放松警惕,据王爷所说,那晚袭击他后又安然逃出安王府的人就是王妃。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晚,她会对王爷起了杀意,又为什么欣然的嫁到安王府。从那后,却再也不对王爷出手。 他始终都有一种感觉,王妃接近王爷,是别有用意。王爷可以将一个曾经想要他命的人放在枕边无尽的宠着,用情至深。但是他却不得不防备,尤其是他们跟本就不知道王妃究竟是何来历。 眼前的山林越发的茂密,宗政无忧在一处林间空地上停了下来。 “暗卫何在!” 林间窜出近百黑衣人,领口全都绣着一朵合欢花整齐恭敬的朝宗政无忧行礼。 “王爷,镇南王三万兵力全都集中在回帝都的必经之路。” “一些妄想暗中下手的人,已被解决。” “如何出境请王爷定夺。” 宗政无忧看了璃月一眼,手中的缰绳收紧,缓缓道,“进山!” 眼前,是连绵不断的怀南山脉,人烟稀少,丛林茂密,这里,几乎没有一条可供人行走的道路。宗政无忧将绝地的缰绳松开,轻轻的拍了拍马背。 “咴!”绝地嘶吼一声,原地转了一圈。 “回安王府!” 绝地又转了一圈,最终无奈的钻入丛林之中。 冷夜拿起地形图,如里他们进入怀南山境内,依着山脊而行,不出半月,就能到达青洲境内,青洲与镇南王的封地相隔千里之摇,就算是镇南王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追去。 璃月站在一旁,本来便于骑马穿的都是爽利的裤装,将又腿上的裤筒又缠绕的紧了些,小包袱拿了下来背在背上。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这等娴熟的模样,哑然失笑,他选择这条路,也是为保险起见,然而,哪条路都不会是风平浪静的。 “出发!” 数百黑衣人迅速的潜入丛林之中,他们所过之后,形成了一条平坦的小路。 外有三万众兵堵截,进入这山林之中,璃月并没有放松警惕,这样宽广的山脉,就算是她穿越过的亚马逊丛林与之比起来,也逊色不少。 一天的行程都十分的顺利,天色渐暗,随行的暗卫平出一块空地,一行人暂时在这里渡过进入丛林的第一天。 行了一天的路,众人都有些疲惫,唯一只有璃月一直都没有放松戒备。站起身来,朝华一脉走了过去。 “雄黄有吗?” “有。”华一脉在随行的包袱中翻出一个药瓶递给璃月, 璃月将淡黄的粉沫倒在手中,细细的闻了一下,走到一旁,将瓶子里的粉沫朝地上洒去。 “王妃!”华一脉心疼的唤了一声,只见璃月将雄黄洒成了一个圈,刚好将他们围在圈内,顿时明白了,雄黄有趋避蛇虫鼠蚁的功能,看着璃月的眼神,不禁多了些变化。 走到宗政无忧身前,顿时像个慵懒的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 “睡,有我呢。”宗政无忧抚着璃月的肩膀,柔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璃月还真有点困意,在宗政无忧的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个怀抱越发觉得很温暖,很让人安心,想想以前,她为了完在任务,三进三出亚马逊丛林,又有基地人扛着ak47紧追不舍,她只身一人,整七天,连眼都不敢合一下。 如今,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她还能窝在他的怀里,安稳的睡上一觉,一想到这里,她的鼻子竟然有点酸,喉咙里好像卡了个鱼骨一般硬硬的,璃月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生怕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宗政无忧轻拍璃月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随后,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眼中,是浓浓的怜爱。 华一脉看着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两人,也不算是剔透挑子一头热,只不过,王爷早就动情,而王妃这边,却迟迟不见回应,着实让人着急,看来,有适合的机会,一定暗自助一把力。感觉肩膀一沉,只见冷夜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你老盯着王爷和王妃看,怎么,羡慕了?” 华一脉失笑,至从上次皇后追捕事件过后,冷夜已经被王妃收服,现在,他的心里除了敬佩再无其它,而他更担心的,王爷到头来一场空徙伤悲。 “你不是说了,这一辈子都不找女人了吗?” “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冷夜脸上带着几丝红晕,以前他是看王妃那个性,受了打击。 “你去休息,今晚我守着,明晚换你。” “好!”冷夜起身找了个地方窝成一团。 宗政无忧拿出披风将已经熟睡的璃月盖好,借着星星火光,他看到那紧皱的眉心,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揪成一团。究竟她的心里藏了多少事,以至于她在睡觉的时候,都难过成这样子? 破晓之时,一行人整装出发,所幸,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毕竟,他们才入丛林。还游走在这片茂密的原始丛林的外围。 就在璃月他们刚走后一个时辰左右,一队人马来到他们休息的地方,身上穿的是轻便的软甲,人手一支轻便的弓弩,在这个年代,可谓是装备精良,为首的那人四处环视了一下。 “去通知王爷,他们果然绕进了怀南山境内。” “其余的人,跟我追!” 丛林越发的茂密,参天大树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前方一片昏暗,一丝风都没有,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冷夜摊开地形图,缓缓指了指一个方向,只见上面标明的是好几棵树紧挨在一起。 “这片丛林时不时的会有浓雾,容易迷失方向,大家别走散了。” 璃月拿出匕首,在不起眼的地方划了一道痕迹,就算是她们迷失方向,也能以此为记号。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还真是说什么来说什么,不知是从什么地方缓缓飘来一层稀薄的白烟,那种闷的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璃月撕下衣服的一角,一分为二做成了两个口罩,将其中一个递给宗政无忧,另一个系到自己脸上,其它人也纷纷效仿。 按道理来说,这里树林参天,又无人烟,应该是氧气充足的地方,可是眼前却是空气稀薄,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行人缓慢前行,过了这大概方园十里的迷雾丛林,就翻到怀南山脊,就等于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璃月的耳边,只有一行人踩在地上干枯的树枝,那种脆响,多多少少影响了她的听觉,只见眼前的迷雾更加的浓烈,可视的范围一米都没有,璃月伸出手,隔空抓了一下,突然,手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掌中,一丝暖意透过掌心缓缓流入她的内心深处。 反握住那只大手,两人缓步朝前走去。 “一个挨着一个,千万别走散了。”三米之外,传来冷夜的声。 雾越浓那种窒息的感觉就越明显,一些人受不了,停下来大口大的喘着气。这一停留,便与前方的人落下了一段距离。 只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未叫出起来,便被一剑贯穿当胸,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 “什么声音?”璃月突然一惊。 宗政无忧将璃月拉入怀中,警惕的看向四周,可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冷夜与华一脉寻着璃月的声走来。 浓雾缭绕,只能看依稀看清几人的大致轮廓。璃月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心生戒备。 璃月细细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又好似没有任何动静。影卫在前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再听听后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该死的浓雾,她的五感好像都变得迟钝了! “加快速度!”冷夜一声令下。 璃月身形一转,将冷夜推到一旁,白雾中,一道箭影进过,直直的没入一旁的树杆上。 宗政无忧面色一紧,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拉起璃月的手,“走!” 耳边,都是杂乱的脚步声,璃月放弃了感知,跟随着宗政无忧的脚步迅速的朝前走去。 兵器碰撞的声音顿时响起,浓雾中隐隐可见人影恍动,一道风声响起,璃月挥手而出,一道极细的银丝几乎无法辨认的朝那个方向袭去。 只听一声细微的声响,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 在这个的浓雾之中,纵使他们有再强的能力都有可能吃了暗亏。突然,璃月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宗政无忧紧紧的抱着她,飞速朝前而去。 眼前的浓雾好像变得稀薄,那种窒息感也缓缓散去,两脚离地,两人迅速的朝前方而去,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间隙洒了下来,照在那层稀薄的白雾上,折射出一道道缭绕不去的光芒。 “出了迷雾丛林了。”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缓缓道。 一到一刻钟的时间,冷夜与华一脉的身影相继出现。 “王爷。”冷夜唤了一声,目光四周打量了一下,数百人的暗卫竟然一个都还没有出来?! “再等等。”璃月仰脸朝宗政无忧说道。 只见几个黑影从浓雾中走了出来,接着,又是几道身影,前前后后,一共有二十三人出来,有几人,身上明显有伤。又等了一阵,再没有人从浓雾中走出来。趁等候的时间,华一脉一一为受了伤的人处理伤情。 那些与他们在浓雾丛林里撕杀的人也一个都没有走出来,多少让他们有些欣慰。不过,他们付出的代价也颇为惨烈。 冷夜打开地图,仔细的看了一下,再看看太阳的方向,朝南方指了指,“往那个方向。不出三十里山路,登到怀南山脊,咱们只要顺着山脊一路前行,就能到青洲境内,再翻山而下。” “走。” 璃月与宗政无忧在前,一同向前方走去。行至不久,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那声音好似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岩石发出的声音,越靠近,越发觉得震耳欲聋,山林间,最多见的是泉水溪流,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水声? 越过眼前的这个高耸的山丘,只见一条十丈宽阔的瀑布从高耸的山间直流而下,下面是深不见底湖水,湖水之下,是一道十米多高的悬崖,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绵延向前,不知尽头,将眼前的路一分为二。 冷夜慌乱的拿出地形图,上面没有注明会有一条瀑布啊!他们要想过对方去,只能另寻其它的路。强大的水流声,将冷夜的声音淹没。 只见他拿着地图,张着口型,有些激动的喊着。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道顺水而下,找到水流没有那到急的河床,然后再想办法渡河,只不过,可能要多绕一些路! 突然,一道强在的力道将璃月拉到一旁,璃月回眸,眼前是细密的箭雨。是那种连发的弓弩,杀伤力之大,在场的人没有人不知,更糟糕的是她们完全暴露在射程范围之内。 “跳!”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众人喊道。 跳下去,还有一限生机,站在这里,只能被当成活箭靶,尝受万箭穿心的滋味! 宗政无忧手一挥,一道长长的银鞭牢牢的锁在璃月的腰间,另一端在他的身上,将璃月紧紧的禁锢在怀中,纵身朝那谭深不见底的湖水跳了下去。 在落水的前一秒,璃月只觉得,那道鞭子特别眼熟。 强大的水压将璃月肺里的空气全都挤了出来。她已经无力的控制自己,只能顺着强大的水压下沉。那条辫子起到了强悍的作用,将两人紧紧的绑在一起,一双手,始终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身,不曾敢松懈半分,两人的身影还没有浮出水面,便被湍急的河水流到了十米之下的悬崖。 再次重重的落水,璃月只感觉眼前的一黑,便失去知觉。 “璃月!”宗政无忧心中一紧,翻手为掌,水面立即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水流顿时缓解了一些,能够让他有机会将那个柔软的身体搂入怀中。 “璃月!”宗政无忧颤抖的拍了拍璃月的脸颊,还是毫无知觉。 水流依然很急,倾刻间便将他们冲了出去,强大的水浪一击又一击的袭来,宗政无忧只能紧紧的将璃月抱在怀里,两人的身影不受控制的顺水而下。 河道突然来了个九十度的折转,一块巨石在河岸的一侧,宗政无忧迅速的将璃月拉到一旁身子重重的撞在那块巨石之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璃月抱在怀里,用他的身躯给璃月筑起了一道坚硬的保护墙。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月光洒满的河岸,潺潺的流水银光闪闪。昏暗夜色下,依稀两道身影紧紧的靠在一起,不知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水冲出河滩。 久久之后,那道娇小的身影缓缓动了一下,艰难支起身子,蓦然发现身边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之色。 “无忧,无忧。”她的指尖碰到他的脸颊,那苍白的肌肤没有一丝温度,刹那间,她的心好像也被冰封了,麻痹了一切感觉,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久久徘徊,他不可能有事的,绝对不可能有事。 璃月颤抖着将手放到宗政无忧的鼻间,那道微弱的气息仿佛给了她无尽的希望!月光下,那抹笑容是那么的美艳,娇小的身影坐在夜空下,喜极而泣。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再苦再痛再艰再险,她也从来不会哭,泪在她的心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而如今,她感觉到他的气息,竟然会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按住缠绕着两人的鞭子,感觉腰间一松,璃月翻身坐起,将宗政无忧脸上的乱发拨开。她感知好像又恢复了,只要他活着,没有什么比这让她值得欣慰的。 将宗政无忧挪到河岸的树林中,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背部,有明显被撞击的痕迹,揭开身上那层被水浸湿的衣料,擦伤处处都是。而她的身上,几乎可以算是无伤,这样艰险的一刻,他还能将她护得如此周全,璃月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感觉鼻间酸疼难忍,她咬牙才能将泪水逼回去。 借着月光望去,这是一片腹地,四面,都是高耸的山脉,地形十分的隐蔽,回顾着那惊险的一幕,璃月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着一起跳了下来,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像他们两个一样,还好好的活着。 拿出匕首割了河岸两旁的茅草,迅速的编了起来,一张粗糙的草席铺在地上,璃月费尽力气将宗政无忧挪了上去,将宗政无忧身上破旧的湿衣服脱了上来,找了几个树枝放在升起的火旁烤着。 一边拿清澈的河水清洗着宗政无忧的身上的伤口。她不知道,伤的这么重,宗政无忧几时才能醒过来,她控制不住的隔一会便会去探一下他的气息,好像那丝微弱的气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看着宗政无忧静静的躺在那,依然没有苏醒的痕迹,她就感觉像一无主的小兽一般。 “无忧,你一定不能有事!”璃月的心里升起一抹凉意,若他真有一个三长两短,她怎么承受?她发现,就在这一秒,她终于想通了一下搅扰着她的问题。 “你一定要醒过来,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璃月紧紧握住宗政无忧的手,缓缓的将宗政无忧搂在怀里,度过这漫长而有担惊受怕的夜。 山中的清晨来的格外晚,接近午时,才看太阳的光芒,璃月寻了些果子,咬开一点,将果汁挤到宗政无忧的口中。 宗政无忧喉结微动,璃月惊喜万分,凭她对野草药认识,寻了一些砸碎了缚在宗政无忧身上那些擦伤上。她们已经在河的对崖,若是冷夜与华一脉还活着,那么一定会想办法在怀南山脊去。璃月看了一眼昏迷的宗政无忧,她无法知道他究竟伤的有多重,但是,有一口气在,她就绝不允许他死。 吃了些野果,恢复体力,璃月将宗政无忧背到背上,艰难的顺着河岸朝上游走去。眼看,又要进入丛林之中,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朝前挪着。 感觉到一阵颠簸,宗政无忧悠悠转醒,他能感觉到,背着他这具身子的娇小的她有多么的吃力!只感觉胸中一股血气上涌,吐出一口色渍发黑的污血。璃月慌忙将宗政无忧放下来,轻拍着宗政无忧的背。 四目对望,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宗政无忧抬手,抚上璃月的小脸,璃月反手握住,往宗政无忧的掌心贴了贴。 “你醒了就好。”没有比这句话更能形容璃月的心情,看似平淡,却把她的心意全都包含其中。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强压下那股涌到喉咙的咸腥,扶着璃月站起身来,两人缓慢的步入丛林之中。 “要不要歇息一下?”璃月看着宗政无忧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揪紧。 “不碍事,一点小伤。”说罢,冲璃月淡淡一笑,她的担忧何尝不是他的担忧。 行走了近十日有余,两人终于等上一座山峦的最高处,遥遥望去,顿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里是群山之颠,但是宗政无忧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怀南山脊,一阵风迎面吹来,忍不住咳了两声。 每每听到他咳璃月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握住。 “我没事。”宗政无忧的眼中染上一丝喜色,她终于知道担心他了,是那种牵肠挂肚的担忧。 熙熙攘攘的声音从从林之中响起,璃月立即戒备看着四周。 “王爷!” 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璃月的脸上染上一层喜色,是冷夜!只见冷夜的身后,还有几队暗卫从四周涌来。一道青紫的痕迹在冷夜那张脸上,而且手上缠着一层纱布,明显伤的不清。 “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华一脉呢?”璃月的声音刚刚响起,华一脉的身影顿时出现。 按住宗政无忧的脉,久久之后,华一脉轻吐了一口气,松开宗政无忧的手,缓缓朝璃月说道,“王妃放心,王爷只是受了些内伤,服些药,休息几日便可。” 璃月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宗政无忧苍白的脸色,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命人伐木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扶着宗政无忧躺了下去。 “我好累,想睡一会。”宗政无忧握着璃月说道。 “睡。”璃月想抽回手,却感觉宗政无忧握的那样紧,一直守在担架旁。 看着王爷昏睡过去,王妃那担忧的模样,华一脉心中突然闪过一计。 山路难行,一行人行的缓慢,如今再也不怕有追兵在后,出了这山脉,到青洲就可以换乘马车。只是宗政无忧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 一路上,璃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停下来小歇的时候又是喂水,又是擦着宗政无忧脸上,照顾的无微不至。 冷夜看着璃月那副模样,几次想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华一脉缓步上前朝璃月递上水馕,璃月眸色一寒,陡然站起,一把抓住华一脉的领子,“说实话!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子了?” “五脏重损,六脉皆伤,已用九转大还丹续命。” 璃月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她只感觉耳边一阵轰鸣,什么也无法感知,她听不到,看不到,甚至连那淡淡的血腥味也嗅不到。她的世界坚强支撑的一角,顿时坍塌! “王妃,王妃!” 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行人紧张的神色,接过华一脉手上的水馕狠狠的灌了几口! “马上出发!” 这是不要命的速度,也不知道那个娇小的身影哪里来的力气,不愿停下来一分一秒,她的眼中,只有前方茂密的丛林,只要离开这里,宗政无忧才能快一点得救。 华一脉看了一眼昏迷的宗政无忧。不下点猛料,不知道王爷这条情路还要坎坷到什么时候。 出了怀南山,便是青洲地界,车马早已准备妥当,将宗政无忧安顿好,璃月翻身上去,却被冷夜拦了下来。 “王妃,有华一脉在,您不用担心,一路劳累,暂时歇息一晚再行赶路也不迟。” “青洲这个贫瘠之地,能有什么好的良药?”璃月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这几日的奔波的确都有些吃不消。 华一脉站一侧,始终不发一言,如今昏迷了这么几日,按道理来说,王爷也该醒来了。 “各位,如今王爷有难,大家咬牙撑着点,青洲离帝都,日夜兼程也就十日左右。” 十日?还日夜兼程,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安王妃是有多的强大,凭耐力,他们敢说,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 冷夜恶狠狠的看向华一脉,再这样跟着玩下去,他们的两条小腿都得玩残了。 “王妃勿急,王爷伤情严重,也需停下来静养一日,这样颠簸,恐怕是雪上加霜。” 璃月停下动作,缓缓朝马车上的宗政无忧说道,“好,咱们就休息一晚。” 冷夜与众人相视一笑,别看这女人平日里聪明的一个眼神都瞒不过她,别看她冷静的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一遇到王爷,还不是慌乱成这个样子。 突然,马车内传来阵咳嗽的声音,璃月顿时窜了上去。 宗政无忧悠悠转醒,映及眼帘的是狼狈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璃月,胸前一阵闷痛,一口发黑的积血吐了出来。 璃月的脸色顿时雪白,“华一脉!”任谁都能听到那声音中的颤抖。 华一脉上前,轻轻的按住宗政无忧脉,被巨石撞击到背后,胸中有积郁的血块,如今药物作用已经这些积血排了出来,又有他的灵丹妙药助效昏睡了几日,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 “王妃,您有什么话,现在就交待,想我行医这么多年,如今也无可奈何,王爷的伤,已经无救治的可能了。”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什么叫无可奈何?华一脉玩的这是什么花样? 璃月吸了一口气,眼睛立即红了,紧咬着下唇抬高了下巴,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宗政无忧看她这个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朝华一脉传了个眼神,只见华一脉点了点头,迅速的退出了马车,他的心中顿时已经有了答案。 冷夜看着华一脉,给了他一个很同情的眼神,只见华一脉牵了一匹马来,翻身而上,用十分悲凉的眼神看着天空,“如今,我连自己的主子都救不了,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驾!”他哪有那么傻,等着穿帮,然后明年今日就可能是他的忌日了。王爷,你保重啊! “我伤的很重?” 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临死之前,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的存在?” 璃月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我爱你,我想要握着你的手,不管前途如何,生死不离。” 璃月抬眸,眼中泛着水雾,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小手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十指相扣,抬起头,那眼中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你若死了,我一人绝不独活于世!在死之前我一定要将镇南王五马分尸!” 宗政无忧圆满了,按下那个满脸泪痕的小脸,万般柔情难倾诉的吻了上去,这咸涩的泪,是他如若珍宝的东西,是她为他而流下的泪。 这一吻越发的缠绵,璃月被他的气息完全包围,哪还有一丝虚弱到奄奄一息的模样,小手不经意的碰到宗政无忧的下半身那根坚挺的棒棒。 一把推开宗政无忧,“你竟然敢骗我!” 马车顿时四分五裂,众人纷纷避开,只见安王被安王妃按在身上,那场面,不敢直视,不敢直视。 “璃月,难道你想我是真要不久于世了吗?” 一句话,将璃月所有的怒气全都化解,她挥起的拳头,就好像打在棉花上被弹了回来。她不想,真的不想他死,感觉到她被玩弄了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暗喜,接着才是愤怒。 突然被宗政无忧压在身上,霸道中带温柔的吻覆了上去。 冷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雨过天晴,终于雨过天晴了。 海风迎面而来,一海浪卷着白色的水花朝海岸冲了过来,放眼望去,天长一色。天水交接的地方,一道橘红色的署光越来越明亮。 从来不知道,日出竟是那么的美。 宗政无忧与璃月背靠着背坐在沙滩上,日出的第一道曙光将两人的影子在沙滩上定格。朝东方的天空望去,那一轮火红的朝阳仿佛从海底升起,照耀的眼前这一边片海域灿烂夺目。 “你看。”璃月指着潮不退去的地方,几条小鱼挣扎在沙滩上。 站起身来朝前方跑了过去,拉住那几条小鱼的尾巴放在手上。宗政无忧的眸子是不逊朝阳的暖意,缓步朝璃月走了过去。 “吃了它!”璃月举起地只活跳乱跳的小鱼朝宗政无忧说道。 宗政无忧面露难色,趁璃月不注意,吻上她的唇。 这一吻似要缠绵到地老天荒…… 金色阳光的洒满的沙滩,一袭白衣谪仙的男子抱着他心爱的女子,沿着长长的海岸线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留下的是一串长长的脚印…… ——分隔符—— 镇南王府中,一道瓷器破碎的声音顿时响起,镇南王双目猩红,这样都能让他们逃脱了!目光移到一旁一脸担忧的大皇身上。 “你怕了?” 大皇子站起身来朝镇南王走了过去,“岳父大人,依父皇对宗政无忧的喜爱程度,再加上咱们调动兵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如今,又让宗政无忧活着回到了帝都,我是怕,万一父皇治罪,咱们……” “治罪?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件事,只会当作没有发生过。”镇南王的脸色缓缓平静,皇上还不会为了一个皇子,而对一个势力不明的藩王痛下杀手。如果皇上敢动,各路藩王王势必会乱。敢问皇上,他还能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之上吗! 大皇子一听,原本提心吊胆的模样缓和了些。他现在可与镇南王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先回,不要有事没就往我这里跑。”镇南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皇子拱手退下。 他现在要查出玲珑棋的下落,不计一切代价的也要知道玲珑棋究竟在谁的手中!刚刚他只是对大皇子说了一半,皇上纵然现在不敢动他们,但是相信不久的将来,第一个就要拿他们开刀! 要想与之对抗,光靠他一己之力是不行的,他需要暗中集结其它藩王的势力,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够久了! ——分隔符—— 五更时分,宗政无忧整好朝服,缓缓的走到还在熟睡的璃月床前,轻轻的吻了一下那张诱人的红唇,谁知,那双小手却突然将他搂在怀里。 翻身而上,七上八下便将他身上的朝服扒了个凌乱不堪。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他今日是上早朝,总得把玲珑棋谱带到身上亲手交给大夏皇帝? 宗政无忧无奈的看着那双小手胡乱的在他的身上翻来翻去,突然,那双小手不安分的向下探去,顿时握住那双小手。 璃月嫣然一笑,不让摸,那就是有问题,主动的吻住宗政无忧,火热的模样简直让宗政无忧招架不住,不由得松开那双小手,搂住她的腰身。 璃月趁机探下,内里,处了那炽热的硬物,再无其它,怎么可能没有呢? “你想要?”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带着一丝坏坏的笑容。 “要,我当然想要!”这不废话嘛,就算是他要交回去,借她先瞄几眼也行啊! 宗政无忧解开身上的缚束,将那胀满的炽热缓缓送了进去。 “嗯!”不是要这个!她不是要这个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安王府上每一个人走路那都是轻飘飘的,当然,华一脉除外。只见他被冷夜五花大绑的送到璃月面前。 “王妃,人我给你带到了,你看是杀是刮,是蒸是煮,还是下油锅。”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绕着华一脉走了一圈,冷夜手心里都冒出细汗了,华一脉也好过不到哪去,死死的盯着璃月脸上的每一个反映。 突然,手上一松,绳子被璃月抽了回去,还亲自将华一脉扶了起来。 “谢谢你。” 嘎!这是什么情况? “谢谢你让我跨越那道坎,也许,换一种活法也不错。”璃月将绳子抛给冷夜,最起码,她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幸福,很圆满。 不会像以前那样,所有的目标都是一场不知道目的的任务,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回来后,就五个人抱在一起胡吃海喝,醉生梦死。 人都说,爱情的保鲜期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她也要在这几个月里,尝一尝这种最美妙的滋味。这是她的选择,不管以后,前途如何,她也绝不会后悔。 冷夜与华一脉相视一眼,那个桀骜的背影哪时有半分小女儿的姿态。就算是对待感情也能这么利索?要是早知道这样可行,他们早就这干了好不! 欣喜过后,华一脉的心中涌上一层担忧,王妃体内的寒毒,怎么说都是引王爷而起。希望这件事,不要给两人之间带来无法跨越的障碍。 夜色中,一道身影背手而立,阿蒙欣喜的上前,“小姐!” 那道身影缓缓转身,冲阿蒙淡然一笑,“收起你那一副好像哭丧的表情好不?” 阿蒙重重的点点头,这一个月以来的焦急等待,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倍受煎熬。 “小姐,您看。” 璃月接过阿蒙手中的东西,她最熟悉不过,有四个,云中客的终极追杀令,上面的名字,全都是她和宗政无忧的,这是在宗政无忧与她受难之时下达的。除了镇南王之外,究竟还有谁对他们这么恨之入骨,非要除之而后快。 “务必要查出这些人的身份。还有,查一查镇南王妃是何身份。” “是!” 璃月的身影,沐浴着夜色缓缓的消失在阿蒙的面前,阿蒙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去。从一个杀手到为她撑下云中客,他除了报恩之外,更多的,是想要给她交织一道保护网。 轰隆隆的雷声在阴霾的天空中炸响,安王府的阁楼内,两个的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侧耳听风。风掀起两人的衣角,上下翻飞,远远望去,那两人的气质,如下一秒就要羽化升仙。 “今天怎么这么闲,不用早朝吗?”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将璃月搂的越发紧了,她还好意思说,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独守了几天空房,昨天他软磨硬泡才进得了房间,短短几个时辰,怎么能够他一解相思之苦的。 “下雨了。”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窗前仿佛拉下了一道水帘,宗政无忧挥袖,将璃月挡了起来,看着窗前溅起的水花,两人不发一言。 她说,不要给她太多承诺,他明白,那是她对这段感情还有足够的信心,而他想的,却是一辈子,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心意。不管时局怎么变迁,不管袖手游天下也好,并肩览江山也罢,他都会为她撑开一方天地。 他说,我不相信爱情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他早就爱上她了,过了几个月后,为什么反而更爱了呢?她明白,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执拗,但是,她愿意选择相信他。 风雨过后,一首彩虹出现在天空,那么的眩迷夺目。 夏凉宫内,大夏皇帝静静的看着屋檐下还在滴落的雨滴,一旁的桌案上,放着几天前便拟好的圣旨。只是他却没能如愿的昭告天一下。 这个从小他倍受关怀的十三皇子,却让他一点也看不透了。他放心玲珑棋谱放在十三手中,这一次,未能引出玲珑棋,却引出一个图谋不轨的镇南王,拥兵十万?大夏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一股不小的势力已经悄然的潜进镇南王的镜内,只是镇南王还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已在别人的监视范围。悠然做着他的黄粱美梦。 大夏皇帝缓步走到龙案前,将圣旨装入一个锦盒内,交给一旁的值事太监。就连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十三皇子都不屑一顾。 “将这个份圣旨送到安王府,你就告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拿着这份圣旨来找朕!” “喏。”那太监小心翼翼的捧着圣旨退出夏凉宫。 大夏三四一年,初秋,纵横漠北几百年的边牧一族一夜之间被奴役了几百年的靼哒一族覆灭!这个消息传来,顿时震惊朝野! 边牧一族所有皇室成员,全都被靼哒追杀,游弋在草原的风,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被边牧一族视为神圣的雪山脚下,大片的碧绿的草原染上血的鲜红,那是边牧一族的鲜血。 ------题外话------ 怜终于把男女主之间的感觉整的有些眉目了,真不容易啊。 第六十二章 寒毒发作 靼哒一族生性荒蛮与边牧一族相同,世代都生活在漠北荒原,但是却是以奴的身份被奴役了几百年……如今,一朝翻身,竟然是如此的残忍血腥!竟然连大夏派去的使臣都扣押在漠地境内,如今那几名使臣不知生死。大夏皇帝到从接到消息,彻夜未眠,最终,在早朝时做出了一个使整个朝堂哗然的决定。 皇上要亲巡漠北! 众臣纷纷劝阻,整个朝堂一片凝重之色。小小一个漠北,至大夏立朝以来,先祖的铁骑踏入漠北那块荒原,扶持边牧一族治里漠北,三百多年来,漠北一直依附大夏,年年朝贡。如今,竟在一夕之间在那片荒原陨落。可见靼哒之势,已不输当年的边牧一族。 朝堂之中,突然奇异的安静下来,众臣面面相觑,宗政无忧淡漠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四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有九皇子缓步站了出来。 “儿臣,愿随父皇同行漠北。” 众臣看向九皇子,一阵唏嘘。如今太子被废,众人心中都以为安王要上位,却迟迟不见动静,朝中的明争暗斗更为激烈。看来,皇上北巡一事,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朝中之事,由三部议审后交由三皇子定夺暂为定夺。” 三皇子?怎么可能是三皇子?不是十三皇子吗?众人心中猜测纷纷,真是圣意难测啊。 “十三皇子一并同行。” 宗政无忧面色微变,缓步上前,站在九皇子身侧,“儿臣,遵旨。” “嗡!”一声嘹亮的号角吹响,回声嘹亮。那阵声响在整个大夏帝都的天空盘旋,缭绕不去。 大夏皇宫朝圣门缓缓大开,侍卫手持着青铜铸成的一人多高的大盾缓缓从宫门处走了出来,只见那盾牌上刻着金龙腾飞的图案,一股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共有十八人,分成两排。其后,是大夏的战旗,宝蓝色的锦缎面的旗帜了绣着一条银龙,下面一个“夏”字每一笔一划都铿锵有力。 华盖八十一幅缓缓而过后,是帝王御撵,四匹俊马齐头并行,车架尽显奢华,九皇子随在左侧,十三皇子随在右侧,御马紧随其后。再后面,三司随行人员,司膳,司药,司制,三司共有三百余人,光是马车都占了百余辆,最后面三千御林军,御马尾随其后,长长的出行队伍,直到皇帝的车驾出了北皇城,最后的御林军才缓缓出了宫门。 这次北巡声势浩大,空前绝后。 出了皇城,直朝北方而去,以这样的速度,从帝都到漠北,有两千余里的路程,恐要走上三个月有余。 在黑压压的御林军队伍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混在其中,丝毫没有引起任何的人注意。宗政无忧在前,与她的距离错开了近几里,一定不会发现她的! 刚出城门不久,冷夜迅速的追上宗政无忧,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只见宗政无忧面色一僵,调转马头朝后方而去。 在黑压压的三千御林军中,一眼便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璃月感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不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在百花宴中,他一眼便能认出自己,然现在,她肯定不会错以为宗政无忧那道目光看的是旁边的杨二牛。 “小兄弟,你看王爷朝咱们这看什么呢?”已经与璃月混熟的杨二牛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王爷那眼神,咋恁阴森呢。 璃月在三千御林军的注目礼下缓缓的退了出来,宗政无忧驱马上前。 眉宇拧成了一团,在宗政无忧那道眼神下,低头不语,两人就这样磨叽着,突然璃月抬起头来委屈万分的看着宗政无忧,美眸之中泛着点点波光,紧紧的咬着下唇,那模样,要怎么楚楚动人就有多楚楚动人。 “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 纵使百炼钢都要因为这句话中带着那几分撒娇的语气化成绕指柔。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璃月朝宗政无忧灿烂一笑,猛得点了点头,有时候,不得不服,这白莲花的技能还是挺好用的,不过就是觉得有点酸得慌。 宗政无忧缓缓回眸,只见身侧随行之中,身着盔甲的娇小的身影,眼中顿时染上一丝柔情。 璃月骑在马上,紧跟在宗政无忧身后,她现在的身份是宗政无忧的贴身随侍。再也不用向之前那样,躲在人群中担心宗政无忧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和杨二牛一个房间睡了一夜。 如今,这老皇帝如此的大张旗鼓的北巡,南边的事情,暂时就不管了不顾了吗?岂不是正给了镇南王养精蓄锐的时间!当然,一代帝王,可能不只这点能能耐。无聊想想这些事情,也算打发一下时间。 但是,她唯一真正关心的,是玲珑棋谱啊! 一路上,行的是宽阔的官道,早已有探路的先锋将前方的一切障碍扫除,一天之内,竟然到达了三百余里之外的邺城,邺城乃大夏北方的一座大城,人口一万余人,且城内有行宫可供安歇。 行宫不大,宗政无忧与九皇子分到同一个院子,东西正殿,刚好对门对面。 宗政无忧领着璃月缓步朝房间行去,却见九皇子一身绛紫锦服早已来到院中,看到两人的身影,竟然一改常态的朝他们两个走来。 “十三弟,我怎么觉得这道身形这么熟悉呢?” 宗政无忧笑而不答,反而径直向前走去。 “此行北巡,短短数月,十三弟都不忍分离之苦,这份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从宗政无忧的身旁绕到九皇子面前。 “九皇兄,璃月可是羡煞你了,府上可谓,俊男美女,不分雌雄,您是男人的滋味也尝过,女人的滋味也不放过。” 九皇子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寒,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就是不知道九皇子在与那些蓝颜知已消魂之迹,您是弯的,还是直的呢?” 九皇子身子陡停,能听到骨关节“卡卡”作响的声音。九皇子回眸,那一道目光犹如一道阴风顿时扑面而来啊。 宗政无忧都控制不住面色一僵,拉着璃月迅速进入房中。刚一进入房中,便一把拉过璃月,面色正经。 “你哪里知道的这些混话?” “本来就知道啊?” 璃月一脸正色,正经的分析道,“这男男之间,也分为强攻弱受,弱攻弱受,弱攻强受,帝王攻,女王受……” 宗政无忧直听的眼角抽抽,“何为攻?何为受?” “攻,乃上也,受乃下。” 真想封住这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这种被世人指责不休的混账关系怎么到了她的口中,反而这么津津有味!还理出这么些个强弱之分。 “不过,也有反攻受,通常这种情况很难发生,但是一出现,也会出现在弱攻强受的类型上面。” 若是九皇子在这,一定想捏死这个女人! 宗政无忧拉过璃月,将那身厚厚的铠甲褪了下来,从璃月身后环抱着她坐在腿上,“以后,这些东西,一律不准再研究。” 璃月淡笑一下,来不及了,她已经算是个资深的腐女了?再想从良,估计得从下辈子开始修练了。反过身来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 “你说,你家皇帝老子此次北巡,是想镇服那些靼哒蛮夷,还是想将其一举歼灭?” “不知道。”宗政无忧的声音响起,那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了下来。 抱起璃月,松开两人身上的束缚,满室的气氛逐渐升温。璃月发现,至从他明白了她的心意之后,越发的缠绵。她不明白,宗政无忧的这个热劲头怎么就比正常人要长那么久呢? 气息逼近,她已无力思考任何事情,一丝酥麻的感觉在她的身上点燃了一簇火苗。 宗政无忧支撑着身子,借着泛黄的烛光看着身下的人儿。 “璃月,你有多爱我?” 璃月贴在宗政无忧的耳侧,“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宗政无忧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抬身而入,那种完全淹没在如温润的泉水之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粗喘一声。 他可以理解为,很爱很爱吗? 烛光闪烁,直到烛泪堆成一堆,最后一丝星火也骤然熄灭,漆黑的夜里,旖旎之色还在上演…… 邺城之美,在于他的整体风情,土胚瓦房,不论普通百姓还是大户人家,皆家家有院,院中有井,老槐树满街都是,这要是到了春季,那飘着浓香的槐花开,会是怎么样的景象?黄土泥地被踩得十分的夯实,就算是雨天,也不会显得泥宁。这样的城,到处都充斥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邺城的官员热情似火,竭尽所能的希望皇帝小住几日,好好的体察一下当地的民情,大夏皇帝算算行程,一口应下,三日后,再整装出发。 一种由槐花做成的小吃闻名于邺城,引来了璃月的馋意。换了那身铠甲随便着一件便装走到热闹的邺城集市,突然多到的这近千人马,使邺城的街市变得越发的热闹。 璃月随处走着,手中拿着一包包买好的吃食,突然前方一阵鞭响,人群迅速的朝那个方向围了过去。 只见一个牢笼一样的马车上,全都是衣衫破烂头发脏污的孩子,小的只有五六岁,大的约有十五六岁。虽然大夏早已从奴隶制改革,但是身份,地位还是严谨的分了三六九等,买卖奴隶是常有之事,且有人以贩卖奴隶以有奴仆赖以生存。就连皇上身在邺城,这些人犯子还是没有一丝收敛。 马车招摇过市,鞭声一声接着一声。 一般奴也分几种,一种是家奴,就像柳氏那样的,她的后代也是奴,世世代代为主家服务,还有一种是雇奴,类型长工,给一定的报酬,买下一人几十年的自由。而奴隶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地位,甚至连牲畜都不如。 只见马车内,最大的那个孩子目光紧紧的盯着璃月,那种对生的渴求太过强烈,看的璃月心中一震。这种眼神,让她有着强烈的熟悉感,她仿佛在自己的身上也看到过。 “这些人要送到哪里?”璃月拉过身旁的一个看热闹的人不禁问道。 “邺城以北十里的黑风镇,那里是贩卖的集中地。” 璃月抬步欲走,只见那个人一脸担忧之色,猛然拉住她。 “姑娘,看你小小年纪,那个地方可是万万去不得呀!小心那些人把你抓住卖了。” 璃月冲那人淡淡一笑,“多谢你提醒。”说罢,快步的消失在街道尽头。 黑风镇与其说是个城镇,到不如说是个土匪流氓马贼三股恶势力盘踞的小山头,璃月披了件紫色的斗篷,坐于马上,眼前立着一个竹杆搭建的城楼,城楼上挂着黑风镇三个大字的牌匾。 门前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或坐或站,没有一个正经之色。三三两两的人走进黑风镇,看样子都像是富庶之身。还有一些,带着护卫,骑着良马前来。 黑风镇,不愧是整个大夏最庞大的奴隶交易市场,这里贩卖的奴隶有的是没落的贵族,有的是路边的乞丐,还有甚者养不起被父母所卖,还有一些,是这些人犯子随处绑架抓来了。总之,还未进入黑风镇,便能感觉到镇中定然是混乱不堪。 璃月翻身下马,拉了拉头上的斗篷,朝前方缓步而去。 “哟!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只见其中一个男子说罢,兴奋的朝璃月走了过去。 “小美人。”那人猥琐的看着璃月,其它人也是一脸兴奋的围了上来。上下打量一翻,不由赞叹,“这样的女人,真是个极品啊!” 他们长这么大哪里见这样的大美人,瞧瞧这牵着缰绳白嫩嫩的手,还有那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看似纤弱的身子顿时激起了男人占有的。 璃月冷冷的扫了一眼几人,飞起一脚将那个靠得最近的人踢了个狗吃屎,一脚踩在此人背上,泛着寒意的目光看着震惊的几人。 “不服气,大可放马过来!” 几人受到挑衅,相视一眼,纷纷冲了上去,只是眨眼间,甚至连那个女子的衣角都没有碰到,顿时响起一声声哀嚎。 “今天下午,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拉了一阵孩子有没有在这里?”璃月上前,踩着一人的手背,微微俯身。 “你,你松开!” “咔!”那男子顿时呲牙咧嘴,手背都快被踩烂了。 “有,有,那人叫胡老三,经常在我们这交易。” 璃月抓起那男子背上的衣服将他甩开一米多远,“带路!” 那人慌乱的爬起来,满是惧意的看着璃月,“女侠,请随小的来。”说罢,一瘸一拐的朝前方走去,璃月牵着马儿,随着那人进入黑风镇内。 镇中,很是荒凉,几乎看不到一户人家,也对,谁敢在黑风镇这种地方生活呢? 就在璃月与那个男人消失在林间小道之后,被打的满地打滚的几人爬了起来,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达成共识之后,一人拉来一旁的马儿,飞速的黑风镇内而去。其它几人,脸上闪过一丝解恨的光芒。嚣张!让你嚣张,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不远处,传来鼎沸的人声,一排排笼子关的全是大大小小的人,男的,女的,小的,放眼望去,少说也得上千人。璃月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动不动就挥起鞭子,朝那些人身上甩去,尘土飞扬,鞭子落地,带着鲜红的血珠。 “今天这些,可都是上等的货色,看这身板,这体格,扛个三百斤不成问题。” 璃月朝台上瞧去,几个正值壮年的男子被拉到台上,瘦弱的体型仿佛能被风吹倒一样,看着那人犯子,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鄙夷。 “瘦成这样,还能扛三百斤?”有人传来一丝讥讽的声音,只见刚刚还围着的一些人有散去之势。 “你别着急啊,买回去养个二三个月,费个几斤大米饭,那还不个顶个结实健壮。” “三两银子一个,只要三两,错过了就没有了。” 璃月迈开步伐,眼光始终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寻找那个少年的身影,只见前方带路的人,逢人必问,最后面露难色的朝璃月走来。 “女侠,这么多人,一进来就不知道去哪了,实在是不好找啊。” “滚!” 璃月牵着马儿,漫步在人群之中。 “啪!”熟悉的鞭声响起,璃月顿时朝那个方向望去,那个背影很熟悉,不是今早上甩鞭子的人又是谁!迅速的朝那个背影走了过去。 胡老三看着眼前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满面的看着璃月。 “姑娘,您看看,买哪个?实不相瞒,我这小崽子可都是漠北弄来的,身形彪悍,小小年纪都不输那些成年男人。” 只是一眼,璃月看到那个满身血迹的身影,一看她到来,那双清亮的眸子之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喜也有惊。但是那股强烈的求生,丝毫未变。 璃月缓缓指了指那个少年。 “我要他。” “姑娘,您真是好眼力!” 胡老三将那个孩子拉了出来,只见那手上被绳子绑着的地方血迹斑斑,手上的肉都被磨烂许多,整个手红肿的比原来的两个还大,可见他挣扎过很多次。 “你自己解开这个绳子,我就带你走。”璃月朝那个少年说道,刚刚卷缩在笼子里,看不出身形,如今站了出来竟比她还高一个头的距离。 那少年比赛不犹豫的使劲挣脱,仿佛丝毫不疼惜那双已经伤痕累累的双手,绳子上的顿时染满血迹,璃月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按住那少年的双手。 只见那绑的越挣扎就越紧的绳子到了她的手里,好像有了灵性一般,顿时松开。那少年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就连一旁胡老三都惊讶的合不上嘴。 “开价。”璃月缓缓说道。 胡老三上下打量了一下璃月,缓缓道,“一百两。” 此话一出,那少年立即面露惊恐之色,不管以前他的身份是什么,他现在是个奴隶,十两银子已经是个天价!一百两,他的目光缓缓朝璃月望去,说不出的复杂。 璃月掏出银票,递到胡老三手中,马背上,一个灰色的包袱,拿起来扔给那个少年。 “把身上的这身衣服换了。” 那少年立即打开了包袱,三两下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他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会追来黑风镇来救他,但是他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幕。她就像漠北人民敬畏的神明一样,从天而降,给他带来了生的希望! 璃月看了看天色,朝那少年道,“走。”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去,才行一里不到,前方一阵混乱,璃月与那少年,一瞬间便被百来人围个水泄不通。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刚刚她还天色早,如今时间可能还有些紧迫了。 “混蛋,混蛋!别吓到我的小美人!” 只见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快步而来,满脸的络腮胡子,腰间插着一把大刀,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看到璃月的时候,那眼神都直了,刚刚听那群小子汇报,一个小美人只身一人进了他这黑风镇,他还不信,如今一看,这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啊,美的他都无法形容了! “小美人,我是这黑风镇的镇长,请你进府喝杯茶水可好?”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个女子捏了一把汗,只见她身后随着的那个奴隶迅速挡在她的面前,那模样,誓要与眼前的人一拼生死也要护住那女子。 众人心中一悸,即将发生的这一幕不敢设想。 璃月将少年拉到一旁,缓步朝那个黑风镇长走了过去。 “我要是不赏脸呢?” “不赏脸,那就只有委屈一下,来人,把美人给老子请到府上去。” 只见眼前身影一晃,黑风镇长只感觉耳迹一凉,随后,一滴一滴的水珠滴到他的脖子里,伸手摸了一下,哪是水珠,分明就是他的血,耳朵,耳朵! 黑风镇长捂着他被整个切下的耳朵,痛的面目狰狞。 “抓住她!” 数百人齐齐攻了过来,璃月素手一挥,一根银丝飞速而了,最先冲上来的人,顿时被分成两截。那人重重倒地,溅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要么退,要么死。”璃月的声音不高不低,听得人心里直冒寒意。 要说一个这么堪称人间绝色的女子敢只身一人独闯黑风镇,原来,竟有着这样的身手!众一毕一阵唏嘘,还好,不是他们若是这么个狠辣的角色,刚刚还在为这小女子捏所汗的人,现在纷纷开始担心起叱咤风云的黑色镇长了。 璃月每上前一步,那些人便惊恐的退后一步,直至逼到黑风镇口,也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璃月看着那黑风镇长,轻蔑一笑,翻身上马,惬意的缓缓离去。那少年紧跟着璃月马后,他心中已经无法思考,刚刚他还满心担忧,但是一看到她出手,他就知道,他的担忧都是多余的。眼中不禁多了几分崇拜的光芒。 黑风镇内所有人好像目送着璃月远行一样,一个个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绝色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游走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他们这些人,早就习惯了欺轨怕硬,刚刚那样的身形,那样的招势,那样的毒辣,恐怕凭她一己之力便能踏平整个黑风镇。 黑风镇长捂着血流不断的耳朵,他现在觉得真是倒了八辈霉了,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还没有查清那女子的身份时,最倒霉的事情才真真刚刚来到! “你叫什么名字?”璃月侧目,朝那个少年轻问。 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情绪,最终抬起头来朝璃月说道,“从今天起,我便是主子的人,请主子赐名。” 璃月瞧见,那少年的脖子里坠着截虎骨坠,上面刻了个“木”字。 “你来自漠北?” 那少年眼中有一丝闪避,最终朝着璃月重重的点点头。 “阿里木,从今天起,你就叫阿里木可好?” 那少年身形一顿,眼中闪着泪花,仿佛一个年迈的老者想起此生过往,这么小小的年纪,竟然会有这种表情,着实另人心酸。 “谢主人赐名。” “你随阿蒙一样,叫我小姐。” “是,小姐。” 璃月不想多问,也知道这阿里木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但是她从不考虑这些,当看到这少年第一眼时,就凭那眼神,她就决定要救他。她不管他的身上流着卑贱的血也好,流着尊贵的血也好,她只要他记住一点。 “阿里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从你自己的手中夺走你的生命,你要记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切,皆有可能。” 阿里木看着马上那个桀骜的背影,因为这一句话,他的心中翻起了巨浪,一个信念头在他的心中徘徊,久久不息。 眼看,就要到邺城,璃月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阿里木。 阿里木不解其意,慌乱的将缰绳扔到一旁,朝璃月单膝跪地。 “小姐,你要赶阿里木走吗?” “不是,只是让你暂时去一个最适合的地方。”璃月缓缓指着一个方向,“往西北而去,枫林山内有你的安身之地,你带着这个信物去找一个叫阿蒙的人,他会安排好你的一切。” “小姐,那你呢?” 璃月淡然一笑,“几个月后,便会再见。”说罢,缓缓的朝邺城的方向而去。而璃月也没有想到,她所说的几个月竟然会缩短成一个月。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那道背影沐浴在汐阳灿烂的霞光中,这样的美景在阿里木的心中定格,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再也看不见,他才翻身上马。 从此,他的生活将发生另一场巨大的改变,他的身上,流着漠北最尊贵的血液,却以一个最屈辱的身份被她所救。从这一刻起,他的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命运,在他尚且年轻的身上发生了两次巨大的转变! 只是现在的他,不会想到,几年后的漠北荒原,被大雪覆盖的的苍穹之下,他与她置身呼啸的北风之中,命运再次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回到邺城行宫,璃月换上那身铠甲,宗政无忧见到她身影,急切的走了过来。 “你去哪了?到处派人都寻你不到。” 璃月调皮一笑,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我去了黑风镇。” 宗政无忧的脸色更黑了一层,“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知道啊,差点成了人家的压寨夫人。” 宗政无忧的脸色,已经能用锅底形容了,将璃月一把提起,气愤的甩在肩上,一脚踹开房门,门一关上,却万般无奈的,轻柔的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以后,要去哪里,要跟我打声招呼,你不知道我回到房中看不到你的身影有多着急。” 璃月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去集市走走,没想到看到一个人犯子,他的车上拉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那少年看着我,眼中散发着求生的渴望一眼就打动了我,所以,我便去把他买了。” 求生的渴望的眼神会打动她?宗政无忧心中一滞,一种揪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将璃月搂在怀里,半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过去,是怎么样的?” 璃月抬眸,被宗政无忧眼中的疼惜打动,将脸埋在他怀里,久久之后,缓缓道,“年幼时,每天都在生与死中挣扎,等到能独自行动时,还是生与死之中挣扎。” 宗政无忧轻轻的拍了一下璃月的背,他的心中有了答案,她或许是上官璃月,但是她还有一个更加神秘的身份,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想取他性命,他清清楚楚,可是他去收不住自己的心。但是查了这么久,依然查不出她的真实底细,相处这么几个月,他的感情已经成了脱缰的野马,再难控制。 “我不是真正的上官璃月。” 宗政无忧轻轻的捧起璃月的小脸,“我不管你是谁,你记住,你是安王妃,是我宗政无忧这一生唯一的爱妻。” 璃月先是一愣,随后展开一抹如花的笑颜,一头扎进宗政无忧的怀里。 “天色不早了,先去用膳,我还有事,去去就来。” “好!”璃月站起身来,兴奋的朝屏风后的小厅走去,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个个都闹着热气,顿时觉得肚子里空空如野。 宗政无忧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之下,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那双漂亮的眸色里,尽是寒意。 “冷夜,你带一千御林军,将黑风镇端了。” 冷夜一愣,这黑风镇怎么惹上王爷了? “马上!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本王要黑风镇彻底在大夏消失。” “是!”冷夜立即领命而去,半刻不敢耽搁,这回不止是惹了,看来还惹的不清啊。 三日之后,大军缓缓从邺城出发,这一路,一直到漠北交界的关外要塞再也没有可供大军歇脚的行宫,破晓之时出发一直到红日西斜,共走了五百里有余,这样的速度,可谓是神速了,傍晚时分,三千御林军停下安营扎寨。 眼前上一片绵延百里的平原,一条河流如银色的丝带一般飘在这片平原之上,夕阳下,放眼望去都是白色的帐篷,影色很是纯美,几只鸟儿,掠过广袤的天空,给这眼前的美景增添了几抹灵秀。 璃月无聊,拉着宗政无忧与她的两匹马儿到河边去清洗,一阵马蹄声音由远而近,抬头,只见九皇子缓缓朝她而来。 “安王与安王妃真是好兴致。” “此话怎讲?” 这女人真会装蒜,九皇子眉宇微紧,缓缓道:“还有心思平了黑风镇,雅性难寻啊。” 璃月听罢,心中一乐,肯定是宗政无忧命人干的,转而面向九皇子,“关你屁事?” 九皇子面色一僵,勒紧手中的缰绳飞速离去,如果有一天,这个女人落到他的手里,他一定会将她大卸八块! 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也有一见生恨,都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两看两相厌。 璃月朝那个离去的身影冷哼一地声,接着刷着马背,当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说他喜欢男人,他还乍起毛来了! 远远的,在泛着一丝华光的天空下,营帐间的空地之上已经升起冉冉篝火,璃月看着远方的一幕,真是不需此行! 华一脉走到宗政无忧的营帐着,目光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远方还在洗刷马儿的身影,快步进入营帐中。 宗政无忧拿着书册的缓缓抬眸,示意华一脉坐下说话。 “王爷,此行漠北,恐怕要三四个月,现在刚值初秋,到时隆冬来临,我怕……” 宗政无忧放下书册,眼中染上一层担忧,他何尝不担忧璃月体内的寒毒。只是突然而来的漠北之乱,也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么忍心这么冷的冬日,又要璃月承受寒毒之苦,即时烈火灵根不到采摘这时,他也会带着她前往骊山,渡过这漫长的冬季。 “王爷,您看,要不要向王妃摊牌,毕竟当时也是不得以为之,再说,又有解毒方法,想必王妃一定会理解的。” 宗政无忧一阵沉默,迟早都要说的,只不过他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雪山之巅,盛开的雪莲好取,咱们这一行,也不算白来。只不过,我不能确定生在烈焰谷的烈火灵根是否已经长成。我最怕的就是王妃此次的寒毒发作的话,恐伤元气。”这两样这都是百年难道得一遇的宝物。 相较于天山雪莲,烈火灵根是可遇而不可求,此物生在火山深处,炽热的岩泉附近,长出的叶子是火焰一样的颜色,一百年,才能长出手指这么长的根茎。若根茎未成,便是雪白娇嫩之色,若是根茎成熟可以入药,便是色渍如火,出土时炽热无比。 “本王何尝不知。”宗政无忧缓缓道,华一脉起身退了出去。 宗政无忧缓步朝营帐外走去,夕阳下,那道娇小的身影拿着马刷笨拙的刷着马背,若不是两匹马儿温顺的配合,被洗的人,反而成了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宗政无忧快步朝璃月的方向而去。 璃月擦了擦脸上溅起的皂角水,从河里打了一桶直接对着马身浇了下去,远远的见宗政无忧背着夕阳而来,朝他展开一抹如花的笑颜。 宗政无忧上前帮忙,只见他拿着马刷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那两匹马儿也配合,竟然自己走到河水里去。欢快的甩起了身子。 将手里的刷子扔到一旁,握住璃月被河水浸凉的小手。 “这风大,小心着凉。” 宗政无忧不说还好,一说璃月感觉风一吹来,浑身升起一抹难忍的寒冷,小手顺势伸出宗政无忧的衣内,窃取几分暖意。 “冰不冰?”一边还调皮的问道。 “不冰,把另一只手也伸进来,我给你好好暖暖。” 璃月交手伸了过去,宗政无忧顺势将璃月搂在怀里。宗政无忧不知怎么开口,酝酿了好久正准备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传报。 “王爷,皇上急召您前去议事。” 宗政无忧心中叹息,“走一起回去,衣服都湿了。”拉着璃月快步朝营帐而去。他本想出的话全都如数咽了回去。 来到大夏皇帝面的营帐,不少随行的大臣以及九皇子都已来到,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过去坐到九皇子身侧。 “靼哒一族内乱,漠北百姓陷与水深火热之中,朕派去的使臣已经被杀。”大夏皇帝看着众人,将才收到消息公布于从。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靼哒一族被奴役了这么多年,奴性未改,一朝翻向为王,定然是惶惶不安,如今父皇又御驾北巡,他们定然是乱成一团。使臣被杀,恬恬显出他们的恐惧。” 大夏皇帝赞同的点点头,别具深意的看了宗政无忧一眼。 “你们以为,该如何处置漠北一事?” 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以为,漠边的边牧皇族已经被斩杀殆尽,必定有人要掌管漠北局势,如今靼哒荒蛮一族又出了内乱,不如就以乱治乱,扶持靼哒族内可担当之人掌管漠北。” 漠北的男儿个个都是血性的汉子,就算是大夏的铁骑踏平这片土地,他们也不会服从外人来领导,长久以来,一定会危机大夏边塞的安定。 几百年前靼哒一族与边牧一族一样,只不过,边牧一族依附大夏摇身一变,为了漠北的王,而靼哒一族,便被奴役了几百年,但是同样都是纯性的漠北汉子,大夏朝可以扶起一个边牧,自然扶得起一个靼哒。 此官员的话不无道理。 “言之有理。”大夏皇帝的目光一一看向九皇子与十三皇子。转身看向一旁挂起的山河图,他们所在的方位距离漠北还有遥遥的一段距离。 “明日,加速前进,务必在两个月之内,到达与漠北交接的关内要塞。” “是!”众人起身,齐声应道。 距离漠北还有遥远的距离,但是此时已能感觉到吹来的风都带着漠北荒原的味道,天气开始渐渐转冷。阴暗了几日后,终于扬扬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这样的天气,直让宗政无忧忧心忡忡,从那天傍晚,他没有说出口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想让璃月一人回骊山去,可是又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感觉现在心中已是团乱麻,瞻前顾后,一点都不是他的本色。 他的心为爱而乱,因为他怕他无法预知的事情,他无法确定,依璃月的性子,才刚刚接受他的爱意,再知道这件事,会让两人之间生出怎么样的隔阂。 马儿之上的璃月感觉全都有些僵硬,那股寒意仿佛不是因为卷着雪花灌入衣内的冷风,而是一种从她的心尖泛起的寒意,然后,再随着她的血液直达全身。 宗政无忧回眸,那双漂亮的眸色之中顿时满是紧张之意,他看到璃月额前的发丝挂着一层白白的寒霜!他最担心的事情,竟然会这么快就来临! 正在马儿上瑟瑟发抖的璃月只感觉腰间一紧,顿时落到宗政无忧的怀里,直见宗政无忧调转马头朝后方而去。 此次北巡的三司之首看到宗政无忧的马儿,顿时笑意盈盈的迎上前去。 “王爷,有何吩咐?” “腾出一辆马车来。” 那人一愣,随后立即调集人将马车腾了出来,宗政无忧抱着璃月钻进马车之内,厚厚的棉被将璃月包了几层,她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宗政无忧的眸子里盛满担忧还有浓浓的自责,当他发现璃月混进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将她留在安王府,然后差人送她去骊山! 璃月缓缓伸出手来,却感觉全身的骨关节全都僵硬无比,指尖泛着寒意,一层白白了寒霜沾满十根手指,她的手就这样僵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宗政无忧立即握着璃月的手奋力的哈着热气。 “无忧,我好冷。”璃月感觉她的声音好像都被冰封了一般。 宗政无忧脱下两人的衣物,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璃月感觉知觉在涣散,她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的呼吸与温热,但是那点温度对她来说远远不够,渐渐的,眼前结了一层冰,她甚至感觉心脏的跳动都变得十分的迟钝。 “璃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选择你,不该借你的身子来解毒,我宁原此时被冰封是我!”宗政无忧的心犹如被人撕裂一般,哽咽的语气全是悔恨。 “王爷。”华一脉隔着车帘递进颗药丸,看着宗政无忧慌乱的抱着璃月离去时,华一脉便想到,可能王妃的寒毒发了。来的这么快,而且发作的这么严重,抬起头,看着头顶这恶劣的天气。 宗政无忧紧紧的抱着璃月,渐渐的,她身上的的这层寒霜渐渐褪去,宗政无忧将药塞到璃月的口中。不知过了多久,那俱冰冷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只见一辆马车脱离了前往漠北的方向,转而向相返的方向急驶而去。大夏皇帝站在御驾之上,看着那辆马车扬长而去,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是十三的死穴,不知道要给十三带来多少羁绊。 “皇上,安王说,此次北巡,不能前往,待皇上回宫后,再向皇上请罪。” 大夏皇帝挥挥手,此次一行,他原本打算,到了要塞之后,便派十三为首前去收服靼哒一族,将整个漠北的势力为他所用,这样以来,就有了坚实的后盾,也算是给十三的铺垫了一块夯实的基石。 漠北的汉子向来都是骁勇善战,再加上靼哒向来便有的奴性,若是好好的利用,三千精良之师便可抵雄兵三万! 这个上官璃月,就像扎在十三身上的一根刺,不拔不行! 璃月缓缓睁开眼,微微动了一个手指,还是十分僵硬,但是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指在的确是在动了,而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如同打了麻醉的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这才缓缓注视着眼前的宗政无忧。 “我还活着?”她感觉一股白烟随着她的声音从口中飘了出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宗政无忧听着她的声音,难过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璃月,相信我,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璃月贪婪的钻进宗政无忧的怀里,她再也无法忽略体内的那股寒意,只是她不确定,究竟是因何而来。以前,以只为她平白占据了上官璃月的身子重活一场,身子经常泛起的寒意只是她不适应的原因。宗政无忧好像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那一种全身都被冰封的感觉,实在是生不如死! 她想问,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再次昏睡过去。 宗政无忧起身,往她的怀里塞了一个暖炉。缓缓扶上璃月苍白的脸颊,喃喃轻语,“璃月,你先回府,我一定会带着那两样东西回来。” 华一脉早在外候着,见宗政无忧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王爷。” “还有几百里路程,星夜兼程,赶回王府。” 华一脉重重的点点头,“王爷切记,这烈火灵根,不够年岁,取来无用。”说罢,将一份图纸交给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点点头,踏上“绝地”飞速而去。 漠北的一切都已经被他抛诸脑后,这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比璃月重要。天山,烈焰谷,两处一冷一热对比极致的地方。寻常人走了一遭,可能都无法活着回来,但是就算是十八层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闯了一闯! 他只乞求上苍,他此去,那烈火灵根已经成熟了。 眼前一片迷蒙,四周都泛着水雾,璃月微微动了一下,是“哗哗”的水声,那股寒意终于褪去,她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这四周的环境,她再熟悉不过,这是当初她初来安王府时,宗政无忧奄奄一息每隔几天都要泡的药泉。 “王妃,您醒了。”李嬷嬷连忙上前,看着璃月的脸上,不禁有些惧意。 “王爷呢?” “王爷不在府上。” “华一脉可在?”那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平白让人染上一丝心悸。 “华大夫在。”李嬷嬷心中有些紧张。 “叫华一脉到书房候着。” 李嬷嬷匆匆而去,璃月缓缓从水中出来,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迹,将衣服穿好,缓步走出了药泉,屋外已是皑皑白雪,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经历了那种冰冻三尺一样的寒意,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不觉得冷了。握了握手掌,她感觉指尖还是有点麻木。 踩着及脚踝的积雪,缓步朝书房而去,她似乎明白了她体内那股寒意的原因。 华一脉看着那道苍白的素颜,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缓缓唤了一声,“王妃。” 璃月不理会华一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华一脉染上一层焦虑,看来,这件事情,王爷并没有告诉王妃,他突然想到,有一封信,王爷临行前有一封信! “王妃,这是王爷临行前留下的。” “说!” 一股寒意逼近,华一脉身旁的桌椅硬生而裂开。 “王爷十岁那年,被人抛下悬崖,那时我父亲去崖底采药,发现挂在茂密腾树中央奄奄一息的王爷,便将王爷带回去精心医治,后来,又发现,王爷的体内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毒,我父亲行医一世,也没有见过这种毒。此毒每发作一次,能将全身都冰封,短则数天,长则数月,待寒毒退去,中毒的人还有一丝气息尚存,但是会十分的虚弱,我父亲一直想研究出解毒的方法。可是,一个月后,我们发现王爷的真实身份。” “无奈之下,我父亲留我于山中,跟随前来接应王爷的御林军一起入宫为王爷治病,一去便是五年,有一日,王爷突然出现在山中,带来的却是我父亲身亡的消息。” “想要王爷命的人,不计其数,因为王爷没有任何母家势力的支撑却深得皇上喜爱,才出生就要因他而要改立太子,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盯,肉中刺!皇帝的喜爱却是王爷的催命符。我再见到他时,王爷已经自请封王,被皇上赐封安王,赐了府邸,我随他一起来到安王府。秉承着父亲的遗愿,一定要救治好王爷体内的寒毒。” “按着我父亲五年来对王爷病情的熟悉,毒一直被我父亲压制着,但每发一次,便耗损一次,王爷便虚弱一层,直到将人耗到油尽灯枯。我借着父亲的记录,发现解毒之法,采自烈焰谷的烈火灵根,再取天山雪莲。可是烈火灵根一百年才成熟一次。我华氏一族在九十年前曾取过一次,以王爷的身子,恐怕再难撑上一年。” “后来,王爷迎娶王妃,我发现另有一个方法,可以试着将王爷的毒牵引至另一个宿体之上。” 璃月冷笑,“这个宿体就是我?” 华一脉沉默,久久之后,缓缓吸了一口气,“王妃,王爷说过,他一定会取来烈火灵根替你解毒,只是没想到,这毒在你阴差阳错的服了些寒性极强的避子汤的后,发作的更加迅猛。” “告诉我牵引之法。”璃月缓缓站起身来,她感觉心中一痛,有一种被扼住脖子一般的窒息感,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想她以往是如此冷静自持,却被一个男人算计至此都浑然不觉。 “无法再用牵引之法,因为毒在王妃的血液里,侵入心脏,唯一只有靠烈火灵根这种极强的热性方能驱散。”华一脉将信小心翼翼的交给璃月,静静的看着平静的外表,他的心中紧张万分。 “王妃,王爷已经去取烈火灵根与天山雪莲,相信很快便能回来。” “这毒,何时还会发作?”璃月看着手中的信,轻声问道。 “时值冬日,有可能会发作的频繁一些,不过以这次发作的程度来看,应该下次会隔的久一点。”华一脉抬头,哪里还有璃月的影子。 “王妃!王妃!” 安王府的府门近在眼前,璃月看着眼前的熟悉的侍卫,“让开,我不想与你们动手。” 突然,眼前的侍卫齐齐跪了下来,“王妃,恳请您留下来。” “让开!”璃月冷声喝道,两个字仿佛从齿缝里迸出的一般。 弹身而起向眼前的侍卫袭去,人影交错间,她还是下不了手伤任何一人。突然,一个黑影迅速的出现挥手一掷,烟雾顿起。 “小姐。” 浓浓的烟雾散去,再也寻不到安王妃的影子。华一脉顿时锤了一下身旁的树杆,一堆积雪落在他的头上,王妃走了!王爷回来,一定会杀了他的! “快去追啊!”华一脉心中一阵悲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题外话------ 七天十万字,怜做到啦,做到啦!感谢入v以来一直追文的亲,怜会尽量的保持每日万更,请了五天假,明天也该去上班,可想而之会有多少工作等着我,明天的更新可能晚点。 第六十二章 寒毒发作 靼哒一族生性荒蛮与边牧一族相同,世代都生活在漠北荒原,但是却是以奴的身份被奴役了几百年……如今,一朝翻身,竟然是如此的残忍血腥!竟然连大夏派去的使臣都扣押在漠地境内,如今那几名使臣不知生死。大夏皇帝到从接到消息,彻夜未眠,最终,在早朝时做出了一个使整个朝堂哗然的决定。 皇上要亲巡漠北! 众臣纷纷劝阻,整个朝堂一片凝重之色。小小一个漠北,至大夏立朝以来,先祖的铁骑踏入漠北那块荒原,扶持边牧一族治里漠北,三百多年来,漠北一直依附大夏,年年朝贡。如今,竟在一夕之间在那片荒原陨落。可见靼哒之势,已不输当年的边牧一族。 朝堂之中,突然奇异的安静下来,众臣面面相觑,宗政无忧淡漠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四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有九皇子缓步站了出来。 “儿臣,愿随父皇同行漠北。” 众臣看向九皇子,一阵唏嘘。如今太子被废,众人心中都以为安王要上位,却迟迟不见动静,朝中的明争暗斗更为激烈。看来,皇上北巡一事,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朝中之事,由三部议审后交由三皇子定夺暂为定夺。” 三皇子?怎么可能是三皇子?不是十三皇子吗?众人心中猜测纷纷,真是圣意难测啊。 “十三皇子一并同行。” 宗政无忧面色微变,缓步上前,站在九皇子身侧,“儿臣,遵旨。” “嗡!”一声嘹亮的号角吹响,回声嘹亮。那阵声响在整个大夏帝都的天空盘旋,缭绕不去。 大夏皇宫朝圣门缓缓大开,侍卫手持着青铜铸成的一人多高的大盾缓缓从宫门处走了出来,只见那盾牌上刻着金龙腾飞的图案,一股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共有十八人,分成两排。其后,是大夏的战旗,宝蓝色的锦缎面的旗帜了绣着一条银龙,下面一个“夏”字每一笔一划都铿锵有力。 华盖八十一幅缓缓而过后,是帝王御撵,四匹俊马齐头并行,车架尽显奢华,九皇子随在左侧,十三皇子随在右侧,御马紧随其后。再后面,三司随行人员,司膳,司药,司制,三司共有三百余人,光是马车都占了百余辆,最后面三千御林军,御马尾随其后,长长的出行队伍,直到皇帝的车驾出了北皇城,最后的御林军才缓缓出了宫门。 这次北巡声势浩大,空前绝后。 出了皇城,直朝北方而去,以这样的速度,从帝都到漠北,有两千余里的路程,恐要走上三个月有余。 在黑压压的御林军队伍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混在其中,丝毫没有引起任何的人注意。宗政无忧在前,与她的距离错开了近几里,一定不会发现她的! 刚出城门不久,冷夜迅速的追上宗政无忧,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只见宗政无忧面色一僵,调转马头朝后方而去。 在黑压压的三千御林军中,一眼便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璃月感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不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在百花宴中,他一眼便能认出自己,然现在,她肯定不会错以为宗政无忧那道目光看的是旁边的杨二牛。 “小兄弟,你看王爷朝咱们这看什么呢?”已经与璃月混熟的杨二牛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王爷那眼神,咋恁阴森呢。 璃月在三千御林军的注目礼下缓缓的退了出来,宗政无忧驱马上前。 眉宇拧成了一团,在宗政无忧那道眼神下,低头不语,两人就这样磨叽着,突然璃月抬起头来委屈万分的看着宗政无忧,美眸之中泛着点点波光,紧紧的咬着下唇,那模样,要怎么楚楚动人就有多楚楚动人。 “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 纵使百炼钢都要因为这句话中带着那几分撒娇的语气化成绕指柔。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璃月朝宗政无忧灿烂一笑,猛得点了点头,有时候,不得不服,这白莲花的技能还是挺好用的,不过就是觉得有点酸得慌。 宗政无忧缓缓回眸,只见身侧随行之中,身着盔甲的娇小的身影,眼中顿时染上一丝柔情。 璃月骑在马上,紧跟在宗政无忧身后,她现在的身份是宗政无忧的贴身随侍。再也不用向之前那样,躲在人群中担心宗政无忧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和杨二牛一个房间睡了一夜。 如今,这老皇帝如此的大张旗鼓的北巡,南边的事情,暂时就不管了不顾了吗?岂不是正给了镇南王养精蓄锐的时间!当然,一代帝王,可能不只这点能能耐。无聊想想这些事情,也算打发一下时间。 但是,她唯一真正关心的,是玲珑棋谱啊! 一路上,行的是宽阔的官道,早已有探路的先锋将前方的一切障碍扫除,一天之内,竟然到达了三百余里之外的邺城,邺城乃大夏北方的一座大城,人口一万余人,且城内有行宫可供安歇。 行宫不大,宗政无忧与九皇子分到同一个院子,东西正殿,刚好对门对面。 宗政无忧领着璃月缓步朝房间行去,却见九皇子一身绛紫锦服早已来到院中,看到两人的身影,竟然一改常态的朝他们两个走来。 “十三弟,我怎么觉得这道身形这么熟悉呢?” 宗政无忧笑而不答,反而径直向前走去。 “此行北巡,短短数月,十三弟都不忍分离之苦,这份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从宗政无忧的身旁绕到九皇子面前。 “九皇兄,璃月可是羡煞你了,府上可谓,俊男美女,不分雌雄,您是男人的滋味也尝过,女人的滋味也不放过。” 九皇子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寒,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就是不知道九皇子在与那些蓝颜知已消魂之迹,您是弯的,还是直的呢?” 九皇子身子陡停,能听到骨关节“卡卡”作响的声音。九皇子回眸,那一道目光犹如一道阴风顿时扑面而来啊。 宗政无忧都控制不住面色一僵,拉着璃月迅速进入房中。刚一进入房中,便一把拉过璃月,面色正经。 “你哪里知道的这些混话?” “本来就知道啊?” 璃月一脸正色,正经的分析道,“这男男之间,也分为强攻弱受,弱攻弱受,弱攻强受,帝王攻,女王受……” 宗政无忧直听的眼角抽抽,“何为攻?何为受?” “攻,乃上也,受乃下。” 真想封住这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这种被世人指责不休的混账关系怎么到了她的口中,反而这么津津有味!还理出这么些个强弱之分。 “不过,也有反攻受,通常这种情况很难发生,但是一出现,也会出现在弱攻强受的类型上面。” 若是九皇子在这,一定想捏死这个女人! 宗政无忧拉过璃月,将那身厚厚的铠甲褪了下来,从璃月身后环抱着她坐在腿上,“以后,这些东西,一律不准再研究。” 璃月淡笑一下,来不及了,她已经算是个资深的腐女了?再想从良,估计得从下辈子开始修练了。反过身来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 “你说,你家皇帝老子此次北巡,是想镇服那些靼哒蛮夷,还是想将其一举歼灭?” “不知道。”宗政无忧的声音响起,那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了下来。 抱起璃月,松开两人身上的束缚,满室的气氛逐渐升温。璃月发现,至从他明白了她的心意之后,越发的缠绵。她不明白,宗政无忧的这个热劲头怎么就比正常人要长那么久呢? 气息逼近,她已无力思考任何事情,一丝酥麻的感觉在她的身上点燃了一簇火苗。 宗政无忧支撑着身子,借着泛黄的烛光看着身下的人儿。 “璃月,你有多爱我?” 璃月贴在宗政无忧的耳侧,“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宗政无忧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抬身而入,那种完全淹没在如温润的泉水之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粗喘一声。 他可以理解为,很爱很爱吗? 烛光闪烁,直到烛泪堆成一堆,最后一丝星火也骤然熄灭,漆黑的夜里,旖旎之色还在上演…… 邺城之美,在于他的整体风情,土胚瓦房,不论普通百姓还是大户人家,皆家家有院,院中有井,老槐树满街都是,这要是到了春季,那飘着浓香的槐花开,会是怎么样的景象?黄土泥地被踩得十分的夯实,就算是雨天,也不会显得泥宁。这样的城,到处都充斥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邺城的官员热情似火,竭尽所能的希望皇帝小住几日,好好的体察一下当地的民情,大夏皇帝算算行程,一口应下,三日后,再整装出发。 一种由槐花做成的小吃闻名于邺城,引来了璃月的馋意。换了那身铠甲随便着一件便装走到热闹的邺城集市,突然多到的这近千人马,使邺城的街市变得越发的热闹。 璃月随处走着,手中拿着一包包买好的吃食,突然前方一阵鞭响,人群迅速的朝那个方向围了过去。 只见一个牢笼一样的马车上,全都是衣衫破烂头发脏污的孩子,小的只有五六岁,大的约有十五六岁。虽然大夏早已从奴隶制改革,但是身份,地位还是严谨的分了三六九等,买卖奴隶是常有之事,且有人以贩卖奴隶以有奴仆赖以生存。就连皇上身在邺城,这些人犯子还是没有一丝收敛。 马车招摇过市,鞭声一声接着一声。 一般奴也分几种,一种是家奴,就像柳氏那样的,她的后代也是奴,世世代代为主家服务,还有一种是雇奴,类型长工,给一定的报酬,买下一人几十年的自由。而奴隶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地位,甚至连牲畜都不如。 只见马车内,最大的那个孩子目光紧紧的盯着璃月,那种对生的渴求太过强烈,看的璃月心中一震。这种眼神,让她有着强烈的熟悉感,她仿佛在自己的身上也看到过。 “这些人要送到哪里?”璃月拉过身旁的一个看热闹的人不禁问道。 “邺城以北十里的黑风镇,那里是贩卖的集中地。” 璃月抬步欲走,只见那个人一脸担忧之色,猛然拉住她。 “姑娘,看你小小年纪,那个地方可是万万去不得呀!小心那些人把你抓住卖了。” 璃月冲那人淡淡一笑,“多谢你提醒。”说罢,快步的消失在街道尽头。 黑风镇与其说是个城镇,到不如说是个土匪流氓马贼三股恶势力盘踞的小山头,璃月披了件紫色的斗篷,坐于马上,眼前立着一个竹杆搭建的城楼,城楼上挂着黑风镇三个大字的牌匾。 门前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或坐或站,没有一个正经之色。三三两两的人走进黑风镇,看样子都像是富庶之身。还有一些,带着护卫,骑着良马前来。 黑风镇,不愧是整个大夏最庞大的奴隶交易市场,这里贩卖的奴隶有的是没落的贵族,有的是路边的乞丐,还有甚者养不起被父母所卖,还有一些,是这些人犯子随处绑架抓来了。总之,还未进入黑风镇,便能感觉到镇中定然是混乱不堪。 璃月翻身下马,拉了拉头上的斗篷,朝前方缓步而去。 “哟!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只见其中一个男子说罢,兴奋的朝璃月走了过去。 “小美人。”那人猥琐的看着璃月,其它人也是一脸兴奋的围了上来。上下打量一翻,不由赞叹,“这样的女人,真是个极品啊!” 他们长这么大哪里见这样的大美人,瞧瞧这牵着缰绳白嫩嫩的手,还有那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看似纤弱的身子顿时激起了男人占有的。 璃月冷冷的扫了一眼几人,飞起一脚将那个靠得最近的人踢了个狗吃屎,一脚踩在此人背上,泛着寒意的目光看着震惊的几人。 “不服气,大可放马过来!” 几人受到挑衅,相视一眼,纷纷冲了上去,只是眨眼间,甚至连那个女子的衣角都没有碰到,顿时响起一声声哀嚎。 “今天下午,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拉了一阵孩子有没有在这里?”璃月上前,踩着一人的手背,微微俯身。 “你,你松开!” “咔!”那男子顿时呲牙咧嘴,手背都快被踩烂了。 “有,有,那人叫胡老三,经常在我们这交易。” 璃月抓起那男子背上的衣服将他甩开一米多远,“带路!” 那人慌乱的爬起来,满是惧意的看着璃月,“女侠,请随小的来。”说罢,一瘸一拐的朝前方走去,璃月牵着马儿,随着那人进入黑风镇内。 镇中,很是荒凉,几乎看不到一户人家,也对,谁敢在黑风镇这种地方生活呢? 就在璃月与那个男人消失在林间小道之后,被打的满地打滚的几人爬了起来,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达成共识之后,一人拉来一旁的马儿,飞速的黑风镇内而去。其它几人,脸上闪过一丝解恨的光芒。嚣张!让你嚣张,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不远处,传来鼎沸的人声,一排排笼子关的全是大大小小的人,男的,女的,小的,放眼望去,少说也得上千人。璃月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动不动就挥起鞭子,朝那些人身上甩去,尘土飞扬,鞭子落地,带着鲜红的血珠。 “今天这些,可都是上等的货色,看这身板,这体格,扛个三百斤不成问题。” 璃月朝台上瞧去,几个正值壮年的男子被拉到台上,瘦弱的体型仿佛能被风吹倒一样,看着那人犯子,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鄙夷。 “瘦成这样,还能扛三百斤?”有人传来一丝讥讽的声音,只见刚刚还围着的一些人有散去之势。 “你别着急啊,买回去养个二三个月,费个几斤大米饭,那还不个顶个结实健壮。” “三两银子一个,只要三两,错过了就没有了。” 璃月迈开步伐,眼光始终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寻找那个少年的身影,只见前方带路的人,逢人必问,最后面露难色的朝璃月走来。 “女侠,这么多人,一进来就不知道去哪了,实在是不好找啊。” “滚!” 璃月牵着马儿,漫步在人群之中。 “啪!”熟悉的鞭声响起,璃月顿时朝那个方向望去,那个背影很熟悉,不是今早上甩鞭子的人又是谁!迅速的朝那个背影走了过去。 胡老三看着眼前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满面的看着璃月。 “姑娘,您看看,买哪个?实不相瞒,我这小崽子可都是漠北弄来的,身形彪悍,小小年纪都不输那些成年男人。” 只是一眼,璃月看到那个满身血迹的身影,一看她到来,那双清亮的眸子之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喜也有惊。但是那股强烈的求生,丝毫未变。 璃月缓缓指了指那个少年。 “我要他。” “姑娘,您真是好眼力!” 胡老三将那个孩子拉了出来,只见那手上被绳子绑着的地方血迹斑斑,手上的肉都被磨烂许多,整个手红肿的比原来的两个还大,可见他挣扎过很多次。 “你自己解开这个绳子,我就带你走。”璃月朝那个少年说道,刚刚卷缩在笼子里,看不出身形,如今站了出来竟比她还高一个头的距离。 那少年比赛不犹豫的使劲挣脱,仿佛丝毫不疼惜那双已经伤痕累累的双手,绳子上的顿时染满血迹,璃月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按住那少年的双手。 只见那绑的越挣扎就越紧的绳子到了她的手里,好像有了灵性一般,顿时松开。那少年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就连一旁胡老三都惊讶的合不上嘴。 “开价。”璃月缓缓说道。 胡老三上下打量了一下璃月,缓缓道,“一百两。” 此话一出,那少年立即面露惊恐之色,不管以前他的身份是什么,他现在是个奴隶,十两银子已经是个天价!一百两,他的目光缓缓朝璃月望去,说不出的复杂。 璃月掏出银票,递到胡老三手中,马背上,一个灰色的包袱,拿起来扔给那个少年。 “把身上的这身衣服换了。” 那少年立即打开了包袱,三两下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他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会追来黑风镇来救他,但是他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幕。她就像漠北人民敬畏的神明一样,从天而降,给他带来了生的希望! 璃月看了看天色,朝那少年道,“走。”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去,才行一里不到,前方一阵混乱,璃月与那少年,一瞬间便被百来人围个水泄不通。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刚刚她还天色早,如今时间可能还有些紧迫了。 “混蛋,混蛋!别吓到我的小美人!” 只见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快步而来,满脸的络腮胡子,腰间插着一把大刀,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看到璃月的时候,那眼神都直了,刚刚听那群小子汇报,一个小美人只身一人进了他这黑风镇,他还不信,如今一看,这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啊,美的他都无法形容了! “小美人,我是这黑风镇的镇长,请你进府喝杯茶水可好?”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个女子捏了一把汗,只见她身后随着的那个奴隶迅速挡在她的面前,那模样,誓要与眼前的人一拼生死也要护住那女子。 众人心中一悸,即将发生的这一幕不敢设想。 璃月将少年拉到一旁,缓步朝那个黑风镇长走了过去。 “我要是不赏脸呢?” “不赏脸,那就只有委屈一下,来人,把美人给老子请到府上去。” 只见眼前身影一晃,黑风镇长只感觉耳迹一凉,随后,一滴一滴的水珠滴到他的脖子里,伸手摸了一下,哪是水珠,分明就是他的血,耳朵,耳朵! 黑风镇长捂着他被整个切下的耳朵,痛的面目狰狞。 “抓住她!” 数百人齐齐攻了过来,璃月素手一挥,一根银丝飞速而了,最先冲上来的人,顿时被分成两截。那人重重倒地,溅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要么退,要么死。”璃月的声音不高不低,听得人心里直冒寒意。 要说一个这么堪称人间绝色的女子敢只身一人独闯黑风镇,原来,竟有着这样的身手!众一毕一阵唏嘘,还好,不是他们若是这么个狠辣的角色,刚刚还在为这小女子捏所汗的人,现在纷纷开始担心起叱咤风云的黑色镇长了。 璃月每上前一步,那些人便惊恐的退后一步,直至逼到黑风镇口,也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璃月看着那黑风镇长,轻蔑一笑,翻身上马,惬意的缓缓离去。那少年紧跟着璃月马后,他心中已经无法思考,刚刚他还满心担忧,但是一看到她出手,他就知道,他的担忧都是多余的。眼中不禁多了几分崇拜的光芒。 黑风镇内所有人好像目送着璃月远行一样,一个个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绝色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游走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他们这些人,早就习惯了欺轨怕硬,刚刚那样的身形,那样的招势,那样的毒辣,恐怕凭她一己之力便能踏平整个黑风镇。 黑风镇长捂着血流不断的耳朵,他现在觉得真是倒了八辈霉了,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还没有查清那女子的身份时,最倒霉的事情才真真刚刚来到! “你叫什么名字?”璃月侧目,朝那个少年轻问。 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情绪,最终抬起头来朝璃月说道,“从今天起,我便是主子的人,请主子赐名。” 璃月瞧见,那少年的脖子里坠着截虎骨坠,上面刻了个“木”字。 “你来自漠北?” 那少年眼中有一丝闪避,最终朝着璃月重重的点点头。 “阿里木,从今天起,你就叫阿里木可好?” 那少年身形一顿,眼中闪着泪花,仿佛一个年迈的老者想起此生过往,这么小小的年纪,竟然会有这种表情,着实另人心酸。 “谢主人赐名。” “你随阿蒙一样,叫我小姐。” “是,小姐。” 璃月不想多问,也知道这阿里木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但是她从不考虑这些,当看到这少年第一眼时,就凭那眼神,她就决定要救他。她不管他的身上流着卑贱的血也好,流着尊贵的血也好,她只要他记住一点。 “阿里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从你自己的手中夺走你的生命,你要记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切,皆有可能。” 阿里木看着马上那个桀骜的背影,因为这一句话,他的心中翻起了巨浪,一个信念头在他的心中徘徊,久久不息。 眼看,就要到邺城,璃月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阿里木。 阿里木不解其意,慌乱的将缰绳扔到一旁,朝璃月单膝跪地。 “小姐,你要赶阿里木走吗?” “不是,只是让你暂时去一个最适合的地方。”璃月缓缓指着一个方向,“往西北而去,枫林山内有你的安身之地,你带着这个信物去找一个叫阿蒙的人,他会安排好你的一切。” “小姐,那你呢?” 璃月淡然一笑,“几个月后,便会再见。”说罢,缓缓的朝邺城的方向而去。而璃月也没有想到,她所说的几个月竟然会缩短成一个月。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那道背影沐浴在汐阳灿烂的霞光中,这样的美景在阿里木的心中定格,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再也看不见,他才翻身上马。 从此,他的生活将发生另一场巨大的改变,他的身上,流着漠北最尊贵的血液,却以一个最屈辱的身份被她所救。从这一刻起,他的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命运,在他尚且年轻的身上发生了两次巨大的转变! 只是现在的他,不会想到,几年后的漠北荒原,被大雪覆盖的的苍穹之下,他与她置身呼啸的北风之中,命运再次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回到邺城行宫,璃月换上那身铠甲,宗政无忧见到她身影,急切的走了过来。 “你去哪了?到处派人都寻你不到。” 璃月调皮一笑,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我去了黑风镇。” 宗政无忧的脸色更黑了一层,“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知道啊,差点成了人家的压寨夫人。” 宗政无忧的脸色,已经能用锅底形容了,将璃月一把提起,气愤的甩在肩上,一脚踹开房门,门一关上,却万般无奈的,轻柔的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以后,要去哪里,要跟我打声招呼,你不知道我回到房中看不到你的身影有多着急。” 璃月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去集市走走,没想到看到一个人犯子,他的车上拉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那少年看着我,眼中散发着求生的渴望一眼就打动了我,所以,我便去把他买了。” 求生的渴望的眼神会打动她?宗政无忧心中一滞,一种揪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将璃月搂在怀里,半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过去,是怎么样的?” 璃月抬眸,被宗政无忧眼中的疼惜打动,将脸埋在他怀里,久久之后,缓缓道,“年幼时,每天都在生与死中挣扎,等到能独自行动时,还是生与死之中挣扎。” 宗政无忧轻轻的拍了一下璃月的背,他的心中有了答案,她或许是上官璃月,但是她还有一个更加神秘的身份,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想取他性命,他清清楚楚,可是他去收不住自己的心。但是查了这么久,依然查不出她的真实底细,相处这么几个月,他的感情已经成了脱缰的野马,再难控制。 “我不是真正的上官璃月。” 宗政无忧轻轻的捧起璃月的小脸,“我不管你是谁,你记住,你是安王妃,是我宗政无忧这一生唯一的爱妻。” 璃月先是一愣,随后展开一抹如花的笑颜,一头扎进宗政无忧的怀里。 “天色不早了,先去用膳,我还有事,去去就来。” “好!”璃月站起身来,兴奋的朝屏风后的小厅走去,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个个都闹着热气,顿时觉得肚子里空空如野。 宗政无忧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之下,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那双漂亮的眸色里,尽是寒意。 “冷夜,你带一千御林军,将黑风镇端了。” 冷夜一愣,这黑风镇怎么惹上王爷了? “马上!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本王要黑风镇彻底在大夏消失。” “是!”冷夜立即领命而去,半刻不敢耽搁,这回不止是惹了,看来还惹的不清啊。 三日之后,大军缓缓从邺城出发,这一路,一直到漠北交界的关外要塞再也没有可供大军歇脚的行宫,破晓之时出发一直到红日西斜,共走了五百里有余,这样的速度,可谓是神速了,傍晚时分,三千御林军停下安营扎寨。 眼前上一片绵延百里的平原,一条河流如银色的丝带一般飘在这片平原之上,夕阳下,放眼望去都是白色的帐篷,影色很是纯美,几只鸟儿,掠过广袤的天空,给这眼前的美景增添了几抹灵秀。 璃月无聊,拉着宗政无忧与她的两匹马儿到河边去清洗,一阵马蹄声音由远而近,抬头,只见九皇子缓缓朝她而来。 “安王与安王妃真是好兴致。” “此话怎讲?” 这女人真会装蒜,九皇子眉宇微紧,缓缓道:“还有心思平了黑风镇,雅性难寻啊。” 璃月听罢,心中一乐,肯定是宗政无忧命人干的,转而面向九皇子,“关你屁事?” 九皇子面色一僵,勒紧手中的缰绳飞速离去,如果有一天,这个女人落到他的手里,他一定会将她大卸八块! 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也有一见生恨,都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两看两相厌。 璃月朝那个离去的身影冷哼一地声,接着刷着马背,当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说他喜欢男人,他还乍起毛来了! 远远的,在泛着一丝华光的天空下,营帐间的空地之上已经升起冉冉篝火,璃月看着远方的一幕,真是不需此行! 华一脉走到宗政无忧的营帐着,目光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远方还在洗刷马儿的身影,快步进入营帐中。 宗政无忧拿着书册的缓缓抬眸,示意华一脉坐下说话。 “王爷,此行漠北,恐怕要三四个月,现在刚值初秋,到时隆冬来临,我怕……” 宗政无忧放下书册,眼中染上一层担忧,他何尝不担忧璃月体内的寒毒。只是突然而来的漠北之乱,也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么忍心这么冷的冬日,又要璃月承受寒毒之苦,即时烈火灵根不到采摘这时,他也会带着她前往骊山,渡过这漫长的冬季。 “王爷,您看,要不要向王妃摊牌,毕竟当时也是不得以为之,再说,又有解毒方法,想必王妃一定会理解的。” 宗政无忧一阵沉默,迟早都要说的,只不过他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雪山之巅,盛开的雪莲好取,咱们这一行,也不算白来。只不过,我不能确定生在烈焰谷的烈火灵根是否已经长成。我最怕的就是王妃此次的寒毒发作的话,恐伤元气。”这两样这都是百年难道得一遇的宝物。 相较于天山雪莲,烈火灵根是可遇而不可求,此物生在火山深处,炽热的岩泉附近,长出的叶子是火焰一样的颜色,一百年,才能长出手指这么长的根茎。若根茎未成,便是雪白娇嫩之色,若是根茎成熟可以入药,便是色渍如火,出土时炽热无比。 “本王何尝不知。”宗政无忧缓缓道,华一脉起身退了出去。 宗政无忧缓步朝营帐外走去,夕阳下,那道娇小的身影拿着马刷笨拙的刷着马背,若不是两匹马儿温顺的配合,被洗的人,反而成了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宗政无忧快步朝璃月的方向而去。 璃月擦了擦脸上溅起的皂角水,从河里打了一桶直接对着马身浇了下去,远远的见宗政无忧背着夕阳而来,朝他展开一抹如花的笑颜。 宗政无忧上前帮忙,只见他拿着马刷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那两匹马儿也配合,竟然自己走到河水里去。欢快的甩起了身子。 将手里的刷子扔到一旁,握住璃月被河水浸凉的小手。 “这风大,小心着凉。” 宗政无忧不说还好,一说璃月感觉风一吹来,浑身升起一抹难忍的寒冷,小手顺势伸出宗政无忧的衣内,窃取几分暖意。 “冰不冰?”一边还调皮的问道。 “不冰,把另一只手也伸进来,我给你好好暖暖。” 璃月交手伸了过去,宗政无忧顺势将璃月搂在怀里。宗政无忧不知怎么开口,酝酿了好久正准备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传报。 “王爷,皇上急召您前去议事。” 宗政无忧心中叹息,“走一起回去,衣服都湿了。”拉着璃月快步朝营帐而去。他本想出的话全都如数咽了回去。 来到大夏皇帝面的营帐,不少随行的大臣以及九皇子都已来到,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过去坐到九皇子身侧。 “靼哒一族内乱,漠北百姓陷与水深火热之中,朕派去的使臣已经被杀。”大夏皇帝看着众人,将才收到消息公布于从。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靼哒一族被奴役了这么多年,奴性未改,一朝翻向为王,定然是惶惶不安,如今父皇又御驾北巡,他们定然是乱成一团。使臣被杀,恬恬显出他们的恐惧。” 大夏皇帝赞同的点点头,别具深意的看了宗政无忧一眼。 “你们以为,该如何处置漠北一事?” 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以为,漠边的边牧皇族已经被斩杀殆尽,必定有人要掌管漠北局势,如今靼哒荒蛮一族又出了内乱,不如就以乱治乱,扶持靼哒族内可担当之人掌管漠北。” 漠北的男儿个个都是血性的汉子,就算是大夏的铁骑踏平这片土地,他们也不会服从外人来领导,长久以来,一定会危机大夏边塞的安定。 几百年前靼哒一族与边牧一族一样,只不过,边牧一族依附大夏摇身一变,为了漠北的王,而靼哒一族,便被奴役了几百年,但是同样都是纯性的漠北汉子,大夏朝可以扶起一个边牧,自然扶得起一个靼哒。 此官员的话不无道理。 “言之有理。”大夏皇帝的目光一一看向九皇子与十三皇子。转身看向一旁挂起的山河图,他们所在的方位距离漠北还有遥遥的一段距离。 “明日,加速前进,务必在两个月之内,到达与漠北交接的关内要塞。” “是!”众人起身,齐声应道。 距离漠北还有遥远的距离,但是此时已能感觉到吹来的风都带着漠北荒原的味道,天气开始渐渐转冷。阴暗了几日后,终于扬扬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这样的天气,直让宗政无忧忧心忡忡,从那天傍晚,他没有说出口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想让璃月一人回骊山去,可是又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感觉现在心中已是团乱麻,瞻前顾后,一点都不是他的本色。 他的心为爱而乱,因为他怕他无法预知的事情,他无法确定,依璃月的性子,才刚刚接受他的爱意,再知道这件事,会让两人之间生出怎么样的隔阂。 马儿之上的璃月感觉全都有些僵硬,那股寒意仿佛不是因为卷着雪花灌入衣内的冷风,而是一种从她的心尖泛起的寒意,然后,再随着她的血液直达全身。 宗政无忧回眸,那双漂亮的眸色之中顿时满是紧张之意,他看到璃月额前的发丝挂着一层白白的寒霜!他最担心的事情,竟然会这么快就来临! 正在马儿上瑟瑟发抖的璃月只感觉腰间一紧,顿时落到宗政无忧的怀里,直见宗政无忧调转马头朝后方而去。 此次北巡的三司之首看到宗政无忧的马儿,顿时笑意盈盈的迎上前去。 “王爷,有何吩咐?” “腾出一辆马车来。” 那人一愣,随后立即调集人将马车腾了出来,宗政无忧抱着璃月钻进马车之内,厚厚的棉被将璃月包了几层,她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宗政无忧的眸子里盛满担忧还有浓浓的自责,当他发现璃月混进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将她留在安王府,然后差人送她去骊山! 璃月缓缓伸出手来,却感觉全身的骨关节全都僵硬无比,指尖泛着寒意,一层白白了寒霜沾满十根手指,她的手就这样僵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宗政无忧立即握着璃月的手奋力的哈着热气。 “无忧,我好冷。”璃月感觉她的声音好像都被冰封了一般。 宗政无忧脱下两人的衣物,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璃月感觉知觉在涣散,她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的呼吸与温热,但是那点温度对她来说远远不够,渐渐的,眼前结了一层冰,她甚至感觉心脏的跳动都变得十分的迟钝。 “璃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选择你,不该借你的身子来解毒,我宁原此时被冰封是我!”宗政无忧的心犹如被人撕裂一般,哽咽的语气全是悔恨。 “王爷。”华一脉隔着车帘递进颗药丸,看着宗政无忧慌乱的抱着璃月离去时,华一脉便想到,可能王妃的寒毒发了。来的这么快,而且发作的这么严重,抬起头,看着头顶这恶劣的天气。 宗政无忧紧紧的抱着璃月,渐渐的,她身上的的这层寒霜渐渐褪去,宗政无忧将药塞到璃月的口中。不知过了多久,那俱冰冷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只见一辆马车脱离了前往漠北的方向,转而向相返的方向急驶而去。大夏皇帝站在御驾之上,看着那辆马车扬长而去,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是十三的死穴,不知道要给十三带来多少羁绊。 “皇上,安王说,此次北巡,不能前往,待皇上回宫后,再向皇上请罪。” 大夏皇帝挥挥手,此次一行,他原本打算,到了要塞之后,便派十三为首前去收服靼哒一族,将整个漠北的势力为他所用,这样以来,就有了坚实的后盾,也算是给十三的铺垫了一块夯实的基石。 漠北的汉子向来都是骁勇善战,再加上靼哒向来便有的奴性,若是好好的利用,三千精良之师便可抵雄兵三万! 这个上官璃月,就像扎在十三身上的一根刺,不拔不行! 璃月缓缓睁开眼,微微动了一个手指,还是十分僵硬,但是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指在的确是在动了,而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如同打了麻醉的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这才缓缓注视着眼前的宗政无忧。 “我还活着?”她感觉一股白烟随着她的声音从口中飘了出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宗政无忧听着她的声音,难过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璃月,相信我,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璃月贪婪的钻进宗政无忧的怀里,她再也无法忽略体内的那股寒意,只是她不确定,究竟是因何而来。以前,以只为她平白占据了上官璃月的身子重活一场,身子经常泛起的寒意只是她不适应的原因。宗政无忧好像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那一种全身都被冰封的感觉,实在是生不如死! 她想问,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再次昏睡过去。 宗政无忧起身,往她的怀里塞了一个暖炉。缓缓扶上璃月苍白的脸颊,喃喃轻语,“璃月,你先回府,我一定会带着那两样东西回来。” 华一脉早在外候着,见宗政无忧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王爷。” “还有几百里路程,星夜兼程,赶回王府。” 华一脉重重的点点头,“王爷切记,这烈火灵根,不够年岁,取来无用。”说罢,将一份图纸交给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点点头,踏上“绝地”飞速而去。 漠北的一切都已经被他抛诸脑后,这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比璃月重要。天山,烈焰谷,两处一冷一热对比极致的地方。寻常人走了一遭,可能都无法活着回来,但是就算是十八层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闯了一闯! 他只乞求上苍,他此去,那烈火灵根已经成熟了。 眼前一片迷蒙,四周都泛着水雾,璃月微微动了一下,是“哗哗”的水声,那股寒意终于褪去,她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这四周的环境,她再熟悉不过,这是当初她初来安王府时,宗政无忧奄奄一息每隔几天都要泡的药泉。 “王妃,您醒了。”李嬷嬷连忙上前,看着璃月的脸上,不禁有些惧意。 “王爷呢?” “王爷不在府上。” “华一脉可在?”那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平白让人染上一丝心悸。 “华大夫在。”李嬷嬷心中有些紧张。 “叫华一脉到书房候着。” 李嬷嬷匆匆而去,璃月缓缓从水中出来,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迹,将衣服穿好,缓步走出了药泉,屋外已是皑皑白雪,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经历了那种冰冻三尺一样的寒意,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不觉得冷了。握了握手掌,她感觉指尖还是有点麻木。 踩着及脚踝的积雪,缓步朝书房而去,她似乎明白了她体内那股寒意的原因。 华一脉看着那道苍白的素颜,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缓缓唤了一声,“王妃。” 璃月不理会华一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华一脉染上一层焦虑,看来,这件事情,王爷并没有告诉王妃,他突然想到,有一封信,王爷临行前有一封信! “王妃,这是王爷临行前留下的。” “说!” 一股寒意逼近,华一脉身旁的桌椅硬生而裂开。 “王爷十岁那年,被人抛下悬崖,那时我父亲去崖底采药,发现挂在茂密腾树中央奄奄一息的王爷,便将王爷带回去精心医治,后来,又发现,王爷的体内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毒,我父亲行医一世,也没有见过这种毒。此毒每发作一次,能将全身都冰封,短则数天,长则数月,待寒毒退去,中毒的人还有一丝气息尚存,但是会十分的虚弱,我父亲一直想研究出解毒的方法。可是,一个月后,我们发现王爷的真实身份。” “无奈之下,我父亲留我于山中,跟随前来接应王爷的御林军一起入宫为王爷治病,一去便是五年,有一日,王爷突然出现在山中,带来的却是我父亲身亡的消息。” “想要王爷命的人,不计其数,因为王爷没有任何母家势力的支撑却深得皇上喜爱,才出生就要因他而要改立太子,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盯,肉中刺!皇帝的喜爱却是王爷的催命符。我再见到他时,王爷已经自请封王,被皇上赐封安王,赐了府邸,我随他一起来到安王府。秉承着父亲的遗愿,一定要救治好王爷体内的寒毒。” “按着我父亲五年来对王爷病情的熟悉,毒一直被我父亲压制着,但每发一次,便耗损一次,王爷便虚弱一层,直到将人耗到油尽灯枯。我借着父亲的记录,发现解毒之法,采自烈焰谷的烈火灵根,再取天山雪莲。可是烈火灵根一百年才成熟一次。我华氏一族在九十年前曾取过一次,以王爷的身子,恐怕再难撑上一年。” “后来,王爷迎娶王妃,我发现另有一个方法,可以试着将王爷的毒牵引至另一个宿体之上。” 璃月冷笑,“这个宿体就是我?” 华一脉沉默,久久之后,缓缓吸了一口气,“王妃,王爷说过,他一定会取来烈火灵根替你解毒,只是没想到,这毒在你阴差阳错的服了些寒性极强的避子汤的后,发作的更加迅猛。” “告诉我牵引之法。”璃月缓缓站起身来,她感觉心中一痛,有一种被扼住脖子一般的窒息感,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想她以往是如此冷静自持,却被一个男人算计至此都浑然不觉。 “无法再用牵引之法,因为毒在王妃的血液里,侵入心脏,唯一只有靠烈火灵根这种极强的热性方能驱散。”华一脉将信小心翼翼的交给璃月,静静的看着平静的外表,他的心中紧张万分。 “王妃,王爷已经去取烈火灵根与天山雪莲,相信很快便能回来。” “这毒,何时还会发作?”璃月看着手中的信,轻声问道。 “时值冬日,有可能会发作的频繁一些,不过以这次发作的程度来看,应该下次会隔的久一点。”华一脉抬头,哪里还有璃月的影子。 “王妃!王妃!” 安王府的府门近在眼前,璃月看着眼前的熟悉的侍卫,“让开,我不想与你们动手。” 突然,眼前的侍卫齐齐跪了下来,“王妃,恳请您留下来。” “让开!”璃月冷声喝道,两个字仿佛从齿缝里迸出的一般。 弹身而起向眼前的侍卫袭去,人影交错间,她还是下不了手伤任何一人。突然,一个黑影迅速的出现挥手一掷,烟雾顿起。 “小姐。” 浓浓的烟雾散去,再也寻不到安王妃的影子。华一脉顿时锤了一下身旁的树杆,一堆积雪落在他的头上,王妃走了!王爷回来,一定会杀了他的! “快去追啊!”华一脉心中一阵悲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题外话------ 七天十万字,怜做到啦,做到啦!感谢入v以来一直追文的亲,怜会尽量的保持每日万更,请了五天假,明天也该去上班,可想而之会有多少工作等着我,明天的更新可能晚点。 第六十三章 两只狐狸,谁比谁狡猾 眼前的影物有些模糊,阳光直射着皑皑白雪更让她的视线变得有些微弱,强打精神策马前行。魗芈浪华一脉说,毒每发一次,都会损耗元气,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那种虚弱感,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紧握着手中的缰绳,心好像眼前的影物一样,一片空白。 她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宗政无忧,矛盾复杂的心情让她理不出一条清明的思绪,平日的冷静已经溃不成军,或许,唯一给她时间让她好好的静一静,这样对她,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甚至,不敢回头,因为,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是以这样情况离开安王府。 “小姐。”阿蒙追上璃月,着急的唤了一声,因为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是那么虚弱。 “驾!”璃月一声不吭,只知道御马前行,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枫林深处,那如水墨画一样美的府邸近在眼前,璃月勒停马儿,却感觉眼前一黑不受控制的从马上裁了下来,勉强撑住身形,缓缓走进府内。那道背影,即始如此还是带着几分难掩的桀骜。 阿蒙心中一紧,快步跟了上去,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吃力的走到屋内,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小姐她?”阿里木来到时就看到璃月那一抹背影,现在的她与之前他见到的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要打扰她,让她静一静。”阿蒙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到消息安王突然从北巡的队伍中脱离迅速的折回,他就有些担心,在安王府徘徊几日,见到往外闯的璃月。一路上,他甚至不敢问任何缘由,但是这样的情况他能猜测个十有。除了宗政无忧之外估计没有人能让璃月伤神成这副模样。 漫山的枫林随风摇曳,满地都是如血色一般鲜艳的红叶,几片叶子被风卷起,落到窗台,连日的赶路,让璃月本就虚弱的身子几乎要垮了下来。 勉强扶住一旁的桌角,怀中的信握在手中,那封信,甚至都未蜡封,最终,璃月将信放在一旁,她的眼中泛着一丝前所未有的疲惫。 华一脉几乎是调动了所有人马,一但出了城门,只要璃月不想让他们掌握她的踪迹,他们也只能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周搜巡。 宗政无忧疲惫不堪的身子进入安王府,一股清冷的感觉让他的心为之一震,那股盘绕在心头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璃月。”宗政无忧迅速朝房间而去,屋内空空的,被褥都整整齐齐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药泉,她也有可能在要泉,那道身影几乎是常人不可能及的速度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门虚掩着,该有的袅袅轻烟也没有出现,他的心瞬间冰冷。 “王爷!” 宗政无忧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问出他最难以承受的问题。 “她走了?” 华一脉陡然跪地,“王爷。” 宗政无忧艰难支撑的信念轰然坍塌,心顿时如被人扼在手中狠狠的捏碎一般,痛,无尽蔓延,一股咸腥直往上涌。 “王爷!”华一脉上前,迅速的拿出银针,刺入宗政无忧的几处穴位。手探上宗政无忧的脉搏,怎么会这样?仿佛已经耗干所有的气力一般,那脉搏的气息竟然是这么的赢弱。 王爷一定是日夜兼程,一时一刻都不敢耽搁!回到府上,又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用情至深,他都看在眼里,这样的局面,王爷怎么撑得住。 “几时走的?” “三日之前。” “她可有看我留的信件?”宗政无忧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希冀。 华一脉在宗政无忧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王爷,那封信被王妃带走了,或许她走之后看到了呢。” 宗政无忧身形不稳,最终免强的朝华一脉挥了挥手,双腿如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他不但没能留住璃月,甚至连烈火灵根都没能带回。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无能为力过。 华一脉看着那副背影,好像千斤巨石压在胸口,喘息都变得异常艰难,他一个局外人都有这种难以承受的感觉,更何况王爷! 这几十步的距离,仿佛走了一万年,推门而入,书房内,所能摆放的地方全都是他亲手制作的陶人,将一个正在贪睡的陶人捧在手心。 “璃月,你究竟在哪?你走的那么绝决,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宗政无忧的声音淡淡的,不似他的内心那般在冰与火的煎熬里不能得赎。 如今的安王府,到处充斥着一片死寂之色,书房内,一灯如豆,一个身影背对着烛光将他的所有情绪都隐藏在阴暗的角落。 “王爷,你都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你要是把身子拖垮了,怎么去找王妃?” 那道身影始终未动一下,只是听到“王妃”二字,那微微一颤,仿佛是人眼花看错了一般。 冷夜与华一脉相视一眼,两人都不再言语,回到王府已经三日了,王爷就一直是这样状态,再加之他三日之前回来进就已经是那么的虚弱,如今又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三日滴水未尽,真怕王爷就这样下去。 “王爷,那烈火灵根已呈绯色,我敢断定,不超过年,便能成熟,也只是再等半年的时间,关键是,咱们得打起精神来找到王妃的踪迹。” 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来,竟然憔悴如斯。轻轻的朝冷夜与华一脉挥了挥手,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冷夜两人互看一眼,相对无言,缓缓退了出去。 窗外,又开始扑簌扑簌的飘着鹅毛一般的雪花,他的心就如同眼前的景。若真是被冰封了也许就不会这么痛了。 璃月,不管你在哪,快回来,这漫长的冬夜,你该怎么渡过?这一日一日,撕心裂肺却无力呐喊的感觉已经让他知道什叫行尸走肉。 她走了,他的心也跟着走了,却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只能在全世界无主的飘零…… 枫林披上了一层雪白,站在窗台的那个身影,越发显得纤弱,缓缓伸出双手,一层白霜染在指尖,才短短的一个月,这个毒已经在她的体内发作了两次,她甚至已经习惯这种冰冷的感觉。 “小姐,我查清楚烈火灵根的来历了!” 阿蒙激动的跑了过来,看到璃月的模样顿时呆在原地,只见那苍白的小脸上全是寒霜,整个人如穿上了一层薄冰做的外衣。这要的情形,阿蒙再熟悉不过! 不要!不要再发作!他的心里撕声呐喊,却依然没有减缓璃月被冰封的速度。 “小姐!”阿蒙握着璃月的手,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他的手也一阵僵硬。 “怜儿,快,快准备热水!给小姐沐浴。” 怜儿,是阿蒙买回来的一个身强体壮的丫头,专门随身侍候璃月,平日里虽然有些笨拙,但是照顾起璃月来很是周到。 热水随时都准备着,怜儿一双拎着一个木桶,将冒着汩汩热气水倒到那个诺大的浴桶之中,怜儿将手放到水里,顿时抽了回来,不知道这么烫行不行啊? 不敢多做耽搁,怜儿抱起璃月被冰封的身子缓缓的没入浴桶之中。热气层层上冒,眼前迷蒙一片,眨眼间,那冒着热气的水开始结了一层薄冰。 “小姐!”怜儿看到眼前的一幕,想将璃月抱了来,只是手刚碰到水,便感觉一阵冰冷的刺痛,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 只见刚刚还烫手的水顿时凝结成了冰。 “小姐,你醒醒啊。”怜儿顿时泣不成声。 那看似一层薄薄的冰,却遇水不化,透过那层薄冰,精致的容颜清晰可见。她的眉收微蹙,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看得眼前的几人,万分揪心。 “阿蒙,你去哪?”阿里木拦在阿蒙面前。 “我要去安王府。” “你还记得小姐说的,没她的允许,不准踏入帝都半步。” 阿蒙一拳头打在墙壁上,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每一次看她被冰封后,恢复过来后更加虚弱的模样,他就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这一次的苏醒,仿佛格外的漫长,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四周是带着冰碴的水。怜儿听到声响,顿时站起身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怜儿带着万分惊喜,一把将璃月从桶里抱了出来。 “小姐,你不要怪怜儿,怜儿要把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扒了,盖着棉被好好的暖暖。”说话间,璃月已被怜儿扒了个精光,下一秒,被紧紧的裹在棉被中。 璃月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喘气都是那么的费力,还是冲一脸担忧的怜儿温和一笑。只是那笑容,看在怜儿的眼里,是那么的僵硬。 “小姐,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怜儿去帮你准备。” 璃月拉着怜儿,艰难的开口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二月初九。” 这一次毒发,竟然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已过翻了一个年头。怪不得,她会如此的虚弱,她依稀听见,阿蒙说寻到烈火灵根的遗迹了,看来,并没有华一脉所说,彻底成熟,也就是说,宗政无忧还没得到烈火灵根。 “小姐,您先稍等一起,怜儿这就去取吃的来。” 璃月紧紧拉着背角,将头都缩进被子里,抛开脑中的一切思绪,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到烈火灵根。 用了些人参以及各珍惜药材配制的浓汤,璃月感觉这具身子终于恢复了知觉,怜儿扶着她走到铜镜前,镜中应出的那副容颜泛着惨白的病色。 “有胭脂水粉吗?” “有!怜儿马上去拿。” 璃月对着铜镜略施粉黛,那张小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红晕,每次毒发之后,恢复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身子会慢慢好转。但是,要相比以前,差距难以想象。 缓步走到院落,带着一丝暖意的阳光下,阿里木光着肩膀拼命的习武,璃月看得出,相较上次她见到阿里木时,他的身手可谓是突飞猛进。 “小姐!”阿里木带着一身汗水,欣喜的向璃月走来,之前比璃月只是高出一个头的距离,现在璃月站在她面前,简直只到他的胸前。 “有长进。”璃月淡淡一笑,以示鼓励。 阿里木看着那抹笑容,心中一痛,那抹笑容好似开在漠北荒原的芦花,看似普通,却不畏漠北恶劣的气候,虽然只有一个根茎,却能开出一片旺盛的花朵,那是漠北荒原一道无法言喻的美丽风景。 “基本功比以前扎实很多。”璃月缓步到一旁摇椅上,靠着摇椅沐浴在炫目的阳光下。 阿里木觉得以他现在的身手,距离他设定的目标远远不够。 那个靠在摇椅上的身影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睫羽掩盖着她所有的思绪,从她随着阿蒙回到枫林山,她极少言语,清醒时,就对着窗子发呆,有时候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轻轻的拿来一件袍子,盖在熟睡的璃月身上,阿里木站在一旁,寸步不离。 静养了十几天,璃月终于感觉虚弱的身子有了一丝好转,烈焰谷距离此处有八百余里,就算只白天行路,不出十日也能到达。 捏着鼻子喝了下那碗浓汤,璃月拿起帕子拭了一下嘴角。 “通知阿蒙,我们明日出发。” “小姐,你身子不好,去取烈火灵根就由我和阿蒙去就行了。” 璃月淡笑,缓缓摇了摇头,“如果我不去,你们肯定取不到。”想想他们的对手是谁,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岂是阿蒙与阿里木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对付的。 阿里木眸色顿暗,心中也知璃月说的有道理,只是宗政无忧的年纪好像比阿蒙还小,比阿里木也大不了几岁。 “等拿到烈火灵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窗外的夕阳依旧是那么的美。 “驾!” “驾!” 无尽的苍穹之下,两匹马儿同时行驶在同一片蓝天下,一袭白衣风华无双的男子与一身艳红的风姿绰绝的女子从不同的方向出发,他们的目的地都是烈焰谷。 眼前,是一道长长的峡谷,两边的岩石呈黑褐色,顺着这道岩石望去,依稀可见火山喷发时炽热的岩浆如同洪流一般涌下的原貌,如今,不知道这个火山距离上次喷发过了多少年,整面山体已被植被覆盖,呈现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 阿蒙早已将地形勘察过几次,她们要想到达烈焰谷内,只能翻山而上,顺着火山喷发留下的唯一入口进入山体之内,在炽热的岩泉附近,找到烈火灵根。 璃月看着眼前进山的通道,缓缓停下身形,看来,宗政无忧的人马已经先行一步到了。 “小姐,他们的人已经进山了。” “你们在暗处候着,我去去就来,只要见到宗政无忧追出来,你们就进山去取烈火灵根,拿到手后,不要纠缠,迅速离去。” “小姐,以你现在的身手,一但被宗政无忧跟上,恐难逃脱。”阿里木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他有一种感觉,他不想让璃月回到宗政无忧的身边。 “我自有办法,就算是我的身手不如他,但是我若想走,他拦不住我。” “还有,轻易不要与他们动手。”璃月交待完毕,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轻纱斗笠,御马往峡谷深处而去。 宗政无忧出行,一般会有两队暗卫随行,一队,紧随其后,一队会在较远的地方,呈分散的状态,她只要把行踪暴露给一个暗卫,百分之百的可以将宗政无忧引出山来,只要宗政无忧一出来,凭阿蒙和阿里木的身手,还是能够稳妥的从冷夜的手中抢到烈火灵根。 一道黑色的身影及其隐蔽的藏在丛林深处,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进入他的视线,那道目光一见到那个身影时,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朝着远处另一个方向比划了一下,迅速的消失在丛林中。 “驾!”璃月突然加快了速度,她仔细仔细的研究过阿蒙绘制的地图,前方一千米,有一个岔路口,丝毫不犹豫的朝那个岔路路拐了进去。 刚刚进入山中的宗政无忧为首,身后跟着冷夜与华一脉搏,剩下的暗队全都留在山外,冷夜与华一脉早已是大汗淋漓,只见宗政无忧,面色无波,一点汗水都没有。他体内有当时炼化想修成的内功,这点炽热还是不为惧。 “王爷!”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宗政无忧缓缓转身,听到那道声音,心不受控制的一颤。 “王爷,属下瞧见王妃进入烈焰谷。”你没有看错?“冷夜与华一脉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待宗政无忧问出口,两人便异口同声的先声夺人。”绝对不会看错!属下已经命人紧跟着王妃的动向。“ 终于,宗政无忧的眼中染上一丝欣喜,转向一旁朝冷夜与华一脉沉声交待:”取了烈火灵根直回王府。“”是!“ 宗政无忧的身形眨眼前便消失在三人面前,一路飞奔而下,御马朝那个岔路追了过去。 ---- 第六十三章 两只狐狸,谁比谁狡猾 眼前的影物有些模糊,阳光直射着皑皑白雪更让她的视线变得有些微弱,强打精神策马前行。魗芈浪华一脉说,毒每发一次,都会损耗元气,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那种虚弱感,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紧握着手中的缰绳,心好像眼前的影物一样,一片空白。 她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宗政无忧,矛盾复杂的心情让她理不出一条清明的思绪,平日的冷静已经溃不成军,或许,唯一给她时间让她好好的静一静,这样对她,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甚至,不敢回头,因为,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是以这样情况离开安王府。 “小姐。”阿蒙追上璃月,着急的唤了一声,因为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是那么虚弱。 “驾!”璃月一声不吭,只知道御马前行,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枫林深处,那如水墨画一样美的府邸近在眼前,璃月勒停马儿,却感觉眼前一黑不受控制的从马上裁了下来,勉强撑住身形,缓缓走进府内。那道背影,即始如此还是带着几分难掩的桀骜。 阿蒙心中一紧,快步跟了上去,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吃力的走到屋内,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小姐她?”阿里木来到时就看到璃月那一抹背影,现在的她与之前他见到的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要打扰她,让她静一静。”阿蒙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到消息安王突然从北巡的队伍中脱离迅速的折回,他就有些担心,在安王府徘徊几日,见到往外闯的璃月。一路上,他甚至不敢问任何缘由,但是这样的情况他能猜测个十有。除了宗政无忧之外估计没有人能让璃月伤神成这副模样。 漫山的枫林随风摇曳,满地都是如血色一般鲜艳的红叶,几片叶子被风卷起,落到窗台,连日的赶路,让璃月本就虚弱的身子几乎要垮了下来。 勉强扶住一旁的桌角,怀中的信握在手中,那封信,甚至都未蜡封,最终,璃月将信放在一旁,她的眼中泛着一丝前所未有的疲惫。 华一脉几乎是调动了所有人马,一但出了城门,只要璃月不想让他们掌握她的踪迹,他们也只能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周搜巡。 宗政无忧疲惫不堪的身子进入安王府,一股清冷的感觉让他的心为之一震,那股盘绕在心头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璃月。”宗政无忧迅速朝房间而去,屋内空空的,被褥都整整齐齐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药泉,她也有可能在要泉,那道身影几乎是常人不可能及的速度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门虚掩着,该有的袅袅轻烟也没有出现,他的心瞬间冰冷。 “王爷!” 宗政无忧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问出他最难以承受的问题。 “她走了?” 华一脉陡然跪地,“王爷。” 宗政无忧艰难支撑的信念轰然坍塌,心顿时如被人扼在手中狠狠的捏碎一般,痛,无尽蔓延,一股咸腥直往上涌。 “王爷!”华一脉上前,迅速的拿出银针,刺入宗政无忧的几处穴位。手探上宗政无忧的脉搏,怎么会这样?仿佛已经耗干所有的气力一般,那脉搏的气息竟然是这么的赢弱。 王爷一定是日夜兼程,一时一刻都不敢耽搁!回到府上,又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用情至深,他都看在眼里,这样的局面,王爷怎么撑得住。 “几时走的?” “三日之前。” “她可有看我留的信件?”宗政无忧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希冀。 华一脉在宗政无忧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王爷,那封信被王妃带走了,或许她走之后看到了呢。” 宗政无忧身形不稳,最终免强的朝华一脉挥了挥手,双腿如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他不但没能留住璃月,甚至连烈火灵根都没能带回。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无能为力过。 华一脉看着那副背影,好像千斤巨石压在胸口,喘息都变得异常艰难,他一个局外人都有这种难以承受的感觉,更何况王爷! 这几十步的距离,仿佛走了一万年,推门而入,书房内,所能摆放的地方全都是他亲手制作的陶人,将一个正在贪睡的陶人捧在手心。 “璃月,你究竟在哪?你走的那么绝决,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宗政无忧的声音淡淡的,不似他的内心那般在冰与火的煎熬里不能得赎。 如今的安王府,到处充斥着一片死寂之色,书房内,一灯如豆,一个身影背对着烛光将他的所有情绪都隐藏在阴暗的角落。 “王爷,你都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你要是把身子拖垮了,怎么去找王妃?” 那道身影始终未动一下,只是听到“王妃”二字,那微微一颤,仿佛是人眼花看错了一般。 冷夜与华一脉相视一眼,两人都不再言语,回到王府已经三日了,王爷就一直是这样状态,再加之他三日之前回来进就已经是那么的虚弱,如今又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三日滴水未尽,真怕王爷就这样下去。 “王爷,那烈火灵根已呈绯色,我敢断定,不超过年,便能成熟,也只是再等半年的时间,关键是,咱们得打起精神来找到王妃的踪迹。” 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来,竟然憔悴如斯。轻轻的朝冷夜与华一脉挥了挥手,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冷夜两人互看一眼,相对无言,缓缓退了出去。 窗外,又开始扑簌扑簌的飘着鹅毛一般的雪花,他的心就如同眼前的景。若真是被冰封了也许就不会这么痛了。 璃月,不管你在哪,快回来,这漫长的冬夜,你该怎么渡过?这一日一日,撕心裂肺却无力呐喊的感觉已经让他知道什叫行尸走肉。 她走了,他的心也跟着走了,却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只能在全世界无主的飘零…… 枫林披上了一层雪白,站在窗台的那个身影,越发显得纤弱,缓缓伸出双手,一层白霜染在指尖,才短短的一个月,这个毒已经在她的体内发作了两次,她甚至已经习惯这种冰冷的感觉。 “小姐,我查清楚烈火灵根的来历了!” 阿蒙激动的跑了过来,看到璃月的模样顿时呆在原地,只见那苍白的小脸上全是寒霜,整个人如穿上了一层薄冰做的外衣。这要的情形,阿蒙再熟悉不过! 不要!不要再发作!他的心里撕声呐喊,却依然没有减缓璃月被冰封的速度。 “小姐!”阿蒙握着璃月的手,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他的手也一阵僵硬。 “怜儿,快,快准备热水!给小姐沐浴。” 怜儿,是阿蒙买回来的一个身强体壮的丫头,专门随身侍候璃月,平日里虽然有些笨拙,但是照顾起璃月来很是周到。 热水随时都准备着,怜儿一双拎着一个木桶,将冒着汩汩热气水倒到那个诺大的浴桶之中,怜儿将手放到水里,顿时抽了回来,不知道这么烫行不行啊? 不敢多做耽搁,怜儿抱起璃月被冰封的身子缓缓的没入浴桶之中。热气层层上冒,眼前迷蒙一片,眨眼间,那冒着热气的水开始结了一层薄冰。 “小姐!”怜儿看到眼前的一幕,想将璃月抱了来,只是手刚碰到水,便感觉一阵冰冷的刺痛,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 只见刚刚还烫手的水顿时凝结成了冰。 “小姐,你醒醒啊。”怜儿顿时泣不成声。 那看似一层薄薄的冰,却遇水不化,透过那层薄冰,精致的容颜清晰可见。她的眉收微蹙,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看得眼前的几人,万分揪心。 “阿蒙,你去哪?”阿里木拦在阿蒙面前。 “我要去安王府。” “你还记得小姐说的,没她的允许,不准踏入帝都半步。” 阿蒙一拳头打在墙壁上,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每一次看她被冰封后,恢复过来后更加虚弱的模样,他就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这一次的苏醒,仿佛格外的漫长,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四周是带着冰碴的水。怜儿听到声响,顿时站起身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怜儿带着万分惊喜,一把将璃月从桶里抱了出来。 “小姐,你不要怪怜儿,怜儿要把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扒了,盖着棉被好好的暖暖。”说话间,璃月已被怜儿扒了个精光,下一秒,被紧紧的裹在棉被中。 璃月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喘气都是那么的费力,还是冲一脸担忧的怜儿温和一笑。只是那笑容,看在怜儿的眼里,是那么的僵硬。 “小姐,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怜儿去帮你准备。” 璃月拉着怜儿,艰难的开口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二月初九。” 这一次毒发,竟然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已过翻了一个年头。怪不得,她会如此的虚弱,她依稀听见,阿蒙说寻到烈火灵根的遗迹了,看来,并没有华一脉所说,彻底成熟,也就是说,宗政无忧还没得到烈火灵根。 “小姐,您先稍等一起,怜儿这就去取吃的来。” 璃月紧紧拉着背角,将头都缩进被子里,抛开脑中的一切思绪,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到烈火灵根。 用了些人参以及各珍惜药材配制的浓汤,璃月感觉这具身子终于恢复了知觉,怜儿扶着她走到铜镜前,镜中应出的那副容颜泛着惨白的病色。 “有胭脂水粉吗?” “有!怜儿马上去拿。” 璃月对着铜镜略施粉黛,那张小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红晕,每次毒发之后,恢复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身子会慢慢好转。但是,要相比以前,差距难以想象。 缓步走到院落,带着一丝暖意的阳光下,阿里木光着肩膀拼命的习武,璃月看得出,相较上次她见到阿里木时,他的身手可谓是突飞猛进。 “小姐!”阿里木带着一身汗水,欣喜的向璃月走来,之前比璃月只是高出一个头的距离,现在璃月站在她面前,简直只到他的胸前。 “有长进。”璃月淡淡一笑,以示鼓励。 阿里木看着那抹笑容,心中一痛,那抹笑容好似开在漠北荒原的芦花,看似普通,却不畏漠北恶劣的气候,虽然只有一个根茎,却能开出一片旺盛的花朵,那是漠北荒原一道无法言喻的美丽风景。 “基本功比以前扎实很多。”璃月缓步到一旁摇椅上,靠着摇椅沐浴在炫目的阳光下。 阿里木觉得以他现在的身手,距离他设定的目标远远不够。 那个靠在摇椅上的身影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睫羽掩盖着她所有的思绪,从她随着阿蒙回到枫林山,她极少言语,清醒时,就对着窗子发呆,有时候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轻轻的拿来一件袍子,盖在熟睡的璃月身上,阿里木站在一旁,寸步不离。 静养了十几天,璃月终于感觉虚弱的身子有了一丝好转,烈焰谷距离此处有八百余里,就算只白天行路,不出十日也能到达。 捏着鼻子喝了下那碗浓汤,璃月拿起帕子拭了一下嘴角。 “通知阿蒙,我们明日出发。” “小姐,你身子不好,去取烈火灵根就由我和阿蒙去就行了。” 璃月淡笑,缓缓摇了摇头,“如果我不去,你们肯定取不到。”想想他们的对手是谁,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岂是阿蒙与阿里木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对付的。 阿里木眸色顿暗,心中也知璃月说的有道理,只是宗政无忧的年纪好像比阿蒙还小,比阿里木也大不了几岁。 “等拿到烈火灵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窗外的夕阳依旧是那么的美。 “驾!” “驾!” 无尽的苍穹之下,两匹马儿同时行驶在同一片蓝天下,一袭白衣风华无双的男子与一身艳红的风姿绰绝的女子从不同的方向出发,他们的目的地都是烈焰谷。 眼前,是一道长长的峡谷,两边的岩石呈黑褐色,顺着这道岩石望去,依稀可见火山喷发时炽热的岩浆如同洪流一般涌下的原貌,如今,不知道这个火山距离上次喷发过了多少年,整面山体已被植被覆盖,呈现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 阿蒙早已将地形勘察过几次,她们要想到达烈焰谷内,只能翻山而上,顺着火山喷发留下的唯一入口进入山体之内,在炽热的岩泉附近,找到烈火灵根。 璃月看着眼前进山的通道,缓缓停下身形,看来,宗政无忧的人马已经先行一步到了。 “小姐,他们的人已经进山了。” “你们在暗处候着,我去去就来,只要见到宗政无忧追出来,你们就进山去取烈火灵根,拿到手后,不要纠缠,迅速离去。” “小姐,以你现在的身手,一但被宗政无忧跟上,恐难逃脱。”阿里木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他有一种感觉,他不想让璃月回到宗政无忧的身边。 “我自有办法,就算是我的身手不如他,但是我若想走,他拦不住我。” “还有,轻易不要与他们动手。”璃月交待完毕,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轻纱斗笠,御马往峡谷深处而去。 宗政无忧出行,一般会有两队暗卫随行,一队,紧随其后,一队会在较远的地方,呈分散的状态,她只要把行踪暴露给一个暗卫,百分之百的可以将宗政无忧引出山来,只要宗政无忧一出来,凭阿蒙和阿里木的身手,还是能够稳妥的从冷夜的手中抢到烈火灵根。 一道黑色的身影及其隐蔽的藏在丛林深处,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进入他的视线,那道目光一见到那个身影时,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朝着远处另一个方向比划了一下,迅速的消失在丛林中。 “驾!”璃月突然加快了速度,她仔细仔细的研究过阿蒙绘制的地图,前方一千米,有一个岔路口,丝毫不犹豫的朝那个岔路路拐了进去。 刚刚进入山中的宗政无忧为首,身后跟着冷夜与华一脉搏,剩下的暗队全都留在山外,冷夜与华一脉早已是大汗淋漓,只见宗政无忧,面色无波,一点汗水都没有。他体内有当时炼化想修成的内功,这点炽热还是不为惧。 “王爷!”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宗政无忧缓缓转身,听到那道声音,心不受控制的一颤。 “王爷,属下瞧见王妃进入烈焰谷。”你没有看错?“冷夜与华一脉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待宗政无忧问出口,两人便异口同声的先声夺人。”绝对不会看错!属下已经命人紧跟着王妃的动向。“ 终于,宗政无忧的眼中染上一丝欣喜,转向一旁朝冷夜与华一脉沉声交待:”取了烈火灵根直回王府。“”是!“ 宗政无忧的身形眨眼前便消失在三人面前,一路飞奔而下,御马朝那个岔路追了过去。 ---- 第六十四章 强夺 宗政无忧的身形眨眼间便消失在三人面前,一路飞奔而下,御马朝那个岔路追了过去……他心中的跳动丝毫没有一丝节奏可言,他终于有一种还活着的感觉,远方,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他已经枯萎的心顿时得到了春雨的滋润。那道身影,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又是谁! 虽然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依然感觉到那道背影,又纤弱了几分,心中浓浓的全是痛与疼惜。 “驾!”绝地的速度陡然又提了一个层次。 这一次找到她,他一定不会再让她从他的面前溜走。 那道身影转入了弯处,顿时在宗政无忧的眼前消失,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把她追到!只是才一柱香的时间,绝地身上的身影猛然一震,勒停马儿,眸色之中染上一层焦虑,焦急的四处望去,就连呼呼而过的山风都增添了几分萧瑟。 眼前是一个绝壁,陡峭的山崖直达山谷深处,四周,哪里还有人影!宗政无忧下马,飞速朝崖边望去,一块巨石横在悬崖之上,这块巨石之下,悬崖没有那么陡峭。这四周,能藏人的地方一眼便能看到,又绝对没有第条路可走! 难道,她那么的不愿见他?他的心里那点希望的光明顿时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眼光寻到一个崖边的一个借力点,那道白色的身影,丝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那块巨石之下,一个娇弱的身影灵巧的攀着一根铁索,铁索的另一头,铁爪牢牢的扣在山石之上。 那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眸,如春日凋零的繁花,不管从哪个角度望去,风华万千,白色的衣袍随风展开,在空中发出猎猎声响。璃月的心中不受控制的一紧,他竟然追她追到山崖下去了!被冰封的心顿时有一丝裂缝。 身形一荡,如一只敏捷的小猫一般,翻上崖顶。 宗政无忧的身影刚刚落到那个借力点上,不经意的回眸,却见那道他苦苦追寻的身影站在岸顶,衣角飞扬,仿佛下一秒就要绝尘而去。 “璃月,不要走!”宗政无忧的眼中满是急切。 那个娇小的身影,缓步朝后退去,刹那间便消失在他的眼眸。 “璃月!”一声呼喊直冲天迹,在山谷之间无尽回荡。 璃月身形一震,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转身,将手指放到口中,吹了一声响哨。一批马儿迅速的从一旁的山石后面跑了出来,翻身上马迎风而去。 不要回头,不能回头,璃月紧紧的握着缰绳,御马向前,经这样一折腾,她只感觉胸前喘息的厉害,朝自己的大腿内侧猛掐了一下,她一定要撑住!不然就前功尽弃。不能直接回枫林山,宗政无忧的暗卫还在四周,她一定要甩掉他们才行。 按着预定好的路线向前直冲而去,不管她的身子是否吃得消,但是她就是不想以这样的情况对面对他! “驾!”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 绕行着烈焰谷,璃月往丛林而去,山林中的小路不太好走,马儿的速度慢了些许,璃月静下身来,静静的看着四周,翻身下马,重重的击了一下马背,马儿迅速的朝前方而去。 迅速的隐入一处隐蔽之处,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到,只听马蹄声音越来越近,十米之外的小路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为首,风驰电掣一般朝前方追去。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璃月这才缓缓走了出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宗政无忧看着前方,突然停下身形,“立即分散,四方八方去搜!另外,调集三千人马,将出烈焰山的所有可以进出的通道全都堵了!” “是!” 眼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如今全是散不去的忧伤,缓缓看向四周,他的直觉她就在附近,只不过,她把自己藏了起来,费尽千般心想不想让他找到。 御马返回,一路上,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踪迹。 山林小路上留下的杂乱马蹄印,但是有一条在他的眼中特别清晰,他们顺着这条马蹄印一路追了过来,只见那道本就比他们踩的要浅的多,沿着那道马蹄印而去,突然,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线索映入眼帘,从他看到的地方,马蹄印相较之前更浅了几分。 他可以丝毫不犹豫的断定,璃月是从这个地方下马的!可是,虽然是山林,可是这一片,四周八达,哪个方向都有可能是她离去的路。 渐渐的,一抹笑意缓缓的化开了那又漂亮眸子里盛满的忧伤,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还能笑得出来。 因为心急,中了她一次计,这次绝对不会了! 璃月没有低估宗政无忧的智商,停下身来,喝了几口水,补充一下体力,她已经分别在三条岔路口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痕迹,就算宗政无忧再有能耐,一一排除,一时也不会找过来。 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眼前的荆棘划开一些,娇小的身影钻了过去,山下,是人头攒动的黑衣人,飞速的朝几个方向散去,那样的装束她再熟悉不过,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竟然调集了这么多人,就连这么一个隐蔽的出口都有人把守。 将娇小的身子缩近隐蔽之处,静静的观察着山下的一切。 宗政无忧看着手中的碎布,眸色顿增一层沉重,她就这么想逃开,永远也不要见他了吗?他已经排查了两个方向,均是她设下的障碍。他没有想到,他的小野猫动起脑筋来,竟然是这么的让人伤神! “王爷!王爷!” 宗政无忧回眸,冷夜与华一脉一前一后御马疾驰而来,只见冷夜那握着僵绳的手心明显有被灼伤的痕迹,但他丝毫不顾,翻身下马跪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王爷,烈火灵根被人夺走了。” 这一个消息如平地惊雷一般在宗政无忧的心中炸响。 “王爷,我怀疑是王妃的人,王妃先出现,引走你之后,其它的人再随后压走烈火灵根。”华一脉悠悠说道。这是一个计,把王爷算计了个彻底。 宗政无忧缓缓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碎布问道:“人呢?” “逃出烈焰谷了。” 所有的人都调整来烈焰谷的最北边全都集中在王妃的身上,那两个人的身手不凡,来的突然,走的也迅速,轻易的就逃了出去。 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碎布,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璃月的暗香,他离她就好像只差一步之摇,却是这世界上最无法跨越的距离。她真的这么恨他么?竟然连烈火灵根都要夺,是要与他撇开一切尽可能的联系吗? “王爷,天色就要暗了。”华一脉轻声提醒,几个月了,王妃的毒肯定发作了,少说不止一次,又没有他的药调理,身子的状况可想而之。 宗政无忧明白,如果她不想让他找到,势必还要周旋一段时间,一到晚上,山风阵阵,是那样的阴冷。一想到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模样,他的心就说不出的痛。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挥众人挥挥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璃月瞧着那些人竟一批一批撤离,心中有些不解,几个时辰前宗政无忧仿佛势要将掘地三寸都要将她翻出来的模样,怎么突然间就改变初衷? 待确定这不是个计之后,那道娇小的身影,如一个猫儿一般朝山下而去,仅仅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已到达山下。眼前一黑,显些不支倒地,拉了拉领口,还是感觉一股寒意游走在体内,挥之不去。 一定要撑住,她不允许自己倒下去,不允许这样被他打了一棒子之后又给她一颗糖吃,这样就能粉饰一切吗?不能!璃月停下身来,扶着一旁的山石,她只要再撑个一会,便能到达十里之外的一个小镇,阿里木会在那里接应。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绝地的身影朝璃月的方向冲了过来,稳稳的停在璃月身侧,朝天空嘶鸣一声。那个模样,别提有多欢快! “你怎么找到我的?”璃月的眼中一阵欣喜,轻轻的顺了一下绝地光滑的毛,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追来,微微松了一口气,诺大的烈焰谷,她对自己的逃脱本来还是很有自信的,只不过她现在的情况,自信不得不有些打折。 绝地的到来,给了璃月无尽的希望,翻身上马,趁着未完全昏暗的天色朝前方而去。 遥遥山顶,那道白色的身影紧紧的握着那块残破的衣料,缓缓摇了摇头,他相信,璃月只是和他制气,突然,眼中那簇希望的火苗再次点燃,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她会自动送上门来的!” 因为,他的手中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让璃月自动送上门来! “王爷,人员已全部撤离,只是,王爷的马儿不见了。” 宗政无忧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绝地都能找到她,他去不能,看来这段时间,他的确颓丧了不少。他此时,多想化身绝地陪着她的身旁。 “不用找了。”朝还剩下的几人吩咐一声,一行人踏着夜色缓缓朝烈焰谷之外而去。 阿里木着急的来因渡步,他真怕璃月被安王的人马找到带了回去,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如果还没有看到那个身影,他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再闯一次烈焰谷! 突然,一道马蹄声响起,只见一人多高健硕的马儿身上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璃月翻身上马,朝阿里木淡淡一笑,将绝地的缰绳绑到一棵树上,不舍的摸了摸绝地的头。 “乖,我不能带我走,既然想避着他,让你跟着我回去,不出三日,他就能找到我。”璃月轻轻的抚了一下绝地的背,轻轻的靠了一下,心一狠,转身离去。 “咴!”绝地嘶鸣一声,使劲的挣扎着被绑在树上的缰绳。 璃月没有回头,跨上阿里木身旁的马儿,“我走之后,你就把它松开,它会回到该去的地方。”说罢,飞速的没入夜色之中。 见璃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阿里木才缓缓上前将绝地解开,他深知这种马儿的聪慧,绝地一得到自由,迅速的朝璃月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阿里木一阵惊讶,漠北荒原上,马就是神明赐给他们的好朋友,哪一位漠北勇士的坐骑不是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可是眼前的马儿,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好马,而且还有几分烈性,肯定不是饲养出来的。 就连马儿都能被她收服,更何况人呢。 回到枫林山时,已是破晓之时,璃月只感觉,她已经将所有的力气都挥霍殆尽,翻身下马,双腿一阵瘫软。着急等待的怜儿一见到璃月,立即跑了过来将人扶进屋里。 烈火灵根已被阿蒙按着璃月之前给他的药方熬成了一碗鲜红的浓汤,璃月看着那一碗血一样颜色的东西,捏着鼻子凑了过去,轻轻的试了一小口,谁知,一股清甜的感觉滑入喉咙,仰起脸,将那满满的一碗汤尽数饮下。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股热气顿时游走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之下。璃月犹如在烈火之中一样,倍受煎熬,她知道,这是一个痛不欲生的阶段,不管如何,她都要咬牙挺过去。缓缓的,那层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渐渐的呈烈红色。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阿蒙担忧的问道,手刚一碰到璃月的,突然缩了回来,只见指尖有一股被灼伤的痕迹。 这寒毒竟然是如此的厉害,这样的温度都抗衡,想必璃月此时定然不好受,可是只见璃月的眉心一寸寸收拢,却始终隐忍着,未发一声。 三个时辰之后再服下天山采下的雪莲,寒毒全解,可是,一定要三个时辰吗?阿蒙看着璃月痛苦的神色,心中一阵揪紧。 璃月感觉,她现在就好像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她不求炼出个火眼晴晴,只求把这该死的寒毒解了就好。 当难受的程度到了一定极致的时候,你的一切感知都会上升到另一个高度,这样过程在璃月的理解当中,是耐力,此时,她的身体正在努力的承受着那股已经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痛楚,而她的耐力却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啊!”一声痛呼不受控制的从唇齿间迸了出来。 璃月艰难的撑着身子,缓缓滑坐在地上,只见被她坐过的凳子顿时起了火焰,轻轻的盘起腿坐在地上,放任自己的所有感官,开始,是个痛苦的过程,久久之后,仿佛已经跳出那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沙漏上的细纱缓缓减少,在最后一粒沙子透过那细小的缝隙落下的时候,阿蒙迅速的将早就准备好的天山雪莲端了过来。 “小姐!时辰到了!” 三个时辰,竟漫长的好像在另一个空间煎熬了几万年一般,璃月此时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手握成拳,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抬了起来,颤抖着双手,接过阿蒙手中的碗,一股清冷的感觉从掌心一路蔓延。一口灌入腹中,那股清冷的感觉四处扩散。 好舒服,经过了那漫长的灼热,终于感觉到了泉水的一般的清冷与滋润。 突然,胸中一阵闷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只见那口血落到地上,一个指甲大小的血珠子被冰封住滚到一侧,冒着森森寒意。 璃月再也承受不住,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屋内的人顿时一阵慌乱,将璃月安放到床上,屋内的几人,无不松了一口气。那吐出的冰血珠子,肯定就是被烈火灵根逼出来的寒毒。 眼前,一片迷雾,待雾散去,是喧闹的大街,车辆在宽阔的水泥路面上,行成了一条长龙,四周是穿流不息的人群,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夺去了夜色该有的纯美。 璃月快步上前,去始终走不出困住她的空间,她好像与眼前的世界隔了一层无法跨越的距离,让她无法融入到那个原本属于她的世界。 突然,一股极强的吸力将她卷起,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眼前熟悉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觉得遥不可及! 长长的睫羽微动,那又美丽的眸子顿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鹅黄色的轻纱幔帐,如三月的细柳一般随风轻摆,那里还有那璀璨夜景一影子。 紧紧的握了一下一下拳头,艰难的坐起身来,还是那古色古香的建筑,一切都未改变,她还是身处在片华夏大陆,大夏朝内。 “小姐,你终于醒了!”怜儿放下手中的木盆子,兴奋的朝璃月走了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子好了些?” 经怜儿这么一提醒,璃月的确发现,那种发至心底的寒意没有了,看来,烈火灵根真的起到了作用。这几个月以来,她经历了生不如死的冰火两重天,这两种极致痛楚的感觉再次刷新的她的耐力下限。 “我饿了。” 怜儿的眼中一阵欣喜,“小姐稍候,马上就来!”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肴,璃月的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竹楼那晚的三菜一汤,这几个月,她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夹起一筷菜放到嘴里,那滋味,却如同嚼蜡。 第六十四章 强夺 宗政无忧的身形眨眼间便消失在三人面前,一路飞奔而下,御马朝那个岔路追了过去……他心中的跳动丝毫没有一丝节奏可言,他终于有一种还活着的感觉,远方,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他已经枯萎的心顿时得到了春雨的滋润。那道身影,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又是谁! 虽然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依然感觉到那道背影,又纤弱了几分,心中浓浓的全是痛与疼惜。 “驾!”绝地的速度陡然又提了一个层次。 这一次找到她,他一定不会再让她从他的面前溜走。 那道身影转入了弯处,顿时在宗政无忧的眼前消失,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把她追到!只是才一柱香的时间,绝地身上的身影猛然一震,勒停马儿,眸色之中染上一层焦虑,焦急的四处望去,就连呼呼而过的山风都增添了几分萧瑟。 眼前是一个绝壁,陡峭的山崖直达山谷深处,四周,哪里还有人影!宗政无忧下马,飞速朝崖边望去,一块巨石横在悬崖之上,这块巨石之下,悬崖没有那么陡峭。这四周,能藏人的地方一眼便能看到,又绝对没有第条路可走! 难道,她那么的不愿见他?他的心里那点希望的光明顿时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眼光寻到一个崖边的一个借力点,那道白色的身影,丝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那块巨石之下,一个娇弱的身影灵巧的攀着一根铁索,铁索的另一头,铁爪牢牢的扣在山石之上。 那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眸,如春日凋零的繁花,不管从哪个角度望去,风华万千,白色的衣袍随风展开,在空中发出猎猎声响。璃月的心中不受控制的一紧,他竟然追她追到山崖下去了!被冰封的心顿时有一丝裂缝。 身形一荡,如一只敏捷的小猫一般,翻上崖顶。 宗政无忧的身影刚刚落到那个借力点上,不经意的回眸,却见那道他苦苦追寻的身影站在岸顶,衣角飞扬,仿佛下一秒就要绝尘而去。 “璃月,不要走!”宗政无忧的眼中满是急切。 那个娇小的身影,缓步朝后退去,刹那间便消失在他的眼眸。 “璃月!”一声呼喊直冲天迹,在山谷之间无尽回荡。 璃月身形一震,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转身,将手指放到口中,吹了一声响哨。一批马儿迅速的从一旁的山石后面跑了出来,翻身上马迎风而去。 不要回头,不能回头,璃月紧紧的握着缰绳,御马向前,经这样一折腾,她只感觉胸前喘息的厉害,朝自己的大腿内侧猛掐了一下,她一定要撑住!不然就前功尽弃。不能直接回枫林山,宗政无忧的暗卫还在四周,她一定要甩掉他们才行。 按着预定好的路线向前直冲而去,不管她的身子是否吃得消,但是她就是不想以这样的情况对面对他! “驾!”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 绕行着烈焰谷,璃月往丛林而去,山林中的小路不太好走,马儿的速度慢了些许,璃月静下身来,静静的看着四周,翻身下马,重重的击了一下马背,马儿迅速的朝前方而去。 迅速的隐入一处隐蔽之处,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到,只听马蹄声音越来越近,十米之外的小路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为首,风驰电掣一般朝前方追去。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璃月这才缓缓走了出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宗政无忧看着前方,突然停下身形,“立即分散,四方八方去搜!另外,调集三千人马,将出烈焰山的所有可以进出的通道全都堵了!” “是!” 眼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如今全是散不去的忧伤,缓缓看向四周,他的直觉她就在附近,只不过,她把自己藏了起来,费尽千般心想不想让他找到。 御马返回,一路上,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踪迹。 山林小路上留下的杂乱马蹄印,但是有一条在他的眼中特别清晰,他们顺着这条马蹄印一路追了过来,只见那道本就比他们踩的要浅的多,沿着那道马蹄印而去,突然,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线索映入眼帘,从他看到的地方,马蹄印相较之前更浅了几分。 他可以丝毫不犹豫的断定,璃月是从这个地方下马的!可是,虽然是山林,可是这一片,四周八达,哪个方向都有可能是她离去的路。 渐渐的,一抹笑意缓缓的化开了那又漂亮眸子里盛满的忧伤,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还能笑得出来。 因为心急,中了她一次计,这次绝对不会了! 璃月没有低估宗政无忧的智商,停下身来,喝了几口水,补充一下体力,她已经分别在三条岔路口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痕迹,就算宗政无忧再有能耐,一一排除,一时也不会找过来。 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眼前的荆棘划开一些,娇小的身影钻了过去,山下,是人头攒动的黑衣人,飞速的朝几个方向散去,那样的装束她再熟悉不过,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竟然调集了这么多人,就连这么一个隐蔽的出口都有人把守。 将娇小的身子缩近隐蔽之处,静静的观察着山下的一切。 宗政无忧看着手中的碎布,眸色顿增一层沉重,她就这么想逃开,永远也不要见他了吗?他已经排查了两个方向,均是她设下的障碍。他没有想到,他的小野猫动起脑筋来,竟然是这么的让人伤神! “王爷!王爷!” 宗政无忧回眸,冷夜与华一脉一前一后御马疾驰而来,只见冷夜那握着僵绳的手心明显有被灼伤的痕迹,但他丝毫不顾,翻身下马跪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王爷,烈火灵根被人夺走了。” 这一个消息如平地惊雷一般在宗政无忧的心中炸响。 “王爷,我怀疑是王妃的人,王妃先出现,引走你之后,其它的人再随后压走烈火灵根。”华一脉悠悠说道。这是一个计,把王爷算计了个彻底。 宗政无忧缓缓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碎布问道:“人呢?” “逃出烈焰谷了。” 所有的人都调整来烈焰谷的最北边全都集中在王妃的身上,那两个人的身手不凡,来的突然,走的也迅速,轻易的就逃了出去。 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碎布,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璃月的暗香,他离她就好像只差一步之摇,却是这世界上最无法跨越的距离。她真的这么恨他么?竟然连烈火灵根都要夺,是要与他撇开一切尽可能的联系吗? “王爷,天色就要暗了。”华一脉轻声提醒,几个月了,王妃的毒肯定发作了,少说不止一次,又没有他的药调理,身子的状况可想而之。 宗政无忧明白,如果她不想让他找到,势必还要周旋一段时间,一到晚上,山风阵阵,是那样的阴冷。一想到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模样,他的心就说不出的痛。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挥众人挥挥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璃月瞧着那些人竟一批一批撤离,心中有些不解,几个时辰前宗政无忧仿佛势要将掘地三寸都要将她翻出来的模样,怎么突然间就改变初衷? 待确定这不是个计之后,那道娇小的身影,如一个猫儿一般朝山下而去,仅仅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已到达山下。眼前一黑,显些不支倒地,拉了拉领口,还是感觉一股寒意游走在体内,挥之不去。 一定要撑住,她不允许自己倒下去,不允许这样被他打了一棒子之后又给她一颗糖吃,这样就能粉饰一切吗?不能!璃月停下身来,扶着一旁的山石,她只要再撑个一会,便能到达十里之外的一个小镇,阿里木会在那里接应。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绝地的身影朝璃月的方向冲了过来,稳稳的停在璃月身侧,朝天空嘶鸣一声。那个模样,别提有多欢快! “你怎么找到我的?”璃月的眼中一阵欣喜,轻轻的顺了一下绝地光滑的毛,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追来,微微松了一口气,诺大的烈焰谷,她对自己的逃脱本来还是很有自信的,只不过她现在的情况,自信不得不有些打折。 绝地的到来,给了璃月无尽的希望,翻身上马,趁着未完全昏暗的天色朝前方而去。 遥遥山顶,那道白色的身影紧紧的握着那块残破的衣料,缓缓摇了摇头,他相信,璃月只是和他制气,突然,眼中那簇希望的火苗再次点燃,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她会自动送上门来的!” 因为,他的手中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让璃月自动送上门来! “王爷,人员已全部撤离,只是,王爷的马儿不见了。” 宗政无忧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绝地都能找到她,他去不能,看来这段时间,他的确颓丧了不少。他此时,多想化身绝地陪着她的身旁。 “不用找了。”朝还剩下的几人吩咐一声,一行人踏着夜色缓缓朝烈焰谷之外而去。 阿里木着急的来因渡步,他真怕璃月被安王的人马找到带了回去,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如果还没有看到那个身影,他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再闯一次烈焰谷! 突然,一道马蹄声响起,只见一人多高健硕的马儿身上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璃月翻身上马,朝阿里木淡淡一笑,将绝地的缰绳绑到一棵树上,不舍的摸了摸绝地的头。 “乖,我不能带我走,既然想避着他,让你跟着我回去,不出三日,他就能找到我。”璃月轻轻的抚了一下绝地的背,轻轻的靠了一下,心一狠,转身离去。 “咴!”绝地嘶鸣一声,使劲的挣扎着被绑在树上的缰绳。 璃月没有回头,跨上阿里木身旁的马儿,“我走之后,你就把它松开,它会回到该去的地方。”说罢,飞速的没入夜色之中。 见璃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阿里木才缓缓上前将绝地解开,他深知这种马儿的聪慧,绝地一得到自由,迅速的朝璃月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阿里木一阵惊讶,漠北荒原上,马就是神明赐给他们的好朋友,哪一位漠北勇士的坐骑不是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可是眼前的马儿,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好马,而且还有几分烈性,肯定不是饲养出来的。 就连马儿都能被她收服,更何况人呢。 回到枫林山时,已是破晓之时,璃月只感觉,她已经将所有的力气都挥霍殆尽,翻身下马,双腿一阵瘫软。着急等待的怜儿一见到璃月,立即跑了过来将人扶进屋里。 烈火灵根已被阿蒙按着璃月之前给他的药方熬成了一碗鲜红的浓汤,璃月看着那一碗血一样颜色的东西,捏着鼻子凑了过去,轻轻的试了一小口,谁知,一股清甜的感觉滑入喉咙,仰起脸,将那满满的一碗汤尽数饮下。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股热气顿时游走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之下。璃月犹如在烈火之中一样,倍受煎熬,她知道,这是一个痛不欲生的阶段,不管如何,她都要咬牙挺过去。缓缓的,那层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渐渐的呈烈红色。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阿蒙担忧的问道,手刚一碰到璃月的,突然缩了回来,只见指尖有一股被灼伤的痕迹。 这寒毒竟然是如此的厉害,这样的温度都抗衡,想必璃月此时定然不好受,可是只见璃月的眉心一寸寸收拢,却始终隐忍着,未发一声。 三个时辰之后再服下天山采下的雪莲,寒毒全解,可是,一定要三个时辰吗?阿蒙看着璃月痛苦的神色,心中一阵揪紧。 璃月感觉,她现在就好像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她不求炼出个火眼晴晴,只求把这该死的寒毒解了就好。 当难受的程度到了一定极致的时候,你的一切感知都会上升到另一个高度,这样过程在璃月的理解当中,是耐力,此时,她的身体正在努力的承受着那股已经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痛楚,而她的耐力却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啊!”一声痛呼不受控制的从唇齿间迸了出来。 璃月艰难的撑着身子,缓缓滑坐在地上,只见被她坐过的凳子顿时起了火焰,轻轻的盘起腿坐在地上,放任自己的所有感官,开始,是个痛苦的过程,久久之后,仿佛已经跳出那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沙漏上的细纱缓缓减少,在最后一粒沙子透过那细小的缝隙落下的时候,阿蒙迅速的将早就准备好的天山雪莲端了过来。 “小姐!时辰到了!” 三个时辰,竟漫长的好像在另一个空间煎熬了几万年一般,璃月此时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手握成拳,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抬了起来,颤抖着双手,接过阿蒙手中的碗,一股清冷的感觉从掌心一路蔓延。一口灌入腹中,那股清冷的感觉四处扩散。 好舒服,经过了那漫长的灼热,终于感觉到了泉水的一般的清冷与滋润。 突然,胸中一阵闷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只见那口血落到地上,一个指甲大小的血珠子被冰封住滚到一侧,冒着森森寒意。 璃月再也承受不住,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屋内的人顿时一阵慌乱,将璃月安放到床上,屋内的几人,无不松了一口气。那吐出的冰血珠子,肯定就是被烈火灵根逼出来的寒毒。 眼前,一片迷雾,待雾散去,是喧闹的大街,车辆在宽阔的水泥路面上,行成了一条长龙,四周是穿流不息的人群,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夺去了夜色该有的纯美。 璃月快步上前,去始终走不出困住她的空间,她好像与眼前的世界隔了一层无法跨越的距离,让她无法融入到那个原本属于她的世界。 突然,一股极强的吸力将她卷起,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眼前熟悉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觉得遥不可及! 长长的睫羽微动,那又美丽的眸子顿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鹅黄色的轻纱幔帐,如三月的细柳一般随风轻摆,那里还有那璀璨夜景一影子。 紧紧的握了一下一下拳头,艰难的坐起身来,还是那古色古香的建筑,一切都未改变,她还是身处在片华夏大陆,大夏朝内。 “小姐,你终于醒了!”怜儿放下手中的木盆子,兴奋的朝璃月走了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子好了些?” 经怜儿这么一提醒,璃月的确发现,那种发至心底的寒意没有了,看来,烈火灵根真的起到了作用。这几个月以来,她经历了生不如死的冰火两重天,这两种极致痛楚的感觉再次刷新的她的耐力下限。 “我饿了。” 怜儿的眼中一阵欣喜,“小姐稍候,马上就来!”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肴,璃月的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竹楼那晚的三菜一汤,这几个月,她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夹起一筷菜放到嘴里,那滋味,却如同嚼蜡。 第六十五章 以天下为局,引妻入瓮 自从她以上官璃月的身分重活一回,急促的嫁到安府王,在府上的这一段时间,太过闲适……她精心的算计着按着她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前行,她都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也许是太过闲适,以至于她体内中了这么严重的毒都没有一丝查觉。她进安王府的目的,是为了依附着宗政无忧,从而得到玲珑棋。 她配合着宗政无忧,只为将大夏这一潭看似平静的水搅浑,以至于她能够浑水摸鱼,得到玲珑棋谱之后,一走了之,好好的管理云中客,在这片华夏大地,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宗政无忧。她甚至不知何时开始她对宗政无忧竟然一点一点的戒心都没有。 依赖,信任,这种对于她来说,要经历多少生与死的考验才能建立起来的感情,竟然不知何时悄悄的在她与宗政无忧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回想起在一起的种种经历,从一开始,他们相互试探,再后来,那种不用磨合的默契。他的温柔体贴,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给她冷静的心铺了一张脱轨的温床。 她即使不想,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她对宗政无忧动心的事实。 璃月低头猛得扒起饭来,她不能放任自己再想下去,甩开脑中所有的思绪,一阵狼吞虎咽。她暂时不想面对任何有关宗政无忧的一切。 “阿蒙,训练场地准备的怎么样了?”璃月放下碗筷,朝阿蒙问道,端起怜儿递过来的水,漱了一下口,将拭嘴的帕子扔一到一旁,目光清冷的一扫眼前的三人。 现在的她与刚刚端着碗满腹纠结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这样的转变也太快了,快的让人一时消化不了。 “都准备好了。” “把你精心挑出来的那些孩子都送来。”璃月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那道背影,阿蒙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们熟悉的璃月终于回来了! 璃月缓步回到房中,那打扫的一尘不染的红木桌面上放着一个泛黄的信封,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便抽回目光,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一旁的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七个孩子,均在十三至十七岁之间,加是阿里木,一共是八个。 够了,足够了! 她现在要的就是坚实的打好“云中客”的基石,至从“云中客”成立以来,这七个孩子都已经经过阿蒙的锤炼,照理说,应该比她当初进“云中客”的情况要好的多。 一页,一页的翻着手上的资料,将每个孩子的情况全都烙入脑海,直到最后一页。璃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朝椅背上靠去。 窗外的枫叶正随风摇曳,阳光穿透树叶之前的缝隙,一道道光线毫无节奏的晃动,风景灵秀。 这是璃月第一次见到这几个孩子,他们脸上稚嫩未脱,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成熟。只是她的眼光一一审视的看过去的时候,还是看到他们眼底那一丝难掩的惧意。 璃月身着一件紧身劲装,头发全都挽起,乌黑的青丝未带任何装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整洁利落,英气逼人。 “你们即将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艰辛只是常家便饭,生死从此置之度外,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走或留你们自己选择。”璃月一一走过七个孩子的面前。 阿蒙端了一柱香放到一旁,场面十分寂静,风吹过枫林,“哗哗”作响。 “现在走,我给一百两银子,如果,你们选择留下来,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权力,生,是云中客的人,死,是云中客的魂,若有背叛,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璃月的声音很平静,叙述着云中客的第一条规定。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七个孩子的眼中染上一层复杂的情绪,他们见识过云中客的终极追杀令,只要那块追杀令了写上你的名字,不顾一切后果,不惜一切代价,倾尽一切可用之力,一定要那人至死方休! 借着风,香燃烧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这几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最终,没有一个人走出来,香在风中缓缓熄灭。 “好!”璃月点点头,她在这几个孩子的身上,看一股她希望看到的坚忍,一一走过,拍拍他们还算稚嫩的肩膀,“欢迎你们来到人间炼狱。” 这一道声音,让几个孩子不由得心尖一震,看到璃月那抹如花的笑颜,这几个孩子也跟着痴痴的笑了起来。 “卯时至,晨起,按照这上面的内容开始训练,我会全程和你们一起,直到你们让我满意为止。”璃月说罢,目光转向一旁的阿里木。 “从今天起,你们的头就是他。” “狼崽子们,现在就开始。”璃月指了指一旁的沙袋,走上前去,往自己的腿上绑了两个,其它人迅速的围了上来,效仿璃月绑好。 “一个时辰,围着校场跑三十圈,未按时间完成者,再跑一次。” 说罢,璃月率先朝后院的校场而去,三十圈,只是她刚入云中客时的一半,但是她不急,这些孩子都是好苗子,可以慢慢的开始训练。 三十圈完毕,璃月缓缓解下腿上的沙袋,这三十圈以前只能算是她的热身,现在却跑的她热汗淋漓,看着校场上还在奋力挣扎着向前跑的人影,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最起码,他没有看到一个停下来的身影。 校场上的孩子还在努力,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时空那个时候的她们。 阿里木跑完最后一圈,璃月已经恭候多时了,他没有想到,那个娇弱的身子哪来的那么多的力气。 “感觉如何?” 阿里木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良好。”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错,这只是个热身而已。” 两个时辰零一柱香的时间,所有的人全都结束了这次长跑,璃月一一看过去,个个都是面色绯红,气息不匀。 “没按时间完成的出列。” 四个人缓缓走了出来,有些紧张的看着璃月。 “我们四个再跑三十圈,其它的跟我来。” 四人面如死灰,但是他们知道,眼前的一切,真的只是他们将来要面对的九牛一毛。 眼前,是一人多高的木墙,十步开外的地方,被一个网子覆盖,网上面铺满荆棘,下面,是一潭泥泞,中间的空隙,只能匍匐前行。几个人的目光陌生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这只是最基本的体能训练。”说罢,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如一支脱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轻轻的蹬,身子灵巧的越过那道木墙的障碍,十步之外,丝毫不犹豫的往泥泞之中钻了过去,迅速的匍匐前进,出了那滩泥泞,飞速向前,在众人的嘴巴还没合拢的时候,完成了眼前的几关。 她的额间溅着一滴泥浆,身上全是脏污,那几个孩子看到璃月投来的目光,顿时低下头。 “现在,轮到你们了,上!” 一声令下,阿里木为首,几人迅速的按着璃月的模样,有的木墙都没有越过,有的扑到满是荆棘的泥泞中被上面的刺扎的呲牙咧嘴。看着璃月做这几个动作,那一气呵成的连贯性,他们觉得很简单,很容易。可是轮到他们做的时候,怎么那么难,稍一不注意,衣服都被上面的刺挂烂了,满身,满脸都是泥浆。 狼狈自是不用多说。 “加快速度!” 看着几个在泥浆中挣扎的身影,璃月两手环抱在胸前,唇角染上一抹笑意。 一整天,七个孩子几乎是呈虚脱的状态回到他们的住处,无力的倒床上。想起那个娇小的身影,今天,所有的一切训练,她都全程参与,而散队时,她的背影依然那般挺直,一点疲惫都没有。他们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来的精力,好像永远都用不完一样。 泡在热火中,璃月缓缓伸了个懒腰,今天这七个孩子的表现,让她很满意。 春的气息迎面而来,温暖和煦的风拂过窗前,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以前要一整天完成的训练项目两个时辰就可以完成。经过这一个月的锤打,这些孩子脸上的那点稚嫩如数褪去,有的只是无坚不摧的刚毅。 “小姐。”阿蒙刚完成一个任务回到云中客,便看到璃月站在窗前深思的模样。 “回来了?”璃月淡淡一笑,伸出手来与阿蒙对击了一掌,每次完成任务,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这就是最值得庆幸的事。 “小姐,漠北一带的势力彻底的稳固了下来,再过几日,新任的漠北王呼延冽要来帝都朝圣。” 璃月眸色一暗,缓缓转过身去,九皇子将漠北势力收服,她可以预见,几年之后,漠北这一支新崛起的靼哒一族定然是只威武雄狮,这样一来,九皇子的势力不可小觑。 如果,不是她毒发,宗政无忧未能去到漠北,这一支强大的势力还不一定能落到九皇子的手中,这一次,他的损失够惨重的。 “小姐,镇南王暗中调兵,恐有乱事。” 大夏风静浪静的外表恐怕撑不了多久,很快隐藏在暗中的汹涌就会喷薄而出,提到镇南王,璃月想到那未到手的玲珑棋谱,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棋谱。 “安王……” “你不用告诉我他的任何消息。”璃月转过身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便拿起一份资料看了起来,接着对阿蒙受吩咐道:“接下来的任务,简单的就交给阿里木去,你去帮我找一个人。” “小姐,安王他……” “此人精通暗器,干我们这一行,没有一技傍身不行,有了暗器的辅助,很多时候,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来达到目的,也可做防身之用。”璃月缓缓看了一眼手上的镯子,有了这个,如虎添翼,这就是她要阿蒙去找那个人的最主要的原因。 “下个月的训练项目要改变,由你来负责,有一些小的任务,可以让这些狼崽子们直接参与。” 阿蒙面色郑重,脱口而出,“玲珑棋谱在安王手中。” 璃月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直直的盯着阿蒙,“你怎么不早说?”宗政无忧没将棋谱呈交给大夏皇帝? “我是想说的,只是你不给我机会说。”阿蒙小声嘟了一句。 “你确定?” “有消息传出,我暗中去查探,亲眼所见,宗政无忧将玲珑拿在手上。” 璃月心中思绪飞转,无力的朝阿蒙挥挥手,双手支在桌安上,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玲珑棋谱竟然在他的身上。她不想提到有关他的一切,可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却捏在他的手里。这个消息,究竟有几分真假,或者,只是一个诱她主动入笼的局? 同一片天空下,一袭白衣似雪站在繁茂的桃花下,不知此时的她,寒毒是否解了?宗政无忧抬手,一株花枝折入手中,娇艳的花瓣像极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儿那抹纯美的笑颜。 此时的他目光专注的看着手中花,远远望去身影略显消瘦,带着几分难掩的憔悴,这几个月,他派出了多少探子满世界的打探她的消息,却终始都没有一丝线索。 这样的结果,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如果,她想躲着他的话,就算是他找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找得到她。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中一凉,他最怕的就是,她不肯原谅他。那种被冰封的感觉,他试了十几年之久,又怎么会体会不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每每想到璃月和他承受着一样的痛楚,他的心就悔恨交加,而她,却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 “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宗政无忧缓缓抬眸,青洲,是他们定情的地方,他一定要在青洲重新将她带回自己的身旁,将花枝朝空中抛去,那道背影有着无比的坚定。 玲珑棋谱内,一百零八种死局,但是其中有一关,可以解开玲珑棋死局,玲珑棋那种有灵性的宝物便是自动认主。如若不然,玲珑棋就是个死物。 一个个有关玲珑棋的消息四处蔓延,更有一道消息,如平地惊雷一般几乎是让整个大夏陷入沸腾之中,有人在青洲寻到玲珑棋的踪迹! 听说,安王已经带着人马前去青洲,这安王既然是冲着玲珑棋去的,既然连安王都惊动了,可想而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阿蒙看着一言不发的璃月,静静的站在一旁,如今,安王已经前往青洲,外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真正的玲珑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现在那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安王此去,一定带着玲珑棋谱。 因为解开玲珑棋的人,就会被玲珑棋认主,别人即使得到玲珑棋,只能是一件废物,只有玲珑棋的主人,才能使玲珑棋发挥出传说中惊人的能量。 璃月心中在横量,的确,从那个菩提和尚手里得到玲珑棋后,就是一件废物,所以玲珑棋谱,她是势在必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是个局的话,那她只能送宗政无忧两个字:疯了! 他不可能用天下人作局,来诱她入瓮。 只是她没有想到,宗政无忧的本意就是如此,他用天下人作局,诱她前来,只为将她留在身边,好好的疼惜一辈子! ——分隔符—— “反了!”夏凉宫内传来一声暴怒,就为一个女子,就为一个女子,他竟然不惜让大夏江山陷入动荡之中!大夏皇帝捂着胸口,一股愤怒的气息郁结在心口,怎么也挥散不去。 窗外的夜色浓重,清冷的月光照在窗前与夏凉宫灯火通明的室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虽然寒冷的冬日已过,透过窗子吹来的风,还是让人的心头染上一层寒意。 “苍夏!” 一道黑色的身影顿时出现,不知他那诡异的身形是从哪个方向而来,恭敬的跪在大夏皇帝身前,微微抬首,那人竟是暗袭大夏皇帝,在三千御林军的包围中,胁迫大夏皇帝盗走玲珑棋谱之人! “苍夏,这个女人留不得。”大夏皇帝看着无边的夜色,缓缓开口。 “属下明白。” 那道身影迅速离去,大夏皇帝缓步走到一旁。 值夜的太监颤抖着走上前来,大夏皇帝的面色让他大气都不管出一声,及少见到皇上始此震怒的模样。 “皇上,九皇子求见。” 大夏皇帝头都未抬,“宣。” 九皇子缓步跨入夏凉宫内,看着大夏皇帝阴郁的神色,撩起袍子跪了下来。 “这么晚了,有何事找朕?”大夏皇帝随意拿起奏折翻了起来,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九皇子一眼。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九皇子缓缓开口。 “说。”大夏皇帝提起朱笔,轻轻的在奏折上做着标记。 “请父皇为儿臣赐婚,前往漠北之时,儿臣与漠北王的妹妹,呼延羽郡主一见钟情,恳请父皇恩准。” 大夏皇帝缓缓抬起头来,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九皇子,漠北一事,看来已成定局。再想想宗政无忧惹出来的烂摊子,一阵无力。 “如此甚好,你早过了大婚的年纪,如今你能找个合意的,身份地位又能与你匹配。趁漠北王来帝都之迹,朕明日亲自向他提亲,要钦天监择个吉日完婚。” 九皇子抬眸,大夏皇帝的话让他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为了他的婚事亲自向漠北王提亲。 “儿臣,叩谢父皇恩准!” 九皇子宗政温泽退去后,大夏皇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烛火,他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能够稳稳的坐在这把龙椅之上,把大夏的江山延续下去,直至千秋万代! ----- 第六十五章 以天下为局,引妻入瓮 自从她以上官璃月的身分重活一回,急促的嫁到安府王,在府上的这一段时间,太过闲适……她精心的算计着按着她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前行,她都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也许是太过闲适,以至于她体内中了这么严重的毒都没有一丝查觉。她进安王府的目的,是为了依附着宗政无忧,从而得到玲珑棋。 她配合着宗政无忧,只为将大夏这一潭看似平静的水搅浑,以至于她能够浑水摸鱼,得到玲珑棋谱之后,一走了之,好好的管理云中客,在这片华夏大地,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宗政无忧。她甚至不知何时开始她对宗政无忧竟然一点一点的戒心都没有。 依赖,信任,这种对于她来说,要经历多少生与死的考验才能建立起来的感情,竟然不知何时悄悄的在她与宗政无忧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回想起在一起的种种经历,从一开始,他们相互试探,再后来,那种不用磨合的默契。他的温柔体贴,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给她冷静的心铺了一张脱轨的温床。 她即使不想,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她对宗政无忧动心的事实。 璃月低头猛得扒起饭来,她不能放任自己再想下去,甩开脑中所有的思绪,一阵狼吞虎咽。她暂时不想面对任何有关宗政无忧的一切。 “阿蒙,训练场地准备的怎么样了?”璃月放下碗筷,朝阿蒙问道,端起怜儿递过来的水,漱了一下口,将拭嘴的帕子扔一到一旁,目光清冷的一扫眼前的三人。 现在的她与刚刚端着碗满腹纠结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这样的转变也太快了,快的让人一时消化不了。 “都准备好了。” “把你精心挑出来的那些孩子都送来。”璃月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那道背影,阿蒙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们熟悉的璃月终于回来了! 璃月缓步回到房中,那打扫的一尘不染的红木桌面上放着一个泛黄的信封,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便抽回目光,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一旁的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七个孩子,均在十三至十七岁之间,加是阿里木,一共是八个。 够了,足够了! 她现在要的就是坚实的打好“云中客”的基石,至从“云中客”成立以来,这七个孩子都已经经过阿蒙的锤炼,照理说,应该比她当初进“云中客”的情况要好的多。 一页,一页的翻着手上的资料,将每个孩子的情况全都烙入脑海,直到最后一页。璃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朝椅背上靠去。 窗外的枫叶正随风摇曳,阳光穿透树叶之前的缝隙,一道道光线毫无节奏的晃动,风景灵秀。 这是璃月第一次见到这几个孩子,他们脸上稚嫩未脱,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成熟。只是她的眼光一一审视的看过去的时候,还是看到他们眼底那一丝难掩的惧意。 璃月身着一件紧身劲装,头发全都挽起,乌黑的青丝未带任何装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整洁利落,英气逼人。 “你们即将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艰辛只是常家便饭,生死从此置之度外,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走或留你们自己选择。”璃月一一走过七个孩子的面前。 阿蒙端了一柱香放到一旁,场面十分寂静,风吹过枫林,“哗哗”作响。 “现在走,我给一百两银子,如果,你们选择留下来,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权力,生,是云中客的人,死,是云中客的魂,若有背叛,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璃月的声音很平静,叙述着云中客的第一条规定。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七个孩子的眼中染上一层复杂的情绪,他们见识过云中客的终极追杀令,只要那块追杀令了写上你的名字,不顾一切后果,不惜一切代价,倾尽一切可用之力,一定要那人至死方休! 借着风,香燃烧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这几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最终,没有一个人走出来,香在风中缓缓熄灭。 “好!”璃月点点头,她在这几个孩子的身上,看一股她希望看到的坚忍,一一走过,拍拍他们还算稚嫩的肩膀,“欢迎你们来到人间炼狱。” 这一道声音,让几个孩子不由得心尖一震,看到璃月那抹如花的笑颜,这几个孩子也跟着痴痴的笑了起来。 “卯时至,晨起,按照这上面的内容开始训练,我会全程和你们一起,直到你们让我满意为止。”璃月说罢,目光转向一旁的阿里木。 “从今天起,你们的头就是他。” “狼崽子们,现在就开始。”璃月指了指一旁的沙袋,走上前去,往自己的腿上绑了两个,其它人迅速的围了上来,效仿璃月绑好。 “一个时辰,围着校场跑三十圈,未按时间完成者,再跑一次。” 说罢,璃月率先朝后院的校场而去,三十圈,只是她刚入云中客时的一半,但是她不急,这些孩子都是好苗子,可以慢慢的开始训练。 三十圈完毕,璃月缓缓解下腿上的沙袋,这三十圈以前只能算是她的热身,现在却跑的她热汗淋漓,看着校场上还在奋力挣扎着向前跑的人影,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最起码,他没有看到一个停下来的身影。 校场上的孩子还在努力,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时空那个时候的她们。 阿里木跑完最后一圈,璃月已经恭候多时了,他没有想到,那个娇弱的身子哪来的那么多的力气。 “感觉如何?” 阿里木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良好。”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错,这只是个热身而已。” 两个时辰零一柱香的时间,所有的人全都结束了这次长跑,璃月一一看过去,个个都是面色绯红,气息不匀。 “没按时间完成的出列。” 四个人缓缓走了出来,有些紧张的看着璃月。 “我们四个再跑三十圈,其它的跟我来。” 四人面如死灰,但是他们知道,眼前的一切,真的只是他们将来要面对的九牛一毛。 眼前,是一人多高的木墙,十步开外的地方,被一个网子覆盖,网上面铺满荆棘,下面,是一潭泥泞,中间的空隙,只能匍匐前行。几个人的目光陌生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这只是最基本的体能训练。”说罢,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如一支脱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轻轻的蹬,身子灵巧的越过那道木墙的障碍,十步之外,丝毫不犹豫的往泥泞之中钻了过去,迅速的匍匐前进,出了那滩泥泞,飞速向前,在众人的嘴巴还没合拢的时候,完成了眼前的几关。 她的额间溅着一滴泥浆,身上全是脏污,那几个孩子看到璃月投来的目光,顿时低下头。 “现在,轮到你们了,上!” 一声令下,阿里木为首,几人迅速的按着璃月的模样,有的木墙都没有越过,有的扑到满是荆棘的泥泞中被上面的刺扎的呲牙咧嘴。看着璃月做这几个动作,那一气呵成的连贯性,他们觉得很简单,很容易。可是轮到他们做的时候,怎么那么难,稍一不注意,衣服都被上面的刺挂烂了,满身,满脸都是泥浆。 狼狈自是不用多说。 “加快速度!” 看着几个在泥浆中挣扎的身影,璃月两手环抱在胸前,唇角染上一抹笑意。 一整天,七个孩子几乎是呈虚脱的状态回到他们的住处,无力的倒床上。想起那个娇小的身影,今天,所有的一切训练,她都全程参与,而散队时,她的背影依然那般挺直,一点疲惫都没有。他们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来的精力,好像永远都用不完一样。 泡在热火中,璃月缓缓伸了个懒腰,今天这七个孩子的表现,让她很满意。 春的气息迎面而来,温暖和煦的风拂过窗前,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以前要一整天完成的训练项目两个时辰就可以完成。经过这一个月的锤打,这些孩子脸上的那点稚嫩如数褪去,有的只是无坚不摧的刚毅。 “小姐。”阿蒙刚完成一个任务回到云中客,便看到璃月站在窗前深思的模样。 “回来了?”璃月淡淡一笑,伸出手来与阿蒙对击了一掌,每次完成任务,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这就是最值得庆幸的事。 “小姐,漠北一带的势力彻底的稳固了下来,再过几日,新任的漠北王呼延冽要来帝都朝圣。” 璃月眸色一暗,缓缓转过身去,九皇子将漠北势力收服,她可以预见,几年之后,漠北这一支新崛起的靼哒一族定然是只威武雄狮,这样一来,九皇子的势力不可小觑。 如果,不是她毒发,宗政无忧未能去到漠北,这一支强大的势力还不一定能落到九皇子的手中,这一次,他的损失够惨重的。 “小姐,镇南王暗中调兵,恐有乱事。” 大夏风静浪静的外表恐怕撑不了多久,很快隐藏在暗中的汹涌就会喷薄而出,提到镇南王,璃月想到那未到手的玲珑棋谱,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棋谱。 “安王……” “你不用告诉我他的任何消息。”璃月转过身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便拿起一份资料看了起来,接着对阿蒙受吩咐道:“接下来的任务,简单的就交给阿里木去,你去帮我找一个人。” “小姐,安王他……” “此人精通暗器,干我们这一行,没有一技傍身不行,有了暗器的辅助,很多时候,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来达到目的,也可做防身之用。”璃月缓缓看了一眼手上的镯子,有了这个,如虎添翼,这就是她要阿蒙去找那个人的最主要的原因。 “下个月的训练项目要改变,由你来负责,有一些小的任务,可以让这些狼崽子们直接参与。” 阿蒙面色郑重,脱口而出,“玲珑棋谱在安王手中。” 璃月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直直的盯着阿蒙,“你怎么不早说?”宗政无忧没将棋谱呈交给大夏皇帝? “我是想说的,只是你不给我机会说。”阿蒙小声嘟了一句。 “你确定?” “有消息传出,我暗中去查探,亲眼所见,宗政无忧将玲珑拿在手上。” 璃月心中思绪飞转,无力的朝阿蒙挥挥手,双手支在桌安上,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玲珑棋谱竟然在他的身上。她不想提到有关他的一切,可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却捏在他的手里。这个消息,究竟有几分真假,或者,只是一个诱她主动入笼的局? 同一片天空下,一袭白衣似雪站在繁茂的桃花下,不知此时的她,寒毒是否解了?宗政无忧抬手,一株花枝折入手中,娇艳的花瓣像极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儿那抹纯美的笑颜。 此时的他目光专注的看着手中花,远远望去身影略显消瘦,带着几分难掩的憔悴,这几个月,他派出了多少探子满世界的打探她的消息,却终始都没有一丝线索。 这样的结果,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如果,她想躲着他的话,就算是他找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找得到她。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中一凉,他最怕的就是,她不肯原谅他。那种被冰封的感觉,他试了十几年之久,又怎么会体会不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每每想到璃月和他承受着一样的痛楚,他的心就悔恨交加,而她,却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 “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宗政无忧缓缓抬眸,青洲,是他们定情的地方,他一定要在青洲重新将她带回自己的身旁,将花枝朝空中抛去,那道背影有着无比的坚定。 玲珑棋谱内,一百零八种死局,但是其中有一关,可以解开玲珑棋死局,玲珑棋那种有灵性的宝物便是自动认主。如若不然,玲珑棋就是个死物。 一个个有关玲珑棋的消息四处蔓延,更有一道消息,如平地惊雷一般几乎是让整个大夏陷入沸腾之中,有人在青洲寻到玲珑棋的踪迹! 听说,安王已经带着人马前去青洲,这安王既然是冲着玲珑棋去的,既然连安王都惊动了,可想而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阿蒙看着一言不发的璃月,静静的站在一旁,如今,安王已经前往青洲,外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真正的玲珑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现在那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安王此去,一定带着玲珑棋谱。 因为解开玲珑棋的人,就会被玲珑棋认主,别人即使得到玲珑棋,只能是一件废物,只有玲珑棋的主人,才能使玲珑棋发挥出传说中惊人的能量。 璃月心中在横量,的确,从那个菩提和尚手里得到玲珑棋后,就是一件废物,所以玲珑棋谱,她是势在必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是个局的话,那她只能送宗政无忧两个字:疯了! 他不可能用天下人作局,来诱她入瓮。 只是她没有想到,宗政无忧的本意就是如此,他用天下人作局,诱她前来,只为将她留在身边,好好的疼惜一辈子! ——分隔符—— “反了!”夏凉宫内传来一声暴怒,就为一个女子,就为一个女子,他竟然不惜让大夏江山陷入动荡之中!大夏皇帝捂着胸口,一股愤怒的气息郁结在心口,怎么也挥散不去。 窗外的夜色浓重,清冷的月光照在窗前与夏凉宫灯火通明的室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虽然寒冷的冬日已过,透过窗子吹来的风,还是让人的心头染上一层寒意。 “苍夏!” 一道黑色的身影顿时出现,不知他那诡异的身形是从哪个方向而来,恭敬的跪在大夏皇帝身前,微微抬首,那人竟是暗袭大夏皇帝,在三千御林军的包围中,胁迫大夏皇帝盗走玲珑棋谱之人! “苍夏,这个女人留不得。”大夏皇帝看着无边的夜色,缓缓开口。 “属下明白。” 那道身影迅速离去,大夏皇帝缓步走到一旁。 值夜的太监颤抖着走上前来,大夏皇帝的面色让他大气都不管出一声,及少见到皇上始此震怒的模样。 “皇上,九皇子求见。” 大夏皇帝头都未抬,“宣。” 九皇子缓步跨入夏凉宫内,看着大夏皇帝阴郁的神色,撩起袍子跪了下来。 “这么晚了,有何事找朕?”大夏皇帝随意拿起奏折翻了起来,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九皇子一眼。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九皇子缓缓开口。 “说。”大夏皇帝提起朱笔,轻轻的在奏折上做着标记。 “请父皇为儿臣赐婚,前往漠北之时,儿臣与漠北王的妹妹,呼延羽郡主一见钟情,恳请父皇恩准。” 大夏皇帝缓缓抬起头来,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九皇子,漠北一事,看来已成定局。再想想宗政无忧惹出来的烂摊子,一阵无力。 “如此甚好,你早过了大婚的年纪,如今你能找个合意的,身份地位又能与你匹配。趁漠北王来帝都之迹,朕明日亲自向他提亲,要钦天监择个吉日完婚。” 九皇子抬眸,大夏皇帝的话让他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为了他的婚事亲自向漠北王提亲。 “儿臣,叩谢父皇恩准!” 九皇子宗政温泽退去后,大夏皇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烛火,他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能够稳稳的坐在这把龙椅之上,把大夏的江山延续下去,直至千秋万代! ----- 第六十六章 腹黑老狐狸(不可错哦) 青洲驿馆前,安王爷的车驾缓缓驶来,在青洲这块沿海之地,海岸的另一端,便是东瀛的国度……青洲几乎可以算是被大夏摒弃的一片封土。 这里的土地特殊,种不出任何谷类,就算是引进一些好的稻苗,青青的稻苗到了这里,不出几日便会枯萎。据记载,在很久很久以前,青洲还是一片汪洋。土质与其它地方有很大的区别,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放弃。 青洲百姓常年都处在饥荒状态,纷纷四处逃避,如今偌大的青洲之地,九个郡加起来,只有寥寥数千人。而且,全都是老弱病残,全年都靠帝都每年拨下的赈灾粮钱渡日,日子很是艰难。 “参见王爷。”青洲郡守干了三十余年,他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那个年年送灾粮的特使,如今,眼前这个可是大夏的十三皇子,安王殿下!身子不禁抖的厉害。 “平身。” “微臣叩谢王爷。”那官员见宗政无忧进入驿馆之中,急忙跟了上去。 宗政无忧环视了一下四周,上次路过,没有细看,没想到清洲郡竟然都荒凉至此!朝中议事时,曾听闻过几次,虽然每年都有必不可少的救济粮与银钱,但是依然解决不了青洲的现状,他着实没有想到青洲的情况已达这种境地。 眸色一暗,隐下所有的情绪,大步朝前走去。 眼前,是个府邸,建筑古旧,一个安王府下人居住的地方都要比这里奢华上百倍。几个年纪偏大的老妇正在院中洒扫,一见到宗政无忧,纷纷上前见礼。 退了众人,宗政无忧缓缓走到屋内,一桌,一椅,一个阵旧的屏风,内室,一张木床,整个屋子,宽敞到是宽敞,就是显得太过空旷。 “王爷,这……”冷夜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估计比不上他们带来的马车舒适。 “命人收拾一下。”宗政无忧到觉得没什么,他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甚至连玲珑棋谱都不惜公布于天下,皇上此时,一定是龙颜大怒! 能引来璃月的同时,也不知道还会引来多少觊觎玲珑棋谱之人,他要打起十二分的面对眼前的即将到来的一切! 御马来到她们那日来到的海边,潮水一波一波袭来,一想到能马上见到她,其它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重要。 从日暮到黄昏,宗政无忧只身一人缓步在漫长的海岸线边,这样的等待,每一时每一刻都充满焦灼。 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海边,夕阳西下,灿烂的霞光给海面披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放眼望去,绚丽的人睁不开眼来。 金色的沙滩上,有一条长长的脚印,璃月缓缓走了过去,另一端是葱郁山林,另一端是望不到尽头的海岸,她缓缓朝前方而去,小小的脚印印在那双略大的脚印上,一直,一直沿着这个脚印走下去…… 太阳的光芒在大地上消失,那后一米阳光的预热还未散去,璃月缓缓停下脚步,前方的海岸,依然很漫长,那双脚印还未消失。 一足五百米的地方,是一块巨石,挡住了她的视线,璃月缓缓停下脚步。 天色渐暗,海风骤起,吹乱了她乌黑的轻丝,带着那抹艳色的衣裙随风飞舞,那道娇小的身影突然,朝着向反的方向离去。 一轮明月高挂,宗政无忧缓缓抬起头看着漫天星辰的夜空,耳边潮声澎湃,但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宁静。 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宗政无忧赫然发现了那一串有些凌乱的小脚印,放眼望去,前方他原本的脚印中又被一个略小脚印踩过的痕迹那么明显。 “璃月!” 是她,一定是她,宗政无忧看了一眼空旷的四周,月光酒满的沙滩上,几分朦胧,哪有半个人影。 “璃月!”宗政无忧对着空旷的四周喊了一声,那道声音如海浪一样,在眼前这片天地间无尽回荡。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青洲驿馆,就连冷夜都一眼瞧出宗政无忧脸上的喜色。 “王妃可有来过?” 冷夜茫然的摇了摇头,难道王爷与王妃见过面了? 看着冷夜的模样,宗政无忧顿时摇了摇头,依那小野猫的身手,戒备森严的安王府都能逃了出去,即使来了,冷夜又怎么觉查的出来! 宗政无忧迅速的走到屋内,赫然见到桌上摆着一封信,信上的字迹十分娟秀,快步上前迫不急待的将信拆开。 “破晓之时,海边相见,带上玲珑棋谱。” 宗政无忧合上信,唇角的笑意无尽扩散,几乎未做停顿,飞速的朝外边跑去。 “王爷,晚饭准备好了,您不用膳吗?” 冷夜追出来,哪里还有宗政无忧的影子。看着头顶的这片夜空,冷夜的心中有些担忧,光是他们查探到的人马,都有十几支,还有那些暗中的几股势力,都是冲着玲珑棋谱来的,如今,镇南王那,还没有动静。 一丝凝重的气息在夜空下浓浓不散,情势比他想象中的要严峻许多。他如今才明白,有一种爱,叫作不顾一切! 此时,刚入夜,离破晓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宗政无忧已经迫不急待的来到信中提起的那处海滩。 一间破旧的瓦屋内,一灯如豆,璃月与阿蒙计划着得到玲珑棋谱之后的退路。 “小姐,咱们为什么只取玲珑棋谱呢?”阿蒙不明白,不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玲珑棋地在青洲吗?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传说中的宝物也弄到手不是更好吗? 璃月淡笑不语,缓缓将整个青洲的地势图收好。 “一定要把所有来青洲的人马摸清楚。”璃月看着阿蒙轻声交待道,这关系到她们能不能带着棋谱悄然退场。如今这么多人盯着,稍有不惧,便会前功尽弃。 阿蒙走后,璃月缓缓走到床边,合衣靠了下来。 明天,就要见到他了,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这么几个月,她不愿意面对与他有关的一切。现在她却不得不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宗政无忧太无自信,他只是没有想到,寒毒会在她的体力那么迅速的就发作了,若是再给他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给她解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今天。这几个月的单独相处,璃月发现,没了宗政无忧她也一样过的很好,只是,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她的心就空空的,有时候还会隐隐的痛。 她已经做的很好了,每天只有那么一点点时间是想到他的。 璃月完全没了睡意,翻身而起缩在床的一角,明天见到他,他肯定不会把棋谱带在身上,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棋谱给她。 为了得到玲珑棋谱,势必还要与他周旋几天。 璃月的脑中顿时闪过几个与宗政无忧周旋的方案: 深情相见,敞开心扉,动情型; 冷酷无情,虐心虐身,折磨型; 痴心狂怨,情意绵绵,迷惑型; 拳脚无眼,你死我活,抢夺型; 深吸了一口气,璃月将脑中的思绪全都抛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借她的身子解毒,她从他的手中抢走她要的东西,很公平,谁也不欠谁。 况且,这也是她嫁到安王府的目的,为的就是借他的身份接近玲珑棋谱。 看着跳跃的烛光,璃月只感觉眼皮一阵沉重,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一团乱呀!她从来都没有费心费力的去想一个怎么对付男人的招数,对付一个宗政无忧,比完成十分任务都难,都累。 昏昏沉沉中,带着她还没有敲定下的那些方案,沉沉睡去。 “咚咚。” 敲门声响起,璃月顿时清醒,只见窗外的天色天亮!靠!睡过头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能睡过头! 璃月跑了出来,拿起鞋子随便的套上,迅速的冲了出去。 阿蒙眼角直抽抽,他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强大,要不是他提前回来,她要睡到什么时候?是她自己酷酷的给人家送了一封信,破晓之时见面,如今,天都大亮了!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怎么就脑抽的写了个破晓之时呢! 远远望去,太阳升起了老高的天空下,那道白色的身影焦灼的在沙滩上走来走去。 璃月的双脚突然跟生了根一样,再也走不动一步。心跳开始加速,她竟然紧张!好,她真的紧张了,一股强烈的想逃走的顿时袭上心头。 “璃月!” 璃月撒开双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真没出息,没出息啊!她这是怎么了?大脑是摆设吗?怎么一点总指挥的气魄都没有! “痛!”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扬去,下一秒,一只胳膊横在腰间,将她娇小的身子稳稳的托了回来,顺势很自然的带入怀中。 另一只手顿时覆在她的额头,轻轻的为她揉着。 “疼吗?” 如果,此时璃月的手上有一个铁铲,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在她的脚下挖个大坑,把自己埋了! 宗政无忧眼中的关心溢于言表,紧紧的将璃月搂在怀里,这几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那股熟悉的气息在她的身边萦绕而去,她的思绪已经完全卡带,根本就无法思考,甚至连她的来意都忘了,而她竟然是该死的觉得这个怀抱是那么的留恋! 终于,理智占了上风,璃月在宗政无忧如禁锢一般的怀里挣扎了一下。 “我从昨晚一直等到现在,破晓之时一过,你可知我有多焦虑,但我不敢离开一步,谁知,你竟是睡过头了?” 他娘亲的!他怎么就知道她睡过头了?而且还那么决定的口气!璃月那个窘啊,连刚刚恢复的理智都成了无数的泡泡“砰砰”的全都炸了。 下一秒,霸道的吻掠夺了她所有的气息。 “唔,你,你~” 宗政无忧根本就不准她有一丝的抵抗,灵巧的舌顺势撬开那排贝齿,缠绵,贪婪的与之纠缠…… 他太过熟悉她的一切,只消片刻璃月的身子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翻滚在沙滩上,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 潮水涌来,将那两个吻得难舍难分的身影淹没,退去时,那两人依然紧紧的拥吻在一起。 仿佛,这一吻,便要到地老天荒…… 璃月看着铜镜上的模样,重重的将镜子砸在桌案上,那张破旧的桌子摇晃了几下,还是撑住了这么暴力的一砸。 那双红唇娇嫩欲滴,这都是宗政无忧的功劳啊!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弄回青洲驿馆的。 天生一物降一物,宗政无忧就是她的克星吗?为什么一见到他,她的脑子就正极不对负极。 “璃月,用膳了。” 那奶白色散着浓郁香味的鱼汤,那色渍艳丽的几个小菜,还有宗政无忧挽起来未解开的袖摆,眼前一幕,让璃月感觉鼻尖一酸。 “饿了吗?”宗政无忧上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璃月。 她还在别扭,还在气愤,甚至都还没有原谅他,那种偶尔那种无措的感觉让他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青洲这个鸟地方,她都啃了几天的干粮了,好不容易有这么热腾腾的饭菜摆在面前,不吃白不吃! “慢点,有点烫。” 一如即往,他看着她吃,就是一种极至的享受,将吹的刚好合适的汤放到璃月面前,眼中尽是宠溺的笑意。 吃饱喝足之后,璃月缓缓站起身来,一只手朝宗政无忧面前一伸。 “拿来。”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手,顺势将她带到怀中,炽热的气息搅得璃月好不容易平静的心一阵荡漾。 天色已经暗了,烛火燃气,带着一丝挥散不去的暧昧气息。 “拿什么?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宗政无忧的唇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得人直牙痒痒,可是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迷人。 璃月暗中磨牙,这老狐狸,真会装蒜! “我要的你知道。” 突然,宗政无忧放开怀中的璃月,朝一旁走去。璃月心中一阵窃喜。 突然,宗政无忧缓缓转身,只见他衣襟微开,露出健壮的胸膛,“爱妃想要,就拿去。” 璃月只感觉一股血气上涌,一股温温的热流顺着鼻子缓缓流了出来,至从服了烈火灵根以后,她体内的火气好像特别旺盛。 宗政无忧没想到,他这个玩笑开大发了,迅速的上前擦拭着璃月不断流出的鼻血,眼中染上一丝惊慌。 璃月慌乱的扒开宗政无忧的手,这个姿势,她能看得更深好不好!嫌她血多啊! “出去!” 宗政无忧一愣,看着璃月眼中的绝决,眸色中染上一丝忧伤,递上帕子,缓缓退了出去。 璃月走到一旁,一下子扑到那个床上去,双手紧紧的握着被褥,狠狠的捶打了几下,管它鼻血什么的流个不止,管她什么的心乱如麻。 她只想大吼一声! 为什么一见到他,什么都变了! 她准备的开场白,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酝酿了很久的情绪,全都淹没在他那个缠绵的吻里,为什么,她就被那一桌子的菜差点就收服了,为什么她看着那具身子,她就忍不住想要扑上去! 宗政无忧站在窗外,好久好久不曾离去,直到屋内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缓缓的走了进去。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还带着未拭干的血迹,唇也比往昔更加的丰润,就连睡着了,还拧紧着眉心。她的心里,一定很纠结,而这一切,都是引他而去。 宗政无忧将屋内的东西撤了下去,收拾妥当已是午夜,缓缓走到床边,轻轻的掖了掖背角。 才刚走一步,那个小野猫一顿时翻了个身,将被褥踢的干干净净,睡姿还是那么的差。 索性,宗政无忧直接上床,将被褥牢牢的盖在两人身上,谁知,那个小身影翻身将他搂在怀里,头顺势枕在他的胸前。那纯美的睡颜顿时将宗政无忧的心溶化成了一滩水。抬起的胳膊缓缓落下,将璃月紧紧的拥在怀里。 原本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沉沉睡去,仿佛在海中航行了许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她的港湾。 弹指一挥,烛光熄灭,浓重的夜色里,两人的气息此起彼伏。 曾经,每个夜晚,他们都是这样相拥而眠,而如今,他能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着实不易。这一次,他绝对不想再让她有离去的理由。 几道黑影在夜色之中徘徊,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青洲驿馆。青洲这块土地,正在酝酿着一场改变大夏格局的大乱,且,从这一场大乱起,青洲二字,在大夏的版图上越来越耀眼。 璃月缓缓动了一下身子,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昨天晚上睡的时候,床不是那么柔软的,不但是软,而且还一起一伏的。 缓缓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一张绝色的面容模糊的映入眼帘,璃月慌乱的再次揉了揉,顿时直起身子,这个被他骑在身下的男人,某些部位硌着她的柔软,好痛。 她凌乱了…… ------题外话------ 要票票,不要养文啊~给力订阅,美人们,你们的热情都拿出来。 第六十六章 腹黑老狐狸(不可错哦) 青洲驿馆前,安王爷的车驾缓缓驶来,在青洲这块沿海之地,海岸的另一端,便是东瀛的国度……青洲几乎可以算是被大夏摒弃的一片封土。 这里的土地特殊,种不出任何谷类,就算是引进一些好的稻苗,青青的稻苗到了这里,不出几日便会枯萎。据记载,在很久很久以前,青洲还是一片汪洋。土质与其它地方有很大的区别,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放弃。 青洲百姓常年都处在饥荒状态,纷纷四处逃避,如今偌大的青洲之地,九个郡加起来,只有寥寥数千人。而且,全都是老弱病残,全年都靠帝都每年拨下的赈灾粮钱渡日,日子很是艰难。 “参见王爷。”青洲郡守干了三十余年,他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那个年年送灾粮的特使,如今,眼前这个可是大夏的十三皇子,安王殿下!身子不禁抖的厉害。 “平身。” “微臣叩谢王爷。”那官员见宗政无忧进入驿馆之中,急忙跟了上去。 宗政无忧环视了一下四周,上次路过,没有细看,没想到清洲郡竟然都荒凉至此!朝中议事时,曾听闻过几次,虽然每年都有必不可少的救济粮与银钱,但是依然解决不了青洲的现状,他着实没有想到青洲的情况已达这种境地。 眸色一暗,隐下所有的情绪,大步朝前走去。 眼前,是个府邸,建筑古旧,一个安王府下人居住的地方都要比这里奢华上百倍。几个年纪偏大的老妇正在院中洒扫,一见到宗政无忧,纷纷上前见礼。 退了众人,宗政无忧缓缓走到屋内,一桌,一椅,一个阵旧的屏风,内室,一张木床,整个屋子,宽敞到是宽敞,就是显得太过空旷。 “王爷,这……”冷夜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估计比不上他们带来的马车舒适。 “命人收拾一下。”宗政无忧到觉得没什么,他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甚至连玲珑棋谱都不惜公布于天下,皇上此时,一定是龙颜大怒! 能引来璃月的同时,也不知道还会引来多少觊觎玲珑棋谱之人,他要打起十二分的面对眼前的即将到来的一切! 御马来到她们那日来到的海边,潮水一波一波袭来,一想到能马上见到她,其它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重要。 从日暮到黄昏,宗政无忧只身一人缓步在漫长的海岸线边,这样的等待,每一时每一刻都充满焦灼。 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海边,夕阳西下,灿烂的霞光给海面披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放眼望去,绚丽的人睁不开眼来。 金色的沙滩上,有一条长长的脚印,璃月缓缓走了过去,另一端是葱郁山林,另一端是望不到尽头的海岸,她缓缓朝前方而去,小小的脚印印在那双略大的脚印上,一直,一直沿着这个脚印走下去…… 太阳的光芒在大地上消失,那后一米阳光的预热还未散去,璃月缓缓停下脚步,前方的海岸,依然很漫长,那双脚印还未消失。 一足五百米的地方,是一块巨石,挡住了她的视线,璃月缓缓停下脚步。 天色渐暗,海风骤起,吹乱了她乌黑的轻丝,带着那抹艳色的衣裙随风飞舞,那道娇小的身影突然,朝着向反的方向离去。 一轮明月高挂,宗政无忧缓缓抬起头看着漫天星辰的夜空,耳边潮声澎湃,但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宁静。 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宗政无忧赫然发现了那一串有些凌乱的小脚印,放眼望去,前方他原本的脚印中又被一个略小脚印踩过的痕迹那么明显。 “璃月!” 是她,一定是她,宗政无忧看了一眼空旷的四周,月光酒满的沙滩上,几分朦胧,哪有半个人影。 “璃月!”宗政无忧对着空旷的四周喊了一声,那道声音如海浪一样,在眼前这片天地间无尽回荡。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青洲驿馆,就连冷夜都一眼瞧出宗政无忧脸上的喜色。 “王妃可有来过?” 冷夜茫然的摇了摇头,难道王爷与王妃见过面了? 看着冷夜的模样,宗政无忧顿时摇了摇头,依那小野猫的身手,戒备森严的安王府都能逃了出去,即使来了,冷夜又怎么觉查的出来! 宗政无忧迅速的走到屋内,赫然见到桌上摆着一封信,信上的字迹十分娟秀,快步上前迫不急待的将信拆开。 “破晓之时,海边相见,带上玲珑棋谱。” 宗政无忧合上信,唇角的笑意无尽扩散,几乎未做停顿,飞速的朝外边跑去。 “王爷,晚饭准备好了,您不用膳吗?” 冷夜追出来,哪里还有宗政无忧的影子。看着头顶的这片夜空,冷夜的心中有些担忧,光是他们查探到的人马,都有十几支,还有那些暗中的几股势力,都是冲着玲珑棋谱来的,如今,镇南王那,还没有动静。 一丝凝重的气息在夜空下浓浓不散,情势比他想象中的要严峻许多。他如今才明白,有一种爱,叫作不顾一切! 此时,刚入夜,离破晓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宗政无忧已经迫不急待的来到信中提起的那处海滩。 一间破旧的瓦屋内,一灯如豆,璃月与阿蒙计划着得到玲珑棋谱之后的退路。 “小姐,咱们为什么只取玲珑棋谱呢?”阿蒙不明白,不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玲珑棋地在青洲吗?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传说中的宝物也弄到手不是更好吗? 璃月淡笑不语,缓缓将整个青洲的地势图收好。 “一定要把所有来青洲的人马摸清楚。”璃月看着阿蒙轻声交待道,这关系到她们能不能带着棋谱悄然退场。如今这么多人盯着,稍有不惧,便会前功尽弃。 阿蒙走后,璃月缓缓走到床边,合衣靠了下来。 明天,就要见到他了,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这么几个月,她不愿意面对与他有关的一切。现在她却不得不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宗政无忧太无自信,他只是没有想到,寒毒会在她的体力那么迅速的就发作了,若是再给他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给她解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今天。这几个月的单独相处,璃月发现,没了宗政无忧她也一样过的很好,只是,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她的心就空空的,有时候还会隐隐的痛。 她已经做的很好了,每天只有那么一点点时间是想到他的。 璃月完全没了睡意,翻身而起缩在床的一角,明天见到他,他肯定不会把棋谱带在身上,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棋谱给她。 为了得到玲珑棋谱,势必还要与他周旋几天。 璃月的脑中顿时闪过几个与宗政无忧周旋的方案: 深情相见,敞开心扉,动情型; 冷酷无情,虐心虐身,折磨型; 痴心狂怨,情意绵绵,迷惑型; 拳脚无眼,你死我活,抢夺型; 深吸了一口气,璃月将脑中的思绪全都抛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借她的身子解毒,她从他的手中抢走她要的东西,很公平,谁也不欠谁。 况且,这也是她嫁到安王府的目的,为的就是借他的身份接近玲珑棋谱。 看着跳跃的烛光,璃月只感觉眼皮一阵沉重,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一团乱呀!她从来都没有费心费力的去想一个怎么对付男人的招数,对付一个宗政无忧,比完成十分任务都难,都累。 昏昏沉沉中,带着她还没有敲定下的那些方案,沉沉睡去。 “咚咚。” 敲门声响起,璃月顿时清醒,只见窗外的天色天亮!靠!睡过头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能睡过头! 璃月跑了出来,拿起鞋子随便的套上,迅速的冲了出去。 阿蒙眼角直抽抽,他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强大,要不是他提前回来,她要睡到什么时候?是她自己酷酷的给人家送了一封信,破晓之时见面,如今,天都大亮了!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怎么就脑抽的写了个破晓之时呢! 远远望去,太阳升起了老高的天空下,那道白色的身影焦灼的在沙滩上走来走去。 璃月的双脚突然跟生了根一样,再也走不动一步。心跳开始加速,她竟然紧张!好,她真的紧张了,一股强烈的想逃走的顿时袭上心头。 “璃月!” 璃月撒开双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真没出息,没出息啊!她这是怎么了?大脑是摆设吗?怎么一点总指挥的气魄都没有! “痛!”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扬去,下一秒,一只胳膊横在腰间,将她娇小的身子稳稳的托了回来,顺势很自然的带入怀中。 另一只手顿时覆在她的额头,轻轻的为她揉着。 “疼吗?” 如果,此时璃月的手上有一个铁铲,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在她的脚下挖个大坑,把自己埋了! 宗政无忧眼中的关心溢于言表,紧紧的将璃月搂在怀里,这几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那股熟悉的气息在她的身边萦绕而去,她的思绪已经完全卡带,根本就无法思考,甚至连她的来意都忘了,而她竟然是该死的觉得这个怀抱是那么的留恋! 终于,理智占了上风,璃月在宗政无忧如禁锢一般的怀里挣扎了一下。 “我从昨晚一直等到现在,破晓之时一过,你可知我有多焦虑,但我不敢离开一步,谁知,你竟是睡过头了?” 他娘亲的!他怎么就知道她睡过头了?而且还那么决定的口气!璃月那个窘啊,连刚刚恢复的理智都成了无数的泡泡“砰砰”的全都炸了。 下一秒,霸道的吻掠夺了她所有的气息。 “唔,你,你~” 宗政无忧根本就不准她有一丝的抵抗,灵巧的舌顺势撬开那排贝齿,缠绵,贪婪的与之纠缠…… 他太过熟悉她的一切,只消片刻璃月的身子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翻滚在沙滩上,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 潮水涌来,将那两个吻得难舍难分的身影淹没,退去时,那两人依然紧紧的拥吻在一起。 仿佛,这一吻,便要到地老天荒…… 璃月看着铜镜上的模样,重重的将镜子砸在桌案上,那张破旧的桌子摇晃了几下,还是撑住了这么暴力的一砸。 那双红唇娇嫩欲滴,这都是宗政无忧的功劳啊!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弄回青洲驿馆的。 天生一物降一物,宗政无忧就是她的克星吗?为什么一见到他,她的脑子就正极不对负极。 “璃月,用膳了。” 那奶白色散着浓郁香味的鱼汤,那色渍艳丽的几个小菜,还有宗政无忧挽起来未解开的袖摆,眼前一幕,让璃月感觉鼻尖一酸。 “饿了吗?”宗政无忧上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璃月。 她还在别扭,还在气愤,甚至都还没有原谅他,那种偶尔那种无措的感觉让他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青洲这个鸟地方,她都啃了几天的干粮了,好不容易有这么热腾腾的饭菜摆在面前,不吃白不吃! “慢点,有点烫。” 一如即往,他看着她吃,就是一种极至的享受,将吹的刚好合适的汤放到璃月面前,眼中尽是宠溺的笑意。 吃饱喝足之后,璃月缓缓站起身来,一只手朝宗政无忧面前一伸。 “拿来。”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手,顺势将她带到怀中,炽热的气息搅得璃月好不容易平静的心一阵荡漾。 天色已经暗了,烛火燃气,带着一丝挥散不去的暧昧气息。 “拿什么?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宗政无忧的唇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得人直牙痒痒,可是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迷人。 璃月暗中磨牙,这老狐狸,真会装蒜! “我要的你知道。” 突然,宗政无忧放开怀中的璃月,朝一旁走去。璃月心中一阵窃喜。 突然,宗政无忧缓缓转身,只见他衣襟微开,露出健壮的胸膛,“爱妃想要,就拿去。” 璃月只感觉一股血气上涌,一股温温的热流顺着鼻子缓缓流了出来,至从服了烈火灵根以后,她体内的火气好像特别旺盛。 宗政无忧没想到,他这个玩笑开大发了,迅速的上前擦拭着璃月不断流出的鼻血,眼中染上一丝惊慌。 璃月慌乱的扒开宗政无忧的手,这个姿势,她能看得更深好不好!嫌她血多啊! “出去!” 宗政无忧一愣,看着璃月眼中的绝决,眸色中染上一丝忧伤,递上帕子,缓缓退了出去。 璃月走到一旁,一下子扑到那个床上去,双手紧紧的握着被褥,狠狠的捶打了几下,管它鼻血什么的流个不止,管她什么的心乱如麻。 她只想大吼一声! 为什么一见到他,什么都变了! 她准备的开场白,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酝酿了很久的情绪,全都淹没在他那个缠绵的吻里,为什么,她就被那一桌子的菜差点就收服了,为什么她看着那具身子,她就忍不住想要扑上去! 宗政无忧站在窗外,好久好久不曾离去,直到屋内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缓缓的走了进去。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还带着未拭干的血迹,唇也比往昔更加的丰润,就连睡着了,还拧紧着眉心。她的心里,一定很纠结,而这一切,都是引他而去。 宗政无忧将屋内的东西撤了下去,收拾妥当已是午夜,缓缓走到床边,轻轻的掖了掖背角。 才刚走一步,那个小野猫一顿时翻了个身,将被褥踢的干干净净,睡姿还是那么的差。 索性,宗政无忧直接上床,将被褥牢牢的盖在两人身上,谁知,那个小身影翻身将他搂在怀里,头顺势枕在他的胸前。那纯美的睡颜顿时将宗政无忧的心溶化成了一滩水。抬起的胳膊缓缓落下,将璃月紧紧的拥在怀里。 原本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沉沉睡去,仿佛在海中航行了许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她的港湾。 弹指一挥,烛光熄灭,浓重的夜色里,两人的气息此起彼伏。 曾经,每个夜晚,他们都是这样相拥而眠,而如今,他能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着实不易。这一次,他绝对不想再让她有离去的理由。 几道黑影在夜色之中徘徊,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青洲驿馆。青洲这块土地,正在酝酿着一场改变大夏格局的大乱,且,从这一场大乱起,青洲二字,在大夏的版图上越来越耀眼。 璃月缓缓动了一下身子,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昨天晚上睡的时候,床不是那么柔软的,不但是软,而且还一起一伏的。 缓缓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一张绝色的面容模糊的映入眼帘,璃月慌乱的再次揉了揉,顿时直起身子,这个被他骑在身下的男人,某些部位硌着她的柔软,好痛。 她凌乱了…… ------题外话------ 要票票,不要养文啊~给力订阅,美人们,你们的热情都拿出来。 第六十七章 得到棋谱 慌乱的从宗政无忧的身上爬了下来,却绊到被角,硬生生的倒在床的一角,硬硬的床楞嗑得璃月的胳膊生疼,还没有来得及痛乎出声,只感觉身下的床摇晃的厉害,终于,那张修缮了再修缮的床,轰然坍塌了…… 两人坐在烂床上,互望了一眼,尴尬无语。璃月顿时将脸埋进膝盖中,昨天晚上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她的床上,而且还是那种姿势!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缓缓将璃月扶了起来,“床坏了,修修就好了,你不必这么伤心。” 璃月抬起头,愤恨的看着宗政无忧,“我为毛要伤心,床坏了又不是我的!我什么也没有做,它就塌了,我要是真做点什么……”看着宗政无忧眼底越发明显的笑意,璃月顿时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我压根就没想做什么!”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 璃月要疯了,他知道个屁!“我不想看见你!”妈的,她的那些方案怎么就一个也派不上场,从一见到他开始,就彻底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宗政无忧终于如她所愿,消失了,她接着凌乱。 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托腮看着头顶的这片蓝天,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海的味道,她越是想平静,脑海中就越是想起与宗政无忧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依王爷那时候的情况,恐难再撑一年。”华一脉的话不受控制的袭上脑海。小小年纪,他却一直受着那让人痛不欲生的寒毒的折磨,而且还被人扔下悬崖。相比之下,璃月觉得自己儿时的情况要比宗政无忧好很多倍。心中隐隐有些痛,她竟然有些心疼他。 冷夜站在一旁将那个塌了的床又重新修了一下,四条腿又加固了层,晃了晃后,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样结实,应该不会再塌了?指挥着两人将床抬回屋内,走到璃月面前,欲言又止。 璃月抬眸,心中一横,“有话就说!” 冷夜深吸了一口气,“王妃,那什么,床,修好了。” 修好了就修好了,用得着这么跟她说明嘛?突然,璃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却见冷夜迅速的消失在她面前,不禁手握成拳,那张床,烂成那样还好意思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什么也没有做好不好! 璃月迅速的冲入屋中,将能翻的地方全都翻了个遍,再这样纠缠下去,她肯定连来的目的都能忽略掉了。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忙碌的小身影,惬意的靠在门边,“找到了吗?” “没有!”璃月恍然,愤恨的转过身来看着宗政无忧,“把东西交出来,咱们两个互不相欠。”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缓步上前,“你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你,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这四个字在心中徘徊,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了一眼宗政无忧淡然的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模样,压下心底那抹不安。那么多人,或是冲着玲珑棋谱来的,或者是冲着宗政无忧的命,或是两者都有,他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四面楚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她可以不去吗?可是,跟本就由不得她,只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直接抱了出去。 绝地在外撒着欢儿的四踢刨地,宗政无忧抱着璃月腾身而起,稳稳的落入马背之上。 乘着风,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中缓缓闭上双眼,耳边,传来海浪声,偶尔还传传来,海鸟掠过海面欢快的叫声。马儿缓缓停了下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片宁静的海域,几间破间的茅草屋萧瑟的在海岸的不远处,再往前行去,映入眼帘的是几只小渔船,停在沙滩上。看样子,已经废弃了好久。 宗政无忧下马,将璃月扶了下来,“到了。” “这一片海域,是青洲的百姓经常捕鱼的地方,要不要体验一把撒网扑鱼的乐趣?” 不要两个字对上那笑的灿烂的绝色容颜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璃月这才发现,倾城之貌,不只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却偏偏没有那份让人难以接受的柔美,举手投足之间,那股难掩的风华气度,俊秀的眉宇下那漂亮的眼睛已经无法用笔默形容,这一个人,绝对是老天的呕血之作。 他很快乐,他的快乐也感染了璃月,不禁呆在原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他的身影。 宗政无忧将船推入手中,朝璃月挥了挥手,璃月的两只腿不受控制的向宗政无忧走了过去,两人撑着这只渔船,缓缓驶向大海。 “你知道怎么撒网?”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来捕什么鱼啊?” “或许,是这样。” 璃月呆了,眼前的缝缝补补的破鱼网在他的手中,好像成了一件艺术口,轻轻朝海中抛去,如一朵散开的云一样,缓缓的落入湛蓝的海水之中。 “然后,再这样?”宗政无忧看向璃月。 “我不知道。” 宗政无忧眉宇微蹙,璃月感觉心尖一颤,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你卖什么萌啊!撒得出去,收不回来?只见宗政无忧缓缓的拉着手中的绳子,网缓缓缩小。 就要提出水面的时候,才看到那网中丰富的东西,虾,鱼,等等沉在网底奋力的挣扎着。 “我来玩一下。”璃月玩心大起,将那些网来的东西全都倒到海里,学着宗政无忧的样子将网撒了出去,怎么他撒出去的那么好看,轮到她,网的形状就像个憋气的气球? 迅速的拉了上来,只见网中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奇怪了! “也许是刚刚撒一网那些鱼啊什么的都吓跑了。”宗政无忧轻声安慰道。 “不,刚刚入网的都是母的。” 宗政无忧的眼角一阵抽搐,“我带你去深海一点的地方,那里一定能捉到。” “好!全都带回去吃大餐!” 五彩的霞光洒在海面上,那一艘小船没有目的在海中荡漾,飘在金色的水面上,一两人立在船头紧紧相拥。一袭白衣,如清冷月色,一袭艳红,如初升娇阳。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 “如果,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少抒情了,天黑之前,找到回去的方向!”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眼中全是宠溺,他能感觉到,隔在两人之间的隔阂正在慢慢消散,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才会越来越珍惜,得妻如此,夫复可求! 至始至终,璃月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埋怨的话,她不是那种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的性格,爱便爱,恨便恨,她现在肯给他一个机会,这一生,他又怎么能让她再受一丝委屈。 小船在海中继续飘着,直到最后一米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才回到岸边。 宗政无忧索性拿了一些银子与打到的那点鱼类去附近的农户里换了些吃的,来到沙滩边与璃月共食。 “我们该回去了。”璃月侧目,迎视着宗政无忧的目光。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而是缓缓走到一旁,在马鞍之下抽出一支玉笛。 朦胧的月光下,一切都是那么静好,璃月坐在沙滩上,静静的看着星辰熠熠的夜空与眼前这一片苍茫的海域。宗政无忧在她的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一袭白衣,周身都散发着月色的华光,海风轻拂,衣袂飘飘。 那只玉笛轻轻的凑在唇边,一支清灵的曲调悠扬而起,千回百转诉不尽的柔情,在这样的夜,这样的场景下,璃月不禁醉了。 宗政无忧将自己的心情全都倾注在这一曲当中,缓缓回眸,映入眼帘的是璃月下视着他的模样,一抹笑意不禁出现在眼底。他用这一曲衷肠来代替他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只是一个眼神,他便已经知道,她能够读懂他所想表达的一切。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此时此刻,她若还能将他的柔情视若无睹,她知道就连她自己都会控制不住的骂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一曲毕,璃月缓步上前,宗政无忧伸开双手,将璃月紧紧的拥入怀中。 “璃月。”轻唤了一声,带着无尽的温柔与蛊惑。 细碎的吻缓缓落了下来,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的移到她的耳旁,一股热气引起她一阵轻颤。 “我要你。” “这里是海滩。”璃月娇嗔一声,抬起头,吻落在她睫羽,被迫闭上双眼。 下一秒,她的气息全都被他掠夺,她的手,缓缓的环上他的腰,任由她那一点本来就不坚强的理智全都淹没在他的柔情之中。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回到青洲郡,已近四更天,将累的昏睡过去的璃月安放在床上,轻轻为她褪去鞋子。 冷夜静静的站在房外,待宗政无忧出来,急切的迎了上去,耳语了几句后,只见宗政无忧的面色越发阴郁。 “王爷。”冷夜眼中尽是担忧,镇南王的人已经来到青洲,初步估计有三千人马,如今又加上了一个光明正大前来缉拿不服圣命的九皇子。那些暗中本来就想要王爷命的也掺杂其中,这可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很多。 宗政无忧淡然的扫了一眼冷夜,“按计划行事。”只要青洲郡百里以内还在他的控制之中就行。 看着床上熟睡的璃月,所有的一切,他都计划好了,只要她先平安的离开,即使他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璃月被一只炽热的手掌搅扰的不得安眠,他的掌心在她的脸颊,温柔的轻抚着,睡眼惺忪的看着宗政无忧,屋内十分的昏暗,显然还没有天亮,慵懒的伸出手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宗政无忧将手中的东西扬了扬。 璃月的睡意顿时全消,陡然坐起身子,一把将那个羊皮纸卷拿在手里,正要打开,却被宗政无忧按住。 “回去再看,冷夜已经将路线安排好,你现在就走。” “你呢?”璃月现在开始担忧起宗政无忧了的处境了,在他的手上丢了玲珑棋谱,她能想到,大夏皇帝会是多么的震怒!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难得将仇家聚齐了,不好好的招待一下,岂不辜负了。” 璃月明白宗政无忧话里的意思,可是为什么这次她看着宗政无忧那淡然的模样,心里却没有那种安心的感觉呢? “这棋谱是借给你的,等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就要收回。”宗政无忧说罢,从身上拿出几个锦囊,轻轻的挂在璃月的手腕上。 “这里有三个锦囊,里面有三个不同的地方,你走出青洲,在第一个地方等上我十日,我没出现,就在第二个地方再等上十日,依然没有出现,就去第三个地方。” “我和你一起,要走咱们一起走。”璃月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她的心中涌起的是浓浓的不舍。 “乖,冷夜在外面等着了。”他的话语不容质疑。 璃月缓缓起身,她明白,宗政无忧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将玲珑棋谱拿收好,不舍得看了宗政无忧一眼。看着宗政无忧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跨上绝地与冷夜迅速在黑夜中。 就在璃月离去后不久,暗处,缓缓走来一个与璃月身形十分相似的女子,待她走近,那张面容清晰的映入眼帘,岂止是身形相视,就连那容颜都是一模一样。 “王爷,你觉得怎么样?” 宗政无忧淡漠的瞥了一眼,“一点都不像。” 那张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僵硬的神色,本来就多了一张人气,此是看起来,跟个面瘫差不多。 “王爷,不惜将自己陷入这种危险境地,就只是为了把她引出来?值么?” “或许,用其它方法,我一样可以找到她,但是我不确定,还要花多少时间,想见她,迫切到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等。”或许是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宗政无忧的面色带着几分温和。 “万一……”那人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缓缓低头站在一侧。 “没有万一。”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的朝璃月消失的方向望去。 “我这一生,面对每一件事都在算计,滴水不漏。唯一这一件事,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但是我却甘愿为她蠢这么一回。” 那个女子微愣,再抬头时,只是看到宗政无忧的背影,这一刻,她好像懂了些什么。 “王妃,属下就送您到这,一路保重。”冷夜勒停马儿朝璃月说道。 璃月点点头,“你也一样,万事小心。” “驾!”冷夜迅速的折回,看他那赶回去的模样,带着一丝难掩的急切。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心中的纷乱的思绪,一路上,她已经给阿蒙发了信号,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昏暗中一个人影急速而来,那道身形,璃月一眼便认出来。 “小姐,东西拿到手了吗?” 璃月点点头,目光朝青洲郡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突然有一种想折回去的冲动。 阿蒙看着璃月的表情,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小姐既然已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他再说那些,岂不是又要给小姐平添烦恼。 眼前的局面,宗政无忧恐难安然脱身。 “走!”璃月喝了一声,绝地顿时腾身而起,眨眼间便如脱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这一路,走得太顺,璃月几乎不敢相信。怎么说,她出现在青洲郡的消息怎么都能引来一些风吹草动,面对这么多强敌,即使宗政无忧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将一切消息封锁。 她突然离去,肯定会有人怀疑玲珑棋谱在她的身上。怎么会一个人跟踪都没有?这样平静却让她更加不安,打开手中的第一个锦囊,半江城。 半江城?她要从此处,一直往东行,距离她此时所在的地方好远,就算是绝地日夜不停,跑到这个地方,都要七天之久。璃月坐在绝地身上,原地打转。不管什么样的局面,她相信,就凭宗政无忧的身手,怎么也能从中脱身。 此时,已经出了青洲边境,仅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这两天一夜她丝毫不敢停顿。 “阿蒙,你回云中客主持大局,我暂时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璃月朝一旁的阿蒙吩咐道。不待阿蒙答话,那道身影已冲出十几米远。 “小姐!”阿蒙唤了一声,那声被淹没在马蹄声下。 璃月的脑中,只有那个锦囊上的三个字,半江城,“半江城就半江城!”双腿一夹马腹,加速朝东方而去。 阿蒙身下的那匹马儿若不是璃月速度慢,一直配合他的速度,早就把他甩到千里之外了,眼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越来越小,阿蒙心中一阵无力。 “看样子,小姐不只是拿到玲珑棋谱就走那么简单,她的心里,分明是放不下宗政无忧啊。”阿蒙缓缓停了下来,不追了,追上去告诉她青洲的真实情况,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折返回去。这样一来,定然陷入危险之中。 宗政无忧给她一个方位,可能也是不想她受到一丝伤害。一直以来,他的心眼里都是很佩服宗政无忧的,如今看来,宗政无忧面对现在的局面,也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了。 第六十七章 得到棋谱 慌乱的从宗政无忧的身上爬了下来,却绊到被角,硬生生的倒在床的一角,硬硬的床楞嗑得璃月的胳膊生疼,还没有来得及痛乎出声,只感觉身下的床摇晃的厉害,终于,那张修缮了再修缮的床,轰然坍塌了…… 两人坐在烂床上,互望了一眼,尴尬无语。璃月顿时将脸埋进膝盖中,昨天晚上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她的床上,而且还是那种姿势!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缓缓将璃月扶了起来,“床坏了,修修就好了,你不必这么伤心。” 璃月抬起头,愤恨的看着宗政无忧,“我为毛要伤心,床坏了又不是我的!我什么也没有做,它就塌了,我要是真做点什么……”看着宗政无忧眼底越发明显的笑意,璃月顿时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我压根就没想做什么!”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 璃月要疯了,他知道个屁!“我不想看见你!”妈的,她的那些方案怎么就一个也派不上场,从一见到他开始,就彻底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宗政无忧终于如她所愿,消失了,她接着凌乱。 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托腮看着头顶的这片蓝天,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海的味道,她越是想平静,脑海中就越是想起与宗政无忧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依王爷那时候的情况,恐难再撑一年。”华一脉的话不受控制的袭上脑海。小小年纪,他却一直受着那让人痛不欲生的寒毒的折磨,而且还被人扔下悬崖。相比之下,璃月觉得自己儿时的情况要比宗政无忧好很多倍。心中隐隐有些痛,她竟然有些心疼他。 冷夜站在一旁将那个塌了的床又重新修了一下,四条腿又加固了层,晃了晃后,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样结实,应该不会再塌了?指挥着两人将床抬回屋内,走到璃月面前,欲言又止。 璃月抬眸,心中一横,“有话就说!” 冷夜深吸了一口气,“王妃,那什么,床,修好了。” 修好了就修好了,用得着这么跟她说明嘛?突然,璃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却见冷夜迅速的消失在她面前,不禁手握成拳,那张床,烂成那样还好意思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什么也没有做好不好! 璃月迅速的冲入屋中,将能翻的地方全都翻了个遍,再这样纠缠下去,她肯定连来的目的都能忽略掉了。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忙碌的小身影,惬意的靠在门边,“找到了吗?” “没有!”璃月恍然,愤恨的转过身来看着宗政无忧,“把东西交出来,咱们两个互不相欠。”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缓步上前,“你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你,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这四个字在心中徘徊,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了一眼宗政无忧淡然的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模样,压下心底那抹不安。那么多人,或是冲着玲珑棋谱来的,或者是冲着宗政无忧的命,或是两者都有,他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四面楚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她可以不去吗?可是,跟本就由不得她,只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直接抱了出去。 绝地在外撒着欢儿的四踢刨地,宗政无忧抱着璃月腾身而起,稳稳的落入马背之上。 乘着风,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中缓缓闭上双眼,耳边,传来海浪声,偶尔还传传来,海鸟掠过海面欢快的叫声。马儿缓缓停了下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片宁静的海域,几间破间的茅草屋萧瑟的在海岸的不远处,再往前行去,映入眼帘的是几只小渔船,停在沙滩上。看样子,已经废弃了好久。 宗政无忧下马,将璃月扶了下来,“到了。” “这一片海域,是青洲的百姓经常捕鱼的地方,要不要体验一把撒网扑鱼的乐趣?” 不要两个字对上那笑的灿烂的绝色容颜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璃月这才发现,倾城之貌,不只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却偏偏没有那份让人难以接受的柔美,举手投足之间,那股难掩的风华气度,俊秀的眉宇下那漂亮的眼睛已经无法用笔默形容,这一个人,绝对是老天的呕血之作。 他很快乐,他的快乐也感染了璃月,不禁呆在原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他的身影。 宗政无忧将船推入手中,朝璃月挥了挥手,璃月的两只腿不受控制的向宗政无忧走了过去,两人撑着这只渔船,缓缓驶向大海。 “你知道怎么撒网?”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来捕什么鱼啊?” “或许,是这样。” 璃月呆了,眼前的缝缝补补的破鱼网在他的手中,好像成了一件艺术口,轻轻朝海中抛去,如一朵散开的云一样,缓缓的落入湛蓝的海水之中。 “然后,再这样?”宗政无忧看向璃月。 “我不知道。” 宗政无忧眉宇微蹙,璃月感觉心尖一颤,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你卖什么萌啊!撒得出去,收不回来?只见宗政无忧缓缓的拉着手中的绳子,网缓缓缩小。 就要提出水面的时候,才看到那网中丰富的东西,虾,鱼,等等沉在网底奋力的挣扎着。 “我来玩一下。”璃月玩心大起,将那些网来的东西全都倒到海里,学着宗政无忧的样子将网撒了出去,怎么他撒出去的那么好看,轮到她,网的形状就像个憋气的气球? 迅速的拉了上来,只见网中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奇怪了! “也许是刚刚撒一网那些鱼啊什么的都吓跑了。”宗政无忧轻声安慰道。 “不,刚刚入网的都是母的。” 宗政无忧的眼角一阵抽搐,“我带你去深海一点的地方,那里一定能捉到。” “好!全都带回去吃大餐!” 五彩的霞光洒在海面上,那一艘小船没有目的在海中荡漾,飘在金色的水面上,一两人立在船头紧紧相拥。一袭白衣,如清冷月色,一袭艳红,如初升娇阳。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 “如果,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少抒情了,天黑之前,找到回去的方向!”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眼中全是宠溺,他能感觉到,隔在两人之间的隔阂正在慢慢消散,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才会越来越珍惜,得妻如此,夫复可求! 至始至终,璃月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埋怨的话,她不是那种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的性格,爱便爱,恨便恨,她现在肯给他一个机会,这一生,他又怎么能让她再受一丝委屈。 小船在海中继续飘着,直到最后一米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才回到岸边。 宗政无忧索性拿了一些银子与打到的那点鱼类去附近的农户里换了些吃的,来到沙滩边与璃月共食。 “我们该回去了。”璃月侧目,迎视着宗政无忧的目光。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而是缓缓走到一旁,在马鞍之下抽出一支玉笛。 朦胧的月光下,一切都是那么静好,璃月坐在沙滩上,静静的看着星辰熠熠的夜空与眼前这一片苍茫的海域。宗政无忧在她的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一袭白衣,周身都散发着月色的华光,海风轻拂,衣袂飘飘。 那只玉笛轻轻的凑在唇边,一支清灵的曲调悠扬而起,千回百转诉不尽的柔情,在这样的夜,这样的场景下,璃月不禁醉了。 宗政无忧将自己的心情全都倾注在这一曲当中,缓缓回眸,映入眼帘的是璃月下视着他的模样,一抹笑意不禁出现在眼底。他用这一曲衷肠来代替他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只是一个眼神,他便已经知道,她能够读懂他所想表达的一切。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此时此刻,她若还能将他的柔情视若无睹,她知道就连她自己都会控制不住的骂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一曲毕,璃月缓步上前,宗政无忧伸开双手,将璃月紧紧的拥入怀中。 “璃月。”轻唤了一声,带着无尽的温柔与蛊惑。 细碎的吻缓缓落了下来,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的移到她的耳旁,一股热气引起她一阵轻颤。 “我要你。” “这里是海滩。”璃月娇嗔一声,抬起头,吻落在她睫羽,被迫闭上双眼。 下一秒,她的气息全都被他掠夺,她的手,缓缓的环上他的腰,任由她那一点本来就不坚强的理智全都淹没在他的柔情之中。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回到青洲郡,已近四更天,将累的昏睡过去的璃月安放在床上,轻轻为她褪去鞋子。 冷夜静静的站在房外,待宗政无忧出来,急切的迎了上去,耳语了几句后,只见宗政无忧的面色越发阴郁。 “王爷。”冷夜眼中尽是担忧,镇南王的人已经来到青洲,初步估计有三千人马,如今又加上了一个光明正大前来缉拿不服圣命的九皇子。那些暗中本来就想要王爷命的也掺杂其中,这可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很多。 宗政无忧淡然的扫了一眼冷夜,“按计划行事。”只要青洲郡百里以内还在他的控制之中就行。 看着床上熟睡的璃月,所有的一切,他都计划好了,只要她先平安的离开,即使他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璃月被一只炽热的手掌搅扰的不得安眠,他的掌心在她的脸颊,温柔的轻抚着,睡眼惺忪的看着宗政无忧,屋内十分的昏暗,显然还没有天亮,慵懒的伸出手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宗政无忧将手中的东西扬了扬。 璃月的睡意顿时全消,陡然坐起身子,一把将那个羊皮纸卷拿在手里,正要打开,却被宗政无忧按住。 “回去再看,冷夜已经将路线安排好,你现在就走。” “你呢?”璃月现在开始担忧起宗政无忧了的处境了,在他的手上丢了玲珑棋谱,她能想到,大夏皇帝会是多么的震怒!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难得将仇家聚齐了,不好好的招待一下,岂不辜负了。” 璃月明白宗政无忧话里的意思,可是为什么这次她看着宗政无忧那淡然的模样,心里却没有那种安心的感觉呢? “这棋谱是借给你的,等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就要收回。”宗政无忧说罢,从身上拿出几个锦囊,轻轻的挂在璃月的手腕上。 “这里有三个锦囊,里面有三个不同的地方,你走出青洲,在第一个地方等上我十日,我没出现,就在第二个地方再等上十日,依然没有出现,就去第三个地方。” “我和你一起,要走咱们一起走。”璃月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她的心中涌起的是浓浓的不舍。 “乖,冷夜在外面等着了。”他的话语不容质疑。 璃月缓缓起身,她明白,宗政无忧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将玲珑棋谱拿收好,不舍得看了宗政无忧一眼。看着宗政无忧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跨上绝地与冷夜迅速在黑夜中。 就在璃月离去后不久,暗处,缓缓走来一个与璃月身形十分相似的女子,待她走近,那张面容清晰的映入眼帘,岂止是身形相视,就连那容颜都是一模一样。 “王爷,你觉得怎么样?” 宗政无忧淡漠的瞥了一眼,“一点都不像。” 那张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僵硬的神色,本来就多了一张人气,此是看起来,跟个面瘫差不多。 “王爷,不惜将自己陷入这种危险境地,就只是为了把她引出来?值么?” “或许,用其它方法,我一样可以找到她,但是我不确定,还要花多少时间,想见她,迫切到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等。”或许是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宗政无忧的面色带着几分温和。 “万一……”那人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缓缓低头站在一侧。 “没有万一。”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的朝璃月消失的方向望去。 “我这一生,面对每一件事都在算计,滴水不漏。唯一这一件事,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但是我却甘愿为她蠢这么一回。” 那个女子微愣,再抬头时,只是看到宗政无忧的背影,这一刻,她好像懂了些什么。 “王妃,属下就送您到这,一路保重。”冷夜勒停马儿朝璃月说道。 璃月点点头,“你也一样,万事小心。” “驾!”冷夜迅速的折回,看他那赶回去的模样,带着一丝难掩的急切。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心中的纷乱的思绪,一路上,她已经给阿蒙发了信号,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昏暗中一个人影急速而来,那道身形,璃月一眼便认出来。 “小姐,东西拿到手了吗?” 璃月点点头,目光朝青洲郡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突然有一种想折回去的冲动。 阿蒙看着璃月的表情,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小姐既然已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他再说那些,岂不是又要给小姐平添烦恼。 眼前的局面,宗政无忧恐难安然脱身。 “走!”璃月喝了一声,绝地顿时腾身而起,眨眼间便如脱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这一路,走得太顺,璃月几乎不敢相信。怎么说,她出现在青洲郡的消息怎么都能引来一些风吹草动,面对这么多强敌,即使宗政无忧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将一切消息封锁。 她突然离去,肯定会有人怀疑玲珑棋谱在她的身上。怎么会一个人跟踪都没有?这样平静却让她更加不安,打开手中的第一个锦囊,半江城。 半江城?她要从此处,一直往东行,距离她此时所在的地方好远,就算是绝地日夜不停,跑到这个地方,都要七天之久。璃月坐在绝地身上,原地打转。不管什么样的局面,她相信,就凭宗政无忧的身手,怎么也能从中脱身。 此时,已经出了青洲边境,仅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这两天一夜她丝毫不敢停顿。 “阿蒙,你回云中客主持大局,我暂时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璃月朝一旁的阿蒙吩咐道。不待阿蒙答话,那道身影已冲出十几米远。 “小姐!”阿蒙唤了一声,那声被淹没在马蹄声下。 璃月的脑中,只有那个锦囊上的三个字,半江城,“半江城就半江城!”双腿一夹马腹,加速朝东方而去。 阿蒙身下的那匹马儿若不是璃月速度慢,一直配合他的速度,早就把他甩到千里之外了,眼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越来越小,阿蒙心中一阵无力。 “看样子,小姐不只是拿到玲珑棋谱就走那么简单,她的心里,分明是放不下宗政无忧啊。”阿蒙缓缓停了下来,不追了,追上去告诉她青洲的真实情况,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折返回去。这样一来,定然陷入危险之中。 宗政无忧给她一个方位,可能也是不想她受到一丝伤害。一直以来,他的心眼里都是很佩服宗政无忧的,如今看来,宗政无忧面对现在的局面,也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了。 第六十八章 在劫难逃 海面,不甚平静,一人多高的海浪卷起一朵朵水花拍击着海岸,带着呼啸之声,声声震耳……大匹的人马朝青洲驿馆方园一百里逼近。整齐有素的朝前有有序推近,黑压压的人群,同时挪动脚步,就连大地都微微颤抖。 此时的青洲驿馆,四面八方,都有人驻守,想必宗政无忧是插翅难逃。 狂肆的海见吹得树木微倾,有些小树甚至被连根拔起,一些破旧的茅屋全被吹倒,这一群生在大夏北方或者帝都的人哪里见过这等气候,风迎面吹来时,甚至难以挪动脚步前行,卷起的尘沙,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清晨还是风平浪静,此时,天色陡然大变,随着这一阵狂风,一轮艳阳都迅速的隐入厚重的云层之中。天刹那阴暗,狂风夹杂着雨水的气息,就连吸处的空气都带着一丝潮气。 轰!一声闷雷乍响,雨,倾盆而下。 破旧的四合院内,窗前站着两个衣着尊贵的男人,一人黑色华服用金线勾勒着麒麟图案,在火光的照映下栩栩如生。 另一人,绛紫色的华服上没有任何绣饰,上等的锦缎没有一丝皱褶,乌黑的青丝用一枚墨玉发冠束起,几缕发丝,随风轻扬,眉宇之间,尽显孤傲。腰间坠着一块环形玉佩,随着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发出轻脆的声响。那双狭长的眸子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九皇子,此一行,还请您行个方便。”镇南王缓缓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鬼天气,今天晚上就是宗政无忧的死期!上次让宗政无忧跑了,如今这样的局面,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他一定要宗政无忧死无葬身之地,为他唯一的儿子报仇! “镇南王尊口即开,我怎么都得给个面子,只要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他死在谁的手上对我来说无所谓。”九皇子宗政温泽说轻,缓缓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惬意的撩起袍子坐了下去。 宗政温泽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宗政无忧,他又何尝不知,这是皇上对宗政无忧一种变相的保护。可想而之,皇上偏爱这个儿子偏爱到了何种地步!既然镇南王敢露面,这把刀,他不用白不用。 得到消息一时涌入青洲的这些,对玲珑棋谱有抢夺之心的人那么多,面对这么严峻的场面,他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抬着宗政无忧的尸体回去,顶多就是治个失职之罪! “这个人情,我记在心上,他日,九皇子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镇南王抱拳,缓缓退了出去,外面还是狂风暴雨,几个随从顿时将蓑衣披在镇南五的身上,一行人御马而去。 镇南王自然知道宗政温泽的心思,这才放心的将东北两个方向安放的人马少些。表面上看,宗政温泽所带的人不比他的少。如此包围之势,他的心中顿时安宁了不少,这一趟没有白来。 几匹马儿迅速的消失在雨夜之中,宗政温泽缓缓站起身来,目光阴沉的看着跳跃的烛光。 “来人!”宗政温泽沉喝一声,“再多派些人手,严密的监视着青洲驿馆内的一举一动,若有闯出者,杀!” “是!” 如今,这样严密的包围,除了镇南王与九皇子宗政温泽的人马可以靠近之外,那些对玲珑棋有觊觎之心的,恐怕早就被这两人给收拾的妥妥贴贴。 一股难掩的肃杀之气随着这一阵狂风四处游走,让人心生胆寒之意。 青洲郡内,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缓缓端起那杯香香茗,漂亮的眸子缓缓朝窗外望去,一道水帘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仿佛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对着他张牙舞爪。虽然地分开了这么几天,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看来,在半江城与她相见,好像有点不太现实了。 “王爷。”冷夜唤了一声,眼前的局势都这么严峻了,怎么王爷还是这么的气定神闲,这份淡然的气质,恐怕,他穷其一生也学不来。 “一切,尚还在掌握之中。”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越发的淡然。 冷夜朝外望去,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这个雨夜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青洲驿馆外,一处隐蔽之处,几个黑衣人顶着蓑衣,不停的拭着眼前的雨水,几个时辰了,始终不见青洲驿馆有任何的动静。 其中一人用力的甩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手还没放下,便觉得脖间一凉,随即,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随后,一个,两个……这六个暗探连任何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被一刀封喉。 几个黑衣人将这几具尸体抬起,雨还未歇之时,同样的几个黑衣人悄悄的出现在原处顶起蓑衣代替了刚刚的几人,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借着那一刹那的明亮,赫然瞧见这几人竟然与之前的那几人,一模一样! 狂风暴雨肆虐了整整一天一夜,风雨已停,天空依然是一片阴暗,乌云随风飘过,依然会飘下几滴雨丝。 青洲驿站,已在入眼可见的范围,一行人缓缓停下身影。 就算是宗政无忧再怎么有能耐又能怎么样?今天就让他插翅难逃!镇南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微微抬起左手,轻轻的一挥。 “嗖!”漫天箭雨从天而降下,青洲驿馆顿时插满了箭,屋内,窗户,院内的地上,甚至连巴掌大点的空地都没有。 本就陈旧的驿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纯木制的房层顿时有坍塌的倾向。 “放!”又是一轮箭雨的袭击,这幢年过半百的建筑轰然坍塌,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从内里走出来。 风卷起一片调零的树叶,在空中打着圈的落到地片箭雨之中,几分萧瑟,几分凄凉。 当然,这绝对不是形容眼前这一个坍塌的房子,而是形容身后那黑压压的人群,眼前一幕,突然有些滑稽,就好像千军万马看不起那幢老旧的房子,势要与之死磕到底一般。 此时,任谁看不出,那青洲驿馆内哪有半个人影。 镇南王面色阴寒,这宗政无忧难道遁地了不成?! 九皇子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往南追!”只有那一个方向是他有可能逃出去的方位。 马蹄声杂乱的响起,全都向九皇子所说的方向追去,待这一行人走后,一道艳红的身影缓缓从树上跳了下来,刚刚的一幕全都落入眼底。 有意思,真有意思,宗政无忧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缓缓上前两步,宽大的袖袍直齐裙摆,轻风一扬,带着几分难掩的优雅,手中的白玉桃花扇缓缓合上。 纵身而起,朝那群人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直至破晓之时,没有一个人发现宗政无忧一行人的宗迹,他们好像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闲跑了一夜! 不可能!宗政无忧绝对不可能在他们这么严密的监视下逃走!而且他们都派了暗探一分一秒都没有松懈的紧盯着青洲驿馆的一切动向。 九皇子不停的来回走来走去,他一时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九殿下,镇南王求见!” 九皇子刚刚有一点点思绪如出土的嫩芽,突然被这一声传报声打断,没了下文。 “请!” 镇南王缓缓入内,朝九皇子拱手,“九殿下,昨天忙了一晚,今日一早就来拜访,还请见谅。” “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所为何事?”九皇子宗政温泽显然心情很差,略显得有些冷淡的目光缓缓朝镇南王望去。 镇南王满脸笑意的跟上前去,听闻,这个九皇子性格孤僻,又有断袖之癖,如今这样接触下来,孤僻只是其中之一,还带着那一股子的阴狠! 镇南王一脸堆笑朝宗政温泽道:“九殿下,实不相瞒,我与宗政无忧有着杀子之仇,此仇不报,终日难安。” 宗政温泽眉峰微挑,口气带着几分不悦,“镇南王怀疑人在我这?” 镇南王面色微僵,“不敢,不敢。” 宗政温泽冷哼一声,“这不结了,咱们的目的很明显,你要人,而我要的是东西,互不相干。” 好一个互不相干,镇南王脸上笑意未减,九皇子可以光明正大,而他现在必须隐忍,看样子,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恐怕宗政温泽比他还想要宗政无忧的命。 “既然九皇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扰九皇子休息,告退。” 老匹夫!宗政温泽心中暗咒了一声,眸色越发冷艳。 镇南王快步离去,心中的郁结顿时散了不少,那分担心也跟着去了大半。 虽然宗政温泽是奉了皇命来扣拿宗政无忧,谁都看得出那狗皇帝的暗中保护之意。狗皇帝越是这样,宗政温泽就越恨,更不可能会让宗政无忧活着回去。因为宗政无忧活着对宗政温泽是百害而无一利。可是,这一种明知道被人利用了,还得笑面相迎的送上门去被人利用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不过,镇南王坚信,这大夏朝的历史很快就会被改写,而这些现在高高在上自以为血统尊贵的皇子们,有一天终会被他踩在脚下,如同烂泥! 同一片天空下,一道娇小的身影缓缓勒停马儿,半江城,已近在眼前。 牵着马儿进入城中,随便找了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十天,她要怎么渡过这漫长的十天?虽然已隔了千山万水,但是她的心中依然记挂着青洲的一切。 随便收拾了一下,璃月缓缓靠在床边,多想无益,她只能即来之,则安之。 站在窗前,看着热闹的集市,再三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异样之后,璃月关了门窗,迅速的打开玲珑棋谱。上面错综复杂的棋局让她震惊不已,得到玲珑棋后,她也深入的研究过棋局。 拿出玲珑棋轻轻的安放在桌面上,迅速的比对着玲珑棋上的棋局。玲珑棋局上所显示的这一局,是第一百零局:万寂归宗。 难道,这一局就是解开玲珑棋的关键?璃月仔细的看了一下,缓缓朝那局至关重要的棋子挪去,一股强烈的寒风扫过,让她显些失控。 呼啸的寒风在耳边骤想,璃月知道,她已经进入棋局的幻境之中。 眼前的世界与她刚刚所处的世界截然不同,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天地冰封,突然,一道寒光扫过,无数冰凌迎面而来! 璃月有一丝慌乱,她的脚步如被冰封住了一般,跟本无法挪动一步。千钧一发之刻,咬牙闭上双眼,她不信,解开玲珑棋封印的一局,竟然是要玲珑棋的主人死! “噗!”冰凌如万支利箭直直的穿过璃月的身体,她感觉不到痛,只感觉到全身的那刺骨的凉意,突然一股血气上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幻境顿时消失不见,璃月缓缓抬眸,还是那个客栈的房间,摸了摸身上,哪有什么冰凌,只不过那股难以忍受的压抑之气还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缓缓抬起手拭着嘴角的血迹,赫然发现,血不受控制的喷到眼前的棋谱上,只见那棋谱的表面,仿佛水波一般荡漾,棋子自己缓缓动了起来。 十百零八种棋局,逐一呈现在璃月的面前,期间,她想碰触,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道弹了回来。只见那黑白相间的棋盘突然变得艳红,如血的颜色一般,泛着妖冶的红光。 璃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玲珑棋缓缓震动起来,下意识的伸出手去,一股炽热的感觉从掌心传来,直达璃月心底。璃月感觉那种铺天盖地一般的压压抑再次袭来。 她有一种要被挤爆头的感觉,紧紧的握着手上的玲珑棋谱,不愿松开一丝一豪,久久之后,那种压抑的感觉缓缓散去,她竟然能够感觉到玲珑棋谱的波动,玲珑棋上的白子缓缓动了起来,她竟然能够靠意念操控玲珑棋! 璃月心中暗喜,等了这么久,她终于成为了玲珑棋真正的主人! 看了一眼一旁的棋谱,如今,这个棋谱在璃月的手里就如同一个废物,迅速将玲珑棋收好,却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昏暗,缓步下楼,去寻些吃食。 遥远的青洲,掘地三寸的搜寻还在日以继夜的进行,可是三天时间,别说搜到人,就连个衣角都没有发现,这几一行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九皇子双眸微眯,冷艳的目光一一扫过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来人,把那日的几个暗探全都招集过来!”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数十人全都召集到宗政温泽面前,只见他缓步走过每一个人面前,“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拉出去,杀!” 眼前的数十个人,纷纷露出惊恐之色,宗政温泽打量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突然,其它三人迅速朝宗政温泽袭去。 宗政温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果然不出所料。 身形诡异的一闪,错开那三人的攻击,一时间,三人齐齐攻击,竟然奈何不了他。外面的人听到打斗声,顿时冲了进来。三人渐渐难敌,被押到宗政温泽面前。 宗政温泽冷声吩咐:“留活口。” 话音刚落,只见这三个人的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全都没有犹豫的服毒自尽! 宗政温泽眼中的寒光未散,好一批忠心的奴才。好一个狡猾的宗政无忧!这样隐藏在他们的人当中,就算是翻遍整个大夏,也找不到他们。 突然,宗政温泽上前,缓缓朝那三人其中一人探去,轻轻的扯,一张人皮被撕了下来,露出的,完全是另一张面孔。在场的人不禁惊诧,众人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个安王爷好巧的心机,若不是九皇子觉察,他们就算是找上一年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啊! “来人!将所有人都集中起来,逐个排查!” 此消息一经传出,刚刚停歇不久的人顿时热闹起来,排成一排的侍卫被几个朝脸上撕来撕去,只消一阵功夫,便抓出了几个。 自然,是一场惨烈的撕杀! 宗政温泽没有想到,短短时日,宗政无忧的人竟然在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混了这么多人进来! 突然,一道亮光从空中划过,还未查到的人群之中,竟有十分之一的人数乍然而起!人数,远比宗政温泽想象中的多了数倍!如果刚刚的场面只是让宗政温泽诧异,而如今,却让他从心底愤恨,他愤恨,被宗政无忧玩弄了这么几天。 眸色一寒,宗政温泽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宗政无忧纵然再怎么费尽心思,还是让我发觉,你不是一直都滴水不漏吗?这次,我看你怎么逃得脱。” 镇南王一听到动静,顿时明白过来,迅速下令排查起自己的暗卫队,只是他没想到,排查还没开始,暗卫队中,突然暴起了数百人!个个身手敏捷,不乏个中高手,一时之间,竟然将那些暗卫杀得措手不及。 镇南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同时,他也更加忧心,这样一乱起来,就更不容易找到宗政无忧本人。 第六十八章 在劫难逃 海面,不甚平静,一人多高的海浪卷起一朵朵水花拍击着海岸,带着呼啸之声,声声震耳……大匹的人马朝青洲驿馆方园一百里逼近。整齐有素的朝前有有序推近,黑压压的人群,同时挪动脚步,就连大地都微微颤抖。 此时的青洲驿馆,四面八方,都有人驻守,想必宗政无忧是插翅难逃。 狂肆的海见吹得树木微倾,有些小树甚至被连根拔起,一些破旧的茅屋全被吹倒,这一群生在大夏北方或者帝都的人哪里见过这等气候,风迎面吹来时,甚至难以挪动脚步前行,卷起的尘沙,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清晨还是风平浪静,此时,天色陡然大变,随着这一阵狂风,一轮艳阳都迅速的隐入厚重的云层之中。天刹那阴暗,狂风夹杂着雨水的气息,就连吸处的空气都带着一丝潮气。 轰!一声闷雷乍响,雨,倾盆而下。 破旧的四合院内,窗前站着两个衣着尊贵的男人,一人黑色华服用金线勾勒着麒麟图案,在火光的照映下栩栩如生。 另一人,绛紫色的华服上没有任何绣饰,上等的锦缎没有一丝皱褶,乌黑的青丝用一枚墨玉发冠束起,几缕发丝,随风轻扬,眉宇之间,尽显孤傲。腰间坠着一块环形玉佩,随着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发出轻脆的声响。那双狭长的眸子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九皇子,此一行,还请您行个方便。”镇南王缓缓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鬼天气,今天晚上就是宗政无忧的死期!上次让宗政无忧跑了,如今这样的局面,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他一定要宗政无忧死无葬身之地,为他唯一的儿子报仇! “镇南王尊口即开,我怎么都得给个面子,只要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他死在谁的手上对我来说无所谓。”九皇子宗政温泽说轻,缓缓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惬意的撩起袍子坐了下去。 宗政温泽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宗政无忧,他又何尝不知,这是皇上对宗政无忧一种变相的保护。可想而之,皇上偏爱这个儿子偏爱到了何种地步!既然镇南王敢露面,这把刀,他不用白不用。 得到消息一时涌入青洲的这些,对玲珑棋谱有抢夺之心的人那么多,面对这么严峻的场面,他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抬着宗政无忧的尸体回去,顶多就是治个失职之罪! “这个人情,我记在心上,他日,九皇子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镇南王抱拳,缓缓退了出去,外面还是狂风暴雨,几个随从顿时将蓑衣披在镇南五的身上,一行人御马而去。 镇南王自然知道宗政温泽的心思,这才放心的将东北两个方向安放的人马少些。表面上看,宗政温泽所带的人不比他的少。如此包围之势,他的心中顿时安宁了不少,这一趟没有白来。 几匹马儿迅速的消失在雨夜之中,宗政温泽缓缓站起身来,目光阴沉的看着跳跃的烛光。 “来人!”宗政温泽沉喝一声,“再多派些人手,严密的监视着青洲驿馆内的一举一动,若有闯出者,杀!” “是!” 如今,这样严密的包围,除了镇南王与九皇子宗政温泽的人马可以靠近之外,那些对玲珑棋有觊觎之心的,恐怕早就被这两人给收拾的妥妥贴贴。 一股难掩的肃杀之气随着这一阵狂风四处游走,让人心生胆寒之意。 青洲郡内,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缓缓端起那杯香香茗,漂亮的眸子缓缓朝窗外望去,一道水帘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仿佛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对着他张牙舞爪。虽然地分开了这么几天,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看来,在半江城与她相见,好像有点不太现实了。 “王爷。”冷夜唤了一声,眼前的局势都这么严峻了,怎么王爷还是这么的气定神闲,这份淡然的气质,恐怕,他穷其一生也学不来。 “一切,尚还在掌握之中。”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越发的淡然。 冷夜朝外望去,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这个雨夜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青洲驿馆外,一处隐蔽之处,几个黑衣人顶着蓑衣,不停的拭着眼前的雨水,几个时辰了,始终不见青洲驿馆有任何的动静。 其中一人用力的甩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手还没放下,便觉得脖间一凉,随即,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随后,一个,两个……这六个暗探连任何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被一刀封喉。 几个黑衣人将这几具尸体抬起,雨还未歇之时,同样的几个黑衣人悄悄的出现在原处顶起蓑衣代替了刚刚的几人,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借着那一刹那的明亮,赫然瞧见这几人竟然与之前的那几人,一模一样! 狂风暴雨肆虐了整整一天一夜,风雨已停,天空依然是一片阴暗,乌云随风飘过,依然会飘下几滴雨丝。 青洲驿站,已在入眼可见的范围,一行人缓缓停下身影。 就算是宗政无忧再怎么有能耐又能怎么样?今天就让他插翅难逃!镇南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微微抬起左手,轻轻的一挥。 “嗖!”漫天箭雨从天而降下,青洲驿馆顿时插满了箭,屋内,窗户,院内的地上,甚至连巴掌大点的空地都没有。 本就陈旧的驿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纯木制的房层顿时有坍塌的倾向。 “放!”又是一轮箭雨的袭击,这幢年过半百的建筑轰然坍塌,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从内里走出来。 风卷起一片调零的树叶,在空中打着圈的落到地片箭雨之中,几分萧瑟,几分凄凉。 当然,这绝对不是形容眼前这一个坍塌的房子,而是形容身后那黑压压的人群,眼前一幕,突然有些滑稽,就好像千军万马看不起那幢老旧的房子,势要与之死磕到底一般。 此时,任谁看不出,那青洲驿馆内哪有半个人影。 镇南王面色阴寒,这宗政无忧难道遁地了不成?! 九皇子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往南追!”只有那一个方向是他有可能逃出去的方位。 马蹄声杂乱的响起,全都向九皇子所说的方向追去,待这一行人走后,一道艳红的身影缓缓从树上跳了下来,刚刚的一幕全都落入眼底。 有意思,真有意思,宗政无忧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缓缓上前两步,宽大的袖袍直齐裙摆,轻风一扬,带着几分难掩的优雅,手中的白玉桃花扇缓缓合上。 纵身而起,朝那群人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直至破晓之时,没有一个人发现宗政无忧一行人的宗迹,他们好像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闲跑了一夜! 不可能!宗政无忧绝对不可能在他们这么严密的监视下逃走!而且他们都派了暗探一分一秒都没有松懈的紧盯着青洲驿馆的一切动向。 九皇子不停的来回走来走去,他一时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九殿下,镇南王求见!” 九皇子刚刚有一点点思绪如出土的嫩芽,突然被这一声传报声打断,没了下文。 “请!” 镇南王缓缓入内,朝九皇子拱手,“九殿下,昨天忙了一晚,今日一早就来拜访,还请见谅。” “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所为何事?”九皇子宗政温泽显然心情很差,略显得有些冷淡的目光缓缓朝镇南王望去。 镇南王满脸笑意的跟上前去,听闻,这个九皇子性格孤僻,又有断袖之癖,如今这样接触下来,孤僻只是其中之一,还带着那一股子的阴狠! 镇南王一脸堆笑朝宗政温泽道:“九殿下,实不相瞒,我与宗政无忧有着杀子之仇,此仇不报,终日难安。” 宗政温泽眉峰微挑,口气带着几分不悦,“镇南王怀疑人在我这?” 镇南王面色微僵,“不敢,不敢。” 宗政温泽冷哼一声,“这不结了,咱们的目的很明显,你要人,而我要的是东西,互不相干。” 好一个互不相干,镇南王脸上笑意未减,九皇子可以光明正大,而他现在必须隐忍,看样子,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恐怕宗政温泽比他还想要宗政无忧的命。 “既然九皇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扰九皇子休息,告退。” 老匹夫!宗政温泽心中暗咒了一声,眸色越发冷艳。 镇南王快步离去,心中的郁结顿时散了不少,那分担心也跟着去了大半。 虽然宗政温泽是奉了皇命来扣拿宗政无忧,谁都看得出那狗皇帝的暗中保护之意。狗皇帝越是这样,宗政温泽就越恨,更不可能会让宗政无忧活着回去。因为宗政无忧活着对宗政温泽是百害而无一利。可是,这一种明知道被人利用了,还得笑面相迎的送上门去被人利用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不过,镇南王坚信,这大夏朝的历史很快就会被改写,而这些现在高高在上自以为血统尊贵的皇子们,有一天终会被他踩在脚下,如同烂泥! 同一片天空下,一道娇小的身影缓缓勒停马儿,半江城,已近在眼前。 牵着马儿进入城中,随便找了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十天,她要怎么渡过这漫长的十天?虽然已隔了千山万水,但是她的心中依然记挂着青洲的一切。 随便收拾了一下,璃月缓缓靠在床边,多想无益,她只能即来之,则安之。 站在窗前,看着热闹的集市,再三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异样之后,璃月关了门窗,迅速的打开玲珑棋谱。上面错综复杂的棋局让她震惊不已,得到玲珑棋后,她也深入的研究过棋局。 拿出玲珑棋轻轻的安放在桌面上,迅速的比对着玲珑棋上的棋局。玲珑棋局上所显示的这一局,是第一百零局:万寂归宗。 难道,这一局就是解开玲珑棋的关键?璃月仔细的看了一下,缓缓朝那局至关重要的棋子挪去,一股强烈的寒风扫过,让她显些失控。 呼啸的寒风在耳边骤想,璃月知道,她已经进入棋局的幻境之中。 眼前的世界与她刚刚所处的世界截然不同,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天地冰封,突然,一道寒光扫过,无数冰凌迎面而来! 璃月有一丝慌乱,她的脚步如被冰封住了一般,跟本无法挪动一步。千钧一发之刻,咬牙闭上双眼,她不信,解开玲珑棋封印的一局,竟然是要玲珑棋的主人死! “噗!”冰凌如万支利箭直直的穿过璃月的身体,她感觉不到痛,只感觉到全身的那刺骨的凉意,突然一股血气上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幻境顿时消失不见,璃月缓缓抬眸,还是那个客栈的房间,摸了摸身上,哪有什么冰凌,只不过那股难以忍受的压抑之气还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缓缓抬起手拭着嘴角的血迹,赫然发现,血不受控制的喷到眼前的棋谱上,只见那棋谱的表面,仿佛水波一般荡漾,棋子自己缓缓动了起来。 十百零八种棋局,逐一呈现在璃月的面前,期间,她想碰触,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道弹了回来。只见那黑白相间的棋盘突然变得艳红,如血的颜色一般,泛着妖冶的红光。 璃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玲珑棋缓缓震动起来,下意识的伸出手去,一股炽热的感觉从掌心传来,直达璃月心底。璃月感觉那种铺天盖地一般的压压抑再次袭来。 她有一种要被挤爆头的感觉,紧紧的握着手上的玲珑棋谱,不愿松开一丝一豪,久久之后,那种压抑的感觉缓缓散去,她竟然能够感觉到玲珑棋谱的波动,玲珑棋上的白子缓缓动了起来,她竟然能够靠意念操控玲珑棋! 璃月心中暗喜,等了这么久,她终于成为了玲珑棋真正的主人! 看了一眼一旁的棋谱,如今,这个棋谱在璃月的手里就如同一个废物,迅速将玲珑棋收好,却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昏暗,缓步下楼,去寻些吃食。 遥远的青洲,掘地三寸的搜寻还在日以继夜的进行,可是三天时间,别说搜到人,就连个衣角都没有发现,这几一行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九皇子双眸微眯,冷艳的目光一一扫过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来人,把那日的几个暗探全都招集过来!”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数十人全都召集到宗政温泽面前,只见他缓步走过每一个人面前,“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拉出去,杀!” 眼前的数十个人,纷纷露出惊恐之色,宗政温泽打量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突然,其它三人迅速朝宗政温泽袭去。 宗政温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果然不出所料。 身形诡异的一闪,错开那三人的攻击,一时间,三人齐齐攻击,竟然奈何不了他。外面的人听到打斗声,顿时冲了进来。三人渐渐难敌,被押到宗政温泽面前。 宗政温泽冷声吩咐:“留活口。” 话音刚落,只见这三个人的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全都没有犹豫的服毒自尽! 宗政温泽眼中的寒光未散,好一批忠心的奴才。好一个狡猾的宗政无忧!这样隐藏在他们的人当中,就算是翻遍整个大夏,也找不到他们。 突然,宗政温泽上前,缓缓朝那三人其中一人探去,轻轻的扯,一张人皮被撕了下来,露出的,完全是另一张面孔。在场的人不禁惊诧,众人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个安王爷好巧的心机,若不是九皇子觉察,他们就算是找上一年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啊! “来人!将所有人都集中起来,逐个排查!” 此消息一经传出,刚刚停歇不久的人顿时热闹起来,排成一排的侍卫被几个朝脸上撕来撕去,只消一阵功夫,便抓出了几个。 自然,是一场惨烈的撕杀! 宗政温泽没有想到,短短时日,宗政无忧的人竟然在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混了这么多人进来! 突然,一道亮光从空中划过,还未查到的人群之中,竟有十分之一的人数乍然而起!人数,远比宗政温泽想象中的多了数倍!如果刚刚的场面只是让宗政温泽诧异,而如今,却让他从心底愤恨,他愤恨,被宗政无忧玩弄了这么几天。 眸色一寒,宗政温泽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宗政无忧纵然再怎么费尽心思,还是让我发觉,你不是一直都滴水不漏吗?这次,我看你怎么逃得脱。” 镇南王一听到动静,顿时明白过来,迅速下令排查起自己的暗卫队,只是他没想到,排查还没开始,暗卫队中,突然暴起了数百人!个个身手敏捷,不乏个中高手,一时之间,竟然将那些暗卫杀得措手不及。 镇南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同时,他也更加忧心,这样一乱起来,就更不容易找到宗政无忧本人。 第六十九章 周旋 撕杀还在继续,刀剑兵器碰撞的声音盖过了呼啸的海浪声,漫天的血光染在这片被大夏摒弃的土地上!刚刚还是同一站线的人,却突然间相互撕杀起来,有的人,甚至还没有弄情事实情况,却再也没有机会……撕杀整整持续了几个时辰,尸身在火光的映照下,犹如满地蝼蚁。 至始至终仍不见那一道让宗政温泽与镇南王望穿秋水的身影。 “殿下,有几个人冲出咱们的包围圈,朝北方而去了!” 宗政温泽淡笑一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追!” 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借着漫天的火光已可见那几个黑色的人影正飞速朝前方而去。 “发信号!”九皇子冷声喝道,一马当先的朝前面的几人追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震耳的声响,天空中绽放出一抹青绿色的光芒。只见那几人速度不减,只是才跑了一阵,便见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星星火光,那几人迅速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又是一道青绿色的光芒直冲天迹,四面,又呈包围之势。 九皇子缓缓慢了下来,那几道身影,已经在入目范围,已经追了这么多天,宗政无忧终于露面了!御马向前,包围圈也在缓缓缩小。 他就不信,从帝都带来了六千人马,再回上他手下的八千暗卫,在这片青洲之地还奈何不了一个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束手就擒!”九皇子冷喝一声,抓住的时候是活的,他也有办法把鬼不知鬼不觉的再把宗政无忧弄死! 只见那几人飞身而起,朝人群之中冲了过去,映着火光,那几张平淡无奇的面容上全是杀意。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有了之前易容一事,眼前的这些人,他们跟本就不敢断定哪个才是真正的宗政无忧。 九皇子淡淡的目光映着火光,就算是车轮战,也能把宗政无忧给耗死,只不过需要耗费点时间罢了,而他,不缺时间。 在九皇子的包围圈外十里之外,镇南王骑在马上,却无法靠近半分。 “镇南王,我家主子有令,再往前一步,便是与他为敌!” 镇南王面色阴沉,好你个宗政温泽! “我的人马不动,我只带着几个侍卫过去,可好?” “再往前一步,不论是谁,是何身份,一律格杀勿论!” 镇南王退了几步,看来,那几个被宗政温泽包围的人,定然就是宗政无忧,宗政温泽是想独吞了玲珑棋谱,再来个嫁祸于人。到时候,他什么都没落到,还要替宗政温泽背那么大的黑锅。 “王爷,咱们怎么办?”镇南王身后的一人缓步上前征询镇南王的意见。 “一个毛头小子,也想跟我斗,小心我让他也有来无回!” “王爷,这个九皇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人小声说道,见镇南王的脸色更加阴沉,眼中飞速闪过一丝冷厉之色。 “你拿着这个,去调集三万兵马,暗中埋伏在青洲幽谷,林朔两处地方,九皇子回帝都之时,那两处是必经之路。” “是!”那人拉过镇南王手上的东西,迅速的隐入暗处。 乌云被风吹散,无边的夜空挂着一轮半月,银色的光芒显得清冷孤寂,偶尔有一丝稀薄的云被风吹过,笼罩着那轮寂月,如美人身上那层轻纱,凭添几分妖娆。 夜空下,是血腥的撕杀,天与地,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被那层清冷的华光照耀下的大地上,尸积如山。只见被包围之中的原本紧紧挨着的几个人已经被迫分开,三人身负重伤,已经失去战斗能力,另外两人已是有气无力,气势明显比刚刚弱了许多。 突然,数十杆长枪直直的朝几人袭了过去,只消几招,便将几人牢牢的制服。这一场撕杀,历经了两个多时辰! 宗政温泽翻身下马,缓缓的朝几个走了过去。撩开一人凌乱的发丝,朝那人耳迹探去,却没有他料想的人皮面具的痕迹,再仔细探了一下,依然没有。突然,他眸色之中的淡定有些闪烁,再向另一人探去,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易容的痕迹! 那双狭促的眸子顿时染上一层月色一般的清冷。没有人敢发一言,四周寂静的可怕,只剩下火把燃烧时噼噼啪啪的声音让人心尖直颤。 “你是谁?”宗政温泽缓缓握住一人的脖子。 “我是我。”那人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就凭你,还想和我家主子斗,简直是不自量力。” “咔!”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让人毛骨耸然,那人带着那抹讽刺的笑意没了气息。 宗政温泽走到另一人面前,缓缓弯下身子,“你家主子在哪?告诉我,免你一死。” “哈哈。”那人仰头一笑,“你俯耳过来,我告诉你。” 宗政温泽不耐烦的倾身而前,只感觉那人身形微动,迅速的闪开身形,一根极细的银针顿时没入宗政温泽身后的侍卫身上,那人轰然倒地。 “一个不留!” 宗政温泽冷冷的吞出一个字,他不想多浪费时间在这些宗政无忧的心腹身上,目光悠远的朝四周望去,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又是一夜一无所获。 “把这个消息,告知镇南王,让他加紧盘查他手下的人。”宗政温泽留下一句,御马离去。 宗政温泽御马前行,冷冷的迎面吹来,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他好不容易打下的眼前的这一切,纵然不能因为宗政无忧而毁于一旦。在皇上的眼中,就只有一个儿子,其它的那些都无关紧要,太子又怎么样,一切还不都是皇上给的。 如今,宗政离笑知道,以进为退。他却不想这样,他要的,就是宗政无忧彻底的消失,不要再给他的帝王路,造成任何阻碍! 冷冷的风吹响在耳迹,眼前,是一片苍茫的大海。宗政温泽翻身下马,沙滩上,留下一串孤寂的脚印,他们这些生于皇室的孩子,个个都是从地狱里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只有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要么给别人陪葬,要么别人给自己陪藏! 镇南王得到消息之后,面色阴沉,他的心中升起一丝疑问,如果只是几个不相干的人,宗政温泽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力气,竟然围攻了两个多时辰。 “王爷,你说,会不会九皇子已经将人制服,故意这样说来麻痹您?”那个紧随着镇南王的侍卫小声说道。 镇南王眉宇微紧,看了一眼跟了自己二十年的心腹,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三万人马何时到位?” “回王爷,十日之内。” “既然宗政温泽那小子想跟老子玩花样,那就再耗他十日!”镇南王缓缓站起身来,他心里的质疑越发的浓重。 宗政温泽的来意十分明显,如果昨天晚上那几个人是宗政无忧的话,那么棋谱很有可能已经到宗政温泽的手中,那相传玲珑棋出现在青洲的事情究竟有几分真假?挥去心中的质疑,镇南目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不管如何,宗政无忧必死,玲珑棋谱,他势要弄到手! 一连几日,平平静静,而这种平静,却让人坐立难安,两方人马,都在紧密的搜寻着,可是,却依然一无所获得。这么多人,来到青洲这片不毛之地就连吃都吃不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大军去到任何一个地方还得自带干粮。虽然九皇子已经发出消息,从其它几个临近的城借粮食来,但是依旧是食不果腹。 宗政温泽缓缓站起身来,径直朝外走去,眼前的情形,已不容再拖。 镇南王处,人心涣散,来到青洲这些时日,这块贫瘠之地,天天吃干粮渡日,如今干粮都快没得啃了,一些人,已经被镇南王调去挖野菜充饥了,还有一些,抢了渔船想去海里捞些荤腥,却不熟水性,掉到水里淹死了。 真不知道,这场好像被人耍着玩的搜索还要进行到什么时候?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宗政无忧的人影,说不定,人家早就逃出青洲在哪里逍遥自在呢。 九皇子突然到访,多多少少让镇南王有些意外,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么好脸色。 “王爷,不知你手下的人清查的怎么样了?”宗政温泽开门见山,连客气话都省了。他手下的人马均一一排查完毕,他现在就是怀疑镇南王这里。 “我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九皇子插手?”镇南王站起身来,面色不悦的看着宗政温泽。 宗政温泽压下心中的怒意,声音缓和了些许,“那晚抓到的几人,确实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若是抓到宗政无忧,我第一时间五花大绑的给你送来,任你处置。” 镇南王眸色之中情绪闪烁,他虽然看不过宗政温泽那股子傲慢样,本来他是怀疑,可是宗政温泽亲自登门,倒让他的怀疑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已经排查过,混进来的人全都被杀了。”镇南王随口回应。 宗政温泽也站起身来,缓缓道,“还请王爷再查一次,小心为上。” “九皇子,你别欺人太甚。”镇南王面色阴尘,这小子是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妄想管到他这来了,查不查是他的事,断然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来查!再说了,宗政温泽这态度什么意思?他会蠢到宗政无忧都混进来了都不知道? “王爷,我觉得,在这么紧要的时刻,咱们应该同仇敌忾,还是相互配合的好。”宗政温泽缓缓道。 “配合,是自然要的,可是上次,一有可疑的行踪,九皇子就来一句,‘再上前来,就是与你为敌’这是需要两人配合的态度吗?”镇南王说罢,挥袖走到一旁,只留给宗政温泽一个异常气愤的背影。 “王爷不觉得,咱们好像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吗?如果咱们两个之间产生了分歧,不正是给某人可乘之机?这么好的机会,可谓天赐,如果错过了,说不定王爷的杀子之仇不知道又要拖到猴年马月了!” 这一句话,顿时戳种了镇南王心中软处,他何尝没有这种感觉,可是他没办法啊,要是能找到宗政无忧,他还用这个样子吗?! 能出青洲的路全都被两方人马堵死,至今也没有传出什么异动,甚至怀南山脉之埋伏了不少人马,怎么就是查不出宗政无忧的踪迹呢! “九皇子好意,我心领了,现在就命人再次排查。” “告辞!” 九皇子拂袖而去,镇南王心中思绪翻腾,立即传人来,吩咐下去。 半江城内,一道娇小的身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今天,她来到半江城的第十日,她在进城的地方守了半日,依旧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这十天,她的心好就像天天握在别人的手里,过的浑浑噩噩。 看着手腕上的两个锦囊,璃月顿时翻了出来,她迫不急待的打开第二个锦囊,里面装着的纸条上写着三个字:临阳城。 璃月眸色之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的翻开第三个锦囊,纸上是空白一片,没有地点,竟然没有任何地点……顿感心中如那张纸一样空白,那道娇小的身影迅速朝客栈跑去。 随便收拾了一下拉出绝地翻身而上,朝着青洲的方向,跨马而去! 宗政无忧,我信了你的邪!你竟然敢耍我! 璃月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临阳城与半江城可是两个不同方向的城池,昼夜不停,少说也得十天的行程,走上十天,呆上十天,就是一个月了! 宗政无忧,你个混蛋!没有把握,你装什么装!你竟然敢再次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上次,我原谅你,这一次,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原谅你! “驾!”绝地的身影已经快如疾风,可是璃月依然想它再快些,恨不得它插上翅膀直朝青洲飞去。 夜色浓重,风吹过齐腰的野草“唰唰”作响。几道人影迅速的朝这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草原深处而去。 几人,正在拿着镰刀割着草,看到几个人影靠近,缓缓直起身来。只见这几人,面色平庸,就算是看过几次都不会深深记住的模样。 “你们几个,马上回去。” “大人,我们几个给马割草呢,那么多马儿,一天要吃那么多草,割得都不够吃的。” “废什么话!马上回去!” “是,是!”另一人好似胆心如鼠的模样,缓缓朝那几个人靠近。 另一人,镰刀往腰间一别,一脸讨好的看着来的那几个侍卫,“是不是有新的活分给我们几个?” “罗嗦什么,马上走!”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只是眨眼间,那几个来传报的侍卫全都软绵的倒在地上。 镰刀一扔,几个原本老老实实的割草人缓缓靠拢在一起。 “轻鸿,你再把咱们易容成这几个侍卫,回去充数。” “哼!你想的简单,用过的方法再用一次,很明显,镇南王个老匹夫又要开始排查了,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只见几人之中其中一人缓缓撕下脸上那张平庸无奇的人皮面具,面容被月色的华光笼罩,染上一层寒霜。脱下身上那层外衣,赫然见到里面如月白色的华服。 其它人也纷纷效仿,一一露出原来的面目,只有一人,撕下那张人皮之后,露出的不是自己的面容。宗无忧缓缓朝那人望去,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王爷,我不是王妃。”轻鸿尴尬的摆摆手,那什么,王爷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要不是她早就心有所属,恐怕真会把持不住。就像现在,她的心都一颤一颤的。 “切!”冷夜瞄了轻鸿一眼,有几分不屑。 “沿着这片荒草原一直走。”宗政无忧沉声吩咐,如果这几人没有到了预定的时间回去,镇南王的人马一定会第一时间追过来。 几人不多做耽搁,纵身而起,迅速朝荒原深处而去。 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大匹的人马朝这片荒原逼近,镇南王看着眼前的几具尸体,还有些余热。 “追!” 一望无迹齐腰的荒草原一寸一寸地被马蹄踏平,镇南王紧跟其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宗政温泽就能得到消息,他一定要在宗政温泽赶到之前找到宗政无忧。 草原的尽头,是一条大河,河岸的下游应该是入海口,上游从山林之中出来,河宽几里,他们不可能在这么湍急的河水之中渡到河的对岸去,一定是沿着这边的河岸进了山林之中。 “进山!”镇南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仿佛看到宗政无忧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他的面前,宗政无忧在他儿子身上做过什么,他要一样一样,加倍的讨回来! 密密麻麻的人群化整为零,往山林之中涌去,此时,天色还有些昏暗,无数鸟儿受到惊吓之后,震翅而起,一飞冲天。半空中,全是黑压压的鸟群,鸟叫声不绝于耳。 第六十九章 周旋 撕杀还在继续,刀剑兵器碰撞的声音盖过了呼啸的海浪声,漫天的血光染在这片被大夏摒弃的土地上!刚刚还是同一站线的人,却突然间相互撕杀起来,有的人,甚至还没有弄情事实情况,却再也没有机会……撕杀整整持续了几个时辰,尸身在火光的映照下,犹如满地蝼蚁。 至始至终仍不见那一道让宗政温泽与镇南王望穿秋水的身影。 “殿下,有几个人冲出咱们的包围圈,朝北方而去了!” 宗政温泽淡笑一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追!” 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借着漫天的火光已可见那几个黑色的人影正飞速朝前方而去。 “发信号!”九皇子冷声喝道,一马当先的朝前面的几人追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震耳的声响,天空中绽放出一抹青绿色的光芒。只见那几人速度不减,只是才跑了一阵,便见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星星火光,那几人迅速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又是一道青绿色的光芒直冲天迹,四面,又呈包围之势。 九皇子缓缓慢了下来,那几道身影,已经在入目范围,已经追了这么多天,宗政无忧终于露面了!御马向前,包围圈也在缓缓缩小。 他就不信,从帝都带来了六千人马,再回上他手下的八千暗卫,在这片青洲之地还奈何不了一个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束手就擒!”九皇子冷喝一声,抓住的时候是活的,他也有办法把鬼不知鬼不觉的再把宗政无忧弄死! 只见那几人飞身而起,朝人群之中冲了过去,映着火光,那几张平淡无奇的面容上全是杀意。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有了之前易容一事,眼前的这些人,他们跟本就不敢断定哪个才是真正的宗政无忧。 九皇子淡淡的目光映着火光,就算是车轮战,也能把宗政无忧给耗死,只不过需要耗费点时间罢了,而他,不缺时间。 在九皇子的包围圈外十里之外,镇南王骑在马上,却无法靠近半分。 “镇南王,我家主子有令,再往前一步,便是与他为敌!” 镇南王面色阴沉,好你个宗政温泽! “我的人马不动,我只带着几个侍卫过去,可好?” “再往前一步,不论是谁,是何身份,一律格杀勿论!” 镇南王退了几步,看来,那几个被宗政温泽包围的人,定然就是宗政无忧,宗政温泽是想独吞了玲珑棋谱,再来个嫁祸于人。到时候,他什么都没落到,还要替宗政温泽背那么大的黑锅。 “王爷,咱们怎么办?”镇南王身后的一人缓步上前征询镇南王的意见。 “一个毛头小子,也想跟我斗,小心我让他也有来无回!” “王爷,这个九皇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人小声说道,见镇南王的脸色更加阴沉,眼中飞速闪过一丝冷厉之色。 “你拿着这个,去调集三万兵马,暗中埋伏在青洲幽谷,林朔两处地方,九皇子回帝都之时,那两处是必经之路。” “是!”那人拉过镇南王手上的东西,迅速的隐入暗处。 乌云被风吹散,无边的夜空挂着一轮半月,银色的光芒显得清冷孤寂,偶尔有一丝稀薄的云被风吹过,笼罩着那轮寂月,如美人身上那层轻纱,凭添几分妖娆。 夜空下,是血腥的撕杀,天与地,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被那层清冷的华光照耀下的大地上,尸积如山。只见被包围之中的原本紧紧挨着的几个人已经被迫分开,三人身负重伤,已经失去战斗能力,另外两人已是有气无力,气势明显比刚刚弱了许多。 突然,数十杆长枪直直的朝几人袭了过去,只消几招,便将几人牢牢的制服。这一场撕杀,历经了两个多时辰! 宗政温泽翻身下马,缓缓的朝几个走了过去。撩开一人凌乱的发丝,朝那人耳迹探去,却没有他料想的人皮面具的痕迹,再仔细探了一下,依然没有。突然,他眸色之中的淡定有些闪烁,再向另一人探去,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易容的痕迹! 那双狭促的眸子顿时染上一层月色一般的清冷。没有人敢发一言,四周寂静的可怕,只剩下火把燃烧时噼噼啪啪的声音让人心尖直颤。 “你是谁?”宗政温泽缓缓握住一人的脖子。 “我是我。”那人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就凭你,还想和我家主子斗,简直是不自量力。” “咔!”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让人毛骨耸然,那人带着那抹讽刺的笑意没了气息。 宗政温泽走到另一人面前,缓缓弯下身子,“你家主子在哪?告诉我,免你一死。” “哈哈。”那人仰头一笑,“你俯耳过来,我告诉你。” 宗政温泽不耐烦的倾身而前,只感觉那人身形微动,迅速的闪开身形,一根极细的银针顿时没入宗政温泽身后的侍卫身上,那人轰然倒地。 “一个不留!” 宗政温泽冷冷的吞出一个字,他不想多浪费时间在这些宗政无忧的心腹身上,目光悠远的朝四周望去,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又是一夜一无所获。 “把这个消息,告知镇南王,让他加紧盘查他手下的人。”宗政温泽留下一句,御马离去。 宗政温泽御马前行,冷冷的迎面吹来,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他好不容易打下的眼前的这一切,纵然不能因为宗政无忧而毁于一旦。在皇上的眼中,就只有一个儿子,其它的那些都无关紧要,太子又怎么样,一切还不都是皇上给的。 如今,宗政离笑知道,以进为退。他却不想这样,他要的,就是宗政无忧彻底的消失,不要再给他的帝王路,造成任何阻碍! 冷冷的风吹响在耳迹,眼前,是一片苍茫的大海。宗政温泽翻身下马,沙滩上,留下一串孤寂的脚印,他们这些生于皇室的孩子,个个都是从地狱里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只有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要么给别人陪葬,要么别人给自己陪藏! 镇南王得到消息之后,面色阴沉,他的心中升起一丝疑问,如果只是几个不相干的人,宗政温泽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力气,竟然围攻了两个多时辰。 “王爷,你说,会不会九皇子已经将人制服,故意这样说来麻痹您?”那个紧随着镇南王的侍卫小声说道。 镇南王眉宇微紧,看了一眼跟了自己二十年的心腹,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三万人马何时到位?” “回王爷,十日之内。” “既然宗政温泽那小子想跟老子玩花样,那就再耗他十日!”镇南王缓缓站起身来,他心里的质疑越发的浓重。 宗政温泽的来意十分明显,如果昨天晚上那几个人是宗政无忧的话,那么棋谱很有可能已经到宗政温泽的手中,那相传玲珑棋出现在青洲的事情究竟有几分真假?挥去心中的质疑,镇南目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不管如何,宗政无忧必死,玲珑棋谱,他势要弄到手! 一连几日,平平静静,而这种平静,却让人坐立难安,两方人马,都在紧密的搜寻着,可是,却依然一无所获得。这么多人,来到青洲这片不毛之地就连吃都吃不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大军去到任何一个地方还得自带干粮。虽然九皇子已经发出消息,从其它几个临近的城借粮食来,但是依旧是食不果腹。 宗政温泽缓缓站起身来,径直朝外走去,眼前的情形,已不容再拖。 镇南王处,人心涣散,来到青洲这些时日,这块贫瘠之地,天天吃干粮渡日,如今干粮都快没得啃了,一些人,已经被镇南王调去挖野菜充饥了,还有一些,抢了渔船想去海里捞些荤腥,却不熟水性,掉到水里淹死了。 真不知道,这场好像被人耍着玩的搜索还要进行到什么时候?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宗政无忧的人影,说不定,人家早就逃出青洲在哪里逍遥自在呢。 九皇子突然到访,多多少少让镇南王有些意外,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么好脸色。 “王爷,不知你手下的人清查的怎么样了?”宗政温泽开门见山,连客气话都省了。他手下的人马均一一排查完毕,他现在就是怀疑镇南王这里。 “我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九皇子插手?”镇南王站起身来,面色不悦的看着宗政温泽。 宗政温泽压下心中的怒意,声音缓和了些许,“那晚抓到的几人,确实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若是抓到宗政无忧,我第一时间五花大绑的给你送来,任你处置。” 镇南王眸色之中情绪闪烁,他虽然看不过宗政温泽那股子傲慢样,本来他是怀疑,可是宗政温泽亲自登门,倒让他的怀疑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已经排查过,混进来的人全都被杀了。”镇南王随口回应。 宗政温泽也站起身来,缓缓道,“还请王爷再查一次,小心为上。” “九皇子,你别欺人太甚。”镇南王面色阴尘,这小子是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妄想管到他这来了,查不查是他的事,断然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来查!再说了,宗政温泽这态度什么意思?他会蠢到宗政无忧都混进来了都不知道? “王爷,我觉得,在这么紧要的时刻,咱们应该同仇敌忾,还是相互配合的好。”宗政温泽缓缓道。 “配合,是自然要的,可是上次,一有可疑的行踪,九皇子就来一句,‘再上前来,就是与你为敌’这是需要两人配合的态度吗?”镇南王说罢,挥袖走到一旁,只留给宗政温泽一个异常气愤的背影。 “王爷不觉得,咱们好像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吗?如果咱们两个之间产生了分歧,不正是给某人可乘之机?这么好的机会,可谓天赐,如果错过了,说不定王爷的杀子之仇不知道又要拖到猴年马月了!” 这一句话,顿时戳种了镇南王心中软处,他何尝没有这种感觉,可是他没办法啊,要是能找到宗政无忧,他还用这个样子吗?! 能出青洲的路全都被两方人马堵死,至今也没有传出什么异动,甚至怀南山脉之埋伏了不少人马,怎么就是查不出宗政无忧的踪迹呢! “九皇子好意,我心领了,现在就命人再次排查。” “告辞!” 九皇子拂袖而去,镇南王心中思绪翻腾,立即传人来,吩咐下去。 半江城内,一道娇小的身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今天,她来到半江城的第十日,她在进城的地方守了半日,依旧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这十天,她的心好就像天天握在别人的手里,过的浑浑噩噩。 看着手腕上的两个锦囊,璃月顿时翻了出来,她迫不急待的打开第二个锦囊,里面装着的纸条上写着三个字:临阳城。 璃月眸色之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的翻开第三个锦囊,纸上是空白一片,没有地点,竟然没有任何地点……顿感心中如那张纸一样空白,那道娇小的身影迅速朝客栈跑去。 随便收拾了一下拉出绝地翻身而上,朝着青洲的方向,跨马而去! 宗政无忧,我信了你的邪!你竟然敢耍我! 璃月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临阳城与半江城可是两个不同方向的城池,昼夜不停,少说也得十天的行程,走上十天,呆上十天,就是一个月了! 宗政无忧,你个混蛋!没有把握,你装什么装!你竟然敢再次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上次,我原谅你,这一次,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原谅你! “驾!”绝地的身影已经快如疾风,可是璃月依然想它再快些,恨不得它插上翅膀直朝青洲飞去。 夜色浓重,风吹过齐腰的野草“唰唰”作响。几道人影迅速的朝这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草原深处而去。 几人,正在拿着镰刀割着草,看到几个人影靠近,缓缓直起身来。只见这几人,面色平庸,就算是看过几次都不会深深记住的模样。 “你们几个,马上回去。” “大人,我们几个给马割草呢,那么多马儿,一天要吃那么多草,割得都不够吃的。” “废什么话!马上回去!” “是,是!”另一人好似胆心如鼠的模样,缓缓朝那几个人靠近。 另一人,镰刀往腰间一别,一脸讨好的看着来的那几个侍卫,“是不是有新的活分给我们几个?” “罗嗦什么,马上走!”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只是眨眼间,那几个来传报的侍卫全都软绵的倒在地上。 镰刀一扔,几个原本老老实实的割草人缓缓靠拢在一起。 “轻鸿,你再把咱们易容成这几个侍卫,回去充数。” “哼!你想的简单,用过的方法再用一次,很明显,镇南王个老匹夫又要开始排查了,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只见几人之中其中一人缓缓撕下脸上那张平庸无奇的人皮面具,面容被月色的华光笼罩,染上一层寒霜。脱下身上那层外衣,赫然见到里面如月白色的华服。 其它人也纷纷效仿,一一露出原来的面目,只有一人,撕下那张人皮之后,露出的不是自己的面容。宗无忧缓缓朝那人望去,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王爷,我不是王妃。”轻鸿尴尬的摆摆手,那什么,王爷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要不是她早就心有所属,恐怕真会把持不住。就像现在,她的心都一颤一颤的。 “切!”冷夜瞄了轻鸿一眼,有几分不屑。 “沿着这片荒草原一直走。”宗政无忧沉声吩咐,如果这几人没有到了预定的时间回去,镇南王的人马一定会第一时间追过来。 几人不多做耽搁,纵身而起,迅速朝荒原深处而去。 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大匹的人马朝这片荒原逼近,镇南王看着眼前的几具尸体,还有些余热。 “追!” 一望无迹齐腰的荒草原一寸一寸地被马蹄踏平,镇南王紧跟其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宗政温泽就能得到消息,他一定要在宗政温泽赶到之前找到宗政无忧。 草原的尽头,是一条大河,河岸的下游应该是入海口,上游从山林之中出来,河宽几里,他们不可能在这么湍急的河水之中渡到河的对岸去,一定是沿着这边的河岸进了山林之中。 “进山!”镇南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仿佛看到宗政无忧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他的面前,宗政无忧在他儿子身上做过什么,他要一样一样,加倍的讨回来! 密密麻麻的人群化整为零,往山林之中涌去,此时,天色还有些昏暗,无数鸟儿受到惊吓之后,震翅而起,一飞冲天。半空中,全是黑压压的鸟群,鸟叫声不绝于耳。 第七十章 安王妃,霸气 进入山林不久的几人缓缓看向天迹,看这动静,多少人进入山林才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镇南王的速度真够快的!就在镇南王的人马进入山林不久,另一队人马也浩浩荡荡的涌入,迅速的进入山林之中…… 宗政温泽看着眼前这个不算太大的山群,唇角微扬,就算是一寸一寸的翻过去,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就不信,这一次宗政无忧还能逃出去。 天色已经大亮,已经折腾了这么多天的人都有些疲惫之态,为了避免之前被易容调换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一次,一小队人马就是一百多人,就算不是宗政无忧的对手,只要一发现他,立即就可以发出信号将宗政无忧的方位暴露,到时候,那么多人,还怕奈何不了他么? 这是一处地势低洼之处,在林间穿梭了几个时辰的几人停下来,稍作停歇。 “王爷,从今早的动静来看,镇南王的人马,恐怕都进山了。”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缓缓点点头。周旋了几日,已经拖到他们人困马乏。只要能够向能够走到青洲边境,里外夹击,便有机会冲出去,关键,就是让镇南王与宗政温泽乱起来。 “现在尽量不与人交手,碰到他们的人,也尽量躲着,再周旋个几日。”宗政无忧轻声吩咐。 “是。”几人纷纷点头。 片刻之后,几人缓缓起身,顺着茂密的藤林朝前方而去。 突然,一道杀气浮现,轻鸿迅速闪至一旁,只见一人身形诡异,招招狠毒,却都是朝轻鸿而去。 宗政无忧面色一寒,现在轻鸿易容的是璃月的模样,此人,不是冲着轻鸿而来,而是璃月! 身影迅速的朝那个黑衣蒙面而去。迎面朝那一致命的一掌袭去。这一掌,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道,谁知那人十分狡猾,感觉到寒意意,顿时收掌。只是那道身形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丝毫不给宗政无忧再次出手的机会,腾身而起,消失在茂密的丛林这中。 宗政无忧看着那人身手,眼中闪过一丝寒,心中微凉,还好,他将璃月送出了青洲,这人目的十分明显,不是冲着他来的,只取璃月的性命!究竟是谁想要璃月的命? “轻鸿,你没事?”冷夜扶起轻鸿,只见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血迹。 “没事,一点小伤,多谢王爷出手相救。”轻鸿缓缓调匀气息,刚刚那一掌,若不是王爷挡下,她一定小命不保,那人的功夫高出她太多。 宗政无忧的眼中寒意未散,若是璃月单独遇到此人,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他的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不安。 直到,三日后,他看到眼前被肢解的尸体时,那抹不安顿时如沸腾的开水一般再也压制不住。这样的手法,也手时这样利落,除了她,这世界上哪还会有第二人! “这好像……”冷夜看着眼前的惨境,一招内就能将人直接肢解成几块的,除了他们的安王妃还会有谁。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周旋这半月有余,几个人哪里见过他除了淡然之外的另一种情绪。可见杀了这些人的人一定就是王妃。 诺大的山林,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凶险异常。这个小野猫,她怎么这么让人操心!若是碰上那天袭击他们那人,怎么办?宗政无忧的心中有些烦乱。 “王爷,怎么办?”冷夜小声询问。 “打草惊蛇!”宗政无忧的声音响起,几人顿时心知肚明,一行人迅速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们只能靠暴露行踪来吸引王妃的注意,要是找不到王妃,他们真怕王爷会疯。 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群人围坐子一起烤着什么,香味四溢。 这一行人,肯定是饿的不行了,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挖来的地瓜,守着那一堆地瓜,那一个个仿佛馋的不要命的模样,让冷夜几人心中暗喜。看来,王爷这几天的周旋,果然有效。 冷夜朝几人比了个手势,几人腾身而起。 “谁?”一人惊呼一声,寒光一闪,脖间的血喷涌而出。 “太残忍了!”轻鸿看着冷夜一刀封喉的模样,一边出手,还一边忍不住损着。 “你来!”冷夜不服,顿时反驳,手中也没闲着,又是一刀,直接朝那人喉管插了进去。 哼!轻鸿冷笑一下,手中的两柄如弯月一样的刀,在掌心旋转,“唰唰”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心颤的声音,刀锋所过之处,人头落地,简单利落。 “就你不残忍?”冷夜鄙视的目光投了过来。 “你们两个还不够忙的,彼此彼此好不好?”一旁的三人看不过去了,齐声回应。 数百人的小分队就在这种气氛之中被撂倒,几人缓缓围向还剩最后一个颤抖的站不起来的身影。 “发信号啊!”冷夜将长剑架在那人脖子上。 那人颤抖的抬起手,却迟迟不敢拉那根绳子,轻鸿拿着双刀逼近,“拉不拉?不拉切了你!” “饶命啊,饶命,我不拉,我绝不拉。”那人颤抖的跪在地上求饶,手中的信号灯被他仍到一旁顺着山间的陡坡滚了下去。 “真费劲!”轻鸿腾身而起,抓住那个往山下滚落的信号弹,丝毫不犹豫的拉下了那根绳子,一道泛着青光的光芒顿时在头顶上的这片天空绽放。 那人惊恐的看着几人,到死也没弄明白,这一群人究竟是怎么了? 接下来,毫无疑问,是一场接着一场的惨烈撕杀! 直到,第五波人被全部拿下,一道娇小的身影灵巧如猫,敏捷如豹的迅速的从丛林间穿了出来。 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原处,他说不清楚,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时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最终,那些担忧,欣喜,怜爱,不舍等等全都汇成了无法言喻的柔情荡漾在他那双漂亮的眸色里。 两人的距离,只隔十步之遥,璃月停下身形,看着宗政无忧那丝毫不显狼狈的模样,这几日,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原本那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愤限也全都烟销云散,能这样看着他的感觉,真好! 看着那个飞速跑来的身影,宗政无忧缓缓张开双臂,准备佳人在怀。却不曾想,那道小身影直接冲向了一旁的烤地瓜。 其它几人,看着宗政无忧空空的臂弯,纷纷望天,理头发,扣鼻子屎,挠屁股…… “好烫。”璃月捧着地瓜吹了两下,看着宗政无忧靠近的身影横眉冷对,“你给我等着,等我吃饱再找你算总帐!” 好霸气啊,王妃好霸气啊!轻鸿那个崇拜犹如泛滥的滔滔江水,那个绵延不绝。心中思索着,这是第一次见王妃,一定要留个好印象。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毫无吃像的人儿,捧着个地瓜如恶狼一样,心中一阵泛酸,如果刚刚发现她来的时候,是满怀的担忧,此时,他心荡漾的只有无尽的幸福。 “璃月。”宗政无忧柔柔的唤了一声。 璃月就是对他这副模样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那佯装的怒气也在眉宇之间消失。突然,灵敏的感觉到又有脚步声靠近,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地瓜。 “冷夜,我还没吃饱。” “明白!干活!”冷夜迅速的朝一个方向而去,其它几人这才明白过来,一里不到的地方,有一队人马迅速的靠近。 五个地瓜下肚,璃月这才满意的长出了一口气,她都饿了三天三夜了,好久都没有尝试过这种饥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感觉。没有找到宗政无忧的时候,她的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的,如今,一松懈下来,她感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还好这一堆地瓜,不知道谁烤的,火候刚刚好。 那一堆烤地瓜的,已经听不到她的赞扬了。 “璃月。”宗政无忧上前,璃月突然扯过人的袖子,拿起那月白色的衣袖往手上嘴上擦了擦,连日来的奔波,那套华服上丝毫不染尘埃,如今却黑乎乎的一片,惨不忍睹。 “这是什么意思?”璃月扬了扬手上的锦囊。 宗政无忧没有回答,而是拉过璃月望情的吻了过去。 “唔!”璃月用力推开宗政无忧,“你少来糊弄我!你给我记着,要是咱们不能活着出去,我先咬死你!” 看着这小野猫张牙舞爪的模样,一丝笑意缓缓在宗政无忧的唇边绽放。 “不如,你现在就先咬一下。”宗政无忧将璃月拥入怀中,吻上那双诱人的唇。 冷夜一行人解决了那一队人之后,回来时就看到眼前这幅风景。 这些天,只顾着周旋啊,逃啊什么的,枯燥乏味,如今他们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了,看着两个主子之间那处暗潮汹涌的模样,真比畅快淋漓的打一场还要刺激。 久久之后,璃月四肢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缓缓抬起手,朝一个方向指去。 “往西北方向。”她来时,就是从那里进山的,她比较熟悉路形,而且据她敏锐的感知到,那里的人马最少。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一马当先的身影,那抹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这一小队人马,有了璃月的加入,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可是人也有走背运的时候,比如此时,他们刚刚躲过镇南王的人马,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逃,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杀出去。”淡淡的三个字缓缓响起,只见一人迅速上前,朝着那些脚步声飞速冲了过去。 其它几人相视一眼,顿时跟了上去。 那道白色的身影丝毫不减速度,紧紧的围绕在那道娇小的身影之后,眼前的这些人,他倒一点都不担心,他最担心的是那个突然来偷袭他们的人。 如今的璃月是一身男装打扮,头发利落的束起,很难分清性别,而轻鸿依然没来得及恢复原貌,宗政无忧还是忍不住担忧,一遇到璃月事情,他就淡定不下来。 “嗖!”一道青光冲向天迹。 璃月只感觉头皮发麻,她能听到无数的脚步声朝这边不断的靠近。腾身而起,手中的银丝配着短刀,眨眼间,面前即是横倒一片!那道白色的身景也丝毫不弱,所过之处,都是一道冰冷的气息,她的撕杀是热火朝天的,而他的就是冰冷无息。两人,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 杂乱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璃月命几人迅速靠拢,只见一人身着黑色华服缓缓走在人群最前,看到宗政无忧一行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朝来拱手。 “镇南王,好久不见。” 镇南王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你让我一通好找。” 此时,还有一人被宗政无忧握住,只见那人头顶冒出一丝寒意,顿时如被扔到雪地里冻了三天三日一般,冰封的僵在原处。抬起一脚,那人顿时四分五裂的朝一旁飞去。 这样杀人的场面看不到一丝血腥,但却让人心底里泛起寒意甚至是怯意。 镇南王身后人顿时被震慑,带着怯意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仿佛看到了在世修罗。 “能取宗政无忧性命者,赏金万两!”镇南王抽出长枪,只是一眼他便知道,以他的能力,恐怕与宗政无忧过不了几招。但是他必须速战速决! 镇南王身后的人缓步围了上去,那道白色的身影顿时被黑压压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只是那种姿态,没有一丝狼狈。 璃月缓缓靠在宗政无忧身侧,“西南方向相对薄弱。” 宗政无忧点了点头,两人同时飞身而起,招势凌厉,所过之处,只见断肢四飞,这哪是人,分明就是两个绞肉机合体! “嗖!” 宗政无忧身形微错,一支带着白色尾羽的短箭直直的射向一旁,只见刚好没入一人前胸,当场毙命! 这支短箭,璃月再熟悉不过,那个东瀛人也来掺和这趟混水!四周望了一下,丝毫没有发现那道艳红的身影。 手中的银丝突然改变方向,丝毫没有一丝犹豫的朝后方袭去,一人多粗的树杆四分五裂,一人,带着无尽的妖娆摇着手中的白玉桃花扇。 看着璃月的眼中,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疑问,他的隐术放眼整个东瀛无人可及,为什么这个毛丫头片子,每一次都能找到他的隐身之处? 镇南王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影,不由得上下打量起来,看这人的身手,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璃月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羊皮纸卷,“镇南王,你的棋谱还给你!” 镇南王下意思的接住,眼中顿时泛起了光亮,只见一道绯色的身影迅速的来到镇南王面前,万分妖娆的看着镇南王手中的棋谱。 镇南王迅速退后,朝身旁的人喝道,“来人,把他拿下!” 那人宽大的袖袍一挥,靠近的人顿时被震飞到一侧。 有了这个人掺和,宗政无忧几人顿显,轻松许多,只消几招便冲出重围。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山林之中。 镇南王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宗政无忧跑了,还可以再追,但是棋谱到手,自然不可能白送出去。只是镇南王的身形没走多远,便被那道红色的身影挡住去路。 那人优雅的收起白玉桃花扇,缓步走到镇南王面前,修长的手指缓缓的伸到镇南王的面前。 “拿来。” 镇南王颤抖着双手,他绝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突然耳侧一道掌风袭来,镇南王错身,只见那道绯色的身影也登时腾空而起,一身绛紫的华服男子招招凌厉的朝那道绯色的身景袭去。 两人的身影有些模糊,在林间不停的穿梭,一阵阵掌风扫过,树应声断裂。 九支银箭,同时朝宗政温泽飞去,九个不同的方位,个个都是映准他身上的死穴,宗政温泽被生生逼退,身形一错,还是未能幸免,一只箭穿过他的肩胛,白色的尾羽上带着一窜血珠。 九皇子岂是等闲之辈,凌空而起,重重的朝道绯色的身子胸前踹去,那道身影如一朵艳丽的花飞落在地上。 “抓活的!”宗政温泽一声令下,数十人身手敏捷的朝那道绯色的身景逼近。 只见那人妖娆一笑,拭了拭嘴角的血迹,手中的桃花扇缓缓轻摇,待几人逼近,宽大的袖袍一挥,竟然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宗政温泽感觉耳迹一道轻风,目光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众人这才发现,一道绯色一闪而过。 再回头,除了九皇子所带的人马之外,便是这满地的尸体以及难以挥散的血腥味,再不见一个活物。宗政温泽面色凛然,镇南王这个老匹夫,竟然还敢打玲珑棋谱的主意。 九皇子看着没入肩胛的白色短箭,虽然伤的不深,但是已经影响他的活动,此时,太阳已缓缓隐入山间,林中一片昏暗,身后的侍卫全都点了火把,火光映在宗政温泽的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融化的寒意 宗政温泽拿起手中的刀,用力的刺入肩胛处,眉宇紧蹙,丝毫不犹豫的割开肩胛处的肉,将那只精悍的短剑拔了出来 第七十章 安王妃,霸气 进入山林不久的几人缓缓看向天迹,看这动静,多少人进入山林才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镇南王的速度真够快的!就在镇南王的人马进入山林不久,另一队人马也浩浩荡荡的涌入,迅速的进入山林之中…… 宗政温泽看着眼前这个不算太大的山群,唇角微扬,就算是一寸一寸的翻过去,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就不信,这一次宗政无忧还能逃出去。 天色已经大亮,已经折腾了这么多天的人都有些疲惫之态,为了避免之前被易容调换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一次,一小队人马就是一百多人,就算不是宗政无忧的对手,只要一发现他,立即就可以发出信号将宗政无忧的方位暴露,到时候,那么多人,还怕奈何不了他么? 这是一处地势低洼之处,在林间穿梭了几个时辰的几人停下来,稍作停歇。 “王爷,从今早的动静来看,镇南王的人马,恐怕都进山了。”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缓缓点点头。周旋了几日,已经拖到他们人困马乏。只要能够向能够走到青洲边境,里外夹击,便有机会冲出去,关键,就是让镇南王与宗政温泽乱起来。 “现在尽量不与人交手,碰到他们的人,也尽量躲着,再周旋个几日。”宗政无忧轻声吩咐。 “是。”几人纷纷点头。 片刻之后,几人缓缓起身,顺着茂密的藤林朝前方而去。 突然,一道杀气浮现,轻鸿迅速闪至一旁,只见一人身形诡异,招招狠毒,却都是朝轻鸿而去。 宗政无忧面色一寒,现在轻鸿易容的是璃月的模样,此人,不是冲着轻鸿而来,而是璃月! 身影迅速的朝那个黑衣蒙面而去。迎面朝那一致命的一掌袭去。这一掌,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道,谁知那人十分狡猾,感觉到寒意意,顿时收掌。只是那道身形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丝毫不给宗政无忧再次出手的机会,腾身而起,消失在茂密的丛林这中。 宗政无忧看着那人身手,眼中闪过一丝寒,心中微凉,还好,他将璃月送出了青洲,这人目的十分明显,不是冲着他来的,只取璃月的性命!究竟是谁想要璃月的命? “轻鸿,你没事?”冷夜扶起轻鸿,只见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血迹。 “没事,一点小伤,多谢王爷出手相救。”轻鸿缓缓调匀气息,刚刚那一掌,若不是王爷挡下,她一定小命不保,那人的功夫高出她太多。 宗政无忧的眼中寒意未散,若是璃月单独遇到此人,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他的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不安。 直到,三日后,他看到眼前被肢解的尸体时,那抹不安顿时如沸腾的开水一般再也压制不住。这样的手法,也手时这样利落,除了她,这世界上哪还会有第二人! “这好像……”冷夜看着眼前的惨境,一招内就能将人直接肢解成几块的,除了他们的安王妃还会有谁。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周旋这半月有余,几个人哪里见过他除了淡然之外的另一种情绪。可见杀了这些人的人一定就是王妃。 诺大的山林,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凶险异常。这个小野猫,她怎么这么让人操心!若是碰上那天袭击他们那人,怎么办?宗政无忧的心中有些烦乱。 “王爷,怎么办?”冷夜小声询问。 “打草惊蛇!”宗政无忧的声音响起,几人顿时心知肚明,一行人迅速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们只能靠暴露行踪来吸引王妃的注意,要是找不到王妃,他们真怕王爷会疯。 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群人围坐子一起烤着什么,香味四溢。 这一行人,肯定是饿的不行了,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挖来的地瓜,守着那一堆地瓜,那一个个仿佛馋的不要命的模样,让冷夜几人心中暗喜。看来,王爷这几天的周旋,果然有效。 冷夜朝几人比了个手势,几人腾身而起。 “谁?”一人惊呼一声,寒光一闪,脖间的血喷涌而出。 “太残忍了!”轻鸿看着冷夜一刀封喉的模样,一边出手,还一边忍不住损着。 “你来!”冷夜不服,顿时反驳,手中也没闲着,又是一刀,直接朝那人喉管插了进去。 哼!轻鸿冷笑一下,手中的两柄如弯月一样的刀,在掌心旋转,“唰唰”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心颤的声音,刀锋所过之处,人头落地,简单利落。 “就你不残忍?”冷夜鄙视的目光投了过来。 “你们两个还不够忙的,彼此彼此好不好?”一旁的三人看不过去了,齐声回应。 数百人的小分队就在这种气氛之中被撂倒,几人缓缓围向还剩最后一个颤抖的站不起来的身影。 “发信号啊!”冷夜将长剑架在那人脖子上。 那人颤抖的抬起手,却迟迟不敢拉那根绳子,轻鸿拿着双刀逼近,“拉不拉?不拉切了你!” “饶命啊,饶命,我不拉,我绝不拉。”那人颤抖的跪在地上求饶,手中的信号灯被他仍到一旁顺着山间的陡坡滚了下去。 “真费劲!”轻鸿腾身而起,抓住那个往山下滚落的信号弹,丝毫不犹豫的拉下了那根绳子,一道泛着青光的光芒顿时在头顶上的这片天空绽放。 那人惊恐的看着几人,到死也没弄明白,这一群人究竟是怎么了? 接下来,毫无疑问,是一场接着一场的惨烈撕杀! 直到,第五波人被全部拿下,一道娇小的身影灵巧如猫,敏捷如豹的迅速的从丛林间穿了出来。 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原处,他说不清楚,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时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最终,那些担忧,欣喜,怜爱,不舍等等全都汇成了无法言喻的柔情荡漾在他那双漂亮的眸色里。 两人的距离,只隔十步之遥,璃月停下身形,看着宗政无忧那丝毫不显狼狈的模样,这几日,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原本那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愤限也全都烟销云散,能这样看着他的感觉,真好! 看着那个飞速跑来的身影,宗政无忧缓缓张开双臂,准备佳人在怀。却不曾想,那道小身影直接冲向了一旁的烤地瓜。 其它几人,看着宗政无忧空空的臂弯,纷纷望天,理头发,扣鼻子屎,挠屁股…… “好烫。”璃月捧着地瓜吹了两下,看着宗政无忧靠近的身影横眉冷对,“你给我等着,等我吃饱再找你算总帐!” 好霸气啊,王妃好霸气啊!轻鸿那个崇拜犹如泛滥的滔滔江水,那个绵延不绝。心中思索着,这是第一次见王妃,一定要留个好印象。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毫无吃像的人儿,捧着个地瓜如恶狼一样,心中一阵泛酸,如果刚刚发现她来的时候,是满怀的担忧,此时,他心荡漾的只有无尽的幸福。 “璃月。”宗政无忧柔柔的唤了一声。 璃月就是对他这副模样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那佯装的怒气也在眉宇之间消失。突然,灵敏的感觉到又有脚步声靠近,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地瓜。 “冷夜,我还没吃饱。” “明白!干活!”冷夜迅速的朝一个方向而去,其它几人这才明白过来,一里不到的地方,有一队人马迅速的靠近。 五个地瓜下肚,璃月这才满意的长出了一口气,她都饿了三天三夜了,好久都没有尝试过这种饥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感觉。没有找到宗政无忧的时候,她的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的,如今,一松懈下来,她感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还好这一堆地瓜,不知道谁烤的,火候刚刚好。 那一堆烤地瓜的,已经听不到她的赞扬了。 “璃月。”宗政无忧上前,璃月突然扯过人的袖子,拿起那月白色的衣袖往手上嘴上擦了擦,连日来的奔波,那套华服上丝毫不染尘埃,如今却黑乎乎的一片,惨不忍睹。 “这是什么意思?”璃月扬了扬手上的锦囊。 宗政无忧没有回答,而是拉过璃月望情的吻了过去。 “唔!”璃月用力推开宗政无忧,“你少来糊弄我!你给我记着,要是咱们不能活着出去,我先咬死你!” 看着这小野猫张牙舞爪的模样,一丝笑意缓缓在宗政无忧的唇边绽放。 “不如,你现在就先咬一下。”宗政无忧将璃月拥入怀中,吻上那双诱人的唇。 冷夜一行人解决了那一队人之后,回来时就看到眼前这幅风景。 这些天,只顾着周旋啊,逃啊什么的,枯燥乏味,如今他们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了,看着两个主子之间那处暗潮汹涌的模样,真比畅快淋漓的打一场还要刺激。 久久之后,璃月四肢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缓缓抬起手,朝一个方向指去。 “往西北方向。”她来时,就是从那里进山的,她比较熟悉路形,而且据她敏锐的感知到,那里的人马最少。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一马当先的身影,那抹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这一小队人马,有了璃月的加入,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可是人也有走背运的时候,比如此时,他们刚刚躲过镇南王的人马,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逃,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杀出去。”淡淡的三个字缓缓响起,只见一人迅速上前,朝着那些脚步声飞速冲了过去。 其它几人相视一眼,顿时跟了上去。 那道白色的身影丝毫不减速度,紧紧的围绕在那道娇小的身影之后,眼前的这些人,他倒一点都不担心,他最担心的是那个突然来偷袭他们的人。 如今的璃月是一身男装打扮,头发利落的束起,很难分清性别,而轻鸿依然没来得及恢复原貌,宗政无忧还是忍不住担忧,一遇到璃月事情,他就淡定不下来。 “嗖!”一道青光冲向天迹。 璃月只感觉头皮发麻,她能听到无数的脚步声朝这边不断的靠近。腾身而起,手中的银丝配着短刀,眨眼间,面前即是横倒一片!那道白色的身景也丝毫不弱,所过之处,都是一道冰冷的气息,她的撕杀是热火朝天的,而他的就是冰冷无息。两人,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 杂乱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璃月命几人迅速靠拢,只见一人身着黑色华服缓缓走在人群最前,看到宗政无忧一行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朝来拱手。 “镇南王,好久不见。” 镇南王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你让我一通好找。” 此时,还有一人被宗政无忧握住,只见那人头顶冒出一丝寒意,顿时如被扔到雪地里冻了三天三日一般,冰封的僵在原处。抬起一脚,那人顿时四分五裂的朝一旁飞去。 这样杀人的场面看不到一丝血腥,但却让人心底里泛起寒意甚至是怯意。 镇南王身后人顿时被震慑,带着怯意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仿佛看到了在世修罗。 “能取宗政无忧性命者,赏金万两!”镇南王抽出长枪,只是一眼他便知道,以他的能力,恐怕与宗政无忧过不了几招。但是他必须速战速决! 镇南王身后的人缓步围了上去,那道白色的身影顿时被黑压压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只是那种姿态,没有一丝狼狈。 璃月缓缓靠在宗政无忧身侧,“西南方向相对薄弱。” 宗政无忧点了点头,两人同时飞身而起,招势凌厉,所过之处,只见断肢四飞,这哪是人,分明就是两个绞肉机合体! “嗖!” 宗政无忧身形微错,一支带着白色尾羽的短箭直直的射向一旁,只见刚好没入一人前胸,当场毙命! 这支短箭,璃月再熟悉不过,那个东瀛人也来掺和这趟混水!四周望了一下,丝毫没有发现那道艳红的身影。 手中的银丝突然改变方向,丝毫没有一丝犹豫的朝后方袭去,一人多粗的树杆四分五裂,一人,带着无尽的妖娆摇着手中的白玉桃花扇。 看着璃月的眼中,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疑问,他的隐术放眼整个东瀛无人可及,为什么这个毛丫头片子,每一次都能找到他的隐身之处? 镇南王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影,不由得上下打量起来,看这人的身手,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璃月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羊皮纸卷,“镇南王,你的棋谱还给你!” 镇南王下意思的接住,眼中顿时泛起了光亮,只见一道绯色的身影迅速的来到镇南王面前,万分妖娆的看着镇南王手中的棋谱。 镇南王迅速退后,朝身旁的人喝道,“来人,把他拿下!” 那人宽大的袖袍一挥,靠近的人顿时被震飞到一侧。 有了这个人掺和,宗政无忧几人顿显,轻松许多,只消几招便冲出重围。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山林之中。 镇南王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宗政无忧跑了,还可以再追,但是棋谱到手,自然不可能白送出去。只是镇南王的身形没走多远,便被那道红色的身影挡住去路。 那人优雅的收起白玉桃花扇,缓步走到镇南王面前,修长的手指缓缓的伸到镇南王的面前。 “拿来。” 镇南王颤抖着双手,他绝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突然耳侧一道掌风袭来,镇南王错身,只见那道绯色的身影也登时腾空而起,一身绛紫的华服男子招招凌厉的朝那道绯色的身景袭去。 两人的身影有些模糊,在林间不停的穿梭,一阵阵掌风扫过,树应声断裂。 九支银箭,同时朝宗政温泽飞去,九个不同的方位,个个都是映准他身上的死穴,宗政温泽被生生逼退,身形一错,还是未能幸免,一只箭穿过他的肩胛,白色的尾羽上带着一窜血珠。 九皇子岂是等闲之辈,凌空而起,重重的朝道绯色的身子胸前踹去,那道身影如一朵艳丽的花飞落在地上。 “抓活的!”宗政温泽一声令下,数十人身手敏捷的朝那道绯色的身景逼近。 只见那人妖娆一笑,拭了拭嘴角的血迹,手中的桃花扇缓缓轻摇,待几人逼近,宽大的袖袍一挥,竟然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宗政温泽感觉耳迹一道轻风,目光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众人这才发现,一道绯色一闪而过。 再回头,除了九皇子所带的人马之外,便是这满地的尸体以及难以挥散的血腥味,再不见一个活物。宗政温泽面色凛然,镇南王这个老匹夫,竟然还敢打玲珑棋谱的主意。 九皇子看着没入肩胛的白色短箭,虽然伤的不深,但是已经影响他的活动,此时,太阳已缓缓隐入山间,林中一片昏暗,身后的侍卫全都点了火把,火光映在宗政温泽的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融化的寒意 宗政温泽拿起手中的刀,用力的刺入肩胛处,眉宇紧蹙,丝毫不犹豫的割开肩胛处的肉,将那只精悍的短剑拔了出来 第七十一章 准备好受死了吗? 只见他的额头,全是汗水,松开手中的刀时,面色略显苍白,气息也有些不匀,那种隐忍的感觉让一旁的侍卫心生惧意…… 一旁的侍卫立即递上干净的布紧紧的缠在他的肩胛处。喷涌而出的鲜血马上将递上来的布浸湿,宗政温泽丝毫没有一丝顾忌,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头顶这片苍穹。 “镇南王往哪个方向去了?” “回主子,往西南方向去了。” “调集所有人马,往西南方向追。”宗政温泽眸色一片清冷,他要让镇南王知道,拿了他的东西的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天色渐亮,璃月一行人这才缓下脚步,找了一块隐蔽之地停下来休息一下。四周,终于有了一丝山林该有的宁静,看来那些人已经为了玲珑棋谱掐起来了。 在宗政温泽与镇南王的眼里他们又没有插翅,自然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飞走,如今最终要的,是那本玲珑棋谱。 宗政无忧的目光落到璃月身上,两人对视一眼,交流着别人无法解读的信息,他缓缓抬起手,将璃月的小手握在手心,指腹轻轻的抚着璃月的手背,满是怜惜。 璃月丝毫不给面子的将宗政无忧的手打开,“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宗政无忧淡笑,“先出了这林子再说。” 璃月又何偿不知道,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再加上,这片山峦本来就不算太大,况且,敌人的数量可以说多如牛毛!之前都是见到少数的人马,没有与宗政温泽和镇南王正面交手过。如果,真的迎面撞上,情况,不容乐观! “你扔去的棋谱可是我给你那本?” “没错啊,要是不给真的,他们能掐得起来吗?”璃月理所当然的回应道,只见除了宗政无忧之处,其它几人的面色已经不能形容。 那可是,那可是玲珑棋谱啊! 冷夜几人面面相觑,却都一个字也表达不出来此时心里复杂的想法。 “以后再抢回来就是。”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一脸淡然的说道。 突然,一阵可疑的声响传入耳迹,璃月顿时警惕的环视四周。宗政无忧也发现了异样,有人靠近,可是那细微的声响,竟然让她有些不法确切的掌握那个的方位。 璃月心中迅速的排查着,那个东瀛人会隐术,这也是她把玲珑棋脱手的原因,闭上眼睛仔细的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不是那个东瀛人,因为那个东瀛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淡香,这种香味普通人恐怕与他面对面站着都闻不到。而她却能在十米之内闻到他的气味。 一道寒光闪过,却超出了璃月的想象,不是冲她,更不是冲宗政无忧,而冲一旁的轻鸿而去。一道娇小的身影腾身而起,素手一挥,一道银光闪过与半空中的利物相缠的闪烁出一道刺眼的火花。 宗政无忧飞身而起,朝躲在暗处的那人袭去,如今这人敢来第二次,他决不能让这人再活着离去。 轻鸿惊魂未定,从身手来看,她已猜出那人的身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璃月看着与宗政无忧纠缠的身影,这人的身手竟然能够跟宗政无忧过了那么多招,可见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很显然,他不是冲着玲珑棋谱来的。不经意的一瞥,看轻鸿易容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她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宗政无忧借势,横向一扫,握住那人的手腕,只见一股寒气顿时出现在那人的胳膊上,那人动作极快,丝毫没有犹豫的自断右臂。几个旋身,半跪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山林之中。 这人是谁?为何三番两次的要取璃月性命?宗政无忧的眼中,再次染上了一层寒霜。 “轻鸿,把你脸上的人皮撕了。”璃月丝毫不容质疑的声音响起。 轻鸿看了一眼宗政无忧,只见了他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将脸上的人皮撕了下来,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面色略显有些白皙,可能是长期易容造成的,柳眉挺鼻,唇色嫣红,是个清秀佳人。 冷夜在一旁,忍不住多瞄几眼,这可是他第一次见轻鸿的真实面目。 璃月心中飞速的思索着,若是她遇上此人,肯定是讨不到什么好处,虽然此人被宗政无忧断了一臂,势力仍然让人心悸。隐隐中,璃月的心中有一抹不安,好像落入了另人陷阱的猎物,只等着猎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任人宰割。 “休息一阵,咱们就往北一直走。”宗政无忧沉声说道,看着璃月的神色,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揪心,轻轻的抬起手,想将璃月紧蹙的眉心缓缓抚平。 “一切有我。” 璃月淡然一笑,“还有我。” 宗政无忧无奈的摇摇头,将璃月拥入怀中。 这一次,她违背初衷,原本,解开了玲珑棋之后,她就离开安王府,从此,他与她,只是路人。而如今,就算是她走了,她的心也会遗落在这,不如她就追随着她的心,走下去! 确定了路线,一行人的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 璃月从来都没有抱任何的侥幸心理就这样一路顺顺利利的出了这片山林,但是她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的倒霉。眼前三十米左右的山林间,一道绛紫色的身影缓缓立于众人之间,看到他们时,唇角闪过一丝自在必得的笑意。 “镇南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宗政温泽一撩起袍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样子,已经在此处恭候他们多时了。 “嗖!” 眼前是细密的箭羽,连发弓弩一波接着一波朝他们几人射了过来! 几人迅速的隐入树后,地上,树上,全都是箭,不留一片空处。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快点出来受死!”镇南王说话间,唇角有些露风,璃月微微探出目光,只见镇南王竟然被打的面目全非,站在宗政温泽身侧,狼狈至极。 显而易见,玲珑棋谱落到了宗政温泽的手中。 眼前这种局面,她不知道能撑多久,看了一旁宗政无忧凝重的神色,璃月心中一紧,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飞速的朝前方冲去。 “不!” 一道寒气扑面而来,璃月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到宗政无忧的情形,他泡在药泉里,混身如冰。而此时,他从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中穿过,那道白色的衣服被箭划确,如无数振翅而飞的白蝴,那么凄美翩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宗政温泽的眼中没了那份震定,镇南王更是连连退到那排侍卫之后。 一道寒气迎风扫过,眼前的一排侍卫全身染上一层寒霜!宗政温泽逃的极快,他依然能感觉到那股寒霜的杀伤力,紧紧的握住有些僵硬的手。 璃月第一个追上宗政无忧的身影,眨眼间,银丝如蛟龙一般冲了出去,直朝镇南王而去。 镇南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只顾一路奔逃,璃月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迅速镇南王逃的方向追了过去,眼看镇南王的身影已经在攻击的范围,突然感觉背后一道疾风而来,弹身而起,错到一旁。 又是那个人!突然折转方向,朝那人袭去,若是此人不除,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好快的身手!好诡异的身形!好无章法的招术!那个心中有些吃惊,他只是想到这个女子不好对付,却没有想到她竟有这等身手。 银丝乍现,那个惊恐的退后,衣角随风而落,再近一寸,便要他死在这索命之下。那人随手一挥,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过,璃月也没讨到好处,翻滚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看着手背上被擦出的血痕,不知道,那个支金色的东西是什么来头,竟然能瞬间绽放的如莲花一般,每一处都是一个暗器,若不是她快一步感知到他的动作,就凭那个玩意,百步之内,无人可逃!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上的这支夺命金莲中逃脱。而眼前看似弱不经风的小女子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 一道寒气逼近,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靠近,用尽毕生所学,护住心脉,重重的吃了一掌。此人被宗政无忧一掌震出十几米远,轰然落地。但是却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被冰封住。 璃月回眸,入眼之处,全是被宗政无忧冰封的尸体,完整的几乎没有。心中不由得感叹,这杀伤力,简直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宗政无忧身形不稳,被体内的寒气反噬的厉害,嘴角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璃月的心猛的一缩,眼疾手快的接住宗政无忧的身子,却感觉他冰冷的可怕。轻轻的抚着宗政无忧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你没事?”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宗政无忧反握住璃月的手,朝她淡然一笑。 璃月的心里却没得到一丝安慰,他个样子,分明是很不好。 这一场恶战,他们损失了两人,轻鸿与另外一个暗卫受了重伤,放眼望去,却不见那道绛紫色的身影,就连镇南王,被那人搅了一下,也趁机跑了。 而死在这里的人,只是九皇子与镇南王带来的人马的二分之一都不到! “嗯,那我们就休息一下。”璃月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坐在地上不再多言。她没有什么可做的,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为什么要回来?”宗政无忧柔声轻问,他怕,再有这样的恶战,他撑不下去…… “没有为什么,想回来,必须得回来。”璃月紧紧握着宗政无忧的手。 好一个想回来,必须得回来,宗政无忧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微微坐直身子,调匀气息。璃月静静的坐在一旁警惕的听着周围的一切。 她相信,宗政温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是搭上所有人的性命与她们陪葬对宗政温泽来说,都在所不惜。 宗政无忧还在调息,依旧冰冷的让人心疼,璃月轻轻的擦去他嘴角的血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眉眼间微微皱起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心疼。 “咱们一定能活着回去,因为,还有我!” 一个时辰不到,四周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璃月“蹭”的一声站起身来,那些人影,越靠越近,却停在前方,不敢上前。 没有宗政温泽的身影,更没有镇南王的身影,可惜了! “你们准备好受死了吗?” 这道声音,让那些人忍不住从心底里泛起一丝寒意,却见眼前一道炫目的红光扫过,半空中,出现一张棋谱,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纵横交错,没有人看得懂那局棋,但是那棋局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的抬头,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三千绝杀! 只听耳边凌冽的风声呼啸而过,眼前,只剩一片空旷,天地的另一头,一条黑色的细线,如势不可挡的海浪疾速的朝这边而来,奔腾的马蹄声,大地为之震动,同一色的马儿之上,一身黑甲的战士看不到任何面容,浓浓的杀气扑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是让人无法挪动脚步的震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批黑甲铁骑的靠近,他们能感觉到死亡在逼近,他们所能做的,却只能是迎接死亡。 三千铁骑,丝毫不留情面的从眼前的人群之中踏了过去!血肉四溅,白骨森森,全都被淹没在马蹄下,尘土飞扬,天空仿佛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山林中,眨眼间,那些涌来的将士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呈现风吹麦浪的形势纷纷倒了下去,放眼望去,是一片尸海,没有一人能够幸免。 “玲珑……”冷夜感觉他的舌头僵了,怎么也无法完整的说出他想表达的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只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宗政无忧缓缓睁开双眸,看到眼前的情况,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眼前璃月周身都被那道红光包围,久久之后才渐渐散去。眼前的一切,除了玲珑棋之外,没有第二处神器能做到眨眼能取这么多人的性命!而璃月周身笼罩的光芒,是玲珑棋散发出来的光芒,他在记载中看到过。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玲珑棋已经出世,而且在她的身上! 之前,她一直在寻找玲珑棋谱,难道玲珑棋早就在她的身上?宗政无忧的眸色中涌上一层担忧之色。若是让人知道玲珑棋的主人是她,以目前的形势,她便是全天下的敌人! 玲珑棋只认一主,就算是别人抢去,也等同废物,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那就是,玲珑棋的主人死!玲珑棋方可易主。 周围一片死寂,宗政无忧心中却一阵纷乱。 “冷夜,放火烧山!” 他要毁掉一切可能遗留下的蛛丝马迹! “是!”冷夜立即应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借着风势,在几处点了起来,火苗借着风,在山林之中迅速蔓延,不一会,便燃起汹汹火光。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一行人迅速的向北方而去。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从烟雾之中缓缓爬了起来,在所有人都进入玲珑棋的幻境时,他还呈昏死状态的,可是就在玲珑棋的红光还未散去,他缓缓转醒。 那一幕,清晰的落到他的眼底!抚着胸口,缓缓站起身来,借着浓雾朝另一个方向快速逃了出去。 出了山林,火势已经四处蔓延,宗政无忧看着冲天的火光,想必一切,都已经被这场大火湮灭。 再有几天的路程,便出了青洲边境,在那片山林之中,宗政无忧与璃月两人先后的两次屠杀,已经让宗政温泽与镇南王损失惨重,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出青洲这片地界! 那片山林之中,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来的,这让宗政无忧多少有些安慰,这样,他还有时间,能够拼下一片天地,就算是璃月拥有玲珑棋谱,他也一样能让她在大夏朝,光明正大的横着走! 联络上埋伏的暗卫,一行几人顿时换上快马,直朝离开清洲的最后一道关卡而去。 在他们还离青洲边境三百里时,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日夜兼程的往青洲的方而去,而他们离青洲的距离,也差不多三百里。 宗政温泽站在城楼上,风卷起他华贵的衣角,猎猎作响。第一次派进山的人马,一个都没有回来,留在山外的人回来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不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在宗政无忧的面前竟然是那么的一堪一击! 宗政温泽守着这个离开青洲的最后关卡,势要背水一战!如果,让宗政无忧出了青洲,他所拼下来的一切,将化为乌有! 浩浩荡荡的三千御林军,御马前行,在宽阔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烟,放眼望去,青洲境的城楼近在眼前,一行人,放慢速度,缓缓朝城楼而去。 第七十一章 准备好受死了吗? 只见他的额头,全是汗水,松开手中的刀时,面色略显苍白,气息也有些不匀,那种隐忍的感觉让一旁的侍卫心生惧意…… 一旁的侍卫立即递上干净的布紧紧的缠在他的肩胛处。喷涌而出的鲜血马上将递上来的布浸湿,宗政温泽丝毫没有一丝顾忌,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头顶这片苍穹。 “镇南王往哪个方向去了?” “回主子,往西南方向去了。” “调集所有人马,往西南方向追。”宗政温泽眸色一片清冷,他要让镇南王知道,拿了他的东西的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天色渐亮,璃月一行人这才缓下脚步,找了一块隐蔽之地停下来休息一下。四周,终于有了一丝山林该有的宁静,看来那些人已经为了玲珑棋谱掐起来了。 在宗政温泽与镇南王的眼里他们又没有插翅,自然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飞走,如今最终要的,是那本玲珑棋谱。 宗政无忧的目光落到璃月身上,两人对视一眼,交流着别人无法解读的信息,他缓缓抬起手,将璃月的小手握在手心,指腹轻轻的抚着璃月的手背,满是怜惜。 璃月丝毫不给面子的将宗政无忧的手打开,“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宗政无忧淡笑,“先出了这林子再说。” 璃月又何偿不知道,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再加上,这片山峦本来就不算太大,况且,敌人的数量可以说多如牛毛!之前都是见到少数的人马,没有与宗政温泽和镇南王正面交手过。如果,真的迎面撞上,情况,不容乐观! “你扔去的棋谱可是我给你那本?” “没错啊,要是不给真的,他们能掐得起来吗?”璃月理所当然的回应道,只见除了宗政无忧之处,其它几人的面色已经不能形容。 那可是,那可是玲珑棋谱啊! 冷夜几人面面相觑,却都一个字也表达不出来此时心里复杂的想法。 “以后再抢回来就是。”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一脸淡然的说道。 突然,一阵可疑的声响传入耳迹,璃月顿时警惕的环视四周。宗政无忧也发现了异样,有人靠近,可是那细微的声响,竟然让她有些不法确切的掌握那个的方位。 璃月心中迅速的排查着,那个东瀛人会隐术,这也是她把玲珑棋脱手的原因,闭上眼睛仔细的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不是那个东瀛人,因为那个东瀛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淡香,这种香味普通人恐怕与他面对面站着都闻不到。而她却能在十米之内闻到他的气味。 一道寒光闪过,却超出了璃月的想象,不是冲她,更不是冲宗政无忧,而冲一旁的轻鸿而去。一道娇小的身影腾身而起,素手一挥,一道银光闪过与半空中的利物相缠的闪烁出一道刺眼的火花。 宗政无忧飞身而起,朝躲在暗处的那人袭去,如今这人敢来第二次,他决不能让这人再活着离去。 轻鸿惊魂未定,从身手来看,她已猜出那人的身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璃月看着与宗政无忧纠缠的身影,这人的身手竟然能够跟宗政无忧过了那么多招,可见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很显然,他不是冲着玲珑棋谱来的。不经意的一瞥,看轻鸿易容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她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宗政无忧借势,横向一扫,握住那人的手腕,只见一股寒气顿时出现在那人的胳膊上,那人动作极快,丝毫没有犹豫的自断右臂。几个旋身,半跪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山林之中。 这人是谁?为何三番两次的要取璃月性命?宗政无忧的眼中,再次染上了一层寒霜。 “轻鸿,把你脸上的人皮撕了。”璃月丝毫不容质疑的声音响起。 轻鸿看了一眼宗政无忧,只见了他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将脸上的人皮撕了下来,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面色略显有些白皙,可能是长期易容造成的,柳眉挺鼻,唇色嫣红,是个清秀佳人。 冷夜在一旁,忍不住多瞄几眼,这可是他第一次见轻鸿的真实面目。 璃月心中飞速的思索着,若是她遇上此人,肯定是讨不到什么好处,虽然此人被宗政无忧断了一臂,势力仍然让人心悸。隐隐中,璃月的心中有一抹不安,好像落入了另人陷阱的猎物,只等着猎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任人宰割。 “休息一阵,咱们就往北一直走。”宗政无忧沉声说道,看着璃月的神色,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揪心,轻轻的抬起手,想将璃月紧蹙的眉心缓缓抚平。 “一切有我。” 璃月淡然一笑,“还有我。” 宗政无忧无奈的摇摇头,将璃月拥入怀中。 这一次,她违背初衷,原本,解开了玲珑棋之后,她就离开安王府,从此,他与她,只是路人。而如今,就算是她走了,她的心也会遗落在这,不如她就追随着她的心,走下去! 确定了路线,一行人的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 璃月从来都没有抱任何的侥幸心理就这样一路顺顺利利的出了这片山林,但是她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的倒霉。眼前三十米左右的山林间,一道绛紫色的身影缓缓立于众人之间,看到他们时,唇角闪过一丝自在必得的笑意。 “镇南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宗政温泽一撩起袍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样子,已经在此处恭候他们多时了。 “嗖!” 眼前是细密的箭羽,连发弓弩一波接着一波朝他们几人射了过来! 几人迅速的隐入树后,地上,树上,全都是箭,不留一片空处。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快点出来受死!”镇南王说话间,唇角有些露风,璃月微微探出目光,只见镇南王竟然被打的面目全非,站在宗政温泽身侧,狼狈至极。 显而易见,玲珑棋谱落到了宗政温泽的手中。 眼前这种局面,她不知道能撑多久,看了一旁宗政无忧凝重的神色,璃月心中一紧,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飞速的朝前方冲去。 “不!” 一道寒气扑面而来,璃月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到宗政无忧的情形,他泡在药泉里,混身如冰。而此时,他从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中穿过,那道白色的衣服被箭划确,如无数振翅而飞的白蝴,那么凄美翩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宗政温泽的眼中没了那份震定,镇南王更是连连退到那排侍卫之后。 一道寒气迎风扫过,眼前的一排侍卫全身染上一层寒霜!宗政温泽逃的极快,他依然能感觉到那股寒霜的杀伤力,紧紧的握住有些僵硬的手。 璃月第一个追上宗政无忧的身影,眨眼间,银丝如蛟龙一般冲了出去,直朝镇南王而去。 镇南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只顾一路奔逃,璃月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迅速镇南王逃的方向追了过去,眼看镇南王的身影已经在攻击的范围,突然感觉背后一道疾风而来,弹身而起,错到一旁。 又是那个人!突然折转方向,朝那人袭去,若是此人不除,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好快的身手!好诡异的身形!好无章法的招术!那个心中有些吃惊,他只是想到这个女子不好对付,却没有想到她竟有这等身手。 银丝乍现,那个惊恐的退后,衣角随风而落,再近一寸,便要他死在这索命之下。那人随手一挥,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过,璃月也没讨到好处,翻滚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看着手背上被擦出的血痕,不知道,那个支金色的东西是什么来头,竟然能瞬间绽放的如莲花一般,每一处都是一个暗器,若不是她快一步感知到他的动作,就凭那个玩意,百步之内,无人可逃!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上的这支夺命金莲中逃脱。而眼前看似弱不经风的小女子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 一道寒气逼近,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靠近,用尽毕生所学,护住心脉,重重的吃了一掌。此人被宗政无忧一掌震出十几米远,轰然落地。但是却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被冰封住。 璃月回眸,入眼之处,全是被宗政无忧冰封的尸体,完整的几乎没有。心中不由得感叹,这杀伤力,简直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宗政无忧身形不稳,被体内的寒气反噬的厉害,嘴角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璃月的心猛的一缩,眼疾手快的接住宗政无忧的身子,却感觉他冰冷的可怕。轻轻的抚着宗政无忧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你没事?”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宗政无忧反握住璃月的手,朝她淡然一笑。 璃月的心里却没得到一丝安慰,他个样子,分明是很不好。 这一场恶战,他们损失了两人,轻鸿与另外一个暗卫受了重伤,放眼望去,却不见那道绛紫色的身影,就连镇南王,被那人搅了一下,也趁机跑了。 而死在这里的人,只是九皇子与镇南王带来的人马的二分之一都不到! “嗯,那我们就休息一下。”璃月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坐在地上不再多言。她没有什么可做的,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为什么要回来?”宗政无忧柔声轻问,他怕,再有这样的恶战,他撑不下去…… “没有为什么,想回来,必须得回来。”璃月紧紧握着宗政无忧的手。 好一个想回来,必须得回来,宗政无忧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微微坐直身子,调匀气息。璃月静静的坐在一旁警惕的听着周围的一切。 她相信,宗政温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是搭上所有人的性命与她们陪葬对宗政温泽来说,都在所不惜。 宗政无忧还在调息,依旧冰冷的让人心疼,璃月轻轻的擦去他嘴角的血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眉眼间微微皱起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心疼。 “咱们一定能活着回去,因为,还有我!” 一个时辰不到,四周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璃月“蹭”的一声站起身来,那些人影,越靠越近,却停在前方,不敢上前。 没有宗政温泽的身影,更没有镇南王的身影,可惜了! “你们准备好受死了吗?” 这道声音,让那些人忍不住从心底里泛起一丝寒意,却见眼前一道炫目的红光扫过,半空中,出现一张棋谱,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纵横交错,没有人看得懂那局棋,但是那棋局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的抬头,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三千绝杀! 只听耳边凌冽的风声呼啸而过,眼前,只剩一片空旷,天地的另一头,一条黑色的细线,如势不可挡的海浪疾速的朝这边而来,奔腾的马蹄声,大地为之震动,同一色的马儿之上,一身黑甲的战士看不到任何面容,浓浓的杀气扑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是让人无法挪动脚步的震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批黑甲铁骑的靠近,他们能感觉到死亡在逼近,他们所能做的,却只能是迎接死亡。 三千铁骑,丝毫不留情面的从眼前的人群之中踏了过去!血肉四溅,白骨森森,全都被淹没在马蹄下,尘土飞扬,天空仿佛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山林中,眨眼间,那些涌来的将士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呈现风吹麦浪的形势纷纷倒了下去,放眼望去,是一片尸海,没有一人能够幸免。 “玲珑……”冷夜感觉他的舌头僵了,怎么也无法完整的说出他想表达的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只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宗政无忧缓缓睁开双眸,看到眼前的情况,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眼前璃月周身都被那道红光包围,久久之后才渐渐散去。眼前的一切,除了玲珑棋之外,没有第二处神器能做到眨眼能取这么多人的性命!而璃月周身笼罩的光芒,是玲珑棋散发出来的光芒,他在记载中看到过。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玲珑棋已经出世,而且在她的身上! 之前,她一直在寻找玲珑棋谱,难道玲珑棋早就在她的身上?宗政无忧的眸色中涌上一层担忧之色。若是让人知道玲珑棋的主人是她,以目前的形势,她便是全天下的敌人! 玲珑棋只认一主,就算是别人抢去,也等同废物,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那就是,玲珑棋的主人死!玲珑棋方可易主。 周围一片死寂,宗政无忧心中却一阵纷乱。 “冷夜,放火烧山!” 他要毁掉一切可能遗留下的蛛丝马迹! “是!”冷夜立即应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借着风势,在几处点了起来,火苗借着风,在山林之中迅速蔓延,不一会,便燃起汹汹火光。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一行人迅速的向北方而去。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从烟雾之中缓缓爬了起来,在所有人都进入玲珑棋的幻境时,他还呈昏死状态的,可是就在玲珑棋的红光还未散去,他缓缓转醒。 那一幕,清晰的落到他的眼底!抚着胸口,缓缓站起身来,借着浓雾朝另一个方向快速逃了出去。 出了山林,火势已经四处蔓延,宗政无忧看着冲天的火光,想必一切,都已经被这场大火湮灭。 再有几天的路程,便出了青洲边境,在那片山林之中,宗政无忧与璃月两人先后的两次屠杀,已经让宗政温泽与镇南王损失惨重,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出青洲这片地界! 那片山林之中,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来的,这让宗政无忧多少有些安慰,这样,他还有时间,能够拼下一片天地,就算是璃月拥有玲珑棋谱,他也一样能让她在大夏朝,光明正大的横着走! 联络上埋伏的暗卫,一行几人顿时换上快马,直朝离开清洲的最后一道关卡而去。 在他们还离青洲边境三百里时,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日夜兼程的往青洲的方而去,而他们离青洲的距离,也差不多三百里。 宗政温泽站在城楼上,风卷起他华贵的衣角,猎猎作响。第一次派进山的人马,一个都没有回来,留在山外的人回来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不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在宗政无忧的面前竟然是那么的一堪一击! 宗政温泽守着这个离开青洲的最后关卡,势要背水一战!如果,让宗政无忧出了青洲,他所拼下来的一切,将化为乌有! 浩浩荡荡的三千御林军,御马前行,在宽阔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烟,放眼望去,青洲境的城楼近在眼前,一行人,放慢速度,缓缓朝城楼而去。 第七十二章 宗政温泽看到眼前的情形,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终究,他所做的一切,都要功亏一篑吗? “可是九殿下在此?”其中一人喊道,手中赫然握着一道圣旨。 “尔等所为何事而来?”宗政温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城下装备精良的三千御林军。 “九殿下,您与漠北郡主的婚期临近,皇上命您即日起程回朝,捉拿安王爷一事,由属下代劳。”那人将圣旨高高举起,铿锵有力的回应道。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婚期,也只是个借口而已!九皇子闪过一丝冷笑,挥了挥手,城门大开,三千御林军浩浩荡荡的进入青洲境内。 九皇子缓步而来,那御林军首领顿时将圣旨献上。打开圣旨,了了几字,而他却不得不从。 “撤兵!”九皇子一声令下,原本那些埋伏在城楼以及暗处的人全都列整队行。九皇子一人御马向前,飞速的离开青洲。 宗政无忧与璃月带着一小队暗卫出来在城楼五十里处,只见守城的人换了装束,两人相视一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城楼上,一人兴奋的喊了一声,“是安王爷!” 只见十几人打马而来,为首的那人翻身下马,来到宗政无忧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单膝跪地,其它人也纷纷下马。 “属下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王爷回朝!” 宗政无忧缓缓朝远方望去,原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变化。淡漠的神色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璃月看着那三千御林军,恭敬的朝宗政无忧与她行礼,心上的那抹不安顿时扩散,可是,她却如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抓不住任何从眼前漂过的浮木。她的心,究竟因什么而不安,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巍峨的大夏帝都近在眼前,清晨,一层淡淡的薄雾缭绕其中,高耸的重华殿仿佛隐入云层,遥不可及。璃月朝身旁的宗政无忧望去,他的目光刚好回眸,两人对视一眼。 光阴刚好在两人的之间的缝隙错过,这一幕成了眼前最美的一道风景。 宗政无忧缓缓拉过璃月的手,玲珑棋的事情,他们只字未提,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璃月的心中一下惴惴不安。毕竟这个时候暴露玲珑棋,实属不明智之举。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她不后悔,因为,她不能拿宗政无忧的生命安危去赌。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笑而迎之! “你去回禀皇上,本王回府更衣,即刻入朝。” “是!”三千御林军整齐有序的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宗政无忧飞身而起跨坐在绝地身上与璃月共乘一骑,璃月很自然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两人悠闲的走在还没有行人的街道上。和煦的朝阳将两人团团包围,别样温馨。 安王府,府门大开,所有的扑人恭迎二位主人回府,因为进宫面圣,宗政无忧换了朝服,快速朝皇宫而去。 璃月站在窗前,看着熟悉的府邸,一别几个月,这里的一切竟然是那么的让她觉得怀念,一草一木,一花一园,在她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回到这里,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 小歇了一个时辰左右,璃月来到院中,只见李嬷嬷坐在树下做着针线活,缓步走了过去拿过李嬷嬷手上刚好完工的一件小衣服。 “王妃,您觉得怎么样?” “挺不错!”璃月坐到一旁,仔细的前前后后看了一下,说实在的,她真不知道小孩子的衣服可以做到这么精致。 “奴婢要在死之前,把小主子的衣服全都做好。”李嬷嬷带着几分骄傲之色,她最最希望的就是,王爷与王妃之间,早点添一个小主子。 看着李嬷嬷眼中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璃月不禁感觉脸颊有些发烧,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过小孩子啊!不过,看着手中的小衣服,真有几分爱不释手。 “王妃,听说九皇子与漠北王的亲妹妹,就是那个漠北的郡主过几日就要大婚了。” 璃月听后,淡淡一笑,宗政温泽想要稳稳的保住漠北的势力,只能靠这种方法。 “可惜了。” 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什么可惜了?” 璃月淡然一笑,“可惜了一个好基友。” 基友?李嬷嬷根本就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璃月一脸惋惜的模样,眼中也闪出同样的神色,口中念念有词,“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手中的活计也没有闲着,又开始做起了她的小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看到小主子穿着她做的衣服。 璃月缓缓起身,抬起手挡住刺目的阳光,已过午时了,宗政无忧还未下朝。不由自主的朝府门走去,目光时不时的打量着宗政无忧回来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璃月在府门前的台阶上不断的徘徊。 突然,一道青蓝色朝服的宗政无忧御马而来,站在府门的璃月感觉一阵尴尬,调转方向朝府内跑去。 “璃月,站住!”宗政无忧不叫还好,越叫璃月的脚步就越是飞快。 那个娇小的身影逃走的模样,好像做了坏事被人抓住现形了一般,宗政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飞身而起朝璃月的方向追了过去。只消片刻,便将挡在璃月身前。 “你在等我回来?” “没有!你少自作多情了。”璃月错开,却又被宗政无忧挡住去路。 “真的没有?”宗政无忧唇角上扬,一丝坏笑溢那漂亮的眸色中。 “我说没有就没有。”突然,感觉腰间一紧,璃月便被宗政无忧拦腰抱起。 “我有办法让你承认。” “宗政无忧,你放开我!”璃月试着挣脱宗政无忧的怀抱,宗政无忧却抱得更紧,顿时加快了速度,冲入屋内。 门被顺势带上,璃月才刚双脚离地,那双带着炽热气息的唇便侵了上来,湿滑的舌尖游移在她的唇畔,带来一阵酥麻微痒的感觉。 “倚门相望,盼兮,望穿秋水,念兮,一时如三月,不见夫归来兮,思之情切……” “不许念!”璃月娇嗔一声,恨不得堵住宗政无忧的嘴,“哪来的这些混诗,谁思之情切?” “我,我思之情切。”宗政无忧宠溺一笑,看着璃月又是窘迫又带着几分娇羞的模样心上一阵疼惜。 霸道的气息将璃月团团包围,红罗帐,梨木床,他忘情的凝视着她的美好,在那娇嫩的肌肤上,烙下一朵朵属于他的印记。 璃月的神色越发的迷离,小手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胳膊,娇喘声,一声比一声急促。撞激灵魂的快感将她拉入另一层空间,他的炽热如一波又一波海浪,不眠,不休…… 夕阳西下,斑斓的彩霞爬满了半个天空,在天空中造就了一道无法复制的壮丽影色,然,这苍穹下,更有一份美景与这景色相比,丝毫不会逊色。 紫檀木的梳装台前,一身华丽的红衣女子,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披在背后,红色的华服上,用金线勾勒出朵朵石榴花的图案,内里,一层雪白的褥裙,奢华贵气,飘逸如仙。这两种最极致的颜色,撞出了另一种极致的美。 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个风华无双的男子,手中轻轻的掬起一缕青丝,灵巧的挽了个发髻,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旁华美的玉簪子,插入发髻之中,垂着银色流苏的步摇戴在发丝之间,银色的流苏遮在额头,微微一动,几分灵秀。 璃月侧目,宗政无忧一身崭新的月白锦服,为了不显得素净,领边与袖口都加了些绣饰,红色的溜边加上金丝绣线,华贵之中不失出尘之色。 “一个宴席而已,为什么要这么隆重?” “今日,父皇公开宴请漠北王,重华殿内,满朝文武作陪,自然不能失了身份。”宗政无忧一边理了理璃月的发丝,将剩下的发丝全都挽起。 这样一挽,眼前的人儿顿时多了几分庄重,虽然还是略显的些稚嫩,但是不管靠不靠这些装饰,宗政无忧都相信,不管在什么场合,璃月都能压住所有的气场。 璃月拿起一旁的胭脂,轻轻的在唇上按了几下,宗政无忧这个禽兽,火力太猛,中午时至今,几乎折腾到她散架!唇明显有些红肿,只能免强用胭脂遮盖一下。看着宗政无忧惬意的看着她那点小动作的目光,璃月恨不得找张被子把他裹成粽子! 宗政无忧缓缓抬手,璃月默契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两人缓缓走出安王府。 迎接的车撵已在外候着,两人执手上了车驾,缓缓朝大夏皇宫而去,依旧是那高耸的宫门,依然是那入云的重华殿,依然是那让人暴走的腿都走酸了还没到顶的白玉台阶。 璃月与宗政无忧并肩,缓步而上,重华殿内,丝竹声声,绕耳不绝。 来到重华殿前,微微侧身,这九重宫厥吹来的风,带着别样的凉意。站在她这个角度,大夏帝都,全都收入眼底,一排排巍峨的宫墙,一幢幢奢华的府邸,放眼望去,绵延千里,这就是泱泱大夏朝,如今,她站在这个高度,再次重新审视了一遍。 ------题外话------ 呃,那什么没有未删版的,自行补脑,邪恶,偷笑~头痛了一天,明天字数会多些,也会更得早些。 第七十二章 宗政温泽看到眼前的情形,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终究,他所做的一切,都要功亏一篑吗? “可是九殿下在此?”其中一人喊道,手中赫然握着一道圣旨。 “尔等所为何事而来?”宗政温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城下装备精良的三千御林军。 “九殿下,您与漠北郡主的婚期临近,皇上命您即日起程回朝,捉拿安王爷一事,由属下代劳。”那人将圣旨高高举起,铿锵有力的回应道。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婚期,也只是个借口而已!九皇子闪过一丝冷笑,挥了挥手,城门大开,三千御林军浩浩荡荡的进入青洲境内。 九皇子缓步而来,那御林军首领顿时将圣旨献上。打开圣旨,了了几字,而他却不得不从。 “撤兵!”九皇子一声令下,原本那些埋伏在城楼以及暗处的人全都列整队行。九皇子一人御马向前,飞速的离开青洲。 宗政无忧与璃月带着一小队暗卫出来在城楼五十里处,只见守城的人换了装束,两人相视一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城楼上,一人兴奋的喊了一声,“是安王爷!” 只见十几人打马而来,为首的那人翻身下马,来到宗政无忧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单膝跪地,其它人也纷纷下马。 “属下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王爷回朝!” 宗政无忧缓缓朝远方望去,原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变化。淡漠的神色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璃月看着那三千御林军,恭敬的朝宗政无忧与她行礼,心上的那抹不安顿时扩散,可是,她却如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抓不住任何从眼前漂过的浮木。她的心,究竟因什么而不安,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巍峨的大夏帝都近在眼前,清晨,一层淡淡的薄雾缭绕其中,高耸的重华殿仿佛隐入云层,遥不可及。璃月朝身旁的宗政无忧望去,他的目光刚好回眸,两人对视一眼。 光阴刚好在两人的之间的缝隙错过,这一幕成了眼前最美的一道风景。 宗政无忧缓缓拉过璃月的手,玲珑棋的事情,他们只字未提,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璃月的心中一下惴惴不安。毕竟这个时候暴露玲珑棋,实属不明智之举。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她不后悔,因为,她不能拿宗政无忧的生命安危去赌。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笑而迎之! “你去回禀皇上,本王回府更衣,即刻入朝。” “是!”三千御林军整齐有序的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宗政无忧飞身而起跨坐在绝地身上与璃月共乘一骑,璃月很自然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两人悠闲的走在还没有行人的街道上。和煦的朝阳将两人团团包围,别样温馨。 安王府,府门大开,所有的扑人恭迎二位主人回府,因为进宫面圣,宗政无忧换了朝服,快速朝皇宫而去。 璃月站在窗前,看着熟悉的府邸,一别几个月,这里的一切竟然是那么的让她觉得怀念,一草一木,一花一园,在她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回到这里,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 小歇了一个时辰左右,璃月来到院中,只见李嬷嬷坐在树下做着针线活,缓步走了过去拿过李嬷嬷手上刚好完工的一件小衣服。 “王妃,您觉得怎么样?” “挺不错!”璃月坐到一旁,仔细的前前后后看了一下,说实在的,她真不知道小孩子的衣服可以做到这么精致。 “奴婢要在死之前,把小主子的衣服全都做好。”李嬷嬷带着几分骄傲之色,她最最希望的就是,王爷与王妃之间,早点添一个小主子。 看着李嬷嬷眼中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璃月不禁感觉脸颊有些发烧,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过小孩子啊!不过,看着手中的小衣服,真有几分爱不释手。 “王妃,听说九皇子与漠北王的亲妹妹,就是那个漠北的郡主过几日就要大婚了。” 璃月听后,淡淡一笑,宗政温泽想要稳稳的保住漠北的势力,只能靠这种方法。 “可惜了。” 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什么可惜了?” 璃月淡然一笑,“可惜了一个好基友。” 基友?李嬷嬷根本就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璃月一脸惋惜的模样,眼中也闪出同样的神色,口中念念有词,“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手中的活计也没有闲着,又开始做起了她的小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看到小主子穿着她做的衣服。 璃月缓缓起身,抬起手挡住刺目的阳光,已过午时了,宗政无忧还未下朝。不由自主的朝府门走去,目光时不时的打量着宗政无忧回来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璃月在府门前的台阶上不断的徘徊。 突然,一道青蓝色朝服的宗政无忧御马而来,站在府门的璃月感觉一阵尴尬,调转方向朝府内跑去。 “璃月,站住!”宗政无忧不叫还好,越叫璃月的脚步就越是飞快。 那个娇小的身影逃走的模样,好像做了坏事被人抓住现形了一般,宗政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飞身而起朝璃月的方向追了过去。只消片刻,便将挡在璃月身前。 “你在等我回来?” “没有!你少自作多情了。”璃月错开,却又被宗政无忧挡住去路。 “真的没有?”宗政无忧唇角上扬,一丝坏笑溢那漂亮的眸色中。 “我说没有就没有。”突然,感觉腰间一紧,璃月便被宗政无忧拦腰抱起。 “我有办法让你承认。” “宗政无忧,你放开我!”璃月试着挣脱宗政无忧的怀抱,宗政无忧却抱得更紧,顿时加快了速度,冲入屋内。 门被顺势带上,璃月才刚双脚离地,那双带着炽热气息的唇便侵了上来,湿滑的舌尖游移在她的唇畔,带来一阵酥麻微痒的感觉。 “倚门相望,盼兮,望穿秋水,念兮,一时如三月,不见夫归来兮,思之情切……” “不许念!”璃月娇嗔一声,恨不得堵住宗政无忧的嘴,“哪来的这些混诗,谁思之情切?” “我,我思之情切。”宗政无忧宠溺一笑,看着璃月又是窘迫又带着几分娇羞的模样心上一阵疼惜。 霸道的气息将璃月团团包围,红罗帐,梨木床,他忘情的凝视着她的美好,在那娇嫩的肌肤上,烙下一朵朵属于他的印记。 璃月的神色越发的迷离,小手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胳膊,娇喘声,一声比一声急促。撞激灵魂的快感将她拉入另一层空间,他的炽热如一波又一波海浪,不眠,不休…… 夕阳西下,斑斓的彩霞爬满了半个天空,在天空中造就了一道无法复制的壮丽影色,然,这苍穹下,更有一份美景与这景色相比,丝毫不会逊色。 紫檀木的梳装台前,一身华丽的红衣女子,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披在背后,红色的华服上,用金线勾勒出朵朵石榴花的图案,内里,一层雪白的褥裙,奢华贵气,飘逸如仙。这两种最极致的颜色,撞出了另一种极致的美。 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个风华无双的男子,手中轻轻的掬起一缕青丝,灵巧的挽了个发髻,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旁华美的玉簪子,插入发髻之中,垂着银色流苏的步摇戴在发丝之间,银色的流苏遮在额头,微微一动,几分灵秀。 璃月侧目,宗政无忧一身崭新的月白锦服,为了不显得素净,领边与袖口都加了些绣饰,红色的溜边加上金丝绣线,华贵之中不失出尘之色。 “一个宴席而已,为什么要这么隆重?” “今日,父皇公开宴请漠北王,重华殿内,满朝文武作陪,自然不能失了身份。”宗政无忧一边理了理璃月的发丝,将剩下的发丝全都挽起。 这样一挽,眼前的人儿顿时多了几分庄重,虽然还是略显的些稚嫩,但是不管靠不靠这些装饰,宗政无忧都相信,不管在什么场合,璃月都能压住所有的气场。 璃月拿起一旁的胭脂,轻轻的在唇上按了几下,宗政无忧这个禽兽,火力太猛,中午时至今,几乎折腾到她散架!唇明显有些红肿,只能免强用胭脂遮盖一下。看着宗政无忧惬意的看着她那点小动作的目光,璃月恨不得找张被子把他裹成粽子! 宗政无忧缓缓抬手,璃月默契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两人缓缓走出安王府。 迎接的车撵已在外候着,两人执手上了车驾,缓缓朝大夏皇宫而去,依旧是那高耸的宫门,依然是那入云的重华殿,依然是那让人暴走的腿都走酸了还没到顶的白玉台阶。 璃月与宗政无忧并肩,缓步而上,重华殿内,丝竹声声,绕耳不绝。 来到重华殿前,微微侧身,这九重宫厥吹来的风,带着别样的凉意。站在她这个角度,大夏帝都,全都收入眼底,一排排巍峨的宫墙,一幢幢奢华的府邸,放眼望去,绵延千里,这就是泱泱大夏朝,如今,她站在这个高度,再次重新审视了一遍。 ------题外话------ 呃,那什么没有未删版的,自行补脑,邪恶,偷笑~头痛了一天,明天字数会多些,也会更得早些。 第七十三章 没有最邪恶,只有更邪恶 只是现在的她不知,有一天,她会让眼前这高耸入云的白玉台阶染上刺目的血红,滚烫的鲜血顺着台阶如溪流一般四处蔓延……现在的她更不知道,还有那么一天,她再次登上这九重宫宇,从此,将是另一翻壮丽山河! 犹如泼墨的夜空,寂月皎皎,清冷的光辉照射在眼前这片大地,给眼前的影物映上一道暗色淡影。此时的她,只是静静的收回目光,随着宗政无忧的脚步,踏入重华殿。 如果说,上一次两人携手步入重华殿,所有人投来是的惊艳加揣测的目光,那么,今晚两人出现,简直是闪瞎人眼。那种说不出的风华气度,刹那间能将一切万物成为陪衬。 宗政无忧淡漠的眸子一扫眼前的就赚,大臣全都满坐,皇亲贵族也全都在场。只是,设在特殊位置的坐椅空着。他去青洲不久,漠北便来到大夏朝,听说,漠王在来的不算短的时间内还是第一次正面的接触大夏朝的文武百官。 在漠北,那个留着奴隶的血液,从生下来就是最低贱的种族,如今以漠北最尊贵的身份来到大夏帝都。真正的成为贵族的一员,统领着个彪悍的漠北荒原。漠北的历史从那晚的血腥屠杀开始,被彻底的改写!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缓缓落坐,月影微斜,一道身影手持白玉高脚杯缓步而来。 璃月冲来者一笑,只见四皇子还是那一身,奢华而内敛的装束,只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放荡不羁与这重华殿格格不入。原本,注重仪表,注定形象的他,今日看起来,仿佛宿醉才醒一般,才短短的几个月不到,怎么感觉四皇子变得如厮憔悴? 四皇子丝毫不顾及,没有一点形象的撩开袍子坐在宗政无忧与璃月对面。 “来,趁时辰尚早,咱们喝上一杯。” 宗政无忧淡笑,拿起酒杯,“四皇兄如果要喝,皇弟欣然奉陪,爱妃不胜酒力,还是不要勉强了。” 谁不胜酒力?璃月抬眸,只见宗政无忧眸色微暗,立即点了点头,以示附和。 “那什么,那近不胜酒力。” 最近?宗政无忧眼角有些僵硬。 “口误,一直不胜酒力。”璃月笑着改口,难道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调皮。 四皇子看着璃月,一如他心中那般美好,眼中的笑意却在眼底久久不去。 “来,干!” 他的感情,就像眼前这杯浓烈的酒,一口灌入,呛辣入喉,哪怕腹中已如一团火烧,面上仍是没有任何异色。他自认识撑控的很好,他那点龌龊的心事只能在暗夜里独自扒开一层又一层包裹,的呈现在他的面前,独自舔舐着独属于他的悲凉。 “四皇子,血气方刚,当需节制,否则,难将长久。”璃月看着宗政无忧与宗政子默两人喝的快活,不由得加了一句。 四皇子爽朗一笑,“人生在世需尽欢,那么多美女环绕,我哪能守着住,清心寡欲的,到不如当个和尚算了!” 璃月淡淡一笑,她在四皇子的身上,看到了秦沫阳的影子,放荡不羁,随心随性。 “小心,你哪一天栽在哪个温柔乡里。”璃月丝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宗政子默的肩膀。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他的小野猫对感情方面怎么这么的迟顿?不着痕迹的将璃月的手拉了回来,握在掌心。 “四皇兄如今恐怕是温玉在怀,乐不思蜀。” 璃月缓缓转头,目露凶意的看着宗政无忧,“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感觉心痒难耐,羡慕嫉妒恨啊?你也可以妻妾成群,坐享齐人之福!” “我只要你一个就够,绝无二意,爱妃明鉴!”宗政无忧一脸苦哈哈的看着璃月。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模样,灿然一笑,两人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甜蜜,四皇子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 宗政子默端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杯酒,不断呛辣而且还苦涩难忍,不禁让他眉宇微紧。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皇弟媳,每想及时,他都感觉自己是多么的不堪,甚至,这份感情也只能印上二字!纵然,他真的已经用情致深,也只能道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九皇子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过来,看着眼前那一幕,面无表情的抽回目光。没有人能够看得出,他此时的情绪。就这样带着他独有的孤傲坐在人群之中,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他的身侧,坐了个带着几分异域美的女子,那女子身段玲珑,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湛蓝色的双眸,犹如一汪清澈的碧潭。 “九皇子,您要饮酒吗?”呼延羽带着几分羞怯,拿起了酒壶。 “那不是酒杯。”九皇子的语气带着几分生疏,将精致的碟子挪向一旁,青铜酒杯放到呼延羽的面前。 “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皇室礼节本就繁冗,你已经做得够好,一时半会改不了也属正常,慢慢习惯就好。” “是。”呼延羽的头垂的越发的低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雀跃,因为,这是有史以来,九皇子对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她一直忘不了,她有一个卑贱的出身,她也不明白,一夕之间,从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嫁于这样优秀的男子,她心中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道湛蓝的目光缓缓的朝远处望去,她第一个攀比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坐在安王身侧的安王妃,她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天上的云,地上的泥。若是有一天,她也能像那个女人一样,只要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就能吸引全部的目光,该有多好。 “皇上驾到!” 传报声刚落下,一身龙袍的大夏皇帝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只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健硕的男子,貂皮的毡帽,一双英眉气势逼人。 那男子,身形魁梧,没有见过的人纷纷露出惊诧的神色,不由得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一点不假,漠北王,最多也就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 璃月抬眸,冷不防的,那道目光就那么直视而来,不经意间,两人对视一眼。他也有一双湛蓝的双眸,只是仿佛在那汪碧潭平静的水面升起了一丝氤氲之气,那双眸子,有着说不出的冷艳。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突然响起的朝拜声音打断了那道目光的注视,璃月也随着众人起身行礼。 重华殿内,回声嘹亮,那漠北王也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朝大夏皇帝致以最诚挚的礼仪。 “众爱卿平身!”大皇皇帝华袖一挥,落坐在那把炫目的交椅之上。 “今日,朕宣布两件事,其一,朕与漠北王签定条约,永结同好。其二,朕的九皇子与漠北郡主喜结良缘!” 九皇子与漠北联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坐的所有人,早有耳闻。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臣纷纷朝大夏皇帝贺喜。 “臣等恭喜九皇子新婚之喜。” 重华殿中,涌起一片贺喜之声,璃月看着坐在九皇子身侧的那一抹身影,含蓄的笑容里带着小女儿的娇羞。 “你乐什么?”宗政无忧突然俯身,看着璃月失笑的模样。 “你说,九皇子洞房之夜,会不会进错门?” 真是邪恶!她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构造的?宗政无忧那张俊颜纠结万分,他真的很想把听到的这句话给丢出去。若不是场合限制,他会毫不犹豫的封住她这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唇。 两人完全没在意还在他们身侧的四皇子,趁着人群混乱,四皇子偷偷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他的心中,还在为那句话凌乱不已,以后,让他怎么直视这个女人! “钦天监已经看过日子,本月十九,是个黄道吉日,九皇子与郡主就在帝都完婚。” 在帝都完婚?这几个字另众人心头一震,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九皇子的面色微变,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震,他似乎已经明白大夏皇帝的意思。 “册封九皇子为洛王,将汴洲所辖十三郡赐于九皇子,大婚过后,便迁入封地。”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漠北王都是满脸吃惊。封王赐封地,那么储君之争就已经将九皇子排除在外了!所有的目光,或是直接或隐晦的,纷纷都朝九皇子投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九皇子奉命去青洲追拿安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他带去的人回来时,少了一半之多,相传,安王与安王妃在青洲大开杀戒,带去的人,多半都被安王灭了。安王这样的公然抗旨,皇上不怒,反而又命三千御林军,从遥遥青洲接安王归朝。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让人摸不着头脑。重华殿内,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恐怕没有人猜测到皇上此举是何用意。 众人纷纷暗忖,大夏朝储君之位,恐非安王莫属。 大夏皇帝的目光缓缓向宗政无忧的方向扫来,不经意的也望璃月多望了几眼。众位大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安王的事,闹得天下皆知,活脱脱的上演了一幕英雄难过美人关戏码。 大夏皇帝这一眼,别有深意,让人不敢妄自揣测。 九皇子起身,跪在大殿中央,“儿臣,叩谢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叩之后,光洁的大理石面映出那道带着无尽寒意的眸子,九皇子抬身,一切恢复如常。 “平身。”大夏皇帝抬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如今的洛王,依然不失那份孤傲,缓缓落坐。 大夏皇帝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流连,被那道目光触及时,璃月只感觉心尖微凉,她好像,嗅到一抹阴谋的味道。大夏皇帝就是一个不可侵犯的王者一样,稳稳的掌控着天下局势,不管谁都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只能任他摆布。 “朕至先皇之手,继位以来,逾经三十余载,惜年事渐高,亦念国中良嗣、俊才辈出,朕心甚慰。” 大夏皇帝悠悠道,众臣却已经开始小声议论,重头戏来了,皇上此言,明意是要立储君的意思啊! “朕今日,意立储君,以固国本。” “皇四子,宗政子默,俊秀笃学,颖才具备,堪委重任,今册封皇四子,宗政子默为大夏朝太子,入朝执掌朝政,众臣辅佐,以固朝纲。”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竟然是四皇子!怎么可能是四皇子?这样戏剧化的情况让人有些吃不消。 宗政无忧一脸淡漠,仿佛此事并未出他所料,璃月对太子之位不堪感兴趣,上官凝香有过的封号,她也不想要,所以,两人一派安然的面对着众人复杂的目光。 四皇子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神,他什么时候让皇上这么器重了?开妓院,逛赌坊,红颜之知已遍天下,从未踏入过朝堂,对朝中事情一件也没有关心过,种种事迹,罄竹难书。要论才德,他是大夏朝最拿不上台面的皇子好不好? “父皇,太医开的药,您吃了吗?” 众人没有想到,四皇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顿时一片唏嘘。 璃月顿时抬眸,她对四皇子的印象,彻底改观。原本,她还怀疑他放荡不羁只是一披了一层迷惑人的假象,如今她幡然醒悟,这就是真正的他!想着,四皇子对她的帮助,还有手上的这个“索命”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如今,大夏皇帝将他推上太子之位,显得的是将他推向风口浪尖。他的恐怕再也无法过上那种闲适的日子。甚至,可能面临的是一场血雨腥风。看着那道顿显得萧瑟的背影,璃月在此时默默起誓,她绝不主动与宗政子默为敌。 大夏皇帝脸色一阵青白,显然气得不清,指着四皇子道,“太子明日就按时早朝,参与朝政,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宫门半步。” 皇上金口一开,况且又是固国之本,立下储君的大事,岂可能儿戏。 四皇子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上前跪地,“儿臣,遵旨。” “三皇子,今日起,四皇子处理朝事就交由你来辅佐,好好的收收他的性子。” 三皇子顿时走出人群,跪在宗政子默身侧,“臣定皆尽所能,不余遗力!” 四皇子顿时感觉有道寒风扫过啊,他这嫡亲的哥哥,思想古板,为人刚直,落他手里,不整死也得脱成皮。一天到晚,他即将面对的就是什么国家大事,胸怀远志,忧国忧民……他跟本就做不来,也从来没想过要与这些为伍!这太子之位,干嘛不给三皇子当,甩给他干嘛? 还有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九皇子,十皇子,哪个不比他更像太子!迎上大夏皇帝那极具震慑力的目光,四皇子心中的叫嚣顿时蔫了。 重华殿内,暗潮汹涌,每个人都怀着那点心思。虽然定了四皇子为太子,可是没有人会忽略安王宗政无忧,圣意难测,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十九日,在奢华的大夏后宫,洛王与漠北郡主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大夏皇帝以粮谷万担,俊马千匹,白银九十万两,锦缎千匹,美玉,珍宝数以车计作为聘礼。大夏与动乱过后的漠北重新结下盟约。 诺大的夏凉宫内,大夏皇帝看着手中的羊皮纸卷,目光清冷的扫过眼前的事物,沉重的气息顿时迎面而来。 他的面前,断了胳膊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原地,静待着他的命令。 “严密的监视安王妃的一举一动。” “是!”那人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皇上,为何不……” 大夏皇帝冷冽的眸色一扫,那人立即低下头来,“朕自有安排,眼前棘手的,是平藩一事。”大夏皇帝缓缓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桌上摆着厚厚的一叠资料,镇南王最近闹出的动静不小,是到收网的时候了。 挥了挥手,那人立即消失在夏凉宫内。 漠北王离去,洛王协洛王妃一行也起程前往封地。如今的局势,西有的七皇子,率虎啸营坐阵边关要塞,虽未封王,但却统率三军,实力不可小觑。北有二皇子宗政离笑,如今,九皇子又被封为洛王守着东方,大皇封王在南,看似四平八稳。 朝中大局已定,储君之位之争也暂时拉下帷幕,完全可以忽略上书房内那连连的叹息声。 “太子殿下,刚刚咱们说到哪了?”三皇子一脸严肃,重重的敲了一下宗政子默眼前的桌面。 宗政子默抬眸,一副茫然的神色,“五更啊,大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你瞧瞧,我这眼角的细纹,你瞧瞧我的憔悴的神色。” 三皇子愤恨不已,一副伤神的模样,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上道的亲弟弟! “母妃为你觅了一门亲事。” 宗政子默顿时来了精神,“谁?” “晋西王的嫡孙女。” 宗政子默缓缓起身,朝三皇子靠了过去,“母妃是想我还不够惨吗?你告诉她,要是敢给我张罗这门婚事,我就”咔“!” 三皇子面色僵硬,再次确认了一眼,宗政子默比的不是脖子,而是那两腿之间之物。随即,当着看着那道吊儿郎当的背影,心中一阵无奈。 ------题外话------ 月底了,月票什么的,会烂在手里的啦~ 第七十三章 没有最邪恶,只有更邪恶 只是现在的她不知,有一天,她会让眼前这高耸入云的白玉台阶染上刺目的血红,滚烫的鲜血顺着台阶如溪流一般四处蔓延……现在的她更不知道,还有那么一天,她再次登上这九重宫宇,从此,将是另一翻壮丽山河! 犹如泼墨的夜空,寂月皎皎,清冷的光辉照射在眼前这片大地,给眼前的影物映上一道暗色淡影。此时的她,只是静静的收回目光,随着宗政无忧的脚步,踏入重华殿。 如果说,上一次两人携手步入重华殿,所有人投来是的惊艳加揣测的目光,那么,今晚两人出现,简直是闪瞎人眼。那种说不出的风华气度,刹那间能将一切万物成为陪衬。 宗政无忧淡漠的眸子一扫眼前的就赚,大臣全都满坐,皇亲贵族也全都在场。只是,设在特殊位置的坐椅空着。他去青洲不久,漠北便来到大夏朝,听说,漠王在来的不算短的时间内还是第一次正面的接触大夏朝的文武百官。 在漠北,那个留着奴隶的血液,从生下来就是最低贱的种族,如今以漠北最尊贵的身份来到大夏帝都。真正的成为贵族的一员,统领着个彪悍的漠北荒原。漠北的历史从那晚的血腥屠杀开始,被彻底的改写!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缓缓落坐,月影微斜,一道身影手持白玉高脚杯缓步而来。 璃月冲来者一笑,只见四皇子还是那一身,奢华而内敛的装束,只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放荡不羁与这重华殿格格不入。原本,注重仪表,注定形象的他,今日看起来,仿佛宿醉才醒一般,才短短的几个月不到,怎么感觉四皇子变得如厮憔悴? 四皇子丝毫不顾及,没有一点形象的撩开袍子坐在宗政无忧与璃月对面。 “来,趁时辰尚早,咱们喝上一杯。” 宗政无忧淡笑,拿起酒杯,“四皇兄如果要喝,皇弟欣然奉陪,爱妃不胜酒力,还是不要勉强了。” 谁不胜酒力?璃月抬眸,只见宗政无忧眸色微暗,立即点了点头,以示附和。 “那什么,那近不胜酒力。” 最近?宗政无忧眼角有些僵硬。 “口误,一直不胜酒力。”璃月笑着改口,难道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调皮。 四皇子看着璃月,一如他心中那般美好,眼中的笑意却在眼底久久不去。 “来,干!” 他的感情,就像眼前这杯浓烈的酒,一口灌入,呛辣入喉,哪怕腹中已如一团火烧,面上仍是没有任何异色。他自认识撑控的很好,他那点龌龊的心事只能在暗夜里独自扒开一层又一层包裹,的呈现在他的面前,独自舔舐着独属于他的悲凉。 “四皇子,血气方刚,当需节制,否则,难将长久。”璃月看着宗政无忧与宗政子默两人喝的快活,不由得加了一句。 四皇子爽朗一笑,“人生在世需尽欢,那么多美女环绕,我哪能守着住,清心寡欲的,到不如当个和尚算了!” 璃月淡淡一笑,她在四皇子的身上,看到了秦沫阳的影子,放荡不羁,随心随性。 “小心,你哪一天栽在哪个温柔乡里。”璃月丝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宗政子默的肩膀。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他的小野猫对感情方面怎么这么的迟顿?不着痕迹的将璃月的手拉了回来,握在掌心。 “四皇兄如今恐怕是温玉在怀,乐不思蜀。” 璃月缓缓转头,目露凶意的看着宗政无忧,“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感觉心痒难耐,羡慕嫉妒恨啊?你也可以妻妾成群,坐享齐人之福!” “我只要你一个就够,绝无二意,爱妃明鉴!”宗政无忧一脸苦哈哈的看着璃月。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模样,灿然一笑,两人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甜蜜,四皇子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 宗政子默端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杯酒,不断呛辣而且还苦涩难忍,不禁让他眉宇微紧。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皇弟媳,每想及时,他都感觉自己是多么的不堪,甚至,这份感情也只能印上二字!纵然,他真的已经用情致深,也只能道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九皇子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过来,看着眼前那一幕,面无表情的抽回目光。没有人能够看得出,他此时的情绪。就这样带着他独有的孤傲坐在人群之中,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他的身侧,坐了个带着几分异域美的女子,那女子身段玲珑,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湛蓝色的双眸,犹如一汪清澈的碧潭。 “九皇子,您要饮酒吗?”呼延羽带着几分羞怯,拿起了酒壶。 “那不是酒杯。”九皇子的语气带着几分生疏,将精致的碟子挪向一旁,青铜酒杯放到呼延羽的面前。 “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皇室礼节本就繁冗,你已经做得够好,一时半会改不了也属正常,慢慢习惯就好。” “是。”呼延羽的头垂的越发的低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雀跃,因为,这是有史以来,九皇子对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她一直忘不了,她有一个卑贱的出身,她也不明白,一夕之间,从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嫁于这样优秀的男子,她心中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道湛蓝的目光缓缓的朝远处望去,她第一个攀比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坐在安王身侧的安王妃,她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天上的云,地上的泥。若是有一天,她也能像那个女人一样,只要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就能吸引全部的目光,该有多好。 “皇上驾到!” 传报声刚落下,一身龙袍的大夏皇帝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只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健硕的男子,貂皮的毡帽,一双英眉气势逼人。 那男子,身形魁梧,没有见过的人纷纷露出惊诧的神色,不由得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一点不假,漠北王,最多也就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 璃月抬眸,冷不防的,那道目光就那么直视而来,不经意间,两人对视一眼。他也有一双湛蓝的双眸,只是仿佛在那汪碧潭平静的水面升起了一丝氤氲之气,那双眸子,有着说不出的冷艳。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突然响起的朝拜声音打断了那道目光的注视,璃月也随着众人起身行礼。 重华殿内,回声嘹亮,那漠北王也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朝大夏皇帝致以最诚挚的礼仪。 “众爱卿平身!”大皇皇帝华袖一挥,落坐在那把炫目的交椅之上。 “今日,朕宣布两件事,其一,朕与漠北王签定条约,永结同好。其二,朕的九皇子与漠北郡主喜结良缘!” 九皇子与漠北联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坐的所有人,早有耳闻。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臣纷纷朝大夏皇帝贺喜。 “臣等恭喜九皇子新婚之喜。” 重华殿中,涌起一片贺喜之声,璃月看着坐在九皇子身侧的那一抹身影,含蓄的笑容里带着小女儿的娇羞。 “你乐什么?”宗政无忧突然俯身,看着璃月失笑的模样。 “你说,九皇子洞房之夜,会不会进错门?” 真是邪恶!她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构造的?宗政无忧那张俊颜纠结万分,他真的很想把听到的这句话给丢出去。若不是场合限制,他会毫不犹豫的封住她这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唇。 两人完全没在意还在他们身侧的四皇子,趁着人群混乱,四皇子偷偷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他的心中,还在为那句话凌乱不已,以后,让他怎么直视这个女人! “钦天监已经看过日子,本月十九,是个黄道吉日,九皇子与郡主就在帝都完婚。” 在帝都完婚?这几个字另众人心头一震,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九皇子的面色微变,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震,他似乎已经明白大夏皇帝的意思。 “册封九皇子为洛王,将汴洲所辖十三郡赐于九皇子,大婚过后,便迁入封地。”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漠北王都是满脸吃惊。封王赐封地,那么储君之争就已经将九皇子排除在外了!所有的目光,或是直接或隐晦的,纷纷都朝九皇子投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九皇子奉命去青洲追拿安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他带去的人回来时,少了一半之多,相传,安王与安王妃在青洲大开杀戒,带去的人,多半都被安王灭了。安王这样的公然抗旨,皇上不怒,反而又命三千御林军,从遥遥青洲接安王归朝。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让人摸不着头脑。重华殿内,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恐怕没有人猜测到皇上此举是何用意。 众人纷纷暗忖,大夏朝储君之位,恐非安王莫属。 大夏皇帝的目光缓缓向宗政无忧的方向扫来,不经意的也望璃月多望了几眼。众位大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安王的事,闹得天下皆知,活脱脱的上演了一幕英雄难过美人关戏码。 大夏皇帝这一眼,别有深意,让人不敢妄自揣测。 九皇子起身,跪在大殿中央,“儿臣,叩谢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叩之后,光洁的大理石面映出那道带着无尽寒意的眸子,九皇子抬身,一切恢复如常。 “平身。”大夏皇帝抬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如今的洛王,依然不失那份孤傲,缓缓落坐。 大夏皇帝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流连,被那道目光触及时,璃月只感觉心尖微凉,她好像,嗅到一抹阴谋的味道。大夏皇帝就是一个不可侵犯的王者一样,稳稳的掌控着天下局势,不管谁都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只能任他摆布。 “朕至先皇之手,继位以来,逾经三十余载,惜年事渐高,亦念国中良嗣、俊才辈出,朕心甚慰。” 大夏皇帝悠悠道,众臣却已经开始小声议论,重头戏来了,皇上此言,明意是要立储君的意思啊! “朕今日,意立储君,以固国本。” “皇四子,宗政子默,俊秀笃学,颖才具备,堪委重任,今册封皇四子,宗政子默为大夏朝太子,入朝执掌朝政,众臣辅佐,以固朝纲。”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竟然是四皇子!怎么可能是四皇子?这样戏剧化的情况让人有些吃不消。 宗政无忧一脸淡漠,仿佛此事并未出他所料,璃月对太子之位不堪感兴趣,上官凝香有过的封号,她也不想要,所以,两人一派安然的面对着众人复杂的目光。 四皇子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神,他什么时候让皇上这么器重了?开妓院,逛赌坊,红颜之知已遍天下,从未踏入过朝堂,对朝中事情一件也没有关心过,种种事迹,罄竹难书。要论才德,他是大夏朝最拿不上台面的皇子好不好? “父皇,太医开的药,您吃了吗?” 众人没有想到,四皇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顿时一片唏嘘。 璃月顿时抬眸,她对四皇子的印象,彻底改观。原本,她还怀疑他放荡不羁只是一披了一层迷惑人的假象,如今她幡然醒悟,这就是真正的他!想着,四皇子对她的帮助,还有手上的这个“索命”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如今,大夏皇帝将他推上太子之位,显得的是将他推向风口浪尖。他的恐怕再也无法过上那种闲适的日子。甚至,可能面临的是一场血雨腥风。看着那道顿显得萧瑟的背影,璃月在此时默默起誓,她绝不主动与宗政子默为敌。 大夏皇帝脸色一阵青白,显然气得不清,指着四皇子道,“太子明日就按时早朝,参与朝政,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宫门半步。” 皇上金口一开,况且又是固国之本,立下储君的大事,岂可能儿戏。 四皇子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上前跪地,“儿臣,遵旨。” “三皇子,今日起,四皇子处理朝事就交由你来辅佐,好好的收收他的性子。” 三皇子顿时走出人群,跪在宗政子默身侧,“臣定皆尽所能,不余遗力!” 四皇子顿时感觉有道寒风扫过啊,他这嫡亲的哥哥,思想古板,为人刚直,落他手里,不整死也得脱成皮。一天到晚,他即将面对的就是什么国家大事,胸怀远志,忧国忧民……他跟本就做不来,也从来没想过要与这些为伍!这太子之位,干嘛不给三皇子当,甩给他干嘛? 还有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九皇子,十皇子,哪个不比他更像太子!迎上大夏皇帝那极具震慑力的目光,四皇子心中的叫嚣顿时蔫了。 重华殿内,暗潮汹涌,每个人都怀着那点心思。虽然定了四皇子为太子,可是没有人会忽略安王宗政无忧,圣意难测,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十九日,在奢华的大夏后宫,洛王与漠北郡主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大夏皇帝以粮谷万担,俊马千匹,白银九十万两,锦缎千匹,美玉,珍宝数以车计作为聘礼。大夏与动乱过后的漠北重新结下盟约。 诺大的夏凉宫内,大夏皇帝看着手中的羊皮纸卷,目光清冷的扫过眼前的事物,沉重的气息顿时迎面而来。 他的面前,断了胳膊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原地,静待着他的命令。 “严密的监视安王妃的一举一动。” “是!”那人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皇上,为何不……” 大夏皇帝冷冽的眸色一扫,那人立即低下头来,“朕自有安排,眼前棘手的,是平藩一事。”大夏皇帝缓缓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桌上摆着厚厚的一叠资料,镇南王最近闹出的动静不小,是到收网的时候了。 挥了挥手,那人立即消失在夏凉宫内。 漠北王离去,洛王协洛王妃一行也起程前往封地。如今的局势,西有的七皇子,率虎啸营坐阵边关要塞,虽未封王,但却统率三军,实力不可小觑。北有二皇子宗政离笑,如今,九皇子又被封为洛王守着东方,大皇封王在南,看似四平八稳。 朝中大局已定,储君之位之争也暂时拉下帷幕,完全可以忽略上书房内那连连的叹息声。 “太子殿下,刚刚咱们说到哪了?”三皇子一脸严肃,重重的敲了一下宗政子默眼前的桌面。 宗政子默抬眸,一副茫然的神色,“五更啊,大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你瞧瞧,我这眼角的细纹,你瞧瞧我的憔悴的神色。” 三皇子愤恨不已,一副伤神的模样,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上道的亲弟弟! “母妃为你觅了一门亲事。” 宗政子默顿时来了精神,“谁?” “晋西王的嫡孙女。” 宗政子默缓缓起身,朝三皇子靠了过去,“母妃是想我还不够惨吗?你告诉她,要是敢给我张罗这门婚事,我就”咔“!” 三皇子面色僵硬,再次确认了一眼,宗政子默比的不是脖子,而是那两腿之间之物。随即,当着看着那道吊儿郎当的背影,心中一阵无奈。 ------题外话------ 月底了,月票什么的,会烂在手里的啦~ 第七十四章 操什么的拍成黄瓜拌了 夜深人静,娇喘未平,浓浓的暧昧气息不断的酝酿升温,那具娇小的身子,显然不满足此时的这点甜头…… 侧着身子,两腿搭在宗政无忧的腰间,夜色妖冶,那具惹火的娇躯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璃月,咱们要个孩子?” 嘎! “咚!” 宗政无忧狼狈的被踢到床下,鼓弄了半天,还没有吃到的一点甜头的弟弟昴然直立,指控的朝着璃月。 璃月拿着一件被褥,凌乱的看着宗政无忧一身狼狈。她有多久都没有服用避子汤了?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怀个孩子,陡然听到他这么说,她脑袋都炸开了! 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提上她的日程。也从来都没有被纳入被考虑的范围。 算算日子,这几天危险的很,她可没有杜雷死什么的玩意!璃月一咬牙:“从今起,你睡书房。” “他怎么办?”宗政无忧意有所指。 “五夫人。” 宗政无忧的脸色顿时僵硬,五夫人三个字,他一时没明白,可是明白了之后,还不如不明白! 看着宗政无忧凌乱的背影,璃月重重的倒在床上。满室暧昧还未散去,搅扰着她的思绪,孩子是断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有的! 太子之位已定,朝中事务鲜少涉及宗政无忧的所辖的范围,他也乐得清静,索性来个身子不爽,整日窝在安王府中足不出户。 只有璃月知道,他就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满足五夫人的侍候,把她推倒方休! “爱妃,你看后花园的花,开的多娇艳,咱们出去瞧瞧?” “花有我美吗?” “没有。”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自己照照镜子不就成了。” 黑线||| …… “吱!” 黑暗中,璃月缓缓睁开双眸,灵巧的躲到暗处,惬意的看着那个翻窗而入的身影。 宗政无忧轻手轻脚的摸到床边,腹中早就思量了几个方案,拿出最高水准,一击搞定,大不了,来个霸王硬上弓! 床上空的?人哪去了?宗政无忧的眼中有些慌乱,四处打量了一下,却看门大开着,这个小野猫,这么晚了上哪去了?迅速的朝门外而去,只听“砰”的一声关门声音。 宗政无忧这才惊觉,上当了。 “开门。” “睡了。” “开开门,好不好?我就进去睡觉,书房的床太硬,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睡了。” “好宝贝,不然,你把我手脚绑了行不?” …… 真的睡了?宗政无忧心里如猫抓一样,焦躁啊,焦躁…… 书房内,宗政无忧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上的书籍,不知道那小野猫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王爷,王妃请您到内院去一下。” 瞬间激情了,安王骚男顿时有一种被打入冷宫许久复而得宠了的感觉,整了整仪容,飞速朝内院而去。 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这小野猫竟然在繁花从中备了桌案,准备了画架,文房四宝全都齐全了。 “这几日,练习了一下丹青什么的。”璃月刚刚抬手,一双大手顿时覆盖在她的手上,缓缓转动,研磨着浓稠的默汁。炽热的气息在璃月有脖间萦绕。 “为夫的丹青自认不错,手把手的教你可好。” 的确是手把手,可这也把的太紧了点。璃月放下笔,重重的打了一下宗政无忧吃豆腐的手。抽了一下,抽不出来,再抽一下,却被握得更紧。 炽热的气息扑鼻而来,璃月顿时错开,宗政无忧偷香不成,只是碰到了她粉嫩的脸颊。 分居了七天时间,算算日子,也算是比较安全了,可是一瞧宗政无忧那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估计她稍一松懈,有她受的! 往前走了几步,璃月拿起笔杆比了比眼前的景色。仿佛在取景一般,拿不定主意要画哪里。 “我想着试试水准,你帮我瞧着。”璃月咬着笔端,眉宇之间有些纠结。 “画我!画我!”宗政无忧笑的那叫一个比花娇艳,快走几步,来到璃月的视线范围。 “躺好!” 一声娇喝传来,只见那道明艳的身影手中执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等的就是这句话!灿烂的艳阳照耀在她的身上,披了一层耀眼的华光。 安王府内院,宁静的午后,就连暖暖的阳光散发着蛊惑的气息,乱花丛中,软草之上,一袭白衣的宗政无忧侧卧在地,目光饶有性致的看着一旁的璃月。 他只当享受着这个过程,只为时机一到,将她推倒!推倒,推倒,推倒……这两个在脑海中,不断的扩散。至于作品,说实话,不是报很大的希望。 “保持动作。”璃月此时看起来,很专业,很有那么几分大师的韵味。 只是她一抬头,宗政无忧的衣襟何时散开?这是上演一幕什么戏码,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良家妇女吗? 一想起宗政无忧跟她谈过的事情,她马上就淡定了,那烯起的一点点也顿时被浇息。 靠,你那是什么动作?璃月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故作镇定的低头接着作画。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墨宝,怎么也得认认真真的画完了。 宗政无忧唇角上扬,那个角度,三分坏意,七分暧昧,火候掌握到恬到好处。他在计算,计算他的小野猫会在几时扑过来。那双漂亮的不向话的睫羽微动,眼睛微微眨了一下。 电流四射,“咔咔”的朝璃月射了过来,不禁心肝微颤,这叫什么,隔空勾引吗?这么个欠上的模样,是要拼下限肿么滴! “你敢脱光了么?”璃月拿着笔认真的想了一下问道。 “有何不敢!”宗政无忧宽衣解带,他就算是使出混身解数,也得把这小野猫给勾引过来。 衣衫退下至一腰迹,露出细嫩却不失精壮的胸膛,只见那只手轻轻一扯,只剩一件亵衣。 “还要脱吗?” “脱!”那不是废话嘛!说实话,璃月的心跳开始扑腾扑腾的加速,她一定要把持住,此时,她在心中默念了三遍,矜持。 这个身子,她又不是没见过,可是她怎么觉得好渴?一定是太阳太炽热的缘故。 光了,彻底的光了,璃月看着最关键的部位,忍不住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她忍的也好辛苦好不好!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荡漾,明明是他勾引在先的,怎么反而成了被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反勾引了呢? 璃月侧目,尽量的避开那个引人遐想的地方,笑话,几天能学个屁的丹青水墨,凭着学几天素描的功底,也就是能画个邪恶漫画什么的。 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不能吃饱,还不准人逗逗鸟么。 “别动。”璃月娇喝一声。 “我没动!” “我指某些部位。” “我控制不住!”那道人影飞速的朝璃月而来,恶狼扑向小绵羊的节奏啊。 “唔~” 好,矜持什么的果断不是她能掌握的东西。 立在草地上的桌案倒地,一片狼籍,宗政无忧紧紧的搂着璃月的腰身,滚入花丛深处。 “我想你。” 璃月翻身而起,气息不匀的轻问,“有多想?”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有多硬,就代表有多想。” 璃月翻身而起,带着几分佯装的不悦,“原来,是它想。” 宗政无忧将璃月压在身下,身下的人儿,香肩外漏,迷人的脖颈,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美好,一览无遗…… “我想,我想的心都疼了。” 你心疼,所以我就得腰疼,璃月心中暗自腹诽,这是不变的定律。 “哦,你轻一点!” 荡漾的激情在花丛中,限制级的上演着…… 那副未完成的画落在花丛之中,空白的宣纸上,只有一个部位,别说,画的还挺像,你说,这叫不叫,术业有专攻? 好朋友如期而致,璃月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哪一天,她见到好朋友是这么兴奋的,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宗政无忧知道时,锅底脸自然不用多说。 华一脉已经说了,璃月的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了,可以受孕,看来,他还要多多努力。 寂静的夜色下,银色月光透过窗子照射了进来与烛光交汇成一道迷人的色渍,璃月心情特好,随手拿起了一根香蕉放在口中,翻看着宗政无忧收集来的画册。 只是,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直直的朝她望了过来,璃月看着手中的香蕉,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含在口中轻吮。那道目光顿时满血了一样,仿佛能把她烧了。 “好吃吗?”宗政无忧缓步上前看着璃月那么荡漾的吃法,她知道不知道,他被撩起的,胀的生疼。 璃月没有回答,而用行动回应了宗政无忧。 突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落入他滚烫的怀抱。 “特殊时期,当需克制。”她笑的纯美,笑的得意。 下一秒,“我的香蕉!” “你,你干嘛!难道想浴血奋战不成!” “总有一天,我会停了你的葵水!”霸气,侧漏!安王殿下,您个劲的踩那半截香蕉干嘛? 看着宗政无忧没入夜色的身影,璃月轻轻的抚了一下胸口,避子汤,避子汤……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三个字,只有这样,她才能平复刚刚宗政无忧那句话给她带来的激荡。 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心情,她希望她的好朋友一月来一次,一次来一月,可是她的好朋友还是走了,挥一挥手,不带一点留恋。 “爱妃,这么晚,你这是要去哪?” 璃月停下身形,缓缓转过身来,“如厕!” “天色昏暗,为夫为爱妃掌灯。” 宗政无忧在前,璃月憋屈的跟在后面,大不了,她就呆在茅房不出来,看他还能重口味的在茅房把她给xxoo了!一日不妥协,她就守到底! “好了没有?” “没有。” 一柱香之后…… “这回可好了?” “没有!” 一个时辰过后…… “好了没有?” “没有!”你丫到是走不走?准备耗上一夜是肿么滴。 一抬头,那道身影走了进来,手中提着的灯都灭了,只剩华美的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我腿麻了。”璃月很苦逼的道了一句。 宗政无忧失笑,手中的灯扔到一旁,横腰将璃月抱起。借着月色,看着他完美的侧面,轻轻的抬起手,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咱们能不能先不要提孩子的事情?”璃月柔声询问,这个问题,他们的确要好好的沟通一下。 宗政无忧挑眉,只是看到璃月认真的神色,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为什么?” “三年,三年之后,我们再准备孩子的事情,好不好?”璃月勾着宗政无忧有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摸样。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而是俯在璃月耳侧轻语,“我爱死你吃香蕉的模样。” 璃月脸上一阵绯红,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上,“我是练练技术。” 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练习的进度如何?” 璃月低头,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且试试?” 宗政无忧已经无法克制,抱着璃月的脚步顿时如插了翅膀一般。 想必,又是一场生猛的无法直视的限制级场面…… 守?守也得有节操才行哇,她的节操早就拍成了黄瓜,伴着蒜,醋什么的做成凉菜吃了! 宗政无忧突然被皇上召见,昏天暗地的战了一夜,还未睡了一个时辰,便要早朝,真有点心疼。 璃月醒来,已是午时,李嬷嬷侍候着用了早膳,华一脉亲自端了一碗汤药走地过来。 “可是避子汤?”璃月端起碗,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的。”华一脉沉声说道。 “王妃,斗胆问一句,王爷的心意王妃难道还不明确吗?”华一脉看着璃月一饮而尽,心中闪过一丝不解,甚至惋惜。王爷来告诉他配这方药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情绪,可比他复杂多了。 “明确。”璃月缓缓站起身来,宗政无忧提出要个孩子的时候,她先是震惊,后来,静下来想想,竟然有些期待,她甚至会想,她们的孩子将来一定是这个世界最漂亮,最可爱的。 “那王妃为何?” “他明白的。”璃月缓缓答道。 华一脉不再多言,缓缓退了下去。王爷听到王妃身子痊愈,可以养育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罢了,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况且,他这药,绝对会伤害母体,反而还有滋补的功效。 宗政无忧最近好像特忙,天天都要早朝,才平静的这么几日的,又暗潮汹涌。云中客传来消息,镇南王暗中勾结大皇子已不是什么秘密,经上次一事,镇南王必有反意。 只是那散发着白莲花芬芳的镇南王妃,身份隐藏的可够深的!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拥兵自重的藩王就像是扎在大夏皇帝心头的一根刺,迟早要拔除。放眼朝中,谁会成为大夏皇帝手中的这支利剑? 宗政无忧入朝的频率,多多少少让璃月的心中有了几分揣测。 闲适的午后,牵了绝地,御马而去。跑马场上,一片空旷,一道艳色的身影在这片天空下尽情的驰骋,享受着这宁静的午后时光。跑了几圈,顿时觉得热汗淋漓,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 璃月停下马儿,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知为何,从回到帝都之后,她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可是,她又抓不住任何的蛛丝马迹,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影,可是这种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不是她太过敏感,而是那么多年出生如死得出的经验,她深信她的一切感知。 璃月才来跑马场一个时辰不到,远远的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靠近,眼中不禁染上一抹笑意,御马朝那个身影而去。 宗政无忧伸出手,翻身而上坐在璃月身后,双手自然的环住璃月的腰身,下巴放在璃月的肩膀上。绝对缓步在跑马场上走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美好。 “累么?”璃月好不容易贤良了一回。 宗政无忧挑眉,低声回应,“你且试试?” 男人某些方面的自信神马的,果然是不可质疑和挑战的。鉴定完毕。 璃月脸色僵硬,“呵呵。” 宗政无忧缓缓将她拥入怀中,“父皇准备平藩,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镇南王。” 收起脸上那要死不活的笑容,心中有些震惊,大夏皇帝这么快就要拿藩王开刀了!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悠悠道,“藩王制由大夏开国以来一直延续至今,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恐难服众。” 宗政无忧面色平静,轻轻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皇上收集了镇南王意欲谋反的证据,只差一个赌天下悠悠众口的理由。” “这一天,不远了?” “对。”宗政无忧点点头,那又眸色异常淡定,显然胸有成竹。 两人下马,缓缓漫步在这片宁静的草场,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柔情似水。不知不觉,两人漫步的步伐都那么的一致,两人同时侧目,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就这样,一直牵着你的走,走下去,直走到地老天荒,是我今生夙愿。” 璃月的心中荡漾起一丝甜蜜,轻轻的转了下手,十指紧扣。 第七十四章 操什么的拍成黄瓜拌了 夜深人静,娇喘未平,浓浓的暧昧气息不断的酝酿升温,那具娇小的身子,显然不满足此时的这点甜头…… 侧着身子,两腿搭在宗政无忧的腰间,夜色妖冶,那具惹火的娇躯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璃月,咱们要个孩子?” 嘎! “咚!” 宗政无忧狼狈的被踢到床下,鼓弄了半天,还没有吃到的一点甜头的弟弟昴然直立,指控的朝着璃月。 璃月拿着一件被褥,凌乱的看着宗政无忧一身狼狈。她有多久都没有服用避子汤了?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怀个孩子,陡然听到他这么说,她脑袋都炸开了! 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提上她的日程。也从来都没有被纳入被考虑的范围。 算算日子,这几天危险的很,她可没有杜雷死什么的玩意!璃月一咬牙:“从今起,你睡书房。” “他怎么办?”宗政无忧意有所指。 “五夫人。” 宗政无忧的脸色顿时僵硬,五夫人三个字,他一时没明白,可是明白了之后,还不如不明白! 看着宗政无忧凌乱的背影,璃月重重的倒在床上。满室暧昧还未散去,搅扰着她的思绪,孩子是断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有的! 太子之位已定,朝中事务鲜少涉及宗政无忧的所辖的范围,他也乐得清静,索性来个身子不爽,整日窝在安王府中足不出户。 只有璃月知道,他就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满足五夫人的侍候,把她推倒方休! “爱妃,你看后花园的花,开的多娇艳,咱们出去瞧瞧?” “花有我美吗?” “没有。”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自己照照镜子不就成了。” 黑线||| …… “吱!” 黑暗中,璃月缓缓睁开双眸,灵巧的躲到暗处,惬意的看着那个翻窗而入的身影。 宗政无忧轻手轻脚的摸到床边,腹中早就思量了几个方案,拿出最高水准,一击搞定,大不了,来个霸王硬上弓! 床上空的?人哪去了?宗政无忧的眼中有些慌乱,四处打量了一下,却看门大开着,这个小野猫,这么晚了上哪去了?迅速的朝门外而去,只听“砰”的一声关门声音。 宗政无忧这才惊觉,上当了。 “开门。” “睡了。” “开开门,好不好?我就进去睡觉,书房的床太硬,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睡了。” “好宝贝,不然,你把我手脚绑了行不?” …… 真的睡了?宗政无忧心里如猫抓一样,焦躁啊,焦躁…… 书房内,宗政无忧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上的书籍,不知道那小野猫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王爷,王妃请您到内院去一下。” 瞬间激情了,安王骚男顿时有一种被打入冷宫许久复而得宠了的感觉,整了整仪容,飞速朝内院而去。 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这小野猫竟然在繁花从中备了桌案,准备了画架,文房四宝全都齐全了。 “这几日,练习了一下丹青什么的。”璃月刚刚抬手,一双大手顿时覆盖在她的手上,缓缓转动,研磨着浓稠的默汁。炽热的气息在璃月有脖间萦绕。 “为夫的丹青自认不错,手把手的教你可好。” 的确是手把手,可这也把的太紧了点。璃月放下笔,重重的打了一下宗政无忧吃豆腐的手。抽了一下,抽不出来,再抽一下,却被握得更紧。 炽热的气息扑鼻而来,璃月顿时错开,宗政无忧偷香不成,只是碰到了她粉嫩的脸颊。 分居了七天时间,算算日子,也算是比较安全了,可是一瞧宗政无忧那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估计她稍一松懈,有她受的! 往前走了几步,璃月拿起笔杆比了比眼前的景色。仿佛在取景一般,拿不定主意要画哪里。 “我想着试试水准,你帮我瞧着。”璃月咬着笔端,眉宇之间有些纠结。 “画我!画我!”宗政无忧笑的那叫一个比花娇艳,快走几步,来到璃月的视线范围。 “躺好!” 一声娇喝传来,只见那道明艳的身影手中执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等的就是这句话!灿烂的艳阳照耀在她的身上,披了一层耀眼的华光。 安王府内院,宁静的午后,就连暖暖的阳光散发着蛊惑的气息,乱花丛中,软草之上,一袭白衣的宗政无忧侧卧在地,目光饶有性致的看着一旁的璃月。 他只当享受着这个过程,只为时机一到,将她推倒!推倒,推倒,推倒……这两个在脑海中,不断的扩散。至于作品,说实话,不是报很大的希望。 “保持动作。”璃月此时看起来,很专业,很有那么几分大师的韵味。 只是她一抬头,宗政无忧的衣襟何时散开?这是上演一幕什么戏码,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良家妇女吗? 一想起宗政无忧跟她谈过的事情,她马上就淡定了,那烯起的一点点也顿时被浇息。 靠,你那是什么动作?璃月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故作镇定的低头接着作画。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墨宝,怎么也得认认真真的画完了。 宗政无忧唇角上扬,那个角度,三分坏意,七分暧昧,火候掌握到恬到好处。他在计算,计算他的小野猫会在几时扑过来。那双漂亮的不向话的睫羽微动,眼睛微微眨了一下。 电流四射,“咔咔”的朝璃月射了过来,不禁心肝微颤,这叫什么,隔空勾引吗?这么个欠上的模样,是要拼下限肿么滴! “你敢脱光了么?”璃月拿着笔认真的想了一下问道。 “有何不敢!”宗政无忧宽衣解带,他就算是使出混身解数,也得把这小野猫给勾引过来。 衣衫退下至一腰迹,露出细嫩却不失精壮的胸膛,只见那只手轻轻一扯,只剩一件亵衣。 “还要脱吗?” “脱!”那不是废话嘛!说实话,璃月的心跳开始扑腾扑腾的加速,她一定要把持住,此时,她在心中默念了三遍,矜持。 这个身子,她又不是没见过,可是她怎么觉得好渴?一定是太阳太炽热的缘故。 光了,彻底的光了,璃月看着最关键的部位,忍不住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她忍的也好辛苦好不好!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荡漾,明明是他勾引在先的,怎么反而成了被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反勾引了呢? 璃月侧目,尽量的避开那个引人遐想的地方,笑话,几天能学个屁的丹青水墨,凭着学几天素描的功底,也就是能画个邪恶漫画什么的。 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不能吃饱,还不准人逗逗鸟么。 “别动。”璃月娇喝一声。 “我没动!” “我指某些部位。” “我控制不住!”那道人影飞速的朝璃月而来,恶狼扑向小绵羊的节奏啊。 “唔~” 好,矜持什么的果断不是她能掌握的东西。 立在草地上的桌案倒地,一片狼籍,宗政无忧紧紧的搂着璃月的腰身,滚入花丛深处。 “我想你。” 璃月翻身而起,气息不匀的轻问,“有多想?”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有多硬,就代表有多想。” 璃月翻身而起,带着几分佯装的不悦,“原来,是它想。” 宗政无忧将璃月压在身下,身下的人儿,香肩外漏,迷人的脖颈,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美好,一览无遗…… “我想,我想的心都疼了。” 你心疼,所以我就得腰疼,璃月心中暗自腹诽,这是不变的定律。 “哦,你轻一点!” 荡漾的激情在花丛中,限制级的上演着…… 那副未完成的画落在花丛之中,空白的宣纸上,只有一个部位,别说,画的还挺像,你说,这叫不叫,术业有专攻? 好朋友如期而致,璃月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哪一天,她见到好朋友是这么兴奋的,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宗政无忧知道时,锅底脸自然不用多说。 华一脉已经说了,璃月的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了,可以受孕,看来,他还要多多努力。 寂静的夜色下,银色月光透过窗子照射了进来与烛光交汇成一道迷人的色渍,璃月心情特好,随手拿起了一根香蕉放在口中,翻看着宗政无忧收集来的画册。 只是,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直直的朝她望了过来,璃月看着手中的香蕉,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含在口中轻吮。那道目光顿时满血了一样,仿佛能把她烧了。 “好吃吗?”宗政无忧缓步上前看着璃月那么荡漾的吃法,她知道不知道,他被撩起的,胀的生疼。 璃月没有回答,而用行动回应了宗政无忧。 突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落入他滚烫的怀抱。 “特殊时期,当需克制。”她笑的纯美,笑的得意。 下一秒,“我的香蕉!” “你,你干嘛!难道想浴血奋战不成!” “总有一天,我会停了你的葵水!”霸气,侧漏!安王殿下,您个劲的踩那半截香蕉干嘛? 看着宗政无忧没入夜色的身影,璃月轻轻的抚了一下胸口,避子汤,避子汤……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三个字,只有这样,她才能平复刚刚宗政无忧那句话给她带来的激荡。 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心情,她希望她的好朋友一月来一次,一次来一月,可是她的好朋友还是走了,挥一挥手,不带一点留恋。 “爱妃,这么晚,你这是要去哪?” 璃月停下身形,缓缓转过身来,“如厕!” “天色昏暗,为夫为爱妃掌灯。” 宗政无忧在前,璃月憋屈的跟在后面,大不了,她就呆在茅房不出来,看他还能重口味的在茅房把她给xxoo了!一日不妥协,她就守到底! “好了没有?” “没有。” 一柱香之后…… “这回可好了?” “没有!” 一个时辰过后…… “好了没有?” “没有!”你丫到是走不走?准备耗上一夜是肿么滴。 一抬头,那道身影走了进来,手中提着的灯都灭了,只剩华美的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我腿麻了。”璃月很苦逼的道了一句。 宗政无忧失笑,手中的灯扔到一旁,横腰将璃月抱起。借着月色,看着他完美的侧面,轻轻的抬起手,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咱们能不能先不要提孩子的事情?”璃月柔声询问,这个问题,他们的确要好好的沟通一下。 宗政无忧挑眉,只是看到璃月认真的神色,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为什么?” “三年,三年之后,我们再准备孩子的事情,好不好?”璃月勾着宗政无忧有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摸样。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而是俯在璃月耳侧轻语,“我爱死你吃香蕉的模样。” 璃月脸上一阵绯红,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上,“我是练练技术。” 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练习的进度如何?” 璃月低头,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且试试?” 宗政无忧已经无法克制,抱着璃月的脚步顿时如插了翅膀一般。 想必,又是一场生猛的无法直视的限制级场面…… 守?守也得有节操才行哇,她的节操早就拍成了黄瓜,伴着蒜,醋什么的做成凉菜吃了! 宗政无忧突然被皇上召见,昏天暗地的战了一夜,还未睡了一个时辰,便要早朝,真有点心疼。 璃月醒来,已是午时,李嬷嬷侍候着用了早膳,华一脉亲自端了一碗汤药走地过来。 “可是避子汤?”璃月端起碗,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的。”华一脉沉声说道。 “王妃,斗胆问一句,王爷的心意王妃难道还不明确吗?”华一脉看着璃月一饮而尽,心中闪过一丝不解,甚至惋惜。王爷来告诉他配这方药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情绪,可比他复杂多了。 “明确。”璃月缓缓站起身来,宗政无忧提出要个孩子的时候,她先是震惊,后来,静下来想想,竟然有些期待,她甚至会想,她们的孩子将来一定是这个世界最漂亮,最可爱的。 “那王妃为何?” “他明白的。”璃月缓缓答道。 华一脉不再多言,缓缓退了下去。王爷听到王妃身子痊愈,可以养育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罢了,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况且,他这药,绝对会伤害母体,反而还有滋补的功效。 宗政无忧最近好像特忙,天天都要早朝,才平静的这么几日的,又暗潮汹涌。云中客传来消息,镇南王暗中勾结大皇子已不是什么秘密,经上次一事,镇南王必有反意。 只是那散发着白莲花芬芳的镇南王妃,身份隐藏的可够深的!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拥兵自重的藩王就像是扎在大夏皇帝心头的一根刺,迟早要拔除。放眼朝中,谁会成为大夏皇帝手中的这支利剑? 宗政无忧入朝的频率,多多少少让璃月的心中有了几分揣测。 闲适的午后,牵了绝地,御马而去。跑马场上,一片空旷,一道艳色的身影在这片天空下尽情的驰骋,享受着这宁静的午后时光。跑了几圈,顿时觉得热汗淋漓,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 璃月停下马儿,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知为何,从回到帝都之后,她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可是,她又抓不住任何的蛛丝马迹,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影,可是这种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不是她太过敏感,而是那么多年出生如死得出的经验,她深信她的一切感知。 璃月才来跑马场一个时辰不到,远远的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靠近,眼中不禁染上一抹笑意,御马朝那个身影而去。 宗政无忧伸出手,翻身而上坐在璃月身后,双手自然的环住璃月的腰身,下巴放在璃月的肩膀上。绝对缓步在跑马场上走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美好。 “累么?”璃月好不容易贤良了一回。 宗政无忧挑眉,低声回应,“你且试试?” 男人某些方面的自信神马的,果然是不可质疑和挑战的。鉴定完毕。 璃月脸色僵硬,“呵呵。” 宗政无忧缓缓将她拥入怀中,“父皇准备平藩,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镇南王。” 收起脸上那要死不活的笑容,心中有些震惊,大夏皇帝这么快就要拿藩王开刀了!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悠悠道,“藩王制由大夏开国以来一直延续至今,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恐难服众。” 宗政无忧面色平静,轻轻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皇上收集了镇南王意欲谋反的证据,只差一个赌天下悠悠众口的理由。” “这一天,不远了?” “对。”宗政无忧点点头,那又眸色异常淡定,显然胸有成竹。 两人下马,缓缓漫步在这片宁静的草场,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柔情似水。不知不觉,两人漫步的步伐都那么的一致,两人同时侧目,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就这样,一直牵着你的走,走下去,直走到地老天荒,是我今生夙愿。” 璃月的心中荡漾起一丝甜蜜,轻轻的转了下手,十指紧扣。 第七十五章 下限什么的再次被刷爆了 宗政的潋滟的眸色里,映着的全是璃月的影子,若得一心人,执子之手,相守一生,这是他最致诚的承诺…… 璃月扬了扬两人紧握的手,调皮道,“你一定要抓紧了,若是放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宗政无忧眸色中闪这一丝着重,坚定的目光直看得璃月想闪躲。 “看着我的眼睛。” 璃月抬眸,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到了她的影子。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宗政无忧语气坚定,随后,拉着还在呆愣的璃月缓缓向前走去。 闭上眼,你占据着我的整个心扉,睁开眼,你占据着我所能见到的整个世界,这就是我对你的爱,不用浓烈的表达,只求是山中灵泉,万年不歇…… 一如往常,百官通过长长的甬道缓缓的汇聚在大夏的朝堂之内,不少官员,纷纷搓着手,今年的气温好像降的特别早。 时辰尚早,皇上还未上朝,不少官员交头接耳的言语着。 宗政子默一连打了三个哈欠,自从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天起,他就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逍遥的日子挥着小手绢和他道了一声永别,再也不回来了。 不经意的朝一旁瞄了一眼,宗政无忧恰巧缓步走了过来,衣领上,有着一朵嫣红的印记,凭他混迹花丛这么多年的经验,一眼便知那是什么痕迹。 心中一阵钝痛,不是他的东西,他天天还想着念着,有够无趣。只是,有些事情,就好像中了魔障一样,怎么也走不出去。 “大皇子?!”不知是谁一声惊呼,所有的目光都朝匆匆而来身影望了过去。 只见大皇子一身风尘扑扑的模样。宗政无忧淡漠的目光扫了过去,丝毫没有一丝诧异。 “大皇兄?你怎么来了?”宗政子默缓步上前。 “参见太子殿下,臣有事要急奏!”大皇子话章刚落,一声传报声便在殿后响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夏皇帝缓缓落坐,双手一摊,“众位爱卿,平身。” 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分列两旁,只有大皇子一人,站在正中间。 “父皇,儿臣有要事要奏!”大皇子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信件,外加一份奏折双手递上。 大夏皇帝一见是大皇子,面露惊诧之色,挥了挥龙袍华袖,“呈上来。” 值事太监立即下去,将大皇子手上的东西恭敬的交到皇帝面前。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这大皇子究竟火急火燎的递了什么东西来?可是,看到皇帝越来越阴沉的神色,个个都缩回了头。想必,不是好事啊! 一阵风扫过,顿时觉得这诺大的朝堂,寒意阵阵。 “镇南王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大夏皇帝一甩手中的信件与奏折,爆喝一声,震怒之下,一掌拍在龙案之上。 满朝文武噤声,不敢多发一言。 “父皇一直对镇南王宠信有加,儿臣自愿请命,前去捉拿反贼!”大皇子铿锵有力的说道,整个朝堂之中,各种思绪流转。 要么,大皇子自保,要么,大皇子一直就是皇上安插在镇南王身边的棋子,这平藩一事,就要拉开帷幕! 大夏皇帝隐入沉思,目光缓缓扫过朝中众臣,“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一位朱红色朝服的官员缓缓站了出来,“以臣之见,镇南王必要诛之!自先祖以来,镇南王一族受尽荣宠,如今,皇上更是对他宠信有加,他竟然不思君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勾结党羽,意欲谋反!臣以为,不但要立诛镇南王,诛其九族都不为过!” 好一翻慷慨激昂!宗政子默啪啪的拍起手来。 “朱大人,说的好!可是,镇南王就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大皇兄,这一诛都诛到皇室里头了。” “臣有罪!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 宗政子默迎着大夏皇帝的目光,悻悻然走到一旁,他老毛病犯了,有事没事呢,就是想掺和一脚,他不爽了,也见不得别人爽。什么时候,他老子一令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就圆满了。 “皇上,臣以为,朱大人言之有礼,只不过诛其九族一事,确属过了些。恳请皇上,念在朱大人一时激动口误的份上,恕他失言之罪。” “皇上,臣以为,镇南王罪不可恕,应将其党羽一并肃清,以正国威。” 宗政子默的目光突然落到宗政无忧的身上,没想到,还有一个和他一样看戏的。他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以旁观才角度去看。而宗政则是,那种料定了一切的模样,看着这些人演戏。 他也不得不承认,璃月爱上这样的男人,让他心服口服。 “镇南王如此,朕心痛之,安王听旨!”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跪在正中,静候命令。 “朕命你率领三万精兵前去平定反贼!即日出发!” “儿臣遵旨!”宗政无忧缓缓退至一旁,大皇子的目光晦暗的朝他的方向望来,他只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一张“昭天下书”,从大夏帝都,如雪片一般散在大夏所属的每一寸土地上,近千字的讨伐书字字珠玑,细数镇南王的条条罪状,死不足惜! 皇上于朝堂下令,命安王率三万精兵捉拿反贼镇南王,凡是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虽是艳阳高照,依然秋风瑟瑟,风卷起的黄叶四处翻飞,站在东城门,眼前是黑压压的大军,三万之众。 太子宗政子默一身明黄的朝服没有烘托出一点点皇室威仪,这身像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华服倒是显得与他格格不入。眉宇之间,尽显纨绔之意,至从被封为太子,他更加的变本加厉,已不是之前的放荡不羁,完全是一滩烂泥。 “本殿下代皇上向各位将士践行,尔等必平定反贼,凯旋归朝!” 第一碗,敬天,第二碗敬地,第三碗,对着生势浩荡的将士一饮而尽。 “平定反贼,凯旋归朝!”三万人齐声高呼,势气冲天,声声震耳欲聋。 “十三弟,一路保重。”宗政子默转向一旁的宗政无忧,眼光不自觉的朝宗政无忧身旁那个身着铠甲的娇小身影望去。 “多谢太子殿下挂怀。”宗政无忧淡笑回应,缓步向前,将璃月挡在他的身影下,隔绝了宗政子默的目光。 高耸的城楼之上,平常一身白衣胜雪的宗政无忧,如今身着一个银色铠甲,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同样的银色头盔上,高坚着一簇红缨随风轻飘。 宗政无忧拿起头盔,带在头上,在炫目的阳光下,那身银甲泛着不可亵渎的光辉。 “肃清反贼,必能凯旋归朝。”简单的一句话从他那迷人的唇形中溢了出来,没有势如破竹的激昂,却传入每个的心里,一瞬间人们的心里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们信的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的能力。也被他那种无人能及的风华气度所折服。 宗政无忧抬起手,轻轻一挥。 三万大军缓缓涌动,放眼望去,大地之上不见一寸黄土之色。 璃月缓步上前,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中升起一丝震撼,在这个时代,短兵交接,拼的都是血肉之身。她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那句,一将成名万古枯的意义。 突然,眼前多了一道身影,那身明黄在绚丽的阳光下,让人无法直视。 “太子殿下。”璃月淡然唤了一声。 “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人掺和什么?不好好的在安王府呆着。区区一个镇南王,要解决也不就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回来了。”宗政子默说完后就发现,他说这些话,有点关心过头了,他应该克制的。可是,却屡屡犯这样的错误。 “他在哪,我在哪。” 简单的六个字飘入宗政子默的耳迹,再抬头时,那道娇小的身影已经翻身上马,缓缓的随在宗政无忧的身侧。 宗政子默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六个字更残忍的了。 大夏朝,自开朝以来,都没有禁止女子从军的条令,璃月悠然的跟在宗政无忧的身侧,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目。安王妃的名声,恐无人不知,有了安王妃的加入,对他们来说,绝对是难得的好事。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冷夜作为先行官,已经在三日之前就押运粮草先行一步。 大军刚刚进发的第一日,便传来消息,镇南王公然宣布,自封为皇,在漓城仓促登基!相临的鲁王,桂王,平王相继投靠。 镇南王命名国号为“齐”,自封齐始帝。 宗政无忧拿着最先传来的消息,这样的情况,早就意料到了,镇南王集合起来的兵力绝对超过十万之众,他的三万人马明显在人数上处于弱势。这三万人马,是他在御书房内主动要求的,镇南王那一群乌合之众,若是人数相等,他都会觉得不齿。 其它三王聚集起来的势力他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能让他纳入考虑范围的是镇南王隐匿在峡谷之内暗中陪养的几万人马。将手上的资料放到一侧,卸下护腕,那双漂亮的眸子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瞧见那个身影,心中顿时有些空落。 缓缓朝内室而去,只见璃月穿着他的亵衣,明显的宽大将那玲珑的身躯衬托的更加诱人,衣衫微散,香肩外露,她这样专注的模样,对宗政无忧来说,都是致命的蛊惑。 璃月面前铺着一张纸,手中握着一截炭认真的画着什么。宗政无忧缓步向前,那诱人的小野猫浑然不觉。 璃月正在冥思,突然感觉背上一阵炽热,随口丢了两个字,“别闹。” 宗政无忧眉宇微紧,那只大手不安分的朝下探去,抚上那细腻的浑圆,心中一阵荡漾。她只着了一件衣服,内里一览无遗,不似勾引,胜似勾引! 她的发丝还有些潮湿,显然是刚刚沐浴过,身上散着诱人的暗香。 细碎的吻落在璃月如凝脂一般的肩膀上,双手紧握着那根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给你看看这个。”璃月翻过身来,两人的气息彼此交错,她要在宗政无忧上床前,把正事说好,看着宗政无忧眼底汹汹燃烧的小火苗,要是现在不说,她今晚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 “是什么?”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双手绝对不会安分的闲着,柔嫩的小白兔被他包在掌中,任他肆意的搓扁揉圆。 隔着一层衣料,璃月握住那只手,阻止他的动作,可是刚刚的酥麻感,还是忍不住一阵阵轻颤。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回答道,“确切来说,应该叫投石机。”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投石机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 投石机鲜少出现在历史记录上,只因几百年前,华夏大陆还是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人口最少,生活在西北一带的一个小国,夜国的一个官员发明了投石机。 其威力,势不可挡,轻易的便能轰毁一座城池坚固的城墙!但是,由于夜国势力孱弱,没有能力自保,引来其它国家的觊觎。 在几个国家围逼的情况下,夜国的那个官员烧了图纸,自杀在自家中。参与制作的人,全都被夜国国君下令处死。刚刚成形不久的那几台投石机,也被毁于一旦。这件事,在遗留下来的史书上,残缺不全的记载了数百字的。 其实,投石机对现代人来说,不算什么新鲜词,只要是经过系统教育的学生恐怕都在历史课本是见到过。 像璃月这种,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训练,训练,非系统教育出来的人,对投石机也略知一二。但她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雏形,知道一些原理。真正制作图,她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投石机,放到现代,做成儿童玩具或许还能有些销量,仅供孩子们拿来玩玩。但是在这样短兵交接,就连火药都还没有发明出来的大夏朝,投石机若是能够制作成功,就意味着在这几年甚至十几年上百年的时间内,能够成为所向披靡的战争神器。 攻城掠地,破城直入,简直易如反掌。 宗政无忧拿起璃月那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草图,眼中闪过一丝潋滟的光芒。 “那个,我只懂这些,其它的,我什么也不懂了。”璃月有些尴尬的解释。 在云中客没有任务的时候,她也会玩玩网游之类的,一网游中,攻城时时常会有这些投石机之类的,她也是灵激一动想起来的,画的时候,自然拿着游戏里的参照了些。 宗政无忧细心的收好图纸,目光缓缓转向璃月。 “有这些,就足够了!” 他无法形容此时激动的心情,最起码,他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了投石机的影子。 璃月缓缓松开那个袭胸的手,宽大的衣服,微微一动,便是掩不住的春光。 宗政无忧稍稍减淡的炽热顿时急速升温,微微俯身,封住璃月娇嫩的唇。隔着那层衣料,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美好,让他有些难忍的冲动。 唇齿轻触,他的舌在她的唇齿间流连。 “嗯。”突如而来的刺激让璃月忍不住呓语,脸色微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映着烛光,眸色显得有几分迷离。 宗政无忧侧身,唇缓缓的凑向璃朋的耳迹,“宝贝,告诉我,你此时的感觉。” 蛊惑的气息搅扰着璃月的思绪,听到宗政无忧的话,脸上的红晕更甚,简直无法直视宗政无忧这赤果果的调戏,双腿忍不住收拢,紧咬着下唇,难以启齿。 “这样呢?”在那处微微转动,宗政无忧带着一丝坏笑看着璃月眉宇拧在一起,带着无尽娇羞的模样。 动作不停,娇喘不息,满室的旖旎来回荡漾。 璃月抓住宗政无忧的胳膊,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带着几分渴求的看着宗政无忧。 “嗯?”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璃月两眼一闭,这个死老狐狸,她能不能不承认她被前戏搞定了?舌尖轻舔了一下嫣红的唇,万分纠结道,“我还想要你。” “宝贝,我忍不住了。” 宗政无忧躺下,将如无无骨的璃月托起,横坐在他的腹上。 突如其来的胀满带来的刺激让璃月显些失声。紧紧的咬着唇,生怕那消魂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就从她唇齿间溢了出来。 “娇嫩的花,需要春雨殷勤的滋润。” 璃月扶着宗政无忧的肩膀,娇笑道,“春雨下多了,会泛滥的。” 那双大手,缓缓的划过两只小兔兔,他感觉,仿佛一阵大雨倾盆而下,被淋的畅快淋漓!那种感觉,让他显些失控,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难忍的。 “泛滥好,泛滥成灾的感觉更好。” 你妹!下限什么再次被刷爆了。 璃月无力的趴在宗政无忧的胸前,她是再使不出一点力气了。宗政无忧翻身而起,轻轻的抚着璃月满是汗水的额头。 “我要开始吃了。” 璃月妩媚一笑,“您老这饭量够大的。” “谢谢赞美,为夫一定秉承这种风格,在床上发扬光大。” “光大,是不行的。”璃月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在他的耳边回应。 宗政无忧微愣,接着,是一波一平一波又起夹杂着狂风暴雨在冲击。这妖娆的夜色里,跟着他的旋律,奏着一曲没有终止的乐章…… 投石机一事,宗政无忧丝毫没有耽搁,一边行军,一边做了些木制的模型研究着。短短几日,一个模型展现在璃月的面前。 别说,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璃月拿在手心,忍不住细细的端祥着。 “怎么样?”宗政无忧揽过璃月的腰身。 “可以一试。”璃月将投石机放到一旁,拿起一个木球,放在上面,轻轻一按那个机关,只见那个木球“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 那棵普通的木球子,这么一弹,竟然从一块手掌那么厚的木板中直直的穿了过去。这只是一个指头大点的珠子,如果是几十斤重的巨石,那该有多大的威力! 可是,如果换成巨石,也得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抛开阻力不说,射程达不到,也是枉费心思。 “过几日,我便命人按着这个模型与图纸制作,先以十斤的石头为准,我想,十斤的石头也能轻易的叩开一道城门。” 宗政无忧说的不无道理,璃月靠在他的胸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行军已过十日,平王的封地最先与大夏接壤,刺探来报,镇南王更是亲自来到平王封地,所谓御驾亲征。 鹿城,是平王封地的第一道要塞,驻兵三万,光是这一座城的将士,就是宗政无忧带来的总合。人数上,已然是压倒性的胜利。 然而,宗政无忧的大军来到最临近鹿城的城中,却安定下来,三万将士驻扎在城中,丝毫没有出战的意向。 一日又一日,始终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 这个消息传到大夏皇帝手中,他也搞不懂,他这个十三皇子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身为一军统率,却不懂军心稳定为重中之重。 浓重的夜色里,大夏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如果不是镇南王的老底他一清二楚,恐怕此时,他就没那么淡定了。 ——怜飞奔而过的分隔符—— 鹿城内的人马显然比宗政无忧这边更为焦躁,两方人马除了派出的刺探发生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之外,平静的不似要开战的模样。 十天时间,将士们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一天一天的这么难熬,尤其是在即将踏生死不明的战场上的将士,显然越发的惴惴不安。 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屋内,十多名将领前来请命。他以往,只是淡漠的让他们稍安勿躁,如今,却不需要了。 “传令下去,明日攻城!” 数十名将领齐刷刷的站起身来,眼中显出难掩的兴奋光芒。 “得令!” 破晓之时,三万大军整装完毕,朝城外而去,一个时辰不到,鹿城已在眼前。 “攻城了,敌军要攻城了!”鹿城之内,一阵喧闹,士兵们纷纷打起精神,显然,他们也等的很是焦躁! 璃月站在宗政无忧的身侧,放眼望去,城池上是黑压压的弓箭手,他们只要一进入射程范围之内,立即就会被射成刺猬。 最常用的战法就是,盾牌手先行,推近,然后架云梯攻城。 期间,定然有无数的滚油,大石,不停的从你的头顶落下,死伤情况,可以预见有多么的惨烈。 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笑,只见宗政无忧朝一旁的侍卫挥了一下手势,只见那人的手上,拿着一个喇叭状的东西。 “城中的将士听令!” 声好大,璃月忍不住睹上耳朵,她只是稍稍的加了一个小机关,这位老兄也太入戏了,脸都喊红了。 “打开城门,放下武器,一切既往不咎。反贼,呈一时之勇,岂可与泱泱大夏抗衡!尔等若愚昧顺从,只能是死路一条!” 镇南王站在城楼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城墙,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竟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离了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战前叛离者,杀无赦!”镇南王龙袍加身,才刚刚坐上帝王的黄粱美梦,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湮灭在宗政无忧的铁蹄之下。 城中没有丝毫的动静,城门上挂着一面血红的大棋,黑色的字迹十分的显眼,那是一个大大的“战”字。 城门侧的小门缓缓开了一个缝隙,一人御马而来。 “皇上有令,迎战!” 皇上?还皇上?璃月心中一阵翻滚,这镇南王知道恶心两字怎么写不?不过听到这两个字,最恶心的莫过于大夏皇帝!看着眼前的阵势,不会要双方派一人来单挑?这样的打法也太迂腐了,突然看向宗政无忧,灿然一笑。 宗政无忧回眸,一眼便知她的想法,刚好,这想法也正中他的下怀。 俯身朝一旁的暗卫交待了几句,只见安王的近身暗卫缓缓的推着几个在人多高的东西走了出来,那东西十分的庞大,要三四人合力才能推动。 见过的人只知,前天子夜,这几个庞然大物被安王的亲信推到了军中,并命人严密的看守着,一直都用黑色的大布蒙着,跟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一台台投石机被推到了军队最前面。 对面的城楼上看着那几个庞然大物,引起一阵骚乱,纷纷猜测那个东西的用处。 随后,一车车十斤左右的巨石被推了下来,整整五十车! 这是要做什么?就连宗政无忧身后的三万大军也是一头雾水。 突然,盖在这几个庞然大物上的黑色布被几人合力扯了下来,只见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呈现在大家面前。 像车,不是车,还有一个锅一样的东西坠其后。从来都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东西,更想不到,接下一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终身难忘! “放!”一声令下,一颗颗石头放在槽内,只见听一声巨响,石头竟然从那个怪物件上一弹而起。直直的朝对面的城楼砸了过去! “哄!”被巨石击中的城墙坍塌了一个大大的凹陷。 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城楼上被砸的脑浆四溅的士兵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璃月也有些惊诧,她没有想到十斤左右的感觉都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此时,对面城墙上再次落下一块石头,又坍塌了处。顿时明白过来,这些城墙没有钢筋水泥的加固,也就是起到了挡挡人马的作用。对面这样的投石机,丝毫没有抵挡之力。 “放!” 五个投石机同时发动,璃月看着忙碌的几十人,她预料用一柱香的时间能够投完的石头,现在才投了一半,速度还是有待加强。 但也仅仅是这一半的石头,已经轰的城墙满目疮痍。 “冲!” 三千人马为先锋,打马先行。城墙上那些被投石机哄的一阵头晕的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千将士早已兵临城下! 自己的人马已经过去,投石机再用,只会伤及自身。被巨石击中的城门有些破败,丝毫抵挡不住三千多人齐力的撞击。 城门大开,三千人势不可挡的冲了进去。 “攻城!” 一声令下,剩下人马,齐身上前,璃月与宗政无忧自然首当其冲,马蹄踏过不铺在地的城门,三万大军入城,如入无人之境。 杀戮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镇南王,平王弃城而逃,只有三千亲信,追随而去。 “王爷,死伤一千余人,还剩两万多,主动缴械投降。” 宗政无忧淡漠的扫了投降的将领,“杀!” “王爷饶命,王爷饶……”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看得这两万多俘虏一阵心惊。 “众将听命,鹿城乃我大夏国土,百姓亦为我大夏子民,所有将士,不得扰民,不得欺民,若有违背者,斩首示众。” 宗政无忧的这一句话,极大的稳定了鹿城的民心,除了那个最大的将领之外,两万多俘虏,再没多杀一人。在一生一死之间,这些两万多人心中最多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喜庆。 璃月此时才发现,若说真正的王者气息,就是宗政无忧那种是与生俱来的,浑然的发自骨子里的傲气。 “传令下去,大军休歇整顿。” “是!” 再也没有人质疑安王的任何命令,光是这一战,放眼历史都不可能有赢的这么漂亮的! 八百里加急,从平定反贼前线发来的最新战报,简直让大夏朝堂哗然一片。 三个时辰之内,攻下鹿城,以三万将士对三万将士,敌首弃城而逃,俘虏将士两万余人!安王爷,这是要逆天吗!? 还有让人更为震惊的是,那几台突然出现的投石机,已经失传几百年的东西,安王爷竟然能够将之复原,其威力已然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就连朝中史官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大夏皇帝看着手上的战报,久久之后,都未发一言,缓缓站起身来,当着众臣的面,退出朝堂。 “退朝!”值事太监补喊了一声,而此时,官员们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朝堂,而是交头接耳,朝堂之中,顿时乱如喧闹的市场。 我军无一人死亡,伤者三百余人,没有重伤。 还有这么一个更震惊的消息,大夏皇帝没有公布于众,这样的一战,可谓完胜。 大夏皇帝欣喜之余,眸色微暗,拿起一旁的朱笔,写了一封信,新笔御封,将信交给一旁的值事太监。 “八百里加急,将此信交于安王。” “是!”太监立即退了下去。 遥远的另一方,弃城而逃的镇南王回到漓城境内,其它几个城池交由部下,以及其它三王守城。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面对。 漓城有漓江护着,宗政无忧的投石机到了这里就派不上用场,而他的手中还握有重兵,自然是不怕他区区三万余人! “来人!”镇南王冷喝一声,随在他身侧的男子顿时出现。 “皇上。”那人恭敬的唤了一声。 “传令下去,将所有兵力全都调往漓城,务必在三日之内抵达!” “是!”那人拿着兵符,飞速离去。 镇南王紧握成拳,这个大皇子,这么多年来,够隐忍的,竟然潜伏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可是,纵使他现在再恨,也是鞭长莫及,因为大皇子此时成了功臣,抛了封地,远在帝都呢。 众多皇子当中,宗政无忧是唯一一个让他忌惮的人,上次青洲合他与九皇子之力都奈何不了他,如今,守不守得住这个帝王位,只能靠他手上那些养了近十年的几万精兵强将。 他的心里纵然强打着精神,可是还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那是对宗政无忧的畏惧,从骨子里发出的畏惧,只不过镇南王,怎么也不会承认罢了。 镇南王的部下手持兵符快马前行,身后跟着数十个暗卫,突然,眼前出现一根绊马索,十几人连同马儿顿时狼狈倒地。 只是,这些人还没有起身,便被闪起的寒光一刀毙命。 只见一道婀娜的身影缓缓的镇南王的亲信走了过去,在腰间收出一块玄铁兵符。 “镇南王辛苦了这么多年,却还是给主子做了嫁衣。” 那女子缓缓的扯下脸上的蒙脸布,赫然就是镇南王妃。将手中的令牌扔给一旁的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蝶衣,主子就在峡谷,你随我们一起撤。” “不,你明白被一个恶心的男人睡了那么多年的苦楚吗?我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那人不在规劝,他又不是不知道蝶衣的性格,握着兵符带着一行人飞速的隐入暗夜之中。 隐蔽的峡谷之内,突然出现无数的人影,将高处团团包围,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何时埋伏在此处,又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来者何人?” 一道火光闪过,那人缓缓伸出手,只见眼前值守的士兵见到兵符顿时退致一旁。 “统帅何在?” 只见一人身着乌甲迅速的跑了过来,见到兵符,立即朝来人行礼。 “马上集结各军统领。” “是!”统帅恭敬答道,却终于没有看清来人的面目。一住香的时间,近三百余人出现在那个黑衣男子面前。 只见那黑衣男子手指微动,一人飞速上前,将统帅一招毙命! “唰!”三百余人顿时抽出兵器,却在那道兵符下,缓缓的收了回去。 “从现在起,所有人抬升一级。”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这们隐入暗处的黑衣人,他们直觉,这个人不是他们的主子,不是镇南王的人。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们的新主人,镇南王大限之日不远,我只有两条跟给你们选,是死,是活,二选其一!” 众人纷纷暴怒,几分血性还是有的。只听山间一阵虎啸,纷纷静了下来。这是一片腹地,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又岂会不明,他们已经被包围了,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有实力让他们全军覆没! “我此来的目的,只是想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跟着镇南王,只是无谓的牺牲,镇南王能给的,我一样能给。” “不出十日,镇南王气数必近,你们是选择现在就去拼命,还是身选择跟着我,走的更远。” 一些人,已经有一些动容,他们或是为了生计自愿来的,或是被抓来的,虽然镇南王的米粮养了他们这么久,但是让他们甘心去送死,他们绝对做不到。 “你究竟是谁?” 那黑衣男子缓缓转身,朝副统帅缓挥手。 耳语了几句之后,只见那副统帅面露惊诧之色,久久之后,脸上的挣扎之色渐渐的退了下去。泱泱大夏,区区一个镇南王,他们细想一下,都知道怎么选择。 只见那副统帅缓缓将兵器交了出来,跪了下来,其它人一看,也都纷纷效仿。 黑衣男子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可能镇南王做梦也想不到,他养在那里的几万将士,到了真正要用的时候,却不能为他所用!他自认为暗中养兵一事,做的密不透风,神不知不觉。如今,这一个独一无二的兵符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几万将士已归属他人,而他却浑然不觉。 宗政无忧的大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攻下三座城池,三个归顺镇南王的藩王,两个战死,一个投降,收服叛军,五万之众。 如今,卸了这些羽翼,镇南王以及漓城,犹如探囊取物! 看到漓江平静的水面,宗政无忧眸色微暗,镇南王那几万兵力竟然丝毫没有动静。纵然全都调集到漓城,也不足为惧。 “渡江!” 没有任何阻挡,暗边的漓城城门,在还有些昏暗的清晨缓缓打开。 璃月与宗政无忧对视一眼,朝守城的人问道。 “为何不战而降?” “皇上,不,不,是镇南王有令,无条件受降。”那人诚惶诚恐的回应道。 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流,看着平静的漓城,这不是镇南王的作风!镇南王那种性子,纵然拼到最后也不会妥协,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七十五章 下限什么的再次被刷爆了 宗政的潋滟的眸色里,映着的全是璃月的影子,若得一心人,执子之手,相守一生,这是他最致诚的承诺…… 璃月扬了扬两人紧握的手,调皮道,“你一定要抓紧了,若是放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宗政无忧眸色中闪这一丝着重,坚定的目光直看得璃月想闪躲。 “看着我的眼睛。” 璃月抬眸,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到了她的影子。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宗政无忧语气坚定,随后,拉着还在呆愣的璃月缓缓向前走去。 闭上眼,你占据着我的整个心扉,睁开眼,你占据着我所能见到的整个世界,这就是我对你的爱,不用浓烈的表达,只求是山中灵泉,万年不歇…… 一如往常,百官通过长长的甬道缓缓的汇聚在大夏的朝堂之内,不少官员,纷纷搓着手,今年的气温好像降的特别早。 时辰尚早,皇上还未上朝,不少官员交头接耳的言语着。 宗政子默一连打了三个哈欠,自从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天起,他就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逍遥的日子挥着小手绢和他道了一声永别,再也不回来了。 不经意的朝一旁瞄了一眼,宗政无忧恰巧缓步走了过来,衣领上,有着一朵嫣红的印记,凭他混迹花丛这么多年的经验,一眼便知那是什么痕迹。 心中一阵钝痛,不是他的东西,他天天还想着念着,有够无趣。只是,有些事情,就好像中了魔障一样,怎么也走不出去。 “大皇子?!”不知是谁一声惊呼,所有的目光都朝匆匆而来身影望了过去。 只见大皇子一身风尘扑扑的模样。宗政无忧淡漠的目光扫了过去,丝毫没有一丝诧异。 “大皇兄?你怎么来了?”宗政子默缓步上前。 “参见太子殿下,臣有事要急奏!”大皇子话章刚落,一声传报声便在殿后响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夏皇帝缓缓落坐,双手一摊,“众位爱卿,平身。” 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分列两旁,只有大皇子一人,站在正中间。 “父皇,儿臣有要事要奏!”大皇子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信件,外加一份奏折双手递上。 大夏皇帝一见是大皇子,面露惊诧之色,挥了挥龙袍华袖,“呈上来。” 值事太监立即下去,将大皇子手上的东西恭敬的交到皇帝面前。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这大皇子究竟火急火燎的递了什么东西来?可是,看到皇帝越来越阴沉的神色,个个都缩回了头。想必,不是好事啊! 一阵风扫过,顿时觉得这诺大的朝堂,寒意阵阵。 “镇南王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大夏皇帝一甩手中的信件与奏折,爆喝一声,震怒之下,一掌拍在龙案之上。 满朝文武噤声,不敢多发一言。 “父皇一直对镇南王宠信有加,儿臣自愿请命,前去捉拿反贼!”大皇子铿锵有力的说道,整个朝堂之中,各种思绪流转。 要么,大皇子自保,要么,大皇子一直就是皇上安插在镇南王身边的棋子,这平藩一事,就要拉开帷幕! 大夏皇帝隐入沉思,目光缓缓扫过朝中众臣,“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一位朱红色朝服的官员缓缓站了出来,“以臣之见,镇南王必要诛之!自先祖以来,镇南王一族受尽荣宠,如今,皇上更是对他宠信有加,他竟然不思君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勾结党羽,意欲谋反!臣以为,不但要立诛镇南王,诛其九族都不为过!” 好一翻慷慨激昂!宗政子默啪啪的拍起手来。 “朱大人,说的好!可是,镇南王就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大皇兄,这一诛都诛到皇室里头了。” “臣有罪!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 宗政子默迎着大夏皇帝的目光,悻悻然走到一旁,他老毛病犯了,有事没事呢,就是想掺和一脚,他不爽了,也见不得别人爽。什么时候,他老子一令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就圆满了。 “皇上,臣以为,朱大人言之有礼,只不过诛其九族一事,确属过了些。恳请皇上,念在朱大人一时激动口误的份上,恕他失言之罪。” “皇上,臣以为,镇南王罪不可恕,应将其党羽一并肃清,以正国威。” 宗政子默的目光突然落到宗政无忧的身上,没想到,还有一个和他一样看戏的。他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以旁观才角度去看。而宗政则是,那种料定了一切的模样,看着这些人演戏。 他也不得不承认,璃月爱上这样的男人,让他心服口服。 “镇南王如此,朕心痛之,安王听旨!”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跪在正中,静候命令。 “朕命你率领三万精兵前去平定反贼!即日出发!” “儿臣遵旨!”宗政无忧缓缓退至一旁,大皇子的目光晦暗的朝他的方向望来,他只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一张“昭天下书”,从大夏帝都,如雪片一般散在大夏所属的每一寸土地上,近千字的讨伐书字字珠玑,细数镇南王的条条罪状,死不足惜! 皇上于朝堂下令,命安王率三万精兵捉拿反贼镇南王,凡是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虽是艳阳高照,依然秋风瑟瑟,风卷起的黄叶四处翻飞,站在东城门,眼前是黑压压的大军,三万之众。 太子宗政子默一身明黄的朝服没有烘托出一点点皇室威仪,这身像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华服倒是显得与他格格不入。眉宇之间,尽显纨绔之意,至从被封为太子,他更加的变本加厉,已不是之前的放荡不羁,完全是一滩烂泥。 “本殿下代皇上向各位将士践行,尔等必平定反贼,凯旋归朝!” 第一碗,敬天,第二碗敬地,第三碗,对着生势浩荡的将士一饮而尽。 “平定反贼,凯旋归朝!”三万人齐声高呼,势气冲天,声声震耳欲聋。 “十三弟,一路保重。”宗政子默转向一旁的宗政无忧,眼光不自觉的朝宗政无忧身旁那个身着铠甲的娇小身影望去。 “多谢太子殿下挂怀。”宗政无忧淡笑回应,缓步向前,将璃月挡在他的身影下,隔绝了宗政子默的目光。 高耸的城楼之上,平常一身白衣胜雪的宗政无忧,如今身着一个银色铠甲,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同样的银色头盔上,高坚着一簇红缨随风轻飘。 宗政无忧拿起头盔,带在头上,在炫目的阳光下,那身银甲泛着不可亵渎的光辉。 “肃清反贼,必能凯旋归朝。”简单的一句话从他那迷人的唇形中溢了出来,没有势如破竹的激昂,却传入每个的心里,一瞬间人们的心里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们信的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的能力。也被他那种无人能及的风华气度所折服。 宗政无忧抬起手,轻轻一挥。 三万大军缓缓涌动,放眼望去,大地之上不见一寸黄土之色。 璃月缓步上前,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中升起一丝震撼,在这个时代,短兵交接,拼的都是血肉之身。她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那句,一将成名万古枯的意义。 突然,眼前多了一道身影,那身明黄在绚丽的阳光下,让人无法直视。 “太子殿下。”璃月淡然唤了一声。 “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人掺和什么?不好好的在安王府呆着。区区一个镇南王,要解决也不就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回来了。”宗政子默说完后就发现,他说这些话,有点关心过头了,他应该克制的。可是,却屡屡犯这样的错误。 “他在哪,我在哪。” 简单的六个字飘入宗政子默的耳迹,再抬头时,那道娇小的身影已经翻身上马,缓缓的随在宗政无忧的身侧。 宗政子默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六个字更残忍的了。 大夏朝,自开朝以来,都没有禁止女子从军的条令,璃月悠然的跟在宗政无忧的身侧,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目。安王妃的名声,恐无人不知,有了安王妃的加入,对他们来说,绝对是难得的好事。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冷夜作为先行官,已经在三日之前就押运粮草先行一步。 大军刚刚进发的第一日,便传来消息,镇南王公然宣布,自封为皇,在漓城仓促登基!相临的鲁王,桂王,平王相继投靠。 镇南王命名国号为“齐”,自封齐始帝。 宗政无忧拿着最先传来的消息,这样的情况,早就意料到了,镇南王集合起来的兵力绝对超过十万之众,他的三万人马明显在人数上处于弱势。这三万人马,是他在御书房内主动要求的,镇南王那一群乌合之众,若是人数相等,他都会觉得不齿。 其它三王聚集起来的势力他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能让他纳入考虑范围的是镇南王隐匿在峡谷之内暗中陪养的几万人马。将手上的资料放到一侧,卸下护腕,那双漂亮的眸子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瞧见那个身影,心中顿时有些空落。 缓缓朝内室而去,只见璃月穿着他的亵衣,明显的宽大将那玲珑的身躯衬托的更加诱人,衣衫微散,香肩外露,她这样专注的模样,对宗政无忧来说,都是致命的蛊惑。 璃月面前铺着一张纸,手中握着一截炭认真的画着什么。宗政无忧缓步向前,那诱人的小野猫浑然不觉。 璃月正在冥思,突然感觉背上一阵炽热,随口丢了两个字,“别闹。” 宗政无忧眉宇微紧,那只大手不安分的朝下探去,抚上那细腻的浑圆,心中一阵荡漾。她只着了一件衣服,内里一览无遗,不似勾引,胜似勾引! 她的发丝还有些潮湿,显然是刚刚沐浴过,身上散着诱人的暗香。 细碎的吻落在璃月如凝脂一般的肩膀上,双手紧握着那根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给你看看这个。”璃月翻过身来,两人的气息彼此交错,她要在宗政无忧上床前,把正事说好,看着宗政无忧眼底汹汹燃烧的小火苗,要是现在不说,她今晚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 “是什么?”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双手绝对不会安分的闲着,柔嫩的小白兔被他包在掌中,任他肆意的搓扁揉圆。 隔着一层衣料,璃月握住那只手,阻止他的动作,可是刚刚的酥麻感,还是忍不住一阵阵轻颤。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回答道,“确切来说,应该叫投石机。”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投石机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 投石机鲜少出现在历史记录上,只因几百年前,华夏大陆还是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人口最少,生活在西北一带的一个小国,夜国的一个官员发明了投石机。 其威力,势不可挡,轻易的便能轰毁一座城池坚固的城墙!但是,由于夜国势力孱弱,没有能力自保,引来其它国家的觊觎。 在几个国家围逼的情况下,夜国的那个官员烧了图纸,自杀在自家中。参与制作的人,全都被夜国国君下令处死。刚刚成形不久的那几台投石机,也被毁于一旦。这件事,在遗留下来的史书上,残缺不全的记载了数百字的。 其实,投石机对现代人来说,不算什么新鲜词,只要是经过系统教育的学生恐怕都在历史课本是见到过。 像璃月这种,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训练,训练,非系统教育出来的人,对投石机也略知一二。但她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雏形,知道一些原理。真正制作图,她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投石机,放到现代,做成儿童玩具或许还能有些销量,仅供孩子们拿来玩玩。但是在这样短兵交接,就连火药都还没有发明出来的大夏朝,投石机若是能够制作成功,就意味着在这几年甚至十几年上百年的时间内,能够成为所向披靡的战争神器。 攻城掠地,破城直入,简直易如反掌。 宗政无忧拿起璃月那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草图,眼中闪过一丝潋滟的光芒。 “那个,我只懂这些,其它的,我什么也不懂了。”璃月有些尴尬的解释。 在云中客没有任务的时候,她也会玩玩网游之类的,一网游中,攻城时时常会有这些投石机之类的,她也是灵激一动想起来的,画的时候,自然拿着游戏里的参照了些。 宗政无忧细心的收好图纸,目光缓缓转向璃月。 “有这些,就足够了!” 他无法形容此时激动的心情,最起码,他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了投石机的影子。 璃月缓缓松开那个袭胸的手,宽大的衣服,微微一动,便是掩不住的春光。 宗政无忧稍稍减淡的炽热顿时急速升温,微微俯身,封住璃月娇嫩的唇。隔着那层衣料,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美好,让他有些难忍的冲动。 唇齿轻触,他的舌在她的唇齿间流连。 “嗯。”突如而来的刺激让璃月忍不住呓语,脸色微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映着烛光,眸色显得有几分迷离。 宗政无忧侧身,唇缓缓的凑向璃朋的耳迹,“宝贝,告诉我,你此时的感觉。” 蛊惑的气息搅扰着璃月的思绪,听到宗政无忧的话,脸上的红晕更甚,简直无法直视宗政无忧这赤果果的调戏,双腿忍不住收拢,紧咬着下唇,难以启齿。 “这样呢?”在那处微微转动,宗政无忧带着一丝坏笑看着璃月眉宇拧在一起,带着无尽娇羞的模样。 动作不停,娇喘不息,满室的旖旎来回荡漾。 璃月抓住宗政无忧的胳膊,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带着几分渴求的看着宗政无忧。 “嗯?”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璃月两眼一闭,这个死老狐狸,她能不能不承认她被前戏搞定了?舌尖轻舔了一下嫣红的唇,万分纠结道,“我还想要你。” “宝贝,我忍不住了。” 宗政无忧躺下,将如无无骨的璃月托起,横坐在他的腹上。 突如其来的胀满带来的刺激让璃月显些失声。紧紧的咬着唇,生怕那消魂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就从她唇齿间溢了出来。 “娇嫩的花,需要春雨殷勤的滋润。” 璃月扶着宗政无忧的肩膀,娇笑道,“春雨下多了,会泛滥的。” 那双大手,缓缓的划过两只小兔兔,他感觉,仿佛一阵大雨倾盆而下,被淋的畅快淋漓!那种感觉,让他显些失控,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难忍的。 “泛滥好,泛滥成灾的感觉更好。” 你妹!下限什么再次被刷爆了。 璃月无力的趴在宗政无忧的胸前,她是再使不出一点力气了。宗政无忧翻身而起,轻轻的抚着璃月满是汗水的额头。 “我要开始吃了。” 璃月妩媚一笑,“您老这饭量够大的。” “谢谢赞美,为夫一定秉承这种风格,在床上发扬光大。” “光大,是不行的。”璃月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在他的耳边回应。 宗政无忧微愣,接着,是一波一平一波又起夹杂着狂风暴雨在冲击。这妖娆的夜色里,跟着他的旋律,奏着一曲没有终止的乐章…… 投石机一事,宗政无忧丝毫没有耽搁,一边行军,一边做了些木制的模型研究着。短短几日,一个模型展现在璃月的面前。 别说,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璃月拿在手心,忍不住细细的端祥着。 “怎么样?”宗政无忧揽过璃月的腰身。 “可以一试。”璃月将投石机放到一旁,拿起一个木球,放在上面,轻轻一按那个机关,只见那个木球“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 那棵普通的木球子,这么一弹,竟然从一块手掌那么厚的木板中直直的穿了过去。这只是一个指头大点的珠子,如果是几十斤重的巨石,那该有多大的威力! 可是,如果换成巨石,也得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抛开阻力不说,射程达不到,也是枉费心思。 “过几日,我便命人按着这个模型与图纸制作,先以十斤的石头为准,我想,十斤的石头也能轻易的叩开一道城门。” 宗政无忧说的不无道理,璃月靠在他的胸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行军已过十日,平王的封地最先与大夏接壤,刺探来报,镇南王更是亲自来到平王封地,所谓御驾亲征。 鹿城,是平王封地的第一道要塞,驻兵三万,光是这一座城的将士,就是宗政无忧带来的总合。人数上,已然是压倒性的胜利。 然而,宗政无忧的大军来到最临近鹿城的城中,却安定下来,三万将士驻扎在城中,丝毫没有出战的意向。 一日又一日,始终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 这个消息传到大夏皇帝手中,他也搞不懂,他这个十三皇子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身为一军统率,却不懂军心稳定为重中之重。 浓重的夜色里,大夏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如果不是镇南王的老底他一清二楚,恐怕此时,他就没那么淡定了。 ——怜飞奔而过的分隔符—— 鹿城内的人马显然比宗政无忧这边更为焦躁,两方人马除了派出的刺探发生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之外,平静的不似要开战的模样。 十天时间,将士们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一天一天的这么难熬,尤其是在即将踏生死不明的战场上的将士,显然越发的惴惴不安。 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屋内,十多名将领前来请命。他以往,只是淡漠的让他们稍安勿躁,如今,却不需要了。 “传令下去,明日攻城!” 数十名将领齐刷刷的站起身来,眼中显出难掩的兴奋光芒。 “得令!” 破晓之时,三万大军整装完毕,朝城外而去,一个时辰不到,鹿城已在眼前。 “攻城了,敌军要攻城了!”鹿城之内,一阵喧闹,士兵们纷纷打起精神,显然,他们也等的很是焦躁! 璃月站在宗政无忧的身侧,放眼望去,城池上是黑压压的弓箭手,他们只要一进入射程范围之内,立即就会被射成刺猬。 最常用的战法就是,盾牌手先行,推近,然后架云梯攻城。 期间,定然有无数的滚油,大石,不停的从你的头顶落下,死伤情况,可以预见有多么的惨烈。 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笑,只见宗政无忧朝一旁的侍卫挥了一下手势,只见那人的手上,拿着一个喇叭状的东西。 “城中的将士听令!” 声好大,璃月忍不住睹上耳朵,她只是稍稍的加了一个小机关,这位老兄也太入戏了,脸都喊红了。 “打开城门,放下武器,一切既往不咎。反贼,呈一时之勇,岂可与泱泱大夏抗衡!尔等若愚昧顺从,只能是死路一条!” 镇南王站在城楼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城墙,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竟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离了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战前叛离者,杀无赦!”镇南王龙袍加身,才刚刚坐上帝王的黄粱美梦,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湮灭在宗政无忧的铁蹄之下。 城中没有丝毫的动静,城门上挂着一面血红的大棋,黑色的字迹十分的显眼,那是一个大大的“战”字。 城门侧的小门缓缓开了一个缝隙,一人御马而来。 “皇上有令,迎战!” 皇上?还皇上?璃月心中一阵翻滚,这镇南王知道恶心两字怎么写不?不过听到这两个字,最恶心的莫过于大夏皇帝!看着眼前的阵势,不会要双方派一人来单挑?这样的打法也太迂腐了,突然看向宗政无忧,灿然一笑。 宗政无忧回眸,一眼便知她的想法,刚好,这想法也正中他的下怀。 俯身朝一旁的暗卫交待了几句,只见安王的近身暗卫缓缓的推着几个在人多高的东西走了出来,那东西十分的庞大,要三四人合力才能推动。 见过的人只知,前天子夜,这几个庞然大物被安王的亲信推到了军中,并命人严密的看守着,一直都用黑色的大布蒙着,跟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一台台投石机被推到了军队最前面。 对面的城楼上看着那几个庞然大物,引起一阵骚乱,纷纷猜测那个东西的用处。 随后,一车车十斤左右的巨石被推了下来,整整五十车! 这是要做什么?就连宗政无忧身后的三万大军也是一头雾水。 突然,盖在这几个庞然大物上的黑色布被几人合力扯了下来,只见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呈现在大家面前。 像车,不是车,还有一个锅一样的东西坠其后。从来都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东西,更想不到,接下一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终身难忘! “放!”一声令下,一颗颗石头放在槽内,只见听一声巨响,石头竟然从那个怪物件上一弹而起。直直的朝对面的城楼砸了过去! “哄!”被巨石击中的城墙坍塌了一个大大的凹陷。 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城楼上被砸的脑浆四溅的士兵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璃月也有些惊诧,她没有想到十斤左右的感觉都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此时,对面城墙上再次落下一块石头,又坍塌了处。顿时明白过来,这些城墙没有钢筋水泥的加固,也就是起到了挡挡人马的作用。对面这样的投石机,丝毫没有抵挡之力。 “放!” 五个投石机同时发动,璃月看着忙碌的几十人,她预料用一柱香的时间能够投完的石头,现在才投了一半,速度还是有待加强。 但也仅仅是这一半的石头,已经轰的城墙满目疮痍。 “冲!” 三千人马为先锋,打马先行。城墙上那些被投石机哄的一阵头晕的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千将士早已兵临城下! 自己的人马已经过去,投石机再用,只会伤及自身。被巨石击中的城门有些破败,丝毫抵挡不住三千多人齐力的撞击。 城门大开,三千人势不可挡的冲了进去。 “攻城!” 一声令下,剩下人马,齐身上前,璃月与宗政无忧自然首当其冲,马蹄踏过不铺在地的城门,三万大军入城,如入无人之境。 杀戮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镇南王,平王弃城而逃,只有三千亲信,追随而去。 “王爷,死伤一千余人,还剩两万多,主动缴械投降。” 宗政无忧淡漠的扫了投降的将领,“杀!” “王爷饶命,王爷饶……”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看得这两万多俘虏一阵心惊。 “众将听命,鹿城乃我大夏国土,百姓亦为我大夏子民,所有将士,不得扰民,不得欺民,若有违背者,斩首示众。” 宗政无忧的这一句话,极大的稳定了鹿城的民心,除了那个最大的将领之外,两万多俘虏,再没多杀一人。在一生一死之间,这些两万多人心中最多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喜庆。 璃月此时才发现,若说真正的王者气息,就是宗政无忧那种是与生俱来的,浑然的发自骨子里的傲气。 “传令下去,大军休歇整顿。” “是!” 再也没有人质疑安王的任何命令,光是这一战,放眼历史都不可能有赢的这么漂亮的! 八百里加急,从平定反贼前线发来的最新战报,简直让大夏朝堂哗然一片。 三个时辰之内,攻下鹿城,以三万将士对三万将士,敌首弃城而逃,俘虏将士两万余人!安王爷,这是要逆天吗!? 还有让人更为震惊的是,那几台突然出现的投石机,已经失传几百年的东西,安王爷竟然能够将之复原,其威力已然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就连朝中史官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大夏皇帝看着手上的战报,久久之后,都未发一言,缓缓站起身来,当着众臣的面,退出朝堂。 “退朝!”值事太监补喊了一声,而此时,官员们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朝堂,而是交头接耳,朝堂之中,顿时乱如喧闹的市场。 我军无一人死亡,伤者三百余人,没有重伤。 还有这么一个更震惊的消息,大夏皇帝没有公布于众,这样的一战,可谓完胜。 大夏皇帝欣喜之余,眸色微暗,拿起一旁的朱笔,写了一封信,新笔御封,将信交给一旁的值事太监。 “八百里加急,将此信交于安王。” “是!”太监立即退了下去。 遥远的另一方,弃城而逃的镇南王回到漓城境内,其它几个城池交由部下,以及其它三王守城。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面对。 漓城有漓江护着,宗政无忧的投石机到了这里就派不上用场,而他的手中还握有重兵,自然是不怕他区区三万余人! “来人!”镇南王冷喝一声,随在他身侧的男子顿时出现。 “皇上。”那人恭敬的唤了一声。 “传令下去,将所有兵力全都调往漓城,务必在三日之内抵达!” “是!”那人拿着兵符,飞速离去。 镇南王紧握成拳,这个大皇子,这么多年来,够隐忍的,竟然潜伏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可是,纵使他现在再恨,也是鞭长莫及,因为大皇子此时成了功臣,抛了封地,远在帝都呢。 众多皇子当中,宗政无忧是唯一一个让他忌惮的人,上次青洲合他与九皇子之力都奈何不了他,如今,守不守得住这个帝王位,只能靠他手上那些养了近十年的几万精兵强将。 他的心里纵然强打着精神,可是还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那是对宗政无忧的畏惧,从骨子里发出的畏惧,只不过镇南王,怎么也不会承认罢了。 镇南王的部下手持兵符快马前行,身后跟着数十个暗卫,突然,眼前出现一根绊马索,十几人连同马儿顿时狼狈倒地。 只是,这些人还没有起身,便被闪起的寒光一刀毙命。 只见一道婀娜的身影缓缓的镇南王的亲信走了过去,在腰间收出一块玄铁兵符。 “镇南王辛苦了这么多年,却还是给主子做了嫁衣。” 那女子缓缓的扯下脸上的蒙脸布,赫然就是镇南王妃。将手中的令牌扔给一旁的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蝶衣,主子就在峡谷,你随我们一起撤。” “不,你明白被一个恶心的男人睡了那么多年的苦楚吗?我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那人不在规劝,他又不是不知道蝶衣的性格,握着兵符带着一行人飞速的隐入暗夜之中。 隐蔽的峡谷之内,突然出现无数的人影,将高处团团包围,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何时埋伏在此处,又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来者何人?” 一道火光闪过,那人缓缓伸出手,只见眼前值守的士兵见到兵符顿时退致一旁。 “统帅何在?” 只见一人身着乌甲迅速的跑了过来,见到兵符,立即朝来人行礼。 “马上集结各军统领。” “是!”统帅恭敬答道,却终于没有看清来人的面目。一住香的时间,近三百余人出现在那个黑衣男子面前。 只见那黑衣男子手指微动,一人飞速上前,将统帅一招毙命! “唰!”三百余人顿时抽出兵器,却在那道兵符下,缓缓的收了回去。 “从现在起,所有人抬升一级。”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这们隐入暗处的黑衣人,他们直觉,这个人不是他们的主子,不是镇南王的人。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们的新主人,镇南王大限之日不远,我只有两条跟给你们选,是死,是活,二选其一!” 众人纷纷暴怒,几分血性还是有的。只听山间一阵虎啸,纷纷静了下来。这是一片腹地,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又岂会不明,他们已经被包围了,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有实力让他们全军覆没! “我此来的目的,只是想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跟着镇南王,只是无谓的牺牲,镇南王能给的,我一样能给。” “不出十日,镇南王气数必近,你们是选择现在就去拼命,还是身选择跟着我,走的更远。” 一些人,已经有一些动容,他们或是为了生计自愿来的,或是被抓来的,虽然镇南王的米粮养了他们这么久,但是让他们甘心去送死,他们绝对做不到。 “你究竟是谁?” 那黑衣男子缓缓转身,朝副统帅缓挥手。 耳语了几句之后,只见那副统帅面露惊诧之色,久久之后,脸上的挣扎之色渐渐的退了下去。泱泱大夏,区区一个镇南王,他们细想一下,都知道怎么选择。 只见那副统帅缓缓将兵器交了出来,跪了下来,其它人一看,也都纷纷效仿。 黑衣男子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可能镇南王做梦也想不到,他养在那里的几万将士,到了真正要用的时候,却不能为他所用!他自认为暗中养兵一事,做的密不透风,神不知不觉。如今,这一个独一无二的兵符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几万将士已归属他人,而他却浑然不觉。 宗政无忧的大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攻下三座城池,三个归顺镇南王的藩王,两个战死,一个投降,收服叛军,五万之众。 如今,卸了这些羽翼,镇南王以及漓城,犹如探囊取物! 看到漓江平静的水面,宗政无忧眸色微暗,镇南王那几万兵力竟然丝毫没有动静。纵然全都调集到漓城,也不足为惧。 “渡江!” 没有任何阻挡,暗边的漓城城门,在还有些昏暗的清晨缓缓打开。 璃月与宗政无忧对视一眼,朝守城的人问道。 “为何不战而降?” “皇上,不,不,是镇南王有令,无条件受降。”那人诚惶诚恐的回应道。 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流,看着平静的漓城,这不是镇南王的作风!镇南王那种性子,纵然拼到最后也不会妥协,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七十六章 我好热 才登基几天,还没有过够皇帝瘾的镇南王,夜夜笙歌,尽情的挥霍着他认为美梦成真的浮华…… 整齐有序的马蹄声踏破清晨的宁静,所过之处,大地都在颤抖着。纵情声色,欢好了一夜的镇南王被惊醒,他的身侧,还躺着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整齐的马蹄声有序的越来越近,清晰可闻。 浑浊的双目闪烁着几丝清明,更是带着一丝难掩的欣喜,“是兵马调集回来了吗?” 对,一定是他的后援到了!迅速的站起身来,随起拿起一件衣服披上,遮挡住那一身不堪入目的狼籍。 镇南王妃缓步而入,光影投在她的背上,一切表情全都隐入暗处,只见她吹着指尖的豆蔻,缓缓道:“不是,是宗政无忧攻入漓城了!” “不可能!”镇南王慌乱的站起身来,他城中还有三万将士,都哪去了?为何听不到任何的撕杀声。 镇南王妃笑着缓步走来,接下来,她的每一句话对镇南王来说,都致命的打击。 “那些将士,在你还在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就已经降了。” “谁下的命令?”镇南王深知漓城的将士都是他的心腹,不可能没有命令就受降。 镇南王妃缓步上前,已然抵在镇南王妃身前,妖娆一笑,“我在你的身上取的令牌,以你的名义下的命令。” “贱人!连你也敢背叛朕!” “朕?你也配用这个字?”镇南王妃眼中全是鄙夷,这个世上只有他的主子,才配用这个字。 镇南王双目猩红,似要喷出火来,“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谁知,那平日里羸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女人,突然爆起,身形利落的躲开镇南王的一击,重重的将镇南王踹倒在地。 “啊!”一旁的几个女人吓的失声尖叫。 “滚!” 镇南王妃冷喝一声,那些女人狼狈的跑了出去。 “来人!来人!” 镇南王妃一脚踩在镇南王的胸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掌朝还想反抗的镇南王劈了过去,镇南王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我郑重的告诉你,我才不是什么镇南王妃,我是蝶衣,我主人赐给我的名字!”提到主人二字时,蝶衣的眼中总能泛着不一样的光泽,她手中的赫然多了一把剪刀,朝着镇南王的胯下之物丝毫不犹豫的剪去,“咔”! 血流如注,喷溅了她一身,但她丝毫不在乎,将那个剪下来血淋淋的软绵之物握在手中,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最痛恨男人的这一处,所以,侵犯过她的男人,她都要剪下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蝶衣缓缓起身,她在这呆了这么多年,替主子监视着镇南王的一举一动,虽然没有帮主子拿到玲珑棋谱,那些将士能被主子收入己用,也算是她没有白在这个男人下被迫欢好了这么多年! 此时的镇南王府,已经是破败不堪,那些得到风声的奴仆全都四处逃散,昔日,一座奢华的府邸此时看起来尽显萧条。 璃月慢宗政无忧一步踏入镇南王府的正殿,立即被宗政无忧捂住双眼。 “这些污秽的东西,别脏了你的眼。” 璃月知趣的退了出去,片刻,宗政无忧也退了出来,“镇南王被人剪下了命根,一丝不挂的绑在柱子上,还有一息尚存。” 听完宗政无忧的叙述,璃月心中一阵反胃,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来。 “镇南王妃!” 宗政无忧点点头,“人已经不见了,可见,这个女人不简单,他身后的人,更不简单。” 璃月点点头,云中客查不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的角色。 傍晚时分,被宗政无忧派出的探子来报,镇南王隐入峡谷的兵力全都被调走,不知去向。那座峡谷离地形特殊,地个幕后主使者,必然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几万人马,竟然这么不知不觉的被人调走,而且还不知去向?璃月将镇南王妃与此事联系到了一起。这股势力,真让人无法安心啊。 宗政无忧面色无常,朝一旁的人命令道,“将残局收拾了,即日起程归朝。” 璃月指指大殿,“镇南王呢?” “已经解决了。”宗政无忧执起璃月的手,两人缓步走出镇南王府。 漓城的风景还是一如初见的美好,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变了。 这一战,一举收了四个藩王,其封地纳入大夏皇帝统治,朝中已经委派官员上任,按郡县制,统一制理,除了外封的皇子外,剩下的几个藩王恐怕夹着尾巴都来不及。 大夏皇帝的这一步棋,走的着实漂亮。璃月的心中,却还是泛着隐隐的不安。天下的局势,看似都被大夏皇帝一手撑握,他下一个开刀的,又会是谁? 安王凯旋归朝,皇帝新率文武百官相迎,大军才到帝都境内,便能听到百姓自发的欢呼,鞭炮声不绝于耳,璃月紧随宗政无忧其后,两人走在大军最前。 “瞧,快瞧,那就是安王妃。” “哪个,哪个?” “就是安王身旁的那个。” “真是郎才女貌啊,安王妃真厉害了!” “安王爷神勇,安王妃也是不输于男儿英武,放眼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对这么般配的人了。” “……” 谁还曾记得,大婚那日,挤在上官府外看热闹的人说过的话?傻子?璃月忍不住淡笑一下,恐怕没有一人再敢将这两个字贯在她的头上! 宗政无忧听着人们议论纷纷,心情大好,璃月听力不知比宗政无忧还敏锐多少,一字一句一都听在耳里,拉紧缰绳,意气风发的直视着前方。 三万将士留守外城,宗政无忧帅主将往皇城而去。远远的,城楼之上,十一支号角同时吹响,这是胜利的号角,嘹亮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夏帝都,震耳欲聋。 大夏皇帝亲自从城楼而下,出城门相迎。太子其次,文武百官随后,声势空前绝后。 “儿臣参见父皇。”宗政无忧翻身下马,朝大夏皇帝恭敬叩礼,璃月紧挨着在宗政无忧身侧行礼。 “好样的!获此大捷,朕心甚悦。”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璃月望了一眼,缓缓将一份东西呈上:“父皇,行军之中,儿臣得一灵思,机缘巧合之下做出了几台投石机,时间仓促,那几台投石机还有些不妥之处,儿臣不才,实在是找不出原因。特将图纸呈上,恳请父皇费心研究完善之策。” 大夏皇帝的眼中的笑意扩散。 璃月心中有些诧异,宗政无忧怎么会这么急于的把投石机交给大夏皇帝?突然想起,行军的时候有一个晚上,一个太监匆匆而来,亲面宗政无忧交了一封信给他,当时只当是宫中来的消息,也没有多想。但是她记得,宗政无忧拿着信的时候,沉默了许久。 大夏皇帝身侧的太监忙将图纸小心翼翼的呈到大夏皇帝手中。 “快起来。”大夏皇帝亲自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朕能有十三皇儿这样的皇嗣,实乃是我大夏之幸,先祖眷顾。” “儿臣能为父皇分忧,乃儿臣的分内之事。” “传令下去,三军将士,论功行赏!” “多谢父皇。”宗政无忧再次跪了下来,算是为三万将士谢礼。 皇帝心情颇好,在宫中大宴三日,安王的荣光,一直都盖过太子,如今,太子与其一比,更显得珍珠与石头的差别。这太子之位还不是皇上给的,能立一个,就能废一个,而且,太子自入朝起,就从来都没有过陪植党羽的心思,混混渡日,只知道得过且过。 满朝文武对太子的作风颇为不满,他们这认为,这大夏的天下,迟早还会是安王殿下的。文武百官,争向巴结。 宗政无忧在宴席之中,被人缠住,烦不胜烦,尤其是在人群之中看不到那抹娇小的身影,心中更是焦躁。 璃月拿着酒杯,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没了那份喧闹,夜色都更加美的了几分。 宗政子默站在远处,那道娇艳的身影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就像无数次他看到的一样,她能给的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长长的挽袖垂在肩膀上,随风轻飘,仿佛要乘风而去。 “既然来了,就过来喝上一杯。”璃月缓缓转身,看到脸色有些尴尬的宗政子默。 “上等的女儿红。”宗政子默扬了扬手早的东西,整整一坛。 满了一杯,两人同时举起,酒杯碰撞,酒花四溅,璃月轻嗅了一下,洒香馥郁,这里的酒酿造工艺简单,味道十分纯烈,却是一种现代酒无法比拟的味道。 “最近酒量如何?”宗政子默打趣道。 璃月灿然一笑,重重的朝宗政子默的肩膀了拍了一下。 “兄弟,谁先喝醉,谁就围着这座宫闱裸奔三圈如何?” 宗政子默的眼角抽搐,裸奔这个词不难猜出是什么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无语。 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声兄弟叫的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百转千回。兄弟,这种只在男人之间才有的称呼,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别说,还真有一番韵味。 璃月撩起裙子,汉子一样坐在地上,这是非要把宗政子默喝趴下的姿态啊。 “裸奔就算了,咱换一个。” “喝输了的人,学狗叫!” “成交!” 杯子相互碰撞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响起,璃月感觉眼前有些模糊,而此时,宗政子默早就四仰八叉的倒在一旁,狼狈的想爬却爬不起来,刚刚弓起身子,却被璃月一脚踹倒在地。 “你输了!子默,你输了!” 子默?这两个字,犹如天籁…… 柔和的月光洒在眼前的人儿身上,脸上引醉酒染上了动人的红晕。只见她,伸出一根修长的实指指着地上的宗政子默,笑意嫣然。 “子默,我要听狗叫!你输了,哈哈,你输了!” 宗政子默翻身百起,趴在地上,“汪,汪!” “不像,不像!摇摇头!”那姿态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 宗政子默带着几分醉意,轻轻的在璃月的掌心蹭了蹭,十足十的乖巧。 “要是有相机,我一定要拍下来,哈哈,堂堂大夏太子,醉了酒要学只小狗。”璃月站起身来,脚步有些不稳,轻轻的拍了拍宗政子默的脸。 相机?那是什么东西? “子默,你放心,就算你学小狗,也霸气的小哈。” 小哈?宗政子默又听不懂了,不过霸气这两个字还是很受用的。 “汪!” “你咬我?”璃月吃痛,忙叫回手,宗政子默趁机追了上去,璃月撒开脚步就跑。 宗政无忧来到时,就看到眼前的场景,她那醉熏熏的模样,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她笑的那么的纯,那笑容能感染了全世界,那么的美好。 “啊!”璃月不小心踩到长长的衣裙,就在身子还未落地的时候,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无忧。” 宗政子默抬眸望去,她唤他的名字的时候与唤宗政无忧的时候完全不同,这一声无忧,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 “又贪杯。”宗政无忧无奈,看着这么诱人的小野猫,哪里舍得多加苛责。 “谁让你不陪我?”璃月顺势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怎么他一来,她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了。 “到是我的错了?”宗政无忧无奈,将璃月抱在怀里,这小野猫也不顾及,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蹭来蹭去,看来,真是醉了。 “太子殿下,臣先行告退。”宗政无忧抱着璃月,快步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宗政子默看走向一旁的酒坛,轻轻的抱了起来,一饮而尽,随后,躺在地上,双眼一闭,他从来都没有像此时这么累过,他生在帝王家,享尽这世间浮华,可是当真的心有所爱之后,就好像扔到熔炉里,煅尽血肉,重铸一新。然而,洗尽铅华之后,他的心,却苍白的可笑。 宗政无忧御马回府,可是怕走的太急璃月会不舒服,索性任马儿步行的速度向前走着。 璃月感觉,浑身燥热,靠着宗政无忧的胸前,小手不安分的探入宗政无忧的衣内。怎么他的胸膛比她的手还炽热。 “无忧……” 半天没有出声,宗政无忧低头,眼中满是关切,“怎么了?” 璃月抬头,神色迷离的看着宗政无忧,“我好热……” 宗政无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绝对比她更热…… “无忧……” “嗯?” 那双小手轻轻的游移着,抚上宗政无忧的喉结,她能感觉,在她的指腹下,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炽热的气息淹没,“唔……” 他的燥热与她的炽热交汇,碰撞出更加势烈的火花,宗政无忧托起璃月无若无骨的身子。 “宝贝,忍着点。” 璃月神色迷离的看着宗政无忧,不知何时,她已经与他迎面相视。 “呲—”锦帛破裂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响起。 璃月微愣,腰身被抬起,突然如其来的胀满让她难以承受! “不要动!”璃月咬着下唇,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扶她腰间的手。 她们这可是在马背上,马儿虽然走的平稳,可是,马儿每走一步,他们总要被动的动一下。 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额头,拭了拭璃月冒出的细汗,这样的紧致的包裹,他也好过不到哪去。 璃月的醉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捅全都醒了,只是紧紧的拧着眉心,尽量放松紧绷的思绪。 “我不该这么急切。”宗政无忧的吻细碎的落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怜惜。 渐渐的,那份胀痛的不适缓缓散去,代替而来的是别一翻无法言喻的快感,这样刺激的感觉,胜过她们激战过的任何一场。 借着皎白的月光,璃月缓缓贴上前去,丁香小舌沿着宗政无忧的耳廓,缠绵不休。 “我喜欢你急切的样子。”这样的一句,剩过千言万语。 宗政无忧的身子忍不住轻颤,轻轻的揉捏着那两只肥了不少的小兔子,以前,他能够将之全都包在掌心,如今,非一掌可握,这样的变化,让他特别的有成就感。 他要把她养的嫩嫩的,肥肥的,然后,再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好好的品尝她的美味。 “嗯—”渐入佳境。 “宝贝,抱紧我的。” 璃月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下一秒,只听一声猛喝,“驾!” 绝地顿时如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强烈的颠簸带着一次又一次的冲撞,速度与力度相合的带来的感觉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璃月的所有感官,在两个世界进而徘徊,她爱死这种感觉,不由自主的更加紧贴紧宗政无忧。 “啊!” “我……”一声嘤咛伴着娇喘传来。 “你怎么了?” “嗯——”声声娇喘再也控制不住,尽情的释放着所有的狂热,就连那些内心深处的枷锁全都在这最原始的亘古不变的旋律中显得不堪一击。 宗政无忧紧握缰绳,没有放过璃月的任何一个表情,疾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夹杂着璃月失声而出的叫声,让他更加亢奋。 一股温热迎头浇下,宗政无忧接住璃月瘫软无力的身子。速度缓缓慢了下来,两人不知道来到何处,四周,四处,荒芜人烟,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寂静的林子,远处,可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这可能是皇城外的护城河一处,宗政无忧抱着璃月下马,来到丛从之中,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将璃月平放在地。 吻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将扑面而来,他已经无法控制,马儿上的激情依然无法让他彻底的满足,他还要想,想要的更多,永远也要不够! “轻,轻一点。”璃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未平的喘息。 宗政无忧失笑,吻上璃月那如羽扇一样的睫毛,被迫闭上双眸,只感觉他的手轻轻的穿过她的肩膀,将她环入怀中,柔而缓慢的将他的炽热深深的埋了进去。 璃月只能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一次一次,缠绵不休……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府上,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早就累的沉沉睡去。激情过后,留下的是酸疼不止的身板,还有那两腿之间的辣痛。 璃月双腿刚一挨地,立即紧咬着下唇,昨晚的冲撞太过猛烈,果然不是所有的激情都能够承受的。 一道白色的身影缓步而入,看到璃月的模样,上前去将璃月搂在怀里。 “怎么样?” “痛。”璃月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面露委屈之色,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她却哪都痛,活像被他拆了重新组装了一样。 宗政无忧一阵心疼,“来,先用点吃食。”抱着璃月来到大厅,桌上已经摆了冒着热气的早膳。搂着璃月坐了下来,殷勤的递上筷子。 “快试一下,好久都没下厨了。” 璃月端起来,是那个味道,只要是一尝到这种味道,她准备克制不住自己的食欲。璃月拿起一个小馒头,放到嘴里,朝宗政无忧凑了过去,两人各咬一半。 普通的馒头带着璃月的味道,宗政无忧顿时觉得香甜无比。 宗政无忧做的菜,永远都能找到最鲜美的味道,在这调味口匮乏的大夏,实属难得一见的美味。 “我要吃那个。”璃月指了指,宗政无忧伸手将整碟都端了过来。 “你喂我。” 宗政无忧拿起一个,放到唇边,却在封住璃月的唇之前悄悄的咽了下去,借机轻吮着璃月的丁香小舌头一阵忘情的缠绵。 “你喂我呢,还是吃我呢?”璃月脸色微红,气息不匀,控诉的看着宗政无忧。 “把你喂饱,再把你吃掉。” 一场饭吃的暧昧四窜,看着宗政无忧一身便服,璃月不禁问道,“你今天没有早朝?” 宗政无忧将璃月抱起来,朝门外而去,“今天,我是你的。” 璃月看着他眼中的赤果果的勾引,一脸苦楚,“我不要行不行?” “不行!”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直磨牙。 潺潺的流水声在耳侧响起,宗政无忧将璃月抱到药泉内,水中冒着汩汩热浪,随着一阵阵白烟而起的,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有一种宁神的效果。 “还疼吗?” “疼。” “泡一下就好了。” 两人同时没入水中,水温刚刚好,衣散缓缓退下,飘到一旁,渐渐的沉入水底。璃月靠在池边,惬意的闭上双眼,水的浮力让她感觉整个身子都轻松了不少。 “泡过之后,擦些药就就不疼了。” 璃月突然睁开双眼,“你哪来的药?” “华一脉配的。” 璃月心中那个凌乱啊,这种事情,他怎么启齿?以后她要怎么面对华一脉?难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安王妃与安王一夜疯狂,竟然鼓捣到要上药的程度? “就算是有个伤口什么的也能抹。” 璃月听完这句话,总算是淡定下一来,还好不是什么专门为他们配制的,不然,她没脸见人了! 水温始终保持在适宜温度,舒服的让人想这要泡上一辈子,璃月靠在池边将头放在宗政无忧的肩膀上。 “你不怪我把投石机与图纸全都交给父皇?”宗政无忧把玩着璃月的发丝。微波荡漾的水中,两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君有命,臣不得不从。”璃月惬意的伸了伸手,这有什么好问的,只是几张图纸而已,她没觉得有什么珍贵的。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柔嫩的腰身,未再发一言。 投石机一事,他多少能感觉到皇上对他有几分试探之意,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的。在处人的眼里,他是受尽皇上宠爱的皇子,可是帝王家权力,身份,地位是占最主要的,亲情,显得不值一提。 皇帝,他虽然也是一个父亲,前提他更是一个皇上,宗政无忧深刻的明白这一点,而他,也绝不想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泡了一个时辰,璃月顿时感觉身上的僵硬全消,虽然两腿之间还是有些疼痛,但是已经减轻不少。轻轻的拭干身上的水渍,璃月伸手穿上宗政无忧递过来的袍子。 “来,把药涂了。” 璃月脸上的红晕未退,此时,更多了几分窘迫,“不要,我可以自己来。” “我来。”不容质疑的语气传来。 “只涂药?”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你还想要点别的?” 璃月立即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一道愤恨的光芒,两个字,缓缓从齿缝里迸了出来,“禽兽。” “那就让我禽兽不如一回!” “不要!不要!”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她哪里承受得了他的狂热。 “乖,把药抹了。”宗政无忧蛊惑的声响起,将璃月推倒在软榻之上。 那娇嫩欲滴的花朵显然被狂风暴雨凌虐了一翻,看得他心中一紧,昨晚,的确是疯狂了些。 一阵清凉的的感觉让璃月忍不住微颤,顿时缓解了带着火辣的疼痛。璃月的小手紧紧的握住宽大的衣袖,紧咬着下唇。 “抹好了吗?” “药效要充分的揉开来,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听着十分专业的语气传来,可是,敢问一声,您学过医术吗?你妹!还揉,你丫还换着姿势揉,飞起一脚,从软榻上弹身而起。 揉你个头啊!再揉谁还把持的住?! ——不给月票就捣蛋分隔符—— 大皇子在朝中呆了两个多月,依然被大夏皇帝遣返封地,如今最碍眼的那根刺除了,可能大夏皇帝做梦都是美梦。 秋风送爽,这样的天气可以说是最惬意的,璃月无聊的来到湖中的凉亭之上,只见湖水中的鱼儿立即聚拢过来,顺手拿起一旁的鱼食,扔向湖中,鱼儿争相游了过去,溅起一朵朵水花,好不欢快。 “王妃,王妃,让奴婢一通好找。”李嬷嬷提着衣摆上了凉亭。 “嬷嬷何事?”璃月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撒到湖中,转过来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李嬷嬷。 “敏贵妃差人来请王妃入宫。” 敏贵妃,是宗政子默的母妃,现在母凭子贵荣升贵妃之位,迁居凤辰宫。前皇后与在凤辰宫里公然杀人,虽然刚被抬为贵妃的那位主没有毙命,却也失了宠爱,好像听说,未得善终。 如今,真正的六宫之主是新晋的敏贵妃。 璃月一种感觉,每次被传入宫,都没有什么好事,不知道今天这个敏贵妃找她又有什么事情。看了这身有些随意的装扮,朝李嬷嬷吩咐道。 “你告诉来人,我随后就到。” 换了一件绣着海棠的宫装,带了些平日里不喜欢的珠翠,这一身行头,给足了敏贵妃面子。 凤辰宫除了那些宫殿没有任何的变化以外,内里的摆设全都焕然一新。一个主人,一个口味,这个敏贵妃,看来不是个爱花之人,只见院子的空旷处,原来种的是一片娇艳欲滴的鲜花,如今,换了几排湘妃竹,竹叶上的斑点,犹如美人垂泪。 若是再有一个佳人站在那,手中的香扇轻挥,肯定是一道夺目的美景。 “安王妃到。” 璃月缓步朝前走去,只见主位之上,坐着一个不太面熟的华贵女人,宗政子默的眉眼,像极了她。两旁,是一些娇艳如花的女子,各有千秋,看这年龄,应该不是这后宫的妃嫔。 “参见贵妃娘娘。”璃月微微福身。 “赐坐。” “谢贵妃娘娘。”璃月有礼的回应道。 “参见安王妃。”十几个美人盈盈朝璃月一拜。 “不必拘礼,起来。”猜测果然没错,若是宫妃,哪里可能向她行礼。 璃月走到下首为前的位置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她一点都不急,甚至那淡定的神色,看得其它人心中急了起来。 “今日请安王妃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安王妃帮忙斟酌斟酌。”敏贵妃放下手中的玉珠子,目光柔和的朝璃月望去。 但是那道目光投到璃月的身上时,璃月分明觉得不太自然。 “不知贵妃娘娘是为何事?” “为了太子的婚事。” 璃月抬眸,对上敏贵妃的神色,只见敏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分明觉得太子迟迟不肯大婚,好像跟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贵妃娘娘觉得璃月能帮得上什么?”璃月淡漠的反问。 “这些都是本宫看中的人选,请安王妃慧眼,挑出几个来。” “我觉得这几位姐妹都是上等之姿,不妨全都收了。”璃月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各种风韵,各种姿色全都齐全了,宗政子默,够有艳福的。 “你们先退下。”敏贵妃一声令下,这十几位美人盈盈一拜全都退了下去。剩下的宫女太监也都鱼贯而出。 璃月看着眼前的阵仗,不知道敏贵妃究竟打什么主意。 “安王妃,可曾看过《贞女册》?” “没有。” “那安王妃可曾知道礼义廉耻?” 璃月的目光缓缓朝敏贵妃望了过去,“敢问,贵妃娘娘,璃月怎么个不知礼义廉耻法?” “你!”敏贵妃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的儿子,堂堂大夏朝太子殿下,竟然在这个女人面前扮狗,让她怎么启齿?这件事,光是让她想想都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更别提说出来! “我如何?既然,贵妃娘娘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诋毁清誉。”璃月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身为安王妃,却还与太子纠缠不清,你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水性杨花?形容的真好! 璃月缓缓转过身来,正欲开口,却见一道明黄的身影破门而入,见到璃月,快步走上前去。 “母妃。”宗政子默唤了一声。 敏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她前脚刚把这个女人召见来,太子后脚就到,这还不明显吗?这个女人,把安王玩的团团转,如今就来招惹她儿子。 “太子,母妃今日请安王妃来,主要是想她帮着母妃瞧瞧,父皇像你这相年纪的时候,你都过满岁了。”敏贵妃看着宗政子默,收了刚刚的凌厉。 “母妃,儿子早就说过,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更关系不到安王妃半点关系。”宗政子默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决绝。 大宴那晚,他与璃月饮酒,因两人都有些醉意,有些失态,只是不知道被那个人瞧了去,如今,后宫之中传来传去。他到不惧什么,怕的就是璃月会引此事而受到牵连,虽然知道,璃月不会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但是,名声上总是不太好听。 如果,再传下去,就会变得更加污秽,不堪入耳。 “那你现在就给母妃表个态,你究竟何时才会大婚?”敏贵妃气的指着宗政子默。 璃月站在一旁,看着宗政子默沉默不语,一个太子之位都够他憋屈了,如今,再给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岂不是让人生不如死! 喜欢?她好像突然抓住了些什么,难道宗政子默他的…… “儿子逍遥惯了,大婚岂不是没了自由。”宗政子默随口说道。 “逍遥?你大婚之后,一样可以逍遥,这没有冲突,母妃今日问你,你与这个女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璃月心中一阵冷笑,敏贵妃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谣言止于智者,原来母妃也和那些人一样庸俗!” “啪!”宗政子默的脸上立即出现五道鲜红的指印。 “母妃,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你如今的地位,是一国储君!你不思朝政也罢,心无百姓也罢,但是,你绝对不能被不该动心思的女人迷了心窍!” 璃月真想插句嘴,什么叫迷了心窍? “这些闲言碎语,若传到你父皇的耳朵里,死的人,必定是她!母妃,言尽于此。” 看着敏贵妃离去身影,璃月缓缓上前,虽然她觉得敏贵妃话难听了点,可是最后一句,分明就是想敲山镇虎。轻轻的拍了拍宗政子默的肩膀,也许敏贵妃说的有理,但是她绝无畏惧。 “我无所谓,你不要委屈自己。” “兄弟,你觉得,深闺里养出来的那些女人,比起青楼女子,哪个更有滋味点?” 璃月微愣,她竟然看不透宗政子默,刚刚她还怀疑他对她有点心思,现在这些怀疑被他这句话问的荡然无存。 “怎么说呢,各有各的好。” “你来的时候,见到那些女人了?”宗政子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见到了,各有千秋。” “行了,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出宫,估计你家安王在宫门等的着急。”宗政子默淡笑一下说道。 一听到宗政无忧,璃月简直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突然回身,朝宗政子默说道,“女人多了不见得是好事,男人不比女人,万一油尽,灯没枯也续不了油,点不着了!需节制着点哈,要不然,到了晚年,人还活着,却动不了了,那才悲催。” 宗政子默眼角下抽,她还真把他当兄弟了,这种话都劝得出来! “明白,明白。”朝璃月不耐烦的挥挥手。 只到那道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这才卸下所有的伪装,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晋西王的嫡孙女,还有朝中这些大臣,这些人t就是欠虐,一个个巴巴的把女儿孙女送到他的床上来。反正他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敏贵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宗政子默终于同意大婚,只是,把她收罗的这些名单上的女人,全都要了! 带着华丽指套的手轻轻的抚了抚不断起伏的胸口,敏贵妃还是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来平复她心里翻腾的怒意,之前那么抵触,现在突然一改常态,又是大婚,又是纳妾,他这是什么意思?! 急着撇清那些闲言碎语,不想让那个安王妃染上一点污秽吗?不管如何,大婚一事是敲定了下来,至于那个安王妃,依她儿子对安王妃的心思,断然不会让安王妃惹一点麻烦,她能肯定,以后她儿子一定会离安王妃远远的。 虽然她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心里却越发的觉得不顺。那个安王妃,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她的儿子像着了魔一样,竟然连性子都变了! 第七十六章 我好热 才登基几天,还没有过够皇帝瘾的镇南王,夜夜笙歌,尽情的挥霍着他认为美梦成真的浮华…… 整齐有序的马蹄声踏破清晨的宁静,所过之处,大地都在颤抖着。纵情声色,欢好了一夜的镇南王被惊醒,他的身侧,还躺着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整齐的马蹄声有序的越来越近,清晰可闻。 浑浊的双目闪烁着几丝清明,更是带着一丝难掩的欣喜,“是兵马调集回来了吗?” 对,一定是他的后援到了!迅速的站起身来,随起拿起一件衣服披上,遮挡住那一身不堪入目的狼籍。 镇南王妃缓步而入,光影投在她的背上,一切表情全都隐入暗处,只见她吹着指尖的豆蔻,缓缓道:“不是,是宗政无忧攻入漓城了!” “不可能!”镇南王慌乱的站起身来,他城中还有三万将士,都哪去了?为何听不到任何的撕杀声。 镇南王妃笑着缓步走来,接下来,她的每一句话对镇南王来说,都致命的打击。 “那些将士,在你还在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就已经降了。” “谁下的命令?”镇南王深知漓城的将士都是他的心腹,不可能没有命令就受降。 镇南王妃缓步上前,已然抵在镇南王妃身前,妖娆一笑,“我在你的身上取的令牌,以你的名义下的命令。” “贱人!连你也敢背叛朕!” “朕?你也配用这个字?”镇南王妃眼中全是鄙夷,这个世上只有他的主子,才配用这个字。 镇南王双目猩红,似要喷出火来,“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谁知,那平日里羸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女人,突然爆起,身形利落的躲开镇南王的一击,重重的将镇南王踹倒在地。 “啊!”一旁的几个女人吓的失声尖叫。 “滚!” 镇南王妃冷喝一声,那些女人狼狈的跑了出去。 “来人!来人!” 镇南王妃一脚踩在镇南王的胸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掌朝还想反抗的镇南王劈了过去,镇南王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我郑重的告诉你,我才不是什么镇南王妃,我是蝶衣,我主人赐给我的名字!”提到主人二字时,蝶衣的眼中总能泛着不一样的光泽,她手中的赫然多了一把剪刀,朝着镇南王的胯下之物丝毫不犹豫的剪去,“咔”! 血流如注,喷溅了她一身,但她丝毫不在乎,将那个剪下来血淋淋的软绵之物握在手中,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最痛恨男人的这一处,所以,侵犯过她的男人,她都要剪下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蝶衣缓缓起身,她在这呆了这么多年,替主子监视着镇南王的一举一动,虽然没有帮主子拿到玲珑棋谱,那些将士能被主子收入己用,也算是她没有白在这个男人下被迫欢好了这么多年! 此时的镇南王府,已经是破败不堪,那些得到风声的奴仆全都四处逃散,昔日,一座奢华的府邸此时看起来尽显萧条。 璃月慢宗政无忧一步踏入镇南王府的正殿,立即被宗政无忧捂住双眼。 “这些污秽的东西,别脏了你的眼。” 璃月知趣的退了出去,片刻,宗政无忧也退了出来,“镇南王被人剪下了命根,一丝不挂的绑在柱子上,还有一息尚存。” 听完宗政无忧的叙述,璃月心中一阵反胃,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来。 “镇南王妃!” 宗政无忧点点头,“人已经不见了,可见,这个女人不简单,他身后的人,更不简单。” 璃月点点头,云中客查不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的角色。 傍晚时分,被宗政无忧派出的探子来报,镇南王隐入峡谷的兵力全都被调走,不知去向。那座峡谷离地形特殊,地个幕后主使者,必然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几万人马,竟然这么不知不觉的被人调走,而且还不知去向?璃月将镇南王妃与此事联系到了一起。这股势力,真让人无法安心啊。 宗政无忧面色无常,朝一旁的人命令道,“将残局收拾了,即日起程归朝。” 璃月指指大殿,“镇南王呢?” “已经解决了。”宗政无忧执起璃月的手,两人缓步走出镇南王府。 漓城的风景还是一如初见的美好,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变了。 这一战,一举收了四个藩王,其封地纳入大夏皇帝统治,朝中已经委派官员上任,按郡县制,统一制理,除了外封的皇子外,剩下的几个藩王恐怕夹着尾巴都来不及。 大夏皇帝的这一步棋,走的着实漂亮。璃月的心中,却还是泛着隐隐的不安。天下的局势,看似都被大夏皇帝一手撑握,他下一个开刀的,又会是谁? 安王凯旋归朝,皇帝新率文武百官相迎,大军才到帝都境内,便能听到百姓自发的欢呼,鞭炮声不绝于耳,璃月紧随宗政无忧其后,两人走在大军最前。 “瞧,快瞧,那就是安王妃。” “哪个,哪个?” “就是安王身旁的那个。” “真是郎才女貌啊,安王妃真厉害了!” “安王爷神勇,安王妃也是不输于男儿英武,放眼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对这么般配的人了。” “……” 谁还曾记得,大婚那日,挤在上官府外看热闹的人说过的话?傻子?璃月忍不住淡笑一下,恐怕没有一人再敢将这两个字贯在她的头上! 宗政无忧听着人们议论纷纷,心情大好,璃月听力不知比宗政无忧还敏锐多少,一字一句一都听在耳里,拉紧缰绳,意气风发的直视着前方。 三万将士留守外城,宗政无忧帅主将往皇城而去。远远的,城楼之上,十一支号角同时吹响,这是胜利的号角,嘹亮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夏帝都,震耳欲聋。 大夏皇帝亲自从城楼而下,出城门相迎。太子其次,文武百官随后,声势空前绝后。 “儿臣参见父皇。”宗政无忧翻身下马,朝大夏皇帝恭敬叩礼,璃月紧挨着在宗政无忧身侧行礼。 “好样的!获此大捷,朕心甚悦。”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璃月望了一眼,缓缓将一份东西呈上:“父皇,行军之中,儿臣得一灵思,机缘巧合之下做出了几台投石机,时间仓促,那几台投石机还有些不妥之处,儿臣不才,实在是找不出原因。特将图纸呈上,恳请父皇费心研究完善之策。” 大夏皇帝的眼中的笑意扩散。 璃月心中有些诧异,宗政无忧怎么会这么急于的把投石机交给大夏皇帝?突然想起,行军的时候有一个晚上,一个太监匆匆而来,亲面宗政无忧交了一封信给他,当时只当是宫中来的消息,也没有多想。但是她记得,宗政无忧拿着信的时候,沉默了许久。 大夏皇帝身侧的太监忙将图纸小心翼翼的呈到大夏皇帝手中。 “快起来。”大夏皇帝亲自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朕能有十三皇儿这样的皇嗣,实乃是我大夏之幸,先祖眷顾。” “儿臣能为父皇分忧,乃儿臣的分内之事。” “传令下去,三军将士,论功行赏!” “多谢父皇。”宗政无忧再次跪了下来,算是为三万将士谢礼。 皇帝心情颇好,在宫中大宴三日,安王的荣光,一直都盖过太子,如今,太子与其一比,更显得珍珠与石头的差别。这太子之位还不是皇上给的,能立一个,就能废一个,而且,太子自入朝起,就从来都没有过陪植党羽的心思,混混渡日,只知道得过且过。 满朝文武对太子的作风颇为不满,他们这认为,这大夏的天下,迟早还会是安王殿下的。文武百官,争向巴结。 宗政无忧在宴席之中,被人缠住,烦不胜烦,尤其是在人群之中看不到那抹娇小的身影,心中更是焦躁。 璃月拿着酒杯,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没了那份喧闹,夜色都更加美的了几分。 宗政子默站在远处,那道娇艳的身影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就像无数次他看到的一样,她能给的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长长的挽袖垂在肩膀上,随风轻飘,仿佛要乘风而去。 “既然来了,就过来喝上一杯。”璃月缓缓转身,看到脸色有些尴尬的宗政子默。 “上等的女儿红。”宗政子默扬了扬手早的东西,整整一坛。 满了一杯,两人同时举起,酒杯碰撞,酒花四溅,璃月轻嗅了一下,洒香馥郁,这里的酒酿造工艺简单,味道十分纯烈,却是一种现代酒无法比拟的味道。 “最近酒量如何?”宗政子默打趣道。 璃月灿然一笑,重重的朝宗政子默的肩膀了拍了一下。 “兄弟,谁先喝醉,谁就围着这座宫闱裸奔三圈如何?” 宗政子默的眼角抽搐,裸奔这个词不难猜出是什么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无语。 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声兄弟叫的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百转千回。兄弟,这种只在男人之间才有的称呼,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别说,还真有一番韵味。 璃月撩起裙子,汉子一样坐在地上,这是非要把宗政子默喝趴下的姿态啊。 “裸奔就算了,咱换一个。” “喝输了的人,学狗叫!” “成交!” 杯子相互碰撞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响起,璃月感觉眼前有些模糊,而此时,宗政子默早就四仰八叉的倒在一旁,狼狈的想爬却爬不起来,刚刚弓起身子,却被璃月一脚踹倒在地。 “你输了!子默,你输了!” 子默?这两个字,犹如天籁…… 柔和的月光洒在眼前的人儿身上,脸上引醉酒染上了动人的红晕。只见她,伸出一根修长的实指指着地上的宗政子默,笑意嫣然。 “子默,我要听狗叫!你输了,哈哈,你输了!” 宗政子默翻身百起,趴在地上,“汪,汪!” “不像,不像!摇摇头!”那姿态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 宗政子默带着几分醉意,轻轻的在璃月的掌心蹭了蹭,十足十的乖巧。 “要是有相机,我一定要拍下来,哈哈,堂堂大夏太子,醉了酒要学只小狗。”璃月站起身来,脚步有些不稳,轻轻的拍了拍宗政子默的脸。 相机?那是什么东西? “子默,你放心,就算你学小狗,也霸气的小哈。” 小哈?宗政子默又听不懂了,不过霸气这两个字还是很受用的。 “汪!” “你咬我?”璃月吃痛,忙叫回手,宗政子默趁机追了上去,璃月撒开脚步就跑。 宗政无忧来到时,就看到眼前的场景,她那醉熏熏的模样,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她笑的那么的纯,那笑容能感染了全世界,那么的美好。 “啊!”璃月不小心踩到长长的衣裙,就在身子还未落地的时候,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无忧。” 宗政子默抬眸望去,她唤他的名字的时候与唤宗政无忧的时候完全不同,这一声无忧,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 “又贪杯。”宗政无忧无奈,看着这么诱人的小野猫,哪里舍得多加苛责。 “谁让你不陪我?”璃月顺势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怎么他一来,她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了。 “到是我的错了?”宗政无忧无奈,将璃月抱在怀里,这小野猫也不顾及,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蹭来蹭去,看来,真是醉了。 “太子殿下,臣先行告退。”宗政无忧抱着璃月,快步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宗政子默看走向一旁的酒坛,轻轻的抱了起来,一饮而尽,随后,躺在地上,双眼一闭,他从来都没有像此时这么累过,他生在帝王家,享尽这世间浮华,可是当真的心有所爱之后,就好像扔到熔炉里,煅尽血肉,重铸一新。然而,洗尽铅华之后,他的心,却苍白的可笑。 宗政无忧御马回府,可是怕走的太急璃月会不舒服,索性任马儿步行的速度向前走着。 璃月感觉,浑身燥热,靠着宗政无忧的胸前,小手不安分的探入宗政无忧的衣内。怎么他的胸膛比她的手还炽热。 “无忧……” 半天没有出声,宗政无忧低头,眼中满是关切,“怎么了?” 璃月抬头,神色迷离的看着宗政无忧,“我好热……” 宗政无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绝对比她更热…… “无忧……” “嗯?” 那双小手轻轻的游移着,抚上宗政无忧的喉结,她能感觉,在她的指腹下,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炽热的气息淹没,“唔……” 他的燥热与她的炽热交汇,碰撞出更加势烈的火花,宗政无忧托起璃月无若无骨的身子。 “宝贝,忍着点。” 璃月神色迷离的看着宗政无忧,不知何时,她已经与他迎面相视。 “呲—”锦帛破裂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响起。 璃月微愣,腰身被抬起,突然如其来的胀满让她难以承受! “不要动!”璃月咬着下唇,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扶她腰间的手。 她们这可是在马背上,马儿虽然走的平稳,可是,马儿每走一步,他们总要被动的动一下。 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额头,拭了拭璃月冒出的细汗,这样的紧致的包裹,他也好过不到哪去。 璃月的醉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捅全都醒了,只是紧紧的拧着眉心,尽量放松紧绷的思绪。 “我不该这么急切。”宗政无忧的吻细碎的落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怜惜。 渐渐的,那份胀痛的不适缓缓散去,代替而来的是别一翻无法言喻的快感,这样刺激的感觉,胜过她们激战过的任何一场。 借着皎白的月光,璃月缓缓贴上前去,丁香小舌沿着宗政无忧的耳廓,缠绵不休。 “我喜欢你急切的样子。”这样的一句,剩过千言万语。 宗政无忧的身子忍不住轻颤,轻轻的揉捏着那两只肥了不少的小兔子,以前,他能够将之全都包在掌心,如今,非一掌可握,这样的变化,让他特别的有成就感。 他要把她养的嫩嫩的,肥肥的,然后,再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好好的品尝她的美味。 “嗯—”渐入佳境。 “宝贝,抱紧我的。” 璃月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下一秒,只听一声猛喝,“驾!” 绝地顿时如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强烈的颠簸带着一次又一次的冲撞,速度与力度相合的带来的感觉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璃月的所有感官,在两个世界进而徘徊,她爱死这种感觉,不由自主的更加紧贴紧宗政无忧。 “啊!” “我……”一声嘤咛伴着娇喘传来。 “你怎么了?” “嗯——”声声娇喘再也控制不住,尽情的释放着所有的狂热,就连那些内心深处的枷锁全都在这最原始的亘古不变的旋律中显得不堪一击。 宗政无忧紧握缰绳,没有放过璃月的任何一个表情,疾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夹杂着璃月失声而出的叫声,让他更加亢奋。 一股温热迎头浇下,宗政无忧接住璃月瘫软无力的身子。速度缓缓慢了下来,两人不知道来到何处,四周,四处,荒芜人烟,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寂静的林子,远处,可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这可能是皇城外的护城河一处,宗政无忧抱着璃月下马,来到丛从之中,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将璃月平放在地。 吻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将扑面而来,他已经无法控制,马儿上的激情依然无法让他彻底的满足,他还要想,想要的更多,永远也要不够! “轻,轻一点。”璃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未平的喘息。 宗政无忧失笑,吻上璃月那如羽扇一样的睫毛,被迫闭上双眸,只感觉他的手轻轻的穿过她的肩膀,将她环入怀中,柔而缓慢的将他的炽热深深的埋了进去。 璃月只能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一次一次,缠绵不休……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府上,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早就累的沉沉睡去。激情过后,留下的是酸疼不止的身板,还有那两腿之间的辣痛。 璃月双腿刚一挨地,立即紧咬着下唇,昨晚的冲撞太过猛烈,果然不是所有的激情都能够承受的。 一道白色的身影缓步而入,看到璃月的模样,上前去将璃月搂在怀里。 “怎么样?” “痛。”璃月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面露委屈之色,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她却哪都痛,活像被他拆了重新组装了一样。 宗政无忧一阵心疼,“来,先用点吃食。”抱着璃月来到大厅,桌上已经摆了冒着热气的早膳。搂着璃月坐了下来,殷勤的递上筷子。 “快试一下,好久都没下厨了。” 璃月端起来,是那个味道,只要是一尝到这种味道,她准备克制不住自己的食欲。璃月拿起一个小馒头,放到嘴里,朝宗政无忧凑了过去,两人各咬一半。 普通的馒头带着璃月的味道,宗政无忧顿时觉得香甜无比。 宗政无忧做的菜,永远都能找到最鲜美的味道,在这调味口匮乏的大夏,实属难得一见的美味。 “我要吃那个。”璃月指了指,宗政无忧伸手将整碟都端了过来。 “你喂我。” 宗政无忧拿起一个,放到唇边,却在封住璃月的唇之前悄悄的咽了下去,借机轻吮着璃月的丁香小舌头一阵忘情的缠绵。 “你喂我呢,还是吃我呢?”璃月脸色微红,气息不匀,控诉的看着宗政无忧。 “把你喂饱,再把你吃掉。” 一场饭吃的暧昧四窜,看着宗政无忧一身便服,璃月不禁问道,“你今天没有早朝?” 宗政无忧将璃月抱起来,朝门外而去,“今天,我是你的。” 璃月看着他眼中的赤果果的勾引,一脸苦楚,“我不要行不行?” “不行!”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直磨牙。 潺潺的流水声在耳侧响起,宗政无忧将璃月抱到药泉内,水中冒着汩汩热浪,随着一阵阵白烟而起的,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有一种宁神的效果。 “还疼吗?” “疼。” “泡一下就好了。” 两人同时没入水中,水温刚刚好,衣散缓缓退下,飘到一旁,渐渐的沉入水底。璃月靠在池边,惬意的闭上双眼,水的浮力让她感觉整个身子都轻松了不少。 “泡过之后,擦些药就就不疼了。” 璃月突然睁开双眼,“你哪来的药?” “华一脉配的。” 璃月心中那个凌乱啊,这种事情,他怎么启齿?以后她要怎么面对华一脉?难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安王妃与安王一夜疯狂,竟然鼓捣到要上药的程度? “就算是有个伤口什么的也能抹。” 璃月听完这句话,总算是淡定下一来,还好不是什么专门为他们配制的,不然,她没脸见人了! 水温始终保持在适宜温度,舒服的让人想这要泡上一辈子,璃月靠在池边将头放在宗政无忧的肩膀上。 “你不怪我把投石机与图纸全都交给父皇?”宗政无忧把玩着璃月的发丝。微波荡漾的水中,两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君有命,臣不得不从。”璃月惬意的伸了伸手,这有什么好问的,只是几张图纸而已,她没觉得有什么珍贵的。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柔嫩的腰身,未再发一言。 投石机一事,他多少能感觉到皇上对他有几分试探之意,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的。在处人的眼里,他是受尽皇上宠爱的皇子,可是帝王家权力,身份,地位是占最主要的,亲情,显得不值一提。 皇帝,他虽然也是一个父亲,前提他更是一个皇上,宗政无忧深刻的明白这一点,而他,也绝不想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泡了一个时辰,璃月顿时感觉身上的僵硬全消,虽然两腿之间还是有些疼痛,但是已经减轻不少。轻轻的拭干身上的水渍,璃月伸手穿上宗政无忧递过来的袍子。 “来,把药涂了。” 璃月脸上的红晕未退,此时,更多了几分窘迫,“不要,我可以自己来。” “我来。”不容质疑的语气传来。 “只涂药?”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你还想要点别的?” 璃月立即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一道愤恨的光芒,两个字,缓缓从齿缝里迸了出来,“禽兽。” “那就让我禽兽不如一回!” “不要!不要!”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她哪里承受得了他的狂热。 “乖,把药抹了。”宗政无忧蛊惑的声响起,将璃月推倒在软榻之上。 那娇嫩欲滴的花朵显然被狂风暴雨凌虐了一翻,看得他心中一紧,昨晚,的确是疯狂了些。 一阵清凉的的感觉让璃月忍不住微颤,顿时缓解了带着火辣的疼痛。璃月的小手紧紧的握住宽大的衣袖,紧咬着下唇。 “抹好了吗?” “药效要充分的揉开来,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听着十分专业的语气传来,可是,敢问一声,您学过医术吗?你妹!还揉,你丫还换着姿势揉,飞起一脚,从软榻上弹身而起。 揉你个头啊!再揉谁还把持的住?! ——不给月票就捣蛋分隔符—— 大皇子在朝中呆了两个多月,依然被大夏皇帝遣返封地,如今最碍眼的那根刺除了,可能大夏皇帝做梦都是美梦。 秋风送爽,这样的天气可以说是最惬意的,璃月无聊的来到湖中的凉亭之上,只见湖水中的鱼儿立即聚拢过来,顺手拿起一旁的鱼食,扔向湖中,鱼儿争相游了过去,溅起一朵朵水花,好不欢快。 “王妃,王妃,让奴婢一通好找。”李嬷嬷提着衣摆上了凉亭。 “嬷嬷何事?”璃月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撒到湖中,转过来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李嬷嬷。 “敏贵妃差人来请王妃入宫。” 敏贵妃,是宗政子默的母妃,现在母凭子贵荣升贵妃之位,迁居凤辰宫。前皇后与在凤辰宫里公然杀人,虽然刚被抬为贵妃的那位主没有毙命,却也失了宠爱,好像听说,未得善终。 如今,真正的六宫之主是新晋的敏贵妃。 璃月一种感觉,每次被传入宫,都没有什么好事,不知道今天这个敏贵妃找她又有什么事情。看了这身有些随意的装扮,朝李嬷嬷吩咐道。 “你告诉来人,我随后就到。” 换了一件绣着海棠的宫装,带了些平日里不喜欢的珠翠,这一身行头,给足了敏贵妃面子。 凤辰宫除了那些宫殿没有任何的变化以外,内里的摆设全都焕然一新。一个主人,一个口味,这个敏贵妃,看来不是个爱花之人,只见院子的空旷处,原来种的是一片娇艳欲滴的鲜花,如今,换了几排湘妃竹,竹叶上的斑点,犹如美人垂泪。 若是再有一个佳人站在那,手中的香扇轻挥,肯定是一道夺目的美景。 “安王妃到。” 璃月缓步朝前走去,只见主位之上,坐着一个不太面熟的华贵女人,宗政子默的眉眼,像极了她。两旁,是一些娇艳如花的女子,各有千秋,看这年龄,应该不是这后宫的妃嫔。 “参见贵妃娘娘。”璃月微微福身。 “赐坐。” “谢贵妃娘娘。”璃月有礼的回应道。 “参见安王妃。”十几个美人盈盈朝璃月一拜。 “不必拘礼,起来。”猜测果然没错,若是宫妃,哪里可能向她行礼。 璃月走到下首为前的位置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她一点都不急,甚至那淡定的神色,看得其它人心中急了起来。 “今日请安王妃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安王妃帮忙斟酌斟酌。”敏贵妃放下手中的玉珠子,目光柔和的朝璃月望去。 但是那道目光投到璃月的身上时,璃月分明觉得不太自然。 “不知贵妃娘娘是为何事?” “为了太子的婚事。” 璃月抬眸,对上敏贵妃的神色,只见敏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分明觉得太子迟迟不肯大婚,好像跟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贵妃娘娘觉得璃月能帮得上什么?”璃月淡漠的反问。 “这些都是本宫看中的人选,请安王妃慧眼,挑出几个来。” “我觉得这几位姐妹都是上等之姿,不妨全都收了。”璃月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各种风韵,各种姿色全都齐全了,宗政子默,够有艳福的。 “你们先退下。”敏贵妃一声令下,这十几位美人盈盈一拜全都退了下去。剩下的宫女太监也都鱼贯而出。 璃月看着眼前的阵仗,不知道敏贵妃究竟打什么主意。 “安王妃,可曾看过《贞女册》?” “没有。” “那安王妃可曾知道礼义廉耻?” 璃月的目光缓缓朝敏贵妃望了过去,“敢问,贵妃娘娘,璃月怎么个不知礼义廉耻法?” “你!”敏贵妃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的儿子,堂堂大夏朝太子殿下,竟然在这个女人面前扮狗,让她怎么启齿?这件事,光是让她想想都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更别提说出来! “我如何?既然,贵妃娘娘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诋毁清誉。”璃月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身为安王妃,却还与太子纠缠不清,你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水性杨花?形容的真好! 璃月缓缓转过身来,正欲开口,却见一道明黄的身影破门而入,见到璃月,快步走上前去。 “母妃。”宗政子默唤了一声。 敏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她前脚刚把这个女人召见来,太子后脚就到,这还不明显吗?这个女人,把安王玩的团团转,如今就来招惹她儿子。 “太子,母妃今日请安王妃来,主要是想她帮着母妃瞧瞧,父皇像你这相年纪的时候,你都过满岁了。”敏贵妃看着宗政子默,收了刚刚的凌厉。 “母妃,儿子早就说过,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更关系不到安王妃半点关系。”宗政子默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决绝。 大宴那晚,他与璃月饮酒,因两人都有些醉意,有些失态,只是不知道被那个人瞧了去,如今,后宫之中传来传去。他到不惧什么,怕的就是璃月会引此事而受到牵连,虽然知道,璃月不会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但是,名声上总是不太好听。 如果,再传下去,就会变得更加污秽,不堪入耳。 “那你现在就给母妃表个态,你究竟何时才会大婚?”敏贵妃气的指着宗政子默。 璃月站在一旁,看着宗政子默沉默不语,一个太子之位都够他憋屈了,如今,再给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岂不是让人生不如死! 喜欢?她好像突然抓住了些什么,难道宗政子默他的…… “儿子逍遥惯了,大婚岂不是没了自由。”宗政子默随口说道。 “逍遥?你大婚之后,一样可以逍遥,这没有冲突,母妃今日问你,你与这个女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璃月心中一阵冷笑,敏贵妃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谣言止于智者,原来母妃也和那些人一样庸俗!” “啪!”宗政子默的脸上立即出现五道鲜红的指印。 “母妃,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你如今的地位,是一国储君!你不思朝政也罢,心无百姓也罢,但是,你绝对不能被不该动心思的女人迷了心窍!” 璃月真想插句嘴,什么叫迷了心窍? “这些闲言碎语,若传到你父皇的耳朵里,死的人,必定是她!母妃,言尽于此。” 看着敏贵妃离去身影,璃月缓缓上前,虽然她觉得敏贵妃话难听了点,可是最后一句,分明就是想敲山镇虎。轻轻的拍了拍宗政子默的肩膀,也许敏贵妃说的有理,但是她绝无畏惧。 “我无所谓,你不要委屈自己。” “兄弟,你觉得,深闺里养出来的那些女人,比起青楼女子,哪个更有滋味点?” 璃月微愣,她竟然看不透宗政子默,刚刚她还怀疑他对她有点心思,现在这些怀疑被他这句话问的荡然无存。 “怎么说呢,各有各的好。” “你来的时候,见到那些女人了?”宗政子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见到了,各有千秋。” “行了,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出宫,估计你家安王在宫门等的着急。”宗政子默淡笑一下说道。 一听到宗政无忧,璃月简直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突然回身,朝宗政子默说道,“女人多了不见得是好事,男人不比女人,万一油尽,灯没枯也续不了油,点不着了!需节制着点哈,要不然,到了晚年,人还活着,却动不了了,那才悲催。” 宗政子默眼角下抽,她还真把他当兄弟了,这种话都劝得出来! “明白,明白。”朝璃月不耐烦的挥挥手。 只到那道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这才卸下所有的伪装,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晋西王的嫡孙女,还有朝中这些大臣,这些人t就是欠虐,一个个巴巴的把女儿孙女送到他的床上来。反正他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敏贵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宗政子默终于同意大婚,只是,把她收罗的这些名单上的女人,全都要了! 带着华丽指套的手轻轻的抚了抚不断起伏的胸口,敏贵妃还是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来平复她心里翻腾的怒意,之前那么抵触,现在突然一改常态,又是大婚,又是纳妾,他这是什么意思?! 急着撇清那些闲言碎语,不想让那个安王妃染上一点污秽吗?不管如何,大婚一事是敲定了下来,至于那个安王妃,依她儿子对安王妃的心思,断然不会让安王妃惹一点麻烦,她能肯定,以后她儿子一定会离安王妃远远的。 虽然她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心里却越发的觉得不顺。那个安王妃,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她的儿子像着了魔一样,竟然连性子都变了! 第七十七章 再来一次 敏贵妃看着手中的合婚庚帖,命人交到司仪局,先侧立太子妃,再行纳妾之礼,这一妃十七妾,可谓是刷新了大夏朝皇室迎娶纳妾的历史…… 她不管,她只要宗政子默顺利大婚,顺利的诞下皇谪孙。 宗政子默与晋西王孙女李诗娴的婚事,定在冬至当日,冬至,是大夏朝一个特别的节日,佳阳又逢人生大喜,可谓双喜临门。 太子大婚,礼仪繁冗,从破晓之时开始,一身喜服的大夏朝太子跪在重华殿前,这才总算是有了一丝大夏朝太子的该有的样子。 所有的礼仪行毕,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璃月与宗政无忧用完喜宴走在回安王府的路上。 夜色很静,特别是这个时候的帝都街道,两人并肩走着,月色照在两人的身上,留一道如水墨一般的影子。 那个李诗娴是安府上投湖自尽的李诗韵的嫡姐,李诗韵嫁入安王府不久,却不曾想红颜薄命,上次的事情,不管是李诗韵自己想不开也罢,被别人陷害也罢,也算可悲。 原本,府上那些女人被宗政无忧全都休离,如今,听闻也几位改了身份也都找到了如意郎君。只是那个乐瑶,却杳无音信。 “在想什么?”宗政无忧将璃月拥入怀中。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不想旧事重提,扰了两人的性致。 “子默大婚,你好像特别高兴。” “你应该叫他太子殿下。”宗政无忧脸上的笑意顿时隐去。子默,子默,叫的真够亲热的,虽然他知道璃月的心思,可是还是忍不住醋意翻腾。 “就咱们两人,用得着这么拘礼吗?”璃月真是受不了,男人计较起来,比女人还麻烦。 “我当然开心,我大夏朝太子终于大婚,这关乎着皇室子嗣的繁衍,大夏朝龙脉的延续……” 呕!璃月翻了一记白眼,送宗政无忧两个字,“虚伪!”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加重的力道,“你再说一次?” “虚伪!虚伪!虚伪!”说罢,璃月迅速的朝前跑去。 “看我怎么收拾你!”宗政无忧抬步追了上去,月色下,两人的身影相互追逐,留下一窜窜银铃一般的笑声。 原本就奢华的府邸如今被红幔覆盖,就连屋檐全都包上了喜庆之色,宗政子默一身喜服,站在长长红毯一端,另一端,一直绵延到这座腹地最奢华的建筑前。 这条路,他恨不得有千里之摇。半开的殿门,能看到里面忙碌的影子,桌案上,一对如胳膊一般粗细的红烛燃烧着,一阵青烟随着轻风而起。 香薰依然盖不住那隐隐的蜡油的味道,呛得他混身不舒服。宗政子默收回目光,带着醉意缓步来到床前,不顾一旁站着的喜娘,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什么狗屁礼仪,一把将那个红盖头扯了下来。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 一身喜服的李诗娴听到这一句,柳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太子殿下的口气怎么这么轻挑?顿时带着几分委屈,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太子殿下,您还没有喝交杯酒。”一旁的喜娘小声提醒道。 “喝什么交杯酒,一刻值千金,岂可被这些俗礼搅扰?” “殿下,喝了交杯酒,就算礼成,一切都不迟啊。”一旁的喜娘小声劝道,他们这些还要回去复命的人很是为难。 “滚!全都给本殿下滚出去。” 一屋子等着完礼的顿时被轰了出去,诺大的喜房内只剩下带着复杂神色的李诗娴,还有那好像迫不急待的太子殿下。 宗政子默抬起李诗娴尖尖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光影交错,他仿佛看到一身红妆的璃月。甩了甩有些混沌的思绪,他真的是喝多了。 “脱了。” 李诗娴颤抖着小手,轻轻的去解宗政子默的衣服,却被宗政子默推开。 “脱你自己的就行。” 帏帐落下,火红的喜服散落,宗政子默不奈的将那件仅剩的肚兜扯去。 “啊!”李诗娴惊呼一声,娇羞的护着胸前。 宗政子默解开身上的束缚,甚至衣衫未尽的,朝那个颤抖的娇躯扑了过去。他睡的女人多了去了,从此后,真的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是心中的悲凉就像是装满水的漏斗,怎么也堵不住。 红烛的光芒随着吹进来的风闪烁,烛泪顺着蜡烛缓缓流了下来…… 烛火燃熄,屋内漆黑一片,一道身影从床上翻身而起,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而出。府内,艳红的灯笼还泛着幽幽的红光。 有一种爱,就如同现在,我深深的爱着你,却只能深埋入在内心深处,却最不想让你知道,明明爱着,却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分隔符—— 天灰蒙蒙的,从所能入眼的地方望去,好像沉甸甸的要压了来一般,快到午时的的时刻,仿佛到了暮霭时分,空气骤然降了好几度,阴冷阴冷的。迎面吹过一风,犹如刀子,刮的人脸上生疼。 璃月拉了拉领口,遮住往衣服里直灌的风,零星的几丝雨丝飘落了下来,落在皮肤上,如冰一般。 这就是大夏帝都的冬天,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宗政无忧繁事缠身,每每都是入夜了才回府,一人呆在府中,实在是无聊。 璃月打开手中的信件,上面草草的画了一张地图,应该再走两条街就到了。宗政子默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主,这才刚刚下了早朝,他就用这种方法约自己出来。不过也好,反正她也正无聊着。 走过了几条繁华的街道,璃月在间铺面停了下来,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招手,立即走了进去。 “冷不冷?”宗政子默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 “废话!”璃月白了他一眼,坐在桌案前,只见面前一锅热气腾腾的驴肉锅,其它的全都抛诸脑后去了。 “烈酒配驴肉,绝对过瘾!”宗政子默忙挽起袖子给璃月满上。 “新婚生活怎么样?”璃月吞下一块驴肉,声线含糊的朝宗政子默问道。 “个中滋味,啧啧!反正你体会不到。” 那是!璃月白了宗政子默一眼,她要是能体会得到,她就是神了!看着这一锅驴肉的份上,也懒得损他了。 “兄弟,喝一杯。” “喝醉了裸奔?” 宗政子默脸色一僵,冲璃月妩媚一笑,“我说,你就这么喜欢看哥哥我裸着的样子?何必等喝醉,哥哥现东就脱给你看!” “哈哈!”璃月灿笑,突然,朝着宗政子默的背后唤了一声,“无忧!” “在哪?在哪!”宗政子默慌乱的朝四处望了一下,才发现是璃月耍他,拿起手中的筷子抢下璃月正准备送到嘴里的肉。 “你很怕我们家无忧?” “想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他肯定嫉妒我,所以他那个变态一但爆发起来,我只是怕伤了和气。” 璃月不理会宗政子默的自我欣赏,反正人不要脸一定的程度,可谓天下无敌了。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一丝笑意在眼底扩散,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两个人,能让她完全的卸下防备,一,是宗政无忧,第二个,就非宗政子默莫属。 而两人之前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宗政无忧,是执手一生至死不渝的爱情。宗政子默,是友情,她把他当成朋友,就如同秦沫阳还有云中客的其它几位,他们,一起喝酒,一天谈心,甚至,可以两肋插刀。 宗政子默将一碟小菜倒了进去,看着璃月吃的津津有味,眉宇之间,尽露得意之色,“我还真告诉你,要不是我,你绝对找不到这个地方。” “谁能跟你比啊,吃喝嫖赌,你哪样不在行?” “谢谢夸奖,来,干杯。” 璃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刚刚出来时的寒冷早已被这热气腾腾的驴肉还有那几杯烈酒驱散,好不爽快。 “算不算人间美味?” “一般,一般。”璃月夹起一块,“比起我们家无忧做的,差了几分火候。” “噗!”宗政子黑控制不住的喷了,忙用宽大的袖袍遮掩自己的失态,那一口酒,直呛得他两眼泪花。但是这也不及他刚刚听到的那一句话劲爆啊! “咳咳!他会,咳咳!下厨?” 璃月边吃边点点头,不理会宗政子默的震惊,在他那仿佛看到张飞绣花的眼神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宗政子默淡淡一笑,其实,宗政无忧能做的,他又何尝不可?又胡思乱想了。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不似普通食客,璃月缓缓站起身来,朝楼下望去,几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男人四处张望着。 宗政子默也注意到楼下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一定是他母妃派来监视他的人,他都甩掉了,没想到这些人还是跟了上来。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吃。” “你妹!我没带钱!”靠,溜的可真快! 璃月愤恨的坐在桌前,将一锅炉肉全都当成了滚汤宗政子默,嚼的特别起劲,堂堂安王妃,竟然坐在这吃起了霸王餐,真是可笑! 摸了摸头上的珠翠,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这个来抵这一桌子饭钱? 一抬头,一道艳红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坠在腰间,倒成了一件漂亮的装饰品,只见他带着几分媚惑的气息,缓步朝她的方向走来。这个死人妖,他怎么还在大夏帝都? “好久不见。” 璃月没有回应,继续吃着碗里的肉,你丫的,得瑟什么,你比碗里的肉好看啊,还是好吃呀! “在下西门霜华。”那人竟然一团和气的自报家门。 璃月抬头,“你确定你不叫西门庆?” 只见西门霜华微微一愣,缓缓道,“‘庆’乃在下的小号,你也可以直接称呼在下,西门庆。” “噗!”璃月失控,她只是随口一说,别这么恶搞好不好! 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的模样,眉宇微微收紧,看着那有些熟悉的眉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小号,我还马甲呢!”璃月端起一旁的杯子,猛灌了几口水。 马甲?为何物? “敢问,您家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潘金莲的内人?”璃月缓缓站起身来,她能看得出,这个什么西门庆此次没有任何恶意。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西门霜华眉宇微拧,府上的女人太多,名字,他大致都是记不住的。 再呆下去,她肯定得内伤。 “小二,结帐!”璃月冲着楼下叫了一声,小二立即殷勤的端着个托盘跑了上来。 璃月顺手一指,那小二立即朝西门霜华走了过去,“这位客官,一共是三十二两银子。” 在西门霜华的注视下,淡然的离开这间驴肉馆,不知为何,那道目光,越来越火辣,就是让你做了个冤大头,花了三十二两银子,至于嘛! 西门霜华挥了挥衣袖,眼中闪出几丝茫然,那本那妩媚的神色,陡然多了几分天然呆,这样的反差,让人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的的境地,直接无法接受。 若论五官,西门霜华绝对可以与宗政无忧一较高下。只不过,一个气质谪仙,气度风华犹如清冷之月不可亵渎,另一个妖冶妩媚,犹如开在地狱的漫珠沙华。 西门霜华双手托腮,眉宇时而舒展,时而拧紧,一个托腮看着这一桌狼籍,久久不曾离去。 “少君。” “她与画上女人像吗?”西门霜华抬眸,那分天然呆荡然无存。 “启禀少君,一点都不像。” 是啊,他也觉得一点都不像,为什么,刚刚看着她的模样,他竟然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如他昏睡了十五年,一直在梦中陪着他的那个女子的感觉如此相近。 庆,这个只有他母亲才知道的小号,为何她也知道?眉宇之间,又泛现出一丝呆呆的茫然…… 璃月回到安王府内,宗政无忧还未归来,回想着今天见到那个西门庆的感觉,今天的他,好像与之前见到的时候不同。第一次见他,满身杀气,第二次见他,抢夺玲珑棋谱,第三次,她却感觉不到他想做什么? 百无聊赖的取出玲珑棋,头顶上四十五度的方位出现一个棋谱,泛着妖娆的红光,纵横交错的棋盘仿佛用鲜血画出来的一般,棋盘如水波荡漾,黑白棋子,自动移动,相互交错。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过来,那双漂亮的眸色中不禁流露出惊叹之色。但他不敢盯着太久,因为这个东西有一种蛊惑,要是一直盯着看,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吸入幻境之中。 他可不想这么就被拉入恐怖的幻境之中,只是见的次数多了,他对着这个玲珑棋的时间竟然可以延长一些。 璃月见宗政无忧面色微僵,连忙将玲珑棋收了起来,除了她之外,任何人对着玲珑棋只要一眼,都会被吸处幻境之中。而如今,宗政无忧的抵抗力似乎强了很多。 棋局收起,顿时,无数的触手远离他的每一根神经,宗政无忧顿时觉得思绪清明。 一百零八局,一百零八种风情迥异的环境,璃月可以自由穿梭,只是,呈现在她眼前的,没有一丝杀气,那是一个又一个风景迥异的美丽世界,美的让人留恋忘返。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入怀中,眼中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他一定要争,要让这个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脚下,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宗政无忧将璃月抱起,向内室而去。 璃月的小手抵在宗政无忧的胸前,将两的气息拉开一些。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心中暗暗的算了算日子,又到了那几日的特殊时期,又要忍上一阵子了。 轻轻的将璃月放在床上,这几日,太过繁忙,好几天回到府上,她都睡了,也不忍打扰她,忍的着实辛苦。 “睡。”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神色,心中乐不可支,“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用什么方法停了你的葵水。” “要不要听另一个更悲催的事实?”璃月翻身而起,趴在宗政无忧的胸前。 “嗯?” “如果我们有了小宝宝,你要禁的绝不是这七八天。” 宗政无忧眉宇紧蹙,“那要禁多久?” “十月怀胎,是要禁的,生产完的两个月内是要禁的……” “不要说了!”宗政无忧的眉心都拧成了麻花状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看来,这事要好好的斟酌一下。 隔着一层衣料,璃月能感觉到他身上好似散不尽的炽热。那只小手,在被褥下,缓缓向下探去。 “宝贝……”宗政无忧声沙哑的唤了一声,那双漂亮的眸色里,散发着无尽的蛊惑与渴望。 靠在璃月的耳迹,轻语了一句,璃月娇俏的小脸上立即染上一层红晕。 被褥拉起,将两人紧紧的裹在其中。 浓重的气息萦绕不去,温热的感觉带着无尽的刺激在宗政无忧的全身游走,几翻碾转,竟然让他缴械投降! 看着宗政无忧失控的模样,璃月的眼中染上一丝得意之色。 “技术见长。” “还有呢?”璃月轻笑,抚上宗政无忧光洁的胸膛,似乎很不满他这个答案。 “再来一次。” 你妹!她能装着没听见最后一句吗? ——分隔符—— 大夏朝果然是人杰地灵之地,凭借着那份图纸,数十台投石机已经初具雏形,石块也从十斤,提升到了五十斤。为了试一试投石机的威力,大夏皇帝特意命人腾出一座宫院,以做试验之用。 一声巨响传来,巨石腾空飞起,正落在一座宫殿的屋顶。 “轰!”尘烟四起,整个宫殿的屋顶全都被砸的坍陷下去,宫殿的四面墙全都摇摇欲坠。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参与试验的朝臣纷纷跪在大夏皇帝面前连声恭贺,大夏的将士有了这些投石机,谁还敢与之为敌? 大夏皇帝面露自得之色,大夏朝的天下,会一直相传下去,他要超越所有的帝王,将大夏朝的鼎盛再推上另一个层次!到时,所有帝王的光辉都不可与之相比。 他要做千古一帝!他要成为大夏史册上,最英勇的帝王,只有其一! 目光缓缓的朝一旁的众人望去,玲珑棋,这个关乎大夏盛衰存亡的东西,也绝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 “来人!传安王入朝,朕要好好的嘉奖。” 众臣纷纷揣测,安王的身份地位,已经是位及太子之位之下,但实际上,暗地里,谁也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究竟还有什么可嘉奖的,难道会是太子之位? 夜色妖娆,烛火通明,夏凉宫内,摆着精致的宴席,每样一菜式都花样百出,桌案的另一边,大夏皇帝早就稳坐于此。 宗政无忧踏入夏凉宫内,四周的气氛让他不禁皱眉,缓缓的朝四周望了望,他能感觉,今天的夏凉宫,暗卫的人数比以往多了几倍不止! “安王殿下到!” 大夏皇帝朝那个白色的身影望去,宗政无忧的身影全都没入宫门的烛光之下,如此出色的儿子,将来,也定能成为一位出色的帝王。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不必拘礼,今日,就咱们父子二人好好的喝几杯。” 宗政无忧走到另一端坐了下来,烛光闪烁在那双眸子里,隐下所有的思绪。 “你是朕最得意的皇子,虽然,从小就受尽磨难,但朕始终相信,那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大夏皇帝缓缓起身走到宗政无忧身侧。 “如今,你有此等成就,父皇心中甚感欣慰,你母妃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来,咱们同时举杯,敬你那薄命的母亲。” 宗政无忧端起酒杯,朝天而敬。一股诡异的气息在大殿之中萦绕不去,他发现,今日夏凉宫的熏香也换了不同的味道,掩了一下口鼻,挥了挥面前的香味,他总感觉,皇上叫他来,不只是用个膳喝个酒那么简单。 “朕向你要图纸,为什么你毫不犹豫的就给了朕?”大夏皇帝盯着宗政无忧脸上闪过的每一个神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即为不忠,何况,父皇要的是投石机的图纸而已。” 这样的回答,大夏皇帝不甚满意,太过生疏,一点父子之间的骨血亲情都没有。 缓缓的拍了拍宗政无忧的肩膀,“你记住,朕是你的父皇,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以后的路铺垫,朕希望你的帝王路,走的平坦,没有坎坷。” 帝王路?宗政无忧抬眸,眼中平静无波,从来都没这么明明白白的讲出来,什么储君之位,他没有一丝期待,大夏天皇帝越是如此,他就越控制不住心底浓浓的担忧。 “父皇再向你要一样东西。” 宗政无忧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缓缓开口道,“父皇想要什么?” “一个人。” 宗政无忧放在桌案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谁?” “上官璃月!” 宗政无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丝毫没一丝商量余地的拒绝,“父皇想要什么都行,唯一有她,不行。” “你敢违背父皇的旨意?”大夏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难道对这个儿子的试探还不够?就连投石机那种威力势不可挡,不管落到谁的手中,都一统天下的东西他都不在乎,一个女人,竟能让他看得如此之重? 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他已经能听到外面细碎的脚步声,难道皇上已经知道玲珑棋在璃月的身上?一抹无法撑控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一个女人而已,将来,这个天下都你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大夏皇帝走到一旁,缓缓坐了下来。 “父皇,儿臣只要这一个女人足够!还请父皇放过璃月,既然父皇有心为儿臣铺就一条帝王路,璃月在儿臣身边,有益无害。”宗政无忧上前,恭敬的跪在大夏皇帝面前。 “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朕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够阻挡。” 玲珑棋! 宗政无忧心中涌上一阵冷笑,什么帝王路,皇上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想拿到玲珑棋而已!缓缓站起身来,还未出声,一股咸腥从口中涌了出来。 他明明试过那酒没毒,怎么会? 熏香!可是,只是一点熏香,即使下了毒,他也绝对能支撑住,怎么可能这么严重?他感觉,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好像四肢都被人控制了一般。 “你想知道,为何会中毒吗?”大夏皇帝面色阴冷,缓缓站起身来,“每一个皇子生下来那天,朕都会喂下毒药,如果,你们是朕的好儿子,这毒就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不会给你们带来一丝伤害,但,你们若胆敢违逆朕,这就是下场!” 宗政无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感觉一种噬心之痛让他无法承受,强打着精神,挪动步伐朝外走去,他要回去,他要保护璃月!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大夏皇帝看到那个绝然的背影,勃然大怒! 宗政无忧艰难的走出夏凉宫,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想到,在他们出生那天起,命就握在他们的亲生父亲手中。 夏凉宫内,传来一声暴怒的命令,“来人!将这个逆子拿下!” 无数的黑影在宗政无忧的面前晃动,宗政无忧手握成拳。“啊!”只见一道白雾升起,冰冷的寒气顿时横扫开来!靠近宗政无忧的黑影个个身上都是一层寒霜,全都被冰封。 一道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起,只见那排被冰封的暗卫,轰然倒地,四肢全裂。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朝那黑压压的暗卫冲了过去。 一朵朵雪花轻轻的从头顶上的这片苍穹洒落,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世间万物披了一件白衣。 “嗖!”一支箭破空而来,直直的插入宗政无忧的肩膀。 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竭,连一支箭都躲不过,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狼籍,他,最痛恨的是,没有走出这夏凉宫半步! “啊!”宗政无忧怒喝一声,抓着箭尾生生将那支箭从肩膀拔了出来! 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衣衫,滴在被一层白雪覆盖的地上,犹如要也绽放的红梅。一排黑衣人,蜂拥而上,仅仅几招,宗政无忧便再无招架之力。 宗政无忧重重的跪在地上,身上被套上一副厚重的玄铁枷锁,他就这样以从来都没有的狼狈姿态跪在大夏最奢华的宫殿前。 大夏皇帝缓步走了出来,看着此时的宗政无忧,他的眼中只剩一层寒光,没有想到,宗政无忧毒发后,还能有这样的杀伤力! “破!”所有的力气全都汇聚一处,宗政无忧拼命挣脱,一股咸腥再次喷了出来,血珠落地,全都结成了冰,身上的枷锁还是完好无损的禁锢着他的自由。 “璃月……”这一声苍凉的呼唤,带着他还没有说出的话被淹没在呼啸的寒风中 璃月的心中不受控制一紧,至从宗政无忧离府后,她就一直忐忑不安。如今,更是感觉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着,喘不过气来。 呼啸的寒风没有方向的卷着还未落地的雪花狂肆的飞舞,整个世界,犹如被关进没有一丝光明的黑暗之中。璃月推开门,一阵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吹得她显些呼吸不过来。 “冷夜!你去宫中打探一下,王爷怎么还未归来。” 冷夜应了一声,飞速的隐入暗夜之中。 璃月在屋内,发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风带着哨声四周响起,更让璃月的心烦乱不已,大夏皇帝下一个开刀的人是谁?难道玲珑棋的事情泄露了?无数个问题涌上她的脑海,越是想下去,她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宗政无忧无力的倒在地上,目光阴冷的看着一旁的大夏皇帝。 “你是朕最得意的皇子,朕绝不会要你性命,这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大夏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宗政无忧,那冷厉的眼神,仿佛在嘲笑宗政无忧的不自量力。玲珑棋乃皇室之物,那个女人竟然也敢觊觎,还成了玲珑棋的主人,就凭这一点,她就必死无疑! 宗政无忧恍然大悟,皇上要是拿他来做诱饵,引璃月主动送上门来! “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我会让整个大夏为她陪葬!” 大夏皇帝怒不可遏,好大的口气!他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威胁他?!他到要让宗政无忧好好的瞧瞧,让宗政无忧亲眼看着他杀了那个女人! “来人!把安王押往重华殿,严加看守!” “是!” 宗政无忧再也没有挣扎力气,心中只剩浓浓的担忧。 “嗡—”一声号角伴着呼呼的寒风在接近午夜的时候骤然响起。 璃月陡然起身,这声响,是只有大夏出事十分紧急的事情才会发出的号角!那次,大夏皇帝被劫持,玲珑棋谱被盗都没有吹响!她再也坐不住,起身朝外面跑去。 冷夜迎面而来,身上披着一层雪白,神色凝重的仿佛此时的天气。 璃月心中顿时一凉,抓住冷夜沉声问道:“王爷如何?” “王妃!宫中传来消息,说王爷欲谋杀皇上,现在已经被制服,关在重华殿内,生死不明!” 那紧紧提起的心顿时如落地的瓷器,碎成千片,虎毒尚不食子,大夏皇帝怎么可以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开刀!不,璃月缓缓退后几步,一定是玲珑棋的事情泄露,大夏皇帝真正想要的人不是宗政无忧,而是她! 想到此,璃月飞速冲了出去。 “王妃!”冷夜焦急的喊了一声,迅速追了上去。 璃月牵来绝地,翻身上马,朝追来的冷夜吩咐道:“结集你手下所有人马!逼宫救人!” “是!” 璃月的身影飞速的冲出安王府,冷夜顿时调集一队暗卫紧随其后。才出安王府不远,空阔的街道上突然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只见他双手一摊,挡在璃月的马前。 “咴儿!”绝地朝天嘶吼,马蹄在宗政子默的前面缓缓落下。 璃月紧紧的拉住缰绳,手心被勒出一道红痕,若是她慢一点,宗政子默绝对要惨死在她的马蹄之下! 寒风四起,带着漫天的雪花,眼前迷蒙一片,就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真切是何表情。 “让开!” 宗政子默一怔,这道声音说不出的阴冷,他依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他就是刚从宫中出一来,宫中的一切部署,他清清楚楚! “你不能去!皇上不会杀了宗政无忧,相反,你要是去了,必死无疑!”宗政子默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璃月喊道。 “我若不去,他暂时不会死,但我若逃走,他必生不如死!”璃月傲然立于马上,呼啸的风中,她的背挺的笔直,没有一分惧意! 宗政子默无言以对,她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他做不到! “再说一句,让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绝对退后几步,宗政子默只感觉膝盖一痛,不受控制的跪在雪地之中,眼前的那道身影周身泛起诡异的红光,突然,她身下的马儿扬起马蹄,就这么近的距离,从他的身上一跃而过! “璃月!”宗政子默跪在雪地之上,撕心裂肺的呼喊被淹没在狂肆的寒风中,却丝毫唤不回那道绝然的背影。 玲珑棋,果然在她的身上!宗政子默怆然起身,但是,那又怎样!跨了一旁的马儿,飞速的朝璃月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应是宵禁的时刻,宫门却诡异的开着,璃月知道,她走进这道宫门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她丝毫没有一丝犹豫。 就在她踏入宫门的那一时刻。一道妖冶的红光自半空中殿开,仿佛用血画成的棋谱在半空中显现,黑子,白子,相互交错,那是一道复杂的棋局,原本站在埋伏在四处的弓箭手,暗卫,忍不住朝空中望去,只是那一眼,一切,都无法挽回。 那是一片苍茫的世界,四周都充斥着诡异的声调,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一道身影,那是他们要杀的人!下一秒,箭雨四飞,无数的惨叫声从四周传来。只见,相反的方向,两对人拿着箭相互射去,暗卫挥刀而起,眼前的人都变成了璃月的样子。 一场惨不忍睹的自相残杀拉开帷幕…… 才倾刻间,尸身四横,血腥味充斥着空气之中的每一处!雪,仿佛是这个世界最纯的东西,它越下越大,仅仅是片刻,便将这一片狼籍淹没在它纯净的颜色之下。 那道娇小的身影,只身一人,势不可挡的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通往重华殿的路,早已被大军围堵。一以敌百,千,甚至是不下万人!这样的悬殊,让人不忍计算。 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下一秒,她的身后的影象不在是那座熟悉的宫墙,而是一片荒凉的狂野,她的身后,是黑压压的黑甲铁骑,马蹄声音震耳欲聋,大地都在颤抖! 那一片浓重黑色的千军万马呼啸而来,看不清任何一个黑甲军的容颜,犹如从地狱而来。此时,这些人的心上,只有一个字,死!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第一排被踏入马蹄之下,血浆四渐,所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肠子脑浆溅了一地。眼前的惨景,任任何人见了,都要忍不住作呕。 只见暗处,一道艳红的身影在如帘幕的大雪中一闪而过,抚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少君!”只见西门霜华身侧的人,全都蒙上了双眼。他依然能感觉到空气中流露出的杀气,如刀剑之锋划在皮肤表层带来的战栗,让人遏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玲珑棋,他终于见识到了玲珑棋!宽大的袖袍一挥,西门霜华的身影凭空消失在大雪之中。 生杀一念,生死一念。 璃月的脑中突然闪过这一句话,这几个字是菩提寺的那老和尚给她玲珑棋之后说过的话。那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无数的人瞬间死于玲珑棋谱的幻境之中。她没有停下脚步,重华殿,近在眼前,只是半空中那道红光开始渐渐变淡。 璃月身形一颤,显些不支倒下! ------题外话------ 无力说了,亲们,看在怜修稿子修的不容易的份上,多多支持,这一遍,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第七十七章 再来一次 敏贵妃看着手中的合婚庚帖,命人交到司仪局,先侧立太子妃,再行纳妾之礼,这一妃十七妾,可谓是刷新了大夏朝皇室迎娶纳妾的历史…… 她不管,她只要宗政子默顺利大婚,顺利的诞下皇谪孙。 宗政子默与晋西王孙女李诗娴的婚事,定在冬至当日,冬至,是大夏朝一个特别的节日,佳阳又逢人生大喜,可谓双喜临门。 太子大婚,礼仪繁冗,从破晓之时开始,一身喜服的大夏朝太子跪在重华殿前,这才总算是有了一丝大夏朝太子的该有的样子。 所有的礼仪行毕,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璃月与宗政无忧用完喜宴走在回安王府的路上。 夜色很静,特别是这个时候的帝都街道,两人并肩走着,月色照在两人的身上,留一道如水墨一般的影子。 那个李诗娴是安府上投湖自尽的李诗韵的嫡姐,李诗韵嫁入安王府不久,却不曾想红颜薄命,上次的事情,不管是李诗韵自己想不开也罢,被别人陷害也罢,也算可悲。 原本,府上那些女人被宗政无忧全都休离,如今,听闻也几位改了身份也都找到了如意郎君。只是那个乐瑶,却杳无音信。 “在想什么?”宗政无忧将璃月拥入怀中。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不想旧事重提,扰了两人的性致。 “子默大婚,你好像特别高兴。” “你应该叫他太子殿下。”宗政无忧脸上的笑意顿时隐去。子默,子默,叫的真够亲热的,虽然他知道璃月的心思,可是还是忍不住醋意翻腾。 “就咱们两人,用得着这么拘礼吗?”璃月真是受不了,男人计较起来,比女人还麻烦。 “我当然开心,我大夏朝太子终于大婚,这关乎着皇室子嗣的繁衍,大夏朝龙脉的延续……” 呕!璃月翻了一记白眼,送宗政无忧两个字,“虚伪!”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加重的力道,“你再说一次?” “虚伪!虚伪!虚伪!”说罢,璃月迅速的朝前跑去。 “看我怎么收拾你!”宗政无忧抬步追了上去,月色下,两人的身影相互追逐,留下一窜窜银铃一般的笑声。 原本就奢华的府邸如今被红幔覆盖,就连屋檐全都包上了喜庆之色,宗政子默一身喜服,站在长长红毯一端,另一端,一直绵延到这座腹地最奢华的建筑前。 这条路,他恨不得有千里之摇。半开的殿门,能看到里面忙碌的影子,桌案上,一对如胳膊一般粗细的红烛燃烧着,一阵青烟随着轻风而起。 香薰依然盖不住那隐隐的蜡油的味道,呛得他混身不舒服。宗政子默收回目光,带着醉意缓步来到床前,不顾一旁站着的喜娘,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什么狗屁礼仪,一把将那个红盖头扯了下来。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 一身喜服的李诗娴听到这一句,柳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太子殿下的口气怎么这么轻挑?顿时带着几分委屈,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太子殿下,您还没有喝交杯酒。”一旁的喜娘小声提醒道。 “喝什么交杯酒,一刻值千金,岂可被这些俗礼搅扰?” “殿下,喝了交杯酒,就算礼成,一切都不迟啊。”一旁的喜娘小声劝道,他们这些还要回去复命的人很是为难。 “滚!全都给本殿下滚出去。” 一屋子等着完礼的顿时被轰了出去,诺大的喜房内只剩下带着复杂神色的李诗娴,还有那好像迫不急待的太子殿下。 宗政子默抬起李诗娴尖尖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光影交错,他仿佛看到一身红妆的璃月。甩了甩有些混沌的思绪,他真的是喝多了。 “脱了。” 李诗娴颤抖着小手,轻轻的去解宗政子默的衣服,却被宗政子默推开。 “脱你自己的就行。” 帏帐落下,火红的喜服散落,宗政子默不奈的将那件仅剩的肚兜扯去。 “啊!”李诗娴惊呼一声,娇羞的护着胸前。 宗政子默解开身上的束缚,甚至衣衫未尽的,朝那个颤抖的娇躯扑了过去。他睡的女人多了去了,从此后,真的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是心中的悲凉就像是装满水的漏斗,怎么也堵不住。 红烛的光芒随着吹进来的风闪烁,烛泪顺着蜡烛缓缓流了下来…… 烛火燃熄,屋内漆黑一片,一道身影从床上翻身而起,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而出。府内,艳红的灯笼还泛着幽幽的红光。 有一种爱,就如同现在,我深深的爱着你,却只能深埋入在内心深处,却最不想让你知道,明明爱着,却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分隔符—— 天灰蒙蒙的,从所能入眼的地方望去,好像沉甸甸的要压了来一般,快到午时的的时刻,仿佛到了暮霭时分,空气骤然降了好几度,阴冷阴冷的。迎面吹过一风,犹如刀子,刮的人脸上生疼。 璃月拉了拉领口,遮住往衣服里直灌的风,零星的几丝雨丝飘落了下来,落在皮肤上,如冰一般。 这就是大夏帝都的冬天,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宗政无忧繁事缠身,每每都是入夜了才回府,一人呆在府中,实在是无聊。 璃月打开手中的信件,上面草草的画了一张地图,应该再走两条街就到了。宗政子默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主,这才刚刚下了早朝,他就用这种方法约自己出来。不过也好,反正她也正无聊着。 走过了几条繁华的街道,璃月在间铺面停了下来,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招手,立即走了进去。 “冷不冷?”宗政子默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 “废话!”璃月白了他一眼,坐在桌案前,只见面前一锅热气腾腾的驴肉锅,其它的全都抛诸脑后去了。 “烈酒配驴肉,绝对过瘾!”宗政子默忙挽起袖子给璃月满上。 “新婚生活怎么样?”璃月吞下一块驴肉,声线含糊的朝宗政子默问道。 “个中滋味,啧啧!反正你体会不到。” 那是!璃月白了宗政子默一眼,她要是能体会得到,她就是神了!看着这一锅驴肉的份上,也懒得损他了。 “兄弟,喝一杯。” “喝醉了裸奔?” 宗政子默脸色一僵,冲璃月妩媚一笑,“我说,你就这么喜欢看哥哥我裸着的样子?何必等喝醉,哥哥现东就脱给你看!” “哈哈!”璃月灿笑,突然,朝着宗政子默的背后唤了一声,“无忧!” “在哪?在哪!”宗政子默慌乱的朝四处望了一下,才发现是璃月耍他,拿起手中的筷子抢下璃月正准备送到嘴里的肉。 “你很怕我们家无忧?” “想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他肯定嫉妒我,所以他那个变态一但爆发起来,我只是怕伤了和气。” 璃月不理会宗政子默的自我欣赏,反正人不要脸一定的程度,可谓天下无敌了。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一丝笑意在眼底扩散,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两个人,能让她完全的卸下防备,一,是宗政无忧,第二个,就非宗政子默莫属。 而两人之前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宗政无忧,是执手一生至死不渝的爱情。宗政子默,是友情,她把他当成朋友,就如同秦沫阳还有云中客的其它几位,他们,一起喝酒,一天谈心,甚至,可以两肋插刀。 宗政子默将一碟小菜倒了进去,看着璃月吃的津津有味,眉宇之间,尽露得意之色,“我还真告诉你,要不是我,你绝对找不到这个地方。” “谁能跟你比啊,吃喝嫖赌,你哪样不在行?” “谢谢夸奖,来,干杯。” 璃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刚刚出来时的寒冷早已被这热气腾腾的驴肉还有那几杯烈酒驱散,好不爽快。 “算不算人间美味?” “一般,一般。”璃月夹起一块,“比起我们家无忧做的,差了几分火候。” “噗!”宗政子黑控制不住的喷了,忙用宽大的袖袍遮掩自己的失态,那一口酒,直呛得他两眼泪花。但是这也不及他刚刚听到的那一句话劲爆啊! “咳咳!他会,咳咳!下厨?” 璃月边吃边点点头,不理会宗政子默的震惊,在他那仿佛看到张飞绣花的眼神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宗政子默淡淡一笑,其实,宗政无忧能做的,他又何尝不可?又胡思乱想了。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不似普通食客,璃月缓缓站起身来,朝楼下望去,几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男人四处张望着。 宗政子默也注意到楼下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一定是他母妃派来监视他的人,他都甩掉了,没想到这些人还是跟了上来。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吃。” “你妹!我没带钱!”靠,溜的可真快! 璃月愤恨的坐在桌前,将一锅炉肉全都当成了滚汤宗政子默,嚼的特别起劲,堂堂安王妃,竟然坐在这吃起了霸王餐,真是可笑! 摸了摸头上的珠翠,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这个来抵这一桌子饭钱? 一抬头,一道艳红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坠在腰间,倒成了一件漂亮的装饰品,只见他带着几分媚惑的气息,缓步朝她的方向走来。这个死人妖,他怎么还在大夏帝都? “好久不见。” 璃月没有回应,继续吃着碗里的肉,你丫的,得瑟什么,你比碗里的肉好看啊,还是好吃呀! “在下西门霜华。”那人竟然一团和气的自报家门。 璃月抬头,“你确定你不叫西门庆?” 只见西门霜华微微一愣,缓缓道,“‘庆’乃在下的小号,你也可以直接称呼在下,西门庆。” “噗!”璃月失控,她只是随口一说,别这么恶搞好不好! 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的模样,眉宇微微收紧,看着那有些熟悉的眉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小号,我还马甲呢!”璃月端起一旁的杯子,猛灌了几口水。 马甲?为何物? “敢问,您家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潘金莲的内人?”璃月缓缓站起身来,她能看得出,这个什么西门庆此次没有任何恶意。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西门霜华眉宇微拧,府上的女人太多,名字,他大致都是记不住的。 再呆下去,她肯定得内伤。 “小二,结帐!”璃月冲着楼下叫了一声,小二立即殷勤的端着个托盘跑了上来。 璃月顺手一指,那小二立即朝西门霜华走了过去,“这位客官,一共是三十二两银子。” 在西门霜华的注视下,淡然的离开这间驴肉馆,不知为何,那道目光,越来越火辣,就是让你做了个冤大头,花了三十二两银子,至于嘛! 西门霜华挥了挥衣袖,眼中闪出几丝茫然,那本那妩媚的神色,陡然多了几分天然呆,这样的反差,让人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的的境地,直接无法接受。 若论五官,西门霜华绝对可以与宗政无忧一较高下。只不过,一个气质谪仙,气度风华犹如清冷之月不可亵渎,另一个妖冶妩媚,犹如开在地狱的漫珠沙华。 西门霜华双手托腮,眉宇时而舒展,时而拧紧,一个托腮看着这一桌狼籍,久久不曾离去。 “少君。” “她与画上女人像吗?”西门霜华抬眸,那分天然呆荡然无存。 “启禀少君,一点都不像。” 是啊,他也觉得一点都不像,为什么,刚刚看着她的模样,他竟然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如他昏睡了十五年,一直在梦中陪着他的那个女子的感觉如此相近。 庆,这个只有他母亲才知道的小号,为何她也知道?眉宇之间,又泛现出一丝呆呆的茫然…… 璃月回到安王府内,宗政无忧还未归来,回想着今天见到那个西门庆的感觉,今天的他,好像与之前见到的时候不同。第一次见他,满身杀气,第二次见他,抢夺玲珑棋谱,第三次,她却感觉不到他想做什么? 百无聊赖的取出玲珑棋,头顶上四十五度的方位出现一个棋谱,泛着妖娆的红光,纵横交错的棋盘仿佛用鲜血画出来的一般,棋盘如水波荡漾,黑白棋子,自动移动,相互交错。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过来,那双漂亮的眸色中不禁流露出惊叹之色。但他不敢盯着太久,因为这个东西有一种蛊惑,要是一直盯着看,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吸入幻境之中。 他可不想这么就被拉入恐怖的幻境之中,只是见的次数多了,他对着这个玲珑棋的时间竟然可以延长一些。 璃月见宗政无忧面色微僵,连忙将玲珑棋收了起来,除了她之外,任何人对着玲珑棋只要一眼,都会被吸处幻境之中。而如今,宗政无忧的抵抗力似乎强了很多。 棋局收起,顿时,无数的触手远离他的每一根神经,宗政无忧顿时觉得思绪清明。 一百零八局,一百零八种风情迥异的环境,璃月可以自由穿梭,只是,呈现在她眼前的,没有一丝杀气,那是一个又一个风景迥异的美丽世界,美的让人留恋忘返。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入怀中,眼中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他一定要争,要让这个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脚下,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宗政无忧将璃月抱起,向内室而去。 璃月的小手抵在宗政无忧的胸前,将两的气息拉开一些。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心中暗暗的算了算日子,又到了那几日的特殊时期,又要忍上一阵子了。 轻轻的将璃月放在床上,这几日,太过繁忙,好几天回到府上,她都睡了,也不忍打扰她,忍的着实辛苦。 “睡。”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神色,心中乐不可支,“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用什么方法停了你的葵水。” “要不要听另一个更悲催的事实?”璃月翻身而起,趴在宗政无忧的胸前。 “嗯?” “如果我们有了小宝宝,你要禁的绝不是这七八天。” 宗政无忧眉宇紧蹙,“那要禁多久?” “十月怀胎,是要禁的,生产完的两个月内是要禁的……” “不要说了!”宗政无忧的眉心都拧成了麻花状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看来,这事要好好的斟酌一下。 隔着一层衣料,璃月能感觉到他身上好似散不尽的炽热。那只小手,在被褥下,缓缓向下探去。 “宝贝……”宗政无忧声沙哑的唤了一声,那双漂亮的眸色里,散发着无尽的蛊惑与渴望。 靠在璃月的耳迹,轻语了一句,璃月娇俏的小脸上立即染上一层红晕。 被褥拉起,将两人紧紧的裹在其中。 浓重的气息萦绕不去,温热的感觉带着无尽的刺激在宗政无忧的全身游走,几翻碾转,竟然让他缴械投降! 看着宗政无忧失控的模样,璃月的眼中染上一丝得意之色。 “技术见长。” “还有呢?”璃月轻笑,抚上宗政无忧光洁的胸膛,似乎很不满他这个答案。 “再来一次。” 你妹!她能装着没听见最后一句吗? ——分隔符—— 大夏朝果然是人杰地灵之地,凭借着那份图纸,数十台投石机已经初具雏形,石块也从十斤,提升到了五十斤。为了试一试投石机的威力,大夏皇帝特意命人腾出一座宫院,以做试验之用。 一声巨响传来,巨石腾空飞起,正落在一座宫殿的屋顶。 “轰!”尘烟四起,整个宫殿的屋顶全都被砸的坍陷下去,宫殿的四面墙全都摇摇欲坠。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参与试验的朝臣纷纷跪在大夏皇帝面前连声恭贺,大夏的将士有了这些投石机,谁还敢与之为敌? 大夏皇帝面露自得之色,大夏朝的天下,会一直相传下去,他要超越所有的帝王,将大夏朝的鼎盛再推上另一个层次!到时,所有帝王的光辉都不可与之相比。 他要做千古一帝!他要成为大夏史册上,最英勇的帝王,只有其一! 目光缓缓的朝一旁的众人望去,玲珑棋,这个关乎大夏盛衰存亡的东西,也绝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 “来人!传安王入朝,朕要好好的嘉奖。” 众臣纷纷揣测,安王的身份地位,已经是位及太子之位之下,但实际上,暗地里,谁也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究竟还有什么可嘉奖的,难道会是太子之位? 夜色妖娆,烛火通明,夏凉宫内,摆着精致的宴席,每样一菜式都花样百出,桌案的另一边,大夏皇帝早就稳坐于此。 宗政无忧踏入夏凉宫内,四周的气氛让他不禁皱眉,缓缓的朝四周望了望,他能感觉,今天的夏凉宫,暗卫的人数比以往多了几倍不止! “安王殿下到!” 大夏皇帝朝那个白色的身影望去,宗政无忧的身影全都没入宫门的烛光之下,如此出色的儿子,将来,也定能成为一位出色的帝王。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不必拘礼,今日,就咱们父子二人好好的喝几杯。” 宗政无忧走到另一端坐了下来,烛光闪烁在那双眸子里,隐下所有的思绪。 “你是朕最得意的皇子,虽然,从小就受尽磨难,但朕始终相信,那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大夏皇帝缓缓起身走到宗政无忧身侧。 “如今,你有此等成就,父皇心中甚感欣慰,你母妃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来,咱们同时举杯,敬你那薄命的母亲。” 宗政无忧端起酒杯,朝天而敬。一股诡异的气息在大殿之中萦绕不去,他发现,今日夏凉宫的熏香也换了不同的味道,掩了一下口鼻,挥了挥面前的香味,他总感觉,皇上叫他来,不只是用个膳喝个酒那么简单。 “朕向你要图纸,为什么你毫不犹豫的就给了朕?”大夏皇帝盯着宗政无忧脸上闪过的每一个神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即为不忠,何况,父皇要的是投石机的图纸而已。” 这样的回答,大夏皇帝不甚满意,太过生疏,一点父子之间的骨血亲情都没有。 缓缓的拍了拍宗政无忧的肩膀,“你记住,朕是你的父皇,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以后的路铺垫,朕希望你的帝王路,走的平坦,没有坎坷。” 帝王路?宗政无忧抬眸,眼中平静无波,从来都没这么明明白白的讲出来,什么储君之位,他没有一丝期待,大夏天皇帝越是如此,他就越控制不住心底浓浓的担忧。 “父皇再向你要一样东西。” 宗政无忧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缓缓开口道,“父皇想要什么?” “一个人。” 宗政无忧放在桌案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谁?” “上官璃月!” 宗政无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丝毫没一丝商量余地的拒绝,“父皇想要什么都行,唯一有她,不行。” “你敢违背父皇的旨意?”大夏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难道对这个儿子的试探还不够?就连投石机那种威力势不可挡,不管落到谁的手中,都一统天下的东西他都不在乎,一个女人,竟能让他看得如此之重? 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他已经能听到外面细碎的脚步声,难道皇上已经知道玲珑棋在璃月的身上?一抹无法撑控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一个女人而已,将来,这个天下都你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大夏皇帝走到一旁,缓缓坐了下来。 “父皇,儿臣只要这一个女人足够!还请父皇放过璃月,既然父皇有心为儿臣铺就一条帝王路,璃月在儿臣身边,有益无害。”宗政无忧上前,恭敬的跪在大夏皇帝面前。 “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朕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够阻挡。” 玲珑棋! 宗政无忧心中涌上一阵冷笑,什么帝王路,皇上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想拿到玲珑棋而已!缓缓站起身来,还未出声,一股咸腥从口中涌了出来。 他明明试过那酒没毒,怎么会? 熏香!可是,只是一点熏香,即使下了毒,他也绝对能支撑住,怎么可能这么严重?他感觉,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好像四肢都被人控制了一般。 “你想知道,为何会中毒吗?”大夏皇帝面色阴冷,缓缓站起身来,“每一个皇子生下来那天,朕都会喂下毒药,如果,你们是朕的好儿子,这毒就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不会给你们带来一丝伤害,但,你们若胆敢违逆朕,这就是下场!” 宗政无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感觉一种噬心之痛让他无法承受,强打着精神,挪动步伐朝外走去,他要回去,他要保护璃月!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大夏皇帝看到那个绝然的背影,勃然大怒! 宗政无忧艰难的走出夏凉宫,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想到,在他们出生那天起,命就握在他们的亲生父亲手中。 夏凉宫内,传来一声暴怒的命令,“来人!将这个逆子拿下!” 无数的黑影在宗政无忧的面前晃动,宗政无忧手握成拳。“啊!”只见一道白雾升起,冰冷的寒气顿时横扫开来!靠近宗政无忧的黑影个个身上都是一层寒霜,全都被冰封。 一道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起,只见那排被冰封的暗卫,轰然倒地,四肢全裂。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朝那黑压压的暗卫冲了过去。 一朵朵雪花轻轻的从头顶上的这片苍穹洒落,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世间万物披了一件白衣。 “嗖!”一支箭破空而来,直直的插入宗政无忧的肩膀。 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竭,连一支箭都躲不过,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狼籍,他,最痛恨的是,没有走出这夏凉宫半步! “啊!”宗政无忧怒喝一声,抓着箭尾生生将那支箭从肩膀拔了出来! 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衣衫,滴在被一层白雪覆盖的地上,犹如要也绽放的红梅。一排黑衣人,蜂拥而上,仅仅几招,宗政无忧便再无招架之力。 宗政无忧重重的跪在地上,身上被套上一副厚重的玄铁枷锁,他就这样以从来都没有的狼狈姿态跪在大夏最奢华的宫殿前。 大夏皇帝缓步走了出来,看着此时的宗政无忧,他的眼中只剩一层寒光,没有想到,宗政无忧毒发后,还能有这样的杀伤力! “破!”所有的力气全都汇聚一处,宗政无忧拼命挣脱,一股咸腥再次喷了出来,血珠落地,全都结成了冰,身上的枷锁还是完好无损的禁锢着他的自由。 “璃月……”这一声苍凉的呼唤,带着他还没有说出的话被淹没在呼啸的寒风中 璃月的心中不受控制一紧,至从宗政无忧离府后,她就一直忐忑不安。如今,更是感觉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着,喘不过气来。 呼啸的寒风没有方向的卷着还未落地的雪花狂肆的飞舞,整个世界,犹如被关进没有一丝光明的黑暗之中。璃月推开门,一阵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吹得她显些呼吸不过来。 “冷夜!你去宫中打探一下,王爷怎么还未归来。” 冷夜应了一声,飞速的隐入暗夜之中。 璃月在屋内,发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风带着哨声四周响起,更让璃月的心烦乱不已,大夏皇帝下一个开刀的人是谁?难道玲珑棋的事情泄露了?无数个问题涌上她的脑海,越是想下去,她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宗政无忧无力的倒在地上,目光阴冷的看着一旁的大夏皇帝。 “你是朕最得意的皇子,朕绝不会要你性命,这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大夏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宗政无忧,那冷厉的眼神,仿佛在嘲笑宗政无忧的不自量力。玲珑棋乃皇室之物,那个女人竟然也敢觊觎,还成了玲珑棋的主人,就凭这一点,她就必死无疑! 宗政无忧恍然大悟,皇上要是拿他来做诱饵,引璃月主动送上门来! “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我会让整个大夏为她陪葬!” 大夏皇帝怒不可遏,好大的口气!他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威胁他?!他到要让宗政无忧好好的瞧瞧,让宗政无忧亲眼看着他杀了那个女人! “来人!把安王押往重华殿,严加看守!” “是!” 宗政无忧再也没有挣扎力气,心中只剩浓浓的担忧。 “嗡—”一声号角伴着呼呼的寒风在接近午夜的时候骤然响起。 璃月陡然起身,这声响,是只有大夏出事十分紧急的事情才会发出的号角!那次,大夏皇帝被劫持,玲珑棋谱被盗都没有吹响!她再也坐不住,起身朝外面跑去。 冷夜迎面而来,身上披着一层雪白,神色凝重的仿佛此时的天气。 璃月心中顿时一凉,抓住冷夜沉声问道:“王爷如何?” “王妃!宫中传来消息,说王爷欲谋杀皇上,现在已经被制服,关在重华殿内,生死不明!” 那紧紧提起的心顿时如落地的瓷器,碎成千片,虎毒尚不食子,大夏皇帝怎么可以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开刀!不,璃月缓缓退后几步,一定是玲珑棋的事情泄露,大夏皇帝真正想要的人不是宗政无忧,而是她! 想到此,璃月飞速冲了出去。 “王妃!”冷夜焦急的喊了一声,迅速追了上去。 璃月牵来绝地,翻身上马,朝追来的冷夜吩咐道:“结集你手下所有人马!逼宫救人!” “是!” 璃月的身影飞速的冲出安王府,冷夜顿时调集一队暗卫紧随其后。才出安王府不远,空阔的街道上突然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只见他双手一摊,挡在璃月的马前。 “咴儿!”绝地朝天嘶吼,马蹄在宗政子默的前面缓缓落下。 璃月紧紧的拉住缰绳,手心被勒出一道红痕,若是她慢一点,宗政子默绝对要惨死在她的马蹄之下! 寒风四起,带着漫天的雪花,眼前迷蒙一片,就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真切是何表情。 “让开!” 宗政子默一怔,这道声音说不出的阴冷,他依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他就是刚从宫中出一来,宫中的一切部署,他清清楚楚! “你不能去!皇上不会杀了宗政无忧,相反,你要是去了,必死无疑!”宗政子默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璃月喊道。 “我若不去,他暂时不会死,但我若逃走,他必生不如死!”璃月傲然立于马上,呼啸的风中,她的背挺的笔直,没有一分惧意! 宗政子默无言以对,她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他做不到! “再说一句,让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绝对退后几步,宗政子默只感觉膝盖一痛,不受控制的跪在雪地之中,眼前的那道身影周身泛起诡异的红光,突然,她身下的马儿扬起马蹄,就这么近的距离,从他的身上一跃而过! “璃月!”宗政子默跪在雪地之上,撕心裂肺的呼喊被淹没在狂肆的寒风中,却丝毫唤不回那道绝然的背影。 玲珑棋,果然在她的身上!宗政子默怆然起身,但是,那又怎样!跨了一旁的马儿,飞速的朝璃月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应是宵禁的时刻,宫门却诡异的开着,璃月知道,她走进这道宫门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她丝毫没有一丝犹豫。 就在她踏入宫门的那一时刻。一道妖冶的红光自半空中殿开,仿佛用血画成的棋谱在半空中显现,黑子,白子,相互交错,那是一道复杂的棋局,原本站在埋伏在四处的弓箭手,暗卫,忍不住朝空中望去,只是那一眼,一切,都无法挽回。 那是一片苍茫的世界,四周都充斥着诡异的声调,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一道身影,那是他们要杀的人!下一秒,箭雨四飞,无数的惨叫声从四周传来。只见,相反的方向,两对人拿着箭相互射去,暗卫挥刀而起,眼前的人都变成了璃月的样子。 一场惨不忍睹的自相残杀拉开帷幕…… 才倾刻间,尸身四横,血腥味充斥着空气之中的每一处!雪,仿佛是这个世界最纯的东西,它越下越大,仅仅是片刻,便将这一片狼籍淹没在它纯净的颜色之下。 那道娇小的身影,只身一人,势不可挡的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通往重华殿的路,早已被大军围堵。一以敌百,千,甚至是不下万人!这样的悬殊,让人不忍计算。 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下一秒,她的身后的影象不在是那座熟悉的宫墙,而是一片荒凉的狂野,她的身后,是黑压压的黑甲铁骑,马蹄声音震耳欲聋,大地都在颤抖! 那一片浓重黑色的千军万马呼啸而来,看不清任何一个黑甲军的容颜,犹如从地狱而来。此时,这些人的心上,只有一个字,死!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第一排被踏入马蹄之下,血浆四渐,所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肠子脑浆溅了一地。眼前的惨景,任任何人见了,都要忍不住作呕。 只见暗处,一道艳红的身影在如帘幕的大雪中一闪而过,抚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少君!”只见西门霜华身侧的人,全都蒙上了双眼。他依然能感觉到空气中流露出的杀气,如刀剑之锋划在皮肤表层带来的战栗,让人遏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玲珑棋,他终于见识到了玲珑棋!宽大的袖袍一挥,西门霜华的身影凭空消失在大雪之中。 生杀一念,生死一念。 璃月的脑中突然闪过这一句话,这几个字是菩提寺的那老和尚给她玲珑棋之后说过的话。那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无数的人瞬间死于玲珑棋谱的幻境之中。她没有停下脚步,重华殿,近在眼前,只是半空中那道红光开始渐渐变淡。 璃月身形一颤,显些不支倒下! ------题外话------ 无力说了,亲们,看在怜修稿子修的不容易的份上,多多支持,这一遍,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第七十八章 万劫不复,亦无所惧! 生杀一念,生死一念…… 璃月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想起这几个字。再看看头顶上的红光,还有那几乎成为虚影的棋谱,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玲珑棋的能力,不是用之不竭的,杀戮越重,她承受的反噬也就越重!她能感觉到,她的精力虚耗的十分严重,若不是凭借她心中的那股坚定支撑着,恐怕早就控制不了玲珑棋,而此时,她能控制玲珑棋的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减弱。 感觉强大气压至头顶而来,“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股从玲珑棋反射而来的压力已经让她难以承受。 天空中的棋谱就如能被晕染在水中的影子,渐渐的散去,眼看就要消失不见。 不,玲珑棋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失去效力!宗政无忧还在重华殿内,生死不明。 “若是这一身杀戮让我永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亦无惧!” 璃月紧握双拳一道刺目的红光妖冶的照亮了整片天空,那道在半空中慢慢变得虚乌的棋谱突然华光万丈! 重华殿内,众昏迷之中悠悠转醒的宗政无忧缓缓抬眼,殿内,只剩一灯如豆,泛着昏暗的光芒,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况。 突然,窗口闪过一道红光,犹如闪电一般照亮了整个大殿!那道红光十分诡异,绚丽刺目。那是玲珑棋的光芒,而且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强烈! 璃月,一定是璃月来了!宗政无忧微动一下,身上的枷锁重的让他难以承受,使出全身的力气,朝殿外而去。 他不敢直视那道红光,只能紧紧的闭上双眼,被红光照耀的天空,犹如无数只触手粘上他的每一根神经,蛊惑着睁开眼晴,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身影的方位,高声呼喊道:“璃月!” 第一百个满是积雪的台阶踩在璃月脚下,听到这一声呼喊,璃月轰然倒地,抬起头,顺着高耸的台阶看重华殿前那道身影,心中顿时涌上说不出的悲凉!璃月紧紧握住手下的白雪,雪顿时融化成了一滩水。那道枷锁如锁穿过璃月的心,禁锢了她的所有理智! 任这一身杀戮,也绝不让他受此屈辱! 缓缓回眸,四周不知何时多了蒙着双眼弓弩手。只是,那道红光犹如一道屏障将璃月紧紧的包裹其中,再坚韧的箭羽到了她的面前,也可能断成两截落地。 “啊!”璃月怒吼一声,只见那些被蒙着双眼的弓箭手瞬间化为燃烬。 这是玲珑棋的第九十七道幻境,见到的人,会不受控制的落入滚滚流动的岩浆之中,被煅烧的骨灰都不剩。 四周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一滩滩血水汇成一条溪流缓缓的流在这片大地之上。 没有人见过玲珑棋威力,如今,整个大夏皇宫,只要是璃月所过之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各种死法,残不忍睹。 璃月抬眸,看到宗政无忧极力隐忍的模样,心思一松,那道红光顿时散去不少。宗政无忧自然也会受到玲珑棋的影响。 “快走!”宗政无忧感觉那难以承受的炽热缓缓散去,大声朝璃月吼道,他的声音顿时被淹没在漫天的卷起雪花的寒风中。 璃月快步朝前走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走,一起走! 半空中的棋谱又开始变淡,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高耸入云的阶梯上纵身而起。大雪纷飞的夜色,那模糊不清的孤单背影,尽显桀骜之色。前方的路,纵然艰险,纵然是十八层地狱,纵然让她万劫不复,她也决不会退后一步! 胸口一阵闷痛,璃月不支倒地,身子不受控制滑下几个台阶。 宗政无忧飞速上前,枷锁上的铁链生生禁锢着他的身影,苍茫的天空下,只能看到他止不住颤抖的样子。 “啊!”璃月怒喝一声,陡然站起身来。 棋谱在半空中缓缓消失不见,那种扑天盖地的死亡气息顿时散尽,包围在璃月周血红光也渐渐消失,天地,一片苍茫…… 孤傲的不可一世的重华殿,与其它宫宇相隔甚远,璃月纵然没了玲珑棋的庇护,箭的射程也难以达到这种高度。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飞速的冲到重华殿前。 “我来了。” 宗政无忧涌上唇边的呐喊全都被这三个字淹没,只剩一声悲凉的呜咽。 “傻瓜。” 璃月淡笑,轻轻的理了理宗政无忧凌乱的发丝,“我一点都不傻,是不是?”一道银丝朝那长长的铁链环绕而去,火光四射,仿佛坚不可摧的铁链顿时断裂。 银丝紧紧的缠绕着枷锁的一端,“碰!”十根银丝断裂了一根,璃月眉宇微拧。乌黑的铁锁“咔!”的一声音最终也断裂开来。 “我们走。” 大批的人群从重华殿的台阶上涌了上来,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 “你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吗?”璃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影,犹如出洞的黑蚁。 “我舍不下的,只有你。”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 漫天的雪花还在飞舞,只见那两道身影翩然而起,顿时淹没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 在这高耸入云的重华殿,她们携手并肩膀,誓要杀出一条血路,若死,他们黄泉路为伴,若生,从此,她们与大夏朝再无瓜葛! 宗政子默站在城楼之上,重华殿正在上演的那一场惨烈的杀戮尽收眼底。狂风大雪肆虐了一夜,此时,渐渐的停了下来,让人能够清晰的看到重华殿的一切。 “几更天了?” “太子殿下,五更天了。” 近两个时辰的杀戮还在继续,血顺着重华殿如一条溪流缓缓而下,被白雪覆盖的台阶,没有一个台阶看得出原来的颜色,那鲜艳的血已经被冰冷的气温凝固,遏制不住的血腥味在这片天空下,四处飘散。 父皇真的如此冷血,誓要将两人赶尽杀绝吗?他是大夏朝的帝王,万民主宰,究竟是忌惮还是私心想将玲珑棋收为己用? 一道冷风迎扫过,直吹进了宗政子默的内心深处,再这样耗下去,她们恐难支撑。 “打开城门!” “太子殿下!”一人惊呼一声,就连一旁听到这四个字的人,全都是心尖一颤。 “我说,打开城门!”宗政子默泛着一丝寒意,让人止不住的颤抖。 安王的人马正在攻城,皇上下令死守城门,那三千人虽然勇猛却也未进宫门一步,而如今,太子竟然下令打开城门,那不等于放这三千人进宫吗?这罪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通敌,谋反?哪一个他们都吃罪不起!站在宫门城楼上的士兵个个都如寒风扫过。 宗政子默一扫众人,快步上前,持起长剑朝面前的那人刺去。 “违定者死!” 冷夜看着突然打开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只见宗政子默站在城楼之上,墨色的华服,衣角翻飞,那股气势,竟然让人难以形容。 “冲!” 三千黑羽军,迅速的朝宫门而入。 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耳边传来一阵阵撕杀声,那是从东华门传来的声音,黑羽军已经进入皇宫!两人相似一笑,缓缓站直身子。 突然,一道劲风袭来,璃月顿时侧向一旁,只见一只断臂的男子眼神凌厉的看着璃月。随着那男子而来的,还有一队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宗政无忧顿时被一群人围住无法脱身,吃力的应对着数十人的攻击,只能看着璃月精疲力竭的身影被逼退至重华殿的栏杆上。 璃月的背一阵冰意,退无可退,身后,是十层楼左右的高度,若是从这里跌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背靠着满是积雪的白玉柱,看着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是你。”一切都明白了,只怪那天她一时大意。若是这个人死在清洲,就绝不会有今天的情景。他是大夏皇帝的人,至她们离开青洲时,大夏皇帝就知道玲珑棋在她的手中。 他一直隐忍,直到肃清了镇南王,这才朝她开刀。论谋略,大夏皇帝不失为一个阴谋家。他玩弄的,可以是任何人,包括他的亲生骨肉。 “没错,交出玲珑棋,可以让你选择一个好看的死法。”那人口气冷漠,他觉得,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再失手。 璃月鄙夷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素手一挥,银色的光亮一闪而过,那人却早有准备,弹身而起,诡异的身形一转。 一掌袭来,璃月退无可退,重重的吃了一掌,她真的是太累了,竟然连这样的一招都逃不过。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璃月紧握双手,吐出满口血腥,坚持,只要再坚持一下,冷夜已经冲入宫内,援军就要到了! “交出玲珑棋!”又是一招袭来。 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气躲到一旁,身形不稳,倒在雪地上,那人的脚步缓缓靠近,死亡的气息步步逼近。 突然,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香,犹如空谷幽兰一般,眨眼间,一道疾风擦着璃月的发丝朝前方射去。只见那个断臂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抚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璃月。 是他!西门庆! 璃月狼狈起身,抚着胸口朝身后望去,只见那一身妖艳的红色身影不知从何而来,踩着积雪缓步靠近,白玉桃花扇半遮着他的惊世容颜,没有与这大雪漫天的世界格格不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来,抬起你的小手,就像这样。” 璃月还没回神,手腕的银丝瞬间飞了出去,那个断臂男人顿时被分成几截。 “记住了,拿捏好分寸,就算是他被切成几截了,也不会第一时间死去,让他慢慢的享受这个死亡的过程。” 这是在说教吗?教她怎么以用残忍的手断杀人?这么妖冶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只感觉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他说的没错,那个断臂男人眼中只惊恐,是的,他还没死,不过,正在等待死亡降临,只是不知道,这个等待的过程有多么的漫长。 “无忧!”璃月看着被众人包围的宗政无忧,刚抬起脚步,便感觉腰间一紧。 “去哪?”那道妩媚的声音再次响起。 璃月还未出手,便感觉手腕一麻,下一秒,身子被带飞,直直的朝重华殿落了下去! “无忧——”璃月惊呼一声,呼呼的风声顿时灌入她的口中,呛得她肺都要炸了。 “璃月!”宗政无忧看着那翩然落下重华殿的身影,心跳顿时停止,寒意从指尖到心头,寸寸成冰! 只见一道艳红的身影飞速的跳了下去,在接到璃月的那一刻,宽大的袖袍一挥,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半空中。 东瀛,隐术! 宗政无忧手握成拳,缓缓回眸,静静的看着眼前蠢蠢欲动的众人。 “杀!”三千黑羽军,瞬间杀至,如车轮碾过一般,势不可挡! 宗政无忧不知道璃月被带到何处,只有强隐下心中的愤眼,看着璃月消失的地方,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撤!”一声令下,三千黑羽军飞速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此时,东华门的宫门还如进来时一样大开,城楼上的弓箭手全都收了弓,面如土色的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渐渐靠近。 宗政无忧抬眸,城楼上,站着一道身影,两人对视一眼。 宗政子默淡淡的扫过人群,没有搜寻到那个娇小的身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她呢?” “暂时还是安全的。”宗政无忧不知道那个东瀛人究竟出于何意要劫走璃月,他的心中简直不敢想象后果。青洲,那人出现,目的十分明显,只为抢夺玲珑棋谱,现在,就连玲珑棋都在璃月的身上,他真不知道璃月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 宗政无忧率众人飞速离去。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交流,两个男人同样担忧的神色,让外人无法解读,只见三千黑羽军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这是大夏三四二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清晨,推开门,高入腰间的积雪堵在门前,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就在这个普通清晨,五更天,原本是上朝的时间。但是,哪彻夜整个皇宫的撕杀与惨叫,让人难以安眠,更不敢踏出府门半步,没有人知道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夏再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动荡。 直到消息不径而走,一夜之间,整个大夏帝都如渚沸的开水一般,昨天晚上,皇上还亲自宴请安王,无尽荣宠,这才几个时辰,安王就成了逼宫谋反,意图弑君的千古罪人! 大夏皇帝面色带着几分苍白,坐在龙案前,眸色凝重。昨天晚上的惨况,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这么多人,竟然奈何不了两人!玲珑棋如此的威力,更让他坚定必夺到手的决心。 早朝,一直到三日之后才恢复,走在在残留着血迹的青石路面上,不管是谁,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踩在锋利的刀刃上。带着无尽寒意的风迎面吹来,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腹味。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凭想象都能感觉到那天晚上的撕杀有多么的惨烈。 世事剧变的如此快速,远远不是他们所能预料。 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人敢提及三日前的事情,甚至就连安王二字都成了禁词。 唯一的消息便是:太子守城不利,罚一百棍,扔在重华殿内,没有太医前去医治,米粒未进,如今已经三天了,天寒地冻,可想而知,受尽了怎样的折磨。 没有任何处置安王的旨意,大夏皇帝那张面容,平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分隔符—— 床在摇,犹如睡着一张水床悠然的飘在水面上,那处好像置身在摇篮里的感觉惬意无比。这一觉,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璃月翻了个身,抱着软软的被褥,慵懒的占据着她的每一个细胞,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呕—呕—”真的是太舒服了,她竟然听到了海鸥的声音。 耳边,传来海浪声,一股海腥味伴随着飘进来的轻风,吹得璃月一阵清明。弹身而起,环视着四周,船身摇晃一下,璃月顿时扶住一旁的桌子,这分明就是一艏船! 飞速的走到窗边,入眼望去,是一望无迹的大海,几只银白的海鸥展翅掠过海面,阳光洒满的水面,让人不敢直视太久,璃月抽回目光,记忆清晰的泛现在脑海。 寒风呼啸,鹅毛一般的大雪的那夜,她冲入宫门的撕杀,一切的一切,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如放映一般。重华殿前,西门庆突然出现,她被抛下高耸的殿宇,后来,就失去知觉。 “小姐,您醒了!” 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映入眼帘,她的装束和西门庆衣服款式差不多,只不过满身的衣裙都绣着桃花,让人眼花缭乱。看着这个少女脸上纯洁明媚的笑容,原本准备出手的璃月突然放下戒备。 “你是谁?” “小姐,我叫桃子。” 船身一阵微倾,璃月只感觉眼前一黑,这个西门庆,他要把她带到哪去?无忧呢?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安然脱身?站起身一来,朝外面走了过去。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软绵的身子缓缓滑坐在地上,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虚弱。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璃月的眼前,接着那道艳红的衣裙也映入眼帘。 璃月抬头,看到那带着一丝迷茫神色的西门霜华,他那眼神,好像看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伸出手将西门霜华的手推到一边。 “我要回去。” 西门霜华不理会璃月的排斥,自顾的说道:“宗政无忧没死,顺利的逃了出去,那个什么太子,被打了一百棍丢在重华殿里。” 看着璃月眉心渐渐舒展的模样,西门霜华伸出将还蹲在地上的璃月拉了起来,好像她关心的,就这两个人了? “如果,你还想知道谁的情况,大可告诉我,我让人去查。” “我不要你查,送我回去。”璃月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摸了摸身上,玲珑棋不知去向。打量的看着西门霜华,她不确定,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给你。” 玲珑棋!璃月眼中的怀疑更甚,却迟迟不肯接下,他既然拿走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还给自己? “你不要,我扔了。”作势就要把手中的棋扔出去,那模样,竟然有几分孩子气。 那可是茫茫的大海啊!璃月顿时抢了回来,贴身收好,这个西门庆的举动,让她更加不明白了。 “再有半月航程,就到东瀛了。” 东瀛?开什么玩笑,她去那个鸟地方干嘛?璃月缓缓动了一下手,只感觉手腕上空空的,她的索命呢? “你在找那个破镯子?又难看,做工又差,到了东瀛,我命天下第一能工巧将给你订做一堆饰品。”西门霜华侧靠在一旁,船身纵然再大,空间也还是小的可以。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点空隙,船身一摇,难免会有些肢体上的碰撞,璃月眼神微眯,如果这个西门庆是想挑战她的耐性的话,他成功的到达了她的底线! 只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微动,气势逼人的卡住西门霜华的脖子。 “要我配合一下你吗?”那让人崩溃的声音传来,再配上他那有点呆呆的样子,真是让人凌乱不已。 “啊!饶命,饶命啊!”西门霜华突然吐出舌头,大呼起来。 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放松,感觉手上一酸,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这个男人,怎么会让人有一种搓汤圆的冲动! “你劫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等你身子恢复如常,有能力操纵玲珑棋的那天就知道了。”语毕,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渐渐的晕染,整个船内的气氛都被他的这种忧伤感染。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成为玲珑棋的主人?”璃月很不解他的用意,这样的方法不是更一劳永逸?凭他的隐术,在大夏皇帝的手中抢到玲珑棋谱不算难事。 “麻烦。” 璃月无语,这是什么神逻辑? “你现在身子虚弱,醒了就吃些东西。” 的确,她现在虚弱的很,这一点,璃月比谁都清楚。 西门霜华不再多言,只是缓步消失在璃月的视线,被西门霜华派来侍候璃月的小桃也被璃月退了出去,桌子上,摆着简单的几个小菜,和一碗浓浓的药汁。 璃月丝毫不犹豫的扫光了桌上的东西,就连那碗药也喝的碴都不胜,西门庆想要她的命太简单了,何怕在饭菜上动手脚。 看着茫茫的海面,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满脑子全是宗政无忧的影子,只要他还活着,她可以撑下去。如今的大夏,恐怕到处都是追杀她的人马,她没有在宗政无忧的身边,反而让他更加安全些。 这样一想,去东瀛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最起码,西门霜华目前并没有一点恶意,这一点,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恢复自己的身体,这一次的虚耗,已经到了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万事有因就有果,她既然成为玲珑棋的主人,玲珑棋一出,便是浓重的杀戮,她承受这点反噬,也算是因果循环。 她最担心的是,万一这一恢复,就是个一年半载怎么办? 一片被积雪覆盖的雪原上,那道白色的身影迎风而立,远处的山顶,不时传来一阵狼嚎,天色昏暗,分不清时辰,站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不远处,天海相接的茫茫水面,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此处站了多少个时辰。 远处,一道人影飞速的朝这个方向而来,华一脉翻身下马。 “王……”到了嘴边的称呼突然被堵了回去。 “主子,您余毒未清,站在这风口身子恐吃不消。” 那道身影没有回息,目光依旧清冷的看着远方的海面,“冷夜可回来了?”语气清凉的没有一丝感情。 华一脉知道,眼前的人看似平静,心中不知道在承受怎样的隐忍,没有人知道王妃现在的情况,生或者是死,这样的答案对任何人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折磨。 “还未回来。”华一脉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东瀛近百年来都没有与大夏有任何来往,要想弄到准确的航线图,着实不易。 “主子,你现在的身子十分的虚弱,要加紧调养。” “我知道了。”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缓缓的从那一片海域抽回,绝地从一旁跑了过来,那道白色的身影跨上马儿,飞速的消失在苍茫的大地上。 仅能避风的农舍内,昏暗的烛光随风跳跃,映在墙上的影子,微微躬着背,不断的传出咳嗽声。那一幕,让人说不出的揪心,久久之后,微弱的烛火熄灭,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华一脉站院子中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重重的喘了口气。整整两个时辰,屋内的人才睡去,他刚一转身,便听到一声急切的呼喊。 “璃月,璃月,等我!” 华一脉回眸,只见轻鸿红着双眼站在暗处,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那昏暗的屋子,咳嗽的声音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两人相视一眼,轻轻的退了下去。 若是再没有璃月的消息,他们的主子可能会垮下去。轻鸿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竟然会浓烈到这种地步! 船缓缓靠岸,璃月抬步走了出来,海岸的一端,是茫茫的水域,另一端,竟然是这样的美景,一排排木制的阁楼搭建在离海岸只有一里左右的地方,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美的犹如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小姐,您再加件衣服。”桃子手中拎着一件雪白的披肩,快步追了上来。 一袭暗香靠近,璃月侧目,只见刚刚还在桃子手中的披肩突然到了西门霜华的手中,只见他动作幽雅的披在她的肩膀上,顺势将她的手挽入他的臂弯。 这个动作,他做的很是娴熟,璃月有些不自然,用力的抽了两次也没抽出来。看着西门霜华淡然的神色,她有一种感觉,他虽然挽着的是她,可是他的心里可能另有其人,就好像,他的目光明明落在她的身上,仿佛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那道目光,很飘渺。 “少君。”一群服饰相同的男子跪在西门霜华的面前,只见他们的身后是一辆华丽的车驾,不似大夏的马车,华盖之下,四面都是轻纱,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车架里的情形。 西门霜华带着无尽的优雅朝车架而去,细心的将璃月扶了上去,这才坐到一侧。 身下,是柔软的锦缎,西门霜华顺手将一张貂皮制的毯子拉到璃月的身上,马儿缓缓前行,两人就这样招摇过市。 “你是东瀛的皇子?”璃月忍不住问道。 “不,我是东瀛的一国之君。” 靠!那些人怎么叫他少君?这称呼真是让她搞不懂。不过,这一国之君啊,他可真够闲的,跑到大夏去,一呆就是那么长时间。 车马未停,一直从那道奢华的宫门缓缓始入,各式的宫殿璃月见过的也不算少了,可是能把整个皇宫建设的这么恢弘大气而且还不失优雅的,她是第一次见。 西门霜华挽着璃月缓缓踏入一道宫门,奢华的宫殿顿时映入眼前。 “你以后就住在这。” “暂时。”璃月提醒道。 西门霜华淡然一笑,没有反驳,而是拉着璃月朝大殿而去。 “你呢?你的宫殿在哪?” “也是这!” 他娘亲的!耍流氓就耍流氓,玩什么语言艺术!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与西门霜华拉开一定的距离。本来这样就已经让她很不爽了。 “给我换一间!” “你以为,我这霜华殿就一间房?”西门霜华缓步踏了进去。 璃月快速追了过去,只见诺大的殿内空旷如野,地面上,铺的是一层红木地板,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丝声音。这里,静的可怕,那道艳红的身影在几步之摇的地方,显得十分的孤寂。 他这个模样,让璃月有一种感觉,所有人都在世界的这一端,而他一人孤单的站在世界的彼端。 “这边,是我的寝殿,那一端,是你住的地方。”西门霜华说完,缓步朝寝殿的方向而去。 璃朋缓步跟了上去,只见西门霜华合衣侧卧在床上,诺大的寝殿内,除了一张床,床下的地毯上覆着一张如被褥一般的雪白狐裘之外,再没有其它的装饰,而四周的墙上,只要是有空间的地方,都挂着一副画,画上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就连动作神色都一模样一样。 这个女人,可是他的爱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画了那么多挂在寝殿内?璃月仔细的看了一下画上的女人,她与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像,为什么西门霜华总是那么茫然的望着她? “她是谁?”璃月失声问出。 西门霜华缓缓睁开双眸,目光接触到那画上的人时,柔和的如刚升出海平面的晨曦。 “璃月,我累了。”那道声音,仿佛从遥远的空间飘来。 璃月没有出声,而是轻轻的关了门退了出去。 缓步来到西门霜华所指的地方,她也很累,只是在她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她的小心肝凌乱不堪。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简直就是个杂货铺啊!仅有的一张床上还堆着乱七八遭的东西,桌椅上,全是厚厚的灰尘,屋内的一切,简直是看不下去。 “碰!”璃月将门合上,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这么漂亮的宫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脏乱的房间! 再开!他娘亲的,你玩我!璃月一转身,差点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西门霜华,只见他一脸笑意的看着璃月几乎暴怒的神色。 “我刚刚说错了,是那间。” 璃月手握成拳,朝西门霜华挥了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切,还算让她满意,“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隔绝了西门霜华探寻的目光。 坐到桌前,迫不急待的将玲珑棋拿了出来,只见棋盘泛起一抹微弱的红光,再没任何反应。仅仅是这样的昙花一现,璃月的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收回玲珑棋,无力倒在床上。 不知何时,紧紧的缩在床的一角,沉沉睡去,她现在只有一种失重的感觉,突然,眼前的景物清晰可见,一间破旧的寒舍中站着一道月白的身影,璃月只能看到那个背影,但只是一眼,她就能认出那个人影。 “无忧!无忧!”璃月不受控制的失声喊了出来。 只见那个背影缓缓转身,马上就要看到他了。突然一阵摇晃,璃月顿时清醒,屋内,点着几根蜡烛,只见她床头的一端,还安放着一枚夜明球,散发出来的光亮不比现代的灯光弱多少。 映入眼帘的,是桃子担忧的目光。 “小姐,你睡了一个多时辰,做了几次恶梦了。” “那你之前都没有叫醒我,为什么偏偏这次要叫?!”璃月带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小桃吓的瑟缩了一下,目光偷偷的朝一旁望了过去。 “是我让她叫的。” 璃月的目光凌厉的扫了过去,可是眼光能杀人的话,西门霜华此时一定身手异处。 —— 苍茫的夜空下,那道身影陡然一震,“璃月,你们听到璃月的声音了吗?” 华一脉与轻鸿相似一眼,垂下头一言不发。 宗政无忧看着两人,“我真的听到了。” —— 璃月重重的将身上的被褥掀了起来,走到西门霜华面前,揪住他的领子,“我饿了!有你这样待客的吗?饭都不给吃!” 桃子动了动身子,小声的说道,“小姐,饭菜已经势了三遍了。” 璃月尴尬的松开西门霜华的衣服,轻轻的拉了拉被她握皱的衣服,直到平平展展才松开手,随桃子的身影走了出去。 西门霜华坐直身子,看了看胸前的衣服,这个性子,真是稀有! 桃子将璃月领到大殿,简单的红木桌上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炉肉,冒着诱人的香味,璃月俯身,挥了挥手,将那道香味扇了扇,味道跟上次吃的一模一样。 她屁股不还没落坐,那道艳红的身影倒先她一步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也没吃。”西门霜华呆呆的口气,配上那几分带着孩子气的表情,像极了后妈虐待的后儿子。 璃月握了握手,再松开,再握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这个死人妖,他还踩在她的底线上跳起了芭蕾!要不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她真想把这一锅炉肉扣他头上! 一个老男人,老露出那种表情干嘛?这不是他的风格好不,而且还做的那么楚楚可怜,真是该死! “烫!” “哇!”璃月连忙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端起一旁的水猛灌了一口。 “你说什么?”要不是这个死人妖,她能失态到一块火热的炉肉就这么放进嘴里了吗? “没什么。”西门霜华耸耸肩,就算是他说了什么,也等于没说。 璃月静心的等着,拼命的吹着,直到挨了挨嘴边试下温度这才将肉放到嘴里。她没有发现,西门霜华一眼底缓缓的涌上一层笑意,就好像这死气沉沉的大殿突然多了些食物的香味的热气腾腾的白烟,有了几丝人情味。 “真怀疑,帝都那家驴肉馆是不是举家搬到你们东瀛来了。”这味道与她上次吃的一点差别都没有。 “是,他们举家都搬来了。” “咳咳!你说什么?”璃月轻轻的拍着胸脯,简直无法消化西门霜华话中的意思。 “只是来的时候有点不情愿,我想他们住一段时间就会感觉到东瀛的好。” 您老这是绑架?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要脸三个字,你知道怎么写的吗?璃月上下打量着吃的优雅的西门霜华,她也算是他绑架来,不会是蓄谋已久了? “既然我都来到东瀛了,你可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 “吃饱了?吃饱了就撤了!” 他娘亲的!璃月顿时伸手护住眼前的锅,“没,没吃饱呢,咱吃饭,不说了,不说了。” 看着璃月凶残的吃相,西门霜华眼中的笑意更甚,他知道眼前的一切,不在是一场虚乌的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题外话------ 开始领养了,预养从速,报上要养的角色,先到先得。喵~ 第七十八章 万劫不复,亦无所惧! 生杀一念,生死一念…… 璃月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想起这几个字。再看看头顶上的红光,还有那几乎成为虚影的棋谱,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玲珑棋的能力,不是用之不竭的,杀戮越重,她承受的反噬也就越重!她能感觉到,她的精力虚耗的十分严重,若不是凭借她心中的那股坚定支撑着,恐怕早就控制不了玲珑棋,而此时,她能控制玲珑棋的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减弱。 感觉强大气压至头顶而来,“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股从玲珑棋反射而来的压力已经让她难以承受。 天空中的棋谱就如能被晕染在水中的影子,渐渐的散去,眼看就要消失不见。 不,玲珑棋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失去效力!宗政无忧还在重华殿内,生死不明。 “若是这一身杀戮让我永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亦无惧!” 璃月紧握双拳一道刺目的红光妖冶的照亮了整片天空,那道在半空中慢慢变得虚乌的棋谱突然华光万丈! 重华殿内,众昏迷之中悠悠转醒的宗政无忧缓缓抬眼,殿内,只剩一灯如豆,泛着昏暗的光芒,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况。 突然,窗口闪过一道红光,犹如闪电一般照亮了整个大殿!那道红光十分诡异,绚丽刺目。那是玲珑棋的光芒,而且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强烈! 璃月,一定是璃月来了!宗政无忧微动一下,身上的枷锁重的让他难以承受,使出全身的力气,朝殿外而去。 他不敢直视那道红光,只能紧紧的闭上双眼,被红光照耀的天空,犹如无数只触手粘上他的每一根神经,蛊惑着睁开眼晴,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身影的方位,高声呼喊道:“璃月!” 第一百个满是积雪的台阶踩在璃月脚下,听到这一声呼喊,璃月轰然倒地,抬起头,顺着高耸的台阶看重华殿前那道身影,心中顿时涌上说不出的悲凉!璃月紧紧握住手下的白雪,雪顿时融化成了一滩水。那道枷锁如锁穿过璃月的心,禁锢了她的所有理智! 任这一身杀戮,也绝不让他受此屈辱! 缓缓回眸,四周不知何时多了蒙着双眼弓弩手。只是,那道红光犹如一道屏障将璃月紧紧的包裹其中,再坚韧的箭羽到了她的面前,也可能断成两截落地。 “啊!”璃月怒吼一声,只见那些被蒙着双眼的弓箭手瞬间化为燃烬。 这是玲珑棋的第九十七道幻境,见到的人,会不受控制的落入滚滚流动的岩浆之中,被煅烧的骨灰都不剩。 四周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一滩滩血水汇成一条溪流缓缓的流在这片大地之上。 没有人见过玲珑棋威力,如今,整个大夏皇宫,只要是璃月所过之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各种死法,残不忍睹。 璃月抬眸,看到宗政无忧极力隐忍的模样,心思一松,那道红光顿时散去不少。宗政无忧自然也会受到玲珑棋的影响。 “快走!”宗政无忧感觉那难以承受的炽热缓缓散去,大声朝璃月吼道,他的声音顿时被淹没在漫天的卷起雪花的寒风中。 璃月快步朝前走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走,一起走! 半空中的棋谱又开始变淡,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高耸入云的阶梯上纵身而起。大雪纷飞的夜色,那模糊不清的孤单背影,尽显桀骜之色。前方的路,纵然艰险,纵然是十八层地狱,纵然让她万劫不复,她也决不会退后一步! 胸口一阵闷痛,璃月不支倒地,身子不受控制滑下几个台阶。 宗政无忧飞速上前,枷锁上的铁链生生禁锢着他的身影,苍茫的天空下,只能看到他止不住颤抖的样子。 “啊!”璃月怒喝一声,陡然站起身来。 棋谱在半空中缓缓消失不见,那种扑天盖地的死亡气息顿时散尽,包围在璃月周血红光也渐渐消失,天地,一片苍茫…… 孤傲的不可一世的重华殿,与其它宫宇相隔甚远,璃月纵然没了玲珑棋的庇护,箭的射程也难以达到这种高度。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飞速的冲到重华殿前。 “我来了。” 宗政无忧涌上唇边的呐喊全都被这三个字淹没,只剩一声悲凉的呜咽。 “傻瓜。” 璃月淡笑,轻轻的理了理宗政无忧凌乱的发丝,“我一点都不傻,是不是?”一道银丝朝那长长的铁链环绕而去,火光四射,仿佛坚不可摧的铁链顿时断裂。 银丝紧紧的缠绕着枷锁的一端,“碰!”十根银丝断裂了一根,璃月眉宇微拧。乌黑的铁锁“咔!”的一声音最终也断裂开来。 “我们走。” 大批的人群从重华殿的台阶上涌了上来,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 “你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吗?”璃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影,犹如出洞的黑蚁。 “我舍不下的,只有你。”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 漫天的雪花还在飞舞,只见那两道身影翩然而起,顿时淹没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 在这高耸入云的重华殿,她们携手并肩膀,誓要杀出一条血路,若死,他们黄泉路为伴,若生,从此,她们与大夏朝再无瓜葛! 宗政子默站在城楼之上,重华殿正在上演的那一场惨烈的杀戮尽收眼底。狂风大雪肆虐了一夜,此时,渐渐的停了下来,让人能够清晰的看到重华殿的一切。 “几更天了?” “太子殿下,五更天了。” 近两个时辰的杀戮还在继续,血顺着重华殿如一条溪流缓缓而下,被白雪覆盖的台阶,没有一个台阶看得出原来的颜色,那鲜艳的血已经被冰冷的气温凝固,遏制不住的血腥味在这片天空下,四处飘散。 父皇真的如此冷血,誓要将两人赶尽杀绝吗?他是大夏朝的帝王,万民主宰,究竟是忌惮还是私心想将玲珑棋收为己用? 一道冷风迎扫过,直吹进了宗政子默的内心深处,再这样耗下去,她们恐难支撑。 “打开城门!” “太子殿下!”一人惊呼一声,就连一旁听到这四个字的人,全都是心尖一颤。 “我说,打开城门!”宗政子默泛着一丝寒意,让人止不住的颤抖。 安王的人马正在攻城,皇上下令死守城门,那三千人虽然勇猛却也未进宫门一步,而如今,太子竟然下令打开城门,那不等于放这三千人进宫吗?这罪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通敌,谋反?哪一个他们都吃罪不起!站在宫门城楼上的士兵个个都如寒风扫过。 宗政子默一扫众人,快步上前,持起长剑朝面前的那人刺去。 “违定者死!” 冷夜看着突然打开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只见宗政子默站在城楼之上,墨色的华服,衣角翻飞,那股气势,竟然让人难以形容。 “冲!” 三千黑羽军,迅速的朝宫门而入。 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耳边传来一阵阵撕杀声,那是从东华门传来的声音,黑羽军已经进入皇宫!两人相似一笑,缓缓站直身子。 突然,一道劲风袭来,璃月顿时侧向一旁,只见一只断臂的男子眼神凌厉的看着璃月。随着那男子而来的,还有一队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宗政无忧顿时被一群人围住无法脱身,吃力的应对着数十人的攻击,只能看着璃月精疲力竭的身影被逼退至重华殿的栏杆上。 璃月的背一阵冰意,退无可退,身后,是十层楼左右的高度,若是从这里跌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背靠着满是积雪的白玉柱,看着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是你。”一切都明白了,只怪那天她一时大意。若是这个人死在清洲,就绝不会有今天的情景。他是大夏皇帝的人,至她们离开青洲时,大夏皇帝就知道玲珑棋在她的手中。 他一直隐忍,直到肃清了镇南王,这才朝她开刀。论谋略,大夏皇帝不失为一个阴谋家。他玩弄的,可以是任何人,包括他的亲生骨肉。 “没错,交出玲珑棋,可以让你选择一个好看的死法。”那人口气冷漠,他觉得,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再失手。 璃月鄙夷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素手一挥,银色的光亮一闪而过,那人却早有准备,弹身而起,诡异的身形一转。 一掌袭来,璃月退无可退,重重的吃了一掌,她真的是太累了,竟然连这样的一招都逃不过。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璃月紧握双手,吐出满口血腥,坚持,只要再坚持一下,冷夜已经冲入宫内,援军就要到了! “交出玲珑棋!”又是一招袭来。 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气躲到一旁,身形不稳,倒在雪地上,那人的脚步缓缓靠近,死亡的气息步步逼近。 突然,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香,犹如空谷幽兰一般,眨眼间,一道疾风擦着璃月的发丝朝前方射去。只见那个断臂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抚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璃月。 是他!西门庆! 璃月狼狈起身,抚着胸口朝身后望去,只见那一身妖艳的红色身影不知从何而来,踩着积雪缓步靠近,白玉桃花扇半遮着他的惊世容颜,没有与这大雪漫天的世界格格不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来,抬起你的小手,就像这样。” 璃月还没回神,手腕的银丝瞬间飞了出去,那个断臂男人顿时被分成几截。 “记住了,拿捏好分寸,就算是他被切成几截了,也不会第一时间死去,让他慢慢的享受这个死亡的过程。” 这是在说教吗?教她怎么以用残忍的手断杀人?这么妖冶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只感觉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他说的没错,那个断臂男人眼中只惊恐,是的,他还没死,不过,正在等待死亡降临,只是不知道,这个等待的过程有多么的漫长。 “无忧!”璃月看着被众人包围的宗政无忧,刚抬起脚步,便感觉腰间一紧。 “去哪?”那道妩媚的声音再次响起。 璃月还未出手,便感觉手腕一麻,下一秒,身子被带飞,直直的朝重华殿落了下去! “无忧——”璃月惊呼一声,呼呼的风声顿时灌入她的口中,呛得她肺都要炸了。 “璃月!”宗政无忧看着那翩然落下重华殿的身影,心跳顿时停止,寒意从指尖到心头,寸寸成冰! 只见一道艳红的身影飞速的跳了下去,在接到璃月的那一刻,宽大的袖袍一挥,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半空中。 东瀛,隐术! 宗政无忧手握成拳,缓缓回眸,静静的看着眼前蠢蠢欲动的众人。 “杀!”三千黑羽军,瞬间杀至,如车轮碾过一般,势不可挡! 宗政无忧不知道璃月被带到何处,只有强隐下心中的愤眼,看着璃月消失的地方,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撤!”一声令下,三千黑羽军飞速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此时,东华门的宫门还如进来时一样大开,城楼上的弓箭手全都收了弓,面如土色的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渐渐靠近。 宗政无忧抬眸,城楼上,站着一道身影,两人对视一眼。 宗政子默淡淡的扫过人群,没有搜寻到那个娇小的身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她呢?” “暂时还是安全的。”宗政无忧不知道那个东瀛人究竟出于何意要劫走璃月,他的心中简直不敢想象后果。青洲,那人出现,目的十分明显,只为抢夺玲珑棋谱,现在,就连玲珑棋都在璃月的身上,他真不知道璃月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 宗政无忧率众人飞速离去。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交流,两个男人同样担忧的神色,让外人无法解读,只见三千黑羽军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这是大夏三四二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清晨,推开门,高入腰间的积雪堵在门前,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就在这个普通清晨,五更天,原本是上朝的时间。但是,哪彻夜整个皇宫的撕杀与惨叫,让人难以安眠,更不敢踏出府门半步,没有人知道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夏再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动荡。 直到消息不径而走,一夜之间,整个大夏帝都如渚沸的开水一般,昨天晚上,皇上还亲自宴请安王,无尽荣宠,这才几个时辰,安王就成了逼宫谋反,意图弑君的千古罪人! 大夏皇帝面色带着几分苍白,坐在龙案前,眸色凝重。昨天晚上的惨况,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这么多人,竟然奈何不了两人!玲珑棋如此的威力,更让他坚定必夺到手的决心。 早朝,一直到三日之后才恢复,走在在残留着血迹的青石路面上,不管是谁,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踩在锋利的刀刃上。带着无尽寒意的风迎面吹来,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腹味。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凭想象都能感觉到那天晚上的撕杀有多么的惨烈。 世事剧变的如此快速,远远不是他们所能预料。 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人敢提及三日前的事情,甚至就连安王二字都成了禁词。 唯一的消息便是:太子守城不利,罚一百棍,扔在重华殿内,没有太医前去医治,米粒未进,如今已经三天了,天寒地冻,可想而知,受尽了怎样的折磨。 没有任何处置安王的旨意,大夏皇帝那张面容,平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分隔符—— 床在摇,犹如睡着一张水床悠然的飘在水面上,那处好像置身在摇篮里的感觉惬意无比。这一觉,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璃月翻了个身,抱着软软的被褥,慵懒的占据着她的每一个细胞,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呕—呕—”真的是太舒服了,她竟然听到了海鸥的声音。 耳边,传来海浪声,一股海腥味伴随着飘进来的轻风,吹得璃月一阵清明。弹身而起,环视着四周,船身摇晃一下,璃月顿时扶住一旁的桌子,这分明就是一艏船! 飞速的走到窗边,入眼望去,是一望无迹的大海,几只银白的海鸥展翅掠过海面,阳光洒满的水面,让人不敢直视太久,璃月抽回目光,记忆清晰的泛现在脑海。 寒风呼啸,鹅毛一般的大雪的那夜,她冲入宫门的撕杀,一切的一切,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如放映一般。重华殿前,西门庆突然出现,她被抛下高耸的殿宇,后来,就失去知觉。 “小姐,您醒了!” 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映入眼帘,她的装束和西门庆衣服款式差不多,只不过满身的衣裙都绣着桃花,让人眼花缭乱。看着这个少女脸上纯洁明媚的笑容,原本准备出手的璃月突然放下戒备。 “你是谁?” “小姐,我叫桃子。” 船身一阵微倾,璃月只感觉眼前一黑,这个西门庆,他要把她带到哪去?无忧呢?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安然脱身?站起身一来,朝外面走了过去。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软绵的身子缓缓滑坐在地上,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虚弱。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璃月的眼前,接着那道艳红的衣裙也映入眼帘。 璃月抬头,看到那带着一丝迷茫神色的西门霜华,他那眼神,好像看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伸出手将西门霜华的手推到一边。 “我要回去。” 西门霜华不理会璃月的排斥,自顾的说道:“宗政无忧没死,顺利的逃了出去,那个什么太子,被打了一百棍丢在重华殿里。” 看着璃月眉心渐渐舒展的模样,西门霜华伸出将还蹲在地上的璃月拉了起来,好像她关心的,就这两个人了? “如果,你还想知道谁的情况,大可告诉我,我让人去查。” “我不要你查,送我回去。”璃月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摸了摸身上,玲珑棋不知去向。打量的看着西门霜华,她不确定,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给你。” 玲珑棋!璃月眼中的怀疑更甚,却迟迟不肯接下,他既然拿走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还给自己? “你不要,我扔了。”作势就要把手中的棋扔出去,那模样,竟然有几分孩子气。 那可是茫茫的大海啊!璃月顿时抢了回来,贴身收好,这个西门庆的举动,让她更加不明白了。 “再有半月航程,就到东瀛了。” 东瀛?开什么玩笑,她去那个鸟地方干嘛?璃月缓缓动了一下手,只感觉手腕上空空的,她的索命呢? “你在找那个破镯子?又难看,做工又差,到了东瀛,我命天下第一能工巧将给你订做一堆饰品。”西门霜华侧靠在一旁,船身纵然再大,空间也还是小的可以。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点空隙,船身一摇,难免会有些肢体上的碰撞,璃月眼神微眯,如果这个西门庆是想挑战她的耐性的话,他成功的到达了她的底线! 只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微动,气势逼人的卡住西门霜华的脖子。 “要我配合一下你吗?”那让人崩溃的声音传来,再配上他那有点呆呆的样子,真是让人凌乱不已。 “啊!饶命,饶命啊!”西门霜华突然吐出舌头,大呼起来。 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放松,感觉手上一酸,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这个男人,怎么会让人有一种搓汤圆的冲动! “你劫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等你身子恢复如常,有能力操纵玲珑棋的那天就知道了。”语毕,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渐渐的晕染,整个船内的气氛都被他的这种忧伤感染。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成为玲珑棋的主人?”璃月很不解他的用意,这样的方法不是更一劳永逸?凭他的隐术,在大夏皇帝的手中抢到玲珑棋谱不算难事。 “麻烦。” 璃月无语,这是什么神逻辑? “你现在身子虚弱,醒了就吃些东西。” 的确,她现在虚弱的很,这一点,璃月比谁都清楚。 西门霜华不再多言,只是缓步消失在璃月的视线,被西门霜华派来侍候璃月的小桃也被璃月退了出去,桌子上,摆着简单的几个小菜,和一碗浓浓的药汁。 璃月丝毫不犹豫的扫光了桌上的东西,就连那碗药也喝的碴都不胜,西门庆想要她的命太简单了,何怕在饭菜上动手脚。 看着茫茫的海面,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满脑子全是宗政无忧的影子,只要他还活着,她可以撑下去。如今的大夏,恐怕到处都是追杀她的人马,她没有在宗政无忧的身边,反而让他更加安全些。 这样一想,去东瀛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最起码,西门霜华目前并没有一点恶意,这一点,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恢复自己的身体,这一次的虚耗,已经到了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万事有因就有果,她既然成为玲珑棋的主人,玲珑棋一出,便是浓重的杀戮,她承受这点反噬,也算是因果循环。 她最担心的是,万一这一恢复,就是个一年半载怎么办? 一片被积雪覆盖的雪原上,那道白色的身影迎风而立,远处的山顶,不时传来一阵狼嚎,天色昏暗,分不清时辰,站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不远处,天海相接的茫茫水面,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此处站了多少个时辰。 远处,一道人影飞速的朝这个方向而来,华一脉翻身下马。 “王……”到了嘴边的称呼突然被堵了回去。 “主子,您余毒未清,站在这风口身子恐吃不消。” 那道身影没有回息,目光依旧清冷的看着远方的海面,“冷夜可回来了?”语气清凉的没有一丝感情。 华一脉知道,眼前的人看似平静,心中不知道在承受怎样的隐忍,没有人知道王妃现在的情况,生或者是死,这样的答案对任何人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折磨。 “还未回来。”华一脉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东瀛近百年来都没有与大夏有任何来往,要想弄到准确的航线图,着实不易。 “主子,你现在的身子十分的虚弱,要加紧调养。” “我知道了。”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缓缓的从那一片海域抽回,绝地从一旁跑了过来,那道白色的身影跨上马儿,飞速的消失在苍茫的大地上。 仅能避风的农舍内,昏暗的烛光随风跳跃,映在墙上的影子,微微躬着背,不断的传出咳嗽声。那一幕,让人说不出的揪心,久久之后,微弱的烛火熄灭,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华一脉站院子中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重重的喘了口气。整整两个时辰,屋内的人才睡去,他刚一转身,便听到一声急切的呼喊。 “璃月,璃月,等我!” 华一脉回眸,只见轻鸿红着双眼站在暗处,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那昏暗的屋子,咳嗽的声音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两人相视一眼,轻轻的退了下去。 若是再没有璃月的消息,他们的主子可能会垮下去。轻鸿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竟然会浓烈到这种地步! 船缓缓靠岸,璃月抬步走了出来,海岸的一端,是茫茫的水域,另一端,竟然是这样的美景,一排排木制的阁楼搭建在离海岸只有一里左右的地方,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美的犹如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小姐,您再加件衣服。”桃子手中拎着一件雪白的披肩,快步追了上来。 一袭暗香靠近,璃月侧目,只见刚刚还在桃子手中的披肩突然到了西门霜华的手中,只见他动作幽雅的披在她的肩膀上,顺势将她的手挽入他的臂弯。 这个动作,他做的很是娴熟,璃月有些不自然,用力的抽了两次也没抽出来。看着西门霜华淡然的神色,她有一种感觉,他虽然挽着的是她,可是他的心里可能另有其人,就好像,他的目光明明落在她的身上,仿佛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那道目光,很飘渺。 “少君。”一群服饰相同的男子跪在西门霜华的面前,只见他们的身后是一辆华丽的车驾,不似大夏的马车,华盖之下,四面都是轻纱,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车架里的情形。 西门霜华带着无尽的优雅朝车架而去,细心的将璃月扶了上去,这才坐到一侧。 身下,是柔软的锦缎,西门霜华顺手将一张貂皮制的毯子拉到璃月的身上,马儿缓缓前行,两人就这样招摇过市。 “你是东瀛的皇子?”璃月忍不住问道。 “不,我是东瀛的一国之君。” 靠!那些人怎么叫他少君?这称呼真是让她搞不懂。不过,这一国之君啊,他可真够闲的,跑到大夏去,一呆就是那么长时间。 车马未停,一直从那道奢华的宫门缓缓始入,各式的宫殿璃月见过的也不算少了,可是能把整个皇宫建设的这么恢弘大气而且还不失优雅的,她是第一次见。 西门霜华挽着璃月缓缓踏入一道宫门,奢华的宫殿顿时映入眼前。 “你以后就住在这。” “暂时。”璃月提醒道。 西门霜华淡然一笑,没有反驳,而是拉着璃月朝大殿而去。 “你呢?你的宫殿在哪?” “也是这!” 他娘亲的!耍流氓就耍流氓,玩什么语言艺术!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与西门霜华拉开一定的距离。本来这样就已经让她很不爽了。 “给我换一间!” “你以为,我这霜华殿就一间房?”西门霜华缓步踏了进去。 璃月快速追了过去,只见诺大的殿内空旷如野,地面上,铺的是一层红木地板,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丝声音。这里,静的可怕,那道艳红的身影在几步之摇的地方,显得十分的孤寂。 他这个模样,让璃月有一种感觉,所有人都在世界的这一端,而他一人孤单的站在世界的彼端。 “这边,是我的寝殿,那一端,是你住的地方。”西门霜华说完,缓步朝寝殿的方向而去。 璃朋缓步跟了上去,只见西门霜华合衣侧卧在床上,诺大的寝殿内,除了一张床,床下的地毯上覆着一张如被褥一般的雪白狐裘之外,再没有其它的装饰,而四周的墙上,只要是有空间的地方,都挂着一副画,画上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就连动作神色都一模样一样。 这个女人,可是他的爱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画了那么多挂在寝殿内?璃月仔细的看了一下画上的女人,她与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像,为什么西门霜华总是那么茫然的望着她? “她是谁?”璃月失声问出。 西门霜华缓缓睁开双眸,目光接触到那画上的人时,柔和的如刚升出海平面的晨曦。 “璃月,我累了。”那道声音,仿佛从遥远的空间飘来。 璃月没有出声,而是轻轻的关了门退了出去。 缓步来到西门霜华所指的地方,她也很累,只是在她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她的小心肝凌乱不堪。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简直就是个杂货铺啊!仅有的一张床上还堆着乱七八遭的东西,桌椅上,全是厚厚的灰尘,屋内的一切,简直是看不下去。 “碰!”璃月将门合上,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这么漂亮的宫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脏乱的房间! 再开!他娘亲的,你玩我!璃月一转身,差点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西门霜华,只见他一脸笑意的看着璃月几乎暴怒的神色。 “我刚刚说错了,是那间。” 璃月手握成拳,朝西门霜华挥了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切,还算让她满意,“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隔绝了西门霜华探寻的目光。 坐到桌前,迫不急待的将玲珑棋拿了出来,只见棋盘泛起一抹微弱的红光,再没任何反应。仅仅是这样的昙花一现,璃月的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收回玲珑棋,无力倒在床上。 不知何时,紧紧的缩在床的一角,沉沉睡去,她现在只有一种失重的感觉,突然,眼前的景物清晰可见,一间破旧的寒舍中站着一道月白的身影,璃月只能看到那个背影,但只是一眼,她就能认出那个人影。 “无忧!无忧!”璃月不受控制的失声喊了出来。 只见那个背影缓缓转身,马上就要看到他了。突然一阵摇晃,璃月顿时清醒,屋内,点着几根蜡烛,只见她床头的一端,还安放着一枚夜明球,散发出来的光亮不比现代的灯光弱多少。 映入眼帘的,是桃子担忧的目光。 “小姐,你睡了一个多时辰,做了几次恶梦了。” “那你之前都没有叫醒我,为什么偏偏这次要叫?!”璃月带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小桃吓的瑟缩了一下,目光偷偷的朝一旁望了过去。 “是我让她叫的。” 璃月的目光凌厉的扫了过去,可是眼光能杀人的话,西门霜华此时一定身手异处。 —— 苍茫的夜空下,那道身影陡然一震,“璃月,你们听到璃月的声音了吗?” 华一脉与轻鸿相似一眼,垂下头一言不发。 宗政无忧看着两人,“我真的听到了。” —— 璃月重重的将身上的被褥掀了起来,走到西门霜华面前,揪住他的领子,“我饿了!有你这样待客的吗?饭都不给吃!” 桃子动了动身子,小声的说道,“小姐,饭菜已经势了三遍了。” 璃月尴尬的松开西门霜华的衣服,轻轻的拉了拉被她握皱的衣服,直到平平展展才松开手,随桃子的身影走了出去。 西门霜华坐直身子,看了看胸前的衣服,这个性子,真是稀有! 桃子将璃月领到大殿,简单的红木桌上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炉肉,冒着诱人的香味,璃月俯身,挥了挥手,将那道香味扇了扇,味道跟上次吃的一模一样。 她屁股不还没落坐,那道艳红的身影倒先她一步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也没吃。”西门霜华呆呆的口气,配上那几分带着孩子气的表情,像极了后妈虐待的后儿子。 璃月握了握手,再松开,再握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这个死人妖,他还踩在她的底线上跳起了芭蕾!要不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她真想把这一锅炉肉扣他头上! 一个老男人,老露出那种表情干嘛?这不是他的风格好不,而且还做的那么楚楚可怜,真是该死! “烫!” “哇!”璃月连忙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端起一旁的水猛灌了一口。 “你说什么?”要不是这个死人妖,她能失态到一块火热的炉肉就这么放进嘴里了吗? “没什么。”西门霜华耸耸肩,就算是他说了什么,也等于没说。 璃月静心的等着,拼命的吹着,直到挨了挨嘴边试下温度这才将肉放到嘴里。她没有发现,西门霜华一眼底缓缓的涌上一层笑意,就好像这死气沉沉的大殿突然多了些食物的香味的热气腾腾的白烟,有了几丝人情味。 “真怀疑,帝都那家驴肉馆是不是举家搬到你们东瀛来了。”这味道与她上次吃的一点差别都没有。 “是,他们举家都搬来了。” “咳咳!你说什么?”璃月轻轻的拍着胸脯,简直无法消化西门霜华话中的意思。 “只是来的时候有点不情愿,我想他们住一段时间就会感觉到东瀛的好。” 您老这是绑架?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要脸三个字,你知道怎么写的吗?璃月上下打量着吃的优雅的西门霜华,她也算是他绑架来,不会是蓄谋已久了? “既然我都来到东瀛了,你可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 “吃饱了?吃饱了就撤了!” 他娘亲的!璃月顿时伸手护住眼前的锅,“没,没吃饱呢,咱吃饭,不说了,不说了。” 看着璃月凶残的吃相,西门霜华眼中的笑意更甚,他知道眼前的一切,不在是一场虚乌的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题外话------ 开始领养了,预养从速,报上要养的角色,先到先得。喵~ 第七十九章 度不了的劫 东瀛的皇宫没有人情味,这是璃月在这里住了十几天的第一个感悟,除了霜华殿有些人气之外,诺大的宫闱竟然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空的……趁无聊闲暇时,逛了几处,走了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尽显萧瑟。 璃月感觉,西门霜华也很奇怪,一个帝王,却从来都没有早朝,也不见任何时候处理朝事,清闲的跟个米虫一样,有时候明明是大白天的,他却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用那个极的侧卧姿势便沉沉睡去。 这里跟本就不像是一个国家的皇宫,皇帝也不像皇帝,真不知道,西门霜华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竟然没有人敢跳出来反驳?而且当了这么久没被人推翻,这不符合逻辑。 清晨,窗子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几只漂亮的小鸟在积满雪的枝头嬉戏,不时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 就连鸟儿都是成双成对的,她却和宗政无忧分离天涯,浓浓的思念压的璃月透不过气来,长长的睫羽隐去了所有的情绪,在这片陌生的地方,她不想脆弱给任何人看。 合上窗子,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小桃推门而入,只见她的身后跟着数十个同样服饰的少女,个个都只是十五六的年纪,每人的手上都拿着不同的东西,在璃月面前一字排开。 “小姐,少君说今日带您出去走走,请您更衣。” 两个侍女将华美的衣服撑了起来,那宽大的袖摆几乎垂地,袖口的边沿是柔美的兔毛,细腻的锦缎没有光线的折射也散发着独有柔光,整个件衣服一绣着一朵朵玉兰花,如此花哨的衣服,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雅。 “就这件衣服,其它的都先放着。”璃月坐到梳装镜前,轻声吩咐。 只见桃子与身后的一排侍女相视一眼,面色僵硬。 “小姐,这些东西,都是您今天要穿戴的。” 璃月拿着木梳的手陡然停了下来,她是人啊,还是衣服架子首饰盒子啊?目光扫了过去,她要是全都穿戴上,还能走得动路? 东瀛人喜欢装扮,这是不争的事实,恨不得能戴的能穿的全都套在身上!就拿桃子来说,这个一宫女,满头的珠翠都可以跟大夏皇宫的皇妃相比!在东瀛,越是穿的越繁冗,越华丽,首饰越多,就代表,你的身份地位越高! 如果,她穿着现在身上的这件衣服出去,肯定被人当成要饭的。 这么个变态的世界啊,就连男人都是这样,女人就更不用说了,西门霜华手上的那件白玉桃花扇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有那华丽的好像艺术品的弓箭,看上去,哪里是杀人武器啊! 看着一群侍女低头不语,桃子也是面露难色的模样,璃月缓缓站起身来,将两手伸平。 桃子面色一喜,迅速的为璃月换装。 “小姐,其实,这些首饰看着是华丽沉重,几乎都没有重量,少君亲自己吩咐,天下第一能工巧将精心制作的,整个东瀛仅此一件。” 璃月看着桃子将一个几乎能盖住她整个头的头饰插于发间,果然如其所说,真的是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但是这样华丽的头饰简直就是带出去显摆的。深吸了一口气,璃月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这群侍女给她上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才算梳装完毕。 铜镜中的人,艳光四射,绝对不是指璃月的外表,而这一身行头,要是走在太阳底下,肯定闪瞎人眼。缓缓转了个身,挥起双手,宽大的袖子也没有多少重量,还算在能接受范围。 “小姐,东瀛第一美人非您莫属。” “我又不是东瀛人,这称号还是留给你们自己比较好。”谁稀罕当什么东瀛第一美人!璃月心中暗忖一声。 缓步朝殿外而去,放眼望去,霜华殿外的一片绯红的梅树下站着那个妖艳的身影,只见他勾起一枝红梅,放在鼻子轻嗅。见到璃月的身影,平静无波的神色,渐渐涌上一层惊艳之色。 踩着小碎步来到西门霜华面前,璃月的心中不是一般的憋屈,不是她想淑女,只是这身形头实在是甩不开膀子,迈不开步子,在这个太娘的世界里,想展现一点汉子的本色都不行!这要是打起来,光是脱衣服撕裙子的时间,都不知道死了之少回了。 看着璃月眉心微紧,仿佛在纠结什么,轻声询问,“怎么了?” “我能回去换件衣服吗?” “呵呵!”西门霜华忍不住笑出声来,挥起手揉了揉鼻子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觉得甚好。” 璃月感觉手上一热,顿时甩开西门霜华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西门霜华看着空空的手心,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走。” “去哪?”璃月将裙子提起,跟上西门霜华的脚步,这样,她能走的快点。 这一幕看在西门霜华的眼中,眼角直抽搐,这个女人,粗鲁的男人都不能及,为了避免璃月这个模样出现在全东瀛人民面前,他只能放慢脚步。 车驾比上次的还要奢华,光是陪驾的人都有近百人,璃月侧目望去。果然是,男人静秀,女人更静秀。这是一个人妖称霸的世界,鉴定完毕。 “在看什么?”西门霜华凝眉问道,她的眼神怎么看都带着几分猥琐。 “他们,都是男人?”璃月指着一旁的侍从。 “你是指?” 璃月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竖了起来,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做了个弯曲的动作。直看的西门霜华面色黝黑。 他可不可以直接把这个女人丢下车,然后告诉全世界的人,他不认识她! “啊?究竟是哪种?”要是太监,这么娘们还能接受,要是正常的男人,她就感觉汗毛直立了。 “两种都是。” “呃,好,有时候,的确可以两种情况都是,只取决于,变身前,变身后。” 西门霜华转向一边,心中腹诽:我不认识这个女人,谁家的,快点过来领走。 车驾行了一半个时辰左右,喧闹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就在她们的车驾映入众人眼帘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西门霜华牵着璃月缓缓走到众人面前,璃月只感觉,对面的人看到她的时候,个个都不受控制的眨了一下眼,再也不敢直视,这都是她这身行头的功劳啊。 “拜见少君。”放眼望去,数千人匍匐在地,服色鲜艳,犹如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 “免礼。”西门霜华拉着璃月,从众人让出来的路间招摇而过。 今天,是东瀛的冬雪节,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位于东瀛皇宫最北端的一个圈猎场,背靠一座山林,这样的节日,通常会选在东瀛的的第一场雪那几日,冬雪节与大夏的秋围狩猎是一个意思。 厚厚的积雪一脚踩下去,脚踝都能没入雪中,而且场上所有的人都盛装站在雪地里,如开出的一朵朵娇艳的花。 西门霜华拉着璃月走到一旁,未发一言。仿佛他不是这里的主角,反而是一旁一个玄青色服饰的男人朝在场的人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这数千人就沸腾起来了。 璃月看着这身衣服,走在雪地里迈步都难,更别提进山里去打猎了! “走。”西门霜华指了指西北的方向。 璃月注意到,数千人,没有一个人往那个方向去的,无非也就是有两种情况,一,这里没猎物;二,这里有凶猛的让人忌惮的猎物。 很不幸,情况是第二条。 璃月看着那头庞大的白熊朝她的方向来的时候,西门霜华已经用了隐术,此时的她,只能站在雪地里成了一个活靶子。她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裸的情况下,她跑不过这头熊的。然后,她也百分之一百的确,她不可能裸奔。 突然,璃月的身影重重的倒在雪地里,那头熊跑来的时候,在璃月的身侧转来几圈,突然,那只熊肥肥的爪子按在璃月的胸前。 靠! 璃月一动不敢动,只能祈求这只熊赶快走开,朝一块空地使劲的使眼色。他娘亲的,你以为你的隐术了不起的很呀,还不出手!再不出手,老娘的豆腐都被这臭熊吃完了! 突然,那只熊嘶吼一声,飞速的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璃月抬头,只见那个妖冶的身影优雅的合起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另一只手抽出那只垂着白羽的弓箭。 “嗖!”短小的箭没入白熊的体内,那白熊庞大的身躯顿时倒地。 璃月狼狈的爬了起来,朝那只粗着粗气的白熊走了过去,这只箭射入白熊的喉管,若是能取皮毛的话,一点也没有伤及熊皮的完整性。 西门霜华收好弓,看着璃月,“你为什么能够准备知道我的方位?”这个问题一直搅扰着他,让他参不破,他自认他的隐术放眼东瀛,无人能及。 “你想知道?”璃月朝西霜华招了招手,西门霜华顿时附耳过来。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璃月说罢,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丛林外走去。 西门霜收起弓,缓步追了上去,只是那眸色之中的迷茫之色更加暗淡,眉宇之前凝重的仿佛有纠结了几世都解不开的结。 东瀛的国君向来都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主,朝政全都由护国大将军操持,不管多大的事,他也不会过问。但是,若要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那下场绝对是投了胎转世之后都忘不了的惨烈。所以,这就没没有人敢推翻他的原因。 就像此时,西门霜华带着一个美的不敢让人直视的女人来到冬雪节,在猎了一头白熊之后就悄然离去,直到活动结束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他们的国君今天好像也参加了今年的冬雪节。 璃月感觉西门霜华是一个矛盾体,矛盾的让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男人。他静起来,就好像一尊华美的蜡人,坐在这空旷的宫殿里久久不语,甚至连那优雅的姿势都不变幻一下,有时候,明明不是很疲惫,他却可以连睡上三天三夜! 既然,西门霜华没有恶意,她也懒得送上门去,尽量的能避则避,在这吃吃喝喝睡睡的日子里,璃月感觉体能恢复的速度在逐渐加快,她的身手甚至能恢复到原来的七八成,但是,她不敢轻易的开启玲珑棋。 “小姐,您看,这是少君命人缝制的。”桃子的手中拿着一份雪白的披风,白色的皮毛很是眼熟。 “这是?” “少君在冬雪节亲自猎的白熊啊,取了皮毛给小姐做了一件披风。” 璃月站起身来,摸着毛耸耸的白熊皮,手感比摸在白熊身上柔软多了,肯定经过人工处理,拿在手上,也没有觉得十分厚重,尺寸大小刚刚好。 “小姐,您真美。”桃子看着璃月的模样,两眼都是粉红泡泡。 璃月心尖一颤,她这个怀春少女的年纪,最应该崇拜的人不是西门霜华吗?难道东瀛的男人都找男朋友去了,女人也开始发展女朋友?璃月自都受不了这种上没下限没三观的想法。 “小姐,还有一个护袖。”桃子将护袖拿起来,呈到璃月手中。 里外都是白熊的皮毛,将两只手插进去,很舒服。 璃月的心中又开始分析起来,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的性格。就像她呆在这个环境里久了,也有一点被影响,看着身上这一套繁冗的装束,她竟然也没觉得很烦了,要是少穿了一件,她就感觉好像穿衣服一样没有安全感。 西门霜华的身影从殿前的台阶上缓缓而下,他的目光扫过红梅树下的几人,目光在那道娇小的身影上定格。 璃月回眸,看着又带着那丝迷茫之色的西门霜华,缓步走上前去。 睡了这么几天,他终于肯出来见见太阳了? “很合身。”西门霜华上下打量了一翻,“这皮披在你的身上,比披在白熊的身上好看多了。” 璃月白了西门霜华一眼,“我觉得你披着张人皮也很好看,只不过是老天瞎了眼没发现,他发错对象了。” 西门霜华淡笑,缓缓摇了摇头,这张小嘴,凌厉的让人难以招架。 “你能打开玲珑棋了吗?”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神色中有几分期待,又好似有几分惧怕。 璃月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问这个问题,他劫她来的目的就是与玲珑棋有关,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他从来都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我试试,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玲珑棋中有一个幻境,那是所入幻境的人的内心世界,最终,他会死在最爱的人手上,对吗?” 璃月惊诧西门霜华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一局,是一百零八局的第九十九局。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西门霜华这个模样,难道是为了他寝殿中画象上的那个女子? “我要入那个局。” “你疯了?”璃月眉宇微紧,这不是找死么?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有一种淡淡的悲凉随风四散,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我这一生,有一个注定解不了的结,度不了的劫,在我昏睡的那十五年,她一直在梦中陪着我,等我醒来,我满世界的找了她三年,她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没入那片红梅林。璃月抬步跟了上去,心中尽是疑问,昏睡了十五年?他怎么可能睡了十五年之久?这么说,画上的那个女子跟本就是他梦中的人物? “你看,这霜华殿的一切,都与我梦中一模一样,而我却找不到她的踪影。” “她就是你所说的度不了的劫?”什么狗屁逻辑,这丫的是被哪个神棍给耍了?一个梦而已,他却信以为真了! 繁茂的红梅花间,入眼,全是一片绯红,他的身影依旧是那么出众。 “若是你完成我这个心愿,我命人送你出东瀛。” 璃月一听,原本那点疑虑全都打消了,虽然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只启动一局,而且那局的杀伤力不是那么的大,应该是没问题的。一听到能够离开东瀛,她才不管西门霜华的死活。 “你确定?” “确定。”西门霜华郑重的点点头。 璃月将玲珑棋放于掌心,一道红光泛起,在这一片绯的世界越发的显得妖冶无双,只见空中缓缓的绘出一幅棋谱,纵横交错的线鲜艳如血,黑白交错的棋子缓缓移动,第九十九局的棋局已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西门霜华抬眸凝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迅速的朝前方走去,薄雾缭绕,依稀可见霜华殿的影子,没错!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的心开始雀跃,飞速的朝重华殿而去,四周空旷的犹如一望无迹的原野,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 璃月看着面前的西门霜华,他已经进入幻境之中这么久,竟然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不可能啊,如果西门霜华深爱着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有人,就连一个虚幻的泡影都没有,西门霜华的身影缓缓的坐在霜华殿的台阶上。那真的就只是一场梦境?那个女子竟然没有出现! 他这一生不算太久,但却让他厌恶,七岁那年,便知道他的劫数,他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直到,他沉睡,直到梦到那个女人。他只想借着玲珑棋来了解这个劫数,没想到,最终,却是这样的情形。 究竟,他的劫数在哪? 直到璃月缓缓收回玲珑棋,那道红光散去,西门霜华这才缓缓回神。 璃月看着那道尽显萧条的背影,不知道他在那道幻境里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活着走出玲珑棋局,总之,她的心里也很纷乱,竟然也有玲珑棋奈何不了的人! 西门霜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璃月的视线,从这天开始,他更加的少言寡欲,终日将自己关在寝殿里,一睡便是几天几夜。 璃月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愤恨,他说送她出东瀛的话还作不作数? —— 高高的苍穹下,茫茫的雪原上,一道黑色的身影骑着一匹枣马飞速的飞驰在雪地之上。 “咴儿!”马儿骤然停在一个破旧的农舍前,黑衣人翻身而下。 “我找到航海图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顿时出现在院中,才短短时日,竟然变得如斯憔悴,这一时刻,他好像在没日没夜的等待着。 “明天一早入海。”这一道命令极其平淡,但是声音却忍不住有些颤抖,那是暗喜夹杂着一丝激动而引起的颤抖。 “是!”院中的几人无一不是喜上眉梢。 破晓之时,三艘船缓缓的驶向苍茫的大海,乘风破浪,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朝东北方向急速前行! —— 一个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璃月感觉,她的忍耐限度一定达到了无法再刷新的程度,一脚踹开西门霜华寝殿的门,将那个还在昏昏沉沉睡着的男人一把扯到地上。 西门霜华惊醒,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阵闷痛,接着,另一只眼又是一黑。 “我让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就只知道睡觉。”买起一脚踢在西门霜华的背上。 “你丫的,说话不算话。”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西门霜华被打的一阵头蒙,待璃月停手,已经是面目全非,鼻青脸肿。衣领一紧,昏暗的视线中,一个人影靠近。 “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出东瀛!” 西门霜华灿然一笑,甩开璃月的手,突然被这么一通爆打,他突然有一种思绪清明的感觉。缓缓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 今天的天气真好,轻轻的抚了抚额间,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打成了样子,只是觉得神轻气爽的站在那享受日光浴。 桃子领着一群侍女走过,看到站在炫目的阳光下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霜华殿,如果,少君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她们绝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突然,后脑勺一痛,西门霜华缓缓转身,地上落的赫然是一只鞋子。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用鞋子打他! 璃月才不管西门霜华什么劫,她感觉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操控玲珑棋也不觉吃力,她要回去!这个地方,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西门霜华好似从来都没有这么雀跃过,站在霜华殿前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不在是那个虚幻的梦,而是他所处的真真实实的世界。他清醒了…… 霜华殿传来一声爆怒,直至栖息了几辈子的鸟儿都一飞冲天。只见那面一人多高的镜面被砸出几个洞来,璃月还没回过神来,房门便被直接踹飞。 吹了吹桃子精心调制的豆蔻,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青紫红肿恐怕连他亲娘都认不出他来的西门霜华。 “有事吗?” 一道冷风迎面扫来,她身旁的桌子轰然倒地,接着,床四脚全断,再接着,柜子,她那一套一套华美的衣服全都成了凌乱的碎片。 璃月完好无损的坐在一片凌乱之中,始终带着冷淡的表情看着爆怒的西门霜华。他那么注重外表,她一招未出还完好无损人坐在这,可见还有几分理智。 “发泄完了?” 西门霜华双手紧握,关节咔咔作响,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这个可恶的女人下不了手! “碰!”另一扇摇摇欲坠的门也轰然倒地,那道妖冶的身影快步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要的就是这效果,打的就是你的脸!璃月接着吹指尖的豆蔻,这颜色,真漂亮,花了多可惜。 连着七天,西门霜华都没有出现在璃月的面前,看着面前的桃子,璃月顿时和蔼了几分。 “桃子,你上次从东瀛去大夏,一共走了多久?” 桃子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姐,大夏是哪啊?” 你就装,璃月忍了一下,接着又问。 “那其它人呢,一辈子就窝在这个巴掌大点的地方?”璃月耐心的引导。 “小姐,谁的巴掌有那么大呀?!” 璃月眸色一暗,这么个机灵的姑娘,不愧是西门霜华派来她身边贴身侍候的,这么快就和她打起了太极了。 “我是比喻,回答我的问题。” “小姐的问题,桃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我是从华夏大陆来的,你们这里的人,怎么去华夏大陆,租船?”璃月懒得跟桃子绕下去,问题变得直接简单。 桃子缓缓摇了摇头,“小姐,桃子还有事做,先行告退。” 不说是?不说她也有办法问出来!卸下头上这些招摇的首饰,换了她从大夏来时穿的衣服,要了一匹马儿直接朝皇宫外而去。所幸,这一路上,没有人拦截她,凭着记忆,来到那个码头之上。 璃月翻身下马,有几艏船正朝码头而来,看样子,是普通的渔船,看着一个妇人站在码头上,看到船缓缓靠近,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缓步朝那个妇人走了过去。 “这位大姐,请问一下,这些船都是从哪里来的?” “附近海域的渔民,还有其它几个岛屿相互往来的。” “有没有商船?” “有啊。”那妇人指着其中一艏,“那个就是商船。” 璃月站在岸边,等着那艏船缓缓靠近,抛锚靠岸,果然见不少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所有人都下了船,快步朝那个船家走了过去。 “这位大叔,您这船能远航吗?”璃月站在岸边朝船上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小姑娘,你要去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璃月指了指海天交接的地方。 “我们这是商船,只有官船才能走远航。” 璃月听到这个回答,心凉了半截,看着那片天水相接的地方,她恨不得变成一只海鸥,飞过千山万水,回到那片有他的土地上。 夕阳映红了海面,天色渐暗,人们渐渐离去,璃月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目光悠远。 西门霜华站在远处,那道身影的落寞尽收眼底。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感觉很好,他能明白。直到从玲珑棋局里安然的走了出来,他才恍然大悟,他的人生,不是为了等待那个度不了的劫,他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玲珑棋的幻境已经清清楚楚的显示,他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至于那个度不了的劫数不能成为他生命的全部。 璃月回到霜华殿,一股浓浓的烟味扑鼻而来,只见西门霜华坐在一个火盆前,烧着什么,缓上走近,赫然发现,他烧的全是挂在他寝殿的画象! “不可惜吗?”璃月带着几分酸意,故意若西门霜华不痛快。她也知道,就是因为西门霜华心里没有任何女人,所以才安然的走出了第九十九局。 “这可是梦中情人啊。” “既然从来都没有真实的存在过,烧了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璃月抬头,火光中西门霜华的神色好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让人无法琢磨。 “你确定,你要度的劫,是个女人?” “烘!”火光骤亮,映着西门霜华面色阴尘的脸。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扼住璃月的手腕,下一秒,西门霜华欺身靠近,璃月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的力道陡然加重,眸色之中,映着乱窜的火苗。 “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性取向如何?” “不想。”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他要是再敢有什么动作,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他终身不举! “或者,我需要证明一下。”西门霜华的气息缓缓逼近。 突然,感觉到璃月的动作,飞速转了身形,狼狈的倒在一旁,若不是他躲的够快,后果不堪设想。看着那双带着冷意的眸子,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 看来,这些时日,她恢复的很快,身手比他想象中的要快,要稳,要狠! “还要证明吗?”璃月带着几分挑衅,她从来都没有放开手和西门霜华交过手,今天刚好借机试探一下,这样,她也能探出西门霜华的几分底细。 西门霜华倾身上前,眼中带着几丝被挑起的兴趣,“你若是落在我的手上,今晚帮我暖床。”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娇小的身影微动,明明的朝左方袭来,下一时刻,却出现在右方,好诡异的步伐!西门霜华只感觉耳间一凉,飞速退后。 两人没用任何武器,只是简单的过招,而这连绵而又狠辣的招势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让西门霜华连退了几步。 这个女人,再次让他震惊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招势,这种丝毫不给别人喘息机会的打法! 突然爆起,一个横劈,西门霜华再次退后一步,挥手撑下,弓步撑着身子的力道,才接下这一招,却感觉一股麻意传遍整个手臂。 玩真的? 璃月飞身而起,只感觉一道寒光迎面扫来。 “你用暗器?”这个男人,够阴。 西门霜华淡淡一笑,“有规定不准吗?别忘了,落到我的手里……”他的语气缓缓停顿了一下,又带着无尽的暧昧吐出两个字“暖床。” 却你妈的!璃月心中暗咒了一声,看向一旁的火盆,身形微动,飞起一脚将那个火盆朝西门霜华踢了过去。 火花四溅,带着火苗的灰烬四处散落,西门霜华没想到璃月会突然来这招,宽大的袖袍一挥,顿时消失在璃月眼前。 又来这招?突然,那道娇小的身影,朝一个方向而去,下一秒一个海底捞月,捡起一幅没有烧着的画,握住一端,朝那个火盆投了过去,画的另一端立即被烧着。 带着燃烧的火苗朝另一个方向凌厉的扫了过去。 一道热浪迎面而来,西门霜华的身影立即闪现,白玉桃花扇一扫,画被寒气断成两截,那带火的一端在面的面前一寸的地方陡然落地,谁知,这只是一招,更凌厉的一招还在后面,只见那个火喷迎面而来。 清烟冒起,一股烧焦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我的头发!”不只是头发,那套妖艳华丽的衣服也燃上了点点火星。 那道火红,没错,就是火红的身影飞速消失在霜华殿内。 璃月看着一地狼籍,轻轻的拍了拍小手,西门霜华,也不过如此。 一路奔至霜华殿后的泉水池边,那道火红的身影未加思索的跳了下去,“呲!”烯起的火苗顿时全都熄灭,水面泛起一道道青烟。 西门霜华在水中缓缓的握紧双拳,他压根就不该保留实力!看着如镜面一般的水面,那副倒影直接是惨不忍睹!重重的拍了一下水面,将倒映的水中的画面搅乱。 他怎么就带回了这么个女人? 有了前一晚的试探,璃月的心中多了几分底气,略微收拾了一下行装,来到西门霜华面前,只见他发形微变,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发形,怎么看都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肯定是昨天是晚上被火烧了,不得已剪掉了那些烧焦的。 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的模样,眸色微暗,目光投向朝他伸出的这只白皙的小手。 “什么?” 璃月凝眉,“把我的镯子还给我。” “那么难看的东西,我早扔了!”西门霜华的目光转向一边。 璃月眸色一紧,带着一丝寒意,“你还想尝尝玲珑棋的其它几局吗?” 西门霜华微微蹙眉,看这样子,她今天是非走不可了? “那个难看的东西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我有一个比它要厉害的暗器。”说罢,手中缓缓取出了一把白玉扇子,白玉的表面,绘的是玉兰花的图案,比他拿在手中的那个要精小上许多。 璃月轻笑,对那把扇子没多瞧一眼,“我只要那个镯子,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一有能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从身上取出那个镯子,就在璃月伸的时候,陡然缩了回去。 “这是宗政无忧给你的?”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谁?”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既然是别人送的,她为什么看的那么重要?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卦?璃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谁送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拿来。” 西门霜华淡淡一笑,“你先收下我这个,这个白玉兰香扇与我这白玉桃花扇是同一块玉雕琢而成,如果用好了,光凭着上等寒玉的寒气就能杀人于十步之外。” 此时的他,早就将昨天晚上的愤怒抛到九霄云处去了?甚至忘记了对着镜子手持着一把剪刀,剪那烧焦的头发时那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愤怒了? 璃月的目光这才朝那把扇子望了一眼,伸手从西门霜华的手中接了过来,果然,一股刺骨的寒意袭上手心。对她有利的东西,她才不管谁送的,一律照单全收。 “好了,东西我收下了,镯子可以还给我了。” 西门霜华极不情愿的将手中的镯子递到璃月的手中,没见过送个东西这么难的,好像是逼着她一样。他最近,好像有点反常。 璃月收好镯子,大步朝殿门而去,走的绝决,没有一丝留恋。 “再留三个月,我亲自送你出海!” 璃月缓缓转身,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难得的真诚,“我一天也不想再等了。” 西门霜华的心好像被握住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看着那张娇艳的如初绽的桃花一样面容,只是那紧拧的眉宇让人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疼惜。这是每晚上都会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她装着什么都无所谓一样,其实,心里担忧那个男人,已经快要撕心裂肺了。 她,有时,让人恨的咬牙切齿,有时,却又坚强的让人心疼。她不愿意暴露在别人面前的脆弱,却全都在黑暗的夜色时展露无疑。 “这三个月,海面不甚宁静,海风异常的汹涌,就算是你杀光了那些船家,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海。” 这一句话,生生的止住了璃月急切的脚步。缓缓退了回来,她也知道,西门霜华没有必要拿这个来骗她。台风什么的,她也不算陌生。 看着那道落寞的背影,西门霜华的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不舍。 第七十九章 度不了的劫 东瀛的皇宫没有人情味,这是璃月在这里住了十几天的第一个感悟,除了霜华殿有些人气之外,诺大的宫闱竟然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空的……趁无聊闲暇时,逛了几处,走了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尽显萧瑟。 璃月感觉,西门霜华也很奇怪,一个帝王,却从来都没有早朝,也不见任何时候处理朝事,清闲的跟个米虫一样,有时候明明是大白天的,他却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用那个极的侧卧姿势便沉沉睡去。 这里跟本就不像是一个国家的皇宫,皇帝也不像皇帝,真不知道,西门霜华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竟然没有人敢跳出来反驳?而且当了这么久没被人推翻,这不符合逻辑。 清晨,窗子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几只漂亮的小鸟在积满雪的枝头嬉戏,不时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 就连鸟儿都是成双成对的,她却和宗政无忧分离天涯,浓浓的思念压的璃月透不过气来,长长的睫羽隐去了所有的情绪,在这片陌生的地方,她不想脆弱给任何人看。 合上窗子,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小桃推门而入,只见她的身后跟着数十个同样服饰的少女,个个都只是十五六的年纪,每人的手上都拿着不同的东西,在璃月面前一字排开。 “小姐,少君说今日带您出去走走,请您更衣。” 两个侍女将华美的衣服撑了起来,那宽大的袖摆几乎垂地,袖口的边沿是柔美的兔毛,细腻的锦缎没有光线的折射也散发着独有柔光,整个件衣服一绣着一朵朵玉兰花,如此花哨的衣服,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雅。 “就这件衣服,其它的都先放着。”璃月坐到梳装镜前,轻声吩咐。 只见桃子与身后的一排侍女相视一眼,面色僵硬。 “小姐,这些东西,都是您今天要穿戴的。” 璃月拿着木梳的手陡然停了下来,她是人啊,还是衣服架子首饰盒子啊?目光扫了过去,她要是全都穿戴上,还能走得动路? 东瀛人喜欢装扮,这是不争的事实,恨不得能戴的能穿的全都套在身上!就拿桃子来说,这个一宫女,满头的珠翠都可以跟大夏皇宫的皇妃相比!在东瀛,越是穿的越繁冗,越华丽,首饰越多,就代表,你的身份地位越高! 如果,她穿着现在身上的这件衣服出去,肯定被人当成要饭的。 这么个变态的世界啊,就连男人都是这样,女人就更不用说了,西门霜华手上的那件白玉桃花扇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有那华丽的好像艺术品的弓箭,看上去,哪里是杀人武器啊! 看着一群侍女低头不语,桃子也是面露难色的模样,璃月缓缓站起身来,将两手伸平。 桃子面色一喜,迅速的为璃月换装。 “小姐,其实,这些首饰看着是华丽沉重,几乎都没有重量,少君亲自己吩咐,天下第一能工巧将精心制作的,整个东瀛仅此一件。” 璃月看着桃子将一个几乎能盖住她整个头的头饰插于发间,果然如其所说,真的是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但是这样华丽的头饰简直就是带出去显摆的。深吸了一口气,璃月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这群侍女给她上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才算梳装完毕。 铜镜中的人,艳光四射,绝对不是指璃月的外表,而这一身行头,要是走在太阳底下,肯定闪瞎人眼。缓缓转了个身,挥起双手,宽大的袖子也没有多少重量,还算在能接受范围。 “小姐,东瀛第一美人非您莫属。” “我又不是东瀛人,这称号还是留给你们自己比较好。”谁稀罕当什么东瀛第一美人!璃月心中暗忖一声。 缓步朝殿外而去,放眼望去,霜华殿外的一片绯红的梅树下站着那个妖艳的身影,只见他勾起一枝红梅,放在鼻子轻嗅。见到璃月的身影,平静无波的神色,渐渐涌上一层惊艳之色。 踩着小碎步来到西门霜华面前,璃月的心中不是一般的憋屈,不是她想淑女,只是这身形头实在是甩不开膀子,迈不开步子,在这个太娘的世界里,想展现一点汉子的本色都不行!这要是打起来,光是脱衣服撕裙子的时间,都不知道死了之少回了。 看着璃月眉心微紧,仿佛在纠结什么,轻声询问,“怎么了?” “我能回去换件衣服吗?” “呵呵!”西门霜华忍不住笑出声来,挥起手揉了揉鼻子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觉得甚好。” 璃月感觉手上一热,顿时甩开西门霜华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西门霜华看着空空的手心,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走。” “去哪?”璃月将裙子提起,跟上西门霜华的脚步,这样,她能走的快点。 这一幕看在西门霜华的眼中,眼角直抽搐,这个女人,粗鲁的男人都不能及,为了避免璃月这个模样出现在全东瀛人民面前,他只能放慢脚步。 车驾比上次的还要奢华,光是陪驾的人都有近百人,璃月侧目望去。果然是,男人静秀,女人更静秀。这是一个人妖称霸的世界,鉴定完毕。 “在看什么?”西门霜华凝眉问道,她的眼神怎么看都带着几分猥琐。 “他们,都是男人?”璃月指着一旁的侍从。 “你是指?” 璃月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竖了起来,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做了个弯曲的动作。直看的西门霜华面色黝黑。 他可不可以直接把这个女人丢下车,然后告诉全世界的人,他不认识她! “啊?究竟是哪种?”要是太监,这么娘们还能接受,要是正常的男人,她就感觉汗毛直立了。 “两种都是。” “呃,好,有时候,的确可以两种情况都是,只取决于,变身前,变身后。” 西门霜华转向一边,心中腹诽:我不认识这个女人,谁家的,快点过来领走。 车驾行了一半个时辰左右,喧闹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就在她们的车驾映入众人眼帘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西门霜华牵着璃月缓缓走到众人面前,璃月只感觉,对面的人看到她的时候,个个都不受控制的眨了一下眼,再也不敢直视,这都是她这身行头的功劳啊。 “拜见少君。”放眼望去,数千人匍匐在地,服色鲜艳,犹如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 “免礼。”西门霜华拉着璃月,从众人让出来的路间招摇而过。 今天,是东瀛的冬雪节,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位于东瀛皇宫最北端的一个圈猎场,背靠一座山林,这样的节日,通常会选在东瀛的的第一场雪那几日,冬雪节与大夏的秋围狩猎是一个意思。 厚厚的积雪一脚踩下去,脚踝都能没入雪中,而且场上所有的人都盛装站在雪地里,如开出的一朵朵娇艳的花。 西门霜华拉着璃月走到一旁,未发一言。仿佛他不是这里的主角,反而是一旁一个玄青色服饰的男人朝在场的人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这数千人就沸腾起来了。 璃月看着这身衣服,走在雪地里迈步都难,更别提进山里去打猎了! “走。”西门霜华指了指西北的方向。 璃月注意到,数千人,没有一个人往那个方向去的,无非也就是有两种情况,一,这里没猎物;二,这里有凶猛的让人忌惮的猎物。 很不幸,情况是第二条。 璃月看着那头庞大的白熊朝她的方向来的时候,西门霜华已经用了隐术,此时的她,只能站在雪地里成了一个活靶子。她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裸的情况下,她跑不过这头熊的。然后,她也百分之一百的确,她不可能裸奔。 突然,璃月的身影重重的倒在雪地里,那头熊跑来的时候,在璃月的身侧转来几圈,突然,那只熊肥肥的爪子按在璃月的胸前。 靠! 璃月一动不敢动,只能祈求这只熊赶快走开,朝一块空地使劲的使眼色。他娘亲的,你以为你的隐术了不起的很呀,还不出手!再不出手,老娘的豆腐都被这臭熊吃完了! 突然,那只熊嘶吼一声,飞速的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璃月抬头,只见那个妖冶的身影优雅的合起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另一只手抽出那只垂着白羽的弓箭。 “嗖!”短小的箭没入白熊的体内,那白熊庞大的身躯顿时倒地。 璃月狼狈的爬了起来,朝那只粗着粗气的白熊走了过去,这只箭射入白熊的喉管,若是能取皮毛的话,一点也没有伤及熊皮的完整性。 西门霜华收好弓,看着璃月,“你为什么能够准备知道我的方位?”这个问题一直搅扰着他,让他参不破,他自认他的隐术放眼东瀛,无人能及。 “你想知道?”璃月朝西霜华招了招手,西门霜华顿时附耳过来。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璃月说罢,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丛林外走去。 西门霜收起弓,缓步追了上去,只是那眸色之中的迷茫之色更加暗淡,眉宇之前凝重的仿佛有纠结了几世都解不开的结。 东瀛的国君向来都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主,朝政全都由护国大将军操持,不管多大的事,他也不会过问。但是,若要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那下场绝对是投了胎转世之后都忘不了的惨烈。所以,这就没没有人敢推翻他的原因。 就像此时,西门霜华带着一个美的不敢让人直视的女人来到冬雪节,在猎了一头白熊之后就悄然离去,直到活动结束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他们的国君今天好像也参加了今年的冬雪节。 璃月感觉西门霜华是一个矛盾体,矛盾的让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男人。他静起来,就好像一尊华美的蜡人,坐在这空旷的宫殿里久久不语,甚至连那优雅的姿势都不变幻一下,有时候,明明不是很疲惫,他却可以连睡上三天三夜! 既然,西门霜华没有恶意,她也懒得送上门去,尽量的能避则避,在这吃吃喝喝睡睡的日子里,璃月感觉体能恢复的速度在逐渐加快,她的身手甚至能恢复到原来的七八成,但是,她不敢轻易的开启玲珑棋。 “小姐,您看,这是少君命人缝制的。”桃子的手中拿着一份雪白的披风,白色的皮毛很是眼熟。 “这是?” “少君在冬雪节亲自猎的白熊啊,取了皮毛给小姐做了一件披风。” 璃月站起身来,摸着毛耸耸的白熊皮,手感比摸在白熊身上柔软多了,肯定经过人工处理,拿在手上,也没有觉得十分厚重,尺寸大小刚刚好。 “小姐,您真美。”桃子看着璃月的模样,两眼都是粉红泡泡。 璃月心尖一颤,她这个怀春少女的年纪,最应该崇拜的人不是西门霜华吗?难道东瀛的男人都找男朋友去了,女人也开始发展女朋友?璃月自都受不了这种上没下限没三观的想法。 “小姐,还有一个护袖。”桃子将护袖拿起来,呈到璃月手中。 里外都是白熊的皮毛,将两只手插进去,很舒服。 璃月的心中又开始分析起来,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的性格。就像她呆在这个环境里久了,也有一点被影响,看着身上这一套繁冗的装束,她竟然也没觉得很烦了,要是少穿了一件,她就感觉好像穿衣服一样没有安全感。 西门霜华的身影从殿前的台阶上缓缓而下,他的目光扫过红梅树下的几人,目光在那道娇小的身影上定格。 璃月回眸,看着又带着那丝迷茫之色的西门霜华,缓步走上前去。 睡了这么几天,他终于肯出来见见太阳了? “很合身。”西门霜华上下打量了一翻,“这皮披在你的身上,比披在白熊的身上好看多了。” 璃月白了西门霜华一眼,“我觉得你披着张人皮也很好看,只不过是老天瞎了眼没发现,他发错对象了。” 西门霜华淡笑,缓缓摇了摇头,这张小嘴,凌厉的让人难以招架。 “你能打开玲珑棋了吗?”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神色中有几分期待,又好似有几分惧怕。 璃月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问这个问题,他劫她来的目的就是与玲珑棋有关,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他从来都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我试试,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玲珑棋中有一个幻境,那是所入幻境的人的内心世界,最终,他会死在最爱的人手上,对吗?” 璃月惊诧西门霜华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一局,是一百零八局的第九十九局。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西门霜华这个模样,难道是为了他寝殿中画象上的那个女子? “我要入那个局。” “你疯了?”璃月眉宇微紧,这不是找死么?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有一种淡淡的悲凉随风四散,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我这一生,有一个注定解不了的结,度不了的劫,在我昏睡的那十五年,她一直在梦中陪着我,等我醒来,我满世界的找了她三年,她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没入那片红梅林。璃月抬步跟了上去,心中尽是疑问,昏睡了十五年?他怎么可能睡了十五年之久?这么说,画上的那个女子跟本就是他梦中的人物? “你看,这霜华殿的一切,都与我梦中一模一样,而我却找不到她的踪影。” “她就是你所说的度不了的劫?”什么狗屁逻辑,这丫的是被哪个神棍给耍了?一个梦而已,他却信以为真了! 繁茂的红梅花间,入眼,全是一片绯红,他的身影依旧是那么出众。 “若是你完成我这个心愿,我命人送你出东瀛。” 璃月一听,原本那点疑虑全都打消了,虽然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只启动一局,而且那局的杀伤力不是那么的大,应该是没问题的。一听到能够离开东瀛,她才不管西门霜华的死活。 “你确定?” “确定。”西门霜华郑重的点点头。 璃月将玲珑棋放于掌心,一道红光泛起,在这一片绯的世界越发的显得妖冶无双,只见空中缓缓的绘出一幅棋谱,纵横交错的线鲜艳如血,黑白交错的棋子缓缓移动,第九十九局的棋局已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西门霜华抬眸凝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迅速的朝前方走去,薄雾缭绕,依稀可见霜华殿的影子,没错!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的心开始雀跃,飞速的朝重华殿而去,四周空旷的犹如一望无迹的原野,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 璃月看着面前的西门霜华,他已经进入幻境之中这么久,竟然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不可能啊,如果西门霜华深爱着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有人,就连一个虚幻的泡影都没有,西门霜华的身影缓缓的坐在霜华殿的台阶上。那真的就只是一场梦境?那个女子竟然没有出现! 他这一生不算太久,但却让他厌恶,七岁那年,便知道他的劫数,他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直到,他沉睡,直到梦到那个女人。他只想借着玲珑棋来了解这个劫数,没想到,最终,却是这样的情形。 究竟,他的劫数在哪? 直到璃月缓缓收回玲珑棋,那道红光散去,西门霜华这才缓缓回神。 璃月看着那道尽显萧条的背影,不知道他在那道幻境里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活着走出玲珑棋局,总之,她的心里也很纷乱,竟然也有玲珑棋奈何不了的人! 西门霜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璃月的视线,从这天开始,他更加的少言寡欲,终日将自己关在寝殿里,一睡便是几天几夜。 璃月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愤恨,他说送她出东瀛的话还作不作数? —— 高高的苍穹下,茫茫的雪原上,一道黑色的身影骑着一匹枣马飞速的飞驰在雪地之上。 “咴儿!”马儿骤然停在一个破旧的农舍前,黑衣人翻身而下。 “我找到航海图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顿时出现在院中,才短短时日,竟然变得如斯憔悴,这一时刻,他好像在没日没夜的等待着。 “明天一早入海。”这一道命令极其平淡,但是声音却忍不住有些颤抖,那是暗喜夹杂着一丝激动而引起的颤抖。 “是!”院中的几人无一不是喜上眉梢。 破晓之时,三艘船缓缓的驶向苍茫的大海,乘风破浪,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朝东北方向急速前行! —— 一个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璃月感觉,她的忍耐限度一定达到了无法再刷新的程度,一脚踹开西门霜华寝殿的门,将那个还在昏昏沉沉睡着的男人一把扯到地上。 西门霜华惊醒,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阵闷痛,接着,另一只眼又是一黑。 “我让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就只知道睡觉。”买起一脚踢在西门霜华的背上。 “你丫的,说话不算话。”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西门霜华被打的一阵头蒙,待璃月停手,已经是面目全非,鼻青脸肿。衣领一紧,昏暗的视线中,一个人影靠近。 “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出东瀛!” 西门霜华灿然一笑,甩开璃月的手,突然被这么一通爆打,他突然有一种思绪清明的感觉。缓缓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 今天的天气真好,轻轻的抚了抚额间,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打成了样子,只是觉得神轻气爽的站在那享受日光浴。 桃子领着一群侍女走过,看到站在炫目的阳光下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霜华殿,如果,少君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她们绝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突然,后脑勺一痛,西门霜华缓缓转身,地上落的赫然是一只鞋子。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用鞋子打他! 璃月才不管西门霜华什么劫,她感觉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操控玲珑棋也不觉吃力,她要回去!这个地方,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西门霜华好似从来都没有这么雀跃过,站在霜华殿前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不在是那个虚幻的梦,而是他所处的真真实实的世界。他清醒了…… 霜华殿传来一声爆怒,直至栖息了几辈子的鸟儿都一飞冲天。只见那面一人多高的镜面被砸出几个洞来,璃月还没回过神来,房门便被直接踹飞。 吹了吹桃子精心调制的豆蔻,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青紫红肿恐怕连他亲娘都认不出他来的西门霜华。 “有事吗?” 一道冷风迎面扫来,她身旁的桌子轰然倒地,接着,床四脚全断,再接着,柜子,她那一套一套华美的衣服全都成了凌乱的碎片。 璃月完好无损的坐在一片凌乱之中,始终带着冷淡的表情看着爆怒的西门霜华。他那么注重外表,她一招未出还完好无损人坐在这,可见还有几分理智。 “发泄完了?” 西门霜华双手紧握,关节咔咔作响,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这个可恶的女人下不了手! “碰!”另一扇摇摇欲坠的门也轰然倒地,那道妖冶的身影快步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要的就是这效果,打的就是你的脸!璃月接着吹指尖的豆蔻,这颜色,真漂亮,花了多可惜。 连着七天,西门霜华都没有出现在璃月的面前,看着面前的桃子,璃月顿时和蔼了几分。 “桃子,你上次从东瀛去大夏,一共走了多久?” 桃子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姐,大夏是哪啊?” 你就装,璃月忍了一下,接着又问。 “那其它人呢,一辈子就窝在这个巴掌大点的地方?”璃月耐心的引导。 “小姐,谁的巴掌有那么大呀?!” 璃月眸色一暗,这么个机灵的姑娘,不愧是西门霜华派来她身边贴身侍候的,这么快就和她打起了太极了。 “我是比喻,回答我的问题。” “小姐的问题,桃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我是从华夏大陆来的,你们这里的人,怎么去华夏大陆,租船?”璃月懒得跟桃子绕下去,问题变得直接简单。 桃子缓缓摇了摇头,“小姐,桃子还有事做,先行告退。” 不说是?不说她也有办法问出来!卸下头上这些招摇的首饰,换了她从大夏来时穿的衣服,要了一匹马儿直接朝皇宫外而去。所幸,这一路上,没有人拦截她,凭着记忆,来到那个码头之上。 璃月翻身下马,有几艏船正朝码头而来,看样子,是普通的渔船,看着一个妇人站在码头上,看到船缓缓靠近,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缓步朝那个妇人走了过去。 “这位大姐,请问一下,这些船都是从哪里来的?” “附近海域的渔民,还有其它几个岛屿相互往来的。” “有没有商船?” “有啊。”那妇人指着其中一艏,“那个就是商船。” 璃月站在岸边,等着那艏船缓缓靠近,抛锚靠岸,果然见不少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所有人都下了船,快步朝那个船家走了过去。 “这位大叔,您这船能远航吗?”璃月站在岸边朝船上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小姑娘,你要去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璃月指了指海天交接的地方。 “我们这是商船,只有官船才能走远航。” 璃月听到这个回答,心凉了半截,看着那片天水相接的地方,她恨不得变成一只海鸥,飞过千山万水,回到那片有他的土地上。 夕阳映红了海面,天色渐暗,人们渐渐离去,璃月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目光悠远。 西门霜华站在远处,那道身影的落寞尽收眼底。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感觉很好,他能明白。直到从玲珑棋局里安然的走了出来,他才恍然大悟,他的人生,不是为了等待那个度不了的劫,他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玲珑棋的幻境已经清清楚楚的显示,他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至于那个度不了的劫数不能成为他生命的全部。 璃月回到霜华殿,一股浓浓的烟味扑鼻而来,只见西门霜华坐在一个火盆前,烧着什么,缓上走近,赫然发现,他烧的全是挂在他寝殿的画象! “不可惜吗?”璃月带着几分酸意,故意若西门霜华不痛快。她也知道,就是因为西门霜华心里没有任何女人,所以才安然的走出了第九十九局。 “这可是梦中情人啊。” “既然从来都没有真实的存在过,烧了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璃月抬头,火光中西门霜华的神色好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让人无法琢磨。 “你确定,你要度的劫,是个女人?” “烘!”火光骤亮,映着西门霜华面色阴尘的脸。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扼住璃月的手腕,下一秒,西门霜华欺身靠近,璃月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的力道陡然加重,眸色之中,映着乱窜的火苗。 “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性取向如何?” “不想。”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他要是再敢有什么动作,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他终身不举! “或者,我需要证明一下。”西门霜华的气息缓缓逼近。 突然,感觉到璃月的动作,飞速转了身形,狼狈的倒在一旁,若不是他躲的够快,后果不堪设想。看着那双带着冷意的眸子,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 看来,这些时日,她恢复的很快,身手比他想象中的要快,要稳,要狠! “还要证明吗?”璃月带着几分挑衅,她从来都没有放开手和西门霜华交过手,今天刚好借机试探一下,这样,她也能探出西门霜华的几分底细。 西门霜华倾身上前,眼中带着几丝被挑起的兴趣,“你若是落在我的手上,今晚帮我暖床。”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娇小的身影微动,明明的朝左方袭来,下一时刻,却出现在右方,好诡异的步伐!西门霜华只感觉耳间一凉,飞速退后。 两人没用任何武器,只是简单的过招,而这连绵而又狠辣的招势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让西门霜华连退了几步。 这个女人,再次让他震惊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招势,这种丝毫不给别人喘息机会的打法! 突然爆起,一个横劈,西门霜华再次退后一步,挥手撑下,弓步撑着身子的力道,才接下这一招,却感觉一股麻意传遍整个手臂。 玩真的? 璃月飞身而起,只感觉一道寒光迎面扫来。 “你用暗器?”这个男人,够阴。 西门霜华淡淡一笑,“有规定不准吗?别忘了,落到我的手里……”他的语气缓缓停顿了一下,又带着无尽的暧昧吐出两个字“暖床。” 却你妈的!璃月心中暗咒了一声,看向一旁的火盆,身形微动,飞起一脚将那个火盆朝西门霜华踢了过去。 火花四溅,带着火苗的灰烬四处散落,西门霜华没想到璃月会突然来这招,宽大的袖袍一挥,顿时消失在璃月眼前。 又来这招?突然,那道娇小的身影,朝一个方向而去,下一秒一个海底捞月,捡起一幅没有烧着的画,握住一端,朝那个火盆投了过去,画的另一端立即被烧着。 带着燃烧的火苗朝另一个方向凌厉的扫了过去。 一道热浪迎面而来,西门霜华的身影立即闪现,白玉桃花扇一扫,画被寒气断成两截,那带火的一端在面的面前一寸的地方陡然落地,谁知,这只是一招,更凌厉的一招还在后面,只见那个火喷迎面而来。 清烟冒起,一股烧焦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我的头发!”不只是头发,那套妖艳华丽的衣服也燃上了点点火星。 那道火红,没错,就是火红的身影飞速消失在霜华殿内。 璃月看着一地狼籍,轻轻的拍了拍小手,西门霜华,也不过如此。 一路奔至霜华殿后的泉水池边,那道火红的身影未加思索的跳了下去,“呲!”烯起的火苗顿时全都熄灭,水面泛起一道道青烟。 西门霜华在水中缓缓的握紧双拳,他压根就不该保留实力!看着如镜面一般的水面,那副倒影直接是惨不忍睹!重重的拍了一下水面,将倒映的水中的画面搅乱。 他怎么就带回了这么个女人? 有了前一晚的试探,璃月的心中多了几分底气,略微收拾了一下行装,来到西门霜华面前,只见他发形微变,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发形,怎么看都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肯定是昨天是晚上被火烧了,不得已剪掉了那些烧焦的。 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的模样,眸色微暗,目光投向朝他伸出的这只白皙的小手。 “什么?” 璃月凝眉,“把我的镯子还给我。” “那么难看的东西,我早扔了!”西门霜华的目光转向一边。 璃月眸色一紧,带着一丝寒意,“你还想尝尝玲珑棋的其它几局吗?” 西门霜华微微蹙眉,看这样子,她今天是非走不可了? “那个难看的东西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我有一个比它要厉害的暗器。”说罢,手中缓缓取出了一把白玉扇子,白玉的表面,绘的是玉兰花的图案,比他拿在手中的那个要精小上许多。 璃月轻笑,对那把扇子没多瞧一眼,“我只要那个镯子,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一有能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从身上取出那个镯子,就在璃月伸的时候,陡然缩了回去。 “这是宗政无忧给你的?”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谁?”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既然是别人送的,她为什么看的那么重要?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卦?璃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谁送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拿来。” 西门霜华淡淡一笑,“你先收下我这个,这个白玉兰香扇与我这白玉桃花扇是同一块玉雕琢而成,如果用好了,光凭着上等寒玉的寒气就能杀人于十步之外。” 此时的他,早就将昨天晚上的愤怒抛到九霄云处去了?甚至忘记了对着镜子手持着一把剪刀,剪那烧焦的头发时那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愤怒了? 璃月的目光这才朝那把扇子望了一眼,伸手从西门霜华的手中接了过来,果然,一股刺骨的寒意袭上手心。对她有利的东西,她才不管谁送的,一律照单全收。 “好了,东西我收下了,镯子可以还给我了。” 西门霜华极不情愿的将手中的镯子递到璃月的手中,没见过送个东西这么难的,好像是逼着她一样。他最近,好像有点反常。 璃月收好镯子,大步朝殿门而去,走的绝决,没有一丝留恋。 “再留三个月,我亲自送你出海!” 璃月缓缓转身,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难得的真诚,“我一天也不想再等了。” 西门霜华的心好像被握住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看着那张娇艳的如初绽的桃花一样面容,只是那紧拧的眉宇让人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疼惜。这是每晚上都会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她装着什么都无所谓一样,其实,心里担忧那个男人,已经快要撕心裂肺了。 她,有时,让人恨的咬牙切齿,有时,却又坚强的让人心疼。她不愿意暴露在别人面前的脆弱,却全都在黑暗的夜色时展露无疑。 “这三个月,海面不甚宁静,海风异常的汹涌,就算是你杀光了那些船家,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海。” 这一句话,生生的止住了璃月急切的脚步。缓缓退了回来,她也知道,西门霜华没有必要拿这个来骗她。台风什么的,她也不算陌生。 看着那道落寞的背影,西门霜华的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不舍。 第八十章 人渣味 呼啸的海风夹杂着鹅毛一般的大雪在这个浓重的暗夜里肆虐了一整整一夜,璃月听着拍打着窗门的声音,强势的风,刚刚才折断一颗树,重重的砸在宫墙上……就算是一个人走在外面,恐怕都难迎风而立。 这样的天气,让她心中万分纠结,狂风大作,海平面上,可知是怎么样一翻光景!亲身经历过海啸的她,至今不敢回想那惨烈的一幕,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 三个月,又要三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一点耐性都没有了。不知道宗政无忧在哪,伤势是否好全了,她现在很痛恨这种无力的感觉,只能坐在这里空想。 又是一个不眠的之夜…… 恶劣的天气,一直持续了整整七天之久,直到第八天的早上,天空才放晴,那片红梅树上的花全都落在雪白的地面上,只剩如枯木一样的树枝,放眼瞧去,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凄凉。 他的服饰永远都是一个调子,尽管每套衣服都有略微不同款式,但都是那么张扬的颜色,那道身影,穿过红梅树林,缓步而来。那带着几分妖冶的模样,活像是修了千年的花妖。 看到那道艳红的身影缓步而来,璃月淡然转身,朝霜华殿而去。那道身影飞速的闪过,拦在璃月的面前,堵住璃月的去路。 “难得今天的天气这么好,要不,一起出去走走?” 璃月绕过西门霜华,缓缓走进这空旷的大殿,“要去你自己去,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离这里三百海里的沐仙岛,这么寒冷的天,却哪里泡泡温泉再合适不过。” 璃月的唇角上扬,她是不是可以借这次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她现在的方位?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坐等西门霜华送她出海,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她的作风。转身面对西门霜华的时候,隐去那抹笑意。 “好。”她不可能将离开这里希望都放在西门霜华的身上,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做什么都是全凭他的喜好,如果,三个月后,他改变主意,她也无计可施。所以,她只能想办法,找到航海路线,准确的知道自己所处的方位。 “什么时候出发?”西门霜华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现在。” “好,现在就现在!” 简单的准备了一下行装带着几个随侍,从码头出发。现在他们所剩的船,就是东瀛百姓所指的官船,璃月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而立,带着一丝腥咸的海风掀起她的衣角,上下翻飞。 西门霜华站在一侧,目光始终停在那一抹倩影上,时不时的又露出那种迷茫的神色,他说不清楚对这个女人的感觉,或者说,除了梦里的那个女人之外,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么特别的情愫。 他可以肯定,他的心里是不想她走的! 海面上,飞过一群海鸥,那平展的翅膀过过水面,一飞冲天的模样,让西门霜华的眸色微变。站在船头的身影,衣角翻飞的模样,像极了这群海鸥,好像随时都会振翅飞去。 璃月缓缓回眸,看到西门霜华盯着自己的模样,淡然转身,任他继续看。她从来不想花时间去琢磨西门霜华的心思。她也不会相信从他口中说出的任何一句话。 沐仙岛,是海底火山喷发后涌出海平面的一座岛屿,这座岛,可以说是东瀛贵族的后花园。岛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天然温泉,特别是在冬日,这里就是除了皇城这外最热闹的地方。 一座青郁的岛屿出现在璃月的面前,船速缓缓慢了下来,只见山尖处还积着未化的白雪,山下,是翠绿的景色,山间,不时的升起一抹轻烟,袅袅不绝。 西门霜华来之前,早就已经清场,如今,诺大的一个岛屿,显得有些荒凉。 淡淡的硫磺味随着海风而来,一座座奢华的建筑淹没在葱郁的山林间,随着西门霜华上了车架,缓缓的穿梭在丛要中。扫了一眼四周的影色,璃月还是怀念骊山的影色,最起码,那里的水质没有一丝硫磺的味道。 马车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这里十分清幽,宫殿也比别处的更加宽阔奢华,肯定是专属西门霜华的。 璃月下了马车,命桃子拿了衣服,她只想马上泡在温泉里驱一下身上的寒意,没有理会西门霜华,快步朝眼前的大殿而去。 犹如霜华殿一般空荡的大殿后,传来一阵阵流水声,璃月走到殿后,映入眼帘的是如游泳池那么大的温泉池,四周是一些小温泉,各有特色,假山,小桥,流水,全都齐全。 环视了一下四周,缓步朝就近的一个房间走了过去,房内,是一个独力的温泉汤池,不过比外面的那些小了许多。 “桃子,不用侍候了。” “是。”桃子将用品全都放下,缓步退了出去。 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璃月缓缓闭上双眼。思绪却又控制不住涌上脑海,要想离开这里,必须找一个有丰富航行经验的人,还要对海上的气候有一定了解的人,依稀想起西门霜华带她来时的那个船夫长相。至从下了船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也许,事情更简单一些,她只要找到地个人,就可以顺利的离开这里。 西门霜华缓步来到殿后,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在想,若是他直接闯进去,会怎么样。轻轻碰了一下,门竟然是虚掩的,这道缝隙对于他来说,好像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轻轻的推开一些,一股白烟顿时从门缝里飘了出来,眼前也是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甚至不能确定,璃月是不是在里面。 刚一跨进去,西门霜华立即感觉重心不稳,朝前走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屁股上一痛,整个人被踹到泉水之中。 “扑通!”水花四溅,西门霜华从水中浮了起来,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这个女人!西门霜华在水中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发丝带着水丝贴在那张俊颜上,狼狈不堪。 璃月没有走远,西门霜华落水的那一刹那,她刚刚出了那道门,唇角带着一冷笑,拉了拉衣领,缓步消失在蜿蜒的石径尽头。 暮色四合之时,一道灰色的身影踏入沐仙岛,直接来到西门霜华的住处。 只见诺大的殿宇内,一道艳红的身影侧卧在一片雪白的裘皮上,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桃花扇。那人在十步远的地方,缓缓跪地。 “参见少君!” “律将军,你来干什么?” “少君,前几日,有数百陌生人进入东瀛境内,从莲花岛上岸后,便不知踪迹。” 西门霜华缓缓的坐直身子,手中的扇子一页一页的合上,眼中带着几丝凝重之色,这一百多人,可是宗政无忧的人马?这么恶劣的海上气候,他们是怎么活着抵达东瀛的? “人呢?” “还没有找到。” 西门霜华眸色一凛,目光凌厉的打量着眼前的灰色华服的男人。 “那还在这干什么?” “少君的意思是?” 一道寒光直逼面门,律将军只是微微侧身躲,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他只是躲开了脸部范围,那肌寒气让他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 “臣,知罪!这就去严查这一行人的下落,找到后,格杀无论!” 律将军扶着前胸,脚步有些不稳的退了出去。 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在那道昏暗的烛光的照映下,面色阴沉。他真是低估了宗政无忧的能力,竟然这样都能被他找上门来! 他不准备放的人,放眼天下,谁有能耐从他的手中夺得走? 莲花岛上,一座简陋的农舍里,几个渔民坐在门前织着手中的鱼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对年轻夫妻,看似一家老小的渔民。 沙滩上,摆着三只渔船,好像刚出海不久停靠在那的,一切,都在正常不过。 一排侍卫缓缓从不远处的大路上走过,像是在严密的排查着什么人。 “将军,整个莲花岛都翻遍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会不会,那些人分散到其它岛上了?”一个侍卫恭敬地朝律将军汇报。 律将军似在思索,任谁也不可能留在莲花岛上,那不是等于送到别人的刀口上吗? “把兵力全都抽调到其它岛屿上,一定要严密监视皇城与沐仙岛,一定不能让这些人去这两个地方,否则咱们都得死!” “是!” 律将军面色凝重,手握配剑坐于马上,带着众人御马离去。 待这一行人走后,几个编网的人这才将手中的活计放下。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站起身来,眸色之中泛上一丝难掩的喜色。 “王爷,要不咱们直接上那什么沐仙岛抢人。” “不,我自有安排,冷夜,你传令下去,潜伏的暗探全都不能暴露。”那位老者的目光缓缓的扫了面前的几人,心里已然有了一个计划。 既然千辛万苦的来了!不送西门霜华一份大礼,岂不是白走这一遭? —— 肩膀一沉,璃月侧目望去,西门霜华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她的肩上。这么细致温柔的动作,真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站在沐仙岛的高处,可以看远处的影色,此时,和是破晓时分,那轮硕大的红日缓缓从海平面上升起。璃月指着远方一座霞光包围的一座岛屿,那个岛的形状看去,好似一朵绽放的莲花。 “那是哪里?” 西门霜华眸色微暗,“那是莲花岛,住的都是平民。” “我们去哪转转。”璃月淡淡的说了一声。 久久之后,西门霜华这才出声答道,“好,明日咱们再出发。” 璃月感觉西门霜华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出来,反正他这个人就是喜怒无常,让人连想去琢磨的心思都没有的复杂矛盾体。 船缓缓靠岸,璃月率走了下去,入眼的,是一望无迹的海岸线,蜿蜒的围着这座岛屿,眼前的沙滩,犹如青洲的海岸,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闷痛。 “要去哪?”西门霜华的声音多了几分柔和。 “我就想站在海岸边吹吹风。”随后,璃月看着西门霜华,缓缓补充:“一个人。” 西门霜华眉宇微微收拢,缓缓的将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妖艳的弧度,那道身影,有些落漠。 “好!天黑之前,我来这找你。”西门霜华说罢,跨坐上一旁的马儿,缓缓的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唇角微扬,这么多的暗卫留在这里,当她是瞎子吗?不过也无妨,只要不打扰她的清静,她能够自动的忽略这些人。 只是,心上隐隐的升起一抹感觉,西门霜华的暗卫,好像比平常多了许多倍。 缓步走在细软的沙滩上,没有目的的朝着前方而去,她的脑上浮现的,全是和宗政无忧在青洲时的一切,原来,爱上一个人竟然就是这种感觉。她可以想象宗政无忧的急切,但是,这不是华夏大陆,这是与大夏隔海相望的东瀛。 看着这茫茫的海域,生生的的将她们相隔两岸。 “无忧,等我。”璃月轻轻的呓出一句,她的思念就像这一眼望不见边迹的大海。 那道娇小的身影缓步朝前走去,沙滩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同一片沙滩沿着长长的海岸线绵延不尽,在不算太远的另一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袭白衣看着眼前的海域,这道身影,已经迎着海风站了许久。 “王爷,东瀛的国君带着王妃来莲花岛了!” 那道白色的身影明显的一震,顿时转过身来。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闪过一丝喜色,但,仅仅只是一秒,便暗淡下去。 “此时在哪?” “就在不足十里的码头。”冷夜的眼中全是焦急之色,仿佛只要眼前的人一声令下,他马上就能冲过去。 “暗兵不动。” “不是!这……”冷夜已经急的不知怎么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宗政无忧淡然看着眼前的海域,既然西门霜华有胆子带走他的人,他就让西门霜华知道,这个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冷夜真不明白,没来东瀛的时候,那份急切都哪去了?如今,王妃就在十里之外的地方,王爷却突然变得如此淡定了! 宗政无忧看着远方的海面,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只要她好好的,这就是上天对他最好的垂怜,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夕阳西下,暖暖的金色阳光撒满整片海域,海面上,偶尔划过几艏满载而归的渔船,璃月静静的站在原处,看着眼前的画面。 只是,她的脑海里,除了宗政无忧,还是宗政无忧。 西门霜华来到璃月身后,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甚至,觉得心里闷闷的,他说不出哪里来的气,总之,他现在的心情差极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 璃月没有回应,而是面无表情的上了船,站在甲板上,眼光始终看着从不远处驶过的渔船。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个老者,白发苍苍,明显已是迟暮之年,可是她的心底怎么会升起这么熟悉的感觉,甚至,连心跳都开始加速了。双手紧紧的握住栏杆,指甲连上面的漆都抠掉了一层依旧浑然未觉。 那老者侧目,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无忧。”璃月不由自主的唤出这个名字,她相信她的直觉,心,悸动不已。 只见那个老者,挥着手中的鱼网撒向海面,一网下去,收获颇丰。 璃月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光凭这一个动作,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身影,两只船却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在看什么?”西门霜华站在璃月身侧,朝她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普通的打鱼的渔船。 “没什么。”璃月极力的隐着心中的激动,她恨不得此时就跳下海去游到他的身边! 宗政无忧并没有任何动作,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渐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在等,只要宗政无忧一行动,她第一时间便将西门霜华制服,可是,宗政无忧什么反应都没有。看着那个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他肯定另有打算。 想到此,心中顿时好受了些,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的望了一眼,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安心的。 看着微微泛起波浪的海面,璃月的心中一紧,前些时日的海风!想到那几日的情形,他是怎么挺过来的?!此时,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握住,更是一阵后怕。那么恶劣的气候,万幸,他平安无事!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西门霜华的声音在璃月耳侧响起。 “随便。”璃月淡淡吐出两个字。 西门霜华朝璃月望去的方向再看了一眼,只见茫茫的海面上,那些渔船都已经驶向岸边。他明显得的感觉到,璃月朝那个方向望去的时候有些不同往常。 璃月收回目光,回到船舱内,怪不得,西门霜华会突然派那么多暗卫在她身边,他可能已经知道宗政无忧已经来了。怪不得,她说来莲花岛的时候,他有些迟疑,原来,她误打误撞的竟然来对了地方。只是,从西门霜华的表现来看,恐怕并不想她与宗政无忧见面。 西门霜华走了过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杀意,看着璃月淡漠的小脸,淡淡一笑。如果,给她一个必死他的理由,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回皇城。”西门霜华淡淡的吩咐了一下,走出船舱。 璃月的心中思绪翻飞,她从来都没有小瞧西门霜华,尤其,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她相信,宗政无忧会安排好一切,而她,只要静静的等着就好。 一想到宗政无忧,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天有一张棉被,在积饿的时候有一个馒头,渐渐的,宗政无忧成了她不可缺少的必需品,这种只要依靠着他,天她塌下来的都不用去考虑的感觉,真的很好。 回到霜华殿,已是夜色朦胧,璃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那个主持朝政的律将军。只见他恭敬的站在霜华殿外,见到西门霜华的身影,顿时跪地行礼。 璃月看着这沉默的君臣二人,缓步朝霜华殿而去。所有的朝事都有律将军全权负责,怎么会在么晚的时候来到霜华殿候着?难道是东瀛出了这个律将军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件事,会不会和宗政无忧有关? “人可找到了?”西门霜华的语气带着几分寒意。 “少君,没有找到。” “废物!” 律将军的身形一颤,咬牙跪直身子,“敢问少君,这个宗政无忧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个我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的人!” 律将军眸色一暗,缓缓道:“少君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臣也要将此人找出来。” 西门霜华眼中带着一丝冰冷,“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语毕,挥袖缓步朝霜华殿而去。 璃月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前,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就这样等着,几分钟后,那个脚步声音突然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一步一步走的甚是沉重。 这霜华殿防卫越发的严密了,这是律将军走后,唯一的变化。璃月淡笑,西门霜华应该有点觉悟,要面对宗政无忧,就光凭这点危机感是绝对不够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桃子!” “小姐,您有何吩咐?” “能上锅驴肉吗?再来几杯烈酒。” 桃子一愣,立即应道,“小姐稍候,一会就给您备齐了。” 吃着热气腾腾的驴肉,再喝上一杯烧酒,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她现在突然不想走了,她要看到西门霜华后悔的肠子都青的那一天。 刚刚平静下来不久的西门霜华缓缓坐直身子,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这么晚上,她竟然好酒好肉的吃上了!顿时起身,朝门外走去,只见璃月端着酒杯,惬意无比。 “你到是会享受。” “人生在世需尽欢,不就是吃喝玩乐嘛!” 西门霜华眸色微暗,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璃月的心情突然变得这么好,但是他能确定,她应该不知道宗政无忧已经来到东瀛。 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在璃月还没有知道宗政无忧来之前,杀了宗政无忧! “怎么就只备一双碗筷?” 璃月挑眉,不断飘起的热气熏的她的小脸微红,很是迷人,朱唇微启,“我有邀请你和我一起吃吗?” 西门霜华不悦,“放眼东瀛,什么不是我的!所以,你这锅驴肉也是我的。” 璃月凝眉,还能再无赖点不?没想到,西门霜华的下一句话,让她明白,无赖加上不要脸,直接就可以称霸人渣界。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也是我的。” “什么味?”璃月突然问道,西门霜华一头雾水,这驴肉锅也没糊啊? “你没闻到?”璃月再次凑近西门霜华,嗅了几下。 西门霜华面色一寒,看璃月面色凝重,好像真有其事,怎么可能!他的身上可能有味道?马上站起身来,拿出一个瓷瓶朝身上酒了些什么东西。 一股淡雅的香味顿时扑面而来,璃月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这一天又一天的过的容易嘛,天天和一个娘炮同一个屋檐下,啊?容易嘛! “别洒了,洒多少也盖不住你身上的那股人渣味!”说罢,站起身来朝另一旁房间走了过去。 一道寒风扫过,璃月背后一凉,顿觉发丝微扬。他的力道控制的真好,笃定西门霜华不会因为这一句话伤了她,这种自信,她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反正,她还是完好无损的,就证明她对西门霜华的这点自信还是有可行性的。 嘴角微扬,轻笑一下,跨进屋内,重重的合上房门。 西门霜华的艳红色身影在宽阔的大殿内暴走,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支单调的乐声缓缓的在这片夜空响起,优雅,空灵,孤寒……在将军府的上空,缭绕不绝。只见一艳丽的女子缓缓的拨动琴弦,另一端,坐着一身灰色锦服的男子。 “雅子,你琴艺越来越精湛了。” “多谢将军赞誉。”软绵的话音刚落,只有一根琴弦的古琴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琴弦顿时断裂,那个女子吃痛收回手,指尖冒出艳红的血珠。 “谁?”律将军站起身来,只见门口处,缓缓走来一袭月白的身影,流泻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清冷,那抹风华无人能及。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宗政无忧?!” 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律将军感觉那道白色的身影缓缓靠近,一股无法挥散的寒意将他团团包围,甚至连手指都有些僵硬。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在脑海,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危险! 两人对视一眼,律将军忍着心头的战栗,缓缓问道,“你主动来找我,所谓何事?” “聪明。”宗政无忧淡然一笑,姿态万千,优雅的走到一旁。 那股逼人的寒意退去,律将军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细密的汗水,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我可以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搭在那个被吓的颤抖不已的女人身上,只见那个女人顿时染上一层寒霜,最终成了一人没有气息的冰人。 律将军心中的寒意更甚,眼前的人,谪仙的外貌,却有着修罗一般的手段,这样就轻易的要了一个人的命,而且还如此的优雅,死在他手中的,犹如一个完美的冰雕。 世界上,还有这么恐怖的人吗?怪不得,堂堂东瀛少君,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竟然也失了那分淡然。 “我要怎么做?”律将军咽了一下口水,喉结微动,口中顿觉得干涩无比。他是畏惧少君,但也有隐藏在畏惧这下的野心,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恐惧,只有恐惧,再无其它。 “一切听我的。” “是。”律将军缓缓点了点头,虽然对于眼前的人心生惧意,但是宗政无忧所提出的条件对他来说,足够诱惑。 宗政无忧抬眸,对着头顶上夜空,那轮明月甚至圆亮。 宝贝,你已经等不及着要见我了? 一连几日都是艳阳高照,积雪开始融化,每到清晨,殿前的屋檐上都会结出长长的冰凌。阳光一照,如五彩琉璃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但也有这种情况,你走在屋檐下的时候,冰凌刚好落了下来,砸得痛是一回事,满人冰渣甚是难受。 那道娇艳的身影站在殿前,目光紧紧的盯着殿内的人影,只见那道人影缓步走了出来的时候,掌心微动,那门口正上方的冰凌全都落了下去。 西门霜华的身影陡然停住,带着几分狼狈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下今天明媚的天气。 “人品问题。”璃月缓缓吐出四个字。 西门霜华简直掐死这个女人的心都有了!但,还是忍下所有的思绪,有了这种隐忍的精神,他的隐术肯定能更上一个层次! “你门大夏到了年未怎么庆祝?” 哈!这丫的上演忍者神龟呢? “东瀛呢?”璃月反问。 “大致都一样。”西门霜华的目光落在璃月身上,抖了抖身上的冰渣,“其实,东瀛之前只是一些荒岛,也是华夏大陆迁徙而来。所以,习俗上,自然还是有所沿袭。” 璃月轻笑,东瀛与大夏似乎是没有什么区别。她还以为像现代一样,不同的国家都有不同的语言,所以在第一次见西门霜华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想法。 “少君,律将军求见。” 西门霜华的目光缓缓朝远方望去,律将军还是那样色系锦服缓步走来。 璃月识趣的转身,却不曾想被律将军唤住。 “璃月小姐留步。” 不止是璃月,就连西门霜华都是一愣,两人的目光打量的看着眼前的律将军。 “少君,年尾渐近,不知今年的年宴是在将军府,还是皇宫内苑?” 璃月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属于东瀛的国事,犯不着她来拿主意,这个律将军怎么会把她叫住? 西门霜华看了一眼璃月,“还在将军府内。”这种事情,往年律将军处理便可,这次律将军突然来问,可能也是顾及到璃月的身份。 “璃月小姐是少君的贵客,臣特意从玉桂岛寻来一些奇人,能够凭空变出许多东西,少君与璃月小姐可否赏面,到府一观?” 魔术?其实这不是最吸引璃月的,而是这个律将军,好像费尽心思的想邀请她到将军府去,这个用意,让她有些不解。 “凭空变出许多东西?真是奇了!” 西门霜华见璃月有兴趣,顿时心血来潮,“那就去瞧瞧。” “少君,璃月小姐,请。” 律将军走到最后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璃月回眸,这抹笑意顿时收入眼底,这个律将军,也不是个吃素的。 看着眼前与霜华殿风格完全不同的将军府,璃月坐车架上走了下来。 “律将军的府邸真是气派。” “哪里,哪里,少君与璃月小姐与能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律将军谦虚回应,立即将两人迎到府内。 正院的空地上已经搭建了一些台子,可做表演之用,西门霜华华袖一挥,坐到了主位,璃月坐到一旁,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 “好好的拿出你们的手艺。”律将军朝那个站在台上的人吩咐了一声。 只见那个弱小的男子拿着一方帕子,在手中揉捏几下,手中顿时出现一朵花来。 璃月灿笑一下,这种小魔术,她也会几招。陡然看到这些,又勾起了她对现代的仅有的一点怀念,那就是她们没有任务时,学的一些五花八门的小技巧。不过,秦沫阳那个变态除外,他只会花时间在女人的床上练习功夫。 西门霜华侧目,看到那一抹让阳光都失色的笑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种想把她紧紧的包裹起来,让这抹笑容只呈现在他面前的占有欲。 璃月朝一旁的律将军淡然一笑,“律将军,让你费心了。” 律将军淡然一笑,带着几分谦和。 突然,璃月站起身来,朝桃子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桃子面露尴尬之色的朝律将军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那侍女立即上前来,朝璃月行了一礼。 “小姐,请这边走。” 西门霜华面色微变,“你去哪?” 璃月缓缓转过身来,横眉冷对,“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你要一起来吗?” 此言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就连台上那个正在卖力表演的人也失了手,愣是将藏在手里的东西跌到了地上,立即颤抖的跪在台上。 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朝璃月挥挥手,这个女人,是故意的,这就是他纵容的结果!纵容?什么时候,他竟然会纵容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一二再,二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 璃月被这个侍女领着,七拐八拐的走到一个院子,看着这个十分隐蔽却又很奢华的院子,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将军府够奢华的,一个茅厕都能这么大。” 那个侍女面容一僵,缓缓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是她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有见识的,从来都没有见过种女子,当着大庭广众的都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小姐,这里面,有你想要见的人。” 璃月顿时僵了,就连那阵尿意都憋了回去,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再多的猜测也不如她进去一探究竟!有些迫切的推门而入,那一袭月白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 璃月脚步微顿,生怕这只是一道幻影。 “璃月。”这一声呼唤彻底的打消了璃月心头的迟疑,那抹娇小的身影迅速的朝那道月色的身影扑了过去。 “无忧!” 宗政无忧将璃月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受着那份真实,终于将她拥入怀中,只是他还没有体会多久这种说不出的幸福感,那道娇小的身影顿时推开他,急切的看着四周。 “茅厕在哪?”璃月不由自主的弯了腰,太激动了,本来就有些急,现在有些把持不住了。 宗政无忧凌乱的指了指一个方向,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见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场景,但是,他觉得,这种也算是一种幸福。 腰间一紧,宗政无忧缓缓握住璃月的手。 “你别动,让我好好的感觉一下。”璃月半带撒娇的说道。 一抹笑意渐渐的至眼底浮现,宗政无忧柔声轻问,“你感觉到什么了?” 璃月鼻间一酸,只是更加紧的抱着宗政无忧,怎么也不愿意撒手,“我感觉,你老的时候也还是很帅的。” 宗政无忧失笑,她可是指那天在莲花岛一遇的情景?难得见她有这种撒娇的时候,直想把她拥入怀中,一辈子都不放手。 轻轻的拉开璃月的小手,两人对面而立。细碎的吻落到璃月的唇上,带着无尽的疼惜,最终两人额间相触,在炫目的艳是下缓缓相拥。 “你打算怎么办?”璃月看着宗政无忧不禁问道,既然连律将军都收服了,她才不信宗政无忧会轻易的放了西门霜华那个娘炮。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宗政无忧这才想起,拉起璃月检查起来,要是他发现璃月身上有一个伤口,西霜华要付出的代价就要翻倍! 璃月顿时无尽委屈的看着宗政无忧,“他拉我的手。” 宗政无忧的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那冷气感觉直看的璃月心中暗自乐呵。 “他还逼我住在他的寝殿里。” 好,那张脸,已经乌云密布。 “他还……” 咔!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要来的节奏。 璃月识趣的闭嘴,轻轻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踮起脚尖唇轻轻的碰了一下宗政无忧的唇。只是,这些对于宗政无忧来说哪里够,揽住璃月的腰,那霸道的唇瞬间掠夺了她所有的气息。 唇齿相碰,他不停的摄取着那诱人的芬芳,这些时日的分离,这些时日的担忧,这些时日的思念……全都融汇在这个吻里,最后酝酿出诉不尽的浓浓爱意。 ---- 第八十章 人渣味 呼啸的海风夹杂着鹅毛一般的大雪在这个浓重的暗夜里肆虐了一整整一夜,璃月听着拍打着窗门的声音,强势的风,刚刚才折断一颗树,重重的砸在宫墙上……就算是一个人走在外面,恐怕都难迎风而立。 这样的天气,让她心中万分纠结,狂风大作,海平面上,可知是怎么样一翻光景!亲身经历过海啸的她,至今不敢回想那惨烈的一幕,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 三个月,又要三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一点耐性都没有了。不知道宗政无忧在哪,伤势是否好全了,她现在很痛恨这种无力的感觉,只能坐在这里空想。 又是一个不眠的之夜…… 恶劣的天气,一直持续了整整七天之久,直到第八天的早上,天空才放晴,那片红梅树上的花全都落在雪白的地面上,只剩如枯木一样的树枝,放眼瞧去,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凄凉。 他的服饰永远都是一个调子,尽管每套衣服都有略微不同款式,但都是那么张扬的颜色,那道身影,穿过红梅树林,缓步而来。那带着几分妖冶的模样,活像是修了千年的花妖。 看到那道艳红的身影缓步而来,璃月淡然转身,朝霜华殿而去。那道身影飞速的闪过,拦在璃月的面前,堵住璃月的去路。 “难得今天的天气这么好,要不,一起出去走走?” 璃月绕过西门霜华,缓缓走进这空旷的大殿,“要去你自己去,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离这里三百海里的沐仙岛,这么寒冷的天,却哪里泡泡温泉再合适不过。” 璃月的唇角上扬,她是不是可以借这次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她现在的方位?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坐等西门霜华送她出海,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她的作风。转身面对西门霜华的时候,隐去那抹笑意。 “好。”她不可能将离开这里希望都放在西门霜华的身上,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做什么都是全凭他的喜好,如果,三个月后,他改变主意,她也无计可施。所以,她只能想办法,找到航海路线,准确的知道自己所处的方位。 “什么时候出发?”西门霜华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现在。” “好,现在就现在!” 简单的准备了一下行装带着几个随侍,从码头出发。现在他们所剩的船,就是东瀛百姓所指的官船,璃月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而立,带着一丝腥咸的海风掀起她的衣角,上下翻飞。 西门霜华站在一侧,目光始终停在那一抹倩影上,时不时的又露出那种迷茫的神色,他说不清楚对这个女人的感觉,或者说,除了梦里的那个女人之外,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么特别的情愫。 他可以肯定,他的心里是不想她走的! 海面上,飞过一群海鸥,那平展的翅膀过过水面,一飞冲天的模样,让西门霜华的眸色微变。站在船头的身影,衣角翻飞的模样,像极了这群海鸥,好像随时都会振翅飞去。 璃月缓缓回眸,看到西门霜华盯着自己的模样,淡然转身,任他继续看。她从来不想花时间去琢磨西门霜华的心思。她也不会相信从他口中说出的任何一句话。 沐仙岛,是海底火山喷发后涌出海平面的一座岛屿,这座岛,可以说是东瀛贵族的后花园。岛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天然温泉,特别是在冬日,这里就是除了皇城这外最热闹的地方。 一座青郁的岛屿出现在璃月的面前,船速缓缓慢了下来,只见山尖处还积着未化的白雪,山下,是翠绿的景色,山间,不时的升起一抹轻烟,袅袅不绝。 西门霜华来之前,早就已经清场,如今,诺大的一个岛屿,显得有些荒凉。 淡淡的硫磺味随着海风而来,一座座奢华的建筑淹没在葱郁的山林间,随着西门霜华上了车架,缓缓的穿梭在丛要中。扫了一眼四周的影色,璃月还是怀念骊山的影色,最起码,那里的水质没有一丝硫磺的味道。 马车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这里十分清幽,宫殿也比别处的更加宽阔奢华,肯定是专属西门霜华的。 璃月下了马车,命桃子拿了衣服,她只想马上泡在温泉里驱一下身上的寒意,没有理会西门霜华,快步朝眼前的大殿而去。 犹如霜华殿一般空荡的大殿后,传来一阵阵流水声,璃月走到殿后,映入眼帘的是如游泳池那么大的温泉池,四周是一些小温泉,各有特色,假山,小桥,流水,全都齐全。 环视了一下四周,缓步朝就近的一个房间走了过去,房内,是一个独力的温泉汤池,不过比外面的那些小了许多。 “桃子,不用侍候了。” “是。”桃子将用品全都放下,缓步退了出去。 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璃月缓缓闭上双眼。思绪却又控制不住涌上脑海,要想离开这里,必须找一个有丰富航行经验的人,还要对海上的气候有一定了解的人,依稀想起西门霜华带她来时的那个船夫长相。至从下了船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也许,事情更简单一些,她只要找到地个人,就可以顺利的离开这里。 西门霜华缓步来到殿后,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在想,若是他直接闯进去,会怎么样。轻轻碰了一下,门竟然是虚掩的,这道缝隙对于他来说,好像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轻轻的推开一些,一股白烟顿时从门缝里飘了出来,眼前也是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甚至不能确定,璃月是不是在里面。 刚一跨进去,西门霜华立即感觉重心不稳,朝前走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屁股上一痛,整个人被踹到泉水之中。 “扑通!”水花四溅,西门霜华从水中浮了起来,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这个女人!西门霜华在水中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发丝带着水丝贴在那张俊颜上,狼狈不堪。 璃月没有走远,西门霜华落水的那一刹那,她刚刚出了那道门,唇角带着一冷笑,拉了拉衣领,缓步消失在蜿蜒的石径尽头。 暮色四合之时,一道灰色的身影踏入沐仙岛,直接来到西门霜华的住处。 只见诺大的殿宇内,一道艳红的身影侧卧在一片雪白的裘皮上,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桃花扇。那人在十步远的地方,缓缓跪地。 “参见少君!” “律将军,你来干什么?” “少君,前几日,有数百陌生人进入东瀛境内,从莲花岛上岸后,便不知踪迹。” 西门霜华缓缓的坐直身子,手中的扇子一页一页的合上,眼中带着几丝凝重之色,这一百多人,可是宗政无忧的人马?这么恶劣的海上气候,他们是怎么活着抵达东瀛的? “人呢?” “还没有找到。” 西门霜华眸色一凛,目光凌厉的打量着眼前的灰色华服的男人。 “那还在这干什么?” “少君的意思是?” 一道寒光直逼面门,律将军只是微微侧身躲,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他只是躲开了脸部范围,那肌寒气让他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 “臣,知罪!这就去严查这一行人的下落,找到后,格杀无论!” 律将军扶着前胸,脚步有些不稳的退了出去。 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在那道昏暗的烛光的照映下,面色阴沉。他真是低估了宗政无忧的能力,竟然这样都能被他找上门来! 他不准备放的人,放眼天下,谁有能耐从他的手中夺得走? 莲花岛上,一座简陋的农舍里,几个渔民坐在门前织着手中的鱼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对年轻夫妻,看似一家老小的渔民。 沙滩上,摆着三只渔船,好像刚出海不久停靠在那的,一切,都在正常不过。 一排侍卫缓缓从不远处的大路上走过,像是在严密的排查着什么人。 “将军,整个莲花岛都翻遍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会不会,那些人分散到其它岛上了?”一个侍卫恭敬地朝律将军汇报。 律将军似在思索,任谁也不可能留在莲花岛上,那不是等于送到别人的刀口上吗? “把兵力全都抽调到其它岛屿上,一定要严密监视皇城与沐仙岛,一定不能让这些人去这两个地方,否则咱们都得死!” “是!” 律将军面色凝重,手握配剑坐于马上,带着众人御马离去。 待这一行人走后,几个编网的人这才将手中的活计放下。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站起身来,眸色之中泛上一丝难掩的喜色。 “王爷,要不咱们直接上那什么沐仙岛抢人。” “不,我自有安排,冷夜,你传令下去,潜伏的暗探全都不能暴露。”那位老者的目光缓缓的扫了面前的几人,心里已然有了一个计划。 既然千辛万苦的来了!不送西门霜华一份大礼,岂不是白走这一遭? —— 肩膀一沉,璃月侧目望去,西门霜华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她的肩上。这么细致温柔的动作,真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站在沐仙岛的高处,可以看远处的影色,此时,和是破晓时分,那轮硕大的红日缓缓从海平面上升起。璃月指着远方一座霞光包围的一座岛屿,那个岛的形状看去,好似一朵绽放的莲花。 “那是哪里?” 西门霜华眸色微暗,“那是莲花岛,住的都是平民。” “我们去哪转转。”璃月淡淡的说了一声。 久久之后,西门霜华这才出声答道,“好,明日咱们再出发。” 璃月感觉西门霜华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出来,反正他这个人就是喜怒无常,让人连想去琢磨的心思都没有的复杂矛盾体。 船缓缓靠岸,璃月率走了下去,入眼的,是一望无迹的海岸线,蜿蜒的围着这座岛屿,眼前的沙滩,犹如青洲的海岸,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闷痛。 “要去哪?”西门霜华的声音多了几分柔和。 “我就想站在海岸边吹吹风。”随后,璃月看着西门霜华,缓缓补充:“一个人。” 西门霜华眉宇微微收拢,缓缓的将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妖艳的弧度,那道身影,有些落漠。 “好!天黑之前,我来这找你。”西门霜华说罢,跨坐上一旁的马儿,缓缓的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唇角微扬,这么多的暗卫留在这里,当她是瞎子吗?不过也无妨,只要不打扰她的清静,她能够自动的忽略这些人。 只是,心上隐隐的升起一抹感觉,西门霜华的暗卫,好像比平常多了许多倍。 缓步走在细软的沙滩上,没有目的的朝着前方而去,她的脑上浮现的,全是和宗政无忧在青洲时的一切,原来,爱上一个人竟然就是这种感觉。她可以想象宗政无忧的急切,但是,这不是华夏大陆,这是与大夏隔海相望的东瀛。 看着这茫茫的海域,生生的的将她们相隔两岸。 “无忧,等我。”璃月轻轻的呓出一句,她的思念就像这一眼望不见边迹的大海。 那道娇小的身影缓步朝前走去,沙滩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同一片沙滩沿着长长的海岸线绵延不尽,在不算太远的另一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袭白衣看着眼前的海域,这道身影,已经迎着海风站了许久。 “王爷,东瀛的国君带着王妃来莲花岛了!” 那道白色的身影明显的一震,顿时转过身来。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闪过一丝喜色,但,仅仅只是一秒,便暗淡下去。 “此时在哪?” “就在不足十里的码头。”冷夜的眼中全是焦急之色,仿佛只要眼前的人一声令下,他马上就能冲过去。 “暗兵不动。” “不是!这……”冷夜已经急的不知怎么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宗政无忧淡然看着眼前的海域,既然西门霜华有胆子带走他的人,他就让西门霜华知道,这个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冷夜真不明白,没来东瀛的时候,那份急切都哪去了?如今,王妃就在十里之外的地方,王爷却突然变得如此淡定了! 宗政无忧看着远方的海面,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只要她好好的,这就是上天对他最好的垂怜,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夕阳西下,暖暖的金色阳光撒满整片海域,海面上,偶尔划过几艏满载而归的渔船,璃月静静的站在原处,看着眼前的画面。 只是,她的脑海里,除了宗政无忧,还是宗政无忧。 西门霜华来到璃月身后,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甚至,觉得心里闷闷的,他说不出哪里来的气,总之,他现在的心情差极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 璃月没有回应,而是面无表情的上了船,站在甲板上,眼光始终看着从不远处驶过的渔船。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个老者,白发苍苍,明显已是迟暮之年,可是她的心底怎么会升起这么熟悉的感觉,甚至,连心跳都开始加速了。双手紧紧的握住栏杆,指甲连上面的漆都抠掉了一层依旧浑然未觉。 那老者侧目,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无忧。”璃月不由自主的唤出这个名字,她相信她的直觉,心,悸动不已。 只见那个老者,挥着手中的鱼网撒向海面,一网下去,收获颇丰。 璃月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光凭这一个动作,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身影,两只船却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在看什么?”西门霜华站在璃月身侧,朝她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普通的打鱼的渔船。 “没什么。”璃月极力的隐着心中的激动,她恨不得此时就跳下海去游到他的身边! 宗政无忧并没有任何动作,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渐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在等,只要宗政无忧一行动,她第一时间便将西门霜华制服,可是,宗政无忧什么反应都没有。看着那个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他肯定另有打算。 想到此,心中顿时好受了些,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的望了一眼,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安心的。 看着微微泛起波浪的海面,璃月的心中一紧,前些时日的海风!想到那几日的情形,他是怎么挺过来的?!此时,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握住,更是一阵后怕。那么恶劣的气候,万幸,他平安无事!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西门霜华的声音在璃月耳侧响起。 “随便。”璃月淡淡吐出两个字。 西门霜华朝璃月望去的方向再看了一眼,只见茫茫的海面上,那些渔船都已经驶向岸边。他明显得的感觉到,璃月朝那个方向望去的时候有些不同往常。 璃月收回目光,回到船舱内,怪不得,西门霜华会突然派那么多暗卫在她身边,他可能已经知道宗政无忧已经来了。怪不得,她说来莲花岛的时候,他有些迟疑,原来,她误打误撞的竟然来对了地方。只是,从西门霜华的表现来看,恐怕并不想她与宗政无忧见面。 西门霜华走了过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杀意,看着璃月淡漠的小脸,淡淡一笑。如果,给她一个必死他的理由,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回皇城。”西门霜华淡淡的吩咐了一下,走出船舱。 璃月的心中思绪翻飞,她从来都没有小瞧西门霜华,尤其,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她相信,宗政无忧会安排好一切,而她,只要静静的等着就好。 一想到宗政无忧,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天有一张棉被,在积饿的时候有一个馒头,渐渐的,宗政无忧成了她不可缺少的必需品,这种只要依靠着他,天她塌下来的都不用去考虑的感觉,真的很好。 回到霜华殿,已是夜色朦胧,璃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那个主持朝政的律将军。只见他恭敬的站在霜华殿外,见到西门霜华的身影,顿时跪地行礼。 璃月看着这沉默的君臣二人,缓步朝霜华殿而去。所有的朝事都有律将军全权负责,怎么会在么晚的时候来到霜华殿候着?难道是东瀛出了这个律将军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件事,会不会和宗政无忧有关? “人可找到了?”西门霜华的语气带着几分寒意。 “少君,没有找到。” “废物!” 律将军的身形一颤,咬牙跪直身子,“敢问少君,这个宗政无忧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个我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的人!” 律将军眸色一暗,缓缓道:“少君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臣也要将此人找出来。” 西门霜华眼中带着一丝冰冷,“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语毕,挥袖缓步朝霜华殿而去。 璃月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前,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就这样等着,几分钟后,那个脚步声音突然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一步一步走的甚是沉重。 这霜华殿防卫越发的严密了,这是律将军走后,唯一的变化。璃月淡笑,西门霜华应该有点觉悟,要面对宗政无忧,就光凭这点危机感是绝对不够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桃子!” “小姐,您有何吩咐?” “能上锅驴肉吗?再来几杯烈酒。” 桃子一愣,立即应道,“小姐稍候,一会就给您备齐了。” 吃着热气腾腾的驴肉,再喝上一杯烧酒,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她现在突然不想走了,她要看到西门霜华后悔的肠子都青的那一天。 刚刚平静下来不久的西门霜华缓缓坐直身子,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这么晚上,她竟然好酒好肉的吃上了!顿时起身,朝门外走去,只见璃月端着酒杯,惬意无比。 “你到是会享受。” “人生在世需尽欢,不就是吃喝玩乐嘛!” 西门霜华眸色微暗,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璃月的心情突然变得这么好,但是他能确定,她应该不知道宗政无忧已经来到东瀛。 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在璃月还没有知道宗政无忧来之前,杀了宗政无忧! “怎么就只备一双碗筷?” 璃月挑眉,不断飘起的热气熏的她的小脸微红,很是迷人,朱唇微启,“我有邀请你和我一起吃吗?” 西门霜华不悦,“放眼东瀛,什么不是我的!所以,你这锅驴肉也是我的。” 璃月凝眉,还能再无赖点不?没想到,西门霜华的下一句话,让她明白,无赖加上不要脸,直接就可以称霸人渣界。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也是我的。” “什么味?”璃月突然问道,西门霜华一头雾水,这驴肉锅也没糊啊? “你没闻到?”璃月再次凑近西门霜华,嗅了几下。 西门霜华面色一寒,看璃月面色凝重,好像真有其事,怎么可能!他的身上可能有味道?马上站起身来,拿出一个瓷瓶朝身上酒了些什么东西。 一股淡雅的香味顿时扑面而来,璃月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这一天又一天的过的容易嘛,天天和一个娘炮同一个屋檐下,啊?容易嘛! “别洒了,洒多少也盖不住你身上的那股人渣味!”说罢,站起身来朝另一旁房间走了过去。 一道寒风扫过,璃月背后一凉,顿觉发丝微扬。他的力道控制的真好,笃定西门霜华不会因为这一句话伤了她,这种自信,她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反正,她还是完好无损的,就证明她对西门霜华的这点自信还是有可行性的。 嘴角微扬,轻笑一下,跨进屋内,重重的合上房门。 西门霜华的艳红色身影在宽阔的大殿内暴走,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支单调的乐声缓缓的在这片夜空响起,优雅,空灵,孤寒……在将军府的上空,缭绕不绝。只见一艳丽的女子缓缓的拨动琴弦,另一端,坐着一身灰色锦服的男子。 “雅子,你琴艺越来越精湛了。” “多谢将军赞誉。”软绵的话音刚落,只有一根琴弦的古琴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琴弦顿时断裂,那个女子吃痛收回手,指尖冒出艳红的血珠。 “谁?”律将军站起身来,只见门口处,缓缓走来一袭月白的身影,流泻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清冷,那抹风华无人能及。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宗政无忧?!” 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律将军感觉那道白色的身影缓缓靠近,一股无法挥散的寒意将他团团包围,甚至连手指都有些僵硬。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在脑海,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危险! 两人对视一眼,律将军忍着心头的战栗,缓缓问道,“你主动来找我,所谓何事?” “聪明。”宗政无忧淡然一笑,姿态万千,优雅的走到一旁。 那股逼人的寒意退去,律将军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细密的汗水,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我可以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搭在那个被吓的颤抖不已的女人身上,只见那个女人顿时染上一层寒霜,最终成了一人没有气息的冰人。 律将军心中的寒意更甚,眼前的人,谪仙的外貌,却有着修罗一般的手段,这样就轻易的要了一个人的命,而且还如此的优雅,死在他手中的,犹如一个完美的冰雕。 世界上,还有这么恐怖的人吗?怪不得,堂堂东瀛少君,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竟然也失了那分淡然。 “我要怎么做?”律将军咽了一下口水,喉结微动,口中顿觉得干涩无比。他是畏惧少君,但也有隐藏在畏惧这下的野心,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恐惧,只有恐惧,再无其它。 “一切听我的。” “是。”律将军缓缓点了点头,虽然对于眼前的人心生惧意,但是宗政无忧所提出的条件对他来说,足够诱惑。 宗政无忧抬眸,对着头顶上夜空,那轮明月甚至圆亮。 宝贝,你已经等不及着要见我了? 一连几日都是艳阳高照,积雪开始融化,每到清晨,殿前的屋檐上都会结出长长的冰凌。阳光一照,如五彩琉璃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但也有这种情况,你走在屋檐下的时候,冰凌刚好落了下来,砸得痛是一回事,满人冰渣甚是难受。 那道娇艳的身影站在殿前,目光紧紧的盯着殿内的人影,只见那道人影缓步走了出来的时候,掌心微动,那门口正上方的冰凌全都落了下去。 西门霜华的身影陡然停住,带着几分狼狈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下今天明媚的天气。 “人品问题。”璃月缓缓吐出四个字。 西门霜华简直掐死这个女人的心都有了!但,还是忍下所有的思绪,有了这种隐忍的精神,他的隐术肯定能更上一个层次! “你门大夏到了年未怎么庆祝?” 哈!这丫的上演忍者神龟呢? “东瀛呢?”璃月反问。 “大致都一样。”西门霜华的目光落在璃月身上,抖了抖身上的冰渣,“其实,东瀛之前只是一些荒岛,也是华夏大陆迁徙而来。所以,习俗上,自然还是有所沿袭。” 璃月轻笑,东瀛与大夏似乎是没有什么区别。她还以为像现代一样,不同的国家都有不同的语言,所以在第一次见西门霜华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想法。 “少君,律将军求见。” 西门霜华的目光缓缓朝远方望去,律将军还是那样色系锦服缓步走来。 璃月识趣的转身,却不曾想被律将军唤住。 “璃月小姐留步。” 不止是璃月,就连西门霜华都是一愣,两人的目光打量的看着眼前的律将军。 “少君,年尾渐近,不知今年的年宴是在将军府,还是皇宫内苑?” 璃月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属于东瀛的国事,犯不着她来拿主意,这个律将军怎么会把她叫住? 西门霜华看了一眼璃月,“还在将军府内。”这种事情,往年律将军处理便可,这次律将军突然来问,可能也是顾及到璃月的身份。 “璃月小姐是少君的贵客,臣特意从玉桂岛寻来一些奇人,能够凭空变出许多东西,少君与璃月小姐可否赏面,到府一观?” 魔术?其实这不是最吸引璃月的,而是这个律将军,好像费尽心思的想邀请她到将军府去,这个用意,让她有些不解。 “凭空变出许多东西?真是奇了!” 西门霜华见璃月有兴趣,顿时心血来潮,“那就去瞧瞧。” “少君,璃月小姐,请。” 律将军走到最后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璃月回眸,这抹笑意顿时收入眼底,这个律将军,也不是个吃素的。 看着眼前与霜华殿风格完全不同的将军府,璃月坐车架上走了下来。 “律将军的府邸真是气派。” “哪里,哪里,少君与璃月小姐与能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律将军谦虚回应,立即将两人迎到府内。 正院的空地上已经搭建了一些台子,可做表演之用,西门霜华华袖一挥,坐到了主位,璃月坐到一旁,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 “好好的拿出你们的手艺。”律将军朝那个站在台上的人吩咐了一声。 只见那个弱小的男子拿着一方帕子,在手中揉捏几下,手中顿时出现一朵花来。 璃月灿笑一下,这种小魔术,她也会几招。陡然看到这些,又勾起了她对现代的仅有的一点怀念,那就是她们没有任务时,学的一些五花八门的小技巧。不过,秦沫阳那个变态除外,他只会花时间在女人的床上练习功夫。 西门霜华侧目,看到那一抹让阳光都失色的笑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种想把她紧紧的包裹起来,让这抹笑容只呈现在他面前的占有欲。 璃月朝一旁的律将军淡然一笑,“律将军,让你费心了。” 律将军淡然一笑,带着几分谦和。 突然,璃月站起身来,朝桃子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桃子面露尴尬之色的朝律将军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那侍女立即上前来,朝璃月行了一礼。 “小姐,请这边走。” 西门霜华面色微变,“你去哪?” 璃月缓缓转过身来,横眉冷对,“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你要一起来吗?” 此言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就连台上那个正在卖力表演的人也失了手,愣是将藏在手里的东西跌到了地上,立即颤抖的跪在台上。 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朝璃月挥挥手,这个女人,是故意的,这就是他纵容的结果!纵容?什么时候,他竟然会纵容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一二再,二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 璃月被这个侍女领着,七拐八拐的走到一个院子,看着这个十分隐蔽却又很奢华的院子,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将军府够奢华的,一个茅厕都能这么大。” 那个侍女面容一僵,缓缓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是她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有见识的,从来都没有见过种女子,当着大庭广众的都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小姐,这里面,有你想要见的人。” 璃月顿时僵了,就连那阵尿意都憋了回去,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再多的猜测也不如她进去一探究竟!有些迫切的推门而入,那一袭月白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 璃月脚步微顿,生怕这只是一道幻影。 “璃月。”这一声呼唤彻底的打消了璃月心头的迟疑,那抹娇小的身影迅速的朝那道月色的身影扑了过去。 “无忧!” 宗政无忧将璃月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受着那份真实,终于将她拥入怀中,只是他还没有体会多久这种说不出的幸福感,那道娇小的身影顿时推开他,急切的看着四周。 “茅厕在哪?”璃月不由自主的弯了腰,太激动了,本来就有些急,现在有些把持不住了。 宗政无忧凌乱的指了指一个方向,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见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场景,但是,他觉得,这种也算是一种幸福。 腰间一紧,宗政无忧缓缓握住璃月的手。 “你别动,让我好好的感觉一下。”璃月半带撒娇的说道。 一抹笑意渐渐的至眼底浮现,宗政无忧柔声轻问,“你感觉到什么了?” 璃月鼻间一酸,只是更加紧的抱着宗政无忧,怎么也不愿意撒手,“我感觉,你老的时候也还是很帅的。” 宗政无忧失笑,她可是指那天在莲花岛一遇的情景?难得见她有这种撒娇的时候,直想把她拥入怀中,一辈子都不放手。 轻轻的拉开璃月的小手,两人对面而立。细碎的吻落到璃月的唇上,带着无尽的疼惜,最终两人额间相触,在炫目的艳是下缓缓相拥。 “你打算怎么办?”璃月看着宗政无忧不禁问道,既然连律将军都收服了,她才不信宗政无忧会轻易的放了西门霜华那个娘炮。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宗政无忧这才想起,拉起璃月检查起来,要是他发现璃月身上有一个伤口,西霜华要付出的代价就要翻倍! 璃月顿时无尽委屈的看着宗政无忧,“他拉我的手。” 宗政无忧的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那冷气感觉直看的璃月心中暗自乐呵。 “他还逼我住在他的寝殿里。” 好,那张脸,已经乌云密布。 “他还……” 咔!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要来的节奏。 璃月识趣的闭嘴,轻轻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踮起脚尖唇轻轻的碰了一下宗政无忧的唇。只是,这些对于宗政无忧来说哪里够,揽住璃月的腰,那霸道的唇瞬间掠夺了她所有的气息。 唇齿相碰,他不停的摄取着那诱人的芬芳,这些时日的分离,这些时日的担忧,这些时日的思念……全都融汇在这个吻里,最后酝酿出诉不尽的浓浓爱意。 ---- 第八十一章 宝贝,你想不想我? 这一吻,仿佛吻到天荒地老犹然不够……璃月软绵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如果不是有他的力道支撑,她可能早就如不支倒地。 “宝贝,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璃月缓缓抬眸,“我也是,无时刻不再想。” 叩门声音打断了这场缠绵,宗政无忧松开璃月,轻轻的理了理有些微乱的发丝。他的指尖轻触着她的脸颊,原本就不是很丰润的她,如今更显得纤弱。 璃月落下重华殿的那一幕,宗政无忧现在回起来,还是一阵心悸。 “璃月,我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缓缓抬起小手,轻轻的抱住宗政无忧的脸颊,那双丰润的唇轻轻的朝宗政无忧凑了过去。 “当然不是做梦,无忧,谢谢你。” 宗政无忧凝眉,不明白璃月的意思,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让这三个字。 “无忧,我爱你。” 一种无以言喻的幸福感满满的充斥着宗政无忧的心头,然后再伴随着血流缓缓的游走在他的身上的每一处,他只能紧紧的将璃月搂在怀里,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知怎么说出口。 叩门声再次响起,明显的比上次更加急切。 宗政无忧轻轻的推开璃月,却被她抱的更紧,“乖,年宴那晚,我给你出气。” 璃月这才松开手,重重的点点头,那抹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她知道,西门霜华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那阵敲门声肯定是提醒她离去的,不舍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轻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再次将她搂在怀里,眼中尽是宠溺。 “我都来了,宝贝,再撑几天。” 叩门声音再次响起,璃月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宗政无忧,随着那个侍女回到正殿的院中,西门霜华的目光缓缓的朝璃月的方向望去。 只见她脸上的笑容竟是那么的明艳,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表情,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一抹疑惑闪过心头,但是他又不知道究竟哪里对劲。 “都过午时了,少君与璃月小姐可否赏面在府上用膳?” “律将军一说,我到真觉得有几分饿了。”璃月恨不得呆在这律将军府上不走了。 西门霜华朝律将军吩咐道,“备膳。” 被侍女迎到正厅,璃月的心中一直都控制不住的雀跃着,既然律将军留下用膳,她肯定能吃得到宗政无忧亲自下厨的美味。一股幸福的感觉悠然而生,托腮看着窗外的湛蓝的天空。 西门霜华的目光缓缓落到璃月的身上,心中的疑惑更甚,眸色微暗,大步跨了出去。 律将军见西门霜华走了出来,大步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了一礼,“少君。” “宗政无忧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少君,在栖凤岛查到那一行人的踪迹,与之交手后,那一行人被迫逼退回海上,目前还没有发现那艏船的踪迹,混入岛上的人抓住十几个,只是没有一个活口。” 西门霜华看着律将军恭敬的神色,久久之后,才将目光收回。心中的那分疑虑还是难平,他能感觉,空气中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但很快,这抹情绪被他压了下去,放眼东瀛,没有一个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律将军更是不敢! “少君,年宴那晚,您要不要不带着璃月小姐一同前来?”律将军试探性的询问道。 虽然宗政无忧说,少君一定会来,但是他还是不敢大意一定要确定好才能安心,毕竟,成败在此一举! 西门霜华思索了一下,“届时再说。” 看着西门霜华的背影,律将军的眼中的闪过一丝慌乱,他能感觉到,背后冒出的汗水已经顺着背流了下来。虽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但是面对西门霜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生惧意。 西门霜华在东瀛是一个几乎神一样的存在,三岁那年,便习得东瀛隐术,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隐术堪称一流,不到四岁的年纪,即使是东瀛第一剑客也没能伤他分毫,反而死在他的手上!从此,放眼东瀛,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他是东瀛的皇室唯一的子嗣,七岁那年登基为帝,半年内,老皇帝与皇后却相继辞世,西门霜华突然凭空消失,这一失踪就是十五年。 律将军在西门霜华失踪后,力压东瀛内乱,依然尊西门霜华为帝,手握大权。没有人会甘心被人压制,尤其是律将军手握大权,但是,在没有确定西门霜华是不是还活着的情况下,他只能以将军的身份暂为打理朝政,丝毫不敢挑战皇室权威。 因为,他惧怕东瀛皇室那一批隐卫队,更惧怕西门霜华的实力。 十五年后,西门霜华回来了,律将军暗自庆幸,没有做出什么逾越之事,西门霜华从不理朝政,只是疯狂的寻找一个女人,收罗整个东瀛,找到了近百与那个画中的人相似的女子,可是,西门霜华在看一眼后,便安置在府中,再没见过。 西门霜华我行我素,谁也不敢提半个不字,三年来,律将军一如往常一样,大权在握。但是,他明白,一切都回不到原来的样子,西门霜华失踪的那十五年,他可谓是东瀛真真正正的主宰,可是西门霜华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律将军感觉,他成了西门霜华养的一条狗!就算是他再怎么努力,东瀛还是西门霜华的,他只是在给西门霜华做嫁衣,说不定哪天,也会死在西门霜华的手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他的心头,所以,他想拿回本来就唾手可得一的切! 菜肴一样一样端了上来,璃月看着摆在她面前的这三样菜,眼中的欣喜溢于言表,今天,终于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 西门霜华见璃月只是吃她面前的那三道菜,眸色微变,筷子缓缓的伸了过去,谁知,一道凌厉的掌风扫过,手中的筷子顿时断成两截。 “这三个,是我的!”强烈的占有欲在此时表现出来,璃月眼中带着一丝寒意,仿佛西门霜华再具着她面前的这三个菜,她马上就能暴起跟他拼命似的。 西门霜华悻悻然放开手上的断筷,朝着璃月看了一眼,“快点吃,吃完了回宫。” 这种命令的口气让璃月很不爽,为了配合宗政无忧,她忍,将盘子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在西门霜华不耐烦的神色下站起身来。 随着西门霜华上了车架,将军府渐渐的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暮色四合,即将来临的夜色带着几分幽静,马车缓缓的向前驶着,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些距离,突然,西门霜华握着璃月的手。 那一阵温热让璃月一滞,抽了一下,他却握的更紧!璃月丝毫不犹如的朝西门霜华攻去,拳头被他的手掌包裹住,抽了几下都没有抽回来。 他的力道真大!这么狭小的车架,控制了璃月的招势,不知道这丫的突然犯什么神经,怒目而视。西门霜华欺身靠前,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倾去。 突然,一阵柔软的触感从唇间传来,这个吻来的这么突然,两唇相碰间,璃月先是一愣,随后只觉得心中一阵暴怒,下一刻,手腕一动,只见那个艳红的身影狼狈的冲出车架之外,上下翻飞间躲着那几乎看不见的银丝。 璃月怒意未消,另一只手摸到身上的白玉香兰扇,飞身而起朝西门霜华袭去,“唰!”的一下打开,寒意扑面而来。手腕一横,那道寒意朝西门霜华横扫过去。 躲过索命的袭击,却发现腰间一凉,飞向退后几步,却感觉腰间一凉,那华丽的艳服从腰间被截成两段,腰部以下华服缓缓滑落在地。 呼!一阵风迎面扫过,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随行的人员才刚刚意识到两人在打斗,下一秒眼前便呈现出这样的一幕。纷纷将将垂低,狠不得埋入在衣服内。什么都没看见,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西门霜华一阵暴怒,却碍于现在的形象,剩下的袖炮一挥,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璃月抹了抹唇角,那软软的触感直让她一阵反胃。 离年尾越来越近,各地的官员已经开始齐聚皇城,而西门霜华才不管这些,他要的,是宗政无忧的确切踪迹! “少君。”夜色中,划过一道灰黑的影子,顿时跪在西门霜华面前。 “盯着律将军,一有异动,格杀无论!另外,以你为首,去查宗政无忧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西门霜华看着那人肖失在自己面前,眼中的寒意更甚。 他对律将军的一举一动都有些怀疑,律将军,一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忽略过,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他不惜出动隐卫队,可见他已经给了宗政无忧极大的面子,这是东瀛,他到要看看,宗政无忧还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 霜华殿内,只剩四个角落里的夜明珠泛着幽幽的光度,那道艳丽的身影顿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姿态优雅的坐在璃月的床前,只是,他还在用隐术,任何人都无法看到他的身影。 看着那熟睡的小脸,西门霜华的眼中染上一抹笑意。即使是在她熟悉的时候,他也只是敢坐在这看了一会,真不明白,她的敏锐感是怎么陪养出来的! 明明近在咫尺,他去不敢动,虽然被她打的连连败退,但是那两唇相碰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美妙,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那柔软的触感,给他这近三十年的人生回忆里增添了一抹甜蜜,成为他最难忘的回忆。 她每每挑战他的极限,而他去总能一忍在忍,他也说不清楚,他这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偷偷的看着她的睡颜时,他的心里不在是人落落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浮木,他怎么能放得开。 劫难,注定是他最后的归宿,那么,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希望眼前的人儿能够陪在他的身旁。禁锢也好,自私也罢,他不允许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一阵微风拂过,床上的人儿转动了一下身子,睁开带着几分睡意的双眼,一个人影都没有。可是风中,明明夹杂着淡淡的暗香。 璃月坐直身子,再次环顾了一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来过,但是已经走了。 无力的倒在床上,不由自主的想起被西门霜华亲的时候,他的动作,略显笨拙,两唇相碰,他明显的比她还僵硬。 她这是在想什么?要是西门霜华再有什么逾越之举,招呼他的,一定不是索命那么简单! 今日,是腊月二十八,距离年宴还有两天的时间,璃月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抹紧张。从律将军府回到霜华殿之后,不管她去哪里,总能感觉有几个人在她的不远处监视着,那几人的功夫不凡,若不是她五感敏锐,光凭身手,可能无法查觉到他们的存在。 西门霜华的身影也很少见到,估计是被宗政无忧弄的焦头烂额。 “桃子。”璃月朝空无一人的四周唤了一声。 “小姐。”那道灿烂的身影迅速的出现在璃月面前。 “陪我去将军府上坐坐。” 桃子面露难色,“小姐,再过两日就是年宴了,律将军忙的不可开交,恐怕没有时间招待小姐。” 璃月打量了一下桃子的神色,淡然一笑,“既然如此,就算了。”转身朝霜殿走去,突然,转身看着桃子,桃子那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映入眼帘。 看到璃月突然转身,桃子立即恢复如常,“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西门霜华去哪了?” 桃子摇了摇头,“桃子也不知少君的去向。” 璃月在桃子的注目礼下,缓缓的步入霜华殿,这一天的时间,她都在细算着四周的究竟有多少人在监视着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一共三十几人,如果论身手硬闯的话,她估计也只能勉强闯到皇宫外围,但是,宗政无忧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如果贸然动起来,岂不破坏了他的计划。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暮色四合,璃月静静的坐在空旷的大殿内,还有一天,明天就是年宴,宗政无忧还没有任何动静,她的心中多少有些着急,不过她相信,越是风平浪静,爆发起来,就越是惨烈。 一丝昏暗的光亮照了进来,人影一闪,璃月陡然站起身来,只是刹那间,一道身形飞速而致。 “无忧。”璃月看着那道身影,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么重重防卫,他是怎么进来的?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唇被宗政无忧吮入口中,缠绵的难舍难分,两人的身影倒在红木铺就的地面上。 突然,一阵湿粘的感觉传到指尖,璃月浑身一僵,见到宗政无忧的欣喜顿时变成了浓浓的担忧,推开宗政无忧顿时接过他的胳膊。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来时,跟本就没注意到那一片湿润。 “你受伤了?!”璃月的语气带着一丝轻颤,拉着宗政无忧撕开他的胳膊上的衣服。胳膊上,明显有一个血洞,只是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武器所伤,刚好穿透宗政无忧的胳膊,非西门霜华的那只短弓莫属! 璃月拉起宗政无忧往她的房间而去,那么重的伤,宗政无忧只是逼出了那支箭,却没有上任何伤药,伤口很难愈合!那张小脸有着说不出凝重,如果,西门霜华此时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忍不住将他大卸八块才解心头之恨。 “一点小伤。”宗政无忧抚着璃月的脸颊。 “你为我哪怕是破一点皮,我都会心疼的。”璃月将伤药倒在伤口上,头也没抬脱口而出。 宗政无忧的手微微一僵,随后那抹笑意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无尽荡漾。抬起璃月的下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吻上那张红唇。 “唔—,不要!你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好。”璃月推开宗政无忧,拉开一定的距离,他那带着无尽炽热的喘息声对她来说,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宝贝,我好想……”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暧昧的将她的指尖放在唇上。 “先把伤口包扎了。”璃月坚持己见,可是那份坚持没守住多久。 宗政无忧另一只手趁机朝璃月的腰间探去,他不喜欢璃月穿东瀛服饰的样子,可是现在他去尝到了这衣服的好处。 只是轻轻一拉,衣襟大开,那若隐若现的美好已经呈现在他的面前。 璃月轻咬了一下唇,缓缓的顺着宗政无忧的胸膛朝下望去,只是一眼,她却口中更加干涩。平日里,那些监视她的人是不敢靠近霜华殿的,目前,霜华殿算是安全的……然后…… 完了,她的理智已经开始溃败。 “你的手……嗯—啊—”话还未完,一声呓语便不受控制的从齿间飘了出来。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轻轻的托起璃月的身子,璃月紧咬着下唇隐忍的模样在他的眼里,越发的显得可爱。 虽然,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他却觉得也是一种享受了,他的急切会给她带来伤害,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璃月隔着那层衣料,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不轨的手,忍不住轻轻的舔了一下干涩的唇。 “宝贝,你想不想我?” 这是赤果果的诱惑啊! 第八十一章 宝贝,你想不想我? 这一吻,仿佛吻到天荒地老犹然不够……璃月软绵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如果不是有他的力道支撑,她可能早就如不支倒地。 “宝贝,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璃月缓缓抬眸,“我也是,无时刻不再想。” 叩门声音打断了这场缠绵,宗政无忧松开璃月,轻轻的理了理有些微乱的发丝。他的指尖轻触着她的脸颊,原本就不是很丰润的她,如今更显得纤弱。 璃月落下重华殿的那一幕,宗政无忧现在回起来,还是一阵心悸。 “璃月,我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缓缓抬起小手,轻轻的抱住宗政无忧的脸颊,那双丰润的唇轻轻的朝宗政无忧凑了过去。 “当然不是做梦,无忧,谢谢你。” 宗政无忧凝眉,不明白璃月的意思,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让这三个字。 “无忧,我爱你。” 一种无以言喻的幸福感满满的充斥着宗政无忧的心头,然后再伴随着血流缓缓的游走在他的身上的每一处,他只能紧紧的将璃月搂在怀里,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知怎么说出口。 叩门声再次响起,明显的比上次更加急切。 宗政无忧轻轻的推开璃月,却被她抱的更紧,“乖,年宴那晚,我给你出气。” 璃月这才松开手,重重的点点头,那抹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她知道,西门霜华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那阵敲门声肯定是提醒她离去的,不舍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轻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再次将她搂在怀里,眼中尽是宠溺。 “我都来了,宝贝,再撑几天。” 叩门声音再次响起,璃月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宗政无忧,随着那个侍女回到正殿的院中,西门霜华的目光缓缓的朝璃月的方向望去。 只见她脸上的笑容竟是那么的明艳,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表情,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一抹疑惑闪过心头,但是他又不知道究竟哪里对劲。 “都过午时了,少君与璃月小姐可否赏面在府上用膳?” “律将军一说,我到真觉得有几分饿了。”璃月恨不得呆在这律将军府上不走了。 西门霜华朝律将军吩咐道,“备膳。” 被侍女迎到正厅,璃月的心中一直都控制不住的雀跃着,既然律将军留下用膳,她肯定能吃得到宗政无忧亲自下厨的美味。一股幸福的感觉悠然而生,托腮看着窗外的湛蓝的天空。 西门霜华的目光缓缓落到璃月的身上,心中的疑惑更甚,眸色微暗,大步跨了出去。 律将军见西门霜华走了出来,大步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了一礼,“少君。” “宗政无忧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少君,在栖凤岛查到那一行人的踪迹,与之交手后,那一行人被迫逼退回海上,目前还没有发现那艏船的踪迹,混入岛上的人抓住十几个,只是没有一个活口。” 西门霜华看着律将军恭敬的神色,久久之后,才将目光收回。心中的那分疑虑还是难平,他能感觉,空气中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但很快,这抹情绪被他压了下去,放眼东瀛,没有一个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律将军更是不敢! “少君,年宴那晚,您要不要不带着璃月小姐一同前来?”律将军试探性的询问道。 虽然宗政无忧说,少君一定会来,但是他还是不敢大意一定要确定好才能安心,毕竟,成败在此一举! 西门霜华思索了一下,“届时再说。” 看着西门霜华的背影,律将军的眼中的闪过一丝慌乱,他能感觉到,背后冒出的汗水已经顺着背流了下来。虽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但是面对西门霜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生惧意。 西门霜华在东瀛是一个几乎神一样的存在,三岁那年,便习得东瀛隐术,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隐术堪称一流,不到四岁的年纪,即使是东瀛第一剑客也没能伤他分毫,反而死在他的手上!从此,放眼东瀛,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他是东瀛的皇室唯一的子嗣,七岁那年登基为帝,半年内,老皇帝与皇后却相继辞世,西门霜华突然凭空消失,这一失踪就是十五年。 律将军在西门霜华失踪后,力压东瀛内乱,依然尊西门霜华为帝,手握大权。没有人会甘心被人压制,尤其是律将军手握大权,但是,在没有确定西门霜华是不是还活着的情况下,他只能以将军的身份暂为打理朝政,丝毫不敢挑战皇室权威。 因为,他惧怕东瀛皇室那一批隐卫队,更惧怕西门霜华的实力。 十五年后,西门霜华回来了,律将军暗自庆幸,没有做出什么逾越之事,西门霜华从不理朝政,只是疯狂的寻找一个女人,收罗整个东瀛,找到了近百与那个画中的人相似的女子,可是,西门霜华在看一眼后,便安置在府中,再没见过。 西门霜华我行我素,谁也不敢提半个不字,三年来,律将军一如往常一样,大权在握。但是,他明白,一切都回不到原来的样子,西门霜华失踪的那十五年,他可谓是东瀛真真正正的主宰,可是西门霜华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律将军感觉,他成了西门霜华养的一条狗!就算是他再怎么努力,东瀛还是西门霜华的,他只是在给西门霜华做嫁衣,说不定哪天,也会死在西门霜华的手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他的心头,所以,他想拿回本来就唾手可得一的切! 菜肴一样一样端了上来,璃月看着摆在她面前的这三样菜,眼中的欣喜溢于言表,今天,终于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 西门霜华见璃月只是吃她面前的那三道菜,眸色微变,筷子缓缓的伸了过去,谁知,一道凌厉的掌风扫过,手中的筷子顿时断成两截。 “这三个,是我的!”强烈的占有欲在此时表现出来,璃月眼中带着一丝寒意,仿佛西门霜华再具着她面前的这三个菜,她马上就能暴起跟他拼命似的。 西门霜华悻悻然放开手上的断筷,朝着璃月看了一眼,“快点吃,吃完了回宫。” 这种命令的口气让璃月很不爽,为了配合宗政无忧,她忍,将盘子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在西门霜华不耐烦的神色下站起身来。 随着西门霜华上了车架,将军府渐渐的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暮色四合,即将来临的夜色带着几分幽静,马车缓缓的向前驶着,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些距离,突然,西门霜华握着璃月的手。 那一阵温热让璃月一滞,抽了一下,他却握的更紧!璃月丝毫不犹如的朝西门霜华攻去,拳头被他的手掌包裹住,抽了几下都没有抽回来。 他的力道真大!这么狭小的车架,控制了璃月的招势,不知道这丫的突然犯什么神经,怒目而视。西门霜华欺身靠前,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倾去。 突然,一阵柔软的触感从唇间传来,这个吻来的这么突然,两唇相碰间,璃月先是一愣,随后只觉得心中一阵暴怒,下一刻,手腕一动,只见那个艳红的身影狼狈的冲出车架之外,上下翻飞间躲着那几乎看不见的银丝。 璃月怒意未消,另一只手摸到身上的白玉香兰扇,飞身而起朝西门霜华袭去,“唰!”的一下打开,寒意扑面而来。手腕一横,那道寒意朝西门霜华横扫过去。 躲过索命的袭击,却发现腰间一凉,飞向退后几步,却感觉腰间一凉,那华丽的艳服从腰间被截成两段,腰部以下华服缓缓滑落在地。 呼!一阵风迎面扫过,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随行的人员才刚刚意识到两人在打斗,下一秒眼前便呈现出这样的一幕。纷纷将将垂低,狠不得埋入在衣服内。什么都没看见,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西门霜华一阵暴怒,却碍于现在的形象,剩下的袖炮一挥,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璃月抹了抹唇角,那软软的触感直让她一阵反胃。 离年尾越来越近,各地的官员已经开始齐聚皇城,而西门霜华才不管这些,他要的,是宗政无忧的确切踪迹! “少君。”夜色中,划过一道灰黑的影子,顿时跪在西门霜华面前。 “盯着律将军,一有异动,格杀无论!另外,以你为首,去查宗政无忧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西门霜华看着那人肖失在自己面前,眼中的寒意更甚。 他对律将军的一举一动都有些怀疑,律将军,一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忽略过,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他不惜出动隐卫队,可见他已经给了宗政无忧极大的面子,这是东瀛,他到要看看,宗政无忧还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 霜华殿内,只剩四个角落里的夜明珠泛着幽幽的光度,那道艳丽的身影顿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姿态优雅的坐在璃月的床前,只是,他还在用隐术,任何人都无法看到他的身影。 看着那熟睡的小脸,西门霜华的眼中染上一抹笑意。即使是在她熟悉的时候,他也只是敢坐在这看了一会,真不明白,她的敏锐感是怎么陪养出来的! 明明近在咫尺,他去不敢动,虽然被她打的连连败退,但是那两唇相碰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美妙,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那柔软的触感,给他这近三十年的人生回忆里增添了一抹甜蜜,成为他最难忘的回忆。 她每每挑战他的极限,而他去总能一忍在忍,他也说不清楚,他这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偷偷的看着她的睡颜时,他的心里不在是人落落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浮木,他怎么能放得开。 劫难,注定是他最后的归宿,那么,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希望眼前的人儿能够陪在他的身旁。禁锢也好,自私也罢,他不允许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一阵微风拂过,床上的人儿转动了一下身子,睁开带着几分睡意的双眼,一个人影都没有。可是风中,明明夹杂着淡淡的暗香。 璃月坐直身子,再次环顾了一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来过,但是已经走了。 无力的倒在床上,不由自主的想起被西门霜华亲的时候,他的动作,略显笨拙,两唇相碰,他明显的比她还僵硬。 她这是在想什么?要是西门霜华再有什么逾越之举,招呼他的,一定不是索命那么简单! 今日,是腊月二十八,距离年宴还有两天的时间,璃月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抹紧张。从律将军府回到霜华殿之后,不管她去哪里,总能感觉有几个人在她的不远处监视着,那几人的功夫不凡,若不是她五感敏锐,光凭身手,可能无法查觉到他们的存在。 西门霜华的身影也很少见到,估计是被宗政无忧弄的焦头烂额。 “桃子。”璃月朝空无一人的四周唤了一声。 “小姐。”那道灿烂的身影迅速的出现在璃月面前。 “陪我去将军府上坐坐。” 桃子面露难色,“小姐,再过两日就是年宴了,律将军忙的不可开交,恐怕没有时间招待小姐。” 璃月打量了一下桃子的神色,淡然一笑,“既然如此,就算了。”转身朝霜殿走去,突然,转身看着桃子,桃子那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映入眼帘。 看到璃月突然转身,桃子立即恢复如常,“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西门霜华去哪了?” 桃子摇了摇头,“桃子也不知少君的去向。” 璃月在桃子的注目礼下,缓缓的步入霜华殿,这一天的时间,她都在细算着四周的究竟有多少人在监视着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一共三十几人,如果论身手硬闯的话,她估计也只能勉强闯到皇宫外围,但是,宗政无忧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如果贸然动起来,岂不破坏了他的计划。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暮色四合,璃月静静的坐在空旷的大殿内,还有一天,明天就是年宴,宗政无忧还没有任何动静,她的心中多少有些着急,不过她相信,越是风平浪静,爆发起来,就越是惨烈。 一丝昏暗的光亮照了进来,人影一闪,璃月陡然站起身来,只是刹那间,一道身形飞速而致。 “无忧。”璃月看着那道身影,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么重重防卫,他是怎么进来的?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唇被宗政无忧吮入口中,缠绵的难舍难分,两人的身影倒在红木铺就的地面上。 突然,一阵湿粘的感觉传到指尖,璃月浑身一僵,见到宗政无忧的欣喜顿时变成了浓浓的担忧,推开宗政无忧顿时接过他的胳膊。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来时,跟本就没注意到那一片湿润。 “你受伤了?!”璃月的语气带着一丝轻颤,拉着宗政无忧撕开他的胳膊上的衣服。胳膊上,明显有一个血洞,只是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武器所伤,刚好穿透宗政无忧的胳膊,非西门霜华的那只短弓莫属! 璃月拉起宗政无忧往她的房间而去,那么重的伤,宗政无忧只是逼出了那支箭,却没有上任何伤药,伤口很难愈合!那张小脸有着说不出凝重,如果,西门霜华此时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忍不住将他大卸八块才解心头之恨。 “一点小伤。”宗政无忧抚着璃月的脸颊。 “你为我哪怕是破一点皮,我都会心疼的。”璃月将伤药倒在伤口上,头也没抬脱口而出。 宗政无忧的手微微一僵,随后那抹笑意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无尽荡漾。抬起璃月的下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吻上那张红唇。 “唔—,不要!你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好。”璃月推开宗政无忧,拉开一定的距离,他那带着无尽炽热的喘息声对她来说,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宝贝,我好想……”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暧昧的将她的指尖放在唇上。 “先把伤口包扎了。”璃月坚持己见,可是那份坚持没守住多久。 宗政无忧另一只手趁机朝璃月的腰间探去,他不喜欢璃月穿东瀛服饰的样子,可是现在他去尝到了这衣服的好处。 只是轻轻一拉,衣襟大开,那若隐若现的美好已经呈现在他的面前。 璃月轻咬了一下唇,缓缓的顺着宗政无忧的胸膛朝下望去,只是一眼,她却口中更加干涩。平日里,那些监视她的人是不敢靠近霜华殿的,目前,霜华殿算是安全的……然后…… 完了,她的理智已经开始溃败。 “你的手……嗯—啊—”话还未完,一声呓语便不受控制的从齿间飘了出来。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轻轻的托起璃月的身子,璃月紧咬着下唇隐忍的模样在他的眼里,越发的显得可爱。 虽然,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他却觉得也是一种享受了,他的急切会给她带来伤害,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璃月隔着那层衣料,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不轨的手,忍不住轻轻的舔了一下干涩的唇。 “宝贝,你想不想我?” 这是赤果果的诱惑啊! 第八十二章 说到做到! 璃月咬牙,本来是想脱口而出的,可是这种情况下,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看着宗政无忧凝眉的模样,心里暗暗的带着一丝窃喜,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气若游丝的靠在他的耳迹,贝齿轻轻的朝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你咬我?”宗政无忧挑眉,带着几分邪魅。 “我咬你又怎么样?”璃月带着几分调皮回应道,突然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抱着平放到床上。 “我当然是要咬回来。” 昏暗的烛光顿时熄灭,宽大的衣服抛起稳稳的盖在那个夜明珠之上,屋内,顿时一片漆黑,浓重的暧昧逐渐升温。 一阵酥麻微痒在的感觉直冲璃月的脑迹,吻缠绵不休的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流连,引起一阵阵轻颤,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她自己。 “痛!”璃月忍不住痛呼一声,那阵刺痛过后,随之而来是如被弱电触过一般的刺激。舌头灵巧的游移,她的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腰间,已经被他的挑逗拉到顶峰。 “无忧……”身下的人儿,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微微弓起身子不满的扭动着。 这样的场景,让他一阵胀痛,“宝贝,别急。” “嗯—”璃月忍不住轻颤一下,微微睁开双眼,宗政无忧的神色落入眼底,他在极力的隐忍着,小手缓缓下移,惯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宗政无忧闷哼一声,眉宇微挑,“你这个小磨人精。”说罢,忍不住轻啄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看他失控的模样,她特别的有成就感,一切,才刚刚开始,渐渐步入佳境,已经被他养刁了,那点甜头怎么够? “宝贝,你这手法,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宗政无忧尽量的放缓节奏。 璃月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每次不都是这样吗?” 宗政无忧猛得一送,“我是指比较特别的那一次。” “哪次?”璃月装无辜的看着宗政无忧,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过,她打死都承认她潜入安王府想解决了他这个病秧子那次。实在是诱惑力太大了,不就是一边为了逃命,一边给自己谋了点福利而已嘛。 “不记得了?”宗政无忧唇角微扬。 璃月看着眼前的宗政无忧,心里有些毛毛的。 “那咱们就做到你想起来为止。” 你妹!你当这是你的安王府啊!他娘亲,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室内的每一寸空气全都染上了浓浓的爱意,在这无边的夜色里,逐渐升起温,久久不曾散去…… 与霜华殿相隔的三百海里的岛屿上,一道妖艳的身影带着另人心悸的寒意,手中的白玉桃花扇横空扫过,不远处的树轰然倒了一片。 这个该死的宗政无忧!一路追到这里,却发现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西门霜华一向自信过头,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少君,息怒。” 西门霜华静静的看着身侧的几人,渐渐的,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光凭宗政无忧一人,又怎么可能搅得起如此大浪。 律将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一号人物,这个律将军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马上。” “少君,船底被凿穿还在修补,最快也得要天亮才能入海。” 西门霜华妖冶的面容上染上一层让人不敢直视的愤怒,久久之后,沉声朝身旁的人吩咐道: “用信号集结所有的隐卫队。” 这是暴风雨要来临的节奏,东瀛至十五年前那场内乱过后,就一直风平浪静,才刚刚过上安定点的生活,仅仅十五年的时间,何其短暂,又要面临一场血洗。 没错,就是洗血,这就是惹怒了少君下场! 破晓之时,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美梦正酣的璃月,下意识的往身旁摸了摸,已不见宗政无忧身影。但是被褥里的暖意还在,残留着他的气息,紧紧的抱紧被褥。折腾了那么久,她早已是精疲力尽,反正宗政无忧说,西门霜华要到晚上才能回得来,她要好好的补充一下体力。 钻到暖意烘烘的被窝里,接着刚刚的美梦。 午时过后,璃月便悄然的将一切都准备好,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对璃月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只是,她没有想到,宗政无忧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一道冷意逼近,璃月顿时回眸,只见西门霜华神色凝重的站在殿门处,那一身华服有些凌乱,几处都破了,显得有些狼狈。那套华服上显得有一片润渍,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传开。他受伤了,虽然那艳红的衣服看不出任何的血迹,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比宗政无忧伤的还重。 在看到那一抹娇小的身影还在霜华殿内,西门霜华紧握着的手缓缓的松开来。 璃月的心,猛然一沉。 “怎么?感觉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西门霜华缓步上前,一把握住璃月的手腕。 “你干什么?”璃月挣扎了一下,只见西门霜华冷笑一下,稍一用力,她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璃月心中一凛,一道红光顿时显现在头顶,可是,西门霜华早就料定她会有此一招,突然,感觉脖间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西门霜华缓缓抱起璃月绵软的身子。目光朝空中的红光望去,只见那道未成形的棋谱缓缓散去,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吃了一次亏,是太自信,宗政无忧又何尝不是如此。”西门霜华抱起璃月骤然消失在空旷的大殿内。 暮色降临,西门霜华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出现在将军府,平日里,他都是一身张扬的红,如今,他穿着东瀛帝王的服饰,以符合他身份的姿态藐视着眼前的人。 这也是他登基这十几年来,第一次以一个帝王的身份来到年宴,只见西门霜华的身后紧跟着一个艳丽夺目的身影,依然是金光闪闪,让人不敢直视。不少人认出,这个女子就是冬雪节的时候与西门霜华一同出现的那位。 “拜见少君。”朝拜声,震耳欲聋。律将军为首,文武百官,全都匍匐在地。 “众卿平身。”西门霜华广袖一挥,君威尽现。 律将军心跳不稳,佯装震定的站在一旁,刚刚的那一道目光扫来,他心跳都停止了。见西门霜华并没有任何异样,心跳渐渐恢复,四周,埋伏了近八千人马,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控制整个场面。可是他的目光扫向坐在龙座的西门霜华,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西门霜华以极其优雅的姿态坐在龙座之上,顺手将身旁的女子揽入怀中,只见那女子温顺的如一只猫儿一样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有几分难掩的得意之色。 暗处,一道目光朝那对相拥的身影望去,手紧紧的握成拳,只是一眼,他便可以确定,那个窝在西门霜华怀里的女人,不是他的璃月。 “王爷,动手吗?” “璃月在他手上。” 冷夜眉宇微紧,怎么可能啊?王妃岂是那种甘心受制于人的人?再说了,还有玲珑棋!难道那个女人不是王妃!要是王妃的话,怎么可能会和西门霜华搂搂抱抱! “王爷,怎么办?”冷夜顿时没了主意。 “一切安计划行事,我去一趟霜华殿。”宗政无忧的身影,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整个诺在的宫殿,寂静的可怕,宗政无忧已然能感觉到四周若隐若现的气息,不管再精湛的隐术,还有漏洞可寻。一掌扫了过去,几个被冰封的人影顿时显现出来,重重的倒在地上。 身影微动,躲开致命的一击,手中赫然多了一条银鞭,那条辫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一层寒光。 手腕一动,鞭子顿时朝一个方向飞去,鞭尾紧紧的缠绕着一人的脖子,顺手一带,那人便狼狈的匍匐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隐卫队,也不过如此。” “人在哪?”他不想废话,一脚踩在那人背上,只要那人不答,他便丝毫不留情面。 突然,那人微动了一下,还未来得及隐去身形,便感觉脖间一紧,没了气息。 同一片天空下,将军府内赫然出现八千多人,将交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顿时,火光冲天,撕杀声音顿时响彻天迹! 前来参宴的文武百官这才觉悟,律将军要反了! 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对于这样的场面他的神色始终都没变一丝一毫,只是搜寻着那个让他费尽心思的人影。 突然,一道黑影袭来,招势凌厉,西门霜华倾身一躲,却见那人手上一件暗器迎面而来。 面粉?西门霜华闪的极快,还是被沾了一身。看着这个黑衣男子,这就是他们想出来对抗他隐身的招术?未免太自不量力! “弓箭手!”律将军趁机喝了一声。 只见西门霜华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众人眼前,但是他却低估的那些面粉的实力,所过之处,抖落了一些雪白的面粉,在这夜色之中,异常显眼。 数千支箭“嗖”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西门霜华现身,手中的白玉桃花扇丝毫无保留实力的朝面前一扫,箭断裂了一地,有了一丝喘气的时间。突然,以那个黑衣人为首,数十个人在不同的方位,将西门霜华围的死死的。 西门霜华突然暴起,朝一人专攻而去。宗政无忧还没有出现,说明已经去了霜华殿,而他真不知道隐卫队能撑得了几时,眼前,只有速战速决! 冷夜看出西门霜华没有纠缠之意,但是想从他们十几人手中逃脱,也需要费些力气,平常他们练习的对象,可是安王爷本人啊! 霜华殿前,已经是横尸一片,宗政无忧缓步踏上台阶,无数的黑衣人从暗处涌了出来。只听他手中的鞭子发出一阵声响,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璃月听到一阵打斗声,忍住脖间的疼痛,缓缓坐直身子,黑暗中,迅速的摸了摸身上的东西,玲珑棋,索命,全部都在,就连那把白玉兰香扇也在。 一声鞭响传入耳迹,璃月心尖一颤,是宗政无忧!借着昏暗的烛光,璃月迅速的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她怎么还在霜华殿内? 心中一喜,迅速的朝殿外而去,可是,映入眼帘的一切都让她傻了眼,打斗声清晰可闻,而眼前的霜华殿前,却空无一人! 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依然是眼前这一幅景象。 “无忧!”璃月急切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浑身一僵,他能感觉到,璃月就在他的身旁,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手中的鞭子一甩,一个黑色的人影直接飞了出去。 “无忧。”璃月再次唤了一声。 “宝贝,别怕,我在。”宗政无忧再次向四周看了一眼,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听到这道声音,璃月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她甚至能感觉他熟悉的气息,可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宗政无忧看着霜华殿的地面,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再看了一下四周的影物,心中猛然一沉。 这是一种古老的阵法,相较于他熟悉的太极阵要复杂许多。没想到,西门霜华对这种已经失传的古老阵法,造诣颇深。 “宝贝,等我。”宗政无忧看着欺身上来的几个黑衣人,知道了璃月身处何地,先解决了这些人,再来破阵不迟! 鞭声骤然响起,璃月呆呆的站在原处,她甚至能感觉到,宗政无忧身上陡然泛起的强烈杀意。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个阵法,环环相扣,若是一步有错,他也有可能陷入这道阵法之中。看了一下四周的方位,丝毫没有犹豫的走到梅林的第三颗梅树下站定。 眼前景物在发生改变,之前梅梅凋零,眼前,枯枝之上,已是一片繁茂。 第一步,竟然是乾位!宗政无忧心中涌上一丝喜色,他已经入得阵中。 紧接着,毫不犹豫的走到另一个方位,第三步,第四步…… 突然,一道疾风扫过,就在宗政无忧准备踏出第九步的时候,一只箭羽直朝他射了过来。宗政无忧没有闪躲,若是他不一直走下去,这个阵法就会消失,一切都得重来! 只微微侧身,箭没入他的肩膀,这一支箭,他还不放在眼里,所以,没有用体内的寒气抵御,他要保留实力,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恶劣的情况。 “噗!”那是利刃刺入皮肤的声,璃月的心如被人狠狠的握了一下。 “无忧!” “我没事。”宗政无忧结实的踩出第九步。 西门霜华的眼中除了杀意之外,染上一抹惊讶,他真是小看宗政无忧了,要是再晚来一会,他带着璃月跑出皇城了,他都不知道。 只是,宗政无忧现在没有机会了!缓缓抬起手中的弓,那洁白的羽毛垂坠上,已经染上了几滴殷红,他几乎可以肯定,宗政无忧绝破不了这个阵,虽然,现在只剩最后一步!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三个方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究竟,该选择哪个方向!他已经能估计到,这是最后一步。 仅剩的三支箭羽缓缓的对着宗政无忧的胸膛。 “你放弃,咱们公平较量。”西门霜华冰冷的声音响起。 璃月紧紧的握着拳头,“西门霜华,你真t卑鄙。”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待我收拾了宗政无忧,我的确还可以更卑鄙一点。” 宗政无忧抬脚,那三支箭羽破空而出,在这一刹那间,宗政无忧没有前进一步,脚步重重落在第九步的位置上。 不可能!西门霜华眼中全是不可致信。 “无忧!”璃月惊呼一声,几乎是同时,银丝乍现朝那三支箭羽袭去,但还是慢了一秒。 璃月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不敢直视接下来的那一幕,心中只剩下那道苍凉的呐喊:不要! 三支箭朝宗政无忧的胸前直直的射了过去,一道寒气顿时至宗政无忧身上冒起,箭只是没入皮服,再没刺进去一分一毫。 璃月看着眼前的眼况,顿时松了一口气,突然,如一头猛狮一般暴起,手中的白玉兰香扇丝毫没有保留实力的朝西门霜华扫了过去。 西门霜华飞身而起,退了十步远,“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站直身子,拭了拭嘴角的血迹。看着一身杀气的璃月。 宗政无忧轻轻的拉着璃月的手,“乖,站一边看着,接下来,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能压下璃月所有的怒气,只见刚刚还如一同暴怒的雄狮一般势不可挡的女人,顿时收敛,如猫儿一般乖顺的站在一侧。 西门霜华看到眼前的一幕,突然笑了起来。若不是她的功力不够,就凭刚刚那一招,他就没有机会站在这了。为什么,他始终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办法? “我们此时,也可以公平的较量。”宗政无忧看着远处的西门霜华,缓缓吐出一句。 第八十二章 说到做到! 璃月咬牙,本来是想脱口而出的,可是这种情况下,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看着宗政无忧凝眉的模样,心里暗暗的带着一丝窃喜,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气若游丝的靠在他的耳迹,贝齿轻轻的朝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你咬我?”宗政无忧挑眉,带着几分邪魅。 “我咬你又怎么样?”璃月带着几分调皮回应道,突然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抱着平放到床上。 “我当然是要咬回来。” 昏暗的烛光顿时熄灭,宽大的衣服抛起稳稳的盖在那个夜明珠之上,屋内,顿时一片漆黑,浓重的暧昧逐渐升温。 一阵酥麻微痒在的感觉直冲璃月的脑迹,吻缠绵不休的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流连,引起一阵阵轻颤,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她自己。 “痛!”璃月忍不住痛呼一声,那阵刺痛过后,随之而来是如被弱电触过一般的刺激。舌头灵巧的游移,她的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腰间,已经被他的挑逗拉到顶峰。 “无忧……”身下的人儿,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微微弓起身子不满的扭动着。 这样的场景,让他一阵胀痛,“宝贝,别急。” “嗯—”璃月忍不住轻颤一下,微微睁开双眼,宗政无忧的神色落入眼底,他在极力的隐忍着,小手缓缓下移,惯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宗政无忧闷哼一声,眉宇微挑,“你这个小磨人精。”说罢,忍不住轻啄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看他失控的模样,她特别的有成就感,一切,才刚刚开始,渐渐步入佳境,已经被他养刁了,那点甜头怎么够? “宝贝,你这手法,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宗政无忧尽量的放缓节奏。 璃月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每次不都是这样吗?” 宗政无忧猛得一送,“我是指比较特别的那一次。” “哪次?”璃月装无辜的看着宗政无忧,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过,她打死都承认她潜入安王府想解决了他这个病秧子那次。实在是诱惑力太大了,不就是一边为了逃命,一边给自己谋了点福利而已嘛。 “不记得了?”宗政无忧唇角微扬。 璃月看着眼前的宗政无忧,心里有些毛毛的。 “那咱们就做到你想起来为止。” 你妹!你当这是你的安王府啊!他娘亲,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室内的每一寸空气全都染上了浓浓的爱意,在这无边的夜色里,逐渐升起温,久久不曾散去…… 与霜华殿相隔的三百海里的岛屿上,一道妖艳的身影带着另人心悸的寒意,手中的白玉桃花扇横空扫过,不远处的树轰然倒了一片。 这个该死的宗政无忧!一路追到这里,却发现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西门霜华一向自信过头,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少君,息怒。” 西门霜华静静的看着身侧的几人,渐渐的,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光凭宗政无忧一人,又怎么可能搅得起如此大浪。 律将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一号人物,这个律将军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马上。” “少君,船底被凿穿还在修补,最快也得要天亮才能入海。” 西门霜华妖冶的面容上染上一层让人不敢直视的愤怒,久久之后,沉声朝身旁的人吩咐道: “用信号集结所有的隐卫队。” 这是暴风雨要来临的节奏,东瀛至十五年前那场内乱过后,就一直风平浪静,才刚刚过上安定点的生活,仅仅十五年的时间,何其短暂,又要面临一场血洗。 没错,就是洗血,这就是惹怒了少君下场! 破晓之时,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美梦正酣的璃月,下意识的往身旁摸了摸,已不见宗政无忧身影。但是被褥里的暖意还在,残留着他的气息,紧紧的抱紧被褥。折腾了那么久,她早已是精疲力尽,反正宗政无忧说,西门霜华要到晚上才能回得来,她要好好的补充一下体力。 钻到暖意烘烘的被窝里,接着刚刚的美梦。 午时过后,璃月便悄然的将一切都准备好,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对璃月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只是,她没有想到,宗政无忧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一道冷意逼近,璃月顿时回眸,只见西门霜华神色凝重的站在殿门处,那一身华服有些凌乱,几处都破了,显得有些狼狈。那套华服上显得有一片润渍,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传开。他受伤了,虽然那艳红的衣服看不出任何的血迹,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比宗政无忧伤的还重。 在看到那一抹娇小的身影还在霜华殿内,西门霜华紧握着的手缓缓的松开来。 璃月的心,猛然一沉。 “怎么?感觉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西门霜华缓步上前,一把握住璃月的手腕。 “你干什么?”璃月挣扎了一下,只见西门霜华冷笑一下,稍一用力,她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璃月心中一凛,一道红光顿时显现在头顶,可是,西门霜华早就料定她会有此一招,突然,感觉脖间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西门霜华缓缓抱起璃月绵软的身子。目光朝空中的红光望去,只见那道未成形的棋谱缓缓散去,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吃了一次亏,是太自信,宗政无忧又何尝不是如此。”西门霜华抱起璃月骤然消失在空旷的大殿内。 暮色降临,西门霜华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出现在将军府,平日里,他都是一身张扬的红,如今,他穿着东瀛帝王的服饰,以符合他身份的姿态藐视着眼前的人。 这也是他登基这十几年来,第一次以一个帝王的身份来到年宴,只见西门霜华的身后紧跟着一个艳丽夺目的身影,依然是金光闪闪,让人不敢直视。不少人认出,这个女子就是冬雪节的时候与西门霜华一同出现的那位。 “拜见少君。”朝拜声,震耳欲聋。律将军为首,文武百官,全都匍匐在地。 “众卿平身。”西门霜华广袖一挥,君威尽现。 律将军心跳不稳,佯装震定的站在一旁,刚刚的那一道目光扫来,他心跳都停止了。见西门霜华并没有任何异样,心跳渐渐恢复,四周,埋伏了近八千人马,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控制整个场面。可是他的目光扫向坐在龙座的西门霜华,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西门霜华以极其优雅的姿态坐在龙座之上,顺手将身旁的女子揽入怀中,只见那女子温顺的如一只猫儿一样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有几分难掩的得意之色。 暗处,一道目光朝那对相拥的身影望去,手紧紧的握成拳,只是一眼,他便可以确定,那个窝在西门霜华怀里的女人,不是他的璃月。 “王爷,动手吗?” “璃月在他手上。” 冷夜眉宇微紧,怎么可能啊?王妃岂是那种甘心受制于人的人?再说了,还有玲珑棋!难道那个女人不是王妃!要是王妃的话,怎么可能会和西门霜华搂搂抱抱! “王爷,怎么办?”冷夜顿时没了主意。 “一切安计划行事,我去一趟霜华殿。”宗政无忧的身影,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整个诺在的宫殿,寂静的可怕,宗政无忧已然能感觉到四周若隐若现的气息,不管再精湛的隐术,还有漏洞可寻。一掌扫了过去,几个被冰封的人影顿时显现出来,重重的倒在地上。 身影微动,躲开致命的一击,手中赫然多了一条银鞭,那条辫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一层寒光。 手腕一动,鞭子顿时朝一个方向飞去,鞭尾紧紧的缠绕着一人的脖子,顺手一带,那人便狼狈的匍匐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隐卫队,也不过如此。” “人在哪?”他不想废话,一脚踩在那人背上,只要那人不答,他便丝毫不留情面。 突然,那人微动了一下,还未来得及隐去身形,便感觉脖间一紧,没了气息。 同一片天空下,将军府内赫然出现八千多人,将交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顿时,火光冲天,撕杀声音顿时响彻天迹! 前来参宴的文武百官这才觉悟,律将军要反了! 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对于这样的场面他的神色始终都没变一丝一毫,只是搜寻着那个让他费尽心思的人影。 突然,一道黑影袭来,招势凌厉,西门霜华倾身一躲,却见那人手上一件暗器迎面而来。 面粉?西门霜华闪的极快,还是被沾了一身。看着这个黑衣男子,这就是他们想出来对抗他隐身的招术?未免太自不量力! “弓箭手!”律将军趁机喝了一声。 只见西门霜华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众人眼前,但是他却低估的那些面粉的实力,所过之处,抖落了一些雪白的面粉,在这夜色之中,异常显眼。 数千支箭“嗖”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西门霜华现身,手中的白玉桃花扇丝毫无保留实力的朝面前一扫,箭断裂了一地,有了一丝喘气的时间。突然,以那个黑衣人为首,数十个人在不同的方位,将西门霜华围的死死的。 西门霜华突然暴起,朝一人专攻而去。宗政无忧还没有出现,说明已经去了霜华殿,而他真不知道隐卫队能撑得了几时,眼前,只有速战速决! 冷夜看出西门霜华没有纠缠之意,但是想从他们十几人手中逃脱,也需要费些力气,平常他们练习的对象,可是安王爷本人啊! 霜华殿前,已经是横尸一片,宗政无忧缓步踏上台阶,无数的黑衣人从暗处涌了出来。只听他手中的鞭子发出一阵声响,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璃月听到一阵打斗声,忍住脖间的疼痛,缓缓坐直身子,黑暗中,迅速的摸了摸身上的东西,玲珑棋,索命,全部都在,就连那把白玉兰香扇也在。 一声鞭响传入耳迹,璃月心尖一颤,是宗政无忧!借着昏暗的烛光,璃月迅速的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她怎么还在霜华殿内? 心中一喜,迅速的朝殿外而去,可是,映入眼帘的一切都让她傻了眼,打斗声清晰可闻,而眼前的霜华殿前,却空无一人! 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依然是眼前这一幅景象。 “无忧!”璃月急切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浑身一僵,他能感觉到,璃月就在他的身旁,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手中的鞭子一甩,一个黑色的人影直接飞了出去。 “无忧。”璃月再次唤了一声。 “宝贝,别怕,我在。”宗政无忧再次向四周看了一眼,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听到这道声音,璃月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她甚至能感觉他熟悉的气息,可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宗政无忧看着霜华殿的地面,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再看了一下四周的影物,心中猛然一沉。 这是一种古老的阵法,相较于他熟悉的太极阵要复杂许多。没想到,西门霜华对这种已经失传的古老阵法,造诣颇深。 “宝贝,等我。”宗政无忧看着欺身上来的几个黑衣人,知道了璃月身处何地,先解决了这些人,再来破阵不迟! 鞭声骤然响起,璃月呆呆的站在原处,她甚至能感觉到,宗政无忧身上陡然泛起的强烈杀意。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个阵法,环环相扣,若是一步有错,他也有可能陷入这道阵法之中。看了一下四周的方位,丝毫没有犹豫的走到梅林的第三颗梅树下站定。 眼前景物在发生改变,之前梅梅凋零,眼前,枯枝之上,已是一片繁茂。 第一步,竟然是乾位!宗政无忧心中涌上一丝喜色,他已经入得阵中。 紧接着,毫不犹豫的走到另一个方位,第三步,第四步…… 突然,一道疾风扫过,就在宗政无忧准备踏出第九步的时候,一只箭羽直朝他射了过来。宗政无忧没有闪躲,若是他不一直走下去,这个阵法就会消失,一切都得重来! 只微微侧身,箭没入他的肩膀,这一支箭,他还不放在眼里,所以,没有用体内的寒气抵御,他要保留实力,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恶劣的情况。 “噗!”那是利刃刺入皮肤的声,璃月的心如被人狠狠的握了一下。 “无忧!” “我没事。”宗政无忧结实的踩出第九步。 西门霜华的眼中除了杀意之外,染上一抹惊讶,他真是小看宗政无忧了,要是再晚来一会,他带着璃月跑出皇城了,他都不知道。 只是,宗政无忧现在没有机会了!缓缓抬起手中的弓,那洁白的羽毛垂坠上,已经染上了几滴殷红,他几乎可以肯定,宗政无忧绝破不了这个阵,虽然,现在只剩最后一步!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三个方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究竟,该选择哪个方向!他已经能估计到,这是最后一步。 仅剩的三支箭羽缓缓的对着宗政无忧的胸膛。 “你放弃,咱们公平较量。”西门霜华冰冷的声音响起。 璃月紧紧的握着拳头,“西门霜华,你真t卑鄙。”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待我收拾了宗政无忧,我的确还可以更卑鄙一点。” 宗政无忧抬脚,那三支箭羽破空而出,在这一刹那间,宗政无忧没有前进一步,脚步重重落在第九步的位置上。 不可能!西门霜华眼中全是不可致信。 “无忧!”璃月惊呼一声,几乎是同时,银丝乍现朝那三支箭羽袭去,但还是慢了一秒。 璃月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不敢直视接下来的那一幕,心中只剩下那道苍凉的呐喊:不要! 三支箭朝宗政无忧的胸前直直的射了过去,一道寒气顿时至宗政无忧身上冒起,箭只是没入皮服,再没刺进去一分一毫。 璃月看着眼前的眼况,顿时松了一口气,突然,如一头猛狮一般暴起,手中的白玉兰香扇丝毫没有保留实力的朝西门霜华扫了过去。 西门霜华飞身而起,退了十步远,“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站直身子,拭了拭嘴角的血迹。看着一身杀气的璃月。 宗政无忧轻轻的拉着璃月的手,“乖,站一边看着,接下来,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能压下璃月所有的怒气,只见刚刚还如一同暴怒的雄狮一般势不可挡的女人,顿时收敛,如猫儿一般乖顺的站在一侧。 西门霜华看到眼前的一幕,突然笑了起来。若不是她的功力不够,就凭刚刚那一招,他就没有机会站在这了。为什么,他始终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办法? “我们此时,也可以公平的较量。”宗政无忧看着远处的西门霜华,缓缓吐出一句。 第八十三章 誓要许她一世繁华 月色下,那道黑色的身影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犹如九天之外不染凡尘的冰莲缓缓绽放,却带着几分邪魅的气息,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不寒而栗…… 另一侧,那抹着着墨色的华服的身影仿佛自地狱而来,带着几分媚惑的姿态淡然的眼前的男人。 同样的色系的身影,却给人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凝重的气息四处游走,此时,再也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他们可以想想,这两个可以称得上逆天的高手过招,即使,他们为旁观者,稍有不慎,被两人的余威扫到,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微风扫过,卷起两人的发丝,若不是周围的气氛太过凝重,这绝对是很养眼的一幕,两个如此出色绝众的男子,同时出现在眼前,机遇实属难得。 一道道凌厉的寒风扫过,两道身影同时暴起,只感觉浓重的杀气扑天盖地而来,狂风骤起,卷起一地尘烟,几乎无法看清两个人的身影,更别提任何招势。 璃月心中一紧,这才是西门霜华真正的实力!看着上下翻飞的两人,一时之间难以分清两人究竟谁是谁。只感觉半空中猛然扫一阵阵寒风,不幸被两人扫到的隐卫队的暗卫惨叫一声便再没了声音。 律将军御马而来,身后眼着绵延不尽的侍卫,放眼望去,高举的火把俨然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看不见尾端。 看到眼前的打斗,生生止住脚步,此时,律将军才算是见实了西门霜华的真正实力,若不是有宗政无忧,他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反了西门霜华,但机会始终还是来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 璃月紧紧的盯着两人的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抹疑问,为何每次,西门霜华甘愿自毁形象输于她之下?照这样实力来看,她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直朝她的方向而来,璃月灵巧的躲到一旁,身后的树从中间被硬生生的劈开。若是这一招打在人身上,恐怕当场毙命。 这两个人都下了狠劲,非致对方于死地方休! 宗政无忧的寒气固然难挡,但却终综无法近得了西门霜华半步,只见那暗色的华服,衣袂飞扬,纵身而起,消失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银色的鞭子丝毫没有犹豫的朝一个方向扫了过去,只见那道身影重重倒地,宗政无忧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腹部一阵刺痛。 这一场恶战,已然有了输赢。 四处,都是不断靠近的火光,跳跃的光线照映在西门霜华面容上,只见他目光凌厉,缓缓的扫了一眼靠近的军队。 西门霜华眼中的笑意更甚,他是东瀛的国君,而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的军队却将武器对准了他!真是可笑,可悲!那道目光缓缓的移到律将军的身上,只见那道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律将军,人我交给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宗政无忧朝着来人缓缓道,面色无常。那道淡漠有身影让所人都心生忌惮。 西门霜华都倒下了,而他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这个宗政无忧究竟有多强的实力?这样的实力,谁又有胆子若得起?! 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朝西门霜华望了过去,那一鞭虽然没有要了西门霜华的命,但也伤他八成。剩下的事情,他懒得料理。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腹部,只感觉,温热鲜血不断的往外冒。如果不是他防御极时,恐怕会受切腹之刑! 虽然赢了,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律将军看着狼狈倒地的西门霜华,缓缓走宗政无忧走了过去。 “安王爷远到而来,我却没有好好招待,实在是失礼,日后,我东瀛与安王爷永结盟好。”律将军俨然一副东瀛之主的样子。 西门霜华挣扎了一下,胸口一痛,一股咸腥上涌,被他强压了下去,哪怕如此惨境,他也不失那分带着贵气的优雅。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朝律将军淡漠道,“就此别过。” 暗处,落下几十道黑影,宗政无忧环着璃月,绕过众人。 璃月回眸望了一眼,目光紧紧的盯着西门霜华,他之前就有伤,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他要面临的会是怎么样的惨境。 可是,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收回目光,紧紧的靠着宗政无忧消失在那道炽热的注视之下。 西门霜华看着那道绝然的背景,怆然一笑,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什么能力阻止她的脚步! “生死不论,取西门霜华性命者,不管身位职位,荣升大军将!”律将军的眼中跳跃着兴奋的光芒,他的手下也不乏身手不凡者,对付一个重伤在身的西门霜华,他还是有胜算的。 剩下的隐卫队,纷拥而至,将西门霜华团团护住,露在外面的眸子里闪着寒光。 西门霜华身形不稳的站起身来,白玉桃花扇轻轻的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那道身影直朝律将军袭去,律将军哪里敢正面与西天门霜华交手,哪怕,此时的西门霜华已经身受重伤。 律将军身形一闪,节节退后,就算是不能硬拼,防御之下,还是游刃有余。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西门霜华凌空转身,白玉桃花扇直直的朝那人扫去,倾刻间,那人被分成两段,血从腰迹喷涌而出! 看着越来越多的叛军涌了上来,西门霜华的目光再次投到律将军身上,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这一道目光,就足以让律将军胆寒。朝还在奋战几人大喝一声,“撤!” 只见西门霜华的身影极其诡异的朝几个方向而去,脚步刚一落地,顿时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不可能!律将军心中涌上一阵挥之不去的惧意,伤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还能施展得了隐术?!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西门霜华消失方位,一抹凉意缓缓涌上心头。 还有些昏暗的天色下,两艏船缓缓的驶向平静的海面,璃月这才注意到宗政无忧的脸色,竟然是那般苍白。目光缓缓朝宗政无忧的腹部望去,只见那黑色的衣服被浸湿了一大片。 “无忧。”璃月惊慌的唤了一声,快步将宗政无忧扶到船舱内,撕下宗政无忧的衣服,一道伤口触目惊心,若是再深一点,一定会切破皮肤,直接看到里面的内脏。伤口竟然达到了一只手掌的长度。 璃月的脸色一下子没了血色,紧紧的捂着宗政无忧的腹部。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而她还浑然未觉! “没事。”宗政无忧抬起手抚上璃月的脸颊。 璃月颤抖的握住宗政无忧满是血迹的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朝外面吼了一声“华一脉!” 华一脉的身影立即进入船舱,看着宗政无忧的伤,面色顿时显得有些凝重,一言不发的,立即动手料理起宗政无忧的伤口。 万幸,他这次带的药足够齐全! 看这样子,伤口一定要缝合才行,拿起一个湿帕子,轻轻的沾染了些麻醉粉,覆在宗政无忧腹部的伤口上。 “王爷,你忍着点,我所带的麻醉粉不是很多,止疼的效果可能不太好。”华一脉说完,立即将身上所带的医药包打开,取出一支长长的针来。 璃月的心也跟着一紧,握住宗政无忧的手。这样减单的处理,会不会发炎?宗政无忧能不能承受得住?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全都涌上她的脑海,轰一下炸开!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宝贝,只是一点小伤,别眉头皱的跟为夫的就要去了似的。” 小伤?璃月狠狠的捏了一下宗政无忧手臂上的肉,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却不曾想,他的手臂上也有伤,这一捏,另宗政无忧那张俊颜紧紧的拧在一起。 璃月一阵心疼,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只见宗政无忧的眼神有些涣散,璃月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脸颊。 “无忧,你醒醒,你不能睡。” 宗政无忧将璃月的紧张与害怕看在眼里,强打着精神,朝璃月淡淡一笑。 “华一脉,你告诉我,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看着华一脉穿针引线,不受控制的抓住华一脉的手。 华一脉郑重的点了点头,“王妃放心,王爷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有些昏沉。” 璃月缓缓松开华一脉的手,虽然华一脉的话让她的心平静的几分,但是她怎么能够安得下心来,她恨不得此时躺在这里的是她! 锋利的针刺穿皮肤,宗政无忧原本涣散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明,虽然他的面色淡然,只是额头上立即冒出细密的汗珠。 璃月缓缓腑身,那双樱唇封住宗政无忧的唇,丁香小舌轻轻的穿过他的齿间,彼此纠缠在一起,他不忍叫出声来让她担忧,她何尝不知他在忍受多大的痛苦。 宗政无忧缓结伸出手抚上璃月的颈部,将她贴的更紧,掠夺着她迷人的芬芳,所有的痛仿佛一瞬间都被这个吻冲散,他的感知里,只有她唇畔的柔软的触感。 华一脉每缝一下,宗政无忧忍不住轻颤一下,突然,他感觉脸上一阵湿润,缓缓的滑入口中,一股咸涩的味道充满整个味蕾。 华一脉搏满身上汗的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面红耳刺的退了出去,以王爷吻的时长来看,他可以肯定,王爷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璃月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气若游丝的宗政无忧,他的脸色苍白吓人。 “宝贝,别哭,我只是想睡一会,真的只是睡一会。”宗政无忧伸出手抚上璃月的脸颊,轻轻的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好,我陪着你。”璃月重重的点点头,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 宗政无忧顿时放松下来,感觉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随后,渐渐的失去知觉。 三天三夜,璃月衣不解带的守在宗政无忧的身侧,从缝合了伤口不到一个时辰起,宗政无忧就起了高烧,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此时才缓缓退去。 这三天,所有人的心都紧紧的揪着,就连华一脉都是一脸凝重。 璃月一言不发,只是细心的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顾着宗政无忧,别人都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静静的用冰冷的手为宗政无忧冷敷着。 因为她始终坚信,宗政无忧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他只是太累了,想睡一会而已。 烧终于退了,宗政无忧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些许,华一脉来看,脉象已经平稳,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提着药包走出船舱,华一脉的目光望着这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海域,如今,王爷与王妃能够如此恩爱,他的心里却忍不住泛酸。 从他有记忆的那一时刻起,他都沉浸在医药的世界里,承了父亲的衣钵,就连寒毒都能找到解毒之法。但是对王爷此时体内的毒,却点办法都没有。 若是此毒不解,就算是他拼尽一切能力也只能够保王爷五年的寿命,他配了不下十种药方,却始终不能肃清余毒,哪怕,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迹象,但是那种毒就像是秋天的野草,到了春天,又开始复苏。或者,他还缺少一位药引,可是,究竟是什么药引,他百思不得其解。 船舱内,璃月缓缓端起一旁温热的药,喝了一口,朝宗政无忧的唇渡了过去,突然,那双唇微动了一下,灵巧舌顺势探入璃月的口中,在她的唇齿间留恋。 璃月的心中一阵惊喜,不顾一切的,热烈回应着这支缠绵的吻,在她仅还有一点力气支撑的时候,宗政无忧才缓缓松开。 宗政无忧凝忘着这张精致的小脸,他感觉这一睡,一定睡了很久,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的思念她。 那娇艳的小脸犹如一朵初绽的花朵,让他忍不住想将她吞入腹中,怎奈他现在浑身上下拉不起一丝力气,最最可恶的是,西门霜华竟然敢伤他的腹部!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璃月关切的探了一下宗政无忧的额头,这才安心。 “不想要,我浑身僵硬,你能不能扶我出去坐坐?” “可以吗?”璃月看着那道伤口,心中带着几分担忧。 “可以活动一下,但不能太久。”外面传来华一脉的声音,虽然没有见到华一脉的人,依然能听出那话中隐藏不住的欣喜。 海上,很是平静,头顶的这片夜空也更加显得广袤,璃月陪着宗政无忧坐在船头,看着头顶的这片星空。回去,既然要面对的一切绝不会像眼前的海平面一样风平浪静。光凭她手中握着的玲珑棋,就注定难以安宁。突然,璃月有一种想与宗政无忧隐世在世外桃源的冲动。 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因为,她即使她想清静,别人也不见得会给她这个机会。 “放心,有为夫的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小手。 璃月回眸,冲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却不敢像往常一样钻在他的怀里,只是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 突然,宗政无忧紧捂着腹部,面露痛苦之色,璃月立即紧张的看着他。 “伤口又疼了?”可是,麻醉粉已经没有了。 “疼。”宗政无忧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咬牙吐出一个字。 璃月轻轻的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我们回去,躺下休息一下看会不会好些。” 扶着宗政无忧躺下后,轻轻的拉起被褥盖了一层,璃月心疼不已的握着那双大手,担忧的询问,“好些了吗?” 宗政无忧缓缓摇了摇头,“缝合伤口的时候,你用的方法甚妙,让我觉得一点痛意都没有。” 如此直白的词义,璃月哪里会听不懂,轻轻的将唇凑了上去,几翻缠绵过后,含笑看着眉宇舒展的宗政无忧。 “还疼吗?” “还有点。” 那双红唇再次凑了上来,轻轻的吮住宗政无忧的下唇,贝齿轻轻咬了一下,就在宗政无忧还没有击的空挡,灵巧的躲了开来。 宗政无忧立即不满的看着璃月,眼中的在逐渐升温。 “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能使用过度,否则,会没效的。”璃月轻轻的拉了拉宗政无忧的被角,再这个缠绵下去,难保不会擦枪走火。 “你去哪?”宗政无忧立即握住璃月的手。 “我去端些吃的来,乖,好好躺着。”璃月松开宗政无忧的手,怎么越发的觉得他粘人。 就在宗政无忧天天叫着这痛那痛的时候,船已经在海上行了半月有余。腹部的伤口渐渐愈合,折了缝合的线后,留下一道紫红色的疤痕。华一脉调制了一些伤药,能够将这真疤痕淡化,可是在璃月的心里,这道疤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喝药了。”璃月将药放在一旁,轻轻的推了一下宗政无忧。 “我的伤口是不是裂了?好疼!” “少来了,快点喝了!”璃月端起药碗递到宗政无忧面前。 “宝贝,真的很痛。” 璃月看着他的模样,真是服了,可是,每当他这个样子,她也无计可施,坐到宗政无忧的身侧,轻轻的端起碗,猛喝了一口,对着宗政无忧的唇渡了过去。 谁知,那灵巧的舌趁机而入,吻的她一阵昏天暗地。 将药喂完,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满嘴的苦涩,她喝了那么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突然那双唇再次凑了过来,一棵甜甜的果脯送到口中。灵巧的舌趁机又在璃月的唇畔流连许久。 “明天的药自己吃。”璃月的语气丝毫不容质疑。 “不要。”宗政无忧的口气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又没伤,吃那么多药做什么,是药三分毒。”璃月坐直身子,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要妥协的样子。 “那是补药之类的,无碍,华一脉说你的身子也有些内虚,补补甚好。”宗政无忧说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脸色微变,随后,在璃月还没有暴发的时候,喊了一声。 “宝贝,我疼!” 璃月顿时下床,伸手指了指宗政无忧,却被那丫的握在手中,猛得抽了回来。 还装!疼个屁,她明明去问华一脉,宗政无忧的伤什么时候可以好,每天吃药,就代表着还没好,害她担惊又受怕的。敢情,就些都是补药啊,这主仆俩倒好,把她当猴子耍。 “还疼?”璃月双眼微眯。 “真的疼。”宗政无忧轻轻的拉起璃月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不信你摸摸。” 你妹!摸一下又能怎么样?真是败给他了,璃月心里是知道的,不疼是假的,她也没有真的生气,那么深的伤口,又是伤在腹部,她除了担忧还是担忧,他每次喊疼的时候,她真的很心疼好不! 走上前去,轻轻的搂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唇先是落在宗政无忧的额间,再到那双漂亮的眸子,现到鼻尖,在宗政无忧无尽欣喜的时候轻轻的咬一下他的鼻子。 “疼吗?”璃月灿然一笑。 “疼!”这次是真疼,这小野猫,真是一点也不温顺。 “乖,也许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治疗疼痛。” “什么方法?”宗政无忧顿时兴趣盎然,忍了这么久,费尽心思勾引了那么久,除了想一亲芳泽之外,还有更深的思念,想念的每天都翘首待望。 “躺下。”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轻的抚在宗政无忧的胸膛,将他的两只手缠绕在床头,紧紧的系好。 宗政无忧挣扎了一下,这和发现,他没了自由,这是什么结?竟然越扯越结实!那只小手缓缓的划过他的胸膛,虽然隔着厚重的衣料,依然让他心神荡漾,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璃月的手顺着宗政无忧的腹肌一路下移,她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的轻颤,缓缓的移到腿部,将宗政无忧的脚也用同样的方法固定起来。 “宝贝,你确定要玩这么刺激的?” 璃月淡淡一笑,点上点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唇畔。 宗政无忧的炽热犹如一团火,从小腹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在他的全身游走,他恨不得扯下那层衣料,来缓解一下全身的火热。 “宝贝,来,你想怎么样都行,快。” 璃月眉宇微紧,轻轻的解开宗政无忧腰间的缚束,那颜色已经渐渐变淡的伤口呈现在眼前,唇轻轻的在上面印上一吻,丁香小舌沿着那平坦的腹肌一路游走。 “嗯!”宗政无忧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呼吸越来越粗重。可惜,四肢被他家的小野猫绑的牢牢的,动弹不得,要不然,他肯定如一头猛兽一样,将这个惹火的小野猫吃的骨头都不剩! 璃月缓缓抬身,从一侧拿出一瓶药,蓝色的药汁滴在那道伤口上,指腹轻轻滚动,在伤口上来回轻抚着。 那药极为清凉,却丝毫压不住宗政无忧体内四处游走的火热,他只觉得,越发的口干舌燥。 “这瓶药,是不是有点熟悉?”璃月轻声问道,要是不把宗政无忧绑起来,他兽性大发起来,绝对不是一般凶猛,而她,舍不得,毕竟有伤在身,他不在乎,她在乎。她只觉得这药效十分不错,他不也说过,伤口什么的也都可以抹吗。 当然熟悉!宗政无忧抬起头看了一眼在伤口上涂抹的小手,这揉药的手法也甚是熟悉,上次,他不就是这样给她上药的吗?只不过位置不同罢了。 “宝贝。”一声音呢喃夹杂着粗喘传来。 “嗯?”璃月十分专注的摸着药。 “能不能往下点?” 嘎?! 难以挥散的炽热在船舱中酝酿出一副旖旎的画面,只是,那道不时传出来的喘息,带着浓重的不满…… 天空中,渐渐泛起了光亮,至海平面上升起的第一道晨曦犹如一个绵延的画卷缓缓展开,暖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之上,但是站在霜华殿前的人,心中却都冒着一股寒意,哪怕这暖意融融的红日,也驱散不了一丝一毫。 今日,是东瀛改朝换代的一日,身为东瀛护国大将司徒律走上了东瀛权力的最高峰,名副其实的最高峰。 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西门霜华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得安枕!但是,一连搜了半月有余,始终不见西门霜华的半个影子。 就如同,十几年前,西门霜华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踪迹。 东瀛又一次动荡拉下帷幕,而这次,是延续了才不到百年的皇权更迭,律将军在忐忑之中,登上那觊觎已久的龙位。 夕阳的余晖洒满的海平面上,两艏船由苍茫的海面上缓缓驶来,遥遥望去,只见船头站着两人的身影,紧紧的相拥在夕阳之下。 “回来了!”璃月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放眼望去,周围是熟悉的沙滩,还有那满满的回忆,青洲,的确是个好地方,虽然这里养不了人,种不出任何谷物,被人视为不毛之地,但是她就是对这块土地有着别样的感情。 宗政无忧脸色未变,只是更加紧紧的拥着璃月,这就是他所选的一片天地,他们的爱情起始的地方。青洲,他誓要在这一片贫瘠之地,开拓出属于他们的一片天下! 经过上次的事情,青洲这块广袤的天空下,即使走上个十里,也难见不到一个人影,俨然已经成了无人之地,更显得荒凉无比。 远远的沙滩上,站着一行人,身形十分熟悉,看到海面上的这两艏船,不顾一切的冲入海中,尽情的挥舞着双手。 璃月灿然一笑,朝海中的人影挥了挥手。 以往的一切,并非就是句点,他们的一切,都将从这里重新开始! 青洲的一切,都恶劣的超出了想象,宗政无忧也不敢贸然将手下的黑羽军全都调集来青洲,光是食物的匮乏都让人难以长久支撑。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朝宗政无忧淡然一笑。 “其实,我梦想中要给你撑起的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几年后,谁能说这里不会成为另一片繁华?”璃月笑的可人,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我的世界,有你就足够。” 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船缓缓靠岸,绝地的身影随在金黄的沙滩上欢快的撒着欢,待璃月与宗政无忧一上岸,立即跑了过去。 两人共乘一骑,缓缓的朝前方而去。 在怀南山脚下,一幢新建的府邸在半月前便悄然落成。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缓步走进府内,比不上安王府的奢华,却也别有一翻清雅幽韵。府门两侧,植着青翠的树木,亭台楼阁,假山后花园,林立在这座不算大太的院子中,风景怡人。 暮色四合,寒月高挂,璃月缓缓推开房门,屋内的东西另她顿时傻了眼,原本放在安王府书房的画作,还有那些宗政无忧亲手制作的陶人全都完好无损的摆在这里。 感觉腰间一紧,宗政无忧炽热的胸撑贴在她的背上。 “宝贝,你有没有觉得很委屈?” “我为什么会觉得委屈?”璃月挑眉反问,转过身来看着宗政无忧。 璃月灿然一笑,“没有爱上你之前,我想要的很多很多,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我想要的越来越少,我想你平平安安,我想要你快乐,渐渐的我发现,我想要的,全都只围绕着你。” 宗政无忧将璃月的头按在他的怀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刹那间,眼中散发出一道决然的光芒,他定要许她一世繁华! 璃月轻轻的探出头来,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轻轻朝宗政无忧的耳迹凑了过去,轻语了一句。 “无忧,我想要你。”只见她的脸上慢慢的升起一抹绯红。 宗政无忧觉得,他的自持力越来越差,仅仅是这几个字,就能让轻易他心神荡漾,他这压制了那么久,那么久…… 拦住璃月如若无骨的腰身,将她抱起。 “宝贝,你准备好了吗?” 璃月的脸上染上一抹羞涩,小手沿着宗政无忧的胸膛,缓缓向下,衣襟散开,景色旖旎。 突然而来炽热占满她的思绪,璃月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尽量减轻在宗政无忧身上的重量。却不曾想,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缓慢的律动。 “啊!轻一点,你的伤……” “宝贝,专注点。”细碎的吻落在璃月的睫羽上,迫使她闭上双眼。 这一刻,她才感觉到最真实的自己,如果,少了宗政无忧,她已经不能称为完整,就像此时,她与他,密不可分。 最原始的渴望伴随着亘古不变的律动,缓缓的将一切感观都变得美妙的无以言喻,夜色,才刚刚开始…… 回到青洲之后,璃月暗中给云中客发了个信号,没想到,仅仅十天时间不到,便联络了到了阿蒙。云中客一切都好,她也放下心来,阿蒙与阿里木传来消息,他们两人要来青洲,被她回绝了。 云中客的一切稳步发展,这才是她最想要的,最让璃月欣慰的是,那些孩子已经能独挡一面。 目前的云中客犹如一株嫩株在大夏这片土地悄然生根发芽,如今,正是要茁壮成长的时候。 阿蒙不但将云中客的一切事宜全都交代清楚,也传来了大夏帝都的一些消息,璃月没想到,至从她被西门霜华带走之后,宗政子默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他竟然也主理起朝政来,现在,帝都原归宗政无忧所辖的三军全都由归入宗政子默的名下。 太子妃,也就是晋西王的嫡孙女已有身孕八个月,再过一个月就要临盆,子默要当爹了。 然而,对于她们的安排,宗政无忧做足了功夫,几个月前,几乎震惊朝野的重华殿一战,整个大夏天的御林军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安王妃在重华殿被东瀛人劫持的消息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鲜事。安王逃出帝都之后,也入了北海,这也不是再是什么新鲜事。渐渐的,那件血洗重华殿的事件就被时间所淡化,渐渐的被淡忘在脑海深处。 重华殿那晚的撕杀对大夏皇帝来说,也是一顿痛击。据阿蒙传来消息,大夏皇帝在守岁夜那晚,突发心疾,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身体大不如以往。 现在的青洲,已经与大夏隔绝,虽是不毛之地,但是选在这里来养精蓄锐,再合适不过。如果,他们还活着且身在大夏境内的消息一经传开,相信引来的定然又是一轮更加惨烈的追杀。 目前来说,他们的处境,已经算最佳状态,只不过,要长远的在青洲发展,需要的太多太多。 距离府邸不远处的地方,林林立立有许多普通的建筑,看上去,也是新建的,宽阔的道路两边不时的有人走过,孩子不停的穿梭在马路上,相互嬉戏,站在高处望去,俨然有一个小村镇的感觉。 一同来青洲的黑羽军,一共有两千多人,其它的人还埋伏在大夏各处,随时待命,近万黑羽军中,许多有家室之人,他们丝毫没有畏惧的将家人送来青洲这块贫瘠之地。 “在看什么?”宗政无忧从璃月的身后将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刚好看不远处的影色。 “无忧,光是靠黑羽军从外面运来物资,始终不是解决之法。”璃月悠悠开口,特别是看到那些孩子,她的内心悠然升起一种责任感。这些,就宗政无忧的子民,他们毫无保留的将一切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了宗政无忧的手中。 “我又何尝不知。”宗政无忧转过璃月的身子,微微叹了口气。 璃月看着这天片广袤的土地,她真的不信,这片土地真如传说中的,种不出任何东西来!突然,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开来。 “唤冷夜来,采集青洲境内各处的土样,咱们试上一试。”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将璃月拥入怀中,“我已经吩咐夜色去取了,估计再有三日便能拿回来了。”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的默契,她想到,他却已经做到了,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目光幽远的看着这一片广袤的土地。 冷夜取来的土样被放到府中,土色略黑而且比较湿润的,是从杯南山山中采集的;土色较黄,呈干粉状的是随意取的平地上的土,另一些,是四处随意采集来的。 璃月没有忽略青洲的水质,既便是深井取来的,都是苦涩的味道,加热之后,锅底都会留下层白白的粉末,跟本无法下肚。他们现在吃的水,全都是从山中一处清泉取来。听闻,千年以前,青洲还是一片海域,岁月的变迁,将这块大陆渐渐的浮上水面。 而与青洲这块贫瘠之地接壤的怀南山,一直屹立在这片大陆之上,没有人知道这座山起于何时。 精选的稻谷已经洒在不同的土壤之中,一些是用普通的井水浇灌,一些拿山中取来的泉水浇灌。 不出半月,用山泉水浇灌的秧苗全都破土而出,绿油油的颜色让人充满希望。净水浇灌的以及随便采集的土壤却未见任何动静。 简单的测试过后,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得了出来,水质与土质有着很大的关联。青洲这块土地,很有可能就是尺毛不生的盐碱地。 “无忧,我两个方案,咱们可以先试行一下。” 宗政无忧坐在一旁,紧触的眉宇缓缓舒展开来,带着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璃月,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解眼前的难题,他也明白,一切基础,都要建立在能解决温饱的问题上。若能够种出粮食,青洲肯定会日渐壮大起来。 “怀南山的土壤很适合种植稻谷以类的,咱们便开山种植稻谷,平地上,到是可以试种上一片葵园。”璃月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几人,只见几人相视一眼最终将目光全都放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种植葵花的事情,也是她偶然想到的,现代时,有次执行任务,放眼望去,就连高耸的山脉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却在山的一边,见到了一片向阳绽放的葵花园。 她好奇的问了一下,那个种植的人只是说,这里只能种得出葵花。或许,她也可以效仿一下。 第八十三章 誓要许她一世繁华 月色下,那道黑色的身影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犹如九天之外不染凡尘的冰莲缓缓绽放,却带着几分邪魅的气息,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不寒而栗…… 另一侧,那抹着着墨色的华服的身影仿佛自地狱而来,带着几分媚惑的姿态淡然的眼前的男人。 同样的色系的身影,却给人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凝重的气息四处游走,此时,再也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他们可以想想,这两个可以称得上逆天的高手过招,即使,他们为旁观者,稍有不慎,被两人的余威扫到,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微风扫过,卷起两人的发丝,若不是周围的气氛太过凝重,这绝对是很养眼的一幕,两个如此出色绝众的男子,同时出现在眼前,机遇实属难得。 一道道凌厉的寒风扫过,两道身影同时暴起,只感觉浓重的杀气扑天盖地而来,狂风骤起,卷起一地尘烟,几乎无法看清两个人的身影,更别提任何招势。 璃月心中一紧,这才是西门霜华真正的实力!看着上下翻飞的两人,一时之间难以分清两人究竟谁是谁。只感觉半空中猛然扫一阵阵寒风,不幸被两人扫到的隐卫队的暗卫惨叫一声便再没了声音。 律将军御马而来,身后眼着绵延不尽的侍卫,放眼望去,高举的火把俨然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看不见尾端。 看到眼前的打斗,生生止住脚步,此时,律将军才算是见实了西门霜华的真正实力,若不是有宗政无忧,他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反了西门霜华,但机会始终还是来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 璃月紧紧的盯着两人的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抹疑问,为何每次,西门霜华甘愿自毁形象输于她之下?照这样实力来看,她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直朝她的方向而来,璃月灵巧的躲到一旁,身后的树从中间被硬生生的劈开。若是这一招打在人身上,恐怕当场毙命。 这两个人都下了狠劲,非致对方于死地方休! 宗政无忧的寒气固然难挡,但却终综无法近得了西门霜华半步,只见那暗色的华服,衣袂飞扬,纵身而起,消失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银色的鞭子丝毫没有犹豫的朝一个方向扫了过去,只见那道身影重重倒地,宗政无忧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腹部一阵刺痛。 这一场恶战,已然有了输赢。 四处,都是不断靠近的火光,跳跃的光线照映在西门霜华面容上,只见他目光凌厉,缓缓的扫了一眼靠近的军队。 西门霜华眼中的笑意更甚,他是东瀛的国君,而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的军队却将武器对准了他!真是可笑,可悲!那道目光缓缓的移到律将军的身上,只见那道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律将军,人我交给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宗政无忧朝着来人缓缓道,面色无常。那道淡漠有身影让所人都心生忌惮。 西门霜华都倒下了,而他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这个宗政无忧究竟有多强的实力?这样的实力,谁又有胆子若得起?! 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朝西门霜华望了过去,那一鞭虽然没有要了西门霜华的命,但也伤他八成。剩下的事情,他懒得料理。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腹部,只感觉,温热鲜血不断的往外冒。如果不是他防御极时,恐怕会受切腹之刑! 虽然赢了,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律将军看着狼狈倒地的西门霜华,缓缓走宗政无忧走了过去。 “安王爷远到而来,我却没有好好招待,实在是失礼,日后,我东瀛与安王爷永结盟好。”律将军俨然一副东瀛之主的样子。 西门霜华挣扎了一下,胸口一痛,一股咸腥上涌,被他强压了下去,哪怕如此惨境,他也不失那分带着贵气的优雅。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朝律将军淡漠道,“就此别过。” 暗处,落下几十道黑影,宗政无忧环着璃月,绕过众人。 璃月回眸望了一眼,目光紧紧的盯着西门霜华,他之前就有伤,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他要面临的会是怎么样的惨境。 可是,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收回目光,紧紧的靠着宗政无忧消失在那道炽热的注视之下。 西门霜华看着那道绝然的背景,怆然一笑,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什么能力阻止她的脚步! “生死不论,取西门霜华性命者,不管身位职位,荣升大军将!”律将军的眼中跳跃着兴奋的光芒,他的手下也不乏身手不凡者,对付一个重伤在身的西门霜华,他还是有胜算的。 剩下的隐卫队,纷拥而至,将西门霜华团团护住,露在外面的眸子里闪着寒光。 西门霜华身形不稳的站起身来,白玉桃花扇轻轻的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那道身影直朝律将军袭去,律将军哪里敢正面与西天门霜华交手,哪怕,此时的西门霜华已经身受重伤。 律将军身形一闪,节节退后,就算是不能硬拼,防御之下,还是游刃有余。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西门霜华凌空转身,白玉桃花扇直直的朝那人扫去,倾刻间,那人被分成两段,血从腰迹喷涌而出! 看着越来越多的叛军涌了上来,西门霜华的目光再次投到律将军身上,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这一道目光,就足以让律将军胆寒。朝还在奋战几人大喝一声,“撤!” 只见西门霜华的身影极其诡异的朝几个方向而去,脚步刚一落地,顿时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不可能!律将军心中涌上一阵挥之不去的惧意,伤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还能施展得了隐术?!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西门霜华消失方位,一抹凉意缓缓涌上心头。 还有些昏暗的天色下,两艏船缓缓的驶向平静的海面,璃月这才注意到宗政无忧的脸色,竟然是那般苍白。目光缓缓朝宗政无忧的腹部望去,只见那黑色的衣服被浸湿了一大片。 “无忧。”璃月惊慌的唤了一声,快步将宗政无忧扶到船舱内,撕下宗政无忧的衣服,一道伤口触目惊心,若是再深一点,一定会切破皮肤,直接看到里面的内脏。伤口竟然达到了一只手掌的长度。 璃月的脸色一下子没了血色,紧紧的捂着宗政无忧的腹部。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而她还浑然未觉! “没事。”宗政无忧抬起手抚上璃月的脸颊。 璃月颤抖的握住宗政无忧满是血迹的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朝外面吼了一声“华一脉!” 华一脉的身影立即进入船舱,看着宗政无忧的伤,面色顿时显得有些凝重,一言不发的,立即动手料理起宗政无忧的伤口。 万幸,他这次带的药足够齐全! 看这样子,伤口一定要缝合才行,拿起一个湿帕子,轻轻的沾染了些麻醉粉,覆在宗政无忧腹部的伤口上。 “王爷,你忍着点,我所带的麻醉粉不是很多,止疼的效果可能不太好。”华一脉说完,立即将身上所带的医药包打开,取出一支长长的针来。 璃月的心也跟着一紧,握住宗政无忧的手。这样减单的处理,会不会发炎?宗政无忧能不能承受得住?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全都涌上她的脑海,轰一下炸开!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宝贝,只是一点小伤,别眉头皱的跟为夫的就要去了似的。” 小伤?璃月狠狠的捏了一下宗政无忧手臂上的肉,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却不曾想,他的手臂上也有伤,这一捏,另宗政无忧那张俊颜紧紧的拧在一起。 璃月一阵心疼,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只见宗政无忧的眼神有些涣散,璃月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脸颊。 “无忧,你醒醒,你不能睡。” 宗政无忧将璃月的紧张与害怕看在眼里,强打着精神,朝璃月淡淡一笑。 “华一脉,你告诉我,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看着华一脉穿针引线,不受控制的抓住华一脉的手。 华一脉郑重的点了点头,“王妃放心,王爷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有些昏沉。” 璃月缓缓松开华一脉的手,虽然华一脉的话让她的心平静的几分,但是她怎么能够安得下心来,她恨不得此时躺在这里的是她! 锋利的针刺穿皮肤,宗政无忧原本涣散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明,虽然他的面色淡然,只是额头上立即冒出细密的汗珠。 璃月缓缓腑身,那双樱唇封住宗政无忧的唇,丁香小舌轻轻的穿过他的齿间,彼此纠缠在一起,他不忍叫出声来让她担忧,她何尝不知他在忍受多大的痛苦。 宗政无忧缓结伸出手抚上璃月的颈部,将她贴的更紧,掠夺着她迷人的芬芳,所有的痛仿佛一瞬间都被这个吻冲散,他的感知里,只有她唇畔的柔软的触感。 华一脉每缝一下,宗政无忧忍不住轻颤一下,突然,他感觉脸上一阵湿润,缓缓的滑入口中,一股咸涩的味道充满整个味蕾。 华一脉搏满身上汗的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面红耳刺的退了出去,以王爷吻的时长来看,他可以肯定,王爷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璃月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气若游丝的宗政无忧,他的脸色苍白吓人。 “宝贝,别哭,我只是想睡一会,真的只是睡一会。”宗政无忧伸出手抚上璃月的脸颊,轻轻的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好,我陪着你。”璃月重重的点点头,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 宗政无忧顿时放松下来,感觉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随后,渐渐的失去知觉。 三天三夜,璃月衣不解带的守在宗政无忧的身侧,从缝合了伤口不到一个时辰起,宗政无忧就起了高烧,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此时才缓缓退去。 这三天,所有人的心都紧紧的揪着,就连华一脉都是一脸凝重。 璃月一言不发,只是细心的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顾着宗政无忧,别人都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静静的用冰冷的手为宗政无忧冷敷着。 因为她始终坚信,宗政无忧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他只是太累了,想睡一会而已。 烧终于退了,宗政无忧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些许,华一脉来看,脉象已经平稳,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提着药包走出船舱,华一脉的目光望着这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海域,如今,王爷与王妃能够如此恩爱,他的心里却忍不住泛酸。 从他有记忆的那一时刻起,他都沉浸在医药的世界里,承了父亲的衣钵,就连寒毒都能找到解毒之法。但是对王爷此时体内的毒,却点办法都没有。 若是此毒不解,就算是他拼尽一切能力也只能够保王爷五年的寿命,他配了不下十种药方,却始终不能肃清余毒,哪怕,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迹象,但是那种毒就像是秋天的野草,到了春天,又开始复苏。或者,他还缺少一位药引,可是,究竟是什么药引,他百思不得其解。 船舱内,璃月缓缓端起一旁温热的药,喝了一口,朝宗政无忧的唇渡了过去,突然,那双唇微动了一下,灵巧舌顺势探入璃月的口中,在她的唇齿间留恋。 璃月的心中一阵惊喜,不顾一切的,热烈回应着这支缠绵的吻,在她仅还有一点力气支撑的时候,宗政无忧才缓缓松开。 宗政无忧凝忘着这张精致的小脸,他感觉这一睡,一定睡了很久,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的思念她。 那娇艳的小脸犹如一朵初绽的花朵,让他忍不住想将她吞入腹中,怎奈他现在浑身上下拉不起一丝力气,最最可恶的是,西门霜华竟然敢伤他的腹部!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璃月关切的探了一下宗政无忧的额头,这才安心。 “不想要,我浑身僵硬,你能不能扶我出去坐坐?” “可以吗?”璃月看着那道伤口,心中带着几分担忧。 “可以活动一下,但不能太久。”外面传来华一脉的声音,虽然没有见到华一脉的人,依然能听出那话中隐藏不住的欣喜。 海上,很是平静,头顶的这片夜空也更加显得广袤,璃月陪着宗政无忧坐在船头,看着头顶的这片星空。回去,既然要面对的一切绝不会像眼前的海平面一样风平浪静。光凭她手中握着的玲珑棋,就注定难以安宁。突然,璃月有一种想与宗政无忧隐世在世外桃源的冲动。 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因为,她即使她想清静,别人也不见得会给她这个机会。 “放心,有为夫的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小手。 璃月回眸,冲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却不敢像往常一样钻在他的怀里,只是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 突然,宗政无忧紧捂着腹部,面露痛苦之色,璃月立即紧张的看着他。 “伤口又疼了?”可是,麻醉粉已经没有了。 “疼。”宗政无忧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咬牙吐出一个字。 璃月轻轻的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我们回去,躺下休息一下看会不会好些。” 扶着宗政无忧躺下后,轻轻的拉起被褥盖了一层,璃月心疼不已的握着那双大手,担忧的询问,“好些了吗?” 宗政无忧缓缓摇了摇头,“缝合伤口的时候,你用的方法甚妙,让我觉得一点痛意都没有。” 如此直白的词义,璃月哪里会听不懂,轻轻的将唇凑了上去,几翻缠绵过后,含笑看着眉宇舒展的宗政无忧。 “还疼吗?” “还有点。” 那双红唇再次凑了上来,轻轻的吮住宗政无忧的下唇,贝齿轻轻咬了一下,就在宗政无忧还没有击的空挡,灵巧的躲了开来。 宗政无忧立即不满的看着璃月,眼中的在逐渐升温。 “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能使用过度,否则,会没效的。”璃月轻轻的拉了拉宗政无忧的被角,再这个缠绵下去,难保不会擦枪走火。 “你去哪?”宗政无忧立即握住璃月的手。 “我去端些吃的来,乖,好好躺着。”璃月松开宗政无忧的手,怎么越发的觉得他粘人。 就在宗政无忧天天叫着这痛那痛的时候,船已经在海上行了半月有余。腹部的伤口渐渐愈合,折了缝合的线后,留下一道紫红色的疤痕。华一脉调制了一些伤药,能够将这真疤痕淡化,可是在璃月的心里,这道疤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喝药了。”璃月将药放在一旁,轻轻的推了一下宗政无忧。 “我的伤口是不是裂了?好疼!” “少来了,快点喝了!”璃月端起药碗递到宗政无忧面前。 “宝贝,真的很痛。” 璃月看着他的模样,真是服了,可是,每当他这个样子,她也无计可施,坐到宗政无忧的身侧,轻轻的端起碗,猛喝了一口,对着宗政无忧的唇渡了过去。 谁知,那灵巧的舌趁机而入,吻的她一阵昏天暗地。 将药喂完,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满嘴的苦涩,她喝了那么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突然那双唇再次凑了过来,一棵甜甜的果脯送到口中。灵巧的舌趁机又在璃月的唇畔流连许久。 “明天的药自己吃。”璃月的语气丝毫不容质疑。 “不要。”宗政无忧的口气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又没伤,吃那么多药做什么,是药三分毒。”璃月坐直身子,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要妥协的样子。 “那是补药之类的,无碍,华一脉说你的身子也有些内虚,补补甚好。”宗政无忧说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脸色微变,随后,在璃月还没有暴发的时候,喊了一声。 “宝贝,我疼!” 璃月顿时下床,伸手指了指宗政无忧,却被那丫的握在手中,猛得抽了回来。 还装!疼个屁,她明明去问华一脉,宗政无忧的伤什么时候可以好,每天吃药,就代表着还没好,害她担惊又受怕的。敢情,就些都是补药啊,这主仆俩倒好,把她当猴子耍。 “还疼?”璃月双眼微眯。 “真的疼。”宗政无忧轻轻的拉起璃月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不信你摸摸。” 你妹!摸一下又能怎么样?真是败给他了,璃月心里是知道的,不疼是假的,她也没有真的生气,那么深的伤口,又是伤在腹部,她除了担忧还是担忧,他每次喊疼的时候,她真的很心疼好不! 走上前去,轻轻的搂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唇先是落在宗政无忧的额间,再到那双漂亮的眸子,现到鼻尖,在宗政无忧无尽欣喜的时候轻轻的咬一下他的鼻子。 “疼吗?”璃月灿然一笑。 “疼!”这次是真疼,这小野猫,真是一点也不温顺。 “乖,也许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治疗疼痛。” “什么方法?”宗政无忧顿时兴趣盎然,忍了这么久,费尽心思勾引了那么久,除了想一亲芳泽之外,还有更深的思念,想念的每天都翘首待望。 “躺下。”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轻的抚在宗政无忧的胸膛,将他的两只手缠绕在床头,紧紧的系好。 宗政无忧挣扎了一下,这和发现,他没了自由,这是什么结?竟然越扯越结实!那只小手缓缓的划过他的胸膛,虽然隔着厚重的衣料,依然让他心神荡漾,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璃月的手顺着宗政无忧的腹肌一路下移,她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的轻颤,缓缓的移到腿部,将宗政无忧的脚也用同样的方法固定起来。 “宝贝,你确定要玩这么刺激的?” 璃月淡淡一笑,点上点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唇畔。 宗政无忧的炽热犹如一团火,从小腹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在他的全身游走,他恨不得扯下那层衣料,来缓解一下全身的火热。 “宝贝,来,你想怎么样都行,快。” 璃月眉宇微紧,轻轻的解开宗政无忧腰间的缚束,那颜色已经渐渐变淡的伤口呈现在眼前,唇轻轻的在上面印上一吻,丁香小舌沿着那平坦的腹肌一路游走。 “嗯!”宗政无忧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呼吸越来越粗重。可惜,四肢被他家的小野猫绑的牢牢的,动弹不得,要不然,他肯定如一头猛兽一样,将这个惹火的小野猫吃的骨头都不剩! 璃月缓缓抬身,从一侧拿出一瓶药,蓝色的药汁滴在那道伤口上,指腹轻轻滚动,在伤口上来回轻抚着。 那药极为清凉,却丝毫压不住宗政无忧体内四处游走的火热,他只觉得,越发的口干舌燥。 “这瓶药,是不是有点熟悉?”璃月轻声问道,要是不把宗政无忧绑起来,他兽性大发起来,绝对不是一般凶猛,而她,舍不得,毕竟有伤在身,他不在乎,她在乎。她只觉得这药效十分不错,他不也说过,伤口什么的也都可以抹吗。 当然熟悉!宗政无忧抬起头看了一眼在伤口上涂抹的小手,这揉药的手法也甚是熟悉,上次,他不就是这样给她上药的吗?只不过位置不同罢了。 “宝贝。”一声音呢喃夹杂着粗喘传来。 “嗯?”璃月十分专注的摸着药。 “能不能往下点?” 嘎?! 难以挥散的炽热在船舱中酝酿出一副旖旎的画面,只是,那道不时传出来的喘息,带着浓重的不满…… 天空中,渐渐泛起了光亮,至海平面上升起的第一道晨曦犹如一个绵延的画卷缓缓展开,暖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之上,但是站在霜华殿前的人,心中却都冒着一股寒意,哪怕这暖意融融的红日,也驱散不了一丝一毫。 今日,是东瀛改朝换代的一日,身为东瀛护国大将司徒律走上了东瀛权力的最高峰,名副其实的最高峰。 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西门霜华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得安枕!但是,一连搜了半月有余,始终不见西门霜华的半个影子。 就如同,十几年前,西门霜华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踪迹。 东瀛又一次动荡拉下帷幕,而这次,是延续了才不到百年的皇权更迭,律将军在忐忑之中,登上那觊觎已久的龙位。 夕阳的余晖洒满的海平面上,两艏船由苍茫的海面上缓缓驶来,遥遥望去,只见船头站着两人的身影,紧紧的相拥在夕阳之下。 “回来了!”璃月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放眼望去,周围是熟悉的沙滩,还有那满满的回忆,青洲,的确是个好地方,虽然这里养不了人,种不出任何谷物,被人视为不毛之地,但是她就是对这块土地有着别样的感情。 宗政无忧脸色未变,只是更加紧紧的拥着璃月,这就是他所选的一片天地,他们的爱情起始的地方。青洲,他誓要在这一片贫瘠之地,开拓出属于他们的一片天下! 经过上次的事情,青洲这块广袤的天空下,即使走上个十里,也难见不到一个人影,俨然已经成了无人之地,更显得荒凉无比。 远远的沙滩上,站着一行人,身形十分熟悉,看到海面上的这两艏船,不顾一切的冲入海中,尽情的挥舞着双手。 璃月灿然一笑,朝海中的人影挥了挥手。 以往的一切,并非就是句点,他们的一切,都将从这里重新开始! 青洲的一切,都恶劣的超出了想象,宗政无忧也不敢贸然将手下的黑羽军全都调集来青洲,光是食物的匮乏都让人难以长久支撑。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朝宗政无忧淡然一笑。 “其实,我梦想中要给你撑起的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几年后,谁能说这里不会成为另一片繁华?”璃月笑的可人,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我的世界,有你就足够。” 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船缓缓靠岸,绝地的身影随在金黄的沙滩上欢快的撒着欢,待璃月与宗政无忧一上岸,立即跑了过去。 两人共乘一骑,缓缓的朝前方而去。 在怀南山脚下,一幢新建的府邸在半月前便悄然落成。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缓步走进府内,比不上安王府的奢华,却也别有一翻清雅幽韵。府门两侧,植着青翠的树木,亭台楼阁,假山后花园,林立在这座不算大太的院子中,风景怡人。 暮色四合,寒月高挂,璃月缓缓推开房门,屋内的东西另她顿时傻了眼,原本放在安王府书房的画作,还有那些宗政无忧亲手制作的陶人全都完好无损的摆在这里。 感觉腰间一紧,宗政无忧炽热的胸撑贴在她的背上。 “宝贝,你有没有觉得很委屈?” “我为什么会觉得委屈?”璃月挑眉反问,转过身来看着宗政无忧。 璃月灿然一笑,“没有爱上你之前,我想要的很多很多,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我想要的越来越少,我想你平平安安,我想要你快乐,渐渐的我发现,我想要的,全都只围绕着你。” 宗政无忧将璃月的头按在他的怀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刹那间,眼中散发出一道决然的光芒,他定要许她一世繁华! 璃月轻轻的探出头来,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轻轻朝宗政无忧的耳迹凑了过去,轻语了一句。 “无忧,我想要你。”只见她的脸上慢慢的升起一抹绯红。 宗政无忧觉得,他的自持力越来越差,仅仅是这几个字,就能让轻易他心神荡漾,他这压制了那么久,那么久…… 拦住璃月如若无骨的腰身,将她抱起。 “宝贝,你准备好了吗?” 璃月的脸上染上一抹羞涩,小手沿着宗政无忧的胸膛,缓缓向下,衣襟散开,景色旖旎。 突然而来炽热占满她的思绪,璃月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尽量减轻在宗政无忧身上的重量。却不曾想,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缓慢的律动。 “啊!轻一点,你的伤……” “宝贝,专注点。”细碎的吻落在璃月的睫羽上,迫使她闭上双眼。 这一刻,她才感觉到最真实的自己,如果,少了宗政无忧,她已经不能称为完整,就像此时,她与他,密不可分。 最原始的渴望伴随着亘古不变的律动,缓缓的将一切感观都变得美妙的无以言喻,夜色,才刚刚开始…… 回到青洲之后,璃月暗中给云中客发了个信号,没想到,仅仅十天时间不到,便联络了到了阿蒙。云中客一切都好,她也放下心来,阿蒙与阿里木传来消息,他们两人要来青洲,被她回绝了。 云中客的一切稳步发展,这才是她最想要的,最让璃月欣慰的是,那些孩子已经能独挡一面。 目前的云中客犹如一株嫩株在大夏这片土地悄然生根发芽,如今,正是要茁壮成长的时候。 阿蒙不但将云中客的一切事宜全都交代清楚,也传来了大夏帝都的一些消息,璃月没想到,至从她被西门霜华带走之后,宗政子默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他竟然也主理起朝政来,现在,帝都原归宗政无忧所辖的三军全都由归入宗政子默的名下。 太子妃,也就是晋西王的嫡孙女已有身孕八个月,再过一个月就要临盆,子默要当爹了。 然而,对于她们的安排,宗政无忧做足了功夫,几个月前,几乎震惊朝野的重华殿一战,整个大夏天的御林军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安王妃在重华殿被东瀛人劫持的消息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鲜事。安王逃出帝都之后,也入了北海,这也不是再是什么新鲜事。渐渐的,那件血洗重华殿的事件就被时间所淡化,渐渐的被淡忘在脑海深处。 重华殿那晚的撕杀对大夏皇帝来说,也是一顿痛击。据阿蒙传来消息,大夏皇帝在守岁夜那晚,突发心疾,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身体大不如以往。 现在的青洲,已经与大夏隔绝,虽是不毛之地,但是选在这里来养精蓄锐,再合适不过。如果,他们还活着且身在大夏境内的消息一经传开,相信引来的定然又是一轮更加惨烈的追杀。 目前来说,他们的处境,已经算最佳状态,只不过,要长远的在青洲发展,需要的太多太多。 距离府邸不远处的地方,林林立立有许多普通的建筑,看上去,也是新建的,宽阔的道路两边不时的有人走过,孩子不停的穿梭在马路上,相互嬉戏,站在高处望去,俨然有一个小村镇的感觉。 一同来青洲的黑羽军,一共有两千多人,其它的人还埋伏在大夏各处,随时待命,近万黑羽军中,许多有家室之人,他们丝毫没有畏惧的将家人送来青洲这块贫瘠之地。 “在看什么?”宗政无忧从璃月的身后将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刚好看不远处的影色。 “无忧,光是靠黑羽军从外面运来物资,始终不是解决之法。”璃月悠悠开口,特别是看到那些孩子,她的内心悠然升起一种责任感。这些,就宗政无忧的子民,他们毫无保留的将一切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了宗政无忧的手中。 “我又何尝不知。”宗政无忧转过璃月的身子,微微叹了口气。 璃月看着这天片广袤的土地,她真的不信,这片土地真如传说中的,种不出任何东西来!突然,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开来。 “唤冷夜来,采集青洲境内各处的土样,咱们试上一试。”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将璃月拥入怀中,“我已经吩咐夜色去取了,估计再有三日便能拿回来了。”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的默契,她想到,他却已经做到了,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目光幽远的看着这一片广袤的土地。 冷夜取来的土样被放到府中,土色略黑而且比较湿润的,是从杯南山山中采集的;土色较黄,呈干粉状的是随意取的平地上的土,另一些,是四处随意采集来的。 璃月没有忽略青洲的水质,既便是深井取来的,都是苦涩的味道,加热之后,锅底都会留下层白白的粉末,跟本无法下肚。他们现在吃的水,全都是从山中一处清泉取来。听闻,千年以前,青洲还是一片海域,岁月的变迁,将这块大陆渐渐的浮上水面。 而与青洲这块贫瘠之地接壤的怀南山,一直屹立在这片大陆之上,没有人知道这座山起于何时。 精选的稻谷已经洒在不同的土壤之中,一些是用普通的井水浇灌,一些拿山中取来的泉水浇灌。 不出半月,用山泉水浇灌的秧苗全都破土而出,绿油油的颜色让人充满希望。净水浇灌的以及随便采集的土壤却未见任何动静。 简单的测试过后,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得了出来,水质与土质有着很大的关联。青洲这块土地,很有可能就是尺毛不生的盐碱地。 “无忧,我两个方案,咱们可以先试行一下。” 宗政无忧坐在一旁,紧触的眉宇缓缓舒展开来,带着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璃月,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解眼前的难题,他也明白,一切基础,都要建立在能解决温饱的问题上。若能够种出粮食,青洲肯定会日渐壮大起来。 “怀南山的土壤很适合种植稻谷以类的,咱们便开山种植稻谷,平地上,到是可以试种上一片葵园。”璃月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几人,只见几人相视一眼最终将目光全都放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种植葵花的事情,也是她偶然想到的,现代时,有次执行任务,放眼望去,就连高耸的山脉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却在山的一边,见到了一片向阳绽放的葵花园。 她好奇的问了一下,那个种植的人只是说,这里只能种得出葵花。或许,她也可以效仿一下。 第八十四章 抹胸装 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璃月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的小野猫,就像是一座永远也发掘不完的宝库…… “可以一试。” “时下刚下是种植季节,我们这就去开山,抢时耕种。”冷夜已经有些迫不急待了。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看着冷夜飞速离去的背影,两人相视一笑,怀南山在青洲境内都绵延千里,山势平稳,她们又怎会缺少适合耕种的土地! 一切,都像眼前的这几片青青的秧苗,让人心中有着强烈的期待。 宗政无忧与璃月并肩,看着冷夜为首的一些黑羽军的家眷,数百人齐齐的向就近的山林冲了过去。 伐木,平地,翻土,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几十亩示范田已经洒上了种子。田地不远的地方,人工引来了山泉,水流犹如一条小河,完全可以润泽这一片田地。 在众人的期待中,秧苗渐渐的长了出来,放眼望去,犹如一片碧玉镶嵌在山林间。 以青洲的气候来看,一年可以种植两季稻谷,宗政无忧吩咐几人管理这几十亩示范田,则和璃月一同登上这座地势平稳的山顶。 “从山顶开垦,以阶梯式的方式往下绵延,光这一片,就是千亩良田。若是能赶上下一季的耕种,我们就不用再愁温饱问题。”宗政无忧说的自信满满,可见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具体的方案。再加上棉麻等作物的种植,青洲已经能够实现自给自足。 “你看到了没有?”璃月指着这块望不到边际的土地。 “什么?”宗政无忧放眼望去,依旧荒凉。 “不久的将来,这将是一片大好河山,而这一片大好河山,是属于我们的。”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中,“我相信有这么一天。” 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是一个春秋。 眼前,是一望无迹的花海,如太阳一般的葵花迎着朝阳竞相绽放,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随风四散。青洲这片土地,怎么会是寸草不生,这一片美丽的花海,就已经让天地失了颜色。 虽然不解其中的奥秘,但是璃月相信,只要能种得活向日葵,相信不久的将来,也能种上其它的东西。 璃月抱着一个硕大的葵花,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葵花子,轻轻的抠了一个出来,颗粒饱满,从来都没有吃过没经过加工的瓜子,味道竟然是这么的香浓,还带着丝丝甜味。 好一片田园风光,她这是要转业了吗?从小白女强转成种田风了? 花海间,一抹飘逸出尘的身影缓步而来。大自然造物之神奇,真的很难想象,这一片花海下,竟然是寸毛不生的贫瘠之地。 “无忧,你尝尝。”璃月剥开一个瓜子递到宗政无忧的嘴边。 “很香。”宗政无忧顺势将那个指腹含在口中。 “松开呀!”璃月忍不住娇嗔一声,他们站这里,山上那些农耕的人会一目了然的。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轻轻的在璃月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才松开她的腰身。 找了块空地,璃月轻轻的坐在花间,宗政无忧也坐了下来,将璃月的头抬到他的腿上,两人的身影淹没在花海中。 阳光的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耀过来,闪烁的让人睁不开眼晴,璃月慵懒的窝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宗政无忧将手摊到璃月面前,只见他的手心里全都白白胖胖的瓜子仁,璃月轻轻的捏起,爽快的放到口中。 “无忧,我好想睡上一觉。”璃月慵懒的像个小猫,在宗政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睡。”宗政无忧轻轻抚上璃月的发丝。 这一年来,她们都在忙碌,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闲适的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听着璃月均匀的呼吸声,那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 这一年来的成果,已经能够解决谷物的需求,第一季的示范田产值不错,第二季,大规模的种植,千亩肥沃的土地,竟然产达近万斤稻谷,这个收获简直出乎意料。 目前的青洲城已经初具规模,剩下的黑羽军也都全都暗中调回。重中之重,是尽快的温饱问题彻底的稳定下来。 良田开垦,农作物的种植,畜牧的发展,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渐渐的,一些迁居在青洲边境的老百姓也都纷纷回归,前几日进行过一次调查,青洲原住的百姓已达七千余人。 相比一年前,刚刚到青洲的时候,城填更加广阔,也更加热闹。这才像是一座城,接下来,他要渐渐将开垦出来的土地分给百姓,他的黑羽军可不是来青洲种地的。 若是皇上知道他们在青洲立足,定然不会就此罢休,投石机的图纸在皇上的手里,就凭青洲那破败不堪的要塞城池,别说是投石机,就算千军万马挥军而过,也能将其踏平。如今,任何一队人马,直入青洲,丝毫不在话下。 夕阳西下,宗政无忧收回满腔思绪,看着还在熟睡的璃月,接下来,又有他们要忙的了。 轻轻的将璃月抱在怀里,那从小手立即挽着宗政无忧的脖子,贴在他的胸膛,眼都未睁一下。 “乖,接着睡。” 霞光爬满的天空上,绚丽的影色灿烂夺目,这片天空下的一片葵花海洋里,一个丰神俊逸的身影抱着那抹娇小的身景,缓缓的漫步在花海间。 风牵起两的的长发与衣角,如墨的发丝轻舞,衣袂飘飘,绝尘如仙,远远望去,那一对身影,美的如一幅完美的让人惊叹的画卷。 城池修固,绝对是一件比开垦要难上几倍的事情。百姓们对种植都有经验,只要找到合适的土地,就能种出庄稼。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手中的图纸,用那些大块夯土与巨大的石块混合堆砌而成的城池,几乎对投石机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顺着那份图纸望去,在城池的外围,一条深色东西。 “青洲土地之广袤,我计算了一下,光是要建要塞城就要达八座之多,费时费力,恐怕没个几年是无法完工的。” 宗政无忧轻轻的指指那份高挂的山河图,“所以我将范围缩小至这个圈内,怀南山,成了屏障,南,北,东,只需三座要塞城池,分外城,内城,主城,其中城池的加固程度也不一样,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减少建设的时间。” 屋内的人纷纷点头,依他们现在的能力,也的确守不住那么广袤的范围,倒不如,将势力缩小,能守才能攻,这才是长久之计。 “一般,主城都由护城河相护,人工开凿引入海水也好,从遥远的河流分支也罢,都太费时。我只们先采取战壕术,三座要塞城,城外一百里的地方,环着城墙挖一条宽十丈,深十尺壕坑。”如果,一举将敌人阻在要塞之外,那就等于守住了所有的城池。 此言一出,众人均都明白了,有了壕坑就能把敌人的投石车阻隔在要塞城的百里之外,到时,不论攻与守对他们都极为有力。 “左统军,你负责壕坑一事。”宗政无忧将图纸交给一个面色黝黑的黑羽军的统军。 “是!” “要塞城的建设,由我亲自监督。”宗政无忧一扫众人,“夯实基础之后,冷夜负责监工。” “是。” “暂无其它事了,大家都散去,各忙各的。” 屋内的人缓缓散了去,冷夜与另外一个比较斯文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王爷,这是上个月的支出。”冷将将账簿呈到宗政无忧的手中,这一年多来,养着一万多人,又没有任何的经济支撑,开销之大可想而之。 王爷所有的积蓄全都搭了上来,也渐渐的不够开销,眼下,黑羽军的粮响都要不够支付。 宗政无忧拿着账簿随意翻了一下还到冷夜手中,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音,“我知道了。” 璃月眸色微暗,待冷夜走后,小手轻轻的环在宗政无忧的腰,将脸贴到他的背上。 宗政无忧缓缓一笑,拉过璃月,“别担忧,为夫的自有办法。” 璃月灿然一笑,“那是,我自然是不用担忧的。”抬眸,那双眸色里的愁容虽然被他掩饰的很好,依然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要去亲自监督着城池的建设,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璃月顿时显得兴趣缺缺,“那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要去。” “可这一去,多则要一个月,少则二十天呐。”宗政无忧心中有此不舍,不过那个地方什么都缺,璃月一个女子也不甚方便。 二十天?璃月心中飞速的计算起来,若是一个月还好,二十天,时间很紧迫啊。 “宝贝,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小脸,还未分别,竟然有开始思念起来。 璃月掂起脚尖,轻轻的唇上宗政无忧的唇,两人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那只手缓缓探入璃月的衣内,浓重的气息开始变了味道,酝酿出满室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不要,天色尚早。”璃月握住宗政无忧的手,而他却越发的热烈。 “真的不要?”那道声音带着无尽的蛊惑,接着在她的衣内攻城略地。 “不要……” “通常,说不要的就是要的意思。” “你坏!”璃月的粉拳打在宗政无忧的肩头,他的手法如此娴熟,都已经这样了,还有她说不的权力吗? 抱起璃月快步朝内室而去,红罗帐飘香,随风轻扬,两道彼此绞缠的身影伴随着最原始的律动,上演一幕旖旎的影色。 破晓之时,宗政无忧缓缓起身,生怕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璃月,穿戴完毕,不舍的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原本睡梦正酣的小身影突然翻身而起。 璃月揉了揉酸痛的腰身,利索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宗政无忧刚好走出府门。 那道娇小的身影,直接往府邸的扩建出来的一处庭院而去,站在一间屋前,推门而入。 “王妃?”那人显然一愣,走到一旁朝璃月行了一礼。 “你叫管礼?”璃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是。” “把昨天给王爷看的账簿拿来。” 管礼丝毫不迟疑的将账簿翻出来交到璃月手上。璃月翻了两下,那密密麻麻的字数看得她头大,将手中的账簿扔到一侧,看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子。 “你直接告诉我,总共还有多少钱。” 那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最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已经没有钱了。初一,是发粮响的日子,一共需要五万七千两白银。” “你命人去怀南山里,捡最大最粗的楠木树,伐上十棵。” 管礼不解璃月的意思,缺近六万多两银子,与砍伐那十几棵树有什么关系。看着璃月不容质疑的神色,立即应了一声。 “属下马上就去安排。” 璃月转身出了院子,回到房中留书一封,万一她一个月之内回来来,宗政无忧看到信,也不会太牵挂。她要往帝都去一趟。 暗中给云中客发了个信号,跨上绝地飞速离去。日夜兼程,璃月丝毫不敢放松一时一刻,为了不让宗政无忧担忧,她尽量要赶在他回来之前解决完所有的事情。 才行至青洲境外不三百里的地方,璃月实在是困乏之极,随便找了个客栈安歇一晚,却在城中一处看到了独特的联络信号。 留下信息之后,璃月便在客栈安心的睡了一觉。 阿蒙与阿里木来到客栈,向小二打听了一下,果然有那么个女子住在他们的客栈里,两人心中掩不住的欣喜,要了对面的房间。只是,两人却不进房,反而一直守在那个房间外,直到深夜。 一别这么多时日,先是得到重华殿的消息,接着璃月又被要劫走,阿蒙几乎难以支撑。看着那个紧闭的门,有几次他都控制不住的想要破门而入。 阿里木站在一侧,显得十分的沉稳,他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思绪全都隐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静静的看着那扇门,久久不曾言语一声。 璃月翻了个身,发现屋内漆黑一片,伸了个懒腰,摸索着点燃了烛火。 她醒来时,就感觉到门外两道气息,心中已经猜测出是谁。 迅速的打开门,朝守在门外的两人袭去。一道掌风扫过,阿里木迅速的躲开。 阿蒙弹身而起,退后十步之远,两人齐齐的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一脸控诉的模样。 “不错。”璃月朝两人淡淡一笑,伸出手来。 阿蒙快步上前,握住璃月的手,两人击了一掌,阿里木轻轻握着璃月的手,那股暖意直达心底,让他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贴心。 “来的可真快。”璃月轻轻的捶了两人的胸膛,在捶到阿里木的时候,一阵吃痛,才感觉,她现在只能到阿里木的胸前的高度! 她捶的是他结实的腹腹肌,漠北汉子果然彪悍。 “小姐,疼不疼?”阿里木的眼中有些慌乱,握着璃月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翻。 阿蒙看阿里木的神色,眸色一暗,原来,他们都中了同一种毒。 “小姐,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在云中客,不走了?”三人走进房中,阿里木便迫不急待的询问道。 阿蒙则是一声不吭的将油纸抱着的点心摊到璃月面前,他记得,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 “不,一个月之内,我就要回去。”璃月拿心,狼吞虎咽。 烛光的照耀下,阿蒙与阿里木的神色均是一阵黯淡。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这是银票。”阿蒙连忙将厚厚的一叠银票放到璃月面前,这是云中客到成立以来的所有积蓄,一共是三百九十万两。这笔财富,虽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 “将其中一部分换成现银。”端起一旁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既然,你们来了,就随我去帝都走一趟。” “小姐,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我与阿蒙去办即可。”阿里木一听璃月要回帝都,神色凝重。 “是啊,如今,整个帝都无人不知你的身份,画像现在还贴在各个角落。”阿蒙也不暂同璃月回去冒险。 “无妨。”璃月朝两人一笑,胸有成竹。 次日,璃月的身影没有像阿蒙与阿里木想象的那样继续赶路,而是在这个城逗留了一夜。暮色四合之时,那道男装扮相的身影赫然走进了醉仙居,没错,就是那座青楼! 璃月摇着手中的白玉兰香扇,说不出的潇洒。 那个老鸨是个有眼力劲的,虽然呆在这个小城之中,一看那把扇子便知,价值不菲。连忙将璃月领到包间里,好生的侍候着。 “公子,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一定好好给您安排。”那老鸨一个劲的朝着璃朋眨眼睛。 璃月心中暗忖,怎么子默的手下的老鸨都是一个得性?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件信物,只见那老鸨见到桌上放的东西,立即面露正色。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需要?”老鸨这才上下的打量起璃月来,她明明记得上头的命令是,拿该信物的是个女子啊? 目光扫到胸前,立即明白了,想她混迹风尘三十余年,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要去帝都见你们主子,越低调,越不引人注意的好。” “好,我这就去安排。”那老鸨顿时多了几分恭敬。 进入帝都,都会有一轮严格的盘查,若是座上宗政子默这辆直通车,肯定少了许多麻烦。出了醉仙居,随便找了个地方,三人聚在一起用膳。 “小姐,你不怕太子他……”阿蒙有些担忧,小姐在他的眼里,是很少信任任何人的。可是这个宗政子默,却轻易的不获得了小姐的信任。 “子默他不会。”璃月的语气十分笃定。 子默,如此亲热的称呼!阿里木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酸涩。 “吃饱了就上路,先在帝都安顿下来,我可能要晚你们一两日到达帝都。”璃月对两人说道,缓缓站起身来。 “小姐,你万事都要小心。”阿蒙起身朝璃月说道。 “放心。”璃月冲阿蒙淡淡一笑,才这么一两年的时间不到,阿蒙竟然变得如此稳重,让她很安心。 在昏暗的夜色下,那抹娇小的身影越行越行…… 两匹马儿齐头并行,飞速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突然,阿里木停下身形,冲向前方的阿蒙立即勒停马儿调头来看着阿里木。 “不行!我要回去。” “阿里木!”阿蒙大声的唤了一声,生生喝停了阿里木的身影。 “我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切!今天,我要你清楚一点,若是因为你的个人感情而对她造成一点困惑的话,我决不会饶你!” 阿里木面色僵硬,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心思被公然的暴露出来,心中有着说不出窘意。 看向阿蒙的目光染上一抹恨意,他恨,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比不上阿蒙的身手。他想要取代阿蒙,取代阿蒙在云中客的地位! “你不一样,也深深的爱着她吗?”阿里木的眼中闪过一丝轻笑。 “那是我的事!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不是我,更不是你,你好自为之。”阿蒙说完,御马上前。 阿里木纠结了一阵,飞速的朝阿蒙的方向追了上去,他做不到阿蒙那样,因为,他的身上,流着漠北尊贵的皇室血统,有着永远不屈服的倔强,对于感情,亦是如此!况且,他还背负着整个边牧一族的血海深仇! 璃月刚刚回到客栈,便有人前来传话,明天一早,便随着车队往帝都而去。待那人走后,璃月躺在床上,舒服舒服的睡了一觉。 来到醉仙楼,老鸨立即笑脸相迎,亲自过来给璃月梳洗换装。 “姑娘,你先委屈一下,这些花娘都是送到帝都去的,不会有人盘查,让姑娘换装,也是防万一。” “无妨。”璃月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后穿了起来,只是这衣服,会不会有些太省料了?轻轻的提了一下露出的事业线,才算是将好片美好掩盖住。 老鸨拿起一旁的帷帽轻轻的盖在璃月的头上,面前的轻纱立即将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但也起到了很好的遮挡作用,外人,是看不见她的容貌的。 “给姑娘安排的,是一辆单独的马车。”那位老鸨将璃月领了出来,指了指为首的那辆马车。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立即上前来,扶着璃月朝那个马车走了过去。 “碧儿,好生侍候着。”老鸨殷勤的交待了一声。 “是。”碧儿翠生生的应了一声,将璃月扶到马车之上,转身坐在马车外面与车夫并肩。 璃月将帷帽解了下来,马车甚是宽敞,老鸨很贴心,里面摆着一些书籍,小吃,就连茶具都有。这一路,不会寂寞了。 许是璃月跟老鸨说的急切,马车一路上未作停歇,不出五日便进入皇城境内,一路顺顺利利的进入内城,璃月轻轻的掀起车帘,隔着那道轻纱望去,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热闹非凡。一行而来的五辆马车其它中四辆均已转了方向。 这辆马车行过热闹的街道,朝一处清幽的林子而去,路有些颠簸,璃月缓缓坐直身子。风透过车帘吹了进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小姐,到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碧儿连忙掀开车帘扶着璃月下车。 眼前,还是朦胧一片,但也依稀可见是一座清幽的府邸,座落的很是僻静,这又是宗政子默养哪位娇人的金屋?缓缓步走到院中,碧儿轻车熟路的将璃月迎进正厅。 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璃月顿时止住脚步,身后,传来关门声,屋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些。 看着那抹身影,宗政子默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缓步上前。曾经无数个夜晚担忧的无法入眠,如今,人就在他的面前,他只能将一切思绪全都压在最深处,酝成了浓郁的纯酿,表面上,淡如清水,那翻炽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璃月将轻帷帽摘了下来,欣喜的唤了一声,“子默!” 宗政子默的目光突然停在璃月身上的某一处,只见那团绣着碧荷白莲的抹胸下,难掩一片美好的春光。诱人的弧度清晰可见。他想抽回目光,却发现那道目光跟生根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开。 这该死的老鸨,怎么给她穿这样的衣服! 璃月只见宗政子默刚刚还欣喜的神色突然变得阴郁,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何处流连,低头一看。 “啊!”璃月惊叫一声,慌乱的拿起手中的帷帽挡在胸前。 只见宗政子默的鼻间缓缓的流出两道艳红的血迹。 宗政子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挥袖拭擦,两人一个拿帽子掩着胸前,一个拿袖子挡着面容。一时间,好不尴尬。 “抬起头,仰起手,或许好些。”最终,璃月打破沉默,宗政子默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兄弟,你不是一天过的挺风流快活的吗?” 宗政子默的目光扫了过来,突然带着几分洋洋自得的笑意,“这就证明,我实力雄厚。天气太热,难免有些燥意,喝了两幅清热的药就无碍了。” 璃月轻笑一下,缓步上前,没注意宗政子默那闪闪躲躲的目光。 “我饿了,弄点吃的,再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还用你说,早就准备好了。”突然,宗政子默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指着璃月身上的那件衣服,“兄弟,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换了,老子看着眼疼。” “你什么意思啊?”璃月站起身来。 “就你那粗鲁样,哪里有一点女人味,撑不上这么柔美的衣服。”宗政子默不怕死的说道。 “呵!”璃月手中的帷帽朝宗政子默的后脑勺飞了过去。 宗政子默转身,顿时感觉温热的感觉从鼻腔内缓缓外涌,飞速的消失在璃月面前,一路走到假山后的湖水中,宗政子默趴在湖边将头整个浸入水中。 冰冷的感觉立即将那股难忍的燥热击退了不少,至从大婚那夜过后,他就没在碰过女人,所以,见到她才会失控成那样。 宗政子默将头探了出来,飞速的甩了甩发丝上的水滴,拽起袖子轻轻的拭了一下脸颊。一收到传来的消息,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愿意来找他,这一点,让他的心中很欣慰。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碧儿捧着一套衣服来到屋内,璃月立即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套该死的衣服扔到一旁。这么粗鲁的模样,看的碧儿一阵呆愣。 但是,玲珑有致的身段,看的碧儿眼都不眨一下,她从小生于青楼,也见过不少婀娜多姿的美人,可是这还是第一次,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都能看直了眼,更别提了血气方刚的男人! “腰带。”璃月冲着呆愣的碧儿唤了一声。 “哦!”碧儿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腰带递给璃月。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是一身男装利落,快走出内室,屋里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且都是她爱吃的。宗政子默的目光缓缓的打量了一下璃月。 “不得不承认,还是这身衣服更适合你。” 璃月只当是赞扬,利索的坐到一旁。 “你说,你是不是投胎的时候太急了,上错了身?”宗政子默将酒满上,璃月刚好端了起来,刚刚啜了一口,忍不住全吐了出来。 “你说呢?”璃月的目光带着几分痞意,勾起宗政子默的下巴,几分玩味的调戏之。 好,这个女人果然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甩了一下头,将这只勾人的小手打到一边。 “这个你拿着。”璃月将手中的小银锁递到宗政子默的面前。 宗政子默一脸疑惑的拿了起来,挂在脖子,却发现链子短的很,连头都套不进去。将小锁扯了下来,佯装不满的放到桌上。 “你玩我啊,这么短,哪套得上?” “噗!”这丫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这个是给你儿子的。” 儿子?!宗政子默的眼中一片茫然,至从大婚过后,他就搬出太子府,府中一切事情,他不再过问,也没有人敢在他耳边提半个字。就连凤辰宫,也从来都没有踏入过半步,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跟本就一无所知。 现在,竟然是璃月告诉他,他有个儿子了! 璃月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他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知道? “多大了?”宗政子默面色平静,缓缓问道。 “大概快一岁了。”璃月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凝重,她才发现,也许子默并不像她想象中的过的那么潇洒。 “那个女人,床上跟个死鱼一样,那么一次就怀上了?” 呃,无语…… “外面的那些女人,怎么一个一个都不见动静?想累死老子么?”宗政子默带着几分调侃的神色,他看得出刚才璃月眼中的黯淡,而他不想看到这种神色。若他这点心思暴露出来,他们肯定再也不会有机会这样坐在这里喝酒。 “你!”璃月伸出手无奈的指了指宗政子默,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不管怎么说,太子妃是你的结发妻。” “来,咱们尽情的喝上几杯,今晚,我便回府去瞧瞧我那儿子去。” 璃月心中渐渐的松了一口气,放开心扉,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个畅快淋漓! 月影高挂,时值入夜,空坛子摆了整整一桌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醉意,宗政子默缓缓站起身来。 璃月只感觉头重脚轻,刚站起身来,就倒子桌旁,“子默,你酒量见长。” 宗政子默颤抖着身形,缓缓的朝璃月靠了过去,“那是自然,喝醉的了人,裸奔去!你快点爬起来,不然老子扒了你丢出去裸奔。” “你敢!谁说我不能喝了!接着来。”璃月撑着一口气站起身来,却再次不支倒地,“我真的醉了,子默,你个禽兽,你和秦沫阳一德行,都是风流种!”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璃月抬头,神色有些迷茫,“为什么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秦沐阳就是如此说的。” “秦沐阳是谁?”宗政子默有些不悦,怎么老是拿他和这人来相提并论? “是一个可以为我死,我也以为他死的好兄弟,可惜,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璃月趴在桌案上,喃喃自语。 “子默,你和他一样,都是我的好兄弟。” 宗政子默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足的情绪,既然是好兄弟,那是不是也到了可以为了对方去死境地?既然如此,即便得不到她的爱,又有什么关系! “喝!接着喝。”璃月高呼一声,突然顺着桌子倒在地上。 宗政子默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璃月瘫软的身子抱起来,走到内室轻轻的放在床上。 均匀的呼吸声音传来,粉嫩的小脸那么的娇艳,宗政子默喉结微动,轻轻的俯下身来,在那双樱唇上,轻触了一下,下一刻,宗政子默飞速的直起身子,身形不稳的退后几步。 他在干什么?竟然会对她产生这么下流的想法!像璃月这个性子,能够在他面前喝的烂醉,是何等的信任他,他竟然起了那种不堪的心思。 平息了许久之后,宗政子默缓缓的走上前去,为璃月拉了拉被角。 璃月突然卷着被褥翻了个身,口中呢喃着,“禽兽,都是禽兽……” 宗政子默一阵失笑,“璃月,你不知,我多想禽兽一回。”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能够接受她不爱他,却接受不了她恨他。 这样的关系很好,最起码,他也能在暗中偷偷的看到她那么美的一面。 退出房门,宗政子默走到桌前,将那个精致的长命锁拿在手中,缓步朝府外而去。 太子府内,华灯初上,正殿内的大厅里,一个肥肥的小身影正在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朝前走着,嘴里咿呀咿呀的说个不停,口水直流,两只小手向前伸着,大大的眼睛,粉嫩的脸蛋,那精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李诗娴站在一侧,拿着个布老虎逗弄着正学步的小娃娃。 “卓儿,来,快来,到母妃这儿。” 宗政子默带着一身酒气缓步走近正厅,只见那个正朝李诗娴而去的身影缓缓的朝宗政子默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快要到宗政子默面前的时候,突然扑了过去。 宗政子默将这个肥肥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儿子,都会走路了! “父王。”清晰的两个字从这小娃娃的口中吐了出来,殿内一干人等全都傻了眼,交了这么久的“母妃”两字都不会叫,怎么会突然叫起了父王? 虽然李诗娴几乎每天都在小卓儿耳边念叨,父王如何如何,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宗政子默啊。 “乖儿子!”宗政子默的脸上染上一抹笑意。 这小团子,却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宗政子默的身上,怎么都不愿意下来。 “殿下,您用膳了吗?”李诗娴缓步走了上来,带着几分怯意。 “用了,不必忙呼了,都退下。”宗政子默一声令下,一屋子的嬷嬷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李诗娴的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这就说明,殿下要在她这里过夜吗?一抬头,只见宗政子默抱着孩子进了内室,立即整了整衣饰,紧步走了过去。 宗政子默逗弄着小卓儿,只见这团子咯咯笑个不停,很好玩。摸到胸前的长命锁,宗政子默突然松开手。虽然那东西是璃月送给孩子的,可是是她的东西,他舍不得送给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母妃赐的名字,叫凤卓。” “宗政凤卓,好听。”宗政子默轻轻的捏了一下小团子的脸颊,肉呼呼的,手感好极了。 只是,这么细腻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看到那一幕。 那呼之欲出般饱满的浑圆是否也是这个手感?他知道,他一直惦记着早上的那一幕有多么的龌龊,可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题外话------ 支持,支持一下~喵 第八十四章 抹胸装 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璃月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的小野猫,就像是一座永远也发掘不完的宝库…… “可以一试。” “时下刚下是种植季节,我们这就去开山,抢时耕种。”冷夜已经有些迫不急待了。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看着冷夜飞速离去的背影,两人相视一笑,怀南山在青洲境内都绵延千里,山势平稳,她们又怎会缺少适合耕种的土地! 一切,都像眼前的这几片青青的秧苗,让人心中有着强烈的期待。 宗政无忧与璃月并肩,看着冷夜为首的一些黑羽军的家眷,数百人齐齐的向就近的山林冲了过去。 伐木,平地,翻土,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几十亩示范田已经洒上了种子。田地不远的地方,人工引来了山泉,水流犹如一条小河,完全可以润泽这一片田地。 在众人的期待中,秧苗渐渐的长了出来,放眼望去,犹如一片碧玉镶嵌在山林间。 以青洲的气候来看,一年可以种植两季稻谷,宗政无忧吩咐几人管理这几十亩示范田,则和璃月一同登上这座地势平稳的山顶。 “从山顶开垦,以阶梯式的方式往下绵延,光这一片,就是千亩良田。若是能赶上下一季的耕种,我们就不用再愁温饱问题。”宗政无忧说的自信满满,可见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具体的方案。再加上棉麻等作物的种植,青洲已经能够实现自给自足。 “你看到了没有?”璃月指着这块望不到边际的土地。 “什么?”宗政无忧放眼望去,依旧荒凉。 “不久的将来,这将是一片大好河山,而这一片大好河山,是属于我们的。”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中,“我相信有这么一天。” 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是一个春秋。 眼前,是一望无迹的花海,如太阳一般的葵花迎着朝阳竞相绽放,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随风四散。青洲这片土地,怎么会是寸草不生,这一片美丽的花海,就已经让天地失了颜色。 虽然不解其中的奥秘,但是璃月相信,只要能种得活向日葵,相信不久的将来,也能种上其它的东西。 璃月抱着一个硕大的葵花,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葵花子,轻轻的抠了一个出来,颗粒饱满,从来都没有吃过没经过加工的瓜子,味道竟然是这么的香浓,还带着丝丝甜味。 好一片田园风光,她这是要转业了吗?从小白女强转成种田风了? 花海间,一抹飘逸出尘的身影缓步而来。大自然造物之神奇,真的很难想象,这一片花海下,竟然是寸毛不生的贫瘠之地。 “无忧,你尝尝。”璃月剥开一个瓜子递到宗政无忧的嘴边。 “很香。”宗政无忧顺势将那个指腹含在口中。 “松开呀!”璃月忍不住娇嗔一声,他们站这里,山上那些农耕的人会一目了然的。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轻轻的在璃月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才松开她的腰身。 找了块空地,璃月轻轻的坐在花间,宗政无忧也坐了下来,将璃月的头抬到他的腿上,两人的身影淹没在花海中。 阳光的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耀过来,闪烁的让人睁不开眼晴,璃月慵懒的窝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宗政无忧将手摊到璃月面前,只见他的手心里全都白白胖胖的瓜子仁,璃月轻轻的捏起,爽快的放到口中。 “无忧,我好想睡上一觉。”璃月慵懒的像个小猫,在宗政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睡。”宗政无忧轻轻抚上璃月的发丝。 这一年来,她们都在忙碌,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闲适的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听着璃月均匀的呼吸声,那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 这一年来的成果,已经能够解决谷物的需求,第一季的示范田产值不错,第二季,大规模的种植,千亩肥沃的土地,竟然产达近万斤稻谷,这个收获简直出乎意料。 目前的青洲城已经初具规模,剩下的黑羽军也都全都暗中调回。重中之重,是尽快的温饱问题彻底的稳定下来。 良田开垦,农作物的种植,畜牧的发展,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渐渐的,一些迁居在青洲边境的老百姓也都纷纷回归,前几日进行过一次调查,青洲原住的百姓已达七千余人。 相比一年前,刚刚到青洲的时候,城填更加广阔,也更加热闹。这才像是一座城,接下来,他要渐渐将开垦出来的土地分给百姓,他的黑羽军可不是来青洲种地的。 若是皇上知道他们在青洲立足,定然不会就此罢休,投石机的图纸在皇上的手里,就凭青洲那破败不堪的要塞城池,别说是投石机,就算千军万马挥军而过,也能将其踏平。如今,任何一队人马,直入青洲,丝毫不在话下。 夕阳西下,宗政无忧收回满腔思绪,看着还在熟睡的璃月,接下来,又有他们要忙的了。 轻轻的将璃月抱在怀里,那从小手立即挽着宗政无忧的脖子,贴在他的胸膛,眼都未睁一下。 “乖,接着睡。” 霞光爬满的天空上,绚丽的影色灿烂夺目,这片天空下的一片葵花海洋里,一个丰神俊逸的身影抱着那抹娇小的身景,缓缓的漫步在花海间。 风牵起两的的长发与衣角,如墨的发丝轻舞,衣袂飘飘,绝尘如仙,远远望去,那一对身影,美的如一幅完美的让人惊叹的画卷。 城池修固,绝对是一件比开垦要难上几倍的事情。百姓们对种植都有经验,只要找到合适的土地,就能种出庄稼。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手中的图纸,用那些大块夯土与巨大的石块混合堆砌而成的城池,几乎对投石机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顺着那份图纸望去,在城池的外围,一条深色东西。 “青洲土地之广袤,我计算了一下,光是要建要塞城就要达八座之多,费时费力,恐怕没个几年是无法完工的。” 宗政无忧轻轻的指指那份高挂的山河图,“所以我将范围缩小至这个圈内,怀南山,成了屏障,南,北,东,只需三座要塞城池,分外城,内城,主城,其中城池的加固程度也不一样,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减少建设的时间。” 屋内的人纷纷点头,依他们现在的能力,也的确守不住那么广袤的范围,倒不如,将势力缩小,能守才能攻,这才是长久之计。 “一般,主城都由护城河相护,人工开凿引入海水也好,从遥远的河流分支也罢,都太费时。我只们先采取战壕术,三座要塞城,城外一百里的地方,环着城墙挖一条宽十丈,深十尺壕坑。”如果,一举将敌人阻在要塞之外,那就等于守住了所有的城池。 此言一出,众人均都明白了,有了壕坑就能把敌人的投石车阻隔在要塞城的百里之外,到时,不论攻与守对他们都极为有力。 “左统军,你负责壕坑一事。”宗政无忧将图纸交给一个面色黝黑的黑羽军的统军。 “是!” “要塞城的建设,由我亲自监督。”宗政无忧一扫众人,“夯实基础之后,冷夜负责监工。” “是。” “暂无其它事了,大家都散去,各忙各的。” 屋内的人缓缓散了去,冷夜与另外一个比较斯文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王爷,这是上个月的支出。”冷将将账簿呈到宗政无忧的手中,这一年多来,养着一万多人,又没有任何的经济支撑,开销之大可想而之。 王爷所有的积蓄全都搭了上来,也渐渐的不够开销,眼下,黑羽军的粮响都要不够支付。 宗政无忧拿着账簿随意翻了一下还到冷夜手中,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音,“我知道了。” 璃月眸色微暗,待冷夜走后,小手轻轻的环在宗政无忧的腰,将脸贴到他的背上。 宗政无忧缓缓一笑,拉过璃月,“别担忧,为夫的自有办法。” 璃月灿然一笑,“那是,我自然是不用担忧的。”抬眸,那双眸色里的愁容虽然被他掩饰的很好,依然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要去亲自监督着城池的建设,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璃月顿时显得兴趣缺缺,“那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要去。” “可这一去,多则要一个月,少则二十天呐。”宗政无忧心中有此不舍,不过那个地方什么都缺,璃月一个女子也不甚方便。 二十天?璃月心中飞速的计算起来,若是一个月还好,二十天,时间很紧迫啊。 “宝贝,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小脸,还未分别,竟然有开始思念起来。 璃月掂起脚尖,轻轻的唇上宗政无忧的唇,两人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那只手缓缓探入璃月的衣内,浓重的气息开始变了味道,酝酿出满室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不要,天色尚早。”璃月握住宗政无忧的手,而他却越发的热烈。 “真的不要?”那道声音带着无尽的蛊惑,接着在她的衣内攻城略地。 “不要……” “通常,说不要的就是要的意思。” “你坏!”璃月的粉拳打在宗政无忧的肩头,他的手法如此娴熟,都已经这样了,还有她说不的权力吗? 抱起璃月快步朝内室而去,红罗帐飘香,随风轻扬,两道彼此绞缠的身影伴随着最原始的律动,上演一幕旖旎的影色。 破晓之时,宗政无忧缓缓起身,生怕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璃月,穿戴完毕,不舍的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原本睡梦正酣的小身影突然翻身而起。 璃月揉了揉酸痛的腰身,利索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宗政无忧刚好走出府门。 那道娇小的身影,直接往府邸的扩建出来的一处庭院而去,站在一间屋前,推门而入。 “王妃?”那人显然一愣,走到一旁朝璃月行了一礼。 “你叫管礼?”璃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是。” “把昨天给王爷看的账簿拿来。” 管礼丝毫不迟疑的将账簿翻出来交到璃月手上。璃月翻了两下,那密密麻麻的字数看得她头大,将手中的账簿扔到一侧,看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子。 “你直接告诉我,总共还有多少钱。” 那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最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已经没有钱了。初一,是发粮响的日子,一共需要五万七千两白银。” “你命人去怀南山里,捡最大最粗的楠木树,伐上十棵。” 管礼不解璃月的意思,缺近六万多两银子,与砍伐那十几棵树有什么关系。看着璃月不容质疑的神色,立即应了一声。 “属下马上就去安排。” 璃月转身出了院子,回到房中留书一封,万一她一个月之内回来来,宗政无忧看到信,也不会太牵挂。她要往帝都去一趟。 暗中给云中客发了个信号,跨上绝地飞速离去。日夜兼程,璃月丝毫不敢放松一时一刻,为了不让宗政无忧担忧,她尽量要赶在他回来之前解决完所有的事情。 才行至青洲境外不三百里的地方,璃月实在是困乏之极,随便找了个客栈安歇一晚,却在城中一处看到了独特的联络信号。 留下信息之后,璃月便在客栈安心的睡了一觉。 阿蒙与阿里木来到客栈,向小二打听了一下,果然有那么个女子住在他们的客栈里,两人心中掩不住的欣喜,要了对面的房间。只是,两人却不进房,反而一直守在那个房间外,直到深夜。 一别这么多时日,先是得到重华殿的消息,接着璃月又被要劫走,阿蒙几乎难以支撑。看着那个紧闭的门,有几次他都控制不住的想要破门而入。 阿里木站在一侧,显得十分的沉稳,他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思绪全都隐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静静的看着那扇门,久久不曾言语一声。 璃月翻了个身,发现屋内漆黑一片,伸了个懒腰,摸索着点燃了烛火。 她醒来时,就感觉到门外两道气息,心中已经猜测出是谁。 迅速的打开门,朝守在门外的两人袭去。一道掌风扫过,阿里木迅速的躲开。 阿蒙弹身而起,退后十步之远,两人齐齐的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一脸控诉的模样。 “不错。”璃月朝两人淡淡一笑,伸出手来。 阿蒙快步上前,握住璃月的手,两人击了一掌,阿里木轻轻握着璃月的手,那股暖意直达心底,让他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贴心。 “来的可真快。”璃月轻轻的捶了两人的胸膛,在捶到阿里木的时候,一阵吃痛,才感觉,她现在只能到阿里木的胸前的高度! 她捶的是他结实的腹腹肌,漠北汉子果然彪悍。 “小姐,疼不疼?”阿里木的眼中有些慌乱,握着璃月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翻。 阿蒙看阿里木的神色,眸色一暗,原来,他们都中了同一种毒。 “小姐,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在云中客,不走了?”三人走进房中,阿里木便迫不急待的询问道。 阿蒙则是一声不吭的将油纸抱着的点心摊到璃月面前,他记得,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 “不,一个月之内,我就要回去。”璃月拿心,狼吞虎咽。 烛光的照耀下,阿蒙与阿里木的神色均是一阵黯淡。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这是银票。”阿蒙连忙将厚厚的一叠银票放到璃月面前,这是云中客到成立以来的所有积蓄,一共是三百九十万两。这笔财富,虽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 “将其中一部分换成现银。”端起一旁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既然,你们来了,就随我去帝都走一趟。” “小姐,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我与阿蒙去办即可。”阿里木一听璃月要回帝都,神色凝重。 “是啊,如今,整个帝都无人不知你的身份,画像现在还贴在各个角落。”阿蒙也不暂同璃月回去冒险。 “无妨。”璃月朝两人一笑,胸有成竹。 次日,璃月的身影没有像阿蒙与阿里木想象的那样继续赶路,而是在这个城逗留了一夜。暮色四合之时,那道男装扮相的身影赫然走进了醉仙居,没错,就是那座青楼! 璃月摇着手中的白玉兰香扇,说不出的潇洒。 那个老鸨是个有眼力劲的,虽然呆在这个小城之中,一看那把扇子便知,价值不菲。连忙将璃月领到包间里,好生的侍候着。 “公子,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一定好好给您安排。”那老鸨一个劲的朝着璃朋眨眼睛。 璃月心中暗忖,怎么子默的手下的老鸨都是一个得性?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件信物,只见那老鸨见到桌上放的东西,立即面露正色。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需要?”老鸨这才上下的打量起璃月来,她明明记得上头的命令是,拿该信物的是个女子啊? 目光扫到胸前,立即明白了,想她混迹风尘三十余年,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要去帝都见你们主子,越低调,越不引人注意的好。” “好,我这就去安排。”那老鸨顿时多了几分恭敬。 进入帝都,都会有一轮严格的盘查,若是座上宗政子默这辆直通车,肯定少了许多麻烦。出了醉仙居,随便找了个地方,三人聚在一起用膳。 “小姐,你不怕太子他……”阿蒙有些担忧,小姐在他的眼里,是很少信任任何人的。可是这个宗政子默,却轻易的不获得了小姐的信任。 “子默他不会。”璃月的语气十分笃定。 子默,如此亲热的称呼!阿里木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酸涩。 “吃饱了就上路,先在帝都安顿下来,我可能要晚你们一两日到达帝都。”璃月对两人说道,缓缓站起身来。 “小姐,你万事都要小心。”阿蒙起身朝璃月说道。 “放心。”璃月冲阿蒙淡淡一笑,才这么一两年的时间不到,阿蒙竟然变得如此稳重,让她很安心。 在昏暗的夜色下,那抹娇小的身影越行越行…… 两匹马儿齐头并行,飞速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突然,阿里木停下身形,冲向前方的阿蒙立即勒停马儿调头来看着阿里木。 “不行!我要回去。” “阿里木!”阿蒙大声的唤了一声,生生喝停了阿里木的身影。 “我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切!今天,我要你清楚一点,若是因为你的个人感情而对她造成一点困惑的话,我决不会饶你!” 阿里木面色僵硬,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心思被公然的暴露出来,心中有着说不出窘意。 看向阿蒙的目光染上一抹恨意,他恨,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比不上阿蒙的身手。他想要取代阿蒙,取代阿蒙在云中客的地位! “你不一样,也深深的爱着她吗?”阿里木的眼中闪过一丝轻笑。 “那是我的事!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不是我,更不是你,你好自为之。”阿蒙说完,御马上前。 阿里木纠结了一阵,飞速的朝阿蒙的方向追了上去,他做不到阿蒙那样,因为,他的身上,流着漠北尊贵的皇室血统,有着永远不屈服的倔强,对于感情,亦是如此!况且,他还背负着整个边牧一族的血海深仇! 璃月刚刚回到客栈,便有人前来传话,明天一早,便随着车队往帝都而去。待那人走后,璃月躺在床上,舒服舒服的睡了一觉。 来到醉仙楼,老鸨立即笑脸相迎,亲自过来给璃月梳洗换装。 “姑娘,你先委屈一下,这些花娘都是送到帝都去的,不会有人盘查,让姑娘换装,也是防万一。” “无妨。”璃月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后穿了起来,只是这衣服,会不会有些太省料了?轻轻的提了一下露出的事业线,才算是将好片美好掩盖住。 老鸨拿起一旁的帷帽轻轻的盖在璃月的头上,面前的轻纱立即将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但也起到了很好的遮挡作用,外人,是看不见她的容貌的。 “给姑娘安排的,是一辆单独的马车。”那位老鸨将璃月领了出来,指了指为首的那辆马车。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立即上前来,扶着璃月朝那个马车走了过去。 “碧儿,好生侍候着。”老鸨殷勤的交待了一声。 “是。”碧儿翠生生的应了一声,将璃月扶到马车之上,转身坐在马车外面与车夫并肩。 璃月将帷帽解了下来,马车甚是宽敞,老鸨很贴心,里面摆着一些书籍,小吃,就连茶具都有。这一路,不会寂寞了。 许是璃月跟老鸨说的急切,马车一路上未作停歇,不出五日便进入皇城境内,一路顺顺利利的进入内城,璃月轻轻的掀起车帘,隔着那道轻纱望去,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热闹非凡。一行而来的五辆马车其它中四辆均已转了方向。 这辆马车行过热闹的街道,朝一处清幽的林子而去,路有些颠簸,璃月缓缓坐直身子。风透过车帘吹了进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小姐,到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碧儿连忙掀开车帘扶着璃月下车。 眼前,还是朦胧一片,但也依稀可见是一座清幽的府邸,座落的很是僻静,这又是宗政子默养哪位娇人的金屋?缓缓步走到院中,碧儿轻车熟路的将璃月迎进正厅。 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璃月顿时止住脚步,身后,传来关门声,屋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些。 看着那抹身影,宗政子默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缓步上前。曾经无数个夜晚担忧的无法入眠,如今,人就在他的面前,他只能将一切思绪全都压在最深处,酝成了浓郁的纯酿,表面上,淡如清水,那翻炽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璃月将轻帷帽摘了下来,欣喜的唤了一声,“子默!” 宗政子默的目光突然停在璃月身上的某一处,只见那团绣着碧荷白莲的抹胸下,难掩一片美好的春光。诱人的弧度清晰可见。他想抽回目光,却发现那道目光跟生根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开。 这该死的老鸨,怎么给她穿这样的衣服! 璃月只见宗政子默刚刚还欣喜的神色突然变得阴郁,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何处流连,低头一看。 “啊!”璃月惊叫一声,慌乱的拿起手中的帷帽挡在胸前。 只见宗政子默的鼻间缓缓的流出两道艳红的血迹。 宗政子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挥袖拭擦,两人一个拿帽子掩着胸前,一个拿袖子挡着面容。一时间,好不尴尬。 “抬起头,仰起手,或许好些。”最终,璃月打破沉默,宗政子默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兄弟,你不是一天过的挺风流快活的吗?” 宗政子默的目光扫了过来,突然带着几分洋洋自得的笑意,“这就证明,我实力雄厚。天气太热,难免有些燥意,喝了两幅清热的药就无碍了。” 璃月轻笑一下,缓步上前,没注意宗政子默那闪闪躲躲的目光。 “我饿了,弄点吃的,再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还用你说,早就准备好了。”突然,宗政子默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指着璃月身上的那件衣服,“兄弟,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换了,老子看着眼疼。” “你什么意思啊?”璃月站起身来。 “就你那粗鲁样,哪里有一点女人味,撑不上这么柔美的衣服。”宗政子默不怕死的说道。 “呵!”璃月手中的帷帽朝宗政子默的后脑勺飞了过去。 宗政子默转身,顿时感觉温热的感觉从鼻腔内缓缓外涌,飞速的消失在璃月面前,一路走到假山后的湖水中,宗政子默趴在湖边将头整个浸入水中。 冰冷的感觉立即将那股难忍的燥热击退了不少,至从大婚那夜过后,他就没在碰过女人,所以,见到她才会失控成那样。 宗政子默将头探了出来,飞速的甩了甩发丝上的水滴,拽起袖子轻轻的拭了一下脸颊。一收到传来的消息,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愿意来找他,这一点,让他的心中很欣慰。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碧儿捧着一套衣服来到屋内,璃月立即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套该死的衣服扔到一旁。这么粗鲁的模样,看的碧儿一阵呆愣。 但是,玲珑有致的身段,看的碧儿眼都不眨一下,她从小生于青楼,也见过不少婀娜多姿的美人,可是这还是第一次,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都能看直了眼,更别提了血气方刚的男人! “腰带。”璃月冲着呆愣的碧儿唤了一声。 “哦!”碧儿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腰带递给璃月。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是一身男装利落,快走出内室,屋里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且都是她爱吃的。宗政子默的目光缓缓的打量了一下璃月。 “不得不承认,还是这身衣服更适合你。” 璃月只当是赞扬,利索的坐到一旁。 “你说,你是不是投胎的时候太急了,上错了身?”宗政子默将酒满上,璃月刚好端了起来,刚刚啜了一口,忍不住全吐了出来。 “你说呢?”璃月的目光带着几分痞意,勾起宗政子默的下巴,几分玩味的调戏之。 好,这个女人果然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甩了一下头,将这只勾人的小手打到一边。 “这个你拿着。”璃月将手中的小银锁递到宗政子默的面前。 宗政子默一脸疑惑的拿了起来,挂在脖子,却发现链子短的很,连头都套不进去。将小锁扯了下来,佯装不满的放到桌上。 “你玩我啊,这么短,哪套得上?” “噗!”这丫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这个是给你儿子的。” 儿子?!宗政子默的眼中一片茫然,至从大婚过后,他就搬出太子府,府中一切事情,他不再过问,也没有人敢在他耳边提半个字。就连凤辰宫,也从来都没有踏入过半步,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跟本就一无所知。 现在,竟然是璃月告诉他,他有个儿子了! 璃月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他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知道? “多大了?”宗政子默面色平静,缓缓问道。 “大概快一岁了。”璃月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凝重,她才发现,也许子默并不像她想象中的过的那么潇洒。 “那个女人,床上跟个死鱼一样,那么一次就怀上了?” 呃,无语…… “外面的那些女人,怎么一个一个都不见动静?想累死老子么?”宗政子默带着几分调侃的神色,他看得出刚才璃月眼中的黯淡,而他不想看到这种神色。若他这点心思暴露出来,他们肯定再也不会有机会这样坐在这里喝酒。 “你!”璃月伸出手无奈的指了指宗政子默,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不管怎么说,太子妃是你的结发妻。” “来,咱们尽情的喝上几杯,今晚,我便回府去瞧瞧我那儿子去。” 璃月心中渐渐的松了一口气,放开心扉,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个畅快淋漓! 月影高挂,时值入夜,空坛子摆了整整一桌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醉意,宗政子默缓缓站起身来。 璃月只感觉头重脚轻,刚站起身来,就倒子桌旁,“子默,你酒量见长。” 宗政子默颤抖着身形,缓缓的朝璃月靠了过去,“那是自然,喝醉的了人,裸奔去!你快点爬起来,不然老子扒了你丢出去裸奔。” “你敢!谁说我不能喝了!接着来。”璃月撑着一口气站起身来,却再次不支倒地,“我真的醉了,子默,你个禽兽,你和秦沫阳一德行,都是风流种!”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璃月抬头,神色有些迷茫,“为什么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秦沐阳就是如此说的。” “秦沐阳是谁?”宗政子默有些不悦,怎么老是拿他和这人来相提并论? “是一个可以为我死,我也以为他死的好兄弟,可惜,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璃月趴在桌案上,喃喃自语。 “子默,你和他一样,都是我的好兄弟。” 宗政子默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足的情绪,既然是好兄弟,那是不是也到了可以为了对方去死境地?既然如此,即便得不到她的爱,又有什么关系! “喝!接着喝。”璃月高呼一声,突然顺着桌子倒在地上。 宗政子默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璃月瘫软的身子抱起来,走到内室轻轻的放在床上。 均匀的呼吸声音传来,粉嫩的小脸那么的娇艳,宗政子默喉结微动,轻轻的俯下身来,在那双樱唇上,轻触了一下,下一刻,宗政子默飞速的直起身子,身形不稳的退后几步。 他在干什么?竟然会对她产生这么下流的想法!像璃月这个性子,能够在他面前喝的烂醉,是何等的信任他,他竟然起了那种不堪的心思。 平息了许久之后,宗政子默缓缓的走上前去,为璃月拉了拉被角。 璃月突然卷着被褥翻了个身,口中呢喃着,“禽兽,都是禽兽……” 宗政子默一阵失笑,“璃月,你不知,我多想禽兽一回。”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能够接受她不爱他,却接受不了她恨他。 这样的关系很好,最起码,他也能在暗中偷偷的看到她那么美的一面。 退出房门,宗政子默走到桌前,将那个精致的长命锁拿在手中,缓步朝府外而去。 太子府内,华灯初上,正殿内的大厅里,一个肥肥的小身影正在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朝前走着,嘴里咿呀咿呀的说个不停,口水直流,两只小手向前伸着,大大的眼睛,粉嫩的脸蛋,那精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李诗娴站在一侧,拿着个布老虎逗弄着正学步的小娃娃。 “卓儿,来,快来,到母妃这儿。” 宗政子默带着一身酒气缓步走近正厅,只见那个正朝李诗娴而去的身影缓缓的朝宗政子默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快要到宗政子默面前的时候,突然扑了过去。 宗政子默将这个肥肥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儿子,都会走路了! “父王。”清晰的两个字从这小娃娃的口中吐了出来,殿内一干人等全都傻了眼,交了这么久的“母妃”两字都不会叫,怎么会突然叫起了父王? 虽然李诗娴几乎每天都在小卓儿耳边念叨,父王如何如何,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宗政子默啊。 “乖儿子!”宗政子默的脸上染上一抹笑意。 这小团子,却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宗政子默的身上,怎么都不愿意下来。 “殿下,您用膳了吗?”李诗娴缓步走了上来,带着几分怯意。 “用了,不必忙呼了,都退下。”宗政子默一声令下,一屋子的嬷嬷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李诗娴的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这就说明,殿下要在她这里过夜吗?一抬头,只见宗政子默抱着孩子进了内室,立即整了整衣饰,紧步走了过去。 宗政子默逗弄着小卓儿,只见这团子咯咯笑个不停,很好玩。摸到胸前的长命锁,宗政子默突然松开手。虽然那东西是璃月送给孩子的,可是是她的东西,他舍不得送给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母妃赐的名字,叫凤卓。” “宗政凤卓,好听。”宗政子默轻轻的捏了一下小团子的脸颊,肉呼呼的,手感好极了。 只是,这么细腻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看到那一幕。 那呼之欲出般饱满的浑圆是否也是这个手感?他知道,他一直惦记着早上的那一幕有多么的龌龊,可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题外话------ 支持,支持一下~喵 第八十五章 打劫!(万更,求月票) 李诗娴看着宗政子默与孩子之间流露出一的情感,心中一阵欣喜,敏贵妃说的没错,只要有孩子,就可以在他们之间系起一条纽带,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殿下,你事务繁忙,想必也乏了,臣妾哄孩子睡,您休息一下。” “你歇着。”宗政子默与孩子玩的正乐,看也没看李诗娴一眼。 卓儿乐呵呵的一头扎到宗政子默的怀里,只见刚刚还玩的起劲的,此时却一动也不动了,宗政子默探起头来,这小团子,挂着一条口水,睡的香甜。 他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是他的血肉,他与这个小团子之间,有着隔不断的骨血之情。 将小团子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一旁的小床上,宗政子默解开领口的扣子,重重的倒在床上。 李诗娴站在一旁,紧张不已,她的脑中,不断的浮现出敏贵妃的谆谆教诲,今天,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再惹了殿下厌恶,可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府中,又有那么多强敌环视,如今,殿下好不容易回府一趟。碰都没碰她一下便走,这般屈辱,她是断然不能承受的。 李诗娴缓步走上前去,轻轻的退下宗政子默的鞋子。 “殿下。”带着无尽的羞怯,诺诺的唤了一声。 “如果,你能提起我的兴趣,我便满足你。”宗政子默的声音清冷的吐了出来,没有一点感情。 李诗娴上前,缓缓的解开宗政子默间要的缚束,动作生涩的拉起宗政子默的手。 手掌下,紊乱的心跳没有让宗政子默产生任何反应,只是触到那团柔软时,他的脑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他极力想遗忘的一幕。 小腹忍不住窜起一抹炽热,一道掌风袭过,屋内的烛火顿时熄灭。 那道身影急切的将李诗娴压在身下。 “殿下。”李诗娴心中一阵窃喜。 “闭嘴。”宗政子默冷喝了一声,他此时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已。 浓重的喘息声音带着一阵阵娇喘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缓缓响起…… 宿醉之后绝对是难以承受酸痛,这一点,璃月是知道的,抚了抚刺痛的额头,可是有时候就忍不住想要醉一场,缓缓坐直身子,碧儿立即端来热水,将帕子湿了递到璃月面前。 “小姐,这是醒酒汤,殿下特意吩咐下人熬的。” 璃月端起来,小口小口的喝着,她依稀记得,宗政子默不是说要回太子府吗? “子默呢?” “太子上朝了。” “昨晚,他没回太子府?” “回了,但是深夜的时候又回来了。”碧儿接过璃月手中的空碗,走到一旁忙呼了起来。 璃月甩了甩头,缓步走到梳装台前,将头发挽起了个结,用簪子固定好,招呼碧儿取了件男装来,将一旁的白玉兰香扇随意的拎在手中。 头还有些沉痛,但是已经比起床了好了许多,推门出去,忙用手中的扇子遮住刺目的阳光,待能适应强烈的光线后,缓缓朝四周望去,环境很是清幽,但就是太过清静,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了。 “小姐,您还没用膳。”碧儿慌忙跟了上去。 “不用了。”璃月吩咐人牵来一匹马儿,凭着记忆朝繁华的大街而去。 随意买了些点心,填饱肚子,牵着马儿,摇着扇子,从人群这中惬意的走过,那掉儿郎当的摸来,还是引来不少女子驻足。 四汇坊,近在眼前,是帝都的四大睹坊之一,也是宗政子默最经常来的地方。云中客暗中调查,这四汇坊的幕后老板就是洛王宗政温泽。 “这位爷,您里面请。”门口一个小厮,点头哈腰的将璃月手中的缰绳接到手里。 璃月“唰”的一下将扇子打开,一看便觉得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随着那人的指引,走到四汇坊内,用乌烟瘴气来形容眼前的场景绝不为过,一群群人围着桌子喊的面红耳赤。 “这位爷,您要哪种赌法?这边是赌点子,那边押大小。”里面的伙计殷勤的介绍道。 “就那区区几两碎银,小爷才不稀罕。” “这位爷,是想赌多大的?”那伙计看璃月的表情,简直就像着一待宰的肥羊。 眼前这主,衣着讲究,里外都是上等的锦缎,光是这身衣服都能值个几十两,再看看他手中摇着的扇子,挥动间,凉风席席,更有一股兰香若有似无,这可是有市无价的稀世珍宝。 “起价一百两,去,找个高手跟小爷我好好玩玩。”璃月收起扇,鄙夷的看了一下四周,这个宗政温泽真是没品味。就算是开赌坊,它也可以是一件很文雅的事情,望眼望去,搞的跟个屠宰场一样。 “这位爷,您里面请。”那个伙计立即将璃月迎到后院,这里,没有前院的那分喧闹,但也有不少赌客神色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赌局。 “爷,您这边请。” 随着那个伙计的指引,璃月被领近一间还算清雅的房间,刚一坐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胭脂水粉味,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摇曳着那如柳的腰身朝璃月缓步而来。 第一眼,就看到那两坨肉包子随着那女人的步伐一颤一颤,波涛汹涌。那女人走到璃月面前,艳红的豆蔻涂在指尖,也许是看过太多养眼的清水佳人,这个女人的妆容,简直让人不愿多看一眼。这个女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弱冠少年,看样子,应该是监局的。 “爷,小女子名唤蔻儿,这厢有礼了。” 璃月淡然一笑,示意那女子起身。这人的模样,生生的白瞎了这么个清纯的名字。 “爷,您想怎么赌?”那女子微微倾身,那个肉包子呼之欲出。 璃月抬起扇子往那里戳了戳,一股寒意让那女人忍不住缩了回去,随即,朝璃月娇羞一笑。 “爷,您真坏。” “这就叫坏?你可见过更坏的?”璃月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轻笑。 “和爷您赌,光是爷这风度,小女子都甘愿臣服了。”那女子笑的有几分暧昧,还算可以入眼的身子不停的扭动着。若真是个好色之徒,光是眼前的这一切恐怕都难以自持,未赌先输,哪有一分赢面。 “那就让着爷点。”璃月轻笑,手中的扇子将塞盅往那个女人面前推了推。 “押大小。” 那女人轻轻的拿了起来,自认为很优雅的晃了晃手中的塞盅,放到一旁。 “爷,你说是大还是小?”话音刚落,只见璃月的一百两银票缓缓的放到小字的栏里。 女子微微轻颤,缓缓说了一个字,“开。” 只见那弱冠少年将塞盅打开,果然是小,少年和那女人相视一眼,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 “爷,今个真是好手气。” “哦?那这么说来,爷我还真得多下点注。”璃月说罢,从身上掏出一千两。只看得对面那两人一阵惊诧。 璃月示意那女人接着来,只见这次,这女人终于多了几分正色,摇了一阵之后,将塞盅放在璃月面前,看着两人不着痕迹的交流了一下眼神,璃月一阵轻笑,她三岁就会出老千了,少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押大!” “开!” 只见对面两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怎么可能,明明是小啊,怎么可能开出大来?那女子蹭的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凝重的看着璃月。 璃月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过去,却平白的让人觉得一阵寒意,那女子颓丧的坐在椅子上。 “爷,运气真好。”转身冲一身旁少年说道,“去帐房给爷支银子。” 那少年应了一声,快步退了下去。 “爷还想赌点别的吗?” 璃月摇了摇头,“爷今天就赌大小。” 那女子脸上好不容易堆起的笑意,顿时僵了。 仅仅一柱香的时间不到,璃月的手中已经有了一万七千两百银,抬眸看着那个女人扑了厚厚的胭脂都掩盖不住的惨白脸色,心中暗忖,这才刚刚开始,就承受不住了? “爷,小女子今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陪爷玩了,爷要不改日再来?” “别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是说了吗,爷今日手气好,这可是借你吉言呀。”璃月将十多张银票缓缓的揣入怀中,笑看眼前的女人。 如果说,刚刚见到璃月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心里满是惊艳,甚至动过与之一夜的想法,此时,她的心里只想着那一万七千多两银子!想她混迹赌坊十余年,从来都没有裁过这么狠过,她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披皮抽筋,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再找个人陪爷好好的玩玩。”那女子特意加重好好的三个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敢在四汇坊撒野! “好!爷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待那女子走后,很快来了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一身青灰色的粗布衣衫,固顶头用的簪子都有个塞子的形状,看他的手法,璃月明白,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你位爷,赌大小未免幼稚,不如咱们换个赌法。” “哦?你说,怎么赌?” “猜点数。”那人缓缓吐出三个字。 璃月眉宇微拧,仿佛在沉重的思考这个问题,久久之后,面露难色,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扇子,朝那人说道“赌大小,胜负五五之数,但这猜点数,可就不一样了。” 那人淡淡一笑,“若是爷赢了,我付三倍的赌金,若是爷输了,赌金照旧,不用翻倍。” “好,爽快,爷就和你赌上一把!”说罢,璃月从怀中将银票全都掏了出来,再加了些筹码,凑够两万两。 那男人看着桌上的银票,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轻轻的摇了几下,便将骰盅放到桌上。 “三点!”璃月想都没想,几乎是骰盅一放下,就脱口而出。 那人面色微变,缓缓抬了起来,只见那个用竹子刻成的骰子上殷红的三个点数。 六万两,这一刹那的时间,就是六万两!那人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爷今天真是鸿运当头了!”璃月手中的扇子欢快的摇了起来,淡然的将那六万全都押了上去,这要是赢了,可就是十八万两! 那男子朝璃月笑笑,骰盅未离桌面,只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示意璃月再猜。 玩阴的?璃月缓缓坐直身子,刚刚,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没有猜错的话,骰子的一角立在桌面上,只要那人微动一下,骰子可是是任何一个点数。 “啪!”璃月手中的白玉兰香扇重重的摔到桌上,暗中已经使了力道,那原本立着的骰子此时已经倒了下。赌坊的骰子都是动过手脚的,这一点,璃月很清楚。 那男子心中一愣,现在,就连他都不知道是几个点数,看这人怎么能猜得出来。 “一点!” “开!” 只见那骰子上的一点殷红顿时在那男子的眼前放大,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位爷,十八万两白银不是个小数目,请容我准备一下。” “无妨。”璃月拿起扇子缓缓的扇了起来。 “请爷跟在下去用些点心,打发时间。” 璃月站起身来,跟着那人缓步朝内院而去,眼前是一个精致的别院,那人将璃月引到正厅,朝一旁的人吩咐道,“小五,给这位贵客上茶。” “爷,您稍候,在下去去就来。” “请便。”璃月有礼的回了一声。 那人才刚离去,几个侍女端着点心走了过来,摆了满满的一桌。 那道身影刚一转出别院,一个伙计立即迎面而来,恭敬的唤了一声,“掌柜的。” 那人面色一凝,“查的怎么样了?” “此人是从太子的别院而来的,与太子的关系定然不浅。” 太子?这件事情,真有点棘手,十八万两虽然一是个小数目,但是也在他可以作主的范围,既然是太子的人,他就送个顺水人情,平息罢了。 “去帐房支银子。” “是!” “爷,让您久候了。”那男子从屋外走来,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璃月淡然一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这人若是知道,这十八万两只是个零头,不知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是雨前龙井,今年的新茶。” 璃月轻嗅了一下,将杯子举起,袖袍一遮,轻嗓了一口。 “唇齿留香,果然是好茶啊!”轻轻的放下茶杯,只见茶水去了一半。 “这位位,真是品茶的行家。”这个少年,虽然年纪轻轻的,却不失沉稳,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几分难掩的贵气,又与太子相熟,恐怕身分也不简单。十八万两,请当送这尊神快点离去,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门外传来扣门声,只见一个伙计手中的托盘上是一叠厚厚的银票,掌柜的接过,推到璃月面前。 “这位爷,您点点数。” “不用了。”璃月将银票拿在手里,轻轻的抖了抖。 “掌柜的,谢谢你的款待,刚刚你的那猜点子,甚是好玩,咱们接着来。”此话一出,站在璃月面前的两人顿时感觉一阵腿软。 “爷,您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改日好不好?” “不好!”璃月淡淡吐出两个字。 十八万两,还送不走这尊神?掌柜的面色凝重,开赌坊从来都没有拒赌的理由,这是道上的规矩,可是碰到这样的碴,什么玩意规矩全都想抛到九霄云外去。 “你们家主子身家雄厚,连这点小钱都输不起?”璃月挑眉,带着几分不屑。 他竟然还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掌柜的心中再三揣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掌柜的!”只见又一个伙计跑了进来,一见到有生人,轻轻的靠在掌柜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想她敏锐的听觉,那点技俩还瞒得了她去?子默也来了,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快请进来。”那掌柜的缓级吐出一个字,他就不信,太子殿下来了,能不给他主子几分薄面。 宗政子默快步而来,只见他一袭暗金祥云宽袖华服,腰间朱红白玉腰带,贵成自成,气度逼人。 以往,子默是不喜欢这般正式的装束,如今也改了习性。 “子默。”璃月淡淡的唤了一声。 敢直呼太子名讳?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觉对不是皇子,难道是哪位藩王的子弟?就算是藩王子弟,也不敢直呼太子名讳啊! “你来找乐子,害的本殿下一通好找!”宗政子默坐在璃月身旁,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的担忧之色。 “哟,收获颇丰!”随手指了指桌上整整一堆的银票,他不明白,璃月要那么多钱干嘛? “回殿下,这位小爷今日的手气真是妙极,小的们都干拜下风。”那掌柜的身子微倾,对宗政子默,可是毕恭毕敬。 “子默,天色尚早,咱们再玩两把如何?”璃月轻轻的拍了一下宗政子默肩膀。 “这?”宗政子默迟疑了一下,只是眼底渐渐的涌上一抹笑意。 璃月暗中掐了一下宗政子默的大腿,他要是敢把她带走,剩下的钱,她一定会他要!反正开妓院的油水也不次于赌坊。 看着宗政子默的神色,掌柜的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快走,快走,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三个字。 “那就玩两把。” 掌柜的一听,面如死灰,谁敢赢太子,不过,就算是他们想赢也赢不了啊! 璃月大大方方的将所有的银票全都推到宗政子默面前,“猜点子,六比一机会,赢了,他付三倍赌金,猜输了,这些钱归他。” 宗政子默眉宇微拧,眼角直抽抽,这是干嘛?分明就是让他帮她打劫啊!朝璃月灿然一笑,袖子一挽,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摸样。 “有意思,新赌法?”目光朝一旁的掌柜的望去。 “小的也是一时心血来潮。”那掌柜的只感觉心跳紊乱,双腿酸软。 “正好,本殿下试试,这些钱,全都押上!”宗政子默用力一甩,十八万两银票带着一股微风,只吹得掌柜的想死的心都有。 五十四万两…… 一百六十二万两…… 四百八十六万两…… “太子殿下!”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宗政子默面前,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哭什么?来,接着来,看来本殿下今天的手气也是不错的。”宗政子默此言一出,那人立即一阵抽搐。 “殿下,小的甘愿服输,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 宗政子默瞧了璃月一眼,只见她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华袖,“天色不早了,本殿下也乏力,限你三日之内,将这些银票全都送到本殿下的别院,否则,本殿下拆了你这四汇坊。” 那掌柜的瑟瑟发抖,四百八十六万两,就算是这四汇坊三年的收入也没有那么多啊! “掌柜的,你是不是要写个什么契据之类的?”璃月走到掌柜的面前,轻声提醒道。 看着宗政无忧阴郁的神色,掌柜的忙点点头,“要,自然是要的。”已经丢了那么多银子,再把四汇坊给搭进去,洛王一定会摘了他的脑袋。钱先给了,他还可以想办法再拿回来! 璃月吹了吹手中的墨迹未干的契据,上面盖着四汇坊的大印,一抹笑意自唇角绽放,加上云中客的那笔钱,他们估计不用为钱发愁了。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 “走了!”宗政子默拉着暗喜的璃月,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欣喜。 “掌柜的,改明小爷有空,再来找你切磋切磋!” 掌柜的两眼一黑,口吐白沫,不支倒地! 璃月出了四汇坊,上了宗政子默准备好的马车,得意的将银票重重的拍了拍。 “九弟要是知道我黑了他那么多钱,一定恨得咬牙切齿。”宗政子默调笑道,不过,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能换她一笑,也值了。 “他磨他的牙,还能把你给吃了怎么滴?”璃月翻了宗政子默一眼,他不像是那么胆小的主? “还缺多少?”宗政子默突然正色问道。 璃月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缺了,有了这些,足够了。” “若是还缺,你就说句话,我再去四汇坊一趟。” 呃!好,刚刚涌上心头的那一点点感动都是他妈的闲蛋疼!她还以为他主动拿出点钱来支援她呢,没想到,又打四汇坊的主意。估计,宗政温泽磨利报牙第一个会忍不住咬死他。 “子默,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吗?” “想说你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白问。”宗政子默捏起一旁的一个果脯,往空中一抛,稳稳的接入口中。那样子,终于找回了璃月所认识的那个他,放荡不羁。 璃月心中暗暗说了一声,对不起。因为钱一到手,她就要走了,甚至连去哪里,都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别,又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再见。 “走时,告诉我一声。”宗政子默突然转过头来,冲璃月淡淡一笑。 “我会的。” “车夫会带你回府,我还有事,今晚不能陪你了。”宗政子默说罢,朝车夫喝了一声,“停车。” 马车在人流不息的大街停了下来,璃月掀开车帘,醉仙居几个字映入眼帘,只见宗政子默的身影顿时没入花娘之中,左拥右抱的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回府。”璃月轻声吩咐道,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 可是她的心里却好像有一块石压着一样,透不过气来,为什么,踏入醉仙居的那道背影,不再像之前她见到的那般?子默是不快乐的,这一点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 夜半三更,璃月换上一身夜行衣来到与阿蒙约定的地点,刚刚站定,只见两个黑影迅速的朝璃月聚了过来。 “换现银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两人齐声答道。 “好,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去青洲,拿着这个做为信物,以商人的身份去买十几棵楠木,就说,是我和你们做的交易。”璃月轻声向两人交代。 “小姐,我们一路随行,直接将这些钱带回去不就行了?” “是啊,反正都是小姐的钱,何必费那周折。” “你们不明白,就按我说的去做,不管谁接待你们,咱们之间都是交易,明白吗?” 阿蒙与阿里木相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放眼天下,还有谁能让璃月这般设身处地的着想,当非宗政无忧莫属。 阿里木看着那个淡然的背影,神色一阵黯然。 “走!”阿蒙催促了一声,这个阿里木的身世,待办完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四汇坊的钱,在三日后按时送到,璃月暗暗算了算时间,她只要马不停蹄的赶路,十天之内,也能到达青洲,就是不知道,宗政无忧是二十天回来的,还是一个月回来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宗政子默看着璃月的那个小包袱,纵然知道她会走,但心里还是有着割舍不下的感觉。淡淡一笑,不属于他的东西,即使绑在身上,也不是自己的。 “嗯。”璃月点了点头。 一些随身用口是碧儿收拾的,银票另找了个包袱,装着银票的那个包袱沉甸甸的竟然比她的衣服还要沉重。 “子默,此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不舍得的话,就留下来。” “少不正经,我和你说正事呢!”璃月推了一下宗政子默的胸膛。 宗政子默缓缓抬起手,扶上璃朋的双肩,“璃月,我只要你记住,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做你坚实的后盾。” 璃月抬头,对上宗政子默坚定如铁的神色。 “他日,若我们立场不同,站在敌对的一方呢?”璃月此言,虽然很有可能发生在不久的将来,但是此时,对宗政子默只是一个试探。 “那我就不战自降,做你的俘虏。”这不是一个玩笑,他又何尝不知会有那么一天,但是,他做不到将手中的兵器指向她,做不到与她站在敌对的端,做不到…… 璃月的心何止是震撼,子默,你的立场呢?你的自尊呢?你甘愿为了一个心里跟本就没有你的女人而放下这一切吗?! 子默,你为什么要这样?此时的璃月,心里满是后悔,这次,不该来找他,哪怕,多上几分凶险,也不该来找他! “子默,我……” 宗政子默仿佛挣扎了很久,最终,将璃月搂在怀里。这一瞬间,他能够将她拥在怀中,感觉到她的真实,他觉得纵使追逐一生,孤独一生,也足够了! “兄弟,是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的人。”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温润的响起,璃月缓缓闭上双眼,将她心上的说不出的情绪全都压在心底深处。她只感觉心被人狠狠的握住,扯着全身的神经,痛的无法呼吸。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的债,而在她浑然未觉的情况下,竟然早已是负债累累。 “子默,我要走了。” “我送你出城。” 灿烂的夕阳下,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护城河,轻轻的停在河岸边。车夫与碧儿识趣的走开,车内,只剩下璃月与宗政子默。 沉默的气氛十分的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被扯的更加漫长。 “走。”宗政子默翻身下了马车,头没也不回的向皇城的方向而去。走,回到他的身边,这样的你,才会快乐,而你快乐了,我的一切痛苦都无所谓了…… 璃月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日后,她绝对不会再让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也许,只能这样才会让她的心里好受点。 可是璃月不知,有些事情,一但开始,就是注定无法挽回,她在此时,知道了子默的对她的情,也只能无言以对。她更不知,有些感情,不会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淡,而是如同埋在泥土之下的酒,越是时间长久,越发的浓烈。 宗政无忧的爱,是至死不渝,而对宗政子默的债,只会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驾!”马车飞驶在宽阔的官道上,所过之处,扬起一抹尘烟。 璃月静静的靠在马车内,思绪却犹如一团乱麻,搅扰着她不得安宁。怪不得,每次宗政无忧很防备她和子默在一起,那个时候,她就应明白。从柳氏一事,他就开始帮着自己,明知道被算计,还是一次一次的暗中相助。 璃月闭上双眼,脑海不由自主的泛现出凤辰宫内的那场大火,宗政子默冲入火中,满是担忧的神色。她却从来都没当一回事。若是她早点看穿子默的心思,她一定会离的远远的,这样,他也许不不会那么痛苦! 越想,就越是烦闷,掀开车帘,一股轻风顿时抚平了她的烦闷。 子默,希望你有看开的一天,他日,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我也会适当的为你考虑,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 一旁的树木如倒影一般飞速闪过,车速很快,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归心似箭。 灿烂的光线从林间穿过,已不似之前的光亮,天色就要暗了。璃月深知,这一晚,注定不能平静。也不曾想,这不平静来的也太快了些。 “咴儿!”马儿惨烈的撕鸣一声,一头裁在地上,马车受到牵扯顿时歪倒在一旁,重重的砸在马儿的身上。璃月勉强支撑着身子,破车而出。 “小姐,你没事?”碧儿的身影飞速的闪到璃月的身旁。 “无碍。”璃月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林间寒光乍现。 单手撑地,飞身而起,朝围上来的黑衣人迎面冲了过去,索命所到之处,均是一片惨况。突然从暗处再次冲出一队黑衣人,在璃月震惊的神色下,将刚刚埋伏的人全部肃清,然后就如同一阵轻风一般悄然离去。 “小姐,请您恕罪,若是他们早来一些,也不至于伤了马儿,毁了马车。”碧儿朝着璃月说道。 “刚刚那些,是子默的人?”璃月看着碧儿轻问。 “是的,殿下说,怕你知道,便让这些人别跟那么紧,没想到,竟然真的遇上了埋伏。” 一想到宗政子默的用心,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了,不能再欠他什么,她就自然不能再与他有什么瓜葛。朝那群人消失的方向望去,又看了看伤重的马儿。 “碧儿,你联系一下那些人,我需要一匹马儿。” “小姐,你是说,您一人走?殿下交待,怎么也得把您护送至来涞阳城才行啊。” “不用了,这些事情,我能解决。”璃月淡笑一下,走到倒在一侧的马车上,将东西提了下来。 碧儿虽才跟了璃月几天,也多少了解一些璃月的性子,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个黑衣人顿时出现在碧儿面前。 “备一匹马来。”碧儿沉声交待,有着不符她年龄的成熟。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一匹枣红马牵到碧儿面前,璃月迫不急待的上前,跨上马儿,朝碧儿淡笑一下,“碧儿,多谢你这几日的照料。” “这都是碧儿应该做的,小姐一路珍重。”碧儿朝璃月挥挥手,一身青衫随风轻舞,如初夏的碧荷一般,让看上一眼便觉得心旷神怡。 “碧儿,待我向子默说声谢谢。” “是。”碧儿点了点头。 璃月扬起马鞭,御马而去。 这一路,绝对不会平静,四汇坊的事情,一定传到了宗政温泽耳朵里,凭宗政温泽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不能动宗政子默,但一定不会放过她! 一但知道她离了皇城,一定是倾尽一切能力的追杀她,不只是为了那四百多万两银子,还有他那强烈到不充许别人侵犯一丝一毫的自尊。 “驾!” 无尽的苍穹下,借着满月的银辉,那匹马儿不减速度,朝前方奔驶而去。 仅是三天三夜的时间,璃月已经与围截她的人打了三场,原本的路线也被迫打乱,眼看着回青洲的日子,变得遥遥无期。 宗政无忧,一定知道她离了青洲的实情,肯定是暴跳如雷。 让璃月恼火的是,不管她怎么费尽心思甩开身些人的纠缠,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些人都能跟狗屁膏药一般粘了过来。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有这样的追踪能力,真是不简单。 璃月断然放弃了回青洲的想法,而是马不停蹄的来到涞阳城内,找到绝地之后,便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算算日子,今天就已经是她出青洲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如果,今天是晚上,再甩不掉,她就只能与这些狗屁膏药正面冲突! “驾!”绝地的速度,绝对不是那些马儿能及的,可是,依然被那些人追了上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璃月到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绝地在城外的一片丛林边停了下来,旁是一条小溪流,璃月下马,掬了一捧清水,洗去一脸的尘埃。默默的在心里计算着,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还不少,不下十来人,只是,马蹄声踩的颇重,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林间已然能看到人影。 数十人从林间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人,均一阵错愕,追了这么久,竟然是这么个小家伙?的确,璃月的身高在他们面前,只能算得上是小家伙。 看着眼前十多个彪形大汉,这些人,绝对是漠北血统,没想到,九皇子这次下了血本了,竟然连漠北的势力都动用上了。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这么个小家伙,杀他,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让他动手杀了,还不得让人给笑话死。 “单挑,还是一起上?”璃月不屑的看着这十几人,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单凭他们轻敌的神色,就知道,应了这八个字。 璃月嚣张的模样,顿时激怒了眼前的几人。 “好大的口气!”一人暴喝一声,弹身而起,直朝璃月的身影袭来。 第八十五章 打劫!(万更,求月票) 李诗娴看着宗政子默与孩子之间流露出一的情感,心中一阵欣喜,敏贵妃说的没错,只要有孩子,就可以在他们之间系起一条纽带,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殿下,你事务繁忙,想必也乏了,臣妾哄孩子睡,您休息一下。” “你歇着。”宗政子默与孩子玩的正乐,看也没看李诗娴一眼。 卓儿乐呵呵的一头扎到宗政子默的怀里,只见刚刚还玩的起劲的,此时却一动也不动了,宗政子默探起头来,这小团子,挂着一条口水,睡的香甜。 他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是他的血肉,他与这个小团子之间,有着隔不断的骨血之情。 将小团子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一旁的小床上,宗政子默解开领口的扣子,重重的倒在床上。 李诗娴站在一旁,紧张不已,她的脑中,不断的浮现出敏贵妃的谆谆教诲,今天,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再惹了殿下厌恶,可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府中,又有那么多强敌环视,如今,殿下好不容易回府一趟。碰都没碰她一下便走,这般屈辱,她是断然不能承受的。 李诗娴缓步走上前去,轻轻的退下宗政子默的鞋子。 “殿下。”带着无尽的羞怯,诺诺的唤了一声。 “如果,你能提起我的兴趣,我便满足你。”宗政子默的声音清冷的吐了出来,没有一点感情。 李诗娴上前,缓缓的解开宗政子默间要的缚束,动作生涩的拉起宗政子默的手。 手掌下,紊乱的心跳没有让宗政子默产生任何反应,只是触到那团柔软时,他的脑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他极力想遗忘的一幕。 小腹忍不住窜起一抹炽热,一道掌风袭过,屋内的烛火顿时熄灭。 那道身影急切的将李诗娴压在身下。 “殿下。”李诗娴心中一阵窃喜。 “闭嘴。”宗政子默冷喝了一声,他此时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已。 浓重的喘息声音带着一阵阵娇喘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缓缓响起…… 宿醉之后绝对是难以承受酸痛,这一点,璃月是知道的,抚了抚刺痛的额头,可是有时候就忍不住想要醉一场,缓缓坐直身子,碧儿立即端来热水,将帕子湿了递到璃月面前。 “小姐,这是醒酒汤,殿下特意吩咐下人熬的。” 璃月端起来,小口小口的喝着,她依稀记得,宗政子默不是说要回太子府吗? “子默呢?” “太子上朝了。” “昨晚,他没回太子府?” “回了,但是深夜的时候又回来了。”碧儿接过璃月手中的空碗,走到一旁忙呼了起来。 璃月甩了甩头,缓步走到梳装台前,将头发挽起了个结,用簪子固定好,招呼碧儿取了件男装来,将一旁的白玉兰香扇随意的拎在手中。 头还有些沉痛,但是已经比起床了好了许多,推门出去,忙用手中的扇子遮住刺目的阳光,待能适应强烈的光线后,缓缓朝四周望去,环境很是清幽,但就是太过清静,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了。 “小姐,您还没用膳。”碧儿慌忙跟了上去。 “不用了。”璃月吩咐人牵来一匹马儿,凭着记忆朝繁华的大街而去。 随意买了些点心,填饱肚子,牵着马儿,摇着扇子,从人群这中惬意的走过,那掉儿郎当的摸来,还是引来不少女子驻足。 四汇坊,近在眼前,是帝都的四大睹坊之一,也是宗政子默最经常来的地方。云中客暗中调查,这四汇坊的幕后老板就是洛王宗政温泽。 “这位爷,您里面请。”门口一个小厮,点头哈腰的将璃月手中的缰绳接到手里。 璃月“唰”的一下将扇子打开,一看便觉得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随着那人的指引,走到四汇坊内,用乌烟瘴气来形容眼前的场景绝不为过,一群群人围着桌子喊的面红耳赤。 “这位爷,您要哪种赌法?这边是赌点子,那边押大小。”里面的伙计殷勤的介绍道。 “就那区区几两碎银,小爷才不稀罕。” “这位爷,是想赌多大的?”那伙计看璃月的表情,简直就像着一待宰的肥羊。 眼前这主,衣着讲究,里外都是上等的锦缎,光是这身衣服都能值个几十两,再看看他手中摇着的扇子,挥动间,凉风席席,更有一股兰香若有似无,这可是有市无价的稀世珍宝。 “起价一百两,去,找个高手跟小爷我好好玩玩。”璃月收起扇,鄙夷的看了一下四周,这个宗政温泽真是没品味。就算是开赌坊,它也可以是一件很文雅的事情,望眼望去,搞的跟个屠宰场一样。 “这位爷,您里面请。”那个伙计立即将璃月迎到后院,这里,没有前院的那分喧闹,但也有不少赌客神色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赌局。 “爷,您这边请。” 随着那个伙计的指引,璃月被领近一间还算清雅的房间,刚一坐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胭脂水粉味,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摇曳着那如柳的腰身朝璃月缓步而来。 第一眼,就看到那两坨肉包子随着那女人的步伐一颤一颤,波涛汹涌。那女人走到璃月面前,艳红的豆蔻涂在指尖,也许是看过太多养眼的清水佳人,这个女人的妆容,简直让人不愿多看一眼。这个女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弱冠少年,看样子,应该是监局的。 “爷,小女子名唤蔻儿,这厢有礼了。” 璃月淡然一笑,示意那女子起身。这人的模样,生生的白瞎了这么个清纯的名字。 “爷,您想怎么赌?”那女子微微倾身,那个肉包子呼之欲出。 璃月抬起扇子往那里戳了戳,一股寒意让那女人忍不住缩了回去,随即,朝璃月娇羞一笑。 “爷,您真坏。” “这就叫坏?你可见过更坏的?”璃月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轻笑。 “和爷您赌,光是爷这风度,小女子都甘愿臣服了。”那女子笑的有几分暧昧,还算可以入眼的身子不停的扭动着。若真是个好色之徒,光是眼前的这一切恐怕都难以自持,未赌先输,哪有一分赢面。 “那就让着爷点。”璃月轻笑,手中的扇子将塞盅往那个女人面前推了推。 “押大小。” 那女人轻轻的拿了起来,自认为很优雅的晃了晃手中的塞盅,放到一旁。 “爷,你说是大还是小?”话音刚落,只见璃月的一百两银票缓缓的放到小字的栏里。 女子微微轻颤,缓缓说了一个字,“开。” 只见那弱冠少年将塞盅打开,果然是小,少年和那女人相视一眼,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 “爷,今个真是好手气。” “哦?那这么说来,爷我还真得多下点注。”璃月说罢,从身上掏出一千两。只看得对面那两人一阵惊诧。 璃月示意那女人接着来,只见这次,这女人终于多了几分正色,摇了一阵之后,将塞盅放在璃月面前,看着两人不着痕迹的交流了一下眼神,璃月一阵轻笑,她三岁就会出老千了,少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押大!” “开!” 只见对面两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怎么可能,明明是小啊,怎么可能开出大来?那女子蹭的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凝重的看着璃月。 璃月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过去,却平白的让人觉得一阵寒意,那女子颓丧的坐在椅子上。 “爷,运气真好。”转身冲一身旁少年说道,“去帐房给爷支银子。” 那少年应了一声,快步退了下去。 “爷还想赌点别的吗?” 璃月摇了摇头,“爷今天就赌大小。” 那女子脸上好不容易堆起的笑意,顿时僵了。 仅仅一柱香的时间不到,璃月的手中已经有了一万七千两百银,抬眸看着那个女人扑了厚厚的胭脂都掩盖不住的惨白脸色,心中暗忖,这才刚刚开始,就承受不住了? “爷,小女子今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陪爷玩了,爷要不改日再来?” “别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是说了吗,爷今日手气好,这可是借你吉言呀。”璃月将十多张银票缓缓的揣入怀中,笑看眼前的女人。 如果说,刚刚见到璃月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心里满是惊艳,甚至动过与之一夜的想法,此时,她的心里只想着那一万七千多两银子!想她混迹赌坊十余年,从来都没有裁过这么狠过,她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披皮抽筋,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再找个人陪爷好好的玩玩。”那女子特意加重好好的三个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敢在四汇坊撒野! “好!爷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待那女子走后,很快来了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一身青灰色的粗布衣衫,固顶头用的簪子都有个塞子的形状,看他的手法,璃月明白,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你位爷,赌大小未免幼稚,不如咱们换个赌法。” “哦?你说,怎么赌?” “猜点数。”那人缓缓吐出三个字。 璃月眉宇微拧,仿佛在沉重的思考这个问题,久久之后,面露难色,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扇子,朝那人说道“赌大小,胜负五五之数,但这猜点数,可就不一样了。” 那人淡淡一笑,“若是爷赢了,我付三倍的赌金,若是爷输了,赌金照旧,不用翻倍。” “好,爽快,爷就和你赌上一把!”说罢,璃月从怀中将银票全都掏了出来,再加了些筹码,凑够两万两。 那男人看着桌上的银票,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轻轻的摇了几下,便将骰盅放到桌上。 “三点!”璃月想都没想,几乎是骰盅一放下,就脱口而出。 那人面色微变,缓缓抬了起来,只见那个用竹子刻成的骰子上殷红的三个点数。 六万两,这一刹那的时间,就是六万两!那人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爷今天真是鸿运当头了!”璃月手中的扇子欢快的摇了起来,淡然的将那六万全都押了上去,这要是赢了,可就是十八万两! 那男子朝璃月笑笑,骰盅未离桌面,只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示意璃月再猜。 玩阴的?璃月缓缓坐直身子,刚刚,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没有猜错的话,骰子的一角立在桌面上,只要那人微动一下,骰子可是是任何一个点数。 “啪!”璃月手中的白玉兰香扇重重的摔到桌上,暗中已经使了力道,那原本立着的骰子此时已经倒了下。赌坊的骰子都是动过手脚的,这一点,璃月很清楚。 那男子心中一愣,现在,就连他都不知道是几个点数,看这人怎么能猜得出来。 “一点!” “开!” 只见那骰子上的一点殷红顿时在那男子的眼前放大,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位爷,十八万两白银不是个小数目,请容我准备一下。” “无妨。”璃月拿起扇子缓缓的扇了起来。 “请爷跟在下去用些点心,打发时间。” 璃月站起身来,跟着那人缓步朝内院而去,眼前是一个精致的别院,那人将璃月引到正厅,朝一旁的人吩咐道,“小五,给这位贵客上茶。” “爷,您稍候,在下去去就来。” “请便。”璃月有礼的回了一声。 那人才刚离去,几个侍女端着点心走了过来,摆了满满的一桌。 那道身影刚一转出别院,一个伙计立即迎面而来,恭敬的唤了一声,“掌柜的。” 那人面色一凝,“查的怎么样了?” “此人是从太子的别院而来的,与太子的关系定然不浅。” 太子?这件事情,真有点棘手,十八万两虽然一是个小数目,但是也在他可以作主的范围,既然是太子的人,他就送个顺水人情,平息罢了。 “去帐房支银子。” “是!” “爷,让您久候了。”那男子从屋外走来,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璃月淡然一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这人若是知道,这十八万两只是个零头,不知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是雨前龙井,今年的新茶。” 璃月轻嗅了一下,将杯子举起,袖袍一遮,轻嗓了一口。 “唇齿留香,果然是好茶啊!”轻轻的放下茶杯,只见茶水去了一半。 “这位位,真是品茶的行家。”这个少年,虽然年纪轻轻的,却不失沉稳,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几分难掩的贵气,又与太子相熟,恐怕身分也不简单。十八万两,请当送这尊神快点离去,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门外传来扣门声,只见一个伙计手中的托盘上是一叠厚厚的银票,掌柜的接过,推到璃月面前。 “这位爷,您点点数。” “不用了。”璃月将银票拿在手里,轻轻的抖了抖。 “掌柜的,谢谢你的款待,刚刚你的那猜点子,甚是好玩,咱们接着来。”此话一出,站在璃月面前的两人顿时感觉一阵腿软。 “爷,您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改日好不好?” “不好!”璃月淡淡吐出两个字。 十八万两,还送不走这尊神?掌柜的面色凝重,开赌坊从来都没有拒赌的理由,这是道上的规矩,可是碰到这样的碴,什么玩意规矩全都想抛到九霄云外去。 “你们家主子身家雄厚,连这点小钱都输不起?”璃月挑眉,带着几分不屑。 他竟然还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掌柜的心中再三揣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掌柜的!”只见又一个伙计跑了进来,一见到有生人,轻轻的靠在掌柜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想她敏锐的听觉,那点技俩还瞒得了她去?子默也来了,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快请进来。”那掌柜的缓级吐出一个字,他就不信,太子殿下来了,能不给他主子几分薄面。 宗政子默快步而来,只见他一袭暗金祥云宽袖华服,腰间朱红白玉腰带,贵成自成,气度逼人。 以往,子默是不喜欢这般正式的装束,如今也改了习性。 “子默。”璃月淡淡的唤了一声。 敢直呼太子名讳?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觉对不是皇子,难道是哪位藩王的子弟?就算是藩王子弟,也不敢直呼太子名讳啊! “你来找乐子,害的本殿下一通好找!”宗政子默坐在璃月身旁,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的担忧之色。 “哟,收获颇丰!”随手指了指桌上整整一堆的银票,他不明白,璃月要那么多钱干嘛? “回殿下,这位小爷今日的手气真是妙极,小的们都干拜下风。”那掌柜的身子微倾,对宗政子默,可是毕恭毕敬。 “子默,天色尚早,咱们再玩两把如何?”璃月轻轻的拍了一下宗政子默肩膀。 “这?”宗政子默迟疑了一下,只是眼底渐渐的涌上一抹笑意。 璃月暗中掐了一下宗政子默的大腿,他要是敢把她带走,剩下的钱,她一定会他要!反正开妓院的油水也不次于赌坊。 看着宗政子默的神色,掌柜的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快走,快走,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三个字。 “那就玩两把。” 掌柜的一听,面如死灰,谁敢赢太子,不过,就算是他们想赢也赢不了啊! 璃月大大方方的将所有的银票全都推到宗政子默面前,“猜点子,六比一机会,赢了,他付三倍赌金,猜输了,这些钱归他。” 宗政子默眉宇微拧,眼角直抽抽,这是干嘛?分明就是让他帮她打劫啊!朝璃月灿然一笑,袖子一挽,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摸样。 “有意思,新赌法?”目光朝一旁的掌柜的望去。 “小的也是一时心血来潮。”那掌柜的只感觉心跳紊乱,双腿酸软。 “正好,本殿下试试,这些钱,全都押上!”宗政子默用力一甩,十八万两银票带着一股微风,只吹得掌柜的想死的心都有。 五十四万两…… 一百六十二万两…… 四百八十六万两…… “太子殿下!”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宗政子默面前,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哭什么?来,接着来,看来本殿下今天的手气也是不错的。”宗政子默此言一出,那人立即一阵抽搐。 “殿下,小的甘愿服输,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 宗政子默瞧了璃月一眼,只见她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华袖,“天色不早了,本殿下也乏力,限你三日之内,将这些银票全都送到本殿下的别院,否则,本殿下拆了你这四汇坊。” 那掌柜的瑟瑟发抖,四百八十六万两,就算是这四汇坊三年的收入也没有那么多啊! “掌柜的,你是不是要写个什么契据之类的?”璃月走到掌柜的面前,轻声提醒道。 看着宗政无忧阴郁的神色,掌柜的忙点点头,“要,自然是要的。”已经丢了那么多银子,再把四汇坊给搭进去,洛王一定会摘了他的脑袋。钱先给了,他还可以想办法再拿回来! 璃月吹了吹手中的墨迹未干的契据,上面盖着四汇坊的大印,一抹笑意自唇角绽放,加上云中客的那笔钱,他们估计不用为钱发愁了。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 “走了!”宗政子默拉着暗喜的璃月,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欣喜。 “掌柜的,改明小爷有空,再来找你切磋切磋!” 掌柜的两眼一黑,口吐白沫,不支倒地! 璃月出了四汇坊,上了宗政子默准备好的马车,得意的将银票重重的拍了拍。 “九弟要是知道我黑了他那么多钱,一定恨得咬牙切齿。”宗政子默调笑道,不过,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能换她一笑,也值了。 “他磨他的牙,还能把你给吃了怎么滴?”璃月翻了宗政子默一眼,他不像是那么胆小的主? “还缺多少?”宗政子默突然正色问道。 璃月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缺了,有了这些,足够了。” “若是还缺,你就说句话,我再去四汇坊一趟。” 呃!好,刚刚涌上心头的那一点点感动都是他妈的闲蛋疼!她还以为他主动拿出点钱来支援她呢,没想到,又打四汇坊的主意。估计,宗政温泽磨利报牙第一个会忍不住咬死他。 “子默,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吗?” “想说你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白问。”宗政子默捏起一旁的一个果脯,往空中一抛,稳稳的接入口中。那样子,终于找回了璃月所认识的那个他,放荡不羁。 璃月心中暗暗说了一声,对不起。因为钱一到手,她就要走了,甚至连去哪里,都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别,又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再见。 “走时,告诉我一声。”宗政子默突然转过头来,冲璃月淡淡一笑。 “我会的。” “车夫会带你回府,我还有事,今晚不能陪你了。”宗政子默说罢,朝车夫喝了一声,“停车。” 马车在人流不息的大街停了下来,璃月掀开车帘,醉仙居几个字映入眼帘,只见宗政子默的身影顿时没入花娘之中,左拥右抱的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回府。”璃月轻声吩咐道,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 可是她的心里却好像有一块石压着一样,透不过气来,为什么,踏入醉仙居的那道背影,不再像之前她见到的那般?子默是不快乐的,这一点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 夜半三更,璃月换上一身夜行衣来到与阿蒙约定的地点,刚刚站定,只见两个黑影迅速的朝璃月聚了过来。 “换现银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两人齐声答道。 “好,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去青洲,拿着这个做为信物,以商人的身份去买十几棵楠木,就说,是我和你们做的交易。”璃月轻声向两人交代。 “小姐,我们一路随行,直接将这些钱带回去不就行了?” “是啊,反正都是小姐的钱,何必费那周折。” “你们不明白,就按我说的去做,不管谁接待你们,咱们之间都是交易,明白吗?” 阿蒙与阿里木相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放眼天下,还有谁能让璃月这般设身处地的着想,当非宗政无忧莫属。 阿里木看着那个淡然的背影,神色一阵黯然。 “走!”阿蒙催促了一声,这个阿里木的身世,待办完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四汇坊的钱,在三日后按时送到,璃月暗暗算了算时间,她只要马不停蹄的赶路,十天之内,也能到达青洲,就是不知道,宗政无忧是二十天回来的,还是一个月回来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宗政子默看着璃月的那个小包袱,纵然知道她会走,但心里还是有着割舍不下的感觉。淡淡一笑,不属于他的东西,即使绑在身上,也不是自己的。 “嗯。”璃月点了点头。 一些随身用口是碧儿收拾的,银票另找了个包袱,装着银票的那个包袱沉甸甸的竟然比她的衣服还要沉重。 “子默,此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不舍得的话,就留下来。” “少不正经,我和你说正事呢!”璃月推了一下宗政子默的胸膛。 宗政子默缓缓抬起手,扶上璃朋的双肩,“璃月,我只要你记住,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做你坚实的后盾。” 璃月抬头,对上宗政子默坚定如铁的神色。 “他日,若我们立场不同,站在敌对的一方呢?”璃月此言,虽然很有可能发生在不久的将来,但是此时,对宗政子默只是一个试探。 “那我就不战自降,做你的俘虏。”这不是一个玩笑,他又何尝不知会有那么一天,但是,他做不到将手中的兵器指向她,做不到与她站在敌对的端,做不到…… 璃月的心何止是震撼,子默,你的立场呢?你的自尊呢?你甘愿为了一个心里跟本就没有你的女人而放下这一切吗?! 子默,你为什么要这样?此时的璃月,心里满是后悔,这次,不该来找他,哪怕,多上几分凶险,也不该来找他! “子默,我……” 宗政子默仿佛挣扎了很久,最终,将璃月搂在怀里。这一瞬间,他能够将她拥在怀中,感觉到她的真实,他觉得纵使追逐一生,孤独一生,也足够了! “兄弟,是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的人。”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温润的响起,璃月缓缓闭上双眼,将她心上的说不出的情绪全都压在心底深处。她只感觉心被人狠狠的握住,扯着全身的神经,痛的无法呼吸。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的债,而在她浑然未觉的情况下,竟然早已是负债累累。 “子默,我要走了。” “我送你出城。” 灿烂的夕阳下,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护城河,轻轻的停在河岸边。车夫与碧儿识趣的走开,车内,只剩下璃月与宗政子默。 沉默的气氛十分的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被扯的更加漫长。 “走。”宗政子默翻身下了马车,头没也不回的向皇城的方向而去。走,回到他的身边,这样的你,才会快乐,而你快乐了,我的一切痛苦都无所谓了…… 璃月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日后,她绝对不会再让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也许,只能这样才会让她的心里好受点。 可是璃月不知,有些事情,一但开始,就是注定无法挽回,她在此时,知道了子默的对她的情,也只能无言以对。她更不知,有些感情,不会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淡,而是如同埋在泥土之下的酒,越是时间长久,越发的浓烈。 宗政无忧的爱,是至死不渝,而对宗政子默的债,只会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驾!”马车飞驶在宽阔的官道上,所过之处,扬起一抹尘烟。 璃月静静的靠在马车内,思绪却犹如一团乱麻,搅扰着她不得安宁。怪不得,每次宗政无忧很防备她和子默在一起,那个时候,她就应明白。从柳氏一事,他就开始帮着自己,明知道被算计,还是一次一次的暗中相助。 璃月闭上双眼,脑海不由自主的泛现出凤辰宫内的那场大火,宗政子默冲入火中,满是担忧的神色。她却从来都没当一回事。若是她早点看穿子默的心思,她一定会离的远远的,这样,他也许不不会那么痛苦! 越想,就越是烦闷,掀开车帘,一股轻风顿时抚平了她的烦闷。 子默,希望你有看开的一天,他日,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我也会适当的为你考虑,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 一旁的树木如倒影一般飞速闪过,车速很快,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归心似箭。 灿烂的光线从林间穿过,已不似之前的光亮,天色就要暗了。璃月深知,这一晚,注定不能平静。也不曾想,这不平静来的也太快了些。 “咴儿!”马儿惨烈的撕鸣一声,一头裁在地上,马车受到牵扯顿时歪倒在一旁,重重的砸在马儿的身上。璃月勉强支撑着身子,破车而出。 “小姐,你没事?”碧儿的身影飞速的闪到璃月的身旁。 “无碍。”璃月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林间寒光乍现。 单手撑地,飞身而起,朝围上来的黑衣人迎面冲了过去,索命所到之处,均是一片惨况。突然从暗处再次冲出一队黑衣人,在璃月震惊的神色下,将刚刚埋伏的人全部肃清,然后就如同一阵轻风一般悄然离去。 “小姐,请您恕罪,若是他们早来一些,也不至于伤了马儿,毁了马车。”碧儿朝着璃月说道。 “刚刚那些,是子默的人?”璃月看着碧儿轻问。 “是的,殿下说,怕你知道,便让这些人别跟那么紧,没想到,竟然真的遇上了埋伏。” 一想到宗政子默的用心,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了,不能再欠他什么,她就自然不能再与他有什么瓜葛。朝那群人消失的方向望去,又看了看伤重的马儿。 “碧儿,你联系一下那些人,我需要一匹马儿。” “小姐,你是说,您一人走?殿下交待,怎么也得把您护送至来涞阳城才行啊。” “不用了,这些事情,我能解决。”璃月淡笑一下,走到倒在一侧的马车上,将东西提了下来。 碧儿虽才跟了璃月几天,也多少了解一些璃月的性子,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个黑衣人顿时出现在碧儿面前。 “备一匹马来。”碧儿沉声交待,有着不符她年龄的成熟。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一匹枣红马牵到碧儿面前,璃月迫不急待的上前,跨上马儿,朝碧儿淡笑一下,“碧儿,多谢你这几日的照料。” “这都是碧儿应该做的,小姐一路珍重。”碧儿朝璃月挥挥手,一身青衫随风轻舞,如初夏的碧荷一般,让看上一眼便觉得心旷神怡。 “碧儿,待我向子默说声谢谢。” “是。”碧儿点了点头。 璃月扬起马鞭,御马而去。 这一路,绝对不会平静,四汇坊的事情,一定传到了宗政温泽耳朵里,凭宗政温泽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不能动宗政子默,但一定不会放过她! 一但知道她离了皇城,一定是倾尽一切能力的追杀她,不只是为了那四百多万两银子,还有他那强烈到不充许别人侵犯一丝一毫的自尊。 “驾!” 无尽的苍穹下,借着满月的银辉,那匹马儿不减速度,朝前方奔驶而去。 仅是三天三夜的时间,璃月已经与围截她的人打了三场,原本的路线也被迫打乱,眼看着回青洲的日子,变得遥遥无期。 宗政无忧,一定知道她离了青洲的实情,肯定是暴跳如雷。 让璃月恼火的是,不管她怎么费尽心思甩开身些人的纠缠,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些人都能跟狗屁膏药一般粘了过来。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有这样的追踪能力,真是不简单。 璃月断然放弃了回青洲的想法,而是马不停蹄的来到涞阳城内,找到绝地之后,便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算算日子,今天就已经是她出青洲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如果,今天是晚上,再甩不掉,她就只能与这些狗屁膏药正面冲突! “驾!”绝地的速度,绝对不是那些马儿能及的,可是,依然被那些人追了上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璃月到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绝地在城外的一片丛林边停了下来,旁是一条小溪流,璃月下马,掬了一捧清水,洗去一脸的尘埃。默默的在心里计算着,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还不少,不下十来人,只是,马蹄声踩的颇重,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林间已然能看到人影。 数十人从林间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人,均一阵错愕,追了这么久,竟然是这么个小家伙?的确,璃月的身高在他们面前,只能算得上是小家伙。 看着眼前十多个彪形大汉,这些人,绝对是漠北血统,没想到,九皇子这次下了血本了,竟然连漠北的势力都动用上了。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这么个小家伙,杀他,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让他动手杀了,还不得让人给笑话死。 “单挑,还是一起上?”璃月不屑的看着这十几人,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单凭他们轻敌的神色,就知道,应了这八个字。 璃月嚣张的模样,顿时激怒了眼前的几人。 “好大的口气!”一人暴喝一声,弹身而起,直朝璃月的身影袭来。 第八十六章 跪下,唱征服! 璃月侧身,索命脱手而出,这人显然早有准备,半空中的身子陡然转了方向,一脚踹在璃月的肩头……只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只是退后了几步,便稳住身形。 转动了一下刺痛的胳膊,只听骨关节咔咔作响,璃月紧咬下唇,强忍着那阵疼痛。为防万一,她没有将玲珑棋带在身上,却不曾想,遇上了这么几个硬碴。 “有两下子。”那人看着璃月,眼中带着几分赞赏,不过,很快这抹赞赏被浓浓的杀气取代。 只见那壮硕的身影腾身而起,璃月亦如一只猫儿一样,迎面袭了过去,在离那人只有一步远的时候,突然弹身而起,灵巧的避开那人的招势,顺势一掌打在那壮汉的肩胛处。 疼是唯一的知觉,随后,就连疼都感觉不到,只见那个胳膊如断了连接一样无力的垂在肩侧。 那人停下身形,看着被卸下的胳膊,一阵暴怒! 一阵劲风迎面扫来,璃月翻身而起,退到一侧,看准一个机会,朝那人的腰间袭去,她用的是巧劲,却处处都打在准确的位置上,那个突然捂着肚子跪在璃月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面露痛苦之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不怎么样的招势,每一招打到身上,都是那么的毒辣,让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璃月翻身而起,一脚踢在那人的下巴上,只见那个壮硕的身影被直接踢飞起来,重重的倒在地上,痉挛了一下,便没了气息。 收了招势,那道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几人。 谁还敢跟她近身交手!?这样的招势没有繁冗的花架子,更不用什么声东击西,指哪便是打哪,而一但被打中,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怪不得,洛王竟然要他们几人一同出手,因为他们的大意,就在一瞬间失了一位勇将! “上!”此时,他们顾不得什么,几道身影飞速的朝璃月袭了过去,将那个娇小的身影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道道凌厉的劲风从各处袭来,璃月却更加快速,看准一角,直直的冲那人猛攻而去,几招连续而快速的招势之下,那人难敌,重重的倒在一旁。 璃月弹身而起,朝绝地的方向飞速而去。 “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 突然,背后一阵疾风,璃月飞速侧身,只见一个银色的暗器划着她的肩膀朝远方飞了过去,肩膀一阵刺痛,衣服破开,白嫩的肌肤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单膝落地,缓缓抬起头来,冷冷的目光看着正欲袭上来的几人,一道白影闪现,寒风扑面而来。 白玉兰香扇“唰!”的一下撑开,泛着清冷的光渍。 几人不妨璃月会有这一招,一人直接被寒气扫中,重重的倒了下去,另外三人,均已付伤,还有几人生生止住了脚步。 这是一场惨烈的撕杀,比例是,十二比一,不,此时已是九比一。 璃月突然暴起,素手一挥,索命的银丝直接朝向人挥了出去,九条银丝犹如蛟龙一般,誓要饮些炽热的鲜血方才罢休。 另一只手,白玉兰香扇,寒气逼人。 突然,一道掌风迎面而来,这一招,是以命抵命的打法! 璃月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直直的那人扫了过去,随知,那人身形微顿,却撑尽最后一丝力气愤然上前,手中的银盘朝璃月直直的飞了过来,在空中突然变成三个,个个都对准着璃月的死穴。 却不曾想,他那狠辣的一招,只是虚招,真正的是要以生命的代价发出这件暗器! 璃月的身影急速后退,兰香扇一挥,两只银盘被打落在地,另一只,却再也无力阻挡,璃月双眼一闭,勉强错开身形,尽量护住要害部位。 预知的疼能并没有袭来,却闻对面传来一声惨叫。 “无忧!”璃月欣喜的睁开双眼,空中,那道身影划过仿佛染了一世惊华,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神邸缓缓落在璃月的面前。 只见那道黑色的身影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泛着清冷的光辉,目光的朝那道娇小的身影望了一眼,看她还安稳的站在那,明显得的松了一口气。目光清冷的朝对面的几分望了过去。 那是真正的高手的气息,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顿时无措。 那人手腕一转,长长的银鞭恣意的飞舞,所过之处,让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皮开肉绽都算是好的,一人招势未出,便被分成几片,血至半空中,四处飞溅。 还剩两人,狼狈不堪,转身欲逃。 谁知,身后一阵难敌的寒意侵来,身子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再也无法挪动一步,他们能感觉银鞭发出的声响传入耳迹,却只能有一个选择,等待死亡。 璃月松了一口气,看着那道犹如死神来临一般的身影,只是看他的招势,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 那些人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暴怒起来,他们是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的。最后一道身影在空中,四分五裂,到死,他也没能发出一声惨叫。 那道身影收起鞭子,虽然隔着一道面具,那目光清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忧。”璃月飞速奔了过去,环住那人的腰身。 只是那人的目光缓缓落到璃月的肩膀上,看到那一道血痕,眸色更加清冷。若是再晚来一会,她的身上,又岂会只有这一道伤痕! “你怎么不说话?”璃月抬起头来,伸手摘下宗政无忧面上的面具,看到的,是一张布满寒霜的脸。但是那眼中满满的担忧与疼惜还是出卖了他。 “走。”宗政无忧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率先走向绝地。 还在气?从来没见过宗政无忧这样模样,璃月顿时像个犯错了孩子跟在后面。 宗政无忧翻上马,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 不打招呼,趁着他前脚出门后脚就跑了出来,竟然还敢一只身一人跑到大夏帝都来!当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几乎是日夜不停的就追了出来!她若出是有一点点危险,让他怎么承受得了! “我要坐前面。”璃月冲着宗政无忧吼道,至从认识宗政无忧的那一天起,她何时受这种待遇,顿时满腹委屈。 “自己上来。”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心里早就是一滩柔水,怎奈,面上还是绷的紧紧的。都是他的纵容,他的宠溺,让这个小野猫,站在他的心尖上,无法无天。 “我不要!” “不要?”宗政无忧回眸,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不要!” 好,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深深吸了一口气,宗政无忧无奈的伸出双手,只见璃月的眼中飞速的闪过一抹笑意,拉着他的手纵身上马,利索的迎面跨坐在他的面前。 璃月的小手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还是这个胸膛让她有安全感。 宗政无忧唇角微上,在璃月抬头的,立即收了笑意,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声,“驾。”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璃月的心里纵然委屈,可是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确鲁莽,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只希望他快点消气,她不喜欢看他这个样子! 绝地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了下来,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大步的朝前走去,璃月连忙拿上她的两个包袱追了上去。 “无忧!”璃月唤了一声,宗政无忧连停都没停一下,看着那道背影,她也无计可施,这哄男人的本领,她还真没学过。 “王妃!”轻鸿看着璃月的身影,欣喜的围了上去。 璃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宗政无忧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门,还将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的,心里顿时一阵无力。 “我好累,准备点热水。” “是。”轻鸿悄悄的看了璃月一眼,平日里天天都粘在一起,一时一刻也不愿意分开的两人,那股甜蜜劲能让一旁的人都腻得慌的两人,这是怎么回事,吵架了? 轻轻的泡在水中,肩头的伤,顿时一阵刺痛,璃月忍不住“吡!”了一声,她受了伤,宗政无忧都不管不顾,他娘亲的,她跑出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么! 重重的打在水中,生气,你丫的气,老娘才稀罕你! 可是,洗了一下身的尘埃,璃月还是不受控制的蹑手蹑脚的走到宗政无忧的房门前,轻舔了一下手指,将窗户纸戳破,悄悄的朝里面望去,只见那道背影在仔细的看着什么东西。 “王妃,你在看什么?”轻鸿端着一杯茶水,轻轻的靠在璃月面前轻问。 璃月一惊,看着轻鸿手中的茶水,立即接到手里,“你歇着,我去送。” 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宗政无忧专注的神色不免还是分了一下神,只是一眼,便将目光转到手上的图纸上。 “喝茶。”璃月将茶杯放到宗政无忧面前。 “放下。”头都没抬一下,淡淡的吐了三个字。 璃月不由自主的掘起粉唇,他娘亲的,你这气是要气到什么时候?将手中的盘子重重的摔在宗政无忧面前,大步离去,还不望大力的关上房门。 宗政无忧的目光看着荡漾的茶水,小野猫,脾气还真大! 璃月回到客房,将那四百多万两银票翻出来,拿起包袱朝外走去。 “轻鸿。” “在。”轻鸿一直在暗处观察着闹别扭的两人,她的心里满是好奇啊,这两人,究竟谁会先和谁说好话呢?突然,肩膀一紧,看着璃月黝黑的面容。 “和我一起走。” “呃!去哪?” “回青洲啊!”璃月怒气未消。 “那什么……”轻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借她几个胆,她也不敢把王妃带走哇。 “王妃,其实,王爷他真的不是和你置气,只是他真的是急疯了,你不知道,这几日没找到你的时候,他那要疯狂的样子,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第二次。” 璃月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意,但是宗政无忧的态度,还是让她不爽。 “就算是我做错了,他哪怕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甘愿。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他不理我!” “王妃,你消消气,王爷那性子,您还不了解嘛,爷一服个软,他谁成绕指柔了。” “什么?让我服软,noway!” 呃?什么歪? “王妃,你还是和王爷一起走,就算是我求你了。”轻鸿说罢,一把夺过璃月手中的包袱,她走,她决定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夹在两个吵架的人中间,简直太难受了。 璃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沉默了一阵。 “你先回青洲。” 轻鸿心里一阵雀跃,终于可以逃出升天了! “这些银票你带好,回去就交管礼入了帐,该有的开销,特别是黑羽军的粮响,一个字也不能少。” “是!”轻鸿忍不住再次掂量的一下,银票啊,这一满满的一包袱全都是银票!平生第一次,她意识到,银票是可以论斤称的。 “王妃。”轻鸿指了指那个紧闭的房门,意有所指。 “你放心,我一定让他跪在我面前唱征服!” 征服,光听词面的意思都够刺激的!轻鸿突然不想走了,她想看王爷唱征服!话说,征服是个什么曲来着? 别致的四合院,就只剩下璃月与宗政无忧两人,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忙呼上一夜,两人还没吃一点东西,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饿啊。 找到厨房,里面只是有些简单的食物,这么原始的厨房,简直看的她一个头两个大。但是,她和宗政无忧还在置气,总不能转眼间又让他来做饭,这也太没骨气了! 好不容易点了火,却半天都没着,拿起那把白玉兰香扇轻轻一挥,这到好,刚刚燃气的火苗全都被这道寒风扇灭了,浓烟顿时涌了出来,直呛璃月一阵猛咳。 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灶门就是一阵猛扇,烘!火,终于着了。 锅吡吡的响着,“倒油!”璃月手忙脚乱,虽然烟还是大了些,总见锅热了。 “咳咳。”火燃着,烟也越来越大,呛得人睁不开眼。 “哗!”切了好的菜下锅,又是一道浓烟。 “火,火!”只见放在灶里的柴已经燃了出来,璃月忙乱的朝里面推了推,又手忙脚乱的加了些柴。 浓浓的烟随着风四处飘去,屋内忙碌着的宗政无忧轻嗅了一下,顿时站起身来。只见,整个灶房已经被浓烟包围,依稀可见火苗四处乱窜,心中一紧,顿时朝灶房飞奔而去! 就在他还没冲进去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被呛得受不了跑了出来,拼命的拿袖子擦着眼角。 眼泪婆娑的璃月压跟就没注意一旁的人影。 菜!菜还在锅里!就算是味道不好,但总也算是熟了。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冲进了浓烟滚滚的灶房。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再也淡定不下来,迅速冲了进去,抓着那个小身影便飞身而出。 “我的菜!” “你是烧菜呢?还是烧灶房呢?” 头顶上传来一阵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声音,璃月抬头,小脸上一片脏污渍,看得宗政无忧哭笑不得,太忙了,竟然忙得忘了给他家的小馋猫准备些吃的。 这只是烧了灶房,要是伤了她自己,不知道又要心疼到几时。 “要你管!”璃月低头,这下好了什么都没得吃了,真搞不懂,那些女人动不动能作一桌子的好菜,弄个什么美好的不像话的烛光晚餐什么的,多浪漫。她到好,一下厨,差点把灶房给烧了! 宗政无忧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气是早就全消了,这小野猫的气还没消呢! “中午就吃些干粮,晚上的时候,我去买些食材再来做。” “哼!”璃月冷哼一声,将头调到一旁。 这么嚣张的模样,看得宗政无忧一阵无奈,刚刚他依稀听道,是谁说的,如果她错了,骂了一场,打上一顿时她都愿意的?别说打了,就是骂也没舍得骂,她就就样了,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 “你看你这一身。”抬起手,轻轻的理了理璃月凌乱的发丝,“快去洗洗,你这些天肯定累坏了,休息一下,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这应该算是服软了?宗政无忧暗暗打量着璃月的神色。 璃月心里一阵雀跃,面上依然绷着,甩开宗政无忧的手朝一旁的井水边走去。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还在生他的气? 他希望,她永远都是听话的小乖猫的模样,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外面的那些腥风血雨都由他来承担,他不忍,她再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璃月清洗干净再回来时,已经看不到宗政无忧的身影,缓步走到正厅,只见他又是对着桌案上一堆的东西埋头深思着。 没有进去打扰,而是拿着些干粮坐在宗政无忧的房门口,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舒服的让人下犯困。咬着手中干硬的食物,对了些水咽了下去,她还有这个吃,估计宗政无忧连吃这个的时间都没有。 不时的朝里面望去,宗政无忧那么专注的模样映入眼帘,越看就越是心跳加速,突然,一道目光朝门口扫了过来,璃月顿时收回目光,逃似的跑到偏殿,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宗政无忧听着那道细碎的脚步声,嘴角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笑意,他要尽快的把这些事情处理完,这样,才有时间去陪他的小野猫。 璃月在床上翻来翻去,不管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决策,他现在,最起码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 床上的一角还留着一个包袱,散开的地方,露出一点淡粉的褥裙,璃月欣喜的打开那件包袱,赫然是那件抹胸装。 从床上弹身而起,碧儿啊,难怪我觉得你可爱,你真的太可爱了,连这件衣服都给我收拾来了! 拿起衣服,站到铜镜前比了比,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等到晚上,哈哈,唱征服啊,唱征服…… 带着满腹的欣喜,靠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股食物的香味缓缓飘了过来,袭退了璃月的睡意,翻身而起,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了,正殿的屋内燃着几支蜡烛,宗政无忧正端着菜缓步走来。 “准备用膳了,还有一个汤,一会便好。” 璃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冲宗政无忧说道,“马上来!”一头钻进屋里,把门关的死死的。 宗政无忧眉宇微拧,这小野猫,又在玩什么花样? 看着铜镜时的这身褥裙,轻轻的将胸口的地方又往下拉了些。就算是她自己也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傲人的身材,这一切,都是宗政无忧的功劳。轻轻的将发丝放了下来,简单的束在身后,柳眉轻挑,便是万种风情。 捏手捏脚的来到正厅,桌上已经摆着几个菜,宗政无忧估计还在忙着那个汤。璃月飞奔到四处,灯全都吹灭,仅留两支蜡烛,放在桌案的两端。 “用膳了。”宗政无忧推门而入,屋内有一丝昏暗,仅有的两只蜡烛只能撑起一片光亮,四周,漆黑一片,暗处,有一个小身影,微微挪动了一下。 “快点出来。”宗政无忧盯着那个隐入暗处的身影,这样的气氛,营造出一种让人沉醉的气氛,不过,他甚是喜欢。 璃月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宗政无忧神色一凝,她的美好,他见过无数次,可是,面前这个如初绽的花蕾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那般的美好,好像随时等着人来采摘。再往下看,抹胸紧紧的包住两处浑圆,他无法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只感觉某些地方已经开始燥动不安。 突然,脚下一沉,长长的褥裙被踩在脚下,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 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接住那个柔软的身子,借着昏暗的烛光,伴随着有些紊乱的呼吸,胸脯不停的时高时低,他真想就此抱着她,一探她的美好。 谁知,璃月直起身子,撩起裙子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我好饿!”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抽,他更饿,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扑倒,狠狠的美餐一顿。 缓步走到璃月对面,坐了下来,只是他的目光却无法不去直视那个抹胸下的风光,脑海中只有那处的柔软,除了这些,他已经无法再想些别的东西。 这个小野猫,真是让他没有一点办法。 许久都没有饱餐一顿的璃月此时的吃法,直接就可以用风卷残叶来形容。 “吃饱了?”宗政无忧湿润的声音响起。 璃月满足的点点头,借着烛光望去,宗政无忧的眸子,更添星星火光。再低头看着这一身裙装,心里顿时升起一抹窘意,连忙抬起手遮了遮。 知道什么叫欲拒还迎吗?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朝璃月走了过去。 “你吃饱了,现在该轮我吃了。” “啊!”璃月只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拦腰抱起。 “等一下!”黑暗中,传来璃月坚决不从的声音,那道娇小的身影,拉着身上凌乱的衣服,光着脚丫跑了出来。 宗政无忧缓步跟了出来,身形一转,将璃月的身影禁锢在怀中,“啪!”的一声响起,璃月顿时满腹委屈的捂着被打疼的屁股。 “你打我!” “是谁说的,做错了事,就算是打一顿,也甘愿的,嗯?” 他娘的,你那个“嗯?”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九曲十八弯的带着浓浓的气息,搅的人心思乱成一团麻了都! 璃月抬起头,眼中全是控诉,她和轻鸿说的话,被他听去了?那后面的一句,他肯定也听到了! “打也被你打了,你消气了?”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手轻轻的探入那轻薄的衣裙内。 璃月迅速躲开,将抹胸往上提了提,“我还没有消气呢!” 宗政无忧看着脚步踩的腰带轻轻勾起,用力一扯,璃月顿时不受控制的朝他的怀里扑了过来。 “你要怎么才能消气?”暖暖的气息在璃月的脖间游走。 “我要你跪下唱征服!” 舌尖轻轻的划过璃月白皙的玉颈,带着浓浓的蛊惑道,“为夫没听过这曲,你先示范一下。” 璃月顿时轻了轻嗓子,“就这样被你征服,匍匐你裙下的路,我的情已全都付出,只愿你回眸一顾!” “甚好,此曲甚好。”宗政无忧忍不住赞扬道。 “快唱!” 宗政无忧把璃月抱起,“为夫的更喜欢身力力行。” “你玩我!”璃月挣扎了一下,却被宗政无忧抱的更紧。 “别动,如你所唱,为夫的一定好好的征服你这个小野猫。” 你妹! “咝!”衣帛破裂的声音在漆黑的屋内响起。 禽兽,连脱衣服的耐性都没有!这身衣服,就这样废在宗政无忧的手里了。 “宝贝,我已经等不及了。” “嗯!”一声脱口而出的嘤咛顿时让室温高升。 浓重的夜色下,最美的乐章缓缓奏响…… —— “嗖!”一支箭羽破空而出。 长长的箭带着一串血珠子缓缓的从一只野狼的脖子时穿了出来,那只肥硕的野狼顿时倒地,就连呜咽一声都没有,断了气息。 “第十五只!洛王,好箭法!”一旁的男人身形壮硕,一身异于洛王宗政温泽的服饰更显得有几分威武。 “呼延兄,你看看死在你的箭下的是有多少?”宗政温泽灿笑一直,指了指那一堆。 猎狼,也是宗政温泽离开帝都来到封地的时候才知道的一种流传于漠北的活动。他的封地与漠北接壤,呼延冽为了唯一的妹妹,也将漠北的皇城牵到与他的封地接壤处,从那一天起,他们的一切荣辱都是绑在一起的。 远处的狼群不断发出惨烈的叫声,却再也不敢靠近,最终,消失在两人的视线。 “洛王,狼可是最警觉的动物,知道有危险,便会退去。” 接着,呼延冽仿佛想到什么一样,“那个女人,有着比狼还敏锐的警觉性,重华殿,只有一面之缘,我有一种感觉,她的体内有着我们漠北的血性。” 有一种人,只要对视一眼,就像烙印一样,那种记忆,永远也无法抹灭。虽然只是那一眼,那种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宗政温泽失笑,“呼延兄,你是不明白,她还有一种臭鼬的更臭的嘴巴。” “啊?她有口臭?”呼延冽的脸上全是吃惊的神色,女子有这个,甚是不好。 宗政温泽去懒得解释,凡事能抹黑那女人的事情,他乐得其所。 “你确定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 “我确定,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人!”宗政温泽扬起弓,剩下的最后一支箭也没入野狼的身体。是不是她,过几天便有分晓! 就连东瀛那个神秘的国度都能安然的回来,看来,那女人命硬的很。玲珑棋的主人?宗政温泽冷冷一笑,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 呼啸的北方从遥远的漠北荒原横扫而来,带着漠北彪悍的味道,在这一片土地上,缭绕不去,在这里,一支冲满野性的军队正在悄然崛起。 几日后,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被送到宗政温泽面前,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十二人,死于两种利器之下,他可以确定,是上官璃月无疑,另一种他也不陌生,一些往事突然泛上脑海。 他还手握御林军,城防军,宵禁营三军统帅的时候,那晚上出现的两个人闯入了夏凉宫,一个也是用着长长的鞭子,那次,他丢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实职。一切好处,全都落在宗政无忧的头上! 上官璃月,宗政无忧,默念着这两个人名,宗政温泽抬起头来。 一旁的人连忙将这些碎尸抬了下去。 “洛王,有何打算?” 看着手中的一封极其简易的信件,赫然,写着青洲二字。 “青洲那个不毛之地,量他们一时半会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宗政漫泽紧紧的揉在手心,手一扬,化成无数碎片随风消散。 一个计划,渐渐的在宗政温泽的胸中成形。 遥远的青洲之地,一切都按计划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宗政无忧先带璃月往在座正在建设的要塞巡视一翻,这才回到内城的府邸。 马上就到了稻谷割收的季节,这一次的粮食产量,肯定又要比上一季翻上一倍,怀南山上,已经有万亩良田,除了给分给百姓的那些,剩下的还都在黑羽军的管辖之内。 种了几次的葵花后,那片土地的土质竟然比以往松软许多,也不像之前那样,也许不久的将军,青洲的这片辽阔的土地,都能成为一片沃土。 迁回青洲的百姓,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有粮米满缸的一天。 宗政无忧缓步来到帐房,管礼正在忙碌着。 “王爷,这是上个月的入库账簿,还有支出明细。” 拿过管礼手上的资料,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这么一大笔银两! “这是哪里来的?”宗政无忧指着那四百多万两的入仓问道。 “王妃命轻鸿带回来的。” 这么多钱,她是从哪来的?加之之前的三百多万两,建设青洲再也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了。只是,他的心里始终好奇,那些买楠木树的人,究竟是谁?一出手,竟然就是三百多万两白银!那十多根楠木最多也就值个千两银子。 那两人与璃月又有什么关系?宗政无忧将手中的帐册放下,满腹思绪,缓步出了帐房。 “王爷。” “冷夜,那两个人的身份查的怎么样了?”宗政无忧沉声问道。 “一出了青洲,那两人便命送木材的人,将那些楠木全都丢在湍急的河水中,随后,咱们的人只跟了一天,再也找不到那两人的踪迹。” 宗政无忧挥挥手,心中的思绪难平,他家的小野猫,究竟还有什么瞒着她?这些钱,分明就是她找人来白送给他们的,对于璃月的身份,让他再一次忍不住猜测。 回到府邸,便看到大树下正在荡着秋千的璃月,在璃月荡过来的时候,突然将她抱了个满怀。 璃月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忙完了?”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宗政无忧将璃月松开,轻轻的摇着秋千。 “不无聊啊!你一闲不就来陪我了吗?”璃月侧目,朝宗政无忧灿然一笑,这样小女人的一面,只有在宗政无忧的面前,才展露无遗。 “无忧,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做一些仓促之类的,粮食收回来,若是不好好的存储,没多久便会生虫坏掉,这半年多来的努力不全白费了。” 璃月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宗政无忧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每次,璃月的见意总能点在最关键的地方。 “要塞城马上就要竣工了,下一步就建设粮仓。”宗政无忧将璃月从秋千上抱了起来。 稻谷已经开始黄了,过不了多久就是收割。如果加紧点时间,还是可以赶得上的,只是这粮仓一事,要好好的斟酌一下具体的方案。 “嗯,即要防水,又要防虫,还要易于储存。” “爱妻大人说的对,为夫的一定将这些全都考虑进去。”宗政无忧抱着璃月绕过庭院。 “去哪?”璃月轻笑,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当然是做最美妙的事。” 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他每都在忙来忙去,她睡着时,他没回来,她醒来时,他却已经起身了。 “你今天,一定要陪我一起上床,陪我一起起床。”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轻轻的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 璃月这个好似随口一提的见,意没想到却在收割之后,起到了改变青洲的作用! 青洲地理位置偏南,比其它地方的稻谷要早一个月左右成熟,收割晾晒完毕,全都安放于新建的粮仓内。这些粮食足够青洲所有人吃上三年有余。 而大夏其它的地方,突然一夜之间,扑天盖地的飞来黑压压的蝗虫!正待收割的稻谷一夜之间,颗粒全无! 被蝗虫覆盖的天空,看不见一丝天色,这手指大小的虫子,却酿成了整个大夏几乎颗粒无收的灾难!这一样灾难,对大夏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也是至大夏开国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 半月之类,大夏皇帝下令开仓放粮,可是诺大的大夏朝,除了供应军队的粮食之外,几乎只够十几个城的老百姓分食的!虽然,各郡都有储粮,但是面对满城百姓,也是杯水车薪。 一时间,饥荒犹如呼啸的北风袭来,席卷了整个大夏朝各地。 不知是哪来的风声,青洲有粮的消息不径而走! “王爷,百姓们都在府外跪着。”冷夜看着宗政无忧,又看了看璃月,轻轻的站到一旁,没有出声。 “城门外,有多少百姓?” “王妃,一听说青洲有粮,第一天,就涌来不下千人,如今,三天的时间,已是近万人朝青洲涌来。”冷夜刚刚得来的消息,百姓已经三座城前,围了整整一天了!刚刚丰收,哪怕再来万人,粮食也是够的。 可是一但开了这个先河,青洲的一切,便会暴露在人前。恐怕此时,早已经有人盯上了青洲。 “冷夜,你去安排一下,先让城中百姓的亲戚家眷入城。剩下的,分批放入城内,但是务必做到,只要是入城的百姓,都有米可食,有床可睡。” “王爷,万一有人混入青洲境内……” 璃月看了眼冷夜,缓缓道,“就按王爷的意思去办。” “是!” 璃月缓缓抬眸,看到宗政无忧凝重的神色,冷夜所提到的,他们又怎么会没有想到。但是,青洲要想强大,没有百姓的支撑也是不行的。 蝗灾不会一直持续,但是,他们一但打开城门放百姓入城,不出十日,青洲的一切就会传到大夏皇帝的耳中。 但是,一时半会,大夏皇帝恐怕也无计与施,毕竟,玲珑棋的威力还是让人忌惮!虽然这个时候大夏皇帝分身乏力,但是一但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放眼青洲,一切才初具规模,若是引来千军万马,兵临城下,真不知那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别担心,一切有我。” “还有我。”璃月缓缓补充。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他是如何也抹不平她这份倔强。 ------题外话------ 亲,各种求滚过。留言呀,月票啊,评价票啊,神马的,赏点来,哪怕一个简单的支持,都能让怜雀跃啊,动力呀什么的,直接满血!看怜的星星眼~ 第八十六章 跪下,唱征服! 璃月侧身,索命脱手而出,这人显然早有准备,半空中的身子陡然转了方向,一脚踹在璃月的肩头……只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只是退后了几步,便稳住身形。 转动了一下刺痛的胳膊,只听骨关节咔咔作响,璃月紧咬下唇,强忍着那阵疼痛。为防万一,她没有将玲珑棋带在身上,却不曾想,遇上了这么几个硬碴。 “有两下子。”那人看着璃月,眼中带着几分赞赏,不过,很快这抹赞赏被浓浓的杀气取代。 只见那壮硕的身影腾身而起,璃月亦如一只猫儿一样,迎面袭了过去,在离那人只有一步远的时候,突然弹身而起,灵巧的避开那人的招势,顺势一掌打在那壮汉的肩胛处。 疼是唯一的知觉,随后,就连疼都感觉不到,只见那个胳膊如断了连接一样无力的垂在肩侧。 那人停下身形,看着被卸下的胳膊,一阵暴怒! 一阵劲风迎面扫来,璃月翻身而起,退到一侧,看准一个机会,朝那人的腰间袭去,她用的是巧劲,却处处都打在准确的位置上,那个突然捂着肚子跪在璃月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面露痛苦之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不怎么样的招势,每一招打到身上,都是那么的毒辣,让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璃月翻身而起,一脚踢在那人的下巴上,只见那个壮硕的身影被直接踢飞起来,重重的倒在地上,痉挛了一下,便没了气息。 收了招势,那道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几人。 谁还敢跟她近身交手!?这样的招势没有繁冗的花架子,更不用什么声东击西,指哪便是打哪,而一但被打中,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怪不得,洛王竟然要他们几人一同出手,因为他们的大意,就在一瞬间失了一位勇将! “上!”此时,他们顾不得什么,几道身影飞速的朝璃月袭了过去,将那个娇小的身影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道道凌厉的劲风从各处袭来,璃月却更加快速,看准一角,直直的冲那人猛攻而去,几招连续而快速的招势之下,那人难敌,重重的倒在一旁。 璃月弹身而起,朝绝地的方向飞速而去。 “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 突然,背后一阵疾风,璃月飞速侧身,只见一个银色的暗器划着她的肩膀朝远方飞了过去,肩膀一阵刺痛,衣服破开,白嫩的肌肤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单膝落地,缓缓抬起头来,冷冷的目光看着正欲袭上来的几人,一道白影闪现,寒风扑面而来。 白玉兰香扇“唰!”的一下撑开,泛着清冷的光渍。 几人不妨璃月会有这一招,一人直接被寒气扫中,重重的倒了下去,另外三人,均已付伤,还有几人生生止住了脚步。 这是一场惨烈的撕杀,比例是,十二比一,不,此时已是九比一。 璃月突然暴起,素手一挥,索命的银丝直接朝向人挥了出去,九条银丝犹如蛟龙一般,誓要饮些炽热的鲜血方才罢休。 另一只手,白玉兰香扇,寒气逼人。 突然,一道掌风迎面而来,这一招,是以命抵命的打法! 璃月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直直的那人扫了过去,随知,那人身形微顿,却撑尽最后一丝力气愤然上前,手中的银盘朝璃月直直的飞了过来,在空中突然变成三个,个个都对准着璃月的死穴。 却不曾想,他那狠辣的一招,只是虚招,真正的是要以生命的代价发出这件暗器! 璃月的身影急速后退,兰香扇一挥,两只银盘被打落在地,另一只,却再也无力阻挡,璃月双眼一闭,勉强错开身形,尽量护住要害部位。 预知的疼能并没有袭来,却闻对面传来一声惨叫。 “无忧!”璃月欣喜的睁开双眼,空中,那道身影划过仿佛染了一世惊华,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神邸缓缓落在璃月的面前。 只见那道黑色的身影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泛着清冷的光辉,目光的朝那道娇小的身影望了一眼,看她还安稳的站在那,明显得的松了一口气。目光清冷的朝对面的几分望了过去。 那是真正的高手的气息,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顿时无措。 那人手腕一转,长长的银鞭恣意的飞舞,所过之处,让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皮开肉绽都算是好的,一人招势未出,便被分成几片,血至半空中,四处飞溅。 还剩两人,狼狈不堪,转身欲逃。 谁知,身后一阵难敌的寒意侵来,身子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再也无法挪动一步,他们能感觉银鞭发出的声响传入耳迹,却只能有一个选择,等待死亡。 璃月松了一口气,看着那道犹如死神来临一般的身影,只是看他的招势,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 那些人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暴怒起来,他们是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的。最后一道身影在空中,四分五裂,到死,他也没能发出一声惨叫。 那道身影收起鞭子,虽然隔着一道面具,那目光清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忧。”璃月飞速奔了过去,环住那人的腰身。 只是那人的目光缓缓落到璃月的肩膀上,看到那一道血痕,眸色更加清冷。若是再晚来一会,她的身上,又岂会只有这一道伤痕! “你怎么不说话?”璃月抬起头来,伸手摘下宗政无忧面上的面具,看到的,是一张布满寒霜的脸。但是那眼中满满的担忧与疼惜还是出卖了他。 “走。”宗政无忧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率先走向绝地。 还在气?从来没见过宗政无忧这样模样,璃月顿时像个犯错了孩子跟在后面。 宗政无忧翻上马,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 不打招呼,趁着他前脚出门后脚就跑了出来,竟然还敢一只身一人跑到大夏帝都来!当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几乎是日夜不停的就追了出来!她若出是有一点点危险,让他怎么承受得了! “我要坐前面。”璃月冲着宗政无忧吼道,至从认识宗政无忧的那一天起,她何时受这种待遇,顿时满腹委屈。 “自己上来。”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心里早就是一滩柔水,怎奈,面上还是绷的紧紧的。都是他的纵容,他的宠溺,让这个小野猫,站在他的心尖上,无法无天。 “我不要!” “不要?”宗政无忧回眸,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不要!” 好,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深深吸了一口气,宗政无忧无奈的伸出双手,只见璃月的眼中飞速的闪过一抹笑意,拉着他的手纵身上马,利索的迎面跨坐在他的面前。 璃月的小手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还是这个胸膛让她有安全感。 宗政无忧唇角微上,在璃月抬头的,立即收了笑意,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声,“驾。”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璃月的心里纵然委屈,可是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确鲁莽,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只希望他快点消气,她不喜欢看他这个样子! 绝地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了下来,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大步的朝前走去,璃月连忙拿上她的两个包袱追了上去。 “无忧!”璃月唤了一声,宗政无忧连停都没停一下,看着那道背影,她也无计可施,这哄男人的本领,她还真没学过。 “王妃!”轻鸿看着璃月的身影,欣喜的围了上去。 璃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宗政无忧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门,还将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的,心里顿时一阵无力。 “我好累,准备点热水。” “是。”轻鸿悄悄的看了璃月一眼,平日里天天都粘在一起,一时一刻也不愿意分开的两人,那股甜蜜劲能让一旁的人都腻得慌的两人,这是怎么回事,吵架了? 轻轻的泡在水中,肩头的伤,顿时一阵刺痛,璃月忍不住“吡!”了一声,她受了伤,宗政无忧都不管不顾,他娘亲的,她跑出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么! 重重的打在水中,生气,你丫的气,老娘才稀罕你! 可是,洗了一下身的尘埃,璃月还是不受控制的蹑手蹑脚的走到宗政无忧的房门前,轻舔了一下手指,将窗户纸戳破,悄悄的朝里面望去,只见那道背影在仔细的看着什么东西。 “王妃,你在看什么?”轻鸿端着一杯茶水,轻轻的靠在璃月面前轻问。 璃月一惊,看着轻鸿手中的茶水,立即接到手里,“你歇着,我去送。” 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宗政无忧专注的神色不免还是分了一下神,只是一眼,便将目光转到手上的图纸上。 “喝茶。”璃月将茶杯放到宗政无忧面前。 “放下。”头都没抬一下,淡淡的吐了三个字。 璃月不由自主的掘起粉唇,他娘亲的,你这气是要气到什么时候?将手中的盘子重重的摔在宗政无忧面前,大步离去,还不望大力的关上房门。 宗政无忧的目光看着荡漾的茶水,小野猫,脾气还真大! 璃月回到客房,将那四百多万两银票翻出来,拿起包袱朝外走去。 “轻鸿。” “在。”轻鸿一直在暗处观察着闹别扭的两人,她的心里满是好奇啊,这两人,究竟谁会先和谁说好话呢?突然,肩膀一紧,看着璃月黝黑的面容。 “和我一起走。” “呃!去哪?” “回青洲啊!”璃月怒气未消。 “那什么……”轻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借她几个胆,她也不敢把王妃带走哇。 “王妃,其实,王爷他真的不是和你置气,只是他真的是急疯了,你不知道,这几日没找到你的时候,他那要疯狂的样子,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第二次。” 璃月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意,但是宗政无忧的态度,还是让她不爽。 “就算是我做错了,他哪怕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甘愿。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他不理我!” “王妃,你消消气,王爷那性子,您还不了解嘛,爷一服个软,他谁成绕指柔了。” “什么?让我服软,noway!” 呃?什么歪? “王妃,你还是和王爷一起走,就算是我求你了。”轻鸿说罢,一把夺过璃月手中的包袱,她走,她决定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夹在两个吵架的人中间,简直太难受了。 璃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沉默了一阵。 “你先回青洲。” 轻鸿心里一阵雀跃,终于可以逃出升天了! “这些银票你带好,回去就交管礼入了帐,该有的开销,特别是黑羽军的粮响,一个字也不能少。” “是!”轻鸿忍不住再次掂量的一下,银票啊,这一满满的一包袱全都是银票!平生第一次,她意识到,银票是可以论斤称的。 “王妃。”轻鸿指了指那个紧闭的房门,意有所指。 “你放心,我一定让他跪在我面前唱征服!” 征服,光听词面的意思都够刺激的!轻鸿突然不想走了,她想看王爷唱征服!话说,征服是个什么曲来着? 别致的四合院,就只剩下璃月与宗政无忧两人,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忙呼上一夜,两人还没吃一点东西,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饿啊。 找到厨房,里面只是有些简单的食物,这么原始的厨房,简直看的她一个头两个大。但是,她和宗政无忧还在置气,总不能转眼间又让他来做饭,这也太没骨气了! 好不容易点了火,却半天都没着,拿起那把白玉兰香扇轻轻一挥,这到好,刚刚燃气的火苗全都被这道寒风扇灭了,浓烟顿时涌了出来,直呛璃月一阵猛咳。 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灶门就是一阵猛扇,烘!火,终于着了。 锅吡吡的响着,“倒油!”璃月手忙脚乱,虽然烟还是大了些,总见锅热了。 “咳咳。”火燃着,烟也越来越大,呛得人睁不开眼。 “哗!”切了好的菜下锅,又是一道浓烟。 “火,火!”只见放在灶里的柴已经燃了出来,璃月忙乱的朝里面推了推,又手忙脚乱的加了些柴。 浓浓的烟随着风四处飘去,屋内忙碌着的宗政无忧轻嗅了一下,顿时站起身来。只见,整个灶房已经被浓烟包围,依稀可见火苗四处乱窜,心中一紧,顿时朝灶房飞奔而去! 就在他还没冲进去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被呛得受不了跑了出来,拼命的拿袖子擦着眼角。 眼泪婆娑的璃月压跟就没注意一旁的人影。 菜!菜还在锅里!就算是味道不好,但总也算是熟了。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冲进了浓烟滚滚的灶房。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再也淡定不下来,迅速冲了进去,抓着那个小身影便飞身而出。 “我的菜!” “你是烧菜呢?还是烧灶房呢?” 头顶上传来一阵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声音,璃月抬头,小脸上一片脏污渍,看得宗政无忧哭笑不得,太忙了,竟然忙得忘了给他家的小馋猫准备些吃的。 这只是烧了灶房,要是伤了她自己,不知道又要心疼到几时。 “要你管!”璃月低头,这下好了什么都没得吃了,真搞不懂,那些女人动不动能作一桌子的好菜,弄个什么美好的不像话的烛光晚餐什么的,多浪漫。她到好,一下厨,差点把灶房给烧了! 宗政无忧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气是早就全消了,这小野猫的气还没消呢! “中午就吃些干粮,晚上的时候,我去买些食材再来做。” “哼!”璃月冷哼一声,将头调到一旁。 这么嚣张的模样,看得宗政无忧一阵无奈,刚刚他依稀听道,是谁说的,如果她错了,骂了一场,打上一顿时她都愿意的?别说打了,就是骂也没舍得骂,她就就样了,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 “你看你这一身。”抬起手,轻轻的理了理璃月凌乱的发丝,“快去洗洗,你这些天肯定累坏了,休息一下,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这应该算是服软了?宗政无忧暗暗打量着璃月的神色。 璃月心里一阵雀跃,面上依然绷着,甩开宗政无忧的手朝一旁的井水边走去。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还在生他的气? 他希望,她永远都是听话的小乖猫的模样,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外面的那些腥风血雨都由他来承担,他不忍,她再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璃月清洗干净再回来时,已经看不到宗政无忧的身影,缓步走到正厅,只见他又是对着桌案上一堆的东西埋头深思着。 没有进去打扰,而是拿着些干粮坐在宗政无忧的房门口,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舒服的让人下犯困。咬着手中干硬的食物,对了些水咽了下去,她还有这个吃,估计宗政无忧连吃这个的时间都没有。 不时的朝里面望去,宗政无忧那么专注的模样映入眼帘,越看就越是心跳加速,突然,一道目光朝门口扫了过来,璃月顿时收回目光,逃似的跑到偏殿,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宗政无忧听着那道细碎的脚步声,嘴角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笑意,他要尽快的把这些事情处理完,这样,才有时间去陪他的小野猫。 璃月在床上翻来翻去,不管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决策,他现在,最起码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 床上的一角还留着一个包袱,散开的地方,露出一点淡粉的褥裙,璃月欣喜的打开那件包袱,赫然是那件抹胸装。 从床上弹身而起,碧儿啊,难怪我觉得你可爱,你真的太可爱了,连这件衣服都给我收拾来了! 拿起衣服,站到铜镜前比了比,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等到晚上,哈哈,唱征服啊,唱征服…… 带着满腹的欣喜,靠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股食物的香味缓缓飘了过来,袭退了璃月的睡意,翻身而起,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了,正殿的屋内燃着几支蜡烛,宗政无忧正端着菜缓步走来。 “准备用膳了,还有一个汤,一会便好。” 璃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冲宗政无忧说道,“马上来!”一头钻进屋里,把门关的死死的。 宗政无忧眉宇微拧,这小野猫,又在玩什么花样? 看着铜镜时的这身褥裙,轻轻的将胸口的地方又往下拉了些。就算是她自己也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傲人的身材,这一切,都是宗政无忧的功劳。轻轻的将发丝放了下来,简单的束在身后,柳眉轻挑,便是万种风情。 捏手捏脚的来到正厅,桌上已经摆着几个菜,宗政无忧估计还在忙着那个汤。璃月飞奔到四处,灯全都吹灭,仅留两支蜡烛,放在桌案的两端。 “用膳了。”宗政无忧推门而入,屋内有一丝昏暗,仅有的两只蜡烛只能撑起一片光亮,四周,漆黑一片,暗处,有一个小身影,微微挪动了一下。 “快点出来。”宗政无忧盯着那个隐入暗处的身影,这样的气氛,营造出一种让人沉醉的气氛,不过,他甚是喜欢。 璃月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宗政无忧神色一凝,她的美好,他见过无数次,可是,面前这个如初绽的花蕾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那般的美好,好像随时等着人来采摘。再往下看,抹胸紧紧的包住两处浑圆,他无法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只感觉某些地方已经开始燥动不安。 突然,脚下一沉,长长的褥裙被踩在脚下,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 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接住那个柔软的身子,借着昏暗的烛光,伴随着有些紊乱的呼吸,胸脯不停的时高时低,他真想就此抱着她,一探她的美好。 谁知,璃月直起身子,撩起裙子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我好饿!”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抽,他更饿,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扑倒,狠狠的美餐一顿。 缓步走到璃月对面,坐了下来,只是他的目光却无法不去直视那个抹胸下的风光,脑海中只有那处的柔软,除了这些,他已经无法再想些别的东西。 这个小野猫,真是让他没有一点办法。 许久都没有饱餐一顿的璃月此时的吃法,直接就可以用风卷残叶来形容。 “吃饱了?”宗政无忧湿润的声音响起。 璃月满足的点点头,借着烛光望去,宗政无忧的眸子,更添星星火光。再低头看着这一身裙装,心里顿时升起一抹窘意,连忙抬起手遮了遮。 知道什么叫欲拒还迎吗?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朝璃月走了过去。 “你吃饱了,现在该轮我吃了。” “啊!”璃月只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拦腰抱起。 “等一下!”黑暗中,传来璃月坚决不从的声音,那道娇小的身影,拉着身上凌乱的衣服,光着脚丫跑了出来。 宗政无忧缓步跟了出来,身形一转,将璃月的身影禁锢在怀中,“啪!”的一声响起,璃月顿时满腹委屈的捂着被打疼的屁股。 “你打我!” “是谁说的,做错了事,就算是打一顿,也甘愿的,嗯?” 他娘的,你那个“嗯?”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九曲十八弯的带着浓浓的气息,搅的人心思乱成一团麻了都! 璃月抬起头,眼中全是控诉,她和轻鸿说的话,被他听去了?那后面的一句,他肯定也听到了! “打也被你打了,你消气了?”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手轻轻的探入那轻薄的衣裙内。 璃月迅速躲开,将抹胸往上提了提,“我还没有消气呢!” 宗政无忧看着脚步踩的腰带轻轻勾起,用力一扯,璃月顿时不受控制的朝他的怀里扑了过来。 “你要怎么才能消气?”暖暖的气息在璃月的脖间游走。 “我要你跪下唱征服!” 舌尖轻轻的划过璃月白皙的玉颈,带着浓浓的蛊惑道,“为夫没听过这曲,你先示范一下。” 璃月顿时轻了轻嗓子,“就这样被你征服,匍匐你裙下的路,我的情已全都付出,只愿你回眸一顾!” “甚好,此曲甚好。”宗政无忧忍不住赞扬道。 “快唱!” 宗政无忧把璃月抱起,“为夫的更喜欢身力力行。” “你玩我!”璃月挣扎了一下,却被宗政无忧抱的更紧。 “别动,如你所唱,为夫的一定好好的征服你这个小野猫。” 你妹! “咝!”衣帛破裂的声音在漆黑的屋内响起。 禽兽,连脱衣服的耐性都没有!这身衣服,就这样废在宗政无忧的手里了。 “宝贝,我已经等不及了。” “嗯!”一声脱口而出的嘤咛顿时让室温高升。 浓重的夜色下,最美的乐章缓缓奏响…… —— “嗖!”一支箭羽破空而出。 长长的箭带着一串血珠子缓缓的从一只野狼的脖子时穿了出来,那只肥硕的野狼顿时倒地,就连呜咽一声都没有,断了气息。 “第十五只!洛王,好箭法!”一旁的男人身形壮硕,一身异于洛王宗政温泽的服饰更显得有几分威武。 “呼延兄,你看看死在你的箭下的是有多少?”宗政温泽灿笑一直,指了指那一堆。 猎狼,也是宗政温泽离开帝都来到封地的时候才知道的一种流传于漠北的活动。他的封地与漠北接壤,呼延冽为了唯一的妹妹,也将漠北的皇城牵到与他的封地接壤处,从那一天起,他们的一切荣辱都是绑在一起的。 远处的狼群不断发出惨烈的叫声,却再也不敢靠近,最终,消失在两人的视线。 “洛王,狼可是最警觉的动物,知道有危险,便会退去。” 接着,呼延冽仿佛想到什么一样,“那个女人,有着比狼还敏锐的警觉性,重华殿,只有一面之缘,我有一种感觉,她的体内有着我们漠北的血性。” 有一种人,只要对视一眼,就像烙印一样,那种记忆,永远也无法抹灭。虽然只是那一眼,那种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宗政温泽失笑,“呼延兄,你是不明白,她还有一种臭鼬的更臭的嘴巴。” “啊?她有口臭?”呼延冽的脸上全是吃惊的神色,女子有这个,甚是不好。 宗政温泽去懒得解释,凡事能抹黑那女人的事情,他乐得其所。 “你确定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 “我确定,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人!”宗政温泽扬起弓,剩下的最后一支箭也没入野狼的身体。是不是她,过几天便有分晓! 就连东瀛那个神秘的国度都能安然的回来,看来,那女人命硬的很。玲珑棋的主人?宗政温泽冷冷一笑,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 呼啸的北方从遥远的漠北荒原横扫而来,带着漠北彪悍的味道,在这一片土地上,缭绕不去,在这里,一支冲满野性的军队正在悄然崛起。 几日后,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被送到宗政温泽面前,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十二人,死于两种利器之下,他可以确定,是上官璃月无疑,另一种他也不陌生,一些往事突然泛上脑海。 他还手握御林军,城防军,宵禁营三军统帅的时候,那晚上出现的两个人闯入了夏凉宫,一个也是用着长长的鞭子,那次,他丢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实职。一切好处,全都落在宗政无忧的头上! 上官璃月,宗政无忧,默念着这两个人名,宗政温泽抬起头来。 一旁的人连忙将这些碎尸抬了下去。 “洛王,有何打算?” 看着手中的一封极其简易的信件,赫然,写着青洲二字。 “青洲那个不毛之地,量他们一时半会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宗政漫泽紧紧的揉在手心,手一扬,化成无数碎片随风消散。 一个计划,渐渐的在宗政温泽的胸中成形。 遥远的青洲之地,一切都按计划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宗政无忧先带璃月往在座正在建设的要塞巡视一翻,这才回到内城的府邸。 马上就到了稻谷割收的季节,这一次的粮食产量,肯定又要比上一季翻上一倍,怀南山上,已经有万亩良田,除了给分给百姓的那些,剩下的还都在黑羽军的管辖之内。 种了几次的葵花后,那片土地的土质竟然比以往松软许多,也不像之前那样,也许不久的将军,青洲的这片辽阔的土地,都能成为一片沃土。 迁回青洲的百姓,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有粮米满缸的一天。 宗政无忧缓步来到帐房,管礼正在忙碌着。 “王爷,这是上个月的入库账簿,还有支出明细。” 拿过管礼手上的资料,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这么一大笔银两! “这是哪里来的?”宗政无忧指着那四百多万两的入仓问道。 “王妃命轻鸿带回来的。” 这么多钱,她是从哪来的?加之之前的三百多万两,建设青洲再也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了。只是,他的心里始终好奇,那些买楠木树的人,究竟是谁?一出手,竟然就是三百多万两白银!那十多根楠木最多也就值个千两银子。 那两人与璃月又有什么关系?宗政无忧将手中的帐册放下,满腹思绪,缓步出了帐房。 “王爷。” “冷夜,那两个人的身份查的怎么样了?”宗政无忧沉声问道。 “一出了青洲,那两人便命送木材的人,将那些楠木全都丢在湍急的河水中,随后,咱们的人只跟了一天,再也找不到那两人的踪迹。” 宗政无忧挥挥手,心中的思绪难平,他家的小野猫,究竟还有什么瞒着她?这些钱,分明就是她找人来白送给他们的,对于璃月的身份,让他再一次忍不住猜测。 回到府邸,便看到大树下正在荡着秋千的璃月,在璃月荡过来的时候,突然将她抱了个满怀。 璃月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忙完了?”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宗政无忧将璃月松开,轻轻的摇着秋千。 “不无聊啊!你一闲不就来陪我了吗?”璃月侧目,朝宗政无忧灿然一笑,这样小女人的一面,只有在宗政无忧的面前,才展露无遗。 “无忧,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做一些仓促之类的,粮食收回来,若是不好好的存储,没多久便会生虫坏掉,这半年多来的努力不全白费了。” 璃月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宗政无忧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每次,璃月的见意总能点在最关键的地方。 “要塞城马上就要竣工了,下一步就建设粮仓。”宗政无忧将璃月从秋千上抱了起来。 稻谷已经开始黄了,过不了多久就是收割。如果加紧点时间,还是可以赶得上的,只是这粮仓一事,要好好的斟酌一下具体的方案。 “嗯,即要防水,又要防虫,还要易于储存。” “爱妻大人说的对,为夫的一定将这些全都考虑进去。”宗政无忧抱着璃月绕过庭院。 “去哪?”璃月轻笑,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当然是做最美妙的事。” 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他每都在忙来忙去,她睡着时,他没回来,她醒来时,他却已经起身了。 “你今天,一定要陪我一起上床,陪我一起起床。”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轻轻的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 璃月这个好似随口一提的见,意没想到却在收割之后,起到了改变青洲的作用! 青洲地理位置偏南,比其它地方的稻谷要早一个月左右成熟,收割晾晒完毕,全都安放于新建的粮仓内。这些粮食足够青洲所有人吃上三年有余。 而大夏其它的地方,突然一夜之间,扑天盖地的飞来黑压压的蝗虫!正待收割的稻谷一夜之间,颗粒全无! 被蝗虫覆盖的天空,看不见一丝天色,这手指大小的虫子,却酿成了整个大夏几乎颗粒无收的灾难!这一样灾难,对大夏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也是至大夏开国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 半月之类,大夏皇帝下令开仓放粮,可是诺大的大夏朝,除了供应军队的粮食之外,几乎只够十几个城的老百姓分食的!虽然,各郡都有储粮,但是面对满城百姓,也是杯水车薪。 一时间,饥荒犹如呼啸的北风袭来,席卷了整个大夏朝各地。 不知是哪来的风声,青洲有粮的消息不径而走! “王爷,百姓们都在府外跪着。”冷夜看着宗政无忧,又看了看璃月,轻轻的站到一旁,没有出声。 “城门外,有多少百姓?” “王妃,一听说青洲有粮,第一天,就涌来不下千人,如今,三天的时间,已是近万人朝青洲涌来。”冷夜刚刚得来的消息,百姓已经三座城前,围了整整一天了!刚刚丰收,哪怕再来万人,粮食也是够的。 可是一但开了这个先河,青洲的一切,便会暴露在人前。恐怕此时,早已经有人盯上了青洲。 “冷夜,你去安排一下,先让城中百姓的亲戚家眷入城。剩下的,分批放入城内,但是务必做到,只要是入城的百姓,都有米可食,有床可睡。” “王爷,万一有人混入青洲境内……” 璃月看了眼冷夜,缓缓道,“就按王爷的意思去办。” “是!” 璃月缓缓抬眸,看到宗政无忧凝重的神色,冷夜所提到的,他们又怎么会没有想到。但是,青洲要想强大,没有百姓的支撑也是不行的。 蝗灾不会一直持续,但是,他们一但打开城门放百姓入城,不出十日,青洲的一切就会传到大夏皇帝的耳中。 但是,一时半会,大夏皇帝恐怕也无计与施,毕竟,玲珑棋的威力还是让人忌惮!虽然这个时候大夏皇帝分身乏力,但是一但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放眼青洲,一切才初具规模,若是引来千军万马,兵临城下,真不知那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别担心,一切有我。” “还有我。”璃月缓缓补充。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他是如何也抹不平她这份倔强。 ------题外话------ 亲,各种求滚过。留言呀,月票啊,评价票啊,神马的,赏点来,哪怕一个简单的支持,都能让怜雀跃啊,动力呀什么的,直接满血!看怜的星星眼~ 第八十七章 崛起! 仅仅十日的时间,青洲一共接纳逃难的百姓三万七千余人……有史以来,青洲境内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多人口,而距离青洲千里之外的几个城池,一条条街道空无人烟,尽显萧条。 来到青洲的百姓,这才认认真真的了解了这个在他们眼里的贫瘠之地。 这里,百姓的屋舍是砖瓦彻成,结实耐寒,不怕下雨屋漏,这里每家每户的米缸里全都是满满的白米,餐餐饱腹,这里的农舍内,鸡鸭成群,六畜兴旺!这里哪有半分贫瘠的样子? 一般,收割完稻谷立即抢种第二季是最为繁忙的,原本田地里都是黑压压的黑羽军,全都变成了自发而来卷着裤腿的老百姓。 他们做起来农活来,比黑羽军的动作更加娴熟,速度上也快了不少。 “我祖籍是青洲的。” “我爷爷那辈还在青洲生活过呢!” “我几个月前才搬出青洲的。” 这个时候,他们全都以与青洲有些瓜葛为荣。 万亩良田,绵延在山脊间,到处可见农作的百姓,璃月站在高处,看着田间的景象,如果,以后的青洲也是这翻热闹该有多好。 田间地头,一些老弱妇孺看着孩子,不时的传来孩子的哭声与笑声,恍惚间,她才觉得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万亩良田全都插上了青青的秧苗,这可是黑羽军要忙上三日才能完工的。 忙了一天的百姓回到简易搭建起的房舍内,刚刚清洗了一下,却听到集合的哨声,来到青洲这么久,从来还没有这么正式的集合在一起过。 百姓们纷纷走了出来,本来是用膳的点,该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刻,此时顿时炸开了锅,拖家带口的,选出了一个代表,随着人潮往前方而去。 来了青洲这么久,每天吃得饱饭,每天都有些肉吃,就算是他们原来的居住的地方,田间大丰收也不见得有这们的生活啊。 “安王爷不会赶我们出城?”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哪里支撑的了哇。” “这下完了,又要无家可归了。” 喧闹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群。 宗政无忧拥着璃月缓步从一侧而来,阳光的余辉还在天空中大放异彩,依稀可见不过处的百姓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 两人的身影一出现,整个世界奇异的安静下来,一袭白衣的安王,一身艳色的安王妃站在高处。别说没有见过两人的,就算是已经见过的,还是忍不住眼中的惊艳之色。 两人只是普通的华服,却有那么几分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那是一种让人看上一眼,便从骨子时的折服。仿佛,他们生来,就是让人膜拜的。 “参见王爷。”百姓自发的跪了一地,犹如海平面一样,望不到边迹。 “平身!”宗政无忧挥了挥飘逸衣袖,却见众人没有一个起身的。 “事逢蝗灾,田间颗粒无收,你们都饱受饥寒之苦,如今,已来青洲有些时日,本王今日,特意将大家召集起来,实则有一要,要与大家商议。” “在你们之中,有许多不堪青洲之苦迁居外地的,还有许多人可能都没有来过青洲。” “现在的青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又逢播种季节,在青洲之外,有你们的家园,你们的耕地,现在,蝗灾已过,准许你们出城回家,凡是出城的百姓,每人发稻谷十斤,白米五十斤,银钱一两,以供你们重新开始生活。” 宗政无忧话音刚落,百姓们顿时沸腾起来,即使这样子走,给的东西也是很丰盛的!可是就算是走了,回到原来的地方,又怎么样?能赶上这样的生活吗? 人们,不禁扪心自问。 不知谁喊了一声,“王爷,草民愿意留在青洲,请王爷收留草民,草民一家五口,都是青洲的百姓啊!” 顿时,这样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的呼起,眼前的原野上,人声鼎沸,震耳欲聋。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轻轻的挥了挥手,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静静的等着他发话。 “如果大家愿意留下来,本王内心甚慰!在此,向大家承诺,凡是留下来的百姓,均有家可归,有地可耕!” “草民愿意留下来!” “求安王收留草民!”呼声再次响起,久久不绝。 在青洲之外,他们的日子也是过的极苦,有的甚至只是几间破茅草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然难以果腹,各种赋税更是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一年到头,守岁那晚也见不到一丝肉沫。 在青洲境内,只要你愿意,孩子可以读书,生病就医诊费全免,就算是药费,也只出很少一部分,有了这些,他们还愿意去其它地方吗?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子孙后代,他怎么也不可能离开青洲! 宗政无忧朝冷夜交待了一下,再次朝众人说道。 “愿意留下来的,去备案登记,愿意走的人,去领米粮银钱,去留自主,绝不强求。”宗政无忧说罢与璃月退了下去。 “王爷万岁,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璃月脚步一愣,宗政无忧亦是停下身来,朝那些呼喊的人望了过去。之前的重华殿一事,大夏举国上下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他在青洲自立门户与大夏再无牵连。百姓竟然在此时,如此自发的高呼万岁。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留在这,可能不久的将来,就要受战乱之苦。 “王妃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璃月身开有僵,朝宗政无忧灿笑一下,这样被人膜拜的感觉,还是挺过瘾的。 万岁又怎么样?!至从她冲进重华殿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大夏毫无瓜葛。 自立为王,登基为帝,在宗政无忧的眼里,只是一个形式。他的体内,还残留着那种致命的毒,现在他还不能与皇上撕破脸,不知不觉,手握成拳。 三日之内,去留的人数均已定了下来,有近三万人是愿意留下来的,接下来,又有他们要忙的了! 璃月看着一天到晚都脱不开身的样子,实在是心疼,接过侍女手中的莲子汤,轻轻的端了进去。 “秋天到了,气候比较燥热,喝些莲子汤清润一下。”璃月说罢,不顾宗政无忧埋头的模样,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清润的感觉直入喉咙,感觉舒爽不少,宗政无忧这才将头抬了起来,一口一口贪婪的吃着。 一碗下肚,满足的笑意涌上眼底,轻轻的握住那双小手,“这些时日,实在是太忙了。” “我知道。”璃月站起身来绕到宗政无忧的身后,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 “我觉得,虽然百姓们都留了下来,我们也要考虑长远一些,其实,他们也是有专长的,比如,咱们可以在近海的地方,安置一些渔民。”璃月如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按在宗政无忧的额间。 “以此类推,以后自然就能形成一个产业链,如果,大家一窝蜂的全都去种田,那么只会出现粮食积压,爆仓的情况,而粮食就一越来越不值钱,其它,该缺的还是缺。” 宗政无忧突然会直身子,在所有人都在考虑安置的问题的时候,她却把以后的路全都想的透彻!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 “宝贝,你究竟是谁?” 璃月轻笑,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一下宗政无忧的额头,顿感腰间一紧,被宗政无忧拉到怀里。 “你说我是谁?” “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满腹大智慧。” 璃月得意一笑,她只不过是比他们多看了几千年的岁变迁,他们现在所经历的,在她的世界,已经被绘成历史,每次触及,都感觉好像翻开陈旧满是尘埃的一页。 宗政无忧的脑中顿时有了一个方案,下令召集了刚刚上任的一些官员,临时组织了一次商议。 此时的青洲,已经如一个小朝廷,别看只有这么几十个官员,文武齐全。破晓之时,全都出现在王府外。不算大的正殿内,自发的分成两排,与大夏的早朝,没有两样。 看到主位上,他们的王妃也在场,不少人有些错愕,随后,也便淡定了下来。 宗政无忧将拟好的方案命人一一分发了下去,整整十几页,看的这些官员面色激动,内心澎湃! “王爷圣明!” “都起来,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一并报上来。” “臣觉得,要尽快的选下所辖各地的官员。”最先发话的,是个文官,好像叫鲁辅臣,名字起得好,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颇受宗政无忧器重,果然应了那句,有志不在年高。 宗政无忧点点头,“那就交由你去办,七天之内,我要见到这些人。” “是!” 这三万多百姓,根据备案上的资料,被分往各地,自行选址建房,一切开销都有王府出资。越是这样,就越是有干劲,百姓如火如荼的建设自己的家园。 整整七日,经过层层筛选的人来到王府内,大殿里挤满了人,这些人在百姓当中,比较有威望,如今,青洲一下子成了一个人口繁多的大城,各地的官员,一定要在百姓安居之前,敲定下来。 璃月的意见再一次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九村为一乡,三乡为一县,九县为一郡。 各个郡都有自己的特色,以确保可以自给自足,从而再发掘发展空间,比如,临海郡,以渔民为主;南山郡,家具,农具,伐木为主,还有以畜牧业,织布业的几个郡…… 光是百姓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完整一个,什么,好像说什么产业链的东西。 现在来看,从一开始就有规划的安排,要比以都稳定下来再去调整要省时省力的多。 宗政无忧静静的翻着手上的资料,详细的纪录着这些人的一切经历,从今起,这些人将会分到不同的地方,成为当地的,村长,乡首,郡守。 鲁辅臣能力,宗政无忧是丝毫不怀疑的,拿起朱笔,缓缓的在每个人的资料后加了个批注。 “至你们上任后的为期三个月,乃考核期,若是能另百姓满意,任职三年,三年之后,再进行选举,通过者,再任三年,若是通不过,就另换他人。” “是!”屋内的人全都答道,他们都是百姓出身,自然知道,百姓的心中所想,做官,就要做百姓的父母官! “去领了官印,即日上任。” “臣等告退。”众人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这三个月与三年的期限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压力,时刻提醒着他们随时都不能忘记自己身份。 璃月来时,宗政无忧正在伏案疾书,走到一旁,将烛光挑亮了些,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侧,托腮看着他忙碌的模样。 宗政无忧缓缓抬眸,拿起笔端轻轻的敲了一下璃月的俏鼻,“这么晚上,怎么还不睡?” “就是白天睡太多了,所以睡不着,要是能把我的睡眠时间分给你一半就好了。”看着宗政无忧一天只有大概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心疼,却又无计可施。 “宝贝,我是男人,我是你男人,所以,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宗政无忧朝璃月灿笑一下,“来,睡不着,就给为夫的研墨。” 璃月迅速站起身来,轻轻的磨了起来。 如今的青洲,已经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而此时的大夏,也不复以往的强悍,镇南王之乱,对大夏来说也犹如一支利箭插入了心脏,虽然连根拔出,依然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如今,青洲的百姓,也有不少男儿申请从军,目前全都安排在各个郡县做些防卫工作。璃月知道,这几个月的喘息时间对她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大夏若不是因为这场饥荒受了重挫,肯定早就往青洲发兵。现在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理会他们。 然而,她刚刚得到一个更大的消息,听到的时候,足以让她震惊。 “无忧,西门霜华没死。” 宗政无忧缓缓抬起头,这一点他也料到了,那个律将军跟本不是西门霜华的对手,如果那晚不一举将西门霜华拿下,律将军迟早都是一个死。 可是璃月是从哪里得来的确切消息?他有一种感觉,璃月的身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受挫。难道,她还是不愿向他提起吗? “西门霜华与大夏皇帝商谈,重新打通大夏与东瀛的商贸渠道,现在已经签属了条约。”璃月缓缓道,她真的搞不明白,西门霜华这样做究竟是何用意。 如今的大夏,也迫切的需要外来的力量。 宗政无忧轻轻的握住璃月的双手,他最担心的,还是盘踞在大夏境内的这几股势力。 宗政擎宇的虎啸营,宗政子默手中帝都三军,还有宗政温泽的漠北势力,以及大夏皇帝手中的那些隐在暗中无法估计的力量。 青洲在他们的眼里,显得赢弱不堪,若是其中一支力量来袭,他们都要拼尽全力招架! 暗中招兵买马,已经迫在眉睫。 然而,现在那几股势力都按兵不动,他们畏惧的不是青洲的黑羽军,而是璃月手中的玲珑棋,要想下嘴,也要冒被打掉满嘴牙的危险,这个买卖,显然不是很划算。 突然而来的蝗灾,青洲涌来的百姓已经将那七百多万两折银消耗的差不多,近万人口,虽然有了足够的生产力,但是,一切都才刚刚步入轨迹,能够征收的税还不够黑羽军的一个月的军响。 “今天,可不可以早些休息?”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手,带着向分撒娇的神色。 宗政无忧看了看一桌子未处理的事务,轻轻的抚了抚璃月的手背。 璃月飞身上前,吻上那双唇,几分碾转,缠绵不休。 “宝贝,别惹火。” “什么叫惹火,这样,还是这样?” 宗政无忧立即握住那只小手,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缓缓站身来,将这个不安份的小野猫搂入怀中。 “无忧,要是你每天都忙成这个样子,我宁愿与你隐世,就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璃月不悦的拉着宗政无忧胸前的衣服,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隐世,他也想,可是这个世间,就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宝贝,我保证,这只是暂时的。”宗政无忧看了看手腕上赫然再次出现的黑点,这次的颜色好像比之前又深了一些。 “那你现在不陪我去睡觉。”璃月的口气不容质疑,他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断然不能在这么劳累下去了。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心中荡起一抹甜蜜。 “要不然,男主外,女主内,只要我想,这些事情,我也可以处理的很好。”璃月使出杀手锏,宗政无忧最心疼的人是她,她就先自己来威胁他。 “好,好,举小白旗!”宗政无忧举起双手,却在璃月得意的时候,探向她的腰迹。 “好痒,不要,不要啊!”璃月跑到一旁,宗政无忧丝毫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无忧,你个大坏蛋!” “是么?”宗政无忧的声音平添了几分邪魅。 漆黑的夜色里,璃月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中一阵平稳。 这是有始以来,宗政无忧第一次睡到天色大亮,原因只是,那只小野猫不知何时,爬到他的身上,纯美的上颜如同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看她睡的那般香甜,实在是不忍心叫醒她。 宽大的手掌在璃月的背上轻抚着,像这样的早晨,听着她的呼吸声转醒,一切的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王爷,臣有事要奏。” 这个死管礼,璃月心中暗自腹诽了一翻。 “宝贝,宝贝?乖,先自己睡。” 璃月装着悠悠转醒的模样,慵懒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我不嘛。” “乖。”宗政无忧无奈,轻轻的将璃月胳膊挪开,他爱死她这个粘人的模样,可是现在,必须得起床。 “什么事?”璃月不悦的朝外面的管礼吼了一声。 “王爷,王妃,上次买楠木的那两个人,又来了。” “所谓何事?”宗政无忧一边将璃月故意压在身下的腰带系好,眉宇紧紧的收拢,目光看向坐起身来的璃月。 只见她双手一摊,撇得干干净净。 “买楠木。” 宗政无忧淡淡吐出一个字,“请!”他今天一定要好好的会会这两个角色! 璃月翻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服,迅速跟上宗政无忧有脚步,没想到,阿蒙的剩余劳动力还有待压榨的空间,这么快就送钱来了。 “这两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宗政无忧记得,上次是说璃月与他们做的交易。当时,他就联想到,这两人与璃月的关系,定然匪浅。 “先见见他们,其它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璃月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宗政无忧见璃月还有些睡意的模样,顿时将她拉到怀里,不管怎么好吃好喝的养着,还是不见她长几斤肉,这样抱在怀里,好像跟没什么重量一样。 璃月突然想到阿蒙与阿里木要来,总不能这个样子让他们看去了,顿时挣扎着要起来。 谁知,管礼竟然在此时领着两人进门,这么暧昧的一幕,顿时被三人收入眼底。 阿蒙与阿里木踏入殿内,两人的目光齐齐的朝璃月望了过去,那个女子,如此的娇媚,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迎着那道威胁性十足的目光的时候,两人突然将目光转到一侧。 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宗政无忧已经确定了什么。 “二位此次来,是想买几棵楠木?” “上次有多少棵,这次还要多少棵。” “请位,二位是做什么的?” 阿蒙与阿里互望了一眼,一同开口道,“倒腾点杂货之类的。” “噗!”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只不过下令,让他们在闲暇的时候,干个兼职什么的,打个劫啊,绑个票啊之类,让大夏那些富的流油的富豪门也略刮刮油,他们到干上瘾了还。 不过,这个来钱到是挺快的。 “管礼,去怀南山,挑几十颗最粗的楠木来。”宗政无忧沉声下令。 “是!”管礼立即退了出去。 阿里木的目光缓缓的移到宗政无忧的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宗政无忧本人,那种难以言喻的风华气度,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相形见绌。 那一对站在一起的身影,竟然是那么的般配,看着璃月的手紧紧的握在宗政无忧的手中,她眼中的笑容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幸福的感觉。 阿里木这才深深的意识到,还没有较量便注定输的彻底。 阿蒙轻轻的扯了一下阿里木,安王是何许人也,阿里木这样失态,定然心中有疑。 宗政无忧不是没有注意到阿里木心中的波动,自然也没放过阿里木看璃月时那不同的神情,轻轻的将璃月拉到身后,隔绝了任何视线。 “冷夜,你带二位下去,好好侍候着。” “是!”冷夜将阿蒙与阿里木带了下去,在离去的那一刹那,阿里木蓦然回眸。 宗政无忧看着那道身影,依身形来看,那人必定出自漠北,不管如何,那一道目光,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在那么一刹那间,起了杀意。 “无忧。”璃月意识到宗政无忧的异样,轻轻的唤了一声。 “宝贝,你还准备瞒着我多久?”宗政无忧拉过璃月,将她抵在眼前的桌案边。 “云中客,你听过?” 云中客,他自然是听过,璃月是云中客的人?那个神秘的组织,在一夜这间悄然掘起,却让任人都抓不住蛛丝马迹,谁也不知道云中客暗中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你是云中客的一份子?” “不,云中客的所有势力,都可为我所用!” 宗政无忧何止是震惊,他现在,也只是想到璃月只是个继承者。 “无忧,云中客,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 宗政无忧面色一僵,他已经不知道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强大的组织,竟然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 “刚刚那个男子也是你的下属?” “应该不算是。”璃月知道,宗政无忧指的是阿里木,“他就是我在黑风镇救下来的那个少年,我曾经对他说过,去留自便,可他一留,就留了这么久。” 初见阿里木时,他那强烈求生的眼神打动了她,而如今,这个少年已经变了,阿蒙暗中发过信息,几次要求,做掉阿里木,可是,璃月始终还是有一分震憾,因为那个眼神,太像某个时候的她自己。 宗政无忧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只是才这么短的时间,一个少年竟然长成了威武的汉子,只是一眼,他便可以肯定,那个阿里木对璃月的那点别样情愫,而且,性格相当的执拗,如果是认定的事情,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 这也算是漠北汉子的血性。 “这个人,留不得。” 璃月抬眸,宗政无忧鲜少在她的面前说过类似的话,而如今,他只是见过阿里木一眼,便得出这样的结论,难道这个阿里木,真的留不得吗? “无忧,你相信我,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我会亲手解决了他。” 只是,璃月没有想到,这一时的心软,却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一个阿里木,竟然让她尝到了,什么叫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万亩葵园间,一道身影穿梭而过,璃月缓缓回眸,只见高出葵花半个身子的阿里木飞速奔了过来,说开了身份,阿蒙与阿里木在青洲备受欢迎。相比阿蒙不同,阿里木性格比较孤僻,很少与人主动接近。 “小姐。”阿里木朝着璃月的身影唤了一声。 “阿里木,这里的景色美吗?”璃月指着眼前一望无迹的葵园,轻声问道。 “美,很美。”但是,在他的心里,人更美! 从阿里木被璃月救下一那一刻起,璃月这个名字,如一个烙印一样烙在心底最深处,哪怕,他的生命消亡,这两个字都不会消失,这样的深刻。 “阿里木,最美的风景,在你的心里都只是过客,只有你找到你真想要的东西,那一天,你才会觉得,你是真实的,这个世界都是真实的。”璃月缓缓抬眼,看着一脸茫然的阿里木。 阿里木缓缓朝四周望去,他想要的,他一直都知道,一个是报仇,要让杀了他父王母后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他要回到漠北,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 还有一个就是,终有一日,他能将他心爱的女人拥入怀中。 这一生,他就只有这两件事要做,再无其它。 “阿里木,你难道要呆在云中客一辈子吗?”璃月反问,他的身上流着的可是边牧皇室血脉。 漠北的民风,养育了这一群永远不向强势力低头血性汉子,你伤我一分,我定要还你三毫!更何况,阿里木身上,背负的是亡族之恨。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么一个少年的心里,留着这么多的恨,背着这么多的仇,他是怎样渡过那么漫长的夜。 “小姐,你是想要赶我走吗?”阿里木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受伤的情绪。 “不是赶你走,是希望你能走上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璃月轻声解释道。 “我会好好考虑。”阿里木怆然一笑,璃月的身影已经漫步在葵花园中。 属于自己的路?他的人生,已经迷失了,就从遇到璃月的那一天起,他觉得,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重要,他身上背负的仇恨都不重要,他只想陪在她的身边。 就如同,他被冰封的那些日日夜夜,虽然他知道,那些冰无法融化,但依然用他的体温意图给冰中的人一丝丝温暖。就像个倔强的孩子,坚持着他认为对的事情,哪怕每天被冻的一身青紫,却丝毫不退缩。 那道身影,越行越远,现在的他,依然如个执拗的孩子,站在原处盯着那远去的背影。 他的情,注定淹没在黑夜中,如烂在泥土中的种子,无法破土而出。 璃月没有想到,阿里木竟然是这样的决定,不知道,他与宗政无忧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成了黑羽军的一分子。她自然知道,既然宗政无忧防备着阿里木,弄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自然觉得放心些。索性,也就由他们去了。 青洲的局势渐渐稳定下来,璃月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难道,他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大夏的翻过身来,然后一举兵临城下? 宗政无忧终于闲了下来,早上处理政务,下午的时间,全都留下来陪着璃月。 宁静的早晨,璃月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动作娴熟的爬宗政无忧的胸膛上,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宝贝,可以起床上。”宗政无忧宠溺的抚着璃月额前的发丝。 “天色尚早,我说过了,你每工作五天,就要休息两天,每天的工作时,不能超过四个时辰。”璃月说罢,伸出小手算了算。 “刚好,今天是休息日。” 宗政无忧无奈的抱着璃月的身子,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些谬论,如果都像他这样,那青洲不乱成一锅粥了? “嗡——” 什么声音?璃月顿时坐起身来,这声嘹亮的号角,好像是从青洲边塞传来的。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缓缓的坐直身子,“宝贝,这下真的要起床上,走,咱们一起,去迎接漠北的勇士!” 他说的可是阿里木?璃月跟本就一头雾水,随着宗政无忧迅速的起身。 站在外城的城门处,只见黑压压的军队望不到边际,中间,有一些另一种装束的人,长长的队伍也是绵延不绝。 “这是?”璃月一脸震惊。 “这是大夏的送往边塞的军粮,以及护粮的三千将士。” 怪不得,那些装束有些眼熟,原来宗政无忧早有打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王!俘虏敌军三千余人,截获谷粮三十万担!”阿里木在城下翻身下马,恭敬的朝着城楼上的宗政无忧汇报此次的成绩。 这是一场完美的偷袭,只有阿里木自己知道,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是出自宗政无忧之手,几乎是每一个环节,宗政无忧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在哪设伏,何时出击,往何处拦截,全都恬到好处,就算不是他,换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完胜。 大夏损失了这三十万捏军粮,可谓是雪上加霜! 但是,这些在宗政无忧的计划里,才只是一个开始。 大夏天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大夏皇震怒的神色。 “众臣可有良策?”大夏皇帝一扫众人,只见所有的官员全都瑟缩了一下。 “一群废物!”大夏皇帝无力的靠在龙椅之上,玲珑棋已经出世,他绝不能让那个预言成真,大夏绝不能从他这里走向灭亡! 突然,大夏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还有一步棋,这一步棋,足以让他有机会翻盘! 十一月,边关要塞各城粮食紧缺,大夏皇帝发令,在百姓之中筹集粮食,以解军需,大夏各地,一片怨声载道。 十二月,黑羽军再一次出动,目标依然是送去边塞的军粮以及军需物资。 宗政擎宇的呼啸营出动,前去抢粮,一翻激战,结果,在防备不周的情况下,二十多万担粮食与军需,却被一片大火烧得只剩一些残渣。 宗政擎宇一怒之下,亲率呼啸营追击,却在青洲境外,遭遇埋伏,所带的八千虎啸营将士竟然死伤过半!威名震震的虎啸营,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败在了宗政无忧的黑羽军之下! 那可是另多少关外贼寇闻风丧胆的虎啸营啊! 然而,军粮再一次损失贻尽!可想而知,接下来的几个月,盘踞在大夏各个要塞的主力军,将是怎么样的饥寒交迫!然而,大夏皇帝还没有喘过气来,便听到另一个足以另整个大夏朝动荡的消息。 宗政无忧亲率一万黑羽军涌出青洲,公然攻城,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数十量投石车,轻易便叩开所过之城的城门,战乱的引子似乎已经开始噼噼啪啪作响! 然而,更另人震惊的是,战乱一起,百姓们却纷纷往青洲逃难,这些不是大夏的百姓吗?他们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全都涌向大夏帝都吗?为何,却选择了敌人的阵营!? 大夏皇帝震怒之下,命太子宗政子默亲率三万大军前去迎战! 就在宗政子默的大军还未到达前线,许多城池,竟然不战自投降,仅仅十天时间,黑羽军马蹄竟然踏破了半个大夏河山! 黑羽军的壮大速度,早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然而,青洲那片不毛之地,竟然可以支撑住这么大的军需开销,着实又让人震惊了一把。 “宣,七皇子归朝!” “宣,洛王归朝!” 两道圣旨在本该歌舞升平的守岁夜里,快马加鞭的发往不同的方向。 然,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另一道消息火速传到重华殿,今年的守岁夜,过得极其忐忑。 大夏皇帝看着上面的信息,宗政无忧悄然退兵,在以所向披靡的直攻了大夏半个河山之后,竟然悄然撤退! 大夏皇帝紧紧握着手中的信件,怒不可遏! 太子宗政子默的大军赶到时,看到的只是一片破败不堪的城池!哪里还有半个黑羽军的影子。然,宗政子默的大军一路推进,在距离青洲之境八百里左右的涞阳城驻扎待命。 大夏皇帝明白,他这个儿子是在公然与他叫板,他在告诉自己,有能力另整个大夏山河破碎!大夏皇帝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他这个十三皇儿还是心有畏惧,虽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依然不敢直接挑衅于他,因为他的手里,捏着的是十三皇儿的命! 是的,不可否认,他的十三皇儿,有了与他谈判的资本! “来人!” “皇上。”值事太监立即跪在大夏皇帝面前。 大夏皇帝走到一旁,亲笔御书,信上,只有寥寥几字,但是他有足够的自信,他的十三皇儿一定会来! “把这封信,带到青洲,必须亲手交给十三皇子。” 第八十七章 崛起! 仅仅十日的时间,青洲一共接纳逃难的百姓三万七千余人……有史以来,青洲境内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多人口,而距离青洲千里之外的几个城池,一条条街道空无人烟,尽显萧条。 来到青洲的百姓,这才认认真真的了解了这个在他们眼里的贫瘠之地。 这里,百姓的屋舍是砖瓦彻成,结实耐寒,不怕下雨屋漏,这里每家每户的米缸里全都是满满的白米,餐餐饱腹,这里的农舍内,鸡鸭成群,六畜兴旺!这里哪有半分贫瘠的样子? 一般,收割完稻谷立即抢种第二季是最为繁忙的,原本田地里都是黑压压的黑羽军,全都变成了自发而来卷着裤腿的老百姓。 他们做起来农活来,比黑羽军的动作更加娴熟,速度上也快了不少。 “我祖籍是青洲的。” “我爷爷那辈还在青洲生活过呢!” “我几个月前才搬出青洲的。” 这个时候,他们全都以与青洲有些瓜葛为荣。 万亩良田,绵延在山脊间,到处可见农作的百姓,璃月站在高处,看着田间的景象,如果,以后的青洲也是这翻热闹该有多好。 田间地头,一些老弱妇孺看着孩子,不时的传来孩子的哭声与笑声,恍惚间,她才觉得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万亩良田全都插上了青青的秧苗,这可是黑羽军要忙上三日才能完工的。 忙了一天的百姓回到简易搭建起的房舍内,刚刚清洗了一下,却听到集合的哨声,来到青洲这么久,从来还没有这么正式的集合在一起过。 百姓们纷纷走了出来,本来是用膳的点,该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刻,此时顿时炸开了锅,拖家带口的,选出了一个代表,随着人潮往前方而去。 来了青洲这么久,每天吃得饱饭,每天都有些肉吃,就算是他们原来的居住的地方,田间大丰收也不见得有这们的生活啊。 “安王爷不会赶我们出城?”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哪里支撑的了哇。” “这下完了,又要无家可归了。” 喧闹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群。 宗政无忧拥着璃月缓步从一侧而来,阳光的余辉还在天空中大放异彩,依稀可见不过处的百姓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 两人的身影一出现,整个世界奇异的安静下来,一袭白衣的安王,一身艳色的安王妃站在高处。别说没有见过两人的,就算是已经见过的,还是忍不住眼中的惊艳之色。 两人只是普通的华服,却有那么几分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那是一种让人看上一眼,便从骨子时的折服。仿佛,他们生来,就是让人膜拜的。 “参见王爷。”百姓自发的跪了一地,犹如海平面一样,望不到边迹。 “平身!”宗政无忧挥了挥飘逸衣袖,却见众人没有一个起身的。 “事逢蝗灾,田间颗粒无收,你们都饱受饥寒之苦,如今,已来青洲有些时日,本王今日,特意将大家召集起来,实则有一要,要与大家商议。” “在你们之中,有许多不堪青洲之苦迁居外地的,还有许多人可能都没有来过青洲。” “现在的青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又逢播种季节,在青洲之外,有你们的家园,你们的耕地,现在,蝗灾已过,准许你们出城回家,凡是出城的百姓,每人发稻谷十斤,白米五十斤,银钱一两,以供你们重新开始生活。” 宗政无忧话音刚落,百姓们顿时沸腾起来,即使这样子走,给的东西也是很丰盛的!可是就算是走了,回到原来的地方,又怎么样?能赶上这样的生活吗? 人们,不禁扪心自问。 不知谁喊了一声,“王爷,草民愿意留在青洲,请王爷收留草民,草民一家五口,都是青洲的百姓啊!” 顿时,这样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的呼起,眼前的原野上,人声鼎沸,震耳欲聋。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轻轻的挥了挥手,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静静的等着他发话。 “如果大家愿意留下来,本王内心甚慰!在此,向大家承诺,凡是留下来的百姓,均有家可归,有地可耕!” “草民愿意留下来!” “求安王收留草民!”呼声再次响起,久久不绝。 在青洲之外,他们的日子也是过的极苦,有的甚至只是几间破茅草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然难以果腹,各种赋税更是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一年到头,守岁那晚也见不到一丝肉沫。 在青洲境内,只要你愿意,孩子可以读书,生病就医诊费全免,就算是药费,也只出很少一部分,有了这些,他们还愿意去其它地方吗?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子孙后代,他怎么也不可能离开青洲! 宗政无忧朝冷夜交待了一下,再次朝众人说道。 “愿意留下来的,去备案登记,愿意走的人,去领米粮银钱,去留自主,绝不强求。”宗政无忧说罢与璃月退了下去。 “王爷万岁,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璃月脚步一愣,宗政无忧亦是停下身来,朝那些呼喊的人望了过去。之前的重华殿一事,大夏举国上下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他在青洲自立门户与大夏再无牵连。百姓竟然在此时,如此自发的高呼万岁。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留在这,可能不久的将来,就要受战乱之苦。 “王妃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璃月身开有僵,朝宗政无忧灿笑一下,这样被人膜拜的感觉,还是挺过瘾的。 万岁又怎么样?!至从她冲进重华殿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大夏毫无瓜葛。 自立为王,登基为帝,在宗政无忧的眼里,只是一个形式。他的体内,还残留着那种致命的毒,现在他还不能与皇上撕破脸,不知不觉,手握成拳。 三日之内,去留的人数均已定了下来,有近三万人是愿意留下来的,接下来,又有他们要忙的了! 璃月看着一天到晚都脱不开身的样子,实在是心疼,接过侍女手中的莲子汤,轻轻的端了进去。 “秋天到了,气候比较燥热,喝些莲子汤清润一下。”璃月说罢,不顾宗政无忧埋头的模样,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清润的感觉直入喉咙,感觉舒爽不少,宗政无忧这才将头抬了起来,一口一口贪婪的吃着。 一碗下肚,满足的笑意涌上眼底,轻轻的握住那双小手,“这些时日,实在是太忙了。” “我知道。”璃月站起身来绕到宗政无忧的身后,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 “我觉得,虽然百姓们都留了下来,我们也要考虑长远一些,其实,他们也是有专长的,比如,咱们可以在近海的地方,安置一些渔民。”璃月如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按在宗政无忧的额间。 “以此类推,以后自然就能形成一个产业链,如果,大家一窝蜂的全都去种田,那么只会出现粮食积压,爆仓的情况,而粮食就一越来越不值钱,其它,该缺的还是缺。” 宗政无忧突然会直身子,在所有人都在考虑安置的问题的时候,她却把以后的路全都想的透彻!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 “宝贝,你究竟是谁?” 璃月轻笑,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一下宗政无忧的额头,顿感腰间一紧,被宗政无忧拉到怀里。 “你说我是谁?” “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满腹大智慧。” 璃月得意一笑,她只不过是比他们多看了几千年的岁变迁,他们现在所经历的,在她的世界,已经被绘成历史,每次触及,都感觉好像翻开陈旧满是尘埃的一页。 宗政无忧的脑中顿时有了一个方案,下令召集了刚刚上任的一些官员,临时组织了一次商议。 此时的青洲,已经如一个小朝廷,别看只有这么几十个官员,文武齐全。破晓之时,全都出现在王府外。不算大的正殿内,自发的分成两排,与大夏的早朝,没有两样。 看到主位上,他们的王妃也在场,不少人有些错愕,随后,也便淡定了下来。 宗政无忧将拟好的方案命人一一分发了下去,整整十几页,看的这些官员面色激动,内心澎湃! “王爷圣明!” “都起来,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一并报上来。” “臣觉得,要尽快的选下所辖各地的官员。”最先发话的,是个文官,好像叫鲁辅臣,名字起得好,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颇受宗政无忧器重,果然应了那句,有志不在年高。 宗政无忧点点头,“那就交由你去办,七天之内,我要见到这些人。” “是!” 这三万多百姓,根据备案上的资料,被分往各地,自行选址建房,一切开销都有王府出资。越是这样,就越是有干劲,百姓如火如荼的建设自己的家园。 整整七日,经过层层筛选的人来到王府内,大殿里挤满了人,这些人在百姓当中,比较有威望,如今,青洲一下子成了一个人口繁多的大城,各地的官员,一定要在百姓安居之前,敲定下来。 璃月的意见再一次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九村为一乡,三乡为一县,九县为一郡。 各个郡都有自己的特色,以确保可以自给自足,从而再发掘发展空间,比如,临海郡,以渔民为主;南山郡,家具,农具,伐木为主,还有以畜牧业,织布业的几个郡…… 光是百姓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完整一个,什么,好像说什么产业链的东西。 现在来看,从一开始就有规划的安排,要比以都稳定下来再去调整要省时省力的多。 宗政无忧静静的翻着手上的资料,详细的纪录着这些人的一切经历,从今起,这些人将会分到不同的地方,成为当地的,村长,乡首,郡守。 鲁辅臣能力,宗政无忧是丝毫不怀疑的,拿起朱笔,缓缓的在每个人的资料后加了个批注。 “至你们上任后的为期三个月,乃考核期,若是能另百姓满意,任职三年,三年之后,再进行选举,通过者,再任三年,若是通不过,就另换他人。” “是!”屋内的人全都答道,他们都是百姓出身,自然知道,百姓的心中所想,做官,就要做百姓的父母官! “去领了官印,即日上任。” “臣等告退。”众人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这三个月与三年的期限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压力,时刻提醒着他们随时都不能忘记自己身份。 璃月来时,宗政无忧正在伏案疾书,走到一旁,将烛光挑亮了些,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侧,托腮看着他忙碌的模样。 宗政无忧缓缓抬眸,拿起笔端轻轻的敲了一下璃月的俏鼻,“这么晚上,怎么还不睡?” “就是白天睡太多了,所以睡不着,要是能把我的睡眠时间分给你一半就好了。”看着宗政无忧一天只有大概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心疼,却又无计可施。 “宝贝,我是男人,我是你男人,所以,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宗政无忧朝璃月灿笑一下,“来,睡不着,就给为夫的研墨。” 璃月迅速站起身来,轻轻的磨了起来。 如今的青洲,已经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而此时的大夏,也不复以往的强悍,镇南王之乱,对大夏来说也犹如一支利箭插入了心脏,虽然连根拔出,依然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如今,青洲的百姓,也有不少男儿申请从军,目前全都安排在各个郡县做些防卫工作。璃月知道,这几个月的喘息时间对她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大夏若不是因为这场饥荒受了重挫,肯定早就往青洲发兵。现在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理会他们。 然而,她刚刚得到一个更大的消息,听到的时候,足以让她震惊。 “无忧,西门霜华没死。” 宗政无忧缓缓抬起头,这一点他也料到了,那个律将军跟本不是西门霜华的对手,如果那晚不一举将西门霜华拿下,律将军迟早都是一个死。 可是璃月是从哪里得来的确切消息?他有一种感觉,璃月的身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受挫。难道,她还是不愿向他提起吗? “西门霜华与大夏皇帝商谈,重新打通大夏与东瀛的商贸渠道,现在已经签属了条约。”璃月缓缓道,她真的搞不明白,西门霜华这样做究竟是何用意。 如今的大夏,也迫切的需要外来的力量。 宗政无忧轻轻的握住璃月的双手,他最担心的,还是盘踞在大夏境内的这几股势力。 宗政擎宇的虎啸营,宗政子默手中帝都三军,还有宗政温泽的漠北势力,以及大夏皇帝手中的那些隐在暗中无法估计的力量。 青洲在他们的眼里,显得赢弱不堪,若是其中一支力量来袭,他们都要拼尽全力招架! 暗中招兵买马,已经迫在眉睫。 然而,现在那几股势力都按兵不动,他们畏惧的不是青洲的黑羽军,而是璃月手中的玲珑棋,要想下嘴,也要冒被打掉满嘴牙的危险,这个买卖,显然不是很划算。 突然而来的蝗灾,青洲涌来的百姓已经将那七百多万两折银消耗的差不多,近万人口,虽然有了足够的生产力,但是,一切都才刚刚步入轨迹,能够征收的税还不够黑羽军的一个月的军响。 “今天,可不可以早些休息?”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手,带着向分撒娇的神色。 宗政无忧看了看一桌子未处理的事务,轻轻的抚了抚璃月的手背。 璃月飞身上前,吻上那双唇,几分碾转,缠绵不休。 “宝贝,别惹火。” “什么叫惹火,这样,还是这样?” 宗政无忧立即握住那只小手,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缓缓站身来,将这个不安份的小野猫搂入怀中。 “无忧,要是你每天都忙成这个样子,我宁愿与你隐世,就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璃月不悦的拉着宗政无忧胸前的衣服,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隐世,他也想,可是这个世间,就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宝贝,我保证,这只是暂时的。”宗政无忧看了看手腕上赫然再次出现的黑点,这次的颜色好像比之前又深了一些。 “那你现在不陪我去睡觉。”璃月的口气不容质疑,他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断然不能在这么劳累下去了。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心中荡起一抹甜蜜。 “要不然,男主外,女主内,只要我想,这些事情,我也可以处理的很好。”璃月使出杀手锏,宗政无忧最心疼的人是她,她就先自己来威胁他。 “好,好,举小白旗!”宗政无忧举起双手,却在璃月得意的时候,探向她的腰迹。 “好痒,不要,不要啊!”璃月跑到一旁,宗政无忧丝毫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无忧,你个大坏蛋!” “是么?”宗政无忧的声音平添了几分邪魅。 漆黑的夜色里,璃月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中一阵平稳。 这是有始以来,宗政无忧第一次睡到天色大亮,原因只是,那只小野猫不知何时,爬到他的身上,纯美的上颜如同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看她睡的那般香甜,实在是不忍心叫醒她。 宽大的手掌在璃月的背上轻抚着,像这样的早晨,听着她的呼吸声转醒,一切的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王爷,臣有事要奏。” 这个死管礼,璃月心中暗自腹诽了一翻。 “宝贝,宝贝?乖,先自己睡。” 璃月装着悠悠转醒的模样,慵懒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我不嘛。” “乖。”宗政无忧无奈,轻轻的将璃月胳膊挪开,他爱死她这个粘人的模样,可是现在,必须得起床。 “什么事?”璃月不悦的朝外面的管礼吼了一声。 “王爷,王妃,上次买楠木的那两个人,又来了。” “所谓何事?”宗政无忧一边将璃月故意压在身下的腰带系好,眉宇紧紧的收拢,目光看向坐起身来的璃月。 只见她双手一摊,撇得干干净净。 “买楠木。” 宗政无忧淡淡吐出一个字,“请!”他今天一定要好好的会会这两个角色! 璃月翻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服,迅速跟上宗政无忧有脚步,没想到,阿蒙的剩余劳动力还有待压榨的空间,这么快就送钱来了。 “这两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宗政无忧记得,上次是说璃月与他们做的交易。当时,他就联想到,这两人与璃月的关系,定然匪浅。 “先见见他们,其它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璃月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宗政无忧见璃月还有些睡意的模样,顿时将她拉到怀里,不管怎么好吃好喝的养着,还是不见她长几斤肉,这样抱在怀里,好像跟没什么重量一样。 璃月突然想到阿蒙与阿里木要来,总不能这个样子让他们看去了,顿时挣扎着要起来。 谁知,管礼竟然在此时领着两人进门,这么暧昧的一幕,顿时被三人收入眼底。 阿蒙与阿里木踏入殿内,两人的目光齐齐的朝璃月望了过去,那个女子,如此的娇媚,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迎着那道威胁性十足的目光的时候,两人突然将目光转到一侧。 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宗政无忧已经确定了什么。 “二位此次来,是想买几棵楠木?” “上次有多少棵,这次还要多少棵。” “请位,二位是做什么的?” 阿蒙与阿里互望了一眼,一同开口道,“倒腾点杂货之类的。” “噗!”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只不过下令,让他们在闲暇的时候,干个兼职什么的,打个劫啊,绑个票啊之类,让大夏那些富的流油的富豪门也略刮刮油,他们到干上瘾了还。 不过,这个来钱到是挺快的。 “管礼,去怀南山,挑几十颗最粗的楠木来。”宗政无忧沉声下令。 “是!”管礼立即退了出去。 阿里木的目光缓缓的移到宗政无忧的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宗政无忧本人,那种难以言喻的风华气度,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相形见绌。 那一对站在一起的身影,竟然是那么的般配,看着璃月的手紧紧的握在宗政无忧的手中,她眼中的笑容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幸福的感觉。 阿里木这才深深的意识到,还没有较量便注定输的彻底。 阿蒙轻轻的扯了一下阿里木,安王是何许人也,阿里木这样失态,定然心中有疑。 宗政无忧不是没有注意到阿里木心中的波动,自然也没放过阿里木看璃月时那不同的神情,轻轻的将璃月拉到身后,隔绝了任何视线。 “冷夜,你带二位下去,好好侍候着。” “是!”冷夜将阿蒙与阿里木带了下去,在离去的那一刹那,阿里木蓦然回眸。 宗政无忧看着那道身影,依身形来看,那人必定出自漠北,不管如何,那一道目光,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在那么一刹那间,起了杀意。 “无忧。”璃月意识到宗政无忧的异样,轻轻的唤了一声。 “宝贝,你还准备瞒着我多久?”宗政无忧拉过璃月,将她抵在眼前的桌案边。 “云中客,你听过?” 云中客,他自然是听过,璃月是云中客的人?那个神秘的组织,在一夜这间悄然掘起,却让任人都抓不住蛛丝马迹,谁也不知道云中客暗中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你是云中客的一份子?” “不,云中客的所有势力,都可为我所用!” 宗政无忧何止是震惊,他现在,也只是想到璃月只是个继承者。 “无忧,云中客,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 宗政无忧面色一僵,他已经不知道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强大的组织,竟然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 “刚刚那个男子也是你的下属?” “应该不算是。”璃月知道,宗政无忧指的是阿里木,“他就是我在黑风镇救下来的那个少年,我曾经对他说过,去留自便,可他一留,就留了这么久。” 初见阿里木时,他那强烈求生的眼神打动了她,而如今,这个少年已经变了,阿蒙暗中发过信息,几次要求,做掉阿里木,可是,璃月始终还是有一分震憾,因为那个眼神,太像某个时候的她自己。 宗政无忧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只是才这么短的时间,一个少年竟然长成了威武的汉子,只是一眼,他便可以肯定,那个阿里木对璃月的那点别样情愫,而且,性格相当的执拗,如果是认定的事情,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 这也算是漠北汉子的血性。 “这个人,留不得。” 璃月抬眸,宗政无忧鲜少在她的面前说过类似的话,而如今,他只是见过阿里木一眼,便得出这样的结论,难道这个阿里木,真的留不得吗? “无忧,你相信我,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我会亲手解决了他。” 只是,璃月没有想到,这一时的心软,却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一个阿里木,竟然让她尝到了,什么叫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万亩葵园间,一道身影穿梭而过,璃月缓缓回眸,只见高出葵花半个身子的阿里木飞速奔了过来,说开了身份,阿蒙与阿里木在青洲备受欢迎。相比阿蒙不同,阿里木性格比较孤僻,很少与人主动接近。 “小姐。”阿里木朝着璃月的身影唤了一声。 “阿里木,这里的景色美吗?”璃月指着眼前一望无迹的葵园,轻声问道。 “美,很美。”但是,在他的心里,人更美! 从阿里木被璃月救下一那一刻起,璃月这个名字,如一个烙印一样烙在心底最深处,哪怕,他的生命消亡,这两个字都不会消失,这样的深刻。 “阿里木,最美的风景,在你的心里都只是过客,只有你找到你真想要的东西,那一天,你才会觉得,你是真实的,这个世界都是真实的。”璃月缓缓抬眼,看着一脸茫然的阿里木。 阿里木缓缓朝四周望去,他想要的,他一直都知道,一个是报仇,要让杀了他父王母后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他要回到漠北,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 还有一个就是,终有一日,他能将他心爱的女人拥入怀中。 这一生,他就只有这两件事要做,再无其它。 “阿里木,你难道要呆在云中客一辈子吗?”璃月反问,他的身上流着的可是边牧皇室血脉。 漠北的民风,养育了这一群永远不向强势力低头血性汉子,你伤我一分,我定要还你三毫!更何况,阿里木身上,背负的是亡族之恨。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么一个少年的心里,留着这么多的恨,背着这么多的仇,他是怎样渡过那么漫长的夜。 “小姐,你是想要赶我走吗?”阿里木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受伤的情绪。 “不是赶你走,是希望你能走上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璃月轻声解释道。 “我会好好考虑。”阿里木怆然一笑,璃月的身影已经漫步在葵花园中。 属于自己的路?他的人生,已经迷失了,就从遇到璃月的那一天起,他觉得,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重要,他身上背负的仇恨都不重要,他只想陪在她的身边。 就如同,他被冰封的那些日日夜夜,虽然他知道,那些冰无法融化,但依然用他的体温意图给冰中的人一丝丝温暖。就像个倔强的孩子,坚持着他认为对的事情,哪怕每天被冻的一身青紫,却丝毫不退缩。 那道身影,越行越远,现在的他,依然如个执拗的孩子,站在原处盯着那远去的背影。 他的情,注定淹没在黑夜中,如烂在泥土中的种子,无法破土而出。 璃月没有想到,阿里木竟然是这样的决定,不知道,他与宗政无忧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成了黑羽军的一分子。她自然知道,既然宗政无忧防备着阿里木,弄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自然觉得放心些。索性,也就由他们去了。 青洲的局势渐渐稳定下来,璃月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难道,他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大夏的翻过身来,然后一举兵临城下? 宗政无忧终于闲了下来,早上处理政务,下午的时间,全都留下来陪着璃月。 宁静的早晨,璃月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动作娴熟的爬宗政无忧的胸膛上,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宝贝,可以起床上。”宗政无忧宠溺的抚着璃月额前的发丝。 “天色尚早,我说过了,你每工作五天,就要休息两天,每天的工作时,不能超过四个时辰。”璃月说罢,伸出小手算了算。 “刚好,今天是休息日。” 宗政无忧无奈的抱着璃月的身子,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些谬论,如果都像他这样,那青洲不乱成一锅粥了? “嗡——” 什么声音?璃月顿时坐起身来,这声嘹亮的号角,好像是从青洲边塞传来的。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缓缓的坐直身子,“宝贝,这下真的要起床上,走,咱们一起,去迎接漠北的勇士!” 他说的可是阿里木?璃月跟本就一头雾水,随着宗政无忧迅速的起身。 站在外城的城门处,只见黑压压的军队望不到边际,中间,有一些另一种装束的人,长长的队伍也是绵延不绝。 “这是?”璃月一脸震惊。 “这是大夏的送往边塞的军粮,以及护粮的三千将士。” 怪不得,那些装束有些眼熟,原来宗政无忧早有打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王!俘虏敌军三千余人,截获谷粮三十万担!”阿里木在城下翻身下马,恭敬的朝着城楼上的宗政无忧汇报此次的成绩。 这是一场完美的偷袭,只有阿里木自己知道,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是出自宗政无忧之手,几乎是每一个环节,宗政无忧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在哪设伏,何时出击,往何处拦截,全都恬到好处,就算不是他,换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完胜。 大夏损失了这三十万捏军粮,可谓是雪上加霜! 但是,这些在宗政无忧的计划里,才只是一个开始。 大夏天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大夏皇震怒的神色。 “众臣可有良策?”大夏皇帝一扫众人,只见所有的官员全都瑟缩了一下。 “一群废物!”大夏皇帝无力的靠在龙椅之上,玲珑棋已经出世,他绝不能让那个预言成真,大夏绝不能从他这里走向灭亡! 突然,大夏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还有一步棋,这一步棋,足以让他有机会翻盘! 十一月,边关要塞各城粮食紧缺,大夏皇帝发令,在百姓之中筹集粮食,以解军需,大夏各地,一片怨声载道。 十二月,黑羽军再一次出动,目标依然是送去边塞的军粮以及军需物资。 宗政擎宇的呼啸营出动,前去抢粮,一翻激战,结果,在防备不周的情况下,二十多万担粮食与军需,却被一片大火烧得只剩一些残渣。 宗政擎宇一怒之下,亲率呼啸营追击,却在青洲境外,遭遇埋伏,所带的八千虎啸营将士竟然死伤过半!威名震震的虎啸营,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败在了宗政无忧的黑羽军之下! 那可是另多少关外贼寇闻风丧胆的虎啸营啊! 然而,军粮再一次损失贻尽!可想而知,接下来的几个月,盘踞在大夏各个要塞的主力军,将是怎么样的饥寒交迫!然而,大夏皇帝还没有喘过气来,便听到另一个足以另整个大夏朝动荡的消息。 宗政无忧亲率一万黑羽军涌出青洲,公然攻城,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数十量投石车,轻易便叩开所过之城的城门,战乱的引子似乎已经开始噼噼啪啪作响! 然而,更另人震惊的是,战乱一起,百姓们却纷纷往青洲逃难,这些不是大夏的百姓吗?他们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全都涌向大夏帝都吗?为何,却选择了敌人的阵营!? 大夏皇帝震怒之下,命太子宗政子默亲率三万大军前去迎战! 就在宗政子默的大军还未到达前线,许多城池,竟然不战自投降,仅仅十天时间,黑羽军马蹄竟然踏破了半个大夏河山! 黑羽军的壮大速度,早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然而,青洲那片不毛之地,竟然可以支撑住这么大的军需开销,着实又让人震惊了一把。 “宣,七皇子归朝!” “宣,洛王归朝!” 两道圣旨在本该歌舞升平的守岁夜里,快马加鞭的发往不同的方向。 然,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另一道消息火速传到重华殿,今年的守岁夜,过得极其忐忑。 大夏皇帝看着上面的信息,宗政无忧悄然退兵,在以所向披靡的直攻了大夏半个河山之后,竟然悄然撤退! 大夏皇帝紧紧握着手中的信件,怒不可遏! 太子宗政子默的大军赶到时,看到的只是一片破败不堪的城池!哪里还有半个黑羽军的影子。然,宗政子默的大军一路推进,在距离青洲之境八百里左右的涞阳城驻扎待命。 大夏皇帝明白,他这个儿子是在公然与他叫板,他在告诉自己,有能力另整个大夏山河破碎!大夏皇帝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他这个十三皇儿还是心有畏惧,虽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依然不敢直接挑衅于他,因为他的手里,捏着的是十三皇儿的命! 是的,不可否认,他的十三皇儿,有了与他谈判的资本! “来人!” “皇上。”值事太监立即跪在大夏皇帝面前。 大夏皇帝走到一旁,亲笔御书,信上,只有寥寥几字,但是他有足够的自信,他的十三皇儿一定会来! “把这封信,带到青洲,必须亲手交给十三皇子。” 第八十八章 表哥,乐瑶回来了 风卷沙尘漫天迷茫,在这片一望无边的沙漠上游弋,犹如大自然的手,精心的绘制着一幅美丽的沙画,放眼望去,几只骆驼在沙漠中跋涉着,驼铃声音单调的响起,在风中徘徊不去…… 抬头望向天空,就连本该是湛蓝的天空,都染上了一层黄沙的颜色,一轮烈日高挂,散发着犹如残阳的光辉。 骆驼上的几人抿了抿干涩的唇,真想不到,这片荒漠上会有人烟存在。 摊开手中的山河图,上面所指的方位一点都没有错。 翻过这个座高高的沙丘,不远处的地方,竟是一片绿洲!犹如一块纯净的宝石镶嵌在这片沙漠之上。葱郁的树林,环绕着眼前的这座城,澄明的河流,犹如一条丝带环绕其间,让人顿感充满无限生机。 走过了那片死亡之域,谁也想不到,眼前会是这一般影象。 “公公!咱们终于到了!” 手持拂尘的太监缓缓打开手中的山河图,凉洲二字跃然于眼底。梁王放着那肥沃的土地不要,为何偏偏要来到这死亡之域,虽然也是凉洲的地界,但截然是两个世界啊! 梁王,你让奴才们一路好找。 据记载,这是一个近三万人口的大城,但那是只是大夏开国以来的记载,时隔三百多年。 按着手上的山河图再往西行千里左右,便是西域的地界,已不属大夏的版图,一路行来,虽然也路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城,眼前这座,这才是凉洲的主城。 身临其境,才意识到这座城的旷古凝重,高耸的建筑用几百斤重的夯土堆砌而成,却有那么几分无坚不摧,傲然与天地的姿态。 步入城中,绕到内城,却有着与大夏建筑无异的府邸,梁王府三个大字金漆铸就,奢华气派。 梁王宗政离笑,以废太子的身份被逐出大夏权力中心,谁又曾想,在梁洲这片慌漠上,建立起了属于他自己的王国。 往西千里,乃楼兰国,是宗政离笑的主要经济的来源地,通南达北的必经之地!度过这一片沙漠,那是另一个国度,另一片繁华。 泱泱大夏虽然以及其强势的姿态屹立在华夏大陆,依然有诸多小国在这片大陆上林立,虽不如大夏一般山河辽阔,但是大夏成立这三百年来,也在悄然强盛。 北至七百余里,便是大宛国,宗政离笑只需要用一百斤粮食,便能换了一匹不惧战火的大宛良驹! 这里环境恶劣,生活在这里的人,胜者,便是主宰天地的王,败者为只能剩一片森森白骨,黄沙掩尸!只有比别人强,比别人狠,才能在这片土地,有立足之本!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的贵为皇子的尊敬儒雅之气,如同一个雄狮,傲立在属于他的土地之上,呼啸一声,万兽臣服! “噗!”手起刀落,数百人匍匐在地,手掌被硬生生的切了下来。 几个瘦弱不堪的公公身子一愣,正好看到眼前一幕,胆小的,裤子都尿湿了。然而,他们以为这场血腥就这么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 “公公,请随我来,梁王在后院。” “嗷呜!嗷呜!嗷呜!”一阵阵狼嚎不绝于耳。 几个太监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听这声音,狼群绝对离他们不远。一绕进后院,便见到一个诺大的笼子里,装着数百只齐腰般高壮的野狼,看到这群太监靠近,牙呲欲裂,狼嘴是还挂着血肉,血珠子顺着锋利的牙齿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刚刚被跺了手的人,被一个一个的拉入铁笼子,只是刹那间,数百只野狼如同疯了一般扑了上去,人身如同一个破麻袋,瞬间便被那锋利的牙齿,四分五裂,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 惨叫声,呼天喊地,可是,旁观者,没有一人有一点怜悯之色,只见狼群之中挣扎的人,四肢被分,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野狼分食自己的血肉。 这样的场面,纵使见惯生杀掠夺的人,都要忍不住胆寒,血肉被撕成一片片,白骨森森,脑浆与肠子流了一地,被野狼踩在脚下,让人忍不住作呕,看上一眼,便觉得堕入了惨不忍睹的十八层地狱! 一道暗色的人影缓步走了过来,只见他一出来,野狼瞬间忘了捕食,而是如同狗一样趴在笼子的边沿,那人伸出手,在几人太监早就面无血色,提心吊胆的情况下,亲昵的摸了摸的肥硕野狼的头。 愿意本还凶残无比的野狼突然温顺下来,在那人的掌心之下,眯着双眼乖顺的蹭了蹭。 “今天,你们可以饱餐一顿了。”那人缓缓将手抽了回来,拿起一旁的侍者递了来的白帕子拭了拭手,目光这才投向这几个抖如筛糠的几人。 “奴才参见梁王殿下!”为首的太监立即跪了下来,就算是不跪他也没有一点力气支撑那瘦弱的身板了。 宗政离笑狭长的眸子缓缓的瞄向几人,这几个太监他都算不陌生,他们千里迢迢的来,肯定不是为了看他用活人喂野狼的。 “平身,前殿回话。” 看着那个大步离去的身影,几个太监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即跟了上去!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他们熟悉的二皇子!如今的他,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从骨子时冒着惧意。 背后还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以及野狼夺食时发出的呜咽声,只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着着脊背不断的流了下来。 宗政离笑看着手中的圣旨,时隔三年了,他的父皇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皇子被他逐到这片黄沙之地?不过,他也得感谢他的父皇所作的这个决定,真正成就他的,不是曾经大夏的储君身份,而现在,这片荒漠真正的主宰。 “几位公公远道而来,便多留几日,既然是父皇寿辰临近,就容本王好好的准备一下,几位公公便随本王一道归朝。” “是。”几个太监立即随着一旁的侍从退了下去。 凉洲与沙漠接壤的地方,还是有一片可安居乐业的土地,但是,宗政离笔毅然的将主城迁到这片沙漠之中,几翻生死之夺,终于在这片野蛮横行的土地上站稳脚跟。 “乌达!” “属下在!” “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不希望出任何乱了。若是尉犁再敢挑衅,直接灭了喂狼。”他的声音,还是带着那一抹温润,但是却多了几分让人不禁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是!” 这就是敢妄想他的东西的下场! 狼,是他来到凉洲之后才爱上的动物,有一句话叫,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要么就凭自己的实力,拼出一片天地,要么,就只能关在牢笼里,任人宰割。 “王兄。”帷帐后一道身影有些颠簸的走了过来,“我听说,宫里来人了。” “父皇寿辰,举国大宴,那些太监,是来传旨召我回帝都的。” “王兄,我也要和你一起回去。”九公主的脸上顿时涌上几分喜色,上次她们像狗一样被人扫出大夏帝都,如今再回去,她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尤其是上官璃月那个贱人!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狗男人! 宗政离笑看着这个仅有的亲人,宠溺一笑。在最困难的时候,最坚险的时候,都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亲妹妹。 “王兄自然不会撇下你一人。” 九公主嫣然一笑,轻轻的靠到宗政离笑的怀中,她唯一的王兄,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这一生,他们荣辱与共。 宗政离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虽然时隔三年,那个影子在他的脑海里,从来都没有模糊过。 三年来,够久的,他再回到那片繁华之地,注定不会再像三年前一样。 —— 苍茫的天地间,一道玄青色的身影尽情的驰骋,身下的快马,如同疾风一般,诺大的跑马场上,那道身影,显得越发的孤单。 “律!”马儿停了下来,那道人影翻身而下。 犹记得,那日,也是这个地方。 轻轻的撩开衣袖,一个烫伤的疤痕赫然于胳膊外侧。日光下,两人交错在一起,如紧紧相拥的影子,那柔软的指腹抚过伤口时,他的心中泛起的异样,那短暂的一切,都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一个已经婚嫁的女人,竟然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羁绊。 “七殿下。”几个太监匆匆而来,恭敬的朝宗政擎宇跪下行礼。 “何事?”宗政擎宇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显然,不喜欢这群人打扰了他的宁静。 “敏贵妃请您入宫一趟,皇上的寿辰临近,贵妃娘娘说,与您量量身子,添置几件衣服。” 宗政擎宇看了看身上的这件略显的有些陈旧的衣服,好像他的行囊里,从来都没有一件新服,更别提那些皇子身份该有华服。 曾经,在这座宫闱内,他屈辱的活着,连剩菜剩饭都吃过,何来光艳亮丽的衣服。 “我随后就到!”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翻身上马。 即使,他手握重兵,即使,他是皇子的身份,这一切都不可抹煞他曾经的屈辱。如今的他依旧与这座奢华的皇宫,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是一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奉茶的宫女,他只是父皇一时醉后,临宠母亲而来的。在这个没有硝烟的后宫里生存,太难…… 母亲被临宠的第二天,便被父皇遗忘,随便一个有身份的宫妃都能捏死一个宫女,没有名份,没有地位,没有父皇的垂怜,举步维艰,只能忍下一切,悄悄的在几个太监宫女的帮助下,顺利的生下了他,不久,却撒手人寰。 几个太监偷偷的将他养大,堂堂皇子身份竟然整日混在太监中,不敢暴露真实身份,在这座奢华的宫闱下,最底层,过的何其艰辛。 然而,悲剧的人生并没有结束,却被敬事房查到没有净身,一群将他养大的太监,豁出命去,将他的身世报给了他的父皇。 滴血认亲之后,他并没有获得父皇任何垂怜,虽然恢复皇子身份,却过的更加提心吊胆,几次,都差点死于他人之手。 年幼的他就认清一个事实,离开这座炼狱,将是他唯一的活路! 如今,他回来了,所有加害过他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然而,他的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在这里,他没有得到过一丝亲情,纵然顶着尊贵的身份,他依然忘记不了曾经如蝼蚁一样的记忆。 华服加身,权力,地位,他曾经想拥有的一切,都尽在手中,他想要的,就是臣服,让这个世界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然而,还有一个人,那一抹笑,如在他的心里晕染了灿烂的艳阳,每每想起,都觉得温暖无比。 —— “驾!” 数十人的马队在宽阔的街道上急速驶过,从漠北到帝都,他们昼夜未停。 终于,这座熟悉的城池呈现在眼前,洛王宗政温泽突然放慢了速度,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近乡情怯吗?带着那份孤傲,缓缓的走进这座城。 她的母亲,在这座宫闱是一个绝对禁忌,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能谈起,以至于,让他永远活在那个卑微的世界里,在众多皇子之中永远抬不起头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就连那些奴才都敢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 什么是,生不如死,他的父皇做到了。 “洛王。”近身侍卫唤了一声,只见那个背影只是顿了顿,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皇宫内苑,有一个禁地,除了一个送饭宫女和一个看守太监之外,没有人可以靠近。如今,这个禁地可能成了一座荒园。 一些回忆,不禁涌入脑海。 七岁那年,宗政温泽没有去上书房,刚刚学会骑马射猎的他,带着几分野性,在这坐偌大的宫闱中瞎转悠,若是,他没有那一时的好奇,一些他烙印一般的不堪的记忆也不会这样的折磨着他,也许,他这一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宗政温泽跟着那个送饭的宫女,一路走到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宫院,他从来不知道,如此奢华的皇宫,还有这种破败的地方。 宫门打开,一道一丝不挂的身影迅速的跑了出来,一边嘶声吼着,犹如一个疯子! 宗政温泽见到了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那个女人的下体,垂着一个铁链,身上,体无完肤,蓬头垢面的模样,根本看不到长相。 “温泽!温泽!” 不!这个女人所叫的绝对不是他的名字! “滚回去!”那太监拼命的拿着鞭子抽打着那个一丝不挂的身子,那女人倒在地上,无助的翻滚着! “住手!”不知为何,那道鞭子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仿佛抽在他的心上。 气息嚣张的太监宫女,立即变了脸色,朝宗政温泽见礼。 “九皇子,您快走,这里不是您能来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跪在宗政温泽面前的太监宫女顿时噤声,不敢多说半个字。 “九皇子,您不去做课业,跑到这里做什么?要是给皇上知道了,奴才们就都没命了!”说罢,那个值事太监硬拖硬拉的将宗政温泽带离了这个地方。 那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还在颤抖着,以如此屈辱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生不如死。 他发疯的想着那个女人,总也忘不了他看到的那一幕。 “九皇子,你想知道那天,你看到的人究竟是谁吗?” 想,他当然想!可是,如果知道那个答案将他打入人间地狱,他肯定会选择不要知道这个真相! “她是你的母妃。” 轰!他幼小的心灵仿佛被人生生撕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太监,只见他的眼中闪着鄙夷的光芒! “你的母妃与一个阉割未尽的太监通奸,被皇上捉奸在床,所以才会受这样的刑罚。”那个太监缓缓靠近幼小的宗政温泽。 “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就因为,你的母亲是个荡妇,饥渴的连太监都不放过。” 宗政温泽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太监,他脸上的表情,是他见过的人性最邪恶的一面,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那个女人屈辱的姿态,还有她口中,不断叫着的名字。 “皇上下令,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九皇子,你可知道,私底下,有多少太监尝过她的滋味?” 这些不堪的语句就如能毒药一般侵蚀着宗政温泽的理智,他虽然年幼,但却听得懂这些污秽的意思。 突然,那个小小的身影骤然站起身来,抽出一旁挂在墙上佩剑,朝眼前的太监,挥剑而出。 “去死!” 鲜红染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他却依然无法消化他所听到的一切。 那晚的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小小的身影举着齐腰的长剑朝那座宫苑而去。 “九,九……” 宗政温泽朝眼前人,一剑刺了过去,踹开这个破旧的大门。 “吡—”衣帛破裂的声音在雨夜响起,宗政温泽缓缓的拿起这块残布蒙着双眼。 那道屈辱的身影趴在大殿冰凉的地板上。她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片太监衣服的碎片,身上,多处都有青紫的淤痕。 但这些,宗政温泽都看不到了。 “温泽,温泽。”那道身影蠕动了一下,朝那个幼小的身子爬了过去。 就在她的身子还没有到达宗政漫泽面前,长剑从她的后背直直的插了下来。滚热的鲜血溅了宗政温泽一脸,他瑟瑟的放开手中的剑,缓步后退。 最终,跌倒在院中的泥泞之中…… …… “殿下,今天是您十六岁的生辰,嬷嬷特别给您选了几个宫人,你看看,哪个还看得入眼?” 女人?宗政温泽缓缓看着几人,他的心里,只感觉一阵恶心!他绝不会去碰任何一个女人! “洛王!”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将宗政温泽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宫苑几步之遥的地方。只见,那道清冷的宫苑被他踹坏的门都还没有修缮。 院中,一阵凌乱,荒草丛生。 “洛王,皇上召您前往夏凉宫议事。” 宗政温泽隐却所有的思绪,骤然转了身子,迅速的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 涞阳城,醉仙居,没有平日的热闹与喧华,如今,这里的所有花娘,只为太子一人服务。 “下一个。”老鸨尽心的站在一旁侍候着,同样色系的褥裙,抹胸上绣的全是碧叶白莲,各色各样的女子一一宗政子默的面前走过。 “太子殿下,这些都是没开过苞的。” “掌嘴三十,另外,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些女人!” 老鸨脸色一僵,这下子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抽的时候,目光不忘朝宗政子默的离去的背影缓缓望了过去。 站在涞阳城的最高处,朝遥远的青洲望去。 “太子殿下,皇上退兵的圣旨已经下达三天,咱们再不退兵,恐怕会触怒龙颜。” 宗政子默看着来人,既然退兵,就说明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传旨的太监明明朝青洲而去,旨意的内容他清清楚楚。 “青洲有何消息?”若是,她与宗政无忧再次来到帝都,等待她的,不知将是什么样的凶险! “回太子殿下,没有任何消息。” “留下一些探子,青洲一有动向,立即向我汇报。” “是!” “下令,退兵!” 宗政子默一声令下,目光从那个方向缓缓抽了回来,这一次,就算是顶上谋逆之罪,他也定要保她无虞!宗政无忧能为她做的,他宗政子默一样做得到。 —— 一轮明月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银色月色酒满的海滩上两个人影相互依着,海风带着一丝寒意扑面而来,吹起两人的发丝,轻舞间,两缕发丝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为什么要回去?”璃月看着宗政无忧,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夏皇帝一封信件,就能让宗政无忧乖乖的回去! 安亲王!?靠!亏大夏天皇帝做得出来,这样的称呼,直让璃月觉得恶心,召宗政无忧回朝,以前的一切真能就翻过去那一页吗?恐怕又是一局,请君入瓮!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肩膀安抚着,他知道,如果将他体力中毒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担忧。 如果,他想活下去,就非去不可!这是华一脉的原话,也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宝贝,你相信我吗?”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下巴。 “我信。”璃月郑重的答道。 宗政无忧吻上那双红唇,只要有这两个字,就足够了! 下个月初十,是大夏皇帝的寿辰,趁此机会,广邀天下,各地藩王,外封皇子全都接到圣旨,朝大夏帝都涌去,比邻大夏的诸多小国,也都在受邀之列,听说,还有一些异族之邦,也来参加这场盛事。 整个华夏大陆像这样的盛典,绝地是空前绝后的。 这一场繁华盛世,如开在三月的桃花,迷乱了人眼。 一道圣旨,安王,被封为安亲王,这个封号,是大夏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然而,这一次,没有人敢妄自揣测圣意。 玲珑棋之事,普天之下,恐无人不知。 安亲王与安亲王妃带三千亲卫从青洲缓缓出发。 远在涞阳城的太子宗政子默在三日前,便撤回三万大军。 七皇子宗政擎宇已经归朝,洛王宗政温泽也与漠北王齐齐来到帝都,然而,梁王宗政离笑,却迟迟不见消息。 安亲王的身份如今颇为尴尬,但是,皇上却同意他带三千亲卫直入帝都,这一点,是其它藩王都不曾有的待遇。 凡是各地藩王入京,亲卫绝不能超过一百人。 算算日子,离下月初十,还有近半月的时间,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回到帝都,绰绰有余。 大夏天帝都的城门,至初一开始,便是人声鼎沸。 凉洲相近的,楼兰,大宛,无羌,尉犁,漓城相近的,夜郎,蜀国,北海之外的东瀛,已经臣服的漠北,这是一场九朝朝贺的浮华盛世! 然而,这些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安亲王与安亲王妃莫属,一个,在青洲那片贫瘠之地撑起一片盛世,仅仅只用了半月的时间,踏破大夏半壁江山,一个手握玲珑棋,心念一动,便是尸横遍野,无人可挡。 就连远在凉洲的宗政离笑都跃过那道死亡之域来到帝都,安亲王在青洲,却迟迟未到。 初九,暮霭时分,宗政无忧与璃月二人才缓缓来到帝都,原本被查封的安王府,如今已经换了匾额,安亲王府四个大字,金光烁烁。 “王爷,您瞧,府上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值事太监紧跟在宗政无忧身后毕恭毕敬。 此时的大夏帝都,屋檐上还残留着未化的积雪,寒风料峭。 “安亲王府四个字,是皇上亲笔御书,命人连夜装裱挂在府门上的。” 璃月听着太监别有深意的话,只是淡漠一笑。 大夏皇帝真是能屈能伸之人,宗政无忧已经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他还如同大度的长辈一样,对宗政无忧既往不咎,但是,大夏皇帝又岂是那种大度之人。 在大夏皇帝的思想中,他现在越是隐忍,宗政无忧和她所要面临的下场就越惨。 “公公通报一下,本王稍后入宫拜见皇上。” “是!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其实,皇上对王爷,也是思念的紧。”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太监离去的身影,一个父亲竟然在亲生儿子的身上下毒,皇室亲情,何时存在过? 寒风卷起一阵梅香,萦绕在诺大的夏凉宫内,烛火通明,如同白日,与外面的漆黑行成鲜明的对比。 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在轻纱之后,抚着手中的古琴,厚重的琴音至琴弦间流转出来,别有一翻韵味。曲风一转,纤纤十指越来越疾,曲调犹如山间的溪流绵延不绝,下一秒,如同海浪翻滚,带着万物不可挡之势。 那淡紫色的身影脸上遮着一块同样淡紫色的面纱,看不出真实面目,只是独自的沉浸在这首曲子之中。 一道明皇的身影缓步而来,看着抚琴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的感觉,二十多年了,没有人再能凑得响这把古琴,如今,再听到这样的曲调,让他的心中陡然升起许多被尘封的记忆。 “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朕的辰妃。”大夏皇帝缓步走到一旁落坐,目光在那把琴上流连不去。 “参见皇上。”那女子十指纤纤轻轻的压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皇上,辰妃娘娘乃是奴婢的姑母,自然有几分相像。” “其实,十三皇儿的眉眼,像极了他的母妃。”大夏皇帝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琴旁,手指轻轻的勾了一下琴弦,一声极其单调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一声,又是勾起了许多回忆。 “琴若你这个弹法,岂不生生坏了雅兴!” 大夏皇帝四处望去,脑海中,泛现的这句话,犹如让他回到了当年,可是现在的夏凉宫,哪里还有那道熟悉的人影? “朕是不是老了?” “皇上正值壮年,怎叹起老来?”那女子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阴狠的笑容一闪而过。那柔弱的模样,犹如水中的初绽的白莲花一般,让人碰上一下都心有不忍。 当初的她,或许就是那开在水中的一朵白莲花,纵然有点心机,却依然娇弱,如今的她,已不比往日而语! “皇上,你可知玲珑棋还有一个功效?” “什么功效?”大夏皇帝一听到玲珑棋几个字,平静的眸色顿时染上一丝激动。 “虽不说没有返老还童之效,但是可以延年益寿。”那女子缓缓说出这句话,看到大夏皇帝的反应,眼中的笑意更甚。 管他什么欺君之罪,她只要达成一个目的就足够了! “此话当真?” “奴婢岂敢欺骗皇上,玲珑棋若是认主,便与其主血脉相融,自有一股神奇力量。玲珑棋那种神物,要是吸收天地精华而成,若不然,一个死物,怎么可以血解封?” “言之有理。”大夏皇帝皇帝赞同的点了点头。 今早入朝时,太监梳理头发时,竟然发现了几根白发,若玲珑棋真有这样的功效,他就更加要拿到手。 “皇上,上官璃月得了玲珑棋,自然有些变化,明日的重华殿,皇上看看她便知此话真假。”那女子嫣然一笑。 只要皇帝相信了她的话,看到上官璃月,自然会觉得的确如此。这就是人心,因为,他有,所以,即使上官璃月人老珠黄,他也能在她的脸上,看到如花一般娇嫩的模样。 “朕知你对十三的心意,辰妃临终前,也有将你许给十三的心思,朕替你完成这个心愿,也让辰妃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奴婢谢皇帝垂怜。” “你应该改口了,你是朕最心爱的妃子的亲侄女,朕自然要给你一个尊贵身份,从现在起,你就是大夏朝的穆安郡主。” “穆安,叩谢皇上。” “安亲王殿下到。”传报声响起,跪在地上的女子身形一顿。 “皇上,穆安告退。” 夏凉宫内,依然如同那晚一般寂静,宗政无忧缓步踏了进去,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女子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对他来说,不算陌生。 目光紧盯着那个女子的背影,就连那道身影,也有一处说不出的熟悉感,不如为何,看着那道背影,他的心里隐隐的升起一抹不安。 “臣,叩见皇上。” 大夏皇帝隐去眼底所有的情绪,缓缓转过身来。 “皇儿,你对父皇如此生疏,可见,心里还在嫉恨父皇。”轻轻抬手,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这是他与最心爱的女人生的皇子,却被一个女人迷的晕头转向,不惜父子为敌! 上官璃月,这一切都是引她而起! “臣不敢。”宗政无忧缓步退后,与大夏皇帝拉开一定的距离。 “坐下,陪父皇用膳。”大夏皇帝挥了挥华袖,席间,再无言语。 踏出夏凉宫,宗政无忧特意在宫中逗留了一阵,却终始问不出那个女子的身世,穆安郡主?究竟是不是她? “表哥,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要做你的侧妃了,你让我在府上当个丫环都行,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你。” “表哥,你非要赶我走吗?就为了那个才陪你短短几个月的女人,你要把我们这几年来的美好时光都抹煞吗?” “表哥,我爱你,我从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为什么,你不肯试着爱我?咱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不是吗?” “表哥,你若是真要赶我走,我就死在这里!” “宗政无忧,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一定会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乐瑶,你为何一定要如此执着? 璃月一直站在府门,至从来到大夏帝都之后,她的心里就一阵烦闷,宗政无忧入朝,让她的心里忐忑不安,此时的她,已经在府门外徘徊了近两个时辰。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快速而来,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冷的天,为何不去歇着?”宗政无忧翻身下马解下披风将璃月包了个严实。 “等你呀。”璃月轻轻的环着宗政无忧的腰身,两人相拥步入府内。 在王府前那条宽阔的街道另一端,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披风上连着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容颜,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对相拥的人影,白皙的手掌紧握成拳。 “表哥,我说过,我会回来的!”那道身影,拉了拉衣帽,踏着夜色,缓步朝街道的另一头而去。 次日,重华殿内一片喧闹,唱礼的官员声音都喊的沙哑了,从子夜,一直唱到五更天。 “东瀛国君,献礼,东珠一千颗,红珊瑚十二株……恭贺吾皇,万寿无疆!” “十皇子献礼,百寿青瓷器,万寿铜樽……恭贺吾皇,万寿无疆!” “七皇子献礼……” “洛王献礼……” “安亲王献礼……” 随着唱礼声,一个个尊贵不凡的身影缓缓踏入重华殿。 然而,唱到安亲王时,几乎是同时,所有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从缓步而来的两人身上,宗政无忧挽着璃月,缓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漠的目光一扫众人,缓缓落坐。 “安亲王献了什么?” “只有一样,粮食三十多万担。” “这不等于没献吗?这三十多万捏粮食,不是之前被他劫去的吗?” 议论声音响起,重华殿内,人声鼎沸。 可是,若是安亲王不拿出这三十万捏粮食,你还不是看他两眼,粮食,目前是大夏最为紧缺的东西,比那些华丽的珍宝不知要稀罕之少倍。 粮可以果腹,那些珍宝,看似价值连城,可是饥饿的时候也不能当饭吃啊! 看来,安亲王与皇上之间的隔阂依然存在,除了这样,连幅字画都没有。 “梁王献礼!” 宗政离笑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至他的脚步踏入重华殿那一刻起,整个大殿顿时寂静下来。 原本那些投注在安亲王夫妇身上的目光,也悄然的转到了梁王身了,曾经的大夏储君,被封到凉洲那片偏远之地,只见此时的梁王,浑身上下透着一丝生人勿近的气息,与之前他们所熟悉的太子,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他不顾众人的打量,缓步走到安亲王妃面前。 “表妹,好久不见。” 璃月抬眸,宗政离笑,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更加的陌生,可是这看似一句很平常的招呼,没有听出一分善意。 “的确是好久不见。”璃月淡笑一声回应。 忽见宗政离笑的身后,一个人影颠簸的走了过来,隔着几步之遥,都能感觉到她浓重的恨意。 “皇上驾到,敏贵妃驾到,穆安郡主驾到!” 这一声传报,顿时将这些诡异的气氛散去,宗政离笑与九公主,缓步朝他们的位置而去。 穆安郡主,何时多了一个穆安郡主? 璃月的目光缓缓抬起,那道身影显然遮着一道面纱,凭她识人的本识,只是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题外话------ 有没有喜欢男配的? 第八十八章 表哥,乐瑶回来了 风卷沙尘漫天迷茫,在这片一望无边的沙漠上游弋,犹如大自然的手,精心的绘制着一幅美丽的沙画,放眼望去,几只骆驼在沙漠中跋涉着,驼铃声音单调的响起,在风中徘徊不去…… 抬头望向天空,就连本该是湛蓝的天空,都染上了一层黄沙的颜色,一轮烈日高挂,散发着犹如残阳的光辉。 骆驼上的几人抿了抿干涩的唇,真想不到,这片荒漠上会有人烟存在。 摊开手中的山河图,上面所指的方位一点都没有错。 翻过这个座高高的沙丘,不远处的地方,竟是一片绿洲!犹如一块纯净的宝石镶嵌在这片沙漠之上。葱郁的树林,环绕着眼前的这座城,澄明的河流,犹如一条丝带环绕其间,让人顿感充满无限生机。 走过了那片死亡之域,谁也想不到,眼前会是这一般影象。 “公公!咱们终于到了!” 手持拂尘的太监缓缓打开手中的山河图,凉洲二字跃然于眼底。梁王放着那肥沃的土地不要,为何偏偏要来到这死亡之域,虽然也是凉洲的地界,但截然是两个世界啊! 梁王,你让奴才们一路好找。 据记载,这是一个近三万人口的大城,但那是只是大夏开国以来的记载,时隔三百多年。 按着手上的山河图再往西行千里左右,便是西域的地界,已不属大夏的版图,一路行来,虽然也路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城,眼前这座,这才是凉洲的主城。 身临其境,才意识到这座城的旷古凝重,高耸的建筑用几百斤重的夯土堆砌而成,却有那么几分无坚不摧,傲然与天地的姿态。 步入城中,绕到内城,却有着与大夏建筑无异的府邸,梁王府三个大字金漆铸就,奢华气派。 梁王宗政离笑,以废太子的身份被逐出大夏权力中心,谁又曾想,在梁洲这片慌漠上,建立起了属于他自己的王国。 往西千里,乃楼兰国,是宗政离笑的主要经济的来源地,通南达北的必经之地!度过这一片沙漠,那是另一个国度,另一片繁华。 泱泱大夏虽然以及其强势的姿态屹立在华夏大陆,依然有诸多小国在这片大陆上林立,虽不如大夏一般山河辽阔,但是大夏成立这三百年来,也在悄然强盛。 北至七百余里,便是大宛国,宗政离笑只需要用一百斤粮食,便能换了一匹不惧战火的大宛良驹! 这里环境恶劣,生活在这里的人,胜者,便是主宰天地的王,败者为只能剩一片森森白骨,黄沙掩尸!只有比别人强,比别人狠,才能在这片土地,有立足之本!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的贵为皇子的尊敬儒雅之气,如同一个雄狮,傲立在属于他的土地之上,呼啸一声,万兽臣服! “噗!”手起刀落,数百人匍匐在地,手掌被硬生生的切了下来。 几个瘦弱不堪的公公身子一愣,正好看到眼前一幕,胆小的,裤子都尿湿了。然而,他们以为这场血腥就这么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 “公公,请随我来,梁王在后院。” “嗷呜!嗷呜!嗷呜!”一阵阵狼嚎不绝于耳。 几个太监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听这声音,狼群绝对离他们不远。一绕进后院,便见到一个诺大的笼子里,装着数百只齐腰般高壮的野狼,看到这群太监靠近,牙呲欲裂,狼嘴是还挂着血肉,血珠子顺着锋利的牙齿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刚刚被跺了手的人,被一个一个的拉入铁笼子,只是刹那间,数百只野狼如同疯了一般扑了上去,人身如同一个破麻袋,瞬间便被那锋利的牙齿,四分五裂,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 惨叫声,呼天喊地,可是,旁观者,没有一人有一点怜悯之色,只见狼群之中挣扎的人,四肢被分,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野狼分食自己的血肉。 这样的场面,纵使见惯生杀掠夺的人,都要忍不住胆寒,血肉被撕成一片片,白骨森森,脑浆与肠子流了一地,被野狼踩在脚下,让人忍不住作呕,看上一眼,便觉得堕入了惨不忍睹的十八层地狱! 一道暗色的人影缓步走了过来,只见他一出来,野狼瞬间忘了捕食,而是如同狗一样趴在笼子的边沿,那人伸出手,在几人太监早就面无血色,提心吊胆的情况下,亲昵的摸了摸的肥硕野狼的头。 愿意本还凶残无比的野狼突然温顺下来,在那人的掌心之下,眯着双眼乖顺的蹭了蹭。 “今天,你们可以饱餐一顿了。”那人缓缓将手抽了回来,拿起一旁的侍者递了来的白帕子拭了拭手,目光这才投向这几个抖如筛糠的几人。 “奴才参见梁王殿下!”为首的太监立即跪了下来,就算是不跪他也没有一点力气支撑那瘦弱的身板了。 宗政离笑狭长的眸子缓缓的瞄向几人,这几个太监他都算不陌生,他们千里迢迢的来,肯定不是为了看他用活人喂野狼的。 “平身,前殿回话。” 看着那个大步离去的身影,几个太监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即跟了上去!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他们熟悉的二皇子!如今的他,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从骨子时冒着惧意。 背后还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以及野狼夺食时发出的呜咽声,只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着着脊背不断的流了下来。 宗政离笑看着手中的圣旨,时隔三年了,他的父皇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皇子被他逐到这片黄沙之地?不过,他也得感谢他的父皇所作的这个决定,真正成就他的,不是曾经大夏的储君身份,而现在,这片荒漠真正的主宰。 “几位公公远道而来,便多留几日,既然是父皇寿辰临近,就容本王好好的准备一下,几位公公便随本王一道归朝。” “是。”几个太监立即随着一旁的侍从退了下去。 凉洲与沙漠接壤的地方,还是有一片可安居乐业的土地,但是,宗政离笔毅然的将主城迁到这片沙漠之中,几翻生死之夺,终于在这片野蛮横行的土地上站稳脚跟。 “乌达!” “属下在!” “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不希望出任何乱了。若是尉犁再敢挑衅,直接灭了喂狼。”他的声音,还是带着那一抹温润,但是却多了几分让人不禁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是!” 这就是敢妄想他的东西的下场! 狼,是他来到凉洲之后才爱上的动物,有一句话叫,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要么就凭自己的实力,拼出一片天地,要么,就只能关在牢笼里,任人宰割。 “王兄。”帷帐后一道身影有些颠簸的走了过来,“我听说,宫里来人了。” “父皇寿辰,举国大宴,那些太监,是来传旨召我回帝都的。” “王兄,我也要和你一起回去。”九公主的脸上顿时涌上几分喜色,上次她们像狗一样被人扫出大夏帝都,如今再回去,她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尤其是上官璃月那个贱人!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狗男人! 宗政离笑看着这个仅有的亲人,宠溺一笑。在最困难的时候,最坚险的时候,都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亲妹妹。 “王兄自然不会撇下你一人。” 九公主嫣然一笑,轻轻的靠到宗政离笑的怀中,她唯一的王兄,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这一生,他们荣辱与共。 宗政离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虽然时隔三年,那个影子在他的脑海里,从来都没有模糊过。 三年来,够久的,他再回到那片繁华之地,注定不会再像三年前一样。 —— 苍茫的天地间,一道玄青色的身影尽情的驰骋,身下的快马,如同疾风一般,诺大的跑马场上,那道身影,显得越发的孤单。 “律!”马儿停了下来,那道人影翻身而下。 犹记得,那日,也是这个地方。 轻轻的撩开衣袖,一个烫伤的疤痕赫然于胳膊外侧。日光下,两人交错在一起,如紧紧相拥的影子,那柔软的指腹抚过伤口时,他的心中泛起的异样,那短暂的一切,都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一个已经婚嫁的女人,竟然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羁绊。 “七殿下。”几个太监匆匆而来,恭敬的朝宗政擎宇跪下行礼。 “何事?”宗政擎宇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显然,不喜欢这群人打扰了他的宁静。 “敏贵妃请您入宫一趟,皇上的寿辰临近,贵妃娘娘说,与您量量身子,添置几件衣服。” 宗政擎宇看了看身上的这件略显的有些陈旧的衣服,好像他的行囊里,从来都没有一件新服,更别提那些皇子身份该有华服。 曾经,在这座宫闱内,他屈辱的活着,连剩菜剩饭都吃过,何来光艳亮丽的衣服。 “我随后就到!”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翻身上马。 即使,他手握重兵,即使,他是皇子的身份,这一切都不可抹煞他曾经的屈辱。如今的他依旧与这座奢华的皇宫,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是一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奉茶的宫女,他只是父皇一时醉后,临宠母亲而来的。在这个没有硝烟的后宫里生存,太难…… 母亲被临宠的第二天,便被父皇遗忘,随便一个有身份的宫妃都能捏死一个宫女,没有名份,没有地位,没有父皇的垂怜,举步维艰,只能忍下一切,悄悄的在几个太监宫女的帮助下,顺利的生下了他,不久,却撒手人寰。 几个太监偷偷的将他养大,堂堂皇子身份竟然整日混在太监中,不敢暴露真实身份,在这座奢华的宫闱下,最底层,过的何其艰辛。 然而,悲剧的人生并没有结束,却被敬事房查到没有净身,一群将他养大的太监,豁出命去,将他的身世报给了他的父皇。 滴血认亲之后,他并没有获得父皇任何垂怜,虽然恢复皇子身份,却过的更加提心吊胆,几次,都差点死于他人之手。 年幼的他就认清一个事实,离开这座炼狱,将是他唯一的活路! 如今,他回来了,所有加害过他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然而,他的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在这里,他没有得到过一丝亲情,纵然顶着尊贵的身份,他依然忘记不了曾经如蝼蚁一样的记忆。 华服加身,权力,地位,他曾经想拥有的一切,都尽在手中,他想要的,就是臣服,让这个世界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然而,还有一个人,那一抹笑,如在他的心里晕染了灿烂的艳阳,每每想起,都觉得温暖无比。 —— “驾!” 数十人的马队在宽阔的街道上急速驶过,从漠北到帝都,他们昼夜未停。 终于,这座熟悉的城池呈现在眼前,洛王宗政温泽突然放慢了速度,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近乡情怯吗?带着那份孤傲,缓缓的走进这座城。 她的母亲,在这座宫闱是一个绝对禁忌,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能谈起,以至于,让他永远活在那个卑微的世界里,在众多皇子之中永远抬不起头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就连那些奴才都敢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 什么是,生不如死,他的父皇做到了。 “洛王。”近身侍卫唤了一声,只见那个背影只是顿了顿,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皇宫内苑,有一个禁地,除了一个送饭宫女和一个看守太监之外,没有人可以靠近。如今,这个禁地可能成了一座荒园。 一些回忆,不禁涌入脑海。 七岁那年,宗政温泽没有去上书房,刚刚学会骑马射猎的他,带着几分野性,在这坐偌大的宫闱中瞎转悠,若是,他没有那一时的好奇,一些他烙印一般的不堪的记忆也不会这样的折磨着他,也许,他这一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宗政温泽跟着那个送饭的宫女,一路走到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宫院,他从来不知道,如此奢华的皇宫,还有这种破败的地方。 宫门打开,一道一丝不挂的身影迅速的跑了出来,一边嘶声吼着,犹如一个疯子! 宗政温泽见到了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那个女人的下体,垂着一个铁链,身上,体无完肤,蓬头垢面的模样,根本看不到长相。 “温泽!温泽!” 不!这个女人所叫的绝对不是他的名字! “滚回去!”那太监拼命的拿着鞭子抽打着那个一丝不挂的身子,那女人倒在地上,无助的翻滚着! “住手!”不知为何,那道鞭子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仿佛抽在他的心上。 气息嚣张的太监宫女,立即变了脸色,朝宗政温泽见礼。 “九皇子,您快走,这里不是您能来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跪在宗政温泽面前的太监宫女顿时噤声,不敢多说半个字。 “九皇子,您不去做课业,跑到这里做什么?要是给皇上知道了,奴才们就都没命了!”说罢,那个值事太监硬拖硬拉的将宗政温泽带离了这个地方。 那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还在颤抖着,以如此屈辱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生不如死。 他发疯的想着那个女人,总也忘不了他看到的那一幕。 “九皇子,你想知道那天,你看到的人究竟是谁吗?” 想,他当然想!可是,如果知道那个答案将他打入人间地狱,他肯定会选择不要知道这个真相! “她是你的母妃。” 轰!他幼小的心灵仿佛被人生生撕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太监,只见他的眼中闪着鄙夷的光芒! “你的母妃与一个阉割未尽的太监通奸,被皇上捉奸在床,所以才会受这样的刑罚。”那个太监缓缓靠近幼小的宗政温泽。 “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就因为,你的母亲是个荡妇,饥渴的连太监都不放过。” 宗政温泽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太监,他脸上的表情,是他见过的人性最邪恶的一面,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那个女人屈辱的姿态,还有她口中,不断叫着的名字。 “皇上下令,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九皇子,你可知道,私底下,有多少太监尝过她的滋味?” 这些不堪的语句就如能毒药一般侵蚀着宗政温泽的理智,他虽然年幼,但却听得懂这些污秽的意思。 突然,那个小小的身影骤然站起身来,抽出一旁挂在墙上佩剑,朝眼前的太监,挥剑而出。 “去死!” 鲜红染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他却依然无法消化他所听到的一切。 那晚的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小小的身影举着齐腰的长剑朝那座宫苑而去。 “九,九……” 宗政温泽朝眼前人,一剑刺了过去,踹开这个破旧的大门。 “吡—”衣帛破裂的声音在雨夜响起,宗政温泽缓缓的拿起这块残布蒙着双眼。 那道屈辱的身影趴在大殿冰凉的地板上。她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片太监衣服的碎片,身上,多处都有青紫的淤痕。 但这些,宗政温泽都看不到了。 “温泽,温泽。”那道身影蠕动了一下,朝那个幼小的身子爬了过去。 就在她的身子还没有到达宗政漫泽面前,长剑从她的后背直直的插了下来。滚热的鲜血溅了宗政温泽一脸,他瑟瑟的放开手中的剑,缓步后退。 最终,跌倒在院中的泥泞之中…… …… “殿下,今天是您十六岁的生辰,嬷嬷特别给您选了几个宫人,你看看,哪个还看得入眼?” 女人?宗政温泽缓缓看着几人,他的心里,只感觉一阵恶心!他绝不会去碰任何一个女人! “洛王!”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将宗政温泽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宫苑几步之遥的地方。只见,那道清冷的宫苑被他踹坏的门都还没有修缮。 院中,一阵凌乱,荒草丛生。 “洛王,皇上召您前往夏凉宫议事。” 宗政温泽隐却所有的思绪,骤然转了身子,迅速的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 涞阳城,醉仙居,没有平日的热闹与喧华,如今,这里的所有花娘,只为太子一人服务。 “下一个。”老鸨尽心的站在一旁侍候着,同样色系的褥裙,抹胸上绣的全是碧叶白莲,各色各样的女子一一宗政子默的面前走过。 “太子殿下,这些都是没开过苞的。” “掌嘴三十,另外,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些女人!” 老鸨脸色一僵,这下子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抽的时候,目光不忘朝宗政子默的离去的背影缓缓望了过去。 站在涞阳城的最高处,朝遥远的青洲望去。 “太子殿下,皇上退兵的圣旨已经下达三天,咱们再不退兵,恐怕会触怒龙颜。” 宗政子默看着来人,既然退兵,就说明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传旨的太监明明朝青洲而去,旨意的内容他清清楚楚。 “青洲有何消息?”若是,她与宗政无忧再次来到帝都,等待她的,不知将是什么样的凶险! “回太子殿下,没有任何消息。” “留下一些探子,青洲一有动向,立即向我汇报。” “是!” “下令,退兵!” 宗政子默一声令下,目光从那个方向缓缓抽了回来,这一次,就算是顶上谋逆之罪,他也定要保她无虞!宗政无忧能为她做的,他宗政子默一样做得到。 —— 一轮明月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银色月色酒满的海滩上两个人影相互依着,海风带着一丝寒意扑面而来,吹起两人的发丝,轻舞间,两缕发丝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为什么要回去?”璃月看着宗政无忧,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夏皇帝一封信件,就能让宗政无忧乖乖的回去! 安亲王!?靠!亏大夏天皇帝做得出来,这样的称呼,直让璃月觉得恶心,召宗政无忧回朝,以前的一切真能就翻过去那一页吗?恐怕又是一局,请君入瓮!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肩膀安抚着,他知道,如果将他体力中毒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担忧。 如果,他想活下去,就非去不可!这是华一脉的原话,也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宝贝,你相信我吗?”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下巴。 “我信。”璃月郑重的答道。 宗政无忧吻上那双红唇,只要有这两个字,就足够了! 下个月初十,是大夏皇帝的寿辰,趁此机会,广邀天下,各地藩王,外封皇子全都接到圣旨,朝大夏帝都涌去,比邻大夏的诸多小国,也都在受邀之列,听说,还有一些异族之邦,也来参加这场盛事。 整个华夏大陆像这样的盛典,绝地是空前绝后的。 这一场繁华盛世,如开在三月的桃花,迷乱了人眼。 一道圣旨,安王,被封为安亲王,这个封号,是大夏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然而,这一次,没有人敢妄自揣测圣意。 玲珑棋之事,普天之下,恐无人不知。 安亲王与安亲王妃带三千亲卫从青洲缓缓出发。 远在涞阳城的太子宗政子默在三日前,便撤回三万大军。 七皇子宗政擎宇已经归朝,洛王宗政温泽也与漠北王齐齐来到帝都,然而,梁王宗政离笑,却迟迟不见消息。 安亲王的身份如今颇为尴尬,但是,皇上却同意他带三千亲卫直入帝都,这一点,是其它藩王都不曾有的待遇。 凡是各地藩王入京,亲卫绝不能超过一百人。 算算日子,离下月初十,还有近半月的时间,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回到帝都,绰绰有余。 大夏天帝都的城门,至初一开始,便是人声鼎沸。 凉洲相近的,楼兰,大宛,无羌,尉犁,漓城相近的,夜郎,蜀国,北海之外的东瀛,已经臣服的漠北,这是一场九朝朝贺的浮华盛世! 然而,这些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安亲王与安亲王妃莫属,一个,在青洲那片贫瘠之地撑起一片盛世,仅仅只用了半月的时间,踏破大夏半壁江山,一个手握玲珑棋,心念一动,便是尸横遍野,无人可挡。 就连远在凉洲的宗政离笑都跃过那道死亡之域来到帝都,安亲王在青洲,却迟迟未到。 初九,暮霭时分,宗政无忧与璃月二人才缓缓来到帝都,原本被查封的安王府,如今已经换了匾额,安亲王府四个大字,金光烁烁。 “王爷,您瞧,府上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值事太监紧跟在宗政无忧身后毕恭毕敬。 此时的大夏帝都,屋檐上还残留着未化的积雪,寒风料峭。 “安亲王府四个字,是皇上亲笔御书,命人连夜装裱挂在府门上的。” 璃月听着太监别有深意的话,只是淡漠一笑。 大夏皇帝真是能屈能伸之人,宗政无忧已经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他还如同大度的长辈一样,对宗政无忧既往不咎,但是,大夏皇帝又岂是那种大度之人。 在大夏皇帝的思想中,他现在越是隐忍,宗政无忧和她所要面临的下场就越惨。 “公公通报一下,本王稍后入宫拜见皇上。” “是!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其实,皇上对王爷,也是思念的紧。”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太监离去的身影,一个父亲竟然在亲生儿子的身上下毒,皇室亲情,何时存在过? 寒风卷起一阵梅香,萦绕在诺大的夏凉宫内,烛火通明,如同白日,与外面的漆黑行成鲜明的对比。 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在轻纱之后,抚着手中的古琴,厚重的琴音至琴弦间流转出来,别有一翻韵味。曲风一转,纤纤十指越来越疾,曲调犹如山间的溪流绵延不绝,下一秒,如同海浪翻滚,带着万物不可挡之势。 那淡紫色的身影脸上遮着一块同样淡紫色的面纱,看不出真实面目,只是独自的沉浸在这首曲子之中。 一道明皇的身影缓步而来,看着抚琴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的感觉,二十多年了,没有人再能凑得响这把古琴,如今,再听到这样的曲调,让他的心中陡然升起许多被尘封的记忆。 “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朕的辰妃。”大夏皇帝缓步走到一旁落坐,目光在那把琴上流连不去。 “参见皇上。”那女子十指纤纤轻轻的压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皇上,辰妃娘娘乃是奴婢的姑母,自然有几分相像。” “其实,十三皇儿的眉眼,像极了他的母妃。”大夏皇帝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琴旁,手指轻轻的勾了一下琴弦,一声极其单调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一声,又是勾起了许多回忆。 “琴若你这个弹法,岂不生生坏了雅兴!” 大夏皇帝四处望去,脑海中,泛现的这句话,犹如让他回到了当年,可是现在的夏凉宫,哪里还有那道熟悉的人影? “朕是不是老了?” “皇上正值壮年,怎叹起老来?”那女子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阴狠的笑容一闪而过。那柔弱的模样,犹如水中的初绽的白莲花一般,让人碰上一下都心有不忍。 当初的她,或许就是那开在水中的一朵白莲花,纵然有点心机,却依然娇弱,如今的她,已不比往日而语! “皇上,你可知玲珑棋还有一个功效?” “什么功效?”大夏皇帝一听到玲珑棋几个字,平静的眸色顿时染上一丝激动。 “虽不说没有返老还童之效,但是可以延年益寿。”那女子缓缓说出这句话,看到大夏皇帝的反应,眼中的笑意更甚。 管他什么欺君之罪,她只要达成一个目的就足够了! “此话当真?” “奴婢岂敢欺骗皇上,玲珑棋若是认主,便与其主血脉相融,自有一股神奇力量。玲珑棋那种神物,要是吸收天地精华而成,若不然,一个死物,怎么可以血解封?” “言之有理。”大夏皇帝皇帝赞同的点了点头。 今早入朝时,太监梳理头发时,竟然发现了几根白发,若玲珑棋真有这样的功效,他就更加要拿到手。 “皇上,上官璃月得了玲珑棋,自然有些变化,明日的重华殿,皇上看看她便知此话真假。”那女子嫣然一笑。 只要皇帝相信了她的话,看到上官璃月,自然会觉得的确如此。这就是人心,因为,他有,所以,即使上官璃月人老珠黄,他也能在她的脸上,看到如花一般娇嫩的模样。 “朕知你对十三的心意,辰妃临终前,也有将你许给十三的心思,朕替你完成这个心愿,也让辰妃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奴婢谢皇帝垂怜。” “你应该改口了,你是朕最心爱的妃子的亲侄女,朕自然要给你一个尊贵身份,从现在起,你就是大夏朝的穆安郡主。” “穆安,叩谢皇上。” “安亲王殿下到。”传报声响起,跪在地上的女子身形一顿。 “皇上,穆安告退。” 夏凉宫内,依然如同那晚一般寂静,宗政无忧缓步踏了进去,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女子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对他来说,不算陌生。 目光紧盯着那个女子的背影,就连那道身影,也有一处说不出的熟悉感,不如为何,看着那道背影,他的心里隐隐的升起一抹不安。 “臣,叩见皇上。” 大夏皇帝隐去眼底所有的情绪,缓缓转过身来。 “皇儿,你对父皇如此生疏,可见,心里还在嫉恨父皇。”轻轻抬手,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这是他与最心爱的女人生的皇子,却被一个女人迷的晕头转向,不惜父子为敌! 上官璃月,这一切都是引她而起! “臣不敢。”宗政无忧缓步退后,与大夏皇帝拉开一定的距离。 “坐下,陪父皇用膳。”大夏皇帝挥了挥华袖,席间,再无言语。 踏出夏凉宫,宗政无忧特意在宫中逗留了一阵,却终始问不出那个女子的身世,穆安郡主?究竟是不是她? “表哥,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要做你的侧妃了,你让我在府上当个丫环都行,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你。” “表哥,你非要赶我走吗?就为了那个才陪你短短几个月的女人,你要把我们这几年来的美好时光都抹煞吗?” “表哥,我爱你,我从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为什么,你不肯试着爱我?咱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不是吗?” “表哥,你若是真要赶我走,我就死在这里!” “宗政无忧,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一定会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乐瑶,你为何一定要如此执着? 璃月一直站在府门,至从来到大夏帝都之后,她的心里就一阵烦闷,宗政无忧入朝,让她的心里忐忑不安,此时的她,已经在府门外徘徊了近两个时辰。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快速而来,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冷的天,为何不去歇着?”宗政无忧翻身下马解下披风将璃月包了个严实。 “等你呀。”璃月轻轻的环着宗政无忧的腰身,两人相拥步入府内。 在王府前那条宽阔的街道另一端,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披风上连着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容颜,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对相拥的人影,白皙的手掌紧握成拳。 “表哥,我说过,我会回来的!”那道身影,拉了拉衣帽,踏着夜色,缓步朝街道的另一头而去。 次日,重华殿内一片喧闹,唱礼的官员声音都喊的沙哑了,从子夜,一直唱到五更天。 “东瀛国君,献礼,东珠一千颗,红珊瑚十二株……恭贺吾皇,万寿无疆!” “十皇子献礼,百寿青瓷器,万寿铜樽……恭贺吾皇,万寿无疆!” “七皇子献礼……” “洛王献礼……” “安亲王献礼……” 随着唱礼声,一个个尊贵不凡的身影缓缓踏入重华殿。 然而,唱到安亲王时,几乎是同时,所有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从缓步而来的两人身上,宗政无忧挽着璃月,缓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漠的目光一扫众人,缓缓落坐。 “安亲王献了什么?” “只有一样,粮食三十多万担。” “这不等于没献吗?这三十多万捏粮食,不是之前被他劫去的吗?” 议论声音响起,重华殿内,人声鼎沸。 可是,若是安亲王不拿出这三十万捏粮食,你还不是看他两眼,粮食,目前是大夏最为紧缺的东西,比那些华丽的珍宝不知要稀罕之少倍。 粮可以果腹,那些珍宝,看似价值连城,可是饥饿的时候也不能当饭吃啊! 看来,安亲王与皇上之间的隔阂依然存在,除了这样,连幅字画都没有。 “梁王献礼!” 宗政离笑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至他的脚步踏入重华殿那一刻起,整个大殿顿时寂静下来。 原本那些投注在安亲王夫妇身上的目光,也悄然的转到了梁王身了,曾经的大夏储君,被封到凉洲那片偏远之地,只见此时的梁王,浑身上下透着一丝生人勿近的气息,与之前他们所熟悉的太子,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他不顾众人的打量,缓步走到安亲王妃面前。 “表妹,好久不见。” 璃月抬眸,宗政离笑,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更加的陌生,可是这看似一句很平常的招呼,没有听出一分善意。 “的确是好久不见。”璃月淡笑一声回应。 忽见宗政离笑的身后,一个人影颠簸的走了过来,隔着几步之遥,都能感觉到她浓重的恨意。 “皇上驾到,敏贵妃驾到,穆安郡主驾到!” 这一声传报,顿时将这些诡异的气氛散去,宗政离笑与九公主,缓步朝他们的位置而去。 穆安郡主,何时多了一个穆安郡主? 璃月的目光缓缓抬起,那道身影显然遮着一道面纱,凭她识人的本识,只是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题外话------ 有没有喜欢男配的? 第一六一章 不乖,欠我的翻倍 宗政无忧立即将药放到璃月的手上,酒上时,一阵辣痛,璃月忍不住凝眉……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宗政无忧看着她的动作,心疼不已。 “好了,睡觉。”璃月朝宗政无忧说道,这要是交给他,一个个挑破,扎一针,再吹几下,非鼓捣到大半夜去不可。她都说了,她没那么娇气好不好。 宗政无忧无奈摇摇头,将东西收拾好,璃月已经钻到被褥之中,熄了蜡烛也翻身上床,刚刚还缩成一团的小人儿立即转过身来,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 宗政无忧的身子有些僵硬,搂着璃月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的握着璃月的手,拇指在璃月的手背上不停轻抚着。 “宝贝,睡。” 璃月在他的怀里点点头,这个怀抱,就是她永远的港湾。 破晓之时,整个皇宫尚在宁静之中,宗政无忧悄然起身,往几个孩子的房内走去,一一查看了一下,孩子们也睡的很沉,给他们一个个又盖了盖被子,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谁知,一回身,璃月就站在他的身后。 “嘘!”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缓步朝一旁走去。 “宝贝,天色还早,你怎么不再睡会?”宗政无忧心疼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一向好贪睡的她,心疼几个孩子,竟然连懒觉都不睡了。 “你不也醒了,孩子们怎么样?” “睡的很甜。”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朝一旁的偏殿走去。 “趁孩子们还睡着,我起来准备一些吃食。”一边轻声解释道。 “我帮你。”璃月拉着他的手,直接朝偏殿的小厨房走去。 几个宫人正在生火准备着,碧儿在一旁守着,看到璃月与宗政无忧一同到来,顿时一惊。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几个太监宫女顿时跪了一地。 “平身。”璃月说罢,直接走到小厨房内,“你们且退下,不用侍候了。” “娘娘,您的这是?”碧儿也跟着换了称呼,看着两人的模样,不会是亲自下厨? “碧儿,刚好,你留下,把经常用的食材都摆一些出来。”璃月轻声吩咐。 火已经烧着,锅里放着一些精美的点心,就像宗政无忧说的,华丽样式,名贵的食材,却没有最原始的纯味,璃月拿起一个尝了一下,就没有胃口了。她还是期待,从宗政无忧的手里做出来的东西。 宗政无忧开始忙碌着,璃月有些不知所措打着下手。 “宝贝,加点水。”宗政无忧的手上都是面粉,朝身旁的璃月交待道。 璃月舀起一瓢水直接倒了进去。 碧儿嘴巴微张,吃惊,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宗政无忧无奈,只得再加点面粉,接着忙碌。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解下围裙朝正殿走去,几个孩子们也在床上翻着身子,一副慵懒的模样,看到爹娘同时走进来,还有一些恍惚,随后全都被欣喜取代。 “起床了!”璃月一身令下,几个孩子抱着衣服下了床,争先恐后的穿着。 “洗漱完毕后,准备吃饭。” 几个孩子排着队站在璃月面前。 “娘亲,我要亲亲。”凤凰站在第一个,拉着璃月的手撒娇。 璃月宠溺一笑,朝凤凰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还有爹爹。”宗政无忧拦着的凤凰,在璃月亲过的地方亲了一下。 “到我了,到我了。”凤卓挤上前来,指着他的脸,“这里,还有这里。” 岳灵儿不悦,“凤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贪心!”凤卓的第二个吻还没得到,便被她推到一旁。 几个孩子顿时冲着凤卓一阵哄闹着跑开来。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还有我。” 璃月朝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还有这。” “你怎么比凤卓还无赖。” “要不,换我亲你。”顿时封住璃月的红唇,一阵缠绵。 待几个孩子都净了手脸跑来,桌上也摆满了的香喷喷的食物,一看就不像是御膳房做的,几个孩子立即的眉开眼笑,一定是爹爹起早,给他们做了好吃的。 看着几个孩子吃你争我抢的模样,连璃月都舍不得下筷了。 花莜茹与华一脉一周到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脚步迟疑了一下,这么一清早,都能让人看到这么温馨场面。这里和那破庙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霜华哥哥一个人,是多么的寂寥。 宗政无忧见华一脉到来,与璃月两人离席,朝外厅走去。 华一脉顿时递上一张药单,“皇上,这是毒药的配方。” “可有解法?”璃月迫不急待的问道。 “有,但是有一味药,必须要再南疆才有。”华一脉轻声说道,与花莜茹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一阵沉默。 “究竟是什么药?”璃月看着两人表情,难道很难寻吗? “长生果。”华一脉吐出三个字。 “长生果只生长在南疆,以蛊虫的粪便滋养,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但是我们去到南疆的时候,整片的长生果树全焦黑枯败,没有一株存活。”花莜茹轻声解释,以前,她无法确定,是不是长生果可解这种毒,只能采来试药,可是去到南疆的时候,就见到那种场景,看来,是有人有意为之。 “必不可少?”璃月凝眉问道。 “是的,如果照小茹的说法,长生果,一定是被花纤陌毁掉了。”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不要着急,黑羽军,秘卫,虎啸营的三方出动,已经四处在找寻花纤陌的下落,或者,还有其它办法。” 璃月点点头,依花纤陌的性子,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如果,非长生果不可,就算是重新培育,也要等二十年之久,一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 “宝贝,你陪陪几个孩子,我还有事要做,晚上的时候再来陪你们。”宗政无忧松开璃月的手,缓步走了出去。 几个孩子已经吃饱,璃月带着他们往御花园而去,一个个在青草地上平趟着惬意的晒着太阳。璃月睡在几个孩子中间,惬意,伸平双手,将几个孩子搂在怀里。 怜儿与轻鸿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几个孩子立即围了过去,抱着小弟弟小妹妹妹逗弄着,怜儿家的,已经会走了,轻鸿的也可以到处爬了。草地上,不时传来几个孩子的欢笑声。 经过华一脉改良的药方初见起色,可是这种毒素里面,有一味药,叫做化骨粉,虽然掺杂的很少,但是,毒素不清,长久下去,就会是通过血液沉淀在骨骼上,久而久之,几个孩子恐怕连站立的可能都没有。 “放心,孩子们会好起来的。”璃月看着呆在她身旁的怜儿与轻鸿,轻声安慰道。 “嗯!”两人点点头,她们也相信,事情一定有转机。 还好,毒情已经被控制住,而且在鲁辅臣的安排下,许多因这一次的毒疫而死亡的人,大多数都被焚毁,所剩下的人,即使得了毒疫,也在花莜茹的控制下,保住了生命。只是,具全各城因这场毒疫而死亡的人数都没有统计,相必,宗政无忧一定会很忙碌。 几个孩子闹腾了一天,沐浴之后,很快睡了。 璃月倚在殿门前,朝议殿,灯火通明,不知道几时才休。 “碧儿,你煮些绿豆汤再配些点心送过去。” “是。” 璃月静静的坐在屋内,灯都没有燃,清冷的月色酒下,将窗户的精美的雕花印在灰白的地面上,漂亮的就像一副水默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璃月转过身来,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 “累吗?” “累,手又僵又酸。”宗政无忧有些夸张的回应道。 璃月没有出声,而是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搓着他的手。 “宝贝,你这么晚了都没睡,是在等我吗?” “废话,不是等你还能等谁?”璃月白了他一眼,借着这样的月色,依稀可以看到两人面容。 “我的腰也很僵。” “那你躺下,我帮你揉揉。”璃月说罢站起身来。 宗政无忧静躺下,有些受宠若惊,那双小手的力道从腰间传来,让他全身不受控制的紧绷。突然,一声极其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呓出。 璃月顿时停下动作,“揉个腰身而已,你叫那么做什么?” “舒服。” 璃月无奈,接着朝他的腰部按去,衣服料子太滑,总感觉力道使不到位,索性将停下手来。 “把衣服脱了。” 宗政无忧立即翻身,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 璃月的眼角不受控制的直抽抽,只是按摩而已,他脱的这么欢快是要闹哪样?! 将手覆上了去,果然,少了那层华丽的衣服,手感好多了。她每按一下,宗政无忧不受制不住呓语一声,那声音,一声比一声,璃月不禁叹息,真想堵住他那张嘴! 璃月的手,挪到宗政无忧的肩上,轻轻的从他的脊椎按了下来,力道适中,认真的按着,坐了一天了,他的腰背肯定也不舒服。 “啊!宝贝,不要停~” 璃月顿时抬手,捂着宗政无忧的嘴巴,谁知,他不知廉耻的将她的手指咬在口中,舌尖轻绕着她的指腹,一阵碾转。痒痒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的迅速的窜到身体各处。 试着抽了一下,他去更咬紧了一些,璃月吃痛,没有再动。 “老毛病犯了是?松了,会痛。”璃月靠了过去,贴着他的脸颊说道。 宗政无忧没打算放开,转过身来,将璃月捞入怀中,依旧含着她的指腹啃噬着,双手也没有闲着。 “宝贝,放松一点。”宗政无忧的唇移上璃月的耳迹,温热的气息让璃月不禁一颤。 这些天来,她的精神都是紧绷的,他不喜欢看她刚刚坐在黑暗中的模样,所以,要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的侍候他的小野猫。 那双手彻底的点燃了璃月的每一寸股肤,衣衫零落,她无力的倒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身子轻轻的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如同两团炽热的火焰瞬间融为一体,碰撞出更大的火花。 “宝贝……”宗政无忧柔柔的呼唤着。 璃月直起身子坐在他的身上,露出一丝的笑意。 “宝贝……” “别急,你教了我那么多招,我今天也教你一招。” “嗯?”的疑惑从他的唇间溢出,他好期待,他的小野猫,要怎么教他。 璃月翻身退到一旁,示意宗政无忧趴在床上,小手轻轻的按了上去,她的身子与他,若即若离,感觉到他的僵硬,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但是埋在的被褥的面容,眉宇紧拧,背上,不时传来一阵的醉麻麻的感觉,该死的,他的小野猫,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忍耐了。 “不要动。”璃月娇斥一声,身子缓缓的向下移去。 宗政无忧的手顿时撰紧了被褥。 “背还酸僵吗?”璃月轻声询问。 “腿酸。”宗政无忧声音暗哑的答道。 璃月的手挪到了他的腿上,反复的按着…… 久久之后…… “宝贝,还有一处,极为不适。” “哪?” 宗政无忧顿时翻过身来,不用说他相信,她的宝贝也能知道。 “这样如何?”璃月柔柔的贴了上去。 宗政无忧咬牙隐忍,“真是不乖。” “这样呢?”璃月一副无辜的模样。 “我决定了,你今天晚上,别想睡觉!”突然,那个刚刚还唯命事从男人翻身而起,直接将那个惹火的小野猫扑倒。 璃月一直都知道,有只是招惹不得的,可是,她就是戒不了。 现在她,才算抛开一切,将自己彻底的交给了她。趁着宗政无忧喘息停顿之迹,顺势翻身而上。 “上半场结束,下半场换我了。” “宝贝,你确定这样,你能掌握主权?”宗政无忧笑的邪魅。 璃月挑眉,“试试便知。” 然后,事实证明,她还是不够禽兽…… 五更,宗政无忧才刚刚小寐了一会,便睁开双眸,身上的人儿还疲惫的睡着,想起昨夜的疯狂,心中控制不住一阵激动,此时,他们还没有分开,后果,可想而知。 “嗯~”璃月忍不住嘤咛一声,然而,困急了的她,还在沉沉睡着。 宗政无忧轻轻的搂着璃月的身子,将她压在身下,直到散尽复苏的余热,这才抽身离去,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为璃月拭着身子,若是可以选择,他永远也不想和她分开。 璃月扶着酸胀的腰身坐起身来,不禁揉了揉酸胀的腰身,一抬头,房间内一个身影忙碌着。 碧儿见璃月醒来,顿时走上前来,叹了一口气。 “大早上的,你这是叹什么气啊。”璃月不解。 “娘娘,这还叫大早上?小主子们,午饭都吃过了。”碧儿将一旁边准备了许久洗漱用品端了过来。 “娘娘,这几日,我派人跟着花莜茹,发现,她每天出宫,除了在各城流连,嘱咐各城的大夫的照顾中毒百姓之外,好像也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碧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打湿的帕子递到璃月的手上。 璃月正想翻身下床,却发现下身空荡荡的,不禁脸颊一热,还好,一旁的碧儿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碧儿,你去唤阿蒙来。” “好,我这就去,对了,娘娘,皇上中午回来过一次,可能是想陪您用膳,结果,您的还没醒,饭菜就在热着。”碧儿交待一声。 “我知道了。”璃月捧着脸颊点了点头。 碧儿一走,璃月立即翻身下床,迅速的将自己弄好,她这一身的凌乱啊! 关于花莜茹的事情,仔细一想,也明白了,碧儿派出的人,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侍卫,凭花莜茹的能耐,只能动用阿蒙他们,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每天,花莜茹除了照顾几个孩子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宫外奔波,她支支唔唔,不愿告之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遣了阿蒙等人去跟着,应该很就知道结果了。 夕阳微斜,天空中出现一道火红的霞光,微风徐徐,景色壮丽。 宗政子默拿着几个风筝来找璃月,带着几个孩子到御花园里去放风筝。 宗政无忧一回来,子默一股脑的把所有的政务全都卸了下来,现在,忙的人就胜下了宗政无忧和宗政擎宇两人,听碧儿说,今天一早,宗政擎宇就出了帝都,前往各个主城巡视。 看着宗政子默不嫌累的跑着,把几个孩子的凤筝全都放到了天上,真是觉得不负他闲王的称号。 “你不放?”宗政子默看着璃月身旁的风筝询问道。 “我又不是孩子。”璃月轻笑。 “你一定没玩过?我告诉你,这放凤筝可是个技术活。” “是吗?”璃月挑眉。 “你还别不信!”突然,宗政子默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龙珑的身影从远处而来,本来准备朝几个孩子走去,结果,一看到宗政子默,顿时怒火中烧,转身冲了过来。 原本,坐在璃月身侧,还想再谈一下放风筝之道宗政子默,顿时站起身来,身形一转,几个飞跃直朝御花园深处走去。 璃月诧异的看着这两人,“龙珑,过来。”立即唤住那个欲追上的身影。 龙珑停下身形,朝璃月走了过来,目光依然追着宗政子默消失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子默见到你,好像老鼠见到猫了一样?”璃月感觉,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事。 “没,没什么,一点小过节罢了。”龙珑头摇的跟个波浪鼓一样。 “没有?”璃月不信。 “真的没有!”龙珑连手都摇起来了。 璃月直盯着龙珑,这个丫头,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型的,幼时的遭遇铸就了她这种性格,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好相处的模样,其实,要是真走进她的内心,她是一个要把命都交给你的热血型的女汉子。她一天把龙千御是一根筋挂在嘴上,其实她自己也是。 这种女子,是你要一层层的拨开她的心,才会发现她的美好。 她来到璃国,最亲近的人也就是她自己了,甚至与怜儿等人都不怎么来往,怎么会突然缠上子默? “放风筝吗?”璃月将手里的风筝拿了起来。 “这个怎么玩?”龙珑凝眉,反正宗政子默也跑远了,追不上了。再看着手上的风筝,那张俏丽的小脸涌上一丝疑惑,再抬头,看着天上飞着的几个同样的风筝,更弄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能飞到天上去。 “拉着这个绳子跑,然后借着风势就能飞到天上去了。”璃月说罢,还加了一句,“挺简单的。”然后,就不负责的走了,说实在的,她的确没玩过。 龙珑拉着手里的绳子,按着璃月说的,朝前方跑去。 谁知,风筝比她跑的还快!她不知道,她的启蒙老师没有告诉她,是应该迎风跑还是背风跑。 挺简单的?可是,为什么到了她的手里就变得这么难了?刚刚风筝飞起来一些,在空中停不了多久就又跌落下来,看着几个孩子越飞越高的风筝,龙珑一阵颓丧。 她就不信,还放不起来!拿着手里的风筝飞身而起,顿时落到一处假山上。 手里的风筝脱手而出,没有握好手中的线,风筝顿时飞出老远。 “喂,别跑啊!”龙珑想也没想,飞身而起,朝飞走的风筝追了过去。 风筝落在一处参天的凤凰木上,宗政子默不禁抬头,正想将风筝取下,一道人影突然而至。连忙躲到粗壮树杆后面。 龙珑踩着一个树枝借力,将树上的风筝取了下来,眉宇紧紧拧在一起,真拿这个风筝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飞起来?” 一道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的声音响起,躲在树后的宗政子默只觉得搞笑,不经意,朝高处的人儿望去。一身紫罗兰色的纱裙子,站在繁茂的枝叶间,就像一朵开成开的花儿。发丝用一根普通的簪子轻挽着,脸上没有任何脂粉修饰,这才发现,她的眉很秀美,鼻子很小巧,此时鼻尖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那模样,俏丽极了。 “谁?”龙珑感觉有人注视,直接朝那道目光的来源处袭去。 树杆猛得颤动了一下,宗政子默身子不稳,迅速朝一旁树杆移去。心中不由得感叹,就是这性子,有点不讨喜。 “又是你!”龙珑眉宇紧拧,这个讨厌的男人,之前让他跑了,看他还现还能往哪跑。 “好像,这是我先来的。”宗政子默双手抱胸,眼中突然出现一丝戏谑的表情。还别说,这丫头发怒的时候,脸颊会鼓鼓的,好像憋着一股闷气一样。再配上那模样,竟然有点孩子气的模样,可爱。 “管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帐!”龙珑飞身而去。 “别过来!”宗政子默惊呼一声。 “你说别过来我就不过来?”龙珑话音刚落,只听那个树杆发出一声脆响。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宗政子默的身子随着那半截的断枝落了下去。 龙珑站在另端,树枝猛得一弹,马上伸手护着脸颊,身子不受控制也落了下去。 “啊!”一声闷哼。 接着…… “啊!~” 宗政子默立即抽回手,这是人性的本能啊,当你看到的有不明物体掉落的时候,你本能的就会伸出手去挡啊!可是这一次,掉的是个人,而且是脸朝着他这个方向。然后,他就按到了两处柔软,再一次,出于本能,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伸缩了两下。 龙珑飞速的直起身子。 “你!” “我其实,也不想这样!”宗政子默双手举高。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龙珑怒气,两只手扬在脸的两边握成拳,骨节咔咔作响。 宗政子默僵直不动,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很久很久都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的男人,此时,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又不是一个三无产品。而且,手感还不错,他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你还敢藏暗器!”龙珑伸开双手。 暗器?宗政子默有点跟不上节奏。 突然,龙珑直接朝那硬处的按了上去,没有刀刃?也不够锋利,甚至,坚硬中,带点柔软。这是什么暗器啊? “那不是暗器!”宗政子默惊呼一声。 “那是什么?”龙珑不信,藏在那么严密的地方,不是暗器才怪。 “姑娘,你先起来说话成吗?”宗政子默无奈。 “不成!”龙珑趁宗政子默还没有反应过来,顿时点了他。 “你!你竟然敢封我穴位?!”宗政子默怒了,更让他怒的凌乱不堪的是,这个丫头,势要弄清楚这个暗器究竟是什么不可! “不可以,龙珑,那不是暗器,你不能碰!” “我告诉你,暗器可是我的强项,还没有我碰不了的暗器。”龙珑一脸兴奋,从宗政子默的身上下来,手迅速朝宗政子默的腰间袭去。 一世英明啊!宗政子默哀怨。 “我有一个更厉害的暗器。”宗政子默用眼神示意希望将龙珑的注意力从他的那处移到手腕上去。 果然,龙珑被吸引了,掀起宗政子默的袖子,只见一只银色的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眼中顿时一阵欣喜。下一秒,这个暗器在她的手中被完美肢解。 “天啊!真是精妙!”龙珑忍不住赞叹道。 宗政子默看到着四零八散的索命,目光艰难的朝自己的下身望去,不禁一阵哀嚎,你到缩回去啊!非得让这丫头把你大卸下八块你才甘心么?可是,这个时候,他的下半身,完全脱轨,跟本不受他控制。 龙珑研究完索命,又三下五附二的装好,一个完整的镯子又回到了宗政子默的手上。 “那里的银丝,断了一根。” “是,是的,你好像对暗器很有研究。”叉开话题,真是一个明智之举。 “是啊,在水牢里的时候,我无聊,就把里面的刑具全都拆了研究一遍。”龙珑提起这个,还是有点自得的,她没有受过重刑,一日三餐又有人照送,闲来无聊,就只有找点事做。 水牢,这丫头被人囚禁过? 真是的,和这个男人说这些干嘛! “不过,就算是断了一根,这个暗器也是一个难得的珍品。” “的确是。”宗政子默立即符合。 “我再瞧瞧另外一个。”说罢,直接朝宗政子默的那处袭去,好像,比刚刚更炽热,更坚挺了。她的心里,那种想要一睹的渴望也更加强烈了。 “不要!”宗政子默惊叫一声,他真希望,能有个人走到这里,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腰带一松,苍天! 裤子一拉,大地! 这个丫头,她对于男人,竟然一无所知吗?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龙珑,慢着!”宗政子默冷喝一声,“那里,你不能碰,碰了你会后悔的。” 龙珑的眼中顿时露出一丝欣喜,他手上的那个暗器,就已经够珍贵的了,难道,还有更稀有的? 然后,一层一层的拨开。 宗政子默的心,一寸一寸冰冷。 “好难看!” 呃!就这是你给的评价?!宗政子默的心里,更翻腾了。 “会射出来银针,还是毒液?”龙珑突然发现,这个暗器为神乎其神的地方,就是与他是一体的。 这个该死的丫头!没有人教过她,男女有别吗?没有人教过她,她正在坐着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吗!还有比这惨绝人寰的遭遇吗?! 龙珑好奇的把玩着,突然,手迅速的缩了回来。 “我敢偷袭我!” 宗政子默的深吸一口气,无比悲催的说道,“我也不想。” “给我解药!”龙珑一把揪住宗政子默的衣领。 “放心,除去了你身体的一个特殊部位之外,这些东西,伤不到你。” “特殊部位?哪?” 姑娘,咱的求知遇能不能不要这么旺盛!他现在很空虚有木有?突然,对着那双的纯纯的眸子,他竟然有一种冲动,真想亲身示范一下,究竟是哪个部位! “反正不是毒药,吃了都没事!”宗政子默口无遮拦吼了一声,他娘亲的,现在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了有木有!这一次,他可是亏大发了!不就不小心捏了她两下,她竟然小手一动,绝了他的万子千孙! 一侧目,那该死的丫头竟然抬起手闻了闻。靠!不想活了!你敢解开么?你敢解开这该死的穴位吗?! 他的心里不管怎么叫嚣,但是还是没忘记自己的尊严,“能把我裤子提上来吗?” 其实,尊严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怕呆会又被她的再灭一次。 龙珑看着宗政子默的样子,还是动了一点善心,将裤子给他拉了上去。 “今天,我就先放过你!”龙珑站起身来。 “别走啊!”宗政子默欲哭无泪。 “你要走,也要把你手上的东西擦了!”这个该死的丫头,真是让人崩溃。 这一次,龙珑没有跟他对着干,而是拿起一旁的帕子将手上东西,擦干净。 “一个时辰之后,穴位可解。” 宗政子默无比哀伤,更觉得,要祭奠点什么,可是,心里空虚的好像秋风摧残过一样,一片萧瑟,然而,这些悲伤过后,他竟然回想起,那只小手的触感来。 该死的!中邪了! 天色渐暗,几个孩子抱着风筝回到殿内,璃月正在的装饭,宗政无忧都来了,怎么宗政子默还没来? “凤卓,见到你爹了吗?”璃月朝一旁的凤卓问道。 “没有,一个下午都没看到。”凤卓顺手抓起两包子,咬了两口。 “会不会出宫了?”璃月想着的子默今天一见到龙珑就跑的无影无踪的模样,索性也不等了。 “饿了就吃。” 几个孩子得到特赦一样,纷纷拿起碗筷。 宗政子默一身狼狈,就算是腹内空空,就算月上树梢,他也不敢出现,只能等夜身人静的时候,再悄悄的潜回去。当然,这是后话。 璃月哄睡了几个孩子,关上房门。谁知还没有转过身来,便觉身子一轻。 “折腾了一夜,你不累吗?今天好好休息。”璃月眉宇一紧,不禁出声交待。 “我决定,你欠我的,从今晚就开始还。” 璃月无语,任由宗政无忧抱着往房间走去。 “还正也还不完,我想赖账怎么办?”璃月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宝贝,不许抵赖,否则,翻倍。” 呃!还说她抵赖,究竟是谁更无赖?! 身上一沉,这只禽兽顿时扑了上来,那双炽热的手,让璃月意乱情迷。 “宝贝,想我没有?” 璃月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不乖,接着惩罚。” “啊~”一声呓语从璃月的口中飘了出来。 久久之后,只剩一阵娇喘,还有香汗淋淋。 “想我没有?”宗政无忧契而不舍,今天,非调教的她亲口承认不可,不只是身体承认,嘴上也要承认。 “不想!” 好!咱们接着再来!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探起头来,看着璃月迷离的模样。 “宝贝,服个软,有这么难吗?”他都快忍不住了。 “从前,有一对夫妻,在房事的时候,男的总在那儿时说,我要弄死你!一日,男的有公事出远门,几日后,妻追了上来。男问,有事吗?妻答曰,没事,就是不想活了!” “啊!”璃月惊呼一声,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胳膊,承受着他突然而来的疯狂。 “宝贝,你也想尝尝不想活了是什么滋味吗?” “我已经尝过很多次了!”璃月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说这些荤段子了。 “那就再尝一回。” 他娘亲的!这是要拆了她的节奏! 五更天,宗政无忧起身上朝时,璃月已经“死”了好几回了,此时,雷打不动,天塌不醒。 看着床上人儿的睡颜,宗政无忧更加精神抖擞,昨天晚上,似乎才算尽情。 似乎,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黑白颠倒的皇后娘娘。 朝中经过举荐的官员,也陆续的到位,心中琢磨着,是不是皇上的后宫,太匮乏了。所以,才导致皇后娘娘一人,劳累致此。 璃月撑着碗里吃食,再看看几个爬在一旁各忙各的孩子们,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娘娘,太傅大人求见。”碧儿站在一旁传报。 “请进。”璃月真不想处理这些杂事,可是一想到是给几个孩子的选夫子,这关乎着整个朝掌安定,她贵为一国皇后,宗政无忧决定的事情,到了后宫,她也得过问一下。也就只能强打着精神,坐在主位。 “臣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宗政子骞恭敬的朝璃月行礼。 “免礼平身。”璃月淡淡的说了一声。 “谢谢皇后娘娘。”宗政子骞提起官服,站起身来立于一侧。 璃月知道,放眼整个璃国,能够胜任太傅一职的,也只有这个当初的三皇子宗政子骞莫属。几个孩子的性子都被她和无忧惯坏了那种,野着呢,如今,也该有一个顽固不化,不,是博学多才的太傅来的收收他们的性子。毕竟,以后他们都是璃国的未来。 “你们几个过来。”璃月朝几个孩子招招手。 “快点拜见太傅大人。” “拜见太傅大人。”几个孩子顿时跪成一排,朝宗政子骞行礼。 “臣不敢。”宗政子骞一撩袍子再次跪了下来。 “以后,要听太傅的话,如果,谁有调皮的太傅直接戒尺侍候。”璃月说罢,从身后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戒尺。 碧儿立即上前,将戒尺递到宗政子骞的手中。 几个孩子相互望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其它三人到是不担心,只是凤卓却一脸悲催。 眼前的人,可是他的亲三伯,当年,他爹就没少受这个三伯的虐。如今,又轮到儿子了,这学堂,他能不上吗?! “从今天开始,就要按时上学堂,随太傅去。”璃月看着几个孩子催促道。 “是!”几个孩子乖巧的应了一声。 “臣告退!”宗政子骞再施一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璃月抬头望着窗外,不禁叹了一口气。 “娘娘,您叹什么气啊?” “没劲。”如果,以后都是这种日子,真是无趣至极。 碧儿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这个没劲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八十九章 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那道目光隔着人群朝璃月缓缓投了过来,淡淡一笑,只是这道笑容的火候不够,依然掩盖不了眼底的那抹恨意,但,挑衅十足…… 相比之前,本领见涨。 璃月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的执起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耳语了一句。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那个轻纱遮面的身影望了过去,只是一眼,便抽回目光,拥着璃月缓缓落坐。 只见那道犹如娇弱的白花一样的身影,再也没有那份淡然。 “朕借此寿辰之迹,广邀天下,感谢各位国君,远到而来。” “这第一杯酒,希望天下太平,永无战事!”大夏皇帝举起酒杯,整个重华殿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海浪一般涌了起来。 “愿天下太平,永无战事。”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这第二敬,愿天下百姓,安康乐业。” “第三敬,愿我大夏,繁荣昌盛。” 又是一阵熙熙攘攘,众人缓缓坐了下来。 璃月的目光朝对面望了过去,只见那道鲜艳的身影在人群中,犹为乍眼,艳丽的华服衬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健康的苍白。 目光在空中光汇,西门霜华朝璃月缓缓勾起一抹淡笑。 重华殿内,到处闪烁的烛光犹如霓虹,身后万物,晕染成了一圈一圈光晕,而他,独坐其中,独揽着那一抹说不出的芳华。 “父皇,儿臣特意从敦煌请来了十二名舞姬,她们的飞天舞,可谓一绝,请父皇以及各位宾客欣赏。”梁王缓缓站起身来朝大夏皇帝说道。 “宣!” 只见重华殿前的一片空地上,一个挽着轻纱的美人犹如从天而降,缓缓的舞动着如柳的腰姿,月影与光影光错,到真有几分仙气缭绕的感觉。怪不得,名为飞天舞,这名领舞的舞姬至从出现在人们的眼帘,脚就没落过地。 至尾,领舞的女子缓缓飘和重华殿内,只见她的手中,捧着一个娇艳欲滴的桃子,婀娜的身姿轻盈落地,跪在大夏皇帝的面前。 “恭贺皇上,万寿无疆。” “寿桃?梁王有心了。”大夏皇帝挥一挥华袖,命人将桃子呈了上去。 飞天舞毕,众人还在回味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只有几人,心思全然不在舞上,目光流转,一股暗潮汹涌。 “皇上,穆安新谱了一曲长生恋,特意献给皇上。” 古老的琴音仿佛来自世界的彼端,带着独有的凝重缓缓在大殿中响起,此曲名为长生恋,曲子犹如缠绵在草原的风,轻拂着草尖,犹如恋人一般缠绵不绝,难舍难分。 然而,长生二字,却取的极有含义,大夏皇帝的目光朝下首的位置望了过去,眼中突然闪出一丝精亮的光。 璃月缓缓抬眸,再向上望去,那道目光却兀的散去,她明明感觉那道目光,有一股浓浓的杀气。 曲毕,那女子缓缓抬起纤纤玉指,一股余音在重华殿中,久久不去。终于,谱出了精妙之处,竟连余音,都如此的痴缠,不愧一个恋字。 “好曲,好一曲生长恋,让朕突出许多感慨。”大夏皇帝大加赞扬。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朝一处望去,几分柔情不尽在眼底流露。 “表哥。”这一声呼唤,竟比那刚刚散去的余音胜上几分。 众人缓缓朝那女子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安亲王淡然的目光投注到那抹娇柔的身影上,眼中平静无波,直盯着那道纤弱的身影,微微一颤。 表哥?这个穆安郡主,究竟与安亲王是何关系,有些人,不禁想起,安王曾经纳过一位侧妃,这个侧妃的身份,正是他的表妹。 “穆安,把面纱摘下来。”大皇皇帝对于这个郡主的失态丝毫不顾,只是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 “是。”面纱轻轻的摘了下来,一些认出来她的人,不免还是有几分惊诧。 “皇儿,父皇今日,也送你一个惊喜。”大夏皇帝的目光朝宗政无忧的方向望去,眼中带着几分慈爱。 安亲王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帝竟然还是一如即往,难道是他们看错了吗? 璃月看了一眼宗政无忧,不知道这大夏皇帝的究竟唱的是哪出。他的帝王病犯了,广邀天下,显摆显摆,以正之前宗政无忧打击的势气,这可以理解。 如今,把这个女人弄出来,想对付她?这女人的段数,也是充其量能恶心恶心她而已。 “穆安郡主,就是安亲王的侧妃,由于身子弱,一直在静养,如今身子痊愈了,便回到帝都。”敏贵妃缓缓道,一边起身拉起乐瑶朝宗政无忧与璃月方位走了过去。 “安亲王,你父皇对你,可谓用心良苦。你与乐瑶青梅竹马,自幼便将乐瑶纳入府中,天不垂怜,这么个娇人儿突生重病,你不忍见她憔悴,便送出去疗养。如今,你父皇集天下名医,还你一个完好的可人儿,你可要好好的珍惜。” “表哥。”这一声,唤的要多么的柔肠百转就有多么的柔肠百转。 “傻丫头,你都已经嫁给安亲王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换了称呼,应该称夫君才是。”敏贵妃牵着乐瑶的手,柔声轻斥。 乐瑶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几分娇羞,柔柔的唤了一声,“夫君。” 好,璃月狠狠的掐了一下宗政无忧的大腿,这两个字,真心把她恶心到了。 “坐。”宗政无忧的声音十分平淡,哪有像敏贵妃所说的什么青梅竹马之情。分明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目光。 原本,可坐两个人的位置,突然变成了三个人,别说有多拥挤。接下来,重华殿内琳琅满目的节目璃月是一个也没有注意,只见乐瑶怎么的温柔贤淑。 宗政无忧的酒杯一放下,她立即拿起酒壶,斟满一杯,三分羞,七分柔的递到宗政无忧面前。 “表哥,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笋干,配酒刚好。” “表哥,你的身子彻底好了吗?”说罢,轻轻的握住那个放在一侧的手,两只小手,像是捧着一件最为贵重的珍宝一般。 “果然如是,手心里再也没有那种冰凉之意了。”只是语言刚落,一股寒意刺疼了那双娇柔的小手,乐瑶骤然松开。 只见那只手轻轻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宗政无忧的动作,总算是让璃月的心里平静了不少。 “表哥。”诺诺的唤了一声,便低头不再言语。 这个乐瑶真是个演技派的,这样的满腹委屈的模样更是演的入木三分。 子夜的钟声敲响,所有的喧闹告一段落,只见大夏皇帝缓缓站起身来,“明日休朝一日,你们这些兄弟姐妹们许久未见,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聚一聚,玩个通宵达旦。” “是!” 大夏皇帝由敏贵妃扶着,率先退了下去,各国君以及贵客也都随着宫女走到重华殿,各位大臣,鱼贯而出。 璃月抬眸,却见那一道艳色的身影缓缓回身,目光朝她的地方望了望,始终是没入人群之中。 刹那间,重华殿显得异常的空旷。 “表哥,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喝酒伤身。”乐瑶一把将酒杯抢了过去,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突然,猛得一阵咳嗽,小脸立即染上几抹红晕。这人模样,简直让人看想放到心坎子里疼。 可是,那个正主,至始至终连手都没抬一下。 “十三弟,真是艳福不浅。”最先开口的是大皇子,他的眼中的确全是羡慕之色。 “古书有载,娥皇女英,当是如此。”只见宗政子默身侧的太子妃李诗娴缓缓开口。 宗政子默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李诗娴顿时诺诺的低下头,再也不敢出一声。 “呸!还娥皇女英,她也配!”九公主站起身来缓步朝璃月的方向走了过去。 安王妃与九公主素来不和,这是整个大夏帝都,无人不知之事。 “我母后在世时,曾受父皇旨意,早就废了上官璃月安王妃的封号,谁知,十三皇弟鬼迷心窍,偏偏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废妃的旨意,礼部,户部,均有底案。穆安郡主也曾是安亲王纳入王府的侧妃,如今,一个废妃,一个侧妃,谁更有资格?” “好像,上官璃月,你早与安亲王,没有任何瓜葛了?” 九公主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璃月,只见她丝毫没有任何反映,让她体会不到一点报复的快感。 “有人,生性不知廉耻,如今,却罢着别人的男人,无媒媾和。” 宗政子默站起身来,“父皇旨意,本是让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好好的聚一聚,怎么议论起安亲王的家事来?” 宗政子默乃当朝太子,说出的话,自然有几分份量,九公主虽然心有不平,却也缓步退了下去。 目光朝璃月望了过去,只见她与宗政无忧依然是一脸的淡然,仿佛所说的事,与她们半点关系都没有。璃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样的反应,是她跟本不在乎这些世俗之礼。 只是,无媒媾和几字,的确让他听不下去。 “姐姐莫怒,夫君的心里若有姐姐,又何必拘泥这种世俗之礼。”乐瑶的意思,纯粹是想再寒碜寒碜璃月,但是她的确是估错了敌人的能力。 “你说的对。”璃月抬头对乐瑶的一翻话,大加赞扬。 乐瑶面色一僵,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将她变成了和这个女人同一个阵营里去了!心中别提有多愤恨。 九公主瞟了乐瑶一眼,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璃月缓缓站起身子,宗政无忧立即拉住她。 “你去哪?” “出恭。”璃月当着所有人的面,没有半分尴尬之色,到是听到的人,突然就得不自然起来。 “天黑,我陪你去。” 就这样,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重华殿,然而,这两个人的身影,再也没出现。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早就料到了,尿遁,真有她的。 “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都散了。”既然大家都各有心思,话不投机,何必强形绑在这儿受窝囊气。 众人缓缓散去,最终,诺大的重华殿,只剩上一道淡紫的身影。 不是这样的,她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她要回到安王府,然后,一步一步,夺回本就该属于她的一切! “上官璃月,你别得意的太早!”乐瑶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下重华殿高耸的台阶。 出了宫门,璃月轻轻的吁了一口浊气,一连几日来的烦闷全都在此时一扫而空,她没想到,已经在她的记忆里等于消失的人,再次出来翻腾。 “乐瑶的事,也在我的意料之外。”宗政无忧执起璃月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璃月吹了一声口哨,绝地的身影立即从暗处钻了出来,朝着璃月撒着欢,抽出自己的手,翻身上马。 “驾!” 宗政无忧的脸色立即黑了几分,她竟然把他一个人撇在这儿!纵身一跃,顿时消失在黑夜之中。 “律!”绝地缓缓停了下来。 府门惬意抱胸斜靠的那道淡雅的身影不是宗政无忧又是谁,昏暗的烛光自他的头顶罩下,渡了一层柔光,璃月抬起头,望了下银月高挂的天空,薄雾缭绕,美不胜收,再回眸,却越发觉得硬生生的在眼前的人影面前,失了颜色。 “宝贝。” “牵马。”璃月轻声吩咐。 “是!”宗政无忧心中一喜,顿时拉着绝地的缰绳。 璃月缓步而去,就在宗政无忧紧追而来的时候,碰!的一声关上房门,宗政无忧只感觉一阵风扫过,他的高耸的鼻梁差被被这扇门拍扁。 璃月不假思索的走到窗前,只见宗政无忧正以极其优雅的姿态挂在窗户上。 “宝贝,你要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生气?我也好改不是?”宗政无忧立即撑住两扇窗门,要是璃月一有关窗的动作,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两扇窗户拆了。 “无媒媾和,你在这样翻窗而入,我不是正坐实了这四个字?” “碰!”璃月的面前扬起一阵尘烟,两扇窗户顿时落地。 下一秒,霸道的唇掠压了璃月所有气息,身子一轻,宗政无忧欺身压了过来。 “我就现在就把你办了。”他绝对是个行动派的,繁冗的宫装在他的手下,顿时破成烂不堪。 “你是我的女人,何时论到别人置评?” 璃月轻笑,缓缓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知道了,知道了。”她似乎,真的玩火了。 “我要这样办,还要这样办,还要这样办……” 黑线||| 一句无媒媾和,她这下半夜的睡眠也壮烈的牺牲了。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在安亲王府门前炸响,帝都最热闹的地方要属安亲王府临近的几条街道莫属,只见一身宫装的乐瑶缓缓从轿子里走了下来。 宗政无忧铁青着脸站在府门。 “表哥,我回来了。” 这人是谁啊?恐怕看热闹的人当中,不少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就这是安亲王的侧妃,好像听说,之前身患重疾养病去了。” “哦,是的是的,这位侧妃,比安亲王妃还早过门。” …… 璃月体力劳作了一夜,此时正睡的死沉,雷打不动,外面的一切动静,就算是天塔下来,估计她也不会醒的,只是她在梦里,做了一个很窝火的梦。 她梦到,她变成了一只兔子,然后,另一只母兔子挤进了她的窝,占了她的窝不说,还想睡她的公兔子,最后,她拿萝卜爆了那个母兔子的菊。 “表哥。”乐瑶对着那道背影唤了一声,飞奔过去,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 “松开。” “我不松,我就是不松开!”乐瑶拼命的摇头,带着几分倔强,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 “表哥,我只求能在你的身旁,每天看上那么一眼就足够了。” 宗政无忧拉开乐瑶的手,转过身来,“乐瑶,我早说过,你的执着,会害苦你的一生。” “我的一生?表哥,我的一生若是没有你,我何苦孤零零的一人活在这个世上?” “表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对我温柔体贴,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可是,自从有了姐姐之后,你就变了。” “你和她不一样。”宗政无忧耐心解释。 “怎么不一样?她可以成为你的女人,我也一样可以啊,表哥,我不求你能像深爱着姐姐那样爱我,但是你别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我不是赶你走,我是给你一个更好的归宿。” “不,我早已是你的女人,我不要其它的归宿。”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她究竟明不明白,“你的女人”这四个字是什么含义? 如果,眼前的人是其它任何一个女人,宗政无忧早就拎起来丢到府门外。 宗政无忧与乐瑶同年出生,前后只差了一个月,他的母亲在乐瑶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将她接到宫中,他们是一同长大。 母妃早逝,乐瑶依然养在宫里,在他倍受折磨的年幼时光里,陪伴在他身边是乐瑶,所以,迁出宫后,搬入安王府时,他便提出,纳乐瑶为侧妃。 所以,他几乎为了她,用尽了所有的耐性。 “别哭了。” 谁知,乐瑶的泪水却更加汹涌,好像受尽了满世界的委屈,突然,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腰身。 “表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而宗政无忧却感觉,一道目光远远的从他的身后投来,顿时,脊背发凉…… 第一六二章 我吃醋! 不管,璃国现在经历着怎样前所未有的考验,宗政无忧都会有条不紊的将这一切慢慢走上正轨,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一归来,整个璃国都好像有了依靠一般,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几个孩子也都安排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天五更起身,便要去上书房,除了凤卓之外,几个孩子都适应的很好。 而太傅投诉最多的,就是小郡王凤卓,璃月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反而,更加的心疼凤卓,这孩子,能混到这份上,也不容易。 璃月觉得,她现在,就和宗政子默一样了,成了最闲的那个人,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附带检查一下孩子们的课业。不过,看着这些厚厚的书籍,她的程度和凤卓也差不多,顶多就是翻翻看,至于内容,她也不懂,另外三个孩子的那些文章,她也看不太明白。 最让她得意的事情就是,太傅再怎么牛x,也不敢考她。 近半个月了,一直都没有花纤陌的消息,她纵然着急,也无计可施。 虽然,毒素不能完全解除,但是华一脉配的药,却能隔断这种毒性的传染源,没有中毒的人和已经中毒但没有死亡的人接触,也不会再被感染。 宗政擎宇带着药方穿梭在各个的城池之间,听说,以往没有染上这种毒疫四处逃散的百姓们,也从偏僻的深山老林里慢慢回归家园。 璃月叹了一口气,已经在这里坐了近一个时辰了,着实没意思。 阿蒙的身影朝后宫走去,只见璃月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走廊上,落了一地花瓣,只见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只剩花蕊的花枝。 “小姐。” “阿蒙!”璃月的眼中顿时们过一丝光亮。 “小姐让我查的事情有着落了。” 璃月立即从走廊的拦杆翻身而下,迫切的声音响起,“说说。” “花莜茹虽然每天都出宫,也去了很多地方,但是有一个地方的她去的次数最多,每天都会去。” “哪个地方?” “离帝都向西仅三十里的城内,西北方向的一间破庙。”阿蒙将身上的图纸拿了出来,指了指上面标注的一个地方。 璃月接过手中,仔细的看了一下。她们刚入城的时候,就是在那附近见到花莜茹的。收好手里的东西,顿时朝前方飞速而去。 “小姐。”阿蒙唤了一声,也紧随而去。 这一座破庙里的人在的今天一早,全都已经散去,如今,毒疫不再传染,大家的心中也都安定了。西门霜会坐在这一座空空的庙院中静静的呆了一会,然后也悄然离去。 璃月来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庙宇之中早就空无一人。 阿蒙的身影迅速朝四周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可是简单的灶房里的馒头还是柔软的,大概所有人离一开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之前不久。 “四处找找。”璃月说罢,迅速的朝庙宇附近找去。 顺着街道刚走不久,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背着一个用布扎起的包袱,那布料正是刚刚她们经历过的寺庙里帐幔。 璃月心中一喜,迅速朝那人而去。 “这位老伯,你是不是在前面不远的寺庙里呆过?”璃月拦住那人,轻声询问。 “是啊,我回到家里,五口人,就只剩我自己了,还不如回庙里去。”那人不禁悲伤不已。 “有一个叫花莜茹的姑娘是不是经常来这?” “哦,你说花姑娘啊!”老汉停顿了一下。 花姑娘,好,这个称呼,只是她自己觉得别扭而已。 “她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那老汉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那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什么人吗?” “有,她哥哥,可惜啊,一表人才,竟然是个瞎子。” 瞎子!璃月的心猛然一紧,急切的拉着那个老汉,“你知道不知道他怎么称呼?” “花姑娘一直唤他,什么华,什么华哥哥。”那老汉仔细的想了想。 “霜华!” “对对对!就是霜华哥哥。”那老汉猛然点头。 “他去了哪里,你可知道?”璃月接着地老汉,心中的激动无法控制。霜华他怎么会在的璃国?他现在人又在哪? “早上的时候,大家一致决定离开,他分了食物给我们之后,我们就走啦,我这还准备回去投奔他呢?怎么,姑娘,那个霜华哥哥也走了?!” 璃月顿时松开眼前的人,迅速的朝前方走去。 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要找他,找到他! “小姐。”阿蒙看着眼前顿时失控了一般的人儿,迅速追了上去。 “阿蒙,你去通知云中客其它人,霜华才刚刚离开,一定走不远的,一定要找到他!”璃月朝阿蒙吩咐道。 璃月在这座城中疯狂的寻找着,而在帝都皇城内的一个街道旁,那家突然消失了很久的驴肉铺再次开张了。一道艳色的身影来到门口处,缓缓走到店中坐了下来,他还是选的那个位置,那天,那个人儿在这里,吃的一片狼籍,想她那样,要是随着她吃,仿佛能吃一头驴去。 那对老夫妇迅速的端了炖好的炉肉前去侍候,当初被莫名奇妙的劫持走,如今,又被莫名奇妙的送回来,这经历,可以称得上是传奇了。 “少君,您慢用。” 夕阳西下,那道艳色身影独坐一桌,静静的吃着碗里的炉肉。 日落星稀,璃月不知疲惫的寻找着,她此时已经回到帝都,可是茫茫天下,要想找到一个有意躲着她的人,何其艰难。 “霜华!你在哪?”璃月看着头顶上的这一片苍穹。她的心里,有很多问题,她想知道,他究竟过的好不好!为什么,又会离开东瀛?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不是叫雅子,而是叫花莜茹? “驾!”天地的另一端,一身明艳华服的身影越靠越近。 马儿来到璃月面前,陡然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人,一脸疼惜与担忧。 “无忧,霜华来了,我找不到他。”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将有些失魂的璃月搂在怀里。 “我帮你找,可是,天都黑了,你一人在外面,多危险。” “他为什么要躲着我?”璃月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宝贝,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声安慰着。 璃月对西门霜华那种愧疚,他能够明白,如果,西门霜华没有他说的那么幸福过生活着,璃月的心里,肯定会更加难过。 “花莜茹呢?”璃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 “今天一早出去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璃月的心不禁一沉,看样子,他们是走了,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这么说来,几个孩子的命也是霜华救的。 霜华,我欠你的,怎么偿还的了?! “宝贝,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宗政无忧说罢,拉过一旁的绝地。 璃月有些恍惚跨上马儿,宗政无忧翻身而上,搂着她的腰身。 “驾!”两人迅速的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回到宫里,璃月的心情一直很沉闷,匆匆的吃了些饭,就将自己关到房间里。 几个孩子感觉到气氛不对,偷偷的瞧向宗政无忧。 “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没惹你们娘亲生气。”宗政无忧万分委屈的解释道。 “那娘亲为什么会这样?”凤凰不解的声音传来。几个孩子的目光顿时又变得狐疑,朝宗政无忧望了过去 “是因为霜华叔叔。”宗政无忧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霜华叔叔!”凤凰突然站起身子,在她病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看到霜华叔叔的影子,她还以为是做梦,那很有可能,真的是霜华叔叔啊! “爹爹,霜华叔叔他在哪?”凤凰着急的拉着宗政无忧的手。 宗政无忧无奈,“不知道,就是没有找到,你们的娘亲才这样子。” 凤凰的小脸立即跨了下来,刚刚还拿着一些果子吃的津津有味的,可是现在一点吃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去哪?”风宇拦着凤凰的身影。 “当然是去找要霜华叔叔!” 宗政无忧心中一惊,只听凤宇说道,“等等!”不禁的松了一口气。 谁知,凤宇又来一句,“我和你一起去!” 宗政无忧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凌乱。 殿门外,走来一道身影,将两个孩子拦了回来,璃月看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心里直叹息。 “娘都找不到,你们能上哪去找?” “娘亲,霜华叔叔的眼睛看不到,他一个人,会不会很危险?”凤凰担忧的问道。虽然,她对于嫁给霜华叔叔这样的事情死心了,可是心里还是牵肠挂肚的,毕竟,霜华叔叔带给她们这么多的快乐。 “霜华叔叔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脆弱,放心,不会有事的。”璃月捧着凤凰的小脸安慰道,其实,心里也在安慰她自己。 “霜华叔叔不要我们了吗,怎么来了,连见我们一面都不见。”凤凰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璃月摸了摸凤凰的脸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凤凰和凤宇。 “天色不早了,快点睡,霜华叔叔说不定晚上的时候,就来偷偷的看你们。” “是啊!就像上次,我们病重的时候,我以为是做梦!”凤凰说完,迅速的朝内跑去。她要去睡觉去睡着了说不定霜会叔叔就会来看她了。 “凤凰怎么那么喜欢那个霜华叔叔?”凤卓不解的问一旁的岳灵儿。 “因为,凤凰想嫁给他。”岳灵儿说罢,也站起身来朝室走去。 凤卓不禁哀叹。灵儿要是有凤凰一半的热情多好!他就可以安心的等着娶老婆了! 璃月将几个孩子哄睡了之后,这才缓步离去。 宗政无忧双手抱胸,站在殿外的空处,那道影子,显得格外的孤寂。 “怎么了?”璃月不禁问道。 宗政无忧轻笑一下,拉着璃月朝房间走去,房门关上的那一时刻,顿时将璃月抵在墙上。不由分说,霸道的吻顿时落了下来。 璃月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压榨干了。不禁想挣脱他的气息,可是她越是动,他越是疯狂,灵巧的舌长驱直入,在她的口中霸道肆虐着,璃月不防,舌尖被他吸住,狠狠不放松一丝力道。 他的霸道还不止体现在这一个地方,手也没有闲着。 “嘶~”丝帛破裂的声音响起。 终于,他的放开了她的唇,璃月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的却一秒也不停顿的啃噬着她娇嫩的皮肤。 “无忧!啊~”她是想问他,究竟怎么了,可是剩下的话,跟本就不能完整的说出口。 “宝贝。”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身子,借着她背后的墙壁,就这样,直接的要了她。 璃月的思绪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她只感觉,今天的宗政无忧特别的疯狂,疯狂的让人难以承受。可是她却在这种疯狂所带来的刺激中,沉沦。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时退出她的脑海,如今剩下的,只有抱紧他,和他一起疯狂! 璃月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耗尽,这才被宗政无忧放到床上,随后,他又覆了过来。 两人的身上,炽热未退,带着犹如水洗一般汗水。 璃月抬起手,捧着宗政无忧的脸颊。 “无忧,你怎么了?” “我吃醋。”宗政无忧接着一送,身上的娇躯不由一颤。 突然,璃月身子被抬了起来,不禁紧紧的攀着他的肩头。 “不要,我没有一点力气了。” “乖,这才刚刚开始,就说没力气了那怎么行?”宗政无忧邪魅一笑。随意拿起一件衣服将璃月裹起,往外走去。 “你疯了!我们还……”璃月顿时朝他的肩头靠去。 “我带你去个地方。”脚步不停,直接出了殿门。 疯狂,真是疯狂!璃月只能靠在的他的肩头,就连脸都不敢露出来。随着他走动带起的浮动,那种感觉,仿佛在这一刻升华。带着她的羞与惧,的无法形容。 他的手,还用力的托着她的腰身,控制着她的身子起伏。 也许,从远处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因为最关键的地方,全都遮的好好的。 只有两人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的刺激。 宗政无忧身形一转,直接朝不远处的一个宫殿走去,那里,是仙泉宫,他们现在一身大汗,的确,需要在这个地方好好清爽一下。 从璃国迁都以来,后宫未入宫女太监,除了有人住的宫殿之外,这些不经常用到的,此时,空无一人。 璃月的身子被的宗政无忧轻柔的放在软榻上,经过了这么几波的刺激,她的身了已经接近虚脱了。 “无忧,我不行了。” 宗政无忧却不依她,刚刚一路走来,他的能力,已经积蓄满了。 一池碧水,水波荡漾,衬的这殿内的一切,都分外的柔美。不远处的软榻上,两人还在交织着最美的旋律。 抱着怀中柔软的如这一池碧不的人儿,缓缓没入水中。 璃月感觉,身上的疲惫终于散去了一些,靠在池边,怎么也不愿意往深水处而去,宗政无忧的气息无时无刻的不再搅扰着她。 “宝贝,很累?” “废话!”璃月深吸了一口气。 “我来帮你洗。” 的确够体贴的,不过,你的手,能往其它地方多揉揉吗?你光揉那几处,是要闹哪样? “舒服吗?” “还行。”璃月缓缓闭上双眼,在这水里睡过去,也是一种享受啊。 “宝贝,我只给你一刻中的时间休息。” 璃月陡然睁开双眼,不是结束了吗?你妹的! “而且,是从刚刚结束的时候开始算。” “不要!”璃月惊呼一声,可是他已经的贴了过来,跟本没有给她的任何不要的余地。 然而,他真的停了下来……可是却是这样的停下。 “要是不要?” 璃月咬牙。 “嗯?” 璃月依然咬牙,可是,喘气声渐渐变得急促。 “宝贝,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终于,璃月还是败下阵来,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他的腰身。 宗政无忧这才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一池碧水,一室春,暴雨已经下过,此时,如四月细雨,绵绵丝丝…… 帝都的夜,开始热闹起来,劫后余生人,似乎更加的懂得享受生活,歇业了长达几个月醉仙居,也在今晚,正式开业。花街柳巷如今,独此一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依稀,有以往繁华的影子。 龙珑拿着手中的油纸包,里面,是刚刚在另外一条街买的果脯。 远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脚步一顿,朝那个方向而去。 宗政子默坐在二楼,将醉仙楼门前的一切,一览无疑问。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的映入眼帘,不禁坐直身子。这丫头,怎么一副好奇的模样,一直往醉仙居里瞧着,不会是想进来? “这里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热闹?” 那人一看拉着他的是一个这么美艳的姑娘,顿时露出一丝猥琐之色。 “这里,可是人间仙境啊。”那男子指了指里面。 “好玩吗?”龙珑的目光一直瞄着里面,没注意这个男人伸向她的手。 “当然好玩,好玩的不得了。”突然,那男的缩回手,顿时一阵唉嚎。 龙珑回头,突然发现这个男的捂着手不停颤抖着,手掌上,不知道被什么击中了,鲜血直流。忍不住往四周看了一下。只见二楼的一个窗户是开着的,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道身影向前两步,刚到门口却被两个男人拦住。 “姑娘留步,我们这里,只招待男人。” “为什么?”龙珑不解,“那里面,不是有那么多女子吗?” 两人脸色一僵,这个女人,有点二! “姑娘,里面的那些女子,都是我们楼里的,不接待外来的。”两人耐心的解释着。 龙珑看着里面热闹场景,不禁有些失望,不给进就不给进,她再去别处晃荡晃荡。 “姑娘。”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龙珑顿时停下脚步。 “你叫我?” “是的,姑娘既然想进来玩玩,请随小的来。”那人朝龙珑说道。 龙珑心中一喜,顿时跟了上去,这里跟西域的驿站也没有什么区别嘛,只不过,女人美了一些,这里的装饰华丽了一些。 她只知道,那些男男女女的抱在一起,看的她汗毛直立,一男一女一边走着,一边摸着,进了房间具体要做什么,她就不清楚了。反正,都是一个的地方。 “姑娘,里面请。”那人直接将人领到了院后,通过一个雕梁画栋的走廊,来到一个处别院前。 “姑娘请进。”那人将龙珑领到这里,就退了下去。 这里,看似与前面在一处,可却另有天堂,这个院子前,种了一排竹子,走进院子之后,外面的都被隔绝在外。院子里的一切,都十分雅致,和前院的奢靡相比,简直可是称得上是两个世界。 “谁?”龙珑的摸了一下后脑勺,只见落在地上的竟然是一片竹叶。 一回头,那道身影立于那片竹林之下,华袖一挥,玉杯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眼中还是不受控制涌出一丝惊艳的神色。 “你怎么在这?”龙珑缓步走上前去。 “这是我的,我不在这,又在哪?”宗政子默站起身来,双手环胸。 “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龙珑的说罢,快步离去。 宗政子默看着那道背影,不由自主的染上一丝笑意,缓步跟了上去。 “我觉得,还是这里好玩一点。”前厅十分的热闹,龙珑的目光四处打量着,突然,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迎面走来。 “美人!” 龙珑正准备飞起一脚,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搂住腰身。 “这个美人是我的了。”宗政子默将人搂在怀里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可惜,真是可惜啊!”那人的目光四处打量着,这小美人的身段真是诱人。 龙珑受不了那种恶心的神色,手握成拳头。 “跟我走。”宗政子默搂着龙珑的腰,“美人,好好的陪陪爷。” 那人一副垂涎的姿态看着佳人远去。 一到房间内,龙珑顿时将宗政子默的手甩开,目光立即被屏风乃至床头的画所吸引,画上,是一男一女。均是衣衫凌乱。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 为什么每一个男人的身上,都有一个类似宗政子默那样的暗器? “啊!”龙珑惊叫一声,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也没明白透彻。 宗政子默双手抱胸,也不出声,任由的龙珑去探寻,却发现。 接着,她看到了绞缠在一起的男女,那张小脸,顿时染上一层绯红。好天,她都干了些什么! 突然,羞愧的无地自容!在宗政子默灿笑的表情下,破门而出。 宗政子默看着倒地的两扇门,心里不禁感叹,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 龙珑一路狂奔,她却感觉,脸更加发烧,烧的连碰一下就会被烫到。满脑子里,都是她看到的那些画面,接着,那天她的所作所为浮上脑海,一时之前羞愧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宗政子默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带她看那些!然而,让她如此难堪!那天,她竟然还握着他的,他的那里,看了许久! 不行,不行,她没脸再呆下去了! 次日,龙珑在殿外徘徊了几个时辰等璃月醒来。 璃月看着面前的龙珑,怎么比她还要憔悴! “怎么了?” “我,我是来和你道别的。”龙珑咬着下唇。 璃月心中一惊,这究竟是怎么了,一个心思单纯的跟一张白纸一样丫头,怎么现在复杂的跟掉到大染缸里了一样? “璃月,我!”龙珑实在说不出口。 “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璃月急切的问道,至从龙珑跟着她一起回来之后,她一直顾着几个孩子,也没有多关心龙珑,龙珑一个人肯定很寂寞,看着眼前人儿,心中一阵自责。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龙珑纠结着说了一句。 “肯定不一样了!”这个傻丫头。 龙珑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快步离去。 “龙珑!”璃月追了上去。 突然,那道身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飞速转了回来,朝屋内的一个角落里一缩。 璃月朝远处望去,宗政子默缓步而来。 这一天都是怎么了?前几天,还是子默见到龙珑就跑,现在调个了,完全反了。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今天,怎么有这闲情入宫来?”璃月狐疑的看着宗政子默。 “找人。”宗政子默直接了当。 “找龙珑?” “是啊,我听碧儿说,一早上就来你这了。”宗政子默的目光朝不远处的殿内望去。 “正殿的第三个桌子底下。”璃月小声说道。 宗政子默灿然一笑,顿时朝殿内走去。 璃月更加狐疑了,不禁跟了上去。 宗政子默走到桌子前,突然蹲了下来。 “啊!”龙珑捂着脸一阵尖叫。 “出来。”宗政子默笑意更甚,他发现,这个丫头,越来越好玩了。 “你走,你走我就出来。”龙珑的身子又往里缩了缩。 “我是来找你要钱的。”宗政子默接着蹲着。 “我没欠你的钱。”龙珑失声吼道。 “昨天晚上,你破坏了我两扇门。”宗政子默提醒道。 璃月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龙珑破坏了子默的两扇门。而且,还是昨天晚上!回想一下,今天龙珑的特殊反应,还说什么男人和女人果然不一样!不会…… 璃月心中的八卦因子顿时沸腾了,难道,子默与的龙珑之间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桌子下的龙珑挪了一下身子,“多少?我陪你。” “两千两。”宗政子默伸出手。 “两千两!”龙珑顿时站起身来,那张桌子直接被她顶在头上,“两千两!你打劫啊!没有,两百两都没有!” 看着这丫头火爆的样子,宗政子默忍不住灿笑。 龙珑一激动,桌子一歪,“唉哟!”感觉脖子一僵,顿时伸手抓住倾倒的桌子。 宗政子默眼疾手快,直接将桌子抬起扔到一旁,“怎么样了?” 璃月分明,在宗政子默的眼中,看到一丝关切的神色。 “我脖子扭到了!”龙珑万分悲催的发现,她的脖子,竟然动也不能动了。 “别动,万一损伤了就不好了,我扶你去找华一脉!”宗政子默扶着脖子僵硬的龙珑往外走去。 “璃月!璃月!”龙珑像杀猪一般朝一旁的璃月唤道。 “没事,子默会照顾好你的。”璃月双手一摊,一副,我送你们离开的模样。 “不要!我不要他和我一起去!”突然,龙珑感觉脚下一空,身了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龙珑!”宗政子默将摔在阶梯上的人儿扶了起来,只见那双红唇上冒出鲜血。 “我的脚!” “我的嘴巴!”龙珑简直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 “没事,没事,只是碰破了嘴巴,牙没掉,脚好像有点肿了,呆会让华一脉一并看看。”宗政子默关切的声音传来。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龙珑疯狂的朝宗政子默挥着拳头。 “宗政子默!我恨你,我恨你!” 宗政子默却不管她,直接将人抱起,往御药房而去。 两人走后,璃月不禁挥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是什么情况啊!? 龙珑的脖子被华一脉固定,脚踝处,也受了些伤,还肿着,那双红唇此时也火辣辣的肿痛着。抬着一只不能下地的腿,一跳一跳,艰难的往住处走去。 宗政子默跟在身后,这个丫头,性子犟的愁人。 对于可以发展的女人,在宗政子默的眼中,一直只有两种,一种,喜欢他的,一种他喜欢的。可是龙珑就是那第三种,他也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他。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反正越看越顺眼了! “你走!不准再跟着我!”龙珑吼了一声。 宗政子默却突然绕到她面前,这样的动作,气的龙珑脸色一阵青白。 “就因为,那天的事情,所以,不敢见人了?” “不要说了……” “我不是提醒你了,那不是暗器,不能碰,你自己非不听。” “不要说了!” “怎么算,我都吃亏一点,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自倒先躲起我来了。” “不要再说了!”龙珑暴怒,挥起一拳朝宗政子默袭去。 宗政子默不动声色,在那个身影控制不住方向感的时候,抬起了双手,然后很是被动的抱住了那具柔软的身子。 龙珑的心里,简直可以用悲伤逆流成河来形容。 “你放开我!”龙珑咬牙,她的另一只脚也被包着,为了让自己不落地,她绑在了另一只腿上。这下好了,身子一倾,一点平衡感都找不到了。 “我不叫非礼。”宗政子默大度的说道。 “我要杀了你。”龙珑阴沉的声音响起。 “有本事,你自己起来,要么,咱们就这么耗着!”宗政子默有的是时间,反正华一脉也说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缚了药,几天就好了。 “宗政子默!”龙珑试着起来,但是撑握不住平衡再次落一宗政子默的怀里。那种感觉,简直让她咬碎牙龈!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本来,她和璃月道个别,话一说完,就要走了,偏偏这个时候,宗政子默来了!现在,又被弄成这样,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可是却怎么也逃不开!非得让她的羞愧死才肯罢休吗? 龙珑怒了,用力朝后仰去,就算是直接摔到地上,她也不能再往他的怀里去。 宗政子默看也她的本意,顿时搂上龙珑的腰身,带入怀里,直接打横抱起,朝龙珑住处走去。 “不要说话!” 龙珑张了一下嘴,又被宗政默憋了回去。窝在心里的像是沸腾的水一样。 宗政子默将人放在床上,他往这边看,她的眼神就往另一边躲,他转到这边,她马上又躲到另一边。 “怎么,现在知道的害羞了?” 龙珑真像昏死过去,也不想面对现在的情况。 “我求求你了,咱们两个的事,一笔购销行不行?”龙珑突然坐直身子,双手合十,只希望快点送这个瘟神走。 宗政子默微愣,从来还没遇到过这种待遇。 “你上次脱我衣服,我这次不小心的碰了你的……总之,我不杀你,你也别再来找我,咱们之间,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不好?”龙珑看着宗政子默,咬着下唇,等着他的反应,只希望他能点头,然后立即离开这里。等她伤好了,她就回西域,再也不回来这里了! “好,你先把那两扇们的钱先赔给我。” “我就二百两。”龙珑从身上取银票,立即递给一旁的宗政子默。 宗政子默的接过来,深吸一口气,免为其难的说道,“还差一千八百两,要不,你给我当三个月的丫环。” 三个月!会疯的! “我三日之内一定给你。”龙珑立即说道。 “好,我等着,三日之后要是没有给我,你就跟我去醉仙居。” “一定给你。”龙珑保证道。 “不行,立下字据!”宗政子默的身影飞速离去,一会时间,又飞速而来。手里多了一张了据。 “这是什么?”龙珑拿在手里,她好像没跟宗政子默说过,她不识字。 “是这样拿的。”宗政子默淡定的将那张字据调转了一下。 “我说呢,这样看着顺眼多了。”龙珑再瞄了一眼。 宗政子默面色微僵,这丫头,要调教的还真多。 “你在这里按个手印。” 龙珑想也没想,在一旁的红色印泥里按了一下,在宗政子默指的地方按了下去。 宗政子默收好字据,拿着那二百两银票,扇着风大摇在摆的走了。 龙珑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心身俱疲啊!朝床上倒去,心里酸甜苦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外面,丝丝清风,迎面而来,吹的人一阵惬意。 璃月环着双手,拦在宗政子默必经之路上,远处,宗政子默拿着那二百两银票的模样,活像欺男霸女的恶乡绅摇着大步而来。而且,心情好像不错,嘴里还哼着小曲。 “站住。” 宗政子默身子一僵,朝一侧望去,只见璃月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的朝他而来。 “子默,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有!当然有!”宗政子默顿时走了过来,一副神秘的莫测的模样。 璃月顿时伸出头去,期待不已,不知道要听到个什么惊天秘密,还有可能是限制级的,比如,那两扇门是怎么破的! “龙珑找你借钱,你一定不借给她。” 什么?璃月飞起一脚,“你就跟我说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宗政子默揉了揉被踹疼的屁股,一脸委屈。 “比如,夜黑风高,她突然闯到你的房里,然后,你xx,她xxx……” “xxx是指什么?”宗政子默一脸疑惑。 “大尾巴狼,你在我这装什么清纯小白花啊!”璃月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宗政子默委屈,“我真的听不懂。” “好,我问你,认真的,还是闹着玩?”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那双清亮的眸子,她在等着他的答案。是的,他也该从她的世界里走出来了。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龙珑,他都要彻底的将自己挪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如果,他一直走不出来,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负担。每每,他出现在无忧与好面前时,说不尴尬是假的。 只不过,这种尴尬,被糊了一层窗户纸,大家都避开。可是,依然太脆弱了,一捅就会破。只有他,真正的放开,现在的一切,才能一直延续下去。 或许,他真的该去好好的经营一段感情,如果,光凭第一眼的感觉,这个世界,哪里会有第二个璃月。这一刻,他理清楚了。 “认真的。”宗政子默郑重的吐出这三个字。 ------题外话------ 感谢【米兰之夜】亲,一次性给怜了十一张月票!星星眼,外加激动了大半天,这是一个新的纪录,所以,怜必须纪录一下。 以下上给怜投月票排前十的亲们: gb1001:17票 :16票 陈宇宇:14票 :12票 nanwang1989:11票 米兰之夜:11票 youyou726:10票 cb1819:8票 flp:8票 ntkd:8票 怜只能看到累计前十的亲,由于书页上刷的太快,后台也不显示会员名,还有一些不能看到的,怜也深表感谢!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八十九章 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那道目光隔着人群朝璃月缓缓投了过来,淡淡一笑,只是这道笑容的火候不够,依然掩盖不了眼底的那抹恨意,但,挑衅十足…… 相比之前,本领见涨。 璃月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的执起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耳语了一句。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那个轻纱遮面的身影望了过去,只是一眼,便抽回目光,拥着璃月缓缓落坐。 只见那道犹如娇弱的白花一样的身影,再也没有那份淡然。 “朕借此寿辰之迹,广邀天下,感谢各位国君,远到而来。” “这第一杯酒,希望天下太平,永无战事!”大夏皇帝举起酒杯,整个重华殿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海浪一般涌了起来。 “愿天下太平,永无战事。”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这第二敬,愿天下百姓,安康乐业。” “第三敬,愿我大夏,繁荣昌盛。” 又是一阵熙熙攘攘,众人缓缓坐了下来。 璃月的目光朝对面望了过去,只见那道鲜艳的身影在人群中,犹为乍眼,艳丽的华服衬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健康的苍白。 目光在空中光汇,西门霜华朝璃月缓缓勾起一抹淡笑。 重华殿内,到处闪烁的烛光犹如霓虹,身后万物,晕染成了一圈一圈光晕,而他,独坐其中,独揽着那一抹说不出的芳华。 “父皇,儿臣特意从敦煌请来了十二名舞姬,她们的飞天舞,可谓一绝,请父皇以及各位宾客欣赏。”梁王缓缓站起身来朝大夏皇帝说道。 “宣!” 只见重华殿前的一片空地上,一个挽着轻纱的美人犹如从天而降,缓缓的舞动着如柳的腰姿,月影与光影光错,到真有几分仙气缭绕的感觉。怪不得,名为飞天舞,这名领舞的舞姬至从出现在人们的眼帘,脚就没落过地。 至尾,领舞的女子缓缓飘和重华殿内,只见她的手中,捧着一个娇艳欲滴的桃子,婀娜的身姿轻盈落地,跪在大夏皇帝的面前。 “恭贺皇上,万寿无疆。” “寿桃?梁王有心了。”大夏皇帝挥一挥华袖,命人将桃子呈了上去。 飞天舞毕,众人还在回味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只有几人,心思全然不在舞上,目光流转,一股暗潮汹涌。 “皇上,穆安新谱了一曲长生恋,特意献给皇上。” 古老的琴音仿佛来自世界的彼端,带着独有的凝重缓缓在大殿中响起,此曲名为长生恋,曲子犹如缠绵在草原的风,轻拂着草尖,犹如恋人一般缠绵不绝,难舍难分。 然而,长生二字,却取的极有含义,大夏皇帝的目光朝下首的位置望了过去,眼中突然闪出一丝精亮的光。 璃月缓缓抬眸,再向上望去,那道目光却兀的散去,她明明感觉那道目光,有一股浓浓的杀气。 曲毕,那女子缓缓抬起纤纤玉指,一股余音在重华殿中,久久不去。终于,谱出了精妙之处,竟连余音,都如此的痴缠,不愧一个恋字。 “好曲,好一曲生长恋,让朕突出许多感慨。”大夏皇帝大加赞扬。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朝一处望去,几分柔情不尽在眼底流露。 “表哥。”这一声呼唤,竟比那刚刚散去的余音胜上几分。 众人缓缓朝那女子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安亲王淡然的目光投注到那抹娇柔的身影上,眼中平静无波,直盯着那道纤弱的身影,微微一颤。 表哥?这个穆安郡主,究竟与安亲王是何关系,有些人,不禁想起,安王曾经纳过一位侧妃,这个侧妃的身份,正是他的表妹。 “穆安,把面纱摘下来。”大皇皇帝对于这个郡主的失态丝毫不顾,只是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 “是。”面纱轻轻的摘了下来,一些认出来她的人,不免还是有几分惊诧。 “皇儿,父皇今日,也送你一个惊喜。”大夏皇帝的目光朝宗政无忧的方向望去,眼中带着几分慈爱。 安亲王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帝竟然还是一如即往,难道是他们看错了吗? 璃月看了一眼宗政无忧,不知道这大夏皇帝的究竟唱的是哪出。他的帝王病犯了,广邀天下,显摆显摆,以正之前宗政无忧打击的势气,这可以理解。 如今,把这个女人弄出来,想对付她?这女人的段数,也是充其量能恶心恶心她而已。 “穆安郡主,就是安亲王的侧妃,由于身子弱,一直在静养,如今身子痊愈了,便回到帝都。”敏贵妃缓缓道,一边起身拉起乐瑶朝宗政无忧与璃月方位走了过去。 “安亲王,你父皇对你,可谓用心良苦。你与乐瑶青梅竹马,自幼便将乐瑶纳入府中,天不垂怜,这么个娇人儿突生重病,你不忍见她憔悴,便送出去疗养。如今,你父皇集天下名医,还你一个完好的可人儿,你可要好好的珍惜。” “表哥。”这一声,唤的要多么的柔肠百转就有多么的柔肠百转。 “傻丫头,你都已经嫁给安亲王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换了称呼,应该称夫君才是。”敏贵妃牵着乐瑶的手,柔声轻斥。 乐瑶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几分娇羞,柔柔的唤了一声,“夫君。” 好,璃月狠狠的掐了一下宗政无忧的大腿,这两个字,真心把她恶心到了。 “坐。”宗政无忧的声音十分平淡,哪有像敏贵妃所说的什么青梅竹马之情。分明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目光。 原本,可坐两个人的位置,突然变成了三个人,别说有多拥挤。接下来,重华殿内琳琅满目的节目璃月是一个也没有注意,只见乐瑶怎么的温柔贤淑。 宗政无忧的酒杯一放下,她立即拿起酒壶,斟满一杯,三分羞,七分柔的递到宗政无忧面前。 “表哥,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笋干,配酒刚好。” “表哥,你的身子彻底好了吗?”说罢,轻轻的握住那个放在一侧的手,两只小手,像是捧着一件最为贵重的珍宝一般。 “果然如是,手心里再也没有那种冰凉之意了。”只是语言刚落,一股寒意刺疼了那双娇柔的小手,乐瑶骤然松开。 只见那只手轻轻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宗政无忧的动作,总算是让璃月的心里平静了不少。 “表哥。”诺诺的唤了一声,便低头不再言语。 这个乐瑶真是个演技派的,这样的满腹委屈的模样更是演的入木三分。 子夜的钟声敲响,所有的喧闹告一段落,只见大夏皇帝缓缓站起身来,“明日休朝一日,你们这些兄弟姐妹们许久未见,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聚一聚,玩个通宵达旦。” “是!” 大夏皇帝由敏贵妃扶着,率先退了下去,各国君以及贵客也都随着宫女走到重华殿,各位大臣,鱼贯而出。 璃月抬眸,却见那一道艳色的身影缓缓回身,目光朝她的地方望了望,始终是没入人群之中。 刹那间,重华殿显得异常的空旷。 “表哥,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喝酒伤身。”乐瑶一把将酒杯抢了过去,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突然,猛得一阵咳嗽,小脸立即染上几抹红晕。这人模样,简直让人看想放到心坎子里疼。 可是,那个正主,至始至终连手都没抬一下。 “十三弟,真是艳福不浅。”最先开口的是大皇子,他的眼中的确全是羡慕之色。 “古书有载,娥皇女英,当是如此。”只见宗政子默身侧的太子妃李诗娴缓缓开口。 宗政子默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李诗娴顿时诺诺的低下头,再也不敢出一声。 “呸!还娥皇女英,她也配!”九公主站起身来缓步朝璃月的方向走了过去。 安王妃与九公主素来不和,这是整个大夏帝都,无人不知之事。 “我母后在世时,曾受父皇旨意,早就废了上官璃月安王妃的封号,谁知,十三皇弟鬼迷心窍,偏偏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废妃的旨意,礼部,户部,均有底案。穆安郡主也曾是安亲王纳入王府的侧妃,如今,一个废妃,一个侧妃,谁更有资格?” “好像,上官璃月,你早与安亲王,没有任何瓜葛了?” 九公主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璃月,只见她丝毫没有任何反映,让她体会不到一点报复的快感。 “有人,生性不知廉耻,如今,却罢着别人的男人,无媒媾和。” 宗政子默站起身来,“父皇旨意,本是让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好好的聚一聚,怎么议论起安亲王的家事来?” 宗政子默乃当朝太子,说出的话,自然有几分份量,九公主虽然心有不平,却也缓步退了下去。 目光朝璃月望了过去,只见她与宗政无忧依然是一脸的淡然,仿佛所说的事,与她们半点关系都没有。璃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样的反应,是她跟本不在乎这些世俗之礼。 只是,无媒媾和几字,的确让他听不下去。 “姐姐莫怒,夫君的心里若有姐姐,又何必拘泥这种世俗之礼。”乐瑶的意思,纯粹是想再寒碜寒碜璃月,但是她的确是估错了敌人的能力。 “你说的对。”璃月抬头对乐瑶的一翻话,大加赞扬。 乐瑶面色一僵,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将她变成了和这个女人同一个阵营里去了!心中别提有多愤恨。 九公主瞟了乐瑶一眼,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璃月缓缓站起身子,宗政无忧立即拉住她。 “你去哪?” “出恭。”璃月当着所有人的面,没有半分尴尬之色,到是听到的人,突然就得不自然起来。 “天黑,我陪你去。” 就这样,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重华殿,然而,这两个人的身影,再也没出现。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早就料到了,尿遁,真有她的。 “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都散了。”既然大家都各有心思,话不投机,何必强形绑在这儿受窝囊气。 众人缓缓散去,最终,诺大的重华殿,只剩上一道淡紫的身影。 不是这样的,她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她要回到安王府,然后,一步一步,夺回本就该属于她的一切! “上官璃月,你别得意的太早!”乐瑶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下重华殿高耸的台阶。 出了宫门,璃月轻轻的吁了一口浊气,一连几日来的烦闷全都在此时一扫而空,她没想到,已经在她的记忆里等于消失的人,再次出来翻腾。 “乐瑶的事,也在我的意料之外。”宗政无忧执起璃月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璃月吹了一声口哨,绝地的身影立即从暗处钻了出来,朝着璃月撒着欢,抽出自己的手,翻身上马。 “驾!” 宗政无忧的脸色立即黑了几分,她竟然把他一个人撇在这儿!纵身一跃,顿时消失在黑夜之中。 “律!”绝地缓缓停了下来。 府门惬意抱胸斜靠的那道淡雅的身影不是宗政无忧又是谁,昏暗的烛光自他的头顶罩下,渡了一层柔光,璃月抬起头,望了下银月高挂的天空,薄雾缭绕,美不胜收,再回眸,却越发觉得硬生生的在眼前的人影面前,失了颜色。 “宝贝。” “牵马。”璃月轻声吩咐。 “是!”宗政无忧心中一喜,顿时拉着绝地的缰绳。 璃月缓步而去,就在宗政无忧紧追而来的时候,碰!的一声关上房门,宗政无忧只感觉一阵风扫过,他的高耸的鼻梁差被被这扇门拍扁。 璃月不假思索的走到窗前,只见宗政无忧正以极其优雅的姿态挂在窗户上。 “宝贝,你要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生气?我也好改不是?”宗政无忧立即撑住两扇窗门,要是璃月一有关窗的动作,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两扇窗户拆了。 “无媒媾和,你在这样翻窗而入,我不是正坐实了这四个字?” “碰!”璃月的面前扬起一阵尘烟,两扇窗户顿时落地。 下一秒,霸道的唇掠压了璃月所有气息,身子一轻,宗政无忧欺身压了过来。 “我就现在就把你办了。”他绝对是个行动派的,繁冗的宫装在他的手下,顿时破成烂不堪。 “你是我的女人,何时论到别人置评?” 璃月轻笑,缓缓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知道了,知道了。”她似乎,真的玩火了。 “我要这样办,还要这样办,还要这样办……” 黑线||| 一句无媒媾和,她这下半夜的睡眠也壮烈的牺牲了。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在安亲王府门前炸响,帝都最热闹的地方要属安亲王府临近的几条街道莫属,只见一身宫装的乐瑶缓缓从轿子里走了下来。 宗政无忧铁青着脸站在府门。 “表哥,我回来了。” 这人是谁啊?恐怕看热闹的人当中,不少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就这是安亲王的侧妃,好像听说,之前身患重疾养病去了。” “哦,是的是的,这位侧妃,比安亲王妃还早过门。” …… 璃月体力劳作了一夜,此时正睡的死沉,雷打不动,外面的一切动静,就算是天塔下来,估计她也不会醒的,只是她在梦里,做了一个很窝火的梦。 她梦到,她变成了一只兔子,然后,另一只母兔子挤进了她的窝,占了她的窝不说,还想睡她的公兔子,最后,她拿萝卜爆了那个母兔子的菊。 “表哥。”乐瑶对着那道背影唤了一声,飞奔过去,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 “松开。” “我不松,我就是不松开!”乐瑶拼命的摇头,带着几分倔强,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 “表哥,我只求能在你的身旁,每天看上那么一眼就足够了。” 宗政无忧拉开乐瑶的手,转过身来,“乐瑶,我早说过,你的执着,会害苦你的一生。” “我的一生?表哥,我的一生若是没有你,我何苦孤零零的一人活在这个世上?” “表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对我温柔体贴,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可是,自从有了姐姐之后,你就变了。” “你和她不一样。”宗政无忧耐心解释。 “怎么不一样?她可以成为你的女人,我也一样可以啊,表哥,我不求你能像深爱着姐姐那样爱我,但是你别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我不是赶你走,我是给你一个更好的归宿。” “不,我早已是你的女人,我不要其它的归宿。”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她究竟明不明白,“你的女人”这四个字是什么含义? 如果,眼前的人是其它任何一个女人,宗政无忧早就拎起来丢到府门外。 宗政无忧与乐瑶同年出生,前后只差了一个月,他的母亲在乐瑶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将她接到宫中,他们是一同长大。 母妃早逝,乐瑶依然养在宫里,在他倍受折磨的年幼时光里,陪伴在他身边是乐瑶,所以,迁出宫后,搬入安王府时,他便提出,纳乐瑶为侧妃。 所以,他几乎为了她,用尽了所有的耐性。 “别哭了。” 谁知,乐瑶的泪水却更加汹涌,好像受尽了满世界的委屈,突然,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腰身。 “表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而宗政无忧却感觉,一道目光远远的从他的身后投来,顿时,脊背发凉…… 第一六三章 无忧的控诉 璃月松了一口气,“龙珑是个好姑娘,你要一层层剥开她的心,你就会发现,她是一个稀世珍宝……” 宗政子默想了想也无比郑重的回应道,“我现在,只想一层一层剥开她的衣服。” 璃月直接抬腿,宗政子默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脚,接着揉踹疼的屁股。 不过转念一想,龙珑那丫头,这样直接一点,似乎也不错,璃月拉着宗政子默,小声交待,“这丫头,对于男女之事纯着呢,让你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至于有多纯,宗政子默自然比的璃月还要清楚。 “所以,你不能借钱给她,要想办法把她弄到我身边去。”宗政子默眉宇一挑,一副你懂了么的表情。 “我只管没钱借给她,其它的跟我没关系!”璃月说罢顿时逃走,对于这种类似于诱拐良家女子的事情,她还是不掺和为妙。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飞速离去的身影,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像是对于那种美的无法忘记的记忆的缅怀。 璃月,不管时事怎么变迁,我坚信,你是我生命里最美的那道风景。 龙珑,会是你的解脱,也会是我的救赎。 傍是时分,璃月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宫里候着,而是亲自跑到了御书房,去检查几个孩子的课业,装模作样的翻看着,真心不搞明白。她是喜欢看凤卓的作业本,不是廖廖几字,就是空白一片。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凤卓投去。 凤卓立即跨下脸来。 “下午,太傅吩咐做课业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璃月看着其它三个孩子发通篇长幅的文章,尤其是灵儿,简直能当个女状元的料,不禁替凤卓犯起愁来。 “娘,我听说,璃坤宫的凤凰木上,有一只个鸟窝。” “然后呢?”璃月靠在椅子上。 “竟然是白画眉!”凤卓越说越兴奋。 “白画眉的叫声最是悦耳。”璃月接着回应道。 三个孩子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下,凤卓又逃出升天了,有娘亲给他撑腰,谁还能调教得了他?! 太傅站在一侧,眼角直抽的凌乱不已。 “一窝子的白画眉鸟,我想偷几只回来的,可是转念一想,白画眉要是发现孩子不见了,该有多伤心。” 璃月赞扬的点点头,“真是个好孩子。” 太傅的气的浑身直颤。 “太傅,今天的课结束了吗?”璃月朝一旁的抽搐不已的太傅问道。 “回娘娘,已经结束了。” “正好,凤卓,领娘去看看那白画眉在哪。” “好!”凤卓顿时兴奋的打头阵。 一大几小的迅速出了上书房。 太傅扶着桌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还好,他的学生,还有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是博学多才,文武双全。不愧为一国储君,从小就能看出那股王者之大智,帝者之风范!他不想凤卓那小子,和子默一个得性,烂泥扶不上墙! 后宫中,一个身影无比萧瑟的走出了宫殿。只见她手中,拄着一个一看就知道是蛮力拆下的桌子腿,支撑着身子艰难的走到了月室殿。 璃月不在,碧儿说是去了上书房。 龙珑艰难的走到的上书房,又被告知去了璃坤宫,然后,她又追到了璃坤宫。说听说,璃月带着几个孩子去了御花园。 一口气追到御花园,又听说璃月和几个孩子回了月室殿。 这一圈绕的,简直走了大半个后宫!龙珑一屁股的坐在石凳上,怎么想见一见璃月就这么难!早知道,她出来的时候,有多带点钱,也不至于现在窘迫成这个样子。她实在是走不动了,更怕她一去到月室殿,璃月又不在! 晚上,晚上璃月肯定在,她去睹着行了! 夜色降临,龙珑的身影又一次艰难的来到月室殿。 宗政无忧抱着一堆奏折坐在一旁,璃月端着的茶水点心一边吃着,一边陪着他,突然,看到殿外龙珑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不禁将宗政无忧面前的奏折推了一地。 “无忧~”无比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一抬头,那张红唇顿时火热的贴了过来。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早就投怀送抱? 龙珑看到殿内那一幕,顿时转过身去,脸红心跳。今天,似乎不应该来,一瘸一拐的迅速离去。 璃月听到那个脚步声出了月室殿的宫门,突然松开宗政无忧的脖子。 “你忙,你接着忙。”拿起一旁的果脯放到嘴里。 宗政无忧低眸看了一下自己的某一处,对于他小野猫这种行为,很是不满。 突然,一个身子直接隔着那张桌子扑了过来,璃月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他的唇,再次覆了过来。 果脯!她还没吃完,可是另一端被宗政无忧咬着,璃月顿时去抢,两人迅速啃着那一条长长的果脯,唇齿相碰,一阵抵死的纠缠。 “好甜。”宗政无忧柔声赞道,抬起手,将璃月头上唯一的一把簪子取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青丝顿时散在脑后。 “果脯甜?”璃月挑眉,红上带着一丝诱人的绯色。 宗政无忧没有回答,那双手在璃月的身上不安分的游移着。 “别乱来,这可是大殿。”璃月的小手抵在宗政无忧的胸前。 宗政无忧华袖一挥,殿门顿时合上。 “这样就可以了。” “还不是一样。”璃月感叹一声,推了一下宗政无忧,“你还有那么多折子没看,天色不早了。” 突然,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抱起,直接翻到了他的身上。 “宝贝。”宗政无忧拉起璃月的手,朝他的身下的挪去。 璃月触及不禁条件反射的抓了一下,好,她真的控制不住,这是本能反应。 “宝贝,你还忍心让我看折子吗?”宗政无忧的手开始不老实,十指微动,璃月的衣服顿是滑落,香肩外露,剩下的美好,若隐若现。 “把灯熄了。”璃月俯下身子,凑在宗政无忧的耳边。 “不熄,这样更好,可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璃月忍不住的脸上一热,被宗政无忧举到桌上,原本摆着的奏折,被扫落了一地。 “宝贝,放松一点。”宗政无忧的声音蛊惑的响起。 璃月只感觉越是想放松,反而被他弄的更加紧张起来,突然,身子忍不住一阵紧缩。 “嗯~” 烛火跳跃,映在璃月眉紧微拧的小脸上,她感觉,整个身子都好像被点燃了一般,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难受,每每如此,那种就像是游走在两种极端之间感觉,不停的冲撞着她所有的知觉。 “不要。”璃月呓语一声。 “为何?”宗政无忧抬眸,看着璃月的表情,心痒难奈,但是,先把他的小野猫侍候好了,他才能彻底的满足。 “羞死人了!”璃月眉宇一紧,他不但亲,还要那样,虽然,她也渴望更深的感觉,可是…… “宝贝,你好甜。” 璃月终于还是败给了他,她的身子瘫软的就像一堆棉花,任他为所欲为。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迷离的神色,她的小野猫,太敏感了,每每这样,她都好像无法承受一样,只是轻轻的触一下,她便好像满足了。 “宝贝,怎么了?” “我不行了,无忧……”璃月迅速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衣服,身子就像是在一个失重空间一样,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怎么了?”宗政无忧明知故问。 “我,我不知道……” “宝贝,我知道。”宗政无忧说罢,狠狠的将自己送给了她的小野猫。 那种犹如乘风破浪的感觉,显些让他控制不住,只是僵硬的抱着她的柔软的身子。 “宝贝,别急,容我缓一缓。”宗政无忧抚着璃月的额间,她已经是一头汗水,他身下的人儿却一点也不给他机会,不停的扭动着。 宗政无忧彻底失控,抱着的怀中的身子,几乎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久久之后,璃月气若游丝的趴在一旁的软垫上,没有一丝力气。 宗政无忧捏了一下璃月的脸颊,接着看未批完的奏折。 这一堆一堆的事务,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宗政无忧只能先挑一些比较加急的处理,可是看到几名前朝旧臣联名上书的奏折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翻开了。 然后,字字句句的看完之后,突然将奏折甩飞到一旁。 纳妃?充实后宫?可笑! 宗政无忧提起的朱笔,迅速落了一道圣旨,据说,因战乱原因,各地主城都有损坏,现在,正在修复当中,人员紧缺,主城坚固,乃是璃国守卫的重中之重,这几个官员,既然这么关心他,关心璃国。不如,就做出点实际的事情来,明日,便带着一家老小,去给的璃国的建设,添砖加瓦去! 明日,他要告诉鲁辅臣,以事,这些折子,就分个三六九等,不应他见到的,就一要呈上来碍眼! 看着一旁睡的正沉的璃月,宗政无忧轻手轻脚的将她的抱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夜色不如之前般静好,他却没有睡意,凑到璃月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让璃月不禁缩了一下身子。然后,他的手,轻轻的在她滑嫩的肌肤上嬉戏着。 “不要了。”璃月拿开的搭在她身上的手,好像永远都有散不完的火热一样,这才停息了之久啊? “给我一个理由。”宗政无忧支着身子,一副无赖至极的模样。 这t还要理由?睡意被打扰的已经让她很不悦了,可是,宗政无忧的身子一贴紧她,气焰顿时灭了下来。 “刚刚的余欢还未散尽,这算不算理由?”璃月眼都没睁,打了个哈欠。 “你除了那特殊的几天,身上的余欢何时散尽过?”宗政无忧反驳。 亏他还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我需要休息。”璃月理直气壮的说道。 “是吗?”宗政无忧眉凝眉,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坏笑。 “是!”璃月咬牙。 “眼见为实,我瞧瞧!” 宗政无忧!你妹的,让不让人活了!这也能瞧得出?给了一瞧,别说余欢,什么欢都能给你整得出来!璃月顿时缩到一旁的,宗政无忧扑了个空。 璃月抱着个被子缩在床头,宗政无忧一脸的不爽呆在床尾。 “宝贝,过来。” “不来!”璃月死守阵地。 “宝贝,你不爱我了。” 璃月微惊,目光朝宗政无忧那张好似被抛弃的模样望去。 “举个例子!” “以前,咱们可以秉烛夜话,夜不思寝,你需要我,我需要你,相亲相爱到天明。” 璃月无语。 “现在,一次你就说累,二次你就逃,要一次做到底,你就中途睡觉!” 璃月再次无语。 “以前,十次,有六次你主动,现在,你何时主动过?” 她有那么多次主动吗?她怎么不知道? 宗政无忧接着控诉,“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璃月再再次无语。 突然,宗政无忧站起身来,璃月简直无法形容,她看到的那的一幕,那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玉人突然就这么走了。 “你干嘛去?” “找个地方,自己解决!” 靠!当我是死的吗?璃月彻底被激怒了。 “回来!” 宗政无忧的身子停了下一来,依然带着那种控诉神色,“不许说累!” 尼妹的! “等一下,谁说停,谁t是龟孙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记住,这次是我主动!” 扑扑复攻攻,上上复下下…… 五更,宗政无忧上演着最后的疯狂,散尽最后一拨余热,起身上朝。 璃月手支着头,朝一旁理着龙袍的宗政无忧勾勾手,“怎么,不给我服个软?” 宗政无忧扣上最扣一颗扣子,“宝贝,为夫服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服软。” “你现在不服也不行。”璃月强打着精神,就是要争一口气。 “你试试?”宗政无忧走上前来,“来人,通知众臣,今日早朝免了!” “慢着!皇上乃一代明君,荒废朝政这事,岂可儿戏,来人,接皇上上朝去,备龙撵!” 宗政无忧大步走了出去,看着殿门处备着的龙撵甩袖离去,他有坐那个的必要吗?只是从月室殿到的朝议殿那段路,以往虎步生威的皇帝,歇息了三回。 就在宗政无忧离去那一刹那,璃月支着头的手无力的垂下,就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睡死过去。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龙珑最后一次来到的月室殿的时候,碧儿正百无聊赖的守在宫门口。 “龙珑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 “没,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龙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璃月会那么累。 “碧儿,璃月是生病了吗?怎么可能那么虚弱?” 碧儿上前一步,朝龙珑八卦道,“娘娘,还不是被皇上折腾的。” “啊?皇上那么爱璃月,怎么可能舍得折腾她。”龙珑摇摇头,一副不可致信的模样。 “皇上折腾娘娘,才是爱娘娘,爱到疯狂!”碧儿朝龙珑说道。 龙珑还是不解,不过她也没时间了解了,既然的见不到璃月,她还是实行第二个计划!反正与宗政子默约定的三天时间还不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龙珑简单的收拾了行装,换来一个侍卫帮她牵来了马儿,艰难的跨坐在马儿上。 “驾!”马儿立即飞奔出去。 出了宫门,龙珑回眸望了一眼,心中暗暗说道:璃月,我走了,你以后到了西域,咱们再见! 马儿迅速朝前方而去,在一个十字街道的的时候,明明该往前走,却突然拐向左边。 “喂!你是什么马啊!再往那走,就是繁华的街道了!”龙珑使劲的拉缰绳,可是马儿就不停她的使唤,一个劲的朝前跑去。 “停,停下来!”龙珑失声吼道。 她怎么感觉那么邪门!可是她现在的脚和脖子都有伤,要不是,早就跳了下去了。 马儿一路狂奔,在一处奢华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这是哪?”龙珑环视了一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突然,胳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扯了下来,然后,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宗政子默!”龙珑惊呼一声。 “是不是,没有凑到钱,主动来侍候我了?”宗政子默抱着怀里的人儿,大步的走进这幢府邸。 “你放开我!我才不是来找你的!”龙珑顿时挣扎不休。 “别动!”宗政子默喝了一声。至从那日被她蹂躏了之后,他的身体一遇到她,似乎格外的敏感。 龙珑不动了,身子却僵硬无比,她超级不喜欢,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 “你不是来找我的,那是要去哪?”宗政子默将龙珑主厅的椅子上,不禁问道。 “我当然是离开这里啊!”龙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逃走?”宗政子默失笑,这丫头,她的世界里还真是单纯,连撒谎都不会。 蹲下身来将龙珑的勉强套在脚上的鞋子取了下来。 “瞧瞧,又肿了,明明脚上有伤,还这么不听话!”宗政子默忍不住说道,一边扯开龙珑脚上的纱布。 “怎么连药都没换?” 他没来和及入宫,她连御药房都没去?还是之前华一脉给她上的药,现在都干了! 龙珑听着宗政子默责备的声音,却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心中不禁热热的,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比出水牢的那一时刻,还让她感觉到幸福。 宗政子默扬起手,在龙珑的头上敲了一下。 “你这笨丫头,怎么这么让人放心不下!” 龙珑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任何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坐好,不准乱动。”宗政子默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个冒着热气木盆子,水中,一股浓浓的药味。 宗政子默想干嘛?难道要给她洗脚?! “把腿伸出来。”宗政子默命令道。 “我自己来!”龙珑慌乱的说道。 “伸出来!”宗政子默再次重审。 龙珑看着他的模样,轻轻的将腿伸了出来,但是在他还没有摸到她的脚的时候,顿时踩在水里。 “啊!好烫!”脚一拿出来,顿时红了一片。 宗政子默叉腰,气的简直无话可说,他这水,可是滚烫的啊!让她把却伸出来,是想帮她先按一下,起到活血的作用! “我就知道,遇到你,准没有好事!”龙珑拼命的甩着自己火辣辣的脚,眼中带着一丝水雾。 宗政子默没有反驳,看着那本来就肿的脚,现在又被烫的红红的,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求求你了,我回到西域之后,一定会把剩下的钱派人送来。”龙珑说罢,站起身来。 “我只要现银。”宗政子默挡在她的面前,怎么能让她这么走了。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一和你在一起,我就走不完的霉运,放过我好不好?”龙珑几乎是哀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和他呆下去,她小命会不保。 “龙珑,听我的!听我的,你就不会再受伤了。”宗政子默抚上那张的脸颊。 龙珑看着宗政子默的神色,就连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脸上都没有顾及,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留下来,三个月,到时,你走或留,我绝不拦你。” 龙珑不知道,这一刻,她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恍惚的点了点头。 次日 宗政子默的想好好表现一下,一大早带她去后院采青梅。 旁边有一棵不知道是什么的树,龙珑刚刚靠上去,还没有欣赏够宗政子默风姿卓绝的身影,突然落下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巴掌大的蜂窝。 “宗政子默!”后院,传来了一阵的惨绝人寰的叫声。 最后,宗政子默脱下衣服,包着龙珑一路飞奔。 龙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鼻子上,额头上,都是红胀的包,辣痛,肿胀,一张脸都变型了。这下好了,她的唇还没消肿,这样的脸,她亲哥都认不出她来。 宗政子默拿着药,轻轻的给龙珑涂上。 “你为什么不笑?” 宗政子默一阵心疼,没有理会她。 龙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她以为,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他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他却心疼的给她上着药。 “蜜蜂为什么不蜇你?” “可能,因为我比较帅。” 龙珑无语,一扯着僵硬的脸,一阵难忍的疼。 “我听了你的,为什么还是会受伤?再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没命的!”龙珑的决定,还是要走,没人这么拿自己的命闹着玩的! 宗政子默无奈,这老天是撸袖子叉腰跟他过不去是? “这次是意外之灾。”宗政子默轻声解释。 “哪次不意外?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决不会受伤。”龙珑的决定的说道。 宗政子默看着那张可以算是面目全非的小脸,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疼惜。或许,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丫头好玩,渐渐的,他感觉这种淡淡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浓了。 微微俯身,轻轻的吻上那张还肿着的红唇。 那阵柔软的触感,顿时在龙珑的脑子里炸开了!全身僵硬,眼睛睁的大大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跳开始飞快的加速。就连刚刚难以忍受的疼痛也在这一时刻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他是灵丹妙药吗? “笨丫头,下次接吻的时候,记得闭上眼睛。” 他离开了,她的其它大感官顿时恢复,该辣的辣,该痛的痛。 “我闭上眼睛,你再来一次。”龙珑迫切的说道。 宗政子默的思绪凌乱了,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这么好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一次的吻可不是刚刚的蜻蜓点水那么简单了。 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气息将龙珑紧紧包围,宗政子默的手缓缓搂着龙珑的腰身,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不管,以往,他有过多少个女人,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的亲吻过任何一个女人。 龙珑感觉,她身上的力道,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紧紧的抓着宗政子默衣服。 久久之后,宗政子默停了下来,离开那双更加红润的唇。 “不要。”龙珑又贴了过来。 宗政子默觉得这丫头有点反常,再这么亲下去,就不只亲这么简单了。 “龙珑。”宗政子默退后一步,按着龙珑的肩膀。 “不能再亲了。” “为什么?我脸上的伤好疼。” 原来,症结在这!宗政子默心里一阵悲戚,这笨丫头,竟然把他的吻当成疗伤的药剂了,他真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 “涂了药了,忍一忍,一会就不疼了。”宗政子默轻声哄着。 龙珑感觉心里空荡荡,坐在一旁,看着宗政子默在一旁忙碌的样子。 “休息一会,我出去一下。”宗政子默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龙珑感觉自己越发的寂寞,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她一人的感觉,她在水牢时,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到孤独。 宗政子默一声令下,整个府邸开始清剿蛇虫鼠蚁,力求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之灾全都肃清,他不想再让龙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一丝伤害! 一缕清冷的月色流泻下来,璃月站在的御书房外,里面灯火通明。国家大事,总有做不完的事,估计没有一个时辰,宗政无忧是出不来的,她真有点怕,他这样早晚过劳死。 想到此,转身朝御药房而去,华一脉还在御药房内研究药方,见到璃月走来,顿时走上前去。 “娘娘,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 “皇上日理万机,配几副补身子的药,拿去煲点药膳。”璃月往一旁一坐,等着华一脉去准备。 华一脉一边的配着药,一边朝璃月望去。 “娘娘,看你的神色,似乎有些积郁不散。”华一脉说罢,顺便加了一些理气的药。 “一日找不到花纤陌,我自然不舒心。”璃月站起身来,将华一脉配好的药一包了起来。 “皇上下了这么大的力度去找花纤陌,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了。”华一脉轻声安慰。 “其实,我心里真的没底,不算是找到了花纤陌,万一他把所有的长生果都毁了,就算是杀了他,几个孩子们岂不是依然得不到解药?”璃月敢担心的地方在这里。 “花纤陌野心勃勃,他想要这天下,自然会留下谈判的筹码,娘娘不必过于担忧,也许,他会主动送上门来。” “但愿如此。” “娘娘,不如让怜儿明日入宫来陪陪你?” “她一心照顾孩子,就不要奔波了。”璃月提着药,转身离去。 到了御膳房,在宫女的帮助下,将一整只老鸭放到瓦罐里,倒了刚刚抓来的药一起煲着,璃月便随便往一旁一坐,看着炉子上的乱窜的火苗。 “娘娘,要不您先去睡,碧儿帮您看着火。” “不了,你去御书房盯着,那些大臣一走,就来通知我。”璃月打开盖子搅了一下,托腮看着窗外的夜色。 一丝清风吹来,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特殊的味道,璃月顿时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仔细的嗅了一下,这味道,竟然那么熟悉!眉宇微凝,顺着那道香味而去,一直到宫院的西北角,那里,有一片竹林,香味就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 不禁停下身来,只见竹林中,一个人影静静的立在那里,璃月的目光顿时变得愤怒。 “花纤陌!”那道身影,犹如一头暴起的猛狮迅速朝竹林而去。 花纤陌看着来人,露出一丝淡笑,手中的权杖微动,轻松的化解了璃月一击。 两人仅隔着五步远的距离,一股凌厉的风刮起,竹叶翻飞,月色朦胧,有那么几分柔美之意。可是对面人儿,却是一全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才泄愤的模样,生生煞了这样的夜景。 “璃月,跟我走。”花纤陌缓缓伸出手,还是像上两次那样的邀请。 璃月暴起,一掌劈了下去,花纤陌没有躲开,骨裂的声音顿时响起,那张脸色在月色的照耀下,突然显得异常惨白。 “长生果!”璃月冷声说道。 花纤陌控制不住单膝盖跪地的身子突然轻颤起来,他在笑,笑的那么纯美无暇。 “是的,我有长生果,足够你入药救整个璃国的!” “跟我走,我告诉你长生果在何处。”花纤陌挣扎着站起身来。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否则,就算是我拿不到解药,我也不会放过你!”璃月沉声说道。 花纤陌没有出声,心中却在反驳,我何时欺骗过你?突然,身形一转,迅速朝竹林深处而去。 璃月没有犹豫,花纤陌之所以走的那么急,就是怕被别人发现。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带她一个人走。既然,有了长生果的下落,她没有放弃的理由,顺着花纤陌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出了这一片竹林,已经远离的皇宫。一路上,她留下了一些丝索,迅速的沿着那道身影一路追随而去。 竟然被华一脉一语言中,花纤陌真的主动的露面! 皇宫内,几位大臣朝宗政无忧行礼,一一退了出去,远处的碧儿看到这一切,顿时朝御膳房飞奔而去。 “娘娘!那些大臣走了。” 可是,御膳房内,却没了那道影子。 “娘娘呢?”碧儿朝一旁的宫女问道。 “回碧姑姑,娘娘刚刚突然起身出去,就没再回来。” 碧儿面色一紧,迅速朝御书房而去。 宗政无忧的身影急切的推门而入,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就连被褥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心中顿时一惊!碧儿说,半个时辰之前,璃月还在的御膳房内煲着药膳,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南疆 璃月没有想到,花纤陌引她来的地方,竟然还是南疆,身形微微停顿了一下,一直在她面前的花纤陌也停下身来。 “到家了。”花纤陌悠悠的道了一声,那道声音,竟然有些说不出的苍凉。 “花纤陌,南疆长生果全都被你毁了。”璃月冷声说道。 “我在毁的时候,难道就不会留下那么几株吗?”花纤陌转过身来,笑意更甚。 璃月没有出声,却见花纤陌的递过来一个红色的药丸,眉宇不禁拧在一起。 “这是解药,眼前这片雾霾,被我加入了很多毒气,除了咱们两个,谁也入不了。” 璃月拿起那个药丸放到的嘴里,一股酸甜的味道十分鲜美,这是药?还在疑惑着,感觉手掌一沉,被花纤陌的拉着的直接进了那片雾霾。 穿过那片雾霾,璃月突然发现,眼前的情况,简直无法形容,现在的无花宫与她以往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 虽然,头顶不是看不到一丝蓝天的阴暗,但是各种盛开的花铺满了这个世界。无花宫殿上到处缠绕着艳红的喜绸,殿内,部置的仿佛喜房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璃月心中的疑惑更甚。 “明天是咱们大婚的日子啊!”花纤陌淡然的声音传来,缓步朝的一旁秋千上走去。秋千的花架上,开满了粉色的蔷薇。 璃月不解的是,以往他到了哪里,只要三步以内,所有活物都会枯萎,怎么可能亲手种得出这么多娇艳的鲜花来,难道,他身上的毒素已经清了? 记得龙千御曾说过,启动任何禁术,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像夜华寒,他现在内力全失,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 之前在竹林交手的时候,只感觉,他的功力退步了许多,但是,其它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刚刚花纤陌握着她的手时,好你带着一双特制的手套。 “璃月,你喜欢这样的无花宫吗?”花纤陌突然朝一旁的璃月问道。 “不喜欢,和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欢。” 花纤陌只是略微失神,依然带着一丝淡笑。 “长生果在何处?”璃月最关心的,只有这个。 “走,咱们去看看你的喜服,你瘦了那么多,可能会显得宽松。”花纤陌从秋千上下来,朝璃月走了过去。 “花纤陌!”璃月怒喝一声,凝聚心神,一股强大的力道朝花纤陌袭了过去。 哪见那道身影飞速的朝秋千架撞去,身后的花架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整个朝后面倒了下去。花纤陌抚着胸口。极力的隐忍着,却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血溅到花架上,刚刚还开的娇艳欲滴的花朵顿时变得成一片焦黑。无花宫一瞬间变成了两个世界,秋千架的对面,繁花似锦。秋千架后,一片死域一般的枯败。 璃月冷冷的看着那道身影,他的毒素,并没有肃清。 “嫁给我。” 璃月身形微动,直接朝花纤陌袭去。 花纤陌没有动,“亲手种下长生果树,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保证,开花结果。” 掌风扫着花纤陌发丝,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长生果,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怎么可能七七四十九天就成熟?”璃月不信,也没有理由相信花纤陌的任何话。 “信不信由你,或者,你现在就可以走,就等着那几个孩子生不如死。”花纤陌的声音不带一丝威胁,拿起一朵枯败了的花,一阵轻风吹来,顿时化在粉末飞散在风里。 “你进雾霾之前吃的药,里面就有长生果的成份。”花纤陌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朝璃月缓步走来。 璃月沉默了一阵,她现在还不知道,花纤陌真正的本意。不知道,他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好,我答应你!”璃月握紧双手,沉声说道。 “去看看你的嫁衣是否合身。”花纤陌拭去嘴角的血迹,强硬的拉着璃月的手往殿内走去。 那身艳红的嫁衣就在面前挂着,奢华的让人无法直视,那一针一线,都无比精致,衣领袖口边缘全是用金线绣制,每一朵花,勾勒出的光华,璀璨艳眼,华丽无双。 “璃月,穿上她。”花纤陌说完,竟然抚着胸口退了出去。 璃月看着那身衣服,从衣架上取了下来,走到内室换上,的确,略微宽松了些。镜中的面容,没有一丝喜色,只有寻层好似永远也化不开的冰冷。 在花纤陌的眼里,璃月至始至终,都是这一个模样,美却冰,艳却冷。 ------题外话------ 又快到月底了,亲们抽空,把包里的月票洒洒,星星眼期待中,爱你们! 第九十章 金蝉脱壳 璃月抱胸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眼前的一幕,全都收入眼底,甚至,没有放过她来时,乐瑶突然而来的动作……怪不得,她一直都在做梦,原来,还真有一只母兔子送上门来了。 接近正午的阳光带着几分毒辣,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 宗政无忧迅速推开乐瑶,一转身,那抹身影就这样站在不远处,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宗政无忧的身影丝毫没有一丝留恋的远去,乐瑶的心中一阵愤恨,长长的指甲隐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宗政无忧近身,只见璃月唇角微扬,心中一顿,刚刚抬起手,那道身影却兀的转过身去,就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我们在青洲也可以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帝都?”璃月的声音清冷的传来。 “因为有一个必须要回的理由。”宗政无忧眸色微暗,如果,讲出实情,他怕的是万中之一,如果,他拿不到解药怎么办?他不想璃月再受到任何伤害。 “什么理由?”璃月转身,这个问题她只问一次。 一,二,三…… 这三秒钟的沉默,突然让璃月觉得很没有意思,或许说,她觉得答案也变得不重要了。 “璃月!”宗政无忧倾身挡在那道身影之前,“请你相信我。” “我当然信你,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也可以怀疑,你这个必须要回的理由与她是不是有点关系。”璃月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指着正院中央矗立的身影。 “没有。”丝毫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傍晚之前,我要看到她消失。”璃月说罢,缓步走出宗政无忧的视线。 宗政无忧看着那道背影,眸色这中染上一层寒意,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表哥!”乐瑶看着快步离去的身影,宗政无忧脸上的表情,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从脚底板心冒出一丝寒意,让她不由自主的对这幢府邸产生了一丝怯意,再也抬不出一步,向内而去。 不!她怎么能够退缩,好不容易走到眼前的这一步,她没有退路!要么,得到他,要么,死! “冷夜,看着她,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准她踏入正院一步!” 冰冷的声音扫过,下的命令,竟然是不准她踏入正院一步!乐瑶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如果,留下她的人是上官璃月呢? 夏凉宫内,大夏皇帝心情颇好的作着一幅翠郁绵延的山河图,抬手收笔,盖上大印。这是一幅极少让他能如此满意的佳作,或许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今日的心情难得如此放松。 “皇上,安亲王在外求见。”值事太监恭敬的站在一旁。 大夏皇帝眸色微变,乐瑶才回去一个时辰不到,他便入宫来了,这一副药,看来,下的恬到好处。 “宣。” 几乎是踩着这个字的尾音,宗政无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大夏皇帝的面前。 大夏皇帝兴趣盎然的看着这一幅山河图,头也没抬,“乐瑶可曾安顿好了?” “父皇真有雅兴。”宗政无忧缓步上前,那幅磅礴的山水画映入眼帘,重华殿内,是皇帝的寿宴,他将乐瑶送到他身边,不代表,一个乐瑶就可以成为皇帝手中的利剑,之所以还留着几分薄面,已经实属不易。 “江山多娇,我大夏的山河,不是比这画中更为壮阔!” “就算是江山多娇,也终有被铁骑跌破的一天,到时,国破城败,残垣断壁,尸横遍野,就算血腥味浓重的黄土之下,又会有人崛起,但是,那片山河,绝不会冠上大夏二字!” “有朕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夏皇帝强忍眼底愤怒的火苗,即使,他曾经对这个儿子再怎么寄予厚望,也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 “如果,各位皇子都知道,他们的身上,隐藏着一种剧毒,而且这毒药还是当朝天子,他们的亲生父亲所下,会是怎么样局面?”宗政无忧执起一旁刚刚放下的笔,轻轻的在一旁的砚台里蘸了蘸。 提起华袖,在那张山河图上,加了两道浓重的一笔,一幅画作,就这样毁在这一个大大的x下。 “你敢威胁朕?” “谈判。”宗政无忧唇角微扬,耐心的校正。 “朕对你可谓是用心良苦,你这个逆子,你就是这样回报朕!” “用心良苦?这四个字,儿臣还是还给您,在心里好好的揣摩揣摩。” “放肆!” “解药。” 大夏皇帝突然笑出声来,这一切,还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很简单,只要你交出玲珑棋,不但解药给你,就连这大夏江山,你依然有份。”但是,他不想再让上次的事情重演,因为那样的损失,他承受不住第二次。 “江山辽阔,还比不上一个女子?” “我早就给了你答案!”宗政无忧抬眸,寒意尽现。若不是为了顺利的进入帝都,他绝对不想带着璃月踏入这片土地! “那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大夏皇帝倾身,宗政无忧是他亲手养大,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宗政无忧掌心微动,大夏皇帝只感觉一阵寒意逼来,身形不稳的向后退了几了步! “你!你……”大夏皇帝抬起手,刚刚那一股杀意,就如同刀尖划过他的脖子,虽毫发未伤,但是他真正的感觉到了死亡与他擦肩而过。 “弑父杀君?”宗政无忧冷笑着反问,抬眸,冷艳的看着眼前的大夏皇帝,“这样的罪名又不是一次,坐实了不是更好?” 埋伏在暗处的隐卫感觉到这股杀气,迅速靠近,将整个夏凉宫,围的水泄不通,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便冲进殿内。 夏凉宫内,凉意更甚,大夏皇帝就连“救驾”二字都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或者,是有更多的情绪存在。 “父皇,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破斧沉舟?不,这是破斧沉舟都不足以形容的局势! 他这一场谈判的筹码,是将自己推上了刀锋所指的地方,等待的,只能是整个天下的讨伐。 这又如何?放眼天下,他只要那一个人安好,便就足够。 “除了朕,这毒天下无人能解。” “那又如何?”宗政无忧回身,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显然,更怕死的人,不是他。 明明是中午时分,那股寒意就如同冰天雪地的一般,挥散不去,在众止睽睽之下,宗政无忧踩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大夏皇帝一阵暴怒,龙案顿时被掀倒一旁,笔墨纸砚凌乱的散了一地。 如今的大夏国库空虚,饥荒的还未散去,又迎来战乱,揭开这层繁华外衣,只是一个骨瘦嶙峋的躯壳。 若是,青洲之乱再来一次,以那几个皇子的野心,泱泱大夏分崩离析近在眼前!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大夏皇帝甩甩头,脑中不断的浮现出乐瑶说的话,玲珑棋,虽不可返老还童,但却能延年益寿。 若是,得到玲珑棋,延年益寿,他还用得着这些皇子吗?! 想到此,大夏皇帝缓缓站直身子,一个更为阴狠的计划在脑中成形。 残阳如血,整片天空殷红的犹如经过一片惨烈的撕杀,这样的影象,让人生不出几分好心情,特别是看到站在府门前的那道身影时,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只剩一片寒意。 “表哥,你回来了?累不累?” “冷夜,带表小姐离开。”丝毫没有感情的命令自那张唇中吐出,甚至,是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表哥,姐姐同意我留下来了。” 姐姐?她口中声声叫着的姐姐,可是璃月?宗政无忧瞬间感觉天地变幻,待清醒过来,这才觉得,的确是眩晕了一下。 “王爷,是王妃亲自交待的,偏殿都命人收拾好了。” 宗政无忧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朝正殿而去,踹门而入,只见那个慵懒的身影还抱着被褥缩成一团睡的香甜。 “璃月。” 床上的人儿不适的扭了一下身子,睁开惺松的双眸。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把她留在府中?”宗政无忧一把抓起璃月,迫切的想从那双眸子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啊?她啊,想呆就呆呗,过几天,无趣了,自然会走的。” 不对,这不是她的性格,宗政无忧的眼中染上一层寒霜,“冷夜,马上送表小姐出府。” “没有我的允许,我看谁敢动!”璃月翻身下床,平静的看着宗政无忧。 他只是出一趟门,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璃月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乐瑶从宫中来,自然与皇上之间有些牵连,皇上想到得玲珑棋的意思如此明显,他又怎么可能将乐瑶留在府中,而且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姐姐。”乐瑶站在一侧,带着几分恳求轻唤了一声。 璃月心中闪过一丝冷笑,“你安心下去休息。” “是!”乐瑶盈盈福身,就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嘴角带着一丝胜利的笑容。 璃月抽了抽手,手腕被宗政无忧握的生疼,但也在不着痕迹的情况下,看到了宗政无忧手腕上的那一点黑色的印记。 她怎么没有发现,每天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她竟然连那么突兀的一个印记都没有发现?! “你握疼我了。” 宗政无忧立即放松力道,只见那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是一道红痕。 “咱们何时回青洲?” “再过几日。” “几日?”璃月真希望,宗政无忧能够给她一个确切的时间,而不是面对着她的追问,目光闪躲。 她也多么的希望,从乐瑶嘴里说也来的一切,只是一个费尽心机捏造的谎言。 “宝贝,你这么快就想回去了?”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轻抚着那一道红痕,“要不然,你先随冷夜回青洲去,今晚就出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处理完了,马上就回去。” 璃月心中一紧,他这样说,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回旋的余地了吗? 送她走,那他呢!困兽之斗,又能撑到何时?或者,他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够拿到解药,所以,就像上次那样,让她一人先走?为什么,他们总将生死不离挂在嘴边,事到临头,他却总想着一个人承担! “怎么,想把我送回去和你的表妹独处?”璃月挑眉,眼中露出几分不悦。 “竟然敢怀疑我。”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轻轻的将头埋在璃月的怀里,窃取她的暗香。 “宝贝,我爱你。”就算最坏的境地,他也做了最后的打算。 “无忧,乐瑶的事情,这回就听我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在我们之间插足。”璃月抚上宗政无忧的脸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好。”最终,宗政无忧妥协在璃月坚定的神色下。 无忧,这次,所有的一切,都得听我的!哪怕,会让你痛不欲生,但是,必须听我的! 璃月在主中补充道。 两人的心中,都各自怀着心思,一种诡异的气息四处流转。 寿宴已过,各地官员离朝,各国国君也都缓缓离了帝都,然而,那种淡淡的幽香总是时不时的缭绕在她所能嗅到的范围。 午夜,璃月缓步来到偏殿,推门而入,空旷的屋内,一灯如豆,一道身影坐在灯侧,仿佛早就料到有人会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 璃月轻笑,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看着乐瑶的眼神,明显的带着几分轻蔑,“你还猜到什么?” “我猜到,你会带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错!你赢了!” 乐瑶没有想到,胜利会来的如此之快,快的如此突然,她甚至连准备都没有,现在的她,心里只剩下一茫然。 “你就这么爱着我表哥。” “你说呢?”璃月挑眉,不答反问。 “告诉那个狗皇帝,我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他必须先把解药交出来。” “你死了,我自然会为表哥解毒。” “我要解药。”璃月重复一遍。 不知为何,乐瑶的身子轻颤了一下,那双眸子时散发的清冷,让她不由自主的产生一抹挥之不去的惧意。 “你都死了,你要解药做什么?”乐瑶心中有疑,生怕有诈,和这眼前的女人周旋,她一点都放松不得。虽然,这次有了大夏皇帝做后盾,但是她,却还是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乐瑶,我死了,你表哥就会爱你了吗?”璃月笑着反问。 “会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和表哥一定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乐瑶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带着浓浓的恨意。 “没有自信的人才会暴怒,事实,也不需要这么加重叙述。” 乐瑶支撑突然,抬起下巴,“你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长久下去,表哥一定会看到我的好。” 璃月轻笑,她也懒得跟乐瑶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身入大夏,被困于帝都之内,狗皇帝心中自然有胜算,有了玲珑棋,他还会畏惧谁?最迟,明日午之前,我要拿到解药,否则,我不介意,再一次血洗重华殿,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夫妻,黄泉路上为伴,到时候,谁拿到玲珑棋还不一定。” “你!”最后一句话,戳中乐瑶的要害,心中不由冷哼一声,这个上官璃月,果然是个狠厉的角色。 璃月走出偏殿,月光正盛,那道暗香再次传处她的鼻间,停下脚步,朝一个方向望去,唇角微扬,扯出一抹笑意。 绕过宫墙,走到正殿,台阶上坐了下来,月光将那一道孤影,拉得很长,很长。 一道人影缓步靠近,待看清来人,竟然是华一脉。 “王妃。” “坐。”璃月淡笑一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不出意外,明日即可拿到解药,你便断定真假,若为真,就按计划行事,若为假,立即号令千名黑羽军逼宫,这次,我非要那狗皇帝的项上人头!” 从乐瑶处听说宗政无忧中毒的消息,璃月第一时间便找华一脉确认,原来,宗政无忧竟然瞒了她那么久。 不知为何,那娇小的身影在华一脉的眼前,顿时变得无限的伟大。 “王妃,你若有一丝危险,王爷岂会一人独活。” “相处了这么久,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的弱?” 华一脉摇了摇头,她的行事风格怎么会让人与弱字联系在一起! “我只是怕王爷,难以承受。” “你会在适当的时机提醒他,这一点,我不需担忧。” 璃月缓缓起身,迎着月光而立“如今,我们就像个被人用绳子栓的紧紧的两蚂蚱,蹦也蹦不高,跳也跳不远,如果,其中一只蚂蚱挣脱,另一只,就算带着绳子,行事也比绑在一起要方便许多。” “青洲,固然有一拼的实力,但是却没有雄傲的资本,无忧的的突然发兵,也只是在大夏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了大夏皇帝一阵痛击。但是如果等大夏皇帝回击,定然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只是向大夏皇帝证明,他有一拼的实力。” “可是,华一脉,你知不知道,强者,是不需证明的。” 华一脉身形一愣,心中一阵澎湃。 “王妃,何不等拿到解药后,拼上一拼,王爷也暗中做了万全的准备。” 璃月轻笑,拼,也许有几分胜算,但是拼了之后呢?乱局已定,她们却拼得精疲力竭,等待她们的或许只有一条路,死! “一切按计划行事。” 华一脉心中一震,那道目光的绝决,不容人再有半点质疑。 “王妃,你的身子虚耗过度,虽然恢复如初,但是那些被玲珑棋消耗的精力是补不回来的,切不可再过度使用玲珑棋。”华一脉忍不住提醒道。 才使用了几次玲珑棋,王妃的身子就被损成这个样子。可见,这东西,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竟还引得天下人,竞相争夺。 “我知道。”璃月郑重的点点头,“华一脉,这个局,目前,你知,我知。如果,想让天下人信服,就连无忧也不能知道真相。” “我明白。”华一脉重重的点点头,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性格,隐着一切苦楚不让对方知道。但是心中,却恨不得将对方层层保护起来,所有的腥风雪雨,都一人来扛,怎奈,时不逢机,磨难重重。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生杀一念,生死一念,这八个字,再次浮现在脑海。 若是她再进行一次上次重华殿那样的屠杀,玲珑棋的反噬一定会要了她半条命!所以,她才做了这样的选择。生杀,取决于她一念之间,而她的生死也取决于这一念之间。 这八个字,她现在才参悟的透彻。 “天色不早了,各回各屋,各睡各觉。” 回到房中,璃月轻轻的将刺在宗政无忧脖后的银针取了出来,就在宗政无忧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轻轻的咬着那片唇畔。 片刻之后,回应她的,是一阵抵死的缠绵…… —— 那一片繁花之下,静静矗立着一道身影。 缓缓伸出手,接下一片随风而落的花瓣,淡淡的香味萦绕在身侧,徘徊不去。 花叶繁茂的树下,那一道艳红的长裙拽地,披帛随风轻起,傲然花间,轻吹过,花雨纷落,娇嫩如白玉的花瓣点缀在她的发间,身上…… 转身,华袖轻挥,抖落了一身惊华。 “小姐。” “都按我说的安排好了?” “是。” “小姐,我刚刚还探到一个消息,皇帝突然下令,在今晚宴请各位皇子。” 璃月眉心收拢,挥挥手,示意她已经知道了。 阿里木的身影消失在宫墙的一角,然而在隐去身形的时候,他却迟迟未曾离去,隐在暗处,直到那个身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 就在刚刚,他看到了,他的人生里最美的风景。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璃月的心中护散,乐瑶在向她说宗政无忧中毒事情的经过时,她还是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不管这个乐瑶是从何得知,又有几分真实性,璃月绝对不会让宗政无忧的事情在宗政子默的身上重演。 以为能十拿九稳的得到了玲珑棋,大夏皇帝就要拿其它的皇子开刀了吗? 趁着宗政无忧在书房与冷夜等人议事,璃月跨上快马朝宗政子默的别院而去。就算吃不定大夏皇帝的真正用意,但是事先让子默防备着点也好。 “小姐?”碧儿看到璃月的身影,心中一阵诧异,上次太子殿下喝醉了,不是一直念叨着,小姐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吗? “碧儿,我要见子默,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见到他的人!” 璃月凝重的模样,立即让碧儿收了脸上的笑意。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子殿下,小姐稍候。” 宗政子默来时,还是一身朝服,刚出宫门,便被碧儿火急火燎的拉了过来,再听是璃月找他,就更加紧迫,现在,满身都是大汗。 “又来讨酒喝?”宗政子默解开领间的扣子,随意的坐在一侧,拿起一旁的果脯丢进嘴里。 璃月突然握住他的手,“子默,今晚的宫宴,非比寻常。” 宗政子默灿笑,“我当然知道,几位皇子要回封地,父皇设宴,也算常情。” “他们,可能回不去了。”璃月的眼中丝毫没有半丝玩笑。 “或许,也包括你。子默,不管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你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因为,你们这些皇子的体内都藏着一种剧毒,下毒的人,正是大夏皇帝,你们的亲生父亲。” 璃月不知道,她说这些,算不算是极其残忍,因为,她在子默的眼里,分明看到了那么几分悲凉。 “那他呢?” 璃月点点头,知子默问的肯定是无忧,“要不然,辛苦在青洲拼下一片天地,为何一封书信,都能让他来甘心来到大夏帝都。”之前发生在重华殿的一切,回帝都,无疑是自己将头放到铡刀之下。 “那你岂不是更危险?”宗政子默对于他的处境,并没有过多震惊,反而更加担心璃月的处境。皇上对玲珑棋志在必得。 “我自有安排。”她的眼上,散发着一股从容的气度。 “我现在就送你出城。”宗政子默突然拉住璃月,情势这么危险,她还留在帝都,不等于送死吗!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 “谢谢你到了这个关头,还能这样为我着想。” “傻瓜,咱们是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不用担心我,我自有脱身之计。”璃月笑着握了一下宗政子默的手,看了看天色,大步朝外走去。 已经快到午时,璃月丝毫不作耽搁回到安王府内,书房内,宗政无忧还在忙碌,亲昵的环着宗政无忧的腰身,坐在他的怀里。 “宝贝,三天之内,我会给你一个答案,到时,你就会知道,那个必须得来的理由是什么。”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明明将璃月抱在怀里,他却始终感觉不到那分真实感。 “好。”璃月静静的点点头。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我知道。”璃月说罢,主动的吻上宗政无忧,双手环上宗政无忧的脖子,一根银针,稳准的刺了下去。 无忧,游戏开始了…… 轻轻的将宗政无忧瘫软的身子扶好,这是华一脉教她的,宗政无忧唯一不会防备的人就是她,所以,她才会两次得手。 然而,被刺中的人,昏迷之后,会有短暂的失忆,几天后就可以恢复,昨天晚上刺的,宗政无忧还没有回想起来。 走出书房,便见乐瑶的站在外面,显然等的有几分不耐烦。 “你把表哥怎么了?”乐瑶顿时朝书房冲去,却被璃月拉住,狠狠的甩了出来。 “你!”乐瑶狼狈的站起身来,“皇上说,解药,要你亲自去取!”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意料。 “好,那就麻烦你,亲自陪我走一趟。” “好,好!那就让我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乐瑶的朝书房望了一眼,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你以为,我前脚和你走了,后脚你的表哥不会杀进宫里去吗?所以,只是弄昏了他,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醒了。”璃月暗暗在心中补充了一句:醒来之后,这天下,可能就已经哗然大变了。 “走。”抬起头,那模样真有几分誓死如归的气魄。 乐瑶看着那个背影,死到临头了,就算无所畏惧又怎么样? 璃月一入夏凉宫内,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将她团团包围,突然,背后一片冷意,素手一挥,距离她身后只有三步之摇的暗卫顿时身首异处。 众人只见,一道银丝闪过,倾刻间,那女子面色冷艳的拭着手腕上的银色镯子上的血迹。 索命! “拿下!”大夏皇帝一声令下,无数的黑衣人顿时涌了上来。 这样的情况下,不敢如此嚣张! 璃月身形未动,生生吃了一击,身影飞落在夏凉宫冰冷的地面。 拭了拭嘴角的血渍,缓缓站起身来,不是她不想还击,手腕上的索命瞬间便可要了袭击她的那个人的命,可,她不想做无谓的反抗,也没有牛x到可以单挑千个暗卫的本事。刚刚杀那人,是这个她的计划环节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解药。”璃月朝那个稳坐主位的人缓缓开口道。 只见那人挥挥手,一个侍卫将解药递到璃月面前。 “送到安亲王府去,待验证是真的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玲珑棋在什么地方。”话章一落,缓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按她说的去做。”大夏皇帝看着那抹身影,明明弱的像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蚂蚁,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手中遭受重挫。就连他最为得意的儿子,也与他反目成仇! 一个时辰过后,璃月收到华一脉的信件,唇角带着一丝淡笑。 “城北三十里,城隍庙。” 马车内,璃月手臂呈一种诡异的形状弯曲着,还被紧紧的绑在身后。 暗卫畏惧她的实力,在绑她之前,折断了她的双手。 现在的她,行动已经完全的控制在几个暗卫手中,丝毫动弹不得。静静的靠在马车的一角,那股淡淡的暗香,让她在此时,突然升出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 城北三十里的隍庙近在眼前,这是一个空旷之处,城隍庙犹如一座孤岛立于眼前。 “搜!”大夏皇帝一声令下。 璃月被人牢牢的控制在十里之外的小树林的一间破旧的屋舍内,只要搜到玲珑棋,她便必死无疑。看守她的暗卫在屋外重重把守。 刹那间,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撕杀顿时而起! 手腕一抖,原本紧紧的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顿时脱落,只是被硬生生折断的手腕丝毫使不上一丝力气。费尽力气,掏出身上的火匣子,将身后的稻草全部点燃,这个破旧的屋舍顿时被火海吞没! 突然,一道艳红的身影一闪而过,西门霜华看着眼前凌厉的火势。 “你来了。”璃月只是淡淡的吐出三个字,西门霜华带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此时,被封住嘴巴,五花大绑的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就算准我会来!”西门霜华面色阴寒。 “那是自然,要不然,你又怎么会带来这个替死鬼。”要不是西门霜华一直都在,她又怎么敢这样冒险,兵行险招,金蝉脱壳! “咔!”两声脆响,乐瑶的手顿时断裂,顺种将手腕上的索命套在乐瑶的手上。 被紧紧封住的嘴巴,丝毫发不出一丝声音。 “好好享受。”璃月看着乐瑶,眼中带着一丝寒意,手中的还带着火苗的火匣子丝毫没有一点犹豫的扔到乐瑶那繁冗的华服上。 “唔!”嘴被封住,所有的喊叫都成了一阵呜咽。火光照着她的眼上,两条细嫩的腿上顿时传来一阵灼痛,眼中的惊恐仿佛是看到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一幕!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西门霜华拉过璃月,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火海之中。 “轰!”屋舍坍塌,火势却越发的迅猛。 大夏皇帝的暗卫被这些突然而来的黑衣人缠住,附近又没有水源,从起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场火势无法扑灭。 大夏皇帝在城隍庙的神像坐下,搜到了被碎成几瓣的玲珑棋,紧紧的握着这些碎片,掌心顿时一阵血红! 这个该死的女人! 快马加鞭的朝那个破旧的农舍而去,眼前,哪里还有那个农舍,只见火苗四窜,浓烟四起,一片焦黑。 “皇上,属下该死!” 大夏皇帝看着眼前的一些黑衣人的尸体,看看那个只剩一片黑灰的农舍。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但是,这火也起的太过蹊跷! 暗卫从火堆中,找到一具烧的皮肉不全,面目全非的尸体,依稀可辨认,是个女尸,手腕,的骨头明显断裂,看守的暗卫,再清楚不过那伤是怎么来的。 “皇上,属下奉命看守,突然遇到一伙黑衣人暗袭,正打斗之时,农舍突然起火,依稀可见火中有一个人影奋力的挣扎,但是火势太大,属下们解决了这伙黑衣人之后,只剩这一片废墟。” 黑衣人跪在大夏皇帝面前,据实以报。 大夏皇帝看着那个女尸身上,一边的被硬生生扯断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个银色的镯子,那是一件暗器,倾刻间,便能让人四分五裂的索命。 夏凉宫内,已经见识到了那个镯子的威力。 真的是她!这四周,早已被他牢牢的控制,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这个女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生?! 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宗政无忧的命!大夏皇帝的心中突然一震。 “回宫,立即封锁宫门,绝不能让安亲王踏出帝都半步!”大夏皇帝已经顾不得,他现在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只是想着,已经拿到解药的宗政无忧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这个女人,在死了之后,都给他留下这么个祸根。 “暴尸荒野!”一声令下,刚刚上前的暗卫顿时退了回来。 那具尸体,遗留在原处。 大夏皇帝现在再下才堵截宗政无忧的命令,已经为时已晚。 就在大夏皇帝领着众人前往城隍庙的时候,宗政无忧的人马,已经扬长而去,此时,已经过了护城河,具体去了哪个方向,无人可知。 暮色四合,浓重的夜色犹如一只大手牢牢的抓着世界万物,就算是重华殿内灯火通明,依然无法驱散浓重的黑暗。 一股诡异的气息在重华殿内流转,偌大的殿宇内,坐着大夏身份最为尊贵的几人,然而,几位皇子面色凝重,均感到一丝不妙。 “父皇,父皇……”大夏皇子话未说完,便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下,没有一丝气息。 宗政子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虽然中毒身亡的是大皇子,可是跟毒发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没有猜错,今天晚上的宴席,要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命。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皇上突然改了本意。 璃月!宗政子默心中一凛,宗政无忧的人马已经出城,可是却丝毫没有璃月的踪迹,突然,不安的情绪在他的心中陡然扩散! “生在皇家,没用的人,只能是一个死字。”大夏皇帝一扫几个皇子,淡然开口。 “回到封地,做朕的好儿子。”这绝对是没有一丝感情的警告,警告这些皇子们,他有能力让他们随时与世长辞。 宗政离笑缓缓站起身来,轻轻的将大皇子未曾瞑目的双眼盖上。 “儿臣遵命!明日便出发回封地,父皇若有需要,儿臣定为父皇之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很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大夏皇帝带着几分赞许之色看着宗政离笑。 只是,他没有见到宗政子笑的眼中,一闪而现的阴霾。 九皇子阴尘的面色犹如殿外的天色,“父皇,儿臣对父皇的忠心,明月可鉴,定为父皇之命是从。” 第一六四章 南疆伏杀 外界,无花宫之主花纤陌与上官璃月大婚的消息顿时散播开来…… 上官璃月,不是璃国的皇后吗?怎么又可嫁于无花宫宫主?这个消息简直的如一个阵响雷在整个璃国炸开。 宗政无忧站在南疆之域,眼前的这一片雾霾挡住了他的去路,只身一人在前,那道身影所散发的气势就连连一直追随在他左右的冷夜与华一脉都不敢靠近。 十步以内,那种杀气无人能够承受。 宗政擎宇的虎啸营将南疆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是,那片雾霾,却成他们最大的障碍。 “皇上,原本由巴蜀皇宫通往的南疆之域的密道被封死了!”阿蒙的身影迅速而来,朝宗政无忧汇报道。 “冲过去!”宗政无忧已经失去理智。 “慢着!”宗政子默不顾那道身影所散发的凌厉气势,飞身挡在宗政无忧身前,“皇上,越是此时,你越要冷静。” “皇上,王爷说的极是,那片雾障中的毒气与这前的毒疫有相似成份,如此浓度,一但沾染上,就算是不死,也会化骨成粉!”华一脉的声音急切传来,若是皇上执意要硬闯,他们甘冒不敬也得把人拦下! 宗政无忧紧握双拳,心中一片焦灼,璃月就在的南疆,与他只隔着一片雾霾,他没有一点耐性。 远处,一人打马而来,身影飞速的来到宗政无忧面前。 “皇上,漠北传来消息,黑河异动!”云一将手中刚刚接到的舍敏从漠北千里加急传来的书信呈到宗政无忧面前。 三百多年前,几乎被大夏开国之君肃清的异族之士,如今就的盘踞在巴蜀南疆和黑河之域,南疆的经过花纤陌的精心培植出来的异族之势,经过了这么几次的对抗,差不多消耗殆尽。黑河被一群侏儒占据着,却从来没有彻底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的确,就像是一个隐藏在深处的敌人,不知道何时会出来捅你一刀。据舍敏传来的消息,黑河异动,大匹的人马从冲出黑河绕过的漠北边境,恐怕,此时也快到了巴蜀境内。 这些人,究竟是为何而来? 或许,目前的情况,还不止这些。 “皇上,娘娘不怕花纤陌的毒素,凭娘娘的身手,也不会吃亏。”华一脉出声劝慰着。 宗政无忧将手中的信件收好,静静的看着的那一片雾霾。 一行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皇上已经冷静下来了。 次日清晨,璃月身着喜服的出现在无花宫殿外,花纤陌从昨日离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整个无花宫一片死寂。 璃月走到另一侧怒放的花架前,随意摘了一朵艳色的月季,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另一端,传来一阵的脚步声,璃月侧目望去,花纤陌也是一身喜服,只不过,这么鲜艳的颜色,衬的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璃月,你好美。” “怎么才能得到长生果。”璃月面色阴沉,将手中的花扔到一旁。 花纤陌没有出声,却将璃月扔掉的花捡了起来,带着物制手套的手将花茎却掉,只留下那朵的娇艳的花。缓步朝璃月面前而去。 “别动。”花纤陌的声温润的响起,拿起手上的那朵花别到璃月的发间。 “花纤陌,你不要再挥霍我的耐性。” “吉时就要到了。”花纤陌拉着璃月的手,朝大殿而去。 殿内的两只红烛被他的点燃,然后,转过身来看着璃月。 这一刻,璃月感觉,他几乎苍白的透明。 “一拜天地!” 弯腰的只有一人,他抬起身子,对上璃月那副冰冷的神色,依然在笑。 “二拜高堂。” 只有他一人弯下身子,笑意未减。 “夫妻对拜。” 花纤陌看着眼前的人儿,手掌心里握着一个赤红的果子,外表看起来犹如一颗红宝石,他就这么把玩在手里,却也好像,随时都能把这个果子捏得粉碎。 虽然,璃月没有见过实物,但是她看过医书,特意的了解了长生果,花纤陌手中握着的,正是她所需要的长生果!他在威胁她。 “夫妻对拜。”花纤陌弯下身子,没有一丝着急的等待着。 璃月缓缓弯下身子,只是一瞬间便直起身子。 花纤陌抬头,笑意越发的明显,拉着璃月,朝一旁的房间内走去。 “你想干什么?”璃月冷声问道。 “三拜礼成,剩下的,自然是送入洞房。”花纤陌理所当然的回应了一句。 从之前两次出手的情况来看,璃月不知道花纤陌还有什么能耐能够制服的了她。索性跟上他的步子往内室走去。 花纤陌坐在床边,看着面前的璃月。那个人儿,无动于衷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咔!”一声脆响,鲜红的果子应声碎裂,露出乳白色的果肉。 “味道不错。” 璃月手握在拳,不禁深吸了几口气,按捺着想要捏死他的冲动,快步上前坐在花纤陌身侧。 “合卺酒,容后在喝。”突然,花纤陌搂着璃月的腰身,将她压了下去。 璃月正想抬腿出招,突然感觉身后一空,身体顿时失控的朝下急速落去。这是一个暗道,两人的身子被的紧紧的挤在一起,璃月猛然发现,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竟然听不到花纤陌的心跳! “突然,身子一沉,坠落感顿时消失了,花纤陌的扭转了一下身子,在落地的那一瞬间,璃月落在了他的身上。 四周,依然是一漆黑一片,但是丝毫没有影响璃月视力,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朝花纤陌的胸膛按去,果然如她刚刚所感觉到的一样,那里,没有一丝跳动!”爱妻是不是觉得,为夫没有给你一个真实的洞房花烛,所以……?“花纤陌调笑的声音传来。 璃月顿时从花纤陌身上起来,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没有心跳?!”走!“花纤陌拉着璃月的手,朝前方走去。触动一个机关,随着一声轰响,强烈的光线的照射进来。那白茫茫的世界好似虚幻的一般。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暗室,眼前,是一幢木屋。上下两层,精致清幽。木屋的四周,全是高耸入云的山峰,璃月猜测,这一定是在南疆那片葱郁的森林内的某一处。 眼前的这一切,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前面,一片荒地,荒草已除,看不清楚究竟种了些什么。”喜欢这里吗?“花纤陌拉着璃月朝前方而去。 璃月已经懒得回答,他们的谈话内容永远都不在一个频率上。 屋内的摆设极为简陋,但却足以满足生活所需。顺着那个开着的窗子,呆见远处美丽的景色,依稀可以听到流水声,可能是从山间的蜿蜒而下的溪流。 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个世外桃源,但因为眼前的花纤陌,生生煞了气氛。”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璃月不解。”我答应你七七四十九天,让你得到长生果,自然说到做到。“花纤陌说完,拉着身侧的人朝屋内走去。 璃月的心中涌上一层喜色。”破晓之时,日出之间,取那条溪水浇灌,日暮西沉,最后一米阳光落到山后,再取溪水浇灌一次。“花纤陌的声音传来,璃月不禁惊,那片土地中,是长生果? 甩开花纤陌的手,转身朝那片平整土地而去,用手扒了一下这特殊的红色土地,果然见一一些小青苗正准备破土而出。 花纤陌看着那道影子,空空的手微抬,眼中涌上一层失落,缓步上了二楼。 看着这些青苗,璃月终于感觉有了一点希望。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璃月飞速奔出木屋内,一旁放着两只木桶一跟扁担,褪去这一身繁冗的华丽喜服,撕了一根袖子做了个简易的披肩,裙子也被她撕到膝盖处,拎起两个木桶朝有溪流声的地方而去。 花纤陌靠在窗台,一抬眸,那道身影此时的模样让他一阵无奈,简直是说不出的狼狈。 璃月按花纤陌说的,最后一缕阳光落到的西边的山后,拎起桶朝这一片浇了过去。 鞋也湿了,而且脚底全是泥巴,璃月回到木层内,将那双奢华的鞋子甩到一旁,就这么光脚在木制的地板上走着。”璃月,我饿了。“花纤陌还是那身喜服,现在,他已经完全和璃月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一个高贵无匹,一个一身泥泞。 璃月算是明白,什么叫披着这张华丽的皮,也掩盖不了那身人渣味。”厨房在哪?“ 花纤陌随手指了个地方。 璃月愤恨的走了过去,除了一个灶台,一口锅,一缸米之外,什么都没有! 靠!花纤陌的简直在挑战她的底线!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只能咬牙忍了。摔了摔鞋子上的泥巴,快步的走了出去。只希望,她能在这深山老林里的弄点可以下饭的菜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花纤陌坐在窗前,扶着胸口一阵猛咳,身子微微弓起,从远处望去,竟然一种散不去的悲凉。 夜色浓郁,伸手不见五指,木屋内,燃着的明亮的烛火,一道身影顶着蓬乱的头发,凌乱的衣衫,光着脚走来走去的在的厨房里忙碌着。”吃饭!“厨房里传来一声爆喝,那道身影已经被烟熏的面目全非,黑乎乎的一张脸让花纤陌的一阵僵硬。走到厨房前的脚步生生止住了。 璃月指了指一盘,”你的!“ 花纤陌心中不禁有一种感觉,这简直就是喂猪。 璃月拿起一旁的用她那身华丽的喜服撕成的帕子将脸擦了一下,端起另一盘一模一样的朝外面走去。坐在花纤陌对面,拿起筷子往口中送着。 饭是夹生的,肉一半是带血的,一半是焦黑的,璃月捡着饭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抬头,花纤陌盘子里的吃食却去了大半,不禁一阵恶心。”好吃吗?“璃月轻问。”好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觉得好吃。“花纤陌很诚恳,很真执,看得出来,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 璃月看着他的模样,一阵恍惚。花纤陌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荷塘里的白莲,出水的莲花,如此纯洁,仿佛不染一丝杂沉,可是根茎却扎在深深的淤泥里。他的展示给世人的和真正的他,就是这两种极端。 他的盘子已经空了,璃月不由分说将她盘子里剩下的扒了过去。”吃。“ 花纤陌灿然一笑,继续吃。”连理枝,比翼鸟,夫妻情,是不是就是如此?“ 璃月冷笑一下,也不理会,转身朝对面的房间走去,房门重重的合上,顿时朝床上扑了过去。 深夜,一声咳嗽声音响起,就像是一个引子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璃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这样一直咳着,真怕会把肺都咳出来。 突然坐直身子,下床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咳嗽声戛然而止,璃月能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引隐忍而涨起的不正常的红晕。”我吵到你了?“花纤陌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卷起的羽毛,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了一般。 璃月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在花纤陌接过的那一瞬间转身离去。 对面的房间里再也没有传来一声咳嗽声,可是她躺在床上,更加没有睡意,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得到的长生果,势必要和花纤陌算算前仇旧恨。 浇水,锄草,做饭,洗衣,一切璃月全都包了,花纤陌每天就坐在那个窗台上,动也不动一下,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看着这些的长到她膝盖上的小青苗,璃月心中欣喜万分,据书上记载,长生果的枝叶也就是这么个高度,剩下的,就是长粗枝杆,往横向发展,这些细苗会会越长越粗,以用来承受长生果实。这么多株果树,结出来的果实,的确如花纤陌所说,足够用药,解整个璃国受毒疫所袭的人身上余毒的。 璃月感觉有道目光始终注视着她,不禁回眸望去,花纤陌的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没有理会他那种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的模样,接着护理着这些细小的幼苗。 晚上,璃月心情颇好的烧了一锅汤,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花纤陌那种要撑不下去样子,苍白的脸色,仿佛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这来似的。就这样死了,未免太便宜他!”璃月,我们是夫妻,对吗?“花纤陌的声音有些飘渺的传来。”如果,你要这么自欺欺人,脸皮的厚的比外面那株老树的皮还厚,我也没办法。“ 璃月简单的吃了些,收了碗筷准备离去。”璃月,能陪我说会话吗?“花纤陌突然叫住璃月的身子,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璃月停下脚步,坐了回来。”我一直不明白,玲珑棋,第九十九局,为何种死局。“花纤陌的声音响起。”死在最爱的人手上。“璃月淡声说道,霜华自毁双目破了棋局,她当时的心思一直在霜华身上,似乎没有注意到花纤陌的情况。 花纤陌突然笑了,笑的那么纯美,甚至,还有一丝满足的感觉。”你为什么执意要与我成亲?难道,就因为,你能碰的人只有我一个?“”是啊,一碰就死,我要来做什么?“花纤陌点点头。”你的计划是什么?“璃月发现,突然有点猜测不出花纤陌的真实用意。”计划?“花纤陌抬眸,那丝浅笑隐去。”想一统江山?聚黑河之力再度向璃国进攻?或者,再来一次毒疫?“璃月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我累了。“花纤陌突然站起身来,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这一句”我累了“不知道究竟表达了什么意思。 深夜,再次传来那种的让人揪心的咳嗽声,璃月没有起身,看着窗外的月色,久久无法入眠。 璃月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也在寻找出路,可是,四面都是走不到尽头的茂密丛林,跟本没路可走。唯一的出口就锁定在的木屋后的陷于山壁上的暗室内。 趁着黑夜,她去摸索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开启暗室的机关。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些长生果,终于在璃月的期待中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又过了几日,结出了青嫩的果实。 璃月看着这些如拇指一样的果实,兴奋的坐在地上掰着手指数着的日子。她竟然在这里足足呆了一个月的时间了!看着这些小果子,真的有点担忧,还有十五天,这些长生果能熟吗? 转身朝窗前的那道身影望去,他的目光一如既往投注到她的身上,只是那道目光变得越来越缠绵。”璃月,你有多恨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在我眼前!“”我以为,会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才能解你心头之恨。“”你想这么个死法,我也可以成全你。“璃月说罢,朝木屋走去。 花纤陌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目光朝着远方望去,看不清眼底究竟是何情绪。 ------题外话------ 卡文卡的啊~ 第九十章 金蝉脱壳 璃月抱胸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眼前的一幕,全都收入眼底,甚至,没有放过她来时,乐瑶突然而来的动作……怪不得,她一直都在做梦,原来,还真有一只母兔子送上门来了。 接近正午的阳光带着几分毒辣,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 宗政无忧迅速推开乐瑶,一转身,那抹身影就这样站在不远处,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宗政无忧的身影丝毫没有一丝留恋的远去,乐瑶的心中一阵愤恨,长长的指甲隐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宗政无忧近身,只见璃月唇角微扬,心中一顿,刚刚抬起手,那道身影却兀的转过身去,就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我们在青洲也可以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帝都?”璃月的声音清冷的传来。 “因为有一个必须要回的理由。”宗政无忧眸色微暗,如果,讲出实情,他怕的是万中之一,如果,他拿不到解药怎么办?他不想璃月再受到任何伤害。 “什么理由?”璃月转身,这个问题她只问一次。 一,二,三…… 这三秒钟的沉默,突然让璃月觉得很没有意思,或许说,她觉得答案也变得不重要了。 “璃月!”宗政无忧倾身挡在那道身影之前,“请你相信我。” “我当然信你,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也可以怀疑,你这个必须要回的理由与她是不是有点关系。”璃月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指着正院中央矗立的身影。 “没有。”丝毫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傍晚之前,我要看到她消失。”璃月说罢,缓步走出宗政无忧的视线。 宗政无忧看着那道背影,眸色这中染上一层寒意,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表哥!”乐瑶看着快步离去的身影,宗政无忧脸上的表情,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从脚底板心冒出一丝寒意,让她不由自主的对这幢府邸产生了一丝怯意,再也抬不出一步,向内而去。 不!她怎么能够退缩,好不容易走到眼前的这一步,她没有退路!要么,得到他,要么,死! “冷夜,看着她,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准她踏入正院一步!” 冰冷的声音扫过,下的命令,竟然是不准她踏入正院一步!乐瑶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如果,留下她的人是上官璃月呢? 夏凉宫内,大夏皇帝心情颇好的作着一幅翠郁绵延的山河图,抬手收笔,盖上大印。这是一幅极少让他能如此满意的佳作,或许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今日的心情难得如此放松。 “皇上,安亲王在外求见。”值事太监恭敬的站在一旁。 大夏皇帝眸色微变,乐瑶才回去一个时辰不到,他便入宫来了,这一副药,看来,下的恬到好处。 “宣。” 几乎是踩着这个字的尾音,宗政无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大夏皇帝的面前。 大夏皇帝兴趣盎然的看着这一幅山河图,头也没抬,“乐瑶可曾安顿好了?” “父皇真有雅兴。”宗政无忧缓步上前,那幅磅礴的山水画映入眼帘,重华殿内,是皇帝的寿宴,他将乐瑶送到他身边,不代表,一个乐瑶就可以成为皇帝手中的利剑,之所以还留着几分薄面,已经实属不易。 “江山多娇,我大夏的山河,不是比这画中更为壮阔!” “就算是江山多娇,也终有被铁骑跌破的一天,到时,国破城败,残垣断壁,尸横遍野,就算血腥味浓重的黄土之下,又会有人崛起,但是,那片山河,绝不会冠上大夏二字!” “有朕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夏皇帝强忍眼底愤怒的火苗,即使,他曾经对这个儿子再怎么寄予厚望,也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 “如果,各位皇子都知道,他们的身上,隐藏着一种剧毒,而且这毒药还是当朝天子,他们的亲生父亲所下,会是怎么样局面?”宗政无忧执起一旁刚刚放下的笔,轻轻的在一旁的砚台里蘸了蘸。 提起华袖,在那张山河图上,加了两道浓重的一笔,一幅画作,就这样毁在这一个大大的x下。 “你敢威胁朕?” “谈判。”宗政无忧唇角微扬,耐心的校正。 “朕对你可谓是用心良苦,你这个逆子,你就是这样回报朕!” “用心良苦?这四个字,儿臣还是还给您,在心里好好的揣摩揣摩。” “放肆!” “解药。” 大夏皇帝突然笑出声来,这一切,还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很简单,只要你交出玲珑棋,不但解药给你,就连这大夏江山,你依然有份。”但是,他不想再让上次的事情重演,因为那样的损失,他承受不住第二次。 “江山辽阔,还比不上一个女子?” “我早就给了你答案!”宗政无忧抬眸,寒意尽现。若不是为了顺利的进入帝都,他绝对不想带着璃月踏入这片土地! “那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大夏皇帝倾身,宗政无忧是他亲手养大,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宗政无忧掌心微动,大夏皇帝只感觉一阵寒意逼来,身形不稳的向后退了几了步! “你!你……”大夏皇帝抬起手,刚刚那一股杀意,就如同刀尖划过他的脖子,虽毫发未伤,但是他真正的感觉到了死亡与他擦肩而过。 “弑父杀君?”宗政无忧冷笑着反问,抬眸,冷艳的看着眼前的大夏皇帝,“这样的罪名又不是一次,坐实了不是更好?” 埋伏在暗处的隐卫感觉到这股杀气,迅速靠近,将整个夏凉宫,围的水泄不通,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便冲进殿内。 夏凉宫内,凉意更甚,大夏皇帝就连“救驾”二字都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或者,是有更多的情绪存在。 “父皇,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破斧沉舟?不,这是破斧沉舟都不足以形容的局势! 他这一场谈判的筹码,是将自己推上了刀锋所指的地方,等待的,只能是整个天下的讨伐。 这又如何?放眼天下,他只要那一个人安好,便就足够。 “除了朕,这毒天下无人能解。” “那又如何?”宗政无忧回身,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显然,更怕死的人,不是他。 明明是中午时分,那股寒意就如同冰天雪地的一般,挥散不去,在众止睽睽之下,宗政无忧踩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大夏皇帝一阵暴怒,龙案顿时被掀倒一旁,笔墨纸砚凌乱的散了一地。 如今的大夏国库空虚,饥荒的还未散去,又迎来战乱,揭开这层繁华外衣,只是一个骨瘦嶙峋的躯壳。 若是,青洲之乱再来一次,以那几个皇子的野心,泱泱大夏分崩离析近在眼前!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大夏皇帝甩甩头,脑中不断的浮现出乐瑶说的话,玲珑棋,虽不可返老还童,但却能延年益寿。 若是,得到玲珑棋,延年益寿,他还用得着这些皇子吗?! 想到此,大夏皇帝缓缓站直身子,一个更为阴狠的计划在脑中成形。 残阳如血,整片天空殷红的犹如经过一片惨烈的撕杀,这样的影象,让人生不出几分好心情,特别是看到站在府门前的那道身影时,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只剩一片寒意。 “表哥,你回来了?累不累?” “冷夜,带表小姐离开。”丝毫没有感情的命令自那张唇中吐出,甚至,是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表哥,姐姐同意我留下来了。” 姐姐?她口中声声叫着的姐姐,可是璃月?宗政无忧瞬间感觉天地变幻,待清醒过来,这才觉得,的确是眩晕了一下。 “王爷,是王妃亲自交待的,偏殿都命人收拾好了。” 宗政无忧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朝正殿而去,踹门而入,只见那个慵懒的身影还抱着被褥缩成一团睡的香甜。 “璃月。” 床上的人儿不适的扭了一下身子,睁开惺松的双眸。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把她留在府中?”宗政无忧一把抓起璃月,迫切的想从那双眸子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啊?她啊,想呆就呆呗,过几天,无趣了,自然会走的。” 不对,这不是她的性格,宗政无忧的眼中染上一层寒霜,“冷夜,马上送表小姐出府。” “没有我的允许,我看谁敢动!”璃月翻身下床,平静的看着宗政无忧。 他只是出一趟门,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璃月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乐瑶从宫中来,自然与皇上之间有些牵连,皇上想到得玲珑棋的意思如此明显,他又怎么可能将乐瑶留在府中,而且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姐姐。”乐瑶站在一侧,带着几分恳求轻唤了一声。 璃月心中闪过一丝冷笑,“你安心下去休息。” “是!”乐瑶盈盈福身,就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嘴角带着一丝胜利的笑容。 璃月抽了抽手,手腕被宗政无忧握的生疼,但也在不着痕迹的情况下,看到了宗政无忧手腕上的那一点黑色的印记。 她怎么没有发现,每天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她竟然连那么突兀的一个印记都没有发现?! “你握疼我了。” 宗政无忧立即放松力道,只见那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是一道红痕。 “咱们何时回青洲?” “再过几日。” “几日?”璃月真希望,宗政无忧能够给她一个确切的时间,而不是面对着她的追问,目光闪躲。 她也多么的希望,从乐瑶嘴里说也来的一切,只是一个费尽心机捏造的谎言。 “宝贝,你这么快就想回去了?”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轻抚着那一道红痕,“要不然,你先随冷夜回青洲去,今晚就出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处理完了,马上就回去。” 璃月心中一紧,他这样说,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回旋的余地了吗? 送她走,那他呢!困兽之斗,又能撑到何时?或者,他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够拿到解药,所以,就像上次那样,让她一人先走?为什么,他们总将生死不离挂在嘴边,事到临头,他却总想着一个人承担! “怎么,想把我送回去和你的表妹独处?”璃月挑眉,眼中露出几分不悦。 “竟然敢怀疑我。”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轻轻的将头埋在璃月的怀里,窃取她的暗香。 “宝贝,我爱你。”就算最坏的境地,他也做了最后的打算。 “无忧,乐瑶的事情,这回就听我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在我们之间插足。”璃月抚上宗政无忧的脸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好。”最终,宗政无忧妥协在璃月坚定的神色下。 无忧,这次,所有的一切,都得听我的!哪怕,会让你痛不欲生,但是,必须听我的! 璃月在主中补充道。 两人的心中,都各自怀着心思,一种诡异的气息四处流转。 寿宴已过,各地官员离朝,各国国君也都缓缓离了帝都,然而,那种淡淡的幽香总是时不时的缭绕在她所能嗅到的范围。 午夜,璃月缓步来到偏殿,推门而入,空旷的屋内,一灯如豆,一道身影坐在灯侧,仿佛早就料到有人会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 璃月轻笑,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看着乐瑶的眼神,明显的带着几分轻蔑,“你还猜到什么?” “我猜到,你会带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错!你赢了!” 乐瑶没有想到,胜利会来的如此之快,快的如此突然,她甚至连准备都没有,现在的她,心里只剩下一茫然。 “你就这么爱着我表哥。” “你说呢?”璃月挑眉,不答反问。 “告诉那个狗皇帝,我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他必须先把解药交出来。” “你死了,我自然会为表哥解毒。” “我要解药。”璃月重复一遍。 不知为何,乐瑶的身子轻颤了一下,那双眸子时散发的清冷,让她不由自主的产生一抹挥之不去的惧意。 “你都死了,你要解药做什么?”乐瑶心中有疑,生怕有诈,和这眼前的女人周旋,她一点都放松不得。虽然,这次有了大夏皇帝做后盾,但是她,却还是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乐瑶,我死了,你表哥就会爱你了吗?”璃月笑着反问。 “会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和表哥一定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乐瑶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带着浓浓的恨意。 “没有自信的人才会暴怒,事实,也不需要这么加重叙述。” 乐瑶支撑突然,抬起下巴,“你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长久下去,表哥一定会看到我的好。” 璃月轻笑,她也懒得跟乐瑶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身入大夏,被困于帝都之内,狗皇帝心中自然有胜算,有了玲珑棋,他还会畏惧谁?最迟,明日午之前,我要拿到解药,否则,我不介意,再一次血洗重华殿,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夫妻,黄泉路上为伴,到时候,谁拿到玲珑棋还不一定。” “你!”最后一句话,戳中乐瑶的要害,心中不由冷哼一声,这个上官璃月,果然是个狠厉的角色。 璃月走出偏殿,月光正盛,那道暗香再次传处她的鼻间,停下脚步,朝一个方向望去,唇角微扬,扯出一抹笑意。 绕过宫墙,走到正殿,台阶上坐了下来,月光将那一道孤影,拉得很长,很长。 一道人影缓步靠近,待看清来人,竟然是华一脉。 “王妃。” “坐。”璃月淡笑一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不出意外,明日即可拿到解药,你便断定真假,若为真,就按计划行事,若为假,立即号令千名黑羽军逼宫,这次,我非要那狗皇帝的项上人头!” 从乐瑶处听说宗政无忧中毒的消息,璃月第一时间便找华一脉确认,原来,宗政无忧竟然瞒了她那么久。 不知为何,那娇小的身影在华一脉的眼前,顿时变得无限的伟大。 “王妃,你若有一丝危险,王爷岂会一人独活。” “相处了这么久,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的弱?” 华一脉摇了摇头,她的行事风格怎么会让人与弱字联系在一起! “我只是怕王爷,难以承受。” “你会在适当的时机提醒他,这一点,我不需担忧。” 璃月缓缓起身,迎着月光而立“如今,我们就像个被人用绳子栓的紧紧的两蚂蚱,蹦也蹦不高,跳也跳不远,如果,其中一只蚂蚱挣脱,另一只,就算带着绳子,行事也比绑在一起要方便许多。” “青洲,固然有一拼的实力,但是却没有雄傲的资本,无忧的的突然发兵,也只是在大夏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了大夏皇帝一阵痛击。但是如果等大夏皇帝回击,定然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只是向大夏皇帝证明,他有一拼的实力。” “可是,华一脉,你知不知道,强者,是不需证明的。” 华一脉身形一愣,心中一阵澎湃。 “王妃,何不等拿到解药后,拼上一拼,王爷也暗中做了万全的准备。” 璃月轻笑,拼,也许有几分胜算,但是拼了之后呢?乱局已定,她们却拼得精疲力竭,等待她们的或许只有一条路,死! “一切按计划行事。” 华一脉心中一震,那道目光的绝决,不容人再有半点质疑。 “王妃,你的身子虚耗过度,虽然恢复如初,但是那些被玲珑棋消耗的精力是补不回来的,切不可再过度使用玲珑棋。”华一脉忍不住提醒道。 才使用了几次玲珑棋,王妃的身子就被损成这个样子。可见,这东西,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竟还引得天下人,竞相争夺。 “我知道。”璃月郑重的点点头,“华一脉,这个局,目前,你知,我知。如果,想让天下人信服,就连无忧也不能知道真相。” “我明白。”华一脉重重的点点头,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性格,隐着一切苦楚不让对方知道。但是心中,却恨不得将对方层层保护起来,所有的腥风雪雨,都一人来扛,怎奈,时不逢机,磨难重重。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生杀一念,生死一念,这八个字,再次浮现在脑海。 若是她再进行一次上次重华殿那样的屠杀,玲珑棋的反噬一定会要了她半条命!所以,她才做了这样的选择。生杀,取决于她一念之间,而她的生死也取决于这一念之间。 这八个字,她现在才参悟的透彻。 “天色不早了,各回各屋,各睡各觉。” 回到房中,璃月轻轻的将刺在宗政无忧脖后的银针取了出来,就在宗政无忧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轻轻的咬着那片唇畔。 片刻之后,回应她的,是一阵抵死的缠绵…… —— 那一片繁花之下,静静矗立着一道身影。 缓缓伸出手,接下一片随风而落的花瓣,淡淡的香味萦绕在身侧,徘徊不去。 花叶繁茂的树下,那一道艳红的长裙拽地,披帛随风轻起,傲然花间,轻吹过,花雨纷落,娇嫩如白玉的花瓣点缀在她的发间,身上…… 转身,华袖轻挥,抖落了一身惊华。 “小姐。” “都按我说的安排好了?” “是。” “小姐,我刚刚还探到一个消息,皇帝突然下令,在今晚宴请各位皇子。” 璃月眉心收拢,挥挥手,示意她已经知道了。 阿里木的身影消失在宫墙的一角,然而在隐去身形的时候,他却迟迟未曾离去,隐在暗处,直到那个身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 就在刚刚,他看到了,他的人生里最美的风景。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璃月的心中护散,乐瑶在向她说宗政无忧中毒事情的经过时,她还是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不管这个乐瑶是从何得知,又有几分真实性,璃月绝对不会让宗政无忧的事情在宗政子默的身上重演。 以为能十拿九稳的得到了玲珑棋,大夏皇帝就要拿其它的皇子开刀了吗? 趁着宗政无忧在书房与冷夜等人议事,璃月跨上快马朝宗政子默的别院而去。就算吃不定大夏皇帝的真正用意,但是事先让子默防备着点也好。 “小姐?”碧儿看到璃月的身影,心中一阵诧异,上次太子殿下喝醉了,不是一直念叨着,小姐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吗? “碧儿,我要见子默,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见到他的人!” 璃月凝重的模样,立即让碧儿收了脸上的笑意。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子殿下,小姐稍候。” 宗政子默来时,还是一身朝服,刚出宫门,便被碧儿火急火燎的拉了过来,再听是璃月找他,就更加紧迫,现在,满身都是大汗。 “又来讨酒喝?”宗政子默解开领间的扣子,随意的坐在一侧,拿起一旁的果脯丢进嘴里。 璃月突然握住他的手,“子默,今晚的宫宴,非比寻常。” 宗政子默灿笑,“我当然知道,几位皇子要回封地,父皇设宴,也算常情。” “他们,可能回不去了。”璃月的眼中丝毫没有半丝玩笑。 “或许,也包括你。子默,不管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你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因为,你们这些皇子的体内都藏着一种剧毒,下毒的人,正是大夏皇帝,你们的亲生父亲。” 璃月不知道,她说这些,算不算是极其残忍,因为,她在子默的眼里,分明看到了那么几分悲凉。 “那他呢?” 璃月点点头,知子默问的肯定是无忧,“要不然,辛苦在青洲拼下一片天地,为何一封书信,都能让他来甘心来到大夏帝都。”之前发生在重华殿的一切,回帝都,无疑是自己将头放到铡刀之下。 “那你岂不是更危险?”宗政子默对于他的处境,并没有过多震惊,反而更加担心璃月的处境。皇上对玲珑棋志在必得。 “我自有安排。”她的眼上,散发着一股从容的气度。 “我现在就送你出城。”宗政子默突然拉住璃月,情势这么危险,她还留在帝都,不等于送死吗!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 “谢谢你到了这个关头,还能这样为我着想。” “傻瓜,咱们是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不用担心我,我自有脱身之计。”璃月笑着握了一下宗政子默的手,看了看天色,大步朝外走去。 已经快到午时,璃月丝毫不作耽搁回到安王府内,书房内,宗政无忧还在忙碌,亲昵的环着宗政无忧的腰身,坐在他的怀里。 “宝贝,三天之内,我会给你一个答案,到时,你就会知道,那个必须得来的理由是什么。”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明明将璃月抱在怀里,他却始终感觉不到那分真实感。 “好。”璃月静静的点点头。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我知道。”璃月说罢,主动的吻上宗政无忧,双手环上宗政无忧的脖子,一根银针,稳准的刺了下去。 无忧,游戏开始了…… 轻轻的将宗政无忧瘫软的身子扶好,这是华一脉教她的,宗政无忧唯一不会防备的人就是她,所以,她才会两次得手。 然而,被刺中的人,昏迷之后,会有短暂的失忆,几天后就可以恢复,昨天晚上刺的,宗政无忧还没有回想起来。 走出书房,便见乐瑶的站在外面,显然等的有几分不耐烦。 “你把表哥怎么了?”乐瑶顿时朝书房冲去,却被璃月拉住,狠狠的甩了出来。 “你!”乐瑶狼狈的站起身来,“皇上说,解药,要你亲自去取!”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意料。 “好,那就麻烦你,亲自陪我走一趟。” “好,好!那就让我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乐瑶的朝书房望了一眼,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你以为,我前脚和你走了,后脚你的表哥不会杀进宫里去吗?所以,只是弄昏了他,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醒了。”璃月暗暗在心中补充了一句:醒来之后,这天下,可能就已经哗然大变了。 “走。”抬起头,那模样真有几分誓死如归的气魄。 乐瑶看着那个背影,死到临头了,就算无所畏惧又怎么样? 璃月一入夏凉宫内,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将她团团包围,突然,背后一片冷意,素手一挥,距离她身后只有三步之摇的暗卫顿时身首异处。 众人只见,一道银丝闪过,倾刻间,那女子面色冷艳的拭着手腕上的银色镯子上的血迹。 索命! “拿下!”大夏皇帝一声令下,无数的黑衣人顿时涌了上来。 这样的情况下,不敢如此嚣张! 璃月身形未动,生生吃了一击,身影飞落在夏凉宫冰冷的地面。 拭了拭嘴角的血渍,缓缓站起身来,不是她不想还击,手腕上的索命瞬间便可要了袭击她的那个人的命,可,她不想做无谓的反抗,也没有牛x到可以单挑千个暗卫的本事。刚刚杀那人,是这个她的计划环节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解药。”璃月朝那个稳坐主位的人缓缓开口道。 只见那人挥挥手,一个侍卫将解药递到璃月面前。 “送到安亲王府去,待验证是真的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玲珑棋在什么地方。”话章一落,缓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按她说的去做。”大夏皇帝看着那抹身影,明明弱的像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蚂蚁,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手中遭受重挫。就连他最为得意的儿子,也与他反目成仇! 一个时辰过后,璃月收到华一脉的信件,唇角带着一丝淡笑。 “城北三十里,城隍庙。” 马车内,璃月手臂呈一种诡异的形状弯曲着,还被紧紧的绑在身后。 暗卫畏惧她的实力,在绑她之前,折断了她的双手。 现在的她,行动已经完全的控制在几个暗卫手中,丝毫动弹不得。静静的靠在马车的一角,那股淡淡的暗香,让她在此时,突然升出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 城北三十里的隍庙近在眼前,这是一个空旷之处,城隍庙犹如一座孤岛立于眼前。 “搜!”大夏皇帝一声令下。 璃月被人牢牢的控制在十里之外的小树林的一间破旧的屋舍内,只要搜到玲珑棋,她便必死无疑。看守她的暗卫在屋外重重把守。 刹那间,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撕杀顿时而起! 手腕一抖,原本紧紧的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顿时脱落,只是被硬生生折断的手腕丝毫使不上一丝力气。费尽力气,掏出身上的火匣子,将身后的稻草全部点燃,这个破旧的屋舍顿时被火海吞没! 突然,一道艳红的身影一闪而过,西门霜华看着眼前凌厉的火势。 “你来了。”璃月只是淡淡的吐出三个字,西门霜华带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此时,被封住嘴巴,五花大绑的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就算准我会来!”西门霜华面色阴寒。 “那是自然,要不然,你又怎么会带来这个替死鬼。”要不是西门霜华一直都在,她又怎么敢这样冒险,兵行险招,金蝉脱壳! “咔!”两声脆响,乐瑶的手顿时断裂,顺种将手腕上的索命套在乐瑶的手上。 被紧紧封住的嘴巴,丝毫发不出一丝声音。 “好好享受。”璃月看着乐瑶,眼中带着一丝寒意,手中的还带着火苗的火匣子丝毫没有一点犹豫的扔到乐瑶那繁冗的华服上。 “唔!”嘴被封住,所有的喊叫都成了一阵呜咽。火光照着她的眼上,两条细嫩的腿上顿时传来一阵灼痛,眼中的惊恐仿佛是看到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一幕!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西门霜华拉过璃月,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火海之中。 “轰!”屋舍坍塌,火势却越发的迅猛。 大夏皇帝的暗卫被这些突然而来的黑衣人缠住,附近又没有水源,从起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场火势无法扑灭。 大夏皇帝在城隍庙的神像坐下,搜到了被碎成几瓣的玲珑棋,紧紧的握着这些碎片,掌心顿时一阵血红! 这个该死的女人! 快马加鞭的朝那个破旧的农舍而去,眼前,哪里还有那个农舍,只见火苗四窜,浓烟四起,一片焦黑。 “皇上,属下该死!” 大夏皇帝看着眼前的一些黑衣人的尸体,看看那个只剩一片黑灰的农舍。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但是,这火也起的太过蹊跷! 暗卫从火堆中,找到一具烧的皮肉不全,面目全非的尸体,依稀可辨认,是个女尸,手腕,的骨头明显断裂,看守的暗卫,再清楚不过那伤是怎么来的。 “皇上,属下奉命看守,突然遇到一伙黑衣人暗袭,正打斗之时,农舍突然起火,依稀可见火中有一个人影奋力的挣扎,但是火势太大,属下们解决了这伙黑衣人之后,只剩这一片废墟。” 黑衣人跪在大夏皇帝面前,据实以报。 大夏皇帝看着那个女尸身上,一边的被硬生生扯断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个银色的镯子,那是一件暗器,倾刻间,便能让人四分五裂的索命。 夏凉宫内,已经见识到了那个镯子的威力。 真的是她!这四周,早已被他牢牢的控制,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这个女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生?! 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宗政无忧的命!大夏皇帝的心中突然一震。 “回宫,立即封锁宫门,绝不能让安亲王踏出帝都半步!”大夏皇帝已经顾不得,他现在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只是想着,已经拿到解药的宗政无忧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这个女人,在死了之后,都给他留下这么个祸根。 “暴尸荒野!”一声令下,刚刚上前的暗卫顿时退了回来。 那具尸体,遗留在原处。 大夏皇帝现在再下才堵截宗政无忧的命令,已经为时已晚。 就在大夏皇帝领着众人前往城隍庙的时候,宗政无忧的人马,已经扬长而去,此时,已经过了护城河,具体去了哪个方向,无人可知。 暮色四合,浓重的夜色犹如一只大手牢牢的抓着世界万物,就算是重华殿内灯火通明,依然无法驱散浓重的黑暗。 一股诡异的气息在重华殿内流转,偌大的殿宇内,坐着大夏身份最为尊贵的几人,然而,几位皇子面色凝重,均感到一丝不妙。 “父皇,父皇……”大夏皇子话未说完,便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下,没有一丝气息。 宗政子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虽然中毒身亡的是大皇子,可是跟毒发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没有猜错,今天晚上的宴席,要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命。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皇上突然改了本意。 璃月!宗政子默心中一凛,宗政无忧的人马已经出城,可是却丝毫没有璃月的踪迹,突然,不安的情绪在他的心中陡然扩散! “生在皇家,没用的人,只能是一个死字。”大夏皇帝一扫几个皇子,淡然开口。 “回到封地,做朕的好儿子。”这绝对是没有一丝感情的警告,警告这些皇子们,他有能力让他们随时与世长辞。 宗政离笑缓缓站起身来,轻轻的将大皇子未曾瞑目的双眼盖上。 “儿臣遵命!明日便出发回封地,父皇若有需要,儿臣定为父皇之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很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大夏皇帝带着几分赞许之色看着宗政离笑。 只是,他没有见到宗政子笑的眼中,一闪而现的阴霾。 九皇子阴尘的面色犹如殿外的天色,“父皇,儿臣对父皇的忠心,明月可鉴,定为父皇之命是从。” 第一六五章 南疆伏杀2 三日后,果子开始变红,璃月心中的担忧终于退了下去……空闲下来,就围着那方土地,生怕什么蛇虫鼠蚁毁了她的果子。 南疆的另一片广袤的丛林中,冒出一丝清烟,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丛林中飞速而过,只见她的手中捧着一只的受伤的黄色小鸟,面露欣喜之色。 “霜华哥哥!” 西门霜华抬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我知道璃月在哪了!”花莜茹兴奋的朝西门霜华冲了过去。 “你瞧。”顺着花莜茹手指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座高耸的峰顶。 “就在那座山崖之后,咱们让小黄鸟带路!”花莜茹顿时的拉起西门霜华。 西门霜华却显得没有那么急切了,花莜茹不禁有些诧异,一得知璃月被花纤陌带到南疆的消息,西门霜华的恨不得一步走遍这广袤的南疆之域,怎么现在,明明知道璃月的消息了,却突然淡定了? 他猜测不出花纤陌究竟想做什么,满世界的传出璃月和他成婚的消息,千杀阵一破,他就等于是个活死人。 “花纤陌这几个月都没有行踪,突然回到南疆,甚是可疑。” “霜华哥哥,你是不是猜测到什么?” “不知道,或者,不确定。”西门霜华眉宇微微拧紧,“小黄鸟可知道璃月现在的处境?” “它说,璃月守着一片土地种果子,没有生命危险。”花莜茹捧着小黄鸟,这只小鸟就是从那片山林里的飞来的。看到它受伤,她想帮经医治,没想到交流了一下,竟然意外的获得了璃月的消息。 “长生果。”西门霜华坚定的说道。 “可是长生果不可能在短时间种植出来啊!那片果园肯定是与的长生果相似的朱果!”花莜茹脱口而出,只要不是她们这些懂医术的人,普通人很难分辨出两个果子,因为这两种果子的外型是一样的,将朱果的混在长生果中,光用眼看,没有人能够的分得出来! “璃月被花纤陌骗了。” “那我们快去告诉她啊。”花莜茹带着一丝急切的说道。 西门霜华停下脚步,以花纤陌现在的实力,跟本不是璃月的对手。想一想南疆这片丛林中情形,不禁有了打算。 “小茹,南疆这片丛从中,不知道进了多少股势力,黑河暂且不记,还有一些野心勃勃的身怀异术之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花纤陌,取而代之。” “我知道。”花莜茹点点头。 “现在的璃国,虽然有宗政无忧坐阵,已经元气大伤,谁得了权杖,谁就有能够的号令所有异族之士,你记住咱们来的目的了吗?”西门霜华拉着花莜茹的身子,郑重的交待道。 “我知道,抢权杖,号令异族。”花莜茹的声音有些沉重,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上官璃月。 “那些异族之士以及黑河,我都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漓城的宗政靖元。”西门霜华眉宇紧拧。 “你是怀疑他也是身怀异术之人?”花莜茹的不禁想起,入南疆时的遇到的那一伙人。 西门霜华怀疑那些人来南疆的目的,让花莜茹唤来几只山雀前去跟着,然而,回来的只有一只,其它几只全都被那一行人为首的男子射杀。 “没错。”西门霜华点点头。 花莜茹的心里,不禁涌上一抹担忧,如果,真是如此,那个宗政靖元的异术一定非常厉害,甚至,达到了一种级别,竟然能发现那些鸟儿的不寻常,果断射杀。 “小茹,你想办法,找到宗政无忧,告知他璃月所在的方位。” “霜华哥哥!”花莜茹惊呼一声,怎么又是这样?明明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先找到璃月的下落的好不好! “按我说的去做。”西门霜华不容质疑的声音响起。 花莜茹的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世界上,还有比霜华哥哥更傻的人吗?!她不明白,西门霜华心中所想。 既然,这段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也已经不可能再有回转的余地,他只能死守着自己爱意,就算是他喜欢璃月,那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如果,让璃月知道,他默默负出的这些,只会增加她的负担,他的本意,不是这样。 远在另一处山脉腹地的一行人看着扑着翅膀的鸟儿,顿时停下身来。 “皇上。”冷夜唤了一声,警惕的看四周。 宗政无忧的目光盯着这些鸟儿,似乎从几天前开始,就感觉这些鸟儿有些不同,仿佛有灵性一般,一直跟着他们。无法通过那些雾霾达到的无花宫,他更不想死守在南疆之外,他们只能进入这一片广袤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南疆之域。这么多天来,他们虽然不至于迷失方向,但也是一无所获。 突然,远处飞来一只身形较大的鸟儿,只见鸟儿的腿上绑着一个纸卷。 宗政无忧一抬手,那只鸟儿顿时朝他的飞来。 迫切的拆下的鸟儿腿上绑纸卷,上面,是一个简易的地形图,一处写着一个月字。 “拿地形图出来!”宗政无忧一声令下,一行人顿时忙碌起来。 诺大的地形图摊开,宗政无忧仔细的推断着,究竟是哪一片山脉,可是,光凭着那一张不知道是谁传来的简易图形,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哪。 宗政无忧将目光看着那些并未离去的鸟儿,这些鸟能送信来给他,本来就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南疆这片丛林,不知道进了多少拥有异术的人,这些鸟儿被有御兽术的异能人控制,似乎,也解释的通。 “跟着这些鸟的方向。” “皇上,会不会有诈?”阿蒙看着眼前的情况,怎么都有点难以相信。 “目前,也只有这么办。”宗政无忧身形一动,那些鸟儿也飞了起来。 一行人迅速朝原来既定的路线相返的方向而去。 南疆之域,那片原始丛林中,到处冲满着肃杀之气,相较于那里的局势,木屋前的这一方天地,依然岁月静好。 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璃月站在长生果园前,再一次环视着这一片区域。这里地势隐蔽,如果不是通过那个暗道直通而来,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在南疆这一片从林中,竟然还别有洞天。 突然,有点想念无忧,这么多天还没有她的消息,他一定急坏了,虽然她留了线索,可是无花宫那片雾霾却阻着他的去路。现在,又来到这个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方位的地方,也只能静静的等够四十九天,再作他想。 转眼,那么多天过去了,看着这些果子越来越接近成熟,她的心里就越是的急切,希望早点让孩子们摆脱那些毒素的伤害。 “你不用担忧,长生果不是凡物。”花纤陌看着璃月的样子,发丝都打结了,好像她就没有好好的梳理过,那张小脸上带着一丝汗水,身上的衣服全是泥渍,可是,他却越发的喜爱她这个模样。 抬头看着这片天空,这四十九天,将在他的生命里成为永恒。这四十九天,他独自拥有着她的美好,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冷眉相对。 思绪飞转,无法控制的在脑海里盘旋。 在璃月被吸入千杀阵那一刻起,他的心痛如刀绞,那一刻,他恍然明白,就算是他站在九重宫宇,就算是他坐拥这整片江山,身边没有她的陪伴,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她却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他觉得老天对他是不公平的,从一生下来,就驳夺了他的一切!跟本由不得他选择,这一身剧毒,残害了整个村子所有的活物,他一生下来,就注定孤独。他就要借着这种力量,摧毁一切,他要成为南疆之王,他要成为天下主宰! 这一切,原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那晚,他碰到了她…… 花纤陌叹息了一声,缓步离开窗台,日光印着那一道身影,如此的孤寂。 璃月几乎是掰着指头过日子,看着那些果子越来越红,她的心里也更加急切,还有三天,还有三天,这四十九天之期就彻底结束了! 还有三天,花纤陌低眸,他在等待,等待一个终结。 花纤陌没有坐在窗台,璃月回到木屋,只见他在屋内躺着,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 中午,璃月唤他吃饭,他说乏了,再睡会,可这一睡,竟然睡到的深夜也没见醒来,璃月来到他的房中,只有一片微弱的气息若有似无的传来。 突然有一种感觉,他这个样子,还用她动手吗?仿佛受了很重的伤,身子每况愈下。这一夜,璃月没有回房,坐在一旁守了一夜。 破晓之时,璃月起身去给长生果浇水,回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纤陌的情况,推门而入,只见那道身影已经醒来,只是越发显得苍白。 “你醒了?” “我暂时还死不了。”花纤陌淡笑一下,“你昨晚上,没有回房?” 璃月侧目不答,走到厨房的去准备吃的。 花纤陌起身,跟在的璃月身后。 “璃月,你说,我们要是能这样生活一辈子该有多好。”花纤陌站在一侧,看着璃月忙碌的样子。这就是他的憧憬的一切。 璃月也不理会他,心里很是烦躁,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是不是越是到了最紧张的关头,就越是难熬。 “今天晚上就吃稀饭。”璃月舀起一碗走了出去。 然而,一批不束之客正在悄然靠近。 璃月放下筷子,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绝对不是风声,也不是她熟悉的黑羽军。怎么可能有人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一股肃杀之气,来者不善。 这些人,是冲着的她来的,还是冲着花纤陌来的? “坐下。”花纤陌突然开口,“这是我的地盘,我来的解决。” 璃月白了他一眼,她到想看看,他这个模样,怎么个解决法。 花纤陌不紧不慢的将碗里的稀饭喝的干干静静,这才缓步走了出去,璃月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握着的不是那柄权杖,竟然是震龙戟。还是小看他了,这么重伤之下,还能驾驭得了震龙戟。 靠在窗前,看着远处山崖上涌下来的黑色身影。侏儒?这些侏儒不是一直守在黑河吗?这是什么情况?窝里斗? 原本,她就知道,花纤陌的千杀阵失败之后,这些异族之兵内部就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资料不是很全,她也不敢断定,这就是事实。如今一看,十有如此。 要说以往,这些异族之士都以花纤陌为尊,主要是惧怕他的能力,现在,他这样苟延残喘的模样,对那些人来说,没有一点的威胁。这样一来,花纤陌,便是所有人的的共敌,因为他的手里,握着的,可是号令异族的权杖。 他一死,权力自然更迭,得到这柄权杖,就能统御的异族。 璃月还以为,这些异族人士差点面临着绝灭的危机,一定会团结一心,没想到,也一样。 花纤陌应付这一批侏儒,还算游刃有余,但是,他的身子最经不起的就是耗,这些侏儒不但个头小,人也狡猾,暗器,暗招,偷袭,样样都使了上来。 突然,一个侏儒身形一动,口中吐出的银针直逼花纤陌的面门。 璃月掌心微动,那根银针的顿时被击落,那此侏儒惊呆了,击落他们的暗器的,竟然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 只是这一瞬间的失神,花纤陌抬身而起,震龙戟的余威之下,再无一人存活。 然而,那道身影,也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握着震龙戟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谢谢你。”花纤陌低头,声音极虚的说了一句,他的眸子里溢满笑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璃月还是在关键的时候,出手救了他!他完全可以躲开,这些侏儒他还没放在眼里,他赌了一把,拿自己这破败不堪的身子赌了了次。 “我不想别人替我出手解决你。”璃月说了一句,转身回到屋内。 等她收拾完准备去休息的时候,不禁往窗外望了一眼,那道身影,盘腿坐在的地上,似乎在艰难的支撑着。收回目光,朝房间走去。 一道消息不径而走,在这一片广袤无垠的南疆之域,没有比花纤陌的行踪更让人血液沸腾。 “霜华哥哥,这个宗政无忧究竟在干嘛?”花莜茹不明白。 “声东击西。”西门霜华柔声解释,估计现在大半的人收到风声,都会朝宗政无忧所散布的地方而去。 “他怎么自己也去了?”花莜茹更不明白了。 “一网打尽。”西门霜华这一次才明白,宗政无忧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永远都要做最大的赢家。 “咱们怎么办?”花莜茹将手中的小黄鸟放飞。 “去找璃月。”西门霜华缓缓吐出几个字。 “好!”花莜茹的心中,终于舒坦了一些,难得霜华哥哥想通了,就算是不能在一起,千里迢迢的来这么一趟,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两人迅速朝丛林深处而去。 璃月不知道花纤陌打坐到何时才回的房,但是,次日,他没有向往常一样坐在窗台,放下手中的水桶回到木屋,只见他在屋内躺着,不时传来一阵更凶猛的咳嗽声。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循环。” “你的意思是,恶有恶的吗?”花纤陌勉强坐起身来,他只想着,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 “我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能力去完成你的帝王霸业。” “我现在的希望,不是帝王霸业。”花纤陌说罢,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璃月凝眉,“那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我已经达成所愿了。”花纤陌说罢,虚弱的朝璃月淡笑。 璃月没有出声,缓步退了出去。 四十九天最后一日,璃月一大早就守在那里,看着的那红玉一般的果子。 花纤陌缓步走来,递给璃月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璃月不解。 “衣服,去前面的溪流里好好清洗一下,我可想让我的妻子这个样子陪伴在我的身侧。”花纤陌说罢,转身离去。 璃月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极其奢华的衣服,颜色依然是耀眼的红,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简直无法形容,她感觉,花纤陌似乎要等收了果子带她离开这里,飞速朝那条溪流而去。 花纤陌看着那些果子,有些失神,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璃月清洗完毕,只觉一身清爽,但是,眼前的一幕让她的的脚步一沉。 只见,那一片鲜红的果子,一寸一寸变得在焦黑之色,不只是那片长生果,就连这四周的一切都开始一片死寂般的枯败! 璃月疯了一般朝前冲去,摘下的那些还娇艳的果子,可是刚刚捧在手里,就成了另外一种颜色。她这四十九天的辛苦,她的希望! “不……不!”璃月失控一般喊着,只是这一瞬间,整个长生果园,一个不留。 突然,那道身影迅速冲到屋内,朝着那个迎着她走来的身影袭去。 ------题外话------ 月底了亲,月票什么的,不要过期啦。 怜真的是累了的受不了的,脖子痛,手腕痛,全身都痛,一直坚持了这么久的万更,快过年了,事真是多的想不到,给父母买东西,办点年货什么的带回去,耽搁了很多时间,码字的时间就越来越紧迫,二十九怜就出发了,这几天的更新一直保持五千字,系统君会定时发布新章节,谢谢大家的支持,怜爱你们。 第九十一章 一座噬心冢,葬着未亡人 大殿内,还有两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酒杯,默不作声……烛光跳跃,隐去两人眼底的真实情绪。 “好!”大夏皇帝看着宗政温泽与宗政离笑,眼中阴尘之色渐渐退去。 目光缓缓投到默不作声的宗政子默与宗政擎宇身上,面色又渐渐沉了下来。 如今,他这几个稳握着一方势力的皇子们,只要控制了他们,一个宗政无忧翻不出什么大浪,只要控制住了他们,大夏势必走出眼前困境,再过个几年,依然是一片繁华!若是心有不平,大皇子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大夏的天下,迟早都是你们其中一个的,都退下。” —— 西门霜华看着那个纤弱而又有几分桀骜的的背影,只是默不作声的,缓步跟在身后,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逃身之后,不去与宗政无忧汇合而是一路往北而去。现在,已经远离大夏帝都一百余里之外。 没有追兵,风迎面吹来,带着几分轻爽。 “西门霜华,你不觉得,咱们应该分道扬镳了吗?” 西门霜华妖艳的身影飞速上前,拦在璃月的面前,“为什么?我救了你,你一句感谢都没有。” “感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你的命,那可是浩瀚之恩,你准备怎么报?” 璃月面色微凝,她不是没有想到,西门霜华救了他之后,会是一个难缠的角色。然而,她之前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会来,因为他们的立场始终都不在一个位立面。 可是,他还是来了。 西门霜华兴真盎然,抬手挥扇。 璃月回眸,无奈,接着走。 “要不,我救你一次,你亲我一下。” 璃月的身子趔趄了一下,接着走。 西门霜华柔柔鼻子,跟上。 次日,宗政离笑与宗政温泽相继离开帝都。 次日,宗政子默在一片烧的只剩残渣的废墟前,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那具尸体的手腕上,带着他曾经送的索命! 看着那一幕惨境,他只感觉喉头一股咸腥! 璃月,这就是你所说的脱身之计?! 一如铺天盖地的黑暗至天迹的一端骤然压了下来,宗政子默身形微颤,他的心中,悔恨交加,如果他执意的送她离开,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宗政子默低头,一丝咸腥流入口中,那般苦涩,滚烫的泪,犹如一杯烈酒,灼着他的心肺,痛不欲生! 久久之后,那双眸子中一片腥红,轻轻的脱下外袍,将那具尸骨放在华丽的衣袍内,紧紧的拥入怀中。 从此后,太子别院里,有一个禁地,诺大的园子里,竟是一座奢华的坟冢。每天,宗政子默都会带着一壶好酒,拿着两个杯子,在坟前,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些,都是后话。 次日,宗政无忧缓缓苏醒…… 敞开的窗户吹来了徐徐微风,轻纱微拂,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来,目光清冽的扫了一下四周。 “王爷,你终于醒了。”华一脉挽帘而入,手中端着一份汤药。 宗政无忧揉了揉脖子,总颈后一处,有些隐隐作痛。 “璃月呢?”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间,这为什么不是安王府?他总感觉记忆有一些空白的地方,就像断层与衔接不上,一时之间,人都好像变得有些迟顿了。 “王妃她,去街上买些东西,一会就回来。” 宗政无忧接过碗,轻轻的放在嘴边。 华一脉只感觉心中一轻,但是,他却没想到,下一秒的变故。 “她究竟在哪?!”宗政无忧的语气陡变,霍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一些记忆渐渐的出现一些片断,他记得,他和璃月正在书房谈话,突然就失去知觉。 刹那,心仿佛被人扼住,心绪难平,他甚至,已经猜到一点点,但是,对于他来说,事实决对比他猜测的残酷一百倍! 迅速的拉起手上的衣袖,那点黑色,依然消退。 一把抓住华一脉的衣领,“说!璃月究竟在哪!” “王爷,王妃只身换药,就在帝都北城二十里左右的地方,葬身火海。” 眼前的世界骤然从宗政无忧的面前消失了!那一瞬间,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他所能感知的世界里,混沌一片!久久之后,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四个字,“葬身火海”徘徊不去。 身子一沉,重重的坐在床上。 “王爷!” “我不信!璃月不会死的。”宗政无忧突然带着一丝苍凉的笑意。 帝都城北,距离城隍庙二十里的地方。 那道身影,如一阵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华一脉面色一紧,“王爷!” 待华一脉与冷夜带着一支暗卫冲来的时候,宗政无忧的身影孤寂的站在一片废墟前。眼前的一片烧剩的废墟里,明显的有翻过的痕迹。 “为何不见尸身?她没有死对不对?”宗政无忧看着华一脉,突然,眼中冲满希冀。 “王爷,尸身被皇帝的暗卫抬出来确认过!这些尸体,查明后,是云中客的人。”华一脉缓缓上前。 “尸身在哪!” “丢了。”华一脉没曾想到这一点,不过那具尸体不是王妃的,他也没想着留人来收尸。 突然,一阵寒风乍然而起,冷夜与华一脉被寒风扫到,重重的倒在一旁。 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那股笑声,直入云霄,是怎么样的绝望才会发出如此苍凉的笑,犹如椎心泣血。 墨发飞扬,竟在一瞬间寸寸成雪,银发随着狂风而起,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眸。 “王爷!”华一脉上前,却感觉到一股强烈杀气萦绕在那道身影上。 一阵疾风扫过,那道身影朝一个地方飞速而去。 “华一脉,我即刻去青洲调兵!”冷夜面色凝重,交待了一句便迅速离去。 大夏皇帝正在夏凉宫内浅酌,更以局面被自己控制在手中而暗喜。 金碧辉煌的殿宇,一个个身着轻纱的美人,卖力的扭动着无骨身姿,演着一场繁华。 突然,宫门大开,一道凌厉的寒风呼啸而来,翩翩起舞的舞姬七零八落的倒在大殿之中。 “护……”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卡住大夏皇帝的脖子。 眼前的人,白发飘然,带着无尽的死亡与邪魅之气,一身利落的墨色华服,面上,遮着一块银色的面具。浑身冰冷不似正常人,犹如一具冰尸。 “你,你是谁?”大夏皇帝惊慌未定,那抹凉意,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可是,眼前的人周身所散发的气质,让他感觉陌生的很。 “父皇。”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是你!” 下一秒,大夏皇帝的身子被重重的摔出几米之外。 “呕!”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大夏皇帝不住的后退,却依然离不开那个死亡包围的范围。 暗卫瞬间冲了出过了,刚到殿前,全被宗政无忧一掌扫飞了出去。 “护驾!护驾!”大夏皇帝高呼一声,爬起身子往殿外冲去。 脖间一凉,一股窒息的感觉让他几乎难以承受,再次重重的摔了回来。 这不是他的儿子,不是!这是一个地域的修罗,每靠近一步,大夏皇帝就感觉自己离死亡更近一分! “是你杀了璃月!” “朕没有亲自动手,是那场突然而来的大火烧死了她!”大夏皇帝辩驳道。 “无忧,父皇对你倾注了那么多心血,怎么能让你毁在一个女人身上?父皇这片江山,全都是给你留下的。” “尸身在何处?”宗政无忧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朕没有命人与她收尸。”大夏皇帝艰难的说道,身子骤然被抛起,一道银鞭子,破空而出。 “王爷!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华一脉冲入殿内,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鞭子在空中回旋,虽然依然抽在大夏皇帝的身上,却还留了一命。 他竟然连璃月的尸骨都找不到! 宗政无忧身形一顿,手中的鞭子突然松开,下一秒,大夏皇帝被一鞭子抽到一旁,打得皮开肉绽。 “逆子!你会遭雷劈的!”大夏皇帝勉强撑着身子,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撕杀,是宗政的一千黑羽军冲了进来。 华一脉上前,将大夏皇帝的身子拉到一旁。 宗政无忧无力的松开手中的鞭子,如个行尸走肉一般站在原处。 大夏皇帝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宫里,除了这些暗卫之外,那些侍卫呢?那些御卫军呢?那些城防军呢?为何不来抢救驾! —— 宗政子默站在重华殿前,如今,他是三军首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贸然行动,况且,冲入宫中的,是发疯了一般的宗政无忧。 “都撤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太子殿下,皇上……”御卫军首领看了夏凉宫的地方一眼。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或者,你想去救驾立功?”宗政子默眸色微暗,只见那御卫军首领腰间的兵器一瞬间被他拔出。 “噗!”一剑封喉! 剩下的,立即散了去,一时间,金碧辉煌的皇宫,尽显萧瑟。 宗政子默往夏凉宫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瞬,淡漠的抽回目光。日后,大夏皇室,谁主臣服,关他屁事! —— 华一脉快步上前,将大夏皇帝拉入身旁,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却要出手救他的杀父仇人!手中的兵器顶着大夏皇帝的脖间,一步一步朝殿外而去。 “住手!”华一脉大喝一声。 打斗声音顿时停了下来,黑羽军一见大夏皇帝都握在他的手里,顿时斗气昂扬。 “让你的人全都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华一脉真想将手中的匕首再近一分,也是王爷毒发之后,他才知道,当初下令杀他父亲的人,就是大夏皇帝! 因为,父亲医术精湛,在与王爷解毒的时候,发现了王爷身上的另一种毒根,就是因为这样,才怪招杀身之祸! 杀父仇人就被他控制在手里,只要想他,便能让他血债血偿!但是,他不能,因为如果王爷报了仇,必生无可恋! 大夏皇帝哪里受过此等屈辱,身形微动,便感觉脖间一阵刺痛。 “你别以为,我行医之人功夫不行,你要知道,我可以杀人于无形!” 大夏皇帝顿时僵硬了,他能感觉到脖间刺入的银针让他全身麻木,酸软无力。本来就身负重伤,现在更是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放下武器!”沉声下令,这些暗卫死了,他还有几个儿子可以牵制宗政无忧,如今保命要紧。 黑羽军看准机会,飞身而起,刚刚放下武器的暗卫,甚至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场面,已经被控制住,华一脉一脚将大夏皇帝踹了出去,黑羽军纷拥而至,将其制服。 华一脉快步走进殿内,只见宗政无忧的手中握着那个破碎的玲珑棋,掌心一片殷红。 “王爷。” 宗政无忧收回目光,那双眸子之中,一片腥红,摘下面具的脸色,苍白如月。 华一脉突然上前,手中的银针迅速的朝宗政无忧的掌心刺下。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急血攻心,要是他再晚一点,恐无回天之力! 宗政无忧轻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你说的没错,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说过,若是伤了璃月,我会让整个大夏给她陪葬!” “王爷,你还要养好身子,如今王妃还下落不明。”华一脉掏出一粒药,塞入宗政无忧的口中。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王爷出任何意外! 这是他的承诺! 华一脉看着那双眸子里泛出的森寒之意,心中却放下心来,缓步退了出去,如今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将空间留给王爷,好好的静一静。 诺大的宫殿里,宗政无忧的身子孤寂的滑落在地上,握着手中的玲珑棋,滚烫的泪水,缓缓的落到手背上。好像一滴滚油一般,那种痛,蔓延到心底深处,与心中的痛骤然碰撞在一起,痛不欲生! 绝望铺天盖地的将他压那座无形的大山之下,血和泪,混合着,心,撕扯着,如同被一片一片连着血肉割下来,再重新拼凑。 至始至终,他却无法发出一声呐喊! 他,还是他,但已经不是以往的他。 “宝贝,等我一时,黄泉路上我伴你而行!” 几乎夜之间,大夏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繁华的帝都,人口十万余,竟然在一夜之中,四处逃难,万巷皆空。 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一个邪魅的身影,寒风四起,银发飘扬。 御卫军,城防军,宵禁营所剩两万余人,均臣服在这道身影之下。 大夏最为尊贵的帝王,曾经天子,一朝主宰,如今,被狼狈的扣在重华殿前,双手折断,伤痕累累,丝毫不见一丝帝王气度,等待他的,是一种比死还要残酷的煎熬。 洛王宗政温泽,还未回到封地,听闻帝都传来的消息,率先调兵,打着诛逆贼的旗号,号召三万将士,朝帝都进军。 几次攻城,伤亡惨重,然而,他却发现,宗政无忧所要的肯定不是皇位,而是毁了大夏!如此消耗,实属不智之举。 在帝都北城之外就近的汾城驻军,静待局变。 宗政离笑率一万将士,在帝都七百里的地方,按兵不动。 宗政擎天却毅然的回到边关要塞,对这场大乱,看似没有要参于其中的意思。 宗政子默,跟本不知道窝在什么地方,至从宗政无忧攻入夏凉宫出来之外,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青洲率兵五万,势如破竹,却在出了青洲之后,悄然转了回去,全都守在要塞之城。 然而,还未来及离开大夏境内的各个小国国君,却趁机悄然动起。 楼兰,大宛,无恙,三国连手,越过宗政离笑的大军,直入大夏,在各个城中,烧杀掳掠。这其中,有多少宗政离笑的纵容,自然不得而知。 反正,这三个小国,连起手来,也才万余人,半月之内,几乎抢光了大夏的各个繁华的主城,带着胜利的姿态悄然退场,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 一怒千丈为红颜,白发似雪情魂断,一朝贤王百千魅,生杀予夺天下乱! 这是流出去的四句打油诗,为爱,可以撑起一片天下,为爱,也要以毁了一片天下。 不知道重华殿前苟延残喘的大夏皇帝,此时,作何感想,他想让大夏昌盛,名留千史,如今天的大夏四分五裂已成定局。 而宗政无忧想要的,还远远不够! 然而,听到这四句诗的时候,璃月已经来到漠河,轻轻的掬了一把水,洗去脸上的尘埃,手腕的动作,还是过于生硬。 如今的她,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裳,脸上略微修饰了一下,完全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女人家的模样。而且,声音是个湿润的男声,谁会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样子看起来有些落魄,与四处逃难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西门霜华站在一侧,身子止不住的扭动,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穿过这么粗的料子,粗硬的衣料硌的他润玉一般的皮肤,就好像满身长跳蚤了一般。 “不习惯?”璃月拿着一块艳红的布擦着脸上的水珠。 西门霜华看着那块布料,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他的那套华服,被她撕成了无数块,除了这片之外,其它的,全都无法开口细说! 刷完马身之后,拿来擦马,吸水。 上完茅厕之后,拿来,柔软。 华丽袖子简易一缝,包袱。 奢华的领边,扯成两段,一段栓在他的腰上,一段栓在她的腰上,裤腰带,结实。 “谁说的,我习惯的很。” 璃月轻轻坐下,看着远方的荒原,四处逃难的人不时会从眼前走过,就连漠北这里,都有人逃来,想想帝都,就知道是怎么一个乱境。 如今,玲珑棋,还有她,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样的结果,甚好。 就是不知道,宗政无忧此时怎么样了,白发似血情魂断?璃月的心一阵钝痛,这打油诗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把手伸出来,上药了。” 一西门霜华看着伸出面前的那双小手。 “伤筋动骨,少说这手也得半年才能恢复如初。”一边上药,一边忍不住唠叨,这样的话,璃月已经听了无数次了。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收好药,西门霜华接着扭动着不安的身子,左抓抓,右抓抓。 “送你回家,你信不信?”璃月含笑,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是北海的方位,用的声音也是男声。 西门霜华的眼角抽了抽,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男声女声转换自如,但是,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时,他总是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东瀛刚刚平定内乱,你就跑出来,也不怕再出个律将军?”璃月轻问,却是她原来的音色。 口技这门功夫,是入云中客的必学的一课。 她就是不明白,西门霜华没有一点要离去的意思,反而跟上瘾了!在东瀛,他在宗政无忧的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以为,没有宗政无忧的帮助,律将军能成事?”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提起宗政无忧,他就是一肚子的火,现在与宗政无忧交手留下的内伤还未痊愈。 “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璃月也十分不解,就像之前,她感觉西门霜华一直未曾离去,才料定他一定会暗中助她。 “玲珑棋,已经毁了。”璃月补充道。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救了你,你还没有报恩,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报恩,报恩,他还真是念念不忘! “救命!救命啊!” 两人顿时起身,朝呼喊声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只见一群彪悍的战马坐着身形高大的男人,看服饰应该属于漠北士兵一类,只见他们围住那些逃难的人群,将所有的男人全都控制在一旁。 “想来我漠北,男人必须充军!”混乱只是持续了一阵,那一小伙逃难的人群,男人被绳绑住,老弱妇孺全都被驱在一边。 “统领,那边还有两个!” ------题外话------ 借此章,再说一下前两章的情节,第八十九章大修,怜前两天,事情特别多,写起来,仓促了点。 今天回头看文,突然让怜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心里构思的,不是这种感觉啊! 所以,怜痛定思痛,修了第八十九章与九十章。 八十九章原名:我现在就把你办了!现在为:女配,你这是作死么? 这章算是大修了,增加了两千多字,亲放心,已经订阅过的,只要在后台刷新一下,就可以看到修过的情节,不用重新付费,就连多出来的两千字,都不用付钱。 第九十章原名:金蝉脱壳,现改为:金蝉脱壳(女配替死)略修了一下,订阅的点数不变,同样刷新一下就可以看到修后的内容。 给追文的亲造成不便,怜在此,鞠躬,致歉!也对追文的亲,道一声诚挚的感谢。 第一六六章 真相(花纤陌陨落) 章节名:第一六六章:真相(花纤陌陨落) 花纤陌的身子犹如的一只残蝶一般破窗而出,狼狈的砸在那一片璃月精心呵护了整整四十九天的长生果园……同时也毁了璃月心中的希望! “花纤陌,受死!”璃月的身影追了过来,这才发现,花纤陌竟然变成了般模样! 他唇成赤色,指甲的也是那种赤的接近黑的颜色,如同一朵堕入地狱的白莲,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氛,仿佛来自黑暗的妖冶。他艰难的支撑着身子,依然朝着璃月淡笑着。 “恨我吗?” 璃月没有回应,面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任何理智! 花纤陌手一挥,那把金灿灿的权杖挡住璃月致使的一击。 “花纤陌,你骗我!你给我希望,但是,又亲手毁了我的希望。”璃月倾身上前,招招逼人。 “我现在,就告诉你,后果是什么!” 一掌击在的花纤陌的胸口,那道身影再次被击飞出去,他的身影落地之时,那种枯败再次向外扩散了几米。 “我死了,你就真的得不到的长生果了。”花纤陌虚弱的声音响起,勉强支撑着那残败不堪的身子。 璃月握紧拳头,刚刚那一招,她毫无保留,花纤陌别说有重伤在身,就算是平常,也被她重挫。她知道,现在她杀了花纤陌,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我带你出去,去拿长生果。”花纤陌艰难的站起身来。 “我凭什么再相信你?”璃月已经接近疯魔了,上前一步抬手握着花纤陌的手腕,稍一用力,那柄权杖落落她的手里,身形一转,那柄权杖朝朝花纤陌的腹部狠狠刺去。 暗红的鲜血顺着那朵金色的玉兰花瓣缓缓划落。花纤陌再也承受不住跪在璃月面前,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权杖的另一端,如果,没有这股力道的支撑,他一定会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这些,不,不是长生果。” “那是什么?!” “这是朱果,真正的长生果,不在这里。”花纤陌艰难的支撑着。 璃月飞起一掌,她已经不想再听花纤陌任何解释,他骗她一次,还会骗她第二次!这四十九天,她已经忍到极限,没有一掌结束了花纤陌的命,就已经算是理智了。 突然,一股力道袭来,生生阻止了璃月这最后的一招。 “谁?”璃月朝四周望去,只两道身影的从山崖高处跃身而下。 “花纤陌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朱果。”那两道身影遮着长长的斗篷,看不清楚真面目,甚至,说话声都刻意隐瞒了真正的噪音。 由于顾及花纤陌的剧毒,只是呆在的安全的范围,没有上前一步。从身形上来看,只能断定这两人,是一男一女。 “你们是谁?”璃月沉声问道。 “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只为一样东西而来。” “权杖?”璃月看了一眼还在花纤陌身上刺着的权杖,一时之前,也无法确定这两人的身份。 一开始,就只有那个女子在说话,此时,那男子的身形微动,声音嘶哑的传来。 “我们并无恶意,只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璃月沉声询问。 “我们可助你分辨真正的长生果,待你拿到长生果后,权杖归我。”那道声音再次传来,平稳沉重,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隐忍,对,就是隐忍,忍下他的一切情绪,装着平静淡漠。 “好。”璃月点点头,转向一旁的花纤陌。 “姑且再信你一次!” 花纤陌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将那柄权杖的从他的腹部抽了出来。 “震龙戟本是你岳家之物,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花纤陌的声音虚弱的响起。 璃月取出震龙戟的时候,往那两道身影望了一眼,这种神物他们仿佛跟本就看到一般,不为所动。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 花纤陌身形佝偻的朝那处有暗室的山壁走去。 机关竟然在这一柄权杖上!怪不得,璃月怎么也找不到,权杖金色的玉兰花开,刚好镶嵌在山石的某一处,暗室打开,两人缓步走进内室。 等到花纤陌走到一定的距离之后,那两人才缓步跟上。 没有敌意,没有杀意,甚至,有一种平和的气息,这种感觉让璃月心中的质疑更甚,既然是冲着权杖来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平和? 而且那两个的遮的连面容都看不出的斗篷究竟想掩盖什么? 漆黑甬道上,点缀着几颗夜明珠,前方的路,依旧幽深阴暗。前方三步远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但只是一瞬间,凭借着手中的权杖,艰难的支撑着。 璃月没有发现,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在花纤陌倒地的那一瞬间身形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前方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璃月暗自算着时间,近半个时辰的时候,已经走到尽头。 “到了。”花纤陌的突然停下身来,往一旁边甬道上按了一下。 刹那,光芒奔涌入漆黑甬道,璃月不禁的抬手挡住的双眼,另一只手一沉,被花纤陌拉着走了出来。适应了光亮之后,璃月顿时觉得四周有些熟悉,这正是巴蜀的皇宫! “长生果在哪?” 花纤陌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道,身子顿时瘫软在璃月身侧。 璃月提起眼前的花纤陌,她感觉他的脉搏也停止跳动,气息微弱的随时都会消的一般。 “璃月。”花纤陌虚弱的扯出一抹笑意。 “让我再好好的看看你。” “花纤陌!你告诉我,长生果哪!”璃月看着他的样子,仅有的一丝耐性都耗尽了! 花纤陌收了脸上的笑意,无奈的朝璃月招了招手,“俯耳过来。” 璃月顿时凑了过去,花纤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眉宇渐渐松开,只见那道身影迅速站起身来。 “如果,你再欺骗我,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挖出来,鞭尸!” 花纤陌扬起一抹笑意,神色显得有些飘渺,目光紧紧的盯那道飞速离去的身影。 大殿内,只剩那两个斗篷遮住面容的两人,直到璃月的身影消失不见,花纤陌的目光的缓缓移到这两个人身上。 拿起一旁的权杖将上面的血迹抹去。 “你叫什么名字?”花纤陌看着那个身形纤弱一点的人问道。 “花莜茹。” “我对不起你父亲,但是,我同样也恨他,恨他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如果,他当时没有救我,我就已经冻死,饿死。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一个身怀剧毒,任何活动都碰不得的花纤陌。” “这个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花纤陌看着手中的权杖。他的血,留在这种死物上,毒气在一柱香的时间,便会散去,此时,时间早就过了,手上的权杖直接被他抛飞,朝的那个娇小的身影落去。 花莜茹顿时接住那柄权杖,仔细的看着,看起来如此笨重的东西,握在手里,却是那么轻盈。往身侧的西门霜华望了一眼,他们就这样得到了权杖?她真有点不敢致信。 “西门霜华,我真是佩服你。”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顿时让那两道身影一僵,就连璃月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花纤陌怎么可能识破? “那层斗篷根本就遮不住我的视线。”花纤陌说罢,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你知道,我在玲珑棋第九十九局看到谁的身影吗?” 西门霜会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聆听着。 “我和你看到的人,是一样的。”西门霜华说罢,凄凉一笑,“可是,我却更没资格。” “临终前,我有一事要求。” 西门霜华淡漠的回了一声,“你说。” “我求你,不要告诉璃月真相。” 那个批着斗篷的身影微微颤了一下,久久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的身影飞速而来,她的中手握着两个血玉一般的果子,来到那个娇小的身影面前。有了朱果一事,她不管随便就凭外观确认。 “是的,这个就是真正的长生果。” 璃月顿时松了一口气,朝一旁的花纤陌走去。 手刚碰触到他的身子时,那具身子骤然倒了下去!璃月迟疑了一下,手轻轻的放到他的鼻间,就连那一丝微弱的气息也没有了。 他死了,就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璃月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再浓的恨意,在这一刻仿佛都随风而淡。 花纤陌的身子犹如失去的养份一般,迅速的萎缩,璃月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怎么就好像只剩一副皮囊的模样!此时,花纤陌就像是死在他手下的活物一般,变得焦黑。 “如果不出预料,他的生命,本该在几个月之前就该结束,而他不顾的后果,动用了另一种禁术,续命术。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个下场。”那道声音响起,道出了玄机。 续命是独承南疆的一种禁术,当年花无欢除了靠续命蛊之外,也动用了这种禁术。一旦开启,那具身子,每日都要承受一次犹如炼化熔铸一般的酷刑,他能靠续命支撑这么久,当真是,生不如死。 这也是西门霜华在甬道里看到花纤陌的身子倒下时,为什么会动了恻隐之心了。 璃月恍然,怪不得在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花纤陌的时候,没有听到他的心跳。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给他收尸。”一道声音响起,语气里的情绪,更加复杂。 璃月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人可以给花纤陌收尸,因为,就算死了,他的尸身也带着活物不可靠近的剧毒。 她心中的恨,简直可以让花纤陌暴尸荒野!可是,她还是走上前去,抱起那个轻的犹如没有一点重量的身子往外走去。 这是一座孤坟,没有名字,没有墓碑,静静的屹立在山林之中,就连十米之内的树木,草,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全都是枯死的。 那座坟显得更加清冷,看到这一幕,让人的心里忍不住一酸。 “你死了,都还还有这种的能力,是该喜,还是该悲?”璃月的声音清冷的响起,她心里的思绪复杂的连她自己都理不清楚。 “宗政无忧在落霞峰。” 璃月一回眸,那两道身影已经飞速朝丛林深处而去。拿起一旁震龙戟站起身来,长生果的藏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不会出什么差错。现在,她得快点去跟的无忧汇合。 南疆的事情,总让她觉得蹊跷。 那两道身影在一处山丘上停了下来,花莜茹迫切拉下头上的斗篷,这一路上,憋死她了。可是,现在可以痛痛快快的说的时候,迎上西门霜华那双暗淡的眸子,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原本以为,霜华哥哥终于想通了,肯与璃月见上一面,没想到,他还是那么的固执。 “不开心?”西门霜华的声音传来,听得出,带着难得的喜色。 “我才没有。”花莜茹嘟囔了一声。 “我已经很满足了。”西门霜华抬起头,虽然,他的面前,是漆黑一片,但是,脑海里却泛现出璃月的模样,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感觉到她就在他的不远处,这样的感觉,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霜华哥哥,那个花纤陌,他说让你不要说出真相,是什么意思?”花莜茹不解,那个不要说出真相,应该是指的是针对璃月。 “毒瘟不是花纤陌散播的。”西门霜华沉声说道。 “啊?!”花莜茹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突然又说不是花纤陌干的,她真有点接受不了。 “开始,我只是怀疑,现在,是确定。”西门霜华抬不朝前走去。 “那他为什么还要把璃月困在那里种朱果,直接告诉璃月不就行了嘛。璃月也不至于那么恨他!”花莜茹突然回想起她看到的那一幕。 璃月虽然没有一招致花纤陌与死地,可是招招都没有留一丝余地啊。 “如果,他直接说明的真相,把长生果给璃月,他承受着那么大的痛苦用续命术的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又有何意义?”西门霜华的声音的响起,身影已经没入丛林之中。 花莜茹更不明白了。 “花纤陌毁长生果,目的只是掩人耳目,他真正的用意,是想保护长生果。”西门霜华的声音再次传来,花莜茹已经无法接受的直摇头。 乱了,霜华哥哥和她说的这些,和以前她看的事实,全都不相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怪人!?西门霜华算一个,花纤陌也算一个! 千杀阵破,南疆大乱,花纤陌已经无法主持大局,况且,续命之术又岂是地么容易的。毒疫却是以花纤陌的名义散播出去的,西门霜华不相信,花纤陌会有善心放过仅与璃国一江之隔的漓城。 “霜华哥哥,咱们现在去哪?”花莜茹紧步跟上。 “落霞峰。”西门霜华简单回答道。 璃月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在丛从中穿梭,她目前的方位离落霞峰还有两座山要翻越,最快也要的五天的时间。前方,有水流声,立即奔了过去,掬起一捧清水洗去这一脸的汗渍。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异动,璃月起身看着从丛林中的飞出的鸟儿。这绝不是三两人能弄出的动静,不禁系紧了的身后背着的震龙戟,寻着那处走了飞奔而去。 远远望去,是一队身着的漆黑铠甲的人,他们身上的装备武器都是统一制式,看着有些眼熟,目测了一下,这一行人黑压压的一片,恐有近千人之多,此时,为首的那几个,正靠在的树杆上稍作修整。 “把地图拿出来。”只见那为首的人一声令下,一旁的人顿时递上前去。 “他娘的,还有这么多山要翻!”那人怒喝一声,将手上的地形图的扔到一旁的侍卫身上。 “老大,咱们干嘛费那么多心思,绕那么远的路去落霞峰?”一旁的人也跟着起哄。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略高,一身青衫,瘦的好像竹杆的男子站起身来。 “花纤陌在落霞峰,宗政无忧在落霞峰,黑河,还有一散乱的南疆势力都在落霞峰,主上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人的身上,挂着一块玄铁的令牌,看样子,不是普通将士。 “军师说的有理,主上自有安排。”刚刚脾气暴躁的人也静下心来。 “虎啸营在南疆境内,还不知道的被宗政无忧藏在何处,主上若不暗中调动,到时,以何抵抗?”那人再次出声,这一行人均是一阵沉默,没有人再敢多言半句。 是一条大鱼,璃月心中不禁感叹一声。 “一刻钟之后起程。” 这一道声音响起,普通的士兵顿时站起身来,列队的列队,收捡武器的收捡武器,场面有些凌乱。璃月心中一阵鄙夷,要是漠北军在此,这些人肯定没有还手的能力。 突然,一个身影迅速的脱离了队伍,提着裤子朝一个隐蔽的地方飞速而去。璃月看准机会,飞身上前。那人刚把裤子脱了下来,便感觉脖子一痛,没了气息。 票票,票票,哦~票票,票票,我需要你~ 感谢: pzh十朵花,两张月票,一张评价票,和一条让怜得瑟的留言。 熙羽萧萧两朵花花,外带,领养子默,(子默:“以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霍霍!” liya0投了1票 馨儿兰投了7票 hanjg清0114投了5票 柠檬的羽毛投了1票 怜是从记录上的截取的,二十七号,怜收到了好多月票,有的亲,被刷下去了,无法显示,怜心里感激不尽,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九十一章 一座噬心冢,葬着未亡人 大殿内,还有两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酒杯,默不作声……烛光跳跃,隐去两人眼底的真实情绪。 “好!”大夏皇帝看着宗政温泽与宗政离笑,眼中阴尘之色渐渐退去。 目光缓缓投到默不作声的宗政子默与宗政擎宇身上,面色又渐渐沉了下来。 如今,他这几个稳握着一方势力的皇子们,只要控制了他们,一个宗政无忧翻不出什么大浪,只要控制住了他们,大夏势必走出眼前困境,再过个几年,依然是一片繁华!若是心有不平,大皇子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大夏的天下,迟早都是你们其中一个的,都退下。” —— 西门霜华看着那个纤弱而又有几分桀骜的的背影,只是默不作声的,缓步跟在身后,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逃身之后,不去与宗政无忧汇合而是一路往北而去。现在,已经远离大夏帝都一百余里之外。 没有追兵,风迎面吹来,带着几分轻爽。 “西门霜华,你不觉得,咱们应该分道扬镳了吗?” 西门霜华妖艳的身影飞速上前,拦在璃月的面前,“为什么?我救了你,你一句感谢都没有。” “感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你的命,那可是浩瀚之恩,你准备怎么报?” 璃月面色微凝,她不是没有想到,西门霜华救了他之后,会是一个难缠的角色。然而,她之前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会来,因为他们的立场始终都不在一个位立面。 可是,他还是来了。 西门霜华兴真盎然,抬手挥扇。 璃月回眸,无奈,接着走。 “要不,我救你一次,你亲我一下。” 璃月的身子趔趄了一下,接着走。 西门霜华柔柔鼻子,跟上。 次日,宗政离笑与宗政温泽相继离开帝都。 次日,宗政子默在一片烧的只剩残渣的废墟前,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那具尸体的手腕上,带着他曾经送的索命! 看着那一幕惨境,他只感觉喉头一股咸腥! 璃月,这就是你所说的脱身之计?! 一如铺天盖地的黑暗至天迹的一端骤然压了下来,宗政子默身形微颤,他的心中,悔恨交加,如果他执意的送她离开,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宗政子默低头,一丝咸腥流入口中,那般苦涩,滚烫的泪,犹如一杯烈酒,灼着他的心肺,痛不欲生! 久久之后,那双眸子中一片腥红,轻轻的脱下外袍,将那具尸骨放在华丽的衣袍内,紧紧的拥入怀中。 从此后,太子别院里,有一个禁地,诺大的园子里,竟是一座奢华的坟冢。每天,宗政子默都会带着一壶好酒,拿着两个杯子,在坟前,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些,都是后话。 次日,宗政无忧缓缓苏醒…… 敞开的窗户吹来了徐徐微风,轻纱微拂,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来,目光清冽的扫了一下四周。 “王爷,你终于醒了。”华一脉挽帘而入,手中端着一份汤药。 宗政无忧揉了揉脖子,总颈后一处,有些隐隐作痛。 “璃月呢?”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间,这为什么不是安王府?他总感觉记忆有一些空白的地方,就像断层与衔接不上,一时之间,人都好像变得有些迟顿了。 “王妃她,去街上买些东西,一会就回来。” 宗政无忧接过碗,轻轻的放在嘴边。 华一脉只感觉心中一轻,但是,他却没想到,下一秒的变故。 “她究竟在哪?!”宗政无忧的语气陡变,霍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一些记忆渐渐的出现一些片断,他记得,他和璃月正在书房谈话,突然就失去知觉。 刹那,心仿佛被人扼住,心绪难平,他甚至,已经猜到一点点,但是,对于他来说,事实决对比他猜测的残酷一百倍! 迅速的拉起手上的衣袖,那点黑色,依然消退。 一把抓住华一脉的衣领,“说!璃月究竟在哪!” “王爷,王妃只身换药,就在帝都北城二十里左右的地方,葬身火海。” 眼前的世界骤然从宗政无忧的面前消失了!那一瞬间,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他所能感知的世界里,混沌一片!久久之后,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四个字,“葬身火海”徘徊不去。 身子一沉,重重的坐在床上。 “王爷!” “我不信!璃月不会死的。”宗政无忧突然带着一丝苍凉的笑意。 帝都城北,距离城隍庙二十里的地方。 那道身影,如一阵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华一脉面色一紧,“王爷!” 待华一脉与冷夜带着一支暗卫冲来的时候,宗政无忧的身影孤寂的站在一片废墟前。眼前的一片烧剩的废墟里,明显的有翻过的痕迹。 “为何不见尸身?她没有死对不对?”宗政无忧看着华一脉,突然,眼中冲满希冀。 “王爷,尸身被皇帝的暗卫抬出来确认过!这些尸体,查明后,是云中客的人。”华一脉缓缓上前。 “尸身在哪!” “丢了。”华一脉没曾想到这一点,不过那具尸体不是王妃的,他也没想着留人来收尸。 突然,一阵寒风乍然而起,冷夜与华一脉被寒风扫到,重重的倒在一旁。 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那股笑声,直入云霄,是怎么样的绝望才会发出如此苍凉的笑,犹如椎心泣血。 墨发飞扬,竟在一瞬间寸寸成雪,银发随着狂风而起,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眸。 “王爷!”华一脉上前,却感觉到一股强烈杀气萦绕在那道身影上。 一阵疾风扫过,那道身影朝一个地方飞速而去。 “华一脉,我即刻去青洲调兵!”冷夜面色凝重,交待了一句便迅速离去。 大夏皇帝正在夏凉宫内浅酌,更以局面被自己控制在手中而暗喜。 金碧辉煌的殿宇,一个个身着轻纱的美人,卖力的扭动着无骨身姿,演着一场繁华。 突然,宫门大开,一道凌厉的寒风呼啸而来,翩翩起舞的舞姬七零八落的倒在大殿之中。 “护……”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卡住大夏皇帝的脖子。 眼前的人,白发飘然,带着无尽的死亡与邪魅之气,一身利落的墨色华服,面上,遮着一块银色的面具。浑身冰冷不似正常人,犹如一具冰尸。 “你,你是谁?”大夏皇帝惊慌未定,那抹凉意,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可是,眼前的人周身所散发的气质,让他感觉陌生的很。 “父皇。”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是你!” 下一秒,大夏皇帝的身子被重重的摔出几米之外。 “呕!”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大夏皇帝不住的后退,却依然离不开那个死亡包围的范围。 暗卫瞬间冲了出过了,刚到殿前,全被宗政无忧一掌扫飞了出去。 “护驾!护驾!”大夏皇帝高呼一声,爬起身子往殿外冲去。 脖间一凉,一股窒息的感觉让他几乎难以承受,再次重重的摔了回来。 这不是他的儿子,不是!这是一个地域的修罗,每靠近一步,大夏皇帝就感觉自己离死亡更近一分! “是你杀了璃月!” “朕没有亲自动手,是那场突然而来的大火烧死了她!”大夏皇帝辩驳道。 “无忧,父皇对你倾注了那么多心血,怎么能让你毁在一个女人身上?父皇这片江山,全都是给你留下的。” “尸身在何处?”宗政无忧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朕没有命人与她收尸。”大夏皇帝艰难的说道,身子骤然被抛起,一道银鞭子,破空而出。 “王爷!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华一脉冲入殿内,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鞭子在空中回旋,虽然依然抽在大夏皇帝的身上,却还留了一命。 他竟然连璃月的尸骨都找不到! 宗政无忧身形一顿,手中的鞭子突然松开,下一秒,大夏皇帝被一鞭子抽到一旁,打得皮开肉绽。 “逆子!你会遭雷劈的!”大夏皇帝勉强撑着身子,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撕杀,是宗政的一千黑羽军冲了进来。 华一脉上前,将大夏皇帝的身子拉到一旁。 宗政无忧无力的松开手中的鞭子,如个行尸走肉一般站在原处。 大夏皇帝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宫里,除了这些暗卫之外,那些侍卫呢?那些御卫军呢?那些城防军呢?为何不来抢救驾! —— 宗政子默站在重华殿前,如今,他是三军首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贸然行动,况且,冲入宫中的,是发疯了一般的宗政无忧。 “都撤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太子殿下,皇上……”御卫军首领看了夏凉宫的地方一眼。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或者,你想去救驾立功?”宗政子默眸色微暗,只见那御卫军首领腰间的兵器一瞬间被他拔出。 “噗!”一剑封喉! 剩下的,立即散了去,一时间,金碧辉煌的皇宫,尽显萧瑟。 宗政子默往夏凉宫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瞬,淡漠的抽回目光。日后,大夏皇室,谁主臣服,关他屁事! —— 华一脉快步上前,将大夏皇帝拉入身旁,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却要出手救他的杀父仇人!手中的兵器顶着大夏皇帝的脖间,一步一步朝殿外而去。 “住手!”华一脉大喝一声。 打斗声音顿时停了下来,黑羽军一见大夏皇帝都握在他的手里,顿时斗气昂扬。 “让你的人全都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华一脉真想将手中的匕首再近一分,也是王爷毒发之后,他才知道,当初下令杀他父亲的人,就是大夏皇帝! 因为,父亲医术精湛,在与王爷解毒的时候,发现了王爷身上的另一种毒根,就是因为这样,才怪招杀身之祸! 杀父仇人就被他控制在手里,只要想他,便能让他血债血偿!但是,他不能,因为如果王爷报了仇,必生无可恋! 大夏皇帝哪里受过此等屈辱,身形微动,便感觉脖间一阵刺痛。 “你别以为,我行医之人功夫不行,你要知道,我可以杀人于无形!” 大夏皇帝顿时僵硬了,他能感觉到脖间刺入的银针让他全身麻木,酸软无力。本来就身负重伤,现在更是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放下武器!”沉声下令,这些暗卫死了,他还有几个儿子可以牵制宗政无忧,如今保命要紧。 黑羽军看准机会,飞身而起,刚刚放下武器的暗卫,甚至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场面,已经被控制住,华一脉一脚将大夏皇帝踹了出去,黑羽军纷拥而至,将其制服。 华一脉快步走进殿内,只见宗政无忧的手中握着那个破碎的玲珑棋,掌心一片殷红。 “王爷。” 宗政无忧收回目光,那双眸子之中,一片腥红,摘下面具的脸色,苍白如月。 华一脉突然上前,手中的银针迅速的朝宗政无忧的掌心刺下。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急血攻心,要是他再晚一点,恐无回天之力! 宗政无忧轻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你说的没错,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说过,若是伤了璃月,我会让整个大夏给她陪葬!” “王爷,你还要养好身子,如今王妃还下落不明。”华一脉掏出一粒药,塞入宗政无忧的口中。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王爷出任何意外! 这是他的承诺! 华一脉看着那双眸子里泛出的森寒之意,心中却放下心来,缓步退了出去,如今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将空间留给王爷,好好的静一静。 诺大的宫殿里,宗政无忧的身子孤寂的滑落在地上,握着手中的玲珑棋,滚烫的泪水,缓缓的落到手背上。好像一滴滚油一般,那种痛,蔓延到心底深处,与心中的痛骤然碰撞在一起,痛不欲生! 绝望铺天盖地的将他压那座无形的大山之下,血和泪,混合着,心,撕扯着,如同被一片一片连着血肉割下来,再重新拼凑。 至始至终,他却无法发出一声呐喊! 他,还是他,但已经不是以往的他。 “宝贝,等我一时,黄泉路上我伴你而行!” 几乎夜之间,大夏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繁华的帝都,人口十万余,竟然在一夜之中,四处逃难,万巷皆空。 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一个邪魅的身影,寒风四起,银发飘扬。 御卫军,城防军,宵禁营所剩两万余人,均臣服在这道身影之下。 大夏最为尊贵的帝王,曾经天子,一朝主宰,如今,被狼狈的扣在重华殿前,双手折断,伤痕累累,丝毫不见一丝帝王气度,等待他的,是一种比死还要残酷的煎熬。 洛王宗政温泽,还未回到封地,听闻帝都传来的消息,率先调兵,打着诛逆贼的旗号,号召三万将士,朝帝都进军。 几次攻城,伤亡惨重,然而,他却发现,宗政无忧所要的肯定不是皇位,而是毁了大夏!如此消耗,实属不智之举。 在帝都北城之外就近的汾城驻军,静待局变。 宗政离笑率一万将士,在帝都七百里的地方,按兵不动。 宗政擎天却毅然的回到边关要塞,对这场大乱,看似没有要参于其中的意思。 宗政子默,跟本不知道窝在什么地方,至从宗政无忧攻入夏凉宫出来之外,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青洲率兵五万,势如破竹,却在出了青洲之后,悄然转了回去,全都守在要塞之城。 然而,还未来及离开大夏境内的各个小国国君,却趁机悄然动起。 楼兰,大宛,无恙,三国连手,越过宗政离笑的大军,直入大夏,在各个城中,烧杀掳掠。这其中,有多少宗政离笑的纵容,自然不得而知。 反正,这三个小国,连起手来,也才万余人,半月之内,几乎抢光了大夏的各个繁华的主城,带着胜利的姿态悄然退场,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 一怒千丈为红颜,白发似雪情魂断,一朝贤王百千魅,生杀予夺天下乱! 这是流出去的四句打油诗,为爱,可以撑起一片天下,为爱,也要以毁了一片天下。 不知道重华殿前苟延残喘的大夏皇帝,此时,作何感想,他想让大夏昌盛,名留千史,如今天的大夏四分五裂已成定局。 而宗政无忧想要的,还远远不够! 然而,听到这四句诗的时候,璃月已经来到漠河,轻轻的掬了一把水,洗去脸上的尘埃,手腕的动作,还是过于生硬。 如今的她,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裳,脸上略微修饰了一下,完全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女人家的模样。而且,声音是个湿润的男声,谁会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样子看起来有些落魄,与四处逃难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西门霜华站在一侧,身子止不住的扭动,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穿过这么粗的料子,粗硬的衣料硌的他润玉一般的皮肤,就好像满身长跳蚤了一般。 “不习惯?”璃月拿着一块艳红的布擦着脸上的水珠。 西门霜华看着那块布料,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他的那套华服,被她撕成了无数块,除了这片之外,其它的,全都无法开口细说! 刷完马身之后,拿来擦马,吸水。 上完茅厕之后,拿来,柔软。 华丽袖子简易一缝,包袱。 奢华的领边,扯成两段,一段栓在他的腰上,一段栓在她的腰上,裤腰带,结实。 “谁说的,我习惯的很。” 璃月轻轻坐下,看着远方的荒原,四处逃难的人不时会从眼前走过,就连漠北这里,都有人逃来,想想帝都,就知道是怎么一个乱境。 如今,玲珑棋,还有她,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样的结果,甚好。 就是不知道,宗政无忧此时怎么样了,白发似血情魂断?璃月的心一阵钝痛,这打油诗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把手伸出来,上药了。” 一西门霜华看着伸出面前的那双小手。 “伤筋动骨,少说这手也得半年才能恢复如初。”一边上药,一边忍不住唠叨,这样的话,璃月已经听了无数次了。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收好药,西门霜华接着扭动着不安的身子,左抓抓,右抓抓。 “送你回家,你信不信?”璃月含笑,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是北海的方位,用的声音也是男声。 西门霜华的眼角抽了抽,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男声女声转换自如,但是,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时,他总是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东瀛刚刚平定内乱,你就跑出来,也不怕再出个律将军?”璃月轻问,却是她原来的音色。 口技这门功夫,是入云中客的必学的一课。 她就是不明白,西门霜华没有一点要离去的意思,反而跟上瘾了!在东瀛,他在宗政无忧的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以为,没有宗政无忧的帮助,律将军能成事?”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提起宗政无忧,他就是一肚子的火,现在与宗政无忧交手留下的内伤还未痊愈。 “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璃月也十分不解,就像之前,她感觉西门霜华一直未曾离去,才料定他一定会暗中助她。 “玲珑棋,已经毁了。”璃月补充道。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救了你,你还没有报恩,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报恩,报恩,他还真是念念不忘! “救命!救命啊!” 两人顿时起身,朝呼喊声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只见一群彪悍的战马坐着身形高大的男人,看服饰应该属于漠北士兵一类,只见他们围住那些逃难的人群,将所有的男人全都控制在一旁。 “想来我漠北,男人必须充军!”混乱只是持续了一阵,那一小伙逃难的人群,男人被绳绑住,老弱妇孺全都被驱在一边。 “统领,那边还有两个!” ------题外话------ 借此章,再说一下前两章的情节,第八十九章大修,怜前两天,事情特别多,写起来,仓促了点。 今天回头看文,突然让怜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心里构思的,不是这种感觉啊! 所以,怜痛定思痛,修了第八十九章与九十章。 八十九章原名:我现在就把你办了!现在为:女配,你这是作死么? 这章算是大修了,增加了两千多字,亲放心,已经订阅过的,只要在后台刷新一下,就可以看到修过的情节,不用重新付费,就连多出来的两千字,都不用付钱。 第九十章原名:金蝉脱壳,现改为:金蝉脱壳(女配替死)略修了一下,订阅的点数不变,同样刷新一下就可以看到修后的内容。 给追文的亲造成不便,怜在此,鞠躬,致歉!也对追文的亲,道一声诚挚的感谢。 第一六七章 阴沟翻船 璃月迅速的将这一身衣服换上,铠甲很宽松,可以完全遮住她背上的震龙戟,戴上头盔之后,遮住了半张脸……她的身形与的那个士兵有些相似,所以在那一瞬间,她不加多想,混进这支队伍。 跑进去之后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谁知刚刚归队就挨了一脚。 一转身,一人手持配剑,用力的扯下的她腰上的牌子。 “王小五,懒驴上磨屎尿多,归队!” “是!”璃月一阵心惊,差点以为又要大开杀界了!她看到这个牌子的时候,想过一个问题,这些人,要是彼此熟悉的话,为何还要戴一个刻着姓名的牌子?从这个人的表现来看,她的猜想没错。 “整军,出发!” 一行人飞速的朝丛林深处进发。 一路上,璃月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这一支将队是漓城宗政靖元的将士,这小子,与他爹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重华殿,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 那时候,宗政靖元还是一个不到十岁左右的孩子,看不出与普通孩子有什么区别。大皇子还依附着镇南王,在所有人的眼中,大皇庸庸碌碌。时局变迁,没想到这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却在乱世突然崛起。 花纤陌一死,谁都想要南疆的这一片势力,宗政靖元也不例外,合了南疆异族。他绝对于璃国有一拼的实力。 璃月却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两个突然出现又带走权杖的人。黑河的侏儒来了,加上南疆本来的这些身怀异术之人,还有一些神秘人物,南疆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这四十九天之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现在,所有的势力都朝着落霞峰去了,无忧撒了那么大一张网,也是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成败在此一举! 这一行人行军的速度丝毫不拖拉,与璃月自己预定的到达落霞峰那一片山脉的时间的只晚上半天,落霞峰已在眼前。 此时,已是傍晚,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落霞峰这一片山脉是一片腹地,丛林一直向西绵延,袅袅轻烟缓缓升起,西沉的斜阳伴着五彩斑斓的晚霞竟是那么的绚丽,在姹紫嫣红的天空舒展开一幅幅让人屏息的画卷。 上次深入南疆,她曾站在峭壁上,看过这些的风景。 “王小五。” “到!”璃月立即应道。 “钱小康。” “赵顺。” “……” “叫到名字的,出列。” 璃月顿时随着这些人跨前一步。 “跟我走。”为首的那人喝了一声,带着这一行人朝从林深处而去。 这一行人,大概有三十几人,要说去战斗也不至于,她猜测,应该是小规模的人员调动。宗政靖元的目的就是的华整为零,到时一跃而起,起到扭转局面的关键作用,她要慢慢的再打探一下,无忧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是,她暂时不准备离开这支队伍。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璃月也跟着停下脚步,朝远方望去,竟然发现有几顶简易的帐篷,璃月有些诧异,这不会就是的宗政靖元的立身之处。 “王小五出列。” “到!”璃月抬步上前。 那人围着璃月上上下下仔细的瞧了一遍,“看你小子长的细皮嫩肉的,你去主帐侍候的主上。” “是!”璃月朗声说道。 走进的营帐,那个少年正好抬头,嫩的犹如一株初绽的青梅,有着几乎透明一般的白玉肌肤,依稀可见年少时的影子,但是那气质,已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那时的宗政靖元小名宇儿,还带着稚儿的童真,现在,冷若冰霜,带着一股让人不适的阴寒之气。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军?”宗政靖元靠在椅背上,和下手中的笔。 “我叫王小五,我也不知道哪个军。”璃月高声说道。 他笑了,那种若有似无的笑意竟然会出现在这张如万年冰霜的脸上。 “王小五,你是第五军的第五小队的士兵。”一旁的人小声提醒道。 “是!”璃月再次高声回应。 “就把他留下。”宗政靖元随手一指,目光悠远的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件漆黑的泛着寒光的铠甲,看那身形,应该不是宗政靖元的。 被分到这里之后,璃月顿时感觉待遇都提升了几个档次,一走出去,一些士兵顿时围了上来竞相巴结。 “小五,他日发达了,可要记得哥们。” “那是自然。”璃月爽快的说道。 她一直给人一副憨直的模样,说话大声,像个愣头愣脑的二愣子,所以,在这些士兵之中,人缘极好。 宗政靖元很好侍候,或者说,基本不用侍候,整个营里,就她闲暇的时间最多。璃月吹了半天牛,套到点有用的信息回到主帐,没有想到,宗政靖元正在沐浴。 只是匆匆一瞥,那个少年顿时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般,随后,眼中涌上一层怒意。 “滚!” 璃月顿时退了出去,但是,她看到的一幕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皮肤盛雪,玉人一般的少年,怎么身上到处都是鞭伤? 只是一眼,她几乎都断定,他的背上,没有一丝完好之处,就连手腕上,都有被勒过的痕迹。那是得是多么深的伤,还没有褪去。 大皇子死后,那么久的时间里,宗政靖元没有一点苗头,怎么会突然间就控制了璃城的势力?这中间,好像有什么曲折。 璃月心中不禁沉思,无忧此时在的这一片山脉深处,宗政靖无曾经派出小队的刺探进入丛林之中,与里面失发生了对战,听存活下来的士兵传来的消息,遇上的人,有可能是阿蒙他们。 而且,宗政靖元这一路都隐蔽的很好,从这些士兵的谈话中,她猜测,似乎宗政无忧还不确定宗政靖元这一批人究竟是何身份。 目前,为止,璃月也没摸清宗政靖元究竟有多少人马。这个少年,阴晴不定,不按常理出牌,说是近身侍候,贴身侍卫,但是,璃月从来出没有发现,宗政靖元什么时候指使过她一回。 然而,也没有见他有任何大规模的调动,只是密切的关注着的这些丛林之中的动向。 但是,关于无忧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摆到桌子上,每一次刺探回来,璃月都觉得奇怪,不知道这宗政靖元究竟想做什么。 而且,她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说不清楚,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她想着,混在宗政靖元的身旁,也好随时了解他的动向,可是,他好像跟本就不急切,一直徘徊在这片山林之外。 这一呆,又是两天,璃月没有耐性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只能想办法脱身与无忧汇合。 “王小五。” “到!”璃月顿时拿起兵器朝那人跑了过去。 “去收拾主上的东西,拔营。” 拔营?璃月心中一喜,顿时钻入营帐之中,宗政靖元站在那身黑色的铠甲前,目光晦暗。璃月一走进来,便见他轻轻的挥了挥手。 “把这件铠甲收了。” 璃月二话不说,上前将那副铠甲抱在怀里,他娘的,好重!一旁有一个精制的箱子,走过去,将铠甲的塞到里面。 “这一路,你负责背着这个铠甲。” “是。”璃月郑重的点点头。 一路背着?岂不是一直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想这个时候脱身,都不可能。看着那道背影,异样的感觉又悄然升起,她真的有点摸不透这个少年。 宗政靖元回身,正朝她的这个方向望来,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一道眼神,硬是将璃月看的汗毛直立。 大军拔营出发,近三千余人,分成了三队,璃月负责背着这箱子,负重前行。才走了一会,便觉得汗如雨下,真他娘的累啊。 “小五,主上待你不错啊,这个东西,别人多看上两眼都要受责罚的,主上竟然叫你背着。” “嘿嘿,是啊。”璃月表面上装着一副得意万分的模样,心里却将宗政靖元骂了个彻底。心中越发的觉得此事蹊跷。 估计走了三十里山路,一行人再次停了下来,璃月一屁股坐在箱子上,拿着袖子扇风。 宗政靖元指了指的正要敬给他的水,又朝璃月指了指。 那首领顿时会意,心中却想着,这个小五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了,竟然被主上给看上了。 “小五,主上赐的水。” 璃月转身,嘴里正干干的,连口水都没得咽,一把抓过来,牛饮着。 “谢谢主上。”这叫什么,打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吃? 突然,从林中回来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人跪在的宗政靖元身前。按理说,所有人都离宗政靖元保持着一定距离,那人的声音又压的颇低,应该是没有人听到谈话内容。 璃月坐在远处,那低沉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主上,那些异族之兵已经全都投向一个叫花莜茹的女子,权杖也在那女子的手上,花莜如自称是花无欢的女儿,宗政无忧已经控制了局面,而且从的表面上来看,那个花莜茹与宗政无忧似乎认识,并没有敌意。” 璃月的心不禁一沉,花莜茹的身边,还能有谁,那个遮着斗篷的人,就是西门霜华啊!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宗政靖元已经让那人退下了。 “小五。” 璃月顿时站起身来,“到!” “陪我到落霞峰走走。” 呃?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这宗政靖元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步跟在他的身后。 越是接近傍晚,落霞峰的景色就越是绝世无双,这片山脉有几种的珍惜树木,树叶呈那种眩丽的颜色,好像是天空的彩霞倒映出来的影子。 峰顶,高耸入云。宗政靖元的速度极快,如履平地。璃月的速度顾意减慢了一些,拉下老远的距离。 山崖的一处平台上,那道身影停下脚步。 璃月故意装的好像累的跟个死狗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估计此时山林中已经有些昏暗了,他们所在的山崖上,还亮如白昼。璃月不经意的抬眸,只见山林的的处突然冒起的滚滚浓烟。 “景色,是不是越美了?”宗政靖元转过身来,他的意思是指那片山林。 璃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再看那火势,蔓延的速度极快,他带她来看这冲天大火?这一刻,她有一种直觉,反被人利用了。 “宗政靖元。” “皇侄有礼。”宗政靖元的含笑朝璃月施了一礼。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璃月不解,她遇到这一队人马,纯属偶然,怎么可能会被他认破? “任何人,在我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 璃月抬眸,对上宗政靖元的神色,顿时感觉心智有些混乱!好强的魅惑,不,不止,她感觉,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压制着,大脑不受控制,就连想做一个抬手的动作都不行。 “知道这是什么吗?”宗政靖元的声音再次响起。 “控魂。” 璃月顿时闭上双眼,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已经散去,她现在顿时感觉,全身都是冷汗。这样的级别,和秦沐阳有一拼。 “从你站在我面前那刻起,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然后我通知了宗政无忧,他的傻的什么都相信,然后就跑去了那片火桦林,现在,被困在火海中。” 璃月听完,心中一阵愤恨,她的世界里,还没有被人从头彻尾的利用这回事!是她大意了,不知道宗政靖元有竟然身怀这么强的异术。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觉得日子太无聊。”宗政靖元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璃月怒意腾升,解下身上这件厚厚的铠甲,将背后的震龙戟握在手中,身形一动,迅速朝宗政靖元袭了过去。 宗政靖元没有一丝慌乱,“让我见识一下,岳氏心法,加上震龙戟,突然有多厉害。”那道身影腾身而起,躲过一击。 璃月穷追不舍,招招狠辣,丝毫不给他留一丝后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招,只是闪躺,就算是她的五感再怎么敏锐,也无法洞查到他的招势。 一招袭去,那道身影飞速的旋转,一块山石顿时的被击的粉碎。 凝聚心神,那些碎石的如同的急雨一般朝宗政靖元袭去。 “不过如此。” 璃月感觉,一股强在的力道反扑了过来,那正是她用的心念控制的碎石。身形一转,迅速的出了的宗政靖元控制的攻击范围。 “受死!”震龙戟发出的声音犹如龙哮九天,强大压力的直逼的那道的有些纤瘦的身影。 “破!”那少年华袖一挥,一股的气流向外扩散。 璃月感觉心窝好像被人的狠狠重创,身形微颤。对面的那个身影,似乎了没好到哪去,唇角带着一丝血迹。但是,他的实力,依然让璃月心中升起一抹寒意,他竟然能破得了震龙戟。 宗政无忧那日直扑她而来,没有丝毫防御,震龙戟之下,险些丧命。她现在,竟然的算不准,这个少年,究竟伤到什么程度。 璃月深吸一口气,再次朝那道身影袭了过去。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的直逼面门,身形在空中一转,不稳的落到一侧,他开始还击了! 远处,山林中的火势已经到最旺的程度,冲起的火苗的升起到了半空中,若那片火海中有人,一定无法逃出升天,璃月心中更加急切。 悬崖上,两道身影已经无法分清谁是谁,卷起的气流狂风大作,没有人可以靠近。 璃月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实力在她之上,她的内力损耗的很快。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后方而去。 就在她以为要落地的时候,身子一空,竟然落到悬崖之下! 在那一瞬间璃月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震龙戟插到山石之中,就这么吊在万丈悬崖之上。呼啸的山风一吹,呛得她肺都疼了! 宗政靖元信步走来,蹲下身子,看着璃月的模样,淡笑一下。 “你愿意,听一听一个少年在一夜之间成长的故事吗?” 璃月的目光看着那片火海,她不相信,宗政无忧会裁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没有出声,因为她目前的处境不好过。 宗政靖元不顾璃月的表情,自顾的说道,“父王死后,所辖的势力立即动荡不安,母后嫁给了那个魔头,只想着能够给我们稳定的生活,没想到,不出几日就被他折磨死了。他想要的,不只是我母亲,还有父皇手中散乱的势力以及漓城,我母亲死后,我的恶梦也开始了。” “他是谁?”璃月发现宗政靖元仿佛陷入他自己的思绪之中,故意挑起话题。 “一个小人物。”宗政靖元淡笑,如果放在现在,他动一动手指头,都能让那人痛不欲生,可是偏偏那个时候,他那么孱弱,连一丝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然后,我就成了他的娈童,在他的身下,受尽折磨。”宗政靖元的突然朝璃月望去,居高临下,“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他似乎不需要璃月的答案,自言自语道,“恨不得毁了全世界。” “后来呢?”璃月勉强的找到一块突出的山石,避免自己的身体一直悬空着。 ------题外话------ 今天怜要出发啦,好开心! 借此,祝所有的亲,新春愉快,幸福美满,马上有钱,马上有对象,马上心想事成!新的一年,愿亲们还有怜,都事事如意,工作顺利! 最后道一句:爱你们!最最后,月票啊,亲,千万别像无忧的包子一样,馊了~ 第九十二章 女汉子!(闪瞎眼) 那人,指的正是璃月与西门霜华的位置…… 西门霜华身子一动,却被璃月按了回去,静静的站在原处等着那伙人御马而来。 “哪来的?”那人伸出手,马鞭刚好对准璃月。 “回军老爷,我们是从汾城的一个小镇上来的。” “他呢?”马鞭往一旁一指,落在西门霜华的身上。 “我和她一家的,你说我哪来的?”西门霜华面色难看,他只想着,呆会,给他个怎么样的死法。 “冲什么冲!”那人马鞭一扬,西门霜华正要出手,璃月岂可让他坏事,眼疾手快的将西门霜华推到一旁,那个鞭擦着她的身子,扑了个空。 “这位军老爷,他是我哥。” 马上那人收回马鞭,看着两人,好不容易遇了这么两个正值年少的,而且看两人,还是有点身手的,从刚刚躲他那一鞭子就看得出来的,比普通人敏捷,突然,态度变的柔弱了许多,朝璃月,扯出了一摸笑容。 要知道,漠北气候养育的这群汉子,脸都跟牛皮一样,这样突然一笑,真t以为遇见了狼外婆!没感觉一点亲和力,只感觉好惊悚。 “如今,世道混乱,你们来到我漠北,也是想混口饭吃,不如跟着我一起充军,不但有饭吃,还可以立功名!” “如何?” 璃月面色一僵,您就别自黑了,再笑下去,脸上的褶子里的灰都要掉下来了! “立功名好啊!要是军老爷不嫌弃,那我兄弟二人,就去参军!” “好!”那人得意洋洋,指了指前面的队伍,“瞧见没,那就是咱们的漠北军。” 西门霜华依旧带着那副面容,不出三招,他就能把这些漠北军给亡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吹了一声口哨,那人打马身前,不忘朝身后的璃月两人喝了一声,“跟上!” “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璃月丢下了句话,迅速上前。 “谁说我不愿意,你不要每次都替我做决择好不?” 璃月无奈,他这样的表情,哪有一丝情愿的? 两人迅速的走进人群。由于是自愿参军的,所以,没有像其它人一样被绑起来。 到了临时驻扎的军营,璃月这才了解到,这是漠北军的一分支股,总数只有八百余人,漠北乃游牧民族,除了占据肥沃土地的皇城之外,其它各部,均属迁徙状态,虽然彪悍,却十分的散乱。 如今的漠北,看似一统,其实,有许多势力纷杂,有的,不原臣服在新任漠北王,或者劈个山头,当起了山匪,还有一些,进入关内,迅速的融入地方势力,盘踞一个寨子,当起了无恶不作的马贼。 漠北王迁都,跟着他走的,都是一些死忠,只占了漠北四分五裂势力的百分这六十。还有一些,有奶便是娘,谁有本事就跟谁。但是眼前的这支队伍,她有点摸不着底细。 “木小兄弟,你看,这就是你们兄弟两个的营帐。” 西门霜华的脸色顿时黑了!数十人的大通铺! “谢谢黑大哥。”璃月抱着两人军服,朝领她们进来的黑荣道谢。 黑荣憨憨一笑,想起了自己十多岁的儿子,欲伸出手去摸璃月的头,却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朝他射了过来,立即改挠自己的胸膛,这家兄长对弟弟的保护欲也太强了! 黑荣走了以后,璃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刚刚领来的东西。 两条帕子,两床铺盖,四件军装,两双靴子,两只长矛。 “不习惯,你现在就可以走。”璃月看着一旁至走进这个军营不一直捂着鼻子的西门霜华,的确,以他的尊贵之躯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地方。 走?走了之后,让她一个女人和十来个老爷门睡大通铺?! “谁说我不习惯?”西门霜华走到大通铺的一角,将原本铺好两床被褥掀到一旁。 “你干嘛?”璃月看着他霸道的模样。 “过来,铺床!” 呃!璃月僵了僵,他掀的好像是两个人的地方。 “你睡最里在面,我睡这!”怎么都觉得这丫的脸上的神色很得意。 同床共枕啊同床共枕!他哪里会不习惯,他简直有点期待晚上快点来临。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身份就是汾阳城的两兄弟,我叫木月,你叫木庆。” 璃月将被褥朝西门霜华扔了过去,独自收拾着两人的其它东西。 西门霜华的头从被褥中探出来,为他那个新名字,恶心不已。 荒漠原野,天暗的极晚,夕阳仿佛要散尽最后一丝余热才肯落到地平线以下,独留的那一抹残红,风姿奇绰,瑰丽迷人。 “木月!” 璃月缓缓转身,只瞧几个身形彪悍的人缓步朝她走来。 “我们的床是不是你们兄弟俩掀的!胆子不小!” 漠北的士兵对与他们这些临时抓来充数送死的丝毫没平等可言,然而,这次的事情,又是西门霜华挑起在先,这群人,来者不善。 “没错。”璃月淡然回应道。 “好小子,到有几分血性!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血的味道!” 一阵风声迎着面门而来,璃月只是身子一倾,抓住那个彪悍的漠北士兵,她的手掌,甚至裹不住那个硕大的拳头!但是,就在她碰触到那人的时空,突然发力,只听“咔!”的一声,那个汉子的手顿时无力的垂在身侧。 然而,这只是一招,只感觉腰间一痛,“咚!”的一声,那个高过璃月半个身子的壮汉轰然倒地,摔的狼狈不堪。 所有人的傻眼了,刚刚的那一幕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只见那个小家伙嚣张的踩在那个汉子的背上,朝剩下的人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的勾了勾。 漠北汉子的血性被这一勾全都激了出来,五六个大汉顿时朝那个娇小的身影袭了过去。 璃月抓住一人,分筋错骨。 脚尖一抵,不好意思,个头太小,一抬脚,就够得着下三路,用力一踹。 挥掌扫过,“咔”的一声打在一人的肩胛处。 身形一错,另人一的脚被从膝盖处折断。 掌变为拳,肘间发力,一个壮汉摔了个嘴啃泥。 “一,二,三,四,五,六!” 西门霜华拿着两个破了口的大碗,筷子上插着四个馒头,看着远方高高的一堆人,完全刚那个娇小的身影遮挡住。 “璃—小月!”飞速而至,只见璃月惬意的拍拍手掌。 “哥,你看,我在玩叠罗汉。” “拿着。”西门霜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璃月,对着这些壮汉直接飞脚。六个人影,直接飞到了十几米之外,吃痛的爬都爬不起来。 “来,吃饭!” 有肉?而且是这么大块的肉!白面馒头四个?璃月灿然一笑,这丫的,哪里是去领饭,显然是去打劫了。 两人坐在地上,吃的特别有味,习惯了锦衣玉食,习惯山珍美味,如今,一块干牛肉,一个馒头,竟然吃的如此有兴致。 璃月将手中的馒头塞到嘴里,拿起水囊灌了一口水。 “噗!”她不受控制的喷了! 一口肉,一口馒头,狼吞虎咽,吃完后,猛灌一口水,那是她。 将那块肉分成几乎均等的小块,一个馒头也同样分成了好几块,放在碗里,然后再拿着筷子一块一块的和着吃,且咀嚼绝对超过三十下的,那是西门霜华那个娘炮。 “娘炮!” “粗鲁!” 两看两相厌恶,璃月转身,西门霜华抬碗,继续那种优雅的吃相。 回到营帐,已是四处篝火,营帐内,几个人一见到他们两人进来,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重伤的两个还特别去军医处医治了一下。 那几人看着两人的眼神,那是对于强者的畏惧,并不是骨子里透出的臣服。 璃月要的不是对强者的畏惧,也不是无奈的屈服,她要的,就是从骨子里透出的臣服! 璃月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睡。” 西门霜华两眼顿时锃光瓦亮,就如黑暗里,突然亮起的镁光灯,熠熠生辉。 璃月脱鞋上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缩到最边边的角落。 西门霜优雅的脱下鞋子,一想到那好像一万年没洗过的被褥,放弃了宽衣而睡想法,坐好,四十五度,躺下,头刚好睡到枕头的正中间,然后,再拉起被褥,盖到肩膀处。 营帐里寂静无声,只听风游弋在漠原上,奏着它独有的曲调。 璃月感觉,有那么几眼睛一直盯着她们,然而,动手的时机,肯定不是此时。 剩下的十个人也都脱下衣服,上床睡觉。 璃月静静的看着营帐顶处繁冗复杂的图案,半分睡意都没有,感觉到一个身影,靠近,再靠近,再靠近,顿时翻身,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 西门霜华只感觉两腿之间一凉,顿时挪回原位,手伸进被褥里一摸,衣服全都被切开,刀剑贴着他的肌肤划过,寒意未散。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像他们东瀛那座万年冰山。不,她也有火热的一面,但是那一面,只会展现给一个人看。 子夜的漏声响起,就在璃月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发出了一丝声向。 银光一闪,数支长矛迅速的朝两人睡的地方刺去,然而还未挨到两人,只感觉一道寒光乍现。 “不许伤人。”角落里,传来一声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声音。 “咔!”长矛断裂,十个人齐齐的倒在床下,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小月,你说怎么处置他们?” “又臭又脏,打呼磨牙说梦话,吵!” 西门霜华翻身而起,一一将这数十人绑了起来,嘴巴封住,牵到营帐外面围成一个圈子绑在了寒风料峭的营帐外面。 “好了。”西门霜华一脸邀功的爬上那个大通铺。 “我说的是你,所以,离我远点。” 黑暗的夜色里,西门霜华的双手握的咔咔直响! 次日,整个营的八百余人,齐齐围观了这个营帐。 次日,璃月与西门霜华被请到了主帐。 掀帘而入,暖意融融,火炉下的火苗在帐中噼噼啪啪的的响着,上面炖着的是一浓香的野猪肉,一旁,烧酒,各式的烤肉,摆了满满一桌。 “二位,坐!”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汗,看样子,已经年过三十,身上穿着厚重的裘皮,邋遢,但不失大将风范。 璃月与西门霜华走到明显空着的两个位置,盘腿坐了下来。 “两位木兄弟,真没想到,你们兄弟二人,竟有如此好的身手。”说话的,正是那日四处虏劫逃难百姓的汉子。 “我兄弟二人,常年在山中狩猎,儿时,偶遇一位云游僧人,学过一段时间的武,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璃月拱手。 “将军,那我可真是请回来两个宝啊!”那人朝主位上的人邀功的说道。 “薛二,若真是战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坐在主位上的人,缓缓坐直身子。 目光先是扫过西门霜华,接着又投到璃月身上,他真的想不出,如此娇小的身子,竟然连打六个壮汉,而且他的手下,可都是常年训练的。 “那就让来试试这位小兄弟的身手!”左侧位的一个高大的汉子站起身来,凌乱的头发耳朵两侧编了两条毛茸茸的发辫,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摆。 璃月站起身来,朝那人比了一下,弓步,双手缓缓推平。 这是什么动作?站着不动,等着挨打? 长辫的汉子汉意腾升起,一拳朝璃月挥了过去,那可是让漠北多少人惊骇的铁拳,一拳能击坚石! 只见那个小小的身子只是微闪,小小手掌握着那个拳头,步伐一变,退后一步,轻轻往前一推,那个高大的汉子竟然被推得直退数步,身形不稳。 借力使力,四两拨千金,最适合这种硬碴。 璃月收身,“承让。” “木小兄弟,莫耿甘拜下风!” 满营数十个漠北汉子的目光均投注在璃月小小的身子上,那种打法,他们丝毫没有见过,才是这么简单的便将莫耿击退,若是使出全力,会是怎样? 就连坐在主位的人眼中都闪着惊诧的光芒,他们,急需这样的人才,尤其,是这样的乱世! “木小兄弟,我这军中,八百余人,现在没落了,以前,我们可是八千余人,号称漠北第一军!” “你是漠北第一悍将,舍敏将军?”璃月眼中笑意扩散,怪不得这样一支军队,用的营帐却很是奢华。 “正是!”那舍敏站起身来,走到璃月面前,轻轻的拍了一下显得弱不经风的身子。 正在纠结这肉熟没熟,能不能吃的西门霜华陡然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将璃月拉到身后。这群粗俗的漠北野汉子,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木月兄弟,你可愿意留在我军中?” “大将军威名,早就如雷贯耳,木月恭敬不如从命!” “好,从今起,你便是本将座下副将。” 什么?此言一出,营中几人都有些按捺不住,副将,那可是仅次于大军将之下,凌驾于他们之上了! 突然,人群之中的莫耿站起身来。 “副将大人在上,请受莫耿一拜。” “莫大人请起。”璃月抬手将莫耿扶了起来,俨然一副已经是副将的姿态。她心里也明白,这个莫耿,真的是对她那种打法心服口服! “恭喜副将大人!”薛二也站起身来。 其它人纵然心有不服,也纷纷起身贺道,“恭喜将军寻到得力助将!”要知道,这副将一职,从大将军掌管以来就一直空着的。 璃月没有忽略他们口中说的话意,不服是吗?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服! “来,今日为木副军贺喜,咱们不醉不归!” 漠北的汉子果然是烈性,这一杯杯烈酒喝下肚,好像吞了一团火一样,烧的五脏六腑一阵灼痛。西门霜华喝了一杯,便不再碰了,而是璃月,对于来敬酒的人,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 还好,这酒只是烈,酿造工艺不佳,酒精浓度比宗政子默给她的酒低多了。 “木副将,海量!”一人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璃月面前,突然,双腿僵硬,扑在桌前。 璃月举起杯子,重重的朝他手中的杯子上击了一下,“莫大人,醉了?” “谁说我醉了!”莫耿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再次倒下,砸在桌子上,一地凌乱。 只见莫耿随意的捡起地上的肉,大口大口的撕扯着吃了起来。随手从一边抓起另一块杵到璃月面前。 “来,木兄弟,咱们一起口酒,一起吃肉!” 璃月接过,大口的吃了起来。 西门霜华面色僵硬,这个疯女人!这个疯女人,她,她真以为她是个男人啊!现在他的心里纠结的就像面前的这锅炖野猪肉,罪受煎熬的翻了又翻。 她这么想融入这群野汉子之中,是想将漠北的势力收为己用吗? 西门霜华的心中再一次泛起波澜,他似乎,就没弄懂过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再转身,只见那个女人爬到那个什么破将军的桌前,两人脸红脖子粗的撸着袖子,扯着嗓门喊着什么。那模样,就算是她穿上女装,也没有人会相信她是个女的! 西门霜华抚额,看着那锅让他有点食欲的炖野猪肉,接着纠结。 ------题外话------ 推荐好友舒黛的文文:《凤倾天下之王妃有毒》是完结的哟,亲可以安心的啃了。 第一六八章 霜华,站住! 宗政靖元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你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多谢夸奖,基本素质我还是有的。”璃月冷声回应。 “如果,你不是上官璃月,我或许会留你一命。” “抱歉,你可以换个理由吗?” 宗政靖元冷笑一下,“后来,我逃,被他抓回来,更加的狂爆的蹂躏,我又逃,又被抓……” “在一个雨夜,电闪雷鸣,他在身后穷追不舍,当时,就是这里。”宗政靖元的目光带着一丝狠毒。 “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所以,便从这里跳了下去。” 璃月终于稳住身形,抬头朝宗政靖元问道,“你这一身异术是哪来的?”一般来说,身怀异能,都是天生的,不可能靠后天培养。 “当时,我很害怕,我怕死,当人的本能被逼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就会有无尽的潜力,我发现了我的这种异能,老天,对我不薄。”宗政靖元的瞳孔微紧,朝璃月望了过去。 璃月顿时觉得头痛欲裂,虽然不至于到那种无法承受的地步,但是,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 “我从来就有这种能力,只不过,一直被我的胆小懦弱压制着,就在生死一瞬间,这种能力被激发了出来。”说到此,宗政靖元面容几乎扭曲,看的出他在痛苦之中挣扎。 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他早发现自己的这种异能,也不至于遭此大劫。 “我回去报了仇,你背的那身铠甲,就是那个男人曾穿过的,我之所以留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曾经受过何等屈辱。” 璃月怒急,“你让我背着,就是怕我中途跑了!” “没错,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璃月咬牙,这一次的教训,她记住了! “后来,我就一统了漓城的势力,我还发现,南疆还有那么多和我一样拥有异术的人,多好,我喜欢这种感觉。” “你究竟想要什么?”璃月沉声问道。 “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宗政无忧死了,你也死了,我就再无忌惮了。” 璃月看得出宗政靖元的眼中杀气尽现。 “谁说我死了!”一道声音从不过处响起,三分着急,三分冷厉,三分不屑,还有一分,那便的寒意。 璃月一喜,宗政靖元缓缓直起身子,转身,迎视着不远处的宗政无忧,那双眸子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恨意,他讨厌这种失败的感觉。 “这里交给我们,你去救璃月。”宗政子默轻声交待。 “来的人,还真不少。”宗政靖元顿时上前,阻住宗政无忧的身形。 宗政无忧面色一寒,身形一转,索性与宗政靖元扛上了,这里,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与的宗政靖元交得上手。 “子默,去救璃月。” 宗政子默的身影刚上前一步,便感觉再也抬不起脚来。 “我也来清理门户。”花莜茹握着手中的权杖倾身向前,那身黑袍被风卷起,发出猎猎声响。 璃月听到这种刻意压低的声音心中一喜,这是花莜茹的声音,这么来说,霜华也在!感觉的山体在震动,她脚下的石头顿时碎裂,震龙戟松了一下。 这样以来,她没有一个借力点,如果的再这么裂下去,她非掉下去不可! 突然,腰间一紧,一道黑色影子顿时落在她的身侧。 “走。”身子一轻,顿时被的他带了上去。 璃月侧目,依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即使这样,就真的能掩盖他的真实身份了吗?双脚落地,两人的身影已在那场打斗的百米之外。 那道黑色的身影顿时冲上前去,璃月心中一惊,他是帮意逃开她,未加多想,也跟着冲了上去。 几人将宗政靖元团团围住,那道身影收了招势,朝的这一行人一一望了过去。 “四皇叔,十三皇叔,好久不见。” 宗政子默神色有些松动,这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阴阳怪气的! “宇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宗政子默对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宇儿?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宗政靖元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呼唤他? “四皇叔。”宗政靖元看着宗政子默,眼中的带着一丝水雾。 那模样,柔弱可怜,而且又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委屈,璃月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以前,她见到宗政温泽拼命相护的九儿时,就觉得,九儿已经是柔弱的想让人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去疼的男人了,没想到,宗政靖元这一副模样,更加的青出于蓝。 宗政子默心声怜惜,朝宗政靖元走了过去。 谁知,刚刚还有一丝悔意的宗政靖元突然朝宗政子默袭去。 “小心!”璃月惊呼一声。 长鞭破空而出,挡住那致命一击,宗政子默稳住身形,抬眸看向那道身影。 宗政靖元的脸上又恢复那种阴寒之色,带着一丝讥笑看着众人。 “收起你们那让人恶心的怜悯!我还会回来的。”宗政靖元看着自己大势已去,纵身一跃朝高耸的悬崖跳了下去。 众人看着那万丈悬崖,那道身影,犹如一只鸟儿一般,急速朝下落去。 “他死不了!这里他已经跳过一次了!”璃月的声音响起,大家看着那个急度坠落的身影,心中一阵愤恨。这一次让他逃了,真是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宝贝!”宗政无忧迅速朝璃月走了过来。 “无忧。”璃月不受控制的唤了一声,扑到他的怀里。 宗政无忧捧起璃月的脸颊,仔细的审视着,直到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花莜茹朝身旁的西门霜华望去,这一刻,她突然庆幸,他是看不到的。她的心里都酸痛成这样,他的心里,又是怎么一翻难以言喻的滋味? “既然二位已经重逢,我们就此别过,我保证,南疆与璃国,永世交好。”花莜茹的双手抱拳向众人告辞。 “慢着!”璃月唤了一声,挡在两人身前。 “宗政靖元未除,现在,你们才是南疆之主,又是在南疆境内,希望二位,能助一臂之力。”璃月诚恳的邀请道,至于西门霜华为什么不愿意与真面目见她,她容后再慢慢了解,可是,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她心底的疑问,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 花莜茹抬头,看了一眼西门霜华,久久之后,那道声音缓缓响起,“言之有理。” “你是决定,留下了?”璃月试探的问道。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率先朝前方走去,花莜茹顿时跟了上去。 宗政无忧走到璃月身侧,两人互望了一眼,“宝贝,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 “是的。”璃月点点头。 “那就不是猜测,而是真的了。”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 两个带着斗篷的人突然出现在南疆,手中握着权杖,却对他们没有敌意,提出主动修好,宗政无忧就开始怀疑。得到权杖,一定见过花纤陌,那就一定见过璃月。可以说明,这些人的身份,绝不是的那些心有异数的异族。 后来,丛林中出现了大规模的人马,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是宗政靖元。 花纤陌已死,璃月也正朝落霞峰的方向而来,却迟迟未到,宗政无忧断定,璃月可能是混进宗政靖元的人马这中了。他虽然急切,但也不至于乱了方寸,黑河的势力彻底清除之后,便传来宗政靖元派来的消息。 说璃月在火桦林,他当时,真的很急切,也是这两人拦住他,告诉他璃月的确切方位,这才及时赶到了此处。 如果,不是有西门霜华和花莜茹,这一场撒网式的伏杀可能还要费些周折。现在,那些有异心的异族都已经伏首,黑河势全歼,只剩一个宗政靖元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翻起天来了!”宗政子默忍不住发起牢骚,以前,跟着大皇子回帝都的时候,他还在御花园带着宗政靖元玩耍过,那个腼腆的少年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璃月没有出声给宗政子默解惑,如果,刚刚宗政靖元没有对子默出手,这个孩子还有得救,可是,他那么狠毒的一招,如果不是被宗政无忧挡去,子默一定必死无疑。 所以,她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了,这个宗政靖元,必除。 “走,先与七哥汇合。” 虎啸营已经将南疆之域控制住,现在花莜茹又成了南疆之主,局势已经在掌握之中。 “宗政靖元的传消息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有在那片火桦林的?” “有句话不是叫做,姜还是老的辣,虽然那小子现在实力很强,但是论的心机,他还嫩的多。” “自恋。”璃月娇斥一声。 宗政子默不禁摇头,这老狐狸,一点不服输,谁接到消息的时候,恨不得一步冲到火桦林的?要不是那两人拦着,并且告诉宗政无忧,璃月的准确方位,这只能这么淡定?现在,竟然还往自己脸的贴金。 宗政无忧的手在璃月的腰间间使了一下力道,璃月忍不住缩了一下。 宗政子默见到两人之间暧昧不已,朝身旁的几人的挥了挥手,一行人顿时加快脚步,将这两人抛下老远。 天色渐暗,炫丽的霞光惭惭的成了灰白之色,落日余辉散尽,夜,缓缓拉开序幕。 宗政无忧突然停下脚步,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就一个人跟着花纤陌走?” “我留了线索了。”璃月解释道。 “那也不成!”宗政无忧抬起身子,脸上的神色很凝重。 “你害我如此担忧,又让我近两个月见不到你,我要狠狠的惩罚你。” 璃月还没问怎么个惩罚法,唇被他霸道的封住,他的舌头迅速滑入她的口中,强势的掠夺着,那双手双环住他的腰身,才能够有力气站立。 宗政无忧抬起头来,捧着璃月的脸颊。 “宝贝,我……” “你不会要在这里……”璃月抬头,看着那双漂亮的眸色。 宗政无忧笑的很暧昧,没有回答。 璃月纠结,这就是他说的惩罚?脑中进行了一次天人交战之后,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再次捧着璃月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我是想说:我……我们快点回去,天都黑了。” 璃月脸色一僵,你妹啊!原来,这才是惩罚。 “无忧,你是在惩罚我呢,还是在惩罚你自己?”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衣襟,调侃了一句。突然,身子一轻,被他抱在怀里朝身后的丛林里冲了过去。 “我主动的,我要在上面。” “宝贝,乖。”宗政无忧顿时扭转了局面,将璃月压在身下。 “慢着。”璃月感觉她的身体有些异样,小腹一阵隐痛,然后,苦逼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怎么了?”宗政无忧声音暗哑的询问道。 “来了。” “来了?来了!”宗政无忧就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惩罚果然够的的,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却被璃月推倒。 “我说了我上你下,你还不信!”璃月的小手顿时袭了上去。 “宝贝!”宗政无忧眉宇紧拧在一起,不,这不是惩罚,这是极大的享受啊。 —— 璃月将长生果的藏处告诉华一脉与阿蒙等人,几个孩子被毒素侵袭着,一日不除,她就多一份担忧。所以,便派几人先回到帝都,将解药配出来。 如今南疆局势已定,就算是一个宗政靖元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每天都能搜到暗藏在的丛林深处的伏兵,这一点,要多亏了花莜茹能与百兽通灵的异术。 璃月坐在营帐内捧着脸,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宗政无忧正看着这一堆从帝都传来的奏折,不知道何时能够忙得完。宗政子默到好,一看局势稳定了,竟然撒腿就跑,此时,说不定,正在研究着他的拐女计划呢。 宗政无忧抬眸,看到璃月的模样,心里知道,她在愁什么,“宝贝,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走走。” “我要去找西门霜华。”璃月站起身来,再这么下去,她会憋疯的。 宗政无忧来到璃月身侧将她搂在怀里,“宝贝,去,有些事情,弄清楚了,比放在心里猜测要好。” 璃月心中感动不已,无忧的大度让她吃惊。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这一点,我坚信。” “臭美!”璃月抬起脚尖,在宗政无忧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急速飞奔出营帐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管敌人有多强大,他都没惧意,这一点,他完全有自信。 只是,一想到璃月为了西门霜华的愁眉不展的模样,他的心里,怎么还是那么堵得慌! 西门霜华正在营帐内坐着,烛火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花莜茹却每天都强调着,要点烛火给他,其实,能不能看不看得到,他真的已经的看淡了。 从外面,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璃月的脚步顿了一下。 西门霜华侧目,转向声音的来源处,那阵细碎的脚步声又响起,接着,一道急风顿时朝他的身后袭了过来。 西门霜华身子一错,躲开一击,谁知,那个招势更加狡猾,衣解被扯住,那个斗篷顿时被那人扯了下来。同时,他的手也袭在她的要害之外。 他突然感觉,这个暗袭者的气息,竟然是那么熟悉,顿时抽身离去。 “站住!”璃月冷喝一声,顿时挡在西门霜华面前。 “霜华,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西门霜华没有出声而是双手颤抖的放在璃月的肩膀上,带着一丝惶恐,一丝期待,缓缓将璃月搂在怀里。 “遭了,被你发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尴尬。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璃月质问一声传来,后又发觉自己太过残忍,他不正是不想面对她才躲的吗!在霜华的世界里,她一直都是自私到残忍的角色。 “没有雅子,没有成亲。”西门霜华知道,他什么也瞒不住了,剩下的,只有无奈。 璃月的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霜华,对不起,对不起。” 西门霜华松开璃月,“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那双手的触到璃月的脸颊时,顿时一僵,她竟然哭了,为了他而流泪!除了欣喜,更多的还是心疼。 “璃月,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西门霜华拭去璃月脸上的泪水,却感觉,这泪,好像擦不完似的。 “你不好,我知道,你很不好。”璃月不停的摇头。 西门霜华停下动作,唇角带着一丝笑意,“我只要想到你,每一天都好过。” 璃月哽咽,她的心更了痛。 “别哭了好不好,我真的心疼。” 璃月拉起西门霜华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没认识你之前,我不也是这么过的吗!”西门霜华安慰道。 璃月吸了一口气,将泪止住了,拉着西门霜华的朝一旁走去,却被他抽回了手,好像特意要让她知道,他真的没事了,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一样,可是,他的身子在走到椅子前的时候,还是轻微的磕碰了一下。 ------题外话------ 我是花见花开芬芳明媚的…… 我是人见人爱尽情蹂躏的…… 我是车见车载永不停靠的…… 【定时发布系统君!】撒花~ 大年三十,祝大家:除旧迎新,喜上加喜!齐个隆冬隆东呛!给大家拜年啦! 第九十二章 女汉子!(闪瞎眼) 那人,指的正是璃月与西门霜华的位置…… 西门霜华身子一动,却被璃月按了回去,静静的站在原处等着那伙人御马而来。 “哪来的?”那人伸出手,马鞭刚好对准璃月。 “回军老爷,我们是从汾城的一个小镇上来的。” “他呢?”马鞭往一旁一指,落在西门霜华的身上。 “我和她一家的,你说我哪来的?”西门霜华面色难看,他只想着,呆会,给他个怎么样的死法。 “冲什么冲!”那人马鞭一扬,西门霜华正要出手,璃月岂可让他坏事,眼疾手快的将西门霜华推到一旁,那个鞭擦着她的身子,扑了个空。 “这位军老爷,他是我哥。” 马上那人收回马鞭,看着两人,好不容易遇了这么两个正值年少的,而且看两人,还是有点身手的,从刚刚躲他那一鞭子就看得出来的,比普通人敏捷,突然,态度变的柔弱了许多,朝璃月,扯出了一摸笑容。 要知道,漠北气候养育的这群汉子,脸都跟牛皮一样,这样突然一笑,真t以为遇见了狼外婆!没感觉一点亲和力,只感觉好惊悚。 “如今,世道混乱,你们来到我漠北,也是想混口饭吃,不如跟着我一起充军,不但有饭吃,还可以立功名!” “如何?” 璃月面色一僵,您就别自黑了,再笑下去,脸上的褶子里的灰都要掉下来了! “立功名好啊!要是军老爷不嫌弃,那我兄弟二人,就去参军!” “好!”那人得意洋洋,指了指前面的队伍,“瞧见没,那就是咱们的漠北军。” 西门霜华依旧带着那副面容,不出三招,他就能把这些漠北军给亡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吹了一声口哨,那人打马身前,不忘朝身后的璃月两人喝了一声,“跟上!” “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璃月丢下了句话,迅速上前。 “谁说我不愿意,你不要每次都替我做决择好不?” 璃月无奈,他这样的表情,哪有一丝情愿的? 两人迅速的走进人群。由于是自愿参军的,所以,没有像其它人一样被绑起来。 到了临时驻扎的军营,璃月这才了解到,这是漠北军的一分支股,总数只有八百余人,漠北乃游牧民族,除了占据肥沃土地的皇城之外,其它各部,均属迁徙状态,虽然彪悍,却十分的散乱。 如今的漠北,看似一统,其实,有许多势力纷杂,有的,不原臣服在新任漠北王,或者劈个山头,当起了山匪,还有一些,进入关内,迅速的融入地方势力,盘踞一个寨子,当起了无恶不作的马贼。 漠北王迁都,跟着他走的,都是一些死忠,只占了漠北四分五裂势力的百分这六十。还有一些,有奶便是娘,谁有本事就跟谁。但是眼前的这支队伍,她有点摸不着底细。 “木小兄弟,你看,这就是你们兄弟两个的营帐。” 西门霜华的脸色顿时黑了!数十人的大通铺! “谢谢黑大哥。”璃月抱着两人军服,朝领她们进来的黑荣道谢。 黑荣憨憨一笑,想起了自己十多岁的儿子,欲伸出手去摸璃月的头,却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朝他射了过来,立即改挠自己的胸膛,这家兄长对弟弟的保护欲也太强了! 黑荣走了以后,璃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刚刚领来的东西。 两条帕子,两床铺盖,四件军装,两双靴子,两只长矛。 “不习惯,你现在就可以走。”璃月看着一旁至走进这个军营不一直捂着鼻子的西门霜华,的确,以他的尊贵之躯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地方。 走?走了之后,让她一个女人和十来个老爷门睡大通铺?! “谁说我不习惯?”西门霜华走到大通铺的一角,将原本铺好两床被褥掀到一旁。 “你干嘛?”璃月看着他霸道的模样。 “过来,铺床!” 呃!璃月僵了僵,他掀的好像是两个人的地方。 “你睡最里在面,我睡这!”怎么都觉得这丫的脸上的神色很得意。 同床共枕啊同床共枕!他哪里会不习惯,他简直有点期待晚上快点来临。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身份就是汾阳城的两兄弟,我叫木月,你叫木庆。” 璃月将被褥朝西门霜华扔了过去,独自收拾着两人的其它东西。 西门霜华的头从被褥中探出来,为他那个新名字,恶心不已。 荒漠原野,天暗的极晚,夕阳仿佛要散尽最后一丝余热才肯落到地平线以下,独留的那一抹残红,风姿奇绰,瑰丽迷人。 “木月!” 璃月缓缓转身,只瞧几个身形彪悍的人缓步朝她走来。 “我们的床是不是你们兄弟俩掀的!胆子不小!” 漠北的士兵对与他们这些临时抓来充数送死的丝毫没平等可言,然而,这次的事情,又是西门霜华挑起在先,这群人,来者不善。 “没错。”璃月淡然回应道。 “好小子,到有几分血性!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血的味道!” 一阵风声迎着面门而来,璃月只是身子一倾,抓住那个彪悍的漠北士兵,她的手掌,甚至裹不住那个硕大的拳头!但是,就在她碰触到那人的时空,突然发力,只听“咔!”的一声,那个汉子的手顿时无力的垂在身侧。 然而,这只是一招,只感觉腰间一痛,“咚!”的一声,那个高过璃月半个身子的壮汉轰然倒地,摔的狼狈不堪。 所有人的傻眼了,刚刚的那一幕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只见那个小家伙嚣张的踩在那个汉子的背上,朝剩下的人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的勾了勾。 漠北汉子的血性被这一勾全都激了出来,五六个大汉顿时朝那个娇小的身影袭了过去。 璃月抓住一人,分筋错骨。 脚尖一抵,不好意思,个头太小,一抬脚,就够得着下三路,用力一踹。 挥掌扫过,“咔”的一声打在一人的肩胛处。 身形一错,另人一的脚被从膝盖处折断。 掌变为拳,肘间发力,一个壮汉摔了个嘴啃泥。 “一,二,三,四,五,六!” 西门霜华拿着两个破了口的大碗,筷子上插着四个馒头,看着远方高高的一堆人,完全刚那个娇小的身影遮挡住。 “璃—小月!”飞速而至,只见璃月惬意的拍拍手掌。 “哥,你看,我在玩叠罗汉。” “拿着。”西门霜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璃月,对着这些壮汉直接飞脚。六个人影,直接飞到了十几米之外,吃痛的爬都爬不起来。 “来,吃饭!” 有肉?而且是这么大块的肉!白面馒头四个?璃月灿然一笑,这丫的,哪里是去领饭,显然是去打劫了。 两人坐在地上,吃的特别有味,习惯了锦衣玉食,习惯山珍美味,如今,一块干牛肉,一个馒头,竟然吃的如此有兴致。 璃月将手中的馒头塞到嘴里,拿起水囊灌了一口水。 “噗!”她不受控制的喷了! 一口肉,一口馒头,狼吞虎咽,吃完后,猛灌一口水,那是她。 将那块肉分成几乎均等的小块,一个馒头也同样分成了好几块,放在碗里,然后再拿着筷子一块一块的和着吃,且咀嚼绝对超过三十下的,那是西门霜华那个娘炮。 “娘炮!” “粗鲁!” 两看两相厌恶,璃月转身,西门霜华抬碗,继续那种优雅的吃相。 回到营帐,已是四处篝火,营帐内,几个人一见到他们两人进来,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重伤的两个还特别去军医处医治了一下。 那几人看着两人的眼神,那是对于强者的畏惧,并不是骨子里透出的臣服。 璃月要的不是对强者的畏惧,也不是无奈的屈服,她要的,就是从骨子里透出的臣服! 璃月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睡。” 西门霜华两眼顿时锃光瓦亮,就如黑暗里,突然亮起的镁光灯,熠熠生辉。 璃月脱鞋上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缩到最边边的角落。 西门霜优雅的脱下鞋子,一想到那好像一万年没洗过的被褥,放弃了宽衣而睡想法,坐好,四十五度,躺下,头刚好睡到枕头的正中间,然后,再拉起被褥,盖到肩膀处。 营帐里寂静无声,只听风游弋在漠原上,奏着它独有的曲调。 璃月感觉,有那么几眼睛一直盯着她们,然而,动手的时机,肯定不是此时。 剩下的十个人也都脱下衣服,上床睡觉。 璃月静静的看着营帐顶处繁冗复杂的图案,半分睡意都没有,感觉到一个身影,靠近,再靠近,再靠近,顿时翻身,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 西门霜华只感觉两腿之间一凉,顿时挪回原位,手伸进被褥里一摸,衣服全都被切开,刀剑贴着他的肌肤划过,寒意未散。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像他们东瀛那座万年冰山。不,她也有火热的一面,但是那一面,只会展现给一个人看。 子夜的漏声响起,就在璃月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发出了一丝声向。 银光一闪,数支长矛迅速的朝两人睡的地方刺去,然而还未挨到两人,只感觉一道寒光乍现。 “不许伤人。”角落里,传来一声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声音。 “咔!”长矛断裂,十个人齐齐的倒在床下,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小月,你说怎么处置他们?” “又臭又脏,打呼磨牙说梦话,吵!” 西门霜华翻身而起,一一将这数十人绑了起来,嘴巴封住,牵到营帐外面围成一个圈子绑在了寒风料峭的营帐外面。 “好了。”西门霜华一脸邀功的爬上那个大通铺。 “我说的是你,所以,离我远点。” 黑暗的夜色里,西门霜华的双手握的咔咔直响! 次日,整个营的八百余人,齐齐围观了这个营帐。 次日,璃月与西门霜华被请到了主帐。 掀帘而入,暖意融融,火炉下的火苗在帐中噼噼啪啪的的响着,上面炖着的是一浓香的野猪肉,一旁,烧酒,各式的烤肉,摆了满满一桌。 “二位,坐!”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汗,看样子,已经年过三十,身上穿着厚重的裘皮,邋遢,但不失大将风范。 璃月与西门霜华走到明显空着的两个位置,盘腿坐了下来。 “两位木兄弟,真没想到,你们兄弟二人,竟有如此好的身手。”说话的,正是那日四处虏劫逃难百姓的汉子。 “我兄弟二人,常年在山中狩猎,儿时,偶遇一位云游僧人,学过一段时间的武,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璃月拱手。 “将军,那我可真是请回来两个宝啊!”那人朝主位上的人邀功的说道。 “薛二,若真是战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坐在主位上的人,缓缓坐直身子。 目光先是扫过西门霜华,接着又投到璃月身上,他真的想不出,如此娇小的身子,竟然连打六个壮汉,而且他的手下,可都是常年训练的。 “那就让来试试这位小兄弟的身手!”左侧位的一个高大的汉子站起身来,凌乱的头发耳朵两侧编了两条毛茸茸的发辫,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摆。 璃月站起身来,朝那人比了一下,弓步,双手缓缓推平。 这是什么动作?站着不动,等着挨打? 长辫的汉子汉意腾升起,一拳朝璃月挥了过去,那可是让漠北多少人惊骇的铁拳,一拳能击坚石! 只见那个小小的身子只是微闪,小小手掌握着那个拳头,步伐一变,退后一步,轻轻往前一推,那个高大的汉子竟然被推得直退数步,身形不稳。 借力使力,四两拨千金,最适合这种硬碴。 璃月收身,“承让。” “木小兄弟,莫耿甘拜下风!” 满营数十个漠北汉子的目光均投注在璃月小小的身子上,那种打法,他们丝毫没有见过,才是这么简单的便将莫耿击退,若是使出全力,会是怎样? 就连坐在主位的人眼中都闪着惊诧的光芒,他们,急需这样的人才,尤其,是这样的乱世! “木小兄弟,我这军中,八百余人,现在没落了,以前,我们可是八千余人,号称漠北第一军!” “你是漠北第一悍将,舍敏将军?”璃月眼中笑意扩散,怪不得这样一支军队,用的营帐却很是奢华。 “正是!”那舍敏站起身来,走到璃月面前,轻轻的拍了一下显得弱不经风的身子。 正在纠结这肉熟没熟,能不能吃的西门霜华陡然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将璃月拉到身后。这群粗俗的漠北野汉子,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木月兄弟,你可愿意留在我军中?” “大将军威名,早就如雷贯耳,木月恭敬不如从命!” “好,从今起,你便是本将座下副将。” 什么?此言一出,营中几人都有些按捺不住,副将,那可是仅次于大军将之下,凌驾于他们之上了! 突然,人群之中的莫耿站起身来。 “副将大人在上,请受莫耿一拜。” “莫大人请起。”璃月抬手将莫耿扶了起来,俨然一副已经是副将的姿态。她心里也明白,这个莫耿,真的是对她那种打法心服口服! “恭喜副将大人!”薛二也站起身来。 其它人纵然心有不服,也纷纷起身贺道,“恭喜将军寻到得力助将!”要知道,这副将一职,从大将军掌管以来就一直空着的。 璃月没有忽略他们口中说的话意,不服是吗?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服! “来,今日为木副军贺喜,咱们不醉不归!” 漠北的汉子果然是烈性,这一杯杯烈酒喝下肚,好像吞了一团火一样,烧的五脏六腑一阵灼痛。西门霜华喝了一杯,便不再碰了,而是璃月,对于来敬酒的人,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 还好,这酒只是烈,酿造工艺不佳,酒精浓度比宗政子默给她的酒低多了。 “木副将,海量!”一人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璃月面前,突然,双腿僵硬,扑在桌前。 璃月举起杯子,重重的朝他手中的杯子上击了一下,“莫大人,醉了?” “谁说我醉了!”莫耿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再次倒下,砸在桌子上,一地凌乱。 只见莫耿随意的捡起地上的肉,大口大口的撕扯着吃了起来。随手从一边抓起另一块杵到璃月面前。 “来,木兄弟,咱们一起口酒,一起吃肉!” 璃月接过,大口的吃了起来。 西门霜华面色僵硬,这个疯女人!这个疯女人,她,她真以为她是个男人啊!现在他的心里纠结的就像面前的这锅炖野猪肉,罪受煎熬的翻了又翻。 她这么想融入这群野汉子之中,是想将漠北的势力收为己用吗? 西门霜华的心中再一次泛起波澜,他似乎,就没弄懂过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再转身,只见那个女人爬到那个什么破将军的桌前,两人脸红脖子粗的撸着袖子,扯着嗓门喊着什么。那模样,就算是她穿上女装,也没有人会相信她是个女的! 西门霜华抚额,看着那锅让他有点食欲的炖野猪肉,接着纠结。 ------题外话------ 推荐好友舒黛的文文:《凤倾天下之王妃有毒》是完结的哟,亲可以安心的啃了。 第一六九章 交易 这一幕,让璃月的鼻尖一酸…… “我觉得,黑暗与光明没有任何区别,我的心里有一个花花世界就够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尽一切所能的减少她的负罪感。 “霜华,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三个字。” “璃月,你没有错,我无法阻止我对你的感情,但我同时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曾经告诉过我自己,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后,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还要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倾尽这一辈时间好好的宠着你,爱着你。可是,我注定不是你的另一半,也无法取代宗政无忧。” “我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是惊喜,然后,再是失落,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这种幸福不是别人想给,就能给得起的。” 璃月静静的听着,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心里那种酸涩,隐痛的感觉,虽然不是那种好像生不如死的剧痛,这种痛,绵延不尽,难以承受,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同样,也给不起霜华,他要想的幸福。 “璃月,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阻止我对你好。” “霜华,我真的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对你好,就是我的幸福。” 营帐外,一道身影缓缓的蹲了下来,抬起手,发现自己的脸上也布满泪水。这一段对话,从一开始,她就一字一句的听着,她只是没有想到,霜华哥哥竟然已经执着到了这种地步。 在爱璃月的这一条路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头。 花莜茹站起身来,朝丛林深处缓步而去。 营帐内,两人都没有出声。 璃月走上前去,握着西门霜华的手,“我不想,你孤独,如果……”说到此,无法控制的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我想照顾你。” “璃月,我知道你的本意,我如果,想见你和凤宇凤凰,自然会来小住一段时间。我也有我的生活,不过,我答应你,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这已经是西门霜华最大的让步。 “好。”璃月点点头,尊重西门霜华的决择。 “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西门霜华松开璃月的手,淡淡的说道。 “嗯,你也早点休息。”璃月抬步走了出去。 刚走几步,控制不住自己回身朝那个营帐望去,烛火将西门霜华的影子印在营帐上,他也没有起身,还是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坐着。 眼前,再次泛起一层水雾。抬起头,这无尽的苍穹好像要压下来一般,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又在攻击着她的心。 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璃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脸上泪痕,心疼的朝她的脸颊拭去。 “宝贝,感情的世界,是最狭隘的,容不下第三个人。” “我知道。”璃月点点头。 “我只是希望,霜华有一天,能像子默那样,或许,我又自私了,但是,这样我的心里会好过一点。”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不禁叹了一口气。 “会的,日子还长,我觉得,花莜茹就不错。”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缓步朝两人的营帐而去。 “花莜茹人呢?怎么没有见到她?”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平日里,她都是离西门霜华半步不离。 “可能看你在,所以回避了。” 璃月点点头,也没有多想。 夜更深了,这是丛林中一天之内最为寂静的时刻,突然,一声鸟叫声传来,接着,是一阵,然后是一片,吵杂的声音吵得人不得安宁。 西门霜华的身形跑出营帐外,与花莜茹呆在一起这么久,他也多少能感觉到动物的心情,这些鸟儿的叫声,十分急促。 “小茹!”朝四周唤了一声,没有一人回应。 璃月等人也跟着出了营帐,看着眼前的场面,顿时全都震惊了,心中更是诧异万分,怎么可能在深夜的时候,这么多鸟儿全都聚集周围叫个不停! “小茹,小茹出事了!”西门霜华的心猛然一沉,身影迅速的朝丛林深处而去。 那些鸟儿顿时集中在一起,朝一个从林的西南方向而去,这样的场面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凭生第一次见到。也让璃月的心里,隐隐升起一抹不安。 “冷夜,集结暗卫。”宗政无忧一声令下,接着璃月手朝西门霜华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西门霜华跟着那些鸟儿,飞速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着,心中一阵自责。 他不应该那么大意,小茹一直都爱呆在他身边,这么久都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应该怀疑的,甚至,出来找找她,都不至于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 “小茹!”西门霜华心中更加急切,雪女临终将小茹托付给他,如果小茹出了一点意外,他怎么能够安心。 “霜华,别急,小茹一定没事的。”璃月的声音响起,三人速度不减的朝着鸟儿飞去的方向追去。 丛林深处,漆黑的五指不见,鸟儿在一处停了下来,只发现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小茹!”西门霜华喊了一声,四周没有任何回应。 “霜华,你别急,这里并没有过多血迹,而且,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谁的。”璃月走到西门霜华身侧,轻声安慰着。 “鸟儿为什么不走了?”西门霜华急切的聆听着四周的所有动静,这里并没有莜茹的影子,她跟本就不在这,这些能和小茹通灵的鸟儿仿佛也失却了她的消息一般,一个个立在枝头,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离这里不到十里的地方,花莜茹被宗政靖元拖着,步伐不稳的朝前方行去。 “你受了很重的伤,逃不掉的。”花莜茹的声音响起,宗政靖元丝毫没有受这句话的影响。 “是吗?。”宗政靖元阴沉的声响起,“你不是想知道血灵草的下落吗?” 花莜茹正准备将她的位置通过这些兽类传送给西门霜华,却因为这一句话而改了心思。 “我可以给你血灵草,你最在乎的人就是西门霜华,血灵草能治他的眼睛,比起上官璃月和宗政无忧那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死活,哪个于你更重要一点,我相信,你自己会有选择。”宗政靖元围绕在花莜茹的身侧,像一只吞着信子的蛇,只等着他的猎物给卷起来,窒息,然后再被吞入腹中。 花莜茹眉宇紧拧,内心挣扎不休,血灵草就生在南疆,可是她却找寻不到,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一统南疆做什么南疆这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西门霜华能重见光明。 “我要先得到的血灵草。” 宗政靖元淡淡一笑,“我现在就带你去血灵草的地方。” 西门霜华知道只要的花莜茹还活着的话,她就能通过的这些兽类传递消息给他们,可是,都在这一片丛林中搜了几个时辰,也没有发现花莜茹踪迹。 就连之前的这些鸟儿也都一只一只的散去了。 天色渐亮,她们一整夜之间,几乎搜遍了方园三十里以内的丛林。 “霜华,虎啸营的将士也在搜,相信很快就能有小茹的下落了。”璃月缓步上前安慰着。 “这丫头落到宗政靖元的手里,只怕会凶多吉少。”西门霜华不禁摇了摇头,他要接着找,一定要找到花莜茹! “我们陪你一起找。”璃月上前一步,站在西门霜华的身侧。 “璃月,小茹绝对不能出事,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心。” “我懂。”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霜华急切的模样他们看在眼里,莫非,真如他们所想?那么,不管如何,他们也要确保花莜茹的安全。 四周的丛林一片寂静,金色的阳光从犹如的华盖一般的树叶间投了下来,照的这一片世界,虚如幻境。花莜茹抬头,这么美的地方,却一片寒意,那种让人感觉的汗毛都直立的寒意。 “你究竟想做什么?”花莜茹拉了拉身上的口袋,里面,装着的,正是她苦苦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血灵草。 宗政靖元淡笑一下,“你怕了?。” “你确定你是宗政无忧和上官璃月的对手?权杖,我大可以给你,反正我也不想要南疆的势力。”花莜茹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如果璃月与宗政无忧真的因为她的原因而出了任何差池,霜华哥哥,也是难以接受的? “这是的一个强大的阵法,一但启动,就永远也停不下来,这可是花纤陌的师傅,花无欢的倾世杰作。” “是吗?”花莜茹抬起头看着的这一处极美世界,怪不得,会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原来竟然是出自她爹之手。突然,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她原本只是心情不好,走的离营帐远了一些,没想到,就落到了宗政靖元的手里,不会,与这个阵法有什么关系? 宗政靖元指了一处方位,“那是你该去的地方。” 花莜茹的迟疑了一下,璃月与宗政无忧连禁术之最的千杀阵都能破,这一个阵法不会破不了? “在你的心里,血灵草重要,还是那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命重要?”宗政靖元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花莜茹深吸了一口气,血灵草可以治好的霜华哥哥的眼睛,这是她的必生夙愿,如果,霜华哥哥能看到这个世界,他的孤独是不是就可以减少一点。 “现在,你可以通知他们,你身在何处了。”宗政靖元沉声说道。 花莜茹抬眸,“不准你伤害西门霜华!” “你放心,我没把他放在眼里,我要的,只是宗政无忧与上官璃月的命。” 花莜茹朝四周望去,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气氛太过凝重,就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看到。突然,一阵轻脆的叫声响起,只见宗政靖元的手上,停着一只漂亮的金丝雀。 “我把它借给你。” 花莜茹低眉,抬起手,那只鸟儿顿时停在她的手上,这种已经被驯化的小鸟,对她没有善意,除了替她传话之外,一定不会为她所用。 对着这只鸟儿轻声交待了几句,只见这只鸟儿顿时的朝这片丛林之外飞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宗政靖元抱着双手惬意的靠在树上的身影突然直起身子。 “来了!” 花莜茹顿时站起身来,她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收到消息,目光热切的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去。”宗政靖元再次指了指那个方向。 花莜茹脚步微顿,突然,头一阵刺痛,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乖一点,你也少受点罪。”宗政靖元对于花莜茹的挣扎没有一丝怜悯。 “为什么,要我过去那里?”花莜茹知道,或许,这就是启动这个阵法的关键。 “你走过去就知道了。”宗政靖元还是那一副神秘的莫测的模样。 花莜茹看着前方几步远的距离,她不知道,她走过去了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一切,和霜华的哥哥相比,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她的步伐很沉重,一步,一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脚步的踏到那个方位的时候,突然卷起一阵疾风,花莜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升到半空中,四周全是让人心惊胆颤的杀气。 一股股疾风从她的脸颊上划过,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身体上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她的不忍不住紧闭双眸。 “小茹!”西门霜华的声音响起,他虽然看不到,但是这种的感觉,让他的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惧。 “霜华哥哥!”花莜茹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喜。 宗政无忧与璃月紧随在的西门霜华身侧,在西门霜华因花莜茹的声音而停顿了一下的时候,迅速冲了上去,这种危险的境地,实在不适应让西门霜华第一个冲上去。 璃月刚刚上前几步,顿时感觉一股强大有吸力将她吸了过去,手上一沉,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两人好像置身于漩涡之中一般,跟本无法使出一招。 就在两人被吸入阵中的时候,花莜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高空跌落。 西门霜华的飞身向前,凭感觉接住花莜茹急速坠落的身子。 “啪啪!”不远处,传来一阵轻脆弱的掌声,为眼前的一幕喝彩。 ------题外话------ 大年初一头一天,给大家拜年啦!这也是的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希望亲们,再推怜一把,月票什么的,当红包砸过来给怜,么么哒~ 第九十三章 我这也旱着呢(内涵) 只见,营内所有的人都围过去观战,一阵喧闹…… 西门霜华极为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他却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因为,那群汉子之中,还包围着璃月的身影。他恨不得冲过去,将这些汉子全都废了! 这个女人,有时候,真不想管他,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冥冥之中,西门霜华有一种直觉,只要跟着她,就能解开他的宿命。 “将军!你输了!”那道小身影突然收手,指着鲜舍敏将军,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张扬。 “木小兄弟,不赖啊!” “喝,自然要喝!”舍敏大喊了一声,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接着来!本将不信,奈何不了你小子!” “慢着!”璃月提起酒坛子,看样子,是嫌碗不够大了,“把将军喝趴下了,有什么好处?” 众人一阵哄笑,这小子,还真狡猾,竟然趁机要赏,“要是把本将喝趴下了,我这就进关去给你弄个娇滴滴的小娘们。” “此话当真?”只差没垂涎三尺了! “糊弄你,本将岂不颜面扫地,你先把我喝趴下再说!” “为了小娘们,我怎么也得拼了!”不单是出拳的袖,就连另一只袖子也高高的撸了起来。 本来,漠北的军服穿在她的身上,就显得十分宽大,看起来,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模样,如今,再加几分痞意,直接让西门霜华划入惨不忍睹的那一栏。 他不认识这个女人! 可是,就是璃月这样的状态,在一夜之间,彻底的融入了这群漠北汉子之中。 小娘们自然是不能要的,胜负五五之数,一直喝到天快亮了,这些汉子才一个一个横七竖八的倒下。 西门霜华无奈的摇摇将,将璃月抱了起来。 “我没醉!”璃月只是感觉有点晃悠,但是她所有的思绪都是清醒的。 走出主帐,浩瀚的夜空映放眼帘,墨色的夜,纯净的丝毫不惨的丝杂质!满天星辰,却不见那一弯清月。夜色,显得有些昏暗。 西门霜华看着那张容,不受控制的微微倾身,他真的很想再尝一下,那处柔软的触感。 璃月顿时挣扎着下来,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才走两步,“呕!”吐了一地。 西门霜华的脸色顿时黑的跟夜空没什么两样。 可是,一只大手还是放在璃月的背上,轻轻的拍着,此人的另一只手,挥着白玉桃花扇不停的扇着,脸上也全是嫌恶的表情,可是那只手,却还是温柔的轻顺着。 “让你逞能!”说罢,扶着璃月快步朝营帐而去。 刚刚坐到床前,璃月的胃里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翻腾。 “呕!”胃里一阵酸灼,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酒太烈,虽然浓度不高,但是喝到肚子里,难受的很,估计,她的胃要难受几天。 接着,一杯水递到璃月面前,温温的水含在口中,洗去一嘴的污秽。 西门霜华收起扇子朝外面唤了一声,黑荣和另外一个士兵立即走了进来。 “收了,收拾干净。” 两人面色无偿,仿佛早点见惯了这种场面,作为漠北汉子,哪一个不是喝到吐才算尽兴!手上也不闲着顿时清理起来。 西门霜华更是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有多远走多远。 带着一丝醉意,璃月翻身沉沉睡去。 西门霜华看着这张纯美的睡颜,眉粗了些,唇淡了些,明明是一双漂亮的双眸,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弄的看起来少了几分,漠北风一吹,脸上的皮肤也没有那份水润。 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呆在闺阁,却像她这样,野心还不小!可是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一个人,却对他好像有一种无言喻的蛊惑,让他,放不下,舍不掉。 胃里很不舒服,璃月睡意很浅,才小寐了一会,便悠悠转醒。 天已经亮了,营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火炉,火炉上的陶罐正在煮着什么,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她的眼前一阵恍惚。 突然,罐里的东西滚了出来,西门霜华一个箭步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一手提起那个盖子,烫的面色一变,拿起一旁的勺子迅速的搅拌着。 璃月唇角微扬,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及得了宗政无忧做饭时的那种优雅。他不是在做饭,而是在摆弄着精美的艺术品。 夏凉宫内,一道黑色的身影,侧靠在白狐裘铺就的软瘫上,一头银发,倾泻而下,如经一世风霜,染一生凄凉。 银色的鞭子随意的搭在一侧,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 手中,捧着的是一个陶人,已经上了颜色,更加显得栩栩如生。 冷清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也将所有的思绪都隐在那阴暗的一面。 魅,这是任何人看上一眼都会连想到的字眼,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影,就如同有一种走在刀尖之上的感觉。 华一脉缓缓走来,他不确定,那个身影,是否醒着。 “找到了么?”冷冷的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但是那声之中,夹杂的袭击与恐惧,矛盾的让人心生纠结。 他希望,找到璃月尸身,但是他同样就又见到,这样的感觉,犹如剜心之痛,天天搅扰着他。 “还没有,我们几乎翻遍了整个大夏帝都,也没有找到。” “意图来营救他的人都处理的怎么样了?”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变了另一种态度。 “杀了,尸首都挂在各个城门。” 只见靠在软榻上的人轻轻的抬起手挥了挥,尽显疲惫。 华一脉转身,退了出去,王爷,已经彻底的变了,他的心,已经跟着王妃故去的消息,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看着头顶的这片苍穹,一群鸟儿掠过。王妃,你究竟在哪啊?我在此,可是渡时如年啊! “嗷!”展翅雄鹰在漠北的上空盘旋,发出雄赳赳的叫声,掠过的天空,仿佛已被他征服,成它的领地。 西门霜华接着忙碌着,抬起头却见璃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眼神,虽然是盯着他的方向,可是思绪早就飞远。 那她透过自己,想的又是谁的影子? 这还有问吗!西门霜华自嘲一笑,将煮好的粥舀了起来。 “喝点粥,暖暖身子。” 璃月回神,看着西门霜华端着粥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的接在手中。 西门霜华一僵,这一笑,还不如不笑,那么难看,那么牵强。 “使臣来了!使臣来了!” 外面一阵杂乱声响起,好像八百多人都朝一个方向而去,璃月放下碗,披了一件军服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营,便朝黑压压的人群而去,她个头小,看到的只是人家的背,但是在她一来,一些人立即实趣的让出一条路来,只是一会,便走到最前。 只见来者同样是一群漠北人,大概二三十个,为首的那个骑在马上,其余的,全都赶着马车,车上的东西用麻布盖住,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舍敏将军。” “古罕大人。” “舍敏将军,我来给你送军需来了。” 璃月瞥见,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质疑的神色,的确,那十几车的物资要是算下来,不够这八百多将士一个月消耗的。 “古罕大人,上一次送军需,是三个月前,这一次,你送这么点东西,想让我们撑多久?”舍敏的话里带着暗暗的讽刺,声音洪亮,不怒而威。 “舍敏将军有所不知,如今帝都大乱,漠北王坚守漠北,洛王殿下在汾城驻军,消耗巨大,其它零散各部,都没有军需送了,只有您这,洛王与大王还惦记着。” “古罕,你回去告诉你那漠北王,之前谈好的一切,一样不少的全都要给我备齐了,不然,可是他不仁在先!” 舍敏并非真正臣服于漠北王,他们之间,有着不成文的约定,舍敏归于漠北王麾下,漠北王供应相应的物资,秋毫不犯。 “舍敏将军,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些人,还是当年的漠北第一军吗?” “哈哈哈。”一阵嘲笑的声音从那二十三人口中呓出,脸上露出难掩的鄙夷之色。 正是如此境地,所以漠北王才要打破约定吗?舍敏的拳头刚刚握紧,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个娇小的人影。 只见高高骑在马上的古罕重重摔在地上,狼狈不堪,下一刻,背上一沉,还没起来的身子,被人再次踩趴在地上。 “古罕大人,您是没有听清楚我们将军的话吗?”脚背一挑,只见那个壮汉硬生生的被那个娇小的身影踢的打了几个转。 那道娇小的身影迅速上前,再次踩在古罕背上,手抓着古罕那一看便知道是精心梳理过的头发,强迫他看着面前舍敏。 “将军!你可知我身份,我是大王派来的使臣!” 舍敏面色一凛,一脚朝古罕踢了过去,只见那古罕立即满脸是血,牙都掉了几颗。 “舍敏!你等着!”虽然满嘴血渍,还不忘威胁着。 “莫耿,你先带人卸了军需。”璃月朝轻声吩咐道。 莫耿立即明白,一边卸军需,一边迅速的将蠢蠢欲动的二十三来使全都控制住。 “古罕大人,那我就把你挂在我的长矛上,看看,你的大王会不会发兵来救你。” “将军,将军,小人失言,还请将军往开一面。” 舍敏始终不动,这个样子全胆就是纵容璃月的任何行动,一个古罕,漠北第一大奸臣,边牧皇帝一失利,他第一个屈服在那群奴隶脚下。 “来人!把古罕大人吊起来。”璃月松开手,朝一旁的人吩咐道。 一群人顿时来了精神,也被这个小小的身板的副将大人的所作所为震撼。 几只长矛将古空挂到了营帐顶处,动弹不得。另一些人,全都被制服扔到一个废弃的营帐内。 然而,这十多车军需,却让人傻了眼,除了军服之外,只有一车是粮食! 就算是熬成粥,也不够八百多人一餐用的!漠北王,当真是不拿他们漠北第一军放在眼里了! 营帐内显然也分成了两派,璃月站在舍敏的身侧,听着眼前的几个大男人吵吵不休。 “将军,属下觉得,副将大人不应该如此对待古罕,现在漠北王与洛王两军的势力联盟,咱们跟本无法与之抗衡,这样做法,只会招来祸端。” “老三!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莫耿大叫一声,指着对面的那三个人。 “就是,你们没听到古罕嘲笑咱们吗?难道,你们也被那群奴隶给吓到了,成了怂货!”薛二忍不住补充道。 “将军,我兄弟三人跟着将军那天起,何时惧过谁,咱们漠北第一军,当年八千人,现在呢?只剩八余人,惨失如此惨重,再经不起死伤了。”现在说话的三兄弟中的老大。 接着,又是一阵吵吵不休。 “你们,还是不是漠北第一军?” 整个营帐突然寂静了,目光全都投向那个娇小的身影。 “是,我们当然是漠北第一军。”莫耿高呼一声。 “哪怕,就是剩下一人,也是!对不对?”璃月走到人群正中央,一一扫过众人。 “当然是!”众人奇异的异口同声。 “那就好。”璃月退后一步,再无话说。 沉静,所有人都在深思着一个问题,他们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堂堂漠北第一军,竟然会沧落到这种地步!等着那个奴隶来送军需物资给他们。 他们有何畏惧?曾经,叱咤风云,甚至连黑河那片死域都敢撞的漠北第一军,如今是什么样的状态?一个个汉子,面露愧色。 “木兄弟,有何高见?”舍敏看着璃月,深感这小家伙的一翻话,就如同一桶冷水,直接从头浇下。 然而,那种猛的惊醒之后,他们又迷茫了。 “重震莫北第一军雄风!我们不只要漠北记住这个名字,我们要让整个华夏大陆都知道,咱们漠北第一军的威名!” 这一句话,犹如一块巨石丢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波浪。渐渐的人们的眼中,染上点点星光。 “嘴上说说而已,现在,粮草匮乏,肚子都填不饱,何谈名扬天下。”三兄弟之中的老二开口。 的确,营中的食物只够撑十多天的了,而且一顿干饭都吃不上!这一碗粥对营内的大个头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给我一百人,十天之内,我定让兄弟们,有好酒喝,有肉吃!” 舍敏面色微动,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小的少年,绝对不是普通山村野夫,而是浅水蛟龙,早晚有一日,定会一飞冲天! 时逢乱世,遇上这样的人,也许是他漠北第一军的幸运。 “莫耿,你调一百人,一切全听副将指挥,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是!” 璃月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选出来的这一百人,马上解衣睡觉。众人虽有不解,却也不从,大白天的,不训练倒去睡觉去了。 营帐内的三兄弟互望了一眼,均是一副愤恨的模样,将军将一百精兵交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把漠北军往死里坑才怪! 璃月不管那三兄弟如何气愤,别了舍敏,转回到营帐睡觉。 只是刚刚掀开帘子,便见到了惊艳的一幕。 好的裸——背! 西门霜华背对着她,一丝不挂,光洁的背,细腻如玉,听到璃月脚步声,迅速的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重要部位。 “你这个女土匪,进来也不敲门!” “你这个娘炮,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我已经三天,三天没洗了!”西门霜华接近抓狂。 “三天而已,这些漠北汉子,三年也不见得洗一次。”璃月转过身去,给西门霜华穿衣服的时间。 她这句话,存心是想恶心西门霜华。 “三年!”西门霜华又开始忍不住扭来扭去,活像这些衣服上长满了刺一样。这一段人生经历,将在他的记忆里烙下永恒的印记,永远也望不了! “嗨,还好进来的是我,要是个漠北汉子,你想会怎么样?” “死!”西门霜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是爽死。”璃月不的死的补充道,“光是看你那消魂的小背影都受不了。” “你!”西门霜华有一种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你是不是觉得,我需要证明一下,我的性别,以及性取向?” 璃月失笑,轻轻往后退了一下,西门霜华确更近一分。 “从军两三年,母猪赛貂蝉,下次,你沐浴的时候,别藏在我的营帐里,也让漠北饥渴多时的汉子,过过眼瘾。” “咔!”支撑营帐的柱子断了一根。 “属话说,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可是久憋着对于男人来说,也是大损啊!” “你好像,挺明白我们男人这点事的。”又是一根柱子断裂,可见营帐,已经坍了角。 “我只是觉得,他们看到你,肯定会动情的!” “你这边,关心着漠北汉子的地,可知,我这也旱着呢!”再倾身,他们的气息都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你t的旱着管我什么事啊!有本事去找漠北汉子研究研究去! 突然,腰侧一阵凉意,西门霜华身形微顿。 “你要是再乱来,钱就火爆腰花,让你下辈子力不从心!” 西门霜华冷笑一下,双手不受控制的握了握,最终,后退三步。就算是他这烯起了再大的火,也能被她三两句给浇息了。 璃月收手,胜利的扬了扬下巴,突然,面露正色,“今天晚上有行动,你要不要一起去?” “干嘛?”西门霜华已走到一旁,独自梳理着他刚刚洗的柔顺的头发,看看之前一头乌黑光渍的发,梳起来就好像漠北荒原上长的枯草! 他做不到像璃月那个女汉子一样,拿着一根木棍固定就好,他要梳里好,再不济也得挽个发髻,用那根看似普通,实则贵的吓人的乌玉束起。 “去打劫啊。”璃月脱口而出。 西门霜华头也没回,只顾着研究着他的发髻是不是挽正了。 边牧皇室一族被灭之后,第一时间得利的不是现任的漠北王,因为,漠北王一味的杀戮,意欲将边牧一族的所有人赶尽杀绝。然而,再回来时,皇城已是一片空虚。 有那么一伙人,真这场杀戮,冲入了边牧皇城之中,打捞了不少好东西。 近一年来,那支本属军人的队伍,落草为寇,逐渐壮大,盘踞在漠河一带肥沃的土地上,关内,关外,两头吃香。 璃月来漠北的本意,是看上了那些土匪势力,想在这一段冷确期内,暗下陪植自己的势力。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进了漠北第一军的营地。 “你玩上瘾了?”西门霜华拉过一个木凳,坐在璃月面前。 “宗政无忧都已经为你,让大夏在一夕之间灭亡,你还嫌不够?” 璃月直视着西门霜华,“他所做的,和我所要的,并不冲突。” 西门霜华心中一震,这个女人,再一次让他觉得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明明爱着那个男人,却用的是她自的方式,与人们心中理想中的爱情模式,大相径庭。 “我以为,你只是想来漠北避避风头,现在来看,是我想错了。” 璃月灿笑,“那你就真想错了!” 就像她曾经对华一脉说的,强者,是不需要证明的,然而,她想在一片华夏大陆上,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算我一份,别忘了,你又欠我一次。” “是你自己要去的,绝不强求,谁也不欠谁,爱去不去。”璃月翻了个白眼。 “好!算我倒霉!”遇上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你干嘛去?”璃月的声音又在西门霜华的背后响起。 “睡觉去啊!” “谁让你睡了?放眼整个营内,谁有你本事高,出入可以毫无声息,你既然要参加,自然不能像我们一样,而是另有重用。” 西门霜华转过身来,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唰”的一下打开,别看这身粗布衣裳,依然盖不住那分独有的风华。 “要不要,我直接把那个首领的头给你扭下来,等你的人手一到,直接打包东西,凯旋而归?” 这话里,带着几分讽刺,但是他绝对做得到。 “不用,你只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们的具体方位,摸清状况,到时,我们的人一到,里应外合就行。”璃月打了个哈欠。 如果西门霜华一人把事就了解了,那这一百漠北汉子的成就感上哪去找?又怎么能立出威信来。 只见那把白玉桃花扇妖娆一挥,西门霜华顿时消失在眼前。 漠北是一望无迹的荒原,没有任何遮挡物,所以,她把行动改到晚上。 舍敏将军,要大干三碗为她们践行,却被璃月推辞了,等回来,有肉配酒,才算有滋有味。 夜黑风高,一百多人的队伍分成几队,依次向漠河的方向推进。白天,就在荒草丛中休息,晚上,接着前行。终于,在第三晚,来到了漠河附近,远远望去,可见漠河波光粼粼的水面,犹如一条丝带,蜿蜒而下。 “上游!”璃月指了指那个地方,只见那里,依稀可见点点火光。 “木兄弟,夜色正浓,咱们趁机不备,直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太久没有体会到战场的滋味,他们这些血性汉子,都忍不住眼露精光,恨不得马上冲上去,让手中的武器尽情的施展一翻! “不,再等等。”璃月挥了挥手,一百多人的小队,潜伏在没入迹腰的草丛之中。 远远的,见到一个人影急迅朝这个方向而来。 西门霜华心中不愤,为了不暴露身份,好久都没有施展过的轻功用起来生硬许多。 莫耿心中一惊,顿时呈戒备状态。 “那是我哥,前两天就潜到敌营里了。” 莫耿一听,立即松懈下来,原来,三日之前,木小兄弟就已要做了部署,这么小小年纪,竟是这么的有勇有谋。 西门霜华飞身而至,远远的便看到草丛中的璃月。 “这个营内一共有六百余人,剩下的千来人全都进关内去了,防备比较松懈,巡逻的,只有不到百人。” 双方的人数是一比六的比例,可是对方短时间能战斗的,也不只有百来人,如果,能够在短时间的控制住这巡逻的一百多人,伤亡肯定不会太大。 “营内,牛羊千余头。”西门霜华说罢,缓缓的朝一个方向指去,“那里,是刚劫来的粮食,装了整整八百多麻袋。” 牛羊千余头,粮食八百多麻袋!天啊,一行人忍不住面露喜色,若能成功,这一次,真是大丰收!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向敌营靠近,见我信号,便冲上去。”西门霜华朝璃月说道,虽然有他和璃月在,但是六百比一百,还是很有悬殊。若是伤亡过大,璃月这次行动,也是得不偿失。 虽然平常西门霜华对于璃月所作的一切都是爱搭不理,可是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她设想。 “好!”璃月点点头,只见那道身影迅速的朝敌营的方向而去。 “木兄弟,也是一身好功夫!”莫耿对这兄弟俩的身手,可是配服的五体投地。 “莫耿,分成两组,左右包抄。” “是!” 一百人左右的分队,在荒草之中迅速逼近。 正搂着女人睡的香甜的匪首,突然感觉一道寒风扫过,呜咽一声便没了气息。西门霜华走到一旁,还在烯着的烛火扔向营帐各处。 火势借着风迅速蔓延,一见到那个着火的营帐,莫耿立即命人分成两队,冲了过去。 璃月一人,飞身而起,直朝正营而去。 撕杀声音响起的时候,那些巡逻的人已经被西门霜华悄无声息的干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留给这些野汉子们,好让他们好好的发挥发挥。 这是一场几乎可以算是完胜的偷袭,因为,在敌军还未苏醒的大部分战斗内之前,一百人分成五人一组,立即冲进了营帐之中。 那些刚被惊醒的匪汉还没有穿齐衣服,更别提摸到远在营帐边放着的兵器。 “全都蹲过来,不谁乱动,否则,死!” 璃月来到敌营的一个高处,迎风而立,只听几个敌营里发生了打斗声音,但是很快便被控制住。渐渐的,第一波匪汉被押着出了营帐。 接着,第二波,第三波…… 空旷的荒原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风卷着浓浓的血腥味,徘徊不去,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把人抬上来。”璃月轻声吩咐。 两个士兵抬着一具尸体,扔在这群匪汉面前。 那群衣衫不整的匪汉们见到抬出来的人顿时一震,原本,寒风吹过,就是一阵微抖,如今,看到这眼前的死尸,更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如有不服,大可以站出来为你们的首领报仇!” 其中几个人缓缓站了起来,眼露凶光,且不说让他们忠心不二的首领死在他们面前。站在高处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一定不是漠北人,有什么资格来命令他们! “莫耿!”璃月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 “来!让我莫耿会会你们!”莫耿虎步生威,上前一步。 莫耿?那不是漠北第一军舍敏将军的部下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们几个联手,也不一定是莫耿的对手! 但是,既然站了出来,自然没有缩回去道理,几人迅速的朝莫耿袭去。 莫耿身形虽壮,但招势去犹如水中游鱼,灵巧迅速。几招下来,几人重伤倒地,被莫耿那个铁拳头打到,不死也得残! “还有谁不服?”璃月一扫众人。 “你们是谁?” “漠北第一军,舍敏将军的下属。”璃月淡笑着回答。 “不!你不是漠北人!” 莫耿走到那人面前,捏着那人的下巴,“你看好了,木兄弟就是我们的副将大人。”手一松,只见那人的口中缓缓的溢出血来,可见莫耿的力道有多大。 莫耿都亲自承认,没有人再有半点疑惑。 “愿意臣服者,留下一命,不愿意臣服者,杀!”这是立威。 “服是不服?”莫耿狮吼一般朝第一排的人喊道。 “少废话!要杀要刮,利索点!” “好!如你所愿。”璃月挥挥手,数十支长矛直直的朝那几人刺了过去,血顺分离的刀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了下来,长矛抽出,那几人顺势倒地。 “你们都是漠北汉子,都是血汉男儿!如今盘踞在此,打劫掳掠,不觉得有失男儿本色吗?” 西门霜华揉揉鼻子,敢情,她这不叫打劫掳掠,还杀人放火呢! “想必,大家都听过漠北第一军的名号,如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成为漠北第一军的一员!” 不少人,已经有所动容,因为,不是做俘虏,而是成为漠北第一军的一员! “你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难道,你们要窝在漠河边,做一辈子的劫匪吗?” “如今,天下局势大乱,乱世,才能出英雄。” “看看现在的你们,狗熊还差不多!” 又是一阵骚动,显然,对狗熊二字,意见颇大。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狗熊,还是英雄,全看你们自己。” “做英雄,谁t娘的愿意做狗熊!”突然,人群之中响起一句愤慨不已的声音。 “做英雄!当然是做英雄!” 每一个漠北汉子的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 莫耿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这可是漠北的汉子,被这几句慷慨激扬的话给收服了。这个娇小的身影,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漠北人的心坎子里,就像他,只是那一招,便让他从心底里服了这个小家伙。 “穿上你们的衣服,带上你们的武器,装好你们的物资,从现在起,你们便是漠北第一军的勇士!” “加入漠北第一军,做英雄!”呼喊声四起。 东方的天空,一瞬间霞光灿烂,浩瀚无迹的苍穹之下,雄鹰展翅膀掠过,留下声声铿锵有力的叫声,在这片原野徘徊。 绚丽的光芒照在眼前娇小的身影之上,众人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娇小的身子,就能撑起一片天地!清秀的脸上,带着无比的从容,犹如破岩而生的青竹,看似文弱,却宁折不弯。 “回营!”一声令下,迅速起程。 来时,是一百人的小队,回去时,却是绵延不尽的长龙,车马,牛羊,粮食……几乎是将营地里能拿的东西,全都挥扫一空! 这些人,不乏一些乌合之众,漠北第一军的名号,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很大。然而,其中有些,也只是屈服现在的局势之下,因为西门霜华时不时的挥着那把扇子,尝到那股寒意的人,纵然是有反抗的心,也没有那个胆子。 这些物资,看似丰硕,但是绝对不是那些土匪的全部,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这些习惯了游牧的漠北汉子。关内还有一些,沿着漠河一带,定还有几个这样的土匪营地。 杀戮,争夺,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绵延的人群走过漠北第一军的视线,璃月已经提前派了先锋前来通报,舍敏将军亲自己带着众人前去相迎。 看到这次收获,就连一向对璃月颇有意见的三兄弟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赞赏之意,特别是,他们听到,“我军轻伤两人,无人牺牲!”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更是一震。 “将军。”璃月朝舍敏拱手。 “木小兄弟,好样的!”舍敏的手还没拍到璃月的肩膀上,便被西门霜华拉到一侧。 “将军,命人将物资清点一下。”西门霜华就是这样的口气,他从来都没有学过,什么叫宛转,他习惯了命令。 然而,他这样的口气,让舍敏的部下心生不满。 舍敏却爽朗一笑,觉得这家的兄弟真是相亲相爱,长兄沉稳,内敛,护弟如命,小弟张扬却不轻狂,真是难得。 “老大,你去清点物资。” “老二,这些俘虏暂时收押。” “将军且慢!”璃月已经感觉到身后人群的骚动。 “木小兄弟有什么需求只管说。” “他们不是俘虏,而是自愿加入咱们漠北第一军。”璃月神色泰然,除去了莫耿与西门霜华之外,众无一不是一阵惊诧。 五百多人,要是与那些土匪来个里应外合,漠北第一军,肯定会从漠北彻底消失! “如果将军信任我,这五百多人,便编制到我的名下。” 舍敏将军面色凝重,他不得不为他的部下考虑。 “我率领这五百多士兵在五里之外扎营,不分武器,但求与漠北第一军的士兵平等。若有任何意外,木月一力承担!”璃月轻声说道,她领回来的人,不管里面有多少是真心臣服的,她都要给那些真心臣服她的人,一个说法。 俘虏是什么待遇?奴隶都不如! “你承担的起吗?”老二面露愤色,刚刚的那一点赞赏全都烟消云散。 身后的那五百多人中,不少人面色微动,目光不由自主朝那道娇小的身影望去,在跟漠北第一悍将舍敏将军面前,也丝毫不输气势,甚至,比舍敏将军更加的气度从容,仿佛那道身影,能迸发出无尽的力量。 璃月不顾及任何人的想法,只是用那种淡然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舍敏。 “好!就依你所言。”舍敏最终做出了主意。他此时的心里还在犹豫,他怕这个决定会记他的人生划上一道败笔,然而,他不知道,威震天下的漠北第一军,已经如蹒跚的婴儿一样,迈出了第一步。 五百多人,选址安营,璃月与西门霜华的营帐也搬到了此处。 看着围着篝火进食的这些漠北汉子,璃月坐在其中,朝他们会心一笑。 “副将大人,您为什么要在舍敏将军面前保我们?”一人端着手中的羊肉汤,不禁问出心中的疑问。 众人也知道,在控制住他们之后,副将完全可以下令杀了他们,然而,却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如今,又在舍敏大人面前给他们争取地位。 这一举动,的确让真心服了璃月的人,心中激荡。 ------题外话------ 求月票~ 第一七零章 霜华复明(上) 宗政靖元缓步朝一旁的粗树干后走了出来,阵法已经启动,不管宗政无忧与上官璃月是生是死,这个阵法都不可能停下来…… 他们,要在里面,困到永远。 西门霜华的头微微朝那个掌声传来的地方侧了一下,“宗政靖元!” 宗政靖元唇角带笑,“正是我。”没想到,西门霜华眼睛看不到,反应能力却这么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费了这么大的周折,他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现在,我诚挚的邀请二位,与我同盟,待他日,天下一统,二位便与我共享荣华富贵。”宗政靖元摊开双手,华袖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仿佛,他已经看到那么一天。为所欲为,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让他觉得忌惮。 西门霜华放开怀中的花莜茹,缓缓站起身来。 “霜华哥哥。”花莜茹心中一沉,支撑着遍体鳞伤的身子站起来拉着西门霜华的华袖。 宗政靖元看着那道身影,那一双黯淡的眸子,让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震。 花莜茹死死的拉着西门霜华的袖子,“你破不了这个阵的。” “小茹,这里是什么地方?”西门霜华却不理会,转向身侧的花莜茹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花莜茹顿时低头,声细如蚊。 西门霜华没有多想,轻声安慰了一声,“放心,霜华哥哥来了,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花莜茹心中一热,她感觉的这一时刻,真的好甜蜜。 “小茹,帮我看阵。” “霜华哥哥,这个阵法,你真的破不了!”花莜茹脸色一僵,急的快哭出来了。 “乾位在哪?” 花莜茹咬紧下唇,一阵沉默。 “告诉我。”西门霜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定,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神硬生生的看得花莜茹心陡然一沉。 “这个阵法一但开启,便是一个死阵,所有的方位全都被打乱,即使,你找到阵法,也无法破解,除非,花无欢在世,也许还有一点希望。”宗政靖元双手抱胸,惬意的靠在旁的一棵树上。 “无极阵!”西门霜华眉紧紧紧拧在一起,无极阵可是国父的呕血之作,的确如的宗政靖元所说,就连国父他当年谈起这个阵的时候,都是一阵叹息,就连国父他本人,都还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可是,开启这个阵的条件十分苛刻,除非,用他的血脉。小茹的身上,有着国父的血,怪不得,宗政靖元带小茹来到这里。 不,璃月绝不能被困在里面!突然,那道身影飞身而起。 “不要!”花莜茹趴在地上,她连一个衣角都没有碰到。 接着,那道的身影被的光柱弹起,落到十步开外的地方,几乎没有停留,那道身影再次朝光柱撞去…… “霜华哥哥!”花莜茹看着那道身影,犹如自杀一样,几乎疯魔。 在那道身影的再次冲起的时候,花莜茹迅速拦着的西门霜华的身影,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 “放手!” “不放!”花莜茹拼命的摇头,她如果放手了,不是让霜华哥哥去送死吗?她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心痛的都无法呼吸了。 手臂一痛,莜莜茹被西门霜华强大的力道抛到一旁。 “霜华哥哥!” 那道身影再次被撞飞,花莜茹心如刀绞,紧紧的揪起胸前衣服。在她的世界里,爱情是最痛苦的东西,她所看到的,母亲也好,霜华哥哥也好,都是痛苦的。 这一刻她发现,她的感情世界里,也是痛苦的无法言喻的。 这一刻她发现,她真的爱上西门霜华了! 一回眸,那道被光柱弹开的身影重重的落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却没有站起身来。 花莜茹狼狈的爬了过去,西门霜华的那身华服早就被凌厉如刀的劲风割的破烂不堪,隐隐发现那已经破烂的衣服上,竟然一片一片的湿了起来,颤着双手摸了一下,鲜红的颜色,刺疼了她的双眸。 “霜华哥哥,不要,不要再去了,你破不了那个阵法。”花莜茹哀求的声音响起。 西门霜华勉强直起身子,推开身旁的花莜茹再次冲了上去。 宗政靖元眸色微暗,这一时刻,他竟然觉得心中一热,为了西门霜华这种贼快蛮牛一般的执着,在他的眼中,西门霜华疯了! 西门霜华的身子再次被撞飞,重重的落到地上,胸中一阵闷痛,一丝鲜血顺着嘴角划落,抬起手扶着胸口,胸口的起伏比之前都强烈了许多。 试了这么多次,果然就如他了解的一样,找到阵眼,还没有来得及入阵,方位立即就变了,跟本无法破解。 “霜华哥哥,你怎么样?”花莜茹迅速跑了过去,扶起西门霜华的身子。 “我没事。”西门霜华说完,控制不住的呕出一口鲜血。 “霜华哥哥!”花莜茹捧着西门霜华的脸颊,不为有滚烫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来,抬起手,立即按着他的脉搏,她的脸上顿时一阵惨白。 “小茹,扶我起来。” “不。”花莜茹的坚定的摇了摇头,湿了眼角。 “让我再试一次。” “再次一次,你会没命的!”花莜茹坚决的按着西门霜华的身子,绝不允许他再上前一步。 西门霜华挣扎了一下,不经意的碰到花莜茹随身的衣袋,手指碰触到一个东西,凭手感断定,这是一棵植物。 花莜茹看到西门霜华手里拿着的东西,脸色更加惨白。 “这是什么?”西门霜华的声音有些冰冷,其实,他的心里更有点怕知道答案。 “说!” “血灵草。”花莜茹低头,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滴落。她不知道,要承受的是什么样的后果,西门霜华的脸色,冰若冰霜。 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择,一百次,一千次,都会!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后悔。 “好!很好。”西门霜华手上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加重。 “你放手,你放手啊,这是唯一的一株,如果弄坏了,你的眼睛永远都治不好了!”花莜茹的拼命的去夺但是她没有想到,西门霜华的力道会那么大。 “为什么?”西门霜华的声音起来好像带着无尽的沧桑。 “不为什么!为的就是要你重见光明,为了这个,我可以付出一切!” “啪!”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自己脸上传一来,花莜茹没动,心里,却一片悲凉。在霜华哥哥的心里,她只不过是一个被临终托付的负担。他对她的好,都只是因为爹和娘亲的关系。连上官璃月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小茹,你太让我失望了。”西门霜华一直有一种希望,他怀疑过,可是,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被宗政靖元胁迫的,他拿到血灵草的那一刻起,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我求求你,把血灵草给我,我愿意承担一切。”花莜茹苦苦哀求着。 “你承担的起吗?”西门霜华的声音让花莜茹的心瞬间冰封。 手上的力道突然变强,那株血灵草顿时被他直接握的根茎分离,鲜红的草叶顿时褪去了那种鲜红的颜色。 花莜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纵然心中在呐喊,却好像隐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她能听到什么碎了的声音,久久之后,她才吸了一口气,也才感觉得到,碎的,正是她的心。 那道身影再次冲了上去,再一次被弹了回来。 两行清泪,顿时顺着花莜茹的脸颊划落下来,朝西门霜华爬了过去。 “不要碰我。” 花莜茹的心僵在原处,却被他的冰冷再一次伤的体无完肤。 “少君!”冷夜带着暗卫赶了过来,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华一脉,你快救救他!”花莜茹知道,西门霜华已经关上了他的心门,她永远也叩不开了。 刚刚从帝都赶来的华一脉不加思索按着西门霜华的脉,眉宇紧紧皱在一起,掏出一个药丸放到西门霜华的口中。 “阵,阵法……”西门霜华握着华一脉的手,他凭着一股毅力撑着着,但是,还没有说完,便昏了过去。 “霜华哥哥!”花莜茹看着西门霜华的影子,撕心裂肺一般的疼。她知道,纵然他自己都奄奄一息了,记挂的人,却还是上官璃月。 冷夜突然站起身来,“我去瞧瞧。” “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的看着跪在西门霜华身侧的花莜茹。 “我有破阵之法。” 众人顿时一喜,等着花莜茹接着说下去。 “华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华一脉点点头,跟着花莜茹朝一旁走去,谈话的时间很短暂,除了花莜茹与华一脉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只是从华一脉的脸色中,看到了一丝沉重。 宗政靖元身形微动,就在花莜茹走向阵法的那一刻,顿时飞身而起,他不能让这一切,毁在花莜茹的身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拦住他!”花莜茹喊了一声,冷夜带着暗卫顿时冲了上去。 暗卫们团团将宗政靖元唯住,纵然不是他的对手,了留给了一丝有限的时间给她。 ------题外话------ 系统君飘过~ 第九十三章 我这也旱着呢(内涵) 只见,营内所有的人都围过去观战,一阵喧闹…… 西门霜华极为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他却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因为,那群汉子之中,还包围着璃月的身影。他恨不得冲过去,将这些汉子全都废了! 这个女人,有时候,真不想管他,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冥冥之中,西门霜华有一种直觉,只要跟着她,就能解开他的宿命。 “将军!你输了!”那道小身影突然收手,指着鲜舍敏将军,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张扬。 “木小兄弟,不赖啊!” “喝,自然要喝!”舍敏大喊了一声,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接着来!本将不信,奈何不了你小子!” “慢着!”璃月提起酒坛子,看样子,是嫌碗不够大了,“把将军喝趴下了,有什么好处?” 众人一阵哄笑,这小子,还真狡猾,竟然趁机要赏,“要是把本将喝趴下了,我这就进关去给你弄个娇滴滴的小娘们。” “此话当真?”只差没垂涎三尺了! “糊弄你,本将岂不颜面扫地,你先把我喝趴下再说!” “为了小娘们,我怎么也得拼了!”不单是出拳的袖,就连另一只袖子也高高的撸了起来。 本来,漠北的军服穿在她的身上,就显得十分宽大,看起来,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模样,如今,再加几分痞意,直接让西门霜华划入惨不忍睹的那一栏。 他不认识这个女人! 可是,就是璃月这样的状态,在一夜之间,彻底的融入了这群漠北汉子之中。 小娘们自然是不能要的,胜负五五之数,一直喝到天快亮了,这些汉子才一个一个横七竖八的倒下。 西门霜华无奈的摇摇将,将璃月抱了起来。 “我没醉!”璃月只是感觉有点晃悠,但是她所有的思绪都是清醒的。 走出主帐,浩瀚的夜空映放眼帘,墨色的夜,纯净的丝毫不惨的丝杂质!满天星辰,却不见那一弯清月。夜色,显得有些昏暗。 西门霜华看着那张容,不受控制的微微倾身,他真的很想再尝一下,那处柔软的触感。 璃月顿时挣扎着下来,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才走两步,“呕!”吐了一地。 西门霜华的脸色顿时黑的跟夜空没什么两样。 可是,一只大手还是放在璃月的背上,轻轻的拍着,此人的另一只手,挥着白玉桃花扇不停的扇着,脸上也全是嫌恶的表情,可是那只手,却还是温柔的轻顺着。 “让你逞能!”说罢,扶着璃月快步朝营帐而去。 刚刚坐到床前,璃月的胃里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翻腾。 “呕!”胃里一阵酸灼,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酒太烈,虽然浓度不高,但是喝到肚子里,难受的很,估计,她的胃要难受几天。 接着,一杯水递到璃月面前,温温的水含在口中,洗去一嘴的污秽。 西门霜华收起扇子朝外面唤了一声,黑荣和另外一个士兵立即走了进来。 “收了,收拾干净。” 两人面色无偿,仿佛早点见惯了这种场面,作为漠北汉子,哪一个不是喝到吐才算尽兴!手上也不闲着顿时清理起来。 西门霜华更是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有多远走多远。 带着一丝醉意,璃月翻身沉沉睡去。 西门霜华看着这张纯美的睡颜,眉粗了些,唇淡了些,明明是一双漂亮的双眸,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弄的看起来少了几分,漠北风一吹,脸上的皮肤也没有那份水润。 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呆在闺阁,却像她这样,野心还不小!可是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一个人,却对他好像有一种无言喻的蛊惑,让他,放不下,舍不掉。 胃里很不舒服,璃月睡意很浅,才小寐了一会,便悠悠转醒。 天已经亮了,营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火炉,火炉上的陶罐正在煮着什么,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她的眼前一阵恍惚。 突然,罐里的东西滚了出来,西门霜华一个箭步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一手提起那个盖子,烫的面色一变,拿起一旁的勺子迅速的搅拌着。 璃月唇角微扬,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及得了宗政无忧做饭时的那种优雅。他不是在做饭,而是在摆弄着精美的艺术品。 夏凉宫内,一道黑色的身影,侧靠在白狐裘铺就的软瘫上,一头银发,倾泻而下,如经一世风霜,染一生凄凉。 银色的鞭子随意的搭在一侧,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 手中,捧着的是一个陶人,已经上了颜色,更加显得栩栩如生。 冷清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也将所有的思绪都隐在那阴暗的一面。 魅,这是任何人看上一眼都会连想到的字眼,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影,就如同有一种走在刀尖之上的感觉。 华一脉缓缓走来,他不确定,那个身影,是否醒着。 “找到了么?”冷冷的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但是那声之中,夹杂的袭击与恐惧,矛盾的让人心生纠结。 他希望,找到璃月尸身,但是他同样就又见到,这样的感觉,犹如剜心之痛,天天搅扰着他。 “还没有,我们几乎翻遍了整个大夏帝都,也没有找到。” “意图来营救他的人都处理的怎么样了?”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变了另一种态度。 “杀了,尸首都挂在各个城门。” 只见靠在软榻上的人轻轻的抬起手挥了挥,尽显疲惫。 华一脉转身,退了出去,王爷,已经彻底的变了,他的心,已经跟着王妃故去的消息,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看着头顶的这片苍穹,一群鸟儿掠过。王妃,你究竟在哪啊?我在此,可是渡时如年啊! “嗷!”展翅雄鹰在漠北的上空盘旋,发出雄赳赳的叫声,掠过的天空,仿佛已被他征服,成它的领地。 西门霜华接着忙碌着,抬起头却见璃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眼神,虽然是盯着他的方向,可是思绪早就飞远。 那她透过自己,想的又是谁的影子? 这还有问吗!西门霜华自嘲一笑,将煮好的粥舀了起来。 “喝点粥,暖暖身子。” 璃月回神,看着西门霜华端着粥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的接在手中。 西门霜华一僵,这一笑,还不如不笑,那么难看,那么牵强。 “使臣来了!使臣来了!” 外面一阵杂乱声响起,好像八百多人都朝一个方向而去,璃月放下碗,披了一件军服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营,便朝黑压压的人群而去,她个头小,看到的只是人家的背,但是在她一来,一些人立即实趣的让出一条路来,只是一会,便走到最前。 只见来者同样是一群漠北人,大概二三十个,为首的那个骑在马上,其余的,全都赶着马车,车上的东西用麻布盖住,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舍敏将军。” “古罕大人。” “舍敏将军,我来给你送军需来了。” 璃月瞥见,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质疑的神色,的确,那十几车的物资要是算下来,不够这八百多将士一个月消耗的。 “古罕大人,上一次送军需,是三个月前,这一次,你送这么点东西,想让我们撑多久?”舍敏的话里带着暗暗的讽刺,声音洪亮,不怒而威。 “舍敏将军有所不知,如今帝都大乱,漠北王坚守漠北,洛王殿下在汾城驻军,消耗巨大,其它零散各部,都没有军需送了,只有您这,洛王与大王还惦记着。” “古罕,你回去告诉你那漠北王,之前谈好的一切,一样不少的全都要给我备齐了,不然,可是他不仁在先!” 舍敏并非真正臣服于漠北王,他们之间,有着不成文的约定,舍敏归于漠北王麾下,漠北王供应相应的物资,秋毫不犯。 “舍敏将军,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些人,还是当年的漠北第一军吗?” “哈哈哈。”一阵嘲笑的声音从那二十三人口中呓出,脸上露出难掩的鄙夷之色。 正是如此境地,所以漠北王才要打破约定吗?舍敏的拳头刚刚握紧,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个娇小的人影。 只见高高骑在马上的古罕重重摔在地上,狼狈不堪,下一刻,背上一沉,还没起来的身子,被人再次踩趴在地上。 “古罕大人,您是没有听清楚我们将军的话吗?”脚背一挑,只见那个壮汉硬生生的被那个娇小的身影踢的打了几个转。 那道娇小的身影迅速上前,再次踩在古罕背上,手抓着古罕那一看便知道是精心梳理过的头发,强迫他看着面前舍敏。 “将军!你可知我身份,我是大王派来的使臣!” 舍敏面色一凛,一脚朝古罕踢了过去,只见那古罕立即满脸是血,牙都掉了几颗。 “舍敏!你等着!”虽然满嘴血渍,还不忘威胁着。 “莫耿,你先带人卸了军需。”璃月朝轻声吩咐道。 莫耿立即明白,一边卸军需,一边迅速的将蠢蠢欲动的二十三来使全都控制住。 “古罕大人,那我就把你挂在我的长矛上,看看,你的大王会不会发兵来救你。” “将军,将军,小人失言,还请将军往开一面。” 舍敏始终不动,这个样子全胆就是纵容璃月的任何行动,一个古罕,漠北第一大奸臣,边牧皇帝一失利,他第一个屈服在那群奴隶脚下。 “来人!把古罕大人吊起来。”璃月松开手,朝一旁的人吩咐道。 一群人顿时来了精神,也被这个小小的身板的副将大人的所作所为震撼。 几只长矛将古空挂到了营帐顶处,动弹不得。另一些人,全都被制服扔到一个废弃的营帐内。 然而,这十多车军需,却让人傻了眼,除了军服之外,只有一车是粮食! 就算是熬成粥,也不够八百多人一餐用的!漠北王,当真是不拿他们漠北第一军放在眼里了! 营帐内显然也分成了两派,璃月站在舍敏的身侧,听着眼前的几个大男人吵吵不休。 “将军,属下觉得,副将大人不应该如此对待古罕,现在漠北王与洛王两军的势力联盟,咱们跟本无法与之抗衡,这样做法,只会招来祸端。” “老三!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莫耿大叫一声,指着对面的那三个人。 “就是,你们没听到古罕嘲笑咱们吗?难道,你们也被那群奴隶给吓到了,成了怂货!”薛二忍不住补充道。 “将军,我兄弟三人跟着将军那天起,何时惧过谁,咱们漠北第一军,当年八千人,现在呢?只剩八余人,惨失如此惨重,再经不起死伤了。”现在说话的三兄弟中的老大。 接着,又是一阵吵吵不休。 “你们,还是不是漠北第一军?” 整个营帐突然寂静了,目光全都投向那个娇小的身影。 “是,我们当然是漠北第一军。”莫耿高呼一声。 “哪怕,就是剩下一人,也是!对不对?”璃月走到人群正中央,一一扫过众人。 “当然是!”众人奇异的异口同声。 “那就好。”璃月退后一步,再无话说。 沉静,所有人都在深思着一个问题,他们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堂堂漠北第一军,竟然会沧落到这种地步!等着那个奴隶来送军需物资给他们。 他们有何畏惧?曾经,叱咤风云,甚至连黑河那片死域都敢撞的漠北第一军,如今是什么样的状态?一个个汉子,面露愧色。 “木兄弟,有何高见?”舍敏看着璃月,深感这小家伙的一翻话,就如同一桶冷水,直接从头浇下。 然而,那种猛的惊醒之后,他们又迷茫了。 “重震莫北第一军雄风!我们不只要漠北记住这个名字,我们要让整个华夏大陆都知道,咱们漠北第一军的威名!” 这一句话,犹如一块巨石丢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波浪。渐渐的人们的眼中,染上点点星光。 “嘴上说说而已,现在,粮草匮乏,肚子都填不饱,何谈名扬天下。”三兄弟之中的老二开口。 的确,营中的食物只够撑十多天的了,而且一顿干饭都吃不上!这一碗粥对营内的大个头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给我一百人,十天之内,我定让兄弟们,有好酒喝,有肉吃!” 舍敏面色微动,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小的少年,绝对不是普通山村野夫,而是浅水蛟龙,早晚有一日,定会一飞冲天! 时逢乱世,遇上这样的人,也许是他漠北第一军的幸运。 “莫耿,你调一百人,一切全听副将指挥,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是!” 璃月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选出来的这一百人,马上解衣睡觉。众人虽有不解,却也不从,大白天的,不训练倒去睡觉去了。 营帐内的三兄弟互望了一眼,均是一副愤恨的模样,将军将一百精兵交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把漠北军往死里坑才怪! 璃月不管那三兄弟如何气愤,别了舍敏,转回到营帐睡觉。 只是刚刚掀开帘子,便见到了惊艳的一幕。 好的裸——背! 西门霜华背对着她,一丝不挂,光洁的背,细腻如玉,听到璃月脚步声,迅速的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重要部位。 “你这个女土匪,进来也不敲门!” “你这个娘炮,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我已经三天,三天没洗了!”西门霜华接近抓狂。 “三天而已,这些漠北汉子,三年也不见得洗一次。”璃月转过身去,给西门霜华穿衣服的时间。 她这句话,存心是想恶心西门霜华。 “三年!”西门霜华又开始忍不住扭来扭去,活像这些衣服上长满了刺一样。这一段人生经历,将在他的记忆里烙下永恒的印记,永远也望不了! “嗨,还好进来的是我,要是个漠北汉子,你想会怎么样?” “死!”西门霜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是爽死。”璃月不的死的补充道,“光是看你那消魂的小背影都受不了。” “你!”西门霜华有一种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你是不是觉得,我需要证明一下,我的性别,以及性取向?” 璃月失笑,轻轻往后退了一下,西门霜华确更近一分。 “从军两三年,母猪赛貂蝉,下次,你沐浴的时候,别藏在我的营帐里,也让漠北饥渴多时的汉子,过过眼瘾。” “咔!”支撑营帐的柱子断了一根。 “属话说,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可是久憋着对于男人来说,也是大损啊!” “你好像,挺明白我们男人这点事的。”又是一根柱子断裂,可见营帐,已经坍了角。 “我只是觉得,他们看到你,肯定会动情的!” “你这边,关心着漠北汉子的地,可知,我这也旱着呢!”再倾身,他们的气息都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你t的旱着管我什么事啊!有本事去找漠北汉子研究研究去! 突然,腰侧一阵凉意,西门霜华身形微顿。 “你要是再乱来,钱就火爆腰花,让你下辈子力不从心!” 西门霜华冷笑一下,双手不受控制的握了握,最终,后退三步。就算是他这烯起了再大的火,也能被她三两句给浇息了。 璃月收手,胜利的扬了扬下巴,突然,面露正色,“今天晚上有行动,你要不要一起去?” “干嘛?”西门霜华已走到一旁,独自梳理着他刚刚洗的柔顺的头发,看看之前一头乌黑光渍的发,梳起来就好像漠北荒原上长的枯草! 他做不到像璃月那个女汉子一样,拿着一根木棍固定就好,他要梳里好,再不济也得挽个发髻,用那根看似普通,实则贵的吓人的乌玉束起。 “去打劫啊。”璃月脱口而出。 西门霜华头也没回,只顾着研究着他的发髻是不是挽正了。 边牧皇室一族被灭之后,第一时间得利的不是现任的漠北王,因为,漠北王一味的杀戮,意欲将边牧一族的所有人赶尽杀绝。然而,再回来时,皇城已是一片空虚。 有那么一伙人,真这场杀戮,冲入了边牧皇城之中,打捞了不少好东西。 近一年来,那支本属军人的队伍,落草为寇,逐渐壮大,盘踞在漠河一带肥沃的土地上,关内,关外,两头吃香。 璃月来漠北的本意,是看上了那些土匪势力,想在这一段冷确期内,暗下陪植自己的势力。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进了漠北第一军的营地。 “你玩上瘾了?”西门霜华拉过一个木凳,坐在璃月面前。 “宗政无忧都已经为你,让大夏在一夕之间灭亡,你还嫌不够?” 璃月直视着西门霜华,“他所做的,和我所要的,并不冲突。” 西门霜华心中一震,这个女人,再一次让他觉得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明明爱着那个男人,却用的是她自的方式,与人们心中理想中的爱情模式,大相径庭。 “我以为,你只是想来漠北避避风头,现在来看,是我想错了。” 璃月灿笑,“那你就真想错了!” 就像她曾经对华一脉说的,强者,是不需要证明的,然而,她想在一片华夏大陆上,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算我一份,别忘了,你又欠我一次。” “是你自己要去的,绝不强求,谁也不欠谁,爱去不去。”璃月翻了个白眼。 “好!算我倒霉!”遇上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你干嘛去?”璃月的声音又在西门霜华的背后响起。 “睡觉去啊!” “谁让你睡了?放眼整个营内,谁有你本事高,出入可以毫无声息,你既然要参加,自然不能像我们一样,而是另有重用。” 西门霜华转过身来,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唰”的一下打开,别看这身粗布衣裳,依然盖不住那分独有的风华。 “要不要,我直接把那个首领的头给你扭下来,等你的人手一到,直接打包东西,凯旋而归?” 这话里,带着几分讽刺,但是他绝对做得到。 “不用,你只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们的具体方位,摸清状况,到时,我们的人一到,里应外合就行。”璃月打了个哈欠。 如果西门霜华一人把事就了解了,那这一百漠北汉子的成就感上哪去找?又怎么能立出威信来。 只见那把白玉桃花扇妖娆一挥,西门霜华顿时消失在眼前。 漠北是一望无迹的荒原,没有任何遮挡物,所以,她把行动改到晚上。 舍敏将军,要大干三碗为她们践行,却被璃月推辞了,等回来,有肉配酒,才算有滋有味。 夜黑风高,一百多人的队伍分成几队,依次向漠河的方向推进。白天,就在荒草丛中休息,晚上,接着前行。终于,在第三晚,来到了漠河附近,远远望去,可见漠河波光粼粼的水面,犹如一条丝带,蜿蜒而下。 “上游!”璃月指了指那个地方,只见那里,依稀可见点点火光。 “木兄弟,夜色正浓,咱们趁机不备,直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太久没有体会到战场的滋味,他们这些血性汉子,都忍不住眼露精光,恨不得马上冲上去,让手中的武器尽情的施展一翻! “不,再等等。”璃月挥了挥手,一百多人的小队,潜伏在没入迹腰的草丛之中。 远远的,见到一个人影急迅朝这个方向而来。 西门霜华心中不愤,为了不暴露身份,好久都没有施展过的轻功用起来生硬许多。 莫耿心中一惊,顿时呈戒备状态。 “那是我哥,前两天就潜到敌营里了。” 莫耿一听,立即松懈下来,原来,三日之前,木小兄弟就已要做了部署,这么小小年纪,竟是这么的有勇有谋。 西门霜华飞身而至,远远的便看到草丛中的璃月。 “这个营内一共有六百余人,剩下的千来人全都进关内去了,防备比较松懈,巡逻的,只有不到百人。” 双方的人数是一比六的比例,可是对方短时间能战斗的,也不只有百来人,如果,能够在短时间的控制住这巡逻的一百多人,伤亡肯定不会太大。 “营内,牛羊千余头。”西门霜华说罢,缓缓的朝一个方向指去,“那里,是刚劫来的粮食,装了整整八百多麻袋。” 牛羊千余头,粮食八百多麻袋!天啊,一行人忍不住面露喜色,若能成功,这一次,真是大丰收!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向敌营靠近,见我信号,便冲上去。”西门霜华朝璃月说道,虽然有他和璃月在,但是六百比一百,还是很有悬殊。若是伤亡过大,璃月这次行动,也是得不偿失。 虽然平常西门霜华对于璃月所作的一切都是爱搭不理,可是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她设想。 “好!”璃月点点头,只见那道身影迅速的朝敌营的方向而去。 “木兄弟,也是一身好功夫!”莫耿对这兄弟俩的身手,可是配服的五体投地。 “莫耿,分成两组,左右包抄。” “是!” 一百人左右的分队,在荒草之中迅速逼近。 正搂着女人睡的香甜的匪首,突然感觉一道寒风扫过,呜咽一声便没了气息。西门霜华走到一旁,还在烯着的烛火扔向营帐各处。 火势借着风迅速蔓延,一见到那个着火的营帐,莫耿立即命人分成两队,冲了过去。 璃月一人,飞身而起,直朝正营而去。 撕杀声音响起的时候,那些巡逻的人已经被西门霜华悄无声息的干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留给这些野汉子们,好让他们好好的发挥发挥。 这是一场几乎可以算是完胜的偷袭,因为,在敌军还未苏醒的大部分战斗内之前,一百人分成五人一组,立即冲进了营帐之中。 那些刚被惊醒的匪汉还没有穿齐衣服,更别提摸到远在营帐边放着的兵器。 “全都蹲过来,不谁乱动,否则,死!” 璃月来到敌营的一个高处,迎风而立,只听几个敌营里发生了打斗声音,但是很快便被控制住。渐渐的,第一波匪汉被押着出了营帐。 接着,第二波,第三波…… 空旷的荒原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风卷着浓浓的血腥味,徘徊不去,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把人抬上来。”璃月轻声吩咐。 两个士兵抬着一具尸体,扔在这群匪汉面前。 那群衣衫不整的匪汉们见到抬出来的人顿时一震,原本,寒风吹过,就是一阵微抖,如今,看到这眼前的死尸,更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如有不服,大可以站出来为你们的首领报仇!” 其中几个人缓缓站了起来,眼露凶光,且不说让他们忠心不二的首领死在他们面前。站在高处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一定不是漠北人,有什么资格来命令他们! “莫耿!”璃月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 “来!让我莫耿会会你们!”莫耿虎步生威,上前一步。 莫耿?那不是漠北第一军舍敏将军的部下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们几个联手,也不一定是莫耿的对手! 但是,既然站了出来,自然没有缩回去道理,几人迅速的朝莫耿袭去。 莫耿身形虽壮,但招势去犹如水中游鱼,灵巧迅速。几招下来,几人重伤倒地,被莫耿那个铁拳头打到,不死也得残! “还有谁不服?”璃月一扫众人。 “你们是谁?” “漠北第一军,舍敏将军的下属。”璃月淡笑着回答。 “不!你不是漠北人!” 莫耿走到那人面前,捏着那人的下巴,“你看好了,木兄弟就是我们的副将大人。”手一松,只见那人的口中缓缓的溢出血来,可见莫耿的力道有多大。 莫耿都亲自承认,没有人再有半点疑惑。 “愿意臣服者,留下一命,不愿意臣服者,杀!”这是立威。 “服是不服?”莫耿狮吼一般朝第一排的人喊道。 “少废话!要杀要刮,利索点!” “好!如你所愿。”璃月挥挥手,数十支长矛直直的朝那几人刺了过去,血顺分离的刀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了下来,长矛抽出,那几人顺势倒地。 “你们都是漠北汉子,都是血汉男儿!如今盘踞在此,打劫掳掠,不觉得有失男儿本色吗?” 西门霜华揉揉鼻子,敢情,她这不叫打劫掳掠,还杀人放火呢! “想必,大家都听过漠北第一军的名号,如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成为漠北第一军的一员!” 不少人,已经有所动容,因为,不是做俘虏,而是成为漠北第一军的一员! “你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难道,你们要窝在漠河边,做一辈子的劫匪吗?” “如今,天下局势大乱,乱世,才能出英雄。” “看看现在的你们,狗熊还差不多!” 又是一阵骚动,显然,对狗熊二字,意见颇大。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狗熊,还是英雄,全看你们自己。” “做英雄,谁t娘的愿意做狗熊!”突然,人群之中响起一句愤慨不已的声音。 “做英雄!当然是做英雄!” 每一个漠北汉子的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 莫耿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这可是漠北的汉子,被这几句慷慨激扬的话给收服了。这个娇小的身影,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漠北人的心坎子里,就像他,只是那一招,便让他从心底里服了这个小家伙。 “穿上你们的衣服,带上你们的武器,装好你们的物资,从现在起,你们便是漠北第一军的勇士!” “加入漠北第一军,做英雄!”呼喊声四起。 东方的天空,一瞬间霞光灿烂,浩瀚无迹的苍穹之下,雄鹰展翅膀掠过,留下声声铿锵有力的叫声,在这片原野徘徊。 绚丽的光芒照在眼前娇小的身影之上,众人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娇小的身子,就能撑起一片天地!清秀的脸上,带着无比的从容,犹如破岩而生的青竹,看似文弱,却宁折不弯。 “回营!”一声令下,迅速起程。 来时,是一百人的小队,回去时,却是绵延不尽的长龙,车马,牛羊,粮食……几乎是将营地里能拿的东西,全都挥扫一空! 这些人,不乏一些乌合之众,漠北第一军的名号,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很大。然而,其中有些,也只是屈服现在的局势之下,因为西门霜华时不时的挥着那把扇子,尝到那股寒意的人,纵然是有反抗的心,也没有那个胆子。 这些物资,看似丰硕,但是绝对不是那些土匪的全部,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这些习惯了游牧的漠北汉子。关内还有一些,沿着漠河一带,定还有几个这样的土匪营地。 杀戮,争夺,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绵延的人群走过漠北第一军的视线,璃月已经提前派了先锋前来通报,舍敏将军亲自己带着众人前去相迎。 看到这次收获,就连一向对璃月颇有意见的三兄弟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赞赏之意,特别是,他们听到,“我军轻伤两人,无人牺牲!”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更是一震。 “将军。”璃月朝舍敏拱手。 “木小兄弟,好样的!”舍敏的手还没拍到璃月的肩膀上,便被西门霜华拉到一侧。 “将军,命人将物资清点一下。”西门霜华就是这样的口气,他从来都没有学过,什么叫宛转,他习惯了命令。 然而,他这样的口气,让舍敏的部下心生不满。 舍敏却爽朗一笑,觉得这家的兄弟真是相亲相爱,长兄沉稳,内敛,护弟如命,小弟张扬却不轻狂,真是难得。 “老大,你去清点物资。” “老二,这些俘虏暂时收押。” “将军且慢!”璃月已经感觉到身后人群的骚动。 “木小兄弟有什么需求只管说。” “他们不是俘虏,而是自愿加入咱们漠北第一军。”璃月神色泰然,除去了莫耿与西门霜华之外,众无一不是一阵惊诧。 五百多人,要是与那些土匪来个里应外合,漠北第一军,肯定会从漠北彻底消失! “如果将军信任我,这五百多人,便编制到我的名下。” 舍敏将军面色凝重,他不得不为他的部下考虑。 “我率领这五百多士兵在五里之外扎营,不分武器,但求与漠北第一军的士兵平等。若有任何意外,木月一力承担!”璃月轻声说道,她领回来的人,不管里面有多少是真心臣服的,她都要给那些真心臣服她的人,一个说法。 俘虏是什么待遇?奴隶都不如! “你承担的起吗?”老二面露愤色,刚刚的那一点赞赏全都烟消云散。 身后的那五百多人中,不少人面色微动,目光不由自主朝那道娇小的身影望去,在跟漠北第一悍将舍敏将军面前,也丝毫不输气势,甚至,比舍敏将军更加的气度从容,仿佛那道身影,能迸发出无尽的力量。 璃月不顾及任何人的想法,只是用那种淡然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舍敏。 “好!就依你所言。”舍敏最终做出了主意。他此时的心里还在犹豫,他怕这个决定会记他的人生划上一道败笔,然而,他不知道,威震天下的漠北第一军,已经如蹒跚的婴儿一样,迈出了第一步。 五百多人,选址安营,璃月与西门霜华的营帐也搬到了此处。 看着围着篝火进食的这些漠北汉子,璃月坐在其中,朝他们会心一笑。 “副将大人,您为什么要在舍敏将军面前保我们?”一人端着手中的羊肉汤,不禁问出心中的疑问。 众人也知道,在控制住他们之后,副将完全可以下令杀了他们,然而,却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如今,又在舍敏大人面前给他们争取地位。 这一举动,的确让真心服了璃月的人,心中激荡。 ------题外话------ 求月票~ 第一七一章 霜华复明二 花莜茹回眸,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西门霜华,她至始至终都没有道歉,因为,她觉得,她没有做错…… 不知为何,她此时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悲戚了。 曾经,她说过:霜华哥哥,就让我,成为你的眼睛,你看的一切,就是我看到的一切。 霜华哥哥,我与你,永远也不分离。 如今,她想告诉西门霜华,“霜华哥哥,我这些愿望,就要实现了!” 男人和女人究竟有什么分别?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我有多么的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可是,没有机会了。 花莜茹撒下一片衣角,一层一层的绑着双眸,身形顿时没入那道光柱之中。刚刚她开启阵法的时候,看到了阵眼,所以,她断定,她通够成功。 刹那间,华光万丈! 众人只见,那道身影顿时被卷入其中,便再也看不到任何景象,没有人知道结果,就连打斗都停了下来。 无极阵内,两道身影仿佛立于失重空间,宗政无忧紧紧的抱着璃月,只要他们不动,阵中的一切都很平和。 “再试一次,也许这一次就能找到阵眼。”璃月抬起头来,因为破阵所消耗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 “不,等等。”宗政无忧看了一眼怀里的璃月,他们不能再冒险,这个阵,他从来都没见过,就连入了千杀阵后,他都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这个阵法,太过诡异,一时之间,似乎还真想不到任何办法。还好,他们不动,暂时来看,还没有任何危险。 不但是破阵,就所有的招势打在光柱上,全都会被弹回来,反噬到自己的身上,他们现在,好像除了等,没有任何办法。 突然,一道强光一闪而过,璃月立即闭上双眼,原本泛着金色光柱突然的变成血一般的颜色,一抬头,在他们的头顶,仿佛没有尽头的地方,一个身影不停的旋转着。 这道光柱就像一个贪婪的魔鬼拼命的挥霍着那个身影的血液。 “那人是谁?”宗政无忧失声问道。 “那道身影好熟悉。”璃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头顶上的一幕。 花莜茹感觉自己的意思正在涣散,她知道,她赌赢了!她能开启阵法,自然也能毁了这个阵。只是,这个代价付出的有点惨重。 但是,她不后悔,也许这样,还能在霜华哥哥的心里留有一席之地。 “花莜茹。”璃月惊呼一声,突然冲身而起。可是,她与那个的人影仿佛永远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只到的她的身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也没有碰到花莜茹的衣角。 怎么会这样?她们好像处于两个不同的时空,看似相近,却怎么也无法触及。 花莜茹缓缓闭上双眸,此时,好像有无数只触角伸到她的四肢百骸,生命在一点点消散,她将与这个阵法融为一体,然后,一起消散。 “阵法的力量在减弱。”璃月惊喜的发现了四周的光柱正在变得透明,依稀可以看外面的景象。 “破!”宗政无忧挥动手中的鞭子,那道光柱犹如玻璃一般顿时支离破碎。 一旁的宗政靖元带着一丝愤恨,身形一转,迅速的朝一个方向逃去,然而,刚走一步,便感觉一股寒意从他的背后传来。接着,全身僵硬,一丝冰霜由脚底窜起,迅速布满全身。 “我!……” 一股白烟从他的口中冒了出来,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璃月抬手接住花莜茹的身子,只见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如纸。 “小茹!”璃月唤了一声,一旁的华一脉的顿时跑了上来,握着花莜茹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莜茹紧紧的拉着华一脉的手,眼中带着一丝渴求,“动,动手。” 璃月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头雾水,“动什么手?她让你做什么?” 华一脉的低眸,“她撑不了多久,想用她的眼睛,来换取少君光明。” “怎么可能?!不会的,华一脉,你想办法救她!”璃月拉着华一脉的胳膊,眼中全是急切。 “小茹,你撑一下,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花莜茹凄绝一笑,反握着璃月的手,“对,对不起。” “傻丫头,是我要多谢你才对。” “不,你不懂,可,可是,我,我却,没有时间解释,解释清楚了。”花莜茹的拼着最后一口气,目光看着华一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华一脉心中一沉,抬起手中的麻醉散。 “住手!”璃月冷喝一声,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在她的面前! 花莜茹吃力的拉着璃月的手,两行清泪滑落,眼中满是乞求。 “求,求你,我去后,火,火焚了之后,埋,埋在这……”她已经没力气支撑着说完最后的话语。 “小茹,我看得出,你对霜华的感情,可是,你不想和他一起私守一生吗?”璃月轻声激励着,“我们撑过去好不好?小茹,坚强点,我从千杀阵里那么艰难都撑过来了,小茹,我们坚持一下,想想霜华!” 花莜茹看着璃月的神色充满感激,这也是在这前她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做错,为何看到上官璃月的时候,又要道歉的原因。 “我,求……” 华一脉按在花莜茹的脉上的手不禁一颤。 “娘娘,你就完成小茹最后一个心愿!”华一脉说罢,将麻醉散按在花莜茹那双毫无血色的唇上,才一瞬间,花莜茹便昏死过去。 “她撑不过去了。”华一脉看着璃月说道,他必须遵守两人之前的诺言,完成小茹最后的心愿。 璃月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花莜茹奄奄息,她能感觉得到,可是,要用她的眼睛来换霜华的光明,这让霜华知道以后,情何以堪?霜华又是否能接受得了这种打击?也许,现在霜华没有看到花莜茹的好,不是还有一种感情叫做日久生情吗?!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将璃月搂在怀里,她此时,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死死的抱着花莜茹不撒手。可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连花莜茹最后的心愿都完成不了。 “动手。”宗政无忧缓缓覆上璃月的双眸。 璃月心中一惊,一股温热的血喷到她的脸上,泪顺着脸颊一如水洗,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这样,她宁愿永远被困在这个阵里! “娘娘,小茹姑娘去了。”华一脉的声音很沉重。 璃月拼命的摇头,再看到花莜茹的时候,华一脉已经用一个帕子将花莜茹的面容遮住,但是,璃月还是控制不住的掀开这个帕子。 她无法形容看到的这一幕,这一刻的疼痛,锥心刺骨。 “小茹,你一路走好。”璃月缓缓盖上那个帕了,她明白,为什么花莜茹要求火焚,只是不想让西门霜华看到她这么惨不忍睹的样子。 “把少君抬回去。”华一脉一声令下,暗卫顿时抬起昏迷不醒的西门霜华的飞速离去。 宗政无忧看着剩下的暗卫,挥了挥手,“去准备的火架。”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一人多高的火架已经准备好了,璃月将的花莜茹脸上的血迹擦拭的干干净净,这才将人交给的冷夜。 “小茹……”璃月一阵哽咽,千言万语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宝贝,咱们只能尽量的满足她的最后遗愿。”宗政无忧将手中的火把递给璃月。 缓步走上前去,将高高的火架点燃,由于都是火桦枝搭成的,火势冲天,花莜茹整个身子被的包围在烈火之中。 璃月的目光从火光中传到那个被冰封的身影上,“他怎么处理?” “留给西门霜华。”宗政无忧淡声回应。 “我要在这守着,等到霜华来。”璃月看着的汹汹的火光,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不但心中是酸涩的,就连眼睛也一样,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落了下来。 为了花莜茹对西门霜华的付出,更为了可怜的霜华。 “宝贝,我陪你。”宗政无忧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儿。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你有丝毫逃避。 七日之后 西门霜华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突然感觉全身一阵麻木,握一下手指都感觉异常困难,他的脑中也一片空白,更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霜华叔叔。” 凤凰?西门霜华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直起身子。 “霜华叔叔,你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能乱动!”凤凰急切的声音传来,那双小手顿时按着西门霜华的肩膀,“华先生,你快来瞧瞧,霜华叔叔醒了。” 西门霜华躺下,却感觉有些异样,他记得,眼睛没有受伤,怎么会有一种疼痛难忍的感觉? “少君。”华一脉的唤了一声,心中忐忑不安,他真怕,按照花莜茹的说法和自己的医术加起来,西门霜华这次的复明还是失败。从来都没有这么忐忑过。 “我的眼睛。”西门霜华抬起手来,想要扯下的那些紧绷的纱布。 “少君且慢。”华一脉立即阻止,而是绕到西门霜华的身后,缓缓的结开了那个结。 第九十四章 无忧,相见之日不远矣 “因为,你们是我带回来的……”璃月淡然一笑。 不远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意,再过几日,大首领回来,看到营中的惨境的时候,你们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愿意跟着我的,就是我木月的人,哪怕,战死沙场,木月一定会为大家收尸,生,不放弃,死,亦不抛弃!” 西门霜华差点没被羊肉汤呛到,她是那种言必出,势必行的人,竟然轻易的就对这群才认识了三天的漠北汉子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他的心中,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情绪,如被风卷起的海浪一样翻滚着。如果有一日,真有那么一日,她会为他做到,生,不放弃,死不抛弃吗? “木月大人,别人都叫我憨子,但是我一点都不憨,从今天起,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从今起,我铁汉也跟着木月大人!”铁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首领大人级的人物,这样坐在一群人之中,和他们用着同样的碗,吃着同样的汤!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呼喊声此起彼伏,一瞬间人数已经超过半数,接着,所有人都喊出了这样的口号。 璃月微笑着点点头,这样的比例,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 目光缓缓缩在角落的几个人望去,他们比谁喊的声音都大,比谁都要激昴。一阵冷笑从璃月的眼中闪过,暗中已经开始清查着这些不服的人,究竟有多少。 “副将大人!将军有请!” 璃月站起身来,舍敏对于这件事,一定会要个说法,而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走到主帐前,黑荣立即将帘子掀起,缓步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三兄弟猪肝色一般的面容。 莫耿朝璃月淡笑一下,只见那个娇小的身影淡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木小兄弟,你知道你是个仗义之人,莫耿将事情的经过也跟我清楚。”舍敏看着态度淡然的璃月,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再说下去。 “你带回来的人中,就能确定,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吗?”开口的是三兄弟中的老大,语气之中全是轻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收服那群土匪,真是狂妄。 这个木月,来到漠北,能有今天,靠的是将军的认同。 如今,他野心不小!如果,这件事情,放在漠北的汉子身上,他或许觉得有几分赞赏,但是一看木月这个小身板,他就觉得可笑。 而且,他并不是漠北人,凭什么但当副将一职,凭什么让他们这些漠北的汉子,屈尊在他的的职位之下! “将军,你所担忧的事情,木月全都知道,今日木月前来有一事相求。”目光淡淡的扫过几人。 “我会在营中加盖几个营帐,到时,将军将劫来的东西,走走过场存入我那几个营帐之中。” 原来,他求的是这个?刚刚他话一出口,舍敏都惊了一下,还以为,他求他们出手相助。然而,他的所求的与他们所想的大相径庭,甚至是为他们撇清关系! 众人一阵沉默。 “不行!”漠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样的计策不是将那些土匪的目光全都盯在木月的身上,况且,木月的手下,全都是那些土匪中的一分子,这不是到他于死地吗!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的拍了拍莫耿的肩膀。 舍敏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就连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她都是带着一丝轻笑的,不是狂妄,而是真正的狂!那种笃定一切尽在撑控之中的狂!他知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上千土匪的围歼。 哪怕是舍敏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击退敌人,就算是击退了,他手下这八百多人,恐怕要伤亡过半。 “将军,是她自己要送死,咱们也无话可说。” “就是,祸是他闯出来的,他也说过要一力承担。” “放屁!你们三个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吃的,喝的,不都是木月兄弟从土匪那里抢来的?”薛二暴喝一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三人面色一僵,顿时噤声。 “将军,就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恐怕时间紧促。”璃月说罢,朝莫耿与薛二望了一眼,这两个人的名字,她深深的记住了。 “木小兄弟。”莫耿唤了一声。 “莫大歌,薛大哥,二位放心。木月,还要和你们二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呢!”细心的人发现,璃月对这两人的称呼已经变了。 踩着悠闲的步子,缓缓的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舍敏看着那个沐浴在阳光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兵分几路,去刺探一下敌军的情况,如有动静,立即来报。” “是,将军!” 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一辆辆马车上装的东西卸到营帐中之后,木月那边,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就连舍敏都觉得,他是不是看错人了?就连最起码的防备姿态都没有。全营上下,竟然连他们这边的紧张之色都没有! 晚上,篝火升起,依然是有酒有肉的吃着! “将军,匪军已经出发,一千余人!” “进入备战状态!”舍敏的面色,从来都没有如此凝重过。 “将军,匪军离营地还有一百里。” “全军待命,检查武器!” 舍敏的军中,已经严阵以待,防备那些匪军会袭击他们。 破晓之时,整齐有序的马蹄声呼啸在这片地域,就连大地都在颤抖。 璃月站在营帐前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远方扬起的尘烟,黑压压的马队奔涌而来,如推入式,向这边碾压而来,仿佛任何东西在他们的面前,都如同草芥,没有半分抵抗能力。 营中的士兵顿时集结,突然发现,竟然少了一百余人! 面地着那黑压压的大军,那可是所有的土匪全都都冲了过来!他鲜的彪悍,他们的阴狠,他们的残忍,这三百多人无一不知。 “怕吗?”璃月转身,朝剩下的三百多人问到。 “不,不怕!”凌凌乱乱的回答声,已经让璃月知道,未战先输,输的是气势。 “怕的,就钻到营帐里,不怕的,就站出来!” 钻到营帐里的,那是狗熊! “不怕!”这三百多人纷纷上前一步,看个娇小的身影,如此的从容,那种自骨子里散发的气度,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渐渐的晕染开来,感染着每一个人的思绪。 似乎,真的不那么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木月兄弟!”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只见两道人影飞速地御马而来。 薛二,莫耿,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璃月的心中泛起一丝震惊。 “他娘的,早就看这些土匪不顺眼了,老子也来切两个脑袋过过瘾!”莫耿爽朗的声音响起,从马上翻身而下。 “我也来会会他们。”薛二的看着不断涌来的土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璃月朝两人一笑,此时,说什么感谢都显得太过矫情。 “谁砍的脑袋少,谁就罚酒三坛。” “好!”三人相视一眼,均发出不惧天地的大笑。 马蹄声音变得杂乱,在离璃月的方向只有一百米的地方渐渐停了下来,尘烟散尽,这才露出这一群匪军的真实面目来。 他们有固定的装备与正规的军队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他们盘踞在漠河一带,逐渐强大的原因。 “欢迎你们大老远的来送死。”璃月的声音不大,被风一送,清晰的传到对方每个人的耳里。 “好个狂妄的小子!”为首的人,扛着一把大刀,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鄙夷。 “哈哈哈!”一千多人,一阵哄笑,震耳欲聋。 “小家伙,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快回家找你娘吃奶去!”为首的那人大刀一指,朝璃月大声吼道。 舍敏那个老家伙,果然是老了,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敢多管闲事。而他,也不敢贸然去找那个老家伙的碴,既然是那个叫木月副将惹出来的,待他把眼前的这些人收拾了,要来那个木月一刀剁了,此事,就算过去了。 眼前,一个半大点的孩子,还有三百多本来就属于他的人,这还有什么打的? “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回来,以后还跟着老子吃香喝辣,若是不回,只有死路一条!”匪首横刀一指,气势万钧的朝那三百多人吼道。 “哐!”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匪首手中的刀断成两截。 这回,仰天大笑的换成了璃月身后的人。 一道难以忍受的寒风扫过,前三排的马纷纷倒地,只见马腿被硬生生的折断,马上的人没有防备,从马上狼狈的裁了下来,又是一阵尘烟四起。本来就黝黑的汉了,此时更是灰头土脸,说不出的狼狈。 “谁?谁他娘的偷袭老子?!” 一道身影一晃而过,手中的白玉桃花扇轻轻的在手中摇着。 莫耿与薛二看着那人的动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以往,他们只感觉木月的大哥有点斯文,可是再一看,这哪是斯文,分明就像个娘们。 手里的扇子一拿出来,就知道那绝对是娘们用的。再看看那姿态,随便拉出一个漠北娘们都比他有男人味! “臭!”西门霜华接着摇着手中的扇子,眼中是无尽的轻蔑,那种轻蔑,就如同大象看着眼前的蚂蚁,不如同,苍鹰看着眼前的兔子。 “木月,你确定,他是你哥,不是你姐?” “他不是每天都洗澡嘛,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璃月心中暗笑。 那为首的人趴起来,刀指向突然杀出来的西门霜华,“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西门霜华拿起扇挡了挡炫目的光阳。 “太阳真大,晒死人了。”忍不住抱怨一声。 莫耿与薛二差点没从马上裁下去,这是初升的朝阳好不好?哪有半分像他说的毒辣。一个大人,怕什么太阳晒!他们真想脱了西门霜华的衣服看看,是不是个纯汉子。 “一千多人是?” 这样突然一问,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不知道西门霜华突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千多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给我砍这他妖人!”匪着怒了,然而,他的形容,却真正的触怒了西门霜华。 妖人?西门霜华轻笑,白玉桃花扇极尽万年寒冰,身形微动,凌厉的横扫了过去。 那匪首一看势头不对,顿时滚到一旁,右臂一阵麻木,这才发现手臂竟然被那道寒意,硬生生切了下来,他的身侧,是一堆尸体,就算是没死的,也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 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怪不得,他们会有恃无恐的站在着。他这一千人,在这一人面前,都没有丝毫的胜算! 他娘的,碰上了个狠角色!想他叱咤漠北那么多年,何时遇上过这种惨境! 就说这土匪头子震惊,除了璃月,他身后的纷纷面色僵硬,就这样素手一挥,就死了一片?! 莫耿与薛二互望了一眼,顿时打消了偷看西门霜华洗澡的念头。 “撤!” 想走?没那么容易!璃月纵身而起,骑于马上,只见她身下的马儿犹如疾风一般,迅速的拦截住了这群土匪的去路。 一人,拦近千人?!这兄弟俩人都不是人! 刚刚调转方向的匪首,看着挡过来的是那个小家伙,顿时放松了警惕。然而,那个小家伙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的时候,他的脸色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 “怎么,还没玩够就想走?你瞧清楚了,我就是木月,有本事,尽量放马过来!” 木月?那个小家伙竟然就是木月!? 那匪首驱马向前,璃月御马迎了过去,她做不到西门霜华那样威力,但是招呼这个土匪头子,绰绰有余。 “咚!”只见那个匪首重重倒地,一旁,落着另一只胳膊。 莫耿看着这两兄弟,一个挡在前面,一个追在后面,这哪里是杀人,这是割草啊! “冲啊!上晚了,别说砍脑袋,血花都见不到了!”莫耿高呼一声,身后的人这才反映过来。迅速朝那群黑压压的人群冲了过去。 撕杀声顿时响起,两军人马混战在一起。 天空中,一抹残阳如血,就如同这天空之下的大地,尸横遍野,血,汇成了一片水渍,成了一条条蜿蜒的溪流…… 西门霜华收扇,带着一脸嫌恶的表情第一个退了下去。 两百多人投降,一百多人重伤未死,剩下的,全都死在这片荒原之上,入目望去,一片狼籍。 莫耿与薛二,从军以来,从来都没有杀的如此痛快过。 “憨子,把这些人押下去。”璃月一声令下,收起扇子朝营地走去。 “莫大哥,还请你跑一趟,将军医请来。” “好!我这就去。”莫耿爽快的答道,事完了,他也要回去向将军请罪去了。 这一战,在漠北第一军的大营里被薛二传的绘声绘色,就连等着给木月收尸的三兄弟听到后,都忍不住呼一声痛快! 璃月看着这一片荒原,已经不在适合居住,要尽快的选址重新安营扎寨子,然而,这一次一举将盘踞在漠北的第一大悍匪清剿,所缴获的东西,璃月一分一毫也没有分给漠北第一军。 她的手下,受伤的一百多人,医治过后,一些伤势的太重的,就做些后勤工作,除了这些,如今也有七百多将士,所有的一切,都初具规模。 除了莫耿与薛二时不时往她的新营地这边跑之外,喝喝酒,吹吹牛,其它的时间,璃月都在亲自监督着这七百多人的训练。 日复一日,璃月的就如同一个刚刚孵化的幼鹰,只等着羽翼渐丰!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聚集了一片乌云,整个天空,犹如要坍下了一般,风卷着云层,狂肆的在半空中翻腾。 “今天休息一天,通知火房多准备些酒肉,兄弟们好好的喝了一顿。” “是!”憨子领命,顿时退了出去。 西门霜华修着他的指甲,朝璃月望了一眼,“我说,你这女汉子头当的挺过瘾的。”这个女汉子,绝对不是璃月出说来的。 是西门霜华有感而发,他觉得,也就只有女汉子这三个了,才能够贴切的形容现在的璃月。 “你这娘炮,也挺顺耳的。”璃月白了西门霜华一眼,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憨子在营帐外立即给璃月披了一件蓑衣。 雨,犹如瓢泼一般,下了整整一天。 —— 夏凉宫内,靠在软榻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抚额坐直身子,他不知道,这一睡,又睡了有多久,华一脉总是趁他吃一点东西的时候,猛下料。 他不想阻止,因为,梦里,就能见到璃月的身影。 殿内,一片漆黑,清冷的月色透过过窗子照了进来,在华丽的大理石地面上,映上了一道斑驳的影子,甚至连窗户上的花案都映的清清楚楚,却是那么惨淡的颜色。 一切,都是那么的恍惚,但是,痛,又是那么的真实。 宗政无忧伸出手,捧了一手清冷的月光。 “王爷,您醒了?”华一脉带着一丝喜色,“我立即拿人去准备些膳食。” “不用了!”宗政无忧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冰冷,华美的月光洒在那一头银发上,染了无尽的魅惑。 突然,那道身影缓缓的朝夏凉宫外而去。华一脉轻脚跟上,前面的那个人影,消瘦的让人心酸。 至从宗政无忧攻入皇宫之后,整个后宫乱成一团,逃得逃,死的死,如今,整个皇宫,如同一个死城,有时候,这个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悲痛的仿佛时间都不曾流动。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的朝御膳房的方向而去。 至从那天起,那道清冷的面具从来都没的摘下过,没有人知道,那道面具后的绝色容颜,究竟染了之少哀伤。 只见宗政无忧轻轻挽袖,动作娴熟料理着桌上的菜。 菊花鱼,每一根刺都要挑出来,过油后,要脆脆的,因为,她那种香味,又不喜欢吐刺。 鲫鱼汤,要小火慢炖,奶白奶白的,因为,她最喜欢浓浓的鲜味。 八宝鱼,要微辣,腌渍过的鱼才有味道。 …… 华一脉猛然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靠在御膳房的一角,那种沉闷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身子不受控制的滑落,颓丧的坐在地上。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王妃,你究竟在哪?你已经消失了七十二天又零四个时辰了! 看着这一桌子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宗政无忧只是静静的望着对面那个空空的椅子。 然而,下一秒,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却再也没有往那桌上的菜看上一眼。 他吃的极少,华一脉更是抓住每一次机会,往吃的东西里面下猛料,也就是这样,宗政无忧才支撑到现在。 “王爷,已经十多天没有动静了,你看咱们?”华一脉小声音提醒道,王爷要的,第一,是找到尸身,第二,是报仇。只有这两样,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去,宗政温泽不是最为积极吗。” “是。”华一脉顿时退了下去。 如今,几个皇子围在帝都附近,只敢暗中派人来营救大夏皇帝,谁也不敢明面上出兵。这样的局势,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不时不时的闹出点动静来,华一脉真怕宗政无忧会没有精神支撑。 —— 酒碗相撞,溅起一朵水花,诺大的营帐内,七百多人十几人一堆围着火炉尽情的吃喝着。 然而,还有一个人,这这样的场面,格格不入。西门霜华所要的,全都是要切的整整齐齐的,分类摆好。现在有了条件,他吃的东西全都要单独的做,而璃月也被他强烈要求和他一起吃喝。 理由是,他见不得,一群漠北野汉子流着哈喇子拿着筷子在同一个锅中搅着挑肉吃。这么一说,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璃月也觉得有点吃不下去了。 西门霜华的意思是,单独的做的,干净,卫生,精致。璃月怕的是,一群漠北汉子的哈喇子。 “驾!”磅礴的雨夜,一个人骑着马儿,迅速的朝璃月安营的方向而来,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只见他脸上,染着点点血色,虽然被雨水冲刷了,还是有一层淡淡的血迹。 “木月!”那人眼看就到营帐,突然从马上裁了下来。 “木月!” 璃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迅速的朝营帐外而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狼狈的趴在泥泞的雨地里,正艰难的朝这边匍匐而来。 莫耿?看清那个人影,心中顿时一颤,肯定是漠北第一军出了问题!迅速的朝那个人影跑了过去。 “莫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漠北王,派……派……兵!”莫耿说完重重的倒在璃月的怀里。 短短的几个字,璃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探向莫耿的鼻间,还好,他还活着! “憨子,把人抬进去!” “全军战士听令,迅速集结,前往漠北第一军大营!” 突然,一又手按住璃月,“你被土匪围着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做的?” 听到命令,正在准备的众人突然停下动作,看样子,一定是漠北第一军也了什么事,可是管他们屁事啊,犯得着为那些不认识的人去送死吗?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就是变得更加强大,需要什么?团结!”璃月甩开西门霜华的手,一一扫过众人。 “时间紧迫,我不想多说,去的,穿起战服,拿起武器!” “你们要对付的,是漠北王的军队,你们去或不去,我不勉强,但,我非去不可!”说罢,那个娇小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 “集结!” 一个,两个,十个,十个…… “我才一管什么漠北第一军呢,老大去了,我自然就跟着去!”憨子第一个出声。 “是,老大去,我们都去!” “好!”豆大雨滴砸在脸上,甚至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大家也能知道,不管是谁的表情都是义无反顾的!他们去的目的,不是漠北第一军,而是因为璃月,他们现在的头。 “憨子,把弓弩分给大家。”璃月朝身旁的憨子吩咐道。 众人熟练的将箭囊系在腰上,弓弩挂在马鞍上,长矛一坚,竟真有一翻势不可挡之气! “出发!”璃月一声令下,率先打马向前。 雨夜里,一支队伍迅速的朝漠北第一军的营帐而去,马蹄踩在大雨积出的水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这样恶劣的环境,丝毫不影响这一群人的速度。 昏暗的雨夜,依稀可见不远处的火光,还有那漫天的撕杀声。 “击鼓!”璃月一声令下,鼓声顿时在夜空之中响起,直冲天迹。 被围困漠北第一军,顿时一阵欣喜,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将军!我说了,木小兄弟会来的!”薛二掩不住的欣喜。 舍敏脸上忍不住涌起一抹愧色,若能渡此劫,他舍敏甘愿臣服,以后,漠北第一军,主将之位,他主动让贤! 就连身上带伤的那三兄弟,脸上的神色也异常的复杂。 “冲啊!” 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一马当先,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只见她手持长矛,轻轻的挑,马上的人,连同马身,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的身后,那些人手中拿着的不知是什么兵器,只听“嗖!嗖!”的声音在雨中响起。 弓弩在这种近身战中,最能发挥优势,比箭方便,而且指哪打哪,堪比现代手枪的效果,然而,这种兵器在漠北,却还没有发展起来。 就在宗政无忧和她第一次被追杀的时候,在这个小小的弓弩上吃了不小和亏,她就一直在着手研究,怎么样才能力争达到最佳效果。 如今,终于得到验证。 “杀!”舍敏一声令下,剩下的漠北第一军,犹如瞬间清醒的猛狮!局面瞬间翻转。 璃月的长矛刺入对方的马腹,稍一用力,却感觉手腕一阵刺痛,长矛顿时被折断,只见那人一刀砍了过来,璃月迅速翻身下马,落到地上。 只见她身下的马儿,头被硬生生的劈开,马身,顿时倒地。 没了索命,白玉兰香扇在她的手中,也发挥不出最好的效果,最关键的是,她现在的手腕如同再次被折断了一般,力道大减。 “小家伙,让你尝尝爷爷的大刀!”长柄弯月刀顺势砍下。 只见一道身影迅速的闪了过来,硬生生的用手中的兵器挡住了那把大刀。 火光四渐,那人被马上那人的力道压的单膝跪地。 “木兄弟,我兄弟三人,多有得罪,还望你海涵。”老二咬牙朝璃月说道。 璃月还未有行动,却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至,带着浓浓的杀意,持着长柄弯月刀的人,被那道寒气扫过,轰然落马。 那人摸了摸受伤的腹部,目光阴狠的看着突然杀出来的西门霜华。 “起!”璃月将老二拉了起来,退后几步。 手腕上一阵麻木,看来,是旧伤复发了。 “木兄弟,你受伤了?”老大,老三顿时围了这来,将璃月护在身侧。 “我没事,去保护将军!”璃王一声令下,三人一愣,看了看杀气腾腾的西门霜华,这才迅速的朝舍敏而去。 漠北荒原上,惨烈的撕杀一直持续到次日破晓之时,磅礴大雨伴着这场撕杀演绎了一场轰轰烈,然而,却在却在破晓之时,陡然放晴,绚丽的霞光,刹那间光芒万丈! 然而,就在帝都城北的汾阳城,也在遭受重创,数十台投石机,将汾成的城楼砸了个稀烂,仅仅只是一支三千多人的御卫军轻易的冲入城中,一阵惨烈的撕杀过后,悄然退去。 宗政温泽被逼往北退兵,驻扎淮城。 许久之后,黑羽军知道,漠北那改变格局的一战,是他们的王妃所为时,纷纷露出惊诧的目光,不由得感叹,就在那样的环境,不知生死的情况下,他们的王爷与五妃,还能有有这样的默契。 宗政温泽若是没了漠北军的支撑,可也说,就是个拔牙的老虎。 —— 西门霜华收扇,白玉扇面上带着点点血渍,更显得几分妖娆。 快步朝一旁的璃月走了过去,只见她的手腕红肿一片,眼中的寒意更甚,扇面一翻,刚刚被卸下武器的俘虏顿时又死了一片! “住手!”璃月喝了一声,照他这样打下去,那还得死多少人。 “逞能!你要是再敢不拿自己当回事,要是再受伤一次,我把这漠北荡平了!” 此言一此,立即犹如一道带死亡气息的寒风扫过,没有人怀疑这句话,这个爱弟如命的哥哥,说得到,也做得到。 “军医。”舍敏唤了一声。 正在料理伤员的军医立即跑了过来,看了一下璃月的手,顿时面露惋惜之色,“大人,您这手,可是伤了有一段时间了?” 璃月点点头。 “就算是接好骨,也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且,恐怕,终身都不能再提重物。” 连得物都不能提,那这双手不就废了吗? 一旁的漠北第一军剩下的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纷纷面露愧色。 木月是怎么做的,让他们这群号称血姓仗义的汉子都自愧不如!在他们有难的时候,冒着大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来营救他们,而他的手,还受着重伤。 “军医,你想相办法,不管用什么好的药材,都要治好木小兄弟的手。” “将军恕罪,属下一定皆尽所能,但是实在是医术有限。”军医面露难色,这木小兄弟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伤成这样,还不第一时间医治。 西门霜华眼中的寒意就没有消散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这段时间内,我希望你不要惹事,好好的在漠北呆着!” “你要去哪?”璃月看着红肿的双手,前世,也不是没受过这种伤,她早就习惯了,没有军医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还有华一脉,大不了,以后好好的养着。 西门霜华突然靠近,贴在璃月的耳迹。 炽热的气息,让璃月难以适应,刚想退,却感觉一双大手用力的拦着她的腰,两人正以一种机器暧昧的姿态站在众人眼前。 “就算是漠北军再来滋扰,你只能躲,若是你添一点点伤,这群野汉子的死期就到了。” 众人看着暧昧的两人,眼中的惊诧久久挥散不去,这哪是爱弟如命的哥哥,那个木庆的眼中,分明是强烈的爱意,还有占有欲啊! 漠北的汉子都红了脸,重口味的兄弟二人组?禁忌,旷世之恋,靠!纵使他们的心脏在大,也有点承受不了眼前的这一幕。 突然,那道炽热的气息消失,西门霜华抽身离去。 只留下凌乱的众人,不知道这兄弟俩之间究竟说了什么。 “舍敏将军。”璃月唤了一声,对于西门霜华的离去,她十分的不以为然,反正西门霜华的性子就是那样,过不了几天,自然就会回来了。 “木兄弟救命之恩,请受舍敏一拜!”舍敏这一跪,整个漠北第一军的士兵全都跪了下来。 如果,不是木月带着部下及时赶来,他们哪还有活着的机会站在这片荒原之上。 璃月一惊,“将军,快请起。”急伸着受伤的手去扶舍敏,舍敏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从今起,漠北第一军归入木兄弟手下,我舍敏,甘愿为木兄弟鞍前马后!” 璃月一愣,她没有想到,舍敏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切竟然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将军,请起,其它事,再从长计议。” “不,如果木兄弟不答应,舍敏不长跪不起!”漠北的汉子,一但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 “木兄弟,将军心意已决,你就答应了!”薛二在一旁说道,如今,他们算是见识到了木月的实力。漠北第一军,不能再没落下去。 “好,既然如此,我还是那一句话,跟着我的人,生,不放弃,死,亦不抛弃!” 生,不放弃,死,亦不抛弃,她说的出,也做得到。这句话,在漠北的荒原一角,徘徊,漠北第一军的将士心中也体会得到。 “参见木将军!”舍敏高呼一声。 “且慢!”璃月挥挥手,正在准备参拜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舍敏将军实乃悍将,这将军一职,自然不能推诿。” 璃月话一出,众人不解其意,舍敏将军既愿臣服,还做将军,那木月呢?他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我要做,便做这漠北的王!” 风吹过,拂起她凌乱的发丝,然而,就是这抹娇小的身影,站在众人之中,让人们看到了,她从骨子里散发的王者气息。 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刹那间,华光四射,绚丽的朝阳照耀在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不可侵犯的光辉! 在漠北的这群汉子眼中,他已经是他们的王,漠北的王。 “大王,请受舍敏一拜!” “大王,请受属下一拜!” 这是臣服,这就是璃月想要的臣服!不久的将来,漠北的这支军队,大势雄兵,所过之处,必然覆军杀将,所向披靡!而这群漠北的汉子,所到之处,让人闻风丧胆,抛戈弃甲! 莫北皇城,呼延冽不要,她要。 一个月后,漠北的皇宫内人声鼎沸,虽然,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但是还是有一些房屋没有被破坏,经过修缮,依稀可见到漠宫皇宫的影子,虽然主殿还比不了安王府奢华,足可避风雨,比这前所用的营帐不知道舒适多少倍。 蓝底黑字的旗帜在漠北的皇城高高挂起,旌旗蔽日。上绣着一头狮面与一个月字,迎风招展,在漠北的荒原上,发出猎猎声响。 迁回漠北的皇城的路上,遇到几股比较堆散的势力,一听是漠北第一军,纷纷自愿加入。 如今,漠北第一军,已经壮大到三千人,这是真真正正的战士,有几个文官,还有一些后勤人员,总共加起来,一共是三千三百一十二人。这其中,包括她自己。 这三千人,每天都按照璃月亲自规定的项目进行着体能训练,这是一种耐力、速度与力道的加强训练,堪称魔鬼式的强训。 短短十天,就连这些漠北的汉子都有些吃不消了,竟然在强巡的时候,也有偷懒的情况。 “今天,你们挥的是汗水,但总比有一天,你们在战场上挥洒血水强!”璃月看着正在操练习的三千将军,威武的声音在操练场上响起。 “憨子,出列。” 漠北汉子,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力道,操练场上,摆着许多摆放武器的石墩,璃月挥手指了指。 “抬起来。” 憨子一脸为难,那可是三四百斤的巨石啊,可是大王既然有令,他只有服从,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不免没有底气的看了一眼璃月。 “马步!” “放松呼吸。” “抬手,感觉着你的力道,将它融汇到你的手臂上,你可以的!” “起!” 只见憨子的双臂上肌肉顿时突起,衣服都破裂开来,卯足了劲朝抱着那个石头。 “起!” 所有人都呆了,憨子真的抱起了那块石头! 无需再说,这就是成效,如果,将刚刚的爆发力全都融汇到一招,一掌劈在敌人的身上,只怕会让敌人筋骨全裂! “憨子,这就叫瞬间的爆发力,我现在,就是在提升你们这种无穷的力量。”璃月看向所有人,她懒得去解释什么叫人身蕴含的无限潜力,然而,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就已经让他们有了必须坚持的理由。 “蹲下,接着训练!” “是!”这次的呼喊声,明显的比之前更加气势冲天。 巡视了一周,璃月满意的回到屋内,她不用交这群汉子怎么拿武器,更不用教他们怎么去刺出自己手中的兵器,她所要教的,是让他们怎么对最快的速度,将对方致于死地! 这些,都是云中客入课课程之一,然而,漠北第一军,全军应用。 暮霭时分,是忙碌了一天之内最轻松的时刻,大家围在一起,成群的喝着酒,吃着烤肉。至从成了正规军之后,他们每天限制饮酒,一人,只能喝二两。 然而,用的膳食当中,却多了许多谷物以及野菜之类的,原本,羊奶与牛奶,他们是挤出来扔掉的。现在他们的大王下令,不准杀母牛,母羊,却每天都抽出来人将那些奶挤出来,存放起来。 这些所作所为,漠北的汉子,跟本不懂,然而,对于这个小小的漠北王,他们却是真心的服。 “大王,漠北王与洛王汇合,如今正全力应对帝都的战事,咱们也不能闲着。”老二,转着烤叉上烤肉,这人一安定,就总想找点事情做。 “我觉得,咱们应该趁机,打他们措手不及,说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咱们大王,才是漠北的王,那个奴隶连给大王提鞋都不配!” 璃月凝眉,如今,呼延冽不在军中,的确是难得的机会。 “舍敏将军觉得呢?” “舍敏愿亲自己领兵,望大王批准。” “好!既然舍敏将军都觉得可行,那就由舍敏将军率领咱们漠北第一军的勇士,去会会呼延冽,到时,大家有仇的报仇,无仇的也多杀几个敌人立功!” “是!”舍敏上前,躬身领命。 “薛二,你立即给大军准备行军物资。” “是!” 三千将士,每人都发到了一块米黄色的东西,原本行军,每人只有一个水囊,如今每人配了两个。牛肉干粮,足够一路食用的,这米黄色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这一块,就暂时叫做奶饼子,直接吃也可以,放在水中溶了喝也可以。”这是她让厨子制出的奶块,漠北的厨子,最擅长的就是尽最大能力的提高这些食物的储存时间,所以,这各特殊的食品便诞生了。 “大王,你这样,让我们都有一种,妻子嘱咐自家汉子的感觉了。”莫耿大声朝璃月说道,还是那样的爽朗。 大家一阵笑意,真没有那份战士要出征的肃穆感。 璃月上前一步,端起一碗酒水,高高举起,“恭祝舍敏将军,凯旋归来。” “属下将不负大王所望!”舍敏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凯旋归来!凯旋归来!”呼喊声直入天迹,回荡在片苍茫的天迹,气势冲天。 然而,他们不知道,那块乳黄的东西,除了味美之外,特别饱腹,和着水在水囊里晃上一晃,便成了带着浓浓的奶香味的奶浆子。有了这块乳饼子,他们没有停下来安营解决吃饭问题,一日三餐,都在马背上解决了! 到达距离呼延冽的扎营一百里之外的地方,整整结省了一天的时间!如此行军速度,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过的! 看着不远处的营帐,舍敏的心中,却一直想着的是,他的新任大王,木月的身份。然而现在的漠北第一军有这样的状态,成就非他莫属。这一群漠北汉子的心里,可能已经认定了这个来自漠北之外的大王。 舍敏收回目光,淡然一笑,他又何尝不是! “刺探,兵分四路,本将要详细的军情。” “是!”一小伙人迅速的朝前方而去。 “莫耿,你为左翼,薛二,你为右翼。” “是!” “老大,你为先锋,老二,辅军,老三,增援。” “是!” 久久不曾像这样正规的指挥军队,舍敏的声音都激动的有些颤抖。这一切,都是那个叫木月的人重新给予他的!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 谁曾明白,一个将才的寂寞,一个将才的悲哀,一个将才的无奈!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怎么漂亮的拿下这一仗! 璃月解下身上的军装,因身份不同,军中特别量身为她制作了几身衣服,一身军装的她,英姿绰绝,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这一群汉子之中,混的游刃有余,丝毫没有被人看穿,这一身军装之下,竟然是个女儿身。 从前线传来的消息不断送到璃月面前,这种大捷的局面她丝毫没有怀疑过,不出三日,大军必将胜利归来。这一次的偷袭,彻底的催毁了呼延冽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 她现在有点担心的是,呼延冽的反扑。 看着一望无边的天迹,她需要云中客的势力。 阿蒙看到那个信物的时候,几乎是身形不稳!这个是上次他拿给小姐的终极追杀令,旁人又怎么会有。突然,阿蒙发疯了一样朝屋内跑去。 “阿蒙,你做什么?”怜儿顿时拦住那个身形。 “让开!”阿蒙的眼中不再是那种绝望的哀伤,用力一扯,这个天天香火不断的灵台被他掀翻在地。小姐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要什么衣冠冢,这不是凭白的咒小姐死么! “小姐,还活着。”阿蒙看着一地的凌乱,喃喃自语,在怜儿的震惊中,迅速跨上马儿。 他要去漠北!现在就去! 大破呼延洌留下来的一万驻军,以三千人的劣势大胜归来!杀敌六千,俘虏敌军三千余人,剩的一些四处逃散,但,穷寇莫追,兵之良计。 恬好,呼延冽刚好得了一批物资准备送到洛王驻扎的淮城,却被漠北第一军,捡了个便宜。 大军胜利归来,璃月远远的出城相迎,然而在俘虏的人群之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蒙!” “小……”阿蒙看着一身军服的璃月,虽然她的面容经过修饰,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止住心中激动,看着那个人影不断的靠近,还是呼吸紊乱。 四周,都是漠北汉子,而且对小姐极为尊敬,不由得揣摩起小姐现在的身份。小姐给她的指示是漠北第一军,所以他趁机混进了呼延冽的人马之中,做了漠北第一军的俘虏。 既然小姐不想让人知道她不活着,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 “大王,这里面,还有您认识的人?” 大王?阿蒙浑身一震。 “快给他松开。”璃月细看了一下,阿蒙身上并未见伤痕,也放下心来。 “这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兄弟,你受委屈了。”莫耿亲自上前,将阿蒙身上的绳子解开来。 璃月转身,朝舍敏笑道,“舍敏将军威武,漠北第一军英勇,大家凯旋归来,一定要大宴三日,喝个一醉方休!” 大王?就是那个两个月前在漠北崛起的木月?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还酣之以鼻,觉得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错了!真的错了!他亲眼见识了这支军队的能力,那是以一及百的战斗能力! “大王,还有一人,这个人被敌军死死的护住,光是因为他,敌军几次突起营救,回来的路上,因为他死伤不少。” 还有这样一个人竟然这么重要?璃月缓步上前,只见一个牢笼里,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纤弱背影,直到看清他的面容时,这才发现,这么个倾国倾城的背影,竟然是个男人! “你是宗政温泽的人?”璃月不禁问道。 “你杀了我!”那人冷声回应,缩在牢笼的一角,看起来,像个失去庇护的弱小小兽。 璃月灿笑,“我为什么要杀你?”挥挥手,示意莫耿将人带进去。 “走,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你们入席!” 这一次,没有限制,酒任喝,肉任吃,众人见阿蒙与璃月的关系如此亲近,一个劲的猛灌阿蒙,最后,还是璃月挡了去。 因为,她还有正事要交待阿蒙。 远离了那片喧闹,璃月与阿蒙缓步走在月色下。 “小姐,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还,还差点解散云中客。” “我在你心里,就那点能耐?”璃月转过身来,带着几分受伤的情绪反问。 “自然不是,阿蒙错了!” “小姐,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局面,我本意,是想将云中客与漠北第一军融合在一起。如今,我们还有一个难关,那就是呼延冽,这一战,关乎着漠北第一军的存亡。” “我明白了。” “我需要的,不是你暗中带人将呼延冽作掉,我需要的,是敌军确切的军情,知己知彼,放能百战百胜。” “漠北第一军,一步一步走出来,踩着的必是敌人的鲜血,他们的马蹄下,定是敌人的尸身,这样,他们才能一步一步的真正的壮大。”这才是真正的磨砺,哪怕,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小姐,我明白了!” 漠北第一军,必然会如利刃出鞘,不饮鲜血,势不回鞘。 远在帝都的宗政无忧也好像盯上了宗政温泽,时不时的就是给他一顿迎头痛击。然而,漠北的军需却在这个时候被的抢走,那个什么漠北第一军,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实力了? 呼延洌看着眼前的局势,他们的损耗异常严重,再这样下去,恐怕只能做一个替死鬼。把兵力消耗在这种地方,不如回到漠北,将那些杂乱的势力一统,以待更佳时机。 “洛王,撤兵。” “不!”宗政温泽冷声音回应,他的心里有一个偏执,这个偏执是宗政无忧所带给他的阴影,让他觉得,他一辈子都无法战胜宗政无忧。 眼前这个机会,他又怎么能够放过! “你速回漠北,主撑局势!” 呼延冽无奈,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那些残军,就连他的主营都敢偷袭,再这样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的手下,死忠很少,不过几千余人,那些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倒戈,而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事实,也如呼延洌所料,被俘虏的那些士兵,转瞬便披了上漠北第一军的军服。 十天之后,璃月收到了第一支情报。 呼延冽,率两万漠北将士从淮城退回漠北。 璃月命莫耿,在漠河一带,围截,薛二绕行其后,包抄。 呼延冽措手不及,吃了一亏,然而,这些敌军并不恋战,属于尝到甜头就撤的那种,来的快,去的更快,让他们一口毒气无处可出。 第二支情报,呼延冽,兵分三路,向漠北皇城围攻,东南方向,乃至佯攻部队,主力军在西方,距离漠北皇城,还有三百余里。 璃月集中所有兵力,趁夜潜出,正面迎敌,与呼延冽的主力军展开一场惨烈的撕杀!在他们回到皇城的时候,呼延冽的两支佯攻部队,还未到达皇城的方向。 “过瘾啊!真是过瘾!”舍敏一拍桌子,好久都没有打的这么痛快过了。 三军将士也是一脸兴奋,如今的漠北第一军迅速壮大,这一段时间投奔而来的,多半是冲着舍敏和漠北第一军的名气而来的,几乎是不费力气的劝降,这些俘虏的士兵便同意加入。 然而这么几战下来,他们对那个娇小的身影,是真心服。 简直可以称是,料事如神。 呼延冽连吃败仗,势气大减,尤其是听到对方是漠北第一军时,更添几分惧意,只得潜伏在草原之上,慎以行师,暗兵不动。 “大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舍敏的心中,胜利在望,就等着取下呼延冽的首级。 “接下来,就要舍敏将军震震我漠北第一军的威风。” 璃月摊开一份地图,上面详细的标注着漠北的每一片土地。就连这群汉子,都不知道,他们的漠北,是如此的辽阔。 “咱们,就是在这个方位。”璃月朝西北的地方指了指。 “那敌军呢?敌军在哪?”憨子心直口快,顿时吃了一记暴栗。 “你以为大王真的就是神啊,现在那群鬼孙了隐了行踪,谁知道窝哪里去当缩头乌龟去了!”莫耿爽朗的声音喊了出来。 璃月不禁抠了抠耳朵。 “他们在这。”璃月的手指,缓缓朝西南的方向划支去,“离我们,大概五百里有余。” 神!屋内,惨于研究军情的人,纷纷崇拜的看着眼前的璃月。 “据传来的消息,他们还有近八千人,其中,骑兵三千,而这八千人,是呼延洌的死忠,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璃月一扫众人,这一战,将比之前所有的一战都要来的激烈。 就连敌军的人数都弄的清清楚楚,众人看璃月的眼光顿时冲满了虔诚。随后,忽然想到这些消息都是谁探来的,对传出如此精确消息的人也是暗暗钦佩不已。 然而,他们更想知道的还是璃月的真实身份,汾阳城的一个小村镇怎么可能陪养得出这样的全才,文武双全,气度非凡,最难能可贵的是,如此年少。那股子沉稳之气,就算是曾经力撑三军的舍敏将军,都自叹不如。 “舍敏将军,明日整军出发,我要活抓呼延冽!” “得令!”舍敏拱手,对这个娇小的身子,钦佩不已! 一股掩盖不住的激情在屋内四处游走,活抓呼延冽,还未出军,全军势气便有一翻所向克捷的姿态。 璃月收了地图,屋内的人鱼贯退了出去。 无忧,你我相见之日,不远矣…… ------题外话------ 想知道女主与男主以什么样的形式再见么?哈哈,肯定超出你的想象,月票拿来,怜要打劫! 第一七二章 重见光明,善意谎言 纱布,一层一层的从西门霜华的额间绕了下来…… 西门霜华感觉,眼前泛着一层橘红的光芒,他还没睁双开双眼,但是那种他已经熟悉的黑暗已经被这层橘红所代替,至从失明过后,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华一脉,究竟是怎么回事?”西门霜华不解,他之前在无极阵前破阵,后来…… 小茹,血灵草…… 记忆随之恢复,如潮水一般涌来,他的心中顿时腾升起一阵怒意,或者,不是怒,更多的,还是说不出来的感觉。西门霜华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却感觉一阵头晕。 “少君,莫急!你伤势过重,又躺了这么多天,不要急着起来。”华一脉将西门霜华扶着坐了下来。 “我的眼睛?” 华一脉顿了一下,眉宇紧拧,“是血灵草的功效。” “血灵草不是被我给毁了吗?”西门霜华疑惑的声音响起。 “小茹的身上,还有一株。”华一脉感觉舌头僵硬,这是这一辈子,他第一次撒谎,虽然是善意的。 “少君,你试着睁开眼晴,让我瞧瞧。” 西门霜华感觉眼皮仿佛粘连在一起了,用力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血雾,但是,已经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华一脉将手伸到的西门霜华面前,“少君,你能看到我的手吗?” 西门霜华随着他的手移动眼眸,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能看到,不过,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华一脉顿时松了一口气,成功了!他终于没有辜负花莜茹的付出,让西门霜华重见光明! “璃月他们怎么样了?”西门霜华拉着华一脉的手,急切的寻问道。 “无极阵已经破了,皇上和娘娘现在安然无恙。”华一脉平静的声音传来。 破了?西门霜华的心陡然一沉,这种阵法,又岂那么容易就破了的? “小茹呢?”西门霜华知道,无极阵能破,肯定有小茹暗中相助,得知小茹的为了拿血灵草甘愿于宗政靖元同谋的时候,他真是怒急,不过,现在想来,这丫头一门心思的,只在乎着他。 “小茹姑娘,她,她还在南疆,和皇上皇后娘娘在一起。”华一脉示意西门霜华躺下,拿起一旁调制好的药缓缓给他洗着眼睛。 西门霜华感觉,华一脉的声音有些沉重,带着一丝无言喻的悲伤。难道,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清凉的药汁滴到眼睛内,一股刺痛驱散了他的思绪。 “少君,半个时辰之内不能睁眼。”华一脉轻声交待,转身退到一旁。 西门霜华感觉眼睛有一股难忍的酸意,不停的流泪,一双小手轻柔的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 “霜华叔叔,很疼吗?”凤凰忍不住问道,看着这张让她一辈子都看不够的面容,心里全是那种依赖感,这种感觉,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不疼。” 西门霜华握着那小手,不知为何,心里的感觉也像眼睛一样,酸涩难忍,血灵草,那么稀有之物,怎么可能同时寻得两株?可是,如果没有血灵草,那他的眼睛就是怎么复明的? “少君,一切事情,等半个时辰之后,你彻底复明,到了南疆便能知道一切。”华一脉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行越远。 凤凰将小脸靠在西门霜华的胸前,“霜华叔叔,我陪着你。” 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抚上凤凰的头,这每一分每一秒的显得极其漫长。 “霜华叔叔,你以后,会留在这里吗?”凤凰带着一丝期待询问。 “叔叔自己也不知道。”原本,他以为就这么过一辈子。可是,命运的轨迹仿佛又将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不舍得你走,我不想和你分开。”凤凰紧紧的握着西门霜华的手。 西门霜华听到这稚嫩未脱的声音,心中一阵温暖,从小这两个孩子就对他特别亲热,尤其是凤凰。而他,也是真心的喜欢这两个孩子。 凤凰轻轻的抬起手,将西门霜华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拭去。 “霜华叔叔,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西门霜华拉着这双小手,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凤凰还不过两岁多,现在都长这么高了,真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凤凰呆在西门霜华身边,寸步不离,她现在都长到霜华叔叔的腰间了,霜华叔叔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是不是父皇骗她的?即使,她长大了,霜华叔叔也不会变得那么苍老? “小凤凰,怎么了?”西门霜华感觉到凤凰失落,不禁的抚上她的小脸轻声问道。 “霜华叔叔,我决定了,我长大了还是想要嫁给你。” 西门霜华失笑,抚着凤凰的小脸随口说了一句,“霜华叔叔也想娶个凤凰这么美的小妻子,可是,你父皇母后不会同意的。” “如果我父皇母后都同意了,我就可以嫁给霜华叔叔了?”凤凰好像看到了希望。父皇母后,那么爱她,一定会满足她这唯一的心愿。 “没错。”关键,宗政无忧与璃月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凤凰突然抬起身子在西门霜华的唇上印上一吻。 这柔软的触感让西门霜华不受控制的一僵,可是,他只当凤凰是个孩子,一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没有半点其它的心思。 “我生病的那晚,霜华叔叔是不是来陪我了?”凤凰挪了挪身子,挨近西门霜华。 “是的。” “我就知道,霜华叔叔对我最好了。”凤凰靠在西门霜华身侧,心中很满足。那天晚上,她病的有些神智不清,她就看了霜华叔叔的身影,她又吐,又很难受,一直是霜华叔叔在她的身边照顾着。 “你是叔叔的心肝宝贝,叔叔当然要放在手心里疼。”西门霜华伸出手,将凤凰搂在怀里,还好,有这个小宝贝的陪伴,他才不至于觉得时光那么难熬。 “我已经作上记号了,以后霜华叔叔就是我的人了。”凤凰得意的说道。 西门霜华轻笑一下,不以为然,顺着凤凰的话又补了一句,“从此,叔叔唯凤凰之命是从,可好?” “好!”凤凰得意的点点头,转向一旁的沙漏,发现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再转向西门霜华,她真想时间永远都停在这一刻,这样,她就可以和霜华叔叔永远呆在一起。 可是,她知道,西门霜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叔叔,时间到了。” 西门霜华迫切的睁开双眼,与之前的迷蒙与的红雾不同,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四周的影物。也许是不太适应的原因,有点重影。 凤凰爬起来,站在西门霜华的面前,将他眼旁的药汁擦拭干净。 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人儿,眸色渐渐转为清明。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儿,她简直就是集了宗政无忧与璃月所有的优点于一身。精致的五官依稀可以看璃月的影子,那双眸子比宗政无忧更胜一筹,只是这一眼,他仿佛都无法移开目光,美的让人窒息。 这么美的小凤凰,天下间,要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 “叔叔?”凤凰唤了一声,她发现,霜华叔叔看着她的样子,竟然失神了,心中不禁暗自欢喜。 西门霜华抽了一口气,扶着的凤凰的肩膀。 “乖,叔叔要去趟南疆,凤凰在这等叔叔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凤凰摇摇头,顺势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西门霜华无奈,他知道这丫头的性子,要是他不带她一起去,他前脚刚走,她后脚步能跟上来。看了一下四周,他发现,已经完全适应强烈的光线,顿时抱起的凤凰朝外走去。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感,只想着,快点到达南疆,了解他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一丝清冷的山风袭来,璃月不禁拉了拉衣角,天空中,一片阴霾,沥沥淅淅的下起小雨来,整整十天了,她还是没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会和宗政靖元做这笔交易,最爱霜华的人,是花莜茹,可是,到头来,却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 十天了,霜华的眼睛可复明了? 突然,一阵疾风响起,不像是山风吹过声音,璃月抬眸朝那个方向望去,一道的艳丽的华服在丛林间穿梭,眨眼间,便到了十步之外的地方。 西门霜华停下脚步,将怀中的凤凰放了下来,隐隐觉得,璃月的眼中有泪光,欲语还休。 “璃月,你没事?”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的模样,一阵揪心。 “我没事,可是,小茹她……”璃月还没有说完,红了眼眶。 “小茹她怎么了?”西门霜华急切的询问道,却发现不远处一个突起的坟墓,缓步上前,墓碑上的几个鲜红的字体刺痛了他的双眼。 第九十四章 无忧,相见之日不远矣 “因为,你们是我带回来的……”璃月淡然一笑。 不远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意,再过几日,大首领回来,看到营中的惨境的时候,你们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愿意跟着我的,就是我木月的人,哪怕,战死沙场,木月一定会为大家收尸,生,不放弃,死,亦不抛弃!” 西门霜华差点没被羊肉汤呛到,她是那种言必出,势必行的人,竟然轻易的就对这群才认识了三天的漠北汉子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他的心中,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情绪,如被风卷起的海浪一样翻滚着。如果有一日,真有那么一日,她会为他做到,生,不放弃,死不抛弃吗? “木月大人,别人都叫我憨子,但是我一点都不憨,从今天起,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从今起,我铁汉也跟着木月大人!”铁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首领大人级的人物,这样坐在一群人之中,和他们用着同样的碗,吃着同样的汤!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呼喊声此起彼伏,一瞬间人数已经超过半数,接着,所有人都喊出了这样的口号。 璃月微笑着点点头,这样的比例,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 目光缓缓缩在角落的几个人望去,他们比谁喊的声音都大,比谁都要激昴。一阵冷笑从璃月的眼中闪过,暗中已经开始清查着这些不服的人,究竟有多少。 “副将大人!将军有请!” 璃月站起身来,舍敏对于这件事,一定会要个说法,而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走到主帐前,黑荣立即将帘子掀起,缓步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三兄弟猪肝色一般的面容。 莫耿朝璃月淡笑一下,只见那个娇小的身影淡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木小兄弟,你知道你是个仗义之人,莫耿将事情的经过也跟我清楚。”舍敏看着态度淡然的璃月,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再说下去。 “你带回来的人中,就能确定,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吗?”开口的是三兄弟中的老大,语气之中全是轻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收服那群土匪,真是狂妄。 这个木月,来到漠北,能有今天,靠的是将军的认同。 如今,他野心不小!如果,这件事情,放在漠北的汉子身上,他或许觉得有几分赞赏,但是一看木月这个小身板,他就觉得可笑。 而且,他并不是漠北人,凭什么但当副将一职,凭什么让他们这些漠北的汉子,屈尊在他的的职位之下! “将军,你所担忧的事情,木月全都知道,今日木月前来有一事相求。”目光淡淡的扫过几人。 “我会在营中加盖几个营帐,到时,将军将劫来的东西,走走过场存入我那几个营帐之中。” 原来,他求的是这个?刚刚他话一出口,舍敏都惊了一下,还以为,他求他们出手相助。然而,他的所求的与他们所想的大相径庭,甚至是为他们撇清关系! 众人一阵沉默。 “不行!”漠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样的计策不是将那些土匪的目光全都盯在木月的身上,况且,木月的手下,全都是那些土匪中的一分子,这不是到他于死地吗!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的拍了拍莫耿的肩膀。 舍敏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就连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她都是带着一丝轻笑的,不是狂妄,而是真正的狂!那种笃定一切尽在撑控之中的狂!他知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上千土匪的围歼。 哪怕是舍敏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击退敌人,就算是击退了,他手下这八百多人,恐怕要伤亡过半。 “将军,是她自己要送死,咱们也无话可说。” “就是,祸是他闯出来的,他也说过要一力承担。” “放屁!你们三个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吃的,喝的,不都是木月兄弟从土匪那里抢来的?”薛二暴喝一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三人面色一僵,顿时噤声。 “将军,就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恐怕时间紧促。”璃月说罢,朝莫耿与薛二望了一眼,这两个人的名字,她深深的记住了。 “木小兄弟。”莫耿唤了一声。 “莫大歌,薛大哥,二位放心。木月,还要和你们二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呢!”细心的人发现,璃月对这两人的称呼已经变了。 踩着悠闲的步子,缓缓的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舍敏看着那个沐浴在阳光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兵分几路,去刺探一下敌军的情况,如有动静,立即来报。” “是,将军!” 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一辆辆马车上装的东西卸到营帐中之后,木月那边,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就连舍敏都觉得,他是不是看错人了?就连最起码的防备姿态都没有。全营上下,竟然连他们这边的紧张之色都没有! 晚上,篝火升起,依然是有酒有肉的吃着! “将军,匪军已经出发,一千余人!” “进入备战状态!”舍敏的面色,从来都没有如此凝重过。 “将军,匪军离营地还有一百里。” “全军待命,检查武器!” 舍敏的军中,已经严阵以待,防备那些匪军会袭击他们。 破晓之时,整齐有序的马蹄声呼啸在这片地域,就连大地都在颤抖。 璃月站在营帐前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远方扬起的尘烟,黑压压的马队奔涌而来,如推入式,向这边碾压而来,仿佛任何东西在他们的面前,都如同草芥,没有半分抵抗能力。 营中的士兵顿时集结,突然发现,竟然少了一百余人! 面地着那黑压压的大军,那可是所有的土匪全都都冲了过来!他鲜的彪悍,他们的阴狠,他们的残忍,这三百多人无一不知。 “怕吗?”璃月转身,朝剩下的三百多人问到。 “不,不怕!”凌凌乱乱的回答声,已经让璃月知道,未战先输,输的是气势。 “怕的,就钻到营帐里,不怕的,就站出来!” 钻到营帐里的,那是狗熊! “不怕!”这三百多人纷纷上前一步,看个娇小的身影,如此的从容,那种自骨子里散发的气度,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渐渐的晕染开来,感染着每一个人的思绪。 似乎,真的不那么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木月兄弟!”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只见两道人影飞速地御马而来。 薛二,莫耿,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璃月的心中泛起一丝震惊。 “他娘的,早就看这些土匪不顺眼了,老子也来切两个脑袋过过瘾!”莫耿爽朗的声音响起,从马上翻身而下。 “我也来会会他们。”薛二的看着不断涌来的土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璃月朝两人一笑,此时,说什么感谢都显得太过矫情。 “谁砍的脑袋少,谁就罚酒三坛。” “好!”三人相视一眼,均发出不惧天地的大笑。 马蹄声音变得杂乱,在离璃月的方向只有一百米的地方渐渐停了下来,尘烟散尽,这才露出这一群匪军的真实面目来。 他们有固定的装备与正规的军队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他们盘踞在漠河一带,逐渐强大的原因。 “欢迎你们大老远的来送死。”璃月的声音不大,被风一送,清晰的传到对方每个人的耳里。 “好个狂妄的小子!”为首的人,扛着一把大刀,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鄙夷。 “哈哈哈!”一千多人,一阵哄笑,震耳欲聋。 “小家伙,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快回家找你娘吃奶去!”为首的那人大刀一指,朝璃月大声吼道。 舍敏那个老家伙,果然是老了,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敢多管闲事。而他,也不敢贸然去找那个老家伙的碴,既然是那个叫木月副将惹出来的,待他把眼前的这些人收拾了,要来那个木月一刀剁了,此事,就算过去了。 眼前,一个半大点的孩子,还有三百多本来就属于他的人,这还有什么打的? “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回来,以后还跟着老子吃香喝辣,若是不回,只有死路一条!”匪首横刀一指,气势万钧的朝那三百多人吼道。 “哐!”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匪首手中的刀断成两截。 这回,仰天大笑的换成了璃月身后的人。 一道难以忍受的寒风扫过,前三排的马纷纷倒地,只见马腿被硬生生的折断,马上的人没有防备,从马上狼狈的裁了下来,又是一阵尘烟四起。本来就黝黑的汉了,此时更是灰头土脸,说不出的狼狈。 “谁?谁他娘的偷袭老子?!” 一道身影一晃而过,手中的白玉桃花扇轻轻的在手中摇着。 莫耿与薛二看着那人的动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以往,他们只感觉木月的大哥有点斯文,可是再一看,这哪是斯文,分明就像个娘们。 手里的扇子一拿出来,就知道那绝对是娘们用的。再看看那姿态,随便拉出一个漠北娘们都比他有男人味! “臭!”西门霜华接着摇着手中的扇子,眼中是无尽的轻蔑,那种轻蔑,就如同大象看着眼前的蚂蚁,不如同,苍鹰看着眼前的兔子。 “木月,你确定,他是你哥,不是你姐?” “他不是每天都洗澡嘛,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璃月心中暗笑。 那为首的人趴起来,刀指向突然杀出来的西门霜华,“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西门霜华拿起扇挡了挡炫目的光阳。 “太阳真大,晒死人了。”忍不住抱怨一声。 莫耿与薛二差点没从马上裁下去,这是初升的朝阳好不好?哪有半分像他说的毒辣。一个大人,怕什么太阳晒!他们真想脱了西门霜华的衣服看看,是不是个纯汉子。 “一千多人是?” 这样突然一问,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不知道西门霜华突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千多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给我砍这他妖人!”匪着怒了,然而,他的形容,却真正的触怒了西门霜华。 妖人?西门霜华轻笑,白玉桃花扇极尽万年寒冰,身形微动,凌厉的横扫了过去。 那匪首一看势头不对,顿时滚到一旁,右臂一阵麻木,这才发现手臂竟然被那道寒意,硬生生切了下来,他的身侧,是一堆尸体,就算是没死的,也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 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怪不得,他们会有恃无恐的站在着。他这一千人,在这一人面前,都没有丝毫的胜算! 他娘的,碰上了个狠角色!想他叱咤漠北那么多年,何时遇上过这种惨境! 就说这土匪头子震惊,除了璃月,他身后的纷纷面色僵硬,就这样素手一挥,就死了一片?! 莫耿与薛二互望了一眼,顿时打消了偷看西门霜华洗澡的念头。 “撤!” 想走?没那么容易!璃月纵身而起,骑于马上,只见她身下的马儿犹如疾风一般,迅速的拦截住了这群土匪的去路。 一人,拦近千人?!这兄弟俩人都不是人! 刚刚调转方向的匪首,看着挡过来的是那个小家伙,顿时放松了警惕。然而,那个小家伙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的时候,他的脸色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 “怎么,还没玩够就想走?你瞧清楚了,我就是木月,有本事,尽量放马过来!” 木月?那个小家伙竟然就是木月!? 那匪首驱马向前,璃月御马迎了过去,她做不到西门霜华那样威力,但是招呼这个土匪头子,绰绰有余。 “咚!”只见那个匪首重重倒地,一旁,落着另一只胳膊。 莫耿看着这两兄弟,一个挡在前面,一个追在后面,这哪里是杀人,这是割草啊! “冲啊!上晚了,别说砍脑袋,血花都见不到了!”莫耿高呼一声,身后的人这才反映过来。迅速朝那群黑压压的人群冲了过去。 撕杀声顿时响起,两军人马混战在一起。 天空中,一抹残阳如血,就如同这天空之下的大地,尸横遍野,血,汇成了一片水渍,成了一条条蜿蜒的溪流…… 西门霜华收扇,带着一脸嫌恶的表情第一个退了下去。 两百多人投降,一百多人重伤未死,剩下的,全都死在这片荒原之上,入目望去,一片狼籍。 莫耿与薛二,从军以来,从来都没有杀的如此痛快过。 “憨子,把这些人押下去。”璃月一声令下,收起扇子朝营地走去。 “莫大哥,还请你跑一趟,将军医请来。” “好!我这就去。”莫耿爽快的答道,事完了,他也要回去向将军请罪去了。 这一战,在漠北第一军的大营里被薛二传的绘声绘色,就连等着给木月收尸的三兄弟听到后,都忍不住呼一声痛快! 璃月看着这一片荒原,已经不在适合居住,要尽快的选址重新安营扎寨子,然而,这一次一举将盘踞在漠北的第一大悍匪清剿,所缴获的东西,璃月一分一毫也没有分给漠北第一军。 她的手下,受伤的一百多人,医治过后,一些伤势的太重的,就做些后勤工作,除了这些,如今也有七百多将士,所有的一切,都初具规模。 除了莫耿与薛二时不时往她的新营地这边跑之外,喝喝酒,吹吹牛,其它的时间,璃月都在亲自监督着这七百多人的训练。 日复一日,璃月的就如同一个刚刚孵化的幼鹰,只等着羽翼渐丰!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聚集了一片乌云,整个天空,犹如要坍下了一般,风卷着云层,狂肆的在半空中翻腾。 “今天休息一天,通知火房多准备些酒肉,兄弟们好好的喝了一顿。” “是!”憨子领命,顿时退了出去。 西门霜华修着他的指甲,朝璃月望了一眼,“我说,你这女汉子头当的挺过瘾的。”这个女汉子,绝对不是璃月出说来的。 是西门霜华有感而发,他觉得,也就只有女汉子这三个了,才能够贴切的形容现在的璃月。 “你这娘炮,也挺顺耳的。”璃月白了西门霜华一眼,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憨子在营帐外立即给璃月披了一件蓑衣。 雨,犹如瓢泼一般,下了整整一天。 —— 夏凉宫内,靠在软榻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抚额坐直身子,他不知道,这一睡,又睡了有多久,华一脉总是趁他吃一点东西的时候,猛下料。 他不想阻止,因为,梦里,就能见到璃月的身影。 殿内,一片漆黑,清冷的月色透过过窗子照了进来,在华丽的大理石地面上,映上了一道斑驳的影子,甚至连窗户上的花案都映的清清楚楚,却是那么惨淡的颜色。 一切,都是那么的恍惚,但是,痛,又是那么的真实。 宗政无忧伸出手,捧了一手清冷的月光。 “王爷,您醒了?”华一脉带着一丝喜色,“我立即拿人去准备些膳食。” “不用了!”宗政无忧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冰冷,华美的月光洒在那一头银发上,染了无尽的魅惑。 突然,那道身影缓缓的朝夏凉宫外而去。华一脉轻脚跟上,前面的那个人影,消瘦的让人心酸。 至从宗政无忧攻入皇宫之后,整个后宫乱成一团,逃得逃,死的死,如今,整个皇宫,如同一个死城,有时候,这个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悲痛的仿佛时间都不曾流动。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的朝御膳房的方向而去。 至从那天起,那道清冷的面具从来都没的摘下过,没有人知道,那道面具后的绝色容颜,究竟染了之少哀伤。 只见宗政无忧轻轻挽袖,动作娴熟料理着桌上的菜。 菊花鱼,每一根刺都要挑出来,过油后,要脆脆的,因为,她那种香味,又不喜欢吐刺。 鲫鱼汤,要小火慢炖,奶白奶白的,因为,她最喜欢浓浓的鲜味。 八宝鱼,要微辣,腌渍过的鱼才有味道。 …… 华一脉猛然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靠在御膳房的一角,那种沉闷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身子不受控制的滑落,颓丧的坐在地上。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王妃,你究竟在哪?你已经消失了七十二天又零四个时辰了! 看着这一桌子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宗政无忧只是静静的望着对面那个空空的椅子。 然而,下一秒,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却再也没有往那桌上的菜看上一眼。 他吃的极少,华一脉更是抓住每一次机会,往吃的东西里面下猛料,也就是这样,宗政无忧才支撑到现在。 “王爷,已经十多天没有动静了,你看咱们?”华一脉小声音提醒道,王爷要的,第一,是找到尸身,第二,是报仇。只有这两样,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去,宗政温泽不是最为积极吗。” “是。”华一脉顿时退了下去。 如今,几个皇子围在帝都附近,只敢暗中派人来营救大夏皇帝,谁也不敢明面上出兵。这样的局势,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不时不时的闹出点动静来,华一脉真怕宗政无忧会没有精神支撑。 —— 酒碗相撞,溅起一朵水花,诺大的营帐内,七百多人十几人一堆围着火炉尽情的吃喝着。 然而,还有一个人,这这样的场面,格格不入。西门霜华所要的,全都是要切的整整齐齐的,分类摆好。现在有了条件,他吃的东西全都要单独的做,而璃月也被他强烈要求和他一起吃喝。 理由是,他见不得,一群漠北野汉子流着哈喇子拿着筷子在同一个锅中搅着挑肉吃。这么一说,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璃月也觉得有点吃不下去了。 西门霜华的意思是,单独的做的,干净,卫生,精致。璃月怕的是,一群漠北汉子的哈喇子。 “驾!”磅礴的雨夜,一个人骑着马儿,迅速的朝璃月安营的方向而来,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只见他脸上,染着点点血色,虽然被雨水冲刷了,还是有一层淡淡的血迹。 “木月!”那人眼看就到营帐,突然从马上裁了下来。 “木月!” 璃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迅速的朝营帐外而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狼狈的趴在泥泞的雨地里,正艰难的朝这边匍匐而来。 莫耿?看清那个人影,心中顿时一颤,肯定是漠北第一军出了问题!迅速的朝那个人影跑了过去。 “莫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漠北王,派……派……兵!”莫耿说完重重的倒在璃月的怀里。 短短的几个字,璃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探向莫耿的鼻间,还好,他还活着! “憨子,把人抬进去!” “全军战士听令,迅速集结,前往漠北第一军大营!” 突然,一又手按住璃月,“你被土匪围着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做的?” 听到命令,正在准备的众人突然停下动作,看样子,一定是漠北第一军也了什么事,可是管他们屁事啊,犯得着为那些不认识的人去送死吗?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就是变得更加强大,需要什么?团结!”璃月甩开西门霜华的手,一一扫过众人。 “时间紧迫,我不想多说,去的,穿起战服,拿起武器!” “你们要对付的,是漠北王的军队,你们去或不去,我不勉强,但,我非去不可!”说罢,那个娇小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 “集结!” 一个,两个,十个,十个…… “我才一管什么漠北第一军呢,老大去了,我自然就跟着去!”憨子第一个出声。 “是,老大去,我们都去!” “好!”豆大雨滴砸在脸上,甚至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大家也能知道,不管是谁的表情都是义无反顾的!他们去的目的,不是漠北第一军,而是因为璃月,他们现在的头。 “憨子,把弓弩分给大家。”璃月朝身旁的憨子吩咐道。 众人熟练的将箭囊系在腰上,弓弩挂在马鞍上,长矛一坚,竟真有一翻势不可挡之气! “出发!”璃月一声令下,率先打马向前。 雨夜里,一支队伍迅速的朝漠北第一军的营帐而去,马蹄踩在大雨积出的水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这样恶劣的环境,丝毫不影响这一群人的速度。 昏暗的雨夜,依稀可见不远处的火光,还有那漫天的撕杀声。 “击鼓!”璃月一声令下,鼓声顿时在夜空之中响起,直冲天迹。 被围困漠北第一军,顿时一阵欣喜,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将军!我说了,木小兄弟会来的!”薛二掩不住的欣喜。 舍敏脸上忍不住涌起一抹愧色,若能渡此劫,他舍敏甘愿臣服,以后,漠北第一军,主将之位,他主动让贤! 就连身上带伤的那三兄弟,脸上的神色也异常的复杂。 “冲啊!” 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一马当先,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只见她手持长矛,轻轻的挑,马上的人,连同马身,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的身后,那些人手中拿着的不知是什么兵器,只听“嗖!嗖!”的声音在雨中响起。 弓弩在这种近身战中,最能发挥优势,比箭方便,而且指哪打哪,堪比现代手枪的效果,然而,这种兵器在漠北,却还没有发展起来。 就在宗政无忧和她第一次被追杀的时候,在这个小小的弓弩上吃了不小和亏,她就一直在着手研究,怎么样才能力争达到最佳效果。 如今,终于得到验证。 “杀!”舍敏一声令下,剩下的漠北第一军,犹如瞬间清醒的猛狮!局面瞬间翻转。 璃月的长矛刺入对方的马腹,稍一用力,却感觉手腕一阵刺痛,长矛顿时被折断,只见那人一刀砍了过来,璃月迅速翻身下马,落到地上。 只见她身下的马儿,头被硬生生的劈开,马身,顿时倒地。 没了索命,白玉兰香扇在她的手中,也发挥不出最好的效果,最关键的是,她现在的手腕如同再次被折断了一般,力道大减。 “小家伙,让你尝尝爷爷的大刀!”长柄弯月刀顺势砍下。 只见一道身影迅速的闪了过来,硬生生的用手中的兵器挡住了那把大刀。 火光四渐,那人被马上那人的力道压的单膝跪地。 “木兄弟,我兄弟三人,多有得罪,还望你海涵。”老二咬牙朝璃月说道。 璃月还未有行动,却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至,带着浓浓的杀意,持着长柄弯月刀的人,被那道寒气扫过,轰然落马。 那人摸了摸受伤的腹部,目光阴狠的看着突然杀出来的西门霜华。 “起!”璃月将老二拉了起来,退后几步。 手腕上一阵麻木,看来,是旧伤复发了。 “木兄弟,你受伤了?”老大,老三顿时围了这来,将璃月护在身侧。 “我没事,去保护将军!”璃王一声令下,三人一愣,看了看杀气腾腾的西门霜华,这才迅速的朝舍敏而去。 漠北荒原上,惨烈的撕杀一直持续到次日破晓之时,磅礴大雨伴着这场撕杀演绎了一场轰轰烈,然而,却在却在破晓之时,陡然放晴,绚丽的霞光,刹那间光芒万丈! 然而,就在帝都城北的汾阳城,也在遭受重创,数十台投石机,将汾成的城楼砸了个稀烂,仅仅只是一支三千多人的御卫军轻易的冲入城中,一阵惨烈的撕杀过后,悄然退去。 宗政温泽被逼往北退兵,驻扎淮城。 许久之后,黑羽军知道,漠北那改变格局的一战,是他们的王妃所为时,纷纷露出惊诧的目光,不由得感叹,就在那样的环境,不知生死的情况下,他们的王爷与五妃,还能有有这样的默契。 宗政温泽若是没了漠北军的支撑,可也说,就是个拔牙的老虎。 —— 西门霜华收扇,白玉扇面上带着点点血渍,更显得几分妖娆。 快步朝一旁的璃月走了过去,只见她的手腕红肿一片,眼中的寒意更甚,扇面一翻,刚刚被卸下武器的俘虏顿时又死了一片! “住手!”璃月喝了一声,照他这样打下去,那还得死多少人。 “逞能!你要是再敢不拿自己当回事,要是再受伤一次,我把这漠北荡平了!” 此言一此,立即犹如一道带死亡气息的寒风扫过,没有人怀疑这句话,这个爱弟如命的哥哥,说得到,也做得到。 “军医。”舍敏唤了一声。 正在料理伤员的军医立即跑了过来,看了一下璃月的手,顿时面露惋惜之色,“大人,您这手,可是伤了有一段时间了?” 璃月点点头。 “就算是接好骨,也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且,恐怕,终身都不能再提重物。” 连得物都不能提,那这双手不就废了吗? 一旁的漠北第一军剩下的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纷纷面露愧色。 木月是怎么做的,让他们这群号称血姓仗义的汉子都自愧不如!在他们有难的时候,冒着大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来营救他们,而他的手,还受着重伤。 “军医,你想相办法,不管用什么好的药材,都要治好木小兄弟的手。” “将军恕罪,属下一定皆尽所能,但是实在是医术有限。”军医面露难色,这木小兄弟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伤成这样,还不第一时间医治。 西门霜华眼中的寒意就没有消散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这段时间内,我希望你不要惹事,好好的在漠北呆着!” “你要去哪?”璃月看着红肿的双手,前世,也不是没受过这种伤,她早就习惯了,没有军医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还有华一脉,大不了,以后好好的养着。 西门霜华突然靠近,贴在璃月的耳迹。 炽热的气息,让璃月难以适应,刚想退,却感觉一双大手用力的拦着她的腰,两人正以一种机器暧昧的姿态站在众人眼前。 “就算是漠北军再来滋扰,你只能躲,若是你添一点点伤,这群野汉子的死期就到了。” 众人看着暧昧的两人,眼中的惊诧久久挥散不去,这哪是爱弟如命的哥哥,那个木庆的眼中,分明是强烈的爱意,还有占有欲啊! 漠北的汉子都红了脸,重口味的兄弟二人组?禁忌,旷世之恋,靠!纵使他们的心脏在大,也有点承受不了眼前的这一幕。 突然,那道炽热的气息消失,西门霜华抽身离去。 只留下凌乱的众人,不知道这兄弟俩之间究竟说了什么。 “舍敏将军。”璃月唤了一声,对于西门霜华的离去,她十分的不以为然,反正西门霜华的性子就是那样,过不了几天,自然就会回来了。 “木兄弟救命之恩,请受舍敏一拜!”舍敏这一跪,整个漠北第一军的士兵全都跪了下来。 如果,不是木月带着部下及时赶来,他们哪还有活着的机会站在这片荒原之上。 璃月一惊,“将军,快请起。”急伸着受伤的手去扶舍敏,舍敏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从今起,漠北第一军归入木兄弟手下,我舍敏,甘愿为木兄弟鞍前马后!” 璃月一愣,她没有想到,舍敏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切竟然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将军,请起,其它事,再从长计议。” “不,如果木兄弟不答应,舍敏不长跪不起!”漠北的汉子,一但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 “木兄弟,将军心意已决,你就答应了!”薛二在一旁说道,如今,他们算是见识到了木月的实力。漠北第一军,不能再没落下去。 “好,既然如此,我还是那一句话,跟着我的人,生,不放弃,死,亦不抛弃!” 生,不放弃,死,亦不抛弃,她说的出,也做得到。这句话,在漠北的荒原一角,徘徊,漠北第一军的将士心中也体会得到。 “参见木将军!”舍敏高呼一声。 “且慢!”璃月挥挥手,正在准备参拜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舍敏将军实乃悍将,这将军一职,自然不能推诿。” 璃月话一出,众人不解其意,舍敏将军既愿臣服,还做将军,那木月呢?他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我要做,便做这漠北的王!” 风吹过,拂起她凌乱的发丝,然而,就是这抹娇小的身影,站在众人之中,让人们看到了,她从骨子里散发的王者气息。 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刹那间,华光四射,绚丽的朝阳照耀在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不可侵犯的光辉! 在漠北的这群汉子眼中,他已经是他们的王,漠北的王。 “大王,请受舍敏一拜!” “大王,请受属下一拜!” 这是臣服,这就是璃月想要的臣服!不久的将来,漠北的这支军队,大势雄兵,所过之处,必然覆军杀将,所向披靡!而这群漠北的汉子,所到之处,让人闻风丧胆,抛戈弃甲! 莫北皇城,呼延冽不要,她要。 一个月后,漠北的皇宫内人声鼎沸,虽然,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但是还是有一些房屋没有被破坏,经过修缮,依稀可见到漠宫皇宫的影子,虽然主殿还比不了安王府奢华,足可避风雨,比这前所用的营帐不知道舒适多少倍。 蓝底黑字的旗帜在漠北的皇城高高挂起,旌旗蔽日。上绣着一头狮面与一个月字,迎风招展,在漠北的荒原上,发出猎猎声响。 迁回漠北的皇城的路上,遇到几股比较堆散的势力,一听是漠北第一军,纷纷自愿加入。 如今,漠北第一军,已经壮大到三千人,这是真真正正的战士,有几个文官,还有一些后勤人员,总共加起来,一共是三千三百一十二人。这其中,包括她自己。 这三千人,每天都按照璃月亲自规定的项目进行着体能训练,这是一种耐力、速度与力道的加强训练,堪称魔鬼式的强训。 短短十天,就连这些漠北的汉子都有些吃不消了,竟然在强巡的时候,也有偷懒的情况。 “今天,你们挥的是汗水,但总比有一天,你们在战场上挥洒血水强!”璃月看着正在操练习的三千将军,威武的声音在操练场上响起。 “憨子,出列。” 漠北汉子,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力道,操练场上,摆着许多摆放武器的石墩,璃月挥手指了指。 “抬起来。” 憨子一脸为难,那可是三四百斤的巨石啊,可是大王既然有令,他只有服从,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不免没有底气的看了一眼璃月。 “马步!” “放松呼吸。” “抬手,感觉着你的力道,将它融汇到你的手臂上,你可以的!” “起!” 只见憨子的双臂上肌肉顿时突起,衣服都破裂开来,卯足了劲朝抱着那个石头。 “起!” 所有人都呆了,憨子真的抱起了那块石头! 无需再说,这就是成效,如果,将刚刚的爆发力全都融汇到一招,一掌劈在敌人的身上,只怕会让敌人筋骨全裂! “憨子,这就叫瞬间的爆发力,我现在,就是在提升你们这种无穷的力量。”璃月看向所有人,她懒得去解释什么叫人身蕴含的无限潜力,然而,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就已经让他们有了必须坚持的理由。 “蹲下,接着训练!” “是!”这次的呼喊声,明显的比之前更加气势冲天。 巡视了一周,璃月满意的回到屋内,她不用交这群汉子怎么拿武器,更不用教他们怎么去刺出自己手中的兵器,她所要教的,是让他们怎么对最快的速度,将对方致于死地! 这些,都是云中客入课课程之一,然而,漠北第一军,全军应用。 暮霭时分,是忙碌了一天之内最轻松的时刻,大家围在一起,成群的喝着酒,吃着烤肉。至从成了正规军之后,他们每天限制饮酒,一人,只能喝二两。 然而,用的膳食当中,却多了许多谷物以及野菜之类的,原本,羊奶与牛奶,他们是挤出来扔掉的。现在他们的大王下令,不准杀母牛,母羊,却每天都抽出来人将那些奶挤出来,存放起来。 这些所作所为,漠北的汉子,跟本不懂,然而,对于这个小小的漠北王,他们却是真心的服。 “大王,漠北王与洛王汇合,如今正全力应对帝都的战事,咱们也不能闲着。”老二,转着烤叉上烤肉,这人一安定,就总想找点事情做。 “我觉得,咱们应该趁机,打他们措手不及,说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咱们大王,才是漠北的王,那个奴隶连给大王提鞋都不配!” 璃月凝眉,如今,呼延冽不在军中,的确是难得的机会。 “舍敏将军觉得呢?” “舍敏愿亲自己领兵,望大王批准。” “好!既然舍敏将军都觉得可行,那就由舍敏将军率领咱们漠北第一军的勇士,去会会呼延冽,到时,大家有仇的报仇,无仇的也多杀几个敌人立功!” “是!”舍敏上前,躬身领命。 “薛二,你立即给大军准备行军物资。” “是!” 三千将士,每人都发到了一块米黄色的东西,原本行军,每人只有一个水囊,如今每人配了两个。牛肉干粮,足够一路食用的,这米黄色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这一块,就暂时叫做奶饼子,直接吃也可以,放在水中溶了喝也可以。”这是她让厨子制出的奶块,漠北的厨子,最擅长的就是尽最大能力的提高这些食物的储存时间,所以,这各特殊的食品便诞生了。 “大王,你这样,让我们都有一种,妻子嘱咐自家汉子的感觉了。”莫耿大声朝璃月说道,还是那样的爽朗。 大家一阵笑意,真没有那份战士要出征的肃穆感。 璃月上前一步,端起一碗酒水,高高举起,“恭祝舍敏将军,凯旋归来。” “属下将不负大王所望!”舍敏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凯旋归来!凯旋归来!”呼喊声直入天迹,回荡在片苍茫的天迹,气势冲天。 然而,他们不知道,那块乳黄的东西,除了味美之外,特别饱腹,和着水在水囊里晃上一晃,便成了带着浓浓的奶香味的奶浆子。有了这块乳饼子,他们没有停下来安营解决吃饭问题,一日三餐,都在马背上解决了! 到达距离呼延冽的扎营一百里之外的地方,整整结省了一天的时间!如此行军速度,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过的! 看着不远处的营帐,舍敏的心中,却一直想着的是,他的新任大王,木月的身份。然而现在的漠北第一军有这样的状态,成就非他莫属。这一群漠北汉子的心里,可能已经认定了这个来自漠北之外的大王。 舍敏收回目光,淡然一笑,他又何尝不是! “刺探,兵分四路,本将要详细的军情。” “是!”一小伙人迅速的朝前方而去。 “莫耿,你为左翼,薛二,你为右翼。” “是!” “老大,你为先锋,老二,辅军,老三,增援。” “是!” 久久不曾像这样正规的指挥军队,舍敏的声音都激动的有些颤抖。这一切,都是那个叫木月的人重新给予他的!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 谁曾明白,一个将才的寂寞,一个将才的悲哀,一个将才的无奈!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怎么漂亮的拿下这一仗! 璃月解下身上的军装,因身份不同,军中特别量身为她制作了几身衣服,一身军装的她,英姿绰绝,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这一群汉子之中,混的游刃有余,丝毫没有被人看穿,这一身军装之下,竟然是个女儿身。 从前线传来的消息不断送到璃月面前,这种大捷的局面她丝毫没有怀疑过,不出三日,大军必将胜利归来。这一次的偷袭,彻底的催毁了呼延冽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 她现在有点担心的是,呼延冽的反扑。 看着一望无边的天迹,她需要云中客的势力。 阿蒙看到那个信物的时候,几乎是身形不稳!这个是上次他拿给小姐的终极追杀令,旁人又怎么会有。突然,阿蒙发疯了一样朝屋内跑去。 “阿蒙,你做什么?”怜儿顿时拦住那个身形。 “让开!”阿蒙的眼中不再是那种绝望的哀伤,用力一扯,这个天天香火不断的灵台被他掀翻在地。小姐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要什么衣冠冢,这不是凭白的咒小姐死么! “小姐,还活着。”阿蒙看着一地的凌乱,喃喃自语,在怜儿的震惊中,迅速跨上马儿。 他要去漠北!现在就去! 大破呼延洌留下来的一万驻军,以三千人的劣势大胜归来!杀敌六千,俘虏敌军三千余人,剩的一些四处逃散,但,穷寇莫追,兵之良计。 恬好,呼延冽刚好得了一批物资准备送到洛王驻扎的淮城,却被漠北第一军,捡了个便宜。 大军胜利归来,璃月远远的出城相迎,然而在俘虏的人群之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蒙!” “小……”阿蒙看着一身军服的璃月,虽然她的面容经过修饰,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止住心中激动,看着那个人影不断的靠近,还是呼吸紊乱。 四周,都是漠北汉子,而且对小姐极为尊敬,不由得揣摩起小姐现在的身份。小姐给她的指示是漠北第一军,所以他趁机混进了呼延冽的人马之中,做了漠北第一军的俘虏。 既然小姐不想让人知道她不活着,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 “大王,这里面,还有您认识的人?” 大王?阿蒙浑身一震。 “快给他松开。”璃月细看了一下,阿蒙身上并未见伤痕,也放下心来。 “这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兄弟,你受委屈了。”莫耿亲自上前,将阿蒙身上的绳子解开来。 璃月转身,朝舍敏笑道,“舍敏将军威武,漠北第一军英勇,大家凯旋归来,一定要大宴三日,喝个一醉方休!” 大王?就是那个两个月前在漠北崛起的木月?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还酣之以鼻,觉得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错了!真的错了!他亲眼见识了这支军队的能力,那是以一及百的战斗能力! “大王,还有一人,这个人被敌军死死的护住,光是因为他,敌军几次突起营救,回来的路上,因为他死伤不少。” 还有这样一个人竟然这么重要?璃月缓步上前,只见一个牢笼里,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纤弱背影,直到看清他的面容时,这才发现,这么个倾国倾城的背影,竟然是个男人! “你是宗政温泽的人?”璃月不禁问道。 “你杀了我!”那人冷声回应,缩在牢笼的一角,看起来,像个失去庇护的弱小小兽。 璃月灿笑,“我为什么要杀你?”挥挥手,示意莫耿将人带进去。 “走,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你们入席!” 这一次,没有限制,酒任喝,肉任吃,众人见阿蒙与璃月的关系如此亲近,一个劲的猛灌阿蒙,最后,还是璃月挡了去。 因为,她还有正事要交待阿蒙。 远离了那片喧闹,璃月与阿蒙缓步走在月色下。 “小姐,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还,还差点解散云中客。” “我在你心里,就那点能耐?”璃月转过身来,带着几分受伤的情绪反问。 “自然不是,阿蒙错了!” “小姐,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局面,我本意,是想将云中客与漠北第一军融合在一起。如今,我们还有一个难关,那就是呼延冽,这一战,关乎着漠北第一军的存亡。” “我明白了。” “我需要的,不是你暗中带人将呼延冽作掉,我需要的,是敌军确切的军情,知己知彼,放能百战百胜。” “漠北第一军,一步一步走出来,踩着的必是敌人的鲜血,他们的马蹄下,定是敌人的尸身,这样,他们才能一步一步的真正的壮大。”这才是真正的磨砺,哪怕,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小姐,我明白了!” 漠北第一军,必然会如利刃出鞘,不饮鲜血,势不回鞘。 远在帝都的宗政无忧也好像盯上了宗政温泽,时不时的就是给他一顿迎头痛击。然而,漠北的军需却在这个时候被的抢走,那个什么漠北第一军,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实力了? 呼延洌看着眼前的局势,他们的损耗异常严重,再这样下去,恐怕只能做一个替死鬼。把兵力消耗在这种地方,不如回到漠北,将那些杂乱的势力一统,以待更佳时机。 “洛王,撤兵。” “不!”宗政温泽冷声音回应,他的心里有一个偏执,这个偏执是宗政无忧所带给他的阴影,让他觉得,他一辈子都无法战胜宗政无忧。 眼前这个机会,他又怎么能够放过! “你速回漠北,主撑局势!” 呼延冽无奈,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那些残军,就连他的主营都敢偷袭,再这样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的手下,死忠很少,不过几千余人,那些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倒戈,而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事实,也如呼延洌所料,被俘虏的那些士兵,转瞬便披了上漠北第一军的军服。 十天之后,璃月收到了第一支情报。 呼延冽,率两万漠北将士从淮城退回漠北。 璃月命莫耿,在漠河一带,围截,薛二绕行其后,包抄。 呼延冽措手不及,吃了一亏,然而,这些敌军并不恋战,属于尝到甜头就撤的那种,来的快,去的更快,让他们一口毒气无处可出。 第二支情报,呼延冽,兵分三路,向漠北皇城围攻,东南方向,乃至佯攻部队,主力军在西方,距离漠北皇城,还有三百余里。 璃月集中所有兵力,趁夜潜出,正面迎敌,与呼延冽的主力军展开一场惨烈的撕杀!在他们回到皇城的时候,呼延冽的两支佯攻部队,还未到达皇城的方向。 “过瘾啊!真是过瘾!”舍敏一拍桌子,好久都没有打的这么痛快过了。 三军将士也是一脸兴奋,如今的漠北第一军迅速壮大,这一段时间投奔而来的,多半是冲着舍敏和漠北第一军的名气而来的,几乎是不费力气的劝降,这些俘虏的士兵便同意加入。 然而这么几战下来,他们对那个娇小的身影,是真心服。 简直可以称是,料事如神。 呼延冽连吃败仗,势气大减,尤其是听到对方是漠北第一军时,更添几分惧意,只得潜伏在草原之上,慎以行师,暗兵不动。 “大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舍敏的心中,胜利在望,就等着取下呼延冽的首级。 “接下来,就要舍敏将军震震我漠北第一军的威风。” 璃月摊开一份地图,上面详细的标注着漠北的每一片土地。就连这群汉子,都不知道,他们的漠北,是如此的辽阔。 “咱们,就是在这个方位。”璃月朝西北的地方指了指。 “那敌军呢?敌军在哪?”憨子心直口快,顿时吃了一记暴栗。 “你以为大王真的就是神啊,现在那群鬼孙了隐了行踪,谁知道窝哪里去当缩头乌龟去了!”莫耿爽朗的声音喊了出来。 璃月不禁抠了抠耳朵。 “他们在这。”璃月的手指,缓缓朝西南的方向划支去,“离我们,大概五百里有余。” 神!屋内,惨于研究军情的人,纷纷崇拜的看着眼前的璃月。 “据传来的消息,他们还有近八千人,其中,骑兵三千,而这八千人,是呼延洌的死忠,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璃月一扫众人,这一战,将比之前所有的一战都要来的激烈。 就连敌军的人数都弄的清清楚楚,众人看璃月的眼光顿时冲满了虔诚。随后,忽然想到这些消息都是谁探来的,对传出如此精确消息的人也是暗暗钦佩不已。 然而,他们更想知道的还是璃月的真实身份,汾阳城的一个小村镇怎么可能陪养得出这样的全才,文武双全,气度非凡,最难能可贵的是,如此年少。那股子沉稳之气,就算是曾经力撑三军的舍敏将军,都自叹不如。 “舍敏将军,明日整军出发,我要活抓呼延冽!” “得令!”舍敏拱手,对这个娇小的身子,钦佩不已! 一股掩盖不住的激情在屋内四处游走,活抓呼延冽,还未出军,全军势气便有一翻所向克捷的姿态。 璃月收了地图,屋内的人鱼贯退了出去。 无忧,你我相见之日,不远矣…… ------题外话------ 想知道女主与男主以什么样的形式再见么?哈哈,肯定超出你的想象,月票拿来,怜要打劫! 第一七三章 离开南疆 闭上双眸,心里的痛楚无法形容……他竟然,连小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不!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她的模样。 “霜华哥哥,我一定要你的眼睛治好,我要让你重新看到这个世界,最关键的是,我要让你看看,我是什样子!”那个时候的她,充满希望的模样,让他觉得黑暗里也有阳光。 “霜华哥哥,我不吃驴肉,我要做在你的对面,我要睡这个房间……” “霜华哥哥,我让画师画了一副画象,是我的哟,你要挂在床头好不好?”当时,他还调笑着回问,辟邪吗?小茹停顿了一下,说,‘能辟邪也好,替霜华哥哥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这些声音,在西霜华的脑海里不住的盘旋。 “霜华哥哥,你告诉我嘛,男人和女人究竟还有什么不同?” “霜华哥哥,如果,你能看到,你最想看的是什么?” 西门霜华扶上那冰冷的墓碑。 “小茹,我告诉你,如果,我能再次看到,我最想看的,就是你的模样。” 可是,你却不给霜华哥哥机会了。 西门霜华觉得,他太自私了,原本不关小茹的事情,他却硬把她拉来南疆。至始至终,她都不希望做什么南疆之主,不管他让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半点怨言。 她游走在毒疫之中,每天都和那些中了毒疫的人打交道,她每天,最关心的人却还是他,见他的面第一句话都是:“霜华哥哥,我又研究出一个新的药方,那几个孩子一定会好转起来的。” 她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让他能够松一口气。 扪心自问,比起小茹对他的付出,反过来,他对小茹的行为,简直可以称之为冷血! 南疆之行,千毒丛林取药,被毒蜘蛛咬,被臣蟒追,命悬一线,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为的,还是他! 这一切,都是他,是他造成的! 西门霜华心里的悔恨几乎把他淹没,摸着这冰冷的墓碑,心中说不出疼。悔,恨,自责,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对不起”,他何其的残忍! 看着西门霜华悲痛万分的模样,一行人缓缓低眸,虽然,和花莜茹认识的时间很短,可是,这个姑娘性情,却让他们,无一不为之动容。 凤凰的目光一直看着远处那个仿佛集了一世悲凉的身影上,她心疼这个样子的霜华叔叔!几次想上前去,都被璃月拉了回来,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走得进西门霜华的世界。 西门霜华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他还在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小茹的情景,他竟然还在责怪她,顿时感觉自己可恶到极点。 他愧对雪女,愧对国父!雪女的临终托付,国父的教养恩情,到头来,他却连他们唯一的女儿都照顾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西门霜华未动一下。 雨越发大了,倾刻间便湿了衣衫,凤凰从璃月的怀里的挣脱,将面色苍白犹如失了魂的西门霜华抱在怀里。 “霜华叔叔,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凤凰捧着西门霜华满是水渍的脸颊,也分不明是他的泪还是冰冷的雨水。 “小茹……”西门霜华唤了一声,重重的倒在凤凰的肩膀上。 “霜华叔叔!” 宗政无忧与璃月快步上前,将昏迷的西门霜华抬到高处的营帐内。 西门霜华全身烫的吓人,脸色也由之前的青白转为的绯红,璃月将一块湿帕子贴在西门霜华的额头。 “璃月,你先带着凤凰回避一下。”宗政无忧轻声交待着。 璃月侧目,看了一眼一身湿漉漉凤凰,拉着她的小手退了出去。 “娘亲,霜华叔叔,很爱小茹姑娘吗?” 璃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小茹很爱霜华。” 凤凰低头不语,任由璃月拿着帕子擦拭着她全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进来,璃月正失神的坐着,凤凰已经换了衣服,而她,却还是一身湿润。心疼的拿起一旁的干帕子来到她的身侧。 “霜华怎么样?” “换了湿衣服,喝了药了,还没有醒过来。” “无忧,我的心好痛。”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 “我知道。”宗政无忧抬手,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璃月将脸埋入宗政无忧的怀里,哽嗯着说不出话来。 凤凰轻声来到西门霜华身侧,这才几个时辰的感觉,他好像变得憔悴不堪,唇被高烧烧的都裂开了,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冷夜,取些开水来。” 冷夜立即走到一旁,将水递到凤凰的手中。 “霜华叔叔,喝点水。” “小茹。”西门霜华唤了一声,神色不安的握着凤凰的手,“小茹,对不起,对不起……” 凤凰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着身子跪在床边,通过这双手炽热的温度,她能感觉到,霜华叔叔的心中,究竟有多悲伤。 “霜华叔叔,我陪着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 天色渐渐暗了一下,西门霜华还不见醒来,凤凰靠在床边,体力不支也沉沉睡了过去。 床上的人,睫毛微动,缓缓睁开双眸,营帐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夜色中,恍乎回到了那晚。如果,他出去找一找小茹,早一点发现她不见了,她也不会遇到宗政靖元! 心中的悔恨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缓缓直身子,发现身侧一直陪着他的凤凰,心中一热,轻轻的拉起被角,起身下床。 漆黑的夜色下,那座墓碑显得更加凄凉,缓缓走过去,抬起手,仿佛摸着花莜茹的脸颊,小茹这是以身祭阵,与无极阵共消亡,这才破阵之法。那个时候,她的心中,是怎么样的绝然? “小茹,你是不是在恨的霜华哥哥,所以,这么急着将自己的尸身都焚毁了?” 听到这一道声音,璃月的脚步不受控制的一震。 “小茹,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可是,却让你因我而亡,我愧对你的信任。”西门霜华抚着那块墓碑,他极力的回想着他脑海中,花莜茹的模样,可是,那些记忆,只能拼凑出一个个零零散散的画面。 心,更痛了。 这个世界上,最最希望他恢复视力的人就是小茹,这种希望比他自己还要炽烈,可是,他复明之后,却只能看到她冰冷的坟墓。 “小茹,是霜华哥哥对不起你。”西门霜华低头,额间重重的撞在墓碑之上,磕出一道紫痕,血顺着那个伤口,缓缓溢出。 “不,霜华,小茹一点都不恨你。” 西门霜华回头,璃月就立在不远处,泪眼迷蒙,那道人影也随之模糊。梦中,魂牵梦萦的身影,黑暗中,让他幻想过无数次的身影,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似虚似幻。 “霜华,小茹她……”璃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一些花莜茹不愿意说出的真相险些脱口而出。 “小茹,她可说了什么?”西门霜华急切的询问道,他不相信,小茹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她说,她爱你。”璃月沉声说道,花莜茹之所以这么急切的要在死后就将自己的尸身火焚了,为的就是不让西门霜华知道他复明的真相。 璃月无法说出这个秘密,但是另一个秘密,她一定要替小茹说出来。 爱?西门霜华无奈一笑,这个在他眼里,还是一个的需要保护的小妹妹,她知道爱情是什么吗?甚至,她连是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都还没有弄明白。 西门霜华拭去眼角的泪水,心中突然一酸,不!小茹是懂的。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付出生命来成全他?! “傻丫头。”西门霜华紧紧的抱着墓碑,泪如雨下。 璃月站在一侧,将手覆在西门霜华的肩膀上,她知道,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只能这么静静的陪着他。 他痛,她也痛。 西门霜华抬起头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从他能看到之后,就控制不住的流泪,仿佛这双眼睛不是他的似的,不受控制的想哭。 “霜华,小茹也不想你如此悲伤。” 西门霜华点点头,“璃月,璃国需要你们,你们暂且离开南疆,我想和小茹单独呆一会。” “霜华,你一定要节哀,宗政靖元就在那,随你处置。”璃月拍了拍西门霜华的肩膀。交待了一声,缓步离去。 璃月与宗政无忧等一行人拔营,迅速离开的南疆。 凤凰骑着马儿,不时的回头观望,她有一种感觉,与霜华叔叔这一别,又要的分离很久,很久…… 西门霜华缓步站起身来,不远处,那道身影好像一座冰雕,宗政无忧的寒气,即使烈日之下,也不会被融化,宗政靖元现在这个样子,被冰封了这么多天,已经是一个活死人。 这一时刻,他的心很平静,一点杀念都没有。 被冰封的宗政靖元神智还有清醒,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恨不得,西门霜华现在就动手,马上给他一个了断! 可是,那道艳色的身影,却转身离去,丝毫没有动他一丝一毫。 “西门霜华,你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可是,他的叫嚣只能存在他的心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就这么可悲的站着,永远站着…… ------题外话------ 第九十五章 宝贝,我来了(精彩) 呼延冽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输的这么惨,吐了一口血水,大步走进这个被他践踏过的漠北皇城…… 漠北第一军的士兵看到呼延冽被五花大绑的带回来的时候,全军上下一片欢呼,箪食瓢饮,以迎舍敏以及参战的漠北第一军将士归来。 胜利的喜悦感染着每一位漠北勇士,只要擒住了呼延冽,漠北势力就全被他们第一军统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漠北势力一统,这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啊! “俘虏敌军三千余人,剩下,全都被歼灭,生擒敌首呼延冽,我军死亡三百七十二人,尸身全都抬回安葬,受伤两千余人,重伤九百多人。”憨子站在众人面前汇报着这一次的战绩。 呼延冽看着那个坐在主位的娇小身影,隔得太远,无法看清楚那人的容颜,但是那股姿态,却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大王,怎么处置这个呼延冽?” “自然是好好的侍候。”璃月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下高耸的台阶。 这一句话,让众人不解其意。 呼延洌的一震,是她,果然是她!重华殿,那一眼对视让他永远生难望! 呼延洌心中一阵激愤,这个女人,他真是小瞧了她,竟然将天下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天下大乱,大夏朝山河破碎,全都因她一人而起。她到好,来到漠北,自立为王! 璃月轻笑,走到呼延冽面前。 “如眼力,认出来了?” 呼延冽没有出声,而是他跟本就不知道面对这个女人能说些什么。 久久之后,呼延冽冷哼一声音,“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自古都是成王败寇,落到她的手里,他自然知道,定无活路。 “杀你?太早了。”璃月伸出一只手,在呼延冽的面前晃了晃。 “现在,我诚挚的邀你看一场戏。”灿然一笑,抬起手带着几分痞子意的打了个响指。 “哥!”一道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惧传来。 只见被两个壮汉押着的女子华服上满是污渍,发丝微乱,狼狈不堪。 “羽儿!”呼延冽的看向璃月的眼神,似要喷出火来,“放了她!” 璃月朝呼延冽望去,“如今,你也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呼延冽顿时噤声,但是眼中的愤恨丝毫不减。 “呼延冽,好戏就要开始了。”转身朝一旁的憨子耳语了一声。 “哥,哥,救我!”呼延羽惊恐的朝被绑着的呼延洌声声呼喊着。 “上官璃月!有什么冲我来!放了她!”呼延冽刚挣脱漠北士兵的束缚朝呼延羽的方向冲过去,却被一旁的莫耿一脚踢到一旁,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上官璃月?这个呼延冽疯了,怎么这样称呼的他们的大王?众人一时也没想到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有舍敏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混身一震。 璃月顺手指了一下,只见高高的城楼上,吊着两个人的身影,风吹起,掀起他们衣角,同样的华美,却是两种赫然不同的风景。 璃月抱胸,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宗政温泽,咱们的总帐是时候算算了! “呼延洌,你将呼延羽嫁给宗政温泽,是你这一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呼延冽满是恨意的双眸,突然染上一层悔意,这一句话,顿时戳重他的痛楚,让他无言以对。 “你说,宗政温泽来了,会救谁?”璃月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明知故问。 才刚刚开始呼延冽就受不了了,这只是一点利息,想她被他手下的那几个漠北汉子追的像狗一样,若不是宗政无忧及时赶到,她恐怕拼尽全力,也得脱一层皮。 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主! 呼延冽心中的答案十分明确,这个问题,跟本就不用纠结,宗政温对所救的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妹妹! 呼延冽看着城楼上吊着的那个身影,心痛如绞,他唯一的亲人,亲手抚养长大的亲妹妹,如今,他却看着她受尽磨难,一点办法都没有。 璃月不顾呼延冽心中的纠结,挥了挥手,铁汉立即带人将呼延冽绑在木桩之上,这个方位,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城楼上的一切。 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等待。 璃月刚刚回到屋内,舍敏等人紧拉着跟了上来,挤了满满的一屋子。 “大王,你,你是……”舍敏尴尬的搓了搓手,老脸上突然染上一层绯红。 这样的舍敏,看得一群野汉子们脸上凝重的跟拉不出屎来一般,不就是一个问题嘛,至于那么纠结难以启齿吗? “怜儿,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本王要沐浴!”璃月一扫众人,呼延冽喊出了她的名字,舍敏恐怕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阿蒙离去后,便命怜儿前来侍候璃月,怜儿身子一横,挡在这些汉子面前。 “出去!都出去!”只差没拿一旁的长矛来侍候着这些野汉子。 舍敏等人被轰了出来,走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将军,你说木小兄弟是女人?”最不相信这个事实,最难消化这个事实的要属莫耿。那么彪悍个人,怎么可能是女人? “没错。”舍敏郑重的点点头,上官璃月这个名字,早已是如雷贯耳,没想到,竟然是她! 突然,舍敏一扫众人,再看了看他那一脸打结了一胡子,“既然,咱们的大王是个女人,咱们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形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众人立即附和。 一群漠北汉子御马来到皇城以北的一支河流,纷纷跳了进去,洗了今年的第一次澡,当然,去年有没有洗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将军你的胡子早就打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洗一次就梳得开,剪了算了。” “莫耿,你那两个鞭子,乱的跟茅草似的,也得剪了。” “薛二,你牙上有菜!” “老大,你亵衣借我穿穿!” “……” 璃月站在铜镜前,怜儿将那一头乌黑的发丝打上香精梳理的光渍整洁,想想这一头秀发之前的样子,怜儿差点没抄剪刀给她剪了!还好,费了一翻功夫,全都梳理通顺了。 “小姐,用这支凤钗?正好配这件衣服。” “好。”璃月任由怜儿经她上妆,太久没有精心打理过自己,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了。 发髻全都挽起,两旁用银色的钗子固定,流苏轻摇,泛着潋滟的光芒,一支璀璨的凤钗轻轻的插入眉心之上的发间,抬起下巴,习惯的仰起四十五的角,女王范尽现。 缓缓起身,怜儿立即披上一件用金线绣着石榴花的广袖华服,弯身理了理衣服,终于满意。 “小姐,怜儿觉得,你的眉还是太素。” 经怜儿这么一妆点,那几分英气也全都被抹尽,细长的眉勾勒出的只剩无尽的柔美。 挥了挥华袖,镜中的面容让她一阵恍惚。 “小姐,怜儿觉得,您还是这个样子顺眼。”怜儿激动的只差没哭出来了,之前见到小姐一身男装,发如枯草,面色干黄,她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扼腕。 就是不知道,这个样子突然出现在那群野汉子面前,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 “女王驾到!” 全军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大王是个女儿身的消息,一时间都挤大殿里参加这个庆功宴,喝酒第一次成了第二重要的一事情,他们最想知道的是他们的女王大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面目来见他们。 璃月缓步而来,长长的华服拽地,那道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静! 原本喧闹的大殿里,突然寂静无声,就连喘吸声都听不到,所有的目光,犹如一个个闪光灯齐齐的聚集在璃月身上,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眼前的这个大美人,又变成了那个比汉子还汉子的木小兄弟。 这不是那个木月吗?还是他们熟悉的大王吗?这分明就是天仙下凡,他们没读过书,也识几个字,只知道眼前的人,美的不似凡世所有,跟本就不知道怎么贴切的形容他们第一眼的感觉。除了惊艳,还是惊艳,还是惊艳! 只见那道身影站在高位,美的不可方物,依然带着那份难掩的风华气度,一举一动带着王者气息与风范。美眸一扫众人,眉心渐渐收拢。 这是什么表情?喂,那个左边第三排的兄弟,收起你的哈喇子! 舍敏最先回过神来,“参见女王。” 众人一惊,纷纷跪了下来“参见女王。” “平身!”华袖一挥,目光落到离她最近的几人身上。 璃月一一扫过几人,眉头更加拧紧,最终不受控制的笑出声来,她没有看错!这是舍敏将军? 她这一笑,舍敏等人更加不好意思,搓手的搓手,玩胡子的玩胡子,弹衣服的弹衣服,被这么美丽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脸上都发烫了,还没有喝酒,都有些醉了。 “我们,我们也该那什么,注意,注意一下仪表,对,就是仪表。”此话一出,几个汉子更加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耿那双手,再也不敢乱拍了,正尴尬的不知道往哪放,突然想起,他以前开的玩笑,如今,一语成戳,他们的大王,还真是个女儿身。 这么美的女人,多看两眼都觉得唐突,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没轻没重的就是拍肩膀什么成何体统! 原来,漠北的汉子,也有扭捏之态,竟然是这么的可爱。 “一个一个做什么?像个女人一样是闹哪样!”璃月怒喝一声,一时忘了转换声音。 惊悚!一个柔美的女人,喊出来的竟然是个汉子的声音,众人绝倒一片,心中那叫一个纠结,难道他们的女王,天生就是这样的一副嗓音? 愕然,不少人已经开始捶胸顿足。 一旁的怜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开始她一听到小姐在漠北,吓都吓出一身冷汗,第一感觉就是,一群野汉子围着小姐,想想都头皮发麻。如今看来,这样的场面还挺好玩的,什么的气场小姐震不住啊! 璃月抬袖掩面,清了清嗓子,“今日大捷,一定要畅怀欢饮!” 好听,那道声音说不出的如听,不似女子那一柔美,依然充满英气!那些捶胸顿足的人纷纷停下动作。 “上官璃月在天下人眼中已经死了,不管以前我是什么身份,如今,我是漠北的王,是漠北第一军的一份子!”璃月抬杯,朝众人说道。 “我才不管,我也只认你是我的大王!”憨子在一旁吼道,他谁都不认,他的头就只有一个,不管是男是女,反正就是那一个人,永远不会改变。 “是啊,大王还是大王,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漠北的汉子喧嚣起来,况且,他们现在的大王,可比以前养眼多了。 谁还管什么匍匐在女人脚下,失了岂是堂堂七尺男雄风。论起雄风,他们的女王不输于他们任何一个。 场面,终于静了下来。 “过了今晚,大家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我们将要迎接下一个敌人,是大夏的九皇子,现在的洛王,宗政温泽!”璃月说罢,一扫众人。 “就那个洛王?让他有来无回!”舍敏放下酒杯,他可是吃了不少这个洛王的亏,八千多漠北军,有一半以上都是死在那个洛王手里的。 “咱们有人质,一个是他的正妃,一个是他的娈童,咱们看他还怎么跳得起来!”老二撕下一块肉,狠狠的咬了几口。 璃月知道,漠北第一军的仇,一定是要报的! 还有她的,光是云中客就接到三次终极追杀令的任务,经查证,幕后委托人,都是宗政温泽。 她刚嫁入安王府时,被宗政无忧挡去的无数次的暗杀,不少都是宗政温泽的手下,清洲那次的事情,她与宗政温泽的梁子,早就结大了! “老二说的对,慈不带兵,义不守财,我们要的就是以最小和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璃月缓缓扫过众人,适当的又给他们上了一课。 “女王说的对!”舍敏的确是有感而发。 “暂且不提正事,今晚,就好好的喝酒,谁先趴下,出去裸奔!” 呃,女王大人,您又忘了自己的性别了?好像,好像喝了这么多次,他们的女王大人还没有被喝趴下过! 这一群汉子,看着那个美丽的容颜,第一次有了紧迫感。 —— 欣长的身影端端的站在月色下,看着这座死寂的宫宇,眸色之中,依然是那种无法散去的清冷。重华殿的台阶,一个一个踩在他的脚下,直到高耸的尽头,映入眼帘的一个衣衫破烂的人影,枷锁上的血渍早已干涸。 那人看到宗政无忧的身影,顿时双目如炬。 “逆子!”两个字从喉咙里呓了出来,但却沙哑的听不清楚。 “父皇,你看,这就是你的大夏的江山。”宗政无忧眸色之中带着一丝笑意,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大夏皇帝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恐,只见宗政无忧的步伐未停,不断的朝他的靠近。 “你,你……”那道身影越过,大夏皇帝就感觉他离死亡越近。 宗政无忧转了个身,自言自语道,“璃月一定等我等的不耐烦了,虚耗了那么久,我也该去找她了。”说罢,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月色,银色面具,顿时泛着清冷的光晕。 生死相随,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将生留给对方是何其残忍,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才是最最痛苦的,独自一人承受着无尽的孤独与黑暗,独自一人承受着噬心一般的痛苦。 “父皇,我送你一程。” “救……”大夏皇帝的声音沙哑的喊不出来,只剩下一道犹风如破鼓发出的声音。 “王爷,洛王宗政温泽突然撤军!”华一脉的身影迅速的出现在重华殿,拦在宗政无忧的身前。大夏皇帝一死,还有什么能支撑着王爷活下去的? 刚刚他分明在宗政无忧的眼中看到一抹笑意,那种笑,只有见到王妃的时候才会有,而现在,他觉得这抹笑,有点彻底绝望的意味。 宗政无忧面色一凝,反握着华一脉的手,只见他的手上握着一根细长的银针,这根银针仿佛唤出了他所有的记忆,又准备偷袭他么?! “王爷!”华一脉的身子飞出几米远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为什么要背叛我?” “王爷,我没有!”华一脉挣扎着站起身来。 “为什么要教她用这个银针,为什么放任她去只身换药?” 华一脉沉默,嘴里不断涌出血来。 “说!”宗政无忧随便一招,华一脉都无力招架。 “王爷,宗政温泽退兵了,漠北再次内乱,听说,听说漠北崛起一位女王。” 又是一脚,华一脉的身子滚落几个台阶,双手紧紧的抠住白玉台阶,勉强稳住身形。 “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位漠北女王,短短的几个月内,便将呼延冽都收服不了的杂乱势力全都收在麾下,漠北第一军,重震威风,宗政温泽此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关键是,华一脉觉得有这样的能力,又是这样的作风,不是他们的王妃又会是谁啊! “闭嘴!”宗政无忧没有闲情听这些废话,那个漠北女王关他屁事! “王爷,你可曾记得,王妃悄然回帝都筹钱,宗政温泽派人围截追杀王妃,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王妃岂不是生死未卜!王爷,难道要宗政温泽死在别人手里吗?”华一脉缓缓站起身来。 “王爷,王妃的尸骨还未找到,您一定要撑住。” 这才是最让宗政无忧难以承受的最关键的一句。是啊,那么多黑羽军,就连大夏帝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的璃月。 “集结三万御林军,三千黑羽军,沿路追击。”宗政无忧缓缓的吐出一句,一步一步,走下高耸的重华殿。 璃月万万没有想到,宗政温泽来到漠北,竟然是这么个仓惶样,身后,只剩三千多人,编制不全,狼狈不堪。 阿蒙早就告诉她,宗政温泽一接到他们传递过去的消息,便立即撤兵。可是宗政无忧却不想放过他,派兵一路追来。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仗,一共打了数十场,宗政温泽竟然还能活着来到漠北。这个游戏,被宗政无忧搅和的一点也不好玩了,丝毫没有悬念。 “全军将士听令!备战!” “舍敏将军,你看到了么,什么叫丧家之犬。”璃月朝前方的残军指了指,说罢,缓缓的朝挂在城门上的身影走去。 两人被吊了那么久,早已经是气力全尽,嘴干唇裂,拿起一旁的水囊,朝那个长的让女人看了都心动的男人喂了一口,如今,这我见犹怜的柔弱的模样,更胜女子三分。 “他来了。”璃月朝那人说道。 只见那人浑身一震,眼神朝那人望去,带着几分飘渺与茫然,突然,一股难忍的恨意涌上那双凤眸。 “你叫什么名字?” “九儿。”那人咬牙回应,这个名字,是宗政温泽给他的,让他忘了他原本的名字。 “恨他么?” 九儿目露凶光,恨?当然恨!那个男人,踩着他亲人的血,缓缓走向他,让他这一生都无法逃脱那个魔掌,以最卑微屈辱的姿态,在他的身下,夜夜承欢! 璃月拿出一把匕首,轻轻的放在九儿的袖间。 九儿一愣,顿时明白璃月的用意。 “你怎么知道,他会救我?”九儿嗤笑,看着那个御马向前,没有任何顾及的身影,直朝这边冲了过来,恍然间,他的心里竟然有点期待,期待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两行清泪缓缓划落,九儿的眼前一片迷茫,一切,都要结束了!也该结束了…… “他会救你的。” 那个女人的这一句话,犹如一道咒语,徘徊不去,就如同宗政温泽每次把他压在身下时,那句话。 九儿,你是我的,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禁锢。 手上一松,他的身子犹如一道残蝴从高耸的城楼上落下,他看到,那道身影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朝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九儿!” 泪,再次流了下来,九儿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没有预知的疼痛,腰间一紧,被宗政温泽抱着稳稳的落到地上,他的眸色之中,全是关怀,还有那一抹惊恐。 九儿凄凉一笑。 众人看着那道身影,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的倾国倾城,美艳绝伦。 “为什么是我?” “九儿。”宗政温泽唤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将九儿搂在怀里,他的心中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窃喜,还好,他来了。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只有九儿,在他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胸前一痛,宗政温泽的唇角带着一丝苍凉的笑意,却将九儿的身子搂的更紧,任由那把冰冷的匕首刺破他的心脏! 终究,九儿还是恨他的…… 璃月派去的收尸怎么也无法将宗政温泽怀里的九儿救出来。 九儿缓缓松开手,抱住宗政温泽的身子,他终于报仇了,终于亲手杀了这个让他痛不欲生的男人!然而,他也跟着死了,在杀了宗政温泽的同时,也杀了他自己。 将刺入宗政温泽胸膛的匕首抽了出来,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膛! “即使,你将这天下捧到我面前,我也是不屑一顾的。”九儿的嘴角缓缓的流出一丝鲜血,“可是,看到你毫不犹豫的朝我的方向而来的时候,却让我乱了心扉。”靠在宗政温泽的肩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葬在一起。”璃月轻声吩咐了一声。 宗政温泽这样的男人,竟然也有这么执着的爱恋。 远远的,呼延冽看到城楼上的那一幕,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一山不容二虎,敌军之首,必诛!”舍敏将军一声令下,呼延冽被人拉了下去。 走过璃月面前的时候,呼延冽只说了一句,“把我葬在我妹妹附近。” 璃月挥挥手,呼延冽立即被人拉了下去。对敌人仁慈,便是以自己残忍,呼延冽是个老虎,放虎归山,只会给漠北的势力埋下祸根。 “女王,你看!” “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惊诧,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还未靠近,就有一种扑天盖地的压迫感,那是一股肃杀之气,只见宗政温泽剩下的那些残军,在一瞬间,被那些黑影践踏在马下,却在距离漠北皇城不足十里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风刮过,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然而这些人,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洛王已死,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不过可惜,不是死在他们黑羽军的手下。 在辽阔的漠北荒原,这些人完全暴露在漠北汉子的视线,甚至连配的马刀刀鞘上的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朵合欢花。 刚刚松懈下来的漠北将士,个个面露凝重之色,立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璃月的唇角,缓缓扯出了一抹久违的笑意,那是黑羽军!然而,被一群汉子夹杂中间,黑羽军跟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漠北的汉子只知道,他们的女王,好像跟那个让天下在一夕之间大乱的什么安亲王有点朦胧的关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正是那什么安亲王的属下。 “憨子,去帮我传个话。” 憨子一惊,双腿都开始抖了一下,面露苦逼之色。 璃月朝憨子耳语了一句,只见憨子的更是面如死灰,凝重的朝一旁的莫耿说道,“莫大哥,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替我照顾我老娘,还有三姑,六姨,七舅舅,九叔公……” 莫耿踹了憨子一脚,“少废话!快去!”女王能让自己兄弟去送死吗! 憨子牵过马儿,原本还挺壮硕的身子,不知为何,在那些整齐的黑羽军下,突然显得渺小起来。站在城楼上的漠北汉子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嗨!”憨子在离对方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黑羽军看了一眼突然走出来的这个男人,本来他们就准备退兵了,对方突然派出一人来干嘛?临行前,华先生极力交待,不要招惹这些漠北汉子,更不要招惹那个什么漠北女王。 “对方的兄弟,我给你们说个好事!” 不但是这些黑羽军,不连城门的漠北汉子都露出惊诧之色,什么好事? “我们的女王大人,向你家主子提亲,愿结百年之好!” 备战!备战!漠北汉子听到这句话,立即乱成一团,他们的女王一定是疯了,知道人家主子是谁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想男人想疯了! 黑羽军全军一震,三千多冷眼齐整整的瞄了憨子一眼。 憨子腿一抖,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够强,被这么气场强大的三千人这么一瞧,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漠北女王,若不是华先生交待,他们一定冲进去,让他们这此野汉子尝尝黑羽军的威力!他们的主子也是谁都能要的吗?三千人整整齐齐的调转马头。 “喂!别走啊,我们女王可是个大美人,怎么也商量一下嘛!” 靠!憨子,你的忠心,日月可鉴,真是难为你了。 “回头也给你们主子提一声,说不定他愿意呢?” “嗖!”一排箭羽朝憨子射来。 所有的漠北将士心中都是一紧。若是那些箭真射的是憨子,他们哪有机会营救。就连憨子他自己,都做好了死的准备,默默的闭上眼睛,然而疼痛却没有来临,睁眼一眼,那些箭凌乱的插在他在前一步的地方。 站在高处的漠北汉子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死”字! 找死!明白了,意思就是,再谈这个话题,就是找死,人家属下都不同意。 憨子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回到城内,今天,他一定要找大王要五斤牛肉好好的补补! 璃月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下城楼,众人都以为,她求婚不成,深受打击,一个个,默不作声。 其实,他们心里想说,女王,不就一男人嘛,咱们漠北多的是! 傍晚时分,西门霜华回来了,漠北的局势,出乎他所料。摇了摇头,一阵失笑,他所熟悉的璃月,又可能是那种闲得住的人。只是,这次回来,显得的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怜儿将西门霜华带回来的东西,按照他的要求碾碎,拿着纱布覆在璃月的手腕上。 “三日换一次。”西门霜华淡声交待,依然还是那身艳丽的华服,他来的时候,不知道引起多少惊艳的目光。 “这一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回了一趟东瀛。”西门霜华淡然答道,这是他们东瀛的健骨草,对骨伤有奇异的疗效。 璃月心中一震,“你的面色怎么如此苍白?” “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西门霜华灿然一笑,缓步上前,抚上璃月的脸颊,“还是这样看的入眼。” 璃月的手正握在怜儿手上,却不曾想西门霜华在这个时候抬手,头一甩,错到一旁。 西门霜华淡笑,收回手,眼中染上一层落寞,有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却比不知道的还要好。 夏凉宫 华一脉忐忑的走上前去,宗政无忧依然是那个姿态靠在软塌上。 “王爷,宗政温泽死了。” “黑羽军都调回来了?”宗政无忧淡漠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温度。 “回来了,不过他们带回来一件事,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要向王爷回报一下。” “说。” “漠北的女王托黑羽军向王爷提亲。” “碰!”华一脉身后的屏风顿时裂了,那块白玉落地,碎了一地,被月光一照,犹如无数宝石,熠熠生辉。 宗政无忧站起身来,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华一脉,大步离去。 “王爷,你的意思是,不同意是吗?”华一脉不怕死的问道。 一阵冷风扫过,华一脉心尖一凉,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久都没有这么舒心过了!走到夏凉宫内,亲笔写信一封。 走到殿外,唤了一声,“将这封信,送到漠北,一定要亲手交给漠北女王。” “是!”那人领命而去。 华一脉笑的格外灿烂,就算是他心里有底,还是要确认一下为好。 呼啸的北风吹了一夜,牛夜的时候,雪花悄悄的飘落下来,整个漠北荒原,全都披上了一层白衣,火炉前,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恭敬的站在璃月身旁。 “我是谁?”璃月突然放下手中的信,重重的摔在一旁的桌案上。 “您是王妃。”那人脱口而出。 “我是谁?”璃月再问,手在那人面前握成拳头。 “您是漠北女王!”那人顿时改口,看着璃月的眼神,这位黑羽军突然感觉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 “不错!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他,我是要定了!” “明白?”璃月拿着火炉里的被烧红的铁棍用力的戳了戳。 “明白!” 安王妃上官璃月已经死了,如今,他眼前的人是漠北女王。一切,重新开始!这个黑羽军幡然醒悟。 “女王的话,属下一定带到!” 璃月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如今帝都少了宗政温泽,剩下的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也不是吃素的,反正这大夏已经山何破碎,管他们谁爱收拾这个烂摊子。 夏凉宫内,华一脉今天特别的小心,小心翼翼的看着宗政无忧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王爷,漠北女王命人千里迢迢的送来彩礼,说是让王爷看看她的诚意。” “滚!” 华一脉退后两步,稳住身形。 “王爷,其实,我觉得,这漠北女王虽然彪悍了点……” 突然,脖间一阵凉意,华一脉顿时闭嘴。 “你告诉那些人,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若再敢提此事,一定让漠北万劫不复!” “王爷,你不要后悔!”华一脉说罢,朝一旁的桌上放上一个东西,然后就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夏凉宫。 然而,他还没下完夏凉宫的台阶,一道人影如疾风一般从他身边一飘而过。 “华一脉,本王回来再和你算帐!” 华一脉的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露出一抹笑意。然而,还有一件事,没有了结。 大夏皇帝抬眸,看着面前站定的人影。只见他,一身素净的青色长衫,一靠近,带着一股让人安静的药香。 “你究竟是谁?”大夏皇帝撕哑着声音问道。 “我叫华一脉。” 大夏皇帝眼中一阵迷茫,后来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眼中泛出一丝惊惧。 握紧手中的剑,指向狼狈不堪的大夏皇帝,这一天,他等了那么多年! 眼前一道红光,温热的鲜血洒了华一脉一身,看着那个滚向一边的人头,华一脉朝天跪下,重重的嗑在夏凉宫冰冷的地面,杀父之仇已报! “集结!” 一声令下,整个大夏宫内的三万余人马在一个时辰之内,集结完毕。 “众将听令,撤回青洲。” “是。” 黑羽军突然一阵骚动,最终派出一人来,朝华一脉说道。 “华先生,我们想去漠北。” 华一脉,淡然一笑,“我也想去。” --- 大雪接连下了半月天空终于放晴,银装素裹的世界纯的没有一丝杂质,荒原之上,随处可见觅食的雄鹰,展开宽大的翅膀在这一片天空掠过。 马蹄陷入乃膝的雪原,绝地“哼”了一声喷出一团白烟。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荒原,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丑不能再丑的泥人,甚至连成品都不算!但是,看到这个,他就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看着那个泥人,宗政无忧哑然失笑。 欣喜,心中涌满的全是如获新生的欣喜,他恨不得如同这头顶掠过的苍鹰,现在飞到她的身边。 这一路,他的心中,有怒,有气,有喜……更多的还是难掩的激动,冷静下来,他也终于明白,璃月这一计的苦心,虽然,对他来说,的确是苦了点。 “宝贝,我来了!”宗政无忧轻轻的拍拍绝地的头。 绝对像是听懂了一般,卖力的抬起蹄子在这一片雪原狂奔。 ------题外话------ 月票,月票,不给怜打滚~ 第一七四章 大结局! 初升的朝阳缓缓拉开与地平面的距离,微微斜的人影林立在的重华殿前,青蓝色的朝服与赤红色朝服的官员分立两旁…… 重华殿内,缓步走出两道身影,华丽的尊贵的华服拽地,两人并肩,立于重华殿前的白玉铺就的平台上。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三跪九叩。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再叩! 璃月抬眸,一眼望去,可见几个主城上璃国的旗帜伴随着朝阳缓缓升起,迎风飘扬。侧目,与无忧的目光交汇,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宗政无忧眸色一暗,心疼不已。 今日,是璃国必须记载的一日。 今日,是璃国一统疆土,由原青州境内迁都至帝都正式确立国号,祭祀天地,创世新元。 今日,乃至以后的一定的时间内,他们还要面对更大考验,说的好听点,璃国现在是百废待兴,说的难听点,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烂摊子! “宝贝,今日,也是我宗政无忧兑现诺言之日。虽然,不是盛世繁华,但也是璃国一统,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定能完成诺言。” 璃月轻轻一笑,将手插入宗政无忧的臂弯,既然,已成定局,多说无益,“走,钦天监那边都等急了。” 宗政无忧点点头,将身侧的人儿一把捞入怀中,抱着璃月一步一步缓缓由重华殿的白玉台阶上走了下来。一些刚刚选拔上任的官员微微抬头,只是瞧了一眼便把目光低了下去。 放眼整个璃国,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是皇上宠到心尖上的人,由此可见一斑。 璃月笑着贴紧了宗政无忧的脸颊。 “怎么突然这么开心?”宗政无忧的心情也被感染到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 “有你陪着,就是开心,尤其看着那些人脸色一僵,我心里就更得瑟。”璃月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心情。 “那是当然,为夫的就是这些人看看,我的爱妻我怎么疼宠都由不得的他们多言半句。”宗政无忧霸气的声音传来,跟的较近的几个大臣除了鲁辅臣之外,其它几个人都是双肩一颤。 “我爱你。”璃月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轻言一句。 “再说一次。”宗政无忧洋洋得意。 “我爱你!”璃月又小声的重复了一次。 “宝贝,你听着,要像我这样。”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表情,期待他要怎么说这三个字。 “璃月!我爱你!”这一声嘹亮的呼声犹如开了扩音一般,嘹亮的在整个天空中盘旋不去。 璃月微张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突然发现,身后有些异动,只见一个官员听到这句话之后,身子不受控制的僵在原地,然后,后面的人撞上来,向后倒去,接着,这些官员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了一排。放眼望去,场面非常壮观。 那些官员正狼狈的爬起来,诚惶诚恐再次摆正姿势。 “无忧,其实,做皇后,也挺好玩的。”璃月将头贴在的宗政无忧的肩膀上。 “你开心,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这不是也无奈之中的无奈么! 如果,事情顺利,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在青洲的海滩上晒着暖暖的太阳,享受着万亩葵园的芬芳。也不会在这里,吹着冷风,走着这行不完的繁文缛节! 失策,失策啊! “无忧,你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烦心?”不提这事也罢,一提起来,她的心里就是猫爪子挠一样。 “有什么好烦心的?我破了记录了!”也就这一点,让他的觉得的得点安慰。 璃月低眸,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啊!虽然无忧隐藏的很好,但是,一到关键时刻,还不是暴露无疑!三个大男人,喝着酒,吃着肉,聊的却是,谁能做多少次,不节制,不限时,中间停顿不超过一柱香的时间。他娘亲的,还有比这更恶俗的吗? 十五次!好,宗政子默,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做不到十五次,你想死都难! 十一次!好,很好,宗政擎宇,你丫碰过女人吗?从十几岁就去了军营,身边就一个半老徐娘的蝶衣,你还看不上,还最高记录十一次?你是被十一个男爆了! “三人之中,我遥遥领先。”宗政无忧越说越得意。 “是的,我就满足一下观众的好奇心,一夜十七次郎,你真棒。”璃月无奈的,直到现在,她还有一种腿软的感觉,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 宗政无忧刷新了记录,她也刷新了她的记录,一睡着就腿抽筋,三天三夜没下床。身旁的宗政无忧也好不到哪去,也是和她一样,在床上呆了三天三夜,硬没缠她,这其实,也算是一个记录。 “那我们还跑吗?”璃月刻意压低声音朝宗政无忧问道。 原本,几天前,她们都计划好的了,只是,中间出了那么一点点小意外。 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矛盾,这么一个大烂摊子要是丢给宗政子默,他一定会有杀了她们心都有。所以,想了这么个烂主意,留住宗政无忧,他们被直接从床上拉起来,更衣洗漱,就来参加这个祭祀。 有这样当的皇帝的吗?见过这样当皇后的吗?赶鸭子上架似的! 跑不跑,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宗政子默的人脉广布整个璃国,他们也不想躲深山老林里一辈子不是。 宗政擎宇?算了,虎啸营三天两头的去他们家做做客,那滋味也不好受。 找一个平静的地方安家乐业,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宗政擎宇的虎啸营,还有宗政子默私下那些暗卫,都在盯着咱们,据我所知,不少黑羽宇也暗中倒戈了。”宗政无忧轻声说道。 “什么!?”璃月没有想到,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看来,这两人是料定他们想扔了烂摊子跑,所以,截断她们所有的后路了。 你妹的,黑羽军忠心都死忠到这分上了,生怕他们跑了不发军饷吗? “我决定了,咱们不走了!” “宝贝,你想通了?”宗政无忧低眸,有些不确定璃月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要让他们哭着的求着让咱们走!” 宗政无忧顿时了然,点了点头,心中暗赞,除了放放狠话舒坦一下,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他的心里,也是舍不得璃国的,因为,他曾经说过,要给璃月一片盛世繁华。现在,他离这个诺言,就只差一步。 帝后祭祀完毕,扑天盖地的政事的将宗政无忧淹没。 后宫与前朝,行成鲜明对比,诺大的后宫只有两个公主,一个太子,一个郡王。还有一个西域来客的外邦公主居住,不,西域来客的公主,此时正在闲王府中,已经有近一个月未归了。 宫中各处宫殿都处于空置状态,宫人也缩减到有历以来的最少数。宫里的大小事务,碧儿一人就可打点的过来。 此时,闲王府中。 璃月的车架已经来到门前,宗政子默自己有两座府邸,别院一座,可却偏偏占了原来的安王府,剩下的两座府邸一和别院空置不用,说什么,安王府人杰地灵,最是适居之地。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不过,这府邸,可不是白送的。 抬头,闲王府三个大字闪烁着炫目的金光,听说,这匾额,都是纯金打造的。这个“鸡婆”的醉仙楼,简直就是个全国连锁,而且还是垄断型的,听说,四汇坊也盘下来了,正准备全国推广呢! 两下一对比,无忧那忙的几乎又愁白了那一头青丝,宗政子默这,开着青楼,追着马子。如果没有估错,天天小酒喝着,逍遥自在,快乐似神仙! “来人,把闲王府三个字拆下来。” “娘娘,拆人匾额之事,万万使不得呀!”身旁的小太监大声呼喊道。 “怎么连本宫的话都敢质疑?”璃月微怒。 “娘娘,真拆?”那小太监故意朝府内望了一眼。 “拆!”璃月一声令下,只见那个小太监手一招,身后的几人顿时抬着梯子爬了上去。 “且慢!” 人未到,声先致,宗政子默一身的黑红溜云纹边的华服的飞速而来。走来璃月面前,先是行礼,后又不分身份的拉着璃月往府邸内走去。 “闲王,你这万年的王八一样缩在这里,都快一个月了,都不见长毛啊?” “长毛的那成什么了,绿毛龟?”宗政子默春风满面,眉宇之间都看得出几分喜色。 “绿头龟也行!” 宗政子默脸色一僵,心中思绪流转,“哟,我的皇后娘娘,你这是受了哪门气了?”然后,又压低声音朝璃月俯耳问道,“吵架了?” “我到是想吵,可是,这一天,连无忧的人都见不到,我找谁吵呢?”璃月侧目,盯着宗政子默。他的目光闪到东,璃月盯到东,闪到西,璃月又追到西。 逃?现在知道后果了?宗政子默这个乌龟王八蛋!缩头一刀,伸头也一刀,今天,她就非切他一刀不可。她现在好像独守空房的弃妇一样,他也有一份功劳。 “所以,你就闲着到我这来拆牌匾来了?”宗政子默说完,一脸差异,这是什么逻辑?! “穷啊!所有的一切开支都开销在前朝了,后宫的月俸都发不下来了,这点小事,我怎么忍心又去劳烦无忧?我这不是出来想想办法嘛。一走到你这,哗擦!这纯金的三个字,亮瞎眼!” “缺多少,我有啊!”宗政子默立即接话,这要是不出点血,是送不走这个尊神了。 “算了,我一想,也许,你就这的点家当充门面也不一定。所以,也不为难你了。” 宗政子默顿时慌了,这哪叫出血,这可能要经历的是剥皮,抽筋,剜肉的后果啊!来了,来了,报复来了,可这也太快了。 “璃月!”龙珑的声音带着一丝喜色,也不顾什么,直接扑到璃月的怀里。 “龙珑,脖子好了吗?”璃月亲切的询问道。看着丫头比以前明艳动人多了,而且,脸上更透着一丝喜色,面色更加润渍,看来,宗政子默生米已经熬成粥了,龙珑,算是裁他手里了。 “璃月,你是来看我的吗?”龙珑拉着璃月的手,亲昵万分。 “当然,我不是来看你的,我还能看谁?” 此话一出,宗政子默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宗政无忧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眼前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之前,我听碧儿说,你一直在找我,后来,又怎么会到子默这里来了?”面对龙珑的单纯,她有点的不忍,可是,这样一来,也能试出龙珑在子默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一言难尽,不过,现在不用了,三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龙珑说完,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仿佛那种被困在笼子中许久的小鸟,正向往着广袤蓝天的自由。 “什么三个月之期?”璃月一脸迷茫。 装!真会装!宗政子默在两人身后,捶胸顿足。 可是,他插不上话,硬是被璃月给气的内伤了。他怕啊,龙珑这个丫头,本来就单纯,感情世界里更是一张白纸啊,不管他怎么点,都点不醒这个闷葫芦。他有一种感觉,璃月一句话都能让龙珑跟着她走。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才刚刚有了点进展。 “我打烂了醉仙居的门,欠了他的钱,所以,在这里侍候他三个月,等到三个月到了,我就自由了。”龙珑丝毫不避讳的对璃月说道。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你这单纯的孩子,怎么就让子默这个大灰狼给瞧上了?! “过份!你堂尝西域公主,璃国的贵客,怎么可能给他做丫环,还侍候他!”璃月拉着龙珑的手,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璃月,你别气,破坏了人家的东西,就是要还的,我只是没带那么多钱。” “还差多少?” “我在这里侍候他这么久,怎么了算还了大半了,一千两足够了。”龙珑仔细盘算着,最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整整一千两,直接递到宗政子默面前。 “龙珑,跟我走,我断然不能让你在这里侍候他!” “走?”龙珑迟疑了一下,这么突然就要走了?她的心里怎么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留恋,不舍?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是啊,龙珑,跟我回宫,现在宫里都没有什么事情,我一人在宫里无聊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当陪陪我,过几个月,我也要去西域,咱们一起,岂不更好。” 宗政子默顿时慌了,“皇后娘娘,借一步说话!”拉起璃月飞速的朝远处而去。 “我的皇后娘娘,姑奶奶啊,你究竟想要什么?” 璃月淡淡一笑,“要什么你都给?” “给!我能给的都给。”宗政子默没有一点迟疑。 “别怕,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璃月笑的很纯美,“请闲王殿下,入宫一趟,三部例巡一下,自然就知道,我缺什么了。”璃月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璃月。”龙珑迎了上来,却见璃月将那一千两的银票递到她面前。 “傻丫头,这钱,放你这,你自己选择。”璃月看得出,一说要走的时候,龙珑那迟疑的模样,不动情,是假的,只不过这丫头,男女之事太过单纯,有些地方,还没有开窍罢了。 “给我?”龙珑拿着那张银票,心中五味杂陈,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突然在她的面前变得那么复杂。 “不想在这里住了,就回宫里去,我还有事,先走了。”璃月拍拍龙珑的手,转身离去。 龙珑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宗政子默,这张银票仿佛变成了一千两银子那么重。 走过去,拿给他,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她幻想了无数次的结果,怎么在此时,反而变得那么困难。 宗政子默快步上前,将那个为难的身影抱在怀里,唇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唔,你,你放开我……”剩下的话语全都淹没在宗政子默的气息之中。 每当这个时候,龙珑就更加不能思考。 宗政子默的唇没有移去,轻轻的移到龙珑脖间。 酥麻的感觉如一股电流一般上下流窜,顿时让龙珑没有一点力气,不由自主的樊着宗政子默的脖子,这样才能支撑着她站直身子。 宗政子默抱起怀中的身影,迅速朝屋内走去。 将怀里的人儿放在那张大床上,那道身影迫切的压在龙珑的身上。 “王爷!”龙珑惊呼一声,他的手,正覆在她的身上,指腹轻抚着,带来一阵难以承受的刺激感。他,从来都没有像这么一般对待过她。害羞,激动,期待,还有一点抗拒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叫我子默。”他的声音不容质疑。 “子,子默。”龙珑生涩的唤了一声。 “昨天,咱们不是坦诚相见,你不是好奇,这个东西,究竟怎么用吗?” “不!不要……”龙珑心中一惊,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零散开来,粉色肚兜已经完全呈现在宗政子默的面前。 虽然,他们也成坦诚相见,但,那只是好奇,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过。他们每天在一起睡觉,不都是脱了衣服吗抱在一起吗,怎么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龙龙乖,我不会伤害你。”宗政子默耐心的解释,喉间一阵干涩。 “我们,就像平常一样,但是,比平常更亲昵一些,好不好?”宗政子默最知道,怎么让人个女人无法抵御,在最快的时间臣服,但是,这些招数,他却不想用到龙珑的身上。他只希望,她自愿的将她交给自己。这也是他一直守着这个底线,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睡,都不会碰她的原因。 天知道,从南疆回来后的这些个日日夜夜,他有多想要她! “还要,更亲密?”龙珑说完,脸上染上一丝绯红,她们之间,都像醉仙居的屏风上画的一样了,都脱了衣服睡在一起了,还能再怎么亲密? 去醉仙居那日,她那日瞧了一眼,也没把最重要的瞧去,只是一看到那个男性的特有物的时候,就已经惊的无法言喻。再亲密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要怕,把你自己交给我。” 龙珑看着这双眸子,紧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宗政子默终于等到他要的答案,心中一阵欣喜,但是,他知道,此时,最不能急切。抽开腰间的束缚,缓缓贴了过去。 “乖,闭上眼睛。” 蛊惑一般的声音传来,龙珑闭上双眸,他的手,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游移,让她控制不住的一阵战栗,衣服全都散落,她连忙伸出手抱着宗政子默,他好暖和,身子好像一个火炉一般。 宗政憋了半天,隐忍了半天,被她这么一抱,全都前功进弃。 “你怎么了?”龙珑还没睁眼,她感觉这样抱着宗政子默的感觉很陌生,但却比任何一个姿势都让她感觉舒服,难道是因为天气太冷,他们又都没有穿衣服? “乖,给我一会时间。” 龙珑静静的抱着宗政子默,摸索着他的脸颊,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 突然,那双唇再次落了下来,瞬间掠夺她的气息。 宗政子默无奈,为了不给她的第一次留下任何阴影,他只能将一切都放慢,像是等待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等着她绽放自己最美的花瓣。 “子默!”龙珑感觉自己的身上也有一股窜不出的火一般,从小腹升起,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而且,她很不舒服。 “怎么了?”宗政子默明知故问,手缓缓向下移去。 “啊!”龙珑的身子不受控制颤抖一下,有点胀痛,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刺激让她又羞又急,同时又渴望他的二次的碰触。 龙珑的紧闭双眼,呓语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呓出,宗政子默没有停下,就在她要被那种从来都没有地的刺激又舒服的感觉淹没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停……” “乖,满足你的,决不是这个。” “痛!”龙珑突然惊呼出声,双手挡在胸前,本能的抗拒着他的深入。 “放松一点,我保证,这只是一时的。”宗政子默轻轻的抚着龙珑额间的冒出的细汗。 他感觉,那一层阻碍就在面前,越是停留的久,龙珑所承受的痛苦就久。 “子默,轻,轻一点……” 宗政子默自有他节奏,能够让她的疼痛减少到最小。 果然如他所说,疼痛只是一时的,随之而来的感觉让龙珑感觉,自己变得陌生,不再是自己一样。 “龙龙,你记住,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宗政子默在龙珑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强调道。 龙珑的思绪已经飞远,紧紧的抓住宗政子默的手,承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久久之后,两人挥汗如雨,点燃了所有的火热。 宗政子默看着身上的人儿,轻声询问道,“龙龙,你还要走吗?” 龙珑的回神,感觉的眼前几尺之外的视野都是昏暗的。 “璃月给我的钱,我要拿着路上用,我呆满三个月再走。”龙珑说的全是实话,在这里,有吃有喝,而且又好玩,虽然,就是无时无刻的都得在他的身边这一点有点不太好之外,其它的,比她在宫里还好玩。再留一个多月,也不是什么坏事。 宗政子默无奈,钱留着路上用,这就是说,三个月之后还得走?看来,他还得再想想办法啊。 “子默……” “怎么了?还疼吗?”宗政子默紧张询问道。 “刚刚好舒服,能不能再来一次?” 这个单纯的孩子,不该羞涩的时候羞涩的要命,该羞涩的时候,又让人无言以对。 “你告诉我,怎么个舒服法,我就再来一次。” 龙珑一脸为难,“我不知道怎么说。” “好好想一想,我想听你的感觉。” “那你靠过来,我小声点告诉你。” “好。”宗政子默坏坏一笑,贴了过去。 “……” 满室的暧昧逐渐升温,染了无尽的甜蜜。 璃月靠在花房的摇椅上,晃了几下,觉得没一点意思,这里面都是炭火,暖意融融,各种不该在冬季开的花,摆放了满满一屋子,尤其月季最多。这里,除了碧儿之外,几个孩子都没有来过。这些花,她另有用处。 “娘娘,你好像挺开心,有什么喜事呀?”碧儿将花摆放好,来到璃月面前。 “龙珑公主没有回来?” “没有。”碧儿不解璃月怎么会突然问到西域公主。 “我这一室的花,是养给她的,沙漠没有花,她之前也更没有见过,所以,她特别喜欢这些花。我移到室内养着,刚好,自己也打发一下时间。” “娘娘,您养给龙珑公主,她也带不走呀?”碧儿不解,怎么今天娘娘出去了一趟,就变得这么开心了,而且还笑的挺神秘似的。 “不让她带走,在她大喜那天,从东华门,一直跟着红毯铺到闲王府。” “娘娘,您的意思,闲王与龙珑公主喜事将近了?”碧儿先惊后喜。 本来,她就是宗政子默的买来的丫环,一直呆在别院里,后来,璃月借着醉仙居的势力回帝都,这才派上用场。璃月走后,宗政子默又看她机灵就一直留在身边了。这下,主子有喜,她当然开心。 “所以,才让你照顾这些花啊。”璃月一语点醒了碧儿。 “是,娘娘!碧儿一定好好的照顾这些花。” 一阵脚步声传来,璃月顿时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宗政无忧一身龙袍缓步走来,一刹那,仿佛自天外而来,无法形容那种风神俊逸身姿,风华万千的气度。 碧儿立即福了福身的快步退了下去。 “子默来过了?” “来了。而且一切都如你所料,这下,估计他可是倾家荡产了。”宗政无忧将璃月拉了起来,自己会在摇椅上,又将璃月抱在怀里。 “宗政擎宇还算知趣,自己就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璃月没有体会到一点报复的快感。 “主城已基本修缮完毕,前日大雪耽搁了工期。”宗政无忧理了理璃月额间发丝,今日,可是偷偷溜来陪陪她的。 “上半年的农耕荒废了,这一期可接上了?”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宝贝,咱们一见面,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朝政?” 眼下,最棘手的就这些,不说这些,还能说些什么?璃月是想不出来,反正,每天一个人入睡,一个人醒来的日子,她好像都习惯了。 “宝贝,咱们可以诉一诉想思之苦。”宗政无忧意有所指,轻轻的咬住璃月的耳垂。 一阵微痒的感觉让璃月忍不住缩了一下,有点心猿意马。 “你确定,在这?”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没错,趁着午时,我才得半刻空闲,咱们,岂可辜负。”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手顺势探入璃月衣内。 璃月忍不住轻颤一下,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被你养刁了,这一点,好像不够。” “今天,我早点回来陪你,就当这一点,是小点心。”宗政无忧托起璃月的身子,能够听到他的小野猫说吃不够,真是难得啊!多想就在这里挥霍一个下午的时光,好好的喂一下他的小野猫,可是,他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今天做不完,明天不会堆更多。 摇椅有节奏的摇摆着,璃月爬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这样还省了两人的力气。 “无忧,什么时候,咱们能像以前一样?” “宝贝,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将璃国的一切,都走上正轨。” “无忧。”璃月软软糯糯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的心弦顿时好像被拨弄了一般,调不成调,曲不成曲,他也忍的好辛苦,好想就这样,和他的小野猫一直摇着,摇到的两人都精疲力竭为止。 “抱抱我。” 宗政无忧收紧力道,“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模样,让我有多么的喜爱?” 璃月在他的胸膛蹭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的更紧。 “宝贝,乖,你不满足,我不会走的。” 璃月抬起头,唇角带笑,在宗政无忧的唇上印上一吻,还没撤回去,便被宗政无忧阻止,将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缠绵。 …… 宗政子默与的龙珑的三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不出意外,这些花都要派上用场了,璃月整日守在花房里的照料着这些花儿,几个孩子,几全都不用她多费心,就算是一个凤卓难调教了一些,也还有灵儿看着,那小子,一碰到灵儿,乖的跟小狗似的。 “碧儿,闲王府中可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碧儿的声音刚刚响起,突然又戛然而止。 “璃月,我回来了。” 璃月回眸,只见龙珑一身的碧蓝色的长裙,衣领袖口都绣着雪白的兔毛,看起来,有一种冷艳高贵的感觉,至从龙珑跟了子默以后,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公主。这样的龙珑,着实让她惊艳了一把。 “子默呢?”龙珑的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他在王府。”龙珑的神色有些异样。 “你是来找我解解闷,还是?”璃月心中隐隐感觉,难道真的有一个“意外”! “三月之期还没到,他说,我要是想走,也可以提前离开。”龙珑解释道。 璃月更不明白了,宗政子默这是唱的哪出?主动放手,岂是他的作风? “璃月,你不是说要去西域吗?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龙珑心中有些急切,她现在迫切的想离开这里。 有问题,这之中,肯定有问题。璃月心中已经断定,之前,她拿一千两给龙珑,只是一个试探,龙珑当时都没有离开,说明对子默也不是没有一点感觉。 “发生什么了?” 龙珑抬眸,眼中泛着水雾,“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我哥了。” “才来了几个月,竟然学会撒谎了。”璃月看着龙珑的模样,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子默欺负你?” 龙珑顿时摇头,只是眼中的泪水更多了,随时都有决堤的趋势。 “龙珑,我去西域,就是去千佛寺去看凤泽,但是无忧现在跟本就走不开,看来,还得再等一些时日。要不,你就留在我这里,陪陪我,到时,咱们一路上也有个伴可好?”璃月拉着龙珑的手,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好。”龙珑点点头,目光转到这些花儿,满腹心事的模样。 璃月挥挥手,朝碧儿示意了一下,碧儿顿时领悟,迅速退了下去。 闲王府 碧儿一来,管家顿时迎了上来,二话不说,将碧儿迎到内院,碧儿推门而入,一股的呛人的酒气的扑鼻而来。 “王爷。”碧儿轻声唤了一声。 “走,都走!”宗政子默头也没抬,朝着身后的人吼道。 碧儿一头雾水,看来,真像娘娘所担忧的那样,还真是出了什么问题。 “王爷,娘娘让我来看看,您和龙珑公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碧儿上前一步,欲将宗政子默扶起来。 “碧儿莫动,王爷不舒服,刚刚躺下。” “青儿?”碧儿不明白,青儿不是在醉仙居里一直做清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的闲王府里? “青儿,来,陪本王接着喝。”宗政子默朝碧儿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王爷,你要喝,青儿自是要陪您,可是,您昨夜一晚上都没有休息。”青儿缓步上前,坐在宗政子默床边。 “本王喝不死。”宗政子默挥挥手,抬起身子靠在青儿的身上,“青儿,好香啊。” “王爷,你可知,你第一次和青儿在一起的那晚上,我用的就是这种香,想一想,都十四年了。”青儿抱着宗政子默的身子,深情万分的说道。 碧儿看着眼前的情况,微微福了福身,“王爷,碧儿暂且告退。” 碧儿出了闲王府,迅速朝宫门而去,青儿的姿色,是醉仙楼里公认,如今,帝都的醉仙居就是青儿在打点,但是,只在幕后,从不轻易露面。虽然她已经是二十八岁,但是看起来,犹如出水芙蓉一般。虽然流落风尘,但也至于失了名节,琴艺,舞艺,无人可及,尤其擅长丝袖舞,舞起来,美的脱凡出尘。 听说,有一段时间,王爷对她宠爱有加,再从青儿刚刚的话中听出,似乎早已是王爷的人。这个意外,可真够大的。 碧儿回到宫中,将见到的情况向璃月说了一遍。 璃月不禁托腮沉思,这个青儿,绝不是泛泛之辈。 “娘娘,怎么办?”碧儿有些着急,就算是,她曾经觉得龙珑公主配不上王爷,可是也比这个青儿好的多啊。 “静观其变。”璃月接着修剪着眼前的一盆月季。 碧儿静退至一旁,不再多言。 琉璃宫内 龙珑起身,漫无目的的朝殿外而去,看在眼里的一幕久久无法释怀,原来,宗政子默不只是可以那样对她,同样,还可以那样对别的女人。 他们衣衫不整的呆在一张床上,就像曾经他抱着她的姿势一样。 龙珑深吸了一口气,再想下去,她的心都要痛的无法呼吸了。 “凤卓!站住!” 龙珑朝一旁的假山后望去,一首玄青色的华服的少年正想找个地方躲,可是一时之间又无处可逃,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不是子默的儿子吗? 素手一挥,一道红色的长幡一闪而过,龙珑飞身而至,刚好将凤卓挡的严严实实。 “龙姑姑。”岳灵儿的身影一闪而至朝龙珑唤了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我出来练一下功夫。” “哦,原来如此,姑姑,你看到凤卓了吗?” 龙珑摇摇头,脸色有些青白,这可是她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看了一眼岳灵儿手中的震龙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凤卓落到她的手里,那可又是一顿好打。 “这个死小子,我找到他,一定好好收拾他!” “也许往那走了,你快点去追。”龙珑顺手一指,只见岳灵儿的身影御风而走,“蹭”的一下就消失在眼。龙珑心中不禁暗赞,好强的岳氏心法啊。 “走了,出来。” “谢谢姑姑。”凤卓四下探望,见真的没了岳灵儿的身影,靠在假山上长吁了一口气。 “姑姑,这一次,多亏了你给我解围。”凤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功夫不见长劲,可这轻攻可是突飞猛进。 “怎么回事?你们天天这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龙珑有些心急,夫妻要都像她们这样,天天不是永无宁日? “姑姑,你有所不知,灵儿还没有答应嫁给我呢。”凤卓一提起这件事情,就万分颓丧。 “你还需要再努力。”龙珑按着凤卓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说,母后讲的故事里,那些王子都是骑着白马,铺着百米长的红毯,下着玫瑰花雨,王子的手里的捧着玫瑰,走到他的公主面前,单膝下跪求婚的。”凤卓无奈摊手。 “我没有见过玫瑰,月季到是有,而且有很多。” “姑姑,真的吗?在哪,骊山?月季就是玫瑰啊,上次我问母后,玫瑰什么样,母后就,月季就是了。” 龙珑看着凤卓急切的模样,突然拉住他,“何必去骊山,宫中就有。” “真的?!”凤卓兴奋的无以言喻,拉着龙珑朝前方走去,“姑姑,你快带我去。” “别急,灵儿想要的场面,你一个人做不来,姑姑帮你。” 岳灵儿回到上书房,室内空无一人,凤卓翘课是常有之事,不可能凤凰和凤宇也不在啊?环视了一圈,发现她的座位上有一封信。快步走过去,拆开一看,眉宇不禁凝在一起。 “去重华殿?”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岳灵儿还是往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龙珑一见那个身影走近,手中的红幡顿时抛飞出去,艳红的花瓣犹如一场花雨,从天空中纷落而下。 岳灵儿看到眼前的情况,陡然止住脚步,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如梦如幻的景象。 千层白玉台阶上铺着红毯,朝前走了一步,每一个台阶都好像充满诱惑一样,诱使着她一直向前。才走到一半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背后传来。 岳灵儿回眸,一身玄青色衣衫的凤卓骑在一匹高大白马之上,飞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一时间,她神色恍惚,儿时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就连那儿时青涩的情愫都带着甜蜜在心里酝酿,从那年,所有人都好像把他们看成必然会成的一对,可是,她的心里,一直都不敢定,这些年来,凤卓对她的感情,有增无减,也不再像儿时那样让她感觉飘忽,而是,越来越坚定。 凤卓翻身下以,微风骤起,卷起他的衣角,上下翻飞,气度万千。他的手里捧着的,正是一束艳红的月季,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 十五岁,这个弱冠少年,在她的心里,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灵儿!嫁给我!”凤卓单膝下跪,举起手中的鲜花。 这一幕,岳灵儿在上,凤卓在下,两人的距离在一百个台阶左右。凤卓的目光全是真切的爱意,九重宫宇前,两道身影屹立不动,时间仿佛都要停止了。 璃月听到消息赶来,正好看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凤卓这小子,不错!心中暗暗给他加油。 “灵儿,嫁给我。”凤卓再一次诚恳的说道。 岳灵儿仿佛还沉浸在梦幻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花雨还在下着,落在她的发丝上,华服上,点缀了一层更让人惊艳的绚丽。 “灵儿,我的心里,有一座城,城里,只住着你一个人。我已经不是我自己,而是依附着你而活,你喜,我喜,你悲,我悲。也许,你还在怕,因为,我们都还年幼,但是,我们并不是不懂爱,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想和你亲近。我想娶你做妻子,一辈子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爱护你。就像父皇和母后一样,这一份情,至死不渝。” 岳灵儿神色动容,是的,她是在怕,人生何其漫长。 “灵儿,嫁给我!让我代替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你的亲人,好好的照顾你。请你一定要知道,我娶你,最最重要的,还是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 “灵儿,我爱你!” 璃月手握成拳头,凤卓好样的! “我虽然没有出息,文武都不如你,但是,我的这颗想对你好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凤卓缓步朝前走去,直到来到岳灵儿三步远的地方,再次单膝下跪。 “灵儿,嫁给我好不好?” 岳灵儿低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满含激动,一个充满真诚。 所有人都在等着岳灵儿的答案,这几秒钟的沉静,几乎让人屏息。 “凤卓,你能接受我吗?”岳灵儿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握着震龙戟,顿时松了手,震龙戟落在台阶上,不停的往下滑落。 “我当然能!”凤卓坚定的点点头。 “凤卓,我愿意。”岳灵儿快步上前,抱着捧着鲜花的凤卓。 凤卓欣喜万分,抱起怀中的人儿朝下方站的黑压压的人群望去。 天空中,再次飘下漫天花雨,比上一次更多,颜色更加缤纷,将两人的身影完全淹没其中。 “凤卓,你好棒!”凤凰从重华殿内跑出来,朝凤卓不停的高呼着。 “灵儿姐,嫁给凤卓哥哥,没有错的,他一辈子也打不过你!”风宇跟着补充了一句。 岳灵儿不禁脸色一红,的确,她和风卓之间,一直都是她占上风,不管凤卓是真输给她也好,让着她也罢,从来都没有让她受过委屈。 “别担心,我皮厚,打不坏。” 岳灵儿心中一阵温热,轻轻俯身,在凤卓的俊颜上印上一吻。 凤卓激动万分,抱着怀中的人儿在这漫天花中不住的旋转。 “璃月,喜事啊,这两个孩子,终于修成正果了。”龙珑得意的靠在璃月身侧。 “是啊!不过,哪来的那么多花啊?”璃月随口一问,她好像看到,这些花都是龙珑借着阵法飘洒下来的。 “对了,还要多谢你呢,你们可是用了你花房里的所有花才营造了这种氛围。” 什么?!花房里的花!那可是她养了一个冬天准备给龙珑和子默用的。看着龙珑那兴奋的模样,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娘娘,没事,您瞧,小郡王与公主能在一起,这花也没白洒。”碧儿立即上前安慰着。 璃月无奈,也只能这么想了,难不成,这些花还能长回去?可是,以后这长夜漫漫的,她连个打发时间的玩意都没有了。 她感觉,她此时就像个深宫里的怨妇,不行,她的心里不平衡。 “碧儿,上次点到名的黑羽军名单还在吗?” 碧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娘娘,压箱底了,您现在要那个做什么?” “之前不是扣了三个月的军饷吗?” 碧儿顿时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郡王与公主大喜之事,再扣他们半年,就算是随礼交分子钱了。”璃月说罢,缓缓退了出去。 碧儿心中无奈,不单是黑羽军不好过,王爷也不好过,进宫里来想见龙珑公主,都被娘娘挡了好几回了。这误会,要什么时候才能解释清楚? 七王爷的虎啸营也不好过,先是修缮主城,现在又被打去农耕,好像不久之后,又要去修水利,再过一段时间,不知道又要被娘娘打发去干什么了。 那可是与黑羽军齐名的呼啸营啊!那些事情,地方官府都抽得出人来做,偏偏,娘娘就是要杀猪就用宰牛刀。 娘娘的心情,什么时候才能好点呢? 璃月坐在宫里,一个人盘算着要怎么安排凤卓与灵儿的婚事,可是这几个月来,百姓们正忍受饥荒之苦,实在不适宜的铺张浪费。可是,她又不想苦了这两个孩子。 “碧儿,你传闲王入宫来,好好的商议一下此事。” “是。”碧儿顿时退了下去。 不出半个时辰,宗政子默的身影就出现在璃月面前,胡子没剃,发丝只是简单的束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三天前那套,怎么邋遢成这个模样了。 “坐。” 宗政子默刚一坐下,顿时感觉屁股一阵刺痛,摸了一下,顿时发现几根银针扎进肉里。 “我想,你现在的心情,肯定就是如坐针毡,所以,特别给你备了一个,感觉如何?” 宗政子默咬牙,“很贴切。” “看来,你那个青儿不怎么管用啊,连侍候都不会侍候?你瞧瞧你这样子,认识的,知道你是闲王殿下,不认识的,还以为你四处逃荒的难民呢。” “璃月,你就别讽我了,龙珑在哪?我必须要见她一面。”宗政子默急切的说道。 “今天,不谈龙珑的事情,两个孩子决定在一起,咱们先说说两个孩子的婚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宗政子默诧异的问道。就连凤卓这小子都跑他前头去了! “就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凤卓人家可是,漫天花雨,白马红毯,终于抱得美人归,你到好,送上门的美人,你都能给弄跑了。” “这之中,有误会。”宗政子默看着璃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中间,还与她有些牵连。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事情,越简单越好,不能越弄越复杂。 “你弄清楚一切了?” “是的,青儿我自会处理。” “你知道,龙珑为何伤心了?”璃月再次问道。 “我当然知道。”宗政子默看了璃月一眼,好像这碴,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归根究底,都怪他以往对璃月的感情太深,被另一个女人在龙珑面前揭开的时候,龙珑肯定难以承受。他反而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龙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知道他心里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会伤心,会心疼,可同样也会逃避。 “青儿的舞姿不是挺不错的,入宫来,好好的调教一下我这一帮舞女,若有一天,我璃国盛世太平,有外邦来客,也不觉得我这后宫寒酸。” 宗政子默立即点点头,也不管璃月是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同意将人交出来。 “去,这会儿,她应该就在琉璃宫内。”璃月挥挥手,没一点姿态的爬在身旁的桌子上。 她心里还是憋屈,当初,她同意留下来,也小小的报复了一下这两人,可是还是找不到一点快感。宗政无忧还是朝议殿,御书房,两点一线,不到深夜,都回到不房里来。她现在,才算是体会到了以前的难得。 “娘娘,郡王与公主求见。” 璃月直起身子,两个孩子拉着手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都走到她面前了,两人的目光还交汇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来,母后正想着你们两个的婚事呢,刚好你们来了,也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母后,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凤卓轻声说道。 “你们有什么想法,一并告诉母后。” “灵儿想回一趟怀南山岳府,我们的婚礼一切从简,就在岳府举行,也要正式祭拜一下灵儿的亲人。” 璃月心中微颤,突然想到岳氏。 “母后。”灵儿上前一步,拉着璃月的手唤了一声。 “就依你们,也少了这些繁文缛节,顺道,再去青洲各处游历一翻。”璃月柔声说道,抚着岳灵儿的额间的发丝,突然有些不舍。 “母后,我们正是这么打算的。”凤卓不禁暗喜,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这样子,会不会母后不同意,果然,还是母后最好!只要母后同意,就再也没有人会反对了。 “几时出发?”璃月朝凤卓招了招手,这两个孩子都大了,如一只只雏鸟长齐了羽翼,向着他们的蓝天,随时准备振翅翱翔。 “明日。”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璃月轻笑一下,“路上小心。” “我们知道,母后,你要保重,我们这一去,有可能一年两载,也有可能年不归。” 璃月拉着灵儿的手,“去游历一翻也是好的,到了岳府,替我在我娘的幕前磕头敬香。” “灵儿知道。”岳灵儿眼中有泪,她从来都没有母后坚强。 “凤卓,你一定要照顾好灵儿。” “母后放心,我一定会的。” “去,时间也不早了,收拾一下东西,再去和其它人道个别,明天就可以直接出发了。”璃月站起身,将两人送到宫门之外。 看着那两道欢快的身影,不禁万分羡慕。 她的幸福在哪?别说幸福,她现在连性福都没有! 日落星稀,璃月站在宫门处,御书房内的灯火通明,依稀可以看到青蓝色朝服的官员还在往里进。华袖一挥顿时朝御书房而去。 “参见皇后娘娘。”御书房内,最起码还有七八个官员,每人的手上都有一个本奏折,这要放任他们说一去,不得要说到三更才罢休。 “宝贝,你怎么来了?” 璃月缓步走过去,“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想活了。” 此言一出,宗政无忧掩嘴偷笑,跪地未起的官员个个都是肩膀一颤,究竟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竟然让皇后娘娘说出如此话来。 “皇上,娘娘既然有要事想商,臣等告退。” 璃月扫了一眼众人,算他们识相。 “这些事,容明日再议。”宗政无忧挥手,众人立即鱼贯而出。 宗政无忧坐在龙案之后,看着面前的人儿,笑容越发明显。 “不许笑。”璃月绕了过去,想挡住宗政无忧那带点邪魅的笑容,却被他握住,一股力道从手腕间传来,顿时朝他的怀里扑了过去。 “宝贝,我好想你。” “无忧,我也想你。” “让我们,好好的诉一下相思之苦可好?” 璃月只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放到龙案之上,华袖一挥扫落了一堆奏折,她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头痛。 “宝贝,很快,为夫就有时间陪你了。” “今天晚上,你是我的。”璃月微微直起身子,衣衫微开,香肩外露,傲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不想提以后,只想当前。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璃月现在过的一点也不开心,缓缓将眼前的人儿抱在怀里,吻细碎的落了下来,璃月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肩膀,身子不受受制的轻颤着,宗政无忧的手缓缓向下探去解开璃月腰间的缚束。 “无忧。” “嗯?”他必须先平复一下,如若不然,恐弄伤了他的小野猫。 “你能不能快点?”璃月看到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轻轻的舔了一下干涩的唇。 如此盛情邀请,宗政无忧哪里受得了,那繁冗的华服顿时从他的手中扯落,抱起璃月的腰身,就这么直接要她,接着,就是一阵疯狂的律动。 璃月感觉气息越发的浓重,在这种疯狂这下,她顿时沉沦其中。 一强烈的感觉,犹如一根被火点燃的引线,正以最快的速度燃烧着……那一丝火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最终引爆的是一朵绚丽的繁花,在这夜空中骤然绽放! 璃月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双手,心跳的速度差点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这一种感觉,让她简直无法形容。 “宝贝,这是不是我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久久之后,璃月才缓了过来,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我也是。”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抬起手将那头乌黑的发丝之间的凤钗取了下来,三千青丝顿时流泻而下,十指从柔顺的发丝间穿过,紧紧的禁锢着璃月身子。 “宝贝,又要来了。” 璃月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肩膀来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他的疯狂,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许久,都没有这样感觉,把彼此彻底的交给对方,尽情的享受着,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方才罢休。 璃月不知道,她是何时回房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结束的,微微动了一下睫毛,发现自己真跟死过一次一样,混身没有一点力气。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顿时感觉腹内空空如野,双腿控制不住的颤抖,双手也酸软无力,索性倒了下去。 “娘娘,你醒了吗?”碧儿小声呼唤道。 “醒了。”璃月睁开双眼,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劳累。 “皇上吩咐的,娘娘醒了,就进碗参汤,已经炖好了,要不要现在就给娘娘端来?” “要!另外,吃食什么的一起上。” “是,娘娘稍候。” 璃月坐在桌前,她现在的饥饿感,能够把这一桌子的吃食全都吞下去,拿起一旁的参汤,也不用汤匙,直接端起碗往嘴里送。 “娘娘,您慢点。”碧儿真真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这样的场面了,还真有点怀念。 璃月就像没听到一样,筷子都不停过,直到桌上的菜去了大半,这才停下动作。 “子默与龙珑怎么样了?” “昨天龙珑公主突然晕过去了,后来,碧儿还没来得及打听,不过那个青儿已经送到宫里来了。”碧儿站在一侧,小声的回禀着。 “等我用完膳,你就让那个青儿来见我,你去打听一下,龙珑那边是什么情况。” “是。” 一道倩影缓步而入,璃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百闻不如一见,这个青儿,果然是个尤物,不只是那个脸蛋,那身段,也是说不出的标致。这么远远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出身风尘的女子,到像是哪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事实,她本来就是一个大家闺秀。 青儿自恃颇高,因为,她有着傲人的资本,可是越是直上前来,她感觉她的资本就越发的严重缩水,稳稳坐在主位的那个女子的目光,让她的不禁感觉有些羞愧。 她在民间,曾有多少封号?貌美无双?蝶仙子……可是一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卑微。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女子,眉眼含笑,气势逼人,虽然,还有一丝慵懒,但却让人无一时不在提心吊胆,更别的那副容颜,穷尽她所学,也无法描术一分风华,更让人倾服的,还是那种气质。 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如此一见,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 她曾经,无数次的觉得,自己一定比眼前的人要漂亮,要更有气质,如今,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涌上一抹惭愧。 青儿知道,今天一来,不过是个死字,可是现在,她却猜不透主位上那位的心思。 “青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赐坐,上茶。”璃月挥挥手,坐直身子。 青儿心中一震,为何是这般和气? “听闻,你舞姿不错,今日借此机会,能否一观?” “娘娘吩咐,青儿必然遵从,只怕舞姿浅鄙。” “不必自谦。” 青儿缓缓站起身来,在这大殿翩翩起舞。 璃月看着眼前嫚妙的身姿,与现代的劲歌热舞相比之下,这舞更具韵味,看得人不由自主的就醉了,微眯着双眸,手指在一旁的桌上轻轻的敲打着。 这翩然的身姿,所散发着一股的淡淡的香味,让人不禁便沉浸其中。 那道身影不停的旋转着,原本垂下的裙摆打开,竟然如此的色此斑斓,蝴蝶仙子,可能就由此而来。璃月直起身子,果然如此,真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突然,一道劲风迎面而来,璃月的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一根银针顿时没入身后的屏风中。寻道摇曳的身姿也随之停止。 “不要停,接着跳。”璃月惬意的靠了回去,她还没有欣赏够呢。 青儿知道,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一咬牙,华袖一挥,数十根银针飞速而出,全都朝璃月的要害之处袭去。 可是,另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银针到了璃月面前,突然受到阻力,停顿了几秒钟,全都落在地上。 “我感觉,这个舞曲还有一小部分没跳完,你总不能让我看一半。” 青儿无奈,的确还有一部分尾曲,带着复杂的心思,再次翩然起舞。 也许,是从来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起舞过,此时,她丝毫没有顾及,只想着,把她最喜欢的舞跳完。那忘情的感觉,今生,只此一次。 璃月坐直身子,看着那个孤单的身影,这是在用生命起舞,站起身来,朝那个青儿走去。 青儿还在旋转着,嘴角渐渐涌出一抹血丝,缓缓停下动作,正好面对着璃月。 “谢谢你,留我一个全尸。” 璃月淡淡一笑,拿也一个药丸捏着青儿的下巴的塞到她的嘴里,跟本没给青儿吃或不吃的权力,直接迫使青儿咽了下去。 “你……这是,是解药?”青儿惊诧的发现,那种的如同断肠一样的痛楚正在逐渐消失。 “我请你来的本意,就是主持尚仪局,调教一些舞姬,以供宫中的大小宴席之用。” 青儿突然跪在璃月面前,嘴角的血迹还在缓缓流下,她感觉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皇后娘娘怎么要能会放过她?从皇后娘娘的表面来看,跟本就猜准了她的所有计划,难道,她压根都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娘娘,您不杀我?” 璃月淡笑一下,“说说,你为什么想杀我。” “我恨你,就是你的出现,才让王爷冷落了我,我看得出,王爷对你真是动了情,我本想着退出,只是随在他的身边就好,可是,他都愿意放手了,为什么却选一个从西域来的公主,我不甘心!”青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没有给她机会,若有机会,她也会杀了那个西域公主! “感情之事,最不能勉强,你爱子默,所以才做出这些举动,我能理解。”璃月淡声说道,至从南疆出来之后,她格外的珍惜生命,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杀戮,永远都不是解决之道。或许,青儿应该庆幸她现在,会有这种心境。 “娘娘?”青儿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越想,越是委屈。 “我等了他十四年!他曾经,对我,不是没有一点的心动的。”越说越伤心,青儿瘫软在地上,哭的十分悲切。 璃月也不言语,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这十四年来,我每天都在等,等着他放弃,可是,他放弃了,陪着他的人,却不是我。”青儿的泪水仿佛无法停止一样,久久之后,面无表情的盯着一个方向。 璃月从青儿的表情里,看到了两个字:死心。 “留在宫里,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璃月拍了下青儿的肩膀,缓步走了出去。 抬头看站这一片天空,璃月突然感觉很心酸,让阿蒙调查了青儿的所有资料,这个女子,竟然真的是大家闺秀。应了那句话,一见四郎误终身,可惜,痴心一片,落花付错流水,只剩唏嘘。 “娘娘。”碧儿慌慌忙忙赶来,跑的脸都红了。 璃月眉宇微紧,碧儿很是沉稳,究竟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慌张。 “娘娘,龙珑公主,她,她有身孕了!” “多久了?”璃月拉着碧儿,也失了之前的淡定。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璃月连忙的伸出手来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她去闲王府找碴的那次!好你个宗政子默,竟然知道提前打好基础。身形一转,朝龙珑所住的宫殿走去,可是,刚走两步,立即停下身来。 “娘娘,您不去看一下龙珑公主吗?”碧儿疑惑的询问道。 “不能去,最起码,现在不能去。”璃月仿佛自言自语道。 她所了解的情况是,青儿拿宗政子默之前对她的感情来刺激龙珑。龙珑这才要走,子默心急,重言了几句,两人僵持,这才让青儿转了空子。 其实,那天子默饮酒,青儿扶他上床,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龙珑来的太是时候,青儿正愁找不到机会,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刺激龙珑。 狗血乌龙八点档剧情就这么出现了。 碧儿不懂主子的心中的打算,反正,每一次的事情,主子都计划的很少,结局都基本与主子猜想的没有什么区别,这一次,她们就静观其变。 琉璃宫内,一道身影焦灼的转来转去,不时,停下身来,摸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身旁还立着一个更加着急的身影,头上的汗水,豆大一颗,不时的从脸颊滑落,跟在那道身影之后,生怕,一个不小心没护周全。 “你什么时候把孩子放到我肚子里的?”龙珑抚着肚子朝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 “我给你的不是孩子,这是咱们两个的结晶。” “我不管,你把孩子给我拿出来,我不要,还给你。”龙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抬起肚子摆到宗政子默面前。 宗政子默一急,拉着眼前的人儿将她安放在软榻之上。 龙珑起来,被宗政子默按下,再起来,再被按下,就这样,反复了三次,宗政子默一甩头上汗水。 “坐好!” 龙珑听到这一声加高了几度的声音,顿时满腹委屈,红了眼眶。 “你还吼我?!我已经还清你了,不欠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吼我!” “我当然有资格,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吗?你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我承认,以前,是有很多,但是,那都是过去式,很多年,我没有一个女人留在身边,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现在,我只有你。” 龙珑突然沉静下来,“你以前,不碰任何女人,不是因为我,而是璃月。” “是的,我承认。”宗政子默蹲下来,轻轻的拭去龙珑眼角的泪珠。 “我知道,我永远也比不上璃月,我也不想和她比。” “不,龙龙,璃月在宗政无忧的眼里,是珍贵的无可比拟的宝贝,而现在,我的心里,那个珍贵的无法比拟的宝贝是你。” 龙珑抬起头,两行清泪控制不住滑落,“那个青儿呢?” “乖,我不是来和你解释吗,其实,我是一个是不喜欢解释的人,可是,这一次,我必须得向你解释清楚。”宗政子默站起身子,坐到龙珑身侧,搂着她的肩膀,带点强硬的将人搂在怀里。 “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两扇门让你去侍候我三个月?” “那还能有什么!”龙珑顿时反驳,“我每天,侍候你更衣,侍候你沐浴,侍候你睡觉!” 宗政子默看着怀中的人儿细数时那种带气的模样,宠溺一笑。 “我以后,侍候你更衣,侍候你沐浴,侍候你睡觉好不好?” 这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珑张了张嘴,吐不了半个“不”字。但是,马上解开心结,她也做不到,只是低头不语。 “我承认,我对璃月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曾经占据了十年之久的时光,我以后,我这一辈子,可能会守着对她的感情,默默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是,老天眷顾,让我遇到了你。” “我先是觉悟,只希望能够借你来转移我对璃月的感情,我把你当成救赎。” 龙珑听到这些话,心又开始痛了,原来,还是这个样子,她只是一个代替璃月的调剂品,那个青儿说的没错。可是,一抬头,看到宗政子默那真诚的神色,她感觉,自己理解的,又好像不全对。 “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就像是一把刀子。可是,我必须要说清楚,龙龙,从现在开始,我每说的一个字,一句话,你都要听好了。” 龙珑心中升起一丝怒意,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强硬的命令她! “我爱你。” 龙珑所有的思绪顿时卡在这一刻,他说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 “龙龙,我爱你,从咱们生活的这三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中,我发现,我已经沉沦,我身在南疆,却迫切的想回到你的身边,我对璃月的那种感情,真的已经变成了那种生死相助,两肋插刀的兄弟情,而非,男女之爱。” 龙珑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子默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的话,都听到了吗?”宗政子默抚上这张带着泪痕的脸颊。 龙珑还在失神。 宗政子默顿时靠了过去,直接封住那张红唇,口中,传来一阵咸涩的感觉,这是她刚刚流下的泪,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感觉一阵酸意。 直到那条灵巧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龙珑这才回过神来。 宗政子默拉开两的距离,再一次无奈的提醒道,“闭上眼睛。” 龙珑没有闭上,反而睁得更大,一把将宗政子黑推开。 “你亲了那个青儿。” 宗政子默无奈叹了一口气,“龙龙,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要走,我又气又急,喝醉了酒。” “可是,你们在床上……” “我喝的烂醉,怎么可能会和她发生什么。”宗政子默轻声解释道。 “况且……”宗政子默停顿了一下,缓缓凑在龙珑的耳迹,“除了你,我对其它的女人没有反应。” 龙珑脸色一红,带着几分娇羞。 “龙龙,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不喝醉,我向你保证,不会再让你伤心流泪。”宗政子默说罢,在那双带泪的眸子上印上一吻。 龙珑感觉此时心里全是甜蜜,她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因为,他已经能够轻易的左右她的情绪,他能让她哭,让她笑,让她悲伤,让她幸福…… “我的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宝宝?”龙珑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满是惊奇。 “是的,是我们共同孕育的小宝宝。” “你是怎么放进去的,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宗政子默顿时感觉自己的眼角止不住的抽搐。 “是不是从这里?”龙珑的手已经向下移去,直中红心。 宗政子默发现,他真的是无法控制,抱起还在乱来的龙珑,朝一旁的大床走去。 “你乖一点,我们一定要很轻,很轻,不能打扰到你肚子里的小宝宝。” 龙珑顿时点点头,她很期待,更是好奇了许久,今天,终于要知道真相了。 久久之后,宗政子默气息变得浓重,“感觉到了吗?” 龙珑摇摇头,还是没有什么感觉,除了他的那个。 “好,我们再来一次。” 又是久久之后,宗政子默支着身子,再次询问,“这次有感觉吗?” “还是没有。”龙珑再次摇摇头,他说有一种像花洒中洒出水来的感觉,可是她拼命的找那种感觉,还是感觉不到啊! “咱们再来一次。”宗政子默就不信了,他竟然让自己的女人连自己交货了都感觉不到! …… …… …… “我,好像感觉到了。”龙珑出声时,还不是很确定。 宗政子默感觉自己全身都软了,总算,让龙珑有那么一点感觉。 “是不是就是那天在我手上的东西?” 宗政子默咬牙点点头。 “那个东西,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孩子?”龙珑还是不太能明白。 “这个问题,咱们明天再探讨,现在,好好的休息一下。”宗政子默抱着龙珑,他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极限,这种,不计时间,只计次数,真的是内伤! 明天,他一定要把这个生命孕育伟大事迹交给华一脉来胜任,让他出一本生命的起始的画册,让他也有一点理论可以参照着,再给龙珑好好实际传教。这样身体力行,他真怕会损伤根本。 这几天,怀里的人儿似乎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才这么一会,不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就像之前一样,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靠在他的怀里。 宗政子默收紧臂弯的力道,将龙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也沉沉睡去。 璃月翻着手中的册子,这是华一脉经心缓制了三天的成果,她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便要了一个副本,这一下,宗政子默可是煞费苦心了,这不是单纯的娶一个老婆,这是也连带了养半个女儿的命啊。 “娘娘,龙珑公主来了。”碧儿轻声提醒道。 璃月坐直身子,发现至从子默那回来,就一直闪躲着她的目光的龙珑已经不见了,现在的龙珑,和以前一样,还能冲着她笑的那么单纯。 “璃月。” 璃月站起身来,扶着龙珑坐到一旁,“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什么想吐的感觉,就是有时候感觉困,想睡觉。” “这就好,这样你不受罪了。”璃月笑着说道。 “璃月,对不起。” 璃月知道,这个单纯的丫头现在明白过来了。 “对不起什么?”璃月故意问道。 龙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眉目,看着璃月,两人相视一笑。 “过去的事情,只能是已经翻过去的一页,把握好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把你交给子默,我放心。”璃月拉着龙珑的手,真诚的说道。 “璃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 一旁的碧儿突然间明白了,娘娘的本意,就是冷处理法,哪怕,事情扯了上她,她也不管不问,让事态自行发展,如果,她要是去掺和了一丁点,王爷多少都会顾及一下她的感受,哪有可能会这么快的雨过天晴。 碧儿觉得,跟着娘娘,她还有很多要学啊。 宗政子默快步走来,手中提着一件披风,给龙珑披上了之后,这才给璃月打了一声招呼。 “璃月,我把龙珑接到府上,等以后稳定些了,再来陪你。” “也好,这样也方便你亲自照顾。”璃月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们的婚事,我找钦天监看了一下日子,这个月有一个黄道吉日,不知道会不会紧张了点。” “现在璃国的情况实在不适合铺张,我也想学学儿子,先等龙龙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就带她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 璃月手握成拳,极力的隐忍着,其实,她真的很想扑上去,咬死这丫的!你他娘的得瑟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自由了,就把她和无忧关在这个牢笼里,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宗政子默手心冒汗,趁着璃月还有些理智,顿时拉着龙珑离去。 璃月小宇宙开始酝酿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朝议殿!” 碧儿心中一咯噔,乖乖!这可是早朝啊,娘娘真的是被刺激的不行了吗?竟然连时候都不挑了。她还是去先把参汤熬好去。 璃月一身凤服,缓步而来,两侧的官员纷纷避让,跪了一地。 “宝贝,可有何事?”宗政无忧邪魅一笑,这个时候,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满朝文武全都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只剩下那道艳色的身影,让他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想活了!”璃月缓步朝宗政无忧走去。 没有见识过这场面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皇后娘娘集独宠一身,皇上把她看的经璃国还要重要,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吗?怎么常把不想活了挂在嘴边。 宗政无忧走了下来,挽着璃月的手将她迎到龙椅之上。 众人,早就见怪不怪,随着小太监的一声“退朝”,立即起身飞速退了下去。 宗政无忧只顾着怀里没有一点生气的人儿,不禁有些心疼。 “宝贝,怎么了?” “无忧,我真的不想活了,凤卓走了,子默也走了,宗政擎宇穿梭各城,根本就不回帝都!就剩我们两个,困在这个皇宫里。”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这几个月,真的把她闷坏了,抬起璃月精巧的下巴,缓缓道,“宝贝,我安排一下,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咱们去趟西域可好?” 璃月的心中顿时一阵雀跃,终于等到了,她的小凤泽啊! “无忧,我爱你!” “光嘴上说说可不行,爱,都是做出来的。” 璃月顿时“凶相毕露”,那双小手利索的解开宗政无忧身上这件龙袍,探入衣内。 宗政无忧倾身向前,温热的气息喷薄而出,在璃月的脖间缭绕不去,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微微轻颤的模样,他发现越发的难以隐忍。 “宝贝……” 璃月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紧,他的碰触,带来一种强烈的刺激,衣衫顿时滑落肩头,宗政无忧立即贴了过去。 “宝贝,你的心跳好快。” “你的嘴也能试出心跳快慢?”璃月抚着他的脸颊,眉宇紧拧着,他轻易就能点燃她火热,让她欲罢不能。 “不但如此。”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带着一丝坏笑,“还能试出,你有多想我。” “你真坏。”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 他真的是说到做到,不过,她再掩饰也没有用,她真的是太想,太想他了。 久久之后,璃月气若游丝,靠在宽大的龙椅上,急促的喘息着,脸上,一片绯红,散发着诱人的色渍,衣衫凌乱,露出的雪白肌肤上,绽放着一朵朵桃红。 “宝贝,现在,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了。” “啊!”璃月控制不住娇喝一声,接着,便淹没在他的想念之中…… 我们有责任,对亲手打下的这一片天下,对最最疼爱的儿女,对他们自己,所以,璃国的烂摊子,他们自己来扛。 后记 璃国,开元十一年,春。 皇帝与皇后出使西域,历时九个月,其间,太子当政,众臣相辅,帝后离开帝都之时,曾留秘旨一份,但凡太子无法定夺政务,由闲王主事。 至于九个月后,皇帝与皇后,是怎么愿意回朝的,那又是后话…… 璃国,开元十二年,冬。 璃国小公主突然离宫,其后,帝后一直追至南疆,只因,东瀛少君,还在南疆境内,整整三年未归…… 正文就此结束 ------题外话------ 关于番外:霜华的部分,全都留在番外里,萝莉战大叔。璃月与无忧的爆笑帝后生活自传也在番外。还有一些未尽事宜,都在番外! 关于新文:不出意外,明天上传,依然荡漾,不!是更加荡漾,片断赏析: 当你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或者马上即将站在一群男人面前的时候,你会选择: a:护胸 b:护xx(不解释) c:护脸 她选择了c。 眼前的男人那道赤果果的目光,如同x光扫描仪,将她透析了个彻底!看!尼玛,还看?!当老娘是死的啊,瞪回去,瞪一眼平衡,瞪两眼赚了,多瞪一眼是一眼…… 为毛你t刚刚还软绵绵的,现在的突然起立敬礼呢?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然后呢? 你猜~ 第九十五章 宝贝,我来了(精彩) 呼延冽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输的这么惨,吐了一口血水,大步走进这个被他践踏过的漠北皇城…… 漠北第一军的士兵看到呼延冽被五花大绑的带回来的时候,全军上下一片欢呼,箪食瓢饮,以迎舍敏以及参战的漠北第一军将士归来。 胜利的喜悦感染着每一位漠北勇士,只要擒住了呼延冽,漠北势力就全被他们第一军统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漠北势力一统,这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啊! “俘虏敌军三千余人,剩下,全都被歼灭,生擒敌首呼延冽,我军死亡三百七十二人,尸身全都抬回安葬,受伤两千余人,重伤九百多人。”憨子站在众人面前汇报着这一次的战绩。 呼延冽看着那个坐在主位的娇小身影,隔得太远,无法看清楚那人的容颜,但是那股姿态,却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大王,怎么处置这个呼延冽?” “自然是好好的侍候。”璃月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下高耸的台阶。 这一句话,让众人不解其意。 呼延洌的一震,是她,果然是她!重华殿,那一眼对视让他永远生难望! 呼延洌心中一阵激愤,这个女人,他真是小瞧了她,竟然将天下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天下大乱,大夏朝山河破碎,全都因她一人而起。她到好,来到漠北,自立为王! 璃月轻笑,走到呼延冽面前。 “如眼力,认出来了?” 呼延冽没有出声,而是他跟本就不知道面对这个女人能说些什么。 久久之后,呼延冽冷哼一声音,“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自古都是成王败寇,落到她的手里,他自然知道,定无活路。 “杀你?太早了。”璃月伸出一只手,在呼延冽的面前晃了晃。 “现在,我诚挚的邀你看一场戏。”灿然一笑,抬起手带着几分痞子意的打了个响指。 “哥!”一道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惧传来。 只见被两个壮汉押着的女子华服上满是污渍,发丝微乱,狼狈不堪。 “羽儿!”呼延冽的看向璃月的眼神,似要喷出火来,“放了她!” 璃月朝呼延冽望去,“如今,你也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呼延冽顿时噤声,但是眼中的愤恨丝毫不减。 “呼延冽,好戏就要开始了。”转身朝一旁的憨子耳语了一声。 “哥,哥,救我!”呼延羽惊恐的朝被绑着的呼延洌声声呼喊着。 “上官璃月!有什么冲我来!放了她!”呼延冽刚挣脱漠北士兵的束缚朝呼延羽的方向冲过去,却被一旁的莫耿一脚踢到一旁,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上官璃月?这个呼延冽疯了,怎么这样称呼的他们的大王?众人一时也没想到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有舍敏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混身一震。 璃月顺手指了一下,只见高高的城楼上,吊着两个人的身影,风吹起,掀起他们衣角,同样的华美,却是两种赫然不同的风景。 璃月抱胸,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宗政温泽,咱们的总帐是时候算算了! “呼延洌,你将呼延羽嫁给宗政温泽,是你这一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呼延冽满是恨意的双眸,突然染上一层悔意,这一句话,顿时戳重他的痛楚,让他无言以对。 “你说,宗政温泽来了,会救谁?”璃月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明知故问。 才刚刚开始呼延冽就受不了了,这只是一点利息,想她被他手下的那几个漠北汉子追的像狗一样,若不是宗政无忧及时赶到,她恐怕拼尽全力,也得脱一层皮。 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主! 呼延冽心中的答案十分明确,这个问题,跟本就不用纠结,宗政温对所救的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妹妹! 呼延冽看着城楼上吊着的那个身影,心痛如绞,他唯一的亲人,亲手抚养长大的亲妹妹,如今,他却看着她受尽磨难,一点办法都没有。 璃月不顾呼延冽心中的纠结,挥了挥手,铁汉立即带人将呼延冽绑在木桩之上,这个方位,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城楼上的一切。 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等待。 璃月刚刚回到屋内,舍敏等人紧拉着跟了上来,挤了满满的一屋子。 “大王,你,你是……”舍敏尴尬的搓了搓手,老脸上突然染上一层绯红。 这样的舍敏,看得一群野汉子们脸上凝重的跟拉不出屎来一般,不就是一个问题嘛,至于那么纠结难以启齿吗? “怜儿,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本王要沐浴!”璃月一扫众人,呼延冽喊出了她的名字,舍敏恐怕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阿蒙离去后,便命怜儿前来侍候璃月,怜儿身子一横,挡在这些汉子面前。 “出去!都出去!”只差没拿一旁的长矛来侍候着这些野汉子。 舍敏等人被轰了出来,走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将军,你说木小兄弟是女人?”最不相信这个事实,最难消化这个事实的要属莫耿。那么彪悍个人,怎么可能是女人? “没错。”舍敏郑重的点点头,上官璃月这个名字,早已是如雷贯耳,没想到,竟然是她! 突然,舍敏一扫众人,再看了看他那一脸打结了一胡子,“既然,咱们的大王是个女人,咱们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形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众人立即附和。 一群漠北汉子御马来到皇城以北的一支河流,纷纷跳了进去,洗了今年的第一次澡,当然,去年有没有洗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将军你的胡子早就打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洗一次就梳得开,剪了算了。” “莫耿,你那两个鞭子,乱的跟茅草似的,也得剪了。” “薛二,你牙上有菜!” “老大,你亵衣借我穿穿!” “……” 璃月站在铜镜前,怜儿将那一头乌黑的发丝打上香精梳理的光渍整洁,想想这一头秀发之前的样子,怜儿差点没抄剪刀给她剪了!还好,费了一翻功夫,全都梳理通顺了。 “小姐,用这支凤钗?正好配这件衣服。” “好。”璃月任由怜儿经她上妆,太久没有精心打理过自己,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了。 发髻全都挽起,两旁用银色的钗子固定,流苏轻摇,泛着潋滟的光芒,一支璀璨的凤钗轻轻的插入眉心之上的发间,抬起下巴,习惯的仰起四十五的角,女王范尽现。 缓缓起身,怜儿立即披上一件用金线绣着石榴花的广袖华服,弯身理了理衣服,终于满意。 “小姐,怜儿觉得,你的眉还是太素。” 经怜儿这么一妆点,那几分英气也全都被抹尽,细长的眉勾勒出的只剩无尽的柔美。 挥了挥华袖,镜中的面容让她一阵恍惚。 “小姐,怜儿觉得,您还是这个样子顺眼。”怜儿激动的只差没哭出来了,之前见到小姐一身男装,发如枯草,面色干黄,她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扼腕。 就是不知道,这个样子突然出现在那群野汉子面前,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 “女王驾到!” 全军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大王是个女儿身的消息,一时间都挤大殿里参加这个庆功宴,喝酒第一次成了第二重要的一事情,他们最想知道的是他们的女王大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面目来见他们。 璃月缓步而来,长长的华服拽地,那道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静! 原本喧闹的大殿里,突然寂静无声,就连喘吸声都听不到,所有的目光,犹如一个个闪光灯齐齐的聚集在璃月身上,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眼前的这个大美人,又变成了那个比汉子还汉子的木小兄弟。 这不是那个木月吗?还是他们熟悉的大王吗?这分明就是天仙下凡,他们没读过书,也识几个字,只知道眼前的人,美的不似凡世所有,跟本就不知道怎么贴切的形容他们第一眼的感觉。除了惊艳,还是惊艳,还是惊艳! 只见那道身影站在高位,美的不可方物,依然带着那份难掩的风华气度,一举一动带着王者气息与风范。美眸一扫众人,眉心渐渐收拢。 这是什么表情?喂,那个左边第三排的兄弟,收起你的哈喇子! 舍敏最先回过神来,“参见女王。” 众人一惊,纷纷跪了下来“参见女王。” “平身!”华袖一挥,目光落到离她最近的几人身上。 璃月一一扫过几人,眉头更加拧紧,最终不受控制的笑出声来,她没有看错!这是舍敏将军? 她这一笑,舍敏等人更加不好意思,搓手的搓手,玩胡子的玩胡子,弹衣服的弹衣服,被这么美丽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脸上都发烫了,还没有喝酒,都有些醉了。 “我们,我们也该那什么,注意,注意一下仪表,对,就是仪表。”此话一出,几个汉子更加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耿那双手,再也不敢乱拍了,正尴尬的不知道往哪放,突然想起,他以前开的玩笑,如今,一语成戳,他们的大王,还真是个女儿身。 这么美的女人,多看两眼都觉得唐突,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没轻没重的就是拍肩膀什么成何体统! 原来,漠北的汉子,也有扭捏之态,竟然是这么的可爱。 “一个一个做什么?像个女人一样是闹哪样!”璃月怒喝一声,一时忘了转换声音。 惊悚!一个柔美的女人,喊出来的竟然是个汉子的声音,众人绝倒一片,心中那叫一个纠结,难道他们的女王,天生就是这样的一副嗓音? 愕然,不少人已经开始捶胸顿足。 一旁的怜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开始她一听到小姐在漠北,吓都吓出一身冷汗,第一感觉就是,一群野汉子围着小姐,想想都头皮发麻。如今看来,这样的场面还挺好玩的,什么的气场小姐震不住啊! 璃月抬袖掩面,清了清嗓子,“今日大捷,一定要畅怀欢饮!” 好听,那道声音说不出的如听,不似女子那一柔美,依然充满英气!那些捶胸顿足的人纷纷停下动作。 “上官璃月在天下人眼中已经死了,不管以前我是什么身份,如今,我是漠北的王,是漠北第一军的一份子!”璃月抬杯,朝众人说道。 “我才不管,我也只认你是我的大王!”憨子在一旁吼道,他谁都不认,他的头就只有一个,不管是男是女,反正就是那一个人,永远不会改变。 “是啊,大王还是大王,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漠北的汉子喧嚣起来,况且,他们现在的大王,可比以前养眼多了。 谁还管什么匍匐在女人脚下,失了岂是堂堂七尺男雄风。论起雄风,他们的女王不输于他们任何一个。 场面,终于静了下来。 “过了今晚,大家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我们将要迎接下一个敌人,是大夏的九皇子,现在的洛王,宗政温泽!”璃月说罢,一扫众人。 “就那个洛王?让他有来无回!”舍敏放下酒杯,他可是吃了不少这个洛王的亏,八千多漠北军,有一半以上都是死在那个洛王手里的。 “咱们有人质,一个是他的正妃,一个是他的娈童,咱们看他还怎么跳得起来!”老二撕下一块肉,狠狠的咬了几口。 璃月知道,漠北第一军的仇,一定是要报的! 还有她的,光是云中客就接到三次终极追杀令的任务,经查证,幕后委托人,都是宗政温泽。 她刚嫁入安王府时,被宗政无忧挡去的无数次的暗杀,不少都是宗政温泽的手下,清洲那次的事情,她与宗政温泽的梁子,早就结大了! “老二说的对,慈不带兵,义不守财,我们要的就是以最小和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璃月缓缓扫过众人,适当的又给他们上了一课。 “女王说的对!”舍敏的确是有感而发。 “暂且不提正事,今晚,就好好的喝酒,谁先趴下,出去裸奔!” 呃,女王大人,您又忘了自己的性别了?好像,好像喝了这么多次,他们的女王大人还没有被喝趴下过! 这一群汉子,看着那个美丽的容颜,第一次有了紧迫感。 —— 欣长的身影端端的站在月色下,看着这座死寂的宫宇,眸色之中,依然是那种无法散去的清冷。重华殿的台阶,一个一个踩在他的脚下,直到高耸的尽头,映入眼帘的一个衣衫破烂的人影,枷锁上的血渍早已干涸。 那人看到宗政无忧的身影,顿时双目如炬。 “逆子!”两个字从喉咙里呓了出来,但却沙哑的听不清楚。 “父皇,你看,这就是你的大夏的江山。”宗政无忧眸色之中带着一丝笑意,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大夏皇帝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恐,只见宗政无忧的步伐未停,不断的朝他的靠近。 “你,你……”那道身影越过,大夏皇帝就感觉他离死亡越近。 宗政无忧转了个身,自言自语道,“璃月一定等我等的不耐烦了,虚耗了那么久,我也该去找她了。”说罢,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月色,银色面具,顿时泛着清冷的光晕。 生死相随,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将生留给对方是何其残忍,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才是最最痛苦的,独自一人承受着无尽的孤独与黑暗,独自一人承受着噬心一般的痛苦。 “父皇,我送你一程。” “救……”大夏皇帝的声音沙哑的喊不出来,只剩下一道犹风如破鼓发出的声音。 “王爷,洛王宗政温泽突然撤军!”华一脉的身影迅速的出现在重华殿,拦在宗政无忧的身前。大夏皇帝一死,还有什么能支撑着王爷活下去的? 刚刚他分明在宗政无忧的眼中看到一抹笑意,那种笑,只有见到王妃的时候才会有,而现在,他觉得这抹笑,有点彻底绝望的意味。 宗政无忧面色一凝,反握着华一脉的手,只见他的手上握着一根细长的银针,这根银针仿佛唤出了他所有的记忆,又准备偷袭他么?! “王爷!”华一脉的身子飞出几米远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为什么要背叛我?” “王爷,我没有!”华一脉挣扎着站起身来。 “为什么要教她用这个银针,为什么放任她去只身换药?” 华一脉沉默,嘴里不断涌出血来。 “说!”宗政无忧随便一招,华一脉都无力招架。 “王爷,宗政温泽退兵了,漠北再次内乱,听说,听说漠北崛起一位女王。” 又是一脚,华一脉的身子滚落几个台阶,双手紧紧的抠住白玉台阶,勉强稳住身形。 “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位漠北女王,短短的几个月内,便将呼延冽都收服不了的杂乱势力全都收在麾下,漠北第一军,重震威风,宗政温泽此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关键是,华一脉觉得有这样的能力,又是这样的作风,不是他们的王妃又会是谁啊! “闭嘴!”宗政无忧没有闲情听这些废话,那个漠北女王关他屁事! “王爷,你可曾记得,王妃悄然回帝都筹钱,宗政温泽派人围截追杀王妃,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王妃岂不是生死未卜!王爷,难道要宗政温泽死在别人手里吗?”华一脉缓缓站起身来。 “王爷,王妃的尸骨还未找到,您一定要撑住。” 这才是最让宗政无忧难以承受的最关键的一句。是啊,那么多黑羽军,就连大夏帝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的璃月。 “集结三万御林军,三千黑羽军,沿路追击。”宗政无忧缓缓的吐出一句,一步一步,走下高耸的重华殿。 璃月万万没有想到,宗政温泽来到漠北,竟然是这么个仓惶样,身后,只剩三千多人,编制不全,狼狈不堪。 阿蒙早就告诉她,宗政温泽一接到他们传递过去的消息,便立即撤兵。可是宗政无忧却不想放过他,派兵一路追来。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仗,一共打了数十场,宗政温泽竟然还能活着来到漠北。这个游戏,被宗政无忧搅和的一点也不好玩了,丝毫没有悬念。 “全军将士听令!备战!” “舍敏将军,你看到了么,什么叫丧家之犬。”璃月朝前方的残军指了指,说罢,缓缓的朝挂在城门上的身影走去。 两人被吊了那么久,早已经是气力全尽,嘴干唇裂,拿起一旁的水囊,朝那个长的让女人看了都心动的男人喂了一口,如今,这我见犹怜的柔弱的模样,更胜女子三分。 “他来了。”璃月朝那人说道。 只见那人浑身一震,眼神朝那人望去,带着几分飘渺与茫然,突然,一股难忍的恨意涌上那双凤眸。 “你叫什么名字?” “九儿。”那人咬牙回应,这个名字,是宗政温泽给他的,让他忘了他原本的名字。 “恨他么?” 九儿目露凶光,恨?当然恨!那个男人,踩着他亲人的血,缓缓走向他,让他这一生都无法逃脱那个魔掌,以最卑微屈辱的姿态,在他的身下,夜夜承欢! 璃月拿出一把匕首,轻轻的放在九儿的袖间。 九儿一愣,顿时明白璃月的用意。 “你怎么知道,他会救我?”九儿嗤笑,看着那个御马向前,没有任何顾及的身影,直朝这边冲了过来,恍然间,他的心里竟然有点期待,期待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两行清泪缓缓划落,九儿的眼前一片迷茫,一切,都要结束了!也该结束了…… “他会救你的。” 那个女人的这一句话,犹如一道咒语,徘徊不去,就如同宗政温泽每次把他压在身下时,那句话。 九儿,你是我的,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禁锢。 手上一松,他的身子犹如一道残蝴从高耸的城楼上落下,他看到,那道身影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朝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九儿!” 泪,再次流了下来,九儿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没有预知的疼痛,腰间一紧,被宗政温泽抱着稳稳的落到地上,他的眸色之中,全是关怀,还有那一抹惊恐。 九儿凄凉一笑。 众人看着那道身影,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的倾国倾城,美艳绝伦。 “为什么是我?” “九儿。”宗政温泽唤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将九儿搂在怀里,他的心中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窃喜,还好,他来了。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只有九儿,在他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胸前一痛,宗政温泽的唇角带着一丝苍凉的笑意,却将九儿的身子搂的更紧,任由那把冰冷的匕首刺破他的心脏! 终究,九儿还是恨他的…… 璃月派去的收尸怎么也无法将宗政温泽怀里的九儿救出来。 九儿缓缓松开手,抱住宗政温泽的身子,他终于报仇了,终于亲手杀了这个让他痛不欲生的男人!然而,他也跟着死了,在杀了宗政温泽的同时,也杀了他自己。 将刺入宗政温泽胸膛的匕首抽了出来,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膛! “即使,你将这天下捧到我面前,我也是不屑一顾的。”九儿的嘴角缓缓的流出一丝鲜血,“可是,看到你毫不犹豫的朝我的方向而来的时候,却让我乱了心扉。”靠在宗政温泽的肩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葬在一起。”璃月轻声吩咐了一声。 宗政温泽这样的男人,竟然也有这么执着的爱恋。 远远的,呼延冽看到城楼上的那一幕,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一山不容二虎,敌军之首,必诛!”舍敏将军一声令下,呼延冽被人拉了下去。 走过璃月面前的时候,呼延冽只说了一句,“把我葬在我妹妹附近。” 璃月挥挥手,呼延冽立即被人拉了下去。对敌人仁慈,便是以自己残忍,呼延冽是个老虎,放虎归山,只会给漠北的势力埋下祸根。 “女王,你看!” “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惊诧,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还未靠近,就有一种扑天盖地的压迫感,那是一股肃杀之气,只见宗政温泽剩下的那些残军,在一瞬间,被那些黑影践踏在马下,却在距离漠北皇城不足十里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风刮过,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然而这些人,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洛王已死,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不过可惜,不是死在他们黑羽军的手下。 在辽阔的漠北荒原,这些人完全暴露在漠北汉子的视线,甚至连配的马刀刀鞘上的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朵合欢花。 刚刚松懈下来的漠北将士,个个面露凝重之色,立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璃月的唇角,缓缓扯出了一抹久违的笑意,那是黑羽军!然而,被一群汉子夹杂中间,黑羽军跟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漠北的汉子只知道,他们的女王,好像跟那个让天下在一夕之间大乱的什么安亲王有点朦胧的关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正是那什么安亲王的属下。 “憨子,去帮我传个话。” 憨子一惊,双腿都开始抖了一下,面露苦逼之色。 璃月朝憨子耳语了一句,只见憨子的更是面如死灰,凝重的朝一旁的莫耿说道,“莫大哥,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替我照顾我老娘,还有三姑,六姨,七舅舅,九叔公……” 莫耿踹了憨子一脚,“少废话!快去!”女王能让自己兄弟去送死吗! 憨子牵过马儿,原本还挺壮硕的身子,不知为何,在那些整齐的黑羽军下,突然显得渺小起来。站在城楼上的漠北汉子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嗨!”憨子在离对方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黑羽军看了一眼突然走出来的这个男人,本来他们就准备退兵了,对方突然派出一人来干嘛?临行前,华先生极力交待,不要招惹这些漠北汉子,更不要招惹那个什么漠北女王。 “对方的兄弟,我给你们说个好事!” 不但是这些黑羽军,不连城门的漠北汉子都露出惊诧之色,什么好事? “我们的女王大人,向你家主子提亲,愿结百年之好!” 备战!备战!漠北汉子听到这句话,立即乱成一团,他们的女王一定是疯了,知道人家主子是谁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想男人想疯了! 黑羽军全军一震,三千多冷眼齐整整的瞄了憨子一眼。 憨子腿一抖,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够强,被这么气场强大的三千人这么一瞧,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漠北女王,若不是华先生交待,他们一定冲进去,让他们这此野汉子尝尝黑羽军的威力!他们的主子也是谁都能要的吗?三千人整整齐齐的调转马头。 “喂!别走啊,我们女王可是个大美人,怎么也商量一下嘛!” 靠!憨子,你的忠心,日月可鉴,真是难为你了。 “回头也给你们主子提一声,说不定他愿意呢?” “嗖!”一排箭羽朝憨子射来。 所有的漠北将士心中都是一紧。若是那些箭真射的是憨子,他们哪有机会营救。就连憨子他自己,都做好了死的准备,默默的闭上眼睛,然而疼痛却没有来临,睁眼一眼,那些箭凌乱的插在他在前一步的地方。 站在高处的漠北汉子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死”字! 找死!明白了,意思就是,再谈这个话题,就是找死,人家属下都不同意。 憨子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回到城内,今天,他一定要找大王要五斤牛肉好好的补补! 璃月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下城楼,众人都以为,她求婚不成,深受打击,一个个,默不作声。 其实,他们心里想说,女王,不就一男人嘛,咱们漠北多的是! 傍晚时分,西门霜华回来了,漠北的局势,出乎他所料。摇了摇头,一阵失笑,他所熟悉的璃月,又可能是那种闲得住的人。只是,这次回来,显得的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怜儿将西门霜华带回来的东西,按照他的要求碾碎,拿着纱布覆在璃月的手腕上。 “三日换一次。”西门霜华淡声交待,依然还是那身艳丽的华服,他来的时候,不知道引起多少惊艳的目光。 “这一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回了一趟东瀛。”西门霜华淡然答道,这是他们东瀛的健骨草,对骨伤有奇异的疗效。 璃月心中一震,“你的面色怎么如此苍白?” “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西门霜华灿然一笑,缓步上前,抚上璃月的脸颊,“还是这样看的入眼。” 璃月的手正握在怜儿手上,却不曾想西门霜华在这个时候抬手,头一甩,错到一旁。 西门霜华淡笑,收回手,眼中染上一层落寞,有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却比不知道的还要好。 夏凉宫 华一脉忐忑的走上前去,宗政无忧依然是那个姿态靠在软塌上。 “王爷,宗政温泽死了。” “黑羽军都调回来了?”宗政无忧淡漠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温度。 “回来了,不过他们带回来一件事,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要向王爷回报一下。” “说。” “漠北的女王托黑羽军向王爷提亲。” “碰!”华一脉身后的屏风顿时裂了,那块白玉落地,碎了一地,被月光一照,犹如无数宝石,熠熠生辉。 宗政无忧站起身来,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华一脉,大步离去。 “王爷,你的意思是,不同意是吗?”华一脉不怕死的问道。 一阵冷风扫过,华一脉心尖一凉,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久都没有这么舒心过了!走到夏凉宫内,亲笔写信一封。 走到殿外,唤了一声,“将这封信,送到漠北,一定要亲手交给漠北女王。” “是!”那人领命而去。 华一脉笑的格外灿烂,就算是他心里有底,还是要确认一下为好。 呼啸的北风吹了一夜,牛夜的时候,雪花悄悄的飘落下来,整个漠北荒原,全都披上了一层白衣,火炉前,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恭敬的站在璃月身旁。 “我是谁?”璃月突然放下手中的信,重重的摔在一旁的桌案上。 “您是王妃。”那人脱口而出。 “我是谁?”璃月再问,手在那人面前握成拳头。 “您是漠北女王!”那人顿时改口,看着璃月的眼神,这位黑羽军突然感觉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 “不错!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他,我是要定了!” “明白?”璃月拿着火炉里的被烧红的铁棍用力的戳了戳。 “明白!” 安王妃上官璃月已经死了,如今,他眼前的人是漠北女王。一切,重新开始!这个黑羽军幡然醒悟。 “女王的话,属下一定带到!” 璃月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如今帝都少了宗政温泽,剩下的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也不是吃素的,反正这大夏已经山何破碎,管他们谁爱收拾这个烂摊子。 夏凉宫内,华一脉今天特别的小心,小心翼翼的看着宗政无忧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王爷,漠北女王命人千里迢迢的送来彩礼,说是让王爷看看她的诚意。” “滚!” 华一脉退后两步,稳住身形。 “王爷,其实,我觉得,这漠北女王虽然彪悍了点……” 突然,脖间一阵凉意,华一脉顿时闭嘴。 “你告诉那些人,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若再敢提此事,一定让漠北万劫不复!” “王爷,你不要后悔!”华一脉说罢,朝一旁的桌上放上一个东西,然后就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夏凉宫。 然而,他还没下完夏凉宫的台阶,一道人影如疾风一般从他身边一飘而过。 “华一脉,本王回来再和你算帐!” 华一脉的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露出一抹笑意。然而,还有一件事,没有了结。 大夏皇帝抬眸,看着面前站定的人影。只见他,一身素净的青色长衫,一靠近,带着一股让人安静的药香。 “你究竟是谁?”大夏皇帝撕哑着声音问道。 “我叫华一脉。” 大夏皇帝眼中一阵迷茫,后来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眼中泛出一丝惊惧。 握紧手中的剑,指向狼狈不堪的大夏皇帝,这一天,他等了那么多年! 眼前一道红光,温热的鲜血洒了华一脉一身,看着那个滚向一边的人头,华一脉朝天跪下,重重的嗑在夏凉宫冰冷的地面,杀父之仇已报! “集结!” 一声令下,整个大夏宫内的三万余人马在一个时辰之内,集结完毕。 “众将听令,撤回青洲。” “是。” 黑羽军突然一阵骚动,最终派出一人来,朝华一脉说道。 “华先生,我们想去漠北。” 华一脉,淡然一笑,“我也想去。” --- 大雪接连下了半月天空终于放晴,银装素裹的世界纯的没有一丝杂质,荒原之上,随处可见觅食的雄鹰,展开宽大的翅膀在这一片天空掠过。 马蹄陷入乃膝的雪原,绝地“哼”了一声喷出一团白烟。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荒原,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丑不能再丑的泥人,甚至连成品都不算!但是,看到这个,他就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看着那个泥人,宗政无忧哑然失笑。 欣喜,心中涌满的全是如获新生的欣喜,他恨不得如同这头顶掠过的苍鹰,现在飞到她的身边。 这一路,他的心中,有怒,有气,有喜……更多的还是难掩的激动,冷静下来,他也终于明白,璃月这一计的苦心,虽然,对他来说,的确是苦了点。 “宝贝,我来了!”宗政无忧轻轻的拍拍绝地的头。 绝对像是听懂了一般,卖力的抬起蹄子在这一片雪原狂奔。 ------题外话------ 月票,月票,不给怜打滚~ 小萝莉战大叔:1、母后,同意了 呼呼的北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飘落,站在城楼上的人儿不禁拉了拉衣领,艳色的衣装将她的身子衬托着越发显得婷婷玉立,火红的狐裘也将那张小脸衬托的更加明艳动人…… 那双无法用笔墨形容美眸中神色有些黯然,白皙娇嫩的手指握着城楼上的栏杆,始终盯着一个方向。 “公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单膝跪地。 凤凰转过身来,美艳无双的眸子中的黯淡立即被的惊喜所取代,带着几分急切快步上前,将此人扶了起来,“霜华叔叔,可出了南疆?” “回禀公主,属下命人守在南疆必经的几处出路,并未见到东瀛的少君出南疆境内。派去的人也不敢靠太近,只是见花谷主的墓附近,一直有人活动的迹象。” 一股呼啸的北风灌入口中,让凤凰的胸口一阵生疼,小手紧紧的撰着衣领了的狐裘,担忧与思念,越发的浓重了。 “退下去。”凤凰收了收衣领,眼中闪过一线坚定,转身下了城楼。 三年了,霜华叔叔守在南疆已经整整三年了! 时隔三年,想当初,南疆的回来的时候,面对的是经历了几年战争又遭逢毒疫侵袭的乱世,百姓颠沛流离,军队的编制散乱,各个主城的防御几乎为零,农耕收层仅有往年的一成左右,就算是把原青洲的积粮全拿出来,也还是渡过了食不裹腹的一年。 一切,仿佛都已经差到了极点,父皇与母后,放弃了逍遥的二人世界,毅然的留了下来。父皇,勤政爱民,几乎每晚都要到三更才能回房,有时候,就将奏折直接带到月室殿内,通宵达旦。 对此,母后,颇有怨言,但是,母后总能找到发泄点,所以,那段时间,四皇伯和七皇伯的日子也不好过。还好,这样的情况,只是持续了一年多点。 百废待兴,璃月一切也渐渐都步入正轨。 七皇伯已经请命,带着虎啸营镇守边关。 四皇伯倾囊相助,将他从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经商所赚来的积蓄全都挪到了国库之中,缓解了父皇母后的燃煤之急。和龙珑姑姑成亲之后,他还将醉仙居开到了各个繁华的主城,四汇坊也盘了下来,好不逍遥自在。 记得,父皇和母后从西域回来之后,气得母后让父皇下了一道圣旨,闲王永生不得出踏出帝都一步。而且,还隔三差五的去四汇坊玩乐,曾见几次,四皇伯都叫苦不跌。至于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 父皇母后去西域之时,凤宇掌理朝政,朝中大小事务,都处理的让人交口称赞,也许,就如他的所说,他天生就是适应那个位子而生的,如今,他最大的愿意就是,早已行成冠礼,接下朝政,让父皇母后,早享清闲。 现在的璃国,已经逐渐平稳,如一颗早已破土而出幼苗已打下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根基。 地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踩在上面,留下一个淡淡的脚印,那道挺拔的身姿一人行走在苍茫的天地间,更显得这个阴霾的早晨清冷万分。 月室殿前的白雪还未清扫,没有留下一个脚印,两个主子还未起身,就连侍候的宫人都不来此走动,生怕打扰了美梦中的帝、后。 屋内,衣衫凌乱,扔在一旁的亵衣还有破损的痕迹,绞缠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床上被褥内一阵滚动,一人,探出头来。 “宗政无忧,天都亮了!” “反正都晚了,早不早朝都一样。”宗政无忧盖好被褥,再次将两人包裹其中。 璃月对于他这种无赖行径,只能无语的份,此时,他还在她的身上,在这冷的发抖的早晨,卖力的挥洒着热量。 “人家有一句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感觉,我是躲得了晚上,躲不过白天,躲得过前半夜,也躲不过后半夜。” 宗政无忧停了一下,在璃月紧拧的眉宇印上一吻。 “为夫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璃月心中猜测,难道,他准备节制? “你不要躲,该是什么时候要的,就什么时候要。该做多久,就做多久,这样,你岂不也省事?”一边说着,一边动作也没闲着,疯狂,猛烈,且,绵延不绝…… 省事,的确够省事的! 璃月紧咬着下唇,所有的感官都被宗政无忧带领着远离了她这具肉身,再次沉沦那股漩涡之中。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跟本就无法思考。 “宝贝,满足了吗?” “我能说,我满足了八回了吗?”璃月咬牙,这一回,又是几天不下床的节奏? “才八回?”宗政无忧眉宇一紧。 璃月突然感觉他的变化,差点咬破了下唇,言多必失就是如此了,原本可以休息了,这情况,看来还要再战啊! “父皇,母后,儿臣求见。” 救星来了!璃月心中一喜,顿时朝外室喊道,“进来。” 宗政无忧随身翻到璃月身后,一只手往上一抬,另一只手的顺势滑到璃月的腿侧,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再次占领。 璃月还没来得及动一下,那边推门的声音已经传来,只能微抬起上半身,还好,上衣还算整齐。 “凤凰,这么早,找母后和父皇有事吗?” “儿臣,想去南疆。”凤凰走到璃月面前。 南疆二字传入耳迹,璃月也有些失神,三年了,霜华呆在南疆还没有出来,他说,要多陪陪花莜茹,不管,他的心里有多么的伤痛,也应该是走了来的时候了。 “你要去找霜华?” “是的,三年了,母后,整整三年了!”凤凰的那双美眸中写满担忧,还有一些压抑激动。 “我不反对你去南疆,但是,你要给母后一个理由。”璃月看着的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她已经不是两三岁的时候,现在的年纪,正是民间定亲的年龄,只等及笄就可以出嫁了。 时光如梭,犹如弹指一挥。 凤凰紧咬下唇,神色纠结,最终,下定决心,“母后,我要嫁给霜华叔叔!” 璃月抬眸,凤凰认真的神色让她的心不禁一沉。 听到这句话,身后的宗政无忧似乎的更加急切,不知是不是他太过激动缘故,忘记他现在的状况,身子一抬,璃月忍不住一发出一声闷哼。 “嗯!” 凤凰眼中又惊又喜,“母后,你同意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南疆找霜华叔叔!” “凤凰,回来!”璃月怒喝一声,可是那道火红的身影早就一个隐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屋内,突然寂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宗政无忧!瞧你干的好事!” “宝贝……” “你别碰我。”璃月怒喝道,转过身来,面对着一脸无辜的宗政无忧。 “宝贝,我也不想,只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难以承受!” 璃月翻了个白眼,一副无奈又痛心疾首的模样,怎么会有这样的乌龙呢!老天是不是见不得她有几天太平日子,所以又想着法的来玩她? “这下好了,你就等着西门霜华叫你一声岳父!”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脸色无比僵硬。 “宝贝,你去哪?” “追啊!” “你确定,你追得上?” 璃月无语,谁知道那一个隐术鬼丫头跑哪去了。守在南疆的人,都是当初凤凰要走黑羽军亲卫,经过这两三年时间,那些人全都对凤凰一人死忠,就连他们也无法调动。 这个鬼灵精的丫头,是不是从突然想起来要一队亲卫的时候,就盘算好了会有今天这一幕? “瞧瞧你宠出来的好女儿,连咱们两个都敢算计,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属性都是狡猾一类的!” 宗政无忧眯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反正暂时都不知道凤凰的下落,南疆总不会长腿跑了。拉起那个正在的郁闷的身影,翻身扑了过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嗯~” “宝贝,专心点。” “……” “无忧,不行了,我们下次再尝试打破记录。” “我觉得这次甚好,反正,这个月不早朝的次数都用完了。”宗政无忧却依她,这么久了,他的小野猫还没闹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吗? 若璃月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一定会的回他一句,你确定是箭,不是特么的连发弓弩?! 久久之后,被褥中又探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修长的手臂缓缓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无忧,你让我好舒服~”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荡漾,可是,鲜少会有这种情况,她主动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不禁露了一丝淡笑,等着璃月说下去。 “凤凰可是咱们的心疼肉,这一次,定然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不管派谁去,谁敢对她用强?还得咱们亲自去。” “我是不是觉得宫里闷了,想要出去走走?” 璃月灿笑点点头,“嘿嘿,顺便,顺便。” “先把正事办完。” 不是!璃月咬牙,“怎么才算完?” 第九十六章 无忧,我爱你 只见漠北皇城内,锣鼓喧天,红绸装点的到处都是,在这雪白的世界里异常鲜艳,烘染出无尽的喜庆…… 远远的高台上坐着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身影,那张娇艳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淡笑,目光一扫,入眼处,全是大冬天光着膀子,热血沸腾的汉子们。 莫耿敲着手中的锣,在搭起的台子上走了一圈,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今个,是咱们女王选夫的日子,只要是咱们漠北的汉子,未婚,且年龄相当者,人人都可以参加,谁能守得住这个擂台,谁就有可能成为女王的夫君!” “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众人难掩激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莫耿顿时扔下手中锣走到憨子与铁汉面前,面色一红,“报个名。” 众人绝倒! “小姐,你真要嫁给这些野汉子啊!”怜儿心中一阵紧张,光是看着这些汉子一身横肉,她就觉得难以消受。 “女王,这婚姻大事,岂可这么草率。”舍敏也在一旁劝着,女王向那个什么人提亲,被人当众羞辱,不会是心灰意凉,随便找一个人便嫁了? 虽说,他们的漠北汉子,也算出众,能参赛的,也都是数得出来的勇士。可是舍敏这心里,总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不配,仿佛谁站在女王面前,都不般配。他在想,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站在女王的身边,才算是天造地设? 璃月灿笑,将手中的瓜子壳放到旁边,又抓起另一把,然而,瓜子刚放到嘴里,还没咬开壳,就僵在那里。 突然,一阵寒风扫过,擂台上赫然多了一道身影,那人,着着一件黑色劲装袖口与领口全都袖着银色的纹案,贵气逼人,更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银色的面具在阳光的直射下,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辉。 只见他摘下那个面具,目光始终盯着那个捧着瓜子吃的没心没肺的女王大人。 然而,他不知道,在看到他的那一眼起,那一头银发刺痛了璃月的双眸,如今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 一怒千丈为红颜,白发似雪情魂断,一朝贤王百千魅,生杀予夺天下乱! 白发似雪情魂断,生杀予夺天下乱,璃月的心中久久的回响着这两句流传的打油诗。 “无忧。”一声呼唤不由自主的自唇间溢出,刹那间,天地虚乌,她的眼中,只有那一抹让人黯然心伤的身影。 人群中,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响起,那是怎么一张天人之资,倾城之貌,特别是那一头银发,随风狂肆的飞扬,却丝毫不显凌乱,竟然是少年华发! 单是这样的气势,便无人可敌! 他站在人群中央,有一种绝世独立的感觉,那种极尽魅惑的姿态,让人看上一眼,便不由自主的失去自我,久久不曾回神,这一眼,便夺人心魄,不由自主的倾倒在那绰绝的风姿之下。 只见那个人朝他们的女王温柔一笑,一瞬间,漫天的积雪化了,枯草绿了,天空更加湛蓝了,就连阳光都失色了。 “报名。” 叮!众人回神,原来是来个竞争对手! 舍敏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样的人,只有这样的人站在女王面前,才堪称绝配! “姓,姓名。”憨子收起下巴,结结巴巴的问题,顺手抬起手中的笔。 “宗政无忧。” 这个名字,好熟悉,究竟在哪听过? “婚,婚否?” “已婚。” 人群中一阵骚动。 “已婚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漠北汉子怒了,一声响起,吵吵嚷嚷接连一片。 然而,在宗政无忧一个淡漠的眼神下,气焰全消,寂静的只剩下风吹着高耸的旗帜发出的猎猎声响。 宗政无忧目光一抬,再次落到璃月身上,只看得璃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的她,再也没有那份闲适。 “记上,记上!”璃月站起身来朝憨子吩咐道,接着又对台上的宗政无忧笑笑,那分明就是讨好的笑意,看得漠北汉子心中不爽。 “那什么,待会出手轻点。” 宗政无忧面色无常,依然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注视着璃月。 什么?他们的女王竟然这样的涨他们志气亡自己威风!漠北汉子的血性呢?就凭那个柔弱的小身板,看他能扛下几局! 只有舍敏,眼中全是正色,眼前此人,就是安王宗政无忧?再看看身旁的女王,究竟多了几分女子该有的味道,心中,已然有数。 宗政无忧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璃月的身影,两人对视,渐渐的都涌上了一层水雾,非经历了生死离别,才能感悟,能够站在对方的面前,再这样深情的凝视一眼,是多么的难得与幸福。 第一个上来的漠北汉子刚站稳,便被宗政无忧一脚踹了下去。 第二个,踹下去。 第三个,踹下去。 第四个,踹下去…… 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擂台下面横满了被宗政无忧踹下来的人。 看着台上,那个看着他们的女王,如入忘我之境的身影,纵然心中再怎么不愤,但是他们也领略到了那人真正的实力。 “我来!”莫耿飞身而上,站在宗政无忧面前。 突然,一道寒风扫过,莫耿连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却已到擂台边沿,动了一下身子,只感觉全身都有些好像在这样寒冬的夜晚站了一夜的僵硬。抬眸看了一眼那个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望他一眼的身影,对方还没有出招。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不劳您费心,我自己跳下去。”莫耿一转身,当真自己跳了下去,打什么打啊,人家留着情面呢! “谁,谁还来挑战?”铁汉看着名单上,最起码还有过半的人没上啊,初开始,报名的时候挤破头了都,现在这是闹哪样? “你们一个一个,往后退干嘛?”憨子指了指几个他认识的,报名的时候不是喊得最凶吗。 “我们,弃权,弃权!” 宗政无忧扯出一抹笑意,看着璃月道,“我赢了。” 他那胜利的姿态踩着的是漠北汉子的颓丧,一步一步,意气风发的朝璃月缓缓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请随我下去换喜服。”舍敏站起身来,朝宗政无忧说道。 “不用,直接入洞房就可以了。” 舍敏老脸一僵,众人不免一震,太直接了,这群彪悍的漠北汉子都有点受不了。 他们没有想到,下一稍,就在他们思绪未平之时,他们的女王大人已经被那人动作娴熟的抱在怀里。 一红,一黑,一娇一魅,犹如春风吹过,开在漠北荒原的红山花,在绿草之间,惹无尽繁华,娇人如玉,公子无双。 这一幕,太美! 璃月抚额,将头埋入宗政无忧有胸膛,没脸见人了!但是搂着宗政无忧脖子的手,却握的紧紧的。 “宝贝,为夫只觉,这一别晃如隔世。” 璃月抬眸,映上那双漂亮的眸子,心中一阵哀怨,开始了,开始算帐了! “嗯?”尾音上挑,那语调,带着一股惑人心智的魅,掂量着怀里的身子,似乎又轻了些,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的,也没见她多长几斤肉,该罚! 不要那么的音调好不好? “洞房去。”璃月提醒道。 一句话,说的舍敏老脸通红,连忙离这对夫妻远点。 宗政无忧就是大夏安王,怪不得,他说已婚,他的妻子就是他们漠北女王!这两人,婚早结了,玩他们呢! 这些漠北汉子蔫了,满腹的激动此时都是无尽的落寞。 感情谁结婚不是最期待洞房之时,一刻,这群漠北汉子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抱起了他们的女王大人,踩着他们这些汉子的血性,汉子的自尊,洞房去了! 对着那一对璧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磨牙,挠墙,咬衣服…… 宗政无忧拥着怀中的人儿,踹门而入,一扫屋内的摆设,眼中只有那一张柔软的大床。 “你说,该怎么罚你?”将璃月放下,宗政无忧却侧身躺在床边。 他穿的极为单薄,一只胳膊撑在床上,手掌撑着侧脸,正以极尽魅惑的姿态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璃月。 只见胸前衣襟微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再往下,媲美女人的锁骨带着几分刚硬的线条,美不胜收。 璃月舔了一下干涩的唇,若是,解开腰间的腰带,再掀开个七分,然后,探囊取物,海底捞月,游龙嬉水……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不知他家的小色猫已经用眼神将他吃了个七七八八。 “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春宫九九八十一式,翻江倒海,翻天覆地,三天不下床我也认了!” 宗政无忧失笑,或许还有比这个更磨人的方法。 突然,翻身而起。 “你想得美。” 呃!这一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得璃月眼冒金星。 “我累了,过来陪我睡会。”宗政无忧调整了一下身子,指了指床的里面空着的位置。 璃月立即爬了过去,在越过宗政无忧身上时,身子微顿,还没流氓一下,便被宗政无忧托起腰身推到里面。 璃月嘟嘴不满,主动献身还不招人待见。 她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他承受的痛苦有多浓重,她只想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让他拥有她,用她的一切行动来证明,她有多么的爱着他。 翻身,宗政无忧的面容近在咫尺,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疼惜,小手掬起一把银发,轻轻的放在唇间。 少年华发,这是怎么样的一翻痛彻心扉?知道她葬身火海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心境?这满头的华发,已经在无言的诉说着一切。 看着那双美眸中突然涌出来的泪珠,宗政无忧的心顿时一阵慌乱。伸出手想拭掉那些涌出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越多,如同开闸了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宝贝,不哭。” “无忧,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宗政无忧喉结微动,一阵哽咽,最后,只能将那个璃月紧紧的涌入怀中。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生命,竟是如此真实! 若在几十年后的那么一日,他们之间一个,要有一个先离去,他依然希望,是她先走一步,因为,他会在随后,紧追她的脚步。 若这人世间,真有轮回,来生,她一定是他的妻,他现在才感觉,一生的时间真的不够,不够他去好好的爱这个女人。 璃月哭累了,哭够了,带着满腔诉不完的爱与感动,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沉沉睡去。 “睡。”宗政无忧温柔的拭去璃月脸上的泪痕迹,如同三月暖春,满树娇艳的梨花被一场春雨袭过一般,惹人心疼惜。 那只小手环过他的腰,两人贴的密不透风,抱的如此之紧,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像个断线的风筝一般离她远去。 宗政无忧淡笑,搂着她的感觉犹如梦境,真实的让他不敢闭眼,生怕,闭上眼,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夜还是那么漫长而又孤寂,现实依然是那么的冰冷而痛苦…… 片刻,怀中的人儿,嘤咛一声,唤的是他的名字。 低眉一瞧,只见那只小野猫,嘟着粉嫩的唇,睡的香甜,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她的美好,长长的睫眉下的美目如弯月一般,如羽扇一样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眉心都有掩不住的笑意。 这一刻,再多的苦难,他也觉得圆满了! 睡的如此之香,又好陷入无尽的美梦之中,这样的氛围感染了屋内的每一缕空气。宗政无忧抬手,轻轻的抚上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小脸。 “宝贝,你好美。”此时的他,更无睡意,就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让他无法自持,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他自己。 轻轻的贴在璃月的脸颊上,感受着她呼出的热气,渐渐的,那还冰冷着的心被渐渐的暖热,他的小野猫睡的如此之香,香的他强忍着也不舍得惊醒她。 这些时日,不见得,她就一定过的好。 …… 漠北的汉子在城中准备着喜宴,虽然那两位正主不按常理出牌,他们怎么也得把该做的都做起来,管他是一婚还是二婚,酒他们可是第一次喝。 “将军,将军,那支军队又来了!”铁汉手持长矛朝人群冲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众人一惊,纷纷涌上城楼,只见整整齐齐的黑色军队前,立着一道蓝色长衫的身影,那人身上,有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儒雅气息,就算是还没摸清他们的来意,都让漠北的汉子心中宁静。 他的存在,好似与战争、血腥丝毫没有任何关系,就连他身后的黑色军队,都与他形成了强烈鲜明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漠北的兄弟,都是自家人。”华一脉朝城楼上的人喊道。 “你们是?”舍敏朝高呼一声,心中已经收起了几分戒备。 “我们的主子已经在城中了。” 他们的主子是宗政无忧?漠北汉子脸上说不出的无奈,这两夫妻,吃饱了闲的? “我率领黑羽军,特来讨碗喜酒!”华一脉灿然一笑,竟也有几分爽朗之色。 舍敏立即下令打开城门,在他这里就是酒多,更何况,是他们女王的喜酒,喝不趴下就别说来过漠北! —— 或许是太久没有靠着这个怀抱,或许是太久都没有这个熟悉的味道,璃月睡的格外沉,这一睡就到了次日天光大亮的时候。 慵懒的伸了伸胳膊,却感觉,一道目光散发着烈日的炽热一直盯着她。 “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璃月眸色一闪,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 这样的娇羞让宗政无忧的心一阵荡漾,勾起起璃月的下巴,封住那双渴望已久的红唇。 两唇相碰,犹如两只飘荡已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一翻难以自禁的缠绵绯侧…… “无忧。”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侧,柔柔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宗政无忧支起身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下娇若初绽的花蕾一般的面容。 “我……” “你什么?” “我想……” 宗政无忧抬身而起,朝一旁的桌子指了指,邪魅一笑,“你想用膳?”接着翻身而起,轻轻的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粥,放到一侧。 璃月眼角直抽!他丫的,是存心的! 顺着那道身影望去,宗政无忧已经换了一衣服,那一头银发,配着一身黑衣,是两种致纯的颜色,如今,在他的身上,又烘染出另一种姿态,魅人之魂,惑人之魄。 只是那头华发让她的心中又是忍不住一阵闷痛。 “用膳。”宗政无忧走向璃月,却被她一把抱住腰身。 “我想吃你!”璃月像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在宗政无忧的胸前,挠啊挠,直挠的人心痒难耐。 突然,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抱了起来,璃月顺手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再也不松开。 “吃饭先。”每次这小色猫弄的他一点主动权都没有,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我不要。”璃月摇头,唇轻轻碰了一下宗政无忧的唇。 “你确定?”宗政无忧邪魅一笑。 “嗯嗯!”璃朋顿时点点头,下一秒,身子一重,落在床上,那个刚刚还正人君子一样的身影顿时化身为狼,扑了上来! 她的唇被他紧紧的允吮着,霸道之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温柔,他吻着她,抵死不休,直到虚尽最后一丝空气,才缓缓的松开。 璃月神色迷离,犹如被宗政无忧拉进了另一个世界……她的感官被他带领着,如同踩在琴健上,每踏一步,都是一个美妙的音符。 那双唇掠过,犹如微风轻拂,娇艳的桃花落在了雪白的大地之上,点缀出一点点醉人的红。 “啊~”一阵微痛伴随着微麻众她最敏感的地带窜入全身,扯着她的每一处神经,内心深处的渴望被放大,裸露在赤诚的天地间。 “无忧~”她轻唤一声,发间已全是汗水,迷离的双眼中染着被他挑起的火苗。 她需要一丝清凉,这一丝清凉来自己身上的他,然而,他却徘徊着,只顾着把她的火烧得更旺,那丝清冷,吝啬之极,一丝一毫也不肯给! “宝贝,惩罚开始了。” 他的牙齿,轻轻的撕磨着,那是一种噬骨的折磨,舌尖微动,辗转不休,带来的又是一种冲撞灵魂的快感。 她的感官,在这两种极至的感觉中来回交错,不似折磨,胜似折磨,她在这种消魂噬骨的感觉中,渐渐沉沧。皮肤之下的血液,犹如滚烫的沸水,灼着她的每一寸感知,如今的她,只想冲到外面的雪地里,好好的打个滚。 “我,我错了,不要……” 他缓缓映上她的眸子,嘴角带着着那抹摄人的笑容,璃月缓缓抚上他的脸颊,这翻折腾,她已经汗如雨下,全身绵软无力。 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不要什么?”宗政无忧柔声轻问。 “不要再像刚刚那样。”璃月面色嫣红,气息不匀,刚刚的一切对她来说,刺激到难以承受。 “想要哪样?”宗政无忧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蛊惑。 璃月嫣红的脸色更染娇艳,缓缓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贴在他的耳边轻语了一声。 宗政无忧眉宇微挑,一抹笑意在眼中荡漾开来。 粗重的喘息声急促的在屋内响起,久久不息…… 璃月的手不由自主的从宗政无忧的腰身滑了下来,她的力气,已经被他挥霍的透支了。目光往桌了的饭菜望了过去,她才觉得,宗政无忧的隐忍,的确是明智之举。 身子一轻,宗政无忧翻到一侧,璃月重获自由,顿时逃似的翻身下床,然而刚离了床,双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你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宗政无忧长臂一挥,将璃月软绵无骨的身子捞了起来。 “想去哪?”他的发丝,柔顺的倾斜而下,搭在璃月的肩膀上,一黑一白的发丝交融在一起。 璃月不禁一颤,下一秒,她被他禁锢在怀,唇落在她光洁的背上,又是一抹抹桃红妖娆绽放。 “我决定,暂时休战。”璃月无奈,却被他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不休。”那声音,带着一股执拗,还有浓浓的不满。 “我投降!” “拒不受降!” 璃月无奈,她现在只想吃了那一桌子的饭来填饱她空空如野的肚子! “宝贝,你说的,三天三夜不下床也行。”他微动一下,她嘤咛一声。 “我只是随便说说。” “食言而肥,这可不是为夫想看到的。” 璃月,磨牙霍霍。 “还有,为夫也不能随便”做做“。” 呃!三天做一次,一次做三天的节奏? 三天后,璃月一身华贵的坐在主殿,宗政无忧惬意的靠在一侧。这样的姿势,好像有点反了?为毛一个女人坐的周正,一个男人娘们似的窝着? 这一群漠北汉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绝伦,但是没有人敢直视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 璃月在暗中扶了扶她快断的腰枝,三天她如愿的下床了。清早,宗政无忧那厮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不不忘吃豆腐的时候还丢给她一句话。 “宝贝,你能下床,为夫绝对是保留实力了的。” 暗中狠狠的掐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腰,却被宗政无忧握住,拉起来,公然的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漠北汉子的脸上更复杂了,王爷啊,你知道什么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吗? 璃月的目光一一扫过,在这群熟悉的面孔之中却唯一独少了那一抹身影,西门霜华走了,甚至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女王,漠北势力一统,再加上王爷的黑羽军,咱们不如杀入帝都,直取皇位不是更好?”舍敏的声音异常洪亮,眼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 仿佛已经能看到,漠北第一军的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弘扬天下的那一天。 璃月扫了一眼一侧的宗政无忧,只见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波动。 众人也随着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不由自主的,征求着他的意见。 宗政无忧微微直身,目光淡漠的扫身众人,朱唇微启,“时机未到。” 然而,只是这四个字,没有任何解释,却让漠北汉子深信不疑,心中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那咱们就等着,时机一到,兄弟们卯足精神大干一场!”舍敏举起手中的酒杯,众人一阵欢腾,纷纷相附,满室豪言壮语。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他没有想到,之前失去漠北势力,还有一天能够以更强姿态再次回到他们的手中。 小萝莉战大叔:2、吃定霜华叔叔 宗政无忧靠了过来,贴在璃月的耳边,炽热的气息撩拨着璃月粉嫩的耳迹…… “它吐了就算完了。” 璃月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眸色微暗,计上心来,这还不简单,推着宗政无忧的肩膀翻身而上,这个时候,就应该挑他最受不了的,最快的缴械的方式。 “宝贝,慢,慢点……” “宝贝,快,快点……” “……” 一柱香之后 帝后快马加鞭冲出东华门,片刻之后,朝议殿的人才收到消息,当朝皇上皇后,又离宫了! 凤宇看了一下众臣,“接着商议的怎样大规模的建设粮仓之事。” “是!”众臣立即附和。 相比一年之前,帝后要去西域之时,那种脸红脖子粗,撸袖子光膀子豁出命也要阻拦的模样,现在,真是群臣淡定啊。 下朝之后,凤宇直接去了御书房,将众人屏退之后,迅速的从身上拿出一块石头。手指轻弹,在上面轻轻的敲打着。 凤凰停下身来,从怀里掏出传音石,眉宇一寸寸收拢,父皇母后来南疆了?情况不妙! “银驹,你要快点,你爹娘估计也追来了。”凤凰摸了摸身上纯白的马儿身上的鬃毛,银驹是追风与绝地生下来的,从之前的小马驹长成了壮马,更是集了追风与绝地的优点,速度极快。 银驹好像听懂了凤凰的话,飞速向前冲去,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 璃月与宗政无忧停顿了一下,再往前走便是巴属境内,无花宫如今已经空了,要去南疆,走巴蜀更为方便。 凤凰这些年来,对于隐术方面造诣颇深,恐怕实力与西门霜华不相上下,他们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追来,估计已经相差不知道多少路程了。不过,就算是,他们不出南疆,料那鬼灵精的丫头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到凤凰与西门霜华出了南疆的时候,再一路的“请”回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宝贝,你看,那边风景不错。”宗政无忧素手一抬,指着眼前不远处,被黄昏的余晖酒满的小树中,波光潋滟,依稀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关键是隐蔽。”璃月赞扬的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凤凰马不停蹄子朝南疆这片丛林飞速而去,小手紧紧的握着缰绳,雪白的肌肤上勒出了一道红印,就在快要达到无极阵所在的方位时,突然翻身下马。 小手朝地上一抓,一把泥往身上抹去,就那连张娇嫩的小脸都没有放过,发丝也弄的凌乱了一些,看起来,狼狈不堪。 拍了一下银驹的背,马儿顿时朝林子的另一个地方跑去。 凤凰顺手拿起一根棍子,朝前方不远处的丛林而去,这个时辰,听那些亲卫汇报说,霜华叔叔都会到花莜茹的墓前去守一会儿。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朝那个方向而去。 不远处,一人,一墓,那道身影所散发的孤寂与悲恻,显些让凤凰怆然泪下。三年了,霜华叔叔还没有从自责与难过之中走出来吗? “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回眸,只见远处站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时隔三年,小美人胚子都长成了大美女,差点没有认出来,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狼狈? “霜华叔叔,救我!”凤凰朝远处的西门霜华抬手,就在那道身影站起来的时候,“虚弱”无比的倒了下去。 那道艳色的身影一闪而至,接住凤凰的身子。 “小凤凰,你怎么了?”西门霜华看着怀中的人儿,一阵心疼,以往,他把小凤凰当成心肝一样疼惜着,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见到她这样模样。 “霜华叔叔。”凤凰万分悲切的唤了一声,顿时投到西门霜华的怀里。 她哭了!西门霜华感觉到胸前的湿润,拉出凤凰,那双挂着泪珠的美眸,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颤。 “是不是璃国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你母后有危险?” 凤凰紧咬下唇摇了摇头,“是我,是我有事,父皇母后逼我嫁给鲁相的儿子,我不从,他们便把我关起来,我想办法逃走,然后,她们又追了上来,这会儿,可能都到南疆境内了。” (鲁辅臣捶胸顿足,“我三十岁得遇皇上知遇之恩,至今为了璃国,仍未娶妻,哪来的儿子?公主,你切莫诋毁老夫名誉啊。”) 西门霜华抱起凤凰,心中有些疑问,怎么会这样?他感觉璃月与的宗政无忧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霜华叔叔。”凤凰脸色苍白,唇角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西门霜华看着怀中的人儿如此模样,脸色一寒,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凤凰,你怎么了?”按在凤凰的脉搏上,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会这样?内力只有三成,而且身子特别虚弱,脉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凤凰变成这副模样?他心里已经心疼的无以言喻。 “是我自己服的毒药,在死之前,能见霜华叔叔一面,凤凰死而无憾了。” “傻丫头!你的性子怎么没有半点改变,比以前更固执了呢?你可以来找霜华叔叔,你干嘛要服毒?”西门霜华的心里,已经痛苦到极点,“华一脉一定能救你,我带你回去。” “不,不要!你现在带我回去,我会死不瞑目的。”凤凰紧紧的抓着西门霜华衣角。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有一丝意外!”西门霜华抱着怀里的凤凰,大步朝林外走去。 凤凰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霜华叔叔,这就是解药。” 西门霜华立即停下脚步,看着身旁的人儿手中拿着的东西,“为什么不吃?” “华一脉说,还缺一位引子,要用只有东瀛才有的环衔草煮水送服才可解我身上的毒。” “你这傻丫头,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西门霜华看着那张带着脏污又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半点责备的话也说不了来,心里只剩心疼。 “我带你去东瀛。” “我不去!”凤凰突然在西门霜华的怀里挣扎着。 “乖,不许任性。” “我不去,我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西门霜华握着那双小手,“不准再提一个死字!不怕,有霜华叔叔在,你一定不会有一点危险,相信叔叔,好不好?” 凤凰摇摇头,“我不是不想信霜华叔叔。” “你告诉叔叔,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和霜华叔叔去东瀛?” “我不要嫁给鲁相的儿子,我要嫁给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眉宇拧紧,他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东瀛去,这个孩子,怎么还没有忘记小时候的话,可能是中了剧毒,又被逼婚一事吓怕了,才会这样。 凤凰的毒要紧,虽然,这是璃月和宗政无忧的孩子,可是他却是真心的疼,连一点伤害都见不得他们承受,更别提,看着最粘他的小凤凰现在这个模样。 “好,只要你答应我去东瀛把毒解了,我什么都依你。” “我随你去东瀛,一定要躲开我的父皇和母后。” “好,叔叔答应你。”等毒解了,再亲自把凤凰送回来也一样的,相信,宗政无忧与璃月会理解他。 “你还要把婚书签了。” 婚书?她怎么连婚书都拿来了?西门霜华有些犹豫。 “我就知道,霜华叔叔也不要我,”凤凰眸色中带着无尽的悲伤。 那张小脸上,惨白一片,立即回应一声,“我签。”不就一个婚书吗,到时候想办法哄回来,再和璃月与宗政无忧解释清楚即可。 看着西门霜华盖上自己的印鉴,凤凰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西门霜华抱起怀中的人儿,朝前方迅速而去。 宗政无忧和璃月慢慢悠悠的来到南疆,先到一步的黑羽军立即迎了上来。 璃月翻身下马,朝身旁的人询问道,“公主何时到南疆?” “今日一早,就进入南疆境内了。”那人躬身回应道。 璃月瞄了此人一眼,感觉他身上的制服好像有点不同,但是久未与黑羽军接触的她,也只是怪异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南疆丛林之中。 南疆之外三百余里的处,有一处废弃的民舍,西门霜华将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一些。 “小凤凰,咱们在此停留一下,等隐卫集合了,就从青洲入海。”西门霜华的抚了一下凤凰的额头,轻轻将下巴靠了过去。他怀里的身子,柔软的很,他真怕,她有一个闪失,满脑子,都是她的安危。 凤凰伸出小手,紧紧的搂着西门霜华的身子,缓缓睁开眼,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七日之后,傍晚时分。 西门霜华抱着怀中的人儿站在广袤的大海前,海岸边,停着一艏船,金色的海滩上被潮水推上来无数的小鱼,在沙滩上,不停的跳着,五颜六色的彩霞将鱼鳞照耀的更加的斑斓,点缀着金色的沙滩,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凤凰,咱们要上船了。”怀中的人儿,时醒,时昏迷,此时,正靠在他的怀里,如个小猫一样。 凤凰缓缓睁开双眸,“我们要入海了吗?” “是的,马上就上船。” 第九十六章 无忧,我爱你 只见漠北皇城内,锣鼓喧天,红绸装点的到处都是,在这雪白的世界里异常鲜艳,烘染出无尽的喜庆…… 远远的高台上坐着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身影,那张娇艳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淡笑,目光一扫,入眼处,全是大冬天光着膀子,热血沸腾的汉子们。 莫耿敲着手中的锣,在搭起的台子上走了一圈,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今个,是咱们女王选夫的日子,只要是咱们漠北的汉子,未婚,且年龄相当者,人人都可以参加,谁能守得住这个擂台,谁就有可能成为女王的夫君!” “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众人难掩激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莫耿顿时扔下手中锣走到憨子与铁汉面前,面色一红,“报个名。” 众人绝倒! “小姐,你真要嫁给这些野汉子啊!”怜儿心中一阵紧张,光是看着这些汉子一身横肉,她就觉得难以消受。 “女王,这婚姻大事,岂可这么草率。”舍敏也在一旁劝着,女王向那个什么人提亲,被人当众羞辱,不会是心灰意凉,随便找一个人便嫁了? 虽说,他们的漠北汉子,也算出众,能参赛的,也都是数得出来的勇士。可是舍敏这心里,总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不配,仿佛谁站在女王面前,都不般配。他在想,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站在女王的身边,才算是天造地设? 璃月灿笑,将手中的瓜子壳放到旁边,又抓起另一把,然而,瓜子刚放到嘴里,还没咬开壳,就僵在那里。 突然,一阵寒风扫过,擂台上赫然多了一道身影,那人,着着一件黑色劲装袖口与领口全都袖着银色的纹案,贵气逼人,更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银色的面具在阳光的直射下,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辉。 只见他摘下那个面具,目光始终盯着那个捧着瓜子吃的没心没肺的女王大人。 然而,他不知道,在看到他的那一眼起,那一头银发刺痛了璃月的双眸,如今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 一怒千丈为红颜,白发似雪情魂断,一朝贤王百千魅,生杀予夺天下乱! 白发似雪情魂断,生杀予夺天下乱,璃月的心中久久的回响着这两句流传的打油诗。 “无忧。”一声呼唤不由自主的自唇间溢出,刹那间,天地虚乌,她的眼中,只有那一抹让人黯然心伤的身影。 人群中,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响起,那是怎么一张天人之资,倾城之貌,特别是那一头银发,随风狂肆的飞扬,却丝毫不显凌乱,竟然是少年华发! 单是这样的气势,便无人可敌! 他站在人群中央,有一种绝世独立的感觉,那种极尽魅惑的姿态,让人看上一眼,便不由自主的失去自我,久久不曾回神,这一眼,便夺人心魄,不由自主的倾倒在那绰绝的风姿之下。 只见那个人朝他们的女王温柔一笑,一瞬间,漫天的积雪化了,枯草绿了,天空更加湛蓝了,就连阳光都失色了。 “报名。” 叮!众人回神,原来是来个竞争对手! 舍敏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样的人,只有这样的人站在女王面前,才堪称绝配! “姓,姓名。”憨子收起下巴,结结巴巴的问题,顺手抬起手中的笔。 “宗政无忧。” 这个名字,好熟悉,究竟在哪听过? “婚,婚否?” “已婚。” 人群中一阵骚动。 “已婚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漠北汉子怒了,一声响起,吵吵嚷嚷接连一片。 然而,在宗政无忧一个淡漠的眼神下,气焰全消,寂静的只剩下风吹着高耸的旗帜发出的猎猎声响。 宗政无忧目光一抬,再次落到璃月身上,只看得璃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的她,再也没有那份闲适。 “记上,记上!”璃月站起身来朝憨子吩咐道,接着又对台上的宗政无忧笑笑,那分明就是讨好的笑意,看得漠北汉子心中不爽。 “那什么,待会出手轻点。” 宗政无忧面色无常,依然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注视着璃月。 什么?他们的女王竟然这样的涨他们志气亡自己威风!漠北汉子的血性呢?就凭那个柔弱的小身板,看他能扛下几局! 只有舍敏,眼中全是正色,眼前此人,就是安王宗政无忧?再看看身旁的女王,究竟多了几分女子该有的味道,心中,已然有数。 宗政无忧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璃月的身影,两人对视,渐渐的都涌上了一层水雾,非经历了生死离别,才能感悟,能够站在对方的面前,再这样深情的凝视一眼,是多么的难得与幸福。 第一个上来的漠北汉子刚站稳,便被宗政无忧一脚踹了下去。 第二个,踹下去。 第三个,踹下去。 第四个,踹下去…… 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擂台下面横满了被宗政无忧踹下来的人。 看着台上,那个看着他们的女王,如入忘我之境的身影,纵然心中再怎么不愤,但是他们也领略到了那人真正的实力。 “我来!”莫耿飞身而上,站在宗政无忧面前。 突然,一道寒风扫过,莫耿连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却已到擂台边沿,动了一下身子,只感觉全身都有些好像在这样寒冬的夜晚站了一夜的僵硬。抬眸看了一眼那个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望他一眼的身影,对方还没有出招。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不劳您费心,我自己跳下去。”莫耿一转身,当真自己跳了下去,打什么打啊,人家留着情面呢! “谁,谁还来挑战?”铁汉看着名单上,最起码还有过半的人没上啊,初开始,报名的时候挤破头了都,现在这是闹哪样? “你们一个一个,往后退干嘛?”憨子指了指几个他认识的,报名的时候不是喊得最凶吗。 “我们,弃权,弃权!” 宗政无忧扯出一抹笑意,看着璃月道,“我赢了。” 他那胜利的姿态踩着的是漠北汉子的颓丧,一步一步,意气风发的朝璃月缓缓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请随我下去换喜服。”舍敏站起身来,朝宗政无忧说道。 “不用,直接入洞房就可以了。” 舍敏老脸一僵,众人不免一震,太直接了,这群彪悍的漠北汉子都有点受不了。 他们没有想到,下一稍,就在他们思绪未平之时,他们的女王大人已经被那人动作娴熟的抱在怀里。 一红,一黑,一娇一魅,犹如春风吹过,开在漠北荒原的红山花,在绿草之间,惹无尽繁华,娇人如玉,公子无双。 这一幕,太美! 璃月抚额,将头埋入宗政无忧有胸膛,没脸见人了!但是搂着宗政无忧脖子的手,却握的紧紧的。 “宝贝,为夫只觉,这一别晃如隔世。” 璃月抬眸,映上那双漂亮的眸子,心中一阵哀怨,开始了,开始算帐了! “嗯?”尾音上挑,那语调,带着一股惑人心智的魅,掂量着怀里的身子,似乎又轻了些,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的,也没见她多长几斤肉,该罚! 不要那么的音调好不好? “洞房去。”璃月提醒道。 一句话,说的舍敏老脸通红,连忙离这对夫妻远点。 宗政无忧就是大夏安王,怪不得,他说已婚,他的妻子就是他们漠北女王!这两人,婚早结了,玩他们呢! 这些漠北汉子蔫了,满腹的激动此时都是无尽的落寞。 感情谁结婚不是最期待洞房之时,一刻,这群漠北汉子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抱起了他们的女王大人,踩着他们这些汉子的血性,汉子的自尊,洞房去了! 对着那一对璧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磨牙,挠墙,咬衣服…… 宗政无忧拥着怀中的人儿,踹门而入,一扫屋内的摆设,眼中只有那一张柔软的大床。 “你说,该怎么罚你?”将璃月放下,宗政无忧却侧身躺在床边。 他穿的极为单薄,一只胳膊撑在床上,手掌撑着侧脸,正以极尽魅惑的姿态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璃月。 只见胸前衣襟微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再往下,媲美女人的锁骨带着几分刚硬的线条,美不胜收。 璃月舔了一下干涩的唇,若是,解开腰间的腰带,再掀开个七分,然后,探囊取物,海底捞月,游龙嬉水……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不知他家的小色猫已经用眼神将他吃了个七七八八。 “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春宫九九八十一式,翻江倒海,翻天覆地,三天不下床我也认了!” 宗政无忧失笑,或许还有比这个更磨人的方法。 突然,翻身而起。 “你想得美。” 呃!这一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得璃月眼冒金星。 “我累了,过来陪我睡会。”宗政无忧调整了一下身子,指了指床的里面空着的位置。 璃月立即爬了过去,在越过宗政无忧身上时,身子微顿,还没流氓一下,便被宗政无忧托起腰身推到里面。 璃月嘟嘴不满,主动献身还不招人待见。 她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他承受的痛苦有多浓重,她只想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让他拥有她,用她的一切行动来证明,她有多么的爱着他。 翻身,宗政无忧的面容近在咫尺,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疼惜,小手掬起一把银发,轻轻的放在唇间。 少年华发,这是怎么样的一翻痛彻心扉?知道她葬身火海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心境?这满头的华发,已经在无言的诉说着一切。 看着那双美眸中突然涌出来的泪珠,宗政无忧的心顿时一阵慌乱。伸出手想拭掉那些涌出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越多,如同开闸了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宝贝,不哭。” “无忧,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宗政无忧喉结微动,一阵哽咽,最后,只能将那个璃月紧紧的涌入怀中。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生命,竟是如此真实! 若在几十年后的那么一日,他们之间一个,要有一个先离去,他依然希望,是她先走一步,因为,他会在随后,紧追她的脚步。 若这人世间,真有轮回,来生,她一定是他的妻,他现在才感觉,一生的时间真的不够,不够他去好好的爱这个女人。 璃月哭累了,哭够了,带着满腔诉不完的爱与感动,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沉沉睡去。 “睡。”宗政无忧温柔的拭去璃月脸上的泪痕迹,如同三月暖春,满树娇艳的梨花被一场春雨袭过一般,惹人心疼惜。 那只小手环过他的腰,两人贴的密不透风,抱的如此之紧,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像个断线的风筝一般离她远去。 宗政无忧淡笑,搂着她的感觉犹如梦境,真实的让他不敢闭眼,生怕,闭上眼,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夜还是那么漫长而又孤寂,现实依然是那么的冰冷而痛苦…… 片刻,怀中的人儿,嘤咛一声,唤的是他的名字。 低眉一瞧,只见那只小野猫,嘟着粉嫩的唇,睡的香甜,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她的美好,长长的睫眉下的美目如弯月一般,如羽扇一样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眉心都有掩不住的笑意。 这一刻,再多的苦难,他也觉得圆满了! 睡的如此之香,又好陷入无尽的美梦之中,这样的氛围感染了屋内的每一缕空气。宗政无忧抬手,轻轻的抚上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小脸。 “宝贝,你好美。”此时的他,更无睡意,就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让他无法自持,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他自己。 轻轻的贴在璃月的脸颊上,感受着她呼出的热气,渐渐的,那还冰冷着的心被渐渐的暖热,他的小野猫睡的如此之香,香的他强忍着也不舍得惊醒她。 这些时日,不见得,她就一定过的好。 …… 漠北的汉子在城中准备着喜宴,虽然那两位正主不按常理出牌,他们怎么也得把该做的都做起来,管他是一婚还是二婚,酒他们可是第一次喝。 “将军,将军,那支军队又来了!”铁汉手持长矛朝人群冲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众人一惊,纷纷涌上城楼,只见整整齐齐的黑色军队前,立着一道蓝色长衫的身影,那人身上,有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儒雅气息,就算是还没摸清他们的来意,都让漠北的汉子心中宁静。 他的存在,好似与战争、血腥丝毫没有任何关系,就连他身后的黑色军队,都与他形成了强烈鲜明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漠北的兄弟,都是自家人。”华一脉朝城楼上的人喊道。 “你们是?”舍敏朝高呼一声,心中已经收起了几分戒备。 “我们的主子已经在城中了。” 他们的主子是宗政无忧?漠北汉子脸上说不出的无奈,这两夫妻,吃饱了闲的? “我率领黑羽军,特来讨碗喜酒!”华一脉灿然一笑,竟也有几分爽朗之色。 舍敏立即下令打开城门,在他这里就是酒多,更何况,是他们女王的喜酒,喝不趴下就别说来过漠北! —— 或许是太久没有靠着这个怀抱,或许是太久都没有这个熟悉的味道,璃月睡的格外沉,这一睡就到了次日天光大亮的时候。 慵懒的伸了伸胳膊,却感觉,一道目光散发着烈日的炽热一直盯着她。 “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璃月眸色一闪,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 这样的娇羞让宗政无忧的心一阵荡漾,勾起起璃月的下巴,封住那双渴望已久的红唇。 两唇相碰,犹如两只飘荡已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一翻难以自禁的缠绵绯侧…… “无忧。”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侧,柔柔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宗政无忧支起身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下娇若初绽的花蕾一般的面容。 “我……” “你什么?” “我想……” 宗政无忧抬身而起,朝一旁的桌子指了指,邪魅一笑,“你想用膳?”接着翻身而起,轻轻的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粥,放到一侧。 璃月眼角直抽!他丫的,是存心的! 顺着那道身影望去,宗政无忧已经换了一衣服,那一头银发,配着一身黑衣,是两种致纯的颜色,如今,在他的身上,又烘染出另一种姿态,魅人之魂,惑人之魄。 只是那头华发让她的心中又是忍不住一阵闷痛。 “用膳。”宗政无忧走向璃月,却被她一把抱住腰身。 “我想吃你!”璃月像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在宗政无忧的胸前,挠啊挠,直挠的人心痒难耐。 突然,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抱了起来,璃月顺手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再也不松开。 “吃饭先。”每次这小色猫弄的他一点主动权都没有,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我不要。”璃月摇头,唇轻轻碰了一下宗政无忧的唇。 “你确定?”宗政无忧邪魅一笑。 “嗯嗯!”璃朋顿时点点头,下一秒,身子一重,落在床上,那个刚刚还正人君子一样的身影顿时化身为狼,扑了上来! 她的唇被他紧紧的允吮着,霸道之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温柔,他吻着她,抵死不休,直到虚尽最后一丝空气,才缓缓的松开。 璃月神色迷离,犹如被宗政无忧拉进了另一个世界……她的感官被他带领着,如同踩在琴健上,每踏一步,都是一个美妙的音符。 那双唇掠过,犹如微风轻拂,娇艳的桃花落在了雪白的大地之上,点缀出一点点醉人的红。 “啊~”一阵微痛伴随着微麻众她最敏感的地带窜入全身,扯着她的每一处神经,内心深处的渴望被放大,裸露在赤诚的天地间。 “无忧~”她轻唤一声,发间已全是汗水,迷离的双眼中染着被他挑起的火苗。 她需要一丝清凉,这一丝清凉来自己身上的他,然而,他却徘徊着,只顾着把她的火烧得更旺,那丝清冷,吝啬之极,一丝一毫也不肯给! “宝贝,惩罚开始了。” 他的牙齿,轻轻的撕磨着,那是一种噬骨的折磨,舌尖微动,辗转不休,带来的又是一种冲撞灵魂的快感。 她的感官,在这两种极至的感觉中来回交错,不似折磨,胜似折磨,她在这种消魂噬骨的感觉中,渐渐沉沧。皮肤之下的血液,犹如滚烫的沸水,灼着她的每一寸感知,如今的她,只想冲到外面的雪地里,好好的打个滚。 “我,我错了,不要……” 他缓缓映上她的眸子,嘴角带着着那抹摄人的笑容,璃月缓缓抚上他的脸颊,这翻折腾,她已经汗如雨下,全身绵软无力。 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不要什么?”宗政无忧柔声轻问。 “不要再像刚刚那样。”璃月面色嫣红,气息不匀,刚刚的一切对她来说,刺激到难以承受。 “想要哪样?”宗政无忧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蛊惑。 璃月嫣红的脸色更染娇艳,缓缓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贴在他的耳边轻语了一声。 宗政无忧眉宇微挑,一抹笑意在眼中荡漾开来。 粗重的喘息声急促的在屋内响起,久久不息…… 璃月的手不由自主的从宗政无忧的腰身滑了下来,她的力气,已经被他挥霍的透支了。目光往桌了的饭菜望了过去,她才觉得,宗政无忧的隐忍,的确是明智之举。 身子一轻,宗政无忧翻到一侧,璃月重获自由,顿时逃似的翻身下床,然而刚离了床,双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你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宗政无忧长臂一挥,将璃月软绵无骨的身子捞了起来。 “想去哪?”他的发丝,柔顺的倾斜而下,搭在璃月的肩膀上,一黑一白的发丝交融在一起。 璃月不禁一颤,下一秒,她被他禁锢在怀,唇落在她光洁的背上,又是一抹抹桃红妖娆绽放。 “我决定,暂时休战。”璃月无奈,却被他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不休。”那声音,带着一股执拗,还有浓浓的不满。 “我投降!” “拒不受降!” 璃月无奈,她现在只想吃了那一桌子的饭来填饱她空空如野的肚子! “宝贝,你说的,三天三夜不下床也行。”他微动一下,她嘤咛一声。 “我只是随便说说。” “食言而肥,这可不是为夫想看到的。” 璃月,磨牙霍霍。 “还有,为夫也不能随便”做做“。” 呃!三天做一次,一次做三天的节奏? 三天后,璃月一身华贵的坐在主殿,宗政无忧惬意的靠在一侧。这样的姿势,好像有点反了?为毛一个女人坐的周正,一个男人娘们似的窝着? 这一群漠北汉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绝伦,但是没有人敢直视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 璃月在暗中扶了扶她快断的腰枝,三天她如愿的下床了。清早,宗政无忧那厮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不不忘吃豆腐的时候还丢给她一句话。 “宝贝,你能下床,为夫绝对是保留实力了的。” 暗中狠狠的掐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腰,却被宗政无忧握住,拉起来,公然的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漠北汉子的脸上更复杂了,王爷啊,你知道什么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吗? 璃月的目光一一扫过,在这群熟悉的面孔之中却唯一独少了那一抹身影,西门霜华走了,甚至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女王,漠北势力一统,再加上王爷的黑羽军,咱们不如杀入帝都,直取皇位不是更好?”舍敏的声音异常洪亮,眼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 仿佛已经能看到,漠北第一军的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弘扬天下的那一天。 璃月扫了一眼一侧的宗政无忧,只见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波动。 众人也随着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不由自主的,征求着他的意见。 宗政无忧微微直身,目光淡漠的扫身众人,朱唇微启,“时机未到。” 然而,只是这四个字,没有任何解释,却让漠北汉子深信不疑,心中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那咱们就等着,时机一到,兄弟们卯足精神大干一场!”舍敏举起手中的酒杯,众人一阵欢腾,纷纷相附,满室豪言壮语。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他没有想到,之前失去漠北势力,还有一天能够以更强姿态再次回到他们的手中。 小萝莉战大叔:3、小流氓偷腥 凤凰面露欣喜之色,她计划了整整三年,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将一个小哨子放到口中,用力的吹了一下…… 只见一只圆滚滚的雪白色的狐狸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飞速的朝这边跑着,那个肥硕的身子蹦了两下也没有窜到凤凰的怀里。 “这是你的?”西门霜华指了指肥的像小猪一样的粉团。 “是我的,我想带着它。” 西门霜华微微俯身,捞起粉团,放到凤凰的怀中,纵身一跌,来到甲板上。回头看了一眼这片美丽的沙滩,朝船内的人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开船!” 船只推波逐浪朝无迹的大海中驶云,海风甚大,西门霜华抱着怀里的小人儿往船舱走去。将凤凰放在床上,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情况,并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 凤凰抬起手,抚着西门霜华满嘴的胡渣,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就连那抹挤出来笑容都是苍凉的。她不知道,花莜茹在他的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更不管,他对母后的爱,有多么执烈,她只管她自己的感情,她要跟着他一辈子。 西门霜华的眼中带着一丝宠溺,握着那只小手,放在手心里,“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霜华叔叔陪着,我很开心。” “好,霜华叔叔就一直陪着你。” 凤凰突然直起身子,扑到西门霜华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颈间。 “又调皮了。”西门霜华无奈的摸了摸凤凰的头,将这个倔强的小人儿的搂在怀里。 次日 两匹快马踏风而来,那道倩影翻身下马,朝沙滩跑去,眼前,是一望无迹的海平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不禁朝脚下的沙滩狠狠的踢了一脚。 另一道白色身影追了上来,寻双漂亮的眸色中,带着一丝浓重的担忧。 “不急?”璃月转过身来,柳眉一挑。 “宝贝,此时,看来急也没有用了。”宗政无忧按着璃月的肩膀。 璃月挥起拳头朝宗政无忧的胸前捶去,这一下,看他怎么办!这个老狐狸,他不是说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吗,这也叫尽在掌握之中? “怪只怪,小凤凰太了解咱们,而且所带来的黑羽军也被凤宇暗中调换了,西门霜华又反常的迅速出了南疆,综合起来,才让凤凰的逃离。” “按道理来说,霜华不可能这么快离开!”璃月眉宇紧拧,她们已经够快的了,除非西门霜华和凤凰一点都没有停留的就出了南疆,凤凰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西门霜华的?真让人头疼。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齐齐回头望去,看那黑衣人的装束不是西门霜华的隐卫吗?那人下马,直朝两人的方向而来。 朝璃月行了一礼,直接奉上一封书信,“璃月姑娘,少君命我在此守候,见到姑娘之后,就把这份东西交给姑娘。” 璃月抬手接过,是一封简单的信件,看完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将手中的信交给宗政无忧,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小凤凰为了这次逃亡,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与计划,不惜自伤也要跟着西门霜华离开。这不再是儿时的童言无忌,凤凰这回是来真的了。 “这个鬼丫头,竟然自己服毒!”宗政无忧捏着手中的信。两人并没有因凤凰的出走而发怒,气的竟然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竟然为了西门霜华连她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目光朝璃月望去,两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目前,也只能按西门霜华所说的,等凤凰的毒解了之后,会亲自把凤凰送回来。 “你说,一切会这么顺利吗?”璃月真有点担心。 宗政无忧神色坚定,“会的!”他怎么也承受不了,当西门霜华老丈人这种打击! 送信的人退了下去,整片的被朝霞洒满的沙滩上,就只剩下两人。 “无忧,我们来过这片沙滩。” “是的。”宗政无忧顺势将身侧的人儿捞入怀中。 “青洲,是咱们之间的一切,开始的地方。”璃月看着这一片海滩,不禁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你看,那里不错,可以盖一座别院。”宗政无忧伸手指着靠海的那一片平地,现在被不知明草丛占据着。 “院前还可以种点向日葵。” “还想要什么?”宗政无忧抱起璃月,鼻间相对,偷偷的亲了一下。 “还想要的东西很多,很多……” “那就想想,最想要的是什么。”宗政无忧宠溺的捏了捏璃月的俏鼻。 璃月踮起脚尖,凑近宗政无忧的耳迹,“最想要的是你。” 宗政无忧抱紧怀里的身子,“真是个诱人的小野猫。” 青洲郡的办事效率真是高,两个月左右,梦想中的东西,一幢别致的小院就摆在她们的面前,方园百里之内,荒无人烟,参与工程的宫员怎么也不明白,帝后这是什么想法。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参观着他们的新家。那些人当然不明白,方园百里之外无人可居,正合他们本意,这样,不管是美丽的海滩,还是静谧的林间,都是他们的天堂! “无忧,我饿了。”璃月勾起宗政无忧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说道。 “我也饿了。” “我是真饿。”璃月眉宇微拧,身子一空,已经被他压在刚铺的绿草地之上,两道身影,顿时被移植而来正努放的花海淹没。 “老规矩,你先喂饱了我,我再喂饱你。” 天空湛蓝,一如水洗,白云朵朵,随风轻移,依稀可以听到浪潮声,海鸥声……但,花间,风景更美…… 东瀛 那艏经历了近三个月航程船只缓缓靠岸,岸边恭敬的站着两排侍卫,船平稳的停了下来,却不见船中的人走出来。 船舱内,床上的人儿还在的赖着,西门霜华刚把人扶起来,衣服还没有套上,那个小家伙又倒了下去,吃的浑圆的粉团缩在她的肩膀处,慵懒的伸了伸爪子。 这一人一畜,真是如出一辙。 西门霜华不禁摇了摇头,不知道,像昨天晚上的精力都跑哪去了?半夜的时候,拉着他天夜色,数星星,天亮了,却起不来了。 “乖,先把衣服穿上,咱们到了,该下船了。” 西门霜华看着这个小懒虫,无奈的倾身上前,半跪在床上将凤凰的身子抬起来,另一只手,将外衣的袖子穿好,终于算是把衣服穿完了。 顺手将绣着翠绿色的荷叶的小褂子上的扣子扣上,扣到第三个的时候,他的指尖发烫,像是触电了一般的缩了回去。她已经不是两三岁的毛丫头,快近及笄之年的她,比同龄人相比,更要丰韵些许,他刚刚碰到的地方,地种柔软的感觉,让他不禁脸颊不禁有一种火烧的感觉。 那不以意的碰触,让凤凰睡意全无,心跳加速,全身都控制不住的紧绷着,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一阵羞赧,更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久久之后,西门霜华吸了一口气,将手抬了过去,轻柔的将扣子扣完。他只当她是个孩子,刚刚的情况,纯属意外。 “睡,霜华叔叔抱着你回去。” 拿起一件披风搭在凤凰的身上,将怀中的人儿抱了起来。上岸后,宽阔的青石路两侧,种满了桃树,满树繁花,风一吹,娇嫩的花瓣纷落如雨。 轻柔的感觉落在的额间,冰冷中带着一丝微痒,西门霜华低眸,一朵落下枝头的桃花,正印在她的眉间,这个小人儿,美的让人屏息。 凤凰突然睁开双眼,西门霜华惊艳的神色还未褪去,正好被她撞个正着。他的神色,顿时闪躲到一旁,却更有一种此地无垠三百两的感觉。 “霜华叔叔。”凤凰开心的唤了一声,伸出双手搂着西门霜华的脖子。 西门霜华松了力道,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 凤凰朝前方跑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这里好美啊!”她的肩头,身上,发间,落满了粉嫩的花瓣,明艳的小脸,硬是将眼前的美景都比了下去。 “真的很美。”西门霜华脱口而出。 “霜华叔叔,是我,还是这花?”凤凰嘟起粉唇询问。 “你!当然是我的小凤凰最美。”西门霜华宠溺回应道。 凤凰心中一喜,突然朝西门霜华冲了过去,趁他不备,拉着他衣领的衣服,脚尖一抬,在那张还有残留着胡渣的唇畔上印上一吻。 西门霜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他不知道,这丫头竟然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应该推开她,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全身都不受控制似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凤凰立即缩了回去,那双美眸中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丁香小舌在唇边意犹未尽的轻舔了一下。 “霜华叔叔,你好甜。”怪不得,父皇母后老喜欢亲亲,这种感觉,竟然是这么的美妙啊。 西门霜华看着凤凰这个模样,心中不禁一颤,这举动,怎么那么像小流氓?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 ------题外话------ 怜的新文《妃常威武,医女逍遥》需要大家支持一下,放入书架,么么~ 推荐:凝望的沧桑眼眸的最新力作《盛宠庶妃》 第九十七章 不可错过的温馨 大夏帝都,看似乱局,暗中,却一点都不乱,如今他一走,形成的三角局势更加稳固,宗政子默虽然没有继位之心,但是太子的身份却始终是不可抹杀的…… 一时半会,恐怕还不能动手。 舍敏举杯,“来,咱们大家敬女王与王爷一杯。” 璃月的手刚放到酒杯上,却被宗政无忧握住,“以后,不准喝酒。”尤其是这种烈酒,最为伤身。 这群漠北汉子僵了,纷纷期待他们的女王会作何反映。 “一小杯。”璃月伸出小指比划了一下,突然,宗政无忧炽热的气息靠近,吹的她的耳迹一阵酥痒。 “你必须从今天起滴酒不沾。” “为什么?”璃月抗议,耳垂一痛,脸顿时跟煮透的虾子一般,这大庭广众的,他要干什么呀! “你快起开!” “不起。” “我不喝了,我不喝了。”再这样的姿势下去,她一定会威严扫地。 宗政无忧抽回身子,朝舍敏淡然一笑,“将军,这杯酒,我代劳。” 端起大碗,一饮而尽,随后,又拿着本来不属他的那杯,也是点滴未剩,好烈的酒,一路呛到心肺里,让人忍不住只冒泪花。 不由自主的又扫了一眼璃月,她竟然连这种酒也喝? “王爷,海量。”舍敏含笑退了下去。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神色,夹起一旁的炖肉放到他的盘子里,第一次喝这种酒,滋味不好受,但是喝习惯了,就体会到妙处了,身子暖烘烘的。 漠北汉子看到他们女王那带着几分小女人的模样,心里比喝了酒还痛快,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舍敏,眼色一使,一个个漠北汉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冲了上来,朝宗政无忧敬起酒来。 宗政无忧心情颇好,来者不拒! 璃月看着面前一个叠着的空碗,直挡住了她的目光,从来没见过宗政无忧喝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喝,这一群漠北汉子都开始摇晃了,他依然纹丝不动。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摸宗政无忧的胸膛,现在,他肯定肚子里跟一团火没什么区别。 “王爷,我舍敏真是服了你了!”舍敏拿着碗,一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走到宗政无忧面前时,碗里的酒早就洒的差不多了。 “舍敏将军过奖了。”宗政无忧起身,拿起酒坛子给舍敏满上。 “喝。” 舍敏立即扬起脸,灌了一碗,接着,宗政无忧再次满上。 “舍敏将军,再干一碗。” “干,干!”舍敏想也没想,又是一碗。 宗政无忧再满上,舍敏又是一碗。 接着,璃月听到“轰”的一声,舍敏高大的身躯砸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宗政无忧放下酒坛,感觉也有点点眩晕,拉着璃月两人贴着墙根偷偷的跑了出去,一路走寂静的后花园内,说是后花园,种的松柏较多。 一到了秋天,整个漠北便再也看不到一丝绿色,就连这四季长常的松柏,都有些枯黄之色,显得无精打彩。 宗政无忧靠在一块巨石上,轻轻的将璃月拥入怀中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璃月有些担忧,想她第一次喝的时候,吐的那叫一个彻底,胃一直难受了好几天。 宗政无忧握着那个在他胸前挠来挠去的小手,“宝贝,我好开心,以往,我是绝对不会放纵自己如此饮酒。” 璃月抬眸,映上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眸子,就连点缀在无边夜色的星辰,都失了颜色。 “为什么这么开心?” 宗政无忧含笑,“因为你呀!” “宝贝,我好爱你,好像把你揉进我的身体,这样,我就再也不会害怕失去。” “宝贝,你让我摸摸,看你是不是真实的。” 璃月抬起宗政无忧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他却非放在她的胸膛,她无奈,看着月色下,带着撒娇模样的他,只能任他趁着三分醉意尽情的耍流氓。 搓,揉,捏,捻,没完没了! 妈的!怎么感觉越来越热! “宝贝,你好美。” 今天的宗政无忧与以往有此不同,也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显得特别话唠,璃月拉了拉衣领,散散热气,一边不忘甩开宗政无忧的手。 “宝贝,我好想抱抱你。” “你不是抱着的呢嘛。” “还想抱的更紧点。” 他的臂弯,顿时收紧,璃月顿时还被勒的喘不过气来了,想要推开他,却感觉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的环着他的腰身,将他也紧紧的抱在怀里。 “无忧,你怎么了?” “怕。” “怕什么?” “怕你会消失不见。”他的口气,像个孩子,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记得,我们的誓言吗?”璃月柔声说道,看来,他真的有点醉了。 “生死相随。”宗政无忧不假思索。 “所以,你还怕什么呢?”璃月像引导着一个孩子,她知道,此时所说的一切,都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摆在她的面前,让她看到他的脆弱。 “还是怕。”宗政无忧执着的回应。每个人,都有一个软肋,而他那根,他爱到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璃月突然推开宗政无忧,退后三步,做出了让宗政无忧一生难忘的姿势。 “一个人睡,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 宗政无忧面色一僵,哑然失笑,看着璃月缓缓停下动作,抬起她自信的下巴,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是舞?” “没错。” “感觉像赶尸。” 呃!自黑,她这绝壁是自黑啊,下一秒,再次落入宗政无忧的怀里。 “我喜欢,这是我看到的最好看的舞姿。” 璃月白眼,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像赶尸一样的舞姿。 次日 大夏皇帝驾崩的消息才传到漠北,由敏贵妃主持丧葬事宜,然而,却没有听到亲帝继位的任何消息,只有一封《诛孽书》散布在大夏的各个角落。 “大夏皇十三子,宗政无忧,弑父杀君,天地不容,人人得以诛之!” 宗政无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一声嗤笑。他人就在漠北,哪个正义之师,快来诛了他! “宝贝,来,把手上的药换了。” 璃月伸出两只手,看着已经看不出任何伤痕的用腕,有了西门霜华的药,再加上这几天华一脉的精心医治,这双手,已经基本恢复如初。 一想到西门霜华,她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派人四处打探了一下,也没有他的任何踪迹,心里料想,他应该是回东瀛了。 她来漠北这一路,若不是西门霜华作陪,收服漠北的势力肯定还要多些曲折。 宗政无忧轻揉的搓着墨绿色的药汁,还好这双手没落下什么病根,要不然他定然后悔一生。 “帝都的情况怎么样了?”有了宗政无忧,璃月感觉她的世界不好像封闭了,只要靠着他就可放下心来,完完全全的不用考虑任何事情。 “乱!毕竟还有宗政子默这个太子在,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再怎么想争,也有所顾忌。”缠好一层纱布,将这双小手紧紧的握在手里。 璃月顺势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你一走,留下那么个吸引人的大骨头,却不知肉早就被你割完了,谁咬,谁掉牙。” 宗政无忧失笑,“肉自然我吃。” 呃,这话里的意思有点不太纯,抬眸,迎上宗政无忧那别有深意的眼神。 “现在,为夫就好好的品尝品尝你。” 璃月迅速起身,逃到一旁,她现在的腰还一动就酸痛着呢,再也不想被他折腾了! “过来。”宗政无忧伸出一只手指勾了勾。 “不来!”璃月已经挪到门边,正准备一找到机会就立即逃之夭夭。 宗政无忧动也不动,轻轻的支着脸,“没关系,为夫的可以给你累积起来,晚上……” “晚上”二字,拉的格外的长,格外的让人遐想连篇,璃月的脚没有骨气的众门槛外面缩了回来,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恶狼!?腰间一紧,落入那个坚实的胸膛。 “宝贝,我爱你。”他的气息,萦绕在耳边,轻声的呢喃出浓浓的爱意。 璃月微僵,转过身来环着宗政无忧的腰,主动的献上自己的吻,纵然是腰断了,她也认了! 一翻缠绵,仿佛有着散不尽的火热,不休,不止…… —— 宗政无忧暗中下令,在漠北的黑羽军一夜之间全都撤出漠北,没有人知道,黑羽军去了哪里。 众人心中纷纷猜测,安王所说的时机不会就要到了?漠北的汉子,无一不是愤慨激昴,个个都想好好的大干一场! 漠北的荒原上,整整齐齐的想起操练声,如今,漠北军的阵容已经接近两万人,每天都有新的成员加入,璃月也根据不同的情况,精心筛选出了一批主力军,共八千余人,这八千人的编制是不会动的,有一人牺牲,马上就有后补的人员替补上。 这八千主力军之威,不可撼动。 剩下的,也都根据情况作了详细的安排,如今,这群漠北汉子的潜力,被璃月像挤海绵一样丝毫不吝啬的压榨着。 漠北的汉子们也都明白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今日流汗,总比他日流血要强。 五更天,漠北荒原还沉浸在浓浓的黑暗之中。 一声嘹亮的号角吹响,这是漠北军主力军特有的集结号声。 璃月一身戎装,看了看一旁的沙漏,站在高处的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这黑压压的营帐的动静,这么苛刻的条件,暂时只适用在这八千主力军身上。 沙漏里的时间,刚好是一刻钟,比起她们刚刚加入云中客时的五分钟漫长了几倍。 莫耿作为主力军的统领第一时间出现在璃月面前,他是主力军之首,这样的状况,不是璃月喜见的。 沙漏里的沙子只剩一点,然而这八千人,才熙熙攘攘冲了出来,队形散乱,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带在手上。 “集结!”璃月高喝一声。 八千人顿时又是一团乱,整整柱香的时间,才站稳队形。 “集结完毕!”莫耿站在一侧,自己都没眼看这凌乱不堪的场面。 “全体趴下!俯卧撑一千个。”璃月说罢,转身而去,只留下这些汉子在呼呼的北风中凌乱不已。 莫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是刚刚敌军来袭,他们可能还没抓起手中的武器,便被人团团包围!璃月带他去漠河暗袭土匪的那一仗,也深深的触动着他,看了一旁那个已经漏完许久的沙漏,心中很不是滋味。 走到最前,趴在地上。 荒原之上,八千汉子,黑压压的一片,起起伏伏的身影,犹如风吹麦浪,硬生生的多出几分美感。 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然而,这八千人还在奋斗,如果,在早训之前做一完这一千个俯卧撑,更悲惨的事情,绝对还在后面。 在加入主力军的时候,他们的女王大人曾经对每一个人都亲口问过一个问题。 “你确定要加入主力军,不管以后的训练有多么辛苦,要付出多少心血,你都义无反顾的加入,是吗?” 是的,义无反顾! 远远的,一道目光绐终看着寻道娇小的身影,论起狠来,璃月绝对有一套,训练漠北汉子的这些招势,也让他大开眼界。越来越发现,他家的小野猫,就是一座挖掘不尽的宝藏。 见璃月远远走来,宗政无忧拿起一件狐裘披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那一抹如花的笑颜,刚刚,他看到站那八千人之首的她,那种气势无人可及。如今,这一翻美好,是独属他一人的。 伸出手握着璃月有些冰冷的手,踩着及踝的积雪轻轻的漫步在这片无垠的荒原之上。 “无忧,你看。”璃月伸出手,指着东方的天空。 此时,已是霞光缭绕,夜色的昏暗在渐渐褪去,迎接而来的,是艳阳的光芒。还未升起的阳光,已经给大地笼上了一层斑斓的光阴,如同一道屏障缓缓的朝大地之上推来。 天亮了! 茫茫的雪原顿时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绚烂夺目。 璃月伸开双手,朝前跑了几步,这样宁静的早晨,就连空气都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宗政无忧看着迎着朝阳而立的人景,只见她的周围全都是阳光照着雪地折射出来的光晕,一圈一圈,包围着那团身影,美轮美奂。 璃月突然弯身,抓起地上的积雪团成一团,朝宗政无忧丢了过去。 脖间一凉,才发现被这个调皮的小野猫偷袭成功了,抖了抖身上的雪,缓步朝璃月走了过去。 璃月哪肯等他来,灵巧的跑到一旁,又是一个雪团凌空飞过,宗政无忧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别跑!” “不跑才是傻瓜!” “好,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你来呀!” 一窜银铃似的笑声随这而来。 “不要,放开我,好痒,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璃月挣扎着,见宗政无忧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索性赖在雪地里。 “起来,小心着凉。” 璃月伸出一只手,宗政无忧无奈,紧紧握住,还没使力,谁知却被拉的扑在雪地里。 “哈哈!”璃月翻身而上,骑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宗政无忧却不着急着起来了,反而头枕着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骑坐在他身上的璃月。 “宝贝,你确定不是在勾引我?” 璃月身子一僵,准备起身,去被宗政无忧迅速的翻了过来,压在身上。 唇,骤然落了下来,将她的气息紧紧的包围,这一片苍穹下,荒野之上,这一吻,只想地老天荒…… 宗政无忧抬身,将璃月拉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他真怕会控制不住在这冰天雪地里,要了她。 “冷不冷?” “不冷。” 轻轻的拉过璃月,将她的手放在衣内,仅隔着一层亵衣放在他的胸膛。 “还说不冷,手那么冰。” 璃月的手缓缓移到宗政无忧的左胸膛,隔着那层衣料,她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如此的安心。不由自主的将脸也贴了上去。 晨曦的沐浴之下,那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在这一片冰冷的漠北荒原上,拥有着彼此的温热。 宗政无忧调吸,看着那双红唇,不受控制的微微俯身,浅尝着她诱人的芬芳,吻细碎的落下,贝齿轻咬,在那双丰润的唇畔留恋忘返。 他的吻,如今,没有一丝的气息,纯的犹如漫天的白雪,缠绵不休,渐渐升温的情愫,仿佛要融尽眼前的一片雪原。 久久之后,两人才难舍难分的拉开一丝距离,额间相碰,炫目的光芒从那一丝缝隙穿梭而来,那一幕,美的让人屏息。 “该回去用早膳了。”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背我。”璃月不依,勾住他的脖子。 “乖,为夫抱着。”可是看了看璃月身上厚重的裘衣,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过身去,微微躬下身子, 璃月眼中的笑意渐渐扩散,朝宗政无忧跑了过去,窜上那个背,环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我不喜欢冬天。” “为什么?” “穿太厚,不好抱。” “背不是也一样吗?” “因为,我不想背对着你。” “……” 就在他们慢慢悠悠的回到皇城的时候,舍敏面色凝重的迎了上来。 “女王,有一人从帝都而来,说是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 帝都?璃月与宗政无忧均是一愣,不知此人会是谁?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背上下来,既然是帝都来的,又指名找宗政无忧,她便直接回房中早膳去算了。 宗政无忧缓步来到正殿只见殿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负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 “四皇兄,别来无恙。” 宗政子默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有着难掩的憔悴,突然二话不说,朝宗政无忧袭来,招势凌厉,招招夺命。 宗政无忧退后一步,接下几招之后,正面,握住那个挥来的拳头,只感觉宗政子默的力道大的惊人,这样接上一招,他的手臂都有些微麻。 两人的目光对视,满室气氛陡然下降。 “璃月尸骨未寒,你却另有新欢!”宗政子默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你对得起她对你的一往情深吗?若不是为你换来解药,她又怎么可能被皇上逼的葬身火海!?”宗政子默一阵愤恨。 宗政无忧松开宗政子默的手,他不打算解释什么,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也论不到宗政子默来指责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冷冷的眼神一扫而过,对与璃月的事情,作为一个兄长,管的也太过了! “你走。” “宗政无忧,我要为璃月讨个说法。”宗政子默挥拳,再次袭来,招招凌厉,刁钻,然而,他也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处处可见让人有可乘之机的破绽,这是不要命的打法。 宗政无忧不得不被迫应对,然而,却迟迟没有下杀手,他不想让璃月难做。甚至是对他,有一丝丝的埋怨。 两道身影在殿中打的不可开交。 突然,一道银丝乍现,宗政无忧弹身而起,身后的桌椅立即四分五裂。 “纵然今日,要与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你!”宗政子默双目腥红,到了阴曹地府,看他怎么给死去的璃月一个交待! 宗政无忧看着宗政子默越来越凌厉的招势,素手一挥,一条银鞭脱手而出。 顿时感觉,气温更低了几度。 正在用膳的璃月,突然感觉右眼皮不停的跳,刚放下手中的碗。便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顿时站起身来朝正殿的方向而去。 “女王!”薛二匆匆而来,迎面碰到璃月,上气不接下气。 “发生什么事了?”璃月扶住薛二,着急的问道。 “女王,那人,好人与王爷,打,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璃月心中一紧,“蹭”的一下冲了过去。 只见,那两道身影纠缠在殿外,入目之处,尽是一片狼藉,宗政无忧游刃有余,看得出,始终保留着实力,而力一道身影,却用尽一切方法,想致宗政无忧与死地! 璃月心中一紧,一眼便认出那个身影。 “住手!都给我住手!” 宗政无忧收鞭,退开宗政子默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招势,稳住身形,淡淡的扫了一眼宗政子默,迅速的朝璃月的方向而去。 “子默!”璃月欣喜的唤了一声。 那一声呼唤,犹如从遥远世界彼端传来,一时间,宗政子默只感觉,犹如梦境。 缓缓转身看到地个熟悉的人影,真的是她!只感觉鼻间一酸,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整个脑海里回想的,都是,“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璃月。”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如今,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璃月不知,宗政子默千里迢迢而来,只是想为她讨回公道。 宗政子默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笑容,宗政无忧冲入夏凉宫,他不管,大夏皇帝被囚重华殿,他也不管,什么皇权地位,他也不管!然而,听到什么漠北女王向宗政无忧提亲,紧接着,宗政无忧来到漠北,他再也无法淡定。 派了探子,传来的消息却是宗政无忧与漠北女王大婚了。 他除了愤怒,再无其它!只想让亲手杀了宗政无忧,为璃月讨个公道!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突然让他感觉,自己是有多么的多余。 “子默。”璃月走上前去,唤了一声。 “你还活着,真好。”这一句,道不尽他心中的情愫。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这一句,道不尽他心中的苍凉。 转身,蓦然离去。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却见他的身影丝毫没有停顿,只是朝她挥了挥手。 跨上马儿,宗政子默冷喝一声,迅速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策马奔腾在这片广袤的荒原上,冷冷的风在脸上,犹如刀割,这点痛,比不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不管她是生是死,他在她的生命里,永远都只是一个兄弟! 璃月看着那一道怆然离去的身影,已经猜测到宗政子默所来的目的,这一生,她欠宗政子默的,注定无法还清。 “无忧。”璃月转向一旁的宗政无忧,只见他缓步而来轻轻的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 璃月此时的心境,他懂的,轻轻的抚着璃月柔顺的发丝,“宝贝,我想把你藏起来,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见到你的美好。” 璃月轻笑,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心中暗暗道了一句:无忧,谢谢你的大度,谢谢你放子默一命。 她明白,爱情的世界里,容不得第三者,欠宗政子默的情,她会用另一种方式偿还。 阳春三月,就连大夏帝都都已经是杨柳青青,然而,漠北,还是漫天积雪,丝毫不见一丝暖意。但是,所有的训练,全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八千主力军,如今,一刻钟内,可以在任何时间,集结完毕,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剩下的漠北军,虽然不及这八千主力军,实力也不可小觑。 然而,有一件事情,璃月是不知道的。宗政无忧让华一脉调了一些滋补的药,每天都哄着璃月喝了一些,这些时日,她不注意身子,又有些经血不调。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怎么达成所愿? 真的,真的好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璃月只感觉,除了每天被宗政无忧哄着喝药之外,晚上的他,也格外的卖力。 然而,这一抹惊喜,却在所有人都未知的情况下,悄然来临。 华夏大陆,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动荡,泱泱大夏在一夕之间,山河破碎,皇帝驾崩之后,皇位一直空悬。 大夏太子迟迟不肯继位,国事无人主理,大夏境内各地,纷乱不断,时有暴乱发生。 晋西王,许王,平阳王,等有较有势力的藩王趁机笼络各股散乱的势力,俨然已经各自为政。 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两军占据着帝都不远的两座主城,南北向望,战火,一触即发。若是这两支军队开战,大夏将彻底覆灭! 造成这种局面的宗政无忧,却在漠北一呆便是几个月,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安亲王的坦然却也让帝都的几股势力更加焦灼,然而,战火却迟迟不敢打响,谁也不想做下一个宗政温泽。 在这风雨飘摇的一个早晨,移居太子府的敏贵妃,以大夏后宫之主的身份,分别发出了几封请柬。 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同时受邀来到太子府内。 敏贵妃一见到两人,顿时迎上前去,带着红肿的双眼,便是一跪。 这样的一幕,让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均是一愣,最终,宗政离笑上前一步,将敏贵妃扶了起来。 “娘娘请起,臣实在担不起。”宗政离笑纵然没将这个女人看在眼里,最起码的礼节还是遵守着。 “二位请坐。” “今日,请二位来,实在是不忍看大夏江山就此没落,二位都是主事之才,我儿子默实在难堪大任,这挑起大夏江山的担子,还得二位莫属,祖宗的江山万万不可能就这么断了!”敏贵妃,生色俱备上演着一出后宫女人忍辱求全的戏码。 “娘娘有何高见?”宗政擎宇凝眉,目光缓缓朝一旁的宗政离笑望去。 “二位,可愿听我一妇人见解?”敏贵妃眸色微亮,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娘娘请讲。” “宗政无忧弑父杀君,天理不容,人人得以诛之,大夏朝的如今天的一切,也是他只手造成,此人不除,必永无宁日。” “我朝还有将才,陈将军虽年过半百,但一生从戎,先帝在世时,都赞其智勇双全!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将军的手中,无一兵一卒。” “二位不如各调些人马交由陈将军统率,前往漠北诛拿孽臣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一死,二位便再无顾及,这大夏的江山,不管落到谁的肩上,都还是大夏二字。” 敏贵妃拭了拭眼角,顿了顿,接着道,“当然,这只是我一妇人愚见,本宫实在是不忍看大夏江山到如此境地。” “娘娘大义,所言甚是有理。”宗政离笑宽慰一声,这不失为打破现如今僵硬局面的一条妙计。 “娘娘,此事,我需慎思,三日之后,给您答复。”宗政离笑率先说道,他不敢保证,他的漠狼军与虎啸营打起来,一定能够完胜。 但是,宗政无忧必除! 敏贵妃将目光瞄向一旁的宗政擎宇。 “三日之后,再给答复。”宗政擎宇那麦色的脸色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齐齐起身,朝敏贵妃拱手,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敏贵妃缓缓站起身来,刚刚还是那种委曲求全的模样,此时,眼中闪着一丝精光,缓步走到梳装台前,补了补妆。 “娘娘,府外有人求见。” 敏贵妃面露喜色,起身整了整华服,又对着铜镜理了理发间的凤钗,这才对一旁的侍女说道,“请到内院。” 敏贵妃至夏凉宫之乱那日起,便被宗政子默接到太子府内,宗政子默平日里,又不住在太子府,府中所有事务,全都由敏贵妃一人说了算。 内院的一株桃树下,缓缓停住身形,折了一株桃花,放在鼻间,这季节,最美不过花开时。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人着一件玄青色的华服,衣着名贵,头上遮着一个斗笠,看不出容貌,走到敏贵妃身侧,将斗笠拿下,随意扔到一侧,一把将敏贵妃搂在怀里。 “香,真香。” “晋西王,大驾光临,本宫有失远迎。”敏贵妃拿着手中的花,轻轻的打了一下晋西王的额头。 晋西王含笑,将敏贵妃抱了起来,“许久未见,真是想死我了。” 敏贵妃灿然一笑,如若无骨的靠在晋西王的怀里。 先帝已逝,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太过于耿直,一个又不受她撑控,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 呼呼的风扫过漠北荒原,带着几分春意,积雪融化的地方,可见青青的草芽,站在高处,成群的牛羊在圈里呆了一整个冬天,趁今日这么温暖的天气,全都拉出来放风。 漠北素来都有一个传统节日,套马节,成群的野马,或者圈养的马放到广袤的草原上,给这些漠北的汉了们过一把驰骋草原的征服烈马的瘾。 “女王,你要不要试一下?”莫耿拿着个套马杆来到璃月面前。 璃月无精打采的摇摇头,依旧缩在坐椅之中,厚厚的裘皮将自己紧紧的包了起来,这都已经接近午时了,她还带着困意,阳光这么一照,更是昏昏欲睡。 宗政无忧看了一眼璃月,她这个样子无精打采的已经好几天了,而且食欲也下降了许多。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她的胃口,就连他亲自下厨坐的菜,她也吃不了多少。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拉着他的手,摸着她的小腹,说感觉好像有个小鱼在她的肚子里游来游去。他不想她的肚子里有个小鱼,他只想有个孩子。 几百匹骏马被放了出来,在一望无迹的原野上尽情奔腾。 一匹十分健硕的纯白色马驹映入璃月的眼帘,微微坐直身子。 “无忧,我要那匹。” 宗政无忧顺着璃月指的方向望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等着。” 只见一道气度不凡的身影迅速的融入这群汉子之中,身下的绝地,犹如一阵疾风,迅速的追上了马群。那白色的马驹也是珍稀的品种,虽不及绝地,但也算难得一见。 特别是那匹马儿,通体纯白,脖止了的鬃毛特别长,四条蹄子上的毛也略长。跑起来,犹如贴地飞翔一般,不愧于它的绰号,追风马。 “驾!”宗政无忧喝了一声,绝地的速度立即回快,将那匹追风马从大群马群之中隔离了出来。 只见那马儿,还有几分野性,调转一个方向,没命的向前狂奔。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想跑?没那么容易。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荒原的飞驶的身影,英勇无敌,不输漠北汉子,然而,还有那一抹世间无双的风华,让人钦慕不已。 宗政无忧看准机会,手中的套马杆脱手而出,十拿九稳的套在了那个马儿的脖子上。 “咴儿!”只听那匹追风马朝天嘶鸣一声,仍然没有停下来,不惧脖子被勒出一条痕迹的危险,拼命的挣扎着。 好一匹烈马! 璃月看着远处的情况,缓缓站起身来。 “莫耿,把套马杆拿来!”就凭那马的烈性,如果驯不服,套到手也没有用。 随便牵了一匹马儿,璃月打马上前。 “小白,我来了。”大喝一声,手中的套马杆脱手而出,如今,这匹马儿的脖子上,已经缠了两个绳套,璃月的绳套是就在她来的时候,做了手脚。 “不服是吗?”刚一说完,用力的拉了一下手中的杆子,只见原本很板的绳套紧紧的栓紧。 追风拼命的挣扎着,最终重重的摔在地上,只剩一气,艰难的喘息着。 璃月下马,走进追风马,只见那马身一怔,又开始挣扎起来。 “别怕!我只不过是用我的方法得到你,你若服,我自然把你捧在心尖上疼着。”伸出手,轻轻的顺了顺的追风脖后的鬃毛,很柔软,不像绝地的那般硬靠着有些扎人。 感觉那马儿的平复,伸出手解开追风脖间的绳套,只见追风突然弹身而起。 宗政无忧眼疾手快扑了过去,抱着璃月滚了几个圈,追风从两人身上,一跃而过。 好险! 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马蹄只差一点便踩到两人,被那么壮硕的马儿踩到,非死即伤!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却见那追风马已经跑远,他娘亲的,看似温顺,实则够烈的。 宗政无忧惊魂未定,却见璃月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拉过璃月,那马,有着不输绝地的野性。 璃月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不受控制的倒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璃月,你怎么了!?”宗政无忧面色一紧,一瞬间惨白,不假思索的将璃月拦腰抱起。 ------题外话------ 猜对了,小包子都在女主的肚子里会动了,这夫妻俩,都还不知道呢。想要女孩,还是男孩?还是龙凤胎?留言,投票票啊 小萝莉战大叔:4、扑倒攻略 凤凰退开身子,将手指插入西门霜华指缝,双手紧握着,拉着他朝前走去…… 看着她那幸福的笑意,他半点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丫头,真是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衔环草他已经派人去取了,等到给她解了毒,她想玩就再玩一段时间,一个月之内,他一定要把这丫头送回去。 霜华殿内一片清冷,虽然桃子每天都命人打扫的干净干净,却越发显得空旷。凤凰站在殿内,呼吸一窒,这座宫殿,就像是霜华叔叔的心一样寂寥,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不禁露出一丝柔美的笑意,以后,她会陪着他,直到他们生命的尽头。 桃子见到西门霜华的转变,那双眸子有了以往的光彩,朝远处望去,除了一个和璃月姑娘有几分相像的女孩之外,再没有其它身影,花小姐呢? “参见少君!”桃子匍匐在地施了一礼。 “起来。”西门霜华朝桃子说道,拉过凤凰,指了指一旁的屋子。“这是你娘亲当年住过的房子,后来,小茹也住过一段时间,你先住这好不好?” 凤凰立即摇了摇头,“不好,咱们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处。” 夫妻?!桃子刚刚站起的身子不禁一颤,少君何时娶妻了?而且还是这么个小丫头。抬起头朝那个小姑娘望了过去,这不会是璃月小姐的千金! “别胡闹。”西门霜华按着凤凰的肩膀,耐心的劝导着。 “我没有故闹,在船上的时候咱们不是天天都睡在一起的吗?为什么到了东瀛,就不睡在一起了?”凤凰的眸色中泛着水雾,万分委屈。 “乖,那是你有伤在身,叔叔要照顾你。” “有什么区别?” “你听霜华叔叔说,你想你爹娘追到东瀛宰了霜华叔叔吗?”这丫头,来软的不听,来硬的,他又舍不得,真是头疼到了极点。 “她们已经同意了。”凤凰的紧咬下唇。 “同意?还至于将你许配给鲁相的儿子。”西门霜华点了一下凤凰的俏鼻,突然,心中好像有点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钻到这小丫头的圈套里了。 “鲁相没有儿子,那是我骗你的,我就是想让你快点带我来东瀛。”凤凰的低头,到了东瀛,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早日摊牌,早日让霜华叔叔知道她的心意,就算是父母反对,世俗不容,她也没有半点犹豫! 西门霜华感觉眼前一黑,果不其然,恐怕,真相,估计还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而且,我,我也没有中那么严重的毒,也不需要什么衔环草,我带了解药,只要服下即可。在我走之前,是和母后父皇打过招呼的,我说,要嫁给霜华叔叔,母后明明答应了我,可是,我怕她反悔,所以才出此下策,早早离开南疆。” 西门霜华听到这张小嘴里吐出来的实情,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南疆那些的人,不是你父皇母后的吗?” “是的,她们的确来了,但那些黑羽军被凤宇换掉了,不会听命他们,按我的吩咐迷惑了他们。” “这也叫,你母后同意了?”西门霜华简直想用力的敲这丫头的小脑袋瓜,打她直接敲醒最好。婚姻在大事,岂可儿戏。 可是,一想到她倒子怀里,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又不受控制的满是疼惜,这丫头,性子倔强的很,为了这一场逃亡,她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尤其是为了让他相信,竟然自己服毒。 “她是同意的!”凤凰死咬着这句话,“你不是说,要是我母后同意,你就娶我吗?” “除非,我亲耳听到,否则,不算。” “你骗人!”凤凰委屈万分。 “彼此彼此。”面对这小丫头的伶牙俐齿,他也只能不讲理了。 “我有婚书,咱们已经成婚了,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妻子,你跑不掉的。” 西门霜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起凤凰朝屋内走去。 “小凤凰,霜华叔叔对你的爱,就像你的父母一般,怎么可能娶你做妻子。你现在也许还不明白,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让你心动的男子。在霜华叔叔有生之年,会一直爱护你。绝不是和你做夫妻,你明白吗?” 凤凰倔强的抬头,“我不明白!”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落。 西门霜华看着凤凰这样,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你呆在这,好好的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来见你。” “霜华叔叔!你不要走。”凤凰扑过去抱着西门霜华的腰身,西门霜华扳开那双纤细的小手,大步离去。 凤凰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不会放弃的! 一个时辰后,桃子小心翼翼的来到漆黑的屋内,借着的昏暗的月光,一道身影背对着她,支着额头,显得异常烦闷。 “少君。” “她怎么样了?” 蘧樫“不吃不喝,也不开门。” “不管她!”西门霜华的声音带着一分焦躁,却一直担心着,她是不是把解药服下了,可是他不能去看她,一看她,就会让她觉得,还有希望。 又是一个时辰后 “少君,小小姐的屋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桃子的神色有些慌乱,之前,还能听到一些响动,现在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西门霜华身形一动,到了殿门处,又停了下来,“命人破门而入,看看什么情况。” 桃子飞速跑了回去,门被打开,那个娇弱的身影合衣睡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固执啊! “快去通知少君。” 刹那间,一道的艳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执起的凤凰的小手,眉宇凝紧,迅速的朝凤凰的身上摸去,找到了她之前拿出来过的药,不假思索的放到她的唇中。 “少君,要不要传大国医过来瞧瞧?”桃子有些担忧,小小姐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不用,这毒不是普通人能解得了的。”西门霜华挥了挥手,屋内的人顿时退了出去。 抱起凤凰将她的身子放好,却发现,她的小手不知何时紧紧的撰着他胸前的衣服,怀中的人儿这副模样,他却不忍心离去了,轻轻的侧在一旁看着怀中的她。 隔了一会,探了一下凤凰的脉搏,微微松了一口气。趁着她昏迷着,他来陪着她,她也不知道,等她快醒的时候再走也不迟。 不一会,刚刚还紧闭双眼的小人儿,眸子微动,缓缓睁开双眸,嘴角溢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西门霜华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一阵异样的感觉的从小腹传来,感觉那只小手在他的胸前微动,指腹贴在他的皮肤上,微痒,酥麻,身子不受控制的轻颤,这一种触感,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那双小手还再往下,就在要失守的那一刹那,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 凤凰顺势扑了过来,直接骑在西门霜华的身上,小脸是全是明艳的笑意。 此时,天已大亮,明媚的阳光照在这张小脸上,让西门霜华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就知道霜华叔叔不会抛下我的。” 西门霜华内心翻腾不已,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对上那单纯的眸子,他突然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这么大点的孩子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能知道什么?甚至觉得自己的反应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送你回去。”西门霜华直起身子,将身上的人儿托了下来。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被这个小魔头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不走。” “必须回去。” “我不嫁给你了还不成吗。”那道委屈求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西门霜华转过身来。 对于这小丫头的话,他已经条件反射的怀疑起来,鬼灵精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到她的圈套里去了。 “如果,我要是发现,你骗了我,我会马上送你走。” “好。”凤凰点点头,她自己有她的算计。 西门霜华看着那个顿时恢复乖巧的模样的小丫头,不禁淡笑一下。 “桃子,过来侍候小小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西门霜华,也自有他的打算。 桃子备好了早膳,站在一旁,不敢看两个主子的脸色,尤其是,刚刚少君下的那个命令,若是上小小姐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她有一种直觉,小小姐既然追到东瀛,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心中暗暗的给小小姐加油,其实,少君如果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和小小姐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幸福。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甜蜜啊! 另一边,两人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呆到我不想呆为止,这期间,你不能赶我走。”凤凰拉了谈判的架势。 “最多半年。”西门霜华丝毫不犹豫的拒绝。 “好,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第九十七章 不可错过的温馨 大夏帝都,看似乱局,暗中,却一点都不乱,如今他一走,形成的三角局势更加稳固,宗政子默虽然没有继位之心,但是太子的身份却始终是不可抹杀的…… 一时半会,恐怕还不能动手。 舍敏举杯,“来,咱们大家敬女王与王爷一杯。” 璃月的手刚放到酒杯上,却被宗政无忧握住,“以后,不准喝酒。”尤其是这种烈酒,最为伤身。 这群漠北汉子僵了,纷纷期待他们的女王会作何反映。 “一小杯。”璃月伸出小指比划了一下,突然,宗政无忧炽热的气息靠近,吹的她的耳迹一阵酥痒。 “你必须从今天起滴酒不沾。” “为什么?”璃月抗议,耳垂一痛,脸顿时跟煮透的虾子一般,这大庭广众的,他要干什么呀! “你快起开!” “不起。” “我不喝了,我不喝了。”再这样的姿势下去,她一定会威严扫地。 宗政无忧抽回身子,朝舍敏淡然一笑,“将军,这杯酒,我代劳。” 端起大碗,一饮而尽,随后,又拿着本来不属他的那杯,也是点滴未剩,好烈的酒,一路呛到心肺里,让人忍不住只冒泪花。 不由自主的又扫了一眼璃月,她竟然连这种酒也喝? “王爷,海量。”舍敏含笑退了下去。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神色,夹起一旁的炖肉放到他的盘子里,第一次喝这种酒,滋味不好受,但是喝习惯了,就体会到妙处了,身子暖烘烘的。 漠北汉子看到他们女王那带着几分小女人的模样,心里比喝了酒还痛快,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舍敏,眼色一使,一个个漠北汉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冲了上来,朝宗政无忧敬起酒来。 宗政无忧心情颇好,来者不拒! 璃月看着面前一个叠着的空碗,直挡住了她的目光,从来没见过宗政无忧喝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喝,这一群漠北汉子都开始摇晃了,他依然纹丝不动。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摸宗政无忧的胸膛,现在,他肯定肚子里跟一团火没什么区别。 “王爷,我舍敏真是服了你了!”舍敏拿着碗,一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走到宗政无忧面前时,碗里的酒早就洒的差不多了。 “舍敏将军过奖了。”宗政无忧起身,拿起酒坛子给舍敏满上。 “喝。” 舍敏立即扬起脸,灌了一碗,接着,宗政无忧再次满上。 “舍敏将军,再干一碗。” “干,干!”舍敏想也没想,又是一碗。 宗政无忧再满上,舍敏又是一碗。 接着,璃月听到“轰”的一声,舍敏高大的身躯砸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宗政无忧放下酒坛,感觉也有点点眩晕,拉着璃月两人贴着墙根偷偷的跑了出去,一路走寂静的后花园内,说是后花园,种的松柏较多。 一到了秋天,整个漠北便再也看不到一丝绿色,就连这四季长常的松柏,都有些枯黄之色,显得无精打彩。 宗政无忧靠在一块巨石上,轻轻的将璃月拥入怀中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璃月有些担忧,想她第一次喝的时候,吐的那叫一个彻底,胃一直难受了好几天。 宗政无忧握着那个在他胸前挠来挠去的小手,“宝贝,我好开心,以往,我是绝对不会放纵自己如此饮酒。” 璃月抬眸,映上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眸子,就连点缀在无边夜色的星辰,都失了颜色。 “为什么这么开心?” 宗政无忧含笑,“因为你呀!” “宝贝,我好爱你,好像把你揉进我的身体,这样,我就再也不会害怕失去。” “宝贝,你让我摸摸,看你是不是真实的。” 璃月抬起宗政无忧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他却非放在她的胸膛,她无奈,看着月色下,带着撒娇模样的他,只能任他趁着三分醉意尽情的耍流氓。 搓,揉,捏,捻,没完没了! 妈的!怎么感觉越来越热! “宝贝,你好美。” 今天的宗政无忧与以往有此不同,也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显得特别话唠,璃月拉了拉衣领,散散热气,一边不忘甩开宗政无忧的手。 “宝贝,我好想抱抱你。” “你不是抱着的呢嘛。” “还想抱的更紧点。” 他的臂弯,顿时收紧,璃月顿时还被勒的喘不过气来了,想要推开他,却感觉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的环着他的腰身,将他也紧紧的抱在怀里。 “无忧,你怎么了?” “怕。” “怕什么?” “怕你会消失不见。”他的口气,像个孩子,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记得,我们的誓言吗?”璃月柔声说道,看来,他真的有点醉了。 “生死相随。”宗政无忧不假思索。 “所以,你还怕什么呢?”璃月像引导着一个孩子,她知道,此时所说的一切,都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摆在她的面前,让她看到他的脆弱。 “还是怕。”宗政无忧执着的回应。每个人,都有一个软肋,而他那根,他爱到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璃月突然推开宗政无忧,退后三步,做出了让宗政无忧一生难忘的姿势。 “一个人睡,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 宗政无忧面色一僵,哑然失笑,看着璃月缓缓停下动作,抬起她自信的下巴,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是舞?” “没错。” “感觉像赶尸。” 呃!自黑,她这绝壁是自黑啊,下一秒,再次落入宗政无忧的怀里。 “我喜欢,这是我看到的最好看的舞姿。” 璃月白眼,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像赶尸一样的舞姿。 次日 大夏皇帝驾崩的消息才传到漠北,由敏贵妃主持丧葬事宜,然而,却没有听到亲帝继位的任何消息,只有一封《诛孽书》散布在大夏的各个角落。 “大夏皇十三子,宗政无忧,弑父杀君,天地不容,人人得以诛之!” 宗政无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一声嗤笑。他人就在漠北,哪个正义之师,快来诛了他! “宝贝,来,把手上的药换了。” 璃月伸出两只手,看着已经看不出任何伤痕的用腕,有了西门霜华的药,再加上这几天华一脉的精心医治,这双手,已经基本恢复如初。 一想到西门霜华,她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派人四处打探了一下,也没有他的任何踪迹,心里料想,他应该是回东瀛了。 她来漠北这一路,若不是西门霜华作陪,收服漠北的势力肯定还要多些曲折。 宗政无忧轻揉的搓着墨绿色的药汁,还好这双手没落下什么病根,要不然他定然后悔一生。 “帝都的情况怎么样了?”有了宗政无忧,璃月感觉她的世界不好像封闭了,只要靠着他就可放下心来,完完全全的不用考虑任何事情。 “乱!毕竟还有宗政子默这个太子在,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再怎么想争,也有所顾忌。”缠好一层纱布,将这双小手紧紧的握在手里。 璃月顺势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你一走,留下那么个吸引人的大骨头,却不知肉早就被你割完了,谁咬,谁掉牙。” 宗政无忧失笑,“肉自然我吃。” 呃,这话里的意思有点不太纯,抬眸,迎上宗政无忧那别有深意的眼神。 “现在,为夫就好好的品尝品尝你。” 璃月迅速起身,逃到一旁,她现在的腰还一动就酸痛着呢,再也不想被他折腾了! “过来。”宗政无忧伸出一只手指勾了勾。 “不来!”璃月已经挪到门边,正准备一找到机会就立即逃之夭夭。 宗政无忧动也不动,轻轻的支着脸,“没关系,为夫的可以给你累积起来,晚上……” “晚上”二字,拉的格外的长,格外的让人遐想连篇,璃月的脚没有骨气的众门槛外面缩了回来,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恶狼!?腰间一紧,落入那个坚实的胸膛。 “宝贝,我爱你。”他的气息,萦绕在耳边,轻声的呢喃出浓浓的爱意。 璃月微僵,转过身来环着宗政无忧的腰,主动的献上自己的吻,纵然是腰断了,她也认了! 一翻缠绵,仿佛有着散不尽的火热,不休,不止…… —— 宗政无忧暗中下令,在漠北的黑羽军一夜之间全都撤出漠北,没有人知道,黑羽军去了哪里。 众人心中纷纷猜测,安王所说的时机不会就要到了?漠北的汉子,无一不是愤慨激昴,个个都想好好的大干一场! 漠北的荒原上,整整齐齐的想起操练声,如今,漠北军的阵容已经接近两万人,每天都有新的成员加入,璃月也根据不同的情况,精心筛选出了一批主力军,共八千余人,这八千人的编制是不会动的,有一人牺牲,马上就有后补的人员替补上。 这八千主力军之威,不可撼动。 剩下的,也都根据情况作了详细的安排,如今,这群漠北汉子的潜力,被璃月像挤海绵一样丝毫不吝啬的压榨着。 漠北的汉子们也都明白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今日流汗,总比他日流血要强。 五更天,漠北荒原还沉浸在浓浓的黑暗之中。 一声嘹亮的号角吹响,这是漠北军主力军特有的集结号声。 璃月一身戎装,看了看一旁的沙漏,站在高处的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这黑压压的营帐的动静,这么苛刻的条件,暂时只适用在这八千主力军身上。 沙漏里的时间,刚好是一刻钟,比起她们刚刚加入云中客时的五分钟漫长了几倍。 莫耿作为主力军的统领第一时间出现在璃月面前,他是主力军之首,这样的状况,不是璃月喜见的。 沙漏里的沙子只剩一点,然而这八千人,才熙熙攘攘冲了出来,队形散乱,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带在手上。 “集结!”璃月高喝一声。 八千人顿时又是一团乱,整整柱香的时间,才站稳队形。 “集结完毕!”莫耿站在一侧,自己都没眼看这凌乱不堪的场面。 “全体趴下!俯卧撑一千个。”璃月说罢,转身而去,只留下这些汉子在呼呼的北风中凌乱不已。 莫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是刚刚敌军来袭,他们可能还没抓起手中的武器,便被人团团包围!璃月带他去漠河暗袭土匪的那一仗,也深深的触动着他,看了一旁那个已经漏完许久的沙漏,心中很不是滋味。 走到最前,趴在地上。 荒原之上,八千汉子,黑压压的一片,起起伏伏的身影,犹如风吹麦浪,硬生生的多出几分美感。 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然而,这八千人还在奋斗,如果,在早训之前做一完这一千个俯卧撑,更悲惨的事情,绝对还在后面。 在加入主力军的时候,他们的女王大人曾经对每一个人都亲口问过一个问题。 “你确定要加入主力军,不管以后的训练有多么辛苦,要付出多少心血,你都义无反顾的加入,是吗?” 是的,义无反顾! 远远的,一道目光绐终看着寻道娇小的身影,论起狠来,璃月绝对有一套,训练漠北汉子的这些招势,也让他大开眼界。越来越发现,他家的小野猫,就是一座挖掘不尽的宝藏。 见璃月远远走来,宗政无忧拿起一件狐裘披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那一抹如花的笑颜,刚刚,他看到站那八千人之首的她,那种气势无人可及。如今,这一翻美好,是独属他一人的。 伸出手握着璃月有些冰冷的手,踩着及踝的积雪轻轻的漫步在这片无垠的荒原之上。 “无忧,你看。”璃月伸出手,指着东方的天空。 此时,已是霞光缭绕,夜色的昏暗在渐渐褪去,迎接而来的,是艳阳的光芒。还未升起的阳光,已经给大地笼上了一层斑斓的光阴,如同一道屏障缓缓的朝大地之上推来。 天亮了! 茫茫的雪原顿时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绚烂夺目。 璃月伸开双手,朝前跑了几步,这样宁静的早晨,就连空气都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宗政无忧看着迎着朝阳而立的人景,只见她的周围全都是阳光照着雪地折射出来的光晕,一圈一圈,包围着那团身影,美轮美奂。 璃月突然弯身,抓起地上的积雪团成一团,朝宗政无忧丢了过去。 脖间一凉,才发现被这个调皮的小野猫偷袭成功了,抖了抖身上的雪,缓步朝璃月走了过去。 璃月哪肯等他来,灵巧的跑到一旁,又是一个雪团凌空飞过,宗政无忧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别跑!” “不跑才是傻瓜!” “好,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你来呀!” 一窜银铃似的笑声随这而来。 “不要,放开我,好痒,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璃月挣扎着,见宗政无忧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索性赖在雪地里。 “起来,小心着凉。” 璃月伸出一只手,宗政无忧无奈,紧紧握住,还没使力,谁知却被拉的扑在雪地里。 “哈哈!”璃月翻身而上,骑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宗政无忧却不着急着起来了,反而头枕着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骑坐在他身上的璃月。 “宝贝,你确定不是在勾引我?” 璃月身子一僵,准备起身,去被宗政无忧迅速的翻了过来,压在身上。 唇,骤然落了下来,将她的气息紧紧的包围,这一片苍穹下,荒野之上,这一吻,只想地老天荒…… 宗政无忧抬身,将璃月拉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他真怕会控制不住在这冰天雪地里,要了她。 “冷不冷?” “不冷。” 轻轻的拉过璃月,将她的手放在衣内,仅隔着一层亵衣放在他的胸膛。 “还说不冷,手那么冰。” 璃月的手缓缓移到宗政无忧的左胸膛,隔着那层衣料,她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如此的安心。不由自主的将脸也贴了上去。 晨曦的沐浴之下,那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在这一片冰冷的漠北荒原上,拥有着彼此的温热。 宗政无忧调吸,看着那双红唇,不受控制的微微俯身,浅尝着她诱人的芬芳,吻细碎的落下,贝齿轻咬,在那双丰润的唇畔留恋忘返。 他的吻,如今,没有一丝的气息,纯的犹如漫天的白雪,缠绵不休,渐渐升温的情愫,仿佛要融尽眼前的一片雪原。 久久之后,两人才难舍难分的拉开一丝距离,额间相碰,炫目的光芒从那一丝缝隙穿梭而来,那一幕,美的让人屏息。 “该回去用早膳了。”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背我。”璃月不依,勾住他的脖子。 “乖,为夫抱着。”可是看了看璃月身上厚重的裘衣,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过身去,微微躬下身子, 璃月眼中的笑意渐渐扩散,朝宗政无忧跑了过去,窜上那个背,环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我不喜欢冬天。” “为什么?” “穿太厚,不好抱。” “背不是也一样吗?” “因为,我不想背对着你。” “……” 就在他们慢慢悠悠的回到皇城的时候,舍敏面色凝重的迎了上来。 “女王,有一人从帝都而来,说是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 帝都?璃月与宗政无忧均是一愣,不知此人会是谁?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背上下来,既然是帝都来的,又指名找宗政无忧,她便直接回房中早膳去算了。 宗政无忧缓步来到正殿只见殿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负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 “四皇兄,别来无恙。” 宗政子默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有着难掩的憔悴,突然二话不说,朝宗政无忧袭来,招势凌厉,招招夺命。 宗政无忧退后一步,接下几招之后,正面,握住那个挥来的拳头,只感觉宗政子默的力道大的惊人,这样接上一招,他的手臂都有些微麻。 两人的目光对视,满室气氛陡然下降。 “璃月尸骨未寒,你却另有新欢!”宗政子默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你对得起她对你的一往情深吗?若不是为你换来解药,她又怎么可能被皇上逼的葬身火海!?”宗政子默一阵愤恨。 宗政无忧松开宗政子默的手,他不打算解释什么,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也论不到宗政子默来指责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冷冷的眼神一扫而过,对与璃月的事情,作为一个兄长,管的也太过了! “你走。” “宗政无忧,我要为璃月讨个说法。”宗政子默挥拳,再次袭来,招招凌厉,刁钻,然而,他也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处处可见让人有可乘之机的破绽,这是不要命的打法。 宗政无忧不得不被迫应对,然而,却迟迟没有下杀手,他不想让璃月难做。甚至是对他,有一丝丝的埋怨。 两道身影在殿中打的不可开交。 突然,一道银丝乍现,宗政无忧弹身而起,身后的桌椅立即四分五裂。 “纵然今日,要与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你!”宗政子默双目腥红,到了阴曹地府,看他怎么给死去的璃月一个交待! 宗政无忧看着宗政子默越来越凌厉的招势,素手一挥,一条银鞭脱手而出。 顿时感觉,气温更低了几度。 正在用膳的璃月,突然感觉右眼皮不停的跳,刚放下手中的碗。便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顿时站起身来朝正殿的方向而去。 “女王!”薛二匆匆而来,迎面碰到璃月,上气不接下气。 “发生什么事了?”璃月扶住薛二,着急的问道。 “女王,那人,好人与王爷,打,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璃月心中一紧,“蹭”的一下冲了过去。 只见,那两道身影纠缠在殿外,入目之处,尽是一片狼藉,宗政无忧游刃有余,看得出,始终保留着实力,而力一道身影,却用尽一切方法,想致宗政无忧与死地! 璃月心中一紧,一眼便认出那个身影。 “住手!都给我住手!” 宗政无忧收鞭,退开宗政子默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招势,稳住身形,淡淡的扫了一眼宗政子默,迅速的朝璃月的方向而去。 “子默!”璃月欣喜的唤了一声。 那一声呼唤,犹如从遥远世界彼端传来,一时间,宗政子默只感觉,犹如梦境。 缓缓转身看到地个熟悉的人影,真的是她!只感觉鼻间一酸,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整个脑海里回想的,都是,“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璃月。”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如今,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璃月不知,宗政子默千里迢迢而来,只是想为她讨回公道。 宗政子默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笑容,宗政无忧冲入夏凉宫,他不管,大夏皇帝被囚重华殿,他也不管,什么皇权地位,他也不管!然而,听到什么漠北女王向宗政无忧提亲,紧接着,宗政无忧来到漠北,他再也无法淡定。 派了探子,传来的消息却是宗政无忧与漠北女王大婚了。 他除了愤怒,再无其它!只想让亲手杀了宗政无忧,为璃月讨个公道!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突然让他感觉,自己是有多么的多余。 “子默。”璃月走上前去,唤了一声。 “你还活着,真好。”这一句,道不尽他心中的情愫。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这一句,道不尽他心中的苍凉。 转身,蓦然离去。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却见他的身影丝毫没有停顿,只是朝她挥了挥手。 跨上马儿,宗政子默冷喝一声,迅速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策马奔腾在这片广袤的荒原上,冷冷的风在脸上,犹如刀割,这点痛,比不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不管她是生是死,他在她的生命里,永远都只是一个兄弟! 璃月看着那一道怆然离去的身影,已经猜测到宗政子默所来的目的,这一生,她欠宗政子默的,注定无法还清。 “无忧。”璃月转向一旁的宗政无忧,只见他缓步而来轻轻的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 璃月此时的心境,他懂的,轻轻的抚着璃月柔顺的发丝,“宝贝,我想把你藏起来,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见到你的美好。” 璃月轻笑,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心中暗暗道了一句:无忧,谢谢你的大度,谢谢你放子默一命。 她明白,爱情的世界里,容不得第三者,欠宗政子默的情,她会用另一种方式偿还。 阳春三月,就连大夏帝都都已经是杨柳青青,然而,漠北,还是漫天积雪,丝毫不见一丝暖意。但是,所有的训练,全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八千主力军,如今,一刻钟内,可以在任何时间,集结完毕,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剩下的漠北军,虽然不及这八千主力军,实力也不可小觑。 然而,有一件事情,璃月是不知道的。宗政无忧让华一脉调了一些滋补的药,每天都哄着璃月喝了一些,这些时日,她不注意身子,又有些经血不调。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怎么达成所愿? 真的,真的好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璃月只感觉,除了每天被宗政无忧哄着喝药之外,晚上的他,也格外的卖力。 然而,这一抹惊喜,却在所有人都未知的情况下,悄然来临。 华夏大陆,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动荡,泱泱大夏在一夕之间,山河破碎,皇帝驾崩之后,皇位一直空悬。 大夏太子迟迟不肯继位,国事无人主理,大夏境内各地,纷乱不断,时有暴乱发生。 晋西王,许王,平阳王,等有较有势力的藩王趁机笼络各股散乱的势力,俨然已经各自为政。 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两军占据着帝都不远的两座主城,南北向望,战火,一触即发。若是这两支军队开战,大夏将彻底覆灭! 造成这种局面的宗政无忧,却在漠北一呆便是几个月,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安亲王的坦然却也让帝都的几股势力更加焦灼,然而,战火却迟迟不敢打响,谁也不想做下一个宗政温泽。 在这风雨飘摇的一个早晨,移居太子府的敏贵妃,以大夏后宫之主的身份,分别发出了几封请柬。 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同时受邀来到太子府内。 敏贵妃一见到两人,顿时迎上前去,带着红肿的双眼,便是一跪。 这样的一幕,让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均是一愣,最终,宗政离笑上前一步,将敏贵妃扶了起来。 “娘娘请起,臣实在担不起。”宗政离笑纵然没将这个女人看在眼里,最起码的礼节还是遵守着。 “二位请坐。” “今日,请二位来,实在是不忍看大夏江山就此没落,二位都是主事之才,我儿子默实在难堪大任,这挑起大夏江山的担子,还得二位莫属,祖宗的江山万万不可能就这么断了!”敏贵妃,生色俱备上演着一出后宫女人忍辱求全的戏码。 “娘娘有何高见?”宗政擎宇凝眉,目光缓缓朝一旁的宗政离笑望去。 “二位,可愿听我一妇人见解?”敏贵妃眸色微亮,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娘娘请讲。” “宗政无忧弑父杀君,天理不容,人人得以诛之,大夏朝的如今天的一切,也是他只手造成,此人不除,必永无宁日。” “我朝还有将才,陈将军虽年过半百,但一生从戎,先帝在世时,都赞其智勇双全!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将军的手中,无一兵一卒。” “二位不如各调些人马交由陈将军统率,前往漠北诛拿孽臣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一死,二位便再无顾及,这大夏的江山,不管落到谁的肩上,都还是大夏二字。” 敏贵妃拭了拭眼角,顿了顿,接着道,“当然,这只是我一妇人愚见,本宫实在是不忍看大夏江山到如此境地。” “娘娘大义,所言甚是有理。”宗政离笑宽慰一声,这不失为打破现如今僵硬局面的一条妙计。 “娘娘,此事,我需慎思,三日之后,给您答复。”宗政离笑率先说道,他不敢保证,他的漠狼军与虎啸营打起来,一定能够完胜。 但是,宗政无忧必除! 敏贵妃将目光瞄向一旁的宗政擎宇。 “三日之后,再给答复。”宗政擎宇那麦色的脸色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齐齐起身,朝敏贵妃拱手,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敏贵妃缓缓站起身来,刚刚还是那种委曲求全的模样,此时,眼中闪着一丝精光,缓步走到梳装台前,补了补妆。 “娘娘,府外有人求见。” 敏贵妃面露喜色,起身整了整华服,又对着铜镜理了理发间的凤钗,这才对一旁的侍女说道,“请到内院。” 敏贵妃至夏凉宫之乱那日起,便被宗政子默接到太子府内,宗政子默平日里,又不住在太子府,府中所有事务,全都由敏贵妃一人说了算。 内院的一株桃树下,缓缓停住身形,折了一株桃花,放在鼻间,这季节,最美不过花开时。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人着一件玄青色的华服,衣着名贵,头上遮着一个斗笠,看不出容貌,走到敏贵妃身侧,将斗笠拿下,随意扔到一侧,一把将敏贵妃搂在怀里。 “香,真香。” “晋西王,大驾光临,本宫有失远迎。”敏贵妃拿着手中的花,轻轻的打了一下晋西王的额头。 晋西王含笑,将敏贵妃抱了起来,“许久未见,真是想死我了。” 敏贵妃灿然一笑,如若无骨的靠在晋西王的怀里。 先帝已逝,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太过于耿直,一个又不受她撑控,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 呼呼的风扫过漠北荒原,带着几分春意,积雪融化的地方,可见青青的草芽,站在高处,成群的牛羊在圈里呆了一整个冬天,趁今日这么温暖的天气,全都拉出来放风。 漠北素来都有一个传统节日,套马节,成群的野马,或者圈养的马放到广袤的草原上,给这些漠北的汉了们过一把驰骋草原的征服烈马的瘾。 “女王,你要不要试一下?”莫耿拿着个套马杆来到璃月面前。 璃月无精打采的摇摇头,依旧缩在坐椅之中,厚厚的裘皮将自己紧紧的包了起来,这都已经接近午时了,她还带着困意,阳光这么一照,更是昏昏欲睡。 宗政无忧看了一眼璃月,她这个样子无精打采的已经好几天了,而且食欲也下降了许多。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她的胃口,就连他亲自下厨坐的菜,她也吃不了多少。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拉着他的手,摸着她的小腹,说感觉好像有个小鱼在她的肚子里游来游去。他不想她的肚子里有个小鱼,他只想有个孩子。 几百匹骏马被放了出来,在一望无迹的原野上尽情奔腾。 一匹十分健硕的纯白色马驹映入璃月的眼帘,微微坐直身子。 “无忧,我要那匹。” 宗政无忧顺着璃月指的方向望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等着。” 只见一道气度不凡的身影迅速的融入这群汉子之中,身下的绝地,犹如一阵疾风,迅速的追上了马群。那白色的马驹也是珍稀的品种,虽不及绝地,但也算难得一见。 特别是那匹马儿,通体纯白,脖止了的鬃毛特别长,四条蹄子上的毛也略长。跑起来,犹如贴地飞翔一般,不愧于它的绰号,追风马。 “驾!”宗政无忧喝了一声,绝地的速度立即回快,将那匹追风马从大群马群之中隔离了出来。 只见那马儿,还有几分野性,调转一个方向,没命的向前狂奔。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想跑?没那么容易。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荒原的飞驶的身影,英勇无敌,不输漠北汉子,然而,还有那一抹世间无双的风华,让人钦慕不已。 宗政无忧看准机会,手中的套马杆脱手而出,十拿九稳的套在了那个马儿的脖子上。 “咴儿!”只听那匹追风马朝天嘶鸣一声,仍然没有停下来,不惧脖子被勒出一条痕迹的危险,拼命的挣扎着。 好一匹烈马! 璃月看着远处的情况,缓缓站起身来。 “莫耿,把套马杆拿来!”就凭那马的烈性,如果驯不服,套到手也没有用。 随便牵了一匹马儿,璃月打马上前。 “小白,我来了。”大喝一声,手中的套马杆脱手而出,如今,这匹马儿的脖子上,已经缠了两个绳套,璃月的绳套是就在她来的时候,做了手脚。 “不服是吗?”刚一说完,用力的拉了一下手中的杆子,只见原本很板的绳套紧紧的栓紧。 追风拼命的挣扎着,最终重重的摔在地上,只剩一气,艰难的喘息着。 璃月下马,走进追风马,只见那马身一怔,又开始挣扎起来。 “别怕!我只不过是用我的方法得到你,你若服,我自然把你捧在心尖上疼着。”伸出手,轻轻的顺了顺的追风脖后的鬃毛,很柔软,不像绝地的那般硬靠着有些扎人。 感觉那马儿的平复,伸出手解开追风脖间的绳套,只见追风突然弹身而起。 宗政无忧眼疾手快扑了过去,抱着璃月滚了几个圈,追风从两人身上,一跃而过。 好险! 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马蹄只差一点便踩到两人,被那么壮硕的马儿踩到,非死即伤!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却见那追风马已经跑远,他娘亲的,看似温顺,实则够烈的。 宗政无忧惊魂未定,却见璃月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拉过璃月,那马,有着不输绝地的野性。 璃月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不受控制的倒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璃月,你怎么了!?”宗政无忧面色一紧,一瞬间惨白,不假思索的将璃月拦腰抱起。 ------题外话------ 猜对了,小包子都在女主的肚子里会动了,这夫妻俩,都还不知道呢。想要女孩,还是男孩?还是龙凤胎?留言,投票票啊 第九十八章 就该这样宠! 璃月抬眸看着宗政无忧焦急的脸色,他的步伐很稳,但是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还是吹得她一阵恶心,胃里翻腾的好像被人拿着勺子搅了一样,恶心,想吐…… 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胸膛,咬牙隐忍着,想以前,她连感冒都几乎不得,这一次,不会是感冒了? 宗政无忧将璃月放在软榻上,眸色之中溢满关切,“可曾觉得好些?”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有点晕。”璃月无力的靠着,这一回,又觉得舒服了些。 宗政无忧神色并未放轻松,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眩晕呢! 华一脉从人群之中迅速的挤了过来,拉起璃月的手,然而,刚碰到璃月的脉,他的手像是被刺了一般,猛缩了回来。接着面色凝重的又将手再次按了上去,这一次,他格外的用心,生怕弄错了什么。 经过再三确认华一脉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宗政无忧在一旁看的揪心,紧紧的握着璃月的另一只手,只到华一脉放下手来,他的眉宇也没舒展。 “王爷!大喜啊!”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记响雷直接把宗政无忧炸到了幸福的云朵上!大喜?可是他家的小野猫有了他们的孩子? “你确定?”宗政无忧的声音都有些微颤,如今,竟然质疑起神医华一脉的医太来。 “确定!王妃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又是一个平地惊雷,三个月了?竟然怀了三个月了!宗政无忧喜不自禁,看着一脸茫然的璃月,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 “宝贝,你肚子里,不是有个小鱼在游,那是咱们的孩子。” 璃月久久都没回过身来,伸出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竟然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然成长? 她的月事一向不准,这几个月好像都没有来过,原来,竟然是有了孩子!欣喜,害怕,期待,茫然,让她的思绪绕成了一团乱麻。 “怎么了?”宗政无忧感觉到璃月的异样,扶着她的肩膀轻问。 璃月呆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忧,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宗政无忧说罢,将璃月抱了起来。 “我的马!”璃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指着那个在荒原上只剩一个白点的追风马。 宗政无忧心跳一窒,想着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怕,她现在有身孕,马身上的颠簸也是难以承受的!一把抓住璃月指着远方的手,将她的视线也拉了回来。 看来,他还得多花些心思,让他的小野猫熟悉熟一下她现在的实际情况,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如今他一家三口,有两口都在她身上呐! “恭喜女王,恭喜王爷!”漠北的汉子也是一个个喜上眉梢,再过几个月,他们漠北的就要添个小王子了! “今日套马节的第一勇士,除了以往的奖品以外,再赏千里良驹一匹,金叶子十片,铜腰带换成金镶嵌玉的!”宗政无忧朝着这些漠北汉子喊道。 “哇!”这群漠北汉子沸腾了,这是要发了,要发了! 宗政无忧转身,轻轻的将璃月搂在怀里,“我们先回去,你需要好好休息。” 璃月靠在他的胸前,反正一点精神都没有不如回去睡上觉。她不是听说怀孕的一个月就会有反应了吗?怎么她的反应来的那么迟?这样软绵无力,精神不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漠北这边,喜事连连,这些汉子们一天天欢欢喜喜的,准备迎接着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却不知,战火的引线已经点燃,正冒着“哧哧”的火星向他们步步逼近! 帝都,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天终于做出了答复,两人分别抽调两万将士由陈将军统领,打着“诛孽”的旗号,整装待发! 这四万人之中,一边是驰骋沙漠的的漠狼军,一边是威震边关的虎啸营,个个都是威声振振,大军浩浩荡荡的朝漠北而去! 宗政无忧接到阿蒙的消息时,璃月刚刚吃了些东西睡下,这几天,她更加慵懒,有时候,一天到晚,连床都不愿下。 看着阿蒙收集起来的军情,漂亮的眸色之中迸出一丝不屑,轻轻的为璃月压了压被角。 正殿之中,坐着漠北的各军的首领,一听到帝都那边竟然千里迢迢的派兵来,他们一个个没有一丝焦虑,眼中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宗政无忧挥挥手,阿蒙立即将漠北的地图摊平在桌上。 “莫耿,你率领八千主力军,迂回到漠河三百里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小山丘,可以完全将八千将士全都隐蔽。” “是!” “舍敏将军,你率领一万人,守在漠河,这是他们入漠北的必经之地。” “是!” “舍敏将军与敌军正面交锋之后,莫耿从后包抄,敌军腹背受敌。” “薛二,你与三兄弟,带三千人围堵溃散的小股军队。” “铁汉,憨子,负责守城。” “阿蒙,军情任务就交给你了。” 宗政无忧的战术,丝毫都不用斟酌,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一一给众人指了出来。然后又转到漠北的地方,那里,正是敌军的必经之地! 众人看着眼前的地图,简单的部署就已人让他们看到了这场战役的严谨之处,这样的打法,完全将这些人困在漠河以外,想踏入漠北这片土地,比登天还难! “不需要俘虏,欲敌全歼!”宗政无忧缓缓下达了最终军令。 “是!”众人齐声应到,个个都是斗智昂扬。 “立即整兵出发!” “是!”众人抱着战头盔,鱼贯而出。 宗政无忧踩着优雅的步伐,缓步走到屋中,如今,得偿所愿,他感觉每天都是轻飘飘的,原本,等着收拾帝都残局的他,现在也全然没了那份心情。 推门而入,看到璃月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轻手轻脚的侧靠在床边,手不由自主的放在璃月的小腹上。 此时,他还不能摸到那个小生命,但是他已经感觉到,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他在动。”璃月小声的说了声,拉着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挪到肚子上的另一个地方。 隔着皮肤,他真的感觉有一个小东西蠕动了一下!那种震撼的感觉,犹如惊涛拍岸,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不由自主的将耳朵贴了过去。 “你干什么呀?”璃月吃惊。 “听听这小家伙在干嘛。”宗政无忧理所当然的说道。 璃月无奈一笑,心中却有一种无以言喻的甜蜜荡漾开来。 “无忧,你说,他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看着宗政无忧这个模样,心中也开始对未来充满期待。 至从知道自己有了宝宝,璃月不由自主的会想,如果,他们之间多了一个孩子会怎样?那她一定会好好的疼惜他,爱护他,看着他每天幸福的成长,越是想,反而就越是希望日子过的快点,希望能够快点跟她肚子里的小宝宝见面。 “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宗政无忧抬起头,将璃月扶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 “今天怎么没有听到操练声?”璃月探出头不禁问道。平日里,这群汉子的喊声要震破天了都,今天安静的好像全都消失了一样。 “我怕吵到你休息,所以便让他们却远处操练了。”宗政无忧拉了拉璃月身上的被褥,这个操练,要比在训练场上强得多的多。 “无忧,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璃月突然想到这碴,她的心里,涌上一种陌生的情愫,这个小生命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名字,生命,教养,她将伴着他走过大半生的时间,看着他从一步一步成长,也是在这一时刻,她才恍然顿悟,她已经为人之母。 “我想女孩名,你想男孩名。” 宗政无忧握着那双玉手,宠溺的点点头,“好,都依你。” “你先躺好,我去看看参汤好了没有。” 璃月点点头,靠在一旁,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听说,四个月的时候,手放在肚子上,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宝宝的的胎动了,她真的好期待,时间能够过的快点。 突然,肚子的小宝宝又是一阵蠕动,真的好像鱼儿游来游去,有时候又像找不到方向了一样,撞一下她的肚子,虽然很轻,但是她能真实的感觉的到,小宝宝在她的肚子里太活跃了一点。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璃月的身上,折射出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个抚着小腹,带着一丝浅笑的身影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只要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等了一下,宗政无忧还没有来,璃月翻身下床,阳光格外的灿烂,隔着窗户望去,赫然看到那匹通体白色的马儿被在院子里悠闲的吃着草。 “小白!”璃月兴奋的冲了出去。 只见追风马的身上,套上了马鞍,璃月一跑过去,那马儿立即一惊,当璃月摸着它的毛时,渐渐的放下戒心,又低头吃着地上的草。 “吃,多吃点。”璃月心情颇好,拿起草递到追风马的嘴里。 “哼哧!”追风马十分不给面子的喘了一口粗气,喷了璃月一手的鼻涕。 “憋屈!我看得出来你憋屈,可是,你想想,我堂堂一漠北王女,你当我的坐骑,你有什么好憋屈的?” 璃月在草上擦了擦手,一边对着追风马晓以大义。 “小白,你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怎么那么不给面子呢?” “咴儿!”追风马仰头,朝天嘶吼了一声,好像在诉说自己的悲愤。 “闷了一天了,我也不想吃东西,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看了看追风明显的比以前乖多了,璃月想也没想,抓着马鞍跨了上去,这有了身孕,就是不太方便,连上马动作都僵硬了许多。 宗政无忧端着汤远远的看着那个骑在马上的身影,心跳一窒,飞身上前。 还没理顺缰绳的璃月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被宗政无忧从马上抱了下来。 “你!”宗政无忧点着璃月的额头,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无忧,谢谢你帮我驯服了小白,你看它现在多乖。” 宗政无忧无奈,小白不是他驯服的,是绝地,晚上,绝地的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的追风马回到来时候,差点没闪瞎人眼。 “宝贝,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我把追风马牵过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是让你骑的。” “马不就是让人骑的吗?”璃月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骑马又有什么不妥?没有知道她有身孕的时候,不是照样骑了吗? “反正,不准就是不准,回屋喝汤。” 璃月不知道,宗政无忧的不准,才刚刚开始。 “宝贝,不准跑,慢点走,我扶着你。” 璃月不受控制的两腿夹紧,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天到晚的要往茅房跑,害得她都不敢喝太多水。被宗政无忧扶着,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突然用力的甩开宗政无忧的手,飞速的朝茅房的方向窜了过去。再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她压根不用去了! 宗政无忧看着空空的掌心,再看看远处的消失的身影,一阵凌乱。 “宝贝,不准跳!”宗政无忧的脸都白了。 璃月站在高高的椅子上,正在费力的拿着厚厚的书籍,然而,宗政无忧喊出声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我找些书来翻翻看,临时补一下学问,好给孩子取个好听名字。”只见她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抱着厚厚的书籍,从宗政无忧面前扬长而过。 宗政无忧的心,就好偈被冰冻了许久的玻璃突然遇到沸水一样,“迸!”炸了。 然而,这样的不准,那样的不准,天天都在上演着。 宗政无忧在桌案前认真的看着什么,璃月在一旁无聊的翻着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书,学问没补出来多少,瞌睡虫倒是引出来不少。 那个支着竹简的小人儿,不住的开始点着头,宗政无忧还以为,她终于融入到那些书里的内容去了,正一瞧,她支着那个竹简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突然,那个小脑袋一歪!宗政无忧的心就好像被人绑了个绳子一般,猛然的提了上来,飞身而致,那张小脸稳稳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心脏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已经严重的超负荷运转。 然而,看着那个困的实在是不行的小野猫,这样都还没有醒来,轻轻伸出手指拭掉挂在唇边的口水,缓缓的将她拥在怀里。 感觉到那个小身影不适的扭动了一下,立即顺着她的动作换了个姿势,“宝贝,睡。”温柔的声音响起,那个小身影突然安定下来,睡的香甜。 —— 漠河 从帝都而来的大军到达漠河便再没能向前推进一步,四万人,对一万,人数上是压倒性的胜利。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战争一触即发,漠北军那汹涌的模样,就好等待他们多时了一般! 就在迫切与这一万人交锋的时候,从他们的背后突然窜出八千漠北军。 那八千人一出,犹如一台台绞肉机,势不可挡! 陈将军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将这四万人做好部署,战斗便再也停不下来。 四万人顿时被冲散,陈将军没有想到的是,这平日里威名在外的两只狼虎军,怎么到了漠北军的手里,如此的不堪一击!他更没有想到,不是这两支狼虎军的战斗能力弱,而是由于是临时组调,况且两军各有其首,打起来,完全没的章法。 而且现在又是那么被动的情况下,军令下达起来,格外的难!死伤的人越多,场面就会越混乱! 这一点,宗政无忧却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会命薛二等人四处围截溃散的小股敌军。 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两军便各自为政,一片混战! 三天,整整三天时间,漠河方园百里,成了一片尸海,就连漠河河水,都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从上流而下,窜流不息! 这一战,漠北第一军的威名远扬,重振旗鼓! 这一战,仅仅是两万漠北勇士,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同时失了两万精兵! 漠北军死亡三千人,受伤近万人,杀敌三万余,剩下的敌军还在近一步追剿中,其中,有几千敌军往大夏天帝都的方向溃逃。 舍敏率领重兵驻扎漠河,如今,还有一些散乱的敌军,他们的终极目的就是,一个不留! 漠北这边的战事已经接近收尾,他们不知道,那叛逃的几千敌军也在离大夏帝都还有七百里的地方,被突然冲出来的黑羽军,绞杀个干干净净。 这是真真正正的全军覆膜,甚至连传讯官都没能活着回来。 敏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时,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长长的指甲抠椅子的扶手,漆都被她抓脱了一片。 这一战,也让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看到了宗政无忧真正的实力!如果说,之前的他被皇帝牵制,有所顾及。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放归山林的老虎,势要横霸这一片山林。 宗政离笑看着眼前扑食的恶狼,缓缓站起身来,漠北汉子,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 “皇兄,你说宗政无忧怎么会突然去了漠北?而且那些性子刚烈的漠北汉子,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他收服了?”九公主全是不解,她不相信宗政无忧有这么大的能耐! 宗政离笑眸色微暗,“你可曾记得,前一段时间的漠北之乱?” 九公主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同意漠北女王的求婚?” 宗政离笑摸摸九公主的头,“你还是太单纯,什么漠北女王,那个人,十有就是上官璃月。” “什么?!”九公主的眼中顿时涌上一抹愤恨,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犹如淬了剧毒的目光忽明忽暗。 上官璃月不是葬身火海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但是看着宗政离笑笃定的神色,心中万般思绪,难以平复! “皇兄,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女人,方解心头之恨!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一生落下的残疾,母后的死,她被那个狗男人抛弃,这一生之中,她的一切屈辱都是因上官璃月而来! 宗政离笑只是轻抚着九公主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然而,却没有回复九公主那带着无尽恨意的话题。 温暖的春风,终于吹绿了漠北荒原,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这一片荒原,犹如一块巨大的绿宝石。 “宝宝,你不要再踢娘了。” “又踢了?踢哪了,我摸摸!”宗政无忧如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手充满期待的放在璃月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却发现那个小家伙突然安静了。 “又不动了。”璃月带着一丝无奈。 宗政无忧渐渐涌上一层受伤的神色,“为什么,我每次摸他,他都不动?” “他就在你的手下面藏着呢。” “宝宝,你踢一下爹爹的手,就踢一下,好不好?”宗政无忧靠在璃月的肚子上,轻声哄着。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充满了诱惑。 可是,那小家伙,就是动也不动,太不当他这个爹爹一回事了! 璃月耸耸肩膀再一次表现了她的无奈,可是,宗政无忧的手一拿开,小家伙立即动了一下,好像闪躲一样,缩在肚子的角落。 这样的一幕,逗的璃月“咯咯”的笑了起来。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心中有些失落,要是宝宝生下来,他的二人世界就彻底的完了,三个人的世界,就会变成,一个人的孤单,两个人的圆满,他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地位了! “宝贝,来,八宝鱼。”宗政无忧将挑好刺的鱼举到璃月面前。 璃月放在肚子上的手未动,探出头去,嚼了两下,硬撑着咽了下去,感觉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最近,吃的东西越来越挑了。口味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管是什么样的美味,送到嘴边,只能吃上几口,还好,不吐。 “宝贝,你要多吃点,你不想吃,肚子里的小宝贝怎么办?” 璃月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突然,抿了抿嘴唇。 “我想吃桂花糕,就徐记饼铺的那家,除了桂花糕之外,其它的,也想吃。”对,就是那个味!璃月不由自主的又抿了一下嘴。 但是,她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帝都一乱,都不知道那些商铺还在不在,就想想那个味,过过瘾就行。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谗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还想吃什么?” 璃月摇摇头,“暂时没有了。”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拿起筷子,没精打采的吃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如同嚼蜡她也得吃。 就在璃月说了想吃桂花糕的第五天,三千黑羽军在破晓之时直冲帝都。 “杀回来了!宗政无忧的军队杀回来了!” 整个帝都,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黑压压的黑羽军,堵满了几条大夏帝都的曾经的繁华街道。 为首的一人,御马走到挂着徐记二字的饼铺前,万幸,这饼铺还照常开着。 “大,大人。” “将你铺里的所有糕点每样打包几份,马上!” 嘎!徐老汉没有反映过来,看眼前这阵仗,竟然是来买糕点的? 只感觉金光一闪,一片金叶子落到他的身上。 “还不快去!” “是!是!”徐老汉这才回过神来,捧着金叶子走进铺内。 半个时辰之后,黑羽军如一股旋风一样,悄然离去,这次冲入帝都,只带走了几包糕点。 又过三日,璃月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徐记的饼铺的糕点,那样狼吞虎咽的模样,真让宗政无忧心惊肉跳,生怕她噎着。 “慢点吃,这里还有很多。”轻轻的拍着璃月的后背。 “无忧,你在哪弄来的?”璃月咽下最后一口,看着面前堆成一个小山的黄油纸,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拭掉璃月嘴角的饼屑,看她吃的这么香,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没有回答璃月的问题,却柔声轻问,“还想吃什么?” “八宝斋的烤鸭,五香酱牛肉,梅干炖乳鸽。”许是吃的舒服了,璃月的脑中一下子蹦出无数想吃的东西,伸出手指,一一细数着。 宗政无忧握住那双小手,“乖乖,等着,想吃什么,自然都有。” 璃月重重的点点头,她真的感觉有一种被宗政无忧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感觉,管他怎么弄来的,能吃到就行,她就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他宠着的感觉。 五天之后,八宝斋主厨第一个先到,这一天璃月吃了两只烤鸭,顺带着,喝了三喝人参鸽汤。 又过三天,王香酱牛肉被做成了各种菜色,摆到璃月的面前,璃月横扫了一桌子的菜,直吃的晚上挺着大肚子走来走去,宗政无忧扶着他的手,像个小太监一样跟着来回打转,消食。 再过几天,原本都不是鲜梅成熟的季节,然而黑羽军却千里迢迢的抬回了一框子青梅,青梅炖出来的鸽肉异常鲜美,而且,还带着一股清香,口感也有些酸中带甜,很适合她的口味。 她一人,喝了整整一煲的鸽子汤,然而,晚上起夜十几次,宗政无忧硬上守着恭桶一个晚上没敢熟睡。 然而,宗政无忧这样没有下限的宠着,璃月的腰身,很快壮大了一圈,每每看着璃月像个团团一样行动也越来越笨拙的时候,他总是特别的有成就感。 然而,他这样卖力的负出,终于得到了一点点回报,他家那个更难侍候的小宝宝,终于踢了他一下,虽然吝啬,就只是踢了一下,都能让宗政无忧幸福的语无论次。 “踢我了!踢我了!” “宝贝,终于踢我了。” 越来越大的肚子让璃朋烦躁不已,宝宝越大,踢的就越重,有时候,让她难以承受,她总有一种感觉,肚子里好像天天有两个宝宝在打架。 前几天,她忍不住问了一些漠北汉子的家眷。人家怀孕的时候,也没这么折腾的,尤其是这几天,晚上折腾的她连觉都睡不得。 璃月抬起腿,重重的踢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腿。 “我不只想踢你,我还想咬你!” “宝贝,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宗政无忧的脸色立即添了几分凝重。 “我可不可以提前卸货?”璃月哭丧着脸,拉着宗政无忧的手。 卸货?宗政无忧联想到这个词义,心中不禁涌上一抹心疼,谁挺着那么个大肚子,都不舒服,更何况,里面不有个不省心的小家伙,一天到晚的折腾。 “宝贝,不怕,再过三个月就可以了,咱们再忍忍就过去了。”轻轻的抚着璃月的额间的碎发,轻声的哄着。 “我好像把肚子放你身上,让你驮会儿!” 呃,宗政无忧眼角一抽,他也想,可是这不现实啊。 “宝贝,一定要撑住,还想吃什么,为夫的去给你做来。” 突然,璃月的烦躁一扫而空,眼中,媚波流转,“我想吃你。” 宗政无忧一怔,轻轻的托着璃朋的腰身,另一只手,搭着她的手,像扶着太皇太后一样将她扶到屋里。 他的吻极其轻柔,落在她的脸颊上,犹如一棉絮,说不出的舒适。 璃月此时给宗政无忧的感觉就像一个晶莹剔透易碎的瓷娃娃。如今,他的坚忍无处发泄,怎么是辛苦二字能够完完全全的说得清楚的。 有了身孕之后璃月的皮肤更加细腻,稍碰一下,便是一片殷红。宗政无忧就算是个饿狼,此时也不得不当个温顺的小绵羊,任璃月尽情的摆布。 这就是璃月所说的,幸福与痛苦并存,绝不是要忍七天的事情,现在宗政无忧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孩子,生一次就足够了! 璃月看着身下的人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他不舒服,她也还舒服到哪去。 “无忧,我的腰……” “啊?你的腰怎么了?又扭到了?”宗政无忧坐起身子,与璃月对视,却突然撞到璃月隆起的肚子,他终于感觉到,两人不能像以前那样紧密的相拥了。 因为,中间隔了个球! “别乱动。”璃月娇喝一声。 宗政无忧半撑着身子,僵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样的滋味,别提有多。 突然,两人看到这么滑稽的一幕,相视一笑。 浓浓的气息渐渐升温,这一次,他们终于找到了新的契合点,竟是那么的美妙! 黑羽这几个月的频繁出动,全是为了收罗各种吃食,在宗政离笑的漠狼军与宗政擎宇虎啸营眼皮子底下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也引来纷纷猜测,这漠北究竟发生什么了? 然而,普普通通的一天,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西方天与地相接的地方,只留一道残红。 一支悠扬的笛声嘹亮的回荡在漠北荒原之上,只见一个女子,一身白纱缓步走在一望无迹的草原之上,她的脚踝上,带着一窜银铃,行走间,一窜“泠泠”之声,带着几分空灵感到。 白色的轻纱随风而起,看不清任何容貌。 她就这样,一路吹着笛子,一步一步朝漠北荒原深处而去。 月色高挂,银色的光芒异常明亮,虽然昏暗,但是能够清晰的看清眼前的一切。 “嗷呜!”不远处,传来一阵狼嚎,紧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双双眼睛,在不远处散发着幽森的绿光。 一支驻扎在荒原上的漠北军纷纷放下手中的酒碗,此时,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悠扬的笛声。 为首的统领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只见不远的地方,有一抹白色的倩影,笛声就是从那个方位传出来的,一个女子,深夜在这片荒原是吹笛子? 望了一下四周,再没有任何人影。 那女子越走越近,突然在几十米的地方停下身形,面纱摘了下来,那是一张极为妖娆的面容,放在唇边的玉笛缓缓移开,眼中媚波流转,看着眼前的漠北汉子。 “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晚?”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漠北汉子,掩不住的媚态。 “姑娘若不嫌弃,尽管入帐。”首领见是个弱女子,便将人迎入帐中。 那女子丝毫不犹豫,随着进入帐中。 “姑娘怎么称呼?” “唤我漠瑶即可。”漠瑶浅笑,柔声回道。 “漠瑶姑娘的笛声,真好听。”一个漠北汉子憨憨一笑,刚加入漠北军不久的他,还带着几分青涩。 “是吗?那漠瑶再吹几曲,给大家助兴!” 说罢,笛声再次响起,依然是刚刚的调子,然而,又好像又多了些什么,总感觉,找不回刚刚的感觉。 突然多了这么一个美女,这漫漫长夜都显得没那么寂寞了,这群汉子端着碗里的酒,又开始喝了起来。 只见营帐外,无数的野狼悄然靠近,那灰色的身影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一层银光,只见这群野狼渐渐的扩散,形成一个包围圈。 营帐内,那女子笛声一转,曲调骤然转变,这一道声音,让这些漠北汉子陡然一惊。 “哧!”那是锋利的东西划破营帐的声音,只见营帐上,出现了无数只毛茸茸的爪子。 “野狼!”漠北汉子一慌,纷纷站起身来。 “姑娘,小心。”一个汉子看到一个狼撕破营帐从那个漠瑶身后窜了进来,迅速将漠瑶推开。 诺大的营帐在这这些野狼的强攻之下,显得弱不经风,才一会时间,便破烂不堪。 外面那些泛着绿光闪烁的眼睛,让这些漠北汉子个个心生惧意,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 野狼再无惧意,顿时冲了进来,一口咬住一个漠北汉子的胳膊。 一支长矛顿时刺穿了那只野狼的脖子,被漠北汉子挑飞出去,重重的落在狼群之中。 “杀了这些畜生!”漠北的汉子,自有一翻血性。 一时间,冲进来的野狼没有沾到半点甜头,但是,野狼不会就此罢休,第二轮冲击顿时到来,只见无数只肥硕的身子涌了进来,对着漠北汉子便是一阵撕咬! “呜~”野狼的声音不断传来,漠北军损失越来越惨重,渐渐的在野狼面前,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漠瑶握着手中的玉笛,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这群野狼的实力差太远了! 这一支漠北军至死也没发现,野狼始终都没有袭击那个叫漠瑶的女子。地上,只剩一片碎尸,带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数百只野狼饱餐一顿,顿时冲入荒原,片刻,便没了踪迹。 —— 帝都,城北,宗政离笑驻军城中。 檀木的茶几上摆着精美的茶具,一位风姿极侍的侍女提起一旁的紫砂壶,将里面沸腾的水浇在茶案上,顿时冒起一股白烟,随着那道白烟而起的,还有一阵茶的淡香。 放下手中的壶,将一杯泡好的茶水端了起来。 “主人,请用茶。” 宗政离笑品着口中的香茗,凉州便泡出不这样的茶味! 远远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缓步而来。 “二皇兄,好雅兴。”宗政擎宇撩起衣袍坐了下来。 “梁王殿下,也就您有这份闲情。”开口的,正是晋西王李桧。 “侍茶,给二位贵客看茶。” “好茶,真没想到,这种乱世,还能品到这种茶味。”晋西王大加赞誉,以往,他夹着尾巴做人习惯了,如今,乱世一来,他也能熊罢一方,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 “二皇兄,今日不是来请我们品茶的?”宗政擎宇没有这份雅兴,也品不出这茶的好坏。 “实为宗政无忧一事,如今,他身在漠北,无疑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咱们三人手中握着的兵力,个个都比他漠北的人马要多,为何连一个小小的漠北都奈何不了?而且上次一事,如此惨败,实在是有损颜面。”宗政离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一一扫过眼前的两人。 “二皇兄有何高见?” ------题外话------ 亲们,天气渐凉,一定要注意身体,别感冒了哇!甜蜜有木有?一对龙凤胎,两个小包子就要来喽,拿出你们的热情~ 第九十八章 就该这样宠! 璃月抬眸看着宗政无忧焦急的脸色,他的步伐很稳,但是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还是吹得她一阵恶心,胃里翻腾的好像被人拿着勺子搅了一样,恶心,想吐…… 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胸膛,咬牙隐忍着,想以前,她连感冒都几乎不得,这一次,不会是感冒了? 宗政无忧将璃月放在软榻上,眸色之中溢满关切,“可曾觉得好些?”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有点晕。”璃月无力的靠着,这一回,又觉得舒服了些。 宗政无忧神色并未放轻松,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眩晕呢! 华一脉从人群之中迅速的挤了过来,拉起璃月的手,然而,刚碰到璃月的脉,他的手像是被刺了一般,猛缩了回来。接着面色凝重的又将手再次按了上去,这一次,他格外的用心,生怕弄错了什么。 经过再三确认华一脉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宗政无忧在一旁看的揪心,紧紧的握着璃月的另一只手,只到华一脉放下手来,他的眉宇也没舒展。 “王爷!大喜啊!”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记响雷直接把宗政无忧炸到了幸福的云朵上!大喜?可是他家的小野猫有了他们的孩子? “你确定?”宗政无忧的声音都有些微颤,如今,竟然质疑起神医华一脉的医太来。 “确定!王妃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又是一个平地惊雷,三个月了?竟然怀了三个月了!宗政无忧喜不自禁,看着一脸茫然的璃月,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 “宝贝,你肚子里,不是有个小鱼在游,那是咱们的孩子。” 璃月久久都没回过身来,伸出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竟然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然成长? 她的月事一向不准,这几个月好像都没有来过,原来,竟然是有了孩子!欣喜,害怕,期待,茫然,让她的思绪绕成了一团乱麻。 “怎么了?”宗政无忧感觉到璃月的异样,扶着她的肩膀轻问。 璃月呆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忧,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宗政无忧说罢,将璃月抱了起来。 “我的马!”璃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指着那个在荒原上只剩一个白点的追风马。 宗政无忧心跳一窒,想着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怕,她现在有身孕,马身上的颠簸也是难以承受的!一把抓住璃月指着远方的手,将她的视线也拉了回来。 看来,他还得多花些心思,让他的小野猫熟悉熟一下她现在的实际情况,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如今他一家三口,有两口都在她身上呐! “恭喜女王,恭喜王爷!”漠北的汉子也是一个个喜上眉梢,再过几个月,他们漠北的就要添个小王子了! “今日套马节的第一勇士,除了以往的奖品以外,再赏千里良驹一匹,金叶子十片,铜腰带换成金镶嵌玉的!”宗政无忧朝着这些漠北汉子喊道。 “哇!”这群漠北汉子沸腾了,这是要发了,要发了! 宗政无忧转身,轻轻的将璃月搂在怀里,“我们先回去,你需要好好休息。” 璃月靠在他的胸前,反正一点精神都没有不如回去睡上觉。她不是听说怀孕的一个月就会有反应了吗?怎么她的反应来的那么迟?这样软绵无力,精神不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漠北这边,喜事连连,这些汉子们一天天欢欢喜喜的,准备迎接着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却不知,战火的引线已经点燃,正冒着“哧哧”的火星向他们步步逼近! 帝都,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天终于做出了答复,两人分别抽调两万将士由陈将军统领,打着“诛孽”的旗号,整装待发! 这四万人之中,一边是驰骋沙漠的的漠狼军,一边是威震边关的虎啸营,个个都是威声振振,大军浩浩荡荡的朝漠北而去! 宗政无忧接到阿蒙的消息时,璃月刚刚吃了些东西睡下,这几天,她更加慵懒,有时候,一天到晚,连床都不愿下。 看着阿蒙收集起来的军情,漂亮的眸色之中迸出一丝不屑,轻轻的为璃月压了压被角。 正殿之中,坐着漠北的各军的首领,一听到帝都那边竟然千里迢迢的派兵来,他们一个个没有一丝焦虑,眼中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宗政无忧挥挥手,阿蒙立即将漠北的地图摊平在桌上。 “莫耿,你率领八千主力军,迂回到漠河三百里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小山丘,可以完全将八千将士全都隐蔽。” “是!” “舍敏将军,你率领一万人,守在漠河,这是他们入漠北的必经之地。” “是!” “舍敏将军与敌军正面交锋之后,莫耿从后包抄,敌军腹背受敌。” “薛二,你与三兄弟,带三千人围堵溃散的小股军队。” “铁汉,憨子,负责守城。” “阿蒙,军情任务就交给你了。” 宗政无忧的战术,丝毫都不用斟酌,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一一给众人指了出来。然后又转到漠北的地方,那里,正是敌军的必经之地! 众人看着眼前的地图,简单的部署就已人让他们看到了这场战役的严谨之处,这样的打法,完全将这些人困在漠河以外,想踏入漠北这片土地,比登天还难! “不需要俘虏,欲敌全歼!”宗政无忧缓缓下达了最终军令。 “是!”众人齐声应到,个个都是斗智昂扬。 “立即整兵出发!” “是!”众人抱着战头盔,鱼贯而出。 宗政无忧踩着优雅的步伐,缓步走到屋中,如今,得偿所愿,他感觉每天都是轻飘飘的,原本,等着收拾帝都残局的他,现在也全然没了那份心情。 推门而入,看到璃月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轻手轻脚的侧靠在床边,手不由自主的放在璃月的小腹上。 此时,他还不能摸到那个小生命,但是他已经感觉到,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他在动。”璃月小声的说了声,拉着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挪到肚子上的另一个地方。 隔着皮肤,他真的感觉有一个小东西蠕动了一下!那种震撼的感觉,犹如惊涛拍岸,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不由自主的将耳朵贴了过去。 “你干什么呀?”璃月吃惊。 “听听这小家伙在干嘛。”宗政无忧理所当然的说道。 璃月无奈一笑,心中却有一种无以言喻的甜蜜荡漾开来。 “无忧,你说,他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看着宗政无忧这个模样,心中也开始对未来充满期待。 至从知道自己有了宝宝,璃月不由自主的会想,如果,他们之间多了一个孩子会怎样?那她一定会好好的疼惜他,爱护他,看着他每天幸福的成长,越是想,反而就越是希望日子过的快点,希望能够快点跟她肚子里的小宝宝见面。 “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宗政无忧抬起头,将璃月扶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 “今天怎么没有听到操练声?”璃月探出头不禁问道。平日里,这群汉子的喊声要震破天了都,今天安静的好像全都消失了一样。 “我怕吵到你休息,所以便让他们却远处操练了。”宗政无忧拉了拉璃月身上的被褥,这个操练,要比在训练场上强得多的多。 “无忧,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璃月突然想到这碴,她的心里,涌上一种陌生的情愫,这个小生命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名字,生命,教养,她将伴着他走过大半生的时间,看着他从一步一步成长,也是在这一时刻,她才恍然顿悟,她已经为人之母。 “我想女孩名,你想男孩名。” 宗政无忧握着那双玉手,宠溺的点点头,“好,都依你。” “你先躺好,我去看看参汤好了没有。” 璃月点点头,靠在一旁,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听说,四个月的时候,手放在肚子上,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宝宝的的胎动了,她真的好期待,时间能够过的快点。 突然,肚子的小宝宝又是一阵蠕动,真的好像鱼儿游来游去,有时候又像找不到方向了一样,撞一下她的肚子,虽然很轻,但是她能真实的感觉的到,小宝宝在她的肚子里太活跃了一点。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璃月的身上,折射出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个抚着小腹,带着一丝浅笑的身影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只要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等了一下,宗政无忧还没有来,璃月翻身下床,阳光格外的灿烂,隔着窗户望去,赫然看到那匹通体白色的马儿被在院子里悠闲的吃着草。 “小白!”璃月兴奋的冲了出去。 只见追风马的身上,套上了马鞍,璃月一跑过去,那马儿立即一惊,当璃月摸着它的毛时,渐渐的放下戒心,又低头吃着地上的草。 “吃,多吃点。”璃月心情颇好,拿起草递到追风马的嘴里。 “哼哧!”追风马十分不给面子的喘了一口粗气,喷了璃月一手的鼻涕。 “憋屈!我看得出来你憋屈,可是,你想想,我堂堂一漠北王女,你当我的坐骑,你有什么好憋屈的?” 璃月在草上擦了擦手,一边对着追风马晓以大义。 “小白,你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怎么那么不给面子呢?” “咴儿!”追风马仰头,朝天嘶吼了一声,好像在诉说自己的悲愤。 “闷了一天了,我也不想吃东西,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看了看追风明显的比以前乖多了,璃月想也没想,抓着马鞍跨了上去,这有了身孕,就是不太方便,连上马动作都僵硬了许多。 宗政无忧端着汤远远的看着那个骑在马上的身影,心跳一窒,飞身上前。 还没理顺缰绳的璃月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被宗政无忧从马上抱了下来。 “你!”宗政无忧点着璃月的额头,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无忧,谢谢你帮我驯服了小白,你看它现在多乖。” 宗政无忧无奈,小白不是他驯服的,是绝地,晚上,绝地的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的追风马回到来时候,差点没闪瞎人眼。 “宝贝,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我把追风马牵过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是让你骑的。” “马不就是让人骑的吗?”璃月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骑马又有什么不妥?没有知道她有身孕的时候,不是照样骑了吗? “反正,不准就是不准,回屋喝汤。” 璃月不知道,宗政无忧的不准,才刚刚开始。 “宝贝,不准跑,慢点走,我扶着你。” 璃月不受控制的两腿夹紧,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天到晚的要往茅房跑,害得她都不敢喝太多水。被宗政无忧扶着,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突然用力的甩开宗政无忧的手,飞速的朝茅房的方向窜了过去。再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她压根不用去了! 宗政无忧看着空空的掌心,再看看远处的消失的身影,一阵凌乱。 “宝贝,不准跳!”宗政无忧的脸都白了。 璃月站在高高的椅子上,正在费力的拿着厚厚的书籍,然而,宗政无忧喊出声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我找些书来翻翻看,临时补一下学问,好给孩子取个好听名字。”只见她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抱着厚厚的书籍,从宗政无忧面前扬长而过。 宗政无忧的心,就好偈被冰冻了许久的玻璃突然遇到沸水一样,“迸!”炸了。 然而,这样的不准,那样的不准,天天都在上演着。 宗政无忧在桌案前认真的看着什么,璃月在一旁无聊的翻着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书,学问没补出来多少,瞌睡虫倒是引出来不少。 那个支着竹简的小人儿,不住的开始点着头,宗政无忧还以为,她终于融入到那些书里的内容去了,正一瞧,她支着那个竹简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突然,那个小脑袋一歪!宗政无忧的心就好像被人绑了个绳子一般,猛然的提了上来,飞身而致,那张小脸稳稳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心脏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已经严重的超负荷运转。 然而,看着那个困的实在是不行的小野猫,这样都还没有醒来,轻轻伸出手指拭掉挂在唇边的口水,缓缓的将她拥在怀里。 感觉到那个小身影不适的扭动了一下,立即顺着她的动作换了个姿势,“宝贝,睡。”温柔的声音响起,那个小身影突然安定下来,睡的香甜。 —— 漠河 从帝都而来的大军到达漠河便再没能向前推进一步,四万人,对一万,人数上是压倒性的胜利。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战争一触即发,漠北军那汹涌的模样,就好等待他们多时了一般! 就在迫切与这一万人交锋的时候,从他们的背后突然窜出八千漠北军。 那八千人一出,犹如一台台绞肉机,势不可挡! 陈将军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将这四万人做好部署,战斗便再也停不下来。 四万人顿时被冲散,陈将军没有想到的是,这平日里威名在外的两只狼虎军,怎么到了漠北军的手里,如此的不堪一击!他更没有想到,不是这两支狼虎军的战斗能力弱,而是由于是临时组调,况且两军各有其首,打起来,完全没的章法。 而且现在又是那么被动的情况下,军令下达起来,格外的难!死伤的人越多,场面就会越混乱! 这一点,宗政无忧却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会命薛二等人四处围截溃散的小股敌军。 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两军便各自为政,一片混战! 三天,整整三天时间,漠河方园百里,成了一片尸海,就连漠河河水,都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从上流而下,窜流不息! 这一战,漠北第一军的威名远扬,重振旗鼓! 这一战,仅仅是两万漠北勇士,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同时失了两万精兵! 漠北军死亡三千人,受伤近万人,杀敌三万余,剩下的敌军还在近一步追剿中,其中,有几千敌军往大夏天帝都的方向溃逃。 舍敏率领重兵驻扎漠河,如今,还有一些散乱的敌军,他们的终极目的就是,一个不留! 漠北这边的战事已经接近收尾,他们不知道,那叛逃的几千敌军也在离大夏帝都还有七百里的地方,被突然冲出来的黑羽军,绞杀个干干净净。 这是真真正正的全军覆膜,甚至连传讯官都没能活着回来。 敏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时,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长长的指甲抠椅子的扶手,漆都被她抓脱了一片。 这一战,也让宗政离笑与宗政擎宇看到了宗政无忧真正的实力!如果说,之前的他被皇帝牵制,有所顾及。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放归山林的老虎,势要横霸这一片山林。 宗政离笑看着眼前扑食的恶狼,缓缓站起身来,漠北汉子,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 “皇兄,你说宗政无忧怎么会突然去了漠北?而且那些性子刚烈的漠北汉子,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他收服了?”九公主全是不解,她不相信宗政无忧有这么大的能耐! 宗政离笑眸色微暗,“你可曾记得,前一段时间的漠北之乱?” 九公主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同意漠北女王的求婚?” 宗政离笑摸摸九公主的头,“你还是太单纯,什么漠北女王,那个人,十有就是上官璃月。” “什么?!”九公主的眼中顿时涌上一抹愤恨,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犹如淬了剧毒的目光忽明忽暗。 上官璃月不是葬身火海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但是看着宗政离笑笃定的神色,心中万般思绪,难以平复! “皇兄,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女人,方解心头之恨!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一生落下的残疾,母后的死,她被那个狗男人抛弃,这一生之中,她的一切屈辱都是因上官璃月而来! 宗政离笑只是轻抚着九公主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然而,却没有回复九公主那带着无尽恨意的话题。 温暖的春风,终于吹绿了漠北荒原,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这一片荒原,犹如一块巨大的绿宝石。 “宝宝,你不要再踢娘了。” “又踢了?踢哪了,我摸摸!”宗政无忧如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手充满期待的放在璃月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却发现那个小家伙突然安静了。 “又不动了。”璃月带着一丝无奈。 宗政无忧渐渐涌上一层受伤的神色,“为什么,我每次摸他,他都不动?” “他就在你的手下面藏着呢。” “宝宝,你踢一下爹爹的手,就踢一下,好不好?”宗政无忧靠在璃月的肚子上,轻声哄着。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充满了诱惑。 可是,那小家伙,就是动也不动,太不当他这个爹爹一回事了! 璃月耸耸肩膀再一次表现了她的无奈,可是,宗政无忧的手一拿开,小家伙立即动了一下,好像闪躲一样,缩在肚子的角落。 这样的一幕,逗的璃月“咯咯”的笑了起来。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心中有些失落,要是宝宝生下来,他的二人世界就彻底的完了,三个人的世界,就会变成,一个人的孤单,两个人的圆满,他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地位了! “宝贝,来,八宝鱼。”宗政无忧将挑好刺的鱼举到璃月面前。 璃月放在肚子上的手未动,探出头去,嚼了两下,硬撑着咽了下去,感觉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最近,吃的东西越来越挑了。口味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管是什么样的美味,送到嘴边,只能吃上几口,还好,不吐。 “宝贝,你要多吃点,你不想吃,肚子里的小宝贝怎么办?” 璃月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突然,抿了抿嘴唇。 “我想吃桂花糕,就徐记饼铺的那家,除了桂花糕之外,其它的,也想吃。”对,就是那个味!璃月不由自主的又抿了一下嘴。 但是,她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帝都一乱,都不知道那些商铺还在不在,就想想那个味,过过瘾就行。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谗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还想吃什么?” 璃月摇摇头,“暂时没有了。”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拿起筷子,没精打采的吃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如同嚼蜡她也得吃。 就在璃月说了想吃桂花糕的第五天,三千黑羽军在破晓之时直冲帝都。 “杀回来了!宗政无忧的军队杀回来了!” 整个帝都,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黑压压的黑羽军,堵满了几条大夏帝都的曾经的繁华街道。 为首的一人,御马走到挂着徐记二字的饼铺前,万幸,这饼铺还照常开着。 “大,大人。” “将你铺里的所有糕点每样打包几份,马上!” 嘎!徐老汉没有反映过来,看眼前这阵仗,竟然是来买糕点的? 只感觉金光一闪,一片金叶子落到他的身上。 “还不快去!” “是!是!”徐老汉这才回过神来,捧着金叶子走进铺内。 半个时辰之后,黑羽军如一股旋风一样,悄然离去,这次冲入帝都,只带走了几包糕点。 又过三日,璃月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徐记的饼铺的糕点,那样狼吞虎咽的模样,真让宗政无忧心惊肉跳,生怕她噎着。 “慢点吃,这里还有很多。”轻轻的拍着璃月的后背。 “无忧,你在哪弄来的?”璃月咽下最后一口,看着面前堆成一个小山的黄油纸,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拭掉璃月嘴角的饼屑,看她吃的这么香,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没有回答璃月的问题,却柔声轻问,“还想吃什么?” “八宝斋的烤鸭,五香酱牛肉,梅干炖乳鸽。”许是吃的舒服了,璃月的脑中一下子蹦出无数想吃的东西,伸出手指,一一细数着。 宗政无忧握住那双小手,“乖乖,等着,想吃什么,自然都有。” 璃月重重的点点头,她真的感觉有一种被宗政无忧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感觉,管他怎么弄来的,能吃到就行,她就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他宠着的感觉。 五天之后,八宝斋主厨第一个先到,这一天璃月吃了两只烤鸭,顺带着,喝了三喝人参鸽汤。 又过三天,王香酱牛肉被做成了各种菜色,摆到璃月的面前,璃月横扫了一桌子的菜,直吃的晚上挺着大肚子走来走去,宗政无忧扶着他的手,像个小太监一样跟着来回打转,消食。 再过几天,原本都不是鲜梅成熟的季节,然而黑羽军却千里迢迢的抬回了一框子青梅,青梅炖出来的鸽肉异常鲜美,而且,还带着一股清香,口感也有些酸中带甜,很适合她的口味。 她一人,喝了整整一煲的鸽子汤,然而,晚上起夜十几次,宗政无忧硬上守着恭桶一个晚上没敢熟睡。 然而,宗政无忧这样没有下限的宠着,璃月的腰身,很快壮大了一圈,每每看着璃月像个团团一样行动也越来越笨拙的时候,他总是特别的有成就感。 然而,他这样卖力的负出,终于得到了一点点回报,他家那个更难侍候的小宝宝,终于踢了他一下,虽然吝啬,就只是踢了一下,都能让宗政无忧幸福的语无论次。 “踢我了!踢我了!” “宝贝,终于踢我了。” 越来越大的肚子让璃朋烦躁不已,宝宝越大,踢的就越重,有时候,让她难以承受,她总有一种感觉,肚子里好像天天有两个宝宝在打架。 前几天,她忍不住问了一些漠北汉子的家眷。人家怀孕的时候,也没这么折腾的,尤其是这几天,晚上折腾的她连觉都睡不得。 璃月抬起腿,重重的踢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腿。 “我不只想踢你,我还想咬你!” “宝贝,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宗政无忧的脸色立即添了几分凝重。 “我可不可以提前卸货?”璃月哭丧着脸,拉着宗政无忧的手。 卸货?宗政无忧联想到这个词义,心中不禁涌上一抹心疼,谁挺着那么个大肚子,都不舒服,更何况,里面不有个不省心的小家伙,一天到晚的折腾。 “宝贝,不怕,再过三个月就可以了,咱们再忍忍就过去了。”轻轻的抚着璃月的额间的碎发,轻声的哄着。 “我好像把肚子放你身上,让你驮会儿!” 呃,宗政无忧眼角一抽,他也想,可是这不现实啊。 “宝贝,一定要撑住,还想吃什么,为夫的去给你做来。” 突然,璃月的烦躁一扫而空,眼中,媚波流转,“我想吃你。” 宗政无忧一怔,轻轻的托着璃朋的腰身,另一只手,搭着她的手,像扶着太皇太后一样将她扶到屋里。 他的吻极其轻柔,落在她的脸颊上,犹如一棉絮,说不出的舒适。 璃月此时给宗政无忧的感觉就像一个晶莹剔透易碎的瓷娃娃。如今,他的坚忍无处发泄,怎么是辛苦二字能够完完全全的说得清楚的。 有了身孕之后璃月的皮肤更加细腻,稍碰一下,便是一片殷红。宗政无忧就算是个饿狼,此时也不得不当个温顺的小绵羊,任璃月尽情的摆布。 这就是璃月所说的,幸福与痛苦并存,绝不是要忍七天的事情,现在宗政无忧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孩子,生一次就足够了! 璃月看着身下的人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他不舒服,她也还舒服到哪去。 “无忧,我的腰……” “啊?你的腰怎么了?又扭到了?”宗政无忧坐起身子,与璃月对视,却突然撞到璃月隆起的肚子,他终于感觉到,两人不能像以前那样紧密的相拥了。 因为,中间隔了个球! “别乱动。”璃月娇喝一声。 宗政无忧半撑着身子,僵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样的滋味,别提有多。 突然,两人看到这么滑稽的一幕,相视一笑。 浓浓的气息渐渐升温,这一次,他们终于找到了新的契合点,竟是那么的美妙! 黑羽这几个月的频繁出动,全是为了收罗各种吃食,在宗政离笑的漠狼军与宗政擎宇虎啸营眼皮子底下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也引来纷纷猜测,这漠北究竟发生什么了? 然而,普普通通的一天,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西方天与地相接的地方,只留一道残红。 一支悠扬的笛声嘹亮的回荡在漠北荒原之上,只见一个女子,一身白纱缓步走在一望无迹的草原之上,她的脚踝上,带着一窜银铃,行走间,一窜“泠泠”之声,带着几分空灵感到。 白色的轻纱随风而起,看不清任何容貌。 她就这样,一路吹着笛子,一步一步朝漠北荒原深处而去。 月色高挂,银色的光芒异常明亮,虽然昏暗,但是能够清晰的看清眼前的一切。 “嗷呜!”不远处,传来一阵狼嚎,紧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双双眼睛,在不远处散发着幽森的绿光。 一支驻扎在荒原上的漠北军纷纷放下手中的酒碗,此时,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悠扬的笛声。 为首的统领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只见不远的地方,有一抹白色的倩影,笛声就是从那个方位传出来的,一个女子,深夜在这片荒原是吹笛子? 望了一下四周,再没有任何人影。 那女子越走越近,突然在几十米的地方停下身形,面纱摘了下来,那是一张极为妖娆的面容,放在唇边的玉笛缓缓移开,眼中媚波流转,看着眼前的漠北汉子。 “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晚?”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漠北汉子,掩不住的媚态。 “姑娘若不嫌弃,尽管入帐。”首领见是个弱女子,便将人迎入帐中。 那女子丝毫不犹豫,随着进入帐中。 “姑娘怎么称呼?” “唤我漠瑶即可。”漠瑶浅笑,柔声回道。 “漠瑶姑娘的笛声,真好听。”一个漠北汉子憨憨一笑,刚加入漠北军不久的他,还带着几分青涩。 “是吗?那漠瑶再吹几曲,给大家助兴!” 说罢,笛声再次响起,依然是刚刚的调子,然而,又好像又多了些什么,总感觉,找不回刚刚的感觉。 突然多了这么一个美女,这漫漫长夜都显得没那么寂寞了,这群汉子端着碗里的酒,又开始喝了起来。 只见营帐外,无数的野狼悄然靠近,那灰色的身影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一层银光,只见这群野狼渐渐的扩散,形成一个包围圈。 营帐内,那女子笛声一转,曲调骤然转变,这一道声音,让这些漠北汉子陡然一惊。 “哧!”那是锋利的东西划破营帐的声音,只见营帐上,出现了无数只毛茸茸的爪子。 “野狼!”漠北汉子一慌,纷纷站起身来。 “姑娘,小心。”一个汉子看到一个狼撕破营帐从那个漠瑶身后窜了进来,迅速将漠瑶推开。 诺大的营帐在这这些野狼的强攻之下,显得弱不经风,才一会时间,便破烂不堪。 外面那些泛着绿光闪烁的眼睛,让这些漠北汉子个个心生惧意,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 野狼再无惧意,顿时冲了进来,一口咬住一个漠北汉子的胳膊。 一支长矛顿时刺穿了那只野狼的脖子,被漠北汉子挑飞出去,重重的落在狼群之中。 “杀了这些畜生!”漠北的汉子,自有一翻血性。 一时间,冲进来的野狼没有沾到半点甜头,但是,野狼不会就此罢休,第二轮冲击顿时到来,只见无数只肥硕的身子涌了进来,对着漠北汉子便是一阵撕咬! “呜~”野狼的声音不断传来,漠北军损失越来越惨重,渐渐的在野狼面前,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漠瑶握着手中的玉笛,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这群野狼的实力差太远了! 这一支漠北军至死也没发现,野狼始终都没有袭击那个叫漠瑶的女子。地上,只剩一片碎尸,带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数百只野狼饱餐一顿,顿时冲入荒原,片刻,便没了踪迹。 —— 帝都,城北,宗政离笑驻军城中。 檀木的茶几上摆着精美的茶具,一位风姿极侍的侍女提起一旁的紫砂壶,将里面沸腾的水浇在茶案上,顿时冒起一股白烟,随着那道白烟而起的,还有一阵茶的淡香。 放下手中的壶,将一杯泡好的茶水端了起来。 “主人,请用茶。” 宗政离笑品着口中的香茗,凉州便泡出不这样的茶味! 远远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缓步而来。 “二皇兄,好雅兴。”宗政擎宇撩起衣袍坐了下来。 “梁王殿下,也就您有这份闲情。”开口的,正是晋西王李桧。 “侍茶,给二位贵客看茶。” “好茶,真没想到,这种乱世,还能品到这种茶味。”晋西王大加赞誉,以往,他夹着尾巴做人习惯了,如今,乱世一来,他也能熊罢一方,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 “二皇兄,今日不是来请我们品茶的?”宗政擎宇没有这份雅兴,也品不出这茶的好坏。 “实为宗政无忧一事,如今,他身在漠北,无疑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咱们三人手中握着的兵力,个个都比他漠北的人马要多,为何连一个小小的漠北都奈何不了?而且上次一事,如此惨败,实在是有损颜面。”宗政离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一一扫过眼前的两人。 “二皇兄有何高见?” ------题外话------ 亲们,天气渐凉,一定要注意身体,别感冒了哇!甜蜜有木有?一对龙凤胎,两个小包子就要来喽,拿出你们的热情~ 第九十九章 磨人啊! 宗政离笑突然将剩下的茶杯摆了出来,三只同样色系的茶杯将一个小茶托包围起来,“三军围困……” 晋西王眸色微亮,若真能集三人的力量,定叫宗政无忧不能活着出漠北!但是,这赢了之后呢?谁敢保证自己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宗政离笑淡然一笑,接着又道,“谁取宗政无忧首级,谁稳坐大夏皇位。” 晋西王神色一凛,如今,他打的可是拥立大夏太子嫡长子的旗号,他是皇长孙的亲外公,拥立皇长孙,自然不会招人闲言,如今,宗政凤卓还小,一但得到皇权,他便可以操控整个大夏。今天,没有白来一趟,宗政离笑的提议,让他心中一阵波动。 “今日,我三人可以在此立下字据,取宗政无忧首级者,继大夏皇位。输者,甘心臣服,终生为王,不得离封地一步!” 宗政离笑是有备而来,然,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刚见两人面色有些波动,立即命人拿出早就写好的字据。 “既然梁王都如此说了,我无异议,若我晋西军获胜,便是凤卓继位。”晋西王说罢,拿起一旁的字据,前前后后,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宗政擎宇也拿起来细细斟酌。 这上面,还有附加一条,输的两人,必须自愿削减兵力,所辖的总兵力不得超过一万人。不管谁最终继位,都是极大的安慰,再也不会想着其它两人,如坐针毡。 宗政擎宇提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不待两人多言,便抬步离去。他对于那个皇位,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留恋。然而,他却一定会去争,因为,他再也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 大夏朝,一夕之间,山河破碎,留给他太多的冲撞,大皇子的死,他们身上还没有被催发的毒,都让他对于皇权,没有以往的那份炽热。 然而,还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人让他亲眼看到,一片盛世繁华,可以在那种治理之下,绚丽绽放。现在,他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宗政擎宇离去许久,晋西王才缓缓落笔,纵然谨慎,却也还是抵不了这样的诱惑,如今,这样的僵局,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宗政离笑看着手上的三份契书,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兜兜转转,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他到要上官璃月亲眼看着,他登上大夏朝权力顶峰的那一天。让她彻底的明白,她的选择,是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太子府内 一群下人四下忙碌着,府门前,停着几辆奢华的马车,站在马车外的侍卫却有着晋西军的标志,府内,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摆在正殿前。 李诗娴领着三岁多的小凤卓跪在敏贵妃面前,身侧的小凤卓生的明眉皓齿,眉眼之间,像极了宗政子默,然而,又比宗政子默多了几分乖巧的模样,跪在李诗娴身侧,端如一个大人一般。 李诗娴朝主位的敏贵妃拜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她们母子二人,今天就动身回晋西王的封地。 这件事情,敏贵妃自然是赞同的,因为晋西王一从宗政离笑那回来,第一时间便来到她这里,宗政离笑的提议,正上下怀。 “母妃,您要保重身体,妾身与凤卓不能在身前侍候了。”李诗娴又是一拜。 “快起来,你们母子二人,也要好生的照顾自己,特别是凤卓,课业一点都不能落下,他日,可是要……”敏贵妃突然打住,只是轻轻的握了握李诗娴的手,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多谢母妃教诲,妾身明白。”李诗娴温婉一笑,不久的将来,她的儿子是要做皇帝的!就算不能如原以偿的当上皇后,她也能成为大夏的太后,这对她来说,是一样的!如今,有没有宗政子默,她都无所谓了! 原本规规矩矩跪着的小风卓突然站起身来,迅速的朝外跑去。 “父王,父王!”小小的身子顿时冲进宗政子默的怀里。 敏贵妃与李诗娴一惊,这才发现宗政子默站在院之中,玉冠束发,一身墨色华服,手中随意拿着个玉珠子,没有一分正色。 敏贵妃最退的就是宗政子默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如果他继承皇位,现在她已经是大夏的太后! 李诗娴对宗政子默也没了以往的怯意,如今,她靠的是母家的势力,她也明白,虽然她爱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她的依靠! “卓儿,又长高了。”宗政子默抱着凤卓掂量了一下。 “父王,我好想你啊!”凤卓肉肉的小手,吃力的环着宗政子默的脖子。 “今天,父王特意来接你,咱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宗政子默轻点一下凤卓的小鼻子,眼中涌上一丝宠溺。 “好,好啊!”凤卓顿时兴奋的直拍小手。 “胡闹!”敏贵妃喝了一声,一旁的李诗娴听到这句话,脸都白了,只能求救的望着敏贵妃。 宗政子默只顾着拧着凤卓肉呼呼的小脸,丝毫没有刚对面两个女人的眼色瞧在眼里。 “凤卓要与诗闲回晋西王府暂住一段时日。”敏贵妃故作沉稳的说道,如果宗政子默执意要带凤卓走,她也没有几分把握能够拦得住他。 “是啊,殿下。”李诗娴附合道,一边朝宗政子默走了过去,“来,凤卓,到母妃这来。” “不,我要和父王一起!”凤卓搂得更紧了,丝毫不愿意跟宗政子默分开。 宗政子默宠溺一笑,“好,既然风卓愿意跟父王在一起,那咱们现在就走!” “站住!”敏贵妃怒喝一声,立即有一群侍卫拦住宗政子默的去路。 “你要走,就一个人走,凤卓必须留下!” 宗政子默眸色一暗,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缓缓看了一眼敏贵妃。 “不知道什么时候,晋西王这么忠心了,就连他的贴身侍卫,母妃都使得动。”这一句话,宗政子默说的别有深意,若不明内情的人,听了绝对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 然而,敏贵妃脸色顿时煞白! 宗政子默淡然转身,他是绝对不会让儿子为了权力的争夺,而被推上风口浪尖! “儿子,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啊?”凤卓一脸期待的问,单纯的眼中泛着无尽的喜色。 “比比看谁闭眼闭的久,从现在开始,就要闭上小眼睛,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睁开,谁睁开,谁就输了!” “卓儿要是赢了,父王给给卓儿什么奖励?” “凤卓先赢了再说,如果赢了父王,想要什么都可以。”宗政子默捏着凤卓的小脸,轻声允诺。 “好!”凤卓认真的点点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明媚的大眼睛。 宗政子默大步朝前走去,面前的侍卫立即拔刀,只见他素手一挥,一根银丝脱手而出,挡在面前的侍卫,立即被分尸。 “反了,反了!”敏贵妃看着好像无人可挡的背影,指甲陷入肉里。 “把这个逆子给本宫拿下!” 宗政子默的眼前不断的涌上无数的侍卫,而他的速度却从未停顿,一路杀了出去,抱着凤卓翻身上马,敏贵妃与李诗娴的眼前,御马而去。 “母妃,这下可怎么办?”李诗娴如今也顾不得了,眼前的那一场血雨腥风也没有让她倒下。 敏贵妃缓缓松开手,“也罢,凤卓跟着他,比跟着我们任何人都安全,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尽一切办法取宗政无忧的首级。” 李诗娴听敏贵妃如此说,也渐渐放下心来。 宗政子默一路未停,直到确定没有人追他们之后,才绕过护城河岸的小树林。 “父王,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可以了,小凤卓赢了,说,想要什么?”宗政子默未停,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团子。 “我想要父王天天陪着我,可以吗?”凤卓的小手紧紧的拉着宗政子默胸前的衣服,水汪汪的大睛睛里充满期待。 “好!从今天起,父王就陪着凤卓,再也不分开了。” 风卓眼中顿时染上一丝喜色。 “但是……”宗政子默拉长尾音,凤卓的小脸立即跨了下来。 “卓儿一定会乖乖的,习字,看书……”凤卓生怕宗政子反悔,立即掰开小手一一细数着。 “父王的意思是,让你改个称呼,以后,就叫爹爹,不能再称为父王,要不然,会有人把咱们抓回去。” 凤卓小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才不想回去! “凤卓跟着爹爹,以后,也不用习字,不用看书,好好的玩!”宗政子默揉了揉怀里的凤卓的小脸,软软的,真舒服。 “好耶!”突然,那张明艳的小脸又是一垮,“可是,母妃说,卓儿如果不多习字,看书,将来就是个没有出息的人。” 宗政子默听到这句话,突然勒紧了缰绳,马儿缓缓停了下来,在林间小路上漫步。 “卓儿,爹爹最讨厌学习,看书,你说爹爹是不是没出息?” 卓儿摇了摇头,“爹爹在卓儿的眼中,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爹爹认为,出不出息,都是在为别人而活,所以,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凤卓滴溜溜的眼睛一转,带着一分狡黠。 “爹爹,我要放纸鸢。” “好,咱们去前面一个镇上买纸鸢,然后,爹爹带卓儿去放好不好?” “好!”风卓一阵欢呼,小白拍的“啪啪”直响。 抬起头的,看着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伟岸无比的父亲,他再也不想回到母妃的身边了。小小的他,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早上做课业,下午习字,每天都要背一些,他跟本就不明白的诗文。 玩,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是绝对奢侈的事情,因为母妃说,玩物只会丧志。他是皇长孙,就应该文韬武略,可是这四个字,他跟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不要做什么皇长孙,他只要做爹爹的小乖乖就好,一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搂着宗政子默的腰身。 马儿一路扬长而去…… 大夏,帝都,权力,皇位,身份……一切的一切,都被宗政子默丝毫没有一丝留恋的抛下。 就在宗政子默离去不久,帝都三军会师,宗政离笑的三万漠狼军,宗政擎宇的三万虎啸营,晋西王李桧三万晋西军。 整军出发,三道不同颜色的军队,出了大夏帝都之后,便兵分三路,浩浩荡荡的朝漠北的方向而去。 —— 漠北 补给的漠北军由皇城出发去给各处驻扎在荒原上的营地送去物资,到了营帐驻扎的地方,却看到一片狼籍,营帐坍塌,被撕成一片一片,碎尸一地,没有一个活口!一旁零零散散的倒着一些肥硕的野狼尸体,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些惨具,都是野狼为之! 消息一经传出,舍敏立即派人清点人数,竟然已经损失了近千漠北勇士! 坐在主位的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一千漠北勇士,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死在了一群野狼的利爪之下。 “狼群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来攻击人。”宗政无忧缓缓开口道。 “更不会,这么集中的,一个接着一个营地的逐一攻破。” “王爷的意思是?”舍敏面色凝重,整个漠北的上空,好像被一片阴霾覆盖。 “御兽术。”宗政无忧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但是这群漠北将士,就连璃月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都是一惊。 “这个世界上,竟有这样奇人?” “舍敏将军,你率一百精兵,暗中在外驻扎,本王亲自随你去探探究竟是什么情况。” 璃月扶着肚子,缓缓站起身来,“每人的身上,配备两幅弓弩,在营中放上弓箭,箭上全都抹上桐油,以备不时之需。” “是!”舍敏立即应道,转身下去准备。 宗政无忧转过身来,轻抚了一下璃月的脸颊,“早点休息。” “早点回来。”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随后又一同答道,“我知道。” 一旁还未散去的人,突然感觉自己的多余,贴着墙角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人,宗政无忧顺势将璃月搂在怀里。 “我扶你回房。”趁着舍敏正在准备,他再抽空多陪陪她。 天色渐暗,宗政无忧亲自看着璃月用了膳食,这才随着舍敏御马离去。 根据收集起来的消息,舍敏选了离皇城较远的地方扎营,游弋在荒原上的风带着独有的哨声,四周徘徊。气氛虽然紧张,但是一想到宗政无忧所说的御兽术,他们竟然还有一分期待,倒想瞧一瞧,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夜色浓重,宗政无忧淡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沙漏。 突然,一阵笛声在呼啸的风声中悠扬的响起,伴随着那声笛音的,还有一阵空灵的银铃声,若隐若现。 宗政无忧面色一紧,这曲子看似悠扬,实则诡异至极!通晓音律的人便知道,每一个音符都压在半拍的节奏上,分开每一个音符去听,便之其中的奥妙,融汇起来,的确听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去看看。” 舍敏立即吩咐人出营查看。 远远的,只见一个少女,手执玉笛,缓步靠近,那道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媚。 “将军,是一个女子。”那人朝舍敏汇报。 “王爷?”舍敏朝一旁的宗政无忧唤道,征求他的意见。 宗政无忧缓缓杯起一旁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备战。” 众人一惊,纷纷检查自己的武器,难道那个女子就是会御兽术的人? “王爷,要不冲出去,杀了她!”一百多人,围杀一个女子绝不是什么难事,尤其还有宗政无忧这个超级强者在。 宗政无忧摇摇头,“静观其变。” 笛声越来越近,宗政无忧甚至都能听到,那人踩在草上的脚步声,极轻。 “天色已晚,小女子只身一人,可否进来借宿一晚?” 舍敏掀开帘子,只见这女子刚好拿下头上的斗笠,一张说不出的妖媚面容呈现在眼前,这种妖,恬巧是男人最难以抵抗的,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种邀请。 在舍敏的眼里,透露着更直白的信息,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上了眼前的女人。 “舍敏,还不把人请进来!” 舍敏一惊,这才回过神来,让开身子,让这个女子走了进去。 那女子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这些汉子,最终,目光定格在宗政无忧的身上,她那双犹如罂粟花开一般充满蛊惑的眸色,在宗政无忧身上留恋不去。 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然而,她却不知,宗政无忧要找的人,正是她! “各位大哥收留小女子漠瑶,漠瑶感激不尽。”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浅笑,看是这一群漠北汉子,一个个心神荡漾。 宗政无忧一扫众人,有几个心志不是很沉稳的,眼中的神色渐渐的染上一丝朦胧,掌心微动,整个营帐内染上几分冰冷,那几人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感觉到那股寒意,那女子收了唇角的笑意。 舍敏心中一惊,今日若不是宗政无忧亲自坐阵,只怕他们是有去无回,虽然对方只是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 “这一望无迹的原野,这寂寞的漫漫长夜,不觉孤单吗?”那女子缓缓走到宗政无忧面前,倾身一靠。 宗政无忧身形未动,掌手微动,只见那女子只是连宗政无忧的衣角都没有挨到,迅速的退后几步。 极淡的声音从宗政无忧的唇齿间溢出,“你是谁?” “小女子漠瑶。”那女子长袖一挥,满含笑意答道,那道目光忽明忽暗,娇媚异常,特别是她眉心那殷红的一点,尽显妖娆。 宗政无忧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再没任何异样。 莫瑶眸色微暗,她学十八年的魅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个男人! 暗下,宗政无忧握拳,寒意回流,刺激着他的思绪,这样,他才能保持思绪清明,他还有点低估这个女子的能力了。 “公子。”那道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宗政无忧抬眸,她的唇竟然近在咫尺,突然,眸色一寒。 漠瑶一改媚色,身子再次急速的后退,迅速极快,只是眨眼间便退到营帐的另一侧,然而,那身白衣还是染了一层寒霜,她感觉,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层白色的薄雾。 这个男人,竟然没有中她的魅惑! 还未扬起手中的笛子,一条长鞭带着难掩的杀气直朝她的面门而来,莫瑶身形一闪,步法极其诡异。 “阵法!”宗政无忧突然站起身来,却没有时间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借着他的地盘布阵成功。 “备战!”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不见! 营外,那道笛声再次传来,音调更加诡异。 “嗷呜!” 狼,是狼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在这片漠北荒原,缭绕不去。 宗政无忧的身子,率先冲出营帐,只见方园一里之外的地方,全都是泛着绿光的眼睛,少说也有几百头! 远处,那道白色的身影惬意的吹着口中的笛子。 “舍敏,烧了营帐!” 舍敏顿时点燃了营帐,熊熊的火势借着风顿时冲向天空,野狼纷纷退后,但绝没有散去的意思。 “点火,放箭。” 一声令下,一百支带着火箭从四面八方朝那些野狼射了过去! 原本还呈包围之势的狼群顿时分裂开来,纷纷四处躲避着密集的箭羽。 “弓弩!” “嗖!嗖!”弓弩稳准狠的没入四处逃窜的野狼身上,每一只箭,就倒下一匹野狼。 局势,似乎已经控制住。 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朝那个白色的身影望去。曲调一转,那群原本四处逃散的野狼突然转过身来,发疯了一般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宗政无忧素手一挥,银鞭脱手而出,冲上来的野狼只要是被扫到的,全都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冰封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舍敏,速战速决!” 说罢,身姿极其轻盈的一跃,顿时脱离了野狼的包转圈。 莫瑶一惊,身形还未动起来,便感觉一道寒意袭来,手中的笛子脱手而出,碰上那道鞭尾,硬生而断。 “幻影!” 宗政无忧身旁,顿时多了几个相同的身影,同样的魅惑,同样的妖娆,将他团团包围其中。 莫瑶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如果不能将这个男人彻底魅惑,她今天将难安然逃脱!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几道身影,他的思绪有些混沌,强烈的压迫感顿时袭来,魅惑之中最厉害的要属幻影,那本古籍上记的清清楚楚。 只要找施幻者真身,幻影便不攻自破! 宗政无忧仅有的一思清明却在想着,这个女子的来历,如今,趁着乱局,这群没有被大夏先祖斩草除根异族,也敢来嚣张! “破!”宗政无忧冷喝一声,手中的鞭子直朝靠他最近的那一道身影抽了过去。 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犹如一朵残花被抽的飞到十几米开外的地方,那身白衣顿时染上了一层血色,那女子抚住胸口,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 趁宗政无忧的思绪还未完全清明,莫瑶挣扎着帕起来,只是布了个最简单的逃脱阵,顿时消失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宗政无忧甚至没有看清那女人是怎么逃的,这片荒原,也找不到任何布阵的痕迹。 虽然那个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的心中,并没有将这么个学了御兽术并且会魅惑的女人看在眼里,他真正担忧的,是那本古籍上记载的那些。 之所以称之为异族,乃是异于常人的一个族群,他们有者常人没有特殊能力,再加以一些古籍上记载的绝学,一个个实力不容小觑! “王爷!”舍敏朝宗政无忧的方向跑了过来。 “战况如何?”宗政无忧转身,看着已经烧得只剩一片灰烬的营帐。 “野狼全都被杀了,两人受了点伤,被狼爪子挠了两下。” “吩咐所有驻扎在外的军营全都拔营,从今起,漠北荒原不驻扎兵力。” 舍敏面露难色,这些外驻的军营,可以第一时间给城中提供情报,若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也能传回皇城内部,荒原之上,这是最有效的防御方法。若是撤了,岂不是跟个睁眼瞎一样了? “阿蒙会给咱们提供所有消息。”宗政无忧补充道,只见舍敏脸上的难色立即被欣喜代替。 那位阿蒙兄弟,可谓神将,他提供的军情,没有一次是失误的,舍敏这下心都放到肚子里了。 此时,已到子夜,那女子就算是活着,也定然受了重伤,暂时没有回来的可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帝都里驻扎的那两股势力,还有一个晋西王,究竟谁的手上有这种异族的势力? 上次的惨败,肯定不会让他们善罢甘休,迎头再来的,也必定会比上次更加汹涌。 “舍敏将军,最近的军情,你可都看过?” “看了。”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宗政无忧看着舍敏,面色从来未有的凝重。 在舍敏以及所有的漠北汉子的眼中,宗政无忧永远都是那么的淡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然而,这几个月,漠北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也的确是没有超出他的计划。 “什么决定?”舍敏虽然是个勇夫,但统领漠北第一军这么多年,也不是酒囊饭袋,宗政无忧的决定,他已经多多少少猜测到了。 如今,女王身孕,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我与璃月,暂离漠北。” “王爷,舍敏明白,阿蒙兄弟前几天送来消息,漠北可能又要战火四起,确保女王安全无虞,是必须的!”舍敏爽朗一笑,漠北第一军能有今天,也是女王一手撑起来的。他们就算是豁出命,也要护着他们的女王大人。 这就是漠北汉子的忠与义! “我已经暗中调黑羽军来支援,敌情阿蒙会及时的送来,我会留下两人以我与璃月的身份留在漠北。” 舍敏不得不服,宗政无忧做事,滴水不漏。 “我还有一些部署,若真有大军来袭,就按计划与黑羽军汇合,绝不能硬拼,你们都是璃月的兄弟,死伤一个,她不愿意见到。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便将我留下的那两人交给敌军,以做周旋。” “王爷,我漠北汉子岂是那种怂货!”舍敏如此激动,只因宗政无忧的最后一句,虽然那两人王爷留下来麻痹敌人的,但是他们也做不到把人交出去! “待璃月生产完毕,我便归来,到时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好!”舍敏扬起手,习惯性的想拍宗政无忧的肩膀,一想到宗政无忧的身份,手僵原处,掌心一暖,他的手顿时被握住。 “璃月似你们为兄弟,便是我宗政无忧的兄弟!” “兄弟!”舍敏激动的重复道。 这一百人回到皇城时,天色渐亮,宗政无忧刚入皇城,便接到阿蒙送的消息,虽然,一切都不出所料,但是他的心中,还是不免得有些担忧。 “三军围困!” 走到桌案旁,一道命令连夜送出,限三万黑羽军,于三日之内,到达预定地点! 纵然,他赌上一切,也万万不能让璃月置身于危险之中。 一轮娇阳缓缓的从地平丝上爬起,朵朵白云,犹如一片片飘在空中的,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一辆普实无华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一座清雅的府院前,一只小手这才将车帘放下。 “宝贝,下车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朝车内的人儿柔柔一笑,伸手接住那只探出来的小手。 只见那男子一身黑色的劲装,若不看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那混身散发的气度,就能把人折服,可是那张脸,太普通了,普通的配不上他那惊人的气质。 车上的女子缓缓走了下来,揉了揉僵硬的腰身,肚子隆起的,似要快生了的模样。 “无忧,为什么我的肚子那么大?”璃月伸出手,朝隆起的肚子轻轻的揉了揉,这才七个多月,就这个样子,那要是到生的时候,会怎么样?她岂不是路都走不动了!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缓缓步入府门,全天下的东西,只要是她想到的,他都快给她搜罗来了,再不见点肉,他都受不了。 府门前,一条小河,河水中,一群野鸭在水中嬉戏,河岸上的树萌映在河水之中,下面聚了一堆小鱼,微风一拂,河面水波荡漾,河岸的树间开着一朵朵毛耸耸的红花,伴随着微风,姿态婀娜。 “无忧,咱们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回青洲生产啊?在漠北不是一样的吗?”璃月挺着个大肚子,宗政无忧依然像扶着太皇太后似的,生怕有什么闪失。 还没等到宗政无忧的回答,却迎面而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 “小姐,你终于到了。”怜儿兴奋的冲了上来,就要给璃月一个拥抱,却被宗政无忧冷冽的眼神给生生逼退三步。 “青洲气候好。”宗政无忧温柔的解释道。 璃月只感觉好辛苦,可是宗政无忧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她现在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给折腾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她的世界一天就是被这个孩子给占据着,一天就只想着,赶快把这个小家伙从肚子里掏出来! 以致于,再也没有心思想其它的。她也不知道,至从她有身孕,阿蒙识趣的全都将事情报给了宗政无忧,谁受得了宗政无忧那道清冽的目光一扫啊! “小姐,您想吃点什么?怜儿这就去安排。” 璃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云朵,又露出一副馋猫样。 “。” 怜儿神色微暗,这么偏远的小镇,上哪去找啊?可是,看了一眼宗政无忧的神色,立即答道。 “小姐,您先休息,怜儿这就去给你找来。”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走到屋内。 “啊!”璃月惊呼一声,扶着肚子站在原地,这小家伙,又是干嘛?伸懒腰,踢腿,感情,在她的肚子里练把式呢! 天气炎热,璃月身上的衣服穿的很淡薄,就这样目视都能看到两个小鼓包在肚子上,缓缓隆起,又缓缓平了下去。 这一阵折腾,直让璃月后背直冒汗。 宗政无忧在一旁,也轻松不到哪去,轻轻的握着璃月的手,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无忧,生出来之后,你给我狠狠的揍一顿!” “好!谁让他这么能折腾。” 华一脉刚走到门外,听到这两夫妻的对话,眼角直抽。有这样做父母的吗,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吵着要打人家。 “王爷,王妃。”华一脉轻唤了一声,缓步走到屋内。 璃月走到一旁坐下,将手伸了出来,她们从漠北出发,也近一个月了,每到一个地方停下来休息,华一脉总会准时出来,给她把脉,养胎。 “怎么样?这一次一连在马车上窝了七天,有没有动到胎气?”宗政无忧一脸担忧,自从知道璃月怀有身孕之后,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一天到晚,操碎心。 “没有,脉象很稳,母体均安。”华一脉收手,站到一旁。 “王爷,看王妃现在的情况,我觉得……”华一脉迟疑了一下。 “觉得怎么了?”宗政无忧刚刚入松下来的心,一下子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觉得,王妃怀的有可能是双胎。” “什么?!”宗政无忧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璃月扶着肚子,生怕他一惊一乍吓到小宝宝。 “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八成可能。” 宗政无忧重重的吁了一口浊气,心疼的看着璃月,还在漠北的时候,他偶然听到两个粗使婆子在聊天,说什么,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那他家的璃月怀的可是两个啊,危险就更多了一倍! 璃月温柔一笑,轻轻的抚上肚子,“我说怎么那么闹腾呢,原来是两个!”比起宗政无忧的担惊受怕,她还显得轻松多了。 宗政无忧更不敢放松了,一天按摩捏脚,洗脸,喂饭,无一不亲自上阵,璃月在一旁稍一动,他都能知道她要做什么,这样的默契,真真是训练出来了。 璃月坐在床边,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宗政无忧,眼中染上一丝笑意。 “无忧,在我们那,单膝跪地,是向心爱的女人求爱的。” 宗政无忧失笑,“我就算是求,你就算是给,我也不敢上。”拿起布袜轻轻的套在那双握在手中玉足上。 璃月面色一僵,引爱非彼爱,好不好?! 宗政无忧却自顾的心疼着,这几天,不知怎么的,璃月的小腿和脚都有些浮肿,华一脉说这是正常的,开了些活血的药,每天都泡一下脚,可是,他看到,还是不免心疼。 “舒服些没有?” “没有,没爱爱,浑身都不舒服。” 宗政无忧黑线。 突然,璃月抱住的脸,小利牙顿时咬着他的耳朵,那不是吻,是啃!宗政无忧立即觉得全身那隐忍了许久的,一阵火热。 终于,璃月抽回身去,带着一分得逞的笑意,下路朝宗政无忧的下身望去。 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宗政无忧不得不靠体内的寒气来压制着被那个小野猫硬啃出来的。 穿好鞋子,璃月站起身来,刚走到一桌旁,宗政无忧便递了一杯水来,轻轻的抿一口,撑着腰坐了下来,这样笨拙的模样,简直让她想抓狂!如今,就连自己穿鞋子都穿不了! “宝贝,这一路上,都没有好好的用膳,你现在想吃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璃月看着窗外的天色阳光明媚。 宗政无忧拿起一件披风,扶着璃月,“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漫步在小河边,顺着河边的小路上一直朝前走着。 “无忧,我好紧张,我期待,快点到生产的那一天,可是一想到生产的那一天,渐渐临近,我不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璃月说完,双手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腕,她的心情,每天都是一个样,起伏不定的。 ------题外话------ 征集一下龙凤胎的名字,一经采用,酬谢一百币,另外,对无忧还满意的亲们,你们一定要撑起来哇,月票,评价票什么的都砸过来,就算暂时没票,留言也要得~ 第九十九章 磨人啊! 宗政离笑突然将剩下的茶杯摆了出来,三只同样色系的茶杯将一个小茶托包围起来,“三军围困……” 晋西王眸色微亮,若真能集三人的力量,定叫宗政无忧不能活着出漠北!但是,这赢了之后呢?谁敢保证自己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宗政离笑淡然一笑,接着又道,“谁取宗政无忧首级,谁稳坐大夏皇位。” 晋西王神色一凛,如今,他打的可是拥立大夏太子嫡长子的旗号,他是皇长孙的亲外公,拥立皇长孙,自然不会招人闲言,如今,宗政凤卓还小,一但得到皇权,他便可以操控整个大夏。今天,没有白来一趟,宗政离笑的提议,让他心中一阵波动。 “今日,我三人可以在此立下字据,取宗政无忧首级者,继大夏皇位。输者,甘心臣服,终生为王,不得离封地一步!” 宗政离笑是有备而来,然,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刚见两人面色有些波动,立即命人拿出早就写好的字据。 “既然梁王都如此说了,我无异议,若我晋西军获胜,便是凤卓继位。”晋西王说罢,拿起一旁的字据,前前后后,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宗政擎宇也拿起来细细斟酌。 这上面,还有附加一条,输的两人,必须自愿削减兵力,所辖的总兵力不得超过一万人。不管谁最终继位,都是极大的安慰,再也不会想着其它两人,如坐针毡。 宗政擎宇提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不待两人多言,便抬步离去。他对于那个皇位,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留恋。然而,他却一定会去争,因为,他再也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 大夏朝,一夕之间,山河破碎,留给他太多的冲撞,大皇子的死,他们身上还没有被催发的毒,都让他对于皇权,没有以往的那份炽热。 然而,还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人让他亲眼看到,一片盛世繁华,可以在那种治理之下,绚丽绽放。现在,他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宗政擎宇离去许久,晋西王才缓缓落笔,纵然谨慎,却也还是抵不了这样的诱惑,如今,这样的僵局,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宗政离笑看着手上的三份契书,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兜兜转转,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他到要上官璃月亲眼看着,他登上大夏朝权力顶峰的那一天。让她彻底的明白,她的选择,是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太子府内 一群下人四下忙碌着,府门前,停着几辆奢华的马车,站在马车外的侍卫却有着晋西军的标志,府内,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摆在正殿前。 李诗娴领着三岁多的小凤卓跪在敏贵妃面前,身侧的小凤卓生的明眉皓齿,眉眼之间,像极了宗政子默,然而,又比宗政子默多了几分乖巧的模样,跪在李诗娴身侧,端如一个大人一般。 李诗娴朝主位的敏贵妃拜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她们母子二人,今天就动身回晋西王的封地。 这件事情,敏贵妃自然是赞同的,因为晋西王一从宗政离笑那回来,第一时间便来到她这里,宗政离笑的提议,正上下怀。 “母妃,您要保重身体,妾身与凤卓不能在身前侍候了。”李诗娴又是一拜。 “快起来,你们母子二人,也要好生的照顾自己,特别是凤卓,课业一点都不能落下,他日,可是要……”敏贵妃突然打住,只是轻轻的握了握李诗娴的手,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多谢母妃教诲,妾身明白。”李诗娴温婉一笑,不久的将来,她的儿子是要做皇帝的!就算不能如原以偿的当上皇后,她也能成为大夏的太后,这对她来说,是一样的!如今,有没有宗政子默,她都无所谓了! 原本规规矩矩跪着的小风卓突然站起身来,迅速的朝外跑去。 “父王,父王!”小小的身子顿时冲进宗政子默的怀里。 敏贵妃与李诗娴一惊,这才发现宗政子默站在院之中,玉冠束发,一身墨色华服,手中随意拿着个玉珠子,没有一分正色。 敏贵妃最退的就是宗政子默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如果他继承皇位,现在她已经是大夏的太后! 李诗娴对宗政子默也没了以往的怯意,如今,她靠的是母家的势力,她也明白,虽然她爱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她的依靠! “卓儿,又长高了。”宗政子默抱着凤卓掂量了一下。 “父王,我好想你啊!”凤卓肉肉的小手,吃力的环着宗政子默的脖子。 “今天,父王特意来接你,咱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宗政子默轻点一下凤卓的小鼻子,眼中涌上一丝宠溺。 “好,好啊!”凤卓顿时兴奋的直拍小手。 “胡闹!”敏贵妃喝了一声,一旁的李诗娴听到这句话,脸都白了,只能求救的望着敏贵妃。 宗政子默只顾着拧着凤卓肉呼呼的小脸,丝毫没有刚对面两个女人的眼色瞧在眼里。 “凤卓要与诗闲回晋西王府暂住一段时日。”敏贵妃故作沉稳的说道,如果宗政子默执意要带凤卓走,她也没有几分把握能够拦得住他。 “是啊,殿下。”李诗娴附合道,一边朝宗政子默走了过去,“来,凤卓,到母妃这来。” “不,我要和父王一起!”凤卓搂得更紧了,丝毫不愿意跟宗政子默分开。 宗政子默宠溺一笑,“好,既然风卓愿意跟父王在一起,那咱们现在就走!” “站住!”敏贵妃怒喝一声,立即有一群侍卫拦住宗政子默的去路。 “你要走,就一个人走,凤卓必须留下!” 宗政子默眸色一暗,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缓缓看了一眼敏贵妃。 “不知道什么时候,晋西王这么忠心了,就连他的贴身侍卫,母妃都使得动。”这一句话,宗政子默说的别有深意,若不明内情的人,听了绝对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 然而,敏贵妃脸色顿时煞白! 宗政子默淡然转身,他是绝对不会让儿子为了权力的争夺,而被推上风口浪尖! “儿子,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啊?”凤卓一脸期待的问,单纯的眼中泛着无尽的喜色。 “比比看谁闭眼闭的久,从现在开始,就要闭上小眼睛,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睁开,谁睁开,谁就输了!” “卓儿要是赢了,父王给给卓儿什么奖励?” “凤卓先赢了再说,如果赢了父王,想要什么都可以。”宗政子默捏着凤卓的小脸,轻声允诺。 “好!”凤卓认真的点点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明媚的大眼睛。 宗政子默大步朝前走去,面前的侍卫立即拔刀,只见他素手一挥,一根银丝脱手而出,挡在面前的侍卫,立即被分尸。 “反了,反了!”敏贵妃看着好像无人可挡的背影,指甲陷入肉里。 “把这个逆子给本宫拿下!” 宗政子默的眼前不断的涌上无数的侍卫,而他的速度却从未停顿,一路杀了出去,抱着凤卓翻身上马,敏贵妃与李诗娴的眼前,御马而去。 “母妃,这下可怎么办?”李诗娴如今也顾不得了,眼前的那一场血雨腥风也没有让她倒下。 敏贵妃缓缓松开手,“也罢,凤卓跟着他,比跟着我们任何人都安全,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尽一切办法取宗政无忧的首级。” 李诗娴听敏贵妃如此说,也渐渐放下心来。 宗政子默一路未停,直到确定没有人追他们之后,才绕过护城河岸的小树林。 “父王,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可以了,小凤卓赢了,说,想要什么?”宗政子默未停,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团子。 “我想要父王天天陪着我,可以吗?”凤卓的小手紧紧的拉着宗政子默胸前的衣服,水汪汪的大睛睛里充满期待。 “好!从今天起,父王就陪着凤卓,再也不分开了。” 风卓眼中顿时染上一丝喜色。 “但是……”宗政子默拉长尾音,凤卓的小脸立即跨了下来。 “卓儿一定会乖乖的,习字,看书……”凤卓生怕宗政子反悔,立即掰开小手一一细数着。 “父王的意思是,让你改个称呼,以后,就叫爹爹,不能再称为父王,要不然,会有人把咱们抓回去。” 凤卓小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才不想回去! “凤卓跟着爹爹,以后,也不用习字,不用看书,好好的玩!”宗政子默揉了揉怀里的凤卓的小脸,软软的,真舒服。 “好耶!”突然,那张明艳的小脸又是一垮,“可是,母妃说,卓儿如果不多习字,看书,将来就是个没有出息的人。” 宗政子默听到这句话,突然勒紧了缰绳,马儿缓缓停了下来,在林间小路上漫步。 “卓儿,爹爹最讨厌学习,看书,你说爹爹是不是没出息?” 卓儿摇了摇头,“爹爹在卓儿的眼中,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爹爹认为,出不出息,都是在为别人而活,所以,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凤卓滴溜溜的眼睛一转,带着一分狡黠。 “爹爹,我要放纸鸢。” “好,咱们去前面一个镇上买纸鸢,然后,爹爹带卓儿去放好不好?” “好!”风卓一阵欢呼,小白拍的“啪啪”直响。 抬起头的,看着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伟岸无比的父亲,他再也不想回到母妃的身边了。小小的他,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早上做课业,下午习字,每天都要背一些,他跟本就不明白的诗文。 玩,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是绝对奢侈的事情,因为母妃说,玩物只会丧志。他是皇长孙,就应该文韬武略,可是这四个字,他跟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不要做什么皇长孙,他只要做爹爹的小乖乖就好,一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搂着宗政子默的腰身。 马儿一路扬长而去…… 大夏,帝都,权力,皇位,身份……一切的一切,都被宗政子默丝毫没有一丝留恋的抛下。 就在宗政子默离去不久,帝都三军会师,宗政离笑的三万漠狼军,宗政擎宇的三万虎啸营,晋西王李桧三万晋西军。 整军出发,三道不同颜色的军队,出了大夏帝都之后,便兵分三路,浩浩荡荡的朝漠北的方向而去。 —— 漠北 补给的漠北军由皇城出发去给各处驻扎在荒原上的营地送去物资,到了营帐驻扎的地方,却看到一片狼籍,营帐坍塌,被撕成一片一片,碎尸一地,没有一个活口!一旁零零散散的倒着一些肥硕的野狼尸体,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些惨具,都是野狼为之! 消息一经传出,舍敏立即派人清点人数,竟然已经损失了近千漠北勇士! 坐在主位的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一千漠北勇士,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死在了一群野狼的利爪之下。 “狼群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来攻击人。”宗政无忧缓缓开口道。 “更不会,这么集中的,一个接着一个营地的逐一攻破。” “王爷的意思是?”舍敏面色凝重,整个漠北的上空,好像被一片阴霾覆盖。 “御兽术。”宗政无忧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但是这群漠北将士,就连璃月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都是一惊。 “这个世界上,竟有这样奇人?” “舍敏将军,你率一百精兵,暗中在外驻扎,本王亲自随你去探探究竟是什么情况。” 璃月扶着肚子,缓缓站起身来,“每人的身上,配备两幅弓弩,在营中放上弓箭,箭上全都抹上桐油,以备不时之需。” “是!”舍敏立即应道,转身下去准备。 宗政无忧转过身来,轻抚了一下璃月的脸颊,“早点休息。” “早点回来。”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随后又一同答道,“我知道。” 一旁还未散去的人,突然感觉自己的多余,贴着墙角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人,宗政无忧顺势将璃月搂在怀里。 “我扶你回房。”趁着舍敏正在准备,他再抽空多陪陪她。 天色渐暗,宗政无忧亲自看着璃月用了膳食,这才随着舍敏御马离去。 根据收集起来的消息,舍敏选了离皇城较远的地方扎营,游弋在荒原上的风带着独有的哨声,四周徘徊。气氛虽然紧张,但是一想到宗政无忧所说的御兽术,他们竟然还有一分期待,倒想瞧一瞧,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夜色浓重,宗政无忧淡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沙漏。 突然,一阵笛声在呼啸的风声中悠扬的响起,伴随着那声笛音的,还有一阵空灵的银铃声,若隐若现。 宗政无忧面色一紧,这曲子看似悠扬,实则诡异至极!通晓音律的人便知道,每一个音符都压在半拍的节奏上,分开每一个音符去听,便之其中的奥妙,融汇起来,的确听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去看看。” 舍敏立即吩咐人出营查看。 远远的,只见一个少女,手执玉笛,缓步靠近,那道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媚。 “将军,是一个女子。”那人朝舍敏汇报。 “王爷?”舍敏朝一旁的宗政无忧唤道,征求他的意见。 宗政无忧缓缓杯起一旁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备战。” 众人一惊,纷纷检查自己的武器,难道那个女子就是会御兽术的人? “王爷,要不冲出去,杀了她!”一百多人,围杀一个女子绝不是什么难事,尤其还有宗政无忧这个超级强者在。 宗政无忧摇摇头,“静观其变。” 笛声越来越近,宗政无忧甚至都能听到,那人踩在草上的脚步声,极轻。 “天色已晚,小女子只身一人,可否进来借宿一晚?” 舍敏掀开帘子,只见这女子刚好拿下头上的斗笠,一张说不出的妖媚面容呈现在眼前,这种妖,恬巧是男人最难以抵抗的,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种邀请。 在舍敏的眼里,透露着更直白的信息,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上了眼前的女人。 “舍敏,还不把人请进来!” 舍敏一惊,这才回过神来,让开身子,让这个女子走了进去。 那女子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这些汉子,最终,目光定格在宗政无忧的身上,她那双犹如罂粟花开一般充满蛊惑的眸色,在宗政无忧身上留恋不去。 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然而,她却不知,宗政无忧要找的人,正是她! “各位大哥收留小女子漠瑶,漠瑶感激不尽。”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浅笑,看是这一群漠北汉子,一个个心神荡漾。 宗政无忧一扫众人,有几个心志不是很沉稳的,眼中的神色渐渐的染上一丝朦胧,掌心微动,整个营帐内染上几分冰冷,那几人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感觉到那股寒意,那女子收了唇角的笑意。 舍敏心中一惊,今日若不是宗政无忧亲自坐阵,只怕他们是有去无回,虽然对方只是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 “这一望无迹的原野,这寂寞的漫漫长夜,不觉孤单吗?”那女子缓缓走到宗政无忧面前,倾身一靠。 宗政无忧身形未动,掌手微动,只见那女子只是连宗政无忧的衣角都没有挨到,迅速的退后几步。 极淡的声音从宗政无忧的唇齿间溢出,“你是谁?” “小女子漠瑶。”那女子长袖一挥,满含笑意答道,那道目光忽明忽暗,娇媚异常,特别是她眉心那殷红的一点,尽显妖娆。 宗政无忧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再没任何异样。 莫瑶眸色微暗,她学十八年的魅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个男人! 暗下,宗政无忧握拳,寒意回流,刺激着他的思绪,这样,他才能保持思绪清明,他还有点低估这个女子的能力了。 “公子。”那道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宗政无忧抬眸,她的唇竟然近在咫尺,突然,眸色一寒。 漠瑶一改媚色,身子再次急速的后退,迅速极快,只是眨眼间便退到营帐的另一侧,然而,那身白衣还是染了一层寒霜,她感觉,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层白色的薄雾。 这个男人,竟然没有中她的魅惑! 还未扬起手中的笛子,一条长鞭带着难掩的杀气直朝她的面门而来,莫瑶身形一闪,步法极其诡异。 “阵法!”宗政无忧突然站起身来,却没有时间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借着他的地盘布阵成功。 “备战!”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不见! 营外,那道笛声再次传来,音调更加诡异。 “嗷呜!” 狼,是狼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在这片漠北荒原,缭绕不去。 宗政无忧的身子,率先冲出营帐,只见方园一里之外的地方,全都是泛着绿光的眼睛,少说也有几百头! 远处,那道白色的身影惬意的吹着口中的笛子。 “舍敏,烧了营帐!” 舍敏顿时点燃了营帐,熊熊的火势借着风顿时冲向天空,野狼纷纷退后,但绝没有散去的意思。 “点火,放箭。” 一声令下,一百支带着火箭从四面八方朝那些野狼射了过去! 原本还呈包围之势的狼群顿时分裂开来,纷纷四处躲避着密集的箭羽。 “弓弩!” “嗖!嗖!”弓弩稳准狠的没入四处逃窜的野狼身上,每一只箭,就倒下一匹野狼。 局势,似乎已经控制住。 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朝那个白色的身影望去。曲调一转,那群原本四处逃散的野狼突然转过身来,发疯了一般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宗政无忧素手一挥,银鞭脱手而出,冲上来的野狼只要是被扫到的,全都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冰封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舍敏,速战速决!” 说罢,身姿极其轻盈的一跃,顿时脱离了野狼的包转圈。 莫瑶一惊,身形还未动起来,便感觉一道寒意袭来,手中的笛子脱手而出,碰上那道鞭尾,硬生而断。 “幻影!” 宗政无忧身旁,顿时多了几个相同的身影,同样的魅惑,同样的妖娆,将他团团包围其中。 莫瑶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如果不能将这个男人彻底魅惑,她今天将难安然逃脱!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几道身影,他的思绪有些混沌,强烈的压迫感顿时袭来,魅惑之中最厉害的要属幻影,那本古籍上记的清清楚楚。 只要找施幻者真身,幻影便不攻自破! 宗政无忧仅有的一思清明却在想着,这个女子的来历,如今,趁着乱局,这群没有被大夏先祖斩草除根异族,也敢来嚣张! “破!”宗政无忧冷喝一声,手中的鞭子直朝靠他最近的那一道身影抽了过去。 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犹如一朵残花被抽的飞到十几米开外的地方,那身白衣顿时染上了一层血色,那女子抚住胸口,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 趁宗政无忧的思绪还未完全清明,莫瑶挣扎着帕起来,只是布了个最简单的逃脱阵,顿时消失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宗政无忧甚至没有看清那女人是怎么逃的,这片荒原,也找不到任何布阵的痕迹。 虽然那个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的心中,并没有将这么个学了御兽术并且会魅惑的女人看在眼里,他真正担忧的,是那本古籍上记载的那些。 之所以称之为异族,乃是异于常人的一个族群,他们有者常人没有特殊能力,再加以一些古籍上记载的绝学,一个个实力不容小觑! “王爷!”舍敏朝宗政无忧的方向跑了过来。 “战况如何?”宗政无忧转身,看着已经烧得只剩一片灰烬的营帐。 “野狼全都被杀了,两人受了点伤,被狼爪子挠了两下。” “吩咐所有驻扎在外的军营全都拔营,从今起,漠北荒原不驻扎兵力。” 舍敏面露难色,这些外驻的军营,可以第一时间给城中提供情报,若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也能传回皇城内部,荒原之上,这是最有效的防御方法。若是撤了,岂不是跟个睁眼瞎一样了? “阿蒙会给咱们提供所有消息。”宗政无忧补充道,只见舍敏脸上的难色立即被欣喜代替。 那位阿蒙兄弟,可谓神将,他提供的军情,没有一次是失误的,舍敏这下心都放到肚子里了。 此时,已到子夜,那女子就算是活着,也定然受了重伤,暂时没有回来的可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帝都里驻扎的那两股势力,还有一个晋西王,究竟谁的手上有这种异族的势力? 上次的惨败,肯定不会让他们善罢甘休,迎头再来的,也必定会比上次更加汹涌。 “舍敏将军,最近的军情,你可都看过?” “看了。”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宗政无忧看着舍敏,面色从来未有的凝重。 在舍敏以及所有的漠北汉子的眼中,宗政无忧永远都是那么的淡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然而,这几个月,漠北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也的确是没有超出他的计划。 “什么决定?”舍敏虽然是个勇夫,但统领漠北第一军这么多年,也不是酒囊饭袋,宗政无忧的决定,他已经多多少少猜测到了。 如今,女王身孕,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我与璃月,暂离漠北。” “王爷,舍敏明白,阿蒙兄弟前几天送来消息,漠北可能又要战火四起,确保女王安全无虞,是必须的!”舍敏爽朗一笑,漠北第一军能有今天,也是女王一手撑起来的。他们就算是豁出命,也要护着他们的女王大人。 这就是漠北汉子的忠与义! “我已经暗中调黑羽军来支援,敌情阿蒙会及时的送来,我会留下两人以我与璃月的身份留在漠北。” 舍敏不得不服,宗政无忧做事,滴水不漏。 “我还有一些部署,若真有大军来袭,就按计划与黑羽军汇合,绝不能硬拼,你们都是璃月的兄弟,死伤一个,她不愿意见到。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便将我留下的那两人交给敌军,以做周旋。” “王爷,我漠北汉子岂是那种怂货!”舍敏如此激动,只因宗政无忧的最后一句,虽然那两人王爷留下来麻痹敌人的,但是他们也做不到把人交出去! “待璃月生产完毕,我便归来,到时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好!”舍敏扬起手,习惯性的想拍宗政无忧的肩膀,一想到宗政无忧的身份,手僵原处,掌心一暖,他的手顿时被握住。 “璃月似你们为兄弟,便是我宗政无忧的兄弟!” “兄弟!”舍敏激动的重复道。 这一百人回到皇城时,天色渐亮,宗政无忧刚入皇城,便接到阿蒙送的消息,虽然,一切都不出所料,但是他的心中,还是不免得有些担忧。 “三军围困!” 走到桌案旁,一道命令连夜送出,限三万黑羽军,于三日之内,到达预定地点! 纵然,他赌上一切,也万万不能让璃月置身于危险之中。 一轮娇阳缓缓的从地平丝上爬起,朵朵白云,犹如一片片飘在空中的,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一辆普实无华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一座清雅的府院前,一只小手这才将车帘放下。 “宝贝,下车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朝车内的人儿柔柔一笑,伸手接住那只探出来的小手。 只见那男子一身黑色的劲装,若不看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那混身散发的气度,就能把人折服,可是那张脸,太普通了,普通的配不上他那惊人的气质。 车上的女子缓缓走了下来,揉了揉僵硬的腰身,肚子隆起的,似要快生了的模样。 “无忧,为什么我的肚子那么大?”璃月伸出手,朝隆起的肚子轻轻的揉了揉,这才七个多月,就这个样子,那要是到生的时候,会怎么样?她岂不是路都走不动了!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缓缓步入府门,全天下的东西,只要是她想到的,他都快给她搜罗来了,再不见点肉,他都受不了。 府门前,一条小河,河水中,一群野鸭在水中嬉戏,河岸上的树萌映在河水之中,下面聚了一堆小鱼,微风一拂,河面水波荡漾,河岸的树间开着一朵朵毛耸耸的红花,伴随着微风,姿态婀娜。 “无忧,咱们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回青洲生产啊?在漠北不是一样的吗?”璃月挺着个大肚子,宗政无忧依然像扶着太皇太后似的,生怕有什么闪失。 还没等到宗政无忧的回答,却迎面而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 “小姐,你终于到了。”怜儿兴奋的冲了上来,就要给璃月一个拥抱,却被宗政无忧冷冽的眼神给生生逼退三步。 “青洲气候好。”宗政无忧温柔的解释道。 璃月只感觉好辛苦,可是宗政无忧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她现在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给折腾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她的世界一天就是被这个孩子给占据着,一天就只想着,赶快把这个小家伙从肚子里掏出来! 以致于,再也没有心思想其它的。她也不知道,至从她有身孕,阿蒙识趣的全都将事情报给了宗政无忧,谁受得了宗政无忧那道清冽的目光一扫啊! “小姐,您想吃点什么?怜儿这就去安排。” 璃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云朵,又露出一副馋猫样。 “。” 怜儿神色微暗,这么偏远的小镇,上哪去找啊?可是,看了一眼宗政无忧的神色,立即答道。 “小姐,您先休息,怜儿这就去给你找来。”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走到屋内。 “啊!”璃月惊呼一声,扶着肚子站在原地,这小家伙,又是干嘛?伸懒腰,踢腿,感情,在她的肚子里练把式呢! 天气炎热,璃月身上的衣服穿的很淡薄,就这样目视都能看到两个小鼓包在肚子上,缓缓隆起,又缓缓平了下去。 这一阵折腾,直让璃月后背直冒汗。 宗政无忧在一旁,也轻松不到哪去,轻轻的握着璃月的手,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无忧,生出来之后,你给我狠狠的揍一顿!” “好!谁让他这么能折腾。” 华一脉刚走到门外,听到这两夫妻的对话,眼角直抽。有这样做父母的吗,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吵着要打人家。 “王爷,王妃。”华一脉轻唤了一声,缓步走到屋内。 璃月走到一旁坐下,将手伸了出来,她们从漠北出发,也近一个月了,每到一个地方停下来休息,华一脉总会准时出来,给她把脉,养胎。 “怎么样?这一次一连在马车上窝了七天,有没有动到胎气?”宗政无忧一脸担忧,自从知道璃月怀有身孕之后,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一天到晚,操碎心。 “没有,脉象很稳,母体均安。”华一脉收手,站到一旁。 “王爷,看王妃现在的情况,我觉得……”华一脉迟疑了一下。 “觉得怎么了?”宗政无忧刚刚入松下来的心,一下子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觉得,王妃怀的有可能是双胎。” “什么?!”宗政无忧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璃月扶着肚子,生怕他一惊一乍吓到小宝宝。 “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八成可能。” 宗政无忧重重的吁了一口浊气,心疼的看着璃月,还在漠北的时候,他偶然听到两个粗使婆子在聊天,说什么,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那他家的璃月怀的可是两个啊,危险就更多了一倍! 璃月温柔一笑,轻轻的抚上肚子,“我说怎么那么闹腾呢,原来是两个!”比起宗政无忧的担惊受怕,她还显得轻松多了。 宗政无忧更不敢放松了,一天按摩捏脚,洗脸,喂饭,无一不亲自上阵,璃月在一旁稍一动,他都能知道她要做什么,这样的默契,真真是训练出来了。 璃月坐在床边,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宗政无忧,眼中染上一丝笑意。 “无忧,在我们那,单膝跪地,是向心爱的女人求爱的。” 宗政无忧失笑,“我就算是求,你就算是给,我也不敢上。”拿起布袜轻轻的套在那双握在手中玉足上。 璃月面色一僵,引爱非彼爱,好不好?! 宗政无忧却自顾的心疼着,这几天,不知怎么的,璃月的小腿和脚都有些浮肿,华一脉说这是正常的,开了些活血的药,每天都泡一下脚,可是,他看到,还是不免心疼。 “舒服些没有?” “没有,没爱爱,浑身都不舒服。” 宗政无忧黑线。 突然,璃月抱住的脸,小利牙顿时咬着他的耳朵,那不是吻,是啃!宗政无忧立即觉得全身那隐忍了许久的,一阵火热。 终于,璃月抽回身去,带着一分得逞的笑意,下路朝宗政无忧的下身望去。 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宗政无忧不得不靠体内的寒气来压制着被那个小野猫硬啃出来的。 穿好鞋子,璃月站起身来,刚走到一桌旁,宗政无忧便递了一杯水来,轻轻的抿一口,撑着腰坐了下来,这样笨拙的模样,简直让她想抓狂!如今,就连自己穿鞋子都穿不了! “宝贝,这一路上,都没有好好的用膳,你现在想吃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璃月看着窗外的天色阳光明媚。 宗政无忧拿起一件披风,扶着璃月,“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漫步在小河边,顺着河边的小路上一直朝前走着。 “无忧,我好紧张,我期待,快点到生产的那一天,可是一想到生产的那一天,渐渐临近,我不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璃月说完,双手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腕,她的心情,每天都是一个样,起伏不定的。 ------题外话------ 征集一下龙凤胎的名字,一经采用,酬谢一百币,另外,对无忧还满意的亲们,你们一定要撑起来哇,月票,评价票什么的都砸过来,就算暂时没票,留言也要得~ 第一百章 宗政无忧反握住那双小手,温柔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咱们一起面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璃月点点头,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刀山火海她都不皱一下眉头,可是生个孩子,硬生生的将她弄的脆弱至此。 宗政无忧的包容也让她一阵感动,可是有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折腾他! 她的日子,就变在了,有时傻傻的幸福着,有时候焦灼不堪,甚至有时候烦躁起来,抓着宗政无忧就是一阵狂啃!就像刚刚,直到发泄完了才肯罢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人样子? 对于外界的事情,她全然没有一点心情理会,反正她相信,有宗政无忧在,就能给她撑起一片天。 树荫下,有一块光洁的巨石,璃月走累了,便坐下来休息一阵,别人不都说,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吗?也许,就是因为她从来都体会不到母亲这个词的含义,所以,才会如此的忐忑。 “我还是没有准备好,我不知道怎么当个母亲,我什么也不会。” “宝贝,我也没有准备好怎么当个好父亲,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是好母亲,好父亲。” “真的?”璃月眼中,还是有散不去的茫然。 宗政无忧郑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个是男孩还是女孩。”璃月抚着肚子,要是在现代,早就b超,清清楚楚,如今还像蒙在鼓里一样,连名字都不好起。 一提起名字,璃月可是伤透了脑筋,宗政无忧列了整整两页纸,她没有一个满意的,索性男孩子名字,女孩名字,全都丢给宗政无忧去烦恼。 “女孩男孩都一样,我都喜欢。”宗政无忧淡笑,那双眸色中,涌上一层即将为人之父亲的欣喜。 放眼望去,河水波光粼粼,水面上不时的游过一些野鸭,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水中等着游来的小鱼,时不时拂来的风都带着一丝让人心情愉悦的清爽,看的璃月心神渐渐宁静下来。 这个叫作清水镇的小镇上,宗政无忧与璃月一直住了七天,才又收拾东西出发。还有那么远的路程,他原计划,一定要在璃月怀着身孕九个月的时候赶到青洲。 漠北,连天的战火已经持续了半月有余,战事越发的焦灼!三军各为其首,漠北可谓是三面强敌环视。 漠北的皇城早就被攻破,按照宗政无忧事先留下的作战计划,皇城也是第一个要摒弃的,因为那样的城,跟本没有丝毫的抵御能力。 漠北军分成几股势力,在漠北这片荒原上游弋,尽量的不与敌军正面交锋,为了绝大程度的保留漠北军的势力,宗政无忧留下的影子在战争打响的时候,已经悄然来到黑羽军中。 漠北之危,顿时得到缓解。 三军主力都在暗中盯着黑羽军的动向,想比较刚来漠北的打法,现在三股兵力渐渐的有些混乱,兵力消耗的如此此之快,对于他们来说,如今的情况就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漠北军的骁勇让他们大开眼界,他们占尽的只是人数上的先优势,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宗政离笑看着眼前的黑羽军,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坚定,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如今这个局面,宗政无忧是插翅难逃。 黑压压的人群之中,那道身影异常显眼,银发飞扬,不是宗政无忧又是谁? 前面,是一片林子,如今,已经到了漠北最北端,与北海和黑河接壤的地方。 “绊马索!” 前面的黑羽军突然感到一丝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第一排的马儿,轰然倒下,身后的人还没有反映过来,便已经裁了一片。 “放箭!” 密集的箭羽朝黑羽军直射过来,就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箭羽过后,大批的士兵从树林中冲了出来,撕杀声,顿时响起! 阿蒙没想到,在这片地区,还能埋伏这么多兵力。 “去黑河!”阿里木眉宇紧拧,只有去黑河,才有一线希望,如果死在这里,就太不值了! “那可是千里渍国!”影子眼中带着一丝焦急,他知道,到最后,他免不了一死,可是看了一眼前的情势,也不只有去黑河,方能拖的更长久。 “走!”阿蒙说罢,在黑羽军拼死相互之下,御马朝黑河的方向而去。 黑河,四面包围的是一片沼泽地,号称千里渍国,是华夏的版图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几十年前,暴发了黑河之乱,侵袭漠北。漠北第一军曾深入黑河深处,且安然归来,这样的事迹,在漠北流传至今。舍敏在漠北第一军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也引那一战,而名扬漠北。 可是,黑河上的沼泽是会随间时间变化而移动的,现在,你的脚下是稳稳的地面,但是,下一秒踩下去的有可能就是深不知底的沼泽,一但陷进去,那种强大吸力就像一个巨鳄张开的血盆大口,渐渐蚕食着生命,生还的可能极乎为零。 “主子,他们往黑河方向去了!” 宗政离笑眸色微暗,“追!” 一个时辰之后,其它两军也得到了消息,自然不可能让宗政离笑一人得利,两军立即派出人马,朝黑河的方向追了过去。 —— 宗政无忧接到云中客传来的消息,漠北的情形大致已经了解,然而,战事天天都有变化,他也无法撑控漠北的具体情况,这次传来的消息,宗政离笑等三军主力都被吸引到黑河去了。 马车以极其平稳的速度缓缓驶来,一百米远的地方,只一座高巍峨的城池,城楼中央,书着大大的“青洲”二字只见远远的城楼涌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宗政无忧扯下头上的头饰,再也不掩饰真实面目,顿时,城楼上一阵欢呼! 璃月掀开车帘,眼前的青洲已经与她们离开的时候,大不相同,高耸的城墙,以艰不可催的姿态屹立在她的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与亲切,又带着一丝陌生的感觉。这座城楼应该是新建的,如今青洲已经扩大到这个地方。 宗政无忧将璃月扶上马车,不远处的城门顿时大开,整齐有序的黑羽军齐齐涌了出来,黑羽军身后,是一些熟悉的面孔,无一不是面露喜色。 璃月刚刚站稳身形,便听黑压压的黑羽军顿时跪在面前。 “恭迎王爷,恭迎王妃。” “平身!”宗政无忧华袖一挥,一扫紧张的姿态,这漫长的路途终于结束了! 璃月在人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奴婢参见王妃。”李嬷嬷兴奋的上前,还未行礼就被璃月扶了起来。 “嬷嬷不必多礼。”她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李嬷嬷。 李嬷嬷的眼光一直打量着璃月的肚子,笑的合不拢嘴,在她死之前,终于如愿以偿了,王爷有后了。 在璃月都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来迎接这两个小生命的时候,宗政无忧已经在青洲打点好了一切,产婆,还有一切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一扫众人,“都散了。”离回到府上,还有半天的路程,一到青洲,他就彻底安心了! 才刚走一步,璃月惊呼一声,扶着肚子。 宗政无忧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怎么了?”看着璃月面露痛苦之色,脸色都变了。 “我肚子痛。”璃月苦丧着脸,她突然感觉一阵坠痛,不会是要生了,一想到这里,她紧紧抓住宗政无忧的手,一瞬间手心里冒出细汗。 “王妃这是几个月了?”李嬷嬷紧张的问道。 “刚刚九个月。”宗政无忧真后悔,他原本计划是九个月以前必须到达青洲,然而路上一在耽搁时间,现子才到。 “王妃怀的是双胎,自然要早些,王爷莫急。”李嬷嬷必境是过来人,懂得比较多,她这么一说,一旁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璃月现在紧张的呼吸都困难了,只能用求救的眼神一直盯着宗政无忧。直盯的宗政无忧感觉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 “回府,府上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李嬷嬷喊道,众人立即让开一条路。 “回不去了。”璃月脸色惨白,只感觉下体渐渐的涌出一丝温热的液体。 “破水了!”李嬷嬷大叫一声。 这一声,在人群之中炸开了,这是真的要生了! 华一脉早就跟宗政无忧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一听破水了,宗政无忧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一把抱起璃月朝城中飞奔而去。 “为什么我先破水?”床上,传来璃月一阵低吼。 宗政无忧急的直抓头发,守在床边的他此时哪还有半点风华气度。 璃月咬紧牙关,强忍着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意,一个时辰前就破水了,现在还不见孩子出来,痛也连成了阵,她前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次伤,有几次,甚至连命都快搭上了,也比不了现在的生产之痛! “王妃,用力,坚持,坚持!”李嬷嬷在一旁喊着,产婆什么的全都在一旁候着,可是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站在一旁看着。 华一脉命人熬了助产汤,此时,药效果估计还没有上来。 又一阵切腹之痛!璃月紧咬着下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她更明白,如果她不勇敢,没有人替她坚强,谁也帮不了她!将混身的力气全都集中在腹下,深呼吸,用力! “头出来了!王妃,再用力,用力!” 璃月顺手抓住宗政无忧的手,用力的咬了一去,“啊!”突然感觉下身一轻,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重重的倒在床上。 “哇!”一旁传来孩子洪亮的哭声,璃月的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一种无法言喻的成就感占据她的心扉。 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口中有一股咸腥,转头看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胳膊,不断的冒着鲜血。连那衣袖都染红了,她刚刚那一口,可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宗政无忧顾不得胳膊上的伤,轻轻的抚着璃月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宝贝。”心疼的无以复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恭喜王妃,恭喜王妃,是个小世子!” “宝贝,听到没,咱们有个儿子。”宗政无忧像是炫耀一样朝璃月说道,一边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这样的罪,他再也不愿意她受第二次了! 璃月心中一喜,然而,一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她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这只是暂时歇息一会,还有一个等着她再经历一场终身难忘的痛! “来,喝点参汤。”宗政无忧将汤递到璃月唇边,希望给她补些气力。 璃月现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汤放到唇边,喝的没有撒得多,宗政无忧不假思索,喝了一口封住那双唇,如数渡了过去。 一旁的人,早不见怪不怪了,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已经刷爆了他们底限。 “王妃,你试着向刚刚那样,咱们再用一次力。” 璃月的手紧紧的抓住床褥,使力。 疲惫! “王妃,用力,再用力。” 璃月额间有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至始至终,她也没有像其它人那样,叫的死去活来。 “王妃,快,快,头出来了!” 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最怕的就是第二胎抬位不顺风,怀的双胎能够像这样生产,已经算是超级顺利的了。 一旁的李嬷嬷听到这句,顿时跪到地上,一阵感天谢地! 产婆在一旁喊着,“王妃,快用力。” 璃月全身的力气早就用尽了,此时,她也知道,就这么一拼了,可是,她湿身上下,真的一点力气都调不起来了!目光朝宗政无忧另一个胳膊望了过去,宗政无忧立即将手递了上来,主动主放到璃月的嘴里。 吸气,咬牙!用力! 终于轻松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然而,那股咸腥在口中扩散,她累的,连放了宗政无忧手的力气都没有。 “哇,哇!”孩子的哭声在次响起,围在屋外的人也是一阵欣喜。 然而,刚刚清理干净的另一个小家伙听到哭声,也跟着哭了出来。一时间,屋内好不热闹。 “王爷,是个小郡主!” 璃月轻笑,朝宗政望去,“无忧,这下,咱们什么都有了。”她的声音极虚,仿佛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听在宗政无忧的耳里,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好想睡了一觉,疲惫到眼都睁不开了,她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一秒钟之内,沉沉睡去。 “宝贝,宝贝!”宗政无忧的声音都变了,一屋子的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立即又提心吊胆。 “华一脉!” 华一脉也顾不得其它,迅速的冲了进来,看着床上的人被折腾的面如纸色,气息微弱,心中一惊,立即握着璃月的手臂,只到按到脉博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爷莫急,王妃只是太累,昏睡过去罢了。” 宗政无忧的身子明显一轻,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染上一层水雾,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张苍白的小脸,他亲身经历了,亲眼见到了,但他却体会不到,那种痛,一点也分担不了。 “宝贝,谢谢你,我爱你。” “哇,哇!”两道声音越哭越凶,仿佛要较个高低似的。 “抱出去,别吵到王妃休息。”宗政无忧朝一旁的人吩咐道。 众人一惊,顿时抱着两个刚生下来就被他亲爹“嫌弃”的小娃娃去了另一间房。 李嬷嬷收拾着屋内的污秽,悄悄的朝宗政无忧瞄了一眼。只见宗政无忧的眼里,除了累的昏睡过去的王妃,再无其它。甚至,连刚生下来的小宝宝都忘看上一眼。 璃月这一睡,整整十多个时辰,等她醒来时,突然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这才想到,她已经费尽心思的将那两个孩子生下来了!一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看了一下四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心中顿时有些不满,掀起被褥走下床,她的孩子呢?她还没有看上一眼呢! “宝贝,你快躺下!”宗政无忧才刚刚走开一会,便见璃月已经下床,顿时飞奔而去,一把将她捞起放到床上。 “孩子呢?”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眼中全是期待。 “在隔壁,我这就抱来。” 宗政无忧刚抱着两个孩子走来,璃月便迫不急待的伸出双手,然而,宗政无忧却没让她如愿,而是将两个孩子放在她的身侧。 “你刚醒来,别累着。” 她迫切的扒开小被褥,从来没有见过刚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听说,很丑。 可是,那两张粉嫩的小脸映入眼帘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她的孩子一定是天下最漂亮的。 “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妹妹。”两个孩子穿的衣服都一样,包着的被褥也是一样的,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能分得出来。 宗政无忧含笑点点头,他也是,一眼就能分出来。 “你看,吃小手呢!”璃月惊呼一声,这么个羸弱的好像面要全世界呵护的小生命,竟然自顾的吃着自己的小手,如此的旁若无人,津津有味。 “无忧,笑了,你看,他们两个都在笑!”璃月此时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除了激动再没有其它。 宗政无忧已经有一点预感,他的地位,会在璃月的心里一落千丈! “哇!”包子哭了,可能是吃手手吃了半天,没有吃到一点奶水,以示抗议。 然而,一旁的妹妹文文静静的,睁着大眼睛四周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没有被哥哥的哭声搅扰。 “可能是饿了。”璃月有一种直觉,抱起一旁哭不停的小包子,只见那小包子,小嘴巴一啜一嗓的往璃月怀里探索着。 璃月掀起衣服,那小包子立即找准目标,一口咬了上去,小嘴巴用力的吸着。 宗政无忧在一旁看呆了,他还没有见过这个小包子吃奶是什么样子,这一看,看得他心中一阵嫉妒啊!他儿子,真幸福。 李嬷嬷听到哭声跑了进来,见到璃月自喂奶,只是惊了一下,悄然退了下去。 “宝贝,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有三个乳娘在。” 璃月挑眉,“我自己的孩子当然要自己喂养。” 小包子吃饱了,另一个小包子也不如意了,瘪着小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璃月立即抱起另一个,在她还没有哭的时候,直接满足了她。 看着两个宝宝吃的圆滚滚的肚子,璃月别提有多幸福,以后,她就当自己是个奶牛,一定要亲自把这两个孩子喂养长大! “宝贝,咱们是不是给孩子选定个名字了?” 璃月点点头,的确,从知道怀着的那一天起,就没停止想过,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他们这对父母真有够不负责的。 宗政无忧走到一旁,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名字,拿到璃月面前。 “宗政玥,宗政歆。” 宗政无忧知璃月不喜欢太文绉绉的名讳,取两个好的字意,又叫的朗朗上口便可。 “好!”璃月重重的点点头,读出来也好听,写出来也漂亮。 “小名就叫包子。”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宝贝,哪有这样的小字的。” “若不好分,大的叫包子,小的叫团子。”璃朋补充道,宗政无忧的脸色更丰富了。 璃月挑眉,宗政无忧立即点头,“好,都依你。”随后搂上璃月的肩膀。 璃月看到宗政无忧手上缠着的纱布,那天咬的那么重,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了都,这才想起来,关心他。 “伤的重不重?还痛吗?” 宗政无忧心中立即痛上一股甜蜜,他家的小野猫,还是没把他给忘记的。 “不痛,这可是我的功勋!” 如今,他有了一双儿女,他的璃月,为他经历了一翻生死之劫,还好,一切都很顺利,母子平安,这两个牙印,就是给他最好的礼,让他一看到就知道,他为人之父了! 刚刚宁静下来的一来一阵,小歆儿又张着小嘴哭了起来,璃月一惊,顿时将搂着她的宗政无忧推到一边。 她现在才明白,当她真正作为一个母亲的时候,她是不需要任何经验与学习的,抱起歆儿,感觉她的小屁股下湿湿的,立即抽了尿布,轻轻的抱在怀里安抚着。 “去拿尿布来。” 宗政无忧立即站起身来,跑到隔壁的房间里将两个小家伙用的东西全都抱了过来。 璃月的动作虽然很生疏,还是顺利的为小歆儿换好了尿布,然后顺便也抱起小玥儿提了一把尿。这小家伙,眼都睁,那泡童子尿直射向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一头黑线,呆愣的站在原地。 李嬷嬷等人站在门外掩嘴偷笑。 “把两个小宝宝的东西都搬进来,我亲自照顾。”璃月是一时一刻也不想和两个小家伙分开。 “王妃,你刚生产完,身子很虚,万万不能劳累,奴婢们一定把小世子小郡主照顾的好好的。”李嬷嬷在一旁保证道。 璃月摇摇头,“我实在是忙不过来的时候,你们帮下手即可。” 宗政无忧知璃月的性子,朝李嬷嬷摇摇头。 “宝贝,你醒来,还没吃东西,为夫这就去给你端来。” 一说到吃的,璃月感觉头晕眼花,立即点了点头。 将两个小宝宝放到推来的小床上,璃月轻轻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家伙睡的真香甜。心中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初为人母的喜悦,原来,她可以做的很好,真的可以! 都说刚出娘胎的孩子一天一个样,果真如是,这才十多天,两个小家伙一天吃了睡睡了吃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更加白嫩可爱。 偏偏歆儿像极了宗政无忧,特别是眉眼间,还这么小,那双漂亮的眼睛就极有杀伤力。伸懒腰,吃饱了睡在小床上的时候,还有璃月那几分慵懒的模样。 玥儿像极了璃月,天庭饱满,英气逼人,然而,眉宇之间也有几分宗政无忧影子,这小家伙,一笑的时候,总是那种微扬的笑,带着几分坏坏的感觉,简直让人的心都恨不得融化了。 两个小家伙,就算是醒的时候,也是极乖的,璃月几乎不怎么费神去照料。渐渐的也摸出了两个小家伙脾性,喂完奶,抱尿,这两个小家伙能睡上一个时辰。 醒来,就是吃手手,挺会自娱自乐的,有时候,璃月走过去看一眼,两个小家伙立即露出萌死不偿命的笑容,一个带着一几分慵懒,一个带着几分小坏坏,真让人萌到了心坎里。 宗政无忧端着汤站在走到门口,被眼前的这一幕迷乱的双眸,那么温柔的璃月,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今,她的思绪全都被两个小娃娃给占据了,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真真是可怜! “宝贝,来,喝点汤。” 璃月头也没回,接过来,就连喝汤的时候眼神始终看着两个睁着大眼睛的小家伙,她移到哪里,两个小家伙的眼神就跟到哪里,手舞足蹈的动来动去。 宗政无忧站在一旁,那母子三人之间的相动简直是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嫉妒啊!他一抱两个小家伙,太不给面子,不是拉就是尿,要么就是哭。 ------题外话------ 怜也圆满了,想怜那时候生宝宝的时候,因为不能顺产,剖腹产,在手术室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打了四针麻药,受尽折磨啊! 第一百章 宗政无忧反握住那双小手,温柔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咱们一起面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璃月点点头,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刀山火海她都不皱一下眉头,可是生个孩子,硬生生的将她弄的脆弱至此。 宗政无忧的包容也让她一阵感动,可是有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折腾他! 她的日子,就变在了,有时傻傻的幸福着,有时候焦灼不堪,甚至有时候烦躁起来,抓着宗政无忧就是一阵狂啃!就像刚刚,直到发泄完了才肯罢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人样子? 对于外界的事情,她全然没有一点心情理会,反正她相信,有宗政无忧在,就能给她撑起一片天。 树荫下,有一块光洁的巨石,璃月走累了,便坐下来休息一阵,别人不都说,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吗?也许,就是因为她从来都体会不到母亲这个词的含义,所以,才会如此的忐忑。 “我还是没有准备好,我不知道怎么当个母亲,我什么也不会。” “宝贝,我也没有准备好怎么当个好父亲,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是好母亲,好父亲。” “真的?”璃月眼中,还是有散不去的茫然。 宗政无忧郑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个是男孩还是女孩。”璃月抚着肚子,要是在现代,早就b超,清清楚楚,如今还像蒙在鼓里一样,连名字都不好起。 一提起名字,璃月可是伤透了脑筋,宗政无忧列了整整两页纸,她没有一个满意的,索性男孩子名字,女孩名字,全都丢给宗政无忧去烦恼。 “女孩男孩都一样,我都喜欢。”宗政无忧淡笑,那双眸色中,涌上一层即将为人之父亲的欣喜。 放眼望去,河水波光粼粼,水面上不时的游过一些野鸭,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水中等着游来的小鱼,时不时拂来的风都带着一丝让人心情愉悦的清爽,看的璃月心神渐渐宁静下来。 这个叫作清水镇的小镇上,宗政无忧与璃月一直住了七天,才又收拾东西出发。还有那么远的路程,他原计划,一定要在璃月怀着身孕九个月的时候赶到青洲。 漠北,连天的战火已经持续了半月有余,战事越发的焦灼!三军各为其首,漠北可谓是三面强敌环视。 漠北的皇城早就被攻破,按照宗政无忧事先留下的作战计划,皇城也是第一个要摒弃的,因为那样的城,跟本没有丝毫的抵御能力。 漠北军分成几股势力,在漠北这片荒原上游弋,尽量的不与敌军正面交锋,为了绝大程度的保留漠北军的势力,宗政无忧留下的影子在战争打响的时候,已经悄然来到黑羽军中。 漠北之危,顿时得到缓解。 三军主力都在暗中盯着黑羽军的动向,想比较刚来漠北的打法,现在三股兵力渐渐的有些混乱,兵力消耗的如此此之快,对于他们来说,如今的情况就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漠北军的骁勇让他们大开眼界,他们占尽的只是人数上的先优势,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宗政离笑看着眼前的黑羽军,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坚定,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如今这个局面,宗政无忧是插翅难逃。 黑压压的人群之中,那道身影异常显眼,银发飞扬,不是宗政无忧又是谁? 前面,是一片林子,如今,已经到了漠北最北端,与北海和黑河接壤的地方。 “绊马索!” 前面的黑羽军突然感到一丝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第一排的马儿,轰然倒下,身后的人还没有反映过来,便已经裁了一片。 “放箭!” 密集的箭羽朝黑羽军直射过来,就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箭羽过后,大批的士兵从树林中冲了出来,撕杀声,顿时响起! 阿蒙没想到,在这片地区,还能埋伏这么多兵力。 “去黑河!”阿里木眉宇紧拧,只有去黑河,才有一线希望,如果死在这里,就太不值了! “那可是千里渍国!”影子眼中带着一丝焦急,他知道,到最后,他免不了一死,可是看了一眼前的情势,也不只有去黑河,方能拖的更长久。 “走!”阿蒙说罢,在黑羽军拼死相互之下,御马朝黑河的方向而去。 黑河,四面包围的是一片沼泽地,号称千里渍国,是华夏的版图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几十年前,暴发了黑河之乱,侵袭漠北。漠北第一军曾深入黑河深处,且安然归来,这样的事迹,在漠北流传至今。舍敏在漠北第一军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也引那一战,而名扬漠北。 可是,黑河上的沼泽是会随间时间变化而移动的,现在,你的脚下是稳稳的地面,但是,下一秒踩下去的有可能就是深不知底的沼泽,一但陷进去,那种强大吸力就像一个巨鳄张开的血盆大口,渐渐蚕食着生命,生还的可能极乎为零。 “主子,他们往黑河方向去了!” 宗政离笑眸色微暗,“追!” 一个时辰之后,其它两军也得到了消息,自然不可能让宗政离笑一人得利,两军立即派出人马,朝黑河的方向追了过去。 —— 宗政无忧接到云中客传来的消息,漠北的情形大致已经了解,然而,战事天天都有变化,他也无法撑控漠北的具体情况,这次传来的消息,宗政离笑等三军主力都被吸引到黑河去了。 马车以极其平稳的速度缓缓驶来,一百米远的地方,只一座高巍峨的城池,城楼中央,书着大大的“青洲”二字只见远远的城楼涌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宗政无忧扯下头上的头饰,再也不掩饰真实面目,顿时,城楼上一阵欢呼! 璃月掀开车帘,眼前的青洲已经与她们离开的时候,大不相同,高耸的城墙,以艰不可催的姿态屹立在她的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与亲切,又带着一丝陌生的感觉。这座城楼应该是新建的,如今青洲已经扩大到这个地方。 宗政无忧将璃月扶上马车,不远处的城门顿时大开,整齐有序的黑羽军齐齐涌了出来,黑羽军身后,是一些熟悉的面孔,无一不是面露喜色。 璃月刚刚站稳身形,便听黑压压的黑羽军顿时跪在面前。 “恭迎王爷,恭迎王妃。” “平身!”宗政无忧华袖一挥,一扫紧张的姿态,这漫长的路途终于结束了! 璃月在人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奴婢参见王妃。”李嬷嬷兴奋的上前,还未行礼就被璃月扶了起来。 “嬷嬷不必多礼。”她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李嬷嬷。 李嬷嬷的眼光一直打量着璃月的肚子,笑的合不拢嘴,在她死之前,终于如愿以偿了,王爷有后了。 在璃月都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来迎接这两个小生命的时候,宗政无忧已经在青洲打点好了一切,产婆,还有一切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一扫众人,“都散了。”离回到府上,还有半天的路程,一到青洲,他就彻底安心了! 才刚走一步,璃月惊呼一声,扶着肚子。 宗政无忧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怎么了?”看着璃月面露痛苦之色,脸色都变了。 “我肚子痛。”璃月苦丧着脸,她突然感觉一阵坠痛,不会是要生了,一想到这里,她紧紧抓住宗政无忧的手,一瞬间手心里冒出细汗。 “王妃这是几个月了?”李嬷嬷紧张的问道。 “刚刚九个月。”宗政无忧真后悔,他原本计划是九个月以前必须到达青洲,然而路上一在耽搁时间,现子才到。 “王妃怀的是双胎,自然要早些,王爷莫急。”李嬷嬷必境是过来人,懂得比较多,她这么一说,一旁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璃月现在紧张的呼吸都困难了,只能用求救的眼神一直盯着宗政无忧。直盯的宗政无忧感觉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 “回府,府上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李嬷嬷喊道,众人立即让开一条路。 “回不去了。”璃月脸色惨白,只感觉下体渐渐的涌出一丝温热的液体。 “破水了!”李嬷嬷大叫一声。 这一声,在人群之中炸开了,这是真的要生了! 华一脉早就跟宗政无忧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一听破水了,宗政无忧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一把抱起璃月朝城中飞奔而去。 “为什么我先破水?”床上,传来璃月一阵低吼。 宗政无忧急的直抓头发,守在床边的他此时哪还有半点风华气度。 璃月咬紧牙关,强忍着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意,一个时辰前就破水了,现在还不见孩子出来,痛也连成了阵,她前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次伤,有几次,甚至连命都快搭上了,也比不了现在的生产之痛! “王妃,用力,坚持,坚持!”李嬷嬷在一旁喊着,产婆什么的全都在一旁候着,可是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站在一旁看着。 华一脉命人熬了助产汤,此时,药效果估计还没有上来。 又一阵切腹之痛!璃月紧咬着下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她更明白,如果她不勇敢,没有人替她坚强,谁也帮不了她!将混身的力气全都集中在腹下,深呼吸,用力! “头出来了!王妃,再用力,用力!” 璃月顺手抓住宗政无忧的手,用力的咬了一去,“啊!”突然感觉下身一轻,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重重的倒在床上。 “哇!”一旁传来孩子洪亮的哭声,璃月的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一种无法言喻的成就感占据她的心扉。 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口中有一股咸腥,转头看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胳膊,不断的冒着鲜血。连那衣袖都染红了,她刚刚那一口,可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宗政无忧顾不得胳膊上的伤,轻轻的抚着璃月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宝贝。”心疼的无以复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恭喜王妃,恭喜王妃,是个小世子!” “宝贝,听到没,咱们有个儿子。”宗政无忧像是炫耀一样朝璃月说道,一边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这样的罪,他再也不愿意她受第二次了! 璃月心中一喜,然而,一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她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这只是暂时歇息一会,还有一个等着她再经历一场终身难忘的痛! “来,喝点参汤。”宗政无忧将汤递到璃月唇边,希望给她补些气力。 璃月现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汤放到唇边,喝的没有撒得多,宗政无忧不假思索,喝了一口封住那双唇,如数渡了过去。 一旁的人,早不见怪不怪了,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已经刷爆了他们底限。 “王妃,你试着向刚刚那样,咱们再用一次力。” 璃月的手紧紧的抓住床褥,使力。 疲惫! “王妃,用力,再用力。” 璃月额间有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至始至终,她也没有像其它人那样,叫的死去活来。 “王妃,快,快,头出来了!” 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最怕的就是第二胎抬位不顺风,怀的双胎能够像这样生产,已经算是超级顺利的了。 一旁的李嬷嬷听到这句,顿时跪到地上,一阵感天谢地! 产婆在一旁喊着,“王妃,快用力。” 璃月全身的力气早就用尽了,此时,她也知道,就这么一拼了,可是,她湿身上下,真的一点力气都调不起来了!目光朝宗政无忧另一个胳膊望了过去,宗政无忧立即将手递了上来,主动主放到璃月的嘴里。 吸气,咬牙!用力! 终于轻松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然而,那股咸腥在口中扩散,她累的,连放了宗政无忧手的力气都没有。 “哇,哇!”孩子的哭声在次响起,围在屋外的人也是一阵欣喜。 然而,刚刚清理干净的另一个小家伙听到哭声,也跟着哭了出来。一时间,屋内好不热闹。 “王爷,是个小郡主!” 璃月轻笑,朝宗政望去,“无忧,这下,咱们什么都有了。”她的声音极虚,仿佛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听在宗政无忧的耳里,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好想睡了一觉,疲惫到眼都睁不开了,她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一秒钟之内,沉沉睡去。 “宝贝,宝贝!”宗政无忧的声音都变了,一屋子的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立即又提心吊胆。 “华一脉!” 华一脉也顾不得其它,迅速的冲了进来,看着床上的人被折腾的面如纸色,气息微弱,心中一惊,立即握着璃月的手臂,只到按到脉博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爷莫急,王妃只是太累,昏睡过去罢了。” 宗政无忧的身子明显一轻,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染上一层水雾,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张苍白的小脸,他亲身经历了,亲眼见到了,但他却体会不到,那种痛,一点也分担不了。 “宝贝,谢谢你,我爱你。” “哇,哇!”两道声音越哭越凶,仿佛要较个高低似的。 “抱出去,别吵到王妃休息。”宗政无忧朝一旁的人吩咐道。 众人一惊,顿时抱着两个刚生下来就被他亲爹“嫌弃”的小娃娃去了另一间房。 李嬷嬷收拾着屋内的污秽,悄悄的朝宗政无忧瞄了一眼。只见宗政无忧的眼里,除了累的昏睡过去的王妃,再无其它。甚至,连刚生下来的小宝宝都忘看上一眼。 璃月这一睡,整整十多个时辰,等她醒来时,突然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这才想到,她已经费尽心思的将那两个孩子生下来了!一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看了一下四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心中顿时有些不满,掀起被褥走下床,她的孩子呢?她还没有看上一眼呢! “宝贝,你快躺下!”宗政无忧才刚刚走开一会,便见璃月已经下床,顿时飞奔而去,一把将她捞起放到床上。 “孩子呢?”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眼中全是期待。 “在隔壁,我这就抱来。” 宗政无忧刚抱着两个孩子走来,璃月便迫不急待的伸出双手,然而,宗政无忧却没让她如愿,而是将两个孩子放在她的身侧。 “你刚醒来,别累着。” 她迫切的扒开小被褥,从来没有见过刚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听说,很丑。 可是,那两张粉嫩的小脸映入眼帘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她的孩子一定是天下最漂亮的。 “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妹妹。”两个孩子穿的衣服都一样,包着的被褥也是一样的,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能分得出来。 宗政无忧含笑点点头,他也是,一眼就能分出来。 “你看,吃小手呢!”璃月惊呼一声,这么个羸弱的好像面要全世界呵护的小生命,竟然自顾的吃着自己的小手,如此的旁若无人,津津有味。 “无忧,笑了,你看,他们两个都在笑!”璃月此时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除了激动再没有其它。 宗政无忧已经有一点预感,他的地位,会在璃月的心里一落千丈! “哇!”包子哭了,可能是吃手手吃了半天,没有吃到一点奶水,以示抗议。 然而,一旁的妹妹文文静静的,睁着大眼睛四周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没有被哥哥的哭声搅扰。 “可能是饿了。”璃月有一种直觉,抱起一旁哭不停的小包子,只见那小包子,小嘴巴一啜一嗓的往璃月怀里探索着。 璃月掀起衣服,那小包子立即找准目标,一口咬了上去,小嘴巴用力的吸着。 宗政无忧在一旁看呆了,他还没有见过这个小包子吃奶是什么样子,这一看,看得他心中一阵嫉妒啊!他儿子,真幸福。 李嬷嬷听到哭声跑了进来,见到璃月自喂奶,只是惊了一下,悄然退了下去。 “宝贝,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有三个乳娘在。” 璃月挑眉,“我自己的孩子当然要自己喂养。” 小包子吃饱了,另一个小包子也不如意了,瘪着小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璃月立即抱起另一个,在她还没有哭的时候,直接满足了她。 看着两个宝宝吃的圆滚滚的肚子,璃月别提有多幸福,以后,她就当自己是个奶牛,一定要亲自把这两个孩子喂养长大! “宝贝,咱们是不是给孩子选定个名字了?” 璃月点点头,的确,从知道怀着的那一天起,就没停止想过,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他们这对父母真有够不负责的。 宗政无忧走到一旁,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名字,拿到璃月面前。 “宗政玥,宗政歆。” 宗政无忧知璃月不喜欢太文绉绉的名讳,取两个好的字意,又叫的朗朗上口便可。 “好!”璃月重重的点点头,读出来也好听,写出来也漂亮。 “小名就叫包子。”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宝贝,哪有这样的小字的。” “若不好分,大的叫包子,小的叫团子。”璃朋补充道,宗政无忧的脸色更丰富了。 璃月挑眉,宗政无忧立即点头,“好,都依你。”随后搂上璃月的肩膀。 璃月看到宗政无忧手上缠着的纱布,那天咬的那么重,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了都,这才想起来,关心他。 “伤的重不重?还痛吗?” 宗政无忧心中立即痛上一股甜蜜,他家的小野猫,还是没把他给忘记的。 “不痛,这可是我的功勋!” 如今,他有了一双儿女,他的璃月,为他经历了一翻生死之劫,还好,一切都很顺利,母子平安,这两个牙印,就是给他最好的礼,让他一看到就知道,他为人之父了! 刚刚宁静下来的一来一阵,小歆儿又张着小嘴哭了起来,璃月一惊,顿时将搂着她的宗政无忧推到一边。 她现在才明白,当她真正作为一个母亲的时候,她是不需要任何经验与学习的,抱起歆儿,感觉她的小屁股下湿湿的,立即抽了尿布,轻轻的抱在怀里安抚着。 “去拿尿布来。” 宗政无忧立即站起身来,跑到隔壁的房间里将两个小家伙用的东西全都抱了过来。 璃月的动作虽然很生疏,还是顺利的为小歆儿换好了尿布,然后顺便也抱起小玥儿提了一把尿。这小家伙,眼都睁,那泡童子尿直射向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一头黑线,呆愣的站在原地。 李嬷嬷等人站在门外掩嘴偷笑。 “把两个小宝宝的东西都搬进来,我亲自照顾。”璃月是一时一刻也不想和两个小家伙分开。 “王妃,你刚生产完,身子很虚,万万不能劳累,奴婢们一定把小世子小郡主照顾的好好的。”李嬷嬷在一旁保证道。 璃月摇摇头,“我实在是忙不过来的时候,你们帮下手即可。” 宗政无忧知璃月的性子,朝李嬷嬷摇摇头。 “宝贝,你醒来,还没吃东西,为夫这就去给你端来。” 一说到吃的,璃月感觉头晕眼花,立即点了点头。 将两个小宝宝放到推来的小床上,璃月轻轻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家伙睡的真香甜。心中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初为人母的喜悦,原来,她可以做的很好,真的可以! 都说刚出娘胎的孩子一天一个样,果真如是,这才十多天,两个小家伙一天吃了睡睡了吃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更加白嫩可爱。 偏偏歆儿像极了宗政无忧,特别是眉眼间,还这么小,那双漂亮的眼睛就极有杀伤力。伸懒腰,吃饱了睡在小床上的时候,还有璃月那几分慵懒的模样。 玥儿像极了璃月,天庭饱满,英气逼人,然而,眉宇之间也有几分宗政无忧影子,这小家伙,一笑的时候,总是那种微扬的笑,带着几分坏坏的感觉,简直让人的心都恨不得融化了。 两个小家伙,就算是醒的时候,也是极乖的,璃月几乎不怎么费神去照料。渐渐的也摸出了两个小家伙脾性,喂完奶,抱尿,这两个小家伙能睡上一个时辰。 醒来,就是吃手手,挺会自娱自乐的,有时候,璃月走过去看一眼,两个小家伙立即露出萌死不偿命的笑容,一个带着一几分慵懒,一个带着几分小坏坏,真让人萌到了心坎里。 宗政无忧端着汤站在走到门口,被眼前的这一幕迷乱的双眸,那么温柔的璃月,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今,她的思绪全都被两个小娃娃给占据了,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真真是可怜! “宝贝,来,喝点汤。” 璃月头也没回,接过来,就连喝汤的时候眼神始终看着两个睁着大眼睛的小家伙,她移到哪里,两个小家伙的眼神就跟到哪里,手舞足蹈的动来动去。 宗政无忧站在一旁,那母子三人之间的相动简直是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嫉妒啊!他一抱两个小家伙,太不给面子,不是拉就是尿,要么就是哭。 ------题外话------ 怜也圆满了,想怜那时候生宝宝的时候,因为不能顺产,剖腹产,在手术室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打了四针麻药,受尽折磨啊! 第一零一章 不愧为老狐狸 这两个小家伙,一碰到璃月,马上就变脸了,就算是眼中挂着泪,也会冲她笑! 璃月将空碗递给宗政无忧,还在逗弄着两个孩子,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出房门的都不知道…… 宗政无忧抬步出了房间,他觉得自己被璃月忽略的彻底。看着万里苍穹的明媚阳光,只感觉头顶全是阴霾。要不是他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肯定要买几大缸子醋放在屋里,天天都有闻不完的醋味! “王爷!”远处,一们身着黑羽军服饰的男子快步而来,朝宗政无忧躬身行礼。 “起身回话。”宗政无忧抬步朝书房而去,黑羽军紧随其后。 这是最亲的漠北战讯,宗政离笑在黑河一代将影子逼入死局,影子最终跳入沼泽之中,最大程度的保全了黑羽军与漠北的势力,然而,也给他留了最宽裕的时间。 “王爷,阿里木未随黑羽军撤回,而是留在了漠北。” “派人盯着他,一有什么异动,格杀无论!”宗政无忧冷声说道,这个阿里木有着强烈的野心,绝不会甘心臣服于谁,但是既然璃月有不杀阿里木的理由,他就暂且先留着这人一命。 挥了挥手,那人顿时退了下去,未展开的书信上,全是漠背的情况,原本近三万的漠北军如今只剩下一万多人。阿里木纵然是边牧皇族遗孤,但是漠北那些彪悍的汉子们,还是尊璃月为王。量阿里木,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他现在,只需静观其变,不管谁登上那个高位,他将要送上的,都是一份“大礼!” 宗政离笑率先搬师回朝,所有的军队也渐渐的从漠北荒原撤离。一个只有一万多人的漠北,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再消耗兵力去对负。 宗政无忧中箭后,不堪被捕跳入沼泽之中,他纵尽了最大的努力想保留那个尸体,却只撕下了一片衣角。那一幕,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也是他,抢占了先机,将宗政无忧逼入死局。 晋西王纵然不服,但还是愤恨自己来迟了一步。 宗政擎宇远远的望着那一片沼泽,他感觉,这一切,总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结束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举步维艰的出了黑河这片泽国。然而,他们只是在黑河最边沿的地带,真正的恐怖的地方还没有真正的碰到。他们没有想到,在黑河这片犹如黑暗地域的泽国里,还有一股势力,在悄然滋长。 漠北局势渐稳,轻鸿急于回到青洲,辞别了舍敏等人,便只身人上路,她没有想到,还没有出漠北,便遇上了麻烦事。 眼前,一个白衣女子拦住去路,只见那白衣女子的身侧,还跟着几个带着黑色斗笠男人。这几人,都带着一股妖媚的气息,一个个,来者不善。 “上官璃月。”那白衣女子唤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妖娆,缓步上前,一阵空灵的银铃声顿时响起。 轻鸿灿然一笑,稳坐于马上,就这几个人,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要活的。”那白衣女子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顿时围了上去。 轻鸿一拍马背,纵身跃起,手中的弯刀在半空中泛着寒光。 突然,从四处冲出来无数黑衣人,与白衣女子的人一阵撕杀。 轻鸿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未回过神来,腰间一紧,身子不受控制的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一人的怀里。 “驾!”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轻鸿未动,侧目看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黑色蒙住了的面容,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剑眉星目,带着几分逼人的气势,给人一种生冷冷硬的感觉。 马儿骤停,只见前方有数十个黑衣人候在原地。 “主人!” 轻鸿听得出,这群人之中,有一个女人,被那男子抱下马,悴不及防的,那男人突然拉下脸上的蒙脸布。 那是一张极为刚毅的脸,就连脸部的轮廓都如刀削斧凿般,但就是这样,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移目的俊朗,特别是那麦色的肤色,尽显男人本色。 他眼中有点期待她的反映,可轻鸿偏偏不知做何反映。 突然,腰间一松,轻鸿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下一秒,脖子一紧,那张刚刚还抱着她的手,掐上她的脖子,力道,渐渐收紧。 “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上官璃月!”轻鸿咬牙说道,顿时感觉到那人眼中散发着无尽的怒意,然而,就当她以为要命丧于此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松了手。 眼上的神色,极为复杂,轻鸿还是看出,眼前的男人眼中涌上一股不舍,他舍不得,就算知道自己是假的,他也舍不得杀了自己! “带走!” 轻鸿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眼就认出自己是假的。她不知道,自己输就输在,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何身份。 —— 终于,熬出了漫长的月子,璃月将两个孩子推到院中的树荫下,让他们好好的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小凤宇的小腿十分有力,三两下便将盖在身上的被褥踢了个干干净净,小凰儿只是睁着那双美眸,看着头顶上晃动着的树叶,带着几分难掩的慵懒之意。 “小姐。”怜儿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的给璃月披上。 “小姐,阿里木在漠北公开身份,他竟然是边牧皇族的遗孤!”怜儿觉得吃惊,她记得阿里木可是小姐从黑风镇的奴隶市场买来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成了边牧皇族的人呢。 璃月听到,只是淡笑一下,他是连牧皇族仅存的一只血脉,这一点,她早就知道,更是边牧王的嫡亲子嗣。回归故土,是他所愿,现在,她只认为,阿里木是个执拗的孩子,索性也就任他去了。 “漠北的战事怎么样?” “宗政离笑率兵回了帝都,宗政擎宇留下三万将士退回边关,晋西王同样削兵回了封地,宗政离笑广告天下,将于下月登基为帝。” 宗政离笑是有那么几分能耐,连晋西王那个老匹夫都甘心削兵。宗政擎宇那边,只是减了三万兵力,然而璃月一点也不相信,宗政擎宇就这么点实力。 璃月唇角微扬,宗政离笑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回到了原点,从一个被废的太子,又从凉洲那片荒漠崛起。这眼前的太平之下,实则酝酿着汹涌的暗潮,宗政离笑,却只顾着那不稳固的皇权。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怜儿已经事无俱细的全都告诉的她,前几个月,忙于孩子的事情,无暇去顾及其他,但不代表,她会这样夹起尾巴躲在青洲一辈子! “小姐,轻鸿姑娘失踪了!” 璃月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宗政无忧留了个影子,而轻鸿却是易容成她的模样的! “你告诉阿蒙,让他立即去调查,务必要找到轻鸿的下落!” “是!”怜儿立即退了下去。 不管是谁抓了轻鸿,都是冲着她而来,若是发现轻鸿的真实身份,轻鸿定然是凶多吉少! 看着两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璃月的心中涌上一股坚定的神色,乱世之下,岂有安宁,青洲固然势力稳固,太平,只是一时,只要给了他人喘息的机会,依然会纷争不断,他们只有走上权力的至高点,才能真正的拥有一片太平盛世! 她等着这么一天! 大夏动荡了几个月的皇权纷争终于落下帷幕,宗政离笑在帝都广告天下,于下月初十,正式继位,改年号为:乾元。 一切,都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等着下月初十,正式祭天拜祖,行登基大礼! 宗政离笑站在重华殿前,虽然,如今的大夏不似往日繁华,依然有着广袤的疆土,假以时日,定然恢复如初,甚至,在他的手下,会更加繁荣昌盛! 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踏上重华殿的台阶,站在宗政离笑面前,盈盈一拜。 “莫瑶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政离笑掩盖不了眼中的笑意,朝眼前的女子说道,“免礼,平身。” “我若能登基为帝,莫瑶功劳不小,一定要重重嘉赏。”莫瑶只身一人潜入漠北,然而,黑羽军与宗政无忧往黑河的方向逃去,也是莫瑶提供情报。 “莫瑶无能,连一个女人都抢不回来。”莫瑶眼中带着一丝委屈,若不是宗政无忧那一鞭子,她又怎么可能虚弱至此!至她元气大伤,到现在,她连个魅惑都施展不出来! “怎么回事?”宗政离笑眉宇微紧。 “本来,已经将那个上官璃月围困,突然杀出来一群黑衣人,眨眼前便人劫走了。”莫瑶说罢,肩膀微耸,拿着帕子攒了一下眼角。 “你重伤在身,实在不该让你去。” “莫瑶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刚刚皇上说,要重赏莫瑶,不知道,要赏个什么?” “你想要什么?”宗政离笑一把将莫瑶捞入怀中。 漠瑶唇角带笑,眼底却真正失了笑意,这个世界上,除她宫主,没有人能够逃得脱她魅惑,自命不凡的宗政离笑又如何? 可是,就有那么一个人,翩翩打破了这个规矩,宗政无忧!一提到这个名字,莫瑶直咬碎牙龈,不但没有中了她的魅惑,竟然让她差点连命都搭上! 宗政离笑的唇带着一股难掩的炽热落了下来,这一吻越发的不可收拾,抱起怀中的女人往重华殿内而去,就在那冰冷的地面,他迫不急待的倾身上前。 莫瑶向后缩了一下身子,衣襟散发,像一内盛开的花,热烈的朝对面的男人招手,等着他的采撷。 “皇上,莫瑶,想做你的女人。” “你现在,不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落音刚落,那件白色有衣服被宗政离笑扬手抛起。 “名正言顺的大夏朝皇后。”莫瑶歪着头,神色迷离,勾起双腿抵在宗政离笑的腰下,这样的姿势与诱惑,恐怕没有男人能够抵挡的了。 “好。”宗政离笑应了一声,抬起莫瑶的腿,尽情的享用这个妩媚的小娇精。 —— 灿烂的夕洒下一层鎏金,落在抱着肩膀斜靠在走廊尽头的人儿身上,被光晕包围的人儿可见粉嫩的皮肤都显得有几分透明之色,全都挽起的发丝尽显端庄温婉,就连那头乌黑的发丝,都有金灿灿的感觉,仿佛正要羽化升仙。 只见她唇角勾笑,惬意的看着对面的人影缓步走近。 “宝贝。”宗政无忧带着无尽的欣喜唤了一声,要知道,璃月能够主动来找他,在有了两个孩子之后,那可是万万没有的。 璃月抽出只手,打掉宗政无忧欲行不轨的手。 “今天我找你来,可是有正事要说!”璃月一脸正色。两个孩子的事情忙得她团团转,但是,她又怕宗政无忧一人独自承担所有的压力。 “我也有正事!”宗政无忧满脸期待的将璃月拥入怀中,“宝贝,咱们先说我的好不好?” “不好!下月初十,宗政离笑继位了,你有什么安排?”璃月不相信,这个老狐狸会按兵不动。 “自然是有安排。”宗政无忧锲而不舍,最终圆满的搂上那个恢复如初的腰身,呆感觉他家小野猫的腰,越发的柔软了。 “离下月初十,也就半月的时间了。”璃月提醒道,她是相当的好奇啊,宗政无忧这个老狐狸,估计会给宗政离笑一份“大礼”。 “宝贝,这件事,咱们稍候再说好吗?” “还有比这更要紧的事吗?”璃月反问。 “当然!”宗政无忧欺身上前,将璃月抵在走廊的柱子上,与她紧紧的贴在一起。 “宝贝,我好想你。” 璃月失笑,就这是他的要紧事?故意说道,“咱们不是天天都见么?” “还是想。”接着磨磨蹭蹭,动手动脚。 “这可是外面!”璃月惊呼一声。 “这是内院,不会有人来的。”宗政无忧抱起璃月迅速的隐入假山之后。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有些不放心,这种感觉,真他娘的像偷情。 “宝贝。”宗政无忧拉起璃月的手,向下探去,这下,他要让她明白,究竟有多想,想的都疼了。 “我们还是回屋去,我没有一点安全感。”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轻语,她现在生怕被人看到的。 “我已经迫不急待了。” 璃月一僵,的确是够急的! 直到夕阳的余辉全都没入地平线以下,那道身影才从假山之后缓缓走出来,满头银发随风轻舞,显得意气风发。而随后走出来的璃月就没有那么好的脸色,不自然的提着裙摆,内里,可是空空如野。这个禽兽,她的亵衣都被他给撕了! “拿着!”顺手将那个破的穿都不能穿的亵裤扔到宗政无忧的怀里。 宗政无忧接过一看,眼中的笑意更加扩散。 璃月顾不得宗政无忧吃饱喝足之后那个惬意,只想着她的两个小家伙很有可能也饿了。说好的一刻钟,一个时辰都有了,好不?真不该受这个老狐狸的蛊惑。 璃月踩着急切脚步朝正殿而去,还好,两个小家伙看到娘亲之后,只是瘪了瘪嘴巴,一副受了冷落的委屈的模样,看得她心里直心疼又内疚。 宗政无忧抬步跟上,刚进门,只见两个小家伙拼命的吃着奶,他如不容易将他有的小野猫养肥了些,才一个多月,涨上来的肉就被这两个小家伙给瓜分的干干净净! 还好,这两个小娃娃真的不闹腾,晚上也不吃奶,一觉可以睡的到天亮。 终于将两个小宝宝放下,璃月这才想起,她要问的问题还没有答案。 “该说我的正事啦!。”转过身来对宗政无忧说道。 “初十,的确是个好日子。”宗政无忧又迫不急待的上前,将那个衣衫还有些凌乱的身影抱在怀里,这可是这几个月以来,最让人尽兴的一次。 璃月顺势投了一记白眼。 “想知道我是怎么安排的?”宗政无忧突然问道,眼中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神色。 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内容,如果死在漠北的宗政无忧突然现身,宗政离笑还能稳登得上皇位? “当然想知道!”璃月扯着宗政无忧的衣衫。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靠在璃月耳边轻语了一句,璃月脸色一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个老狐狸,卖什么关子!真想把他扒了,狠狠的蹂躏一翻! “用完晚膳,洗白白了等我。”璃月灿然一笑,勾起宗政无忧的下巴,那模样,像极了个女流氓。 次日,朝霞初绽,绝地与追风拉着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马车外,看似普通,内里,却如一个移动的房子一般奢华,应有尽有。就算是两个孩子的小床安放好之后,还有足够的空间让璃月好好的休息。 虽然说,回青洲主城只有半天左右的时间,可是宗政无忧也做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让母子三人,受一点劳累之苦。 之前因为要生产,又做月子,一直在要塞城暂时住了一个多月,如今也是时候回到主城了,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绝地与追风速度慢下来的时候,马车异常平稳,两个小家伙睡在小床里,好像摇篮一样,别提有多兴奋。 怜儿与华一脉御马紧追其后,怜儿的目光忍不住朝华一脉打量了一下,然而,那道温润的目光朝她的方向望来的时候,怜儿却没出息的闪躲开来。 华一脉浑然未觉,依然朝怜儿温润一笑。他对谁都这个样子,怜儿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沮丧。 过了午时不久,马车缓缓驶入青洲城。 璃月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切,会是她离去时那个初具规模的青洲主城!整个主城相比之前扩大了三倍不止。 马车在宽阔的主街道上驶过,璃月看着两旁的建筑,这完全是不次于大夏帝都的繁华!商铺,酒楼,茶肆,应有尽有! “无忧,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自然就能做到。”宗政无忧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只不过,大夏一乱,灾民四周逃散的时候,他再次打开了青洲的城门,不管平民百姓,还是那些带着巨额财富的商人,来者不拒。在众人都将目光移到皇权之争的时候,他最注重的依然是青洲稳定与崛起。 因为,大夏所遗留下来的一切,都是他不要的! 然而,璃月的身亡的消息,他的确消极了一阵,但是鲁辅臣与管礼还有之前提上来的那些官员,却撑起青洲的这片繁华! “宝贝,到了。”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璃月下了马车,一座宏伟的宫门立于眼前,不知入了这道宫门之后,又将会呈现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行行色色,各种朝服的官员顿时跪了一地,为首的,正是鲁辅臣,只见他的身后,也还有一些眼熟的官员,如今这些官员已经壮大到两三百人。 “恭迎吾主回朝!”众人齐声叩拜。 璃月也没注意,这些官员用词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有些隐晦,好像保留了什么一样。 “平身。”宗政无忧一手抱着小凤宇,另一只手华袖一挥,眉眼中的笑意,还有那种随意的姿态是众人都没有见过的。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宗政无忧牵着璃月步入宫门之中。 不远处是一座宏伟的宫殿,三层台阶,每一层,都有近九百多阶,这样徒步爬上去,真有些累人。但,若是那座宫殿自平地而起,一定会失了这种气派,也就只有这样高耸,才能衬出后面奢华主殿。 “璃宫”二字用金漆书写,字迹十分熟悉,璃月只看一眼,便认出,是宗政无忧的笔迹。 璃月终于站到“璃宫”前的青石台阶上,整个宫殿,全都收入眼底,没有重华殿的富丽堂皇,自然有一份巍峨庄重。路面,没有名贵的大理石,汉白玉,都是普通的青石,踩在这样的地面,却让人无比的安心。 主殿之后,连着三个小宫殿,正东,又是一座更加奢华的主殿,旁边有两座较小的宫殿,另一个还在建设,一看便是之前没有规划,加建出来的。 其它地方,零零散散的建着几座宫殿,都不像是主殿,相比大夏皇宫的宽广,眼前这个,算是一个缩小版的皇宫。 大夏皇宫内,最多的时候,光是后妃都住了三千多人,宗政无忧可没有这种心思,他的皇宫内,只住一人,所以,他只建了那么一座寝宫,旁边两个小的,是给两个孩子长大了用的,连他自己都要挤到璃月的宫里去住。 这样多好,再也不给璃月将他扫地出门的理由! 璃宫,是主殿,商议国事之用,整个皇宫也终于在他的计划中,顺利完工。 绕着“璃宫”向西望去,是风影秀美的花园,站在这么远的地方,璃月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花架下随风轻摇的秋千,这一切,都是宗政无忧精心打造,是他对璃月承诺的一部分。 “无忧。”璃月唤了一声,许她一世繁华,他已经做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太多的语言,他的心思,她懂,她的心思,他亦懂。 “奔波了一路,你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宫休息。”抛下众多事务,他的眼中,第一位的,永远是他的爱妻,爱子。 璃月看着宫门上的“月室殿”三字,难道每一个宫殿的名都带着她名字的那两个字?心中涌上一股感动,抬步踏入宫门,只见正殿的一前的一个小花园里,还种着正向着太阳怒放的葵花。青洲这土地上,见的最多的就是葵花,在别处,也许并不出众的葵花在青洲,已经是青洲的代言。 她更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的种了些葵花,却渐渐的改善着青洲这片原本贫瘠的土地。 “宝贝,我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再回来陪你。” 璃月点点头,理了理宗政无忧的衣服,才让他离去,直到那个背影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若真要成为一个强者,那个们已经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璃月才将两个睡熟的孩子放下。李嬷嬷便叫来如今宫中的主使,总管之类的,将宫里的情况,向一一作了汇报,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宫中大小事务,还都是李嬷嬷暂理,几乎不用她操任何心。 离初十,越来越近,璃月真不知道,宗政无忧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当几李嬷嬷领着一几个宫人捧来一件凤服的时候,她渐渐有些明白了。 宗政无忧这招,也太损了,宗政离笑的肯定不能如愿以偿,然而,他却在青洲登基为帝! 初一,距离青洲最近的涞阳城内,插满了旗帜,红艳艳的旗帜迎风招展,却不在是大夏那面黑底龙旗,旗帜上的“璃”字是宗政无忧亲手所书,金色的“璃”字绣在红艳艳的旗帜上特别的引人注目。 “宗政无忧还活着?!”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四处传开来,传到大夏帝都,传到晋西王府,传到边关要塞。 宗政擎宇看着眼前的轻鸿,突然唇角微扬,他总觉得,一切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结束,果不其然!缓缓伸起手,勾起轻鸿的下巴。 轻鸿知道,他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看的她脸上这张人皮面具。 “峰回路转。” 说罢,大步朝外走去,轻鸿突然跳了起来,再次被人按倒在椅子上,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甚至连眼前的男人是何身份都不知道,但是看他的表情,轻鸿可以确定,漠北的战事,彻底的结束了! 然而,她坚信,这些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可是,你他娘的到是要死要活的给个说法啊!一天到晚的这么绑着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晋西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于风韵犹存的敏贵妃鱼水之欢,那张脸上闪炼着激动的神色,如今,他正找不到理由阻止宗政离笑登基,现在,不管是真是假,这都是一个机会! 抱着怀里的娇躯,晋西王李桧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如此好事,不但让他的心情大好,就连男人的雄风,也再次被激了起来。 抱起敏贵妃,又是一阵猛烈的纠缠。 “敏儿,一定要把风卓找回来!”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默守成规! 晋西王第一时间做的,却不是直接冲回帝都,而是发动剩下的兵力,而是趁机收服临近的几个藩王,他相信,不用他出手,光一个宗政擎宇都能让宗政离笑无法如愿! 宗政擎天的呼啸营,公然愤起,大夏帝都的战火一触即发。 宗政离笑看着眼前赶制好的龙袍,手中的玉杯应声而裂! 莫瑶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那个宗政无忧竟然没死?果然是小瞧了他!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安然脱困! “皇上,眼下的情况怎么办?”莫瑶如若无骨的靠了过去,她也不想心血白费。 “一切照就!”宗政离笑冷声回应。 初十 宗政离笑一身龙袍站在重华殿前,然而,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宗政擎宇留下的兵力,全部摇旗反叛,战火顿时点燃,登基大典被迫中止。 “皇上,管他什么登基大典,只要穿上这身龙袍,你就是大夏的皇帝。” 宗政离笑推开怀里的女人,眼中闪过一阴狠,他要的就是名正言顺! “莫瑶,我要你去潜伏青洲。”勾起莫瑶的下巴,宗政离笑贴了过去,在她的唇畔摩擦着。 莫瑶身子一僵,眼底还是染上了几丝,“皇上吩咐,就算是莫瑶搭上这条命,也会做到。”身子上前一倾,眼中的情愫带着无尽的蛊惑。 宗政离笑抱起那具身子,不在外面的战火,狠狠的要了这个女人。 他坚信,一切还结束,他没有得到一切,早晚有一天会回到他的手中! 初十 青洲各城,纷纷吹响号角,今日,是他们青洲重写历史的一日! 璃宫前,两道身影缓缓步上高耸的台阶。 宗政无忧一身广袖锦服,黑色锦缎上,用金色的绣线绣着一条腾飞的金龙,朱红色的下赏吹地落在两脚之间,宽大的袖摆上绣着暗云纹理,佩绶下的双龙玉佩随着他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声音。 从今起,他是统领青洲的帝王,他的国号,为璃。 青洲,从今起,将称为璃国。 他身侧的璃月,一身同样色系的广袖华服,黑色的锦缎上,用金色的绣线绣着一只振翅膀的凤凰,朱红色的裙摆拽地,尽显雍容华贵!跟着宗政无忧的脚步,缓缓踏上璃宫前的台阶。 两人在璃宫前站定,那一对身影是怎么样的耀世无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有史以来新帝登基与册立后位放在同一天,也是有史以来帝后并肩同享百官万民朝拜,这一天,将是璃国历史的第一页,史官用他手中的朱笔,记下了长长的一篇华章。 大夏的一切,已经划上一个句点,他宗政无忧就算揽尽这万里河山,也纵然不会再延续大夏这个国号。璃国,将是一个新的,在这里,他会一步一步的兑现自己的诺言。 宗政离笑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咬碎牙龈!然而,在宗政擎宇的强攻之下,晋西王又暗中助力,不得不弃了大夏帝都,一路朝凉州的方向溃逃。 大夏帝都,已经成了一座荒城。 宗政擎宇的兵力并没有在帝都逗留多久便撤回边关,然而,他却一路如若无人的占据关内的几座主城,将他的虎啸营驻扎城内,依然以大夏七皇子身份,盘踞那片大地之上,巴蜀等附近的小国,纷纷向其靠拢。 晋西王收服了几位藩王占据着大夏帝都西北的势力,然而,宗政子默与凤卓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守在封地,养精蓄锐。 如今,谁也没有胆量去招惹青洲,不,现在已改为璃国。 不光是黑羽军,就单单那坚固的城池与投石机都让人望而生畏,宗政无忧不主动攻击他们,已经算是是万幸! 乱极一时的局面,看似又平稳了下来…… --- 一阵欢声笑语从月室殿的主殿内传来,只见两个胖乎乎的小身影正蹒跚着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太子殿下,您慢点!”一旁的李嬷嬷虽然满头银发,却是满面红光。 她的话音刚落,小凤宇已经撞到璃月的怀里。 “公主,您别又坐下了,快去皇后娘娘哪,有吃的。” 只见小凰儿那双电力十足的美眸缓缓的朝众望了过去,却又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反正,就是不想走了。 “宝贝!”殿外,传来一道熟悉的身声。 只见小凰小脚并用迅速朝璃月的方向爬了过去,那速度,简直让人赞叹! “抱,抱。” 原本就钻在怀里的小凤宇也是一脸紧张的模样,紧紧的抱着璃月不撒手。 璃月失笑,只能一只手搂着一个将两个小娃娃抱在怀里。然而,两个小娃娃看着宗政无忧立即变得异常团结,那眼神中,都透露着同一个讯息。 不要妄想和我们抢母后! “来,给父皇抱抱。” 两个小家伙齐唰唰的将头转到一旁,昨天晚上,他们还没睡着的时候,就听着父皇跟母后商量着,让他们和母后分开,以后,都不准和母后睡在一起了,父皇坏坏,才不给你抱! 虽然两个小家伙还不会说那么多话,但是心思可通透着呢。 “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宗政无忧无奈,这两个孩子对他怎么那么排斥呢?他都没计较他们抢走到他的爱妻呢! 李嬷嬷带着一干宫人顿时退了出去。 璃月走到一旁,将两个孩子放到床上,走到一旁,轻轻的解下宗政无忧身上的华服。 两个小娃娃坐在床边,乌溜溜的大眼直视一眼,泛着狡黠的光芒。 宗政无忧刚好回眸,顿时将这两个小娃的暗中交流看的清清楚楚,俯身在璃月的耳边说道。 “宝贝,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炽热气息在璃月的耳边回旋,吹得她浑身发烫,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等我。”迅速的朝那两个小娃娃走了过去。 “小宝宝们,天黑了,要睡觉了!” 两个小娃娃顿时抗议的摇了摇头,父皇太坏了,一天到晚的不理他们,一到了晚上回来,就和他们抢母后。两人一人拉着璃月的一只手,撒娇的摇着。 “陪,觉觉。” “好,睡好,母后陪觉觉。”璃月不由得朝宗政无忧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他衣襟微敞,支着下巴以一个极其的姿态沐浴在清雅的月光中,这一幕,直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睡觉!”朝两个睁着大眼的小娃娃一声令下。 半个时辰过去了,璃月都撑不住了,差点睡过去,然而,两个小娃娃还睁着一双精神饱满的大眼睡在她的怀里玩手手,扯头发! 她忍!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忍不住睡了过去。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只见两个快要睡着的孩子突然睁开双眼,表示他们很精神,别想趁着他们睡着了来抢人! “嘘!”宗政无忧就不信,收拾不了两个一岁多点的孩子。 两个小娃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父皇,他不是来抢母后的吗? “母后太累了,咱们乖乖的让母后休息好不好?”宗政无忧放柔声音朝两个小娃娃说道。 两个小娃娃顿时齐齐的点了点头。 “快点睡好,父皇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宗政无忧替两个孩子拉了拉被褥,侧靠在一旁。 父皇还会说故事,两个孩子的眼中闪着精光,平常都是母后给他们讲,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兴趣盎然的看着宗政无忧。 “小猪盖房子好不好?” 两个小娃娃立即点了点头,这可是他们最爱听的故事,母后每天晚上都会说给他们听的。 宗政无忧将两个娃娃搂在怀里,按着璃月所讲的复述着。 两个小娃娃的听的津津有味,不一会,渐渐的闭上了那双玩强的双眼,折腾了这么久,也实在是难为她们了! ------题外话------ 亲,怜需要你们! 宗政无忧:“最近,怜老说,亲们太淡定,要不,朕脱一件?”暗纹云理龙袍褪了下来,内里,是一件玄青窄袖锦服。 “想看看朕里面穿的什么吗?” 第一零一章 不愧为老狐狸 这两个小家伙,一碰到璃月,马上就变脸了,就算是眼中挂着泪,也会冲她笑! 璃月将空碗递给宗政无忧,还在逗弄着两个孩子,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出房门的都不知道…… 宗政无忧抬步出了房间,他觉得自己被璃月忽略的彻底。看着万里苍穹的明媚阳光,只感觉头顶全是阴霾。要不是他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肯定要买几大缸子醋放在屋里,天天都有闻不完的醋味! “王爷!”远处,一们身着黑羽军服饰的男子快步而来,朝宗政无忧躬身行礼。 “起身回话。”宗政无忧抬步朝书房而去,黑羽军紧随其后。 这是最亲的漠北战讯,宗政离笑在黑河一代将影子逼入死局,影子最终跳入沼泽之中,最大程度的保全了黑羽军与漠北的势力,然而,也给他留了最宽裕的时间。 “王爷,阿里木未随黑羽军撤回,而是留在了漠北。” “派人盯着他,一有什么异动,格杀无论!”宗政无忧冷声说道,这个阿里木有着强烈的野心,绝不会甘心臣服于谁,但是既然璃月有不杀阿里木的理由,他就暂且先留着这人一命。 挥了挥手,那人顿时退了下去,未展开的书信上,全是漠背的情况,原本近三万的漠北军如今只剩下一万多人。阿里木纵然是边牧皇族遗孤,但是漠北那些彪悍的汉子们,还是尊璃月为王。量阿里木,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他现在,只需静观其变,不管谁登上那个高位,他将要送上的,都是一份“大礼!” 宗政离笑率先搬师回朝,所有的军队也渐渐的从漠北荒原撤离。一个只有一万多人的漠北,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再消耗兵力去对负。 宗政无忧中箭后,不堪被捕跳入沼泽之中,他纵尽了最大的努力想保留那个尸体,却只撕下了一片衣角。那一幕,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也是他,抢占了先机,将宗政无忧逼入死局。 晋西王纵然不服,但还是愤恨自己来迟了一步。 宗政擎宇远远的望着那一片沼泽,他感觉,这一切,总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结束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举步维艰的出了黑河这片泽国。然而,他们只是在黑河最边沿的地带,真正的恐怖的地方还没有真正的碰到。他们没有想到,在黑河这片犹如黑暗地域的泽国里,还有一股势力,在悄然滋长。 漠北局势渐稳,轻鸿急于回到青洲,辞别了舍敏等人,便只身人上路,她没有想到,还没有出漠北,便遇上了麻烦事。 眼前,一个白衣女子拦住去路,只见那白衣女子的身侧,还跟着几个带着黑色斗笠男人。这几人,都带着一股妖媚的气息,一个个,来者不善。 “上官璃月。”那白衣女子唤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妖娆,缓步上前,一阵空灵的银铃声顿时响起。 轻鸿灿然一笑,稳坐于马上,就这几个人,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要活的。”那白衣女子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顿时围了上去。 轻鸿一拍马背,纵身跃起,手中的弯刀在半空中泛着寒光。 突然,从四处冲出来无数黑衣人,与白衣女子的人一阵撕杀。 轻鸿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未回过神来,腰间一紧,身子不受控制的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一人的怀里。 “驾!”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轻鸿未动,侧目看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黑色蒙住了的面容,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剑眉星目,带着几分逼人的气势,给人一种生冷冷硬的感觉。 马儿骤停,只见前方有数十个黑衣人候在原地。 “主人!” 轻鸿听得出,这群人之中,有一个女人,被那男子抱下马,悴不及防的,那男人突然拉下脸上的蒙脸布。 那是一张极为刚毅的脸,就连脸部的轮廓都如刀削斧凿般,但就是这样,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移目的俊朗,特别是那麦色的肤色,尽显男人本色。 他眼中有点期待她的反映,可轻鸿偏偏不知做何反映。 突然,腰间一松,轻鸿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下一秒,脖子一紧,那张刚刚还抱着她的手,掐上她的脖子,力道,渐渐收紧。 “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上官璃月!”轻鸿咬牙说道,顿时感觉到那人眼中散发着无尽的怒意,然而,就当她以为要命丧于此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松了手。 眼上的神色,极为复杂,轻鸿还是看出,眼前的男人眼中涌上一股不舍,他舍不得,就算知道自己是假的,他也舍不得杀了自己! “带走!” 轻鸿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眼就认出自己是假的。她不知道,自己输就输在,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何身份。 —— 终于,熬出了漫长的月子,璃月将两个孩子推到院中的树荫下,让他们好好的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小凤宇的小腿十分有力,三两下便将盖在身上的被褥踢了个干干净净,小凰儿只是睁着那双美眸,看着头顶上晃动着的树叶,带着几分难掩的慵懒之意。 “小姐。”怜儿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的给璃月披上。 “小姐,阿里木在漠北公开身份,他竟然是边牧皇族的遗孤!”怜儿觉得吃惊,她记得阿里木可是小姐从黑风镇的奴隶市场买来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成了边牧皇族的人呢。 璃月听到,只是淡笑一下,他是连牧皇族仅存的一只血脉,这一点,她早就知道,更是边牧王的嫡亲子嗣。回归故土,是他所愿,现在,她只认为,阿里木是个执拗的孩子,索性也就任他去了。 “漠北的战事怎么样?” “宗政离笑率兵回了帝都,宗政擎宇留下三万将士退回边关,晋西王同样削兵回了封地,宗政离笑广告天下,将于下月登基为帝。” 宗政离笑是有那么几分能耐,连晋西王那个老匹夫都甘心削兵。宗政擎宇那边,只是减了三万兵力,然而璃月一点也不相信,宗政擎宇就这么点实力。 璃月唇角微扬,宗政离笑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回到了原点,从一个被废的太子,又从凉洲那片荒漠崛起。这眼前的太平之下,实则酝酿着汹涌的暗潮,宗政离笑,却只顾着那不稳固的皇权。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怜儿已经事无俱细的全都告诉的她,前几个月,忙于孩子的事情,无暇去顾及其他,但不代表,她会这样夹起尾巴躲在青洲一辈子! “小姐,轻鸿姑娘失踪了!” 璃月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宗政无忧留了个影子,而轻鸿却是易容成她的模样的! “你告诉阿蒙,让他立即去调查,务必要找到轻鸿的下落!” “是!”怜儿立即退了下去。 不管是谁抓了轻鸿,都是冲着她而来,若是发现轻鸿的真实身份,轻鸿定然是凶多吉少! 看着两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璃月的心中涌上一股坚定的神色,乱世之下,岂有安宁,青洲固然势力稳固,太平,只是一时,只要给了他人喘息的机会,依然会纷争不断,他们只有走上权力的至高点,才能真正的拥有一片太平盛世! 她等着这么一天! 大夏动荡了几个月的皇权纷争终于落下帷幕,宗政离笑在帝都广告天下,于下月初十,正式继位,改年号为:乾元。 一切,都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等着下月初十,正式祭天拜祖,行登基大礼! 宗政离笑站在重华殿前,虽然,如今的大夏不似往日繁华,依然有着广袤的疆土,假以时日,定然恢复如初,甚至,在他的手下,会更加繁荣昌盛! 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踏上重华殿的台阶,站在宗政离笑面前,盈盈一拜。 “莫瑶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政离笑掩盖不了眼中的笑意,朝眼前的女子说道,“免礼,平身。” “我若能登基为帝,莫瑶功劳不小,一定要重重嘉赏。”莫瑶只身一人潜入漠北,然而,黑羽军与宗政无忧往黑河的方向逃去,也是莫瑶提供情报。 “莫瑶无能,连一个女人都抢不回来。”莫瑶眼中带着一丝委屈,若不是宗政无忧那一鞭子,她又怎么可能虚弱至此!至她元气大伤,到现在,她连个魅惑都施展不出来! “怎么回事?”宗政离笑眉宇微紧。 “本来,已经将那个上官璃月围困,突然杀出来一群黑衣人,眨眼前便人劫走了。”莫瑶说罢,肩膀微耸,拿着帕子攒了一下眼角。 “你重伤在身,实在不该让你去。” “莫瑶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刚刚皇上说,要重赏莫瑶,不知道,要赏个什么?” “你想要什么?”宗政离笑一把将莫瑶捞入怀中。 漠瑶唇角带笑,眼底却真正失了笑意,这个世界上,除她宫主,没有人能够逃得脱她魅惑,自命不凡的宗政离笑又如何? 可是,就有那么一个人,翩翩打破了这个规矩,宗政无忧!一提到这个名字,莫瑶直咬碎牙龈,不但没有中了她的魅惑,竟然让她差点连命都搭上! 宗政离笑的唇带着一股难掩的炽热落了下来,这一吻越发的不可收拾,抱起怀中的女人往重华殿内而去,就在那冰冷的地面,他迫不急待的倾身上前。 莫瑶向后缩了一下身子,衣襟散发,像一内盛开的花,热烈的朝对面的男人招手,等着他的采撷。 “皇上,莫瑶,想做你的女人。” “你现在,不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落音刚落,那件白色有衣服被宗政离笑扬手抛起。 “名正言顺的大夏朝皇后。”莫瑶歪着头,神色迷离,勾起双腿抵在宗政离笑的腰下,这样的姿势与诱惑,恐怕没有男人能够抵挡的了。 “好。”宗政离笑应了一声,抬起莫瑶的腿,尽情的享用这个妩媚的小娇精。 —— 灿烂的夕洒下一层鎏金,落在抱着肩膀斜靠在走廊尽头的人儿身上,被光晕包围的人儿可见粉嫩的皮肤都显得有几分透明之色,全都挽起的发丝尽显端庄温婉,就连那头乌黑的发丝,都有金灿灿的感觉,仿佛正要羽化升仙。 只见她唇角勾笑,惬意的看着对面的人影缓步走近。 “宝贝。”宗政无忧带着无尽的欣喜唤了一声,要知道,璃月能够主动来找他,在有了两个孩子之后,那可是万万没有的。 璃月抽出只手,打掉宗政无忧欲行不轨的手。 “今天我找你来,可是有正事要说!”璃月一脸正色。两个孩子的事情忙得她团团转,但是,她又怕宗政无忧一人独自承担所有的压力。 “我也有正事!”宗政无忧满脸期待的将璃月拥入怀中,“宝贝,咱们先说我的好不好?” “不好!下月初十,宗政离笑继位了,你有什么安排?”璃月不相信,这个老狐狸会按兵不动。 “自然是有安排。”宗政无忧锲而不舍,最终圆满的搂上那个恢复如初的腰身,呆感觉他家小野猫的腰,越发的柔软了。 “离下月初十,也就半月的时间了。”璃月提醒道,她是相当的好奇啊,宗政无忧这个老狐狸,估计会给宗政离笑一份“大礼”。 “宝贝,这件事,咱们稍候再说好吗?” “还有比这更要紧的事吗?”璃月反问。 “当然!”宗政无忧欺身上前,将璃月抵在走廊的柱子上,与她紧紧的贴在一起。 “宝贝,我好想你。” 璃月失笑,就这是他的要紧事?故意说道,“咱们不是天天都见么?” “还是想。”接着磨磨蹭蹭,动手动脚。 “这可是外面!”璃月惊呼一声。 “这是内院,不会有人来的。”宗政无忧抱起璃月迅速的隐入假山之后。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有些不放心,这种感觉,真他娘的像偷情。 “宝贝。”宗政无忧拉起璃月的手,向下探去,这下,他要让她明白,究竟有多想,想的都疼了。 “我们还是回屋去,我没有一点安全感。”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轻语,她现在生怕被人看到的。 “我已经迫不急待了。” 璃月一僵,的确是够急的! 直到夕阳的余辉全都没入地平线以下,那道身影才从假山之后缓缓走出来,满头银发随风轻舞,显得意气风发。而随后走出来的璃月就没有那么好的脸色,不自然的提着裙摆,内里,可是空空如野。这个禽兽,她的亵衣都被他给撕了! “拿着!”顺手将那个破的穿都不能穿的亵裤扔到宗政无忧的怀里。 宗政无忧接过一看,眼中的笑意更加扩散。 璃月顾不得宗政无忧吃饱喝足之后那个惬意,只想着她的两个小家伙很有可能也饿了。说好的一刻钟,一个时辰都有了,好不?真不该受这个老狐狸的蛊惑。 璃月踩着急切脚步朝正殿而去,还好,两个小家伙看到娘亲之后,只是瘪了瘪嘴巴,一副受了冷落的委屈的模样,看得她心里直心疼又内疚。 宗政无忧抬步跟上,刚进门,只见两个小家伙拼命的吃着奶,他如不容易将他有的小野猫养肥了些,才一个多月,涨上来的肉就被这两个小家伙给瓜分的干干净净! 还好,这两个小娃娃真的不闹腾,晚上也不吃奶,一觉可以睡的到天亮。 终于将两个小宝宝放下,璃月这才想起,她要问的问题还没有答案。 “该说我的正事啦!。”转过身来对宗政无忧说道。 “初十,的确是个好日子。”宗政无忧又迫不急待的上前,将那个衣衫还有些凌乱的身影抱在怀里,这可是这几个月以来,最让人尽兴的一次。 璃月顺势投了一记白眼。 “想知道我是怎么安排的?”宗政无忧突然问道,眼中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神色。 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内容,如果死在漠北的宗政无忧突然现身,宗政离笑还能稳登得上皇位? “当然想知道!”璃月扯着宗政无忧的衣衫。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靠在璃月耳边轻语了一句,璃月脸色一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个老狐狸,卖什么关子!真想把他扒了,狠狠的蹂躏一翻! “用完晚膳,洗白白了等我。”璃月灿然一笑,勾起宗政无忧的下巴,那模样,像极了个女流氓。 次日,朝霞初绽,绝地与追风拉着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马车外,看似普通,内里,却如一个移动的房子一般奢华,应有尽有。就算是两个孩子的小床安放好之后,还有足够的空间让璃月好好的休息。 虽然说,回青洲主城只有半天左右的时间,可是宗政无忧也做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让母子三人,受一点劳累之苦。 之前因为要生产,又做月子,一直在要塞城暂时住了一个多月,如今也是时候回到主城了,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绝地与追风速度慢下来的时候,马车异常平稳,两个小家伙睡在小床里,好像摇篮一样,别提有多兴奋。 怜儿与华一脉御马紧追其后,怜儿的目光忍不住朝华一脉打量了一下,然而,那道温润的目光朝她的方向望来的时候,怜儿却没出息的闪躲开来。 华一脉浑然未觉,依然朝怜儿温润一笑。他对谁都这个样子,怜儿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沮丧。 过了午时不久,马车缓缓驶入青洲城。 璃月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切,会是她离去时那个初具规模的青洲主城!整个主城相比之前扩大了三倍不止。 马车在宽阔的主街道上驶过,璃月看着两旁的建筑,这完全是不次于大夏帝都的繁华!商铺,酒楼,茶肆,应有尽有! “无忧,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自然就能做到。”宗政无忧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只不过,大夏一乱,灾民四周逃散的时候,他再次打开了青洲的城门,不管平民百姓,还是那些带着巨额财富的商人,来者不拒。在众人都将目光移到皇权之争的时候,他最注重的依然是青洲稳定与崛起。 因为,大夏所遗留下来的一切,都是他不要的! 然而,璃月的身亡的消息,他的确消极了一阵,但是鲁辅臣与管礼还有之前提上来的那些官员,却撑起青洲的这片繁华! “宝贝,到了。”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璃月下了马车,一座宏伟的宫门立于眼前,不知入了这道宫门之后,又将会呈现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行行色色,各种朝服的官员顿时跪了一地,为首的,正是鲁辅臣,只见他的身后,也还有一些眼熟的官员,如今这些官员已经壮大到两三百人。 “恭迎吾主回朝!”众人齐声叩拜。 璃月也没注意,这些官员用词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有些隐晦,好像保留了什么一样。 “平身。”宗政无忧一手抱着小凤宇,另一只手华袖一挥,眉眼中的笑意,还有那种随意的姿态是众人都没有见过的。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宗政无忧牵着璃月步入宫门之中。 不远处是一座宏伟的宫殿,三层台阶,每一层,都有近九百多阶,这样徒步爬上去,真有些累人。但,若是那座宫殿自平地而起,一定会失了这种气派,也就只有这样高耸,才能衬出后面奢华主殿。 “璃宫”二字用金漆书写,字迹十分熟悉,璃月只看一眼,便认出,是宗政无忧的笔迹。 璃月终于站到“璃宫”前的青石台阶上,整个宫殿,全都收入眼底,没有重华殿的富丽堂皇,自然有一份巍峨庄重。路面,没有名贵的大理石,汉白玉,都是普通的青石,踩在这样的地面,却让人无比的安心。 主殿之后,连着三个小宫殿,正东,又是一座更加奢华的主殿,旁边有两座较小的宫殿,另一个还在建设,一看便是之前没有规划,加建出来的。 其它地方,零零散散的建着几座宫殿,都不像是主殿,相比大夏皇宫的宽广,眼前这个,算是一个缩小版的皇宫。 大夏皇宫内,最多的时候,光是后妃都住了三千多人,宗政无忧可没有这种心思,他的皇宫内,只住一人,所以,他只建了那么一座寝宫,旁边两个小的,是给两个孩子长大了用的,连他自己都要挤到璃月的宫里去住。 这样多好,再也不给璃月将他扫地出门的理由! 璃宫,是主殿,商议国事之用,整个皇宫也终于在他的计划中,顺利完工。 绕着“璃宫”向西望去,是风影秀美的花园,站在这么远的地方,璃月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花架下随风轻摇的秋千,这一切,都是宗政无忧精心打造,是他对璃月承诺的一部分。 “无忧。”璃月唤了一声,许她一世繁华,他已经做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太多的语言,他的心思,她懂,她的心思,他亦懂。 “奔波了一路,你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宫休息。”抛下众多事务,他的眼中,第一位的,永远是他的爱妻,爱子。 璃月看着宫门上的“月室殿”三字,难道每一个宫殿的名都带着她名字的那两个字?心中涌上一股感动,抬步踏入宫门,只见正殿的一前的一个小花园里,还种着正向着太阳怒放的葵花。青洲这土地上,见的最多的就是葵花,在别处,也许并不出众的葵花在青洲,已经是青洲的代言。 她更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的种了些葵花,却渐渐的改善着青洲这片原本贫瘠的土地。 “宝贝,我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再回来陪你。” 璃月点点头,理了理宗政无忧的衣服,才让他离去,直到那个背影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若真要成为一个强者,那个们已经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璃月才将两个睡熟的孩子放下。李嬷嬷便叫来如今宫中的主使,总管之类的,将宫里的情况,向一一作了汇报,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宫中大小事务,还都是李嬷嬷暂理,几乎不用她操任何心。 离初十,越来越近,璃月真不知道,宗政无忧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当几李嬷嬷领着一几个宫人捧来一件凤服的时候,她渐渐有些明白了。 宗政无忧这招,也太损了,宗政离笑的肯定不能如愿以偿,然而,他却在青洲登基为帝! 初一,距离青洲最近的涞阳城内,插满了旗帜,红艳艳的旗帜迎风招展,却不在是大夏那面黑底龙旗,旗帜上的“璃”字是宗政无忧亲手所书,金色的“璃”字绣在红艳艳的旗帜上特别的引人注目。 “宗政无忧还活着?!”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四处传开来,传到大夏帝都,传到晋西王府,传到边关要塞。 宗政擎宇看着眼前的轻鸿,突然唇角微扬,他总觉得,一切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结束,果不其然!缓缓伸起手,勾起轻鸿的下巴。 轻鸿知道,他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看的她脸上这张人皮面具。 “峰回路转。” 说罢,大步朝外走去,轻鸿突然跳了起来,再次被人按倒在椅子上,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甚至连眼前的男人是何身份都不知道,但是看他的表情,轻鸿可以确定,漠北的战事,彻底的结束了! 然而,她坚信,这些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可是,你他娘的到是要死要活的给个说法啊!一天到晚的这么绑着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晋西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于风韵犹存的敏贵妃鱼水之欢,那张脸上闪炼着激动的神色,如今,他正找不到理由阻止宗政离笑登基,现在,不管是真是假,这都是一个机会! 抱着怀里的娇躯,晋西王李桧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如此好事,不但让他的心情大好,就连男人的雄风,也再次被激了起来。 抱起敏贵妃,又是一阵猛烈的纠缠。 “敏儿,一定要把风卓找回来!”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默守成规! 晋西王第一时间做的,却不是直接冲回帝都,而是发动剩下的兵力,而是趁机收服临近的几个藩王,他相信,不用他出手,光一个宗政擎宇都能让宗政离笑无法如愿! 宗政擎天的呼啸营,公然愤起,大夏帝都的战火一触即发。 宗政离笑看着眼前赶制好的龙袍,手中的玉杯应声而裂! 莫瑶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那个宗政无忧竟然没死?果然是小瞧了他!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安然脱困! “皇上,眼下的情况怎么办?”莫瑶如若无骨的靠了过去,她也不想心血白费。 “一切照就!”宗政离笑冷声回应。 初十 宗政离笑一身龙袍站在重华殿前,然而,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宗政擎宇留下的兵力,全部摇旗反叛,战火顿时点燃,登基大典被迫中止。 “皇上,管他什么登基大典,只要穿上这身龙袍,你就是大夏的皇帝。” 宗政离笑推开怀里的女人,眼中闪过一阴狠,他要的就是名正言顺! “莫瑶,我要你去潜伏青洲。”勾起莫瑶的下巴,宗政离笑贴了过去,在她的唇畔摩擦着。 莫瑶身子一僵,眼底还是染上了几丝,“皇上吩咐,就算是莫瑶搭上这条命,也会做到。”身子上前一倾,眼中的情愫带着无尽的蛊惑。 宗政离笑抱起那具身子,不在外面的战火,狠狠的要了这个女人。 他坚信,一切还结束,他没有得到一切,早晚有一天会回到他的手中! 初十 青洲各城,纷纷吹响号角,今日,是他们青洲重写历史的一日! 璃宫前,两道身影缓缓步上高耸的台阶。 宗政无忧一身广袖锦服,黑色锦缎上,用金色的绣线绣着一条腾飞的金龙,朱红色的下赏吹地落在两脚之间,宽大的袖摆上绣着暗云纹理,佩绶下的双龙玉佩随着他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声音。 从今起,他是统领青洲的帝王,他的国号,为璃。 青洲,从今起,将称为璃国。 他身侧的璃月,一身同样色系的广袖华服,黑色的锦缎上,用金色的绣线绣着一只振翅膀的凤凰,朱红色的裙摆拽地,尽显雍容华贵!跟着宗政无忧的脚步,缓缓踏上璃宫前的台阶。 两人在璃宫前站定,那一对身影是怎么样的耀世无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有史以来新帝登基与册立后位放在同一天,也是有史以来帝后并肩同享百官万民朝拜,这一天,将是璃国历史的第一页,史官用他手中的朱笔,记下了长长的一篇华章。 大夏的一切,已经划上一个句点,他宗政无忧就算揽尽这万里河山,也纵然不会再延续大夏这个国号。璃国,将是一个新的,在这里,他会一步一步的兑现自己的诺言。 宗政离笑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咬碎牙龈!然而,在宗政擎宇的强攻之下,晋西王又暗中助力,不得不弃了大夏帝都,一路朝凉州的方向溃逃。 大夏帝都,已经成了一座荒城。 宗政擎宇的兵力并没有在帝都逗留多久便撤回边关,然而,他却一路如若无人的占据关内的几座主城,将他的虎啸营驻扎城内,依然以大夏七皇子身份,盘踞那片大地之上,巴蜀等附近的小国,纷纷向其靠拢。 晋西王收服了几位藩王占据着大夏帝都西北的势力,然而,宗政子默与凤卓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守在封地,养精蓄锐。 如今,谁也没有胆量去招惹青洲,不,现在已改为璃国。 不光是黑羽军,就单单那坚固的城池与投石机都让人望而生畏,宗政无忧不主动攻击他们,已经算是是万幸! 乱极一时的局面,看似又平稳了下来…… --- 一阵欢声笑语从月室殿的主殿内传来,只见两个胖乎乎的小身影正蹒跚着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太子殿下,您慢点!”一旁的李嬷嬷虽然满头银发,却是满面红光。 她的话音刚落,小凤宇已经撞到璃月的怀里。 “公主,您别又坐下了,快去皇后娘娘哪,有吃的。” 只见小凰儿那双电力十足的美眸缓缓的朝众望了过去,却又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反正,就是不想走了。 “宝贝!”殿外,传来一道熟悉的身声。 只见小凰小脚并用迅速朝璃月的方向爬了过去,那速度,简直让人赞叹! “抱,抱。” 原本就钻在怀里的小凤宇也是一脸紧张的模样,紧紧的抱着璃月不撒手。 璃月失笑,只能一只手搂着一个将两个小娃娃抱在怀里。然而,两个小娃娃看着宗政无忧立即变得异常团结,那眼神中,都透露着同一个讯息。 不要妄想和我们抢母后! “来,给父皇抱抱。” 两个小家伙齐唰唰的将头转到一旁,昨天晚上,他们还没睡着的时候,就听着父皇跟母后商量着,让他们和母后分开,以后,都不准和母后睡在一起了,父皇坏坏,才不给你抱! 虽然两个小家伙还不会说那么多话,但是心思可通透着呢。 “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宗政无忧无奈,这两个孩子对他怎么那么排斥呢?他都没计较他们抢走到他的爱妻呢! 李嬷嬷带着一干宫人顿时退了出去。 璃月走到一旁,将两个孩子放到床上,走到一旁,轻轻的解下宗政无忧身上的华服。 两个小娃娃坐在床边,乌溜溜的大眼直视一眼,泛着狡黠的光芒。 宗政无忧刚好回眸,顿时将这两个小娃的暗中交流看的清清楚楚,俯身在璃月的耳边说道。 “宝贝,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炽热气息在璃月的耳边回旋,吹得她浑身发烫,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等我。”迅速的朝那两个小娃娃走了过去。 “小宝宝们,天黑了,要睡觉了!” 两个小娃娃顿时抗议的摇了摇头,父皇太坏了,一天到晚的不理他们,一到了晚上回来,就和他们抢母后。两人一人拉着璃月的一只手,撒娇的摇着。 “陪,觉觉。” “好,睡好,母后陪觉觉。”璃月不由得朝宗政无忧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他衣襟微敞,支着下巴以一个极其的姿态沐浴在清雅的月光中,这一幕,直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睡觉!”朝两个睁着大眼的小娃娃一声令下。 半个时辰过去了,璃月都撑不住了,差点睡过去,然而,两个小娃娃还睁着一双精神饱满的大眼睡在她的怀里玩手手,扯头发! 她忍!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忍不住睡了过去。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只见两个快要睡着的孩子突然睁开双眼,表示他们很精神,别想趁着他们睡着了来抢人! “嘘!”宗政无忧就不信,收拾不了两个一岁多点的孩子。 两个小娃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父皇,他不是来抢母后的吗? “母后太累了,咱们乖乖的让母后休息好不好?”宗政无忧放柔声音朝两个小娃娃说道。 两个小娃娃顿时齐齐的点了点头。 “快点睡好,父皇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宗政无忧替两个孩子拉了拉被褥,侧靠在一旁。 父皇还会说故事,两个孩子的眼中闪着精光,平常都是母后给他们讲,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兴趣盎然的看着宗政无忧。 “小猪盖房子好不好?” 两个小娃娃立即点了点头,这可是他们最爱听的故事,母后每天晚上都会说给他们听的。 宗政无忧将两个娃娃搂在怀里,按着璃月所讲的复述着。 两个小娃娃的听的津津有味,不一会,渐渐的闭上了那双玩强的双眼,折腾了这么久,也实在是难为她们了! ------题外话------ 亲,怜需要你们! 宗政无忧:“最近,怜老说,亲们太淡定,要不,朕脱一件?”暗纹云理龙袍褪了下来,内里,是一件玄青窄袖锦服。 “想看看朕里面穿的什么吗?” 第一零二章 小包子vs老狐狸 宗政无忧将胳膊抽了出来,轻轻的将两个孩子放好…… 另一旁,之前还色眯眯的盯着他的小野猫,此时正与周公谈情说爱呢。 宗政无忧不忍心将她叫醒,这一年多来,两个孩子都是她亲自照料,辛苦自然不用多说,可是,孩子早晚有一天要长大的,不可能窝在母亲的怀抱里一辈子。 他的计划,就从给两个小娃娃分床开始! 突然,璃月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眼睛朦胧的看着睡在宗政无忧怀里的两个小磨人精,疲惫的揉了揉双眼,她怎么就睡着了?这两个小家伙,真是败给他们了。 “睡着了。”宗政无忧轻声朝璃月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同时下床轻手轻脚的朝另外的房间而去,夜色还很漫长,总要留一些独处的空间给他们,好好的诉一诉那份相思之苦…… 漆黑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轻鸿被绑在房间的一角,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暗室的门突然打开,在黑暗中呆了太久,这一道刺目的光亮让她有一种强烈的适感,迅速的闭上双眼。 轻巧的脚步声,缓缓靠近,轻鸿睁开眼,依然感觉眼前一片昏暗,甚至连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何面容都看不清楚。 突然,下巴被勾起,金属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是一个金色的柄杖,白玉兰花的这一端抬着她的下巴,另一端握在那人的手中,他来,浓浓的花香满室缭绕,犹如置身于鲜花怒放的海洋,但是又让人闻不出究竟是哪种花香! 一股冰冷的感觉至耳迹传来,她感觉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手被缚束,无计可施。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从今天起,你只能听我的!” 轻鸿心中一阵愤怒“你以为你是谁?我就是死也不会听你的!”一阵挣扎,依然挣脱不了半分,反而麻绳勒进手腕的伤又是一片鲜血淋淋。 那人却绕到她的身后,将绳子解了下来,一得到自由,轻鸿立即腾身而起朝那人攻去,那人身形极快,甚至看不轻是什么步法,便移到另一个方向。 现在,她已经能看到眼前的一切,只见那人有一张白净的脸庞,那张白净的脸庞上绽放着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笑容,梨涡浅浅。这样的人,明明看起来六畜无害,却平白的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眨眼的动作,都让人觉得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乖。”那人温柔的安抚着,却始终离轻鸿保持一定的距离。 轻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情竟然渐渐的不复下来,好像有一个声音就贴在她的耳边,让她不得不放下所有的戒备。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这道声极轻,他明明隔的那么远,却感觉声音如此之近,轻鸿凭着仅存的一点理智,摸上左耳迹刚才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的地方,只感觉那里有一个冰冰的东西紧紧的贴着她的耳朵,犹如一个耳环一样,又好像和她连为一体,怎么也取不下来。 “感觉到了?不过,已经晚了,应声虫已经进入你的脑袋里,从今天起,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哪怕相隔万里,你也会听的清清楚楚。” 轻鸿一怒,拼命的想要把耳朵上这个怪东西扯下来,然而,她的手刚一碰上那个东西,顿时感觉头痛欲裂。不由得缩回手,只是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想用我来对负我家主子?”轻鸿绝然一笑,脚尖一挑,被扔在一旁的弯倒顿时落入手中,顾不得头痛欲裂,再次朝那人袭去。 “好个烈性子!”那人只是闪躲,不算太大的暗室里,却始终碰不到他的衣角。 轻鸿停下身来,难以忍受的扶上额头,既然,她杀不了这个男人,她就杀了她自己! “放下武器。”那人极淡的吐了一句,语气听不出任何命令的感觉,然而,却让轻鸿已经放到脖间的弯刀,缓缓的挪开。 “痛苦吗,乖,放松一点,把你手中的武器放下来,就不会那么痛了。”那个男人靠近一步,一股浓香的顿时逼近,“不挣扎,就不会痛,你所要做的,就是顺从它。” 顺从?轻鸿手中的弯刀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渐渐的,那抹难以忍受的疼痛消失,轻鸿抬眸,眼中已是一片茫然。 朝着面前的人,轻唤了一声,“主人。” “乖,你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男子错开身子,将那门留给还是一片茫然的轻鸿,随后,也缓缓走出这间暗室。 轻鸿抬眸,四周是一片荒林,眼前是一匹快马,回青洲,她的脑海里只有这几个字,她要马上回到青洲去!翻身上马,迅速的消失在这一片陌生的从林中。 “宫主。”身后,传来一阵妖娆的声音,莫瑶缓缓走到那个男人三步远的地方。 “去,宗政离笑不是让你去青洲吗,有了她作内应,你行事要方便的多。” “宫主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杀了宗政无忧!” 只见那男人一声淡笑,梨窝浅浅,这样的笑容,仿佛在眼前拂过了一丝春风,看见那繁花如雨的世界。就算是再知道他不怀好意,都会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心。 “你杀不了宗政无忧。”花纤陌收起笑意,踩着脚下的草地缓缓朝前方而去。他走过的地方,却突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只见他踩过的地方,原本还青青的绿草地犹如喷了剧毒一般程一片枯黑之色。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选择宗政无忧的原因。 “去把人给七皇子带来,咱们与他的交易,才算正式生效!” 他是,巴蜀之国的南疆之域,无花宫宫主,花纤陌,他出生的那一天起,便身怀剧毒,任何活物只要经他一碰,便会迅速死亡,无花宫之名,由此而来。 三百多年前,异族成员,几乎被大夏开国之君斩杀殆尽,所剩的几人,却再也不敢抛头露面,藏在华夏在陆的各个角落,延续了三百多年,如今终于看到大夏朝山何破碎。三百年前他们的祖先没有完生的遗愿,就由他们来完成。 玲珑棋,是他们唯一的障碍。 毁了?上官璃月,你可真是聪明,可是玲珑棋这种神物,岂是凡器能毁得了的!花纤陌站在花海之中,掌心抚过,那一片怒放的花顿时程一片焦黑之色,瞬间枯死。 他喜欢这种几乎可以毁灭一切的感觉。 三百多年前,华夏大陆战事不断,一些异族并未像现在这样,被定之为异族,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在各国相争的时代都是炽手可热的物,大夏先祖,也曾经有这么一支异军,他们所向披靡。然而在大夏的收服各国,以强者的姿态屹立华夏大陆最肥沃的土地之上时。 异军突然反叛,妄想一统天下,大夏开国之君差点命丧这些异族之手,凭着手中的玲珑棋,最终还是将这些人收服,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全被杀死,还是有几个拼尽全力逃走,从此不知去向。 所谓异族,便是拥有异能,就像云中客的几人,璃月,五感敏睿,她凝神之时,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对面射来的子弹,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映逃脱,这只是其中之一。现代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多次都是她的五感发挥了超强的作用。 然而,来到这片华夏大陆,除了与敌人交手的时候,能够占一些先机之外,她没有觉得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翻开这本厚重的古籍,果然,她发现了魅惑二字,上面所记载的,跟秦沐阳有些相似。 秦沐阳最擅长的是催眠术,他能一秒钟之内麻痹敌人,那是一种天生的强烈精神波动,无法用科学解释,只能说,他的精神力,要远远超于常人,所以才能压制别人的精神力,能够达到只与他对视一眼,便会失去自我,从而被他控制。 突然,璃月翻到一页,目光紧紧的锁定了那几个字,只记载了寥寥几句话:五感超常,夜可目视万物,耳可听十步落叶,嗅世间万味不忘,舌品千毒而不伤。 什么意思?她就是拥有这一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五感敏锐,然而书上所写的这几句话,她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 宗政无忧见璃月脸色微变,目光缓缓落到那页纸上。 “无忧,何为‘舌品千毒非而不伤’?”璃月不解,每一种异能下面,都有注解,而且还有一些加强修练这些异能的秘籍,能让这种异能能过系统的训练发挥更加超常的功效,然而,她这种,却什么记载都没有。 宗政无忧倾身向前,古籍下面是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作何解释。 “怎么对这种异能特别感兴趣?”宗政无忧不解,这一种,在这些拥有异能者里面,看似最为普通,比起那些刀枪不入,魅惑之类的,的确弱的不值一提。 “因为,我就是这种。”璃月缓缓道。 宗政无忧漂亮的眸色中染上一层不可思议,渐渐的,看璃月的神色更加越发炽热。 “御膳房今天日准备了一些蛤蜊。”璃月淡笑着说道。 “李嬷嬷手里的针掉了。” “怜儿,快来帮我找找,那根针掉到哪去了?”璃月话音刚落,便听到李嬷嬷的声音在偏殿的房里响起,一早上,她就在哪给两个孩子亲手缝制衣服。 宗政无忧的眼神,已经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相处了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发现璃月还有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他只是惊诧于她的反应能力,原来如此! 看着宗政无忧的反映,璃月染上一丝得意之色。 “要不然,我那天晚上,怎么会那么稳准的握着你的……”璃月顿时闭嘴,顿觉失言。 “握着我的什么?”宗政无忧唇的一角微微上扬,一丝带着邪魅的笑容缓缓绽放。 终于肯承认了吗?那天晚上夜袭安王府的人就是她,看来,五感敏锐似乎也不错,面对安王府那么多守卫,也能逃得出去。 突然,宗政无忧想到一个更深入的问题,她既然能夜视,那天,岂不是他就被她看光光了?不,岂知是看光光,还摸光光。 “没什么。”璃月起身,准备向后退去,突然,腰间一紧,被宗政无忧牢牢的控制在怀中。事还没说清楚,就想跑吗? “我怎么觉得,那手法如此熟悉呢。” “呵呵,你说什么,我不懂。”璃月笑着打哈哈,她能承认还没有成婚之前,她就潜进去安王府,暗杀不成,反改调戏么。 她当然不会承认,然而,宗政无忧有的是方法让她承认。 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宗政无忧扛上肩头,大步流星的朝外而去。抬眸,烈日当空,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你干什么?” “重温旧梦!”宗政无忧狠狠的咬重了“重温”二字。 月室殿的一间偏殿内,被璃月命人挖了一个十米多长的水池,底上与边缘全都贴上了大理石,成了室内的戏水池,青洲常年气候炎热,尤其到了夏季,这一池碧水泡了一泡,定然十分惬意。 璃月还没有享受到这水池舒适,却成了宗政无忧逼供的完美场地。 “宝贝,你觉得咱们应该从哪里还始回忆?”宗政无忧邪魅一笑。 “嗯?”又是这种消魂的语调,百转千回的勾着人的理智。 宗政无忧踩着准备深入水中和台阶,缓缓没入水中。 璃月趁势得到自由,迅速游上一旁,要是承认了,她的腰又要受罪了!做到抽筋的感觉,她绝对不想来第二次! 宗政无忧迅速欺了上来,璃月被逼至水池的一边,两人的衣衫全都被水打湿,紧紧的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将该凸该凹的地方衬托的更加饱满。 刚入水的时候,有点冰意,而此时,满池的水仿佛成了冒着汩汩热气的温泉,气温还在不断的上升。 “想起来了么?”他欺身靠近,衣衫微敞,露出迷人的胸肌曲线。 那样的姿态,仿佛是对她的盛情邀请,色诱外加威逼,似乎拿捏的炉火纯青。 璃月摇了摇头,死不承认,突然,手被握住,一路拉入水中。 “是不是要我帮你好好的想想?”宗政无忧本来还占据着主动的优势,然而,从他把那只小手拉入水中之扣,这咱优势一瞬间就没有了。 “宝贝,告诉我,你第一次看到它什么感觉?” “要不是逃命要紧,我可能会考虑,先试试货。”璃月一张口,顿时觉得失言,又中了老狐狸的套了! 宗政无忧眼角一抽,这个回答,好直接,好让人热血膨胀,然而,眼中更多的还是得逞的笑意。 “那现在呢?”蛊惑的气息在璃月的周身萦绕不去,他已经被这个小磨人精越来越娴熟的手法撩拨的一点耐性都没有了。 璃月柳眉轻挑,没有回答,缓缓没入水中。 “这个磨人的小野猫!”宗政无忧感受着许久没有刺激,几次,差点缴械败阵。 肺里的最一丝空气耗尽后,璃月顿时冲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双炽热的手迫切的侵袭着她的美好,衣衫尽落,飘在水面上犹如一朵盛开的花。 炽热的吻落在冰清玉洁的肌肤上,忘情的品偿着她的美好。 身在水中,本来就没有重心,如今,更感觉每一脚都踩在棉花上,脑中所有的思绪,都成一片空白,只剩那声娇喘,变得越发的急促,一股电流顺着他的吻缓缓的游走在在全身,直入耳迹。 “无忧。”她迷离的唤了一声。 他欺身上前,紧紧的拥着她软绵的身子,借着水的浮力,丝毫不费力的将她托起。 “嗯~”璃月忍不住呓语一声,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随着他的动作,涟漪一波接着一波荡漾开来,浓重的喘息声在整个屋内徘徊不去…… —— ‘舌品千毒非而不伤’这一句话,一直搅扰着璃月的思绪,难道她这个身体,还有百毒不侵的功效?最终,她忍不住好奇之心,找到了华一脉。 “皇后娘娘,这是一粒千味子,味微甜,食用了之后,在一柱香之内,会产生腹痛的感觉,也是含毒的一叶药材,实则对人没有伤害,你可以试试这个。” 璃月拿起桌上的摆着的东西,先是放在口中,舌尖立即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舌头上的味蕾仿佛在千味子入口的时候全都觉醒,让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她感觉,这个千叶子,味道哪里是微甜,分明是甜的腻人。 她不敢贸然的吞下去,只是感觉舌尖的麻木渐渐散去后,她这才将那颗千叶子吞了下去。 华一脉看了一下沙漏,直到最后一滴沙子流尽,璃月也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这已经是半刻钟时间了。看来,这味带着毒性的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娘娘还要试吗?”华一脉实在不赞同这种冒险的方法。 “拿断肠草。”璃月指了一指一旁的,这个毒性强些,而且见效又快,只是一个千味子,似乎证明不了什么。 华一脉早就准备好了解药,但还是不免担心。 璃月拿起一旁的白色粉未,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整个舌头都麻木了,那种苦也是难以入口的,可是待舌头恢复知觉,这才将已经与口水相溶的药吞入口中。 华一脉有些紧张的盯着璃月的反映,始终不见断肠草地毒发的征兆。 “娘娘,难道是传说中的,百毒不侵之体?”华一脉的眼中顿时闪出一丝兴奋之色,看着璃月的模样,活像看着一只可供研究的小白鼠! “娘娘,什么感觉都没有吗?”为了以防万一,华一脉不由得再次确定了一下。 “没有,想喝水,一个太甜,一个太苦,嘴里都是那两种药的味道。”璃月说罢,提起一旁的水壶猛得灌了几口水,看来她对含有剧毒的东西,天生就有抵抗能力。 怪不得,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穿梭亚马逊丛林,几天几夜没有一点东西吃,她饿极的时候找到什么东西都吃,有好几次,舌尖也有这种麻木的感觉,她当时不以为然,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没有吃到有毒的食物,没想到,是她的体内有这种抗毒的功效! “可是,为什么我中了寒毒?”璃月一拍桌子,满脸不解,那种寒意,让她至今都难以忘怀。 华一脉温润的脸色陡然一僵,搓着两只手尴尬不已,看着璃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 “娘娘,寒毒,并非口入。” “原来如此!”璃月恍然大悟。 华一脉脸如火烧,收拾了桌上的残物,顿时快步出了月室殿。 璃月接着翻看那本古籍,真没想到,在这片华夏大陆,竟然有这么多有异能的人存在,若真如宗政无忧所说,这些人若集中起来,实力让人心悸。 古籍最后一卷,更让璃月激动不已,八卦阵法,御兽术,通灵术,读心术,隐术,魅惑术。还有各种出自巴蜀南疆的那片死亡之域的蛊虫,都一一详细的做了记载。 这本书,在璃月眼中,如同珍宝。 “小姐,轻鸿回来了!”怜儿踩着急切的步伐朝璃月而来。 璃月顿时合上古籍,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人在哪?可有受伤?” “刚入璃国境内,冷夜已经前去接应了。” 只要人回来了就好,璃月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劫持了轻鸿,既然劫持了,怎么又这么轻易的就把人送了回来? 一踏入宫门,轻鸿立即朝月室殿而去,她听说,璃月一直很担心她,甚至不惜出动云中客所有力量找她,心中满是感动。 “娘娘!”轻鸿激动的唤了一声,此时的她,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与那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清秀的如同出水芙蓉。 璃月一喜,看轻鸿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可知道,是谁劫持了你?”璃月迫不急待的问道。 “我刚出漠北,先是一个白衣女子带着几人拦住去路,后来,又来一波黑衣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我一路被蒙着眼睛,从醒来就被关在一个暗室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些人,有什么特程?”璃月轻问。 轻鸿感觉脑中一痛,随知清明的思绪顿时有些混乱,“我也不清楚。” 璃月看着轻鸿,只见她眼中一阵茫然,心中一沉。 “安然回来就好,劫持你的人,肯定不想你知道他的身份。” “谢谢娘娘关怀。”轻鸿一阵感动。 “好好下去休息。”璃月轻轻的拍了拍轻鸿的肩膀,掌风不经意的掀起了轻鸿耳侧的碎发,一粒殷红的好似红宝石的耳环映入眼帘。 璃月的眸色,不受控制的一暗,随即不着痕迹的隐去。 “轻鸿告退。” 看着轻鸿离去的背影,璃月的心中思绪难平,迅速的翻开那本古籍,再三确认,心中最终有了答案。 轻鸿耳上的绝不是一普通的耳环,而是也自南疆的一种蛊虫,应声虫。究竟是谁在她的身上种下了这种蛊虫? “巴蜀南疆。”璃月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管是谁,此人定然与南疆有着联系。 “怜儿。” “小姐。”怜儿顿时上前,只感觉璃月的脸色带着一丝凝重。 “从今天起,你盯着轻鸿,务必要了解她的一举一动。”璃月轻声吩咐。 这个应声虫,由虫卵孵化之后,便是一对,一只在种蛊的人身上,另一只在被种蛊的人身上,哪怕相隔万里,种蛊的人也能通过应声虫来控制被种蛊的人。 她早就料到,不会太平多久,然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这么快就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小姐,轻鸿她?”怜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小姐怀疑轻鸿,何不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不能动轻鸿一根汗毛,怜儿,她与你一样,在我的心里,都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纵然被人控制,我也不会动她。” 璃月沉思了一下,“或许,我们还能从轻鸿身上着手,反攻一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刚好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 “小姐,我明白了。”怜儿迅速的退了出去。 轻鸿回来之后,暂时安排住在离月室殿不远的霜月殿,怜儿原本与李嬷嬷挤一个偏殿,也实在有些不方便,找了这个借口,便抱着被褥搬到了轻鸿所住的霜月殿与其同住。 两人年龄相当,而且又都姑娘家,对有着同样的崇拜对象,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怜儿这么做,并没有引起轻鸿的怀疑。甚至,轻鸿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控制。 应声虫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有种蛊的那人身上那只死掉,这一只自然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那种蛊的人究竟是谁,又身在何方? 璃月也只能一不变制万变,等着那个人主动现身!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是几个月的时间,这一等,也就足足等了这么久。 璃月一闲下来,就抱着那个古籍潜心研究,也多多少少的悟出了一些门道。 就连八卦阵法中的三级初阵,偷天换日,她都能轻松布下。然而与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比起来,她还差的远。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最对破阵之法能力超强,九级阵法,也能轻松的破出来,这也是沾了她五感敏锐的光。 当然,还有一些用于逃脱的无解之阵,她无可奈何。 要是早知道这本古籍的存在,在东瀛的时候,她犯得着被西门霜华困在阵中无计于施么。突然想到这个名字,璃月的心顿时一沉,他是否回东瀛去了?他那个渡不了的劫是否已经来临? 合上那本古籍,她突然发现一件事,西门霜华如此之强的隐术,竟然在她的面前,形成虚设,这一切表明了什么?她能嗅到他身上极淡的气息,所以,不管他隐于何处,她都能感觉到得。这一切,都要归于五感敏锐的功劳。 这五感敏锐看似比其它异能要弱,实则才是真正强者的存在,西门霜华的隐术能够在她的面前不堪一击,那其它几种呢,是不是也有被她破解之法?她突然,有点跃跃欲试。 远远的,听到宗政无忧脚步声,璃月微动身形,一个阵形顿时出现殿门处,宗政无忧刚踏入一步,眼前的影象一变,成了璃宫的御书房。 “出来!”宗政无忧喝了一声,一招偷天换日,也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璃月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才眨了一下眼的感觉,那道人影已经欺上身来。 “你呀,当真希望我一直呆在御书房里?”环住那个柔软的腰身,轻轻的捏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我希望你一直呆在床上。” 此言一出,宗政无忧立即败下阵来,他早就明白,不要跟没有下限的人拼下限。 璃月柳眉轻挑,怪不得那些潜入安王府的人,没有一个得得逞的,原来他在府中不知道布了之少阵法,那么多人还没有见到他的真身,便死在暗卫的刀剑之下。 她的运气,真真算是极好的,第三次摸入府中,便找到了他本尊。 “母后!”两道娇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迅速的冲了进来,撞到璃月的怀里。 璃月不舍得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宗政无忧的作法,她虽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还是不免有些心疼。 这么小的孩子,五更天就起,随着宗政无忧一起早朝,她几次偷偷的去璃宫看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坐在宗政无忧的身边,挺有那么几分模样,既然他们自得其乐,她也就不多阻止了。 想她三岁的时候,都已经学会开枪了,早就在生死堆里摸爬滚打。 虽然凤宇和凤凰还不到三岁,只是一个早朝而已,算不得什么辛苦。 “哥哥走开,我要母后抱!” “你去让父皇抱,母后先抱我!” “死凤宇,你欠抽!” “就凭你,来啊!” 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膀,自从两个小娃娃磨着开始学武之后,他们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安宁过。 要说绝世奇葩,非这两个小娃莫属,那身筋骨,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一冷一热,一冰一火,小小年纪,动起手来,绝对有相当强大的破坏力! 然而,让两个小娃娃能够如此大打出手的,也就只有他们母后的怀抱。 “凤宇的火,应该来自你体内的烈火灵根,凤凰的冰,应该来自我体内的寒气。” 宗政无忧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这两个小祖宗啊,平日里好的时候,半夜了还能抱着小被子跑到对方的床上去睡,穿一条裤子,吃一碗饭,这一打起来的时候,那一副连亲娘都不认了模样真让人伤神! 偏偏小小年纪,又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头疼! “太子,公主,你们别打了!” “别打了!” 璃月与宗政无忧顿时出了殿门,两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殿前的空地上,气势逼人。 凤凰儿就连那几日里总是带着的几分慵懒都没有,漂亮的美眸中尽是寒意,明明是一个萌死人不偿命的小萝莉,却偏偏带着那么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一旁,凤宇下巴微扬,满脸不服,那一只在地上掂来掂去的脚,硬带着几分顽劣和某些时候的璃月,如出一辙。正太啊,你的风度呢?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让着点妹妹不成吗? “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凤宇的身影踩着一旁的石凳,纵身而起。 璃月黑线,你们两个娃娃,刚断奶多久啊,乳牙长齐了没?还满地找牙! 突然,一道银色的长鞭凌空而起,顿时如水蛇一样缠着凤宇的腰身,另一端,稳稳的握在凤凰的手中。 “死凤宇!给老娘跪下唱征服!” 众人掩面,望天,做鸟兽散……生怕被皇上杀人灭口,这样死的也太冤枉了!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他就站在璃月的门外唱了一次征服,这两个小娃还想记一辈子!谁让他们霸着他的小野猫不放!要不使出点杀手锏,能换得一夕温存么! 璃月汗颜,与一旁的宗政无忧相视一眼,顿时退入殿内还不望死死的关上殿门,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尴尬了! 凤宇一个旋身,腰间的鞭子顿时松开,身形极快的躲到一旁。 “父皇偏心,连银龙鞭都给你!不公平!”凤宇小手一指,粉嫩的小嘴一掘,他都没有用武器! 咦?父皇呢? 两个小娃娃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父皇又把母后抢走了!” 一白一红两道娇小的身影顿时朝月室殿冲去,殿门轰然倒在了两人的脚下。踩着那扇修缮了无数次的门,两双乌溜溜的小眼睛四下张望。 殿内,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两个小娃娃颓丧的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刚刚还打的你死我活非得分个胜负,如今却像是被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看的一旁的人简直热泪盈眶。然而,这样的场景他们见了无数次了,还是抵抗不了这俩娃的蛊惑。 “凤凰,我要找父皇单挑!” “群殴,算我一个。” 御书房内,被璃月推倒在龙案上宗政无忧突然背后一凉,不受控制的连打两个喷嚏。 “着凉了?”璃月一僵。 “没有,就是感觉背后发凉。”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将璃月压在身下,不知道这个姿势会不会好点。 春光旖旎,两人尽情的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晚膳时,是一家四口难得的甜蜜时光,璃国一国之君,沧为店小二,幸福的招呼妻儿,忙个不停。 还好,这两个孩子不似璃月那么挑剔,但却是两个无肉不欢的家伙。看着坐在一旁,拿着小碗小勺子吃的津津有味的两个小娃娃,说不出的欣慰。 璃月对待两个小娃的苛刻,整个后宫都是深有异议,却都敢怒不敢言。 碗都端不稳的时候,就让两个小娃娃自己吃饭,才刚过两岁生辰,便要学会自己穿衣。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至于这样啊,更何况,这两个孩子可是他们璃国最尊贵的太子与公主。 放眼整个璃国,无人不喜欢这一对龙凤,无人不在心中怒斥着璃月的这种天怒人怨的行为。 早朝时,两个孩子不用侍候,准点会出现在璃宫朝堂之中,有时候,甚至群臣争论不休问题,他们小小年纪也能插上几句。 璃月没有时间去交他们这些大道理,每次,他们遇到不明白事情,来问就成。很多人捶胸扼惋,这样聪慧的孩子,碰上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娘啊,天理何在! 他爹呢?完全可以忽略他爹的意见,因为他爹一遇到他娘,绝对是他娘指东,他不往西,他娘指北,他不往南的妻奴! 夫纲何在,男权何在? 两个小家伙下朝后,显得特别兴奋,一路小跑着朝月室殿而来。 “母后。” 璃月放下手中的书籍,朝两个小娃娃张开双臂。 “父皇呢?” 两个小娃娃粉嘴嘟起,小脸上尽是失宠了的模样。 “父皇在御书房和鲁大人商议要事。”凤凰虽然不情愿,还是回答了璃月的问题。 “母后,怀南山中有狼吗?”凤宇突然歪着脑袋问道。 “有啊。”璃月听到狼,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心中也渐渐的升起一抹不安。 “靠在怀南山的南山郡,被狼群袭击了。”凤宇接着说道。 “咬死了好多人。”凤凰补充道,今天朝堂之上,说的就是这一个事。 御兽术,她几乎可以确定,璃国发生的事件与漠北绝对是同一人所为!已经开始动手了吗?在漠北,让那个女人逃了,如今,还敢送上门来。 “去换身衣服,怜儿准备好好吃的。”璃月轻声哄着两个孩子,怜儿一手拉着一个,将两个小娃娃领了出去。 宗政无忧快步而来,看到璃月,温柔一笑。 ------题外话------ 宗政无忧眉宇紧蹙,“确定要脱?” “脱!”观众都等着呢! 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窄袖锦服腰间的玉带,一闭眼,哗!衣衫抛起,内里是一件雪白的亵衣。 “还想看朕脱吗?” “嗯?” —— 亲,你懂得,明天继续! 推荐好友舒黛最新力作:《溺宠金牌毒妃》 第一零二章 小包子vs老狐狸 宗政无忧将胳膊抽了出来,轻轻的将两个孩子放好…… 另一旁,之前还色眯眯的盯着他的小野猫,此时正与周公谈情说爱呢。 宗政无忧不忍心将她叫醒,这一年多来,两个孩子都是她亲自照料,辛苦自然不用多说,可是,孩子早晚有一天要长大的,不可能窝在母亲的怀抱里一辈子。 他的计划,就从给两个小娃娃分床开始! 突然,璃月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眼睛朦胧的看着睡在宗政无忧怀里的两个小磨人精,疲惫的揉了揉双眼,她怎么就睡着了?这两个小家伙,真是败给他们了。 “睡着了。”宗政无忧轻声朝璃月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同时下床轻手轻脚的朝另外的房间而去,夜色还很漫长,总要留一些独处的空间给他们,好好的诉一诉那份相思之苦…… 漆黑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轻鸿被绑在房间的一角,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暗室的门突然打开,在黑暗中呆了太久,这一道刺目的光亮让她有一种强烈的适感,迅速的闭上双眼。 轻巧的脚步声,缓缓靠近,轻鸿睁开眼,依然感觉眼前一片昏暗,甚至连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何面容都看不清楚。 突然,下巴被勾起,金属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是一个金色的柄杖,白玉兰花的这一端抬着她的下巴,另一端握在那人的手中,他来,浓浓的花香满室缭绕,犹如置身于鲜花怒放的海洋,但是又让人闻不出究竟是哪种花香! 一股冰冷的感觉至耳迹传来,她感觉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手被缚束,无计可施。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从今天起,你只能听我的!” 轻鸿心中一阵愤怒“你以为你是谁?我就是死也不会听你的!”一阵挣扎,依然挣脱不了半分,反而麻绳勒进手腕的伤又是一片鲜血淋淋。 那人却绕到她的身后,将绳子解了下来,一得到自由,轻鸿立即腾身而起朝那人攻去,那人身形极快,甚至看不轻是什么步法,便移到另一个方向。 现在,她已经能看到眼前的一切,只见那人有一张白净的脸庞,那张白净的脸庞上绽放着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笑容,梨涡浅浅。这样的人,明明看起来六畜无害,却平白的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眨眼的动作,都让人觉得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乖。”那人温柔的安抚着,却始终离轻鸿保持一定的距离。 轻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情竟然渐渐的不复下来,好像有一个声音就贴在她的耳边,让她不得不放下所有的戒备。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这道声极轻,他明明隔的那么远,却感觉声音如此之近,轻鸿凭着仅存的一点理智,摸上左耳迹刚才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的地方,只感觉那里有一个冰冰的东西紧紧的贴着她的耳朵,犹如一个耳环一样,又好像和她连为一体,怎么也取不下来。 “感觉到了?不过,已经晚了,应声虫已经进入你的脑袋里,从今天起,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哪怕相隔万里,你也会听的清清楚楚。” 轻鸿一怒,拼命的想要把耳朵上这个怪东西扯下来,然而,她的手刚一碰上那个东西,顿时感觉头痛欲裂。不由得缩回手,只是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想用我来对负我家主子?”轻鸿绝然一笑,脚尖一挑,被扔在一旁的弯倒顿时落入手中,顾不得头痛欲裂,再次朝那人袭去。 “好个烈性子!”那人只是闪躲,不算太大的暗室里,却始终碰不到他的衣角。 轻鸿停下身来,难以忍受的扶上额头,既然,她杀不了这个男人,她就杀了她自己! “放下武器。”那人极淡的吐了一句,语气听不出任何命令的感觉,然而,却让轻鸿已经放到脖间的弯刀,缓缓的挪开。 “痛苦吗,乖,放松一点,把你手中的武器放下来,就不会那么痛了。”那个男人靠近一步,一股浓香的顿时逼近,“不挣扎,就不会痛,你所要做的,就是顺从它。” 顺从?轻鸿手中的弯刀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渐渐的,那抹难以忍受的疼痛消失,轻鸿抬眸,眼中已是一片茫然。 朝着面前的人,轻唤了一声,“主人。” “乖,你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男子错开身子,将那门留给还是一片茫然的轻鸿,随后,也缓缓走出这间暗室。 轻鸿抬眸,四周是一片荒林,眼前是一匹快马,回青洲,她的脑海里只有这几个字,她要马上回到青洲去!翻身上马,迅速的消失在这一片陌生的从林中。 “宫主。”身后,传来一阵妖娆的声音,莫瑶缓缓走到那个男人三步远的地方。 “去,宗政离笑不是让你去青洲吗,有了她作内应,你行事要方便的多。” “宫主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杀了宗政无忧!” 只见那男人一声淡笑,梨窝浅浅,这样的笑容,仿佛在眼前拂过了一丝春风,看见那繁花如雨的世界。就算是再知道他不怀好意,都会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心。 “你杀不了宗政无忧。”花纤陌收起笑意,踩着脚下的草地缓缓朝前方而去。他走过的地方,却突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只见他踩过的地方,原本还青青的绿草地犹如喷了剧毒一般程一片枯黑之色。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选择宗政无忧的原因。 “去把人给七皇子带来,咱们与他的交易,才算正式生效!” 他是,巴蜀之国的南疆之域,无花宫宫主,花纤陌,他出生的那一天起,便身怀剧毒,任何活物只要经他一碰,便会迅速死亡,无花宫之名,由此而来。 三百多年前,异族成员,几乎被大夏开国之君斩杀殆尽,所剩的几人,却再也不敢抛头露面,藏在华夏在陆的各个角落,延续了三百多年,如今终于看到大夏朝山何破碎。三百年前他们的祖先没有完生的遗愿,就由他们来完成。 玲珑棋,是他们唯一的障碍。 毁了?上官璃月,你可真是聪明,可是玲珑棋这种神物,岂是凡器能毁得了的!花纤陌站在花海之中,掌心抚过,那一片怒放的花顿时程一片焦黑之色,瞬间枯死。 他喜欢这种几乎可以毁灭一切的感觉。 三百多年前,华夏大陆战事不断,一些异族并未像现在这样,被定之为异族,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在各国相争的时代都是炽手可热的物,大夏先祖,也曾经有这么一支异军,他们所向披靡。然而在大夏的收服各国,以强者的姿态屹立华夏大陆最肥沃的土地之上时。 异军突然反叛,妄想一统天下,大夏开国之君差点命丧这些异族之手,凭着手中的玲珑棋,最终还是将这些人收服,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全被杀死,还是有几个拼尽全力逃走,从此不知去向。 所谓异族,便是拥有异能,就像云中客的几人,璃月,五感敏睿,她凝神之时,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对面射来的子弹,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映逃脱,这只是其中之一。现代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多次都是她的五感发挥了超强的作用。 然而,来到这片华夏大陆,除了与敌人交手的时候,能够占一些先机之外,她没有觉得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翻开这本厚重的古籍,果然,她发现了魅惑二字,上面所记载的,跟秦沐阳有些相似。 秦沐阳最擅长的是催眠术,他能一秒钟之内麻痹敌人,那是一种天生的强烈精神波动,无法用科学解释,只能说,他的精神力,要远远超于常人,所以才能压制别人的精神力,能够达到只与他对视一眼,便会失去自我,从而被他控制。 突然,璃月翻到一页,目光紧紧的锁定了那几个字,只记载了寥寥几句话:五感超常,夜可目视万物,耳可听十步落叶,嗅世间万味不忘,舌品千毒而不伤。 什么意思?她就是拥有这一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五感敏锐,然而书上所写的这几句话,她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 宗政无忧见璃月脸色微变,目光缓缓落到那页纸上。 “无忧,何为‘舌品千毒非而不伤’?”璃月不解,每一种异能下面,都有注解,而且还有一些加强修练这些异能的秘籍,能让这种异能能过系统的训练发挥更加超常的功效,然而,她这种,却什么记载都没有。 宗政无忧倾身向前,古籍下面是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作何解释。 “怎么对这种异能特别感兴趣?”宗政无忧不解,这一种,在这些拥有异能者里面,看似最为普通,比起那些刀枪不入,魅惑之类的,的确弱的不值一提。 “因为,我就是这种。”璃月缓缓道。 宗政无忧漂亮的眸色中染上一层不可思议,渐渐的,看璃月的神色更加越发炽热。 “御膳房今天日准备了一些蛤蜊。”璃月淡笑着说道。 “李嬷嬷手里的针掉了。” “怜儿,快来帮我找找,那根针掉到哪去了?”璃月话音刚落,便听到李嬷嬷的声音在偏殿的房里响起,一早上,她就在哪给两个孩子亲手缝制衣服。 宗政无忧的眼神,已经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相处了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发现璃月还有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他只是惊诧于她的反应能力,原来如此! 看着宗政无忧的反映,璃月染上一丝得意之色。 “要不然,我那天晚上,怎么会那么稳准的握着你的……”璃月顿时闭嘴,顿觉失言。 “握着我的什么?”宗政无忧唇的一角微微上扬,一丝带着邪魅的笑容缓缓绽放。 终于肯承认了吗?那天晚上夜袭安王府的人就是她,看来,五感敏锐似乎也不错,面对安王府那么多守卫,也能逃得出去。 突然,宗政无忧想到一个更深入的问题,她既然能夜视,那天,岂不是他就被她看光光了?不,岂知是看光光,还摸光光。 “没什么。”璃月起身,准备向后退去,突然,腰间一紧,被宗政无忧牢牢的控制在怀中。事还没说清楚,就想跑吗? “我怎么觉得,那手法如此熟悉呢。” “呵呵,你说什么,我不懂。”璃月笑着打哈哈,她能承认还没有成婚之前,她就潜进去安王府,暗杀不成,反改调戏么。 她当然不会承认,然而,宗政无忧有的是方法让她承认。 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宗政无忧扛上肩头,大步流星的朝外而去。抬眸,烈日当空,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你干什么?” “重温旧梦!”宗政无忧狠狠的咬重了“重温”二字。 月室殿的一间偏殿内,被璃月命人挖了一个十米多长的水池,底上与边缘全都贴上了大理石,成了室内的戏水池,青洲常年气候炎热,尤其到了夏季,这一池碧水泡了一泡,定然十分惬意。 璃月还没有享受到这水池舒适,却成了宗政无忧逼供的完美场地。 “宝贝,你觉得咱们应该从哪里还始回忆?”宗政无忧邪魅一笑。 “嗯?”又是这种消魂的语调,百转千回的勾着人的理智。 宗政无忧踩着准备深入水中和台阶,缓缓没入水中。 璃月趁势得到自由,迅速游上一旁,要是承认了,她的腰又要受罪了!做到抽筋的感觉,她绝对不想来第二次! 宗政无忧迅速欺了上来,璃月被逼至水池的一边,两人的衣衫全都被水打湿,紧紧的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将该凸该凹的地方衬托的更加饱满。 刚入水的时候,有点冰意,而此时,满池的水仿佛成了冒着汩汩热气的温泉,气温还在不断的上升。 “想起来了么?”他欺身靠近,衣衫微敞,露出迷人的胸肌曲线。 那样的姿态,仿佛是对她的盛情邀请,色诱外加威逼,似乎拿捏的炉火纯青。 璃月摇了摇头,死不承认,突然,手被握住,一路拉入水中。 “是不是要我帮你好好的想想?”宗政无忧本来还占据着主动的优势,然而,从他把那只小手拉入水中之扣,这咱优势一瞬间就没有了。 “宝贝,告诉我,你第一次看到它什么感觉?” “要不是逃命要紧,我可能会考虑,先试试货。”璃月一张口,顿时觉得失言,又中了老狐狸的套了! 宗政无忧眼角一抽,这个回答,好直接,好让人热血膨胀,然而,眼中更多的还是得逞的笑意。 “那现在呢?”蛊惑的气息在璃月的周身萦绕不去,他已经被这个小磨人精越来越娴熟的手法撩拨的一点耐性都没有了。 璃月柳眉轻挑,没有回答,缓缓没入水中。 “这个磨人的小野猫!”宗政无忧感受着许久没有刺激,几次,差点缴械败阵。 肺里的最一丝空气耗尽后,璃月顿时冲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双炽热的手迫切的侵袭着她的美好,衣衫尽落,飘在水面上犹如一朵盛开的花。 炽热的吻落在冰清玉洁的肌肤上,忘情的品偿着她的美好。 身在水中,本来就没有重心,如今,更感觉每一脚都踩在棉花上,脑中所有的思绪,都成一片空白,只剩那声娇喘,变得越发的急促,一股电流顺着他的吻缓缓的游走在在全身,直入耳迹。 “无忧。”她迷离的唤了一声。 他欺身上前,紧紧的拥着她软绵的身子,借着水的浮力,丝毫不费力的将她托起。 “嗯~”璃月忍不住呓语一声,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随着他的动作,涟漪一波接着一波荡漾开来,浓重的喘息声在整个屋内徘徊不去…… —— ‘舌品千毒非而不伤’这一句话,一直搅扰着璃月的思绪,难道她这个身体,还有百毒不侵的功效?最终,她忍不住好奇之心,找到了华一脉。 “皇后娘娘,这是一粒千味子,味微甜,食用了之后,在一柱香之内,会产生腹痛的感觉,也是含毒的一叶药材,实则对人没有伤害,你可以试试这个。” 璃月拿起桌上的摆着的东西,先是放在口中,舌尖立即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舌头上的味蕾仿佛在千味子入口的时候全都觉醒,让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她感觉,这个千叶子,味道哪里是微甜,分明是甜的腻人。 她不敢贸然的吞下去,只是感觉舌尖的麻木渐渐散去后,她这才将那颗千叶子吞了下去。 华一脉看了一下沙漏,直到最后一滴沙子流尽,璃月也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这已经是半刻钟时间了。看来,这味带着毒性的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娘娘还要试吗?”华一脉实在不赞同这种冒险的方法。 “拿断肠草。”璃月指了一指一旁的,这个毒性强些,而且见效又快,只是一个千味子,似乎证明不了什么。 华一脉早就准备好了解药,但还是不免担心。 璃月拿起一旁的白色粉未,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整个舌头都麻木了,那种苦也是难以入口的,可是待舌头恢复知觉,这才将已经与口水相溶的药吞入口中。 华一脉有些紧张的盯着璃月的反映,始终不见断肠草地毒发的征兆。 “娘娘,难道是传说中的,百毒不侵之体?”华一脉的眼中顿时闪出一丝兴奋之色,看着璃月的模样,活像看着一只可供研究的小白鼠! “娘娘,什么感觉都没有吗?”为了以防万一,华一脉不由得再次确定了一下。 “没有,想喝水,一个太甜,一个太苦,嘴里都是那两种药的味道。”璃月说罢,提起一旁的水壶猛得灌了几口水,看来她对含有剧毒的东西,天生就有抵抗能力。 怪不得,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穿梭亚马逊丛林,几天几夜没有一点东西吃,她饿极的时候找到什么东西都吃,有好几次,舌尖也有这种麻木的感觉,她当时不以为然,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没有吃到有毒的食物,没想到,是她的体内有这种抗毒的功效! “可是,为什么我中了寒毒?”璃月一拍桌子,满脸不解,那种寒意,让她至今都难以忘怀。 华一脉温润的脸色陡然一僵,搓着两只手尴尬不已,看着璃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 “娘娘,寒毒,并非口入。” “原来如此!”璃月恍然大悟。 华一脉脸如火烧,收拾了桌上的残物,顿时快步出了月室殿。 璃月接着翻看那本古籍,真没想到,在这片华夏大陆,竟然有这么多有异能的人存在,若真如宗政无忧所说,这些人若集中起来,实力让人心悸。 古籍最后一卷,更让璃月激动不已,八卦阵法,御兽术,通灵术,读心术,隐术,魅惑术。还有各种出自巴蜀南疆的那片死亡之域的蛊虫,都一一详细的做了记载。 这本书,在璃月眼中,如同珍宝。 “小姐,轻鸿回来了!”怜儿踩着急切的步伐朝璃月而来。 璃月顿时合上古籍,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人在哪?可有受伤?” “刚入璃国境内,冷夜已经前去接应了。” 只要人回来了就好,璃月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劫持了轻鸿,既然劫持了,怎么又这么轻易的就把人送了回来? 一踏入宫门,轻鸿立即朝月室殿而去,她听说,璃月一直很担心她,甚至不惜出动云中客所有力量找她,心中满是感动。 “娘娘!”轻鸿激动的唤了一声,此时的她,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与那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清秀的如同出水芙蓉。 璃月一喜,看轻鸿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可知道,是谁劫持了你?”璃月迫不急待的问道。 “我刚出漠北,先是一个白衣女子带着几人拦住去路,后来,又来一波黑衣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我一路被蒙着眼睛,从醒来就被关在一个暗室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些人,有什么特程?”璃月轻问。 轻鸿感觉脑中一痛,随知清明的思绪顿时有些混乱,“我也不清楚。” 璃月看着轻鸿,只见她眼中一阵茫然,心中一沉。 “安然回来就好,劫持你的人,肯定不想你知道他的身份。” “谢谢娘娘关怀。”轻鸿一阵感动。 “好好下去休息。”璃月轻轻的拍了拍轻鸿的肩膀,掌风不经意的掀起了轻鸿耳侧的碎发,一粒殷红的好似红宝石的耳环映入眼帘。 璃月的眸色,不受控制的一暗,随即不着痕迹的隐去。 “轻鸿告退。” 看着轻鸿离去的背影,璃月的心中思绪难平,迅速的翻开那本古籍,再三确认,心中最终有了答案。 轻鸿耳上的绝不是一普通的耳环,而是也自南疆的一种蛊虫,应声虫。究竟是谁在她的身上种下了这种蛊虫? “巴蜀南疆。”璃月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管是谁,此人定然与南疆有着联系。 “怜儿。” “小姐。”怜儿顿时上前,只感觉璃月的脸色带着一丝凝重。 “从今天起,你盯着轻鸿,务必要了解她的一举一动。”璃月轻声吩咐。 这个应声虫,由虫卵孵化之后,便是一对,一只在种蛊的人身上,另一只在被种蛊的人身上,哪怕相隔万里,种蛊的人也能通过应声虫来控制被种蛊的人。 她早就料到,不会太平多久,然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这么快就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小姐,轻鸿她?”怜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小姐怀疑轻鸿,何不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不能动轻鸿一根汗毛,怜儿,她与你一样,在我的心里,都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纵然被人控制,我也不会动她。” 璃月沉思了一下,“或许,我们还能从轻鸿身上着手,反攻一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刚好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 “小姐,我明白了。”怜儿迅速的退了出去。 轻鸿回来之后,暂时安排住在离月室殿不远的霜月殿,怜儿原本与李嬷嬷挤一个偏殿,也实在有些不方便,找了这个借口,便抱着被褥搬到了轻鸿所住的霜月殿与其同住。 两人年龄相当,而且又都姑娘家,对有着同样的崇拜对象,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怜儿这么做,并没有引起轻鸿的怀疑。甚至,轻鸿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控制。 应声虫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有种蛊的那人身上那只死掉,这一只自然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那种蛊的人究竟是谁,又身在何方? 璃月也只能一不变制万变,等着那个人主动现身!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是几个月的时间,这一等,也就足足等了这么久。 璃月一闲下来,就抱着那个古籍潜心研究,也多多少少的悟出了一些门道。 就连八卦阵法中的三级初阵,偷天换日,她都能轻松布下。然而与宗政无忧那个老狐狸比起来,她还差的远。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最对破阵之法能力超强,九级阵法,也能轻松的破出来,这也是沾了她五感敏锐的光。 当然,还有一些用于逃脱的无解之阵,她无可奈何。 要是早知道这本古籍的存在,在东瀛的时候,她犯得着被西门霜华困在阵中无计于施么。突然想到这个名字,璃月的心顿时一沉,他是否回东瀛去了?他那个渡不了的劫是否已经来临? 合上那本古籍,她突然发现一件事,西门霜华如此之强的隐术,竟然在她的面前,形成虚设,这一切表明了什么?她能嗅到他身上极淡的气息,所以,不管他隐于何处,她都能感觉到得。这一切,都要归于五感敏锐的功劳。 这五感敏锐看似比其它异能要弱,实则才是真正强者的存在,西门霜华的隐术能够在她的面前不堪一击,那其它几种呢,是不是也有被她破解之法?她突然,有点跃跃欲试。 远远的,听到宗政无忧脚步声,璃月微动身形,一个阵形顿时出现殿门处,宗政无忧刚踏入一步,眼前的影象一变,成了璃宫的御书房。 “出来!”宗政无忧喝了一声,一招偷天换日,也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璃月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才眨了一下眼的感觉,那道人影已经欺上身来。 “你呀,当真希望我一直呆在御书房里?”环住那个柔软的腰身,轻轻的捏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我希望你一直呆在床上。” 此言一出,宗政无忧立即败下阵来,他早就明白,不要跟没有下限的人拼下限。 璃月柳眉轻挑,怪不得那些潜入安王府的人,没有一个得得逞的,原来他在府中不知道布了之少阵法,那么多人还没有见到他的真身,便死在暗卫的刀剑之下。 她的运气,真真算是极好的,第三次摸入府中,便找到了他本尊。 “母后!”两道娇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迅速的冲了进来,撞到璃月的怀里。 璃月不舍得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宗政无忧的作法,她虽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还是不免有些心疼。 这么小的孩子,五更天就起,随着宗政无忧一起早朝,她几次偷偷的去璃宫看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坐在宗政无忧的身边,挺有那么几分模样,既然他们自得其乐,她也就不多阻止了。 想她三岁的时候,都已经学会开枪了,早就在生死堆里摸爬滚打。 虽然凤宇和凤凰还不到三岁,只是一个早朝而已,算不得什么辛苦。 “哥哥走开,我要母后抱!” “你去让父皇抱,母后先抱我!” “死凤宇,你欠抽!” “就凭你,来啊!” 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膀,自从两个小娃娃磨着开始学武之后,他们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安宁过。 要说绝世奇葩,非这两个小娃莫属,那身筋骨,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一冷一热,一冰一火,小小年纪,动起手来,绝对有相当强大的破坏力! 然而,让两个小娃娃能够如此大打出手的,也就只有他们母后的怀抱。 “凤宇的火,应该来自你体内的烈火灵根,凤凰的冰,应该来自我体内的寒气。” 宗政无忧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这两个小祖宗啊,平日里好的时候,半夜了还能抱着小被子跑到对方的床上去睡,穿一条裤子,吃一碗饭,这一打起来的时候,那一副连亲娘都不认了模样真让人伤神! 偏偏小小年纪,又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头疼! “太子,公主,你们别打了!” “别打了!” 璃月与宗政无忧顿时出了殿门,两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殿前的空地上,气势逼人。 凤凰儿就连那几日里总是带着的几分慵懒都没有,漂亮的美眸中尽是寒意,明明是一个萌死人不偿命的小萝莉,却偏偏带着那么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一旁,凤宇下巴微扬,满脸不服,那一只在地上掂来掂去的脚,硬带着几分顽劣和某些时候的璃月,如出一辙。正太啊,你的风度呢?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让着点妹妹不成吗? “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凤宇的身影踩着一旁的石凳,纵身而起。 璃月黑线,你们两个娃娃,刚断奶多久啊,乳牙长齐了没?还满地找牙! 突然,一道银色的长鞭凌空而起,顿时如水蛇一样缠着凤宇的腰身,另一端,稳稳的握在凤凰的手中。 “死凤宇!给老娘跪下唱征服!” 众人掩面,望天,做鸟兽散……生怕被皇上杀人灭口,这样死的也太冤枉了!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他就站在璃月的门外唱了一次征服,这两个小娃还想记一辈子!谁让他们霸着他的小野猫不放!要不使出点杀手锏,能换得一夕温存么! 璃月汗颜,与一旁的宗政无忧相视一眼,顿时退入殿内还不望死死的关上殿门,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尴尬了! 凤宇一个旋身,腰间的鞭子顿时松开,身形极快的躲到一旁。 “父皇偏心,连银龙鞭都给你!不公平!”凤宇小手一指,粉嫩的小嘴一掘,他都没有用武器! 咦?父皇呢? 两个小娃娃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父皇又把母后抢走了!” 一白一红两道娇小的身影顿时朝月室殿冲去,殿门轰然倒在了两人的脚下。踩着那扇修缮了无数次的门,两双乌溜溜的小眼睛四下张望。 殿内,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两个小娃娃颓丧的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刚刚还打的你死我活非得分个胜负,如今却像是被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看的一旁的人简直热泪盈眶。然而,这样的场景他们见了无数次了,还是抵抗不了这俩娃的蛊惑。 “凤凰,我要找父皇单挑!” “群殴,算我一个。” 御书房内,被璃月推倒在龙案上宗政无忧突然背后一凉,不受控制的连打两个喷嚏。 “着凉了?”璃月一僵。 “没有,就是感觉背后发凉。”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将璃月压在身下,不知道这个姿势会不会好点。 春光旖旎,两人尽情的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晚膳时,是一家四口难得的甜蜜时光,璃国一国之君,沧为店小二,幸福的招呼妻儿,忙个不停。 还好,这两个孩子不似璃月那么挑剔,但却是两个无肉不欢的家伙。看着坐在一旁,拿着小碗小勺子吃的津津有味的两个小娃娃,说不出的欣慰。 璃月对待两个小娃的苛刻,整个后宫都是深有异议,却都敢怒不敢言。 碗都端不稳的时候,就让两个小娃娃自己吃饭,才刚过两岁生辰,便要学会自己穿衣。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至于这样啊,更何况,这两个孩子可是他们璃国最尊贵的太子与公主。 放眼整个璃国,无人不喜欢这一对龙凤,无人不在心中怒斥着璃月的这种天怒人怨的行为。 早朝时,两个孩子不用侍候,准点会出现在璃宫朝堂之中,有时候,甚至群臣争论不休问题,他们小小年纪也能插上几句。 璃月没有时间去交他们这些大道理,每次,他们遇到不明白事情,来问就成。很多人捶胸扼惋,这样聪慧的孩子,碰上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娘啊,天理何在! 他爹呢?完全可以忽略他爹的意见,因为他爹一遇到他娘,绝对是他娘指东,他不往西,他娘指北,他不往南的妻奴! 夫纲何在,男权何在? 两个小家伙下朝后,显得特别兴奋,一路小跑着朝月室殿而来。 “母后。” 璃月放下手中的书籍,朝两个小娃娃张开双臂。 “父皇呢?” 两个小娃娃粉嘴嘟起,小脸上尽是失宠了的模样。 “父皇在御书房和鲁大人商议要事。”凤凰虽然不情愿,还是回答了璃月的问题。 “母后,怀南山中有狼吗?”凤宇突然歪着脑袋问道。 “有啊。”璃月听到狼,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心中也渐渐的升起一抹不安。 “靠在怀南山的南山郡,被狼群袭击了。”凤宇接着说道。 “咬死了好多人。”凤凰补充道,今天朝堂之上,说的就是这一个事。 御兽术,她几乎可以确定,璃国发生的事件与漠北绝对是同一人所为!已经开始动手了吗?在漠北,让那个女人逃了,如今,还敢送上门来。 “去换身衣服,怜儿准备好好吃的。”璃月轻声哄着两个孩子,怜儿一手拉着一个,将两个小娃娃领了出去。 宗政无忧快步而来,看到璃月,温柔一笑。 ------题外话------ 宗政无忧眉宇紧蹙,“确定要脱?” “脱!”观众都等着呢! 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窄袖锦服腰间的玉带,一闭眼,哗!衣衫抛起,内里是一件雪白的亵衣。 “还想看朕脱吗?” “嗯?” —— 亲,你懂得,明天继续! 推荐好友舒黛最新力作:《溺宠金牌毒妃》 第一零三章 调虎离山 “宝贝,我要出宫一趟……”两个小娃娃肯定将早朝上所说的事讲给璃月听,他也不用过多解释。 上一次,在漠北的时候被那个女人逃了,这一次她还敢来璃国,简直就是找死! 突然,殿外露出两个小脑袋,本来以为这两个小家伙已经跟着怜儿走了,没想到一见到宗政无忧的身影,顿时又折了回来。 璃月原本想陪着宗政无忧一起去,可是一想到宫中还有一个轻鸿,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早去早回。”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到着两个从门旁探出头来两个小娃娃。 “父皇要走了,乖乖的听母后的话。” “好!”两个小娃娃异口同声的答道,眼中带着几分欣喜,父皇这一走,这几天,再也没有人和他们抢母后了。 两个小娃如愿的跑开正与迎面而来的怜儿撞了个满怀,也顾不得怜儿手上拿着的衣服,撒欢似的跑出了月室殿。 “太子,公主,别跑远了,呆会有莲子汤喝。” 哪里还有两个小娃的影子。 宗政无忧换去朝服,便随着朝中的官员一同前往南山郡。 璃月倚在门侧,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那个会御兽术的女人来的乐乐蹊跷。 “小姐。”怜儿唤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丝焦急。 “如何?” “刚刚我回霜月殿,轻鸿一人呆坐在屋内,目光有些涣散。” 璃月心中一惊,这正是被应声虫控制的症状!心中涌上一个念头,那个会御兽术的女子会不会和劫持了轻鸿的人有关联?眼神微暗,那边刚有动静,轻鸿这边也有了反映,她的猜测,不无道理。 “可有异动?” 怜儿摇了摇头,“只是眼神有些迷茫,随后便恢复如常。” “怜儿,再加派些暗卫确保凤宇和凤凰的安全,随时准备带着他们两个撤离!”璃月沉声交待道,若是冲着她来的她到一点也有畏惧,她不得不为两个小娃娃做好万全的安排。 “是!”怜儿迅速的退了下去。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月色如钩,独自挂在无垠夜空的一角,漫天星辰也好似被蒙了一层薄纱,被夜色笼罩的大地,静谧的听不出一丝声响。 然而,今天晚的夜,注定不会平静! “皇上,连着三晚狼群都有来袭,今晚,怎么这么安静?”冷夜环视了一下四周,他们的到来,是绝对的秘密,不可能打草惊蛇。 宗政无忧面色一紧,“回宫!”他们一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刚出南山郡十里之外的地方,便见到一人御马而来,借着夜色,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皇上!”轻鸿满身是伤,从马上落了下来。 “宫里出了何事?”宗政无忧面色一紧,心中一阵慌乱。 冷夜翻身下马,将轻鸿抱怀里,“轻鸿,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有人暗袭,娘娘,娘娘被人劫持,朝西北方向去了。”轻鸿说完,倒在冷夜的怀里不醒人事。 “立即通知各城,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宗政无忧面色阴寒,御马朝西北方向而去。 冷夜抱着怀里的轻鸿,伤得如此之重,他不舍抛下,谁知,宗政无忧的人马刚走不久,怀中的人儿突然眨开双眸,重重的朝冷夜的肩侧一击。 轻鸿目光混沌,站起身来,翻身上马,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璃月将两个小娃哄睡,缓步朝月室殿方向而去,微风拂面,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这股味道不但浓郁,而且复杂,不是一种单纯的花香,那是很多种花香混合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 这个味道竟然如此陌生,顺着这一道香味而去,一路走到御花园中,只见花架下的秋千微微摇晃,四周,跟本没有一个人影。 璃月已经确定,那股香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缓缓转身,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花纤陌从秋千架上站起身来,刚刚,他差点就认为这个女人发现了他,顺着前方的那个身影,缓步跟了上去。 璃月未停,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停下身形,迅速的朝身后的人袭去。 花纤陌面色一寒,手中的权杖迅速的挡着璃月的攻势,然而,下一秒,他发现四周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人群。 原来,这个女人早就发现了他! “抓活的!”璃月一声令下。 花纤陌突然收起权杖,歪了一下头,笑的很轻蔑,就连那浅浅的梨窝都藏满讽刺,惬意的看着璃月,还妄想抓活的?她也太天真了。 几个侍卫顿时冲了上去,只见花纤陌碰到的人顿时僵直不动,脸色呈墨色,瞬间没了气息。 眨眼前,冲上去的侍卫全都倒地,场面一片死寂。 璃月看着眼前一幕,带着几分惊讶,为什么被他握着的人,都好似中了剧毒一般的症状。 “放箭!” 无数的箭矢朝那个花纤陌射了过去,然而,那人却在箭发出的那一瞬间,腾身而起,几个飞跃,便躲开了箭雨的袭击,又是一排箭朝他的方向射去,那道身影的步法十分诡异,迅速之快,竟然赶上破空而出的箭。 “通知暗卫,马上带太子公主离开!”璃月转身,朝一旁的黑羽军交待道。这个人,身手绝不次于宗政无忧,她对上他,毫无胜算! 身旁的黑羽军顿时退了下去。 眨眼间,那人便落在宫殿顶端的致高处,一道白绸凌空而来,璃月身形迅速后退,但是还是不及那道白绸的速度,腰间一紧,下一秒,便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不假思索的抽出腿上的匕首迅速的朝面前的白绸划去。 花纤陌一惊,这可是半空中,就这么摔下去,不死也残!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璃月的自由落体并没有感到预知的疼痛,身下,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黑羽军迅速冲来的人墙。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至,缓缓朝众人而来,摇曳的姿态带着无尽的妖媚,一阵空灵的银铃声伴随着她的步伐响起,在这夜空中不断徘徊。 看到那个女子妖娆的笑容,感觉思绪一阵混乱,有一种不知置身于何地的感觉。 这就是古籍上所记载的魅惑! 璃月强打着精神看向一旁的人,只见,不管是侍卫,还是黑羽军,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一片混沌。 “放下武器!”那女子如气如兰,缓缓的走到人群之中,身姿妖娆的一转,身旁的黑羽军,无不听从她的命令放下手中的兵器。 璃月突然抬头,直视着漠瑶的双眸,就在看到她的瞳孔的一瞬间,思绪顿时清明,突然暴起,朝丝毫没有防备的莫瑶袭了过去。 一道冰冷的感觉抵在她的手腕上,只见那个刚刚还在过处的人影顿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她致命的一击。 这突然而来的一招让莫瑶后怕不已。 “多谢宫主救命之恩。” 花纤陌挡着璃月的攻势,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先是识破了他的隐术,后又能抵抗莫瑶的魅惑,不愧是能拥有玲珑棋的人! 璃月感觉一股强在的力道从手腕处袭来,身开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 “公主?”璃月不由自主朝花纤陌的下身望去,唇角带着一丝戏谑。 花纤陌微怒,这是一个女人能有的眼神与动作吗?这样的目光盯的他脸上一阵绯红。 “此宫,非彼公!”几乎可以听到花纤陌磨牙的声音。 “哪个公?”璃月就是好像装作不明白一般。 突然,花纤月一阵淡笑,梨涡浅浅,看起来,好像纯净绽放的白玉兰,那么的圣洁,一点也不似他的本性。 “别妄想耗费时间,宗政无忧现在往西北方向追去了。” 璃月眸色一暗,轻鸿的作用,竟然不是来对付她的,而是来麻痹宗政无忧! 袖中的白玉兰香扇缓缓滑落在手中,的确,是她是在想办法拖延时间,莫瑶一出现,她便知道,宗政无忧到了南山郡一定会发现不妥,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然而,现在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抓轻鸿的人是你?” “不是,但是蛊是我下的。”花纤陌的语气风轻云淡,这一次,若不是他亲自走一趟,又怎么能请得走这尊神。 璃月顿时明白了,既然这个拥有魅惑的女人都来了,怜儿又怎么能看得住轻鸿。 掌心微动,白玉兰香扇“唰”一下打开,纵然她使不出西门霜华威力,也要博上一博! 道寒意迎面袭来,莫瑶身形一动,迅速的躲向一旁,就连花纤陌的身形都向后退了几步。 璃月趁势,几个横扫,在两人还在闪躲的时候迅速的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破!” 还没有完成的阵法顿时被打散,只觉得后背一痛,璃月的身形不受制控制的向青石地面裁去,只见花纤陌手中的那只权杖重重的打在她的后背上,金色的玉兰花上带着点点血迹。 “阵法也会,真是小瞧你了。”花纤陌拿起手中的权杖,轻轻的勾起璃月的下巴。 “我突然有点不舍得把你交给他了。” “他是谁?”璃月下巴一扬,摆脱那柄金色玉兰花的钳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给怜放个假,更的有点瘦,实在不过瘾,亲们多多包涵~群么~ 宗政无忧纠结的看着盯着他的无数双炽热的眸子,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绝然!不就是一脱嘛!总比再出一个男配强!腹诽:游紫怜,算你狠! 手拉开衣领,完美的锁骨缓缓露了出来…… 再向下,伟岸的胸膛露了出来…… 再向下,堪称完美的腹肌…… “母后!快来,父皇卖肉啦!” 一声暴喝:“宗政无忧!” 人呢? 璃月叉腰,“都别走,看都看了,月票,评价票,留言什么的,任留一个!” 众人腹诽:虾米,这也叫看了? 第一零三章 调虎离山 “宝贝,我要出宫一趟……”两个小娃娃肯定将早朝上所说的事讲给璃月听,他也不用过多解释。 上一次,在漠北的时候被那个女人逃了,这一次她还敢来璃国,简直就是找死! 突然,殿外露出两个小脑袋,本来以为这两个小家伙已经跟着怜儿走了,没想到一见到宗政无忧的身影,顿时又折了回来。 璃月原本想陪着宗政无忧一起去,可是一想到宫中还有一个轻鸿,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早去早回。”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到着两个从门旁探出头来两个小娃娃。 “父皇要走了,乖乖的听母后的话。” “好!”两个小娃娃异口同声的答道,眼中带着几分欣喜,父皇这一走,这几天,再也没有人和他们抢母后了。 两个小娃如愿的跑开正与迎面而来的怜儿撞了个满怀,也顾不得怜儿手上拿着的衣服,撒欢似的跑出了月室殿。 “太子,公主,别跑远了,呆会有莲子汤喝。” 哪里还有两个小娃的影子。 宗政无忧换去朝服,便随着朝中的官员一同前往南山郡。 璃月倚在门侧,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那个会御兽术的女人来的乐乐蹊跷。 “小姐。”怜儿唤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丝焦急。 “如何?” “刚刚我回霜月殿,轻鸿一人呆坐在屋内,目光有些涣散。” 璃月心中一惊,这正是被应声虫控制的症状!心中涌上一个念头,那个会御兽术的女子会不会和劫持了轻鸿的人有关联?眼神微暗,那边刚有动静,轻鸿这边也有了反映,她的猜测,不无道理。 “可有异动?” 怜儿摇了摇头,“只是眼神有些迷茫,随后便恢复如常。” “怜儿,再加派些暗卫确保凤宇和凤凰的安全,随时准备带着他们两个撤离!”璃月沉声交待道,若是冲着她来的她到一点也有畏惧,她不得不为两个小娃娃做好万全的安排。 “是!”怜儿迅速的退了下去。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月色如钩,独自挂在无垠夜空的一角,漫天星辰也好似被蒙了一层薄纱,被夜色笼罩的大地,静谧的听不出一丝声响。 然而,今天晚的夜,注定不会平静! “皇上,连着三晚狼群都有来袭,今晚,怎么这么安静?”冷夜环视了一下四周,他们的到来,是绝对的秘密,不可能打草惊蛇。 宗政无忧面色一紧,“回宫!”他们一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刚出南山郡十里之外的地方,便见到一人御马而来,借着夜色,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皇上!”轻鸿满身是伤,从马上落了下来。 “宫里出了何事?”宗政无忧面色一紧,心中一阵慌乱。 冷夜翻身下马,将轻鸿抱怀里,“轻鸿,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有人暗袭,娘娘,娘娘被人劫持,朝西北方向去了。”轻鸿说完,倒在冷夜的怀里不醒人事。 “立即通知各城,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宗政无忧面色阴寒,御马朝西北方向而去。 冷夜抱着怀里的轻鸿,伤得如此之重,他不舍抛下,谁知,宗政无忧的人马刚走不久,怀中的人儿突然眨开双眸,重重的朝冷夜的肩侧一击。 轻鸿目光混沌,站起身来,翻身上马,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璃月将两个小娃哄睡,缓步朝月室殿方向而去,微风拂面,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这股味道不但浓郁,而且复杂,不是一种单纯的花香,那是很多种花香混合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 这个味道竟然如此陌生,顺着这一道香味而去,一路走到御花园中,只见花架下的秋千微微摇晃,四周,跟本没有一个人影。 璃月已经确定,那股香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缓缓转身,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花纤陌从秋千架上站起身来,刚刚,他差点就认为这个女人发现了他,顺着前方的那个身影,缓步跟了上去。 璃月未停,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停下身形,迅速的朝身后的人袭去。 花纤陌面色一寒,手中的权杖迅速的挡着璃月的攻势,然而,下一秒,他发现四周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人群。 原来,这个女人早就发现了他! “抓活的!”璃月一声令下。 花纤陌突然收起权杖,歪了一下头,笑的很轻蔑,就连那浅浅的梨窝都藏满讽刺,惬意的看着璃月,还妄想抓活的?她也太天真了。 几个侍卫顿时冲了上去,只见花纤陌碰到的人顿时僵直不动,脸色呈墨色,瞬间没了气息。 眨眼前,冲上去的侍卫全都倒地,场面一片死寂。 璃月看着眼前一幕,带着几分惊讶,为什么被他握着的人,都好似中了剧毒一般的症状。 “放箭!” 无数的箭矢朝那个花纤陌射了过去,然而,那人却在箭发出的那一瞬间,腾身而起,几个飞跃,便躲开了箭雨的袭击,又是一排箭朝他的方向射去,那道身影的步法十分诡异,迅速之快,竟然赶上破空而出的箭。 “通知暗卫,马上带太子公主离开!”璃月转身,朝一旁的黑羽军交待道。这个人,身手绝不次于宗政无忧,她对上他,毫无胜算! 身旁的黑羽军顿时退了下去。 眨眼间,那人便落在宫殿顶端的致高处,一道白绸凌空而来,璃月身形迅速后退,但是还是不及那道白绸的速度,腰间一紧,下一秒,便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不假思索的抽出腿上的匕首迅速的朝面前的白绸划去。 花纤陌一惊,这可是半空中,就这么摔下去,不死也残!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璃月的自由落体并没有感到预知的疼痛,身下,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黑羽军迅速冲来的人墙。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至,缓缓朝众人而来,摇曳的姿态带着无尽的妖媚,一阵空灵的银铃声伴随着她的步伐响起,在这夜空中不断徘徊。 看到那个女子妖娆的笑容,感觉思绪一阵混乱,有一种不知置身于何地的感觉。 这就是古籍上所记载的魅惑! 璃月强打着精神看向一旁的人,只见,不管是侍卫,还是黑羽军,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一片混沌。 “放下武器!”那女子如气如兰,缓缓的走到人群之中,身姿妖娆的一转,身旁的黑羽军,无不听从她的命令放下手中的兵器。 璃月突然抬头,直视着漠瑶的双眸,就在看到她的瞳孔的一瞬间,思绪顿时清明,突然暴起,朝丝毫没有防备的莫瑶袭了过去。 一道冰冷的感觉抵在她的手腕上,只见那个刚刚还在过处的人影顿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她致命的一击。 这突然而来的一招让莫瑶后怕不已。 “多谢宫主救命之恩。” 花纤陌挡着璃月的攻势,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先是识破了他的隐术,后又能抵抗莫瑶的魅惑,不愧是能拥有玲珑棋的人! 璃月感觉一股强在的力道从手腕处袭来,身开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 “公主?”璃月不由自主朝花纤陌的下身望去,唇角带着一丝戏谑。 花纤陌微怒,这是一个女人能有的眼神与动作吗?这样的目光盯的他脸上一阵绯红。 “此宫,非彼公!”几乎可以听到花纤陌磨牙的声音。 “哪个公?”璃月就是好像装作不明白一般。 突然,花纤月一阵淡笑,梨涡浅浅,看起来,好像纯净绽放的白玉兰,那么的圣洁,一点也不似他的本性。 “别妄想耗费时间,宗政无忧现在往西北方向追去了。” 璃月眸色一暗,轻鸿的作用,竟然不是来对付她的,而是来麻痹宗政无忧! 袖中的白玉兰香扇缓缓滑落在手中,的确,是她是在想办法拖延时间,莫瑶一出现,她便知道,宗政无忧到了南山郡一定会发现不妥,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然而,现在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抓轻鸿的人是你?” “不是,但是蛊是我下的。”花纤陌的语气风轻云淡,这一次,若不是他亲自走一趟,又怎么能请得走这尊神。 璃月顿时明白了,既然这个拥有魅惑的女人都来了,怜儿又怎么能看得住轻鸿。 掌心微动,白玉兰香扇“唰”一下打开,纵然她使不出西门霜华威力,也要博上一博! 道寒意迎面袭来,莫瑶身形一动,迅速的躲向一旁,就连花纤陌的身形都向后退了几步。 璃月趁势,几个横扫,在两人还在闪躲的时候迅速的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破!” 还没有完成的阵法顿时被打散,只觉得后背一痛,璃月的身形不受制控制的向青石地面裁去,只见花纤陌手中的那只权杖重重的打在她的后背上,金色的玉兰花上带着点点血迹。 “阵法也会,真是小瞧你了。”花纤陌拿起手中的权杖,轻轻的勾起璃月的下巴。 “我突然有点不舍得把你交给他了。” “他是谁?”璃月下巴一扬,摆脱那柄金色玉兰花的钳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给怜放个假,更的有点瘦,实在不过瘾,亲们多多包涵~群么~ 宗政无忧纠结的看着盯着他的无数双炽热的眸子,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绝然!不就是一脱嘛!总比再出一个男配强!腹诽:游紫怜,算你狠! 手拉开衣领,完美的锁骨缓缓露了出来…… 再向下,伟岸的胸膛露了出来…… 再向下,堪称完美的腹肌…… “母后!快来,父皇卖肉啦!” 一声暴喝:“宗政无忧!” 人呢? 璃月叉腰,“都别走,看都看了,月票,评价票,留言什么的,任留一个!” 众人腹诽:虾米,这也叫看了? 第一零四章 花纤陌(美男,求月票) 背上伤,仿佛被人硬生生撕扯着,强忍着那阵疼痛,缓缓的直起身子,璃月握紧双手,下巴微微扬,丝毫没有把抵在她肩膀上的金色玉兰花权杖放在眼里…… 花纤陌看着眼前的女人,重伤至此,还有几分难掩的桀骜,眼中的戏谑少了几分。 “做女人要有一点柔,太刚则易折。” “哼!”璃月冷笑一声,“做男人要有一点刚,太柔则易弯。” 花纤陌那纯净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阴霾,这个女人,真会挑战人的耐性! 璃月灿笑一下,倾身上前,花纤陌却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 然而,那个身影却未停下来,突然,错开花纤陌手中的权杖,直直的朝他的死穴袭来。 快如疾风,狠如恶兽,厉如出鞘! 花纤陌身形诡异一转,顿时拉开两人的距离,腾身而起,已经转到璃月身后,那柄权杖重重的落在璃月的肩膀上,再近一分,便能划破她脖间的皮肤。 他的动作太快,纵然她洞悉到他的招势,也无达到那种速度来牵掣他。 突然,璃月的身形一闪。 花纤陌面容一僵,手中的权杖一沉,手腕顿时一阵刺痛,只见那个女人,以极快的速度咬住他的手腕! 花纤陌手中的权杖陡然落地! 璃月顿时感觉口中一阵强烈的麻木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股浓烈的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让她忍不住弯下身来吐了起来。 花纤陌看着眼前没有被毒死,反而还是当着他的面吐的稀里哗啦的身影心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没有死?! 她咬了他! 一旁的莫瑶仿佛看到怪物一样,直直的盯着眼前那个人影。 璃月肚完了,舌头的麻木感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这个人的身上,果然如她所想染满剧毒!擦了擦嘴角的污渍,抬起头看着眼前还呈呆滞状的男人。 突然,璃月飞身而起,迅速的朝花纤月袭去。 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掌手袭来,瞬间直达心底,花纤陌身形一僵,那抹温暖,仿佛一道闪电一股,劈了他心上那层厚厚的枷锁!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陌生的让他在一瞬间七情六欲全失。 “分筋错骨!” 看着花纤陌顿时难看至极的脸色,璃月心中暗喜,飞起一脚朝花纤陌的腹部踹去,身形一转,逃出几丈远。 “想走?” 突然,那道被她割断的白绸顿时凌空而来,腰间一紧,硬生生止住她的脚步。 “回来!” 璃月突然不受控制的旋转起来,那道白绸像裹粽子一般将她紧紧的裹了起来,一只从脖子一下缠绕到脚踝。这下,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越靠越近。 花纤陌一只手被璃月硬生生折断,诡异的搭在肩膀一侧,然而,另一只手,缓缓的朝璃月的脸颊探了过来,像是在确定什么一样,一抹恐惧的感觉在他的眼底浮现,但只是刹那间便被他隐去。 璃月还是看得出,那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他认为,她必死无疑,然而她却还好好的活着! 他的手,还有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轻轻的抚上了璃月的脸颊。 好细腻的触感,好柔软的皮肤,这一种感觉,跟他摸自己是完全不同的,还有着不同的温度,这一种感觉,竟然那么美好,比他看着亲手毁灭在他手下的一切时的那种感觉都要美好。 “放开你的手!”璃月嫌恶的错开脸,突然,脖间一紧,那双刚刚还留恋的手突然毫不留情的掐上她的脖子。 花纤陌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必须杀了这个不惧他身上剧毒的女人,如果留着她,定然是个后患! 璃月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这个男人,真的动了杀意。 索性,眼一闭,生死由命! 只要再使半分力道,他能捏断这个纤细的脖子,可是他的手,触上那一抹温暖之后,怎么也使不上那半分力道,手一松,目光晦暗的看着眼前面色已经呈青紫色的女人。 璃月大口的喘着气,空气一进入喉中,只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一片,忍不住干咳两声,腰间一紧,被那个男人提起,耳边顿时传来呼啸的风声,四周的影物都成了一片虚幻,这样的速度,究竟是有多么的急速! 能阻拦这个人的,放眼天下,可能没有那么几个人能做到,宗政无忧现在又不知道在哪个方向,璃月知道,凭她自己脱险的机会为零。 花纤陌与其说抱不如说夹带着璃月迅速的前行着,从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能够碰到一个活物,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层皮肤之下流动的血液,散发着生的气息。 “能不能停一下!”璃月始终忍不住怒吼一声。显然,她这一种河东狮吼也起到了预想的效果,那个男人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什么事?”花纤陌冰冷的声音至头顶传来,带着几分不耐之色。 “能不能换个姿势?”璃月感觉,他到随意,想提个包袱一样,很受罪好不,要不是刚刚咬了他一口,吐了个七七八八,她现在一定能被他拎的再吐出来! 花纤陌那张纯净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 “比如?” “比如,找两匹快马,你一匹,我一匹。” “太慢。”花纤陌摇摇头。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她现在,依然被这个男人用随意拎着个包袱的一样的姿势拎在手里,她对于这样的状态,很不满意。 “或者,这样。”花纤陌手腕一动,璃月感觉身子一轻,顿时落入这个男人怀中。 “如何?”花纤陌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犹如一夜之间,烂漫在枝头的繁华。 “你还是拎着我!” 笑容一僵,瞬间犹如狂风凌虐,繁花凋零。 “我觉得,这个姿势甚好!” 璃月还没来得及抗议,那道身影再次腾空而起。这人的耐力绝对是开挂级的,如此快的速度,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丝毫不见他的心跳有一丝紊乱。 他的身份是宫主,究竟是个什么宫,势力究竟有多大?还有他说的要他的人,那人又究竟是谁? 璃月抛开脑中的思绪,既然已经落到这个人的手里,这些疑问迟早都会解开。 天空中,那一抹弯月依然独自高挂在天空的一角,凭她的感觉,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少说也有两百多里。此时,应该正值子夜,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缓缓的闭上双眼。 身上有伤,又折腾了大半夜,这眼一闭上,顿时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困意,索性也不在挣扎,养精蓄锐。 花纤陌停下身来,再过几十里,便出了璃国境内,到时一路绕行到漓江,顺水而下,三日便可出边关,到了巴蜀,宗政无忧就算是有天大本事,也不奈何不了! 到时,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行事。 平稳的呼吸声从怀中的女人鼻间传出,只见她微仰着头闭着双眼,眉宇之间微微紧拧,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睡着了?她竟然在被人劫持的情况下,睡着了! 花纤陌僵在原地,剩下的几十里,他却不急着赶路了,而是找了一棵粗壮的树杆,纵身一跃,身姿纤雅的落在树干上,如此平稳的动作,并未惊醒怀中熟睡的人儿。 臂弯一紧,那张精致的小脸顿时靠在他的怀里。 那张小脸正好贴在他的左胸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心跳一沉。 “我突然不舍得把你交给他了!” 黎明前的黑暗披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树上的人影,渐渐的隐入黑暗这中。 这样的夜晚,浓重的夜色仿佛划不开的稠墨,无花宫里的第一个这样的漆黑的夜晚里,他喜欢独自一人站在漆黑的夜色之中聆听花开的声音,在而,在第一缕曙光照亮的大地时候,亲手将那一片生机勃勃的娇嫩的鲜花变成一片焦枯。 这就是他喜欢的感觉,他喜欢看着所有的活物在他的手中失去生命,然而,今晚,他却突然有一种感觉,以往的那么多个夜晚,除了毁灭的快感之外,隐隐约约的还有那么一丝孤寂,那一种被全世界隔离在外的孤寂。 孤寂,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词汇,陌生的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 至从,他触到怀里的这一抹温暖,他便有了这一种陌生的感觉。 花纤陌靠在树杆上,也许是怀里的人儿感染了他,竟然也染上一丝困意,天色尚早,足够他小歇一下。 一丝光亮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下来,落在璃月的脸颊上,长长的睫羽微动了一下,想要伸个懒腰,忘了还被白绸缚束着,双手怎么也撑不开。 “醒了?” 璃月顿时睁开双眼,眼前的男人惬意的靠在树杆上,唇角挂着一丝笑意,纯美的不像话!树叶下泻下的阳光带着几分朦胧,清润的露珠被那么一照,顿时五彩斑斓。 这一刻,他就处在那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里。 他的外表太过纯美,六畜无害,仿佛是开在佛前的一朵玉莲,洗尽了一世铅华。 那只被她御下手已经接了回去,此时正惬意的枕在头后,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脖子。 璃月突然觉得,这样的姿势,简直太过暧昧。 “放我下来。” “我不喜欢听命令的口气。”花纤陌头一歪,梨涡浅浅。 “人有三急,要么的放我下来,要么我就地解决。”璃月的那双美眸,好似刀子凌迟着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块血肉。 突然,身子一轻,璃月顿时狼狈的裁了下来,还好,树不高,而且又是屁股着地,只是背上的伤经这么一摔,顿时扯出一阵让人直冒冷汗的疼痛。 白绸的另一端还握在花纤陌的手中,他却再也没有动作。 璃月瞪了一眼,自己转起身子挣开那道白绸,突然握住一角,用力的撕了一大块下来。 花纤陌眸色一紧,盯着璃月的动作。 “你有草纸?”璃月不悦反问。 花纤陌神色尴尬的摇摇头。 璃月耸耸肩,迅速的朝一个隐蔽的地方跑了过去。 “别妄想着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会吃更多的苦。”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虽然还属怀南山脉,但是已经荒芜人烟,就连樵夫,猎户,都几乎不会来到这片山域。 拿出身上的火匣子,将之打开,轻轻的吹了一下,火并不旺,还好,她的身上还有这个。璃月将一旁的枯草收了收,四周都是树木,只要有丝火星,应该就能着起火来,这片荒林,若是起火,火势定然小不了。 如果山林中突然起火,一定会引起注意,宗政无忧一定会发觉不妥之处。 “好了没有?”远处,传来花纤陌的声音。 “没有!”璃月带着愤怒的回应了一声。 将火瞎子放到枯草之下,应该在她们离去之前起不了火星,将那块扯烂的白绸贴身收好,缓缓的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花纤陌跳下树,目光朝璃月刚刚呆着的方向望了望。 “走!”璃月揉了揉肚子,不悦的瞧了花纤陌一眼。 花纤陌的脸色又是一僵,这个女人,她是不是也太上道了?被劫持的人可是她,好像她比自己还迫不急待,不妥。 缓步朝璃月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只闻到一股排泄物的味道顺风而来,顿时退缩了两步。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饿了。” 花纤陌打量了一眼,信了她的说辞,倾而上前,拦上那个柔软的腰枝,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强烈排斥,眉宇微微收紧。 “如果,你确定以你的速度,出了这片山脉吃的不是晚饭话,你可以选择自己走。” 璃月白了他一眼,不再挣扎。 花纤陌收紧力道,纵身一跃,迅速的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就在两人消失了不到一个时辰,那片枯草突然燃起一丝火星,火苗窜出枯草之上,迅速的蔓延起来。 这里已经算漓江水域,花纤陌的身影出现在这个傍水而居的小镇之上,缓缓的松开了怀中的人儿。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虽然同是漓江却没有漓城那段水域繁华,她们所处的的河这岸,放眼望去,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游,尽是荒芜。 就连林间蜿蜒的小路上,都不见一个人影。 对岸,白墙灰瓦的房子依河而居,素净的好似一卷水水墨画。顺着那条不算太长的街道望去,可见热闹的集市。 河的对岸虽然荒芜,但是也经常会有怀南山远处的居民到对岸去,所以,摆渡的船家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停在岸边。 “二位可是要过河去?”一个热心的船家顿时朝两人走了过来。 “多少钱?”璃月指了指对岸的街市的渡口问道。 “三文。”那船家憨厚一笑,拉了拉头上的斗笠。 “掏钱。”璃月朝花纤陌伸手。 花纤陌从腰间摸出一碇碎银,那船家看着那碇碎银,眼中带着一丝为难之色,就算是他大半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啊。 璃月伸手躲过花纤陌手中的银子递到那个船家手中。 “拿着,找不开就不用找了。”说罢,顿时跳上船去,刚刚站稳,船身不受控制的一倾,璃月身形不稳的朝另一边歪去。 谁知,手腕一紧,还没有撞到船壁的她顿时撞入一个怀抱。 “开船。”花纤陌淡漠的说了一句。 璃月顿时推开他,狭小的船身内两人对视而坐,要不是咬伤了他的手,对他身上的毒有了抵抗能力,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船身微倾,已经到岸。花纤陌率先下船,朝璃月伸出一只手来。 璃月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到花纤陌身侧的青石上。 花纤陌看着空空的手心,心中也好像被感染了一般,陡然一空。 再一转身,璃月已经没入热闹的街道中,这个女人!花纤陌失笑,不由自主的摇摇头,她这是被人劫持的状态吗? 看着远方在水中摇曳的船身,花纤陌快速的追上那道身影。没有到巴蜀,他就一时也不能放松,虽然没有和宗政无忧正面交锋过,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璃月一手抓着一个包子,吃的津津有味,一旁的花纤陌看着这个吃相,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真是只有他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做女人要有一点雅……” “打住!”璃月咬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怎么做女人,不需要你来教。”接着,三两下将手中包子吃的干干净净。 “火烧,驴肉火烧!” “来两个!”璃月走上前去,一手接过一个,一边咬了一口。 “馄饨,皮薄馅多的馄饨咧!” “来一碗!”还别说,这馄饨加着驴肉火烧,还别有一翻滋味。抬起头,只见那个男人躲着身边走过的人,他总喜欢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个男人,一身玄青色的锦服,布料的颜色很纯,没有任何的花饰,纯的连做工的缝制的纹路都看不到,这就证明他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也对,任何的东西再怎么复杂到了他的手里也变得再简单不过。 他只需要握住,松开,可以说,一切都结束了。 一旁的花纤陌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璃月,他不喜欢样热闹的人群,不喜欢随时都有人可能走到他三步以内的感觉。 璃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开,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对这些无辜的行人也是一种保护?他的身上,带着致命的剧毒,或许,普通人碰到他的衣角都难以承受那种毒气。 “帮我包一碗。”璃月站起身来,付了钱,又在热闹的街上转悠了一会。就在花纤陌顾着躲形人的那一一瞬间,袖中的东西脱手而出,滚落在墙角的石头之中。 “吃饱了?”花纤陌的耐性已经用光上,看着璃月手里还抱着一碗的时候,眼神里就只有一种情绪,这个女人是个猪,不,猪都没有她能吃! 两人迅速远离了热闹的街市,璃月将怀里的馄饨往花纤陌的怀里一推。 花纤陌一僵,呆呆的抱着怀里的碗,心中只有一丝疑问和惊讶,这是她给他特意带的? “吃是不吃?”璃月看着他僵着的模样,柳眉一挑。 “这碗,真丑!” 靠!给他吃的,他还嫌碗丑?璃月上前,还没碰到碗边,便被花纤陌躲开,十几步之外的地方,他缓缓的打开那张还带着一丝怪味的白布包着的粗糙的有些硌手的青瓷碗。 碗中的汤所散发的是他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味道,白布包里,有一双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筷子,花纤陌眉头一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馄饨放到口中。 很滑,肉馅也很细腻,比起他吃的水晶饺别有一翻滋味。 端起碗,连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转身,璃月正捡起路面上的石子,往水中扔去,石头在水中漂了几下,最终落入水底。 “你还会玩这个?”花纤陌将碗扔到一旁。 “自然会,怎么,你也会?”璃月挑眉,将手中的石扔了给了花纤陌。 花纤陌身子微倾,石头脱手而出,从水面上连环不断的飘了出去,直到璃月数到三十的时候还没有落到水中。 “玩的不错嘛。”璃月淡笑一下。 “你看。”花纤陌突然摊开手掌,手心里,放着一粒扁圆的石头。 璃月不解,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鹅卵石吗? “它在我手里的时候是这个样子,我松开,它依然是这个样子。”花纤陌说完,没有将石头扔出去,而是紧紧的握在手里。 璃月一惊,他的话里,明明带着一丝凄凉的感觉。 花纤陌突然一震,他怎么会有一种自悲自怜的感觉?他喜欢的是那种万物都在他手中变成枯槁的感觉!一碰到这个女人,他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走!” 璃月顿时感觉腰间一紧,耳边的呼啸的风声更甚,只是眨眼间的距离便来到岸边的渡口。 花纤陌扔下一碇碎银子,“这条船,我买下了。” 船身微动,扬帆而起,几乎是不用划桨,顺着下游而去。 第一零四章 花纤陌(美男,求月票) 背上伤,仿佛被人硬生生撕扯着,强忍着那阵疼痛,缓缓的直起身子,璃月握紧双手,下巴微微扬,丝毫没有把抵在她肩膀上的金色玉兰花权杖放在眼里…… 花纤陌看着眼前的女人,重伤至此,还有几分难掩的桀骜,眼中的戏谑少了几分。 “做女人要有一点柔,太刚则易折。” “哼!”璃月冷笑一声,“做男人要有一点刚,太柔则易弯。” 花纤陌那纯净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阴霾,这个女人,真会挑战人的耐性! 璃月灿笑一下,倾身上前,花纤陌却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 然而,那个身影却未停下来,突然,错开花纤陌手中的权杖,直直的朝他的死穴袭来。 快如疾风,狠如恶兽,厉如出鞘! 花纤陌身形诡异一转,顿时拉开两人的距离,腾身而起,已经转到璃月身后,那柄权杖重重的落在璃月的肩膀上,再近一分,便能划破她脖间的皮肤。 他的动作太快,纵然她洞悉到他的招势,也无达到那种速度来牵掣他。 突然,璃月的身形一闪。 花纤陌面容一僵,手中的权杖一沉,手腕顿时一阵刺痛,只见那个女人,以极快的速度咬住他的手腕! 花纤陌手中的权杖陡然落地! 璃月顿时感觉口中一阵强烈的麻木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股浓烈的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让她忍不住弯下身来吐了起来。 花纤陌看着眼前没有被毒死,反而还是当着他的面吐的稀里哗啦的身影心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没有死?! 她咬了他! 一旁的莫瑶仿佛看到怪物一样,直直的盯着眼前那个人影。 璃月肚完了,舌头的麻木感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这个人的身上,果然如她所想染满剧毒!擦了擦嘴角的污渍,抬起头看着眼前还呈呆滞状的男人。 突然,璃月飞身而起,迅速的朝花纤月袭去。 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掌手袭来,瞬间直达心底,花纤陌身形一僵,那抹温暖,仿佛一道闪电一股,劈了他心上那层厚厚的枷锁!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陌生的让他在一瞬间七情六欲全失。 “分筋错骨!” 看着花纤陌顿时难看至极的脸色,璃月心中暗喜,飞起一脚朝花纤陌的腹部踹去,身形一转,逃出几丈远。 “想走?” 突然,那道被她割断的白绸顿时凌空而来,腰间一紧,硬生生止住她的脚步。 “回来!” 璃月突然不受控制的旋转起来,那道白绸像裹粽子一般将她紧紧的裹了起来,一只从脖子一下缠绕到脚踝。这下,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越靠越近。 花纤陌一只手被璃月硬生生折断,诡异的搭在肩膀一侧,然而,另一只手,缓缓的朝璃月的脸颊探了过来,像是在确定什么一样,一抹恐惧的感觉在他的眼底浮现,但只是刹那间便被他隐去。 璃月还是看得出,那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他认为,她必死无疑,然而她却还好好的活着! 他的手,还有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轻轻的抚上了璃月的脸颊。 好细腻的触感,好柔软的皮肤,这一种感觉,跟他摸自己是完全不同的,还有着不同的温度,这一种感觉,竟然那么美好,比他看着亲手毁灭在他手下的一切时的那种感觉都要美好。 “放开你的手!”璃月嫌恶的错开脸,突然,脖间一紧,那双刚刚还留恋的手突然毫不留情的掐上她的脖子。 花纤陌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必须杀了这个不惧他身上剧毒的女人,如果留着她,定然是个后患! 璃月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这个男人,真的动了杀意。 索性,眼一闭,生死由命! 只要再使半分力道,他能捏断这个纤细的脖子,可是他的手,触上那一抹温暖之后,怎么也使不上那半分力道,手一松,目光晦暗的看着眼前面色已经呈青紫色的女人。 璃月大口的喘着气,空气一进入喉中,只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一片,忍不住干咳两声,腰间一紧,被那个男人提起,耳边顿时传来呼啸的风声,四周的影物都成了一片虚幻,这样的速度,究竟是有多么的急速! 能阻拦这个人的,放眼天下,可能没有那么几个人能做到,宗政无忧现在又不知道在哪个方向,璃月知道,凭她自己脱险的机会为零。 花纤陌与其说抱不如说夹带着璃月迅速的前行着,从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能够碰到一个活物,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层皮肤之下流动的血液,散发着生的气息。 “能不能停一下!”璃月始终忍不住怒吼一声。显然,她这一种河东狮吼也起到了预想的效果,那个男人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什么事?”花纤陌冰冷的声音至头顶传来,带着几分不耐之色。 “能不能换个姿势?”璃月感觉,他到随意,想提个包袱一样,很受罪好不,要不是刚刚咬了他一口,吐了个七七八八,她现在一定能被他拎的再吐出来! 花纤陌那张纯净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 “比如?” “比如,找两匹快马,你一匹,我一匹。” “太慢。”花纤陌摇摇头。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她现在,依然被这个男人用随意拎着个包袱的一样的姿势拎在手里,她对于这样的状态,很不满意。 “或者,这样。”花纤陌手腕一动,璃月感觉身子一轻,顿时落入这个男人怀中。 “如何?”花纤陌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犹如一夜之间,烂漫在枝头的繁华。 “你还是拎着我!” 笑容一僵,瞬间犹如狂风凌虐,繁花凋零。 “我觉得,这个姿势甚好!” 璃月还没来得及抗议,那道身影再次腾空而起。这人的耐力绝对是开挂级的,如此快的速度,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丝毫不见他的心跳有一丝紊乱。 他的身份是宫主,究竟是个什么宫,势力究竟有多大?还有他说的要他的人,那人又究竟是谁? 璃月抛开脑中的思绪,既然已经落到这个人的手里,这些疑问迟早都会解开。 天空中,那一抹弯月依然独自高挂在天空的一角,凭她的感觉,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少说也有两百多里。此时,应该正值子夜,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缓缓的闭上双眼。 身上有伤,又折腾了大半夜,这眼一闭上,顿时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困意,索性也不在挣扎,养精蓄锐。 花纤陌停下身来,再过几十里,便出了璃国境内,到时一路绕行到漓江,顺水而下,三日便可出边关,到了巴蜀,宗政无忧就算是有天大本事,也不奈何不了! 到时,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行事。 平稳的呼吸声从怀中的女人鼻间传出,只见她微仰着头闭着双眼,眉宇之间微微紧拧,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睡着了?她竟然在被人劫持的情况下,睡着了! 花纤陌僵在原地,剩下的几十里,他却不急着赶路了,而是找了一棵粗壮的树杆,纵身一跃,身姿纤雅的落在树干上,如此平稳的动作,并未惊醒怀中熟睡的人儿。 臂弯一紧,那张精致的小脸顿时靠在他的怀里。 那张小脸正好贴在他的左胸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心跳一沉。 “我突然不舍得把你交给他了!” 黎明前的黑暗披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树上的人影,渐渐的隐入黑暗这中。 这样的夜晚,浓重的夜色仿佛划不开的稠墨,无花宫里的第一个这样的漆黑的夜晚里,他喜欢独自一人站在漆黑的夜色之中聆听花开的声音,在而,在第一缕曙光照亮的大地时候,亲手将那一片生机勃勃的娇嫩的鲜花变成一片焦枯。 这就是他喜欢的感觉,他喜欢看着所有的活物在他的手中失去生命,然而,今晚,他却突然有一种感觉,以往的那么多个夜晚,除了毁灭的快感之外,隐隐约约的还有那么一丝孤寂,那一种被全世界隔离在外的孤寂。 孤寂,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词汇,陌生的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 至从,他触到怀里的这一抹温暖,他便有了这一种陌生的感觉。 花纤陌靠在树杆上,也许是怀里的人儿感染了他,竟然也染上一丝困意,天色尚早,足够他小歇一下。 一丝光亮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下来,落在璃月的脸颊上,长长的睫羽微动了一下,想要伸个懒腰,忘了还被白绸缚束着,双手怎么也撑不开。 “醒了?” 璃月顿时睁开双眼,眼前的男人惬意的靠在树杆上,唇角挂着一丝笑意,纯美的不像话!树叶下泻下的阳光带着几分朦胧,清润的露珠被那么一照,顿时五彩斑斓。 这一刻,他就处在那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里。 他的外表太过纯美,六畜无害,仿佛是开在佛前的一朵玉莲,洗尽了一世铅华。 那只被她御下手已经接了回去,此时正惬意的枕在头后,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脖子。 璃月突然觉得,这样的姿势,简直太过暧昧。 “放我下来。” “我不喜欢听命令的口气。”花纤陌头一歪,梨涡浅浅。 “人有三急,要么的放我下来,要么我就地解决。”璃月的那双美眸,好似刀子凌迟着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块血肉。 突然,身子一轻,璃月顿时狼狈的裁了下来,还好,树不高,而且又是屁股着地,只是背上的伤经这么一摔,顿时扯出一阵让人直冒冷汗的疼痛。 白绸的另一端还握在花纤陌的手中,他却再也没有动作。 璃月瞪了一眼,自己转起身子挣开那道白绸,突然握住一角,用力的撕了一大块下来。 花纤陌眸色一紧,盯着璃月的动作。 “你有草纸?”璃月不悦反问。 花纤陌神色尴尬的摇摇头。 璃月耸耸肩,迅速的朝一个隐蔽的地方跑了过去。 “别妄想着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会吃更多的苦。”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虽然还属怀南山脉,但是已经荒芜人烟,就连樵夫,猎户,都几乎不会来到这片山域。 拿出身上的火匣子,将之打开,轻轻的吹了一下,火并不旺,还好,她的身上还有这个。璃月将一旁的枯草收了收,四周都是树木,只要有丝火星,应该就能着起火来,这片荒林,若是起火,火势定然小不了。 如果山林中突然起火,一定会引起注意,宗政无忧一定会发觉不妥之处。 “好了没有?”远处,传来花纤陌的声音。 “没有!”璃月带着愤怒的回应了一声。 将火瞎子放到枯草之下,应该在她们离去之前起不了火星,将那块扯烂的白绸贴身收好,缓缓的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花纤陌跳下树,目光朝璃月刚刚呆着的方向望了望。 “走!”璃月揉了揉肚子,不悦的瞧了花纤陌一眼。 花纤陌的脸色又是一僵,这个女人,她是不是也太上道了?被劫持的人可是她,好像她比自己还迫不急待,不妥。 缓步朝璃月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只闻到一股排泄物的味道顺风而来,顿时退缩了两步。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饿了。” 花纤陌打量了一眼,信了她的说辞,倾而上前,拦上那个柔软的腰枝,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强烈排斥,眉宇微微收紧。 “如果,你确定以你的速度,出了这片山脉吃的不是晚饭话,你可以选择自己走。” 璃月白了他一眼,不再挣扎。 花纤陌收紧力道,纵身一跃,迅速的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就在两人消失了不到一个时辰,那片枯草突然燃起一丝火星,火苗窜出枯草之上,迅速的蔓延起来。 这里已经算漓江水域,花纤陌的身影出现在这个傍水而居的小镇之上,缓缓的松开了怀中的人儿。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虽然同是漓江却没有漓城那段水域繁华,她们所处的的河这岸,放眼望去,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游,尽是荒芜。 就连林间蜿蜒的小路上,都不见一个人影。 对岸,白墙灰瓦的房子依河而居,素净的好似一卷水水墨画。顺着那条不算太长的街道望去,可见热闹的集市。 河的对岸虽然荒芜,但是也经常会有怀南山远处的居民到对岸去,所以,摆渡的船家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停在岸边。 “二位可是要过河去?”一个热心的船家顿时朝两人走了过来。 “多少钱?”璃月指了指对岸的街市的渡口问道。 “三文。”那船家憨厚一笑,拉了拉头上的斗笠。 “掏钱。”璃月朝花纤陌伸手。 花纤陌从腰间摸出一碇碎银,那船家看着那碇碎银,眼中带着一丝为难之色,就算是他大半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啊。 璃月伸手躲过花纤陌手中的银子递到那个船家手中。 “拿着,找不开就不用找了。”说罢,顿时跳上船去,刚刚站稳,船身不受控制的一倾,璃月身形不稳的朝另一边歪去。 谁知,手腕一紧,还没有撞到船壁的她顿时撞入一个怀抱。 “开船。”花纤陌淡漠的说了一句。 璃月顿时推开他,狭小的船身内两人对视而坐,要不是咬伤了他的手,对他身上的毒有了抵抗能力,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船身微倾,已经到岸。花纤陌率先下船,朝璃月伸出一只手来。 璃月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到花纤陌身侧的青石上。 花纤陌看着空空的手心,心中也好像被感染了一般,陡然一空。 再一转身,璃月已经没入热闹的街道中,这个女人!花纤陌失笑,不由自主的摇摇头,她这是被人劫持的状态吗? 看着远方在水中摇曳的船身,花纤陌快速的追上那道身影。没有到巴蜀,他就一时也不能放松,虽然没有和宗政无忧正面交锋过,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璃月一手抓着一个包子,吃的津津有味,一旁的花纤陌看着这个吃相,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真是只有他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做女人要有一点雅……” “打住!”璃月咬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怎么做女人,不需要你来教。”接着,三两下将手中包子吃的干干净净。 “火烧,驴肉火烧!” “来两个!”璃月走上前去,一手接过一个,一边咬了一口。 “馄饨,皮薄馅多的馄饨咧!” “来一碗!”还别说,这馄饨加着驴肉火烧,还别有一翻滋味。抬起头,只见那个男人躲着身边走过的人,他总喜欢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个男人,一身玄青色的锦服,布料的颜色很纯,没有任何的花饰,纯的连做工的缝制的纹路都看不到,这就证明他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也对,任何的东西再怎么复杂到了他的手里也变得再简单不过。 他只需要握住,松开,可以说,一切都结束了。 一旁的花纤陌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璃月,他不喜欢样热闹的人群,不喜欢随时都有人可能走到他三步以内的感觉。 璃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开,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对这些无辜的行人也是一种保护?他的身上,带着致命的剧毒,或许,普通人碰到他的衣角都难以承受那种毒气。 “帮我包一碗。”璃月站起身来,付了钱,又在热闹的街上转悠了一会。就在花纤陌顾着躲形人的那一一瞬间,袖中的东西脱手而出,滚落在墙角的石头之中。 “吃饱了?”花纤陌的耐性已经用光上,看着璃月手里还抱着一碗的时候,眼神里就只有一种情绪,这个女人是个猪,不,猪都没有她能吃! 两人迅速远离了热闹的街市,璃月将怀里的馄饨往花纤陌的怀里一推。 花纤陌一僵,呆呆的抱着怀里的碗,心中只有一丝疑问和惊讶,这是她给他特意带的? “吃是不吃?”璃月看着他僵着的模样,柳眉一挑。 “这碗,真丑!” 靠!给他吃的,他还嫌碗丑?璃月上前,还没碰到碗边,便被花纤陌躲开,十几步之外的地方,他缓缓的打开那张还带着一丝怪味的白布包着的粗糙的有些硌手的青瓷碗。 碗中的汤所散发的是他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味道,白布包里,有一双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筷子,花纤陌眉头一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馄饨放到口中。 很滑,肉馅也很细腻,比起他吃的水晶饺别有一翻滋味。 端起碗,连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转身,璃月正捡起路面上的石子,往水中扔去,石头在水中漂了几下,最终落入水底。 “你还会玩这个?”花纤陌将碗扔到一旁。 “自然会,怎么,你也会?”璃月挑眉,将手中的石扔了给了花纤陌。 花纤陌身子微倾,石头脱手而出,从水面上连环不断的飘了出去,直到璃月数到三十的时候还没有落到水中。 “玩的不错嘛。”璃月淡笑一下。 “你看。”花纤陌突然摊开手掌,手心里,放着一粒扁圆的石头。 璃月不解,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鹅卵石吗? “它在我手里的时候是这个样子,我松开,它依然是这个样子。”花纤陌说完,没有将石头扔出去,而是紧紧的握在手里。 璃月一惊,他的话里,明明带着一丝凄凉的感觉。 花纤陌突然一震,他怎么会有一种自悲自怜的感觉?他喜欢的是那种万物都在他手中变成枯槁的感觉!一碰到这个女人,他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走!” 璃月顿时感觉腰间一紧,耳边的呼啸的风声更甚,只是眨眼间的距离便来到岸边的渡口。 花纤陌扔下一碇碎银子,“这条船,我买下了。” 船身微动,扬帆而起,几乎是不用划桨,顺着下游而去。 第一零五章 这是遇到二货了?! 章节名:第一零五章:这是遇到二货了?! 怀南山那片丛林,涌起一场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就算是在一百多里以外的地方,都能看到冒出的浓烟与火光…… 宗政无忧看着不远处还烧得正旺的火势,打开手中的山河图。 “漓江!” 一小队黑羽军齐齐上马,迅速的绕着山间的小路,朝漓江的方向飞速前行。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出了这片林子,眼前,已是一片长河落日的影色,银色的余辉撒在宽阔的河面上,连带着对面的小镇都显得有些虚幻。 “渡江。”宗政无忧清冷的吐出两个字。 —— 月室殿内的窗前,露出两个圆圆的小脑袋,两个人下巴压着小手看着窗外的景色,长长的睫羽盖着那双美眸,往窗户之下的走廊上看着,那样落寞的感觉让人看了一眼,都心生不忍,这种模样,简直落到人的心坎里,宠着,疼着,丝毫没有招架能力。 殿前落着几片叶子,就如同两个小娃娃此时的心境。 “哥哥,父皇一定能把母后找回来的对吗?”凤凰紧咬着小红唇,那双漂亮的美眸中带着晶莹的泪花,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当然!”风宇伸出手将凤凰搂在怀里,眼中带着一丝坚定的神色,小手在凤凰的肩膀上拍了拍,眉宇微蹙的感觉,看起来颇有那么几分难掩的气度,也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坚强。 凤凰吸了一下鼻子,扬起那张美艳的小脸。 “你干嘛?”凤宇不解,准备掏帕子的手也僵住了。 “这样,我就的泪就掉不下来了。”凤凰的小手紧紧的握着,好像很嫌恶她自己的脆弱,说完,不停的深呼吸,可是一想到母后被坏人抓走了,她的心里就好不安,所以,她才会做一个哭鼻子的小软蛋。 凤宇的小手伸出凤凤凰的后脑勺上,用力的将她的头按到他瘦弱的肩膀上。 “想哭就哭,有哥哥在。” “死凤宇,你存心惹我哭。”凤凰的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不清,靠在凤宇的怀里轻声抽噎起来。 “哭。”凤宇将凤凰紧紧的搂在怀里,两个身高相仿的孩子紧紧的抱在窗前。 凤宇的目光飘向殿外,再看向头顶上的蓝天望去,眼中闪过一丝不符年龄的成熟,这一瞬间,将哭泣妹妹拥在怀里,他有一种,瞬间长大的的感觉。母后与父皇都不在,他便是这璃宫的主人,他一定要坚强,要照顾好妹妹,等着父皇母后回来。 怜儿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她的伤还未痊愈,只能留下来。本来想着好好的照顾这两个孩子,可是他们却省事的让人揪心。 —— 船顺水而下,远方,可见一座奢华的城池,如今的漓城已经没有昔日恢弘的影子,阳光的余晖下显得宁静祥和。 船抛锚靠岸,花纤陌转身看着璃月。 “在城中休息一夜,明天再赶路。” 璃月巴不得他多住几日,提起裙摆下了船,跟着花纤陌的脚步朝内城而去。 “东来西往。”璃月不禁念出这个客栈的名字。 “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殷勤上前寻问。 一旁的花纤陌顿时退后几步,连回答的打算都没有。 纵使店小二悦人无数,也被眼前这两位的气度给震惊了,那女子,美的不可方物,身上衣着十分名贵,而且还绣着暗纹,依稀可瞧见凤凰的图案,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然而,他不敢盯着多瞧,只是时不时的偷瞄几眼。 身后的那个男人,怎么都有些诡异的感觉,明明好像个不解世事的贵公子,却有一种让人一靠近就能感觉到的危险气息。 “住店。”璃月无奈,朝柜台前走去,那让店小二也紧身跟了上去,花纤陌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二位,要几间房?”店小二忙冲璃月招乎着。 “天字号房还有么?”璃月看着柜台后面挂着的牌子,一些房间已经翻了过去。 “有,当然有,您要几间?” “一间!”身后,那个一直都没有出声的人影突然开口。 “两间!”璃月拿出银子,转身朝身后的花纤陌说道,“你的,你自己付。” 花纤陌面色微变,抬眸,那店小二已经取了牌子领着璃月上了二楼,柜台里,还有一个小伙计,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手一扬,一碇碎银子落在那个柜台之上,那小伙伙只感觉一阵轻扫过,眼前哪还有刚刚的那个黑色的人影。被店小二刚刚拿走的牌子旁边的那个,已经不见了。 只见拐角处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大开着,那店小二站在门外,讨好的朝屋里的人介绍着,花纤陌看了一下手中的牌子,刚好与那间对门。 “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一间房,有内室外面是一个厅,屏风后面,是一个大大的浴盆,你一路劳累,泡泡澡也舒服不是。” “好了,就这间。”璃月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那几乎可以和现代的落地窗相媲美的八扇窗户,要是全打开的话,整个街道,三个方向,一览无遗。 “好咧,要是需要热水,您只管吩咐一声,我这就去给您上菜。”店小二白色的帕子往肩膀上一搭,热络的往回走,一看到几步开外的那道身影,笑容立即有些僵硬。 “这位公子,你住哪一间?” 对面的人影,似乎就没当他不存在,店小二有些尴尬,看了一眼花纤陌手中的牌子,悻悻走下楼去。 璃月感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迅速的闪到房门前,重重的将那两扇门关上。 花纤陌只感觉鼻尖正好把挨着着那扇门,要是再近一点,他的鼻一定能被这两扇门给拍平了!一只手,缓缓的贴着那扇门,突然,门上好似起了一道水面一样的波纹,再睁开眼,那间屋子的一切,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璃月站在铜镜前,轻轻的拉下肩膀上的衣服,她正背对着铜镜,也就等于正对着房门,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但是依然能看到深红的伤口,好像已经开始有些红肿。 看不到下面的伤口,不由得又将衣服往下拉了些,手轻轻的捧着胸前的垂下的衣服,那片美好,随着她扭来扭去的瞧着背后的伤口,若隐若现。 这么一大片伤口,好像开始她身上一朵血色的玉兰花。那个权杖的上的玉花朵锋利的程度由引可见,要是再深几分,锋利的花朵肯定能刺入她的内脏! 所幸,现在还算是皮外伤。 花纤陌的手在璃月拉下衣服的那一瞬间陡然缩了回来,白净的脸上不禁染上一抹绯红。隔着一扇门后的事物,就像是火光对飞蛾的诱惑,他的心跳,也开始紊乱,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这对他来说,又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手再次抬起的时候,那扇门突然打开。 顿时,像是被人一下子扒光了衣服一样裸露在众的视线一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花纤陌做出的第一个反映就是,逃。 这一生之中,这个字眼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像一只无助的小兽一般带着他凌乱的心逃了,迅速的关上房门,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璃月看着那个迅速离开的人影,心中涌上一抹不解。 花纤陌拿起一旁的水壶,直接对着壶嘴猛灌了起来。至从,遇到这个女人,他的节奏仿佛就被彻底打乱。人生的轨迹也发生了偏差。 店小二端着菜匆匆走了上来,见到站在门外的璃月,顿时涌上一抹笑意。 “客官,您的菜齐了。” “放桌上了。”璃月收回目光,随着店小二的步伐走进屋内。 “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帮我买些治割伤的药来,还有,准备几桶热水。”璃月边吃边朝店小二吩咐道,顺手掏出一碇碎银子递给店小二,“剩下的,不用找了。” “好咧,您稍候,小的这就去给你办。”店小二拿了钱,格外的利索。 璃月突然放下筷子,淡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银碇子,这上面有着璃国独有的印记,底部有一个小小的璃字,这也是宗政无忧成立了璃国以后,拿人在铸钱的时候重新打了模子打上去的。 仔细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桌子,手放在桌子下面,掌手一动,稍一用力,那个银锭子顿时镶入桌子的木板之上。 二两牛肉,一壶小酒,一条一品过江鱼,还是上次来吃的味道,鱼是新鲜的,很纯。能在被劫持的状态下还能这么惬意的用个晚膳,她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对面,是什么情况,她才懒得理会。 花纤陌坐在椅子上,动也未动一下,那壶冰了的水,被他全都喝了下去,可是他身上的一股炽热还是没有被压制下去,反而犹如死灰复燃一般,有点星火燎原之势。 他需要一丝清凉,身姿一跃,轻盈的落在客栈之下的,对面,一个行人刚好路过,吓的大惊失色。只见那个从二楼跳下的身影,带着一丝六畜无害的笑容缓缓的朝那人靠近。 花纤陌缓缓扬起手,手触到那人之后,原本白色的皮肤顿时呈一片紫黑之色,身形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气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心情这才算平静下来。 看着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人影,唇角微扬,这样的笑容在这张纯净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掏出怀中瓶子,往那人身上倒去,只见那人身上顿时冒出一阵白烟,倾刻间便化为乌有,花纤陌转身,与那棵百年榕树擦身而过,还未出五步远,那颗生长了一百多年的榕树上的绿叶顿时变成一片焦枯,再无半份生机。 看着眼前的影象,花纤陌笑的很纯美,这才是他熟悉的自己。 未用完的膳食撤下去,璃月便吩咐准备热水,一个婆子提着两桶热水上楼来,不一会,店小二买的药也带了回来。 昏暗的天色拉开帷幕,日月交替,残日落尽,弯月如勾,从眼前这一扇雕花的窗子望去,像是摆在画室的佳作,缓步朝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走到屏风之后,宽衣解带,她要好好洗一洗这一身的污秽。 站在门外的花纤陌,微微抬起手,听到屋内的流水声,却陡然垂了下来,直到流水声落幕,屋内的微弱的烛光也熄了,他的身影这才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纵身一跃,推窗而入,一眼便瞧见床上的人儿,她趴在床上,身上盖一件薄褥子,已经睡去。 “去!”手中一弹,一只小小的虫子顿时落在璃月的发丝上,顺着那根发丝轻轻的爬到璃月的鼻间,突然好似蒸发了一般,冒出一抹轻烟。 璃月眉宇一紧,随后,缓缓的舒展开来,仿佛隐入美梦之中。 花纤陌缓步上前,将那张褥子掀了起来,眼中神色剧变,猛然站起身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除了她背上的那张浸了药的帕子之外,只拿着从他那撕下来的白绸包住下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丝不挂。 她就这样沉沉的睡着,不到天亮,绝对不会醒来,花纤陌看着眼前完美的曲线,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个香肩,修长的手指顺着背的轮廓轻轻的游移。 他的手下,不在是一具黑紫色的尸体,不在带着痛苦的神色,而是睡的那么的甜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娇鼾。 他的心里,对这么美好的一切,生不出一丝龌龊的心思,单纯的感受着这一份美好。 将那张浸了药帕子嫌恶的扔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手一抖,在夜色中泛着点点绿光的粉末顿时撒在伤口上。 花纤陌伸出手来,轻轻的将那些粉末晕染的更加均匀一点,只见刚刚还有着刺目伤痕渐渐的消退,倾刻间,那巴掌大的伤口顿时恢复如初。 他的心中,涌上一层浓浓的不舍,手仿佛生根了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到达巴蜀境内,到时候,她要被他亲手送给另外一个男人。想到此,脸上带着几分温润的神色顿时一僵,那只手迅速缩了回来,拉好被褥,跃窗而出。 璃月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屋内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坐起身来,感觉背上感觉特别轻松,一点痛意都没有了,不禁大幅度的活动了几下。 真的不痛了! 拉起被褥裹着身子走到铜镜前,背上哪还有伤,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到,璃月的心中顿时一惊,她才不信一个小小的漓城里能买到这样的神丹妙药! 她敷药的帕子呢?四处找了一下,只见那个帕子被扔到一角,紧紧的握着那张帕子,美眸之中似要闪出火来。 “碰!”门被踹开,花纤陌站在窗前的身影只是侧了一下身子,又将目光转到窗外。 璃月突然没有了那分理直气壮,按道理说,她不可能感觉不到他潜入房中,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可能睡的那么死? “有事?”花纤陌背对着璃月问了一声。 璃月扬了扬手,最终一咬牙迅速走了出去,她问什么?不管她怎么问,都是自讨羞辱。 花纤陌感觉到踩得极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这个女人,怎么老让他失算。如果换了一个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不一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拳打脚踢,讨个说法么?她却不了了之了。 转身,朝那个下楼的身影追了上去。 “去哪?”璃月头也没回,冲着身后的花纤陌说道。 “巴蜀,南疆。” 腰间一紧,“放手!”璃月顿时朝花纤搂在她腰的手腕袭去。 麻木无力的感觉并没有让那只手松开她的腰身,而是引得他的脸越贴越近。 “我可以自己走。”璃月挣扎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我嫌麻烦!” “我不嫌麻烦啊!”璃月失声喊道,那种一瞬间腾空而起的感觉再次袭来,那种压力与阻力似乎她也习惯了。他这样的速度,一般马也达不到,若是拼尽全力来,绝地可能与他有一拼。 这里都是山路,特别难行,他的速度却丝毫不受影响似的,璃月都感觉累了,却丝毫停不到他的心跳有任何的异常,还是那么平稳的跳动着。 一个时辰之后,“喂!”璃月高呼一声。 花纤陌停下身形,眉宇一紧,等着她接着说。 “咱们休息一会,你说你抱着一个大活人,还走的这么快,不累么?” “不累!”花纤陌说完,纵身而起。 “停!”璃月挣扎了一下,“你不累,我累啊!” 花纤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里是大夏与巴蜀交界的地方,也属于三不管地带,平时盘踞着一些山匪什么的,他只所以这么急着赶路,真不想碰到那些拦路的小罗罗浪费时间。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休息。”说罢,花纤陌转向一旁。 璃月顿时有了自由,走到一旁活动一下筋骨,不无处的山间冒出袅袅炊烟,这么深山老林里还有人家。走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枯草之上。 突然,有一些凌凌散散的脚步声从西北方向传来,花阡陌的眼中闪过一丝薄怒,白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璃月。 “猴子,猴子,你瞧!”那一行人出了山林,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隔着老远的距离就能感觉到这两人是一对肥羊,那女的,长的国色天香,身上一看便是锦衣华服,那男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之家,不会又是大夏的肥羊到他们巴蜀来逃难来了! “要发了,要发了,猴子,你看到那个女人,长的看一眼就都心肝发颤啊!” “走!”猴子大刀一扛,凶神恶煞的朝两个人走来。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朝他们不断靠近的一伙山匪。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璃月的身子突然模在那条因长年行走踩出来的巴掌宽的小路上。 一群山匪一惊,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竟然抢了他们的词,真的是不怕死么? “一人五两银子!”璃月说罢,数了数对面的几人,“一共是七个人,五七三十五两,给你们打个九折,给个三十两就成!” 猴子几人一脸怒意,花纤陌却掩嘴失笑。 “一个人五两?你打劫啊!”猴子此话一出,顿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对,就是打劫!”璃月点点头。 “不对,我们才是打劫的!”猴子终于绕了回来,手中的大刀朝璃月一挥。 璃月灿笑一下,轻轻的握住指着自己的那个刀背,用力一扯,猴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顺手握着那个手腕,稍一用力,那把大刀落入璃月的脚背上,轻轻的抬稳稳的落入的手中,只是眨眼的时间,便架到了猴子的脖子上。 “快点掏钱!” 这个女人,她是怎么做到的?猴子身后的人还有些恍惚呢,一个个犹豫着不敢上前。 “上啊!老子是一不留神才着了她的道!”猴子朝身后的几人喊道。 璃月刀一横,重重的朝猴子的肩膀敲打去,猴子的一只手顿时无力的垂在一边。刚刚冲上来的几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退后数十步,比刚刚站的地方还要远上一米左右。 “快点,三十两!”璃月不耐的催促道。 突然猴子灵活一转,这的身手可是这些山匪之中最矫捷的,脖间一紧,衣领被人扯住,一步也逃不开,就连猴子自己最得意的夹尾巴逃都没施展成功! “想走?”璃月飞起一脚,直接踹在猴子的屁股上,猴子重重的裁在那几人面前。 “跑啊!”猴子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一声令下,另外几个人才回过神来,然而刚转身跑了几步,面前顿时出现一个让人心悸的身影。 璃月抬手,身形微动,三两直将这七个人收拾了。 “看你们还怎么跑!拿钱。” “钱,钱在这。”猴子指了指腰间的一个荷包,要是真不给钱,这个女魔头肯定能要了他们的命! 璃月将荷包扯出来,里面是一叠银票,现在这世道,打劫的都带着银票出门了!看来,趁着大夏乱的这一段时间里,这些山匪发了不少的横财啊,在里面数了三十两,又将荷包还了回去。 猴子的脸色由青转紫再转白,这样打劫的还真没见过,跟做买卖似的,要多少就打劫多少,看着那荷包时还剩下的半多的银票,他的心里真想高呼一句:仗义啊! 璃月握着三十两银票,往手心里一打,朝花纤陌走了过去。 “三十五两的九折是三十一两九钱。” 璃月手中的动作一僵,转身朝那几个山匪转了过去,好群山匪顿时面如土色,小身板瑟瑟发抖。 “还差我一两九钱。” 这几个山匪的面容顿时僵硬了,一两九钱,上哪去找这到准的数啊! “怎么,不想给?”璃月柳眉一挑,踩在一人背上,一用力,那人立即与大地来了个亲昵接触。 “我给,我给!”猴子爬起来,从包里掏出一锭银子。 璃月接过,掂量了一下,“这少说也得有五两,我只要一两九钱。” 猴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头上蓬乱的头发,娘啊,这是遇上了个二货啊! “要不,您有碎银,找给我。”猴子只是无奈到极点,随口一说。 璃月灿笑,“好主意。”说罢,在身上翻起碎银子。 猴子“咚!”的一声裁在地上。 璃月翻了翻,身上就只有二两的银子,“还差你一两一钱。” 猴子一头嗑在地上,“姑奶奶,那一两一钱,就算猴子孝敬您了,猴子代表祖宗十八代孝敬你啦!”说罢,朝璃月又嗑了几个响头。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姑奶奶就收下了。”说罢,再次朝一旁的花纤陌走了过去。 花纤陌探寻的目光朝璃月打量着,刚刚他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这样的打劫方式,真让他大开眼界。 “走。”璃月将银票收好,不耐烦的催促道。 花纤陌看了一眼这些山匪,飞速上前,捞起那个身影消失在这群山匪的视线。 猴子抬头望天,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耷拉着一边被刀背后敲落的胳膊摇摇晃晃走进了山林中,等他回去,一定要查查黄历,找一个共皇道吉日再出来! 三日后,正是皇道吉日,几乎没有任何禁忌,万事皆吉,实在是打家劫舍的好日子! 然而,刚出了那一片山林后,猴子顿时感觉两腿一颤,一股热流硬是没把持住,迅速涌了出来,。眼前,是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正迅速的靠近,那样的气势,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感,同样的服饰,就连剑鞘上的花饰都一模一样,最让人觉心悸的,还是黑衣人之中的那道身影。 只见他,一头发华,若说三天前的那个男人已经够好看的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比,顿时感觉失了几分那种说不出的气度,这男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妖魅的气息,不似人间之色。 那人的目光正好朝只是朝他瞄了一眼,猴子顿时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站住!” 完了,想跑都跑不了!关键是,那一声冷喝,让他的腿顿时僵了。 猴子回过头来,率领着七八个小弟兄顿时跪在宗政无忧面前。 “大爷,我们都是好人,好人!” 宗政无忧朝一旁的冷夜便了个眼色,冷夜顿时展开一张画象,“你可见过这画上的女子?” 猴子的心咯噔一声,那女人的所作所为,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啊!顿时老泪纵横,指着画象上的女子。 “大爷,我见过,我见过啊!”最好,这群人是找那个女人麻烦的,顺带着,也帮他出口恶气! “什么时候?她去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宗政无忧提起眼前的这个山匪,冷冽的声音任谁都听出几分急切。 “三天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和一个男人,往那个方向走了。”猴子颤抖的回应道,脖间一松,瘫软在地上。 宗政无忧看着此人的表情,一提到璃月的时候,眼中满是愤恨,双眼微眯。 “她可留下什么?” 猴子憨憨一笑,这双眼睛真t的生的漂亮。 “说!” 脖间一凉,猴子顿时回过神来,留下什么?顿时摸不着头脑,只见那个邪魅的男人身后的黑衣人顿时上前一步,猴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突然撩起袖子露出胳膊的一块青紫。 “她打我一身伤,你看,他身上也有,我们身上都有。” 宗政无忧神色微变,那种清冷的气息减了少许,但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猴子抓耳挠腮,突然,那双小眼闪过一丝精光,“我,我被她打劫了!” 接着,像炒豆子一样将前两天的遭遇说了出来:“她拦住我们的路打劫,要过路费,我们七人一个人五两,结果她说打个九折,要三十两,她身边的那个男的说,三十五两是的九折是三十一两九钱银子!” “她又回来找我要一两一钱银子,我没散的,就给了她五两,她找我二两,然后她也没散的,后来,我又求着她多收了一两一钱银子。”猴子面红耳赤将这简直是难以启牙的遭遇一五一十说出来,但是凭他的感觉,还是把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交待清楚,肯定会死的很惨! 宗政无忧神色微眯,缓缓站直身子,朝猴子刚刚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既然还能告诉她的小野猫计算错误,相处的还算融洽,他怎么心里顿时感觉那么的不舒服。 “这,这还有她找我的二两银子!”猴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马上摸出荷包将那二两银子倒了出来。 宗政无忧接过,漂亮的眸子中染上一层笑意,从怀中掏出另一碇银子,只见两个银子的底部都有一个几乎肉很看到的璃字。 一旁的黑羽军有些深吸了一口气,掩饰自己的失态,这样的事情除了他们璃国的皇后,可能没有人能干的出来。再一看那碇银子,与留在客栈桌子底部的那碇一模一样,这可是产自他们璃国的。 “你可以走了。”宗政无忧朝猴子说道,身形一闪,迅速朝那个方向而去,身后的黑羽军顿时跟上,如同刮过一阵黑风。 猴子拍了拍胸口,连滚带爬的逃出十几步,但是那股疾风还是扫的他呼吸不过来,那种压力,好像心脏都要被挤爆了一般,朝这一群人看了一下,难掩眼中的怯意,他能感觉到,与死神擦肩而过,只要还能活着,就是万事大吉啊! “老大,你看这一群人,绝对不是巴蜀的。” “现在,巴蜀已经投靠了大夏的七皇子了。”猴子抚着胸口,惊魂未定,这两天碰到的人也太奇怪了,个个不是普通的角色啊,隐在这山中十多年了,头一次碰上这样的事。 “难道巴蜀也像大夏一样,要乱了?”这群山匪虽然目不识丁,也有几分危机意识。 “乱个屁!咱们巴蜀的大国师可不是吃素的,可是来自死亡之域的南疆。” “是啊,是啊,就凭那些黑衣人,也起不了什么乱子。”一行人立即附和,但是一想到那个满头发华的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悸。 南疆 大大的一块石头上用朱砂写着“南疆”二字,前方,是一片雾霭,跟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一丝难闻气味,那股气味一进入了鼻子内,顿时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那应该是缺乏氧气,二氧化碳久积于此行成的气体,还有一些毒气混合其中。怪不得,称南疆为死亡之域,站这么远,闻到被一丝风带来的味道都能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恐怕没有人能活着走进那片瘴气缭绕的丛林。 花纤陌的眼中却出现一种好像浪子归家的感觉的神色,他极少出南疆,这里,就是他一人的王国,可是这一次,不同了,他带回来了一个活物。 “恭迎宫主回谷。” 四面八方,几个白衣女子从半空中翩然而来,犹如天仙下凡一般,然而,看到他们的宫主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那十几个身影在半空中抖了一下,狼狈的摔了下来。 那是个活人,是活的!还未站起身来,这些女子的眼中便带着一丝惊恐。 “在我不想出谷前,我更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是!”那群天仙一个个面色惨白的答道。 璃月感觉腰间一紧,被花纤陌抱着迅速的冲进那片瘴气之中,她马上掩住口鼻,还是感觉有一种溺水的感觉,花纤陌的速度极快,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只见她眉宇微蹙,脸色已经有些微红,那是明显呼吸不过来的表现。 花纤纤陌突然俯身,封住那个唇。 一口清新的气息自那双唇中渡了过来,璃月顿时觉得好受许多,突然,身子不受控制一僵,顿时睁开双眼,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也睁着那双眼睛。 两人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相视一眼。 这不是吻,他只是在帮她渡气。眼光一斜,前方还是一片灰霾,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片鬼地方,璃月尽情的呼吸着那一丝清新,只当花纤陌是一个氧气转换器。 怀中的女人并没有如他所料的推开他,而是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花纤陌的心中顿时一片空白。如果,他会接吻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探寻她的美好,如果,他会接吻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傻傻的渡着她需要的空气。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给他能够与人接触的任何机会,直到,遇到上官璃月这个例外。 眼前一片清明,璃月顿时推开花纤陌,果然,那股窒息的感觉已经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 无花谷,这里岂止是无花,简直就是万物死寂,头顶上的天空一片灰霾,不见一丝湛蓝之色,那是称为瘴气的东西行成了这里的天空。 璃月可能肯定,所谓的谷,真的是在两山之间的峡谷之中,由于那片瘴气,她甚至刚刚他们是前是后,是左是右,是上是下都没有搞清楚。 灰败,是这里唯一的气息,这里的世界没有一点生机,就连那青灰殿宇前的花架都只剩下干老的枯枝,唯一的一个秋千,静静的停在这里。 如果,真有地域,恐怕也就是这样的场景,一来到无花谷的那一刻起,璃月的心情就十分的沉重,那种压抑的气息能让人所有的消极的情绪全都勾引出来,只剩一片绝望。 缓缓闭上双眼,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花纤陌缓步走到那个秋千上,脚一蹬,身影随着那个秋千荡了起来,他的身影融入这一片犹如死海一般的世界时,竟是那么的和谐。 璃月不知道,他那种总是让人感觉仿佛洗尽了一世铅尘的笑容是怎么修练的。呆在这里,甚至连时间的流动都感觉不到,那是怎么样一种孤独。 “喜欢这里吗?”花纤陌突然问道。 “没有人喜欢这里,包括你自己也不喜欢。”璃月抬眸,她捕捉到秋千上的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的怒意。 “谁说我不喜欢这里?就是我亲手把这里变成了喜欢的样子,就如你如见的一般。”花纤陌突然站起身来,这个女人,凭什么说他不喜欢这里?这是可是他的王国,死亡之域! “你生气了?恼怒了?”璃月不答反问。 花纤陌突然安静下来,朝璃月淡淡一笑,梨涡浅浅,生生把这一世灰败都淹没了,然而,这抹笑容转瞬即逝,昙花一现。 “他是谁?”璃月轻问,他的世界是黑是白是枯败孤寂还是阳光灿烂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花纤陌走到璃月面前,突然倾身,吐气如兰,“我的名字叫花纤陌,你可记住了?” 璃月挑眉,顿时觉得肩头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花纤陌接住那具柔软的身子,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颊。 “我的南疆公主。” 凤凰:“怜,你还我母后~” 凤宇:“后妈!” 怜拿着热奶茶,斜了两个小娃一眼,“你爹不是去追了么。” “后妈!”异口同声。 “去,门口站着,萌各位美人姐姐们去。” 两个小娃小手握的咔咔响,乖乖的站在门口。 “各位姐姐。”小凤凰咬着嘴唇,“你们给张月票。” “评价票也行,留言也行,什么都行。”凤宇往身后偷瞄了一眼,“骂她个后妈也行!” “姐姐,拜托你们啦,我给你唱个歌~有四只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小凤凰外加扭着小身板,娇憨可爱…… 题外被怜装修成《各种求》小剧场!撒花~ 第一零五章 这是遇到二货了?! 章节名:第一零五章:这是遇到二货了?! 怀南山那片丛林,涌起一场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就算是在一百多里以外的地方,都能看到冒出的浓烟与火光…… 宗政无忧看着不远处还烧得正旺的火势,打开手中的山河图。 “漓江!” 一小队黑羽军齐齐上马,迅速的绕着山间的小路,朝漓江的方向飞速前行。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出了这片林子,眼前,已是一片长河落日的影色,银色的余辉撒在宽阔的河面上,连带着对面的小镇都显得有些虚幻。 “渡江。”宗政无忧清冷的吐出两个字。 —— 月室殿内的窗前,露出两个圆圆的小脑袋,两个人下巴压着小手看着窗外的景色,长长的睫羽盖着那双美眸,往窗户之下的走廊上看着,那样落寞的感觉让人看了一眼,都心生不忍,这种模样,简直落到人的心坎里,宠着,疼着,丝毫没有招架能力。 殿前落着几片叶子,就如同两个小娃娃此时的心境。 “哥哥,父皇一定能把母后找回来的对吗?”凤凰紧咬着小红唇,那双漂亮的美眸中带着晶莹的泪花,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当然!”风宇伸出手将凤凰搂在怀里,眼中带着一丝坚定的神色,小手在凤凰的肩膀上拍了拍,眉宇微蹙的感觉,看起来颇有那么几分难掩的气度,也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坚强。 凤凰吸了一下鼻子,扬起那张美艳的小脸。 “你干嘛?”凤宇不解,准备掏帕子的手也僵住了。 “这样,我就的泪就掉不下来了。”凤凰的小手紧紧的握着,好像很嫌恶她自己的脆弱,说完,不停的深呼吸,可是一想到母后被坏人抓走了,她的心里就好不安,所以,她才会做一个哭鼻子的小软蛋。 凤宇的小手伸出凤凤凰的后脑勺上,用力的将她的头按到他瘦弱的肩膀上。 “想哭就哭,有哥哥在。” “死凤宇,你存心惹我哭。”凤凰的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不清,靠在凤宇的怀里轻声抽噎起来。 “哭。”凤宇将凤凰紧紧的搂在怀里,两个身高相仿的孩子紧紧的抱在窗前。 凤宇的目光飘向殿外,再看向头顶上的蓝天望去,眼中闪过一丝不符年龄的成熟,这一瞬间,将哭泣妹妹拥在怀里,他有一种,瞬间长大的的感觉。母后与父皇都不在,他便是这璃宫的主人,他一定要坚强,要照顾好妹妹,等着父皇母后回来。 怜儿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她的伤还未痊愈,只能留下来。本来想着好好的照顾这两个孩子,可是他们却省事的让人揪心。 —— 船顺水而下,远方,可见一座奢华的城池,如今的漓城已经没有昔日恢弘的影子,阳光的余晖下显得宁静祥和。 船抛锚靠岸,花纤陌转身看着璃月。 “在城中休息一夜,明天再赶路。” 璃月巴不得他多住几日,提起裙摆下了船,跟着花纤陌的脚步朝内城而去。 “东来西往。”璃月不禁念出这个客栈的名字。 “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殷勤上前寻问。 一旁的花纤陌顿时退后几步,连回答的打算都没有。 纵使店小二悦人无数,也被眼前这两位的气度给震惊了,那女子,美的不可方物,身上衣着十分名贵,而且还绣着暗纹,依稀可瞧见凤凰的图案,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然而,他不敢盯着多瞧,只是时不时的偷瞄几眼。 身后的那个男人,怎么都有些诡异的感觉,明明好像个不解世事的贵公子,却有一种让人一靠近就能感觉到的危险气息。 “住店。”璃月无奈,朝柜台前走去,那让店小二也紧身跟了上去,花纤陌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二位,要几间房?”店小二忙冲璃月招乎着。 “天字号房还有么?”璃月看着柜台后面挂着的牌子,一些房间已经翻了过去。 “有,当然有,您要几间?” “一间!”身后,那个一直都没有出声的人影突然开口。 “两间!”璃月拿出银子,转身朝身后的花纤陌说道,“你的,你自己付。” 花纤陌面色微变,抬眸,那店小二已经取了牌子领着璃月上了二楼,柜台里,还有一个小伙计,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手一扬,一碇碎银子落在那个柜台之上,那小伙伙只感觉一阵轻扫过,眼前哪还有刚刚的那个黑色的人影。被店小二刚刚拿走的牌子旁边的那个,已经不见了。 只见拐角处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大开着,那店小二站在门外,讨好的朝屋里的人介绍着,花纤陌看了一下手中的牌子,刚好与那间对门。 “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一间房,有内室外面是一个厅,屏风后面,是一个大大的浴盆,你一路劳累,泡泡澡也舒服不是。” “好了,就这间。”璃月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那几乎可以和现代的落地窗相媲美的八扇窗户,要是全打开的话,整个街道,三个方向,一览无遗。 “好咧,要是需要热水,您只管吩咐一声,我这就去给您上菜。”店小二白色的帕子往肩膀上一搭,热络的往回走,一看到几步开外的那道身影,笑容立即有些僵硬。 “这位公子,你住哪一间?” 对面的人影,似乎就没当他不存在,店小二有些尴尬,看了一眼花纤陌手中的牌子,悻悻走下楼去。 璃月感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迅速的闪到房门前,重重的将那两扇门关上。 花纤陌只感觉鼻尖正好把挨着着那扇门,要是再近一点,他的鼻一定能被这两扇门给拍平了!一只手,缓缓的贴着那扇门,突然,门上好似起了一道水面一样的波纹,再睁开眼,那间屋子的一切,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璃月站在铜镜前,轻轻的拉下肩膀上的衣服,她正背对着铜镜,也就等于正对着房门,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但是依然能看到深红的伤口,好像已经开始有些红肿。 看不到下面的伤口,不由得又将衣服往下拉了些,手轻轻的捧着胸前的垂下的衣服,那片美好,随着她扭来扭去的瞧着背后的伤口,若隐若现。 这么一大片伤口,好像开始她身上一朵血色的玉兰花。那个权杖的上的玉花朵锋利的程度由引可见,要是再深几分,锋利的花朵肯定能刺入她的内脏! 所幸,现在还算是皮外伤。 花纤陌的手在璃月拉下衣服的那一瞬间陡然缩了回来,白净的脸上不禁染上一抹绯红。隔着一扇门后的事物,就像是火光对飞蛾的诱惑,他的心跳,也开始紊乱,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这对他来说,又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手再次抬起的时候,那扇门突然打开。 顿时,像是被人一下子扒光了衣服一样裸露在众的视线一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花纤陌做出的第一个反映就是,逃。 这一生之中,这个字眼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像一只无助的小兽一般带着他凌乱的心逃了,迅速的关上房门,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璃月看着那个迅速离开的人影,心中涌上一抹不解。 花纤陌拿起一旁的水壶,直接对着壶嘴猛灌了起来。至从,遇到这个女人,他的节奏仿佛就被彻底打乱。人生的轨迹也发生了偏差。 店小二端着菜匆匆走了上来,见到站在门外的璃月,顿时涌上一抹笑意。 “客官,您的菜齐了。” “放桌上了。”璃月收回目光,随着店小二的步伐走进屋内。 “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帮我买些治割伤的药来,还有,准备几桶热水。”璃月边吃边朝店小二吩咐道,顺手掏出一碇碎银子递给店小二,“剩下的,不用找了。” “好咧,您稍候,小的这就去给你办。”店小二拿了钱,格外的利索。 璃月突然放下筷子,淡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银碇子,这上面有着璃国独有的印记,底部有一个小小的璃字,这也是宗政无忧成立了璃国以后,拿人在铸钱的时候重新打了模子打上去的。 仔细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桌子,手放在桌子下面,掌手一动,稍一用力,那个银锭子顿时镶入桌子的木板之上。 二两牛肉,一壶小酒,一条一品过江鱼,还是上次来吃的味道,鱼是新鲜的,很纯。能在被劫持的状态下还能这么惬意的用个晚膳,她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对面,是什么情况,她才懒得理会。 花纤陌坐在椅子上,动也未动一下,那壶冰了的水,被他全都喝了下去,可是他身上的一股炽热还是没有被压制下去,反而犹如死灰复燃一般,有点星火燎原之势。 他需要一丝清凉,身姿一跃,轻盈的落在客栈之下的,对面,一个行人刚好路过,吓的大惊失色。只见那个从二楼跳下的身影,带着一丝六畜无害的笑容缓缓的朝那人靠近。 花纤陌缓缓扬起手,手触到那人之后,原本白色的皮肤顿时呈一片紫黑之色,身形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气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心情这才算平静下来。 看着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人影,唇角微扬,这样的笑容在这张纯净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掏出怀中瓶子,往那人身上倒去,只见那人身上顿时冒出一阵白烟,倾刻间便化为乌有,花纤陌转身,与那棵百年榕树擦身而过,还未出五步远,那颗生长了一百多年的榕树上的绿叶顿时变成一片焦枯,再无半份生机。 看着眼前的影象,花纤陌笑的很纯美,这才是他熟悉的自己。 未用完的膳食撤下去,璃月便吩咐准备热水,一个婆子提着两桶热水上楼来,不一会,店小二买的药也带了回来。 昏暗的天色拉开帷幕,日月交替,残日落尽,弯月如勾,从眼前这一扇雕花的窗子望去,像是摆在画室的佳作,缓步朝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走到屏风之后,宽衣解带,她要好好洗一洗这一身的污秽。 站在门外的花纤陌,微微抬起手,听到屋内的流水声,却陡然垂了下来,直到流水声落幕,屋内的微弱的烛光也熄了,他的身影这才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纵身一跃,推窗而入,一眼便瞧见床上的人儿,她趴在床上,身上盖一件薄褥子,已经睡去。 “去!”手中一弹,一只小小的虫子顿时落在璃月的发丝上,顺着那根发丝轻轻的爬到璃月的鼻间,突然好似蒸发了一般,冒出一抹轻烟。 璃月眉宇一紧,随后,缓缓的舒展开来,仿佛隐入美梦之中。 花纤陌缓步上前,将那张褥子掀了起来,眼中神色剧变,猛然站起身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除了她背上的那张浸了药的帕子之外,只拿着从他那撕下来的白绸包住下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丝不挂。 她就这样沉沉的睡着,不到天亮,绝对不会醒来,花纤陌看着眼前完美的曲线,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个香肩,修长的手指顺着背的轮廓轻轻的游移。 他的手下,不在是一具黑紫色的尸体,不在带着痛苦的神色,而是睡的那么的甜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娇鼾。 他的心里,对这么美好的一切,生不出一丝龌龊的心思,单纯的感受着这一份美好。 将那张浸了药帕子嫌恶的扔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手一抖,在夜色中泛着点点绿光的粉末顿时撒在伤口上。 花纤陌伸出手来,轻轻的将那些粉末晕染的更加均匀一点,只见刚刚还有着刺目伤痕渐渐的消退,倾刻间,那巴掌大的伤口顿时恢复如初。 他的心中,涌上一层浓浓的不舍,手仿佛生根了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到达巴蜀境内,到时候,她要被他亲手送给另外一个男人。想到此,脸上带着几分温润的神色顿时一僵,那只手迅速缩了回来,拉好被褥,跃窗而出。 璃月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屋内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坐起身来,感觉背上感觉特别轻松,一点痛意都没有了,不禁大幅度的活动了几下。 真的不痛了! 拉起被褥裹着身子走到铜镜前,背上哪还有伤,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到,璃月的心中顿时一惊,她才不信一个小小的漓城里能买到这样的神丹妙药! 她敷药的帕子呢?四处找了一下,只见那个帕子被扔到一角,紧紧的握着那张帕子,美眸之中似要闪出火来。 “碰!”门被踹开,花纤陌站在窗前的身影只是侧了一下身子,又将目光转到窗外。 璃月突然没有了那分理直气壮,按道理说,她不可能感觉不到他潜入房中,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可能睡的那么死? “有事?”花纤陌背对着璃月问了一声。 璃月扬了扬手,最终一咬牙迅速走了出去,她问什么?不管她怎么问,都是自讨羞辱。 花纤陌感觉到踩得极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这个女人,怎么老让他失算。如果换了一个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不一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拳打脚踢,讨个说法么?她却不了了之了。 转身,朝那个下楼的身影追了上去。 “去哪?”璃月头也没回,冲着身后的花纤陌说道。 “巴蜀,南疆。” 腰间一紧,“放手!”璃月顿时朝花纤搂在她腰的手腕袭去。 麻木无力的感觉并没有让那只手松开她的腰身,而是引得他的脸越贴越近。 “我可以自己走。”璃月挣扎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我嫌麻烦!” “我不嫌麻烦啊!”璃月失声喊道,那种一瞬间腾空而起的感觉再次袭来,那种压力与阻力似乎她也习惯了。他这样的速度,一般马也达不到,若是拼尽全力来,绝地可能与他有一拼。 这里都是山路,特别难行,他的速度却丝毫不受影响似的,璃月都感觉累了,却丝毫停不到他的心跳有任何的异常,还是那么平稳的跳动着。 一个时辰之后,“喂!”璃月高呼一声。 花纤陌停下身形,眉宇一紧,等着她接着说。 “咱们休息一会,你说你抱着一个大活人,还走的这么快,不累么?” “不累!”花纤陌说完,纵身而起。 “停!”璃月挣扎了一下,“你不累,我累啊!” 花纤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里是大夏与巴蜀交界的地方,也属于三不管地带,平时盘踞着一些山匪什么的,他只所以这么急着赶路,真不想碰到那些拦路的小罗罗浪费时间。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休息。”说罢,花纤陌转向一旁。 璃月顿时有了自由,走到一旁活动一下筋骨,不无处的山间冒出袅袅炊烟,这么深山老林里还有人家。走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枯草之上。 突然,有一些凌凌散散的脚步声从西北方向传来,花阡陌的眼中闪过一丝薄怒,白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璃月。 “猴子,猴子,你瞧!”那一行人出了山林,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隔着老远的距离就能感觉到这两人是一对肥羊,那女的,长的国色天香,身上一看便是锦衣华服,那男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之家,不会又是大夏的肥羊到他们巴蜀来逃难来了! “要发了,要发了,猴子,你看到那个女人,长的看一眼就都心肝发颤啊!” “走!”猴子大刀一扛,凶神恶煞的朝两个人走来。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朝他们不断靠近的一伙山匪。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璃月的身子突然模在那条因长年行走踩出来的巴掌宽的小路上。 一群山匪一惊,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竟然抢了他们的词,真的是不怕死么? “一人五两银子!”璃月说罢,数了数对面的几人,“一共是七个人,五七三十五两,给你们打个九折,给个三十两就成!” 猴子几人一脸怒意,花纤陌却掩嘴失笑。 “一个人五两?你打劫啊!”猴子此话一出,顿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对,就是打劫!”璃月点点头。 “不对,我们才是打劫的!”猴子终于绕了回来,手中的大刀朝璃月一挥。 璃月灿笑一下,轻轻的握住指着自己的那个刀背,用力一扯,猴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顺手握着那个手腕,稍一用力,那把大刀落入璃月的脚背上,轻轻的抬稳稳的落入的手中,只是眨眼的时间,便架到了猴子的脖子上。 “快点掏钱!” 这个女人,她是怎么做到的?猴子身后的人还有些恍惚呢,一个个犹豫着不敢上前。 “上啊!老子是一不留神才着了她的道!”猴子朝身后的几人喊道。 璃月刀一横,重重的朝猴子的肩膀敲打去,猴子的一只手顿时无力的垂在一边。刚刚冲上来的几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退后数十步,比刚刚站的地方还要远上一米左右。 “快点,三十两!”璃月不耐的催促道。 突然猴子灵活一转,这的身手可是这些山匪之中最矫捷的,脖间一紧,衣领被人扯住,一步也逃不开,就连猴子自己最得意的夹尾巴逃都没施展成功! “想走?”璃月飞起一脚,直接踹在猴子的屁股上,猴子重重的裁在那几人面前。 “跑啊!”猴子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一声令下,另外几个人才回过神来,然而刚转身跑了几步,面前顿时出现一个让人心悸的身影。 璃月抬手,身形微动,三两直将这七个人收拾了。 “看你们还怎么跑!拿钱。” “钱,钱在这。”猴子指了指腰间的一个荷包,要是真不给钱,这个女魔头肯定能要了他们的命! 璃月将荷包扯出来,里面是一叠银票,现在这世道,打劫的都带着银票出门了!看来,趁着大夏乱的这一段时间里,这些山匪发了不少的横财啊,在里面数了三十两,又将荷包还了回去。 猴子的脸色由青转紫再转白,这样打劫的还真没见过,跟做买卖似的,要多少就打劫多少,看着那荷包时还剩下的半多的银票,他的心里真想高呼一句:仗义啊! 璃月握着三十两银票,往手心里一打,朝花纤陌走了过去。 “三十五两的九折是三十一两九钱。” 璃月手中的动作一僵,转身朝那几个山匪转了过去,好群山匪顿时面如土色,小身板瑟瑟发抖。 “还差我一两九钱。” 这几个山匪的面容顿时僵硬了,一两九钱,上哪去找这到准的数啊! “怎么,不想给?”璃月柳眉一挑,踩在一人背上,一用力,那人立即与大地来了个亲昵接触。 “我给,我给!”猴子爬起来,从包里掏出一锭银子。 璃月接过,掂量了一下,“这少说也得有五两,我只要一两九钱。” 猴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头上蓬乱的头发,娘啊,这是遇上了个二货啊! “要不,您有碎银,找给我。”猴子只是无奈到极点,随口一说。 璃月灿笑,“好主意。”说罢,在身上翻起碎银子。 猴子“咚!”的一声裁在地上。 璃月翻了翻,身上就只有二两的银子,“还差你一两一钱。” 猴子一头嗑在地上,“姑奶奶,那一两一钱,就算猴子孝敬您了,猴子代表祖宗十八代孝敬你啦!”说罢,朝璃月又嗑了几个响头。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姑奶奶就收下了。”说罢,再次朝一旁的花纤陌走了过去。 花纤陌探寻的目光朝璃月打量着,刚刚他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这样的打劫方式,真让他大开眼界。 “走。”璃月将银票收好,不耐烦的催促道。 花纤陌看了一眼这些山匪,飞速上前,捞起那个身影消失在这群山匪的视线。 猴子抬头望天,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耷拉着一边被刀背后敲落的胳膊摇摇晃晃走进了山林中,等他回去,一定要查查黄历,找一个共皇道吉日再出来! 三日后,正是皇道吉日,几乎没有任何禁忌,万事皆吉,实在是打家劫舍的好日子! 然而,刚出了那一片山林后,猴子顿时感觉两腿一颤,一股热流硬是没把持住,迅速涌了出来,。眼前,是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正迅速的靠近,那样的气势,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感,同样的服饰,就连剑鞘上的花饰都一模一样,最让人觉心悸的,还是黑衣人之中的那道身影。 只见他,一头发华,若说三天前的那个男人已经够好看的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比,顿时感觉失了几分那种说不出的气度,这男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妖魅的气息,不似人间之色。 那人的目光正好朝只是朝他瞄了一眼,猴子顿时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站住!” 完了,想跑都跑不了!关键是,那一声冷喝,让他的腿顿时僵了。 猴子回过头来,率领着七八个小弟兄顿时跪在宗政无忧面前。 “大爷,我们都是好人,好人!” 宗政无忧朝一旁的冷夜便了个眼色,冷夜顿时展开一张画象,“你可见过这画上的女子?” 猴子的心咯噔一声,那女人的所作所为,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啊!顿时老泪纵横,指着画象上的女子。 “大爷,我见过,我见过啊!”最好,这群人是找那个女人麻烦的,顺带着,也帮他出口恶气! “什么时候?她去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宗政无忧提起眼前的这个山匪,冷冽的声音任谁都听出几分急切。 “三天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和一个男人,往那个方向走了。”猴子颤抖的回应道,脖间一松,瘫软在地上。 宗政无忧看着此人的表情,一提到璃月的时候,眼中满是愤恨,双眼微眯。 “她可留下什么?” 猴子憨憨一笑,这双眼睛真t的生的漂亮。 “说!” 脖间一凉,猴子顿时回过神来,留下什么?顿时摸不着头脑,只见那个邪魅的男人身后的黑衣人顿时上前一步,猴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突然撩起袖子露出胳膊的一块青紫。 “她打我一身伤,你看,他身上也有,我们身上都有。” 宗政无忧神色微变,那种清冷的气息减了少许,但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猴子抓耳挠腮,突然,那双小眼闪过一丝精光,“我,我被她打劫了!” 接着,像炒豆子一样将前两天的遭遇说了出来:“她拦住我们的路打劫,要过路费,我们七人一个人五两,结果她说打个九折,要三十两,她身边的那个男的说,三十五两是的九折是三十一两九钱银子!” “她又回来找我要一两一钱银子,我没散的,就给了她五两,她找我二两,然后她也没散的,后来,我又求着她多收了一两一钱银子。”猴子面红耳赤将这简直是难以启牙的遭遇一五一十说出来,但是凭他的感觉,还是把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交待清楚,肯定会死的很惨! 宗政无忧神色微眯,缓缓站直身子,朝猴子刚刚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既然还能告诉她的小野猫计算错误,相处的还算融洽,他怎么心里顿时感觉那么的不舒服。 “这,这还有她找我的二两银子!”猴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马上摸出荷包将那二两银子倒了出来。 宗政无忧接过,漂亮的眸子中染上一层笑意,从怀中掏出另一碇银子,只见两个银子的底部都有一个几乎肉很看到的璃字。 一旁的黑羽军有些深吸了一口气,掩饰自己的失态,这样的事情除了他们璃国的皇后,可能没有人能干的出来。再一看那碇银子,与留在客栈桌子底部的那碇一模一样,这可是产自他们璃国的。 “你可以走了。”宗政无忧朝猴子说道,身形一闪,迅速朝那个方向而去,身后的黑羽军顿时跟上,如同刮过一阵黑风。 猴子拍了拍胸口,连滚带爬的逃出十几步,但是那股疾风还是扫的他呼吸不过来,那种压力,好像心脏都要被挤爆了一般,朝这一群人看了一下,难掩眼中的怯意,他能感觉到,与死神擦肩而过,只要还能活着,就是万事大吉啊! “老大,你看这一群人,绝对不是巴蜀的。” “现在,巴蜀已经投靠了大夏的七皇子了。”猴子抚着胸口,惊魂未定,这两天碰到的人也太奇怪了,个个不是普通的角色啊,隐在这山中十多年了,头一次碰上这样的事。 “难道巴蜀也像大夏一样,要乱了?”这群山匪虽然目不识丁,也有几分危机意识。 “乱个屁!咱们巴蜀的大国师可不是吃素的,可是来自死亡之域的南疆。” “是啊,是啊,就凭那些黑衣人,也起不了什么乱子。”一行人立即附和,但是一想到那个满头发华的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悸。 南疆 大大的一块石头上用朱砂写着“南疆”二字,前方,是一片雾霭,跟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一丝难闻气味,那股气味一进入了鼻子内,顿时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那应该是缺乏氧气,二氧化碳久积于此行成的气体,还有一些毒气混合其中。怪不得,称南疆为死亡之域,站这么远,闻到被一丝风带来的味道都能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恐怕没有人能活着走进那片瘴气缭绕的丛林。 花纤陌的眼中却出现一种好像浪子归家的感觉的神色,他极少出南疆,这里,就是他一人的王国,可是这一次,不同了,他带回来了一个活物。 “恭迎宫主回谷。” 四面八方,几个白衣女子从半空中翩然而来,犹如天仙下凡一般,然而,看到他们的宫主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那十几个身影在半空中抖了一下,狼狈的摔了下来。 那是个活人,是活的!还未站起身来,这些女子的眼中便带着一丝惊恐。 “在我不想出谷前,我更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是!”那群天仙一个个面色惨白的答道。 璃月感觉腰间一紧,被花纤陌抱着迅速的冲进那片瘴气之中,她马上掩住口鼻,还是感觉有一种溺水的感觉,花纤陌的速度极快,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只见她眉宇微蹙,脸色已经有些微红,那是明显呼吸不过来的表现。 花纤纤陌突然俯身,封住那个唇。 一口清新的气息自那双唇中渡了过来,璃月顿时觉得好受许多,突然,身子不受控制一僵,顿时睁开双眼,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也睁着那双眼睛。 两人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相视一眼。 这不是吻,他只是在帮她渡气。眼光一斜,前方还是一片灰霾,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片鬼地方,璃月尽情的呼吸着那一丝清新,只当花纤陌是一个氧气转换器。 怀中的女人并没有如他所料的推开他,而是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花纤陌的心中顿时一片空白。如果,他会接吻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探寻她的美好,如果,他会接吻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傻傻的渡着她需要的空气。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给他能够与人接触的任何机会,直到,遇到上官璃月这个例外。 眼前一片清明,璃月顿时推开花纤陌,果然,那股窒息的感觉已经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 无花谷,这里岂止是无花,简直就是万物死寂,头顶上的天空一片灰霾,不见一丝湛蓝之色,那是称为瘴气的东西行成了这里的天空。 璃月可能肯定,所谓的谷,真的是在两山之间的峡谷之中,由于那片瘴气,她甚至刚刚他们是前是后,是左是右,是上是下都没有搞清楚。 灰败,是这里唯一的气息,这里的世界没有一点生机,就连那青灰殿宇前的花架都只剩下干老的枯枝,唯一的一个秋千,静静的停在这里。 如果,真有地域,恐怕也就是这样的场景,一来到无花谷的那一刻起,璃月的心情就十分的沉重,那种压抑的气息能让人所有的消极的情绪全都勾引出来,只剩一片绝望。 缓缓闭上双眼,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花纤陌缓步走到那个秋千上,脚一蹬,身影随着那个秋千荡了起来,他的身影融入这一片犹如死海一般的世界时,竟是那么的和谐。 璃月不知道,他那种总是让人感觉仿佛洗尽了一世铅尘的笑容是怎么修练的。呆在这里,甚至连时间的流动都感觉不到,那是怎么样一种孤独。 “喜欢这里吗?”花纤陌突然问道。 “没有人喜欢这里,包括你自己也不喜欢。”璃月抬眸,她捕捉到秋千上的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的怒意。 “谁说我不喜欢这里?就是我亲手把这里变成了喜欢的样子,就如你如见的一般。”花纤陌突然站起身来,这个女人,凭什么说他不喜欢这里?这是可是他的王国,死亡之域! “你生气了?恼怒了?”璃月不答反问。 花纤陌突然安静下来,朝璃月淡淡一笑,梨涡浅浅,生生把这一世灰败都淹没了,然而,这抹笑容转瞬即逝,昙花一现。 “他是谁?”璃月轻问,他的世界是黑是白是枯败孤寂还是阳光灿烂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花纤陌走到璃月面前,突然倾身,吐气如兰,“我的名字叫花纤陌,你可记住了?” 璃月挑眉,顿时觉得肩头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花纤陌接住那具柔软的身子,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颊。 “我的南疆公主。” 凤凰:“怜,你还我母后~” 凤宇:“后妈!” 怜拿着热奶茶,斜了两个小娃一眼,“你爹不是去追了么。” “后妈!”异口同声。 “去,门口站着,萌各位美人姐姐们去。” 两个小娃小手握的咔咔响,乖乖的站在门口。 “各位姐姐。”小凤凰咬着嘴唇,“你们给张月票。” “评价票也行,留言也行,什么都行。”凤宇往身后偷瞄了一眼,“骂她个后妈也行!” “姐姐,拜托你们啦,我给你唱个歌~有四只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小凤凰外加扭着小身板,娇憨可爱…… 题外被怜装修成《各种求》小剧场!撒花~ 第一零六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昏暗的天色下,烛光跳跃,桌椅旁放着一卷浮黄的竹简,另一卷,摊开在桌面上,花纤陌提着笔飘逸的书写着…… 落笔,看着竹简上的内容,目光晦暗不明。 床上的人儿,还在昏睡,神态安详,嫩如润玉一般的肌肤仿若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如同羽扇,盖在双眼美眸之下,花纤陌抬起手,却僵在半空中。 传音石上不断的发出声响,三声长,三声短。花纤陌拿起那份竹简,迅速的出了无花谷,只见谷外,站着一身白衣的女子,见到花纤陌之时,顿时变得异常恭敬。 “宫主。” “将这个东西交给他,黑河的势力,为他所用。”花纤陌轻轻的一抛,那份竹简落入那个女子手中。 “是!” 花纤陌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那个女子面前,如今的无花谷内,已经不在是他一个人的天下,有一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住他的毒气,与他共同分享这一片天地。 这样的感觉,他并不反感,推门而入,花纤陌的目光转到床上的人儿身上,轻轻的坐在床边,按住床上人儿的脉搏。 “玲珑棋在哪?” 床上的人儿突然睁开双眼,目光没有一丝焦距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花纤陌似乎已经猜到这个答案,她费尽心机的来个金蝉脱壳,造出个玲珑棋已毁的假象,又怎么可能让玲珑棋再轻易现世。 轻轻的扶上那个人儿的肩膀,轻轻的拢了拢眼前的人儿额间的发丝,“月儿,我的南疆公主,快醒来。” 那种声音带着一种跟本就无法抗拒的蛊惑,在屋内徘徊不去,那双涣散的目光渐渐的有了焦距。 花纤陌看着床上人儿的反应,心中暗忖:从今天起,你的所有记忆,包括宗政无忧,一切的一切,都会在你的脑海里全部抹杀!你的身份,你的一切,都由我从新给予。 只见床上坐着的人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仿佛想甩去某种不适的感觉。 璃月,你是南疆公主,也是巴蜀皇室唯一的公主,一个月之后,你要嫁于大夏七皇子宗政擎宇。一个声音在她的脑中徘徊不去,除此之外,剩下的全是一片空白。 “我这是在哪?”璃月抬眸,眼前的一切,带着一股极及压抑的气息,死气沉沉的不带一丝生机。 “无花谷。” 璃月抚额,觉得脑海里空荡荡的,她极力的想找回一些记忆,突然,头一阵刺痛,犹如锋利的针顿时刺破脑袋,几乎让她难以承受。 “月儿。”花纤陌唤了一声。 璃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悠悠的唤了一声,“纤陌。” “月儿乖,吃药了。”花纤陌坐在一侧,将一旁还温热的药碗递到璃月的面前。 璃月捧着碗,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他是谁?为什么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却生不出一丝亲切的感觉。别看他的笔容如此之纯,好像六畜无害,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又能纯洁到哪去! 这里,除了他和她,再无其它人,那在她脑中念叨的声音,却说着什么南疆公主,又说着一个月后要嫁给那什么大夏七皇子,又这一切的信息,就如同有一个人在脑海里反复的念叨着,让她机械的接受着这一切。 “为什么要吃药?”璃月端起碗,只要她不去极力的想为什么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她的头就不会痛。 她不知道,花纤陌精心养育的惑心蛊已经在她的休内,她现在的一切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任由花纤陌尽情的挥毫泼墨。 “你的头受伤了,差点就……不吃药怎么能恢复。”花纤陌的断句,极其有水准,即使掩下半句不说,也能让人自己接下半句。 “所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璃月狐疑,那为什么,她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记得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可是剩下的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花纤陌宠溺一笑,“记忆受损,慢慢调理,自然就会恢复的。” “吃了药,我便送你回皇都,七皇子已经在皇都,候你多时了。”花纤陌站起身来,琉璃盏里装满娇艳欲滴的鲜果。 璃月端起碗,将药喝了下去,拿起一个鲜果塞到嘴里。 出了房门,这一片灰败死寂的世界好像又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枯黑的花架下绑着的秋千静静的伫立着,璃月缓步走上前去,坐在上面。 轻轻的荡,裙角微扬,看着那片白色的衣角,仿佛带她走进了一个洁白的世界,世界的尽头,缓缓的出现一道身影。那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的脑中一阵刺痛。那人是谁?心中一窒,她拼命的想看到那个人的正面,可是,越是想,她的头就越痛! 紧紧的握着那个秋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头部如果受了伤,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就痛,不想就不痛? 花纤陌看着秋千上的人影,刚刚传音石上传来几声急切的声响。 “月儿,走,再耽搁下去,你的未婚夫估计要冲进来了。” 未婚夫,大夏七皇子宗政擎宇?璃月站起身来跟上花纤月的脚步,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宗政擎宇她是不是也有一点印象。 眼前的灰霾越来越浓重,有一种完全进入没有空气的世界一般。腰间一紧,迅速的没入那片瘴气之中,虽然难以承受,却也能勉强的支撑着。 “马上就出去了。”花纤陌看着怀里的那张小脸,明显没有第一次来时的难以承受,看着眼方越来越稀薄的雾霾,他突然有一种想折返回去的冲动。 然而,他的速度极快,跟本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两人的身形刚刚落地,便感觉眼前一片寒光乍现,剑出鞘,带着虎啸之声,在这片山林中四处回荡。 这才是真正的虎啸营! 花纤陌环视了一下四周,站在南疆之外一里之外的少说也得有上千人,宗政擎宇,当真是急切! “璃月。”宗政擎天抬步上前,急切的唤了一声,他守在巴蜀皇都,然而花纤陌却不守信约,竟然直接将人带到南疆。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只见眼前的人,一身软甲,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却有一种说不到的沉稳,麦色的皮肤,还有那刚毅的神色,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难以抵挡的男性魅力,她似乎,见过这人。 “有你这样提亲的吗?” 宗政擎宇面色一僵,一挥手,身后的虎啸营刀剑入鞘,又是一阵虎啸之声在谷中徘徊。他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璃月没错,可是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会这么的陌生? 璃月心中有些失落,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她脑中一闪面现的那个人影。还在思忖,感觉手腕一紧,宗政擎宇已经上前,握着她的手。 他的动作,似乎很熟稔,好像早就认识她的样子。 “七皇子,婚事在下个月,你这样带走我的公主,有失礼仪。”花纤陌站在距离璃月三步开外的地方,看着只被握着手,他突然有一种想抬步上前的冲动。 距离任何人,都必须保持三步距离以上,那是无人可打破的规矩,与他拉近距离,只有一个死字。然而,自从他能够碰到上官璃月那一刻起,他的内心,悄然发生着他无法撑控的变化,就如同,刚才,他心里闪过那个念头。 “礼仪?”宗政擎宇反问,“我会信守约定,其它的事,不需要你们巴蜀插手。” “慢着!”花纤陌冷喝一声,那柄金色的玉兰花权杖顿时出手,硬生生将宗政擎宇的身影与璃月分开。 身后又是一阵虎啸之声,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璃月站在一旁,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七皇子,借一步说话。”花纤陌的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挪到另一个地方,惬意的站在那等着宗政擎宇。 宗政擎宇看了一眼璃月,“我去去就来。” 璃月看着那个快步离去的身影,他眼中的关切真真切切,比起花纤陌来,璃月直觉这人是真的关心他。然而,第一眼的感觉,她对他不讨厌,他的气质与气度,也让她觉得很顺眼。 她很想知道那两个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她也感觉到,她的听力似乎很敏锐,可是,不管她怎么凝神,也听不到那两人究竟耳语了些什么。 回来时,宗政擎宇神色微变,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璃月一眼,随后表情沉重,看不出是喜是怒。 花纤陌还是那个样子,眼中到是多了几分惬意。 宗政擎宇上前,朝璃月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 璃月感觉腰间一紧,突然就被宗政擎宇抱在马上,她没有挣扎,直觉跟宗政擎宇在一起要比跟花纤陌在一起要舒适的多。 她仔细的品味着这种感觉,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马儿绝尘而去,行了几十里之后,明显的感觉与南疆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虽然还属山林之中,但是已经有了几分青葱翠绿,马儿缓缓停了下来,闲适的在林间漫步。 宗政擎宇跳下马儿,朝马上的璃月伸出手来。 璃月没有要下马意思,而是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宗政擎宇眸色微变,随即淡笑一下,“我们认识在一片荒原上,那时,我一人在骑马,你突然出现,提出要与我赛马。” “谁赢了?” “没有输赢。”宗政擎宇朝璃月伸出手,将她从马上接了下来。 璃月心里好像感觉少了些什么,听着宗政擎宇简单的阐述,她实在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如今的她就好像被围困在一间四面都是墙壁的笼子里,犹如一只困兽。 “后来呢?”璃月再问。 “后来,我就喜欢上了你。”宗政擎宇直言不讳,目光盯着面前的人儿,满是爱意。 “我究竟是谁?”璃月看着眼前的人,她感觉,他一定能给好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而不是那种机械式回想。 “我的未婚妻。”宗政擎宇缓缓答道,看到那双美眸里一闪而过的失意,心中一阵酸楚。 璃月心中冷笑,这个男人,已经挥霍了她的信任。 宗政擎宇心中却在暗暗的补充着:璃月,你知不知道,曾经,我将我的心思全都埋藏在内心深处,默默的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可是,当听闻你噩耗的那天,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我想真真正正的拥有你,哪怕是甘心对别人躬身为臣,我再也不想失去你! 璃月看着宗政擎宇的神色,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 “没关系,咱们重新开始。”宗政擎宇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察觉的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这双手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悸动。 璃月不语,只是朝宗政擎宇淡淡一笑,感觉到宗政擎宇缓缓靠近,他的面容在她的面前不断放大,不着痕迹的错开身影,“你看,那朵云真像个狮子。” 宗政擎宇眸色微暗,顺着璃月所指的方向望去,他就如同那片湛蓝的天空,有了那朵白云的陪伴,就不会再孤独了。 突然,两人的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青衣女子迅速的跳下马儿,看到宗政擎宇身侧立着的那个女人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强烈的愤恨。 璃月回眸,只见一个女人缓缓靠近,她对这个女人,也有一种熟悉感。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目光一挪到宗政擎宇身上,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柔情似水。就算是再保养得当,看起来再怎么跟少女一样,也看得出,有三十好几了! 可是,就像所有的记忆一样,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与这个女人有什么交集。 “主人。”蝶衣上前,微微俯身。 这个女人,很会着装,她的身形曲线本来就很妖娆,然而,这们俯身行礼时,那高耸的浑圆刚好落入身前的男人眼中,若隐若现的美好,引得人真想去好好的探寻一番。 谁知,宗政擎宇的目光始终没有下斜,真是白瞎了这大妈的一翻心思。 “擎宇,这大妈是谁呀?”璃月指着蝶衣,看到那个女人精妆细化不知道用了多少水粉才压住的皱纹不约而同的挤在眼角时,她圆满了。 “蝶衣,我的属下。”宗政擎宇轻声解释,看了蝶衣眼中一闪而过杀意,他的眸子也顿时寒了几分。 “不是让你呆在巴蜀皇都吗?” 蝶衣脸上的神色微变,这才想起她来的正事,“主人,宗……”突然瞄了璃月一眼,似乎有所保留的接着道:“那个人,杀进巴蜀皇宫,劫持了巴蜀皇帝,整个巴蜀皇宫在一夜之间遭遇血洗!” 血洗巴蜀皇宫,劫持巴蜀皇帝,这个人究竟是谁?她的心跳突然有点不受控制的加速,仿佛对于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从何而来的感应,对于这种本能的反应她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那个在脑中一闪而过的人影,就好像能打开她这种禁锢一把钥匙。 宗政擎宇挥挥手,“这些事情,花纤陌自会处理?” “咱们不该去支援吗?”璃月看着宗政擎宇,“我们一个是巴蜀的公主,一个是公主的未婚夫,好像这事,就算是轮也先轮到咱们来管,而不是一个南疆无花宫的宫主花纤陌?” 宗政擎宇眸色微暗,他听得出璃月口中的说到那个公主身份的时候,那种调侃和不屑的语气。 “蝶衣,你带三千虎啸营前去支援。” “我也去!”璃月执拗的说道,语气之中不容反驳。 宗政擎宇看了一眼璃月,既然花纤陌说,她已经忘记了一切,他还怕她见到宗政无忧吗?既然迟早都要面对,那他就试试,是不是真如花纤陌所说! “我陪你去。” 璃月利落的翻身上马,宗政擎宇正要上来,立即夹紧马腹朝前面挪动了几步。 “两人共乘一匹太慢。” 宗政擎宇看了一眼蝶衣骑来的马,翻身而上。 “驾!”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去! 蝶衣那双眼中,仿佛淬了毒一般,素手一挥,手中的暗器全都朝四周的树干上射去,如腰身粗的树顿时倒下一片! “上官璃月!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璃月对于回皇宫的路十分陌生,宗政擎仿佛就知道她不清楚路线一般,一直在前方带路,那是倚山而建的宫宇,富丽堂皇的主殿在半山腰间。 站在这里,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那盘踞在宫宇前的晃动的黑影都让要感觉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杀气!那些黑影,让她有一种更加熟悉的感觉。 “不要去!”宗政擎宇拉住璃月,他的眼中有一丝慌乱,他之所以会惧,因为,守在那坐宫殿中的人,是宗政无忧。 殿宇前的人突然站起身来,那道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顿时纵身而起,飞身朝山脚而来。 璃月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那满头华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银色光芒,绚丽刺目。 “无忧。”璃月的心中突然轻唤了一声,随之,脑中一阵强烈刺痛,立即扶住头,冷汗顿时冒了一背。为什么,只是看到那个人,她就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是他,那个人影就是他!那一头华发,入眼之后,让她的心中不受控制的染上一抹疼惜! 突然,那个人影顿时转了方向,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冷冽的气息横扫而来,宗政擎宇迅速抱住还未回过神来的璃月躲在一旁。 花纤陌身形一转,迅速退后数十米,那种冷冽的寒意让他的手有些僵硬,就连招势都会受到影响。仅仅一招,他便探知宗政无忧的实力! “宗政无忧!”花纤陌缓缓停下身来,脚步落地,脚下的草地顿时一片焦枯。 璃月心中一震,宗政无忧,无忧,真的是他的名字! 宗政无忧的目光冷冽的扫了过去,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姿态,跟本就不把花纤陌看在眼里,无花宫宫主的资料,早就呈在他的手中,早在几年前,这个无花宫就有些起色,但是深在巴蜀,就算是来到大夏,也不敢有所作为,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是不是赞一声音,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一声赞扬,绝带是讽刺。 宗政无忧将目光看向璃月,那道眼神,如同冬日的暖阳,连那冰封的天地都能融化了。 “宝贝,我来了。”他淡淡一笑,他知道,此行肯定没有那么顺利,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让他想将花纤陌挫骨扬灰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璃月抬步向那个身影走去。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强打着精神却依然带着难掩的痛苦,又有几分陌生的神色打量他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如绑了一块巨石一样,沉入湖底。 “你对她做了什么?”那声音很轻,但却让人有一咱被扼住脖子的阴寒感。 纵使花纤陌再怎么清楚宗政无忧的能耐,如今,第一次对上,也让他的不得不正视起这个对手来。 “月儿,你告诉她,你是谁?”花纤陌缓步而来,所过之处,一片毁灭之色,直到璃月面前站定,带着那一丝不染一丝浊尘的笑容。 “我是南疆公主!”这一句话,脱口而出,那生硬的口气,让璃月自己都感觉陌生。 放眼望去,这一个世界对她来说,是极其陌生的,狗屁的南疆公主! 宗政无忧一扫眼前的几人,突然一阵轻笑,“七皇兄,真没想到,这种龌龊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宗政擎宇的脸色一沉,似乎被人戳到痛处,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应答。 “下个月,便是我朝公主与七皇子大婚之喜,既然璃国国君大驾光临,就留下来喝杯喜酒。”花纤陌突然出声邀约,对于宗政无忧的实力,他自然是有所忌惮的,纵然他有剧毒在身,可是刚刚的一招,他便清楚,想近宗政无忧的身,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上许多。 突然被打断,那种强烈的刺痛顿时减轻了许多,璃月的心中迅速的冷静分析着眼前的一切,花纤陌已经不再隐晦,从刚刚她不受控制的说出那个身份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被花纤陌控制了!很有可能,记忆也被他禁锢。 她急需的找到一个突破口,她想打破这种禁锢,突然,目光直视着远处的宗政无忧,他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他那一声宝贝,让她的心不自主的涌上一股甜蜜的感觉。刺痛伴随而来,那种痛越来越强烈,头好像要炸开了一般,又被放在石磨上被人挤压着,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流迅速的从头皮之下的血管里迅速的翻涌着。 不,她一定要找回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她要打坡这种禁锢!冷汗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滑落。 “宝贝!”宗政无忧的眸色一暗,看着璃月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这样的速度,纵使花纤陌也无计可施,明明,他在那么远的地方,纵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落入他怀中的人影。 宗政擎宇神色一紧,正欲冲上前去,却被花纤陌手中的金色玉花花权杖拦下。 璃月缓缓睁开双眼,死死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胸前的衣服,“我想不起来。”明明那么熟悉,那么依恋,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落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疼痛好像顿时翻升了几倍!她能感觉到血管承受不住那种疼痛的压力轰然爆裂!一股湿润的液体顺着鼻间,耳迹,唇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宝贝!”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看着怀中突然七窍流血的人儿,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全都五马分尸!迅速的探上璃月的脉搏,他感觉到,脉象越来越弱。 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就算是在这个怀里痛死,她也不想离开。 齐齐整整的黑羽军顿时形成了一个坚实的保卫圈,这些可都是黑羽军精英中的精英,宗政无忧要想带走璃月,似乎不难。 “退下!”宗政无忧冷喝一声,目光朝不远处的花纤陌望去,冷冷一笑,总有一点,他会让花纤陌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缓缓将怀里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儿轻柔的放在草地上,她的手,还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指节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那么的不舍。握着那个小手,掰开她手中的衣服,身形艰难的退后几步。 “宗政擎宇,这就是你想要的?” 宗政擎宇身形一颤,看着璃月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也痛如刀绞,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目光带着一丝怒意看着花纤陌。 “这是一个必经的阶段,要么,要一个一片空白的她,要么要一个心有他属的她,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花纤陌的声音不温不火的传来。 突然,那道目光朝宗政无忧的身形望了过去,“聪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意识到什么,而且,他也真决断。 “宗政无忧,今天的一切,就是让你知道,只要你一靠近她,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痛苦,若是你不放手,不到一个时辰,她就会死在你的怀里!” 宗政无忧面色无恙,但是那双美艳的眸色里,犹如万年雪山下的冰种,任人对上一眼,都有一种混身僵硬的感觉。 “撤!”那道身影纵身而起,身后的黑羽军迟疑了一下,顿时追了上去。 宗政擎宇顿时上前,将那个柔软的身影抱在怀里,目光朝不远处的花纤陌望了过去,“我希望她没事,要不然,就算是倾尽一切,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花纤陌灿笑,“如果,你不遵守约定,她迟早都是一个死!” 宗政擎宇突然缄默,这种威胁的口气,还真是让人不陌生。 “七皇子,婚礼在下个月如期举行,宗政无忧担忧她的生死,自然不敢再来,你要做的,是调整兵力。” 宗政擎宇看着怀里的人儿,心中一阵烦乱,他这一生,从来都不受人胁迫,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副俯首低头,然而,这一切却在今天被彻底打破。宗政无忧走的那般绝然,突然让他的心中一空。他的爱,似乎不比自己少多少。 缓缓站起身来,退后几步,看着那个被花纤陌抱在怀里的身影,握紧双拳。 “主人!我早就说过这个花纤陌不是吃素的,您真的要对他俯首称臣?”蝶衣此时才到,她是故意的,故意拖延虎啸营的速度,最好让那个女人痛死过去! “主人,那个女人的心里跟本就没有你,你何必为了她,自损一生!”蝶衣的眼中带着几分急切。 “调整兵力,准备军需。”宗政擎宇沉声交待。 “主人!凭咱们现在的兵力,宗政离笑与晋西王肯定是不堪一击,君临天下,只差临门一脚!我们为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 突然,一道掌风袭来,蝶衣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一股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喷涌而出。 宗政擎宇回身,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他不该下这么重的手,“你为什么不躲?” 蝶衣唇角带着一丝苦笑,没有回答,而是扶着半弯着的身子,身形不稳的走出宗政擎宇的视线。 宗政擎宇又怎么会不知,花纤陌的阴毒! 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能拥有她,只恨不相逢未嫁时,每一次的相见,都见她缩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笑的很灿烂,他想着,她这一生,肯定会是幸福的。可是又有谁知道,每当夜晚将临的时候,他那溢不满的思念,就如同蚕茧一般,将他紧紧的缠绕着,挣脱不开。 是花纤陌让他知道,他的感情究竟有多么的炽烈!他抵挡不了那种魅惑,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他与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幻影中的一切,都让他无法自拔。再醒来,那种渴望如同一只触手,紧紧的缠绕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算是饮鸩止渴,他也在所不惜。 若从此,他都要臣服于他人,都要成为别人手中的剑,那他也绝不收敛锋芒,势要用他的剑劈开一片世界,将她好好的保护其中。 花纤陌抱着怀中的人儿,她微弱的呼吸让他的心中一片纷乱,虽然知道她不会死,但是他还是怕那指尖传来的冰冷传遍全身。 “为什么那么执拗?既然会那么痛苦,还要一味的去想?” 轻轻的将璃月放在床上,在房间的一角的瓷瓶内,拿出一粒药色的药丸放到璃月的口中。抬手,抚平床上的人儿眉宇间的皱褶,却抚不平那抹纠结。 看着床上的昏睡的人儿,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一片灰败的土地上,突然发出了一棵嫩芽,娇嫩翠绿,散发着生的气息,那是一抹他可以触摸的生机。 十里红毯铺就了一条迷乱人的眼的道路,鲜嫩的玫瑰花被几个在空中盘旋的女子挥洒而下的犹如漫天花雨。就连堪称死亡之域的南疆,都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炫目的颜色。 璃月一身喜服,被花纤陌搀扶着缓缓的走到轿前,隔着那层红纱,依然能感觉她的眼神,缓缓的朝四周望了望,好像在期待什么。 “去。”花纤陌带着那种惯有的笑容。 红毯的尽头,一身喜服的男子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条红绸,看向璃月的眼神,满是爱意,这一天,他好像等了一生那么漫长。 璃月看着那人,大夏的七皇子,宗政擎宇,今天,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可是她的心里却染上不一丝喜庆,对于那个不断走近的人,她不讨厌,但绝对够不上能够执手一生。 “恭贺公主与七皇子大婚之喜!”前来迎亲的人跪了一地。 突然,四周涌上无数黑影,同样的服饰,个个身手矫捷,光是看那些身影,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一群人的杀伤力,绝对非同一般。 那入眼的喜庆,瞬间变是成了一片凌乱。 “宗政无忧!”花纤陌看着眼前的人,就知道宗政无忧不会善罢甘休! 远远的,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冲冲而来,朝正在应战的宗政擎宇高喊一声,“主人,宗政无忧正带着五万人马攻城,投石机的威力太大,内城已经守不住了!” 璃月看着一这场凌乱,突然绽放出一抹笑意,头上的轻纱被风吹起,瞬间被风卷入天迹。突然,一股清新的药香味传入鼻间,手腕顿时一紧。 转身,看着这个突然靠近的黑衣男人,那种湿润的气度让人很舒适,她能感觉到,他正握着她的脉搏。却也不挣扎。 指尖一痛,只见那人迅速的取了她指尖的一滴血液。突然,那人身后,有人袭来,璃月想也没想,将那人拉到一旁,娇小的身影如同一只暴起的猛兽一般朝那个偷袭的人袭去。 “分筋错骨!”顺势握住那人手中的兵器,反攻一击。 华一脉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顿时涌上一抹笑意。 “娘娘,威武!”说罢竖起大拇指,不作耽搁,迅速的隐入那些黑衣人之中。 璃月不禁皱眉,这个人的身手,真差! 一场婚礼,被这一群人破坏,她虽然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她却真心不想他受伤,看着一旁被自己一刀毙命的侍卫,她这一切,都是出于本能! 花纤陌没有放过那一幕,命人收拾着眼前的残局。转身,走到宗政擎宇的面前,“战事已起,将军还是以大局为重。” “我要带她走!”宗政清宇上前,握住璃月的手腕。 “月儿是我南疆的公主,自然不能身犯险境,待将军凯旋之日再来迎接也不迟!” “花纤陌,你得寸近尺!” “都给我闭嘴!”璃月受不了了,朝两个争吵不休的男人大吼一声! “我自己选择,我呆在南疆,你,还有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璃月说罢,转身走南疆那片死域飞速而去,那道艳红的身影,刺痛了宗政擎宇的双眼,十里红妆,他以可以付出的一切为媒来迎娶她,最终,却连那刚刚燃起的一点信任也失去了。她宁愿呆在南疆也不愿意与他离去! 也罢,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宗政擎宇一身喜服,跨上战马,绝尘而去。 花纤陌看着凌乱的红绸,在宗政无忧的黑羽军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抹窃喜!对,就是窃喜,他不喜欢看着她穿着喜服走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样子! 那片阴霾如今她也可以不太费力的穿梭,回到无花谷,璃月走到那个秋千上惬意的荡了起来,艳色的身影在这片灰败的世界里犹如一朵优雅绽放的花。 花纤陌站在远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抹艳影,他慢慢发现,他喜欢这种颜色,艳的张扬刺目,那翻飞的衣角,在这一瞬间倾覆了他的整个世界。 璃月感觉到远处那道目光的注视,唇角带着一丝冷笑,上次的痛,已经让她尝试过了,她不想再试第二次,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她的确能冲破那层禁锢,她才会去拼命。 现在,已经完全静下心来,唯一让她不爽的就是,生死捏在花纤陌的手中。 璃月从秋千上下来,花纤陌的身影缓步而来。 “怎么,没事做?” 花纤陌走到秋千上坐了下来,“你穿着这身衣服的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璃月轻笑,“你还见过我什么样子?” 这本是随口一问,却见花纤陌的脸色微微一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接着道,“如果不穿,或许会更好看。” 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花纤陌感觉那凌厉的一掌,身形微错,依然在秋千上惬意的荡着,却轻松的躲过那一击。 “就凭你的本事,想伤我,还早着呢。” 璃月灿然一笑,“是吗?” 突然,秋千架发出一声脆响,咔的一声落了下来。 ------题外话------ 小剧场 宗政擎宇:“我能说,我其实才是男二号么?你们见过三十万字内只出来露脸打酱油的男二么?” “求首订那天,我被隔壁的音响君黑了……” “爱我中华!爱我中华,健儿奋起的步伐!爱我中华——啊~” “游紫怜,我要掐死你!” 怜关掉音响,“拿月票砸死我,你丫确定,今天你拿六根糖葫芦贿赂两个小包子,你出来露脸能求得到一张月票吗?” 宗政擎宇,黑线! 第一零六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昏暗的天色下,烛光跳跃,桌椅旁放着一卷浮黄的竹简,另一卷,摊开在桌面上,花纤陌提着笔飘逸的书写着…… 落笔,看着竹简上的内容,目光晦暗不明。 床上的人儿,还在昏睡,神态安详,嫩如润玉一般的肌肤仿若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如同羽扇,盖在双眼美眸之下,花纤陌抬起手,却僵在半空中。 传音石上不断的发出声响,三声长,三声短。花纤陌拿起那份竹简,迅速的出了无花谷,只见谷外,站着一身白衣的女子,见到花纤陌之时,顿时变得异常恭敬。 “宫主。” “将这个东西交给他,黑河的势力,为他所用。”花纤陌轻轻的一抛,那份竹简落入那个女子手中。 “是!” 花纤陌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那个女子面前,如今的无花谷内,已经不在是他一个人的天下,有一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住他的毒气,与他共同分享这一片天地。 这样的感觉,他并不反感,推门而入,花纤陌的目光转到床上的人儿身上,轻轻的坐在床边,按住床上人儿的脉搏。 “玲珑棋在哪?” 床上的人儿突然睁开双眼,目光没有一丝焦距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花纤陌似乎已经猜到这个答案,她费尽心机的来个金蝉脱壳,造出个玲珑棋已毁的假象,又怎么可能让玲珑棋再轻易现世。 轻轻的扶上那个人儿的肩膀,轻轻的拢了拢眼前的人儿额间的发丝,“月儿,我的南疆公主,快醒来。” 那种声音带着一种跟本就无法抗拒的蛊惑,在屋内徘徊不去,那双涣散的目光渐渐的有了焦距。 花纤陌看着床上人儿的反应,心中暗忖:从今天起,你的所有记忆,包括宗政无忧,一切的一切,都会在你的脑海里全部抹杀!你的身份,你的一切,都由我从新给予。 只见床上坐着的人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仿佛想甩去某种不适的感觉。 璃月,你是南疆公主,也是巴蜀皇室唯一的公主,一个月之后,你要嫁于大夏七皇子宗政擎宇。一个声音在她的脑中徘徊不去,除此之外,剩下的全是一片空白。 “我这是在哪?”璃月抬眸,眼前的一切,带着一股极及压抑的气息,死气沉沉的不带一丝生机。 “无花谷。” 璃月抚额,觉得脑海里空荡荡的,她极力的想找回一些记忆,突然,头一阵刺痛,犹如锋利的针顿时刺破脑袋,几乎让她难以承受。 “月儿。”花纤陌唤了一声。 璃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悠悠的唤了一声,“纤陌。” “月儿乖,吃药了。”花纤陌坐在一侧,将一旁还温热的药碗递到璃月的面前。 璃月捧着碗,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他是谁?为什么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却生不出一丝亲切的感觉。别看他的笔容如此之纯,好像六畜无害,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又能纯洁到哪去! 这里,除了他和她,再无其它人,那在她脑中念叨的声音,却说着什么南疆公主,又说着一个月后要嫁给那什么大夏七皇子,又这一切的信息,就如同有一个人在脑海里反复的念叨着,让她机械的接受着这一切。 “为什么要吃药?”璃月端起碗,只要她不去极力的想为什么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她的头就不会痛。 她不知道,花纤陌精心养育的惑心蛊已经在她的休内,她现在的一切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任由花纤陌尽情的挥毫泼墨。 “你的头受伤了,差点就……不吃药怎么能恢复。”花纤陌的断句,极其有水准,即使掩下半句不说,也能让人自己接下半句。 “所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璃月狐疑,那为什么,她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记得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可是剩下的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花纤陌宠溺一笑,“记忆受损,慢慢调理,自然就会恢复的。” “吃了药,我便送你回皇都,七皇子已经在皇都,候你多时了。”花纤陌站起身来,琉璃盏里装满娇艳欲滴的鲜果。 璃月端起碗,将药喝了下去,拿起一个鲜果塞到嘴里。 出了房门,这一片灰败死寂的世界好像又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枯黑的花架下绑着的秋千静静的伫立着,璃月缓步走上前去,坐在上面。 轻轻的荡,裙角微扬,看着那片白色的衣角,仿佛带她走进了一个洁白的世界,世界的尽头,缓缓的出现一道身影。那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的脑中一阵刺痛。那人是谁?心中一窒,她拼命的想看到那个人的正面,可是,越是想,她的头就越痛! 紧紧的握着那个秋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头部如果受了伤,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就痛,不想就不痛? 花纤陌看着秋千上的人影,刚刚传音石上传来几声急切的声响。 “月儿,走,再耽搁下去,你的未婚夫估计要冲进来了。” 未婚夫,大夏七皇子宗政擎宇?璃月站起身来跟上花纤月的脚步,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宗政擎宇她是不是也有一点印象。 眼前的灰霾越来越浓重,有一种完全进入没有空气的世界一般。腰间一紧,迅速的没入那片瘴气之中,虽然难以承受,却也能勉强的支撑着。 “马上就出去了。”花纤陌看着怀里的那张小脸,明显没有第一次来时的难以承受,看着眼方越来越稀薄的雾霾,他突然有一种想折返回去的冲动。 然而,他的速度极快,跟本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两人的身形刚刚落地,便感觉眼前一片寒光乍现,剑出鞘,带着虎啸之声,在这片山林中四处回荡。 这才是真正的虎啸营! 花纤陌环视了一下四周,站在南疆之外一里之外的少说也得有上千人,宗政擎宇,当真是急切! “璃月。”宗政擎天抬步上前,急切的唤了一声,他守在巴蜀皇都,然而花纤陌却不守信约,竟然直接将人带到南疆。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只见眼前的人,一身软甲,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却有一种说不到的沉稳,麦色的皮肤,还有那刚毅的神色,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难以抵挡的男性魅力,她似乎,见过这人。 “有你这样提亲的吗?” 宗政擎宇面色一僵,一挥手,身后的虎啸营刀剑入鞘,又是一阵虎啸之声在谷中徘徊。他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璃月没错,可是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会这么的陌生? 璃月心中有些失落,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她脑中一闪面现的那个人影。还在思忖,感觉手腕一紧,宗政擎宇已经上前,握着她的手。 他的动作,似乎很熟稔,好像早就认识她的样子。 “七皇子,婚事在下个月,你这样带走我的公主,有失礼仪。”花纤陌站在距离璃月三步开外的地方,看着只被握着手,他突然有一种想抬步上前的冲动。 距离任何人,都必须保持三步距离以上,那是无人可打破的规矩,与他拉近距离,只有一个死字。然而,自从他能够碰到上官璃月那一刻起,他的内心,悄然发生着他无法撑控的变化,就如同,刚才,他心里闪过那个念头。 “礼仪?”宗政擎宇反问,“我会信守约定,其它的事,不需要你们巴蜀插手。” “慢着!”花纤陌冷喝一声,那柄金色的玉兰花权杖顿时出手,硬生生将宗政擎宇的身影与璃月分开。 身后又是一阵虎啸之声,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璃月站在一旁,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七皇子,借一步说话。”花纤陌的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挪到另一个地方,惬意的站在那等着宗政擎宇。 宗政擎宇看了一眼璃月,“我去去就来。” 璃月看着那个快步离去的身影,他眼中的关切真真切切,比起花纤陌来,璃月直觉这人是真的关心他。然而,第一眼的感觉,她对他不讨厌,他的气质与气度,也让她觉得很顺眼。 她很想知道那两个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她也感觉到,她的听力似乎很敏锐,可是,不管她怎么凝神,也听不到那两人究竟耳语了些什么。 回来时,宗政擎宇神色微变,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璃月一眼,随后表情沉重,看不出是喜是怒。 花纤陌还是那个样子,眼中到是多了几分惬意。 宗政擎宇上前,朝璃月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 璃月感觉腰间一紧,突然就被宗政擎宇抱在马上,她没有挣扎,直觉跟宗政擎宇在一起要比跟花纤陌在一起要舒适的多。 她仔细的品味着这种感觉,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马儿绝尘而去,行了几十里之后,明显的感觉与南疆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虽然还属山林之中,但是已经有了几分青葱翠绿,马儿缓缓停了下来,闲适的在林间漫步。 宗政擎宇跳下马儿,朝马上的璃月伸出手来。 璃月没有要下马意思,而是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宗政擎宇眸色微变,随即淡笑一下,“我们认识在一片荒原上,那时,我一人在骑马,你突然出现,提出要与我赛马。” “谁赢了?” “没有输赢。”宗政擎宇朝璃月伸出手,将她从马上接了下来。 璃月心里好像感觉少了些什么,听着宗政擎宇简单的阐述,她实在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如今的她就好像被围困在一间四面都是墙壁的笼子里,犹如一只困兽。 “后来呢?”璃月再问。 “后来,我就喜欢上了你。”宗政擎宇直言不讳,目光盯着面前的人儿,满是爱意。 “我究竟是谁?”璃月看着眼前的人,她感觉,他一定能给好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而不是那种机械式回想。 “我的未婚妻。”宗政擎宇缓缓答道,看到那双美眸里一闪而过的失意,心中一阵酸楚。 璃月心中冷笑,这个男人,已经挥霍了她的信任。 宗政擎宇心中却在暗暗的补充着:璃月,你知不知道,曾经,我将我的心思全都埋藏在内心深处,默默的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可是,当听闻你噩耗的那天,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我想真真正正的拥有你,哪怕是甘心对别人躬身为臣,我再也不想失去你! 璃月看着宗政擎宇的神色,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 “没关系,咱们重新开始。”宗政擎宇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察觉的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这双手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悸动。 璃月不语,只是朝宗政擎宇淡淡一笑,感觉到宗政擎宇缓缓靠近,他的面容在她的面前不断放大,不着痕迹的错开身影,“你看,那朵云真像个狮子。” 宗政擎宇眸色微暗,顺着璃月所指的方向望去,他就如同那片湛蓝的天空,有了那朵白云的陪伴,就不会再孤独了。 突然,两人的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青衣女子迅速的跳下马儿,看到宗政擎宇身侧立着的那个女人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强烈的愤恨。 璃月回眸,只见一个女人缓缓靠近,她对这个女人,也有一种熟悉感。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目光一挪到宗政擎宇身上,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柔情似水。就算是再保养得当,看起来再怎么跟少女一样,也看得出,有三十好几了! 可是,就像所有的记忆一样,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与这个女人有什么交集。 “主人。”蝶衣上前,微微俯身。 这个女人,很会着装,她的身形曲线本来就很妖娆,然而,这们俯身行礼时,那高耸的浑圆刚好落入身前的男人眼中,若隐若现的美好,引得人真想去好好的探寻一番。 谁知,宗政擎宇的目光始终没有下斜,真是白瞎了这大妈的一翻心思。 “擎宇,这大妈是谁呀?”璃月指着蝶衣,看到那个女人精妆细化不知道用了多少水粉才压住的皱纹不约而同的挤在眼角时,她圆满了。 “蝶衣,我的属下。”宗政擎宇轻声解释,看了蝶衣眼中一闪而过杀意,他的眸子也顿时寒了几分。 “不是让你呆在巴蜀皇都吗?” 蝶衣脸上的神色微变,这才想起她来的正事,“主人,宗……”突然瞄了璃月一眼,似乎有所保留的接着道:“那个人,杀进巴蜀皇宫,劫持了巴蜀皇帝,整个巴蜀皇宫在一夜之间遭遇血洗!” 血洗巴蜀皇宫,劫持巴蜀皇帝,这个人究竟是谁?她的心跳突然有点不受控制的加速,仿佛对于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从何而来的感应,对于这种本能的反应她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那个在脑中一闪而过的人影,就好像能打开她这种禁锢一把钥匙。 宗政擎宇挥挥手,“这些事情,花纤陌自会处理?” “咱们不该去支援吗?”璃月看着宗政擎宇,“我们一个是巴蜀的公主,一个是公主的未婚夫,好像这事,就算是轮也先轮到咱们来管,而不是一个南疆无花宫的宫主花纤陌?” 宗政擎宇眸色微暗,他听得出璃月口中的说到那个公主身份的时候,那种调侃和不屑的语气。 “蝶衣,你带三千虎啸营前去支援。” “我也去!”璃月执拗的说道,语气之中不容反驳。 宗政擎宇看了一眼璃月,既然花纤陌说,她已经忘记了一切,他还怕她见到宗政无忧吗?既然迟早都要面对,那他就试试,是不是真如花纤陌所说! “我陪你去。” 璃月利落的翻身上马,宗政擎宇正要上来,立即夹紧马腹朝前面挪动了几步。 “两人共乘一匹太慢。” 宗政擎宇看了一眼蝶衣骑来的马,翻身而上。 “驾!”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去! 蝶衣那双眼中,仿佛淬了毒一般,素手一挥,手中的暗器全都朝四周的树干上射去,如腰身粗的树顿时倒下一片! “上官璃月!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璃月对于回皇宫的路十分陌生,宗政擎仿佛就知道她不清楚路线一般,一直在前方带路,那是倚山而建的宫宇,富丽堂皇的主殿在半山腰间。 站在这里,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那盘踞在宫宇前的晃动的黑影都让要感觉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杀气!那些黑影,让她有一种更加熟悉的感觉。 “不要去!”宗政擎宇拉住璃月,他的眼中有一丝慌乱,他之所以会惧,因为,守在那坐宫殿中的人,是宗政无忧。 殿宇前的人突然站起身来,那道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顿时纵身而起,飞身朝山脚而来。 璃月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那满头华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银色光芒,绚丽刺目。 “无忧。”璃月的心中突然轻唤了一声,随之,脑中一阵强烈刺痛,立即扶住头,冷汗顿时冒了一背。为什么,只是看到那个人,她就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是他,那个人影就是他!那一头华发,入眼之后,让她的心中不受控制的染上一抹疼惜! 突然,那个人影顿时转了方向,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冷冽的气息横扫而来,宗政擎宇迅速抱住还未回过神来的璃月躲在一旁。 花纤陌身形一转,迅速退后数十米,那种冷冽的寒意让他的手有些僵硬,就连招势都会受到影响。仅仅一招,他便探知宗政无忧的实力! “宗政无忧!”花纤陌缓缓停下身来,脚步落地,脚下的草地顿时一片焦枯。 璃月心中一震,宗政无忧,无忧,真的是他的名字! 宗政无忧的目光冷冽的扫了过去,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姿态,跟本就不把花纤陌看在眼里,无花宫宫主的资料,早就呈在他的手中,早在几年前,这个无花宫就有些起色,但是深在巴蜀,就算是来到大夏,也不敢有所作为,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是不是赞一声音,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一声赞扬,绝带是讽刺。 宗政无忧将目光看向璃月,那道眼神,如同冬日的暖阳,连那冰封的天地都能融化了。 “宝贝,我来了。”他淡淡一笑,他知道,此行肯定没有那么顺利,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让他想将花纤陌挫骨扬灰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璃月抬步向那个身影走去。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强打着精神却依然带着难掩的痛苦,又有几分陌生的神色打量他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如绑了一块巨石一样,沉入湖底。 “你对她做了什么?”那声音很轻,但却让人有一咱被扼住脖子的阴寒感。 纵使花纤陌再怎么清楚宗政无忧的能耐,如今,第一次对上,也让他的不得不正视起这个对手来。 “月儿,你告诉她,你是谁?”花纤陌缓步而来,所过之处,一片毁灭之色,直到璃月面前站定,带着那一丝不染一丝浊尘的笑容。 “我是南疆公主!”这一句话,脱口而出,那生硬的口气,让璃月自己都感觉陌生。 放眼望去,这一个世界对她来说,是极其陌生的,狗屁的南疆公主! 宗政无忧一扫眼前的几人,突然一阵轻笑,“七皇兄,真没想到,这种龌龊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宗政擎宇的脸色一沉,似乎被人戳到痛处,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应答。 “下个月,便是我朝公主与七皇子大婚之喜,既然璃国国君大驾光临,就留下来喝杯喜酒。”花纤陌突然出声邀约,对于宗政无忧的实力,他自然是有所忌惮的,纵然他有剧毒在身,可是刚刚的一招,他便清楚,想近宗政无忧的身,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上许多。 突然被打断,那种强烈的刺痛顿时减轻了许多,璃月的心中迅速的冷静分析着眼前的一切,花纤陌已经不再隐晦,从刚刚她不受控制的说出那个身份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被花纤陌控制了!很有可能,记忆也被他禁锢。 她急需的找到一个突破口,她想打破这种禁锢,突然,目光直视着远处的宗政无忧,他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他那一声宝贝,让她的心不自主的涌上一股甜蜜的感觉。刺痛伴随而来,那种痛越来越强烈,头好像要炸开了一般,又被放在石磨上被人挤压着,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流迅速的从头皮之下的血管里迅速的翻涌着。 不,她一定要找回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她要打坡这种禁锢!冷汗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滑落。 “宝贝!”宗政无忧的眸色一暗,看着璃月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这样的速度,纵使花纤陌也无计可施,明明,他在那么远的地方,纵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落入他怀中的人影。 宗政擎宇神色一紧,正欲冲上前去,却被花纤陌手中的金色玉花花权杖拦下。 璃月缓缓睁开双眼,死死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胸前的衣服,“我想不起来。”明明那么熟悉,那么依恋,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落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疼痛好像顿时翻升了几倍!她能感觉到血管承受不住那种疼痛的压力轰然爆裂!一股湿润的液体顺着鼻间,耳迹,唇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宝贝!”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看着怀中突然七窍流血的人儿,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全都五马分尸!迅速的探上璃月的脉搏,他感觉到,脉象越来越弱。 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就算是在这个怀里痛死,她也不想离开。 齐齐整整的黑羽军顿时形成了一个坚实的保卫圈,这些可都是黑羽军精英中的精英,宗政无忧要想带走璃月,似乎不难。 “退下!”宗政无忧冷喝一声,目光朝不远处的花纤陌望去,冷冷一笑,总有一点,他会让花纤陌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缓缓将怀里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儿轻柔的放在草地上,她的手,还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指节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那么的不舍。握着那个小手,掰开她手中的衣服,身形艰难的退后几步。 “宗政擎宇,这就是你想要的?” 宗政擎宇身形一颤,看着璃月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也痛如刀绞,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目光带着一丝怒意看着花纤陌。 “这是一个必经的阶段,要么,要一个一片空白的她,要么要一个心有他属的她,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花纤陌的声音不温不火的传来。 突然,那道目光朝宗政无忧的身形望了过去,“聪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意识到什么,而且,他也真决断。 “宗政无忧,今天的一切,就是让你知道,只要你一靠近她,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痛苦,若是你不放手,不到一个时辰,她就会死在你的怀里!” 宗政无忧面色无恙,但是那双美艳的眸色里,犹如万年雪山下的冰种,任人对上一眼,都有一种混身僵硬的感觉。 “撤!”那道身影纵身而起,身后的黑羽军迟疑了一下,顿时追了上去。 宗政擎宇顿时上前,将那个柔软的身影抱在怀里,目光朝不远处的花纤陌望了过去,“我希望她没事,要不然,就算是倾尽一切,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花纤陌灿笑,“如果,你不遵守约定,她迟早都是一个死!” 宗政擎宇突然缄默,这种威胁的口气,还真是让人不陌生。 “七皇子,婚礼在下个月如期举行,宗政无忧担忧她的生死,自然不敢再来,你要做的,是调整兵力。” 宗政擎宇看着怀里的人儿,心中一阵烦乱,他这一生,从来都不受人胁迫,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副俯首低头,然而,这一切却在今天被彻底打破。宗政无忧走的那般绝然,突然让他的心中一空。他的爱,似乎不比自己少多少。 缓缓站起身来,退后几步,看着那个被花纤陌抱在怀里的身影,握紧双拳。 “主人!我早就说过这个花纤陌不是吃素的,您真的要对他俯首称臣?”蝶衣此时才到,她是故意的,故意拖延虎啸营的速度,最好让那个女人痛死过去! “主人,那个女人的心里跟本就没有你,你何必为了她,自损一生!”蝶衣的眼中带着几分急切。 “调整兵力,准备军需。”宗政擎宇沉声交待。 “主人!凭咱们现在的兵力,宗政离笑与晋西王肯定是不堪一击,君临天下,只差临门一脚!我们为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 突然,一道掌风袭来,蝶衣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一股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喷涌而出。 宗政擎宇回身,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他不该下这么重的手,“你为什么不躲?” 蝶衣唇角带着一丝苦笑,没有回答,而是扶着半弯着的身子,身形不稳的走出宗政擎宇的视线。 宗政擎宇又怎么会不知,花纤陌的阴毒! 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能拥有她,只恨不相逢未嫁时,每一次的相见,都见她缩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笑的很灿烂,他想着,她这一生,肯定会是幸福的。可是又有谁知道,每当夜晚将临的时候,他那溢不满的思念,就如同蚕茧一般,将他紧紧的缠绕着,挣脱不开。 是花纤陌让他知道,他的感情究竟有多么的炽烈!他抵挡不了那种魅惑,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他与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幻影中的一切,都让他无法自拔。再醒来,那种渴望如同一只触手,紧紧的缠绕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算是饮鸩止渴,他也在所不惜。 若从此,他都要臣服于他人,都要成为别人手中的剑,那他也绝不收敛锋芒,势要用他的剑劈开一片世界,将她好好的保护其中。 花纤陌抱着怀中的人儿,她微弱的呼吸让他的心中一片纷乱,虽然知道她不会死,但是他还是怕那指尖传来的冰冷传遍全身。 “为什么那么执拗?既然会那么痛苦,还要一味的去想?” 轻轻的将璃月放在床上,在房间的一角的瓷瓶内,拿出一粒药色的药丸放到璃月的口中。抬手,抚平床上的人儿眉宇间的皱褶,却抚不平那抹纠结。 看着床上的昏睡的人儿,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一片灰败的土地上,突然发出了一棵嫩芽,娇嫩翠绿,散发着生的气息,那是一抹他可以触摸的生机。 十里红毯铺就了一条迷乱人的眼的道路,鲜嫩的玫瑰花被几个在空中盘旋的女子挥洒而下的犹如漫天花雨。就连堪称死亡之域的南疆,都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炫目的颜色。 璃月一身喜服,被花纤陌搀扶着缓缓的走到轿前,隔着那层红纱,依然能感觉她的眼神,缓缓的朝四周望了望,好像在期待什么。 “去。”花纤陌带着那种惯有的笑容。 红毯的尽头,一身喜服的男子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条红绸,看向璃月的眼神,满是爱意,这一天,他好像等了一生那么漫长。 璃月看着那人,大夏的七皇子,宗政擎宇,今天,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可是她的心里却染上不一丝喜庆,对于那个不断走近的人,她不讨厌,但绝对够不上能够执手一生。 “恭贺公主与七皇子大婚之喜!”前来迎亲的人跪了一地。 突然,四周涌上无数黑影,同样的服饰,个个身手矫捷,光是看那些身影,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一群人的杀伤力,绝对非同一般。 那入眼的喜庆,瞬间变是成了一片凌乱。 “宗政无忧!”花纤陌看着眼前的人,就知道宗政无忧不会善罢甘休! 远远的,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冲冲而来,朝正在应战的宗政擎宇高喊一声,“主人,宗政无忧正带着五万人马攻城,投石机的威力太大,内城已经守不住了!” 璃月看着一这场凌乱,突然绽放出一抹笑意,头上的轻纱被风吹起,瞬间被风卷入天迹。突然,一股清新的药香味传入鼻间,手腕顿时一紧。 转身,看着这个突然靠近的黑衣男人,那种湿润的气度让人很舒适,她能感觉到,他正握着她的脉搏。却也不挣扎。 指尖一痛,只见那人迅速的取了她指尖的一滴血液。突然,那人身后,有人袭来,璃月想也没想,将那人拉到一旁,娇小的身影如同一只暴起的猛兽一般朝那个偷袭的人袭去。 “分筋错骨!”顺势握住那人手中的兵器,反攻一击。 华一脉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顿时涌上一抹笑意。 “娘娘,威武!”说罢竖起大拇指,不作耽搁,迅速的隐入那些黑衣人之中。 璃月不禁皱眉,这个人的身手,真差! 一场婚礼,被这一群人破坏,她虽然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她却真心不想他受伤,看着一旁被自己一刀毙命的侍卫,她这一切,都是出于本能! 花纤陌没有放过那一幕,命人收拾着眼前的残局。转身,走到宗政擎宇的面前,“战事已起,将军还是以大局为重。” “我要带她走!”宗政清宇上前,握住璃月的手腕。 “月儿是我南疆的公主,自然不能身犯险境,待将军凯旋之日再来迎接也不迟!” “花纤陌,你得寸近尺!” “都给我闭嘴!”璃月受不了了,朝两个争吵不休的男人大吼一声! “我自己选择,我呆在南疆,你,还有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璃月说罢,转身走南疆那片死域飞速而去,那道艳红的身影,刺痛了宗政擎宇的双眼,十里红妆,他以可以付出的一切为媒来迎娶她,最终,却连那刚刚燃起的一点信任也失去了。她宁愿呆在南疆也不愿意与他离去! 也罢,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宗政擎宇一身喜服,跨上战马,绝尘而去。 花纤陌看着凌乱的红绸,在宗政无忧的黑羽军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抹窃喜!对,就是窃喜,他不喜欢看着她穿着喜服走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样子! 那片阴霾如今她也可以不太费力的穿梭,回到无花谷,璃月走到那个秋千上惬意的荡了起来,艳色的身影在这片灰败的世界里犹如一朵优雅绽放的花。 花纤陌站在远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抹艳影,他慢慢发现,他喜欢这种颜色,艳的张扬刺目,那翻飞的衣角,在这一瞬间倾覆了他的整个世界。 璃月感觉到远处那道目光的注视,唇角带着一丝冷笑,上次的痛,已经让她尝试过了,她不想再试第二次,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她的确能冲破那层禁锢,她才会去拼命。 现在,已经完全静下心来,唯一让她不爽的就是,生死捏在花纤陌的手中。 璃月从秋千上下来,花纤陌的身影缓步而来。 “怎么,没事做?” 花纤陌走到秋千上坐了下来,“你穿着这身衣服的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璃月轻笑,“你还见过我什么样子?” 这本是随口一问,却见花纤陌的脸色微微一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接着道,“如果不穿,或许会更好看。” 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花纤陌感觉那凌厉的一掌,身形微错,依然在秋千上惬意的荡着,却轻松的躲过那一击。 “就凭你的本事,想伤我,还早着呢。” 璃月灿然一笑,“是吗?” 突然,秋千架发出一声脆响,咔的一声落了下来。 ------题外话------ 小剧场 宗政擎宇:“我能说,我其实才是男二号么?你们见过三十万字内只出来露脸打酱油的男二么?” “求首订那天,我被隔壁的音响君黑了……” “爱我中华!爱我中华,健儿奋起的步伐!爱我中华——啊~” “游紫怜,我要掐死你!” 怜关掉音响,“拿月票砸死我,你丫确定,今天你拿六根糖葫芦贿赂两个小包子,你出来露脸能求得到一张月票吗?” 宗政擎宇,黑线! 第一零七章 万蛊之王 看着那个狼狈的被坐在地上的人影,满意的拍拍手,她先出一招是虚,刚刚在荡秋千的时候暗下做了手脚是实…… 花纤陌不怒反笑,“小瞧你了。” “多谢赞扬。”璃月拱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今晚,我想吃饭。”璃月说罢,转身向屋内走去,因为今天这个婚礼,她昨天晚上觉都没睡安稳,现在天色尚早,不睡个回笼觉真对不起自己。 花纤陌看着那个扬长而去的身影,拍了拍身上的枯枝。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越来越放不下,那些宗政无忧的黑羽军出现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回想着,至从他在璃国皇宫内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每一步,都深思熟虑的计划好了。 先是硬拼,实在逃不脱,便顺着他的意被劫,还没出怀南山的时候她便留下了线索,然后这一路,她的所作所为竟然全都逃脱了他的监视,若不是有她留下的那些线索,宗政无忧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找到南疆! 如今,她又想做什么?花纤陌眸色微变,不是防备,而是:期待。 巴蜀有一种非常有名的面食,汤鲜浓而香辣,面细滑而筋道,名为天水面,花纤陌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带她来到这种人声鼎沸的地方,就只为了吃一顿饭,这真不像是他的所作所为。 巴蜀虽小,但是人们却极热衷对吃食的研究,对于一个普通的面食,都能做到如此讲究。天水面馆的门楼上,极其古色古香,书着“天水面”三个字。 一个面馆能做到如此规模,定然有其特别之处!这是天水面馆的二楼,璃月要了一个包间,屁股刚挨到凳子,一阵轻风袭来,花纤陌身姿轻盈的坐在璃月的面前。 她对花纤陌说,今晚要吃饭,所谓的吃饭就是不想整天窝在无花宫内以野果果腹。 一大碗面,几碟子配送的小菜,被璃月全都吞入腹,这才觉得有些饱食的感觉,只是吃的时候不觉得辣,吃下肚立即觉得肚子内有一种火烧一般的灼热感。 “你结帐。”璃月对着花纤陌说了一声。 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架在两山之间的十里长廊,下面几丈深的地方,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在山涧中串流而过。华灯初上,红红的灯笼将水面点缀的五彩琉璃,一些行走的小贩与行人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璃月抬步,朝门外而去。 “你去哪?”花纤陌刚刚还慢条斯礼的用餐,下一秒,便出现在璃月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十里长廊,华灯初上,多好美景,我想去走走。”璃月的语气绝对没有一点商量的样子,错开身子,朝门口而去。 花纤陌也没有人闪开的意思,身形一晃,又挡在璃月面前。 “你怕了?”璃月轻笑,看着眼前的花纤陌。 “怕什么?”唇角微扬,一抹冷笑如花绽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璃月的面前露出这种冷笑的模样。 璃月轻笑,没有回答。 “我倒想听听,我是怎么个怕法。”花纤陌惬意的环手抱胸。 “你等着坐享其成,可是,这天下,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说罢,绕过花纤陌,转身下楼。 没入那十里长廊的人影中,璃月能感觉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白衣女子正在严密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就是出来透透气嘛,值得他这么大费周折的派人跟着,他还说不怕? “面具,面具,金童玉女的,多好看的面具啊。” 璃月的脚步缓缓的停在那个卖面具的摊位前,两张粉扑扑的娃娃面具让她的心跳猛然一窒!脑海里突然出现两个娇小的身影,依稀可见,一男一女。仅仅只是一晃而过,脑中一片刺痛,身形顿时有些不稳。 “小心。”一只手轻轻的托起她的腰身,却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见那人带着一张面具,淡淡的药香让人心神宁静,声音带着一股温润之色。 “多谢。”璃月看不到那张面容,但她已经能感觉到那人就是那天趁乱替她把脉的那个人。 那人与她擦肩而过,那股淡淡的药香缓缓散去,没入人潮之中。 “这两个面具,我买了。”璃月掏出碎银,拿着两个面具朝长廊的前方走去。 不时听到有人议论着宗政擎宇与璃国之间的战事,璃国抢得先机,却不料,大夏晋西王与梁王也惨于其中,在巴蜀之外,又是一片战火连天。 璃月缓步朝前走着,听着这些传言,那些名字,一个个对她来说,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却不敢细细的去琢磨。 突然,长廊的尽头出现的抹艳红的身影,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红色的光晕越发的妖艳。 西门霜华看到那个身影,眸色一暗,身形极速度一闪来到璃月面前。 “璃月。”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犹如一朵开在黑暗之中的花,冷而艳之中的绝色。 西门霜华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迅速拉起璃月的手腕只见脉搏处有一个极小的红点,在这朦胧的夜色下,几乎看不到。 “他说的没错。”西门霜华说罢,身形及其诡异的一闪,只见对面,两个白色的身影已经一闪而至。 璃月细细的品味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这个,好像有备而来。抬起手腕,那抹几乎看不到的殷红突然显得那么刺眼。 西门霜华站稳身形,将璃月护在身后,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唰!”的一声打开,气息冷洌逼人。手腕一扬一股寒风朝那两个女人身上扫去。 璃月心中一惊,她也有一把那种扇子,被放在南疆,扇面上,是一朵玉兰花。而这个人手中,拿着的却是纷乱的桃花。 那两个白衣女子飞身躲开,却还是被那股寒风扫到,身形重重的落在长廊之上,喷出一口鲜血。 十里长廊上立即一片混乱,人们纷纷逃似的散去,倾刻间,便只剩四人。 西门霜华纵身而起,两个白衣女子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突然,口中念念有词,在西门霜华面前消失不见。 一道寒光飞速的朝两处袭去,只见两道白色的身影犹如一只残蝶一般朝十里长廊之下湍急的河水中落了下去。 “还想在我面前施隐术!”西门霜华的眼中尽是不屑。 “小心!”身后的璃月突然惊呼一声。 西门霜华震臂而起,扇面一挥,只听“轰!”的一声,随着那股寒意而起的还有滚滚浓烟,十里长廊顿时被断成两截,两边硬生生的分了一人多宽的距离。 浓烟散去,璃月才看清两人的身影,一个站在断裂处的这端,一个站在断裂处的那端。下面,是湍急的河水,带着湿气的风刮起,卷起两人的衣角,一黑,一红,十分扎眼。 “你是谁?”花纤陌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这个一眼便认出种蛊的痕迹,不得不防。 西门霜华冷笑一下,缓步退后,每走一步,一棵玉珠子不着痕迹的落地,几棵落地的玉珠子摆出了一个特异的形状。 “想逃?”花纤陌纵身而起,这个人竟然能摆出如高深的阵法! 西门霜华一阵灿笑,飞速退后,宽大的袖袍一挥,抱着璃月消失不见。 花纤陌在踏入那道阵法之中后,才觉惊觉自己上当了!这是一个困阵,没有什么威力,就以困字为名,进来的人,要破除所有的阵才能走得出去!每一个玉珠子,都是一个阵,要想走出去,绝对要耗费一些时间! 可恶!花纤陌被困在阵中,心中一阵愤恨。 西门霜华的身影缓缓落地,看着怀里的人儿,“我又救了你一次。” 璃月挣扎了一下,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也没有放过他话中的“又”字。 “不要想,你现在记不起一切,就当自己如获新生,只有这样,你才能不受惑心蛊的控制,自然也不用承受那种痛苦。” 璃月一惊,这人竟然知道她的情况,“你可有解法?”看着此人,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一二再,再二三的救你于危难之中,你不得先付点利息吗?”西门霜华带着一丝邪恶的笑。 璃月没有放过他话中的隐晦之意,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是在卖关子,还是跟本没那个本事? “你想要什么?”轻声开口,她之所以会问,而是发现这个男人就算是摆出那种邪恶的模样,她也没有一点反感的感觉。 “你看那里!”西门霜华突然指着一个方向。 璃月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哪有什么,还不是那片山林。转过身来,唇上恬巧碰到西门霜华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璃月一个激灵,仅仅一秒,迅速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竟然被这个男人给耍了! 手一挥,顿时扼住这个男人的死穴,只见他只是一副,你来,来杀了我的表情。 璃月悻悻然收回手,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衣服,“有灰尘。” 西门霜华眼中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许久未见,虽然她被惑心蛊控制着,却还是没失了本性。 “走。” “去哪?”璃月退后一步,错开西门霜华的身形。 “找解蛊的方法。”西门霜华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目光带着一丝欠抽的炫耀的看着远方,只见茂密的丛林中,隐隐可见一些黑色的衣角。 璃月将怀中的面具贴身收好,这两个面具她就是舍不得扔了,跟上西门霜华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山林中。 越走,璃月就感觉这个人不靠谱,怎么往南疆的方向来了。 那片瘴气似乎对西门霜华没有任何影响,只是片刻便步入无花宫内,这人,一点都没有私闯的神态,惬意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鬼地方,是人住的吗?” 璃月无语。 “还以为,这个无花的宫主是个什么人物呢。” 璃月白眼,的确,无花宫里的一切,极其简陋,就连必要的摆设都显得多余。 “你来参观的?”不禁朝那个人问道。 “顺带着瞧一瞧。”西门霜华还真回了一句。 璃月再次无语,顺手带上那把扇子,却见西门霜华站在唯一的铜镜前仔细的打量着。 “怎么,这镜子有什么问题吗?”不禁轻问。 “没有,就是看看,我这衣服有没有乱。” 璃月忍!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这道声音,接近狮吼,她一刻也一想耽搁。 “等人。” 等人?还有谁? 还没有得到答案,西门霜华拉着璃月飞速没入那片雾霭之中,璃月感觉到,他们的身影正在极速的下坠,那种压力险些让她承受不住。 西门霜华突然按住璃月的头,将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减轻许多,璃月睁开眼环顾着四周的景色。 只见四周都是山壁,西门霜华借势一跃,稳稳的落入一片平地之上。 眼前,是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山脉,山峦起伏,云层稀薄,在山间缭绕,美的不似人间之色。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处悬突出的岩石之上,四面,还是陡峭的山壁,若是没有这块岩石做个缓冲,任凭功夫再高,也定然承受不住这种高度。 “你看,琉璃之光。”西门霜华指着那一片五彩斑斓的光芒。 五彩的光芒不似彩虹,呈放射的形状由那云层之中扩散开来,美轮美奂。随后,仿佛被风吹着一般,在那绵延的山峦间变幻出各种姿态。 “漂亮么?”西门霜华指着远方。 璃月看着这好似高耸入云的崖顶,无花宫被常年被那片雾霭遮住,她以为,那便是山谷之底了,没想到,现在所处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谷底。 “我在想,咱们怎么上去。” 西门霜华灿然一笑,“如果上不去,咱们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也不错。” 这一句话,换来璃月的记白眼,西门霜华眼中含笑。 “走!”西门霜华纵身一跃,脚顺势踢到山崖之上,一个借势,跃出几十仗远的距离。就在他们离去不久,一道黑以劲装的男子稳稳的落在这块岩石之上。 美眸看着这一片美影,没有半分留恋,丝毫不犹豫的纵身而下。 终于,双脚沾地,璃月有一种身处在地心深处的感觉,抬起头,那高耸的山岩都快仰断了脖子。 “这才是真正的南疆。”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也带着几分陌生。 “在这片茂密的丛林深处,有一座血泉,血泉孕育着所有的蛊虫,只要找到万蛊之王,种到你体内,那个惑心蛊便会死去,惑心蛊自然可解。”西门霜华的这个解蛊方法十分的简单,不过,除去了这个方法他也不知道第二种解蛊方法,也费力去与花纤陌纠缠。 这一点,他到是和那个人达成一致。 “你究竟是谁?也是南疆的人?”璃月忍不住轻问。 “不是。” 西门霜华缓步朝丛林之中走去,璃月缓步跟上,只要能解了那蛊,一切自然就想起来了。 丛林中都是参天大树,摭去了所有光亮,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着,突然,前方的丛林中发出一丝声响,两人同时挥着手中的扇子,凌厉的寒风直朝那个方向而去。 一条手腕出的花蛇顿时被断成两截,身子还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 “瞧瞧,多么的心有灵犀。” “少废话,这丛林里,多的是这种毒物,小心为妙。”璃月脱口而出,仿佛她对于这种原始的丛林很有经验似的。 西门霜华仍然不以为意,步伐惬意的很,看着走到前方的璃月,眸色中闪过一丝黯然,有些事情,知道真相还不如不知道。冥冥之中,万事偕定,他挣脱不了的,还是他的心。 “血泉,究竟在哪?”璃月转身,她不相信这个男人进得来,会对这里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慢慢找,不急。” “我急!这么大的丛林,要找到什么时候?”璃月真想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不正经,万一花纤陌出来追来了怎么办? 西门霜华终于没了那份散漫,在这里多逗留一秒,他就能够与她多独处一分,可是眼下,他耽搁的时间也的确够多的了。 “走。”西门霜华上前,拉着璃月的手,飞身朝一个方向而去。 好芬芳的味道,那种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多吸几口空气,这是她从来都没有闻过的味道,芬芳之中,夹杂着一丝甜蜜,这种味道,让人忍不住垂涎。 那个味道传来的地方,是一片刺目的殷红,可见血色的水不断的往外冒出着,却没有溢出那个池子,池子旁,趴着几只通体血红的蛊虫,懒洋洋的模样,好像在晒太阳。 “血泉!”璃月兴奋的唤了一声。 可是,那个蛊王在什么地方?难道要伸出这血色的泉水之中去打捞吗? “别急。”西门霜华上前,将璃月的手指划破,一滴血缓缓的流入泉水之中。 突然,水波荡漾,涌出无数的蛊虫,这些虫子身材体形大有不同,一个个泛在血色的泉水表面,寻找着那一丝血源。 突然,好似一块金色湖泊一样的东西泛出水面,只见那层好似松油脂包着的蛊虫呈现椭圆形,身上一圈红一圈金色环形纹路,破水而出时,其它的蛊虫全都散到一边,在那片红血的泉水之中,颇有一翻唯我独尊的姿态。 “快抓呀!”璃月急切的喊道,这肯定不是那个蛊王! 西门霜华立即握住那只急切的小手,“你一碰他,那层膜就会马上破裂,可是膜一破,蛊王就会立即失去生命。” “那怎么办?”璃月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这个男人,怎么老不说完。 “你看,那边风景独好,不如,咱们去看一看景色。”西门霜华指着前方,硬拉着璃月飞速的朝那个方向而去。 血泉边,顿时出现一抹黑色的人影,微微倾身,灌了一些血泉水于手中的瓷瓶之中,掌心微动,泉水立即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探出手去,将那个被冰封的蛊王拿出来,放到瓷瓶内,取出另一个银色的利刺一样的东西,微微一倾一滴血滴入瓷瓶之中。 那滴血,正是华一脉趁机在璃月的指尖取的。 突然,感觉背后阵凌厉的风声,那道身影顿时腾身而起。 “宗政无忧。”花纤陌看着宗政无忧手中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你既然敢闯入南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宗政无忧的眸色微暗,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花纤陌,只见他的身后有数十人一字排开。 眼前景象一变,四周是一片望不到边迹的竹林,静的能听到风吹竹叶发出的细响,杀机四伏,这是九级阵法中的必杀阵。银色的鞭子犹如蛟龙,冲天而起,前方三步的地方猛挥一鞭,一棵竹子硬生生被击的粉碎。 “破!” 突然,无数锋利的竹子从四面八方而来,朝那个被困于中间的人飞速袭了过去。 宗政无忧银鞭一挥,破出一个方向,身形迅速的跃出几丈。 “破!”又是一击。 宗政无忧再次飞身而起,利刃插着他的耳迹一闪而过,那种冰冷刺痛的感觉顿时从耳迹传来,一滴血珠子随着那一缕华发落在满是竹叶的地面。 只是一道极细的伤口,但是这却是宗政无忧有生以来第一次还没有与人交手,便受伤。 缓缓闭上双眼,手中的鞭子看似没有方向的挥了出去。 只见花纤陌身后一道白色的身影顿时退后几步,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 三招,破了九级阵中的绝杀阵! 花纤陌的心中岂止是惊诧,一道寒风迎面而来,花纤陌身开极速一转。被那股掌风扫到,手中的权杖差点落地。 璃月突然停下身形,身后有打斗的声音,而且还是从血泉的方向传来的,不假思索,迅速的折返回来。 西门霜华迅速跟上,还没有近身,便感觉到那股让人心悸的杀气,纵然,他无所惧,心中还是有点惊,追上璃月的身影,将她护在身后。 宗政无忧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飞速靠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 西门霜华纵身而起,紧紧的握住那个瓷瓶,一只手顿时拉住璃月要冲上去的身形。 “你放开!”璃月急切的说道,那么多人之中立着的那个身影,何其危险! “如果,你身上的的蛊解不了,我们就白来一趟了!”西门霜华说罢,朝着一旁的宗政无忧说道,“撑一柱香的时间。” 宗政无忧头也没回,“西门霜华,咱们的帐等出去了再算!” 这一句话,让西门霜华有一种想换阵营的感觉!太嚣张了,现在他是在帮谁,帮他啊!好不好! “走!”西门霜华拉起璃月,一个隐术,消失不见。 一声短促的哨声迅速响起,覆盖在脚下这些土地上的枯叶下顿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只见黑压压的蜈蚣,蝎子,蛇,蜘蛛,还有叫不出名字的黑色甲虫,朝宗政无忧的方向涌了过去。 花纤陌趁机飞而起朝宗政无忧袭去。 宗政无忧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花纤陌却始终近身不得,另一只手,掌手微动,一股强烈的寒意直扑地面,一层厚厚的冰霜向四周推去,蔓延开来,还未靠近的这些毒物,被冰封在原地,然而,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几个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起,宗政无忧顿时腹背受敌。 璃月猜想,这瓷瓶中一定是那个蛊王,迅速拉开袖子上的衣服,当她看到那个蛊王身上结着一层薄冰的时候,顿时明白为什么西门霜华不去碰那个蛊王,也终于知道他说等人,等的是谁! 西门霜华抽出匕首,轻轻的划开璃月手腕上的皮肤,血缓缓冒了出来,将那个还有些僵硬的蛊王取了出来,放到璃月的伤口处。 “我用你的血,引了它一次,刚刚宗政无忧又用你的血喂了它一回,希望,他能喜欢你的味道。” 璃月抬眸,“那它要是不喜欢呢?”他这话什么意思?有这么不靠谱的人吗!可是,看到西门霜华眼中那一抹难掩的急切与担忧时,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咬我啊,咬我啊!”转而冲着蛊王,大声吼道。 可是那个泡在她血液中的蛊虫,还是没有动一丝一毫。 “离了血泉,它的寿命极短。”西门霜华补充道。 璃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颤抖,“有多短?” “一柱香不到。”西门霜华死死的盯着璃朋的手腕,然而,那个蛊虫却没有任何反映。 璃月已经彻底无语了,这个男人,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时间流水一般飞速而逝,璃月将手腕移到缓缓移到面前,只见那个蛊王身上的血色与金色交织的环纹开始变的灰暗。 “不管了!先杀出再说!”璃月扯下袖子,蛊王还在她手腕上都快凝固的血液上牢牢的粘着。 “璃月!”西门霜华的眼中再也有来时的那种闲适,飞身而起,朝璃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璃月跑到血泉不远的地方,只见那朵金色的玉花兰权杖朝宗政无忧有胸前重重一击!她的心跳顿时在这一刻骤然停止了! 只见那道身影如同一片飘零的树叶落在地上。 “无忧!”一声急切的呼喊脱口而出。 “交给我。”西门霜华拉住璃月,朝她的微微一击。 璃月顿时感觉自己的行动受限,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模妖艳的身影飞速上前。 花纤陌朝那个重伤落地的身影袭去,然而还没有碰到宗政无忧有衣角,一道凌厉的招势朝他直袭而来,硬生生的将他逼退几步。 “七星阵!”西门霜华大喝一声,那两道身影顿时消失不见。在他被卷入阵中,朝一旁的宗政无忧说了一句,“马上带她走!” 宗政无忧纵身而起,却被几个白衣女子缠住。 璃月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宗政无忧已经要深受重伤,打斗起来,顿时显得有些吃力,看着那个上下翻飞的身影,她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头痛的好像要爆裂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冲不破那道禁锢!宗政无忧明显的重伤在身,应付那几个女人都有些吃力!花纤陌的身上有剧毒,就连他身边的那几人女人都不敢靠近,西门霜华长久下去,肯定会输! “啊!”那种强烈的疼痛让她险些支撑不住,温热的血顺着鼻孔缓缓的流了下来,看着那几道人影,眼神显得有些涣散。 突然,宗政无忧身形微顿,退后一步,明显的开始防守,黑色有衣服掩盖着那几乎致命的伤口,还是看到一片湿润。 滚烫的泪水喘着脸颊流了下来,是恨,是气,是急!掀起衣袖,粘在她手腕上的蛊王已经呈褐色,可见它的生命已经接近衰竭。 泪水滑落,刚好落在那个蛊王身上,那个蛊王身上的褐色突然变在了原本的颜色!璃月没有注意,终于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 她感觉,五感在渐渐的消失……一种绝望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 突然,手腕上一阵刺痛,璃月连抬头去看的力气都没有,难以忍受的疼痛在逐渐消失。她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正顺着她的血液迅速的游走。 一些记忆的片段缓缓涌入脑海,接着,一发不可收拾,冲撞着她的每一寸神经,缓缓握了一下手,她可以动了,顿时拍地而起。 璃月发现,一股黑色的血液顺着那个伤口缓缓流了出来,接着,她的皮肤呈一种透明之色,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那是属于蛊王的颜色,烁烁夺目。 蛊王竟然认主了!那群白衣人惊讶的看着眼前泛着金光的女子。 璃月眸色微抬,这一刻,她再也没有任何禁锢!身形一闪,如同一只刚刚苏醒的猛兽,手中的白玉兰香扇“唰”的一下打开。 一边,是被几个白衣人围攻的宗政无忧,一个是隐入阵中不知死活的西门霜华,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快步上前,在刚刚西门霜华站定的地方。 “破!” 七星阵一招而破,只见西门霜华的身影狼狈的倒在地上,花纤陌手中的金色玉兰花权杖被染成了血的颜色。 就在七星阵破的那一刻,一柄长剑直刺宗政无忧的腹部,身形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 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圆满的笑意,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她竟然选择先救自己! “无忧!”璃月失声喊出,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突然,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过,读心术!璃月冷笑一下,朝那人猛然一击。只见那个白衣女子痛苦的捂腹部,白色的衣服顿时染上一片血色。 “无忧,你没事?”璃月的心疼万分,却没有一丝后悔,自蛊王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绝不能再欠西门霜华什么,所以,那一刻,她决定先救西门霜华。 “没事。”宗政无忧抚上璃月凌乱的发丝,这一场解蛊之行,纵然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终于不虚此行。 “我的小野猫,终于回来了。” 宗政无忧勉强站稳身形,那些白衣女子,都是有异能之人,联起手来,很难对付,再加上一个不能近身而战的花纤陌,悬殊很大。 西门霜华也站起身来,突然冲着花纤陌“哈哈”大笑起来。 花纤陌看着不远处的璃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让他清楚了一切,心受控制的一颤,蛊王竟然认主了!竟然不是一直用血养育了它二十几年的自己,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突然,那道身影急速的朝西门霜华而去,璃月却更快,顿时的挡在西门霜华面前,白玉兰香扇抵住那锋利的朵玉兰花,两中极其坚硬的兵器相碰,闪出零星的火花。 “花纤陌,这天下,从来都没有白吃午餐!”身形一错,一掌朝花纤陌劈去! 花纤陌身形微转,她的速度,似乎比之前要快上许多,凌厉的招势一招接着一招,好似他的每一招都被她早就洞悉。 璃月身形一转,翻手佯攻,白玉兰香扇一挥,丝毫不犹豫的朝那个身影发出一击。 花纤陌身形不稳,退后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璃月也没有想到,这一击,竟然有如此威力! 她不知,在她的体内可是南疆养育了三百多年的蛊王,虽然蛊王还未成年,可是却是世界难寻的圣品!如今,蛊王在她的体内,就如同蕴藏着无穷的能量。 花纤陌拭了拭嘴角的血迹,目光看着几步开外的璃月,好,很好,这个女人,给他上了如此宝贵的一课! “撤!”一行人,顿时布下逃脱阵,璃月跟本就没想追之意,之所以,她几招便能击退花纤陌,之前他先与宗政无忧过招,又接着是西门霜华,很显然,他也没讨到得多少好处,定然也是一身伤。 看着两个伤的不清的男人,璃月快步走到宗政无忧身侧,转而又看向西门霜华。 “怎么离开这里?” 西门霜华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率先迈开脚步。 璃月没有想到,有一个密道竟然可以直通巴蜀皇宫,联络了埋伏的黑羽军,凌厉的目光顿时朝西门霜华射了过去。 “为什么不走这条密道?” 就连伤的神色有些迷离的宗政无忧都满是疑惑的等着西门霜华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西门霜华尽些疲惫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的落寞一扫而过。 “听说,那里风景天下一绝!亲身感受一翻,实在是幽会的胜地。”西门霜华的眼中又带着那一份散漫。艳红的衣服湿了大片,全是被血浸湿,然而他坐在地上的姿势,还不忘摆的尽量的优雅点。 璃月简直想上去掐住他修长的脖子! “宝贝。”宗政无忧气若游丝的唤了一声。 “无忧,你怎么了?”璃月急切的握着他的手,“华一脉马上就到。” “疼,全身都疼。”宗政无忧拉着那只手,疼是真的,还没有达到要让这样叫出来的程度,然而,看着璃月与西门霜华交流,他就是不爽啊! 更让他想杀了西门霜华的原因就是,西门霜华竟然敢抱他的女人,抱就抱了,还当着他的面亲! “宝贝,好怀念上次受伤的时候……”宗政无忧还没有说完,那双红唇已经封住了他剩下的话。轻轻的勾着璃月的脖子,将这个吻变得深入而缠绵。 西门霜华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宗政无忧绝对是故意的!有种起来打一场,分个输赢,不带这样刺激人的! 华一脉第一个冲了上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似乎来的太急切了点,看一旁的面色苍白的西门霜华,缓步走了过去,“东瀛少君,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 华一脉顿时拿出伤药,先简单的处理下伤口,“伤口太深,我先命黑羽军将你送到璃国,一定要好生静养。” 西门霜华灿然一笑,“这主意好!” 黑羽军拆门做了简易的担架将西门霜华抬了出去。 “嗯,嗯!”华一脉清了清嗓子。 璃月这才从宗政无忧的缠绵之中挣扎出来,脸上带着无尽的尴尬之色,华一脉那强忍笑意的神色,更让她脸颊如同火烧一般。 华一脉看到那个伤口,再深一寸,便到心肺,好险!腹下竟然还有一个伤口,这一次南疆之行,究竟有多么的凶险,竟然将两个高手重伤成这样! “皇上,你的伤口极深,腹部这一道伤还好是刺入肋骨,失血过多,恐怕不能长途跋涉,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一下,调养几天再出发也不迟。” 一听到腹部那一道伤口的情形,璃月眸色一暗,那是她救西门霜华的时候,他受的伤。 宗政无忧知道璃月的心思,轻轻的握住那双手,他无需多言,相信,她明白他懂她。 “也好。”璃月将宗政无忧抱在怀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宗政无忧没有想到,只是修养了几天而已,再回到璃国,西门霜华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将西门霜华拆成八块,再挫骨扬灰的心都有! 第一零七章 万蛊之王 看着那个狼狈的被坐在地上的人影,满意的拍拍手,她先出一招是虚,刚刚在荡秋千的时候暗下做了手脚是实…… 花纤陌不怒反笑,“小瞧你了。” “多谢赞扬。”璃月拱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今晚,我想吃饭。”璃月说罢,转身向屋内走去,因为今天这个婚礼,她昨天晚上觉都没睡安稳,现在天色尚早,不睡个回笼觉真对不起自己。 花纤陌看着那个扬长而去的身影,拍了拍身上的枯枝。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越来越放不下,那些宗政无忧的黑羽军出现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回想着,至从他在璃国皇宫内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每一步,都深思熟虑的计划好了。 先是硬拼,实在逃不脱,便顺着他的意被劫,还没出怀南山的时候她便留下了线索,然后这一路,她的所作所为竟然全都逃脱了他的监视,若不是有她留下的那些线索,宗政无忧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找到南疆! 如今,她又想做什么?花纤陌眸色微变,不是防备,而是:期待。 巴蜀有一种非常有名的面食,汤鲜浓而香辣,面细滑而筋道,名为天水面,花纤陌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带她来到这种人声鼎沸的地方,就只为了吃一顿饭,这真不像是他的所作所为。 巴蜀虽小,但是人们却极热衷对吃食的研究,对于一个普通的面食,都能做到如此讲究。天水面馆的门楼上,极其古色古香,书着“天水面”三个字。 一个面馆能做到如此规模,定然有其特别之处!这是天水面馆的二楼,璃月要了一个包间,屁股刚挨到凳子,一阵轻风袭来,花纤陌身姿轻盈的坐在璃月的面前。 她对花纤陌说,今晚要吃饭,所谓的吃饭就是不想整天窝在无花宫内以野果果腹。 一大碗面,几碟子配送的小菜,被璃月全都吞入腹,这才觉得有些饱食的感觉,只是吃的时候不觉得辣,吃下肚立即觉得肚子内有一种火烧一般的灼热感。 “你结帐。”璃月对着花纤陌说了一声。 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架在两山之间的十里长廊,下面几丈深的地方,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在山涧中串流而过。华灯初上,红红的灯笼将水面点缀的五彩琉璃,一些行走的小贩与行人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璃月抬步,朝门外而去。 “你去哪?”花纤陌刚刚还慢条斯礼的用餐,下一秒,便出现在璃月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十里长廊,华灯初上,多好美景,我想去走走。”璃月的语气绝对没有一点商量的样子,错开身子,朝门口而去。 花纤陌也没有人闪开的意思,身形一晃,又挡在璃月面前。 “你怕了?”璃月轻笑,看着眼前的花纤陌。 “怕什么?”唇角微扬,一抹冷笑如花绽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璃月的面前露出这种冷笑的模样。 璃月轻笑,没有回答。 “我倒想听听,我是怎么个怕法。”花纤陌惬意的环手抱胸。 “你等着坐享其成,可是,这天下,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说罢,绕过花纤陌,转身下楼。 没入那十里长廊的人影中,璃月能感觉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白衣女子正在严密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就是出来透透气嘛,值得他这么大费周折的派人跟着,他还说不怕? “面具,面具,金童玉女的,多好看的面具啊。” 璃月的脚步缓缓的停在那个卖面具的摊位前,两张粉扑扑的娃娃面具让她的心跳猛然一窒!脑海里突然出现两个娇小的身影,依稀可见,一男一女。仅仅只是一晃而过,脑中一片刺痛,身形顿时有些不稳。 “小心。”一只手轻轻的托起她的腰身,却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见那人带着一张面具,淡淡的药香让人心神宁静,声音带着一股温润之色。 “多谢。”璃月看不到那张面容,但她已经能感觉到那人就是那天趁乱替她把脉的那个人。 那人与她擦肩而过,那股淡淡的药香缓缓散去,没入人潮之中。 “这两个面具,我买了。”璃月掏出碎银,拿着两个面具朝长廊的前方走去。 不时听到有人议论着宗政擎宇与璃国之间的战事,璃国抢得先机,却不料,大夏晋西王与梁王也惨于其中,在巴蜀之外,又是一片战火连天。 璃月缓步朝前走着,听着这些传言,那些名字,一个个对她来说,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却不敢细细的去琢磨。 突然,长廊的尽头出现的抹艳红的身影,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红色的光晕越发的妖艳。 西门霜华看到那个身影,眸色一暗,身形极速度一闪来到璃月面前。 “璃月。”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犹如一朵开在黑暗之中的花,冷而艳之中的绝色。 西门霜华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迅速拉起璃月的手腕只见脉搏处有一个极小的红点,在这朦胧的夜色下,几乎看不到。 “他说的没错。”西门霜华说罢,身形及其诡异的一闪,只见对面,两个白色的身影已经一闪而至。 璃月细细的品味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这个,好像有备而来。抬起手腕,那抹几乎看不到的殷红突然显得那么刺眼。 西门霜华站稳身形,将璃月护在身后,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唰!”的一声打开,气息冷洌逼人。手腕一扬一股寒风朝那两个女人身上扫去。 璃月心中一惊,她也有一把那种扇子,被放在南疆,扇面上,是一朵玉兰花。而这个人手中,拿着的却是纷乱的桃花。 那两个白衣女子飞身躲开,却还是被那股寒风扫到,身形重重的落在长廊之上,喷出一口鲜血。 十里长廊上立即一片混乱,人们纷纷逃似的散去,倾刻间,便只剩四人。 西门霜华纵身而起,两个白衣女子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突然,口中念念有词,在西门霜华面前消失不见。 一道寒光飞速的朝两处袭去,只见两道白色的身影犹如一只残蝶一般朝十里长廊之下湍急的河水中落了下去。 “还想在我面前施隐术!”西门霜华的眼中尽是不屑。 “小心!”身后的璃月突然惊呼一声。 西门霜华震臂而起,扇面一挥,只听“轰!”的一声,随着那股寒意而起的还有滚滚浓烟,十里长廊顿时被断成两截,两边硬生生的分了一人多宽的距离。 浓烟散去,璃月才看清两人的身影,一个站在断裂处的这端,一个站在断裂处的那端。下面,是湍急的河水,带着湿气的风刮起,卷起两人的衣角,一黑,一红,十分扎眼。 “你是谁?”花纤陌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这个一眼便认出种蛊的痕迹,不得不防。 西门霜华冷笑一下,缓步退后,每走一步,一棵玉珠子不着痕迹的落地,几棵落地的玉珠子摆出了一个特异的形状。 “想逃?”花纤陌纵身而起,这个人竟然能摆出如高深的阵法! 西门霜华一阵灿笑,飞速退后,宽大的袖袍一挥,抱着璃月消失不见。 花纤陌在踏入那道阵法之中后,才觉惊觉自己上当了!这是一个困阵,没有什么威力,就以困字为名,进来的人,要破除所有的阵才能走得出去!每一个玉珠子,都是一个阵,要想走出去,绝对要耗费一些时间! 可恶!花纤陌被困在阵中,心中一阵愤恨。 西门霜华的身影缓缓落地,看着怀里的人儿,“我又救了你一次。” 璃月挣扎了一下,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也没有放过他话中的“又”字。 “不要想,你现在记不起一切,就当自己如获新生,只有这样,你才能不受惑心蛊的控制,自然也不用承受那种痛苦。” 璃月一惊,这人竟然知道她的情况,“你可有解法?”看着此人,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一二再,再二三的救你于危难之中,你不得先付点利息吗?”西门霜华带着一丝邪恶的笑。 璃月没有放过他话中的隐晦之意,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是在卖关子,还是跟本没那个本事? “你想要什么?”轻声开口,她之所以会问,而是发现这个男人就算是摆出那种邪恶的模样,她也没有一点反感的感觉。 “你看那里!”西门霜华突然指着一个方向。 璃月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哪有什么,还不是那片山林。转过身来,唇上恬巧碰到西门霜华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璃月一个激灵,仅仅一秒,迅速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竟然被这个男人给耍了! 手一挥,顿时扼住这个男人的死穴,只见他只是一副,你来,来杀了我的表情。 璃月悻悻然收回手,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衣服,“有灰尘。” 西门霜华眼中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许久未见,虽然她被惑心蛊控制着,却还是没失了本性。 “走。” “去哪?”璃月退后一步,错开西门霜华的身形。 “找解蛊的方法。”西门霜华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目光带着一丝欠抽的炫耀的看着远方,只见茂密的丛林中,隐隐可见一些黑色的衣角。 璃月将怀中的面具贴身收好,这两个面具她就是舍不得扔了,跟上西门霜华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山林中。 越走,璃月就感觉这个人不靠谱,怎么往南疆的方向来了。 那片瘴气似乎对西门霜华没有任何影响,只是片刻便步入无花宫内,这人,一点都没有私闯的神态,惬意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鬼地方,是人住的吗?” 璃月无语。 “还以为,这个无花的宫主是个什么人物呢。” 璃月白眼,的确,无花宫里的一切,极其简陋,就连必要的摆设都显得多余。 “你来参观的?”不禁朝那个人问道。 “顺带着瞧一瞧。”西门霜华还真回了一句。 璃月再次无语,顺手带上那把扇子,却见西门霜华站在唯一的铜镜前仔细的打量着。 “怎么,这镜子有什么问题吗?”不禁轻问。 “没有,就是看看,我这衣服有没有乱。” 璃月忍!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这道声音,接近狮吼,她一刻也一想耽搁。 “等人。” 等人?还有谁? 还没有得到答案,西门霜华拉着璃月飞速没入那片雾霭之中,璃月感觉到,他们的身影正在极速的下坠,那种压力险些让她承受不住。 西门霜华突然按住璃月的头,将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减轻许多,璃月睁开眼环顾着四周的景色。 只见四周都是山壁,西门霜华借势一跃,稳稳的落入一片平地之上。 眼前,是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山脉,山峦起伏,云层稀薄,在山间缭绕,美的不似人间之色。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处悬突出的岩石之上,四面,还是陡峭的山壁,若是没有这块岩石做个缓冲,任凭功夫再高,也定然承受不住这种高度。 “你看,琉璃之光。”西门霜华指着那一片五彩斑斓的光芒。 五彩的光芒不似彩虹,呈放射的形状由那云层之中扩散开来,美轮美奂。随后,仿佛被风吹着一般,在那绵延的山峦间变幻出各种姿态。 “漂亮么?”西门霜华指着远方。 璃月看着这好似高耸入云的崖顶,无花宫被常年被那片雾霭遮住,她以为,那便是山谷之底了,没想到,现在所处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谷底。 “我在想,咱们怎么上去。” 西门霜华灿然一笑,“如果上不去,咱们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也不错。” 这一句话,换来璃月的记白眼,西门霜华眼中含笑。 “走!”西门霜华纵身一跃,脚顺势踢到山崖之上,一个借势,跃出几十仗远的距离。就在他们离去不久,一道黑以劲装的男子稳稳的落在这块岩石之上。 美眸看着这一片美影,没有半分留恋,丝毫不犹豫的纵身而下。 终于,双脚沾地,璃月有一种身处在地心深处的感觉,抬起头,那高耸的山岩都快仰断了脖子。 “这才是真正的南疆。”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也带着几分陌生。 “在这片茂密的丛林深处,有一座血泉,血泉孕育着所有的蛊虫,只要找到万蛊之王,种到你体内,那个惑心蛊便会死去,惑心蛊自然可解。”西门霜华的这个解蛊方法十分的简单,不过,除去了这个方法他也不知道第二种解蛊方法,也费力去与花纤陌纠缠。 这一点,他到是和那个人达成一致。 “你究竟是谁?也是南疆的人?”璃月忍不住轻问。 “不是。” 西门霜华缓步朝丛林之中走去,璃月缓步跟上,只要能解了那蛊,一切自然就想起来了。 丛林中都是参天大树,摭去了所有光亮,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着,突然,前方的丛林中发出一丝声响,两人同时挥着手中的扇子,凌厉的寒风直朝那个方向而去。 一条手腕出的花蛇顿时被断成两截,身子还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 “瞧瞧,多么的心有灵犀。” “少废话,这丛林里,多的是这种毒物,小心为妙。”璃月脱口而出,仿佛她对于这种原始的丛林很有经验似的。 西门霜华仍然不以为意,步伐惬意的很,看着走到前方的璃月,眸色中闪过一丝黯然,有些事情,知道真相还不如不知道。冥冥之中,万事偕定,他挣脱不了的,还是他的心。 “血泉,究竟在哪?”璃月转身,她不相信这个男人进得来,会对这里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慢慢找,不急。” “我急!这么大的丛林,要找到什么时候?”璃月真想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不正经,万一花纤陌出来追来了怎么办? 西门霜华终于没了那份散漫,在这里多逗留一秒,他就能够与她多独处一分,可是眼下,他耽搁的时间也的确够多的了。 “走。”西门霜华上前,拉着璃月的手,飞身朝一个方向而去。 好芬芳的味道,那种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多吸几口空气,这是她从来都没有闻过的味道,芬芳之中,夹杂着一丝甜蜜,这种味道,让人忍不住垂涎。 那个味道传来的地方,是一片刺目的殷红,可见血色的水不断的往外冒出着,却没有溢出那个池子,池子旁,趴着几只通体血红的蛊虫,懒洋洋的模样,好像在晒太阳。 “血泉!”璃月兴奋的唤了一声。 可是,那个蛊王在什么地方?难道要伸出这血色的泉水之中去打捞吗? “别急。”西门霜华上前,将璃月的手指划破,一滴血缓缓的流入泉水之中。 突然,水波荡漾,涌出无数的蛊虫,这些虫子身材体形大有不同,一个个泛在血色的泉水表面,寻找着那一丝血源。 突然,好似一块金色湖泊一样的东西泛出水面,只见那层好似松油脂包着的蛊虫呈现椭圆形,身上一圈红一圈金色环形纹路,破水而出时,其它的蛊虫全都散到一边,在那片红血的泉水之中,颇有一翻唯我独尊的姿态。 “快抓呀!”璃月急切的喊道,这肯定不是那个蛊王! 西门霜华立即握住那只急切的小手,“你一碰他,那层膜就会马上破裂,可是膜一破,蛊王就会立即失去生命。” “那怎么办?”璃月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这个男人,怎么老不说完。 “你看,那边风景独好,不如,咱们去看一看景色。”西门霜华指着前方,硬拉着璃月飞速的朝那个方向而去。 血泉边,顿时出现一抹黑色的人影,微微倾身,灌了一些血泉水于手中的瓷瓶之中,掌心微动,泉水立即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探出手去,将那个被冰封的蛊王拿出来,放到瓷瓶内,取出另一个银色的利刺一样的东西,微微一倾一滴血滴入瓷瓶之中。 那滴血,正是华一脉趁机在璃月的指尖取的。 突然,感觉背后阵凌厉的风声,那道身影顿时腾身而起。 “宗政无忧。”花纤陌看着宗政无忧手中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你既然敢闯入南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宗政无忧的眸色微暗,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花纤陌,只见他的身后有数十人一字排开。 眼前景象一变,四周是一片望不到边迹的竹林,静的能听到风吹竹叶发出的细响,杀机四伏,这是九级阵法中的必杀阵。银色的鞭子犹如蛟龙,冲天而起,前方三步的地方猛挥一鞭,一棵竹子硬生生被击的粉碎。 “破!” 突然,无数锋利的竹子从四面八方而来,朝那个被困于中间的人飞速袭了过去。 宗政无忧银鞭一挥,破出一个方向,身形迅速的跃出几丈。 “破!”又是一击。 宗政无忧再次飞身而起,利刃插着他的耳迹一闪而过,那种冰冷刺痛的感觉顿时从耳迹传来,一滴血珠子随着那一缕华发落在满是竹叶的地面。 只是一道极细的伤口,但是这却是宗政无忧有生以来第一次还没有与人交手,便受伤。 缓缓闭上双眼,手中的鞭子看似没有方向的挥了出去。 只见花纤陌身后一道白色的身影顿时退后几步,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 三招,破了九级阵中的绝杀阵! 花纤陌的心中岂止是惊诧,一道寒风迎面而来,花纤陌身开极速一转。被那股掌风扫到,手中的权杖差点落地。 璃月突然停下身形,身后有打斗的声音,而且还是从血泉的方向传来的,不假思索,迅速的折返回来。 西门霜华迅速跟上,还没有近身,便感觉到那股让人心悸的杀气,纵然,他无所惧,心中还是有点惊,追上璃月的身影,将她护在身后。 宗政无忧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飞速靠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 西门霜华纵身而起,紧紧的握住那个瓷瓶,一只手顿时拉住璃月要冲上去的身形。 “你放开!”璃月急切的说道,那么多人之中立着的那个身影,何其危险! “如果,你身上的的蛊解不了,我们就白来一趟了!”西门霜华说罢,朝着一旁的宗政无忧说道,“撑一柱香的时间。” 宗政无忧头也没回,“西门霜华,咱们的帐等出去了再算!” 这一句话,让西门霜华有一种想换阵营的感觉!太嚣张了,现在他是在帮谁,帮他啊!好不好! “走!”西门霜华拉起璃月,一个隐术,消失不见。 一声短促的哨声迅速响起,覆盖在脚下这些土地上的枯叶下顿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只见黑压压的蜈蚣,蝎子,蛇,蜘蛛,还有叫不出名字的黑色甲虫,朝宗政无忧的方向涌了过去。 花纤陌趁机飞而起朝宗政无忧袭去。 宗政无忧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花纤陌却始终近身不得,另一只手,掌手微动,一股强烈的寒意直扑地面,一层厚厚的冰霜向四周推去,蔓延开来,还未靠近的这些毒物,被冰封在原地,然而,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几个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起,宗政无忧顿时腹背受敌。 璃月猜想,这瓷瓶中一定是那个蛊王,迅速拉开袖子上的衣服,当她看到那个蛊王身上结着一层薄冰的时候,顿时明白为什么西门霜华不去碰那个蛊王,也终于知道他说等人,等的是谁! 西门霜华抽出匕首,轻轻的划开璃月手腕上的皮肤,血缓缓冒了出来,将那个还有些僵硬的蛊王取了出来,放到璃月的伤口处。 “我用你的血,引了它一次,刚刚宗政无忧又用你的血喂了它一回,希望,他能喜欢你的味道。” 璃月抬眸,“那它要是不喜欢呢?”他这话什么意思?有这么不靠谱的人吗!可是,看到西门霜华眼中那一抹难掩的急切与担忧时,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咬我啊,咬我啊!”转而冲着蛊王,大声吼道。 可是那个泡在她血液中的蛊虫,还是没有动一丝一毫。 “离了血泉,它的寿命极短。”西门霜华补充道。 璃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颤抖,“有多短?” “一柱香不到。”西门霜华死死的盯着璃朋的手腕,然而,那个蛊虫却没有任何反映。 璃月已经彻底无语了,这个男人,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时间流水一般飞速而逝,璃月将手腕移到缓缓移到面前,只见那个蛊王身上的血色与金色交织的环纹开始变的灰暗。 “不管了!先杀出再说!”璃月扯下袖子,蛊王还在她手腕上都快凝固的血液上牢牢的粘着。 “璃月!”西门霜华的眼中再也有来时的那种闲适,飞身而起,朝璃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璃月跑到血泉不远的地方,只见那朵金色的玉花兰权杖朝宗政无忧有胸前重重一击!她的心跳顿时在这一刻骤然停止了! 只见那道身影如同一片飘零的树叶落在地上。 “无忧!”一声急切的呼喊脱口而出。 “交给我。”西门霜华拉住璃月,朝她的微微一击。 璃月顿时感觉自己的行动受限,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模妖艳的身影飞速上前。 花纤陌朝那个重伤落地的身影袭去,然而还没有碰到宗政无忧有衣角,一道凌厉的招势朝他直袭而来,硬生生的将他逼退几步。 “七星阵!”西门霜华大喝一声,那两道身影顿时消失不见。在他被卷入阵中,朝一旁的宗政无忧说了一句,“马上带她走!” 宗政无忧纵身而起,却被几个白衣女子缠住。 璃月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宗政无忧已经要深受重伤,打斗起来,顿时显得有些吃力,看着那个上下翻飞的身影,她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头痛的好像要爆裂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冲不破那道禁锢!宗政无忧明显的重伤在身,应付那几个女人都有些吃力!花纤陌的身上有剧毒,就连他身边的那几人女人都不敢靠近,西门霜华长久下去,肯定会输! “啊!”那种强烈的疼痛让她险些支撑不住,温热的血顺着鼻孔缓缓的流了下来,看着那几道人影,眼神显得有些涣散。 突然,宗政无忧身形微顿,退后一步,明显的开始防守,黑色有衣服掩盖着那几乎致命的伤口,还是看到一片湿润。 滚烫的泪水喘着脸颊流了下来,是恨,是气,是急!掀起衣袖,粘在她手腕上的蛊王已经呈褐色,可见它的生命已经接近衰竭。 泪水滑落,刚好落在那个蛊王身上,那个蛊王身上的褐色突然变在了原本的颜色!璃月没有注意,终于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 她感觉,五感在渐渐的消失……一种绝望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 突然,手腕上一阵刺痛,璃月连抬头去看的力气都没有,难以忍受的疼痛在逐渐消失。她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正顺着她的血液迅速的游走。 一些记忆的片段缓缓涌入脑海,接着,一发不可收拾,冲撞着她的每一寸神经,缓缓握了一下手,她可以动了,顿时拍地而起。 璃月发现,一股黑色的血液顺着那个伤口缓缓流了出来,接着,她的皮肤呈一种透明之色,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那是属于蛊王的颜色,烁烁夺目。 蛊王竟然认主了!那群白衣人惊讶的看着眼前泛着金光的女子。 璃月眸色微抬,这一刻,她再也没有任何禁锢!身形一闪,如同一只刚刚苏醒的猛兽,手中的白玉兰香扇“唰”的一下打开。 一边,是被几个白衣人围攻的宗政无忧,一个是隐入阵中不知死活的西门霜华,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快步上前,在刚刚西门霜华站定的地方。 “破!” 七星阵一招而破,只见西门霜华的身影狼狈的倒在地上,花纤陌手中的金色玉兰花权杖被染成了血的颜色。 就在七星阵破的那一刻,一柄长剑直刺宗政无忧的腹部,身形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 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圆满的笑意,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她竟然选择先救自己! “无忧!”璃月失声喊出,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突然,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过,读心术!璃月冷笑一下,朝那人猛然一击。只见那个白衣女子痛苦的捂腹部,白色的衣服顿时染上一片血色。 “无忧,你没事?”璃月的心疼万分,却没有一丝后悔,自蛊王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绝不能再欠西门霜华什么,所以,那一刻,她决定先救西门霜华。 “没事。”宗政无忧抚上璃月凌乱的发丝,这一场解蛊之行,纵然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终于不虚此行。 “我的小野猫,终于回来了。” 宗政无忧勉强站稳身形,那些白衣女子,都是有异能之人,联起手来,很难对付,再加上一个不能近身而战的花纤陌,悬殊很大。 西门霜华也站起身来,突然冲着花纤陌“哈哈”大笑起来。 花纤陌看着不远处的璃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让他清楚了一切,心受控制的一颤,蛊王竟然认主了!竟然不是一直用血养育了它二十几年的自己,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突然,那道身影急速的朝西门霜华而去,璃月却更快,顿时的挡在西门霜华面前,白玉兰香扇抵住那锋利的朵玉兰花,两中极其坚硬的兵器相碰,闪出零星的火花。 “花纤陌,这天下,从来都没有白吃午餐!”身形一错,一掌朝花纤陌劈去! 花纤陌身形微转,她的速度,似乎比之前要快上许多,凌厉的招势一招接着一招,好似他的每一招都被她早就洞悉。 璃月身形一转,翻手佯攻,白玉兰香扇一挥,丝毫不犹豫的朝那个身影发出一击。 花纤陌身形不稳,退后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璃月也没有想到,这一击,竟然有如此威力! 她不知,在她的体内可是南疆养育了三百多年的蛊王,虽然蛊王还未成年,可是却是世界难寻的圣品!如今,蛊王在她的体内,就如同蕴藏着无穷的能量。 花纤陌拭了拭嘴角的血迹,目光看着几步开外的璃月,好,很好,这个女人,给他上了如此宝贵的一课! “撤!”一行人,顿时布下逃脱阵,璃月跟本就没想追之意,之所以,她几招便能击退花纤陌,之前他先与宗政无忧过招,又接着是西门霜华,很显然,他也没讨到得多少好处,定然也是一身伤。 看着两个伤的不清的男人,璃月快步走到宗政无忧身侧,转而又看向西门霜华。 “怎么离开这里?” 西门霜华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率先迈开脚步。 璃月没有想到,有一个密道竟然可以直通巴蜀皇宫,联络了埋伏的黑羽军,凌厉的目光顿时朝西门霜华射了过去。 “为什么不走这条密道?” 就连伤的神色有些迷离的宗政无忧都满是疑惑的等着西门霜华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西门霜华尽些疲惫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的落寞一扫而过。 “听说,那里风景天下一绝!亲身感受一翻,实在是幽会的胜地。”西门霜华的眼中又带着那一份散漫。艳红的衣服湿了大片,全是被血浸湿,然而他坐在地上的姿势,还不忘摆的尽量的优雅点。 璃月简直想上去掐住他修长的脖子! “宝贝。”宗政无忧气若游丝的唤了一声。 “无忧,你怎么了?”璃月急切的握着他的手,“华一脉马上就到。” “疼,全身都疼。”宗政无忧拉着那只手,疼是真的,还没有达到要让这样叫出来的程度,然而,看着璃月与西门霜华交流,他就是不爽啊! 更让他想杀了西门霜华的原因就是,西门霜华竟然敢抱他的女人,抱就抱了,还当着他的面亲! “宝贝,好怀念上次受伤的时候……”宗政无忧还没有说完,那双红唇已经封住了他剩下的话。轻轻的勾着璃月的脖子,将这个吻变得深入而缠绵。 西门霜华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宗政无忧绝对是故意的!有种起来打一场,分个输赢,不带这样刺激人的! 华一脉第一个冲了上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似乎来的太急切了点,看一旁的面色苍白的西门霜华,缓步走了过去,“东瀛少君,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 华一脉顿时拿出伤药,先简单的处理下伤口,“伤口太深,我先命黑羽军将你送到璃国,一定要好生静养。” 西门霜华灿然一笑,“这主意好!” 黑羽军拆门做了简易的担架将西门霜华抬了出去。 “嗯,嗯!”华一脉清了清嗓子。 璃月这才从宗政无忧的缠绵之中挣扎出来,脸上带着无尽的尴尬之色,华一脉那强忍笑意的神色,更让她脸颊如同火烧一般。 华一脉看到那个伤口,再深一寸,便到心肺,好险!腹下竟然还有一个伤口,这一次南疆之行,究竟有多么的凶险,竟然将两个高手重伤成这样! “皇上,你的伤口极深,腹部这一道伤还好是刺入肋骨,失血过多,恐怕不能长途跋涉,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一下,调养几天再出发也不迟。” 一听到腹部那一道伤口的情形,璃月眸色一暗,那是她救西门霜华的时候,他受的伤。 宗政无忧知道璃月的心思,轻轻的握住那双手,他无需多言,相信,她明白他懂她。 “也好。”璃月将宗政无忧抱在怀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宗政无忧没有想到,只是修养了几天而已,再回到璃国,西门霜华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将西门霜华拆成八块,再挫骨扬灰的心都有! 第一零八章 谁才是一家四口?! 璃月托腮看着床上的平躺着的宗政无忧,长长的睫羽如蝶翼一般扑闪着,拉起他的手,轻轻的握在掌心…… 还没出巴蜀皇都,他便不支昏睡过去,现在服了药,还未见苏醒,这满头的银丝衬得他的肤色没有一丝血色,华一脉说,他失血过多,伤口太深,身子极虚。 理了理如月光流泻一般的银丝,心中不禁暗忖: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与西门霜华斗气。 将那一缕银丝拢到耳后,他沉沉的昏睡着,光洁的下巴衬托出绝美的轮廓,以雪为肤冰为骨这一句话,都不能形容此时眼中的他。 “逞能,证明给谁看呢,我可是你的妻,都是当爹的人了,还不成熟。” 璃月没有注意到,宗政无忧的眉宇微微蹙起。 “老狐狸一个,不是平时挺能算计的么!”这一场南疆之行,何其凶险,他们拿着生命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万分之一的机会,赌中了蛊王认主,那剩下的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 “趁我睡着了,说什么呢?”那双美眸缓缓睁开,刹那芳华。犹如划破黑暗从地平线升起的每一缕曙光,在这天地间瞬间绽放,摄人心魄。 璃月心中一喜,随后死绷着,“说什么,你不都听到了吗?” 宗政无忧拉住那双小手将璃月拉到他的面前,“宝贝,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看。”璃月故意将目光转向一旁,杀伤力太大,尤其是这个时候,还带着几分迷人的朦胧之态。 “宝贝,我有一种感觉,强敌环视,四面楚歌。” 璃月失笑,有那么严重吗?一个西门霜华让他紧张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看着宗政无忧眉宇微蹙的样子,抬起手,抚上他的额间,想将那拢起的皱纹抚平。 “西门霜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疆?” “其中一部分原因应该你。”宗政无忧没有避讳,这次,若不是有西门霜华在,他肯定没有那么顺利的解了璃月身上的惑心蛊,反而还因祸得福得到了蛊王。 璃月沉默,抬眸看着窗外,阳光照在树叶间,在地上落上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西门霜华应该也算是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且他对南疆的一切甚是熟悉。”宗政无忧缓缓道,目光随着璃月所看的方向望去,风微动,穿过那些零散的叶子射下来的阳光,犹如一道道极其迷人的光线,灵动秀美。 璃月回眸,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所以,为了她,他宁愿放下他的自尊与西门霜华合作?这对于他来说,肯定是这一生都忘不了的败笔。 “无忧,我是你的,我的心上,早就烙下属于你的烙印,不论生死,都无法磨灭。”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听到他的小野猫如此表露心扉,他的心别提有多雀跃。轻轻的抚上璃月的背,眼中带着一丝爱怜,谁让他的小野猫那么的优秀,引来一朵朵烂桃花纠缠不休!不过,他会亲手把这些烂桃花一朵一朵摘了揉碎,一朵不留! 休息了四五日,宗政无忧的伤终见起色,璃月起了个早,迅速的收拾着细软,看到桌上摆着的金童玉女的面具,眼中缓缓溢出一抹慈爱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她的小凤宇小凤凰站在她的身边。 花纤陌的失算,让这场焦灼的战争顿时留下一丝喘息的时间。璃月终于明白,为什么镇南王隐藏那几万兵力突然在一夜之间失踪,原来全都落入宗政擎宇麾下。 镇南王妃?蝶衣,璃月冷笑,宗政擎宇早就盯上了镇南王的势力。 之前宗政擎宇带入帝都的兵力都是那些原镇南王的将伪装成的虎啸营,实力与真正的虎啸营相去甚远。宗政政无忧的投石机固然威力强大,无不破之城,可是在关外却受到阻碍,黑羽军与虎啸营相互对持再未前行一步。 “终于要回去了。”璃月扶起宗政无忧,心中思念她的两个小宝贝,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院外,华一脉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长姐!” 璃月抬头只见马车前坐着的那个少年,心中不由一愣,上官东瑜,他怎么来了? “长姐,我是东瑜。”上官东瑜上前来,虽然表现的很热络,还是有几分难掩的生怯。 “你怎么来了?”上官秀被发配到青洲,璃月自然算到,岳兼会暗中将岳氏与上官秀接走,没有多虑,更没有去多关注岳氏的生活,只想让她过上那种平静的日子。 “长姐,我禀明了父母亲与外公,想出门历练,所以,便来寻找长姐。”上官东瑜说罢,将一封信件从怀里掏了出来。 璃月拿过信件,字迹带着几分熟悉,是岳氏的亲笔。信整整有十多页,厚厚的一叠,前面全都是写着如何如何的思念她的,如何如何的担心她,其次就是说她们现在很好,不需挂念,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都疼了。若是岳氏在她面前,肯定又是一翻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涌上一股浓浓的思念,她虽然知道真正的上官璃月早就已经没了,可是岳氏不知道。才分开这么几天,她就如此的思念她的风宇和凤凰儿,更别提一别几年都不得相见的岳氏。 最后,才寥寥几句说了一下东瑜的事情,就连岳兼都赞他是可塑之材。 “长姐。”上官东瑜唤了一声,急切的等着璃月的反应。 “既然你想历练,就留在长姐这。”璃月将信件贴身上放好,对着还在又惊又喜的东瑜说了一声,“过来扶一把。” “是!”东瑜立即上前,带着恭敬之色将宗政无忧扶上马车。 璃月翻身上去,拿起靠垫放在宗政无忧的背后。 “长姐,出发了。”上官东瑜声音刚落,马车缓缓的行驶在不算太平的山间小路上。 璃月淡笑,这个孩子还是挺细心的。 “东瑜,母亲身子好吗?” “好着呢,每天在园子里种种花,浇浇菜,得空了,就礼礼佛,但是大多时间都在帮表兄们带孩子。”东瑜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璃月从他的回答中,似乎能想到那一种场面,现在两一对活宝孪生兄弟都有孩子了。 “外公身子可好?” “很硬朗,每天都要上山晨练。” 璃月沉默,唇角带着一丝笑意,送岳氏离开的时候,她曾经说过,还有相见之日,可是这些年来,几乎都没有喘息的时间,若不东瑜的出现,她到现在还想不起来,还有一个娘在殷殷期盼着她。 “待我伤好,咱们抽空带着两个孩子去看一下他们。”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声说道。 “嗯。”璃月重重点点头,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 璃宫前,满朝文武一脸恨意的看着那个艳红的身影,晨曦的光芒透过殿门照了进来,酒下一地流光,他就这样踩着那些落下的光彩,登堂入室。 只见他惬意的站在大殿之内,身边一左一右跟着的是他们璃月的太子与公主殿下。 “东瀛少君,这是我璃国朝堂,请您自重!” “鲁大人,霜华叔叔可是好奇,参观一下。”凤宇小小的年纪,说起话来颇具威摄感,一旁的官员纵然不服,却也不得不当这个东瀛人就是空气。 他们璃国的太子,可以说在帝后都不在的情况下,用他那小小的肩膀挑起大局,谁也没有想到,早朝时间一到,太子殿下拉着公主缓缓的走到主位。这可是不到三岁的孩子啊!发生了这么大的巨变,皇后在璃宫被劫,皇上离朝,三岁不到的太子却在次日,稳坐于朝堂之上。 那个小小的身影所散发的沉稳之气,瞬间折服了朝中所有人。 “父皇离宫,鲁大人主持朝事,一切如常。”稚嫩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响,无不让人觉得心境安和。 鲁辅臣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东瀛少君怎么就这么得太子公主的欢心,才来璃国几日,便与太子公主行影不离,他们看到都觉得心里刺儿的慌,要是几日后,皇上回来,要刺儿成什么样子! “比起叔叔的霜华殿如何?”凤凰把玩着那把白玉桃花扇,满含期待的问道。 西门霜华领着两个孩子在百余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走出璃宫。 “比起叔叔的霜华殿,不知道要奢华多少倍。”如今,霜华殿恐更显萧瑟。 此言一出,风宇和凤凰顿时有些失望。 “走,叔叔接着教你们隐术。”西门霜华袖一挥,指着御花园方向。 “好!”两个孩子立即异口同声,那种眨眼前便从人前消失,瞬间能到达另一个地方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西门霜华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根骨也是惊诧不已,所有的东西一教便能领悟,一冰一火,一冷一热,实力不分伯仲,同样的彪悍,就连他都不得不甘败下风。 偏偏这两个孩子又生的让人捧在手心里疼都犹觉不够!他嫉妒,羡慕,恨! 宗政无忧,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尽了! 看着两个时而消失,时而出现的孩子,西门霜华的心境突然好像苍老了十多岁,想他这个年纪,国父也才刚刚交他隐术,国父的身份,在东瀛一直是个迷。他只知道,国父来自遥远的华夏大陆,巴蜀之地的南疆之域,他跟着国父学隐术,学阵法,听着他讲南疆的故事,南疆的美。 这一次的南疆之行,也算完成了国父的一个心愿,将他的骨灰散到南疆这片土地,让他魂归故土。如今,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逗留下去只会自讨没趣。 “叔叔!”两个小娃一左一右的站在西门霜华身侧,有了这身隐术,她们就可以随时的潜入父皇房中,看他究竟把母后藏在里面做些什么! “过不了三日,你们的父皇和母后就要回来了。”西门霜华摸着两个小娃的头。 “真的吗?”两个小眼眼中泛着星星光亮。 “叔叔要走了吗?”凤凰是女孩有心思比较细腻,看着西门霜华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舍,不由得问道。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能与她父皇拼上一拼的男人,她好舍不得他走。 “迟早都要走的。”西门霜华看着凤凰,这两个孩子的眉宇与神态,他都能找到与璃月极其相似的地方。 两个小娃相视一眼,神色尽显落寞。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还是我帅,还是你们的父皇帅。” 凤凰儿想了一下,“各有千秋。” “平分秋色。” 西门霜华再问,“相比之下,你们喜欢谁?” “我喜欢霜华叔叔。” “我也喜欢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的眼中染上一丝得意,“为什么?” “因为霜华叔叔是母后的救命恩人,而且又不和我们抢母后,还给我们讲凶险的大海怪故事。” “还教我们功夫和隐术,陪我们玩。” 两个小娃娃趁西门霜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吐了吐舌头,隐术还没有学到家,怎么能让这个叔叔走了。就算是把他夸的天花乱醉也得留下来! 西门霜华圆满了,他为什么要走?就算是走了,他也是四处晃荡,还不如留在这,他就是要让宗政无忧看着恶心,而且还能天天见到璃月,又能调教一下这两个小娃,何乐而不为! “叔叔决定,不走了!” 两个小娃相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好耶!” 西门霜华觉得,这两个小娃也太好学了,仿佛想趁机把他掏空了一般,这究竟是什么根骨,才短短几天,就掌握到隐术的要觉,施展起来,丝毫不废力气。 当年,国父曾夸他,奇世之才,要是国父活着看到这两个孩子,不知道要惊成什么样子。 一辆马车缓缓驶到宫门前,璃月迫切的跳下马车,只见两个小娃娃已经听到风声,跑到宫门前来相迎。 “母后!”两个小娃娃高喊一声,迎面冲了过来。 璃月顿时蹲下身来,将两个孩子搂在怀中。 “母后,我好想你。”两个小娃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个小脑袋靠着璃月两边的肩膀。只有这个时候,才看得出几分孩子该有的稚嫩。 “母后也想你们。”璃月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好想把他们都揉进心坎里。 “母后给你们带了这个。”顺手拿出面个,分别给两个小娃套上。 两个小娃相视一看,顿时笑了起来,拿着这个面具,爱不释手。 “乖,快把你们母后扶回去,这一路跋涉肯定累了。”西门霜华上前,将两个小娃拉开。 “是,母后,咱们回去。”两个小娃左一右拉着璃月步入宫门之中。 车帘掀开,一旁的上官东瑜这才从对两个小宝宝的惊艳中回过神,忙将宗政无忧掺扶下来。 宗政无忧眸色阴郁,要不是伤在腹部,他早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了,看着越走越远的四道身影,他简直内伤,连出声的喊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一家四口呢! “这个西门霜华怎么还没走?”宗政无忧回身,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他的一双儿女竟然对那个死面首这么亲近! “回皇上,本来是要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突然不走了。”华一脉小声说道。 “皇上,东瑜扶您回宫。”司徒东瑜看出点眉目,扶着宗政无忧步入宫门。 璃月回到月室殿,顿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西门霜华惬意的坐在一旁,没有一点身为客人拘束的感,两个小娃娃欢喜的粘在她的身旁,究竟还少了点什么呢? 宗政无忧! “你们可曾见到父皇?” “没有。”两个小娃头摇的真干脆。 糟了,她一见到两个小娃,竟然把宗政无忧给忘到马车里了! “母后。”见璃月一起身,两个小娃顿时搂着就是不让她往前一步。 “乖,你父皇还受着伤呢。” 璃月拉着两个小娃出了殿门,便见着上官东瑜扶着宗政无忧缓步而来。 “父皇!”两个小娃齐齐的唤了一声,看到宗政无忧苍白的脸色不亚于西门霜华被抬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娃的眼中带着一丝心疼,迅速的跑上前去。 “父皇,你伤哪了?”凤凰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眼中满是急切。 “父皇,你伤的重不重?”凤宇唤了一声。 要知道,父皇在他们的心目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也没有人告诉他们,父皇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西门霜华看着殿外的一切,血浓于水,小凤凰的眼红红的几乎心疼的要滴下泪来,他被抬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娃只是好奇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后来,他告诉这两个小娃,在南疆的时候救了璃月后,这两个小娃的态度才发生了强烈的反差。 “还不把父皇扶进来。”璃月在一旁说道。 两个小娃这才意识到,从上官东瑜手里把人接了过来,一左一右,像极两个小拐杖。 “父皇,你小心台阶。”小凤凰带着一副大人的口气嘱咐着。 ------题外话------ 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烦气燥,腹疼阴冷,烦,烦,烦~ 最后一天了,呼唤月票,有多少砸多少! 天冷了,大家太晚看晚也辛苦,怜尽量把更新时间调的早点,还有,天冷加衣,要注意身体,别感冒了,怜钻被窝去了! 第一零八章 谁才是一家四口?! 璃月托腮看着床上的平躺着的宗政无忧,长长的睫羽如蝶翼一般扑闪着,拉起他的手,轻轻的握在掌心…… 还没出巴蜀皇都,他便不支昏睡过去,现在服了药,还未见苏醒,这满头的银丝衬得他的肤色没有一丝血色,华一脉说,他失血过多,伤口太深,身子极虚。 理了理如月光流泻一般的银丝,心中不禁暗忖: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与西门霜华斗气。 将那一缕银丝拢到耳后,他沉沉的昏睡着,光洁的下巴衬托出绝美的轮廓,以雪为肤冰为骨这一句话,都不能形容此时眼中的他。 “逞能,证明给谁看呢,我可是你的妻,都是当爹的人了,还不成熟。” 璃月没有注意到,宗政无忧的眉宇微微蹙起。 “老狐狸一个,不是平时挺能算计的么!”这一场南疆之行,何其凶险,他们拿着生命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万分之一的机会,赌中了蛊王认主,那剩下的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 “趁我睡着了,说什么呢?”那双美眸缓缓睁开,刹那芳华。犹如划破黑暗从地平线升起的每一缕曙光,在这天地间瞬间绽放,摄人心魄。 璃月心中一喜,随后死绷着,“说什么,你不都听到了吗?” 宗政无忧拉住那双小手将璃月拉到他的面前,“宝贝,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看。”璃月故意将目光转向一旁,杀伤力太大,尤其是这个时候,还带着几分迷人的朦胧之态。 “宝贝,我有一种感觉,强敌环视,四面楚歌。” 璃月失笑,有那么严重吗?一个西门霜华让他紧张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看着宗政无忧眉宇微蹙的样子,抬起手,抚上他的额间,想将那拢起的皱纹抚平。 “西门霜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疆?” “其中一部分原因应该你。”宗政无忧没有避讳,这次,若不是有西门霜华在,他肯定没有那么顺利的解了璃月身上的惑心蛊,反而还因祸得福得到了蛊王。 璃月沉默,抬眸看着窗外,阳光照在树叶间,在地上落上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西门霜华应该也算是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且他对南疆的一切甚是熟悉。”宗政无忧缓缓道,目光随着璃月所看的方向望去,风微动,穿过那些零散的叶子射下来的阳光,犹如一道道极其迷人的光线,灵动秀美。 璃月回眸,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所以,为了她,他宁愿放下他的自尊与西门霜华合作?这对于他来说,肯定是这一生都忘不了的败笔。 “无忧,我是你的,我的心上,早就烙下属于你的烙印,不论生死,都无法磨灭。”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听到他的小野猫如此表露心扉,他的心别提有多雀跃。轻轻的抚上璃月的背,眼中带着一丝爱怜,谁让他的小野猫那么的优秀,引来一朵朵烂桃花纠缠不休!不过,他会亲手把这些烂桃花一朵一朵摘了揉碎,一朵不留! 休息了四五日,宗政无忧的伤终见起色,璃月起了个早,迅速的收拾着细软,看到桌上摆着的金童玉女的面具,眼中缓缓溢出一抹慈爱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她的小凤宇小凤凰站在她的身边。 花纤陌的失算,让这场焦灼的战争顿时留下一丝喘息的时间。璃月终于明白,为什么镇南王隐藏那几万兵力突然在一夜之间失踪,原来全都落入宗政擎宇麾下。 镇南王妃?蝶衣,璃月冷笑,宗政擎宇早就盯上了镇南王的势力。 之前宗政擎宇带入帝都的兵力都是那些原镇南王的将伪装成的虎啸营,实力与真正的虎啸营相去甚远。宗政政无忧的投石机固然威力强大,无不破之城,可是在关外却受到阻碍,黑羽军与虎啸营相互对持再未前行一步。 “终于要回去了。”璃月扶起宗政无忧,心中思念她的两个小宝贝,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院外,华一脉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长姐!” 璃月抬头只见马车前坐着的那个少年,心中不由一愣,上官东瑜,他怎么来了? “长姐,我是东瑜。”上官东瑜上前来,虽然表现的很热络,还是有几分难掩的生怯。 “你怎么来了?”上官秀被发配到青洲,璃月自然算到,岳兼会暗中将岳氏与上官秀接走,没有多虑,更没有去多关注岳氏的生活,只想让她过上那种平静的日子。 “长姐,我禀明了父母亲与外公,想出门历练,所以,便来寻找长姐。”上官东瑜说罢,将一封信件从怀里掏了出来。 璃月拿过信件,字迹带着几分熟悉,是岳氏的亲笔。信整整有十多页,厚厚的一叠,前面全都是写着如何如何的思念她的,如何如何的担心她,其次就是说她们现在很好,不需挂念,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都疼了。若是岳氏在她面前,肯定又是一翻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涌上一股浓浓的思念,她虽然知道真正的上官璃月早就已经没了,可是岳氏不知道。才分开这么几天,她就如此的思念她的风宇和凤凰儿,更别提一别几年都不得相见的岳氏。 最后,才寥寥几句说了一下东瑜的事情,就连岳兼都赞他是可塑之材。 “长姐。”上官东瑜唤了一声,急切的等着璃月的反应。 “既然你想历练,就留在长姐这。”璃月将信件贴身上放好,对着还在又惊又喜的东瑜说了一声,“过来扶一把。” “是!”东瑜立即上前,带着恭敬之色将宗政无忧扶上马车。 璃月翻身上去,拿起靠垫放在宗政无忧的背后。 “长姐,出发了。”上官东瑜声音刚落,马车缓缓的行驶在不算太平的山间小路上。 璃月淡笑,这个孩子还是挺细心的。 “东瑜,母亲身子好吗?” “好着呢,每天在园子里种种花,浇浇菜,得空了,就礼礼佛,但是大多时间都在帮表兄们带孩子。”东瑜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璃月从他的回答中,似乎能想到那一种场面,现在两一对活宝孪生兄弟都有孩子了。 “外公身子可好?” “很硬朗,每天都要上山晨练。” 璃月沉默,唇角带着一丝笑意,送岳氏离开的时候,她曾经说过,还有相见之日,可是这些年来,几乎都没有喘息的时间,若不东瑜的出现,她到现在还想不起来,还有一个娘在殷殷期盼着她。 “待我伤好,咱们抽空带着两个孩子去看一下他们。”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声说道。 “嗯。”璃月重重点点头,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 璃宫前,满朝文武一脸恨意的看着那个艳红的身影,晨曦的光芒透过殿门照了进来,酒下一地流光,他就这样踩着那些落下的光彩,登堂入室。 只见他惬意的站在大殿之内,身边一左一右跟着的是他们璃月的太子与公主殿下。 “东瀛少君,这是我璃国朝堂,请您自重!” “鲁大人,霜华叔叔可是好奇,参观一下。”凤宇小小的年纪,说起话来颇具威摄感,一旁的官员纵然不服,却也不得不当这个东瀛人就是空气。 他们璃国的太子,可以说在帝后都不在的情况下,用他那小小的肩膀挑起大局,谁也没有想到,早朝时间一到,太子殿下拉着公主缓缓的走到主位。这可是不到三岁的孩子啊!发生了这么大的巨变,皇后在璃宫被劫,皇上离朝,三岁不到的太子却在次日,稳坐于朝堂之上。 那个小小的身影所散发的沉稳之气,瞬间折服了朝中所有人。 “父皇离宫,鲁大人主持朝事,一切如常。”稚嫩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响,无不让人觉得心境安和。 鲁辅臣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东瀛少君怎么就这么得太子公主的欢心,才来璃国几日,便与太子公主行影不离,他们看到都觉得心里刺儿的慌,要是几日后,皇上回来,要刺儿成什么样子! “比起叔叔的霜华殿如何?”凤凰把玩着那把白玉桃花扇,满含期待的问道。 西门霜华领着两个孩子在百余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走出璃宫。 “比起叔叔的霜华殿,不知道要奢华多少倍。”如今,霜华殿恐更显萧瑟。 此言一出,风宇和凤凰顿时有些失望。 “走,叔叔接着教你们隐术。”西门霜华袖一挥,指着御花园方向。 “好!”两个孩子立即异口同声,那种眨眼前便从人前消失,瞬间能到达另一个地方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西门霜华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根骨也是惊诧不已,所有的东西一教便能领悟,一冰一火,一冷一热,实力不分伯仲,同样的彪悍,就连他都不得不甘败下风。 偏偏这两个孩子又生的让人捧在手心里疼都犹觉不够!他嫉妒,羡慕,恨! 宗政无忧,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尽了! 看着两个时而消失,时而出现的孩子,西门霜华的心境突然好像苍老了十多岁,想他这个年纪,国父也才刚刚交他隐术,国父的身份,在东瀛一直是个迷。他只知道,国父来自遥远的华夏大陆,巴蜀之地的南疆之域,他跟着国父学隐术,学阵法,听着他讲南疆的故事,南疆的美。 这一次的南疆之行,也算完成了国父的一个心愿,将他的骨灰散到南疆这片土地,让他魂归故土。如今,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逗留下去只会自讨没趣。 “叔叔!”两个小娃一左一右的站在西门霜华身侧,有了这身隐术,她们就可以随时的潜入父皇房中,看他究竟把母后藏在里面做些什么! “过不了三日,你们的父皇和母后就要回来了。”西门霜华摸着两个小娃的头。 “真的吗?”两个小眼眼中泛着星星光亮。 “叔叔要走了吗?”凤凰是女孩有心思比较细腻,看着西门霜华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舍,不由得问道。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能与她父皇拼上一拼的男人,她好舍不得他走。 “迟早都要走的。”西门霜华看着凤凰,这两个孩子的眉宇与神态,他都能找到与璃月极其相似的地方。 两个小娃相视一眼,神色尽显落寞。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还是我帅,还是你们的父皇帅。” 凤凰儿想了一下,“各有千秋。” “平分秋色。” 西门霜华再问,“相比之下,你们喜欢谁?” “我喜欢霜华叔叔。” “我也喜欢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的眼中染上一丝得意,“为什么?” “因为霜华叔叔是母后的救命恩人,而且又不和我们抢母后,还给我们讲凶险的大海怪故事。” “还教我们功夫和隐术,陪我们玩。” 两个小娃娃趁西门霜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吐了吐舌头,隐术还没有学到家,怎么能让这个叔叔走了。就算是把他夸的天花乱醉也得留下来! 西门霜华圆满了,他为什么要走?就算是走了,他也是四处晃荡,还不如留在这,他就是要让宗政无忧看着恶心,而且还能天天见到璃月,又能调教一下这两个小娃,何乐而不为! “叔叔决定,不走了!” 两个小娃相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好耶!” 西门霜华觉得,这两个小娃也太好学了,仿佛想趁机把他掏空了一般,这究竟是什么根骨,才短短几天,就掌握到隐术的要觉,施展起来,丝毫不废力气。 当年,国父曾夸他,奇世之才,要是国父活着看到这两个孩子,不知道要惊成什么样子。 一辆马车缓缓驶到宫门前,璃月迫切的跳下马车,只见两个小娃娃已经听到风声,跑到宫门前来相迎。 “母后!”两个小娃娃高喊一声,迎面冲了过来。 璃月顿时蹲下身来,将两个孩子搂在怀中。 “母后,我好想你。”两个小娃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个小脑袋靠着璃月两边的肩膀。只有这个时候,才看得出几分孩子该有的稚嫩。 “母后也想你们。”璃月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好想把他们都揉进心坎里。 “母后给你们带了这个。”顺手拿出面个,分别给两个小娃套上。 两个小娃相视一看,顿时笑了起来,拿着这个面具,爱不释手。 “乖,快把你们母后扶回去,这一路跋涉肯定累了。”西门霜华上前,将两个小娃拉开。 “是,母后,咱们回去。”两个小娃左一右拉着璃月步入宫门之中。 车帘掀开,一旁的上官东瑜这才从对两个小宝宝的惊艳中回过神,忙将宗政无忧掺扶下来。 宗政无忧眸色阴郁,要不是伤在腹部,他早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了,看着越走越远的四道身影,他简直内伤,连出声的喊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一家四口呢! “这个西门霜华怎么还没走?”宗政无忧回身,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他的一双儿女竟然对那个死面首这么亲近! “回皇上,本来是要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突然不走了。”华一脉小声说道。 “皇上,东瑜扶您回宫。”司徒东瑜看出点眉目,扶着宗政无忧步入宫门。 璃月回到月室殿,顿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西门霜华惬意的坐在一旁,没有一点身为客人拘束的感,两个小娃娃欢喜的粘在她的身旁,究竟还少了点什么呢? 宗政无忧! “你们可曾见到父皇?” “没有。”两个小娃头摇的真干脆。 糟了,她一见到两个小娃,竟然把宗政无忧给忘到马车里了! “母后。”见璃月一起身,两个小娃顿时搂着就是不让她往前一步。 “乖,你父皇还受着伤呢。” 璃月拉着两个小娃出了殿门,便见着上官东瑜扶着宗政无忧缓步而来。 “父皇!”两个小娃齐齐的唤了一声,看到宗政无忧苍白的脸色不亚于西门霜华被抬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娃的眼中带着一丝心疼,迅速的跑上前去。 “父皇,你伤哪了?”凤凰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眼中满是急切。 “父皇,你伤的重不重?”凤宇唤了一声。 要知道,父皇在他们的心目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也没有人告诉他们,父皇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西门霜华看着殿外的一切,血浓于水,小凤凰的眼红红的几乎心疼的要滴下泪来,他被抬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娃只是好奇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后来,他告诉这两个小娃,在南疆的时候救了璃月后,这两个小娃的态度才发生了强烈的反差。 “还不把父皇扶进来。”璃月在一旁说道。 两个小娃这才意识到,从上官东瑜手里把人接了过来,一左一右,像极两个小拐杖。 “父皇,你小心台阶。”小凤凰带着一副大人的口气嘱咐着。 ------题外话------ 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烦气燥,腹疼阴冷,烦,烦,烦~ 最后一天了,呼唤月票,有多少砸多少! 天冷了,大家太晚看晚也辛苦,怜尽量把更新时间调的早点,还有,天冷加衣,要注意身体,别感冒了,怜钻被窝去了! 第一零九章 包子v5的举一反三 宗政无忧的目光落在两个小娃身上,唇角不尽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看着两个小娃的眸色中染上慈爱的温和…… 踏入殿中,看到西门霜华的身影时,眸色立即一寒,迎上西门霜华的目光,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便觉得整个殿内的气氛顿时变成冰点。 “东瀛少君,请随我移步为你检查一下伤势。”华一脉趁机说道。 西门霜华又岂有再呆之理,华袖一挥,随着华一脉步出月室殿。 两个小娃对视一眼,刚刚的气氛好恐怖啊! 璃月将宗政无忧扶上床,“这几日,你一定要好好的调养,千万不可以过度操劳。” “好,你让我睡着,我觉不坐着,你让我坐着,我觉不站着。” 苍天啊!两个小娃摇摇头,真酸,父皇真是的! “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得时时刻刻的陪着我!” 大地啊!父皇,你真可恶,竟然趁机要挟! 璃月无奈,看着两个表情各异的小娃娃,正准备说教,突然见宗政无忧朝个小娃伸出手。 “你样也要一起陪着父皇。” 两个小娃一愣,父皇只是受了伤,没伤到脑子?且不说跟个小孩子似的,要这个陪,要那个陪的。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没单独霸着母后,还让他们两个也陪着。 但是,两个小娃心里还是染上一丝兴奋,父皇以前老说,他要和母后单独呆在一起,而且要留够足够的时辰给他们,除了用膳食,几乎很少时间能同时和父皇母后呆在一起,要么,就是单独陪着父皇上朝,要么就是母后陪着玩乐。 两个小娃相望一眼,顿时脱了鞋子上床,靠在宗政无忧身侧。 璃月看着床上的父子三人,不禁菀尔。 知道宗政无忧重伤在身,就算朝中在多的事务等着他处理,也没有立即来打扰,一直到傍晚,鲁辅臣这才带着官礼还有几个官员来到月室殿。 璃月给的时间是一个时辰,鲁辅臣像炒豆子一般在璃月怒视之下将这一段时间的朝事全都汇报完毕。宗政无忧也迅速的一一做了批示,时间,刚刚好一个时辰。 这群臣二人,合起伙来还真是天衣无缝。 趁着鲁辅臣来汇报朝事,璃月顺口提了一下上官东瑜的事情。 当年的柳氏一人独揽着上官秀,生了上官凝香之后,又诞下上官东瑜这个儿子。岳氏那性子,容着寻母女在府中嚣张了十几年,回想着以往的记忆,璃月对上官东瑜实在是升不出太多的亲近之意。 岳氏一人带着上官璃月在上官府中孤苦无依,上官秀一味逃避,不管不顾。岳氏一个传统的女人可以一笔购销,与上官秀破镜重圆,甚至还抚养的着上官东瑜。 不是她总喜欢把人性往恶的一方面想,这一次,见到上官东瑜,除了感觉到他有点腼腆,心细之外,从他的举止,可以看出,性格内敛,太懂分寸。一口一个长姐,难道这孩子心中就没有恨么? 她只希望岳氏辛辛苦苦半辈子,不要到头来,养的是一只白眼狼。 待几个大臣走后,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不管如何,留在身边,以观后效。” 璃月点点头,也只能这样,是真的抹消过去重新开始也好,是要寻仇报复也好,留在身边,也好控制。 次日,鲁辅臣便来到月室殿。 “皇后娘娘,国舅公的事情,安排到兵部如何?”鲁辅臣最终做不了主意前来找璃月商议,那人身份毕竟不同。 璃月看着还未拿给宗政无忧加印的委任状,“暂且放在这。” “是。”鲁辅臣恭敬的退了下去。 缓步走出殿门,绚丽的阳光刺目的有些睁不开眼,抬起头,挡住眼前的艳阳,朝宣月殿而去。 殿内,上官东瑜正拿着一分竹简认真的看着,突然,一股劲风袭来,上官东瑜倾身一挡,顺势反击一招。 看到来人,上官东瑜不禁一惊,手上的力道顿时减去七层,“长姐!” 璃月感觉手背一麻,上官东瑜已经抽身离去,退后一步,惶恐不安。 “功夫不错。”璃月赞扬道,刚刚那力道是发现是她才减的,还是怕她探出他的实底才减的?上官东瑜,外表看起来,像个文弱的书生,实则却有着很深的功夫底子。 “这些年来,多亏外公悉心教导。”上官东瑜恭敬的回应道。 “你父亲可是个文官,你却想从戎?”璃月坐在一旁,带着一份笑意。 “长姐,你还在恨父亲对吗?”上官东瑜不是聋子,更不傻子,璃月问他,“你父亲”而不是“父亲”或者“我们的父亲”。 “不恨,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当他是父亲。”璃月的淡然让上官东瑜有些紧局促,目光挪向一旁,飘乎不定。 “既然你有这心,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前线战事僵持,战火不知几时能休,命你为运粮使,押运军需以及粮草到朔城。” 上官东瑜带着一丝惊诧,仅仅是一瞬间,快步上前,跪在璃月面前,“多谢长姐!” 璃月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扶起跪在面前的上官东瑜,而是抬步,离开宣月殿。 上官东瑜站起身来,眼中缓缓露出一丝笑意,握紧双手,朝着无边的天际唤了一声:“姐。” 刚刚步出宣月殿,一股淡淡的香味顺风而来,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哪里有西门霜华的影子。可是,她感觉到得,他就在十步以内。 “出来!” 突然,璃月感觉头顶上有东西飘落而下,一抬头,漫天花雨。 “鲜花赠美人。” 西门霜华的身影自飘落的花瓣之中缓步而来,白玉桃花扇“唰”的一下打开,优雅的在手中轻摇着,不似宗政无忧那一般的纯天然,他的眉每天都要精心的修饰,据说,嫌璃国的太阳太毒辣,非让华一脉给他研究了款什么凝香玉肌露。 还别说,那什么凝香玉股露还真有点用,若是同时摸他们两个的脸,绝对是西门霜华的要有手感点。 “人妖。” “什么?”西门霜华反问。 “没什么!” “璃月,你看这天赐良景,不如咱们去御花园走走。”西门霜华做出盛情邀约的姿态。 “没空。”璃月直接拒绝。 “少君!”突然,远方传来整齐的呼唤。 璃月的目光扫去,下巴差点没脱臼,青一色三十多岁的大姐姐,浓妆艳抹,同一色的抹胸装,高矮胖瘦各有不同,看着西门霜华的眼神,到是一致的:垂涎! “噗!”璃月喷了。 “你们,陪少君好好的转转。”璃月强忍着快让她内伤的笑意,朝那几个大姐姐吩咐道。 风起,微扬璃月的发丝,那道艳色的身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璃月十分不给面子的指了指一个方向,“你样要是找不到就守着他的住处,茅房。从今起,璃宫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准许你们进入,总有一个地方能堵得到!” “上,朝着你们的男神,勇敢的冲!” “少君,别跑啊!” 西门霜华,你不是很闲吗,这群大姐姐们更闲。宗政无忧真够阴损的,不愧是只老狐狸。 “宝贝,你看,天赐良景,不如咱们……”说曹操,曹操到。 宗政无忧一身朝服未脱,朱红色华服上金龙翻飞,气色明显的比之前几天好了许多,被阳光直射的脸颊多了一丝红润,银色的发丝被挽起,玉冠高束,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折尽无数芳华的气度,宛如天上来。 漂亮的眸子微动,散发着潋滟的光芒。 “伤势好了?”璃月贴在宗政无忧的胸前,小手不安分的游移。 “一试便知。”宗政无忧低头,气息在璃月的耳迹搅扰着,增了无尽的暖昧。 “两个小娃呢?”璃月再问,眼中已经染上一丝迷离之色。 “御书房做课业,一两个时辰是完不成的。” 璃月脸色一僵,想想她两个可怜的小娃小手连毛笔都握不住的样子顿时觉得心疼。腰间一紧,已被宗政无忧抱起。 月室殿的门顺势合上,宗政无忧的身子急切的贴了过来,将璃月紧紧的抵在门上。 “宝贝,我好想你。” “我也是。” 这一问一答,犹如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璃月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这一吻,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全都掏干,他的狂热,几乎让她难以承受。顿时香汗淋淋,上下其手在她的身上迅速的攻城掠地。 身上,到处被他的点燃着簇簇火苗,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在皮肤之下,滚滚流动。软绵无力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嗯~”怀中的人儿,忍不住娇喘一声。 美好的犹如带着晨露的花儿,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宝贝,你准备好了吗?” 璃月带着几分迷离的应了一声,身子一轻,与宗政无忧平视,轻薄宽大的丝裙遮住了所有的美好。 突然,璃月一阵僵硬,宗政无忧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两人以这样及其尴尬的姿态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璃月甚至感觉到宗政无忧的紧绷还有那一阵微微的抽搐,还好,他控制力极强,硬是把持住没有上阵缴械。 他不是说这两个小娃在御书房吗?不是说一个时辰也出不来吗? 那这面前的两个是什么?! 两人个小娃看到房中的一幕,震惊的站原地,隐术都失效了浑然未觉。 “你们两个!”宗政无忧不怒而威,却又有几分无奈,声音还听得出有几分压抑的沙哑。 “母后,父皇和你在做什么?”凤凰不怕死的问道。 “为什么父皇要把母后抵到门后?”凤宇也接着问。 璃月现在想当土行孙的心都有,找个地缝都能钻进去!要不是宽大的群子盖住了一切,要不是,宗政无忧今天还算斯文,两人身上的衣服还能蔽体,要不是,他只是拿出了最重要的部分,她该怎么解释? “父皇欺负母后!”凤凰儿看着璃月有些微乱的发丝,顿时用指控的眼神看着宗政无忧。 “坏父皇,快把母后放下来!” 璃月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个挂不住掉下来!她到是想下来,可是关键是,不能下啊! “父皇没有期待母后,我们在玩,玩游戏……那……那什么……”璃月脑中已经是一团浆糊。 “那什么!马上给我回御书房做课业!父皇今天吩咐的做不完,母后就要求你们做两遍!” 两个小娃一听,身形一顿,一脸苦相,隐术一施,双双逃逸。 璃月一松,两腿顿时失了力道,宗政无忧迅速的托住,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这一放松,叫嚣了许久的隐忍了许久的炽热如数挥洒而出,宗政无忧脸色一黑,这绝不是他想的,这是失控啊! “他们刚刚是怎么进来的?” 璃月小声回应,“好像是隐术。” 正在火热的时候,被人一桶冰水迎头浇下,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此时,宗政无忧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平凡,当他试了三次,最终还是不能威武雄壮之后,不甘的将璃月放到床上。 璃月也是惊魂未定,这样突发状况,谁还能进入状态! 宗政无忧的阴郁,顿时感觉如至寒冬。 “无忧。”她想安慰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吃不饱的男人,理智的应该也是混乱的。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眼中的阴寒未散,“我要把西门霜华挫骨扬灰!” 璃月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这反应,理智岂止是混乱,简直就是不在服务区,抬起手,将郁闷的宗政无忧抱在怀里以示安慰。 日落星稀,夜色浓重,正是一刻的好时光,西门霜华为璃国贵客,又是东赢一国之君,璃国礼部使臣众然不爽这个妖孽一般的男人,但也不敢怠慢,如今,皇上又亲自交待,一定要好好的侍候,他自然是绞尽脑汁的侍候着。 丝竹声声,悦耳动听,钩月殿内暗香浮动,舞姬旋转着妖娆的身姿,在殿中翩翩起舞。美人挥袖一一从西门霜华面前轻步而过。 这香味!西门霜华面色一紧,再看看手中的酒杯,脸上的惬意顿时被凝重代替。才一瞬间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宗政无忧!你真够阴的,两种毒分别以不同的方式,一个放到酒中,一个在那些女人身上,两种一混合在一起,毒性即发,他虽然有防备,却也没防到这种程度。 西门霜华挣扎着站起身来,却看一身常服的宗政无忧从殿门处缓步而来,脸上涌出的笑容,真t的虚假。 “参见皇上。”殿内顿时跪了一地。 “东瀛少君有些醉了,你们扶东瀛少君下去休息,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侍候。”宗政无忧朝跪在地上的舞姬吩咐道。 “不用!璃国皇帝的好意,本君心领了。”西门霜华立即拒绝,他现在提不上一点力气,再加上,那些女人的身上还带着一点催情粉,他可消受不了! “或许,东瀛少君不喜欢这些?”啪啪!手一拍,七八个男人齐步跨入殿内,有满是肌肉的猛男,有斯文折净的文弱男等等,一字排开,各有特色。 西门霜华看着那些男人,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这些,可还入了得少君的眼?”宗政无忧微微上扬,四十五度角的绝色,四十五度角的坏意。 “不喜欢!”西门霜华咬牙切齿。 啪啪!又是两声,那群勇气可嘉的大姐姐人们顿时风姿极雅的出现在那群男人面前,那姿态,好像斗胜的公鸡一般昂扬,对着几步远的西门霜华暗送秋波。 西门霜华扶胸,强忍住胃里的翻腾。 “宗政无忧,你恩将仇报!” “我这叫有恩必报,不管是前后帮你考虑到了,而且还将口味也兼顾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宗政无忧走到一侧,惬意的一扫眼前这些为西门霜华精心挑选的谢礼。 “要不,轮着来?”宗政无忧此言一出,最先扑上去的就是那群好不容易逮住男神的大姐姐。 西门霜华一阵挣扎,却还是被这群彪悍的大姐姐给按了下来,这么正的男人啊,睡一觉,赚一晚! “好嫩,好嫩啊!他的皮肤好像初生的婴儿一样。” “你看这胸肌!” “哟,这么瘦,还有胸肌啊!” “啊!这,这!”一个脸大腰圆的大姐兴奋的叫了一声,她的手,正握在那两腿间之物。 顿时,一群大姐姐齐心协力将西门霜华抬到内室。 宗政无忧朝剩下的人挥了挥手,估计今天有她们,就足够西门霜华消受的。 “少君~” 西门霜华衣衫不整,被一群老女人按在地主,尽情的,猥琐! 他现在,真的痛恨男人的本性,竟然在这群女人的蹂躏下,犯贱的起了反应,妈的!这可是他一生都无法抹灭的屈辱! 手一握,一阵寒意朝对面的女人扫去。 “哈哈哈!”只见那脸大腰圆的大姐姐兴奋一笑了起来,那把扇子一挥,把她的抹胸装都给划破了。 “少君,别急嘛!” “呕!”西门霜华紧紧握着手中的扇子,再逃不脱,他的一世清白就没了! “住手!”西门霜华大喝一声,挣扎着站起身来,“别急,一个一个来!”拉了拉破烂的衣服,渐渐的凝具着涣散的力量。 一听男神发话,大家都奇异的安静下来,一个个殷切的期待着与男神共度良宵。 “我被下药,四肢无力。” “没关系,我们来,你躺着享受就好。” “你们这么多,我一个,支撑不了。”西门霜华强忍住浑身的不适拖延着,今天逃出去,他一定洗上个三天三夜! “没关系,我在华先生那拿了神力丸,一夜十次郎,绝对没有问题。” 西门霜华双手紧握,趁着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力量,集中精力,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少君!”大姐姐那叫一个悲愤,摸也摸了,就是没吃到,真是可惜啊! “宗政无忧,算你狠!” 站在月色下的那抹清逸的身姿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璃宫的顶部,站着一个凌乱的身影。手一挥,一个瓷瓶子脱手而出。 西门霜华稳稳的握在手中,防备的闻了闻。 “咱们两个之前的恩怨从今天起,一笔购销,若是,你还出现对璃月纠缠不休,下次对付你的,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他的声音极淡,甚至还带着一丝清雅的笑意。 西门霜华不禁心尖一颤,回想起被那个女人的握着的感觉,汗毛直立。 “你说完就完了?”西门霜华吞下那棵药丸,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顿时减轻许多。 “那就是你我之间的事,与璃月无关。”宗政无忧淡笑。 西门霜华挥着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宇前站着的那一抹身影,他在高处,看到的宗政无忧仰视的角度,然而,他的心中却没有一点优越感,相反的,他那种从容的气度,仿佛让他看到了未来的某一日。 君临天下!对,就是这种感觉,这一刻,他顿时明白,不是你所站的高度,就决定一切。 “后会有期!” “慢走,不送!” 总于,清静了,宗政无忧淡然转身,步入璃宫高耸的台阶,可是,这两个小娃的隐术,依然让他头痛不已,上次的事情,他绝对不想发生第二次! 璃月再三确定两个小娃睡着了,这才缓步出了殿门。刚刚轻轻的合上门还未转身,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宝贝。”宗政无忧的靠在璃月的耳迹唤了一声。 “解决了?”璃月侧目,灿笑一下,顺手抚上宗政无忧细嫩的脸颊。 宗政无忧将璃月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他,“一个西门霜华而已,不费吹灰之力。” “等这几日朝中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抽两天时间带你去见一下岳母大人。” “好。”璃月也正有此意。 “岁月静好……”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意有所指。 “不如,上床睡觉?”璃月挑眉反问。 他的小野猫真够直接的,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直接,抱起璃月往月室殿的方向急驶而去。 夜深人静,虫鸣声在墙角唱响一支独奏,伴随着屋内不断传出的喘息声,交织出一曲夜的华章…… 岳兼带着岳氏走前留了在怀南山宅邸的地址,宗政无忧带着璃月还有两个小娃娃,轻车简装,沿着怀南山脉前行。 虽然同在一片山脉,可是两地却相隔甚远。 绝地和追风在前,身后两个小马驹在后,风宇和凤凰各骑一匹,一家四口,悠闲的顺着林间小道而行。 漠北的的时候,璃月以为是宗政无忧把这么烈性的追风制服的,却不曾想是绝地的功劳,如今,人家绝地也有妻有子了,她们这个做主人的,可是一点忙都没帮上,全是人家一马搞定。 “母……不,娘亲,外婆家要走多远呀?” “照我们这样的速度,两天也能到了。”璃月转过头来回应。 “哦。”两个小娃这可是第一次跟着爹娘出远门,别提有多兴奋,不时的左看看,右看看,一花一草,一山一水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的新鲜。 宗政无忧看着两个小娃的模样,也不急着赶路,一家四口,难得出来这么轻松的散散心,多么的难得与惬意。 时值中午,宗政无忧没有按即定的路线到达那个小镇,而是在一个山坳里停了下来,一条山泉溪流刚好从山坳里的一处蜿蜒而过,潺潺的流水声更加衬的四周风景灵秀。 两个小娃看了一下四周荒芜人烟的丛林,心中满是好奇,可是肚子早就饿了,出宫时带的肉干什么的路了全都吃完了。 璃月翻身下马,两个小娃也利落的跳了下来。 “娘亲,肚子饿。”凤琮揉着肚子。 “今天,饿了就要自己亲自动手。”宗政无忧缓步走到两个小娃面前。 “可是没有吃的呀。”凤凰看了看马背,不解宗政无忧话时的意思。 璃月走向前方的溪流了,水面有三米多宽,是个浅滩,水最深的地方也不过膝盖,清澈的水流下可见顺水而下的鱼儿。 “吃的在这。” 两个小娃顿时跑了过去,看到水中的鱼儿,玩心大起,原来,亲自动手就是这个意思呀。 “娘亲,让我来!”凤凰第一个冲上前去,却被璃月拦住。 “把鞋袜脱了。”这两个孩子还从来没体验过下河摸鱼的乐趣呢。 “哦!”两个小娃顿时坐在浅滩的石头上将退下鞋袜,将衣服裙子提高。 “凤宇,你去那边,我站这边。” “看谁抓的多!”凤宇趟着水走到另一边。 “好!”凤凰感觉腿上一痒,一只小鱼擦着她的腿游了过去,不禁有些懊恼,要是专注一点,那条小鱼肯定游不走了! “小小鱼来!” 璃月看着在水中玩的开心的孩子,再看着捡材生火的,几下便做了一个火架子的宗政无忧,惬意的靠在树边。 “来,把这个树枝的皮剥掉,等会用来穿着烤鱼。”宗政无忧递给璃月几个好像柳条一样的软的树枝。 璃月一闻,这个树枝的味道真熟悉,好像一种调料,不精厨艺的她,也只是闻着熟悉,跟本就不想不起那是什么。 “将有一日,我们一定能并肩览江山,袖手游天下!就像此时这般,惬意自在。” 璃月低眉一笑,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突然指腹一阵刺痛,这棵树枝上,竟然还有些细密的刺,抬手,那棵血珠子冒了出来,在嫩白的指腹上,犹如一滴鲜艳的红宝石。 宗政无忧心疼的几步上前,将璃月的手含在口中。 “你呀,比起两个小娃还让人担心。” “刺了一下而已。”璃月嘟嘴反驳。 “刺了一下我也心疼。”宗政无忧握着又冒出血迹的指腹。 “你干什么啊,孩子们还看着。”璃月抽回手,两个小娃的投来的目光,顿时让她的脸上一阵火辣。 “我想吻你。” “不行!”璃月侧身拒绝。 “就一下。” “一下都不行。”璃月坚决一同意,宗政无忧不会被两个小娃缠着,为什么父皇母后要嘴对着嘴巴相互吃口水? “唔!”璃月抗议无效,那条灵巧的舌却趁机而入。 水中的小人儿一手握着一条鱼看向两个热烈拥吻的两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凤宇,快点抓鱼,父皇跟母后饿的又开始吃对方的口水了。” “我先把这几条拿上去。”凤宇身形一转,脚底板下都是石头,步伐不稳的走到岸边。 “别吃口水了,马上就有鱼吃了。”小凤宇脸上还带着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宗政无忧侧身,看着他的儿子,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小凤宇又一歪一扭的走到水里,只剩他一头雾水。 “宝贝,你和孩子说什么了?” 璃月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有些尴尬的回应,“他们总问我,为什么我们要相互吃对方的口水,我就说,饿了呗。” 宗政无忧那张俊颜上,已经是说不出的精采,怪不得,刚刚凤宇说,别吃口水了,马上就有鱼吃了。原来,竟然是有这么个前奏。 “你看着火,我去清理鱼。”宗政无忧提起凤宇扔到地上的鱼,朝两个小娃走了过去。 “再过两个月,你们就要三岁了,想好了吗,要父皇给你们什么生辰礼物?”宗政无忧一边熟练的料理着手上的鱼,一边朝两个小娃询问。 “我想要父皇再带着我们像这样出来玩。”凤凰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我也是!”凤宇了也是几乎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 “不过,下次出门前,咱们多带点吃的。” 宗政无忧手中的动作一僵,抬起头看着两个小娃,水波映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双眸色中更多了几分连艳阳失色的流光。 这两个小娃还在想着吃口水的事情。 “父皇和母后,不是在互相吃口水,那是亲吻。” “亲吻?可是母后不亲吻我们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啊。”两个小娃疑惑的看着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因为,父皇爱母后,那是男女之间的爱,亲吻的方式也不同,亲你们,是属于父母亲对孩子的爱。” “我明白了,就像怜儿趁华先生睡着了的偷亲他一样,对吗,父皇?” 宗政无忧无语,璃月却如风一般而至,“什么?!怜儿趁华一脉睡着的时候偷亲他?什么时候?亲了哪?” “就是前一段时间,父皇受伤回来之后。”两个小娃娃本来在联系隐术,不知道怎么就晃荡到御药房去了,好巧不巧的看到那一幕。 “亲的哪?”璃月那张表情上,分明一边写着“八”,一边写着“卦”。 “先亲的脸。” “后来又亲的嘴。”两个小娃也极配合的回答了璃月的问题。 璃月重重的拍了拍宗政无忧的肩膀,“无忧,咱们是不是要办喜事了!” 宗政无忧却没有璃月那么兴奋,华一脉的性子一向寡淡,可是有一件事情,华一脉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说来,这事也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们父子二人在山中捡到奄奄一息的他,可能现在是行医济世的名医,也不会牵到这些皇权纷争之中。 “父皇,是不是啊?”两个小娃还急着在答案,却不曾想,他们的爹娘已经完全都被他们爆出的话题给引走了。 “是,是的。”宗政无忧点点头。 “我明白了,那父皇那天抱着母后,也是爱母后喽?”举一反三,原来也可以这么用。 璃月黑线,瞬间回到火堆旁,宗政无忧灿笑,“是的,父皇深爱着你们的母后,深深的爱!”最后加重的几个字,是说给不停的戳着火堆的璃月听的。 两个小娃抓鱼更卖力了,一会,宗政无忧面前光洁的石面上,摆的满满的一堆。 “好了!烤鱼去了!”宗政无忧将鱼全都放到洗好的芭蕉叶上,端到火苗已经没那么旺的火堆旁。 两个小娃穿好鞋袜在溪流边跑着闹着,璃月坐在一旁帮忙,鱼香四溢,顿时弥漫在这片山林之中。 “宝贝,华一脉与怜儿的事急不得。”宗政无忧一边翻着鱼,一边朝璃月说道。 “为什么?华一脉有心上人了?”璃月不解,也没见华一脉提起过啊。 “或许也不能算心上人,总之,华一脉对怜儿没有那心思。”宗政无忧将鱼翻好,凑上前去闻了闻,鱼皮已经焦黄,再烤一会,便可以了。 “凤宇,凤凰,快来吃鱼了。”冲着两个小娃喊了一声。 璃月还在因宗政无忧的话而郁闷不已,她的怜儿怎么了,虽然刚来云中客的时候憨气了一点,但那时候还小嘛,现在早成了婷婷玉立的美少女了。 “知道怜儿虽然有心,也可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宗政无忧不停的翻着手中的鱼,将上面的水份收干。撕下一片芭蕉叶,给两个小娃一人拿了一个。 “那个女的是谁?”璃月就不信,凭怜儿的资色,虽不算得上什么国色天香,但也不是那些小家碧能比得上的,关键是那丫头性子也好,和华一脉不爱言谈正好相配。 “那个女的父亲与华一脉的爹爹是世交,做药材生意,华一脉与那女的是指腹为婚,后来,这一对父子偏偏遇上了我,等华一脉再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迫于生计另嫁他人。”宗政无忧说完,眸色微暗。 这一辈子最愧对人就是这父子两个,从认识他的那天起,这父子两就全心全意的对待他,多次挽救他的性命,要不是有这父子两个,他早就撑不过寒毒的侵袭,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宗政无忧这个人。 “既然这样,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啊。”璃月不解,指腹为婚的话,应该也没有见过几次,应该也不会有太深的感情才对。难道是责任的枷锁?如果是这样,怜儿的情路也够坎坷的。 “可是这女的偏偏命苦,嫁的这个男人是个年过花甲的富商,嫁过去没几年,这个富商就死了,大房留下来的孩子瓜分了家产,只剩那女的和三四岁的孩子孤苦无依。”宗政无忧将鱼给早就吃完等了许久的小娃分了,接着又烤起来。 “那后来呢?”璃月听得认真,这个女的也的确是够苦的,这一生,就白白糟蹋了。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们母子,华一脉也将他们带到璃国,置办了田产给她们,虽然不算是大富之家,日子也算富裕。” “华一脉想娶她?”璃月心中顿,那她的怜儿怎么办?她向来都不是个博爱的人,华一脉对那个女的,也只是同情与责任。 “那女的不肯,觉得她嫁了人,又拖着个孩子,配不上华一脉。可是华一脉始终放下不,决定那个女人孤苦的一生与他莫大的关联,其实,那女如果不是一直等她的话,也会有一个好姻缘的。” 璃月没有说话,只是微叹了一口气。 “那女的和华一脉说,他为她们母子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这一生,死生不复相见。”宗政无忧缓缓道,接着翻着手上的烤鱼。 “这女子,性子也硬。”璃月不由赞叹,那她的怜儿也还是有希望的。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但错过,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接过宗政无忧递来的鱼,心里还想着怜儿的事,顺口就咬了上去。 “小心烫!”宗政无忧说时,已经晚了,只见璃月已经将鱼迅速的拿开,不停的拿手扇着冷风。 “你怎么不早说!”烫的连说话都有点不清楚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来,我给你吹吹,呆会让暗卫回去取些烫伤的药来。”宗政无忧忙放下手中上的活,一心只顾着璃月烫红的嘴唇。 “还疼吗?” “废话,疼。” “来,再吹吹。”宗政无忧看着那张红唇,又是一阵心疼。 两个小娃娃看着面前的鱼骨,四条小鱼下肚,一点饱的感觉都没有,父皇只顾着母后烫伤的嘴,无奈的相视一眼,一人拿起一条鱼学着宗政无忧的样子烤了起来。 这才叫,亲自动手,他们算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父皇真的是深深的爱着母后。 ------题外话------ “姐姐们,吃烤鱼吗?包子亲手做的哟。”凤凰眨了一下潋滟的美眸,电力四射。 “好吃,你一定没吃过这种鱼,纯天然,无污然。”凤宇做势咬了一口。 “最关键的是,是包子亲手烤的哟。”两个小娃齐声说道。(外加无敌萌萌剪刀手的姿势) “啊?你问我父皇哪去了?估计又向我母后表达爱意去了。” “姐姐们,咱们还是回到鱼的话题上好?” 众姐姐:“想要月票是?” 小包子,星星眼:“美人姐姐们,包子爱你们,就像老鼠爱大米!” 第一零九章 包子v5的举一反三 宗政无忧的目光落在两个小娃身上,唇角不尽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看着两个小娃的眸色中染上慈爱的温和…… 踏入殿中,看到西门霜华的身影时,眸色立即一寒,迎上西门霜华的目光,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便觉得整个殿内的气氛顿时变成冰点。 “东瀛少君,请随我移步为你检查一下伤势。”华一脉趁机说道。 西门霜华又岂有再呆之理,华袖一挥,随着华一脉步出月室殿。 两个小娃对视一眼,刚刚的气氛好恐怖啊! 璃月将宗政无忧扶上床,“这几日,你一定要好好的调养,千万不可以过度操劳。” “好,你让我睡着,我觉不坐着,你让我坐着,我觉不站着。” 苍天啊!两个小娃摇摇头,真酸,父皇真是的! “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得时时刻刻的陪着我!” 大地啊!父皇,你真可恶,竟然趁机要挟! 璃月无奈,看着两个表情各异的小娃娃,正准备说教,突然见宗政无忧朝个小娃伸出手。 “你样也要一起陪着父皇。” 两个小娃一愣,父皇只是受了伤,没伤到脑子?且不说跟个小孩子似的,要这个陪,要那个陪的。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没单独霸着母后,还让他们两个也陪着。 但是,两个小娃心里还是染上一丝兴奋,父皇以前老说,他要和母后单独呆在一起,而且要留够足够的时辰给他们,除了用膳食,几乎很少时间能同时和父皇母后呆在一起,要么,就是单独陪着父皇上朝,要么就是母后陪着玩乐。 两个小娃相望一眼,顿时脱了鞋子上床,靠在宗政无忧身侧。 璃月看着床上的父子三人,不禁菀尔。 知道宗政无忧重伤在身,就算朝中在多的事务等着他处理,也没有立即来打扰,一直到傍晚,鲁辅臣这才带着官礼还有几个官员来到月室殿。 璃月给的时间是一个时辰,鲁辅臣像炒豆子一般在璃月怒视之下将这一段时间的朝事全都汇报完毕。宗政无忧也迅速的一一做了批示,时间,刚刚好一个时辰。 这群臣二人,合起伙来还真是天衣无缝。 趁着鲁辅臣来汇报朝事,璃月顺口提了一下上官东瑜的事情。 当年的柳氏一人独揽着上官秀,生了上官凝香之后,又诞下上官东瑜这个儿子。岳氏那性子,容着寻母女在府中嚣张了十几年,回想着以往的记忆,璃月对上官东瑜实在是升不出太多的亲近之意。 岳氏一人带着上官璃月在上官府中孤苦无依,上官秀一味逃避,不管不顾。岳氏一个传统的女人可以一笔购销,与上官秀破镜重圆,甚至还抚养的着上官东瑜。 不是她总喜欢把人性往恶的一方面想,这一次,见到上官东瑜,除了感觉到他有点腼腆,心细之外,从他的举止,可以看出,性格内敛,太懂分寸。一口一个长姐,难道这孩子心中就没有恨么? 她只希望岳氏辛辛苦苦半辈子,不要到头来,养的是一只白眼狼。 待几个大臣走后,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不管如何,留在身边,以观后效。” 璃月点点头,也只能这样,是真的抹消过去重新开始也好,是要寻仇报复也好,留在身边,也好控制。 次日,鲁辅臣便来到月室殿。 “皇后娘娘,国舅公的事情,安排到兵部如何?”鲁辅臣最终做不了主意前来找璃月商议,那人身份毕竟不同。 璃月看着还未拿给宗政无忧加印的委任状,“暂且放在这。” “是。”鲁辅臣恭敬的退了下去。 缓步走出殿门,绚丽的阳光刺目的有些睁不开眼,抬起头,挡住眼前的艳阳,朝宣月殿而去。 殿内,上官东瑜正拿着一分竹简认真的看着,突然,一股劲风袭来,上官东瑜倾身一挡,顺势反击一招。 看到来人,上官东瑜不禁一惊,手上的力道顿时减去七层,“长姐!” 璃月感觉手背一麻,上官东瑜已经抽身离去,退后一步,惶恐不安。 “功夫不错。”璃月赞扬道,刚刚那力道是发现是她才减的,还是怕她探出他的实底才减的?上官东瑜,外表看起来,像个文弱的书生,实则却有着很深的功夫底子。 “这些年来,多亏外公悉心教导。”上官东瑜恭敬的回应道。 “你父亲可是个文官,你却想从戎?”璃月坐在一旁,带着一份笑意。 “长姐,你还在恨父亲对吗?”上官东瑜不是聋子,更不傻子,璃月问他,“你父亲”而不是“父亲”或者“我们的父亲”。 “不恨,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当他是父亲。”璃月的淡然让上官东瑜有些紧局促,目光挪向一旁,飘乎不定。 “既然你有这心,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前线战事僵持,战火不知几时能休,命你为运粮使,押运军需以及粮草到朔城。” 上官东瑜带着一丝惊诧,仅仅是一瞬间,快步上前,跪在璃月面前,“多谢长姐!” 璃月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扶起跪在面前的上官东瑜,而是抬步,离开宣月殿。 上官东瑜站起身来,眼中缓缓露出一丝笑意,握紧双手,朝着无边的天际唤了一声:“姐。” 刚刚步出宣月殿,一股淡淡的香味顺风而来,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哪里有西门霜华的影子。可是,她感觉到得,他就在十步以内。 “出来!” 突然,璃月感觉头顶上有东西飘落而下,一抬头,漫天花雨。 “鲜花赠美人。” 西门霜华的身影自飘落的花瓣之中缓步而来,白玉桃花扇“唰”的一下打开,优雅的在手中轻摇着,不似宗政无忧那一般的纯天然,他的眉每天都要精心的修饰,据说,嫌璃国的太阳太毒辣,非让华一脉给他研究了款什么凝香玉肌露。 还别说,那什么凝香玉股露还真有点用,若是同时摸他们两个的脸,绝对是西门霜华的要有手感点。 “人妖。” “什么?”西门霜华反问。 “没什么!” “璃月,你看这天赐良景,不如咱们去御花园走走。”西门霜华做出盛情邀约的姿态。 “没空。”璃月直接拒绝。 “少君!”突然,远方传来整齐的呼唤。 璃月的目光扫去,下巴差点没脱臼,青一色三十多岁的大姐姐,浓妆艳抹,同一色的抹胸装,高矮胖瘦各有不同,看着西门霜华的眼神,到是一致的:垂涎! “噗!”璃月喷了。 “你们,陪少君好好的转转。”璃月强忍着快让她内伤的笑意,朝那几个大姐姐吩咐道。 风起,微扬璃月的发丝,那道艳色的身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璃月十分不给面子的指了指一个方向,“你样要是找不到就守着他的住处,茅房。从今起,璃宫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准许你们进入,总有一个地方能堵得到!” “上,朝着你们的男神,勇敢的冲!” “少君,别跑啊!” 西门霜华,你不是很闲吗,这群大姐姐们更闲。宗政无忧真够阴损的,不愧是只老狐狸。 “宝贝,你看,天赐良景,不如咱们……”说曹操,曹操到。 宗政无忧一身朝服未脱,朱红色华服上金龙翻飞,气色明显的比之前几天好了许多,被阳光直射的脸颊多了一丝红润,银色的发丝被挽起,玉冠高束,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折尽无数芳华的气度,宛如天上来。 漂亮的眸子微动,散发着潋滟的光芒。 “伤势好了?”璃月贴在宗政无忧的胸前,小手不安分的游移。 “一试便知。”宗政无忧低头,气息在璃月的耳迹搅扰着,增了无尽的暖昧。 “两个小娃呢?”璃月再问,眼中已经染上一丝迷离之色。 “御书房做课业,一两个时辰是完不成的。” 璃月脸色一僵,想想她两个可怜的小娃小手连毛笔都握不住的样子顿时觉得心疼。腰间一紧,已被宗政无忧抱起。 月室殿的门顺势合上,宗政无忧的身子急切的贴了过来,将璃月紧紧的抵在门上。 “宝贝,我好想你。” “我也是。” 这一问一答,犹如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璃月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这一吻,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全都掏干,他的狂热,几乎让她难以承受。顿时香汗淋淋,上下其手在她的身上迅速的攻城掠地。 身上,到处被他的点燃着簇簇火苗,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在皮肤之下,滚滚流动。软绵无力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嗯~”怀中的人儿,忍不住娇喘一声。 美好的犹如带着晨露的花儿,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宝贝,你准备好了吗?” 璃月带着几分迷离的应了一声,身子一轻,与宗政无忧平视,轻薄宽大的丝裙遮住了所有的美好。 突然,璃月一阵僵硬,宗政无忧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两人以这样及其尴尬的姿态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璃月甚至感觉到宗政无忧的紧绷还有那一阵微微的抽搐,还好,他控制力极强,硬是把持住没有上阵缴械。 他不是说这两个小娃在御书房吗?不是说一个时辰也出不来吗? 那这面前的两个是什么?! 两人个小娃看到房中的一幕,震惊的站原地,隐术都失效了浑然未觉。 “你们两个!”宗政无忧不怒而威,却又有几分无奈,声音还听得出有几分压抑的沙哑。 “母后,父皇和你在做什么?”凤凰不怕死的问道。 “为什么父皇要把母后抵到门后?”凤宇也接着问。 璃月现在想当土行孙的心都有,找个地缝都能钻进去!要不是宽大的群子盖住了一切,要不是,宗政无忧今天还算斯文,两人身上的衣服还能蔽体,要不是,他只是拿出了最重要的部分,她该怎么解释? “父皇欺负母后!”凤凰儿看着璃月有些微乱的发丝,顿时用指控的眼神看着宗政无忧。 “坏父皇,快把母后放下来!” 璃月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个挂不住掉下来!她到是想下来,可是关键是,不能下啊! “父皇没有期待母后,我们在玩,玩游戏……那……那什么……”璃月脑中已经是一团浆糊。 “那什么!马上给我回御书房做课业!父皇今天吩咐的做不完,母后就要求你们做两遍!” 两个小娃一听,身形一顿,一脸苦相,隐术一施,双双逃逸。 璃月一松,两腿顿时失了力道,宗政无忧迅速的托住,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这一放松,叫嚣了许久的隐忍了许久的炽热如数挥洒而出,宗政无忧脸色一黑,这绝不是他想的,这是失控啊! “他们刚刚是怎么进来的?” 璃月小声回应,“好像是隐术。” 正在火热的时候,被人一桶冰水迎头浇下,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此时,宗政无忧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平凡,当他试了三次,最终还是不能威武雄壮之后,不甘的将璃月放到床上。 璃月也是惊魂未定,这样突发状况,谁还能进入状态! 宗政无忧的阴郁,顿时感觉如至寒冬。 “无忧。”她想安慰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吃不饱的男人,理智的应该也是混乱的。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眼中的阴寒未散,“我要把西门霜华挫骨扬灰!” 璃月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这反应,理智岂止是混乱,简直就是不在服务区,抬起手,将郁闷的宗政无忧抱在怀里以示安慰。 日落星稀,夜色浓重,正是一刻的好时光,西门霜华为璃国贵客,又是东赢一国之君,璃国礼部使臣众然不爽这个妖孽一般的男人,但也不敢怠慢,如今,皇上又亲自交待,一定要好好的侍候,他自然是绞尽脑汁的侍候着。 丝竹声声,悦耳动听,钩月殿内暗香浮动,舞姬旋转着妖娆的身姿,在殿中翩翩起舞。美人挥袖一一从西门霜华面前轻步而过。 这香味!西门霜华面色一紧,再看看手中的酒杯,脸上的惬意顿时被凝重代替。才一瞬间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宗政无忧!你真够阴的,两种毒分别以不同的方式,一个放到酒中,一个在那些女人身上,两种一混合在一起,毒性即发,他虽然有防备,却也没防到这种程度。 西门霜华挣扎着站起身来,却看一身常服的宗政无忧从殿门处缓步而来,脸上涌出的笑容,真t的虚假。 “参见皇上。”殿内顿时跪了一地。 “东瀛少君有些醉了,你们扶东瀛少君下去休息,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侍候。”宗政无忧朝跪在地上的舞姬吩咐道。 “不用!璃国皇帝的好意,本君心领了。”西门霜华立即拒绝,他现在提不上一点力气,再加上,那些女人的身上还带着一点催情粉,他可消受不了! “或许,东瀛少君不喜欢这些?”啪啪!手一拍,七八个男人齐步跨入殿内,有满是肌肉的猛男,有斯文折净的文弱男等等,一字排开,各有特色。 西门霜华看着那些男人,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这些,可还入了得少君的眼?”宗政无忧微微上扬,四十五度角的绝色,四十五度角的坏意。 “不喜欢!”西门霜华咬牙切齿。 啪啪!又是两声,那群勇气可嘉的大姐姐人们顿时风姿极雅的出现在那群男人面前,那姿态,好像斗胜的公鸡一般昂扬,对着几步远的西门霜华暗送秋波。 西门霜华扶胸,强忍住胃里的翻腾。 “宗政无忧,你恩将仇报!” “我这叫有恩必报,不管是前后帮你考虑到了,而且还将口味也兼顾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宗政无忧走到一侧,惬意的一扫眼前这些为西门霜华精心挑选的谢礼。 “要不,轮着来?”宗政无忧此言一出,最先扑上去的就是那群好不容易逮住男神的大姐姐。 西门霜华一阵挣扎,却还是被这群彪悍的大姐姐给按了下来,这么正的男人啊,睡一觉,赚一晚! “好嫩,好嫩啊!他的皮肤好像初生的婴儿一样。” “你看这胸肌!” “哟,这么瘦,还有胸肌啊!” “啊!这,这!”一个脸大腰圆的大姐兴奋的叫了一声,她的手,正握在那两腿间之物。 顿时,一群大姐姐齐心协力将西门霜华抬到内室。 宗政无忧朝剩下的人挥了挥手,估计今天有她们,就足够西门霜华消受的。 “少君~” 西门霜华衣衫不整,被一群老女人按在地主,尽情的,猥琐! 他现在,真的痛恨男人的本性,竟然在这群女人的蹂躏下,犯贱的起了反应,妈的!这可是他一生都无法抹灭的屈辱! 手一握,一阵寒意朝对面的女人扫去。 “哈哈哈!”只见那脸大腰圆的大姐姐兴奋一笑了起来,那把扇子一挥,把她的抹胸装都给划破了。 “少君,别急嘛!” “呕!”西门霜华紧紧握着手中的扇子,再逃不脱,他的一世清白就没了! “住手!”西门霜华大喝一声,挣扎着站起身来,“别急,一个一个来!”拉了拉破烂的衣服,渐渐的凝具着涣散的力量。 一听男神发话,大家都奇异的安静下来,一个个殷切的期待着与男神共度良宵。 “我被下药,四肢无力。” “没关系,我们来,你躺着享受就好。” “你们这么多,我一个,支撑不了。”西门霜华强忍住浑身的不适拖延着,今天逃出去,他一定洗上个三天三夜! “没关系,我在华先生那拿了神力丸,一夜十次郎,绝对没有问题。” 西门霜华双手紧握,趁着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力量,集中精力,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少君!”大姐姐那叫一个悲愤,摸也摸了,就是没吃到,真是可惜啊! “宗政无忧,算你狠!” 站在月色下的那抹清逸的身姿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璃宫的顶部,站着一个凌乱的身影。手一挥,一个瓷瓶子脱手而出。 西门霜华稳稳的握在手中,防备的闻了闻。 “咱们两个之前的恩怨从今天起,一笔购销,若是,你还出现对璃月纠缠不休,下次对付你的,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他的声音极淡,甚至还带着一丝清雅的笑意。 西门霜华不禁心尖一颤,回想起被那个女人的握着的感觉,汗毛直立。 “你说完就完了?”西门霜华吞下那棵药丸,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顿时减轻许多。 “那就是你我之间的事,与璃月无关。”宗政无忧淡笑。 西门霜华挥着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宇前站着的那一抹身影,他在高处,看到的宗政无忧仰视的角度,然而,他的心中却没有一点优越感,相反的,他那种从容的气度,仿佛让他看到了未来的某一日。 君临天下!对,就是这种感觉,这一刻,他顿时明白,不是你所站的高度,就决定一切。 “后会有期!” “慢走,不送!” 总于,清静了,宗政无忧淡然转身,步入璃宫高耸的台阶,可是,这两个小娃的隐术,依然让他头痛不已,上次的事情,他绝对不想发生第二次! 璃月再三确定两个小娃睡着了,这才缓步出了殿门。刚刚轻轻的合上门还未转身,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宝贝。”宗政无忧的靠在璃月的耳迹唤了一声。 “解决了?”璃月侧目,灿笑一下,顺手抚上宗政无忧细嫩的脸颊。 宗政无忧将璃月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他,“一个西门霜华而已,不费吹灰之力。” “等这几日朝中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抽两天时间带你去见一下岳母大人。” “好。”璃月也正有此意。 “岁月静好……”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意有所指。 “不如,上床睡觉?”璃月挑眉反问。 他的小野猫真够直接的,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直接,抱起璃月往月室殿的方向急驶而去。 夜深人静,虫鸣声在墙角唱响一支独奏,伴随着屋内不断传出的喘息声,交织出一曲夜的华章…… 岳兼带着岳氏走前留了在怀南山宅邸的地址,宗政无忧带着璃月还有两个小娃娃,轻车简装,沿着怀南山脉前行。 虽然同在一片山脉,可是两地却相隔甚远。 绝地和追风在前,身后两个小马驹在后,风宇和凤凰各骑一匹,一家四口,悠闲的顺着林间小道而行。 漠北的的时候,璃月以为是宗政无忧把这么烈性的追风制服的,却不曾想是绝地的功劳,如今,人家绝地也有妻有子了,她们这个做主人的,可是一点忙都没帮上,全是人家一马搞定。 “母……不,娘亲,外婆家要走多远呀?” “照我们这样的速度,两天也能到了。”璃月转过头来回应。 “哦。”两个小娃这可是第一次跟着爹娘出远门,别提有多兴奋,不时的左看看,右看看,一花一草,一山一水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的新鲜。 宗政无忧看着两个小娃的模样,也不急着赶路,一家四口,难得出来这么轻松的散散心,多么的难得与惬意。 时值中午,宗政无忧没有按即定的路线到达那个小镇,而是在一个山坳里停了下来,一条山泉溪流刚好从山坳里的一处蜿蜒而过,潺潺的流水声更加衬的四周风景灵秀。 两个小娃看了一下四周荒芜人烟的丛林,心中满是好奇,可是肚子早就饿了,出宫时带的肉干什么的路了全都吃完了。 璃月翻身下马,两个小娃也利落的跳了下来。 “娘亲,肚子饿。”凤琮揉着肚子。 “今天,饿了就要自己亲自动手。”宗政无忧缓步走到两个小娃面前。 “可是没有吃的呀。”凤凰看了看马背,不解宗政无忧话时的意思。 璃月走向前方的溪流了,水面有三米多宽,是个浅滩,水最深的地方也不过膝盖,清澈的水流下可见顺水而下的鱼儿。 “吃的在这。” 两个小娃顿时跑了过去,看到水中的鱼儿,玩心大起,原来,亲自动手就是这个意思呀。 “娘亲,让我来!”凤凰第一个冲上前去,却被璃月拦住。 “把鞋袜脱了。”这两个孩子还从来没体验过下河摸鱼的乐趣呢。 “哦!”两个小娃顿时坐在浅滩的石头上将退下鞋袜,将衣服裙子提高。 “凤宇,你去那边,我站这边。” “看谁抓的多!”凤宇趟着水走到另一边。 “好!”凤凰感觉腿上一痒,一只小鱼擦着她的腿游了过去,不禁有些懊恼,要是专注一点,那条小鱼肯定游不走了! “小小鱼来!” 璃月看着在水中玩的开心的孩子,再看着捡材生火的,几下便做了一个火架子的宗政无忧,惬意的靠在树边。 “来,把这个树枝的皮剥掉,等会用来穿着烤鱼。”宗政无忧递给璃月几个好像柳条一样的软的树枝。 璃月一闻,这个树枝的味道真熟悉,好像一种调料,不精厨艺的她,也只是闻着熟悉,跟本就不想不起那是什么。 “将有一日,我们一定能并肩览江山,袖手游天下!就像此时这般,惬意自在。” 璃月低眉一笑,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突然指腹一阵刺痛,这棵树枝上,竟然还有些细密的刺,抬手,那棵血珠子冒了出来,在嫩白的指腹上,犹如一滴鲜艳的红宝石。 宗政无忧心疼的几步上前,将璃月的手含在口中。 “你呀,比起两个小娃还让人担心。” “刺了一下而已。”璃月嘟嘴反驳。 “刺了一下我也心疼。”宗政无忧握着又冒出血迹的指腹。 “你干什么啊,孩子们还看着。”璃月抽回手,两个小娃的投来的目光,顿时让她的脸上一阵火辣。 “我想吻你。” “不行!”璃月侧身拒绝。 “就一下。” “一下都不行。”璃月坚决一同意,宗政无忧不会被两个小娃缠着,为什么父皇母后要嘴对着嘴巴相互吃口水? “唔!”璃月抗议无效,那条灵巧的舌却趁机而入。 水中的小人儿一手握着一条鱼看向两个热烈拥吻的两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凤宇,快点抓鱼,父皇跟母后饿的又开始吃对方的口水了。” “我先把这几条拿上去。”凤宇身形一转,脚底板下都是石头,步伐不稳的走到岸边。 “别吃口水了,马上就有鱼吃了。”小凤宇脸上还带着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宗政无忧侧身,看着他的儿子,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小凤宇又一歪一扭的走到水里,只剩他一头雾水。 “宝贝,你和孩子说什么了?” 璃月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有些尴尬的回应,“他们总问我,为什么我们要相互吃对方的口水,我就说,饿了呗。” 宗政无忧那张俊颜上,已经是说不出的精采,怪不得,刚刚凤宇说,别吃口水了,马上就有鱼吃了。原来,竟然是有这么个前奏。 “你看着火,我去清理鱼。”宗政无忧提起凤宇扔到地上的鱼,朝两个小娃走了过去。 “再过两个月,你们就要三岁了,想好了吗,要父皇给你们什么生辰礼物?”宗政无忧一边熟练的料理着手上的鱼,一边朝两个小娃询问。 “我想要父皇再带着我们像这样出来玩。”凤凰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我也是!”凤宇了也是几乎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 “不过,下次出门前,咱们多带点吃的。” 宗政无忧手中的动作一僵,抬起头看着两个小娃,水波映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双眸色中更多了几分连艳阳失色的流光。 这两个小娃还在想着吃口水的事情。 “父皇和母后,不是在互相吃口水,那是亲吻。” “亲吻?可是母后不亲吻我们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啊。”两个小娃疑惑的看着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因为,父皇爱母后,那是男女之间的爱,亲吻的方式也不同,亲你们,是属于父母亲对孩子的爱。” “我明白了,就像怜儿趁华先生睡着了的偷亲他一样,对吗,父皇?” 宗政无忧无语,璃月却如风一般而至,“什么?!怜儿趁华一脉睡着的时候偷亲他?什么时候?亲了哪?” “就是前一段时间,父皇受伤回来之后。”两个小娃娃本来在联系隐术,不知道怎么就晃荡到御药房去了,好巧不巧的看到那一幕。 “亲的哪?”璃月那张表情上,分明一边写着“八”,一边写着“卦”。 “先亲的脸。” “后来又亲的嘴。”两个小娃也极配合的回答了璃月的问题。 璃月重重的拍了拍宗政无忧的肩膀,“无忧,咱们是不是要办喜事了!” 宗政无忧却没有璃月那么兴奋,华一脉的性子一向寡淡,可是有一件事情,华一脉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说来,这事也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们父子二人在山中捡到奄奄一息的他,可能现在是行医济世的名医,也不会牵到这些皇权纷争之中。 “父皇,是不是啊?”两个小娃还急着在答案,却不曾想,他们的爹娘已经完全都被他们爆出的话题给引走了。 “是,是的。”宗政无忧点点头。 “我明白了,那父皇那天抱着母后,也是爱母后喽?”举一反三,原来也可以这么用。 璃月黑线,瞬间回到火堆旁,宗政无忧灿笑,“是的,父皇深爱着你们的母后,深深的爱!”最后加重的几个字,是说给不停的戳着火堆的璃月听的。 两个小娃抓鱼更卖力了,一会,宗政无忧面前光洁的石面上,摆的满满的一堆。 “好了!烤鱼去了!”宗政无忧将鱼全都放到洗好的芭蕉叶上,端到火苗已经没那么旺的火堆旁。 两个小娃穿好鞋袜在溪流边跑着闹着,璃月坐在一旁帮忙,鱼香四溢,顿时弥漫在这片山林之中。 “宝贝,华一脉与怜儿的事急不得。”宗政无忧一边翻着鱼,一边朝璃月说道。 “为什么?华一脉有心上人了?”璃月不解,也没见华一脉提起过啊。 “或许也不能算心上人,总之,华一脉对怜儿没有那心思。”宗政无忧将鱼翻好,凑上前去闻了闻,鱼皮已经焦黄,再烤一会,便可以了。 “凤宇,凤凰,快来吃鱼了。”冲着两个小娃喊了一声。 璃月还在因宗政无忧的话而郁闷不已,她的怜儿怎么了,虽然刚来云中客的时候憨气了一点,但那时候还小嘛,现在早成了婷婷玉立的美少女了。 “知道怜儿虽然有心,也可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宗政无忧不停的翻着手中的鱼,将上面的水份收干。撕下一片芭蕉叶,给两个小娃一人拿了一个。 “那个女的是谁?”璃月就不信,凭怜儿的资色,虽不算得上什么国色天香,但也不是那些小家碧能比得上的,关键是那丫头性子也好,和华一脉不爱言谈正好相配。 “那个女的父亲与华一脉的爹爹是世交,做药材生意,华一脉与那女的是指腹为婚,后来,这一对父子偏偏遇上了我,等华一脉再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迫于生计另嫁他人。”宗政无忧说完,眸色微暗。 这一辈子最愧对人就是这父子两个,从认识他的那天起,这父子两就全心全意的对待他,多次挽救他的性命,要不是有这父子两个,他早就撑不过寒毒的侵袭,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宗政无忧这个人。 “既然这样,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啊。”璃月不解,指腹为婚的话,应该也没有见过几次,应该也不会有太深的感情才对。难道是责任的枷锁?如果是这样,怜儿的情路也够坎坷的。 “可是这女的偏偏命苦,嫁的这个男人是个年过花甲的富商,嫁过去没几年,这个富商就死了,大房留下来的孩子瓜分了家产,只剩那女的和三四岁的孩子孤苦无依。”宗政无忧将鱼给早就吃完等了许久的小娃分了,接着又烤起来。 “那后来呢?”璃月听得认真,这个女的也的确是够苦的,这一生,就白白糟蹋了。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们母子,华一脉也将他们带到璃国,置办了田产给她们,虽然不算是大富之家,日子也算富裕。” “华一脉想娶她?”璃月心中顿,那她的怜儿怎么办?她向来都不是个博爱的人,华一脉对那个女的,也只是同情与责任。 “那女的不肯,觉得她嫁了人,又拖着个孩子,配不上华一脉。可是华一脉始终放下不,决定那个女人孤苦的一生与他莫大的关联,其实,那女如果不是一直等她的话,也会有一个好姻缘的。” 璃月没有说话,只是微叹了一口气。 “那女的和华一脉说,他为她们母子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这一生,死生不复相见。”宗政无忧缓缓道,接着翻着手上的烤鱼。 “这女子,性子也硬。”璃月不由赞叹,那她的怜儿也还是有希望的。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但错过,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接过宗政无忧递来的鱼,心里还想着怜儿的事,顺口就咬了上去。 “小心烫!”宗政无忧说时,已经晚了,只见璃月已经将鱼迅速的拿开,不停的拿手扇着冷风。 “你怎么不早说!”烫的连说话都有点不清楚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来,我给你吹吹,呆会让暗卫回去取些烫伤的药来。”宗政无忧忙放下手中上的活,一心只顾着璃月烫红的嘴唇。 “还疼吗?” “废话,疼。” “来,再吹吹。”宗政无忧看着那张红唇,又是一阵心疼。 两个小娃娃看着面前的鱼骨,四条小鱼下肚,一点饱的感觉都没有,父皇只顾着母后烫伤的嘴,无奈的相视一眼,一人拿起一条鱼学着宗政无忧的样子烤了起来。 这才叫,亲自动手,他们算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父皇真的是深深的爱着母后。 ------题外话------ “姐姐们,吃烤鱼吗?包子亲手做的哟。”凤凰眨了一下潋滟的美眸,电力四射。 “好吃,你一定没吃过这种鱼,纯天然,无污然。”凤宇做势咬了一口。 “最关键的是,是包子亲手烤的哟。”两个小娃齐声说道。(外加无敌萌萌剪刀手的姿势) “啊?你问我父皇哪去了?估计又向我母后表达爱意去了。” “姐姐们,咱们还是回到鱼的话题上好?” 众姐姐:“想要月票是?” 小包子,星星眼:“美人姐姐们,包子爱你们,就像老鼠爱大米!” 第一一零章 孩子的单纯 一股浓烟冒起,烤焦的味道伴随着浓烟而来,两个小娃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鱼抬了起来…… 宗政无忧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两个小娃无辜的神色,忙将烤焦的鱼接了过来。 “不急,不急,爹爹这就给你们烤。”说着,熟练的将鱼架到火上。 两个小娃忙跑到璃月身侧,心疼的看着璃月那张红唇。 “娘亲,还疼吗?” 璃月顿时感觉尴尬不已,望着两个溢满关怀的小娃,伸手将两人搂在怀里。 “是娘亲不小心,来一人一半,先吃着。娘亲帮爹爹一起烤。”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分了鱼给两个小娃,马上帮宗政无忧穿起鱼来,只要一跟他在一起,她的所有能力都好像跟着一起退化了一般。 “我觉得,华一脉也该走出来了。” “顺其自然。”宗政无忧翻着手上的鱼,香飘四溢。 才过午时不久,艳阳西斜,被山头遮住,两个小娃吃饱了四周跑着闹着,一会追着飞过的蝴蝶,一会站在水边看着水里游过的小鱼,极少看到他们这么开心的样子。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看着不远处的孩子,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如今的岳氏一族,就住在这个叫忘川的小镇上,顺着林荫街道一直往西走,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走到了镇子最清幽的一角,岳府虽然占地面积极大,但是在这个小镇之中,一点都不扎眼,府邸之外,是大片的竹林,风一吹,送来竹子特有的清香。 “哇!好漂亮的马!”突然,从府里跑出来三四个小娃,大的看起来有十多岁,小的也才四五岁的样子。看到眼前的两大两小四匹马儿,顿时惊讶的止住脚步。 “小少爷,小小姐们,别跑那么快,小心摔了!”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追到府门,看到眼前的几人也是一惊。 “小,小姐!”锦儿迅速上前,激动的看着眼前的璃月,这么多年未见小姐还像当初她们离开时的样子。 璃月朝锦儿淡笑一下,“是我。” 锦儿立即红了眼眶,“小姐,锦儿好想你,夫人也是,这么些年来,没有一天不念着你。” “锦姑姑,这就是我们的璃月姑姑吗?”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问道。 “嗯,是的。”锦儿马上点头,朝宗政无忧看了一眼,顿时显得有些局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就称姑爷,不必拘礼。”宗政无忧淡然道。 “是。”锦儿恭敬的应道,转向璃月立即变得热情万分,“小姐,快进来,夫人就在院子里浇花呢!” 璃月招呼着两个小娃上前,“呆会,见到外婆,一定要乖。” 锦儿这才注意到身后的那两个小娃,眼中顿时染上一丝惊艳,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两个小娃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亲,可是,碍于身份,却不敢上前。 “知道了。”两个小娃齐声答道。 身后的那些孩子一个个的让出身来,看着两个比他们年龄还小的小弟弟妹妹,顿时心花怒放。 “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 瑟儿抱着几个孩子的衣服,正在晾晒,一听到锦儿的喊声,顿时放下手中的活计冲了过去。 岳氏一听,手中的水瓢落在水桶之中,仔细又伯了一阵,确定她没有听错,璃月,是她的璃月回来了!顿时朝锦儿喊的方向快步而去。 璃月远远的看着匆匆而来的岳氏,只见岳氏的脚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突然停顿了下来,眼中顿时湿润。几年不见,岳氏如今两鬓斑白徒增了岁月的痕迹。 “娘。”璃月朝着几步之外的岳氏唤了一声,朝停在原地的岳氏走了过去。 “璃月!”岳氏顿时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的乖女儿,娘可把你盼来了。”岳氏说罢,呜咽的说不出话来,泪水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璃月轻轻的拍拍岳氏的背,让岳氏尽情的发泄。 “外婆明明高兴,为什么还哭的那么凶?”凤凰不解的看着宗政无忧。 “喜极而泣。”宗政无忧轻声答道。 两个小娃互望了一眼,又同时看着抱着娘亲哭的昏天暗地的外婆,不知道几时才能收得住。 岳兼快步而来,目光却最先落到满头发华宗政无忧身上,这几年来,他们的事迹就算不去打听,也传遍了整个大夏各地,不,现在的大夏,已经名存实亡了。 杀父弑君,一手将大夏朝覆灭的十三皇子宗政无忧,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 岳氏历代与大夏历代帝王荣辱于共,他离开朝堂二十多年,却不曾想,会在他还没有却见岳氏列祖列宗的时候,会亲眼目睹大夏朝分崩离析。 一怒千丈为红颜,白发似雪情魂断,一朝贤王百千魅,生杀予夺天下乱!宗政无忧顶着另天下人唾弃的骂名,却为心爱的女子撑起一片天,这样的男人,岳兼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为什么,宗政无忧不继承皇帝延续大夏朝,而是在青洲改另立国号! 宗政无忧侧目,目光迎上岳兼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眸子中飞速闪过一丝情绪。 忘川镇并不属璃国境内,然而,岳兼也并没有上前行礼的意思,而是朝宗政无忧点头示意。 终于,岳氏哭够了,这才红肿着眼睛从璃月的怀里探出头来,朝着宗政无忧带着几分恭敬的一笑,目光落到宗政无忧身侧的两个小娃娃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外婆好。”两个小娃齐齐上前,朝岳氏响了一声。 “这,这是……”岳氏的声音惊喜的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的外孙,外孙女。”璃月灿然一笑,将两个小娃拉到身侧。 “外婆,我要叫凤宇。” “我叫凤凰。” 岳氏立即蹲下身来,将两个小娃紧紧的搂在怀里,难免又是泪洒当场。 “外婆,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凤凰伸出手擦着岳氏脸上的泪水,她们的外婆是水做的吗?泪怎么那么多。 “好,好,小凤凰说的对,外婆不哭了。”岳氏站起身来,接着两个小娃简直舍不得松开。 璃月惊讶,小凤凰一句话就收了岳氏的泪水,真是奇了,以往,她是越劝哭越凶的。 “走,快到屋里去。”岳氏站起身来拉着两个小娃娃,“外婆带你们去吃果子。” 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笑,一旁的岳兼缓步而来,眼中复杂的思绪一闪而过。 “外公。”璃月唤了一声。 “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日。”岳兼带着几分客气,朝两人淡淡一笑。 “去多陪陪你娘。”说罢,朝宗政无忧颔首,“殿下,这边请。”不可直乎名讳,岳兼只好以殿下相称。 璃月心中一滞,岳兼这样称呼,自然也不认同宗政无忧这个璃国国君的身份,岳兼虽然退出朝堂,可是,岳氏的身份是他无法抹杀的。她更明白,岳氏嫡系一族,忠的先是大夏朝,其次才是历代的帝王。 看着岳兼的反应,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一抹不安。 看着与岳兼前后离去的宗政无忧,璃月朝正殿而去,只见六七个孩子围在一起,好不热闹。 最大的,岳灵儿,十一岁,其次,就是妹妹,岳姗儿,九岁,还有一个四岁小家伙岳铭,三个都是那活宝二人组的哥哥家的,剩下的岳瑞,和岳琪也是还不到四岁,两人年龄差了一个月,岳瑞是活宝哥哥的,岳琪是活宝弟弟的。 如今的岳氏,也算是人丁兴旺。 “姑姑,你尝尝这个。”岳灵儿大些,性格也比较活泼,一见璃月亲切的不得了。 璃月拿起来,这是岳氏拿手的糖莲子,她本来不喜欢,嫌这个太甜,如今放在嘴里却有一种久违的味道。忍不住多吃了两颗。 “外婆,你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回璃国?”小凤凰看着桌上摆着的好吃的,好多她都没有吃过。 “好,自然是好!”岳氏想也没想将小凤凰抱在怀里,“喜欢吃就多吃点,外婆这里多的是。” 两个小娃一听岳氏答应了,顿时喜笑颜开。 “不成啊,姑婆婆走了,我们怎么办?”岳姗儿顿时嘟起嘴,挽着岳氏的胳膊。 “你们可以都去璃国。”凤宇觉得自己想的真周到,两全齐美,这们,他们也就有更多的朋友一起玩了。 璃月失笑,果然还是孩子的世界单纯点。 “少吃点,呆会还要吃饭。”朝两个小娃叮嘱了一声,缓步出了热闹正殿。 缓步走在这座宁静的农家小院,有花,一树,还有一口水井。简单,却不失一翻雅韵,那树粗壮的树下摆着桌石桌,阳光透过树叶,在石桌上,洒下一道道影子。 璃月走了过去,坐在石凳上。岳氏是一个大宅邸,岳氏与上官秀住在东院,几个小辈分别住在北院和西院,岳兼住在南院。如今这样的日子,对于岳兼来说,也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小姐。”锦儿与瑟儿站在璃月面前,好像有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有事?” 锦儿与瑟儿相互推了一下,示意对方来说。 “坐下好好说。”璃月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子。 瑟儿开口道“小姐,前几日,九公主来过。” 第一一零章 孩子的单纯 一股浓烟冒起,烤焦的味道伴随着浓烟而来,两个小娃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鱼抬了起来…… 宗政无忧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两个小娃无辜的神色,忙将烤焦的鱼接了过来。 “不急,不急,爹爹这就给你们烤。”说着,熟练的将鱼架到火上。 两个小娃忙跑到璃月身侧,心疼的看着璃月那张红唇。 “娘亲,还疼吗?” 璃月顿时感觉尴尬不已,望着两个溢满关怀的小娃,伸手将两人搂在怀里。 “是娘亲不小心,来一人一半,先吃着。娘亲帮爹爹一起烤。”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分了鱼给两个小娃,马上帮宗政无忧穿起鱼来,只要一跟他在一起,她的所有能力都好像跟着一起退化了一般。 “我觉得,华一脉也该走出来了。” “顺其自然。”宗政无忧翻着手上的鱼,香飘四溢。 才过午时不久,艳阳西斜,被山头遮住,两个小娃吃饱了四周跑着闹着,一会追着飞过的蝴蝶,一会站在水边看着水里游过的小鱼,极少看到他们这么开心的样子。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看着不远处的孩子,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如今的岳氏一族,就住在这个叫忘川的小镇上,顺着林荫街道一直往西走,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走到了镇子最清幽的一角,岳府虽然占地面积极大,但是在这个小镇之中,一点都不扎眼,府邸之外,是大片的竹林,风一吹,送来竹子特有的清香。 “哇!好漂亮的马!”突然,从府里跑出来三四个小娃,大的看起来有十多岁,小的也才四五岁的样子。看到眼前的两大两小四匹马儿,顿时惊讶的止住脚步。 “小少爷,小小姐们,别跑那么快,小心摔了!”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追到府门,看到眼前的几人也是一惊。 “小,小姐!”锦儿迅速上前,激动的看着眼前的璃月,这么多年未见小姐还像当初她们离开时的样子。 璃月朝锦儿淡笑一下,“是我。” 锦儿立即红了眼眶,“小姐,锦儿好想你,夫人也是,这么些年来,没有一天不念着你。” “锦姑姑,这就是我们的璃月姑姑吗?”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问道。 “嗯,是的。”锦儿马上点头,朝宗政无忧看了一眼,顿时显得有些局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就称姑爷,不必拘礼。”宗政无忧淡然道。 “是。”锦儿恭敬的应道,转向璃月立即变得热情万分,“小姐,快进来,夫人就在院子里浇花呢!” 璃月招呼着两个小娃上前,“呆会,见到外婆,一定要乖。” 锦儿这才注意到身后的那两个小娃,眼中顿时染上一丝惊艳,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两个小娃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亲,可是,碍于身份,却不敢上前。 “知道了。”两个小娃齐声答道。 身后的那些孩子一个个的让出身来,看着两个比他们年龄还小的小弟弟妹妹,顿时心花怒放。 “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 瑟儿抱着几个孩子的衣服,正在晾晒,一听到锦儿的喊声,顿时放下手中的活计冲了过去。 岳氏一听,手中的水瓢落在水桶之中,仔细又伯了一阵,确定她没有听错,璃月,是她的璃月回来了!顿时朝锦儿喊的方向快步而去。 璃月远远的看着匆匆而来的岳氏,只见岳氏的脚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突然停顿了下来,眼中顿时湿润。几年不见,岳氏如今两鬓斑白徒增了岁月的痕迹。 “娘。”璃月朝着几步之外的岳氏唤了一声,朝停在原地的岳氏走了过去。 “璃月!”岳氏顿时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的乖女儿,娘可把你盼来了。”岳氏说罢,呜咽的说不出话来,泪水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璃月轻轻的拍拍岳氏的背,让岳氏尽情的发泄。 “外婆明明高兴,为什么还哭的那么凶?”凤凰不解的看着宗政无忧。 “喜极而泣。”宗政无忧轻声答道。 两个小娃互望了一眼,又同时看着抱着娘亲哭的昏天暗地的外婆,不知道几时才能收得住。 岳兼快步而来,目光却最先落到满头发华宗政无忧身上,这几年来,他们的事迹就算不去打听,也传遍了整个大夏各地,不,现在的大夏,已经名存实亡了。 杀父弑君,一手将大夏朝覆灭的十三皇子宗政无忧,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 岳氏历代与大夏历代帝王荣辱于共,他离开朝堂二十多年,却不曾想,会在他还没有却见岳氏列祖列宗的时候,会亲眼目睹大夏朝分崩离析。 一怒千丈为红颜,白发似雪情魂断,一朝贤王百千魅,生杀予夺天下乱!宗政无忧顶着另天下人唾弃的骂名,却为心爱的女子撑起一片天,这样的男人,岳兼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为什么,宗政无忧不继承皇帝延续大夏朝,而是在青洲改另立国号! 宗政无忧侧目,目光迎上岳兼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眸子中飞速闪过一丝情绪。 忘川镇并不属璃国境内,然而,岳兼也并没有上前行礼的意思,而是朝宗政无忧点头示意。 终于,岳氏哭够了,这才红肿着眼睛从璃月的怀里探出头来,朝着宗政无忧带着几分恭敬的一笑,目光落到宗政无忧身侧的两个小娃娃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外婆好。”两个小娃齐齐上前,朝岳氏响了一声。 “这,这是……”岳氏的声音惊喜的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的外孙,外孙女。”璃月灿然一笑,将两个小娃拉到身侧。 “外婆,我要叫凤宇。” “我叫凤凰。” 岳氏立即蹲下身来,将两个小娃紧紧的搂在怀里,难免又是泪洒当场。 “外婆,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凤凰伸出手擦着岳氏脸上的泪水,她们的外婆是水做的吗?泪怎么那么多。 “好,好,小凤凰说的对,外婆不哭了。”岳氏站起身来,接着两个小娃简直舍不得松开。 璃月惊讶,小凤凰一句话就收了岳氏的泪水,真是奇了,以往,她是越劝哭越凶的。 “走,快到屋里去。”岳氏站起身来拉着两个小娃娃,“外婆带你们去吃果子。” 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笑,一旁的岳兼缓步而来,眼中复杂的思绪一闪而过。 “外公。”璃月唤了一声。 “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日。”岳兼带着几分客气,朝两人淡淡一笑。 “去多陪陪你娘。”说罢,朝宗政无忧颔首,“殿下,这边请。”不可直乎名讳,岳兼只好以殿下相称。 璃月心中一滞,岳兼这样称呼,自然也不认同宗政无忧这个璃国国君的身份,岳兼虽然退出朝堂,可是,岳氏的身份是他无法抹杀的。她更明白,岳氏嫡系一族,忠的先是大夏朝,其次才是历代的帝王。 看着岳兼的反应,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一抹不安。 看着与岳兼前后离去的宗政无忧,璃月朝正殿而去,只见六七个孩子围在一起,好不热闹。 最大的,岳灵儿,十一岁,其次,就是妹妹,岳姗儿,九岁,还有一个四岁小家伙岳铭,三个都是那活宝二人组的哥哥家的,剩下的岳瑞,和岳琪也是还不到四岁,两人年龄差了一个月,岳瑞是活宝哥哥的,岳琪是活宝弟弟的。 如今的岳氏,也算是人丁兴旺。 “姑姑,你尝尝这个。”岳灵儿大些,性格也比较活泼,一见璃月亲切的不得了。 璃月拿起来,这是岳氏拿手的糖莲子,她本来不喜欢,嫌这个太甜,如今放在嘴里却有一种久违的味道。忍不住多吃了两颗。 “外婆,你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回璃国?”小凤凰看着桌上摆着的好吃的,好多她都没有吃过。 “好,自然是好!”岳氏想也没想将小凤凰抱在怀里,“喜欢吃就多吃点,外婆这里多的是。” 两个小娃一听岳氏答应了,顿时喜笑颜开。 “不成啊,姑婆婆走了,我们怎么办?”岳姗儿顿时嘟起嘴,挽着岳氏的胳膊。 “你们可以都去璃国。”凤宇觉得自己想的真周到,两全齐美,这们,他们也就有更多的朋友一起玩了。 璃月失笑,果然还是孩子的世界单纯点。 “少吃点,呆会还要吃饭。”朝两个小娃叮嘱了一声,缓步出了热闹正殿。 缓步走在这座宁静的农家小院,有花,一树,还有一口水井。简单,却不失一翻雅韵,那树粗壮的树下摆着桌石桌,阳光透过树叶,在石桌上,洒下一道道影子。 璃月走了过去,坐在石凳上。岳氏是一个大宅邸,岳氏与上官秀住在东院,几个小辈分别住在北院和西院,岳兼住在南院。如今这样的日子,对于岳兼来说,也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小姐。”锦儿与瑟儿站在璃月面前,好像有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有事?” 锦儿与瑟儿相互推了一下,示意对方来说。 “坐下好好说。”璃月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子。 瑟儿开口道“小姐,前几日,九公主来过。” 第一一一章 探亲 璃月眸色微暗,一提到九公主,她就想到无媒媾合这四个字!听说,九公主将那个颜驸马折磨的生不如死,总算是出了当初九公主出宫后驸马把她送到别院的那口恶气…… 然而,她与九公主之间,可谓是见第一次面就结了梁子,如今更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境地。依九公主的性子,所有的恩怨又岂会一笔购销!只是九公主藏在宗政离笑身后,而她也不想多浪费云中客的资源去对付这么一个女人。 只是这个九公主怎么会突然来岳兼这儿? 璃月抬眸轻问,“可有说什么?” 锦儿与瑟儿同时摇了摇头,“九公主一来,就住在老爷的南院,平时极少出来,住了大概六七日就走了。” “期间,可有接触过什么人?”璃月感觉九公主此一行,绝对不是像她这般一时兴起回娘家探亲,事情决对没有那么简单! 九公主与宗政离笑也是岳兼的亲外孙呢! “我们进不了南院,也不知道都接触过谁。”两个丫头跟着璃月陪嫁到安王府,自然知道璃月与九公主之前的过节,心里也多多少少的些顾忌。 璃月凝眉紧思,一个远离朝堂二十多年的岳兼,究竟有什么地方还值得九公主费力跑上一趟? 就在宗政无忧与七皇子战事一开之时,宗政离笑却盯上了晋西王,如今虽然战事焦灼,一直僵持着,可是据阿蒙来报,宗政离笑在一步一步的蚕食着晋西王的势力,随时准备东山在起。九公主如今与宗政离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趟,也极有可能是为宗政离笑走的! “你们两个觉得上官东瑜这个人怎么样?”璃月突然朝两个丫头问道,这两上丫头虽然像怜儿一样适合带在身边,但还是值得信任的。 “刚来到岳府,他就跪在老爷门前七天七夜,就只求老爷能够亲自教导他。”瑟儿记得最靖楚,当时夫人还有些不舍得,让她去送些吃食,可是他却故执的一眼都没有看。 锦儿回想起那晚,还是心有余悸,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忘川镇最好的大夫都摇头了。 “小姐,有一天晚上,雷雨交加,直到奄奄一息也没有起来,后来老爷出来,将他带到屋里,一直高烧不退,大夫都说不行了,可是老爷说了,只要他能醒过来,就亲自教导他,一夜之后,却奇迹般的好转,几天后身子渐渐恢复。” “后来,就跟着老爷住在南院,念书,习字,练武,平日里很少出南院。” 璃月听着两个丫头的叙述,眼中带着一丝冷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少年,竟然有这样的心智与毅力,能得岳兼的真传,也不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怪不得那天,她试探他,也没试出个结果。 “对了,小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锦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 “但说无妨。” “就在九公主走后没几天,少爷来找夫人,说是承蒙的老爷这么多年的教导,男儿志在四方,想到门历练。后来,夫人问他,想去何处,他说,要去找你。” “是的,他是来找我了。”璃月点点头。 九公主来,住的是南院,上官东瑜一直都住在南院?! 岳兼当年,可是名扬大夏的文武全才,文可盖世,武挡三军,三百年前,岳氏的女将军与大夏皇帝共打天下,后来,成就了一段不朽传奇,这也是历代皇后必出岳氏起因。 岳氏一族手中握有震龙戟对历朝皇帝来说,都是一个威慑,可是上次岳兼回朝之时,就已经将震龙戟交于大夏皇帝,如今,九公主此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上官东瑜身在璃国翻不起什么大浪,但是他要是宗政离笑有什么牵,就不得不再作考虑。 璃月隐下心中的这些想法,与两个小丫话了些家常,这两个丫头,一直尽心的服侍着岳氏,如今都已经错过了适婚的年龄,这一点,让她心中充满感动。 “你们也要为自己考虑,遇到合适的,自然也要是嫁人的。” “奴婢们跟着夫人习惯了,要是真的离了夫人,都不知道怎么过了。”锦儿腼腆一笑。 “小姐,你这次要在这住几天?”瑟儿轻声问道。 “少则日。”璃月看着两个丫头,毕竟也相处过那么一段时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一说起分别,心中也染上一丝愁绪。 就在三人还在拉着家长的时候,院门前出现了几个身着光鲜的女人,锦儿瑟儿忙站起身来介绍,这些,都是璃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亲戚”。 朱红色衣服看起来跟岳氏差不多年纪的是岳兼的长媳,她的身旁分别站着的三个,是那三个儿子的媳妇,三人看起来,都是老实人,看到璃月的时候个个都很拘谨。 “舅母,几位表嫂好。”璃月朝几位点头示意,既然她回这一趟娘家,自然就等于溶入到了岳氏的圈子。 舅母李氏身为长者,璃月如今的身份又如此尴尬,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称呼,便大着胆子道了一声:“璃月。” 璃月淡然一笑,也没给几人特别生疏的感觉。 李氏自然也就放开了些,“我们这还是第一次相见呢。” “是啊。”璃月应道,便见岳氏从屋里走了出来。 “长嫂,你们都来了,快一起到屋里坐。”岳氏势络的招呼着。 “夫人,奴婢去准备些茶水来。”锦儿与瑟儿乖巧的退了下去。 外厅里,几个孩子玩的热闹,内室,璃月坐在岳氏身边听着这些女人东拉西扯着,着实无趣。 那一对活宝兄弟去了田间监督农作,岳氏的仆人极少,加上一些粗使婆子,长工也不过二十余人,却有百亩田地,这七八名长工,一年到头来都忙活着田间活计,日出而作,日落才回到府邸。 上官秀在镇上办了一个私塾,当起了教书先生,也要日落才能回府,岳氏见到璃月只顾高兴,也忘了差两个丫头去知会一声,反正,岳氏的心里也都清楚,璃月对上官秀,没有一点感情。 岳兼的儿子带着长孙去外面打点那几间铺子,估计十天八天也回不来,岳府上下,一如即往,并没有因九公主的到来,而改变什么。 可是,璃月确觉得这样的平静,好像在酝酿着一场强烈的风暴。 “今天晚上,大家都聚到东院,我命两个丫头多准备些。”岳氏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璃月看着岳氏,心中暗忖,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华秋,你这只有两个丫头,平日里几个孩子的活计也包了,府上这么多人,呆会我再调几个婆子过来帮下手。” “还是长嫂心细,自然是再好不过。” “我家璃月爱吃鱼,刚好前几天在秧田里捉的几条鲤鱼还养着,锦儿,呆会拿到厨房全都料理了。”岳氏立即吩咐道。 “是!”锦儿含笑应道,记得在帝都的时候,小姐回门那天,夫人也是乐成这个样子。 “娘,我出去走走。”璃月起身告辞,相对于女人间的家长里短,她更想知道,岳兼与宗政无忧究竟谈了些什么。 刚走到院子里,宗政无忧踩着极其优雅的步伐缓缓而来,他的身后,并没有岳兼的身影,很显然,这次的商谈不管说的是什么内容,两人肯定是不欢而散的。 “等我?”宗政无忧在璃月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顺势靠在那棵粗壮的树上。阳光透过树叶,酒下了一身光华,配上那种散淡的神色,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态。 “出来走走。”璃月随口一答,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一些陈年旧事。”宗政无忧抬起手,华袖犹如飞流直下的瀑布倾泻,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挪身耳迹,在耳孔里转了一下随后带着几分慵懒的弹了弹手指。 显然,他对于岳兼的话,很不耐烦。 璃月失笑,宗政无忧的性子,也足够岳兼应付的。 “宝贝,我们到院外的竹林走走。”宗政无忧突然站直身子,将胳膊微微抬起,示意璃月挽着他。 璃月也没有反驳,伸出手挽起那个臂弯,两人抬步走了出去。 竹林的入口入有一条石径,蜿蜒向前,一直没入竹林深处犹不见尽头,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前方有一片空地,这些竹杆上个个都有着斑驳的伤痕,有的很浅,有的极深,新伤旧痕惨不忍睹。 宗政无忧顺手摘上一片竹叶,缓缓放在唇上,一曲清悠的曲子的缓缓响起,犹如天籁般在竹林之中徘徊不去。 璃月吃惊的看着宗政无忧,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本事。这旋律,虽然从来都没有听过,但却从这一刻起,映在她的心底深处,永远也不会忘记。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吐出的唇畔的竹叶,夹在两指之间,朝一旁的竹杆飞速的飞射而去。 璃月看着没入竹竿的竹叶,快步走了过去,竹叶完好无损的刺入竹竿之中,如一支锋利的短刀。 第一一一章 探亲 璃月眸色微暗,一提到九公主,她就想到无媒媾合这四个字!听说,九公主将那个颜驸马折磨的生不如死,总算是出了当初九公主出宫后驸马把她送到别院的那口恶气…… 然而,她与九公主之间,可谓是见第一次面就结了梁子,如今更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境地。依九公主的性子,所有的恩怨又岂会一笔购销!只是九公主藏在宗政离笑身后,而她也不想多浪费云中客的资源去对付这么一个女人。 只是这个九公主怎么会突然来岳兼这儿? 璃月抬眸轻问,“可有说什么?” 锦儿与瑟儿同时摇了摇头,“九公主一来,就住在老爷的南院,平时极少出来,住了大概六七日就走了。” “期间,可有接触过什么人?”璃月感觉九公主此一行,绝对不是像她这般一时兴起回娘家探亲,事情决对没有那么简单! 九公主与宗政离笑也是岳兼的亲外孙呢! “我们进不了南院,也不知道都接触过谁。”两个丫头跟着璃月陪嫁到安王府,自然知道璃月与九公主之前的过节,心里也多多少少的些顾忌。 璃月凝眉紧思,一个远离朝堂二十多年的岳兼,究竟有什么地方还值得九公主费力跑上一趟? 就在宗政无忧与七皇子战事一开之时,宗政离笑却盯上了晋西王,如今虽然战事焦灼,一直僵持着,可是据阿蒙来报,宗政离笑在一步一步的蚕食着晋西王的势力,随时准备东山在起。九公主如今与宗政离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趟,也极有可能是为宗政离笑走的! “你们两个觉得上官东瑜这个人怎么样?”璃月突然朝两个丫头问道,这两上丫头虽然像怜儿一样适合带在身边,但还是值得信任的。 “刚来到岳府,他就跪在老爷门前七天七夜,就只求老爷能够亲自教导他。”瑟儿记得最靖楚,当时夫人还有些不舍得,让她去送些吃食,可是他却故执的一眼都没有看。 锦儿回想起那晚,还是心有余悸,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忘川镇最好的大夫都摇头了。 “小姐,有一天晚上,雷雨交加,直到奄奄一息也没有起来,后来老爷出来,将他带到屋里,一直高烧不退,大夫都说不行了,可是老爷说了,只要他能醒过来,就亲自教导他,一夜之后,却奇迹般的好转,几天后身子渐渐恢复。” “后来,就跟着老爷住在南院,念书,习字,练武,平日里很少出南院。” 璃月听着两个丫头的叙述,眼中带着一丝冷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少年,竟然有这样的心智与毅力,能得岳兼的真传,也不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怪不得那天,她试探他,也没试出个结果。 “对了,小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锦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 “但说无妨。” “就在九公主走后没几天,少爷来找夫人,说是承蒙的老爷这么多年的教导,男儿志在四方,想到门历练。后来,夫人问他,想去何处,他说,要去找你。” “是的,他是来找我了。”璃月点点头。 九公主来,住的是南院,上官东瑜一直都住在南院?! 岳兼当年,可是名扬大夏的文武全才,文可盖世,武挡三军,三百年前,岳氏的女将军与大夏皇帝共打天下,后来,成就了一段不朽传奇,这也是历代皇后必出岳氏起因。 岳氏一族手中握有震龙戟对历朝皇帝来说,都是一个威慑,可是上次岳兼回朝之时,就已经将震龙戟交于大夏皇帝,如今,九公主此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上官东瑜身在璃国翻不起什么大浪,但是他要是宗政离笑有什么牵,就不得不再作考虑。 璃月隐下心中的这些想法,与两个小丫话了些家常,这两个丫头,一直尽心的服侍着岳氏,如今都已经错过了适婚的年龄,这一点,让她心中充满感动。 “你们也要为自己考虑,遇到合适的,自然也要是嫁人的。” “奴婢们跟着夫人习惯了,要是真的离了夫人,都不知道怎么过了。”锦儿腼腆一笑。 “小姐,你这次要在这住几天?”瑟儿轻声问道。 “少则日。”璃月看着两个丫头,毕竟也相处过那么一段时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一说起分别,心中也染上一丝愁绪。 就在三人还在拉着家长的时候,院门前出现了几个身着光鲜的女人,锦儿瑟儿忙站起身来介绍,这些,都是璃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亲戚”。 朱红色衣服看起来跟岳氏差不多年纪的是岳兼的长媳,她的身旁分别站着的三个,是那三个儿子的媳妇,三人看起来,都是老实人,看到璃月的时候个个都很拘谨。 “舅母,几位表嫂好。”璃月朝几位点头示意,既然她回这一趟娘家,自然就等于溶入到了岳氏的圈子。 舅母李氏身为长者,璃月如今的身份又如此尴尬,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称呼,便大着胆子道了一声:“璃月。” 璃月淡然一笑,也没给几人特别生疏的感觉。 李氏自然也就放开了些,“我们这还是第一次相见呢。” “是啊。”璃月应道,便见岳氏从屋里走了出来。 “长嫂,你们都来了,快一起到屋里坐。”岳氏势络的招呼着。 “夫人,奴婢去准备些茶水来。”锦儿与瑟儿乖巧的退了下去。 外厅里,几个孩子玩的热闹,内室,璃月坐在岳氏身边听着这些女人东拉西扯着,着实无趣。 那一对活宝兄弟去了田间监督农作,岳氏的仆人极少,加上一些粗使婆子,长工也不过二十余人,却有百亩田地,这七八名长工,一年到头来都忙活着田间活计,日出而作,日落才回到府邸。 上官秀在镇上办了一个私塾,当起了教书先生,也要日落才能回府,岳氏见到璃月只顾高兴,也忘了差两个丫头去知会一声,反正,岳氏的心里也都清楚,璃月对上官秀,没有一点感情。 岳兼的儿子带着长孙去外面打点那几间铺子,估计十天八天也回不来,岳府上下,一如即往,并没有因九公主的到来,而改变什么。 可是,璃月确觉得这样的平静,好像在酝酿着一场强烈的风暴。 “今天晚上,大家都聚到东院,我命两个丫头多准备些。”岳氏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璃月看着岳氏,心中暗忖,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华秋,你这只有两个丫头,平日里几个孩子的活计也包了,府上这么多人,呆会我再调几个婆子过来帮下手。” “还是长嫂心细,自然是再好不过。” “我家璃月爱吃鱼,刚好前几天在秧田里捉的几条鲤鱼还养着,锦儿,呆会拿到厨房全都料理了。”岳氏立即吩咐道。 “是!”锦儿含笑应道,记得在帝都的时候,小姐回门那天,夫人也是乐成这个样子。 “娘,我出去走走。”璃月起身告辞,相对于女人间的家长里短,她更想知道,岳兼与宗政无忧究竟谈了些什么。 刚走到院子里,宗政无忧踩着极其优雅的步伐缓缓而来,他的身后,并没有岳兼的身影,很显然,这次的商谈不管说的是什么内容,两人肯定是不欢而散的。 “等我?”宗政无忧在璃月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顺势靠在那棵粗壮的树上。阳光透过树叶,酒下了一身光华,配上那种散淡的神色,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态。 “出来走走。”璃月随口一答,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一些陈年旧事。”宗政无忧抬起手,华袖犹如飞流直下的瀑布倾泻,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挪身耳迹,在耳孔里转了一下随后带着几分慵懒的弹了弹手指。 显然,他对于岳兼的话,很不耐烦。 璃月失笑,宗政无忧的性子,也足够岳兼应付的。 “宝贝,我们到院外的竹林走走。”宗政无忧突然站直身子,将胳膊微微抬起,示意璃月挽着他。 璃月也没有反驳,伸出手挽起那个臂弯,两人抬步走了出去。 竹林的入口入有一条石径,蜿蜒向前,一直没入竹林深处犹不见尽头,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前方有一片空地,这些竹杆上个个都有着斑驳的伤痕,有的很浅,有的极深,新伤旧痕惨不忍睹。 宗政无忧顺手摘上一片竹叶,缓缓放在唇上,一曲清悠的曲子的缓缓响起,犹如天籁般在竹林之中徘徊不去。 璃月吃惊的看着宗政无忧,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本事。这旋律,虽然从来都没有听过,但却从这一刻起,映在她的心底深处,永远也不会忘记。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吐出的唇畔的竹叶,夹在两指之间,朝一旁的竹杆飞速的飞射而去。 璃月看着没入竹竿的竹叶,快步走了过去,竹叶完好无损的刺入竹竿之中,如一支锋利的短刀。 第一一二章 宝贝,来吧! “岳氏有一套独门功夫,万物可为兵器,若有足够的内力,就连这小小的竹叶也能犹如锋利的刀剑,在眨眼间,便要人性命!更有强者,御水为剑,指气为伤……” 璃月顿时明白了,这些竹竿上的斑驳,都是练功者的内力卷起竹叶而伤的! 这练功的人是岳兼,还是上官东瑜? 御水为剑,指气为伤?要是真的达到了这种境界,岂不是可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宗政无忧搂过正在沉思的璃月,轻吻在她微拧的眉心。 “不喜欢看到你皱眉的样子。” 璃月抬眸,冲着宗政无忧嫣然一笑,拉起他的手往竹林深处而去,前方,一条小河顺水而下,水清澈见底,脱下鞋袜提起裙摆跳到还没过膝的河水中。 “怪不得凤宇和凤凰两人在水里玩的不愿意上岸,真舒服。” 宗政无忧撩起衣解,极其优雅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目光紧紧的随着璃月的身形,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竹林,将那个娇小的身子紧紧的包裹其中,看在他的眼里,占据着正个心房。 突然,璃月扬起小手,掬起一捧清水朝宗政无忧泼去。 宗政无忧丝毫没有闪躲,水珠从头上挥洒而下,睁开双眸,就连如羽扇一般的睫毛上都挂着晶莹的水珠,余辉一照,流光溢彩。 看着那个微微直了起来的身子,璃月迅速的捧起水花朝那个方向泼了过去,还没向前跑两步,便被宗政无忧拉住。 只是一瞬间,宗政无忧的身子欺了上来,握住璃月那双不安份的小手。 “自己选择,怎么惩罚你?” 璃月坏坏一笑,小手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只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缓缓的环住他的腰身。 一个漂亮的抱摔,顿时水花四渐! 宗政无忧仰躺在水中,单薄的衣料全被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胸膛上,从发丝上流下水流顺着性感的锁骨缓缓滑入衣内。 璃月看着丝毫不显狼狈却散发着无尽诱惑的宗政无忧,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 “宝贝,你想干嘛?”宗政无忧头一侧,漂亮的眸色微眯,那样的姿态,简直的让人想生吞入腹。 “天热,洗洗。” “哦?那咱们一起洗。”话音刚落,璃月的身子不控制的倒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水花再次溅起,洒了两人一身。 璃月闭上双眼,随着水花落下的,还有宗政无忧的细碎的吻。 吻上她睫羽上的水珠,他不喜欢这种好似泪光的感觉,突然,感觉那只小手不安份的探入他的衣襟内,吻上那张红唇,采撷着她的美好。 璃月枕着宗政无忧的胳膊,除了肩膀以外的露在水面上,身子全都没入水中,身下是这条河流经过长年的冲刷,行成的光洁平整的河床。 水流顺着她的身子向下游而去,清凉的感觉却丝毫压制不住她体内冉冉升起的炽热。 宗政无忧的唇沿着那精致的轮廓移向耳迹,含住璃月丰润的耳垂,舌尖转动,轻舔,撕咬……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微微颤抖的身子,轻车熟路的将解开璃月身上的束缚。 水,是清凉的,他的胸膛的炽热贴来,就连流过的水流都成了温泉一般。 “宝贝,你勾引我。” 璃月迷离的双眼微睁,看着这个已经吃了餐前小点,得到一点点满足的老狐狸,突然,搂着他的腰向,借着水的浮力翻身而起。 “现在,谁在勾引谁?” 水花四渐,河中的一幕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宗政无忧手肘支着河床,水流将他本来散开的衣服扯的更加开阔,展现出来的美好,让人眩晕。 璃月伸出实指,轻轻的勾起宗政无忧的下巴。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光洁的下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几乎呈现透明色,细嫩的犹如初生的婴儿。 璃月身子微倾,水流顺势扯去身上的外袍,宗政无忧腿一伸,轻松的将那件落入水中的外袍勾起,挑到岸边的石头上。 看着宗政无忧满含期待的模样,她突然有点下不去手的感觉,小手探入水中,抚上宗政无忧光洁的胸膛。 宗政无忧突然握住那双小手,将璃月一把拉了过来,又是一阵水花四渐,阳光的余辉一照,溅起的水珠犹如一个个五彩琉璃,泛着迷人的光芒。 宗政无忧倾身而去,璃月却如一只灵巧的鱼儿一般躲到一侧,从水中站起身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仅剩一件抹胸的褥裙,紧紧的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更加妖娆。 刚刚挥去脸上的水珠,那个娇小的身子顿时如同一只小猫一样扑上了她的鱼,啃上宗政无忧洁白的胸膛。 “听话,乖一点有肉吃。” 宗政无忧失笑不再折腾,一切美好才刚刚开始,唯一目前看不顺眼的,就是那完好无损穿在她身上的裙子。 “哧!” 璃月抱胸,看着顺水而下的一块残布,“呆会还要回去!” “呆会的事情,呆会再说。”宗政无忧觉得现在顺眼多了。 “哧!” “禽兽!”璃月死死的护住她的衣服,可是这个兽性大发的老狐狸,他撕的也太有水准了,她身上的裙子现在就如同一块布只能勉强的遮体。 “宝贝,来!” 璃月心一横,不好好的蹂躏你,简直对不起你那高超的撕衣服技术! 结果,被蹂躏的人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无忧,天黑了!” “管他呢!” 你妹! 反正,她从水里上来的时候,双腿颤抖,险些瘫软在地,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宗政无忧掏的一干二净!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东院,收拾妥当回到正厅时候,就只差他们两个了。 这一餐,璃月吃的格外的凶残,好像饿了三天三夜似的。 这一餐,宗政无忧吃的格外的优雅,春风满面。 这一餐的饭也吃的格外的安静,岳氏帮着给璃月夹菜,上官秀住在一侧,显得有些僵硬,几次嘴唇微合,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用完膳,其它各院的一一散了去,璃月拉着两个孩子也出了房门,岳兼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殿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宗政无忧停下身子,转身朝岳兼的方向望了去,“不用考虑。”说罢,搂着璃月,拉着两个小娃娃朝东厢房而去。 锦儿与瑟儿被岳氏派来照顾两个小娃,走到东厢房便将两个疯玩了一天的小娃拉下去,好好洗洗这一身的汗渍。 刚进入房中,璃月迫不急待的问道,“他让你考虑什么?” “废掉璃国的国号,以大夏十三皇子的身份登基为帝,延续大夏朝的江山。”宗政无忧坐在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否则呢?”璃月更关心的是这个。 “岳氏,只忠于大夏朝。”宗政无忧搂过璃月的腰身,将她抱在腿上。 “远离朝堂这么多年,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震龙戟。”宗政无忧缓缓道。 震龙戟早已经交给了大夏皇帝,难道说,除了那个上可打昏君,下可诛奸臣的功能以外,还有其它的用途? “震龙戟,传说东海蛟龙的龙骨而成,有真龙之气,握在手中可闻龙吟之声,由岳氏嫡系一族一直遗传至今,在外人手中,哪怕是皇帝手中都如同一件普通的兵器。只在在岳氏一族的人手中,才会有那种神效,据说,不管是多厉害的阵法,都能一招而破。” “当年,岳氏的那个女将军便是拿着这把震龙戟而模扫天下,为大夏开国建朝,立下汗马功劳。” 璃月凝眉,怪不得,岳兼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不如,明日动身回璃国。”璃月挽起宗政无忧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之上,既然他已经给岳兼的答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宗政无忧抱过璃月,总不能带她回一次娘家弄的不欢而散。 宗政无忧抱着怀中的人儿,目光微沉,也是时候好好的算一算总帐了,他的天下,也绝不止是璃国这片疆域! 璃月点点头,她不想打破岳氏好不容易平静的日子,看岳兼意思也是如此,这些小辈,包括那个舅舅都有可能跟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宗政无忧轻抚着璃月如若无骨的小手,正准备趁机偷腥,便听到屋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凤凰!我要杀了你!” 殿外,传来小凤宇悲愤的声音,只见小凤凰披了一件袍子飞速冲了进来。 “娘亲!”凤凰儿立即扑到璃月的怀里。 宗政无忧拦着几乎只差一步之遥的小风宇,将小手紧握成拳的小风宇抱在怀里。 “怎么了?” 璃月也是一头雾水,“不是去洗澡了吗?怎么打起来了。” “娘亲!”风宇嘴巴一瘪,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将脸埋入宗政无忧怀里,好像受了很大的屈辱一样,欲语还休。 “怎么回事?”璃月只能把话题转到粘在她怀时的小凤凰身上。 ------题外话------ 亲能猜到这两个小家伙闹出什么来了么?这两天怜家里有事,更新一直很少,现在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恢复万更。 第一一二章 宝贝,来吧! “岳氏有一套独门功夫,万物可为兵器,若有足够的内力,就连这小小的竹叶也能犹如锋利的刀剑,在眨眼间,便要人性命!更有强者,御水为剑,指气为伤……” 璃月顿时明白了,这些竹竿上的斑驳,都是练功者的内力卷起竹叶而伤的! 这练功的人是岳兼,还是上官东瑜? 御水为剑,指气为伤?要是真的达到了这种境界,岂不是可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宗政无忧搂过正在沉思的璃月,轻吻在她微拧的眉心。 “不喜欢看到你皱眉的样子。” 璃月抬眸,冲着宗政无忧嫣然一笑,拉起他的手往竹林深处而去,前方,一条小河顺水而下,水清澈见底,脱下鞋袜提起裙摆跳到还没过膝的河水中。 “怪不得凤宇和凤凰两人在水里玩的不愿意上岸,真舒服。” 宗政无忧撩起衣解,极其优雅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目光紧紧的随着璃月的身形,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竹林,将那个娇小的身子紧紧的包裹其中,看在他的眼里,占据着正个心房。 突然,璃月扬起小手,掬起一捧清水朝宗政无忧泼去。 宗政无忧丝毫没有闪躲,水珠从头上挥洒而下,睁开双眸,就连如羽扇一般的睫毛上都挂着晶莹的水珠,余辉一照,流光溢彩。 看着那个微微直了起来的身子,璃月迅速的捧起水花朝那个方向泼了过去,还没向前跑两步,便被宗政无忧拉住。 只是一瞬间,宗政无忧的身子欺了上来,握住璃月那双不安份的小手。 “自己选择,怎么惩罚你?” 璃月坏坏一笑,小手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只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缓缓的环住他的腰身。 一个漂亮的抱摔,顿时水花四渐! 宗政无忧仰躺在水中,单薄的衣料全被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胸膛上,从发丝上流下水流顺着性感的锁骨缓缓滑入衣内。 璃月看着丝毫不显狼狈却散发着无尽诱惑的宗政无忧,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 “宝贝,你想干嘛?”宗政无忧头一侧,漂亮的眸色微眯,那样的姿态,简直的让人想生吞入腹。 “天热,洗洗。” “哦?那咱们一起洗。”话音刚落,璃月的身子不控制的倒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水花再次溅起,洒了两人一身。 璃月闭上双眼,随着水花落下的,还有宗政无忧的细碎的吻。 吻上她睫羽上的水珠,他不喜欢这种好似泪光的感觉,突然,感觉那只小手不安份的探入他的衣襟内,吻上那张红唇,采撷着她的美好。 璃月枕着宗政无忧的胳膊,除了肩膀以外的露在水面上,身子全都没入水中,身下是这条河流经过长年的冲刷,行成的光洁平整的河床。 水流顺着她的身子向下游而去,清凉的感觉却丝毫压制不住她体内冉冉升起的炽热。 宗政无忧的唇沿着那精致的轮廓移向耳迹,含住璃月丰润的耳垂,舌尖转动,轻舔,撕咬……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微微颤抖的身子,轻车熟路的将解开璃月身上的束缚。 水,是清凉的,他的胸膛的炽热贴来,就连流过的水流都成了温泉一般。 “宝贝,你勾引我。” 璃月迷离的双眼微睁,看着这个已经吃了餐前小点,得到一点点满足的老狐狸,突然,搂着他的腰向,借着水的浮力翻身而起。 “现在,谁在勾引谁?” 水花四渐,河中的一幕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宗政无忧手肘支着河床,水流将他本来散开的衣服扯的更加开阔,展现出来的美好,让人眩晕。 璃月伸出实指,轻轻的勾起宗政无忧的下巴。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光洁的下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几乎呈现透明色,细嫩的犹如初生的婴儿。 璃月身子微倾,水流顺势扯去身上的外袍,宗政无忧腿一伸,轻松的将那件落入水中的外袍勾起,挑到岸边的石头上。 看着宗政无忧满含期待的模样,她突然有点下不去手的感觉,小手探入水中,抚上宗政无忧光洁的胸膛。 宗政无忧突然握住那双小手,将璃月一把拉了过来,又是一阵水花四渐,阳光的余辉一照,溅起的水珠犹如一个个五彩琉璃,泛着迷人的光芒。 宗政无忧倾身而去,璃月却如一只灵巧的鱼儿一般躲到一侧,从水中站起身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仅剩一件抹胸的褥裙,紧紧的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更加妖娆。 刚刚挥去脸上的水珠,那个娇小的身子顿时如同一只小猫一样扑上了她的鱼,啃上宗政无忧洁白的胸膛。 “听话,乖一点有肉吃。” 宗政无忧失笑不再折腾,一切美好才刚刚开始,唯一目前看不顺眼的,就是那完好无损穿在她身上的裙子。 “哧!” 璃月抱胸,看着顺水而下的一块残布,“呆会还要回去!” “呆会的事情,呆会再说。”宗政无忧觉得现在顺眼多了。 “哧!” “禽兽!”璃月死死的护住她的衣服,可是这个兽性大发的老狐狸,他撕的也太有水准了,她身上的裙子现在就如同一块布只能勉强的遮体。 “宝贝,来!” 璃月心一横,不好好的蹂躏你,简直对不起你那高超的撕衣服技术! 结果,被蹂躏的人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无忧,天黑了!” “管他呢!” 你妹! 反正,她从水里上来的时候,双腿颤抖,险些瘫软在地,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宗政无忧掏的一干二净!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东院,收拾妥当回到正厅时候,就只差他们两个了。 这一餐,璃月吃的格外的凶残,好像饿了三天三夜似的。 这一餐,宗政无忧吃的格外的优雅,春风满面。 这一餐的饭也吃的格外的安静,岳氏帮着给璃月夹菜,上官秀住在一侧,显得有些僵硬,几次嘴唇微合,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用完膳,其它各院的一一散了去,璃月拉着两个孩子也出了房门,岳兼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殿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宗政无忧停下身子,转身朝岳兼的方向望了去,“不用考虑。”说罢,搂着璃月,拉着两个小娃娃朝东厢房而去。 锦儿与瑟儿被岳氏派来照顾两个小娃,走到东厢房便将两个疯玩了一天的小娃拉下去,好好洗洗这一身的汗渍。 刚进入房中,璃月迫不急待的问道,“他让你考虑什么?” “废掉璃国的国号,以大夏十三皇子的身份登基为帝,延续大夏朝的江山。”宗政无忧坐在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否则呢?”璃月更关心的是这个。 “岳氏,只忠于大夏朝。”宗政无忧搂过璃月的腰身,将她抱在腿上。 “远离朝堂这么多年,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震龙戟。”宗政无忧缓缓道。 震龙戟早已经交给了大夏皇帝,难道说,除了那个上可打昏君,下可诛奸臣的功能以外,还有其它的用途? “震龙戟,传说东海蛟龙的龙骨而成,有真龙之气,握在手中可闻龙吟之声,由岳氏嫡系一族一直遗传至今,在外人手中,哪怕是皇帝手中都如同一件普通的兵器。只在在岳氏一族的人手中,才会有那种神效,据说,不管是多厉害的阵法,都能一招而破。” “当年,岳氏的那个女将军便是拿着这把震龙戟而模扫天下,为大夏开国建朝,立下汗马功劳。” 璃月凝眉,怪不得,岳兼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不如,明日动身回璃国。”璃月挽起宗政无忧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之上,既然他已经给岳兼的答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宗政无忧抱过璃月,总不能带她回一次娘家弄的不欢而散。 宗政无忧抱着怀中的人儿,目光微沉,也是时候好好的算一算总帐了,他的天下,也绝不止是璃国这片疆域! 璃月点点头,她不想打破岳氏好不容易平静的日子,看岳兼意思也是如此,这些小辈,包括那个舅舅都有可能跟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宗政无忧轻抚着璃月如若无骨的小手,正准备趁机偷腥,便听到屋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凤凰!我要杀了你!” 殿外,传来小凤宇悲愤的声音,只见小凤凰披了一件袍子飞速冲了进来。 “娘亲!”凤凰儿立即扑到璃月的怀里。 宗政无忧拦着几乎只差一步之遥的小风宇,将小手紧握成拳的小风宇抱在怀里。 “怎么了?” 璃月也是一头雾水,“不是去洗澡了吗?怎么打起来了。” “娘亲!”风宇嘴巴一瘪,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将脸埋入宗政无忧怀里,好像受了很大的屈辱一样,欲语还休。 “怎么回事?”璃月只能把话题转到粘在她怀时的小凤凰身上。 ------题外话------ 亲能猜到这两个小家伙闹出什么来了么?这两天怜家里有事,更新一直很少,现在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恢复万更。 第一一三:老狐狸! 小凤凰双指紧扣,手指头在指缝里戳来戳去,那双漂亮的美眸低垂着,好像心里很纠结的模样,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事了,可怎么也不出声…… “乖,说出来,不说出来爹爹和娘亲怎么帮你们解决。”宗政无忧哄着怀里的小凤宇。 “我!她……她……”风宇脸色僵硬,最终红着小脸指了指下身。 璃月放下凤凰走到宗政无忧面前,拉开风宇包在身上的衣服,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只见一只超级可爱逼真的小象映入眼帘,该利用的部位,简直是不余遗力的原物发挥。抽象,可爱,特别是小象的鼻子,呃,那不是小象的鼻子。 “哇!”小风宇刚刚还强忍的泪水被璃月这一笑,顿时决堤,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宗政无忧看着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的小凤凰,这个当爹的第一次开始有了淡淡的愁绪。 “不哭了,妹妹也就是帮你美画了一下是。”璃月拍着风宇的肩膀安慰着。 “娘亲,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凤宇眼中含泪,斩钉截铁的说道。 璃月脸色微僵,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都说出来了,这事情严重了。 “洗了就好了,爹爹带你去,帮你洗的干干净净的好不好?”宗政无忧出声哄着,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洗不掉。”小凤凰终于出声了,小嘴微微嘟起,要是能洗得掉还至于出现刚刚追杀的那一幕嘛! 凤宇杀人一般的眼光朝凤凰扫了过去。 “男子汉,敢做敢为!”小凤凰不服气的回应道。 “爹爹,娘亲,你别拦着我,我要和她同归于尽!” “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我没得选择,但我绝不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璃月看了一眼宗政无忧,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啊!她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了。 “你要看,我才画的!”凤凰叉腰,小脸上因激动红扑扑的。 “我画的时候,你反对了没?” 凤宇噤声。 “我怎么知道那墨是洗不掉的!” 凤宇垂头。 “所以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凤宇握拳。 璃月看着两个险些又开开战的小娃,抱着小凤凰跑到内室,这也算是一种策略。 凤宇看着璃月的背影,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看宗政无忧,娘亲就是偏心凤凰! “能洗得掉,乖,不哭了。”宗政无忧轻声哄着。 凤宇眼中没有一点希望,要是能洗掉的话,他至于哭成这样么?就是进水了,使劲的搓都搓不掉!要是洗不掉的话,他以后怎么见人? 他再也不要看大象长什么样子了!呜呜~~~~ “爹爹想办法,一定能洗好,好不好?” 凤宇看着宗政无忧,咬着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偷偷的看着远去的父子俩,这才蹲下来看着一旁的咬着小红唇的凤凰儿,将那个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什么时候画的?” “今天下午。”小凤凰如实说道,“午时过了,娘亲与爹爹也不知道去哪了,哥哥姐姐都去午睡,我和凤宇在书房里玩。” 小凤凰靠在璃月的怀里,心里也委屈,“凤宇习字,我画画,凤宇说没见过大象,我就画了。” 璃月无奈抚额,“怎么会想到画他那里?” “比较像。”凤凰决对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好,璃月也无奈了,抱起小凤凰朝床边走去,“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做了,对哥哥的伤害很大。” “嗯!” 突然,璃月的脑中好像飞速的闪过一个想法,两个孩子天天都可在一起,凤宇都不知道的大象长什么样子,凤凰怎么就知道呢? “你怎么知道大象的样子?” “霜华叔叔教我画好多小动物啊,大象,狗熊,还有东瀛的海鲸……”凤凰掰扯着手指头一一的数着,一提到西门霜华,脸上顿时涌上一抹自豪的笑意。 西门霜华!一种无力的感再次袭上心头,璃月只能说,这一次,西门霜华躺着也中枪了。 果然,隔壁的内室里传来一阵怒吼,“西门霜华,别再让我见到你!” 不知哪个山头的角落,正在树杆上惬意的摇着扇子驱赶蚊子的西门霜华突然对天连打三个喷嚏,不禁看了看星辰璀璨的夜空,这个时候,究竟是谁这么惦记他啊? 也不知道宗政无忧用了什么方法,反正墨色是淡了,多洗几次那个小象估计就能消失不见了。 看着两个睡熟的娃,璃月的目光挪到支起胳膊以极其的姿势侧卧的宗政无忧身上,目光不由自主的朝他的下身望去。 宗政无忧看着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直觉他应该拉起被褥遮挡一下,以示他的风度。 “知道这叫什么吗?”璃月含笑问道。 宗政无忧不答,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璃月,期待她的答案。 “这叫做人体艺术,比如,你的这儿。” 宗政无忧菊花一紧。 璃月轻笑,“能一瞬间变成这儿。” 宗政无忧往那个部位看去,脸色更僵,伸出手比对了一下,“还差点。” 璃月失笑,看了看他的某个部位,“你给个那儿……”极其猥琐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补充道,“一瞬间变乌龟,变大象……” 终于,宗政无忧的那份惬意散去,一把拉起璃月,下床朝他们的房间而去。 “你干嘛?”璃月挣脱开宗政无忧的手。 宗政无忧突然欺近,将璃月抵在墙上,蛊惑的气息缓缓的靠近,两人鼻子相触方才停了下来。 璃月感觉到一种压迫感,他再逼过来她都能被压成饼了,双手伸出胸前,硬生生的将两人的距离隔开一些,今天下午她已经挥霍完了所有的体力,现在不腿还时不时的颤抖。 对上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眸子,还蕴含着强烈的暗示。 “你不知道,我还能一瞬间变大恶狼。”宗政无忧抚上璃月娇嫩的脸颊,指尖抚过的地方,一阵微痒。 俯身,气息在璃月的耳侧游走,惊染了无数暧昧。 “你不知道,我还能一瞬间变……” “我知道。”璃月抢先答道,因为,他能变的东西,已经让她强烈的感觉到了。 “嗯?”宗政无忧眨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眸子,贴着璃月的耳迹呢喃一声,这种声音,真t的有技巧,几分挑逗,几分邪恶,几分勾引,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声调上扬的弧度勾的人,心都跟着提起。 璃月抬起头,这天花的雕刻功底真不是盖的! “宝贝。”宗政无忧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咬着璃月的耳垂。 璃月眉宇微紧,看像漆黑的窗外,今晚的月色不佳。 吻顺着修长的玉劲下移,香肩,锁骨…… 璃月紧咬下唇,桌上的那个玉器一定是个古董! 宗政无忧的攻势更加没有下限,他就不信,这个小野猫连送上门来的美味都不要。 璃月紧握双手,突然放开那种纠结的神色,近在咫尺的邪魅容颜上终于染上一抹得逞的笑意。 “宝贝!” “哧!” 见过有水准的撕衣服,那好,她就来演示一下,没有水准的! 终于,璃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宗政无忧,肩膀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剩下的,全都撕成长长的一条像挂白帕一样挂在宗政无忧的身上,风一吹,零零散散的飘了起来,那分本来很难以言喻的风华气度平添了几分萧瑟。 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破衣残片往半空中一挥,快步逼近。 那个娇小的身子如疾风一般倾身上前,宗政无忧的身子往后仰去,她再逼近一分,宗政无忧突然感觉背上一凉,贴到了红木白玉拼接的桌面。 今天的宗政无忧欠上,鉴定完毕! 夜色无边,朦胧的月色显得无尽妖娆,轻风抚过窗台,卷起梨木床边的轻纱幔帐,翻飞起舞,遮住那白发流泻而下一闪而过的满足的笑容…… 清晨,醒来,宗政无忧明显的吃饱喝足了之后春光满面的模样对上璃月睡眠不足的模样,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岳氏知璃月贪睡,一早就将两个起床的小娃领走,清晨,难道得如此宁静。 等璃月扶着酸软的腰身来到岳氏房中的时候,屋里已经坐满了人,一人手中拿着个针线篮子,绣着不同的花样,就连两个小孩子都是如此,听说,这是岳府的女人,早上的必修课。 “璃月,来,看看我这花样如何?”岳氏忙招呼着。 璃月凑近一看,便知道这花样是给两个孩子绣的,到时制成衣服,不知道有多漂亮。 “姑母,你也会女红吗?”岳灵儿歪着脑袋问道。 “十窍通了九窍。” 一旁李氏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就是一窍不能嘛。 “娘亲,我也要灵儿姐姐身的荷包。”小凤凰拉着璃月撒娇,她的虽然很精致,可是是灵儿的娘亲亲手绣的啊。 璃月一脸为难,她哪里捏得住那个绣花针啊! “娘亲,我也要!”小凤宇也来掺和。 “刚好,我的荷包也旧了。”门口,传来一道极其魅惑的嗓音。 第一一三:老狐狸! 小凤凰双指紧扣,手指头在指缝里戳来戳去,那双漂亮的美眸低垂着,好像心里很纠结的模样,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事了,可怎么也不出声…… “乖,说出来,不说出来爹爹和娘亲怎么帮你们解决。”宗政无忧哄着怀里的小凤宇。 “我!她……她……”风宇脸色僵硬,最终红着小脸指了指下身。 璃月放下凤凰走到宗政无忧面前,拉开风宇包在身上的衣服,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只见一只超级可爱逼真的小象映入眼帘,该利用的部位,简直是不余遗力的原物发挥。抽象,可爱,特别是小象的鼻子,呃,那不是小象的鼻子。 “哇!”小风宇刚刚还强忍的泪水被璃月这一笑,顿时决堤,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宗政无忧看着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的小凤凰,这个当爹的第一次开始有了淡淡的愁绪。 “不哭了,妹妹也就是帮你美画了一下是。”璃月拍着风宇的肩膀安慰着。 “娘亲,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凤宇眼中含泪,斩钉截铁的说道。 璃月脸色微僵,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都说出来了,这事情严重了。 “洗了就好了,爹爹带你去,帮你洗的干干净净的好不好?”宗政无忧出声哄着,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洗不掉。”小凤凰终于出声了,小嘴微微嘟起,要是能洗得掉还至于出现刚刚追杀的那一幕嘛! 凤宇杀人一般的眼光朝凤凰扫了过去。 “男子汉,敢做敢为!”小凤凰不服气的回应道。 “爹爹,娘亲,你别拦着我,我要和她同归于尽!” “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我没得选择,但我绝不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璃月看了一眼宗政无忧,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啊!她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了。 “你要看,我才画的!”凤凰叉腰,小脸上因激动红扑扑的。 “我画的时候,你反对了没?” 凤宇噤声。 “我怎么知道那墨是洗不掉的!” 凤宇垂头。 “所以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凤宇握拳。 璃月看着两个险些又开开战的小娃,抱着小凤凰跑到内室,这也算是一种策略。 凤宇看着璃月的背影,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看宗政无忧,娘亲就是偏心凤凰! “能洗得掉,乖,不哭了。”宗政无忧轻声哄着。 凤宇眼中没有一点希望,要是能洗掉的话,他至于哭成这样么?就是进水了,使劲的搓都搓不掉!要是洗不掉的话,他以后怎么见人? 他再也不要看大象长什么样子了!呜呜~~~~ “爹爹想办法,一定能洗好,好不好?” 凤宇看着宗政无忧,咬着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偷偷的看着远去的父子俩,这才蹲下来看着一旁的咬着小红唇的凤凰儿,将那个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什么时候画的?” “今天下午。”小凤凰如实说道,“午时过了,娘亲与爹爹也不知道去哪了,哥哥姐姐都去午睡,我和凤宇在书房里玩。” 小凤凰靠在璃月的怀里,心里也委屈,“凤宇习字,我画画,凤宇说没见过大象,我就画了。” 璃月无奈抚额,“怎么会想到画他那里?” “比较像。”凤凰决对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好,璃月也无奈了,抱起小凤凰朝床边走去,“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做了,对哥哥的伤害很大。” “嗯!” 突然,璃月的脑中好像飞速的闪过一个想法,两个孩子天天都可在一起,凤宇都不知道的大象长什么样子,凤凰怎么就知道呢? “你怎么知道大象的样子?” “霜华叔叔教我画好多小动物啊,大象,狗熊,还有东瀛的海鲸……”凤凰掰扯着手指头一一的数着,一提到西门霜华,脸上顿时涌上一抹自豪的笑意。 西门霜华!一种无力的感再次袭上心头,璃月只能说,这一次,西门霜华躺着也中枪了。 果然,隔壁的内室里传来一阵怒吼,“西门霜华,别再让我见到你!” 不知哪个山头的角落,正在树杆上惬意的摇着扇子驱赶蚊子的西门霜华突然对天连打三个喷嚏,不禁看了看星辰璀璨的夜空,这个时候,究竟是谁这么惦记他啊? 也不知道宗政无忧用了什么方法,反正墨色是淡了,多洗几次那个小象估计就能消失不见了。 看着两个睡熟的娃,璃月的目光挪到支起胳膊以极其的姿势侧卧的宗政无忧身上,目光不由自主的朝他的下身望去。 宗政无忧看着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直觉他应该拉起被褥遮挡一下,以示他的风度。 “知道这叫什么吗?”璃月含笑问道。 宗政无忧不答,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璃月,期待她的答案。 “这叫做人体艺术,比如,你的这儿。” 宗政无忧菊花一紧。 璃月轻笑,“能一瞬间变成这儿。” 宗政无忧往那个部位看去,脸色更僵,伸出手比对了一下,“还差点。” 璃月失笑,看了看他的某个部位,“你给个那儿……”极其猥琐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补充道,“一瞬间变乌龟,变大象……” 终于,宗政无忧的那份惬意散去,一把拉起璃月,下床朝他们的房间而去。 “你干嘛?”璃月挣脱开宗政无忧的手。 宗政无忧突然欺近,将璃月抵在墙上,蛊惑的气息缓缓的靠近,两人鼻子相触方才停了下来。 璃月感觉到一种压迫感,他再逼过来她都能被压成饼了,双手伸出胸前,硬生生的将两人的距离隔开一些,今天下午她已经挥霍完了所有的体力,现在不腿还时不时的颤抖。 对上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眸子,还蕴含着强烈的暗示。 “你不知道,我还能一瞬间变大恶狼。”宗政无忧抚上璃月娇嫩的脸颊,指尖抚过的地方,一阵微痒。 俯身,气息在璃月的耳侧游走,惊染了无数暧昧。 “你不知道,我还能一瞬间变……” “我知道。”璃月抢先答道,因为,他能变的东西,已经让她强烈的感觉到了。 “嗯?”宗政无忧眨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眸子,贴着璃月的耳迹呢喃一声,这种声音,真t的有技巧,几分挑逗,几分邪恶,几分勾引,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声调上扬的弧度勾的人,心都跟着提起。 璃月抬起头,这天花的雕刻功底真不是盖的! “宝贝。”宗政无忧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咬着璃月的耳垂。 璃月眉宇微紧,看像漆黑的窗外,今晚的月色不佳。 吻顺着修长的玉劲下移,香肩,锁骨…… 璃月紧咬下唇,桌上的那个玉器一定是个古董! 宗政无忧的攻势更加没有下限,他就不信,这个小野猫连送上门来的美味都不要。 璃月紧握双手,突然放开那种纠结的神色,近在咫尺的邪魅容颜上终于染上一抹得逞的笑意。 “宝贝!” “哧!” 见过有水准的撕衣服,那好,她就来演示一下,没有水准的! 终于,璃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宗政无忧,肩膀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剩下的,全都撕成长长的一条像挂白帕一样挂在宗政无忧的身上,风一吹,零零散散的飘了起来,那分本来很难以言喻的风华气度平添了几分萧瑟。 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破衣残片往半空中一挥,快步逼近。 那个娇小的身子如疾风一般倾身上前,宗政无忧的身子往后仰去,她再逼近一分,宗政无忧突然感觉背上一凉,贴到了红木白玉拼接的桌面。 今天的宗政无忧欠上,鉴定完毕! 夜色无边,朦胧的月色显得无尽妖娆,轻风抚过窗台,卷起梨木床边的轻纱幔帐,翻飞起舞,遮住那白发流泻而下一闪而过的满足的笑容…… 清晨,醒来,宗政无忧明显的吃饱喝足了之后春光满面的模样对上璃月睡眠不足的模样,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岳氏知璃月贪睡,一早就将两个起床的小娃领走,清晨,难道得如此宁静。 等璃月扶着酸软的腰身来到岳氏房中的时候,屋里已经坐满了人,一人手中拿着个针线篮子,绣着不同的花样,就连两个小孩子都是如此,听说,这是岳府的女人,早上的必修课。 “璃月,来,看看我这花样如何?”岳氏忙招呼着。 璃月凑近一看,便知道这花样是给两个孩子绣的,到时制成衣服,不知道有多漂亮。 “姑母,你也会女红吗?”岳灵儿歪着脑袋问道。 “十窍通了九窍。” 一旁李氏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就是一窍不能嘛。 “娘亲,我也要灵儿姐姐身的荷包。”小凤凰拉着璃月撒娇,她的虽然很精致,可是是灵儿的娘亲亲手绣的啊。 璃月一脸为难,她哪里捏得住那个绣花针啊! “娘亲,我也要!”小凤宇也来掺和。 “刚好,我的荷包也旧了。”门口,传来一道极其魅惑的嗓音。 第一一四章 小凤凰的担忧(万更求月票) 璃月白了一眼靠在门边的那道身影,这个死老狐狸,他存心为难她,落井下石是! 宗政无忧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将身上李嬷嬷刚绣的荷包掩了掩,若是能带上他家的小野猫绣的荷包,那感觉绝对不一般…… “姑母,很简单的,你看灵儿都能绣出来。”岳灵儿走到璃月面前,给她打气。 璃月万分苦逼的目光一一扫过这父子三人,大就忽略不计了,这两个小的,那满含祈求的眼神让她无力招架。再看看巴不得她好好的学学刺绣的岳氏,还有岳灵儿乖巧的递上来的针线,心一横,坐在了绣架前。 宗政无忧侧目,只见远处一道阳光下跟本就不显眼的光芒,看了一眼正在准备绣线的璃月,快步走到院外。那忽明忽暗的光芒,不是太阳照射所发出的,是暗卫之间相互传递的信号。 转身朝璃月道了一句,“宝贝,我出去一趟。” 璃月抬眸,只见宗政无忧的脸色有些郑重,心思都被这些配线占据着,随意点了点头。 岳氏站到璃月身旁悉心教导着,真的希望,璃月能绣个像样的东西出来。 “从这里穿过去,就如作画一样,第一针很重要。” 璃月感觉自己的手像打了钢板一样僵硬,那个在岳灵儿手中都灵巧的上下翻飞的绣花针怎么到了她的手里就那么的不听使唤! “这一针在这。”岳氏连忙提醒道,这样子个绣法,这么不开窍,猴年马月才能绣好啊! “对一针从这里穿上来,好,先练习着。” 突然,针穿出来锦布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扎到了手指头上,血珠子滴在白色的锦布上,别提有多显眼。 “小心。”岳氏心疼的唤了一声,忙拿起棉花将那滴血拭去,“刚开始学是这样的,捏习惯了就好了。” “你呀,从小就这样,怎么连个针都捏不好,老扎手,娘就没让你学了,还是怪我心太软,要不然,也不至于连针都捏不住。”岳氏在一旁唠叨着。 璃月无奈,心中暗忖,亲娘啊,还好你没有逼上官璃月学女红!一边拿起针来,接着奋斗。 “娘亲,要不我不要了。”小凤凰看着璃月还带着血的手指头,心疼不已。 “没事,娘亲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奈何不了。”璃月说罢,捏着针一针一针来回训练着,等到能够走顺了针路,就能开始着手绣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早上,宗政无忧自从出去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璃月不时抬头看着天色,一时也想不出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暮霭时分,璃月伸了伸僵硬的身子,一大两小两个荷包终于绣好了,其它地方都是岳氏帮着弄的,璃月只绣了上面的花色。 岳氏看着这三个荷包,直想把它们丢的越远越好,简直是丢人现眼! “来,来,来领荷包了!”璃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脸上带着无比的得意,这可是她坐了一天的成果! 两个小娃顿时跑上前来,小凤凰的是红色的,凤宇的是个蓝色的,宗政无忧则是白色的。 拿到荷包的两个小娃兴奋的一溜烟跑开了,找几个哥哥姐姐去炫耀去了,只是看到到上面的花色时,两个小娃的表情顿时纠结的好似便秘了一般。 “凤凰,你那个上面是什么呀?”岳姗儿忍不住问道。 凤凰仔细看了一下,“也许是被人打的面目全非的猫。”实则,璃月是精心绣制的hallokiti。 “别说,还真有点像,真特别!你看我的,就是一些花啊,草啊什么的,下次我也要绣这种!”岳灵儿赞扬道。 “风宇,你的绣的是什么?”凤凰突然好奇起来,探过头去瞧了一眼。 凤宇将荷包放在手掌心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得出个所以然来。 “我觉得,是一坨屎,你看这。”岳灵儿指着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东东的头。 “下面那个是什么呢?”岳姗儿歪头看了半天。 凤凰拿在手中,“你说,会不会是娘亲平时给咱们说的那个懒羊羊啊。” “什么懒羊羊?好像个怪物啊!”岳灵儿看了一眼,实在是分辨不出来跟羊有什么关系。 凤凰仔细的看了一眼,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 风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拿起荷包放到怀里,“就是懒羊羊,娘亲给我和凤凰说的故事里的一只小羊,我最喜欢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两个小娃收好了荷包,心里顿时好奇起来,爹爹的绣的会是什么?爹爹呢,回来了没有?两个小娃心有灵犀的互望一眼,一前一后的跑开了。 “喂!”岳灵儿唤了一声,凤宇和凤凰早就跑开了。 “来,姗儿,接着踢!”岳灵儿叫了一声,将手中的鸡毛毽子踢的老高。 粗树,老井,一群可爱的孩子,璃月抱胸看着眼前一幕,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突然,那个毽子朝她的方向飞了过来。 “姑母,接着!”岳姗儿急忙唤了一声。 璃月也来了兴趣,抬脚而起,毽子稳稳的落在脚背上,伸出一根手指朝岳姗儿摇了摇,“要接好喽?” “好!”岳姗儿兴奋的答了一声,站在一旁紧盯着璃月脚背上的毽子,要是再落地了,她就输给姐姐了。 璃月抬脚,毽子顿时朝岳姗儿的方向飞了过去。 岳姗儿不费力的便接了下来,两个小姑娘又欢乐的踢了起来。 锦儿拿着两个刚出锅的肉包子从璃月面前走过,离老远就能闻到香味,野菜伴着猪肉,皮薄馅多,两个小娃能一口气吃两个! 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色,屋檐下都挂起了灯笼。 “锦儿姑姑,是那个小乞丐又来了吗?”灵儿收起毽子,朝锦儿问道。 “天天都来,反正也不少他一口吃的,夫人说,他来了,就给他点吃食。” 果然,顺着锦儿的去的方向望去,一个瘦的小的乞丐站在院门,看锦儿拿着的两个肉包子,口水差不多都要流出来了。 岳氏一直都这样,心怀着仁慈,虽然璃月开始的时候觉得岳氏懦弱,但是,从对待上官秀的事情,也看得出岳氏的兼任,包容。 虽然她不相信什么好人一会有好报,但是岳氏现在过的很幸福,她能够感觉得出来。 不管过程如何,岳氏还是与她爱着的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岳氏有心脏病,看来,上官秀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这次见到她,感觉气色红润,一点都不似有病的人。这一次见到上官秀,璃月心里的排斥也少了些许。 两个小娃回到东院的厢房里,只见宗政无忧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别提有多的纠结。 “爹爹,娘亲给你绣了个什么?” 宗政无忧万分苦逼的看着两个孩子,一字一句道,“万箭穿心。” 吓!两个小娃娃睁大眼睛,忙拿过爹爹手里的东西,纯白的锦布上,一个鲜艳刺目的红心,一只箭,不,是很多支箭,都插入那颗心上。 好惊悚! “娘亲为什么要绣这个给爹爹呢?”凤凰不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难道娘亲不爱爹爹了。” “我想也是。” 宗政无忧听着两个小娃煞有介事的分析着,心里更加苦楚。 终于,正主回来了!璃月刚踏进屋内,对上宗政无忧那种好像被抛弃了的眼神,心中一沉,这三人是怎么了? “娘亲,这是什么?”风宇拿着荷包递到璃月面前。 “一箭穿心!”璃月得意的看着那个荷包,多经典的图案啊!虽然那箭绣的时候没绣到一条线上去,感觉好像很多支箭一样,但是她也觉得,能绣成这样,绝对是超水平发挥了。 宗政无忧抬手,支额,另一只手抚上左心房,那正一抽一抽的痛。 “爹爹,你别伤心了,娘亲肯定不是不爱你了。” “对啊,一箭穿心也不一定会死啊!华先生就能救活一箭穿心的伤兵。” 宗政无忧抬眸,看着两个小娃娃,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爹爹,你节哀。”两个小娃齐声说道。 这一句话,又把他打回冰窟。 什么跟什么?璃月看着眼前的父子三人,他们不明白一箭穿心的意思?突然,恍然大悟,在这个时代,一箭穿心那得是多大的仇恨啊! “那个,我解释一下。”璃月有些尴尬的说道。 三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朝她的方向射来,让她突然感觉,代沟真是无法跨越的沟壑,更何况,她们是跨越了时空的代沟。 “天上有一个掌管爱的小天使,他叫丘比特,他的手中一有只爱神之箭,只要被他的箭射中男女,就会相爱一生,所以才有了一箭穿心一说。” 宗政无忧黯淡无光的眸色突染上一丝绚丽的色彩,拿起那个荷包,顿时觉得越看越顺眼。 “代表爱意?”虽然心里欢喜,但他还是不确定,这图案,真的让人连想不到爱的感觉,恨还差不多!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别说一箭穿心,万箭穿心也值了!”宗政无忧立即荷包放到怀里,站起身来将璃月搂在怀里,在那张红唇上印上一吻。 璃月尴尬的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只见两个小娃娃的目光四处飘移。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两个小娃立即用手捂住双眼,还不忘从指缝里偷看一眼,脸上染上坏坏的笑意。 “这可是爹爹给娘亲的谢礼。”宗政无忧朝两个小娃招了招手,“你们呢?” “我们也要!”两个小娃娃一个扑到娘亲的怀里,一个扑到爹爹的怀里,朝璃月的脸颊亲了过去。 一家四口抱成一团,璃月看着这父子三人,今天的手被扎了十多次,也值了。 “好了,锦儿姑姑又做大肉馅包子了!谁要去吃?”璃月看着两个小娃顿时垂涎的模样,母子三人争先恐后的朝屋外跑去。 宗政无忧将荷包拿在手中,轻轻的抚上那颗红心,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这个荷包,他可舍不得用,一定要贴身收藏着。 几个小娃围坐在桌前,一直到宗政无忧来了,岳氏与上官秀这才落坐,对于这样的情况,璃月也习惯了,古代人的尊卑思想,也不是她说改就能改得了的。 至从他们来了之后,这些孩子天天都留在东院吃饭,每天吃饭,就是整个院子最热闹的时候。 “你们两个杵着干嘛?快点拿碗坐下来吃饭!”璃月朝一旁的锦儿和瑟儿说道。 “小姐!”两个丫头顿时摇了摇头。 “坐下,平日里不也是这样吃的吗,怎么今天到拘谨了。”岳氏将两个丫头拉坐下来,璃月平日里不在,她也是看着这两个丫头长大的,自然也就当成自己孩子,至从出帝都,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宗政无忧抬眸,“记得安王府时,璃月不也与你们同桌而食吗?我来到,反倒客气了。” 此言一出,两个丫头顿时放开了。 璃月朝宗政无忧一笑,表示赞扬。 “凤宇,你吃了三个了!”岳灵儿握住凤宇的手。 “灵儿姐,再吃一个!”凤宇伸出一只手来,另一只手缓缓的揉了揉饱胀的肚皮,可是嘴还馋着呢。 “我也要吃一个!”凤凰趁几个孩子不注意,偷偷的从一旁拿了一个先放到自己的小碗里。 一只大手挪向包子,突然,感觉所有的目光全都盯着她。 “姑母,你吃了几个了?”灵儿看着璃月的碗问道。 “三个四五六个?”璃月不确信的转向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揉了揉鼻子,柔声纠正道:“八个。” 璃月低头,额头不禁满是黑线,那只手,万分不舍的收了回来。 突然,岳姗儿站起身来,小手里拿着个本是她的包子,声软软的响起,“姑母,你吃姗儿的。” 璃月激动的看着岳姗儿,真是个小孩子啊!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岳姗儿的头,另一只手接过包子,咬了一口。 宗政无忧低头,今天晚上,一定要卖力的给她消消食才行! “这种野菜难寻,也就只有这个季节才有,要不然,就可以天天做给你们吃。”锦儿看着满满的笼包子就这么没了,夫人老爷一个没舍得吃,姑爷也没吃,光是小姐加几个孩子就差不多消灭完了。 璃月一听,又这么难得,真恨不得再从盘子里拿一个! 岳灵儿突然收回手,“剩下几个给风宇凤凰留着,明天热了还可以吃。” “谢谢姐姐!”两个小娃顿时朝岳灵儿说道,真是卖萌不收费,看的岳灵儿心里一热,毫不犹豫的将盘子里的两个分给两人。 “姐姐,我爱死你啦!”凤凰忙将包子往面前挪了挪,朝岳灵儿甜甜一笑,漂亮的眼睛弯的像天上的月亮那么美。 风宇脸皮比凤凰薄些,只是朝岳灵儿迷死人不偿命的笑了笑。 吃完这餐热闹的晚膳,已是华灯初上,这个有着浓郁乡土气息院内,到处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一家四口前前后后回到厢房,两个小娃不禁揉了揉肚子,今天晚上,净吃包子了,外婆准备的一桌好菜,几乎都没有动。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就要动身回璃国了。”宗政无忧朝两个孩子说道。 “怎么这么快?”这次,是母子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对着两个小娃催促道,“去换锦姑姑清洗一下,回来睡觉。” “是!”两个小娃乖巧的应道,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神色,心中不免有几分猜疑,宗政无忧却执起她的手,今天一口气绣了三个荷包,一定被扎了无数次!被刺伤的地方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轻轻握在手里轻抚着。 “疼吗?” “废话,当然疼。”璃月娇嗔一声。 “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璃月失笑,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宗政无忧,“你确定,只是亲一下?”他的眼神里,分明还有一些暧昧不明的情愫。 “如果,你还需要点其它的,我也一定奉陪到底。”宗政无忧邪魅一笑,将璃月抱在怀里。 “我不需要,你给我吹吹就好。” 此言一出,宗政无忧立即一副受伤的模样,那双漂亮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也许,但还是轻轻的将璃月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唇边。 璃月不禁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宗政无忧认真的吹着热气,目光还在璃月的手指上,刚刚他一用力,一个伤口又冒出了血珠子,别提有多心疼。 随口一答:“晋西王兵败,战死。宗政离笑已经驻军晋西王封地,除去晋西王亲卫之外,剩下的三万多将士均已受降。” 璃月眸色微暗,“黑羽军还在与虎啸营僵持着,若宗政离笑挥军而下,璃国不是很危险?” 宗政无忧沉默了一下,轻抚上璃月的脸颊,“所以,黑羽军必须在十日之内调集到涞阳城,我已经传令到漠北,漠北军已经挥军南下,行成南北夹击之势。” “岳府这里怎么样,可有异动?”璃月心中有些不安,岳兼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若双方真的兵戎相见,他必然是站在宗政离笑那边。 “震龙戟可能已经在宗政离笑的手中。”宗政无忧猜测道,又轻轻的吹着璃月的手指,只是刚刚还隔着一点距离,这次唇直接贴上了去。 璃月抽了一下,却被宗政无忧握的更紧,眸色中充满蛊惑,对着璃月呢喃了一句,“别乱动。” 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她一向对宗政无忧一点免疫力都没有,用力的抽回手,再这么亲亲吹吹下去,他把持的住,她就难说了! “暗卫在附近发现了九公主踪迹。”宗政无忧突然说道。 “她还在这?!”璃月心上一阵诧异,可是一听到“九公主”这三个字,她的心里就涌起一阵不安。那个女人还在这里徘徊究竟是何用意? “暗卫跟了几天,没了踪迹。” 璃月心中一沉,九公主一向恨她入骨,这一次听说她来了,肯定来者不善! “宝贝,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岳父岳母接到璃国。”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神色轻语道。 璃月摇摇头,“今日我也问了一下,娘暂时不想离开,他在教书,一走,那些孩子就没有先生授业。”无奈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说白了,岳氏对上官秀的感情是极为深厚的。 宗政无忧轻轻的抚着璃月的背,“我会留一些暗卫下来暗中保护。” 璃月抬头,对上宗政无忧的眸子,淡淡一笑,“无忧,谢谢你。” 宗政无忧摇了摇头,竟然他说谢谢?抱起璃月朝内室而去,突然一沉,在落到床上的时候,宗政无忧顺势欺身压了过来。 璃月下巴微扬,看着这个随时随地,一秒钟变恶狼的男人。 突然,一只手向她的腰迹,一阵难以忍受的酥痒传来,璃月顿时躲到床的一角。 “好痒!”看着宗政无忧,忍不住娇嗔一声。 “你刚刚对我说什么?” “好痒!”璃月面色难看的重复了一句。 “不是,上一句。”宗政无忧惬意的挡在床前,封住了璃月所有的退路。 “谢谢你?”璃月不是很确定的回应道。 宗政无忧顿时扑了过去。 “啊!宗政无忧,你个禽兽,你放开我!” “不要,不要!哈哈,好痒,我受不了了!” “我,我知道错了!”璃月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宗政无忧抬起的魔爪,心中一悸。他是怎么发现她的怕人瘙痒的,次次都用这招! “错在哪了?”宗政无忧看着卷成一团的小野猫,这么一番折腾,衣襟散开,脸颊带着诱人的红晕,让他忍不住心神荡漾。 “我不该和你说谢谢。”璃月这才找到重点。 宗政无忧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可以不用嘴说,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怎么证明?”璃月坐起身来与宗政无忧不视,眼中带着一丝茫然,装的绝对单纯。 宗政无忧灿笑,“比如,这样。”拉起璃月的手,放到他的身上…… 璃月柳眉一挑,“那我就好好用实际行来证明明一下!” 眼中媚波流转,头一歪,带着几分难掩的妩媚,“选择模式:细水长流,狂风骤雨,恩泽绵延。” 宗政无忧不假思索,满含期待的回道,“宝贝,狂风骤雨!” 璃月灿笑一下,宗政无忧只感觉一股超级熟悉的手法更加流畅突然而来,猛烈,急切,真如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一般,那双柔软的小手竟然让他如狂风骤雨一般缴械投降…… 对上宗政无忧的神色,璃月的唇角染上一丝坏坏的笑意。她可以说,学有所成了吗?终于也让他败下阵来。得意啊,心里那个得意啊! 宗政无忧颓丧的支起身子,心中万分苦逼的问道,“细水长流是什么?” 璃月灿然一笑,“时间比这个拉长两倍。” “恩泽绵延呢?” 璃月不答,而是别有深意的舔了一下红唇。 宗政无忧彻底内伤,看着自己这一身狼籍,最终只得了一个“狂风骤雨!” 一想到明天还要起早赶路,璃月就忍不住犯困,轻轻的倒在床的一角,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看着还在郁闷不已的宗政无忧。 “洗洗睡。”璃月打了一个哈欠,有了刚刚的“狂风骤雨”,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宗政无忧翻身而起,不满足的了看自己,似乎,真的很不满足,尤其是听到璃月解释另外两个的时候,他竟然瞬间复苏! 床上的人儿一沾上枕头便响起的平稳呼吸声,宗政无忧无奈的走了出去,这一身狼籍,不洗也不行了! 璃月美梦正酣,突然感觉背后贴来一阵炽热的气息,身子不适的微微一动。 “嗯~”感觉到身后的人强势侵入,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声。 宗政无忧听到这一声呢喃,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直到感觉璃月又沉沉睡去,这才从身后将那个睡颜娇憨的人儿搂入怀中。 这样的夜如此美好。 这样的样如此难熬。 如今的他,进退两难,就如同含着一块美味鲜美的肉,却不能吞下去,更不舍得吐出来。 但也总比没有得吃强,最起码,在嘴里也能感受点味。 破晓之时,雄鸡的叫声准时响起,璃月缓缓扭动了一下身子,这才感觉到有些不适,还没有反映过来,身后的宗政无忧却早已迫不急待。 迎接她的,是一个狂风骤雨的清晨! 宗政无忧轻轻的靠在璃月的耳边,“宝贝,喜欢这样的回礼吗?” 璃月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朦胧,无力的将抱着宗政无忧的手垂下。喜欢,真t的太喜欢了,早晚有一天,她要被这个男人榨的油尽灯枯! 她还没睡醒,就打了一场极其消耗的狂战,如今,又累又困,宗政无忧起身,她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管他要回哪,她也懒得理会了! “宝贝,穿衣服了。”宗政无忧往床边走去,只听一香甜的娇鼾不时响起。 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床上的人儿抱了起来,放到梳妆台前。 璃月眼皮沉重,任由宗政无忧摆布着。 “抬胳膊。” 从衣内将那一捧乌黑的长发掏了出来,露出修长的玉颈,晨曦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眼前的的人儿的皮肤好似透明的一般。宗政无忧不禁抬起手,抚上那张精致的脸颊。 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爱到骨子里!拿起一旁的木梳,轻轻的梳理着那一头乌黑的青丝。 两个小娃早就整理妥当,来到爹娘房中就看到这天怒人怨的一幕。带着羡慕的神色悄悄的退了下去。 两人并肩走到台阶上坐了下来,此时,天刚亮,不远处的花草全都隆重在一片温暖的光泽之中,就连上面的水珠,都无比的璀璨。 “娘亲美的像花一样。”凤宇指着眼前刚刚绽放的花朵。 “俗!”凤凰不悦的白了凤宇一眼,“娘亲的美,哪里是这些花能相比的。” 突然,凤凰带着一分同情看像一旁的风宇。 “我深深的为你感到担忧。” 凤宇眉一横,“你担心我什么?”一想起那个小象的事,他的怒气还没消呢!可是,谁让他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他不原谅她也没有用! “担心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人。”凤凰灿然一笑。 “你真不害臊,这是一个女孩家能说的吗?”凤宇前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这才对凤凰沉声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我长大了,要嫁给霜华叔叔!”瞧瞧她的眼光,多高端! 凤宇垂头,无奈的看了一眼凤凰那种憧憬的模样。 “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让父皇知道。” “为什么?”凤凰不解,喜欢就是喜欢,还怕人知道不成。 “父皇知道了,霜华叔叔会死的很惨。” “啊!”凤凰张着小嘴,久久说不出话来,难道,她的情路一开始就受阻了么?父皇,你坏! 两个小娃各有心思的纠结着,看到还在爹怀里睡着的娘亲,两个小娃都不由自主的抚额,叹息。 娘亲这一天是怎么了?她们睡了一晚,白天能活跃一天,娘亲怎么天天都睡不够的样子,活像每天晚上都跑了千万里路的模样。 岳府的人齐齐出来送行,只见宗政无忧的身后一边站着一个依依不舍的小娃,那个正主,还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睡的昏天暗地。 岳氏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舍得叫醒璃月,转而朝两个小娃娃望去。 “这是吃的,还有外婆给做的衣服,想外婆了,就来看看外婆。” 两个小娃看着沉甸甸的两包吃的,还有这些外婆连夜赶出来的新衣服,顿时扑到岳氏的怀里,外婆这一夜熬着给他们做衣服,眼里都是红血丝。 “外婆,你和我们一起去不好吗?” “外婆有空了就去。”岳氏说了一句,拭了拭眼角,一旁的上官秀慢慢的走上前来,递给岳氏一个帕子,搂着岳氏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着。 “外婆,我们会想你的。”两个小娃齐声说道。 岳氏突然站起身来,扑到上官秀的怀里泣不成声。 李氏也上前安慰着,将给两个小娃连夜缝制的小鞋子交给一旁的锦儿。 岳灵儿从怀里拿出两个荷包,“这是给你们两个的,我虽然不会绣姑母绣的花样,但这也是我最拿手的,你们给我记住,千万不能压箱底了,就算带十天姑母绣的,也得带一天我绣的!” 说完,岳灵儿仰着下巴,本来就比两个小娃高了一头了,这一仰,头都抬到天上去了。 “灵儿姐姐,我两个都带着!”风宇接过,细心的收在怀里。 岳灵儿低头,眼却红了,她是真心的喜欢这两个表弟妹,才这么短的时间,说走就要走了,相较于几个小点的孩子,她更知道的离别的愁绪。 宗政无忧看着几个孩子告别,相互赠礼,缓步朝一旁的岳兼走了过去。 “殿下,就此别过。”岳兼的率先开口。 “若有机会,再好好的品一品岳老亲手种的茶。” 岳兼神色一僵,没有出声,看着宗政无忧的背影,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茫然,究竟,这一次所做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上一次,岳家两个丫头的纷争,他做了一个决定,岳氏,从此无离皇权纷争。 突然,他响起那一句话,“既然二十年前,你已经做出了决择,二十年后,又何必让这个决择失去意义?” 那时的她,还未脱稚嫩,如今,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这一句话,却让岳兼终身难忘。 这一次,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明白,这丫头的心跟明镜似的。 两个小娃娃与刚刚呆了几天的亲戚依依不舍的告别。 “灵儿姐姐,再过三个月,葵海花开,我让母后派人来接你们一起到璃国玩,好不好?”凤凰含期待的问道。 几个孩子看了一下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期待。 “自然是好,但是,要把课业做好了。”李氏代表三个儿媳开口。 几个小娃兴奋的跳了起来,抱成一团。 看着站在远处的爹爹,两个小娃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跟上宗政无忧的脚步。 锦儿与瑟儿将几包东西放到两马背上,红着眼睛看着靠在宗政无忧怀里紧闭着双眼的璃月,想叫,却又不敢叫。 “姑爷,小姐,一路保重。”两人齐声说道。 宗政无忧微微颔首,抱着怀里的人儿纵身而起,稳稳的落从于马背之上。两个小娃爬上马背,紧跟在驮了一背东西追风身后。 马儿向前方急速驶去,扬起一地尘烟。 岳氏已经是泣不成声,这一别,又不知道几时能见,上官秀搂着伤心的岳氏,轻声安慰。 “璃月这孩子是重感情的,不时又能回来了,你若是想她,我将私塾的事情安排妥了,带你去璃国小住一段时间可好?” 岳氏这才抬起头来,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马儿的颠簸让璃月有些不适,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靠在璃月的肩膀上轻问:“终于肯醒了?” 璃月侧目,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我只是不喜欢那种氛围。” “我懂。” 马儿的速度稍减了一些,璃月不由自主的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岳府已经在眼帘消失,入目之处,只是一片树林。她的心里,沉沉的仿佛压了一块石头,烦闷的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们一家四口离开望川镇不久,岳兼也简单装出行,离开了这个小镇,然而,却与她们完全不同的方向。 相较于来时惬意,回到璃国,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一回到青洲,宗政无忧便在御书房中,一呆便是整整一天。 这样的忙碌,只是一个开始。 一切,都按照宗政无忧的安排进行着,突然的调兵并没有引来宗政擎宇的穷追猛打,这一点,让她稍稍放下心来。 涞阳城的兵力,已达八万之众,再加上漠北的近两万勇士,十万大军,只要一声令下,便能挥军进发! 璃月坐在御花园的秋千架上看着头顶的这片蓝天,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弧度。 想到岳府的那些人,敦厚的李氏,腼腆的几个表嫂,还有神经大条的两个活宝兄弟,那些讨喜的孩子们,以及她人生难得一次的刺绣经历,以往,独来独往习惯了,没想到,一大家子在一起,也能那么其乐融融。 活泼机灵的岳灵儿,温顺听话的岳姗儿,还有四个调皮的小子,也让她打心眼里喜欢。那样一大家子,天天都充满着欢声笑语。 入夜,宗政无忧还在忙碌,两个孩子已经熟睡,璃月靠在软榻等着宗政无忧归来,原本只是想小寐一下,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渐渐的,有一种失重的感觉,眼前是一片白雾,白雾渐渐散去,眼前竟然是岳府,璃月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府门紧紧的关着,突然,院内传来一阵惊恐的呼喊声,接着,一阵杀戮的声音杂乱的响起。 绝望的呼喊声,惊叫声,还有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这片苍穹之下徘徊不去! 璃月想冲过去,却怎么也动不了,身形好像被人定住一般,只能听着那些声音越来越绝望的响起,她紧紧的闭上双眼,指甲都陷入肉中,却怎么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直到,杀戮停止,所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消失,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无法直视的惨境,血色的她的双眼生疼。几个孩子,凌凌散散的倒在一旁,借着月光,她可以看到从岳姗儿腹部刺入的利刃还没有拔出来,血顺着白森森的刀子缓缓的流到地上。 “不!”璃月失声尖叫,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如果,她可能动,这些孩子绝不会惨死在她的眼前! 突然,睡在软榻上的身影迅速坐了起身来。 眼前,是熟悉的月室殿,哪有那种梦中的惨境!抚上额头,却发现,早已是汗流浃背,这个梦境太过真实,那种身临其境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现在还让她的心一阵阵抽痛。 第一一四章 小凤凰的担忧(万更求月票) 璃月白了一眼靠在门边的那道身影,这个死老狐狸,他存心为难她,落井下石是! 宗政无忧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将身上李嬷嬷刚绣的荷包掩了掩,若是能带上他家的小野猫绣的荷包,那感觉绝对不一般…… “姑母,很简单的,你看灵儿都能绣出来。”岳灵儿走到璃月面前,给她打气。 璃月万分苦逼的目光一一扫过这父子三人,大就忽略不计了,这两个小的,那满含祈求的眼神让她无力招架。再看看巴不得她好好的学学刺绣的岳氏,还有岳灵儿乖巧的递上来的针线,心一横,坐在了绣架前。 宗政无忧侧目,只见远处一道阳光下跟本就不显眼的光芒,看了一眼正在准备绣线的璃月,快步走到院外。那忽明忽暗的光芒,不是太阳照射所发出的,是暗卫之间相互传递的信号。 转身朝璃月道了一句,“宝贝,我出去一趟。” 璃月抬眸,只见宗政无忧的脸色有些郑重,心思都被这些配线占据着,随意点了点头。 岳氏站到璃月身旁悉心教导着,真的希望,璃月能绣个像样的东西出来。 “从这里穿过去,就如作画一样,第一针很重要。” 璃月感觉自己的手像打了钢板一样僵硬,那个在岳灵儿手中都灵巧的上下翻飞的绣花针怎么到了她的手里就那么的不听使唤! “这一针在这。”岳氏连忙提醒道,这样子个绣法,这么不开窍,猴年马月才能绣好啊! “对一针从这里穿上来,好,先练习着。” 突然,针穿出来锦布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扎到了手指头上,血珠子滴在白色的锦布上,别提有多显眼。 “小心。”岳氏心疼的唤了一声,忙拿起棉花将那滴血拭去,“刚开始学是这样的,捏习惯了就好了。” “你呀,从小就这样,怎么连个针都捏不好,老扎手,娘就没让你学了,还是怪我心太软,要不然,也不至于连针都捏不住。”岳氏在一旁唠叨着。 璃月无奈,心中暗忖,亲娘啊,还好你没有逼上官璃月学女红!一边拿起针来,接着奋斗。 “娘亲,要不我不要了。”小凤凰看着璃月还带着血的手指头,心疼不已。 “没事,娘亲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奈何不了。”璃月说罢,捏着针一针一针来回训练着,等到能够走顺了针路,就能开始着手绣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早上,宗政无忧自从出去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璃月不时抬头看着天色,一时也想不出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暮霭时分,璃月伸了伸僵硬的身子,一大两小两个荷包终于绣好了,其它地方都是岳氏帮着弄的,璃月只绣了上面的花色。 岳氏看着这三个荷包,直想把它们丢的越远越好,简直是丢人现眼! “来,来,来领荷包了!”璃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脸上带着无比的得意,这可是她坐了一天的成果! 两个小娃顿时跑上前来,小凤凰的是红色的,凤宇的是个蓝色的,宗政无忧则是白色的。 拿到荷包的两个小娃兴奋的一溜烟跑开了,找几个哥哥姐姐去炫耀去了,只是看到到上面的花色时,两个小娃的表情顿时纠结的好似便秘了一般。 “凤凰,你那个上面是什么呀?”岳姗儿忍不住问道。 凤凰仔细看了一下,“也许是被人打的面目全非的猫。”实则,璃月是精心绣制的hallokiti。 “别说,还真有点像,真特别!你看我的,就是一些花啊,草啊什么的,下次我也要绣这种!”岳灵儿赞扬道。 “风宇,你的绣的是什么?”凤凰突然好奇起来,探过头去瞧了一眼。 凤宇将荷包放在手掌心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得出个所以然来。 “我觉得,是一坨屎,你看这。”岳灵儿指着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东东的头。 “下面那个是什么呢?”岳姗儿歪头看了半天。 凤凰拿在手中,“你说,会不会是娘亲平时给咱们说的那个懒羊羊啊。” “什么懒羊羊?好像个怪物啊!”岳灵儿看了一眼,实在是分辨不出来跟羊有什么关系。 凤凰仔细的看了一眼,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 风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拿起荷包放到怀里,“就是懒羊羊,娘亲给我和凤凰说的故事里的一只小羊,我最喜欢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两个小娃收好了荷包,心里顿时好奇起来,爹爹的绣的会是什么?爹爹呢,回来了没有?两个小娃心有灵犀的互望一眼,一前一后的跑开了。 “喂!”岳灵儿唤了一声,凤宇和凤凰早就跑开了。 “来,姗儿,接着踢!”岳灵儿叫了一声,将手中的鸡毛毽子踢的老高。 粗树,老井,一群可爱的孩子,璃月抱胸看着眼前一幕,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突然,那个毽子朝她的方向飞了过来。 “姑母,接着!”岳姗儿急忙唤了一声。 璃月也来了兴趣,抬脚而起,毽子稳稳的落在脚背上,伸出一根手指朝岳姗儿摇了摇,“要接好喽?” “好!”岳姗儿兴奋的答了一声,站在一旁紧盯着璃月脚背上的毽子,要是再落地了,她就输给姐姐了。 璃月抬脚,毽子顿时朝岳姗儿的方向飞了过去。 岳姗儿不费力的便接了下来,两个小姑娘又欢乐的踢了起来。 锦儿拿着两个刚出锅的肉包子从璃月面前走过,离老远就能闻到香味,野菜伴着猪肉,皮薄馅多,两个小娃能一口气吃两个! 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色,屋檐下都挂起了灯笼。 “锦儿姑姑,是那个小乞丐又来了吗?”灵儿收起毽子,朝锦儿问道。 “天天都来,反正也不少他一口吃的,夫人说,他来了,就给他点吃食。” 果然,顺着锦儿的去的方向望去,一个瘦的小的乞丐站在院门,看锦儿拿着的两个肉包子,口水差不多都要流出来了。 岳氏一直都这样,心怀着仁慈,虽然璃月开始的时候觉得岳氏懦弱,但是,从对待上官秀的事情,也看得出岳氏的兼任,包容。 虽然她不相信什么好人一会有好报,但是岳氏现在过的很幸福,她能够感觉得出来。 不管过程如何,岳氏还是与她爱着的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岳氏有心脏病,看来,上官秀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这次见到她,感觉气色红润,一点都不似有病的人。这一次见到上官秀,璃月心里的排斥也少了些许。 两个小娃回到东院的厢房里,只见宗政无忧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别提有多的纠结。 “爹爹,娘亲给你绣了个什么?” 宗政无忧万分苦逼的看着两个孩子,一字一句道,“万箭穿心。” 吓!两个小娃娃睁大眼睛,忙拿过爹爹手里的东西,纯白的锦布上,一个鲜艳刺目的红心,一只箭,不,是很多支箭,都插入那颗心上。 好惊悚! “娘亲为什么要绣这个给爹爹呢?”凤凰不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难道娘亲不爱爹爹了。” “我想也是。” 宗政无忧听着两个小娃煞有介事的分析着,心里更加苦楚。 终于,正主回来了!璃月刚踏进屋内,对上宗政无忧那种好像被抛弃了的眼神,心中一沉,这三人是怎么了? “娘亲,这是什么?”风宇拿着荷包递到璃月面前。 “一箭穿心!”璃月得意的看着那个荷包,多经典的图案啊!虽然那箭绣的时候没绣到一条线上去,感觉好像很多支箭一样,但是她也觉得,能绣成这样,绝对是超水平发挥了。 宗政无忧抬手,支额,另一只手抚上左心房,那正一抽一抽的痛。 “爹爹,你别伤心了,娘亲肯定不是不爱你了。” “对啊,一箭穿心也不一定会死啊!华先生就能救活一箭穿心的伤兵。” 宗政无忧抬眸,看着两个小娃娃,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爹爹,你节哀。”两个小娃齐声说道。 这一句话,又把他打回冰窟。 什么跟什么?璃月看着眼前的父子三人,他们不明白一箭穿心的意思?突然,恍然大悟,在这个时代,一箭穿心那得是多大的仇恨啊! “那个,我解释一下。”璃月有些尴尬的说道。 三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朝她的方向射来,让她突然感觉,代沟真是无法跨越的沟壑,更何况,她们是跨越了时空的代沟。 “天上有一个掌管爱的小天使,他叫丘比特,他的手中一有只爱神之箭,只要被他的箭射中男女,就会相爱一生,所以才有了一箭穿心一说。” 宗政无忧黯淡无光的眸色突染上一丝绚丽的色彩,拿起那个荷包,顿时觉得越看越顺眼。 “代表爱意?”虽然心里欢喜,但他还是不确定,这图案,真的让人连想不到爱的感觉,恨还差不多!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别说一箭穿心,万箭穿心也值了!”宗政无忧立即荷包放到怀里,站起身来将璃月搂在怀里,在那张红唇上印上一吻。 璃月尴尬的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只见两个小娃娃的目光四处飘移。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两个小娃立即用手捂住双眼,还不忘从指缝里偷看一眼,脸上染上坏坏的笑意。 “这可是爹爹给娘亲的谢礼。”宗政无忧朝两个小娃招了招手,“你们呢?” “我们也要!”两个小娃娃一个扑到娘亲的怀里,一个扑到爹爹的怀里,朝璃月的脸颊亲了过去。 一家四口抱成一团,璃月看着这父子三人,今天的手被扎了十多次,也值了。 “好了,锦儿姑姑又做大肉馅包子了!谁要去吃?”璃月看着两个小娃顿时垂涎的模样,母子三人争先恐后的朝屋外跑去。 宗政无忧将荷包拿在手中,轻轻的抚上那颗红心,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这个荷包,他可舍不得用,一定要贴身收藏着。 几个小娃围坐在桌前,一直到宗政无忧来了,岳氏与上官秀这才落坐,对于这样的情况,璃月也习惯了,古代人的尊卑思想,也不是她说改就能改得了的。 至从他们来了之后,这些孩子天天都留在东院吃饭,每天吃饭,就是整个院子最热闹的时候。 “你们两个杵着干嘛?快点拿碗坐下来吃饭!”璃月朝一旁的锦儿和瑟儿说道。 “小姐!”两个丫头顿时摇了摇头。 “坐下,平日里不也是这样吃的吗,怎么今天到拘谨了。”岳氏将两个丫头拉坐下来,璃月平日里不在,她也是看着这两个丫头长大的,自然也就当成自己孩子,至从出帝都,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宗政无忧抬眸,“记得安王府时,璃月不也与你们同桌而食吗?我来到,反倒客气了。” 此言一出,两个丫头顿时放开了。 璃月朝宗政无忧一笑,表示赞扬。 “凤宇,你吃了三个了!”岳灵儿握住凤宇的手。 “灵儿姐,再吃一个!”凤宇伸出一只手来,另一只手缓缓的揉了揉饱胀的肚皮,可是嘴还馋着呢。 “我也要吃一个!”凤凰趁几个孩子不注意,偷偷的从一旁拿了一个先放到自己的小碗里。 一只大手挪向包子,突然,感觉所有的目光全都盯着她。 “姑母,你吃了几个了?”灵儿看着璃月的碗问道。 “三个四五六个?”璃月不确信的转向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揉了揉鼻子,柔声纠正道:“八个。” 璃月低头,额头不禁满是黑线,那只手,万分不舍的收了回来。 突然,岳姗儿站起身来,小手里拿着个本是她的包子,声软软的响起,“姑母,你吃姗儿的。” 璃月激动的看着岳姗儿,真是个小孩子啊!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岳姗儿的头,另一只手接过包子,咬了一口。 宗政无忧低头,今天晚上,一定要卖力的给她消消食才行! “这种野菜难寻,也就只有这个季节才有,要不然,就可以天天做给你们吃。”锦儿看着满满的笼包子就这么没了,夫人老爷一个没舍得吃,姑爷也没吃,光是小姐加几个孩子就差不多消灭完了。 璃月一听,又这么难得,真恨不得再从盘子里拿一个! 岳灵儿突然收回手,“剩下几个给风宇凤凰留着,明天热了还可以吃。” “谢谢姐姐!”两个小娃顿时朝岳灵儿说道,真是卖萌不收费,看的岳灵儿心里一热,毫不犹豫的将盘子里的两个分给两人。 “姐姐,我爱死你啦!”凤凰忙将包子往面前挪了挪,朝岳灵儿甜甜一笑,漂亮的眼睛弯的像天上的月亮那么美。 风宇脸皮比凤凰薄些,只是朝岳灵儿迷死人不偿命的笑了笑。 吃完这餐热闹的晚膳,已是华灯初上,这个有着浓郁乡土气息院内,到处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一家四口前前后后回到厢房,两个小娃不禁揉了揉肚子,今天晚上,净吃包子了,外婆准备的一桌好菜,几乎都没有动。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就要动身回璃国了。”宗政无忧朝两个孩子说道。 “怎么这么快?”这次,是母子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对着两个小娃催促道,“去换锦姑姑清洗一下,回来睡觉。” “是!”两个小娃乖巧的应道,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神色,心中不免有几分猜疑,宗政无忧却执起她的手,今天一口气绣了三个荷包,一定被扎了无数次!被刺伤的地方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轻轻握在手里轻抚着。 “疼吗?” “废话,当然疼。”璃月娇嗔一声。 “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璃月失笑,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宗政无忧,“你确定,只是亲一下?”他的眼神里,分明还有一些暧昧不明的情愫。 “如果,你还需要点其它的,我也一定奉陪到底。”宗政无忧邪魅一笑,将璃月抱在怀里。 “我不需要,你给我吹吹就好。” 此言一出,宗政无忧立即一副受伤的模样,那双漂亮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也许,但还是轻轻的将璃月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唇边。 璃月不禁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宗政无忧认真的吹着热气,目光还在璃月的手指上,刚刚他一用力,一个伤口又冒出了血珠子,别提有多心疼。 随口一答:“晋西王兵败,战死。宗政离笑已经驻军晋西王封地,除去晋西王亲卫之外,剩下的三万多将士均已受降。” 璃月眸色微暗,“黑羽军还在与虎啸营僵持着,若宗政离笑挥军而下,璃国不是很危险?” 宗政无忧沉默了一下,轻抚上璃月的脸颊,“所以,黑羽军必须在十日之内调集到涞阳城,我已经传令到漠北,漠北军已经挥军南下,行成南北夹击之势。” “岳府这里怎么样,可有异动?”璃月心中有些不安,岳兼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若双方真的兵戎相见,他必然是站在宗政离笑那边。 “震龙戟可能已经在宗政离笑的手中。”宗政无忧猜测道,又轻轻的吹着璃月的手指,只是刚刚还隔着一点距离,这次唇直接贴上了去。 璃月抽了一下,却被宗政无忧握的更紧,眸色中充满蛊惑,对着璃月呢喃了一句,“别乱动。” 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她一向对宗政无忧一点免疫力都没有,用力的抽回手,再这么亲亲吹吹下去,他把持的住,她就难说了! “暗卫在附近发现了九公主踪迹。”宗政无忧突然说道。 “她还在这?!”璃月心上一阵诧异,可是一听到“九公主”这三个字,她的心里就涌起一阵不安。那个女人还在这里徘徊究竟是何用意? “暗卫跟了几天,没了踪迹。” 璃月心中一沉,九公主一向恨她入骨,这一次听说她来了,肯定来者不善! “宝贝,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岳父岳母接到璃国。”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神色轻语道。 璃月摇摇头,“今日我也问了一下,娘暂时不想离开,他在教书,一走,那些孩子就没有先生授业。”无奈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说白了,岳氏对上官秀的感情是极为深厚的。 宗政无忧轻轻的抚着璃月的背,“我会留一些暗卫下来暗中保护。” 璃月抬头,对上宗政无忧的眸子,淡淡一笑,“无忧,谢谢你。” 宗政无忧摇了摇头,竟然他说谢谢?抱起璃月朝内室而去,突然一沉,在落到床上的时候,宗政无忧顺势欺身压了过来。 璃月下巴微扬,看着这个随时随地,一秒钟变恶狼的男人。 突然,一只手向她的腰迹,一阵难以忍受的酥痒传来,璃月顿时躲到床的一角。 “好痒!”看着宗政无忧,忍不住娇嗔一声。 “你刚刚对我说什么?” “好痒!”璃月面色难看的重复了一句。 “不是,上一句。”宗政无忧惬意的挡在床前,封住了璃月所有的退路。 “谢谢你?”璃月不是很确定的回应道。 宗政无忧顿时扑了过去。 “啊!宗政无忧,你个禽兽,你放开我!” “不要,不要!哈哈,好痒,我受不了了!” “我,我知道错了!”璃月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宗政无忧抬起的魔爪,心中一悸。他是怎么发现她的怕人瘙痒的,次次都用这招! “错在哪了?”宗政无忧看着卷成一团的小野猫,这么一番折腾,衣襟散开,脸颊带着诱人的红晕,让他忍不住心神荡漾。 “我不该和你说谢谢。”璃月这才找到重点。 宗政无忧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可以不用嘴说,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怎么证明?”璃月坐起身来与宗政无忧不视,眼中带着一丝茫然,装的绝对单纯。 宗政无忧灿笑,“比如,这样。”拉起璃月的手,放到他的身上…… 璃月柳眉一挑,“那我就好好用实际行来证明明一下!” 眼中媚波流转,头一歪,带着几分难掩的妩媚,“选择模式:细水长流,狂风骤雨,恩泽绵延。” 宗政无忧不假思索,满含期待的回道,“宝贝,狂风骤雨!” 璃月灿笑一下,宗政无忧只感觉一股超级熟悉的手法更加流畅突然而来,猛烈,急切,真如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一般,那双柔软的小手竟然让他如狂风骤雨一般缴械投降…… 对上宗政无忧的神色,璃月的唇角染上一丝坏坏的笑意。她可以说,学有所成了吗?终于也让他败下阵来。得意啊,心里那个得意啊! 宗政无忧颓丧的支起身子,心中万分苦逼的问道,“细水长流是什么?” 璃月灿然一笑,“时间比这个拉长两倍。” “恩泽绵延呢?” 璃月不答,而是别有深意的舔了一下红唇。 宗政无忧彻底内伤,看着自己这一身狼籍,最终只得了一个“狂风骤雨!” 一想到明天还要起早赶路,璃月就忍不住犯困,轻轻的倒在床的一角,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看着还在郁闷不已的宗政无忧。 “洗洗睡。”璃月打了一个哈欠,有了刚刚的“狂风骤雨”,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宗政无忧翻身而起,不满足的了看自己,似乎,真的很不满足,尤其是听到璃月解释另外两个的时候,他竟然瞬间复苏! 床上的人儿一沾上枕头便响起的平稳呼吸声,宗政无忧无奈的走了出去,这一身狼籍,不洗也不行了! 璃月美梦正酣,突然感觉背后贴来一阵炽热的气息,身子不适的微微一动。 “嗯~”感觉到身后的人强势侵入,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声。 宗政无忧听到这一声呢喃,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直到感觉璃月又沉沉睡去,这才从身后将那个睡颜娇憨的人儿搂入怀中。 这样的夜如此美好。 这样的样如此难熬。 如今的他,进退两难,就如同含着一块美味鲜美的肉,却不能吞下去,更不舍得吐出来。 但也总比没有得吃强,最起码,在嘴里也能感受点味。 破晓之时,雄鸡的叫声准时响起,璃月缓缓扭动了一下身子,这才感觉到有些不适,还没有反映过来,身后的宗政无忧却早已迫不急待。 迎接她的,是一个狂风骤雨的清晨! 宗政无忧轻轻的靠在璃月的耳边,“宝贝,喜欢这样的回礼吗?” 璃月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朦胧,无力的将抱着宗政无忧的手垂下。喜欢,真t的太喜欢了,早晚有一天,她要被这个男人榨的油尽灯枯! 她还没睡醒,就打了一场极其消耗的狂战,如今,又累又困,宗政无忧起身,她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管他要回哪,她也懒得理会了! “宝贝,穿衣服了。”宗政无忧往床边走去,只听一香甜的娇鼾不时响起。 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床上的人儿抱了起来,放到梳妆台前。 璃月眼皮沉重,任由宗政无忧摆布着。 “抬胳膊。” 从衣内将那一捧乌黑的长发掏了出来,露出修长的玉颈,晨曦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眼前的的人儿的皮肤好似透明的一般。宗政无忧不禁抬起手,抚上那张精致的脸颊。 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爱到骨子里!拿起一旁的木梳,轻轻的梳理着那一头乌黑的青丝。 两个小娃早就整理妥当,来到爹娘房中就看到这天怒人怨的一幕。带着羡慕的神色悄悄的退了下去。 两人并肩走到台阶上坐了下来,此时,天刚亮,不远处的花草全都隆重在一片温暖的光泽之中,就连上面的水珠,都无比的璀璨。 “娘亲美的像花一样。”凤宇指着眼前刚刚绽放的花朵。 “俗!”凤凰不悦的白了凤宇一眼,“娘亲的美,哪里是这些花能相比的。” 突然,凤凰带着一分同情看像一旁的风宇。 “我深深的为你感到担忧。” 凤宇眉一横,“你担心我什么?”一想起那个小象的事,他的怒气还没消呢!可是,谁让他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他不原谅她也没有用! “担心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人。”凤凰灿然一笑。 “你真不害臊,这是一个女孩家能说的吗?”凤宇前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这才对凤凰沉声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我长大了,要嫁给霜华叔叔!”瞧瞧她的眼光,多高端! 凤宇垂头,无奈的看了一眼凤凰那种憧憬的模样。 “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让父皇知道。” “为什么?”凤凰不解,喜欢就是喜欢,还怕人知道不成。 “父皇知道了,霜华叔叔会死的很惨。” “啊!”凤凰张着小嘴,久久说不出话来,难道,她的情路一开始就受阻了么?父皇,你坏! 两个小娃各有心思的纠结着,看到还在爹怀里睡着的娘亲,两个小娃都不由自主的抚额,叹息。 娘亲这一天是怎么了?她们睡了一晚,白天能活跃一天,娘亲怎么天天都睡不够的样子,活像每天晚上都跑了千万里路的模样。 岳府的人齐齐出来送行,只见宗政无忧的身后一边站着一个依依不舍的小娃,那个正主,还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睡的昏天暗地。 岳氏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舍得叫醒璃月,转而朝两个小娃娃望去。 “这是吃的,还有外婆给做的衣服,想外婆了,就来看看外婆。” 两个小娃看着沉甸甸的两包吃的,还有这些外婆连夜赶出来的新衣服,顿时扑到岳氏的怀里,外婆这一夜熬着给他们做衣服,眼里都是红血丝。 “外婆,你和我们一起去不好吗?” “外婆有空了就去。”岳氏说了一句,拭了拭眼角,一旁的上官秀慢慢的走上前来,递给岳氏一个帕子,搂着岳氏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着。 “外婆,我们会想你的。”两个小娃齐声说道。 岳氏突然站起身来,扑到上官秀的怀里泣不成声。 李氏也上前安慰着,将给两个小娃连夜缝制的小鞋子交给一旁的锦儿。 岳灵儿从怀里拿出两个荷包,“这是给你们两个的,我虽然不会绣姑母绣的花样,但这也是我最拿手的,你们给我记住,千万不能压箱底了,就算带十天姑母绣的,也得带一天我绣的!” 说完,岳灵儿仰着下巴,本来就比两个小娃高了一头了,这一仰,头都抬到天上去了。 “灵儿姐姐,我两个都带着!”风宇接过,细心的收在怀里。 岳灵儿低头,眼却红了,她是真心的喜欢这两个表弟妹,才这么短的时间,说走就要走了,相较于几个小点的孩子,她更知道的离别的愁绪。 宗政无忧看着几个孩子告别,相互赠礼,缓步朝一旁的岳兼走了过去。 “殿下,就此别过。”岳兼的率先开口。 “若有机会,再好好的品一品岳老亲手种的茶。” 岳兼神色一僵,没有出声,看着宗政无忧的背影,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茫然,究竟,这一次所做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上一次,岳家两个丫头的纷争,他做了一个决定,岳氏,从此无离皇权纷争。 突然,他响起那一句话,“既然二十年前,你已经做出了决择,二十年后,又何必让这个决择失去意义?” 那时的她,还未脱稚嫩,如今,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这一句话,却让岳兼终身难忘。 这一次,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明白,这丫头的心跟明镜似的。 两个小娃娃与刚刚呆了几天的亲戚依依不舍的告别。 “灵儿姐姐,再过三个月,葵海花开,我让母后派人来接你们一起到璃国玩,好不好?”凤凰含期待的问道。 几个孩子看了一下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期待。 “自然是好,但是,要把课业做好了。”李氏代表三个儿媳开口。 几个小娃兴奋的跳了起来,抱成一团。 看着站在远处的爹爹,两个小娃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跟上宗政无忧的脚步。 锦儿与瑟儿将几包东西放到两马背上,红着眼睛看着靠在宗政无忧怀里紧闭着双眼的璃月,想叫,却又不敢叫。 “姑爷,小姐,一路保重。”两人齐声说道。 宗政无忧微微颔首,抱着怀里的人儿纵身而起,稳稳的落从于马背之上。两个小娃爬上马背,紧跟在驮了一背东西追风身后。 马儿向前方急速驶去,扬起一地尘烟。 岳氏已经是泣不成声,这一别,又不知道几时能见,上官秀搂着伤心的岳氏,轻声安慰。 “璃月这孩子是重感情的,不时又能回来了,你若是想她,我将私塾的事情安排妥了,带你去璃国小住一段时间可好?” 岳氏这才抬起头来,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马儿的颠簸让璃月有些不适,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靠在璃月的肩膀上轻问:“终于肯醒了?” 璃月侧目,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我只是不喜欢那种氛围。” “我懂。” 马儿的速度稍减了一些,璃月不由自主的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岳府已经在眼帘消失,入目之处,只是一片树林。她的心里,沉沉的仿佛压了一块石头,烦闷的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们一家四口离开望川镇不久,岳兼也简单装出行,离开了这个小镇,然而,却与她们完全不同的方向。 相较于来时惬意,回到璃国,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一回到青洲,宗政无忧便在御书房中,一呆便是整整一天。 这样的忙碌,只是一个开始。 一切,都按照宗政无忧的安排进行着,突然的调兵并没有引来宗政擎宇的穷追猛打,这一点,让她稍稍放下心来。 涞阳城的兵力,已达八万之众,再加上漠北的近两万勇士,十万大军,只要一声令下,便能挥军进发! 璃月坐在御花园的秋千架上看着头顶的这片蓝天,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弧度。 想到岳府的那些人,敦厚的李氏,腼腆的几个表嫂,还有神经大条的两个活宝兄弟,那些讨喜的孩子们,以及她人生难得一次的刺绣经历,以往,独来独往习惯了,没想到,一大家子在一起,也能那么其乐融融。 活泼机灵的岳灵儿,温顺听话的岳姗儿,还有四个调皮的小子,也让她打心眼里喜欢。那样一大家子,天天都充满着欢声笑语。 入夜,宗政无忧还在忙碌,两个孩子已经熟睡,璃月靠在软榻等着宗政无忧归来,原本只是想小寐一下,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渐渐的,有一种失重的感觉,眼前是一片白雾,白雾渐渐散去,眼前竟然是岳府,璃月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府门紧紧的关着,突然,院内传来一阵惊恐的呼喊声,接着,一阵杀戮的声音杂乱的响起。 绝望的呼喊声,惊叫声,还有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这片苍穹之下徘徊不去! 璃月想冲过去,却怎么也动不了,身形好像被人定住一般,只能听着那些声音越来越绝望的响起,她紧紧的闭上双眼,指甲都陷入肉中,却怎么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直到,杀戮停止,所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消失,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无法直视的惨境,血色的她的双眼生疼。几个孩子,凌凌散散的倒在一旁,借着月光,她可以看到从岳姗儿腹部刺入的利刃还没有拔出来,血顺着白森森的刀子缓缓的流到地上。 “不!”璃月失声尖叫,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如果,她可能动,这些孩子绝不会惨死在她的眼前! 突然,睡在软榻上的身影迅速坐了起身来。 眼前,是熟悉的月室殿,哪有那种梦中的惨境!抚上额头,却发现,早已是汗流浃背,这个梦境太过真实,那种身临其境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现在还让她的心一阵阵抽痛。 第一一五章 灭门之灾! 不由自主抚着额头,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她应该刚睡下不久…… “小姐,你怎么了?”怜儿听到璃月的尖叫声飞速跑了进来。 室内,一灯如豆,怜儿立即多点了几盏灯,室内的光线立即明亮了些,走近璃月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竟然如此的苍白,立即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璃月抬起无力的手,缓缓接过杯子,她还完全沉浸在那个梦中无法自拔。从岳姗儿胸中穿过的利刃就如刺在她的身上! 她很少做梦,尤其是这种恶梦,梦境还如此的真实!突然,手中的杯子一松,应声落地,瓷片热水溅了一地。那道身影腾身而起,如一道疾风一般消失不见。 “小姐!”怜儿唤了一声,殿门前哪里还有璃月的影子。 璃月迅速来到马厩,牵了追风翻身跨上了去,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 她一定要去一趟岳府,若万幸她们都好好的,一定将她们全都接到璃国。 “驾!”追风的速度已经提升到极致,迎面吹来的疾风突然灌入口腔,吹的璃月肺部好像炸了一般,手握缰绳,取始终没有减速。尽量的俯低身子,贴着追风的马背。 追风也好似感觉到了主人的急切,千里良驹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宗政无忧正在书房忙碌,听到怜儿的传报,这才想起他交待暗卫自从他们走后,每天都要将岳府的消息传递给他。 “暗卫可有传来消息?” “回皇上,今日没有。”一旁的值事太监轻声回应。 宗政无忧一听,也失了那份冷静,璃月突然冲出去,可是岳府出了什么事? “冷夜,你先去涞阳主持大局!”宗政无忧吩咐完,飞速冲了出去。 破晓时分,璃月已到达望川镇,原本还是热闹的小镇,如今一片死寂,每家每户都紧闭房门,这个时候,一些猎户和樵夫正是出门的时候,可是如今大街上都没有一个行人。 远处,一个小乞丐缩在墙角,身形缩缩发抖,看到璃月更是忍不住惊叫一声,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满惊恐之色。 璃月认得出,这是那个每天都要到岳府行乞的小乞丐,翻身下马,朝那个瑟缩的小身影快步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此时,她的心好像被人紧紧的握着,多想在这个小乞丐的怀里看到锦儿亲手做的大肉包子! “岳府,岳府的人,死光了!”那个小乞丐面露哀伤之色,满脸脏污突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中又惊惧,不停的摇头,简直不敢想象他去岳府行乞时看到的那一幕。 璃月松开那个小乞丐,迅速的朝岳府的方向而去。 府门紧闭着,犹如梦中的影象一般,璃月的心一由得一窒,虽然门只是掩着并没有上锁,但她已经冷静不下来,顿时破门而入。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那么惨烈的一幕!让她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 不远处的几个孩子,横七竖八的倒着,一把利刃从岳姗儿的胸前穿过,血迹已经干涸!孩子们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死之前,她们小小的年纪经历了怎么样的恐惧?! 一旁倒在血泊中的暗卫,好像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就被人一招毙命。 璃月飞速上前往东院而去,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床边,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双鞋子。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璃月面色苍白的靠近,掀开床上的布帘,岳氏泛着青紫的面容映入眼帘! 这一幕,就如同一把名为悲痛的鲜红烙铁生生的烙在璃月的心脏上! 第一个被杀的人,就是上官秀与岳氏。估计,暗卫与那些人的打斗惊动了其它院里的人,然后,就有了这一场灭门惨案! 璃月将死死护住岳氏的上官秀抬开与岳氏并肩躺在床上,岳氏的身上并没有伤,反而是上官秀,一剑刺中心脏。在这种生死关头,上官秀还能护着岳氏,不折枉费岳氏对他痴情一场! 紧咬着下唇,轻轻拉起被褥将两个盖好,手指不经意的碰触到岳氏的冰凉的身子,指尖染上一层寒意,寸寸朝心头袭去! 岳氏身子本来就弱,一定是受不了这种刺激,突发心悸而死。 缓缓步出屋子,强烈的光线照来,让璃月感觉一阵眩晕,身形不稳的倒在房前的空地上,双手紧紧的握着地上的黄土,平整的地面,被她抓起一道道痕迹!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对整个岳氏上上下下下此毒手?! 岳兼呢?他又去了哪里?!想到此,璃月突然从地上弹起身来,直冲南院而去! 院中,空空如野,更没有打斗的痕迹!快步朝岳兼的房内而去,屋内也十分整洁,岳兼并不在府上!突然,从墙的一角传来一阵抽噎声,璃月快步上前,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声音是从墙内传出来的! 有暗室! 四处看了一下,寻找着打开暗室的机关。床前,一个青花瓷瓶映入眼帘,明显放的有些不正,璃月上前,青花瓷瓶一动,墙的一角顿时裂开一个洞口。 里面漆黑一片,璃月缓步上前,不确定躲在里面的是哪个孩子。 “啊!”里面的孩子突然惊恐的叫了一声。 “不怕,是姑母来了!”洞口太小,璃月只能在外面喊着。 “璃月姑母?”洞里的小人儿终于有了反应,但又不确信的求证。 璃月可以确定,是岳灵儿的声音,马上朝漆黑的洞里伸出手,“是的,来,姑母拉你出来!” 岳灵儿脸上带着泪痕的钻入璃月的怀中!带着无尽惊恐躲在狭小的暗室里已经整整一夜,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姑母!”岳灵儿扑到璃月的怀里,瑟瑟发抖。 “别怕,有姑母在,没有人敢伤害你。”璃月将灵儿紧紧的搂在怀里,给这个孩子一点点安全感。 不管岳灵儿是怎么逃到这个暗室躲过一劫,孩子所经历的一切,绝对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紧紧的抱着岳灵儿,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个痛快! 久久之后,岳灵儿探出头来,紧紧的握着璃月的胳膊。 “灵儿,有些事情你必须正视,虽然,姑母觉得这很残忍。”璃月轻轻的抚着岳灵儿的头,接着安慰道,“姑母看到这一切几乎都难以承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扶着岳灵儿的小脸,郑得看着那双红肿的双眼,“明白吗?” 岳灵儿擦干眼泪,咬着下唇对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把你看到的告诉我。”璃月蹲下身来,轻声的哄着。 岳灵儿闭上双眼,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泪顺着紧闭的双眼缓缓的流了下来,那种痛苦的模样,让璃月心中一紧,而她却没有把岳灵儿抱在怀里,而是坚定的扶着她娇小的肩膀。 “我刚刚上床准备睡觉,就听到院外有打斗的声音。”岳灵儿哽咽了一下,擦掉脸上的泪水,“爹娘先跑出去,我也跟着下床,然后,然后……” 璃月没有追问,轻轻的握着岳灵儿的肩膀。 久久之后,岳灵儿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看到,一群黑衣人拿着长剑,先朝妹妹刺去!” “接着,是爹爹,娘,奶奶,还有弟弟们……我,藏在门后面不敢出声,找了一个机会,往曾祖父的院里跑了过来。” “这个暗室,我偷偷的见过曾祖父开过,想也没想就躲了进来。” “我依稀听到,有人来搜南院,却听到那个女人说,不用搜南院。”岳灵儿说完,忍不住一阵抽咽。 就这样,她带着无尽恐惧与绝望在这个狭小的暗室呆到了现在!璃月紧紧的将灵儿抱在怀里,却没有放过岳父灵儿最后一句话中的那个说不用搜南院的女人。 岳氏惨遭遇灭门,就连一些住在岳府的粗使婆子,长工都没有放过,为什么不用搜南院?难道她知道岳兼已经离开了岳府,南院跟本就没有人? 也许就是这样,岳灵儿才躲过一劫。 璃月不敢想象那个女人的身份,这种毒辣的事情她尚且做不出来。 但是,她却不得不正视这个给了她无尽悲痛的女人! 九公主! 当初皇后倒台,她就应该赶尽杀绝! “姑姑,我见过那个凶手!”岳灵儿从璃月的怀里探出头来,眼中的惊恐顿时被强烈的恨意所取代。 “她前一段时间来找过曾祖父,脚有点跛。就是她,就是她下令,一个不留!” 璃月的心一痛,将岳灵儿抱在怀里。 九公主,若是你想我痛彻心扉,你已经做到了!不过,你也要有准备承受后果的觉悟! 听到外面有些杂乱的声音,璃月拉着还带着恐惧的岳灵儿走了出去。 屋外的阳光格外的刺目,岳灵儿不适的用手挡了一下,璃月的目光缓缓望去,外院里的尸体,已经用白布盖住,黑羽军有条不紊的清理着现场,可是,那惨烈的一幕,已经在她的心里扎了根。 恨,怒,痛,还有流在心里的泪交织在一起,酝酿着,翻腾着,如同剧毒一般侵袭着她的每一寸神经。若是九公主人在这,她一定会亲手将她碎尸万段!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过来,拉起璃月的手,硬将她带着几分倔强的头按到怀里。 “是我不好。” “是我。”璃月呜咽着回了一句。 “事情已经发生,我无力改变什么,但是我要对你说,这些人的血不会白流。”宗政无忧的下巴靠着璃月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璃月鼻间一阵刺痛,将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娘娘,这位是岳夫人。”一个黑羽军将兵在一旁唤了一声。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出来,脚步如灌了铅一样,好像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走到岳氏的身旁,手微微颤抖的掀开那张白布,泛着青紫的脸庞映入眼帘。 缓缓的执起岳氏的手,璃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离奇的来到这个时空,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岳氏,这个柔弱的女人,水做的女人,让她尝到母爱的女人,她发誓要保护的女人…… 如今,冰冷的躺在她的面前,再也没有了曾经温度! “娘。”璃月沙哑的唤了一声,紧紧的握着岳氏的手。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背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心中一阵疼惜,这样的痛,他不曾经历,却能感同深受。前几日,她还笑的那么幸福,转眼间,那些给她幸福笑容的人便与她天人永隔。 久久之后,璃月抬起头来,朝一旁的哭的泣不成声的岳灵儿招了招手。 “灵儿,来,给你的亲人道别。” 岳灵儿快步上前,朝着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奶奶,叔叔,婶婶,还有锦儿瑟儿两个丫头,一一叩头!起身时,额头上染着泥士,留下一个鲜红的血印! “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小小的岳灵儿紧握小手,指节一阵青白。 璃月跪在岳氏面前,轻轻叩首,缓缓起身将一旁的灵儿拉了起来。 宗政无忧一左一右的环着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朝黑羽军吩咐道,“将岳府改成的墓园,好好的厚葬他们。” “是!”黑羽军齐整应道。 三人抬步走了进去,璃月的身形突然一顿,快步朝南院而去。岳灵儿躲进去的暗室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她不信,岳兼闲着无事弄个暗室出来陪着玩的! 拿出随身携带的火匣子将那间狭小的暗室照亮,只见最底部,凌乱的摆着着一些竹简。 璃月蹲下身来,一一将这些竹简掏了出来,一共有十卷,每一卷都有胳膊那么粗。 不假思索的打开第一卷,只见两指宽的竹片上,刻着一个个人形,每一个人物都有一个详细的招势,迅速的朝后面望去,最后,有几行字的注解。 这些招势十分的简单,看似有些像太极。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灰头土脸的人儿,不禁往那几卷竹简上望了一眼,突然,眸色一沉,迅速上前。 “这就是岳氏的那一套内功心法。” 璃月抬眸,“收着!从今起,这些东西不姓岳了!” 宗政无忧将这些东西全都抱在怀里,岳兼虽然不准他的子孙学武,但是这些东西却还是遗留了下来!璃月招势虽然狠辣疾速,又凭借着五感敏锐总能先发制敌,但是内功太差,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岳氏的内功秘籍。 璃月快步出了南院,朝着站在一旁的岳灵儿唤了一声,岳灵儿立即跑了过来,经历了这样的灭门之灾难,生死之劫,她已经对璃月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再怎么坚强,她也不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跟姑母回璃国,从今天起,母后就是你的亲人,和凤宇凤凰一样,都是姑母的孩子。” 岳灵儿咬着下唇,郑重的点了点头。 “灵儿,你记住,姑母一定会让凶手血债血偿!” 岳灵儿抬起头看着璃月坚定的泛着丝丝的双眸,心里突然奇异的安定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还被白布盖着的亲人们,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她要承载着这些亲人的希望,好好的活下去! “上马!” 岳灵儿从小到大也没有学过骑马,甚至也只是爹爹出门的时候,跟着坐一会马车,腰间一紧,被璃月抱到马上。突然而来的高度,让她没有安全感的颤抖了一下。 璃月翻身而上,搂过岳灵儿僵硬的身子,“来,抓住缰绳。” 岳灵儿靠在璃月的怀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奇异的安全感,紧紧的握着那个缰绳。 “好,咱们要及时赶回去,马上的颠簸会很辛苦。” “我不怕!” 宗政无忧看着比对两个小娃还细心的璃月,唇角微微上扬,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只要是她认定的人,她就会掏心掏肺的对待,这就是拨开她坚硬的外壳最柔软的一面。 就像,以前的岳氏,现在的岳灵儿。 “走了。”璃月一扬僵绳,马腿夹紧马腹,马儿顿时如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岳灵儿的脸色一阵苍白,一阵风灌入腹中,肺中一阵呛辣!弱小的身子顿时觉得难以支撑,小手紧紧的握着缰绳。 可是岳灵儿还是咬牙忍耐,从今起,她不在是被父母庇佑的孩子,她已经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保护屏障!微微低下身子,那种不适感顿时少了很多。感觉到背后怀抱的柔软,她感觉鼻间一阵酸意,还好,她还有一个姑母、 马鞍硬硬的,每颠簸一下,就磨着大腿内侧的肌肉,才行一会,就有一种钻心的疼痛传来,岳灵儿始终咬牙忍着。 璃月顾及着怀里的孩子,并没有像来时那么猛的赶路,入夜之时,寻了一家客栈休息一晚。 看到岳灵儿的大腿内侧磨到的血泡,心中不禁涌上一抹心疼,轻轻的抚上岳灵儿的额头。 “我已经叫了小二准备了些热水,等一会泡一下热水澡,再上些药就会好些,但是明天一赶路,伤口就会更疼。” “我不怕,姑母,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岳灵儿的小脸有些苍白,但是口气却十分的坚硬。 “好样的。”璃月拍了拍岳灵儿的肩膀,相认灵儿有了这次马上经历,以后再学骑马,一定能会轻松许多。 将灵儿泡到澡盆里,璃月缓步走了出去,宗政无忧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刚走到门前,便听到黑羽军汇报的声音。 “皇上,宗政离笑已经班师回到帝都,手下的兵力占据了帝都附近的几个主城池。” “并且,拟了登基诏书,于初八之日重建大夏朝,并封岳兼为护国公。” 宗政无忧挥挥手,那人立即退了出去,岳兼的消息,是他让黑羽军特意留意的。 璃月侧身,黑羽军立即恭敬的行礼,等黑羽军走后,缓步而入。宗政无忧的眉宇微微拧紧,上前从他的背后紧紧的抱着,脸贴在他的背上。 “宝贝,大夏朝,是因我而毁,我自然也不可能让他死灰复燃。”宗政无忧转过身来,将璃月拥在怀里。 “所以,今天晚上,我动身去涞阳城,漠北军,三日之后就能到达的朔城。”宗政无忧缓缓抚上璃月的发丝。 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点点头。 “好好的照顾三个孩子,待战事大捷,为夫一定给你机会,好好的算一算新仇旧恨。”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头,轻轻的在璃月的头顶印上一吻。 “我会的。”璃月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眼中却好似能迸出火来。九公主不会那么傻的等着她去报复,她也不会那么傻的就失去理智闯到帝都去。 可是,这样的隐忍,就好像在心里关了一只蚂蚁,咬的不痛,却让你天天尝着噬心的滋味! “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宗政无忧捧起璃月的小脸,细碎的吻如同细雨一般落下。 久久之后,终于在要失控的时候,宗政无忧才万般不舍的松开已经瘫软在他怀里的人儿,拥着璃月朝一旁的桌前而去。 “这些东西,抽空便学,你几乎没有内力,只是靠招势的凌厉,敏锐的五感勉强能与人一拼。” 璃月深知自己的缺点。 就像她明明知道花纤陌的招势,却就是没有那个功力接招,她也斗不过西门霜华,她有的只是狠辣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招势。上次被漠北的几个汉子围住,她都无法支撑,若不是宗政无忧及时赶到,不死也得脱层皮! 透过窗子望去,楼下的黑羽军已经集结。 “去!” “我留了一些暗卫。”宗政无忧捧着璃月娇嫩的脸颊,不舍得印上一吻。 又是一阵缠绵,璃月突然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出来,“我去看看灵儿洗好了没有。”若是她不先走,他是绝对迈不开脚步的。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背影,直到进入另一个房中再也看不到,才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整齐的马蹄声响起,渐渐远去…… 璃月收回目光,岳灵儿已经自己上了药缩在床的一角沉沉睡去。这孩子,也是省心的让人心疼。 昏暗的烛光下,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孩子还是没有血色的脸颊,还有那紧拧在一起的眉宇,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恶梦之中。 轻轻的将岳灵儿搂在怀里,不一会,孩子脸上的惊恐渐渐退去,璃月这才拉好背角。 看着那十卷竹简,却没了睡意,打开第一卷,照着上面的姿势照做起来。 气流?可是她什么也感觉一不到,睁开眼看了一下竹简上的内容,再次凝神。初学者,以能够凝具体内的第一股气流,方可加深修练,她就不相信,她经过这么多年的培训,竟然连一股气流都凝聚不起来! 渐渐的,璃月完全放松心境,好像进入了一下虚无的世界,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血液在皮肤之下流动,随着血液游走的,好似真有一团气流若隐若现。 璃月凝神,让所有的感官都跟着那个道微弱的气流游走,直到,她能清晰的感应到它的存在,才敢轻易的去控制那团气流。 突然,她感觉体内好像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在苏醒!一瞬间,那团气流被那种强大的力量吸收! 原本昏暗的屋间内,突然金光万丈!那道金光,正是从打坐的璃月身上散发出来的。 璃月没有睁眼,而是默默的承受着身体所发生的一切,那团气流突然出现却比之前浑厚了许多,更让她惊喜的是,她竟然可以轻松的控制! 双眸陡然睁开,金色的光芒还未散去,就连那双眸子,也变成了金色。 素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量脱手而出,还在摇曳的烛光顿时熄灭。 璃月暗喜,看着还散发着金光的双手,这一定是蛊王的功劳!在南疆,蛊王认主之后,她的速度,和功力顿时提升。 金光渐渐散去,体内那种浑厚的气流却沉淀了下来,形成了她最缺的内力。 璃月迫切的翻开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第五卷!上面招势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一展现在她的眼前,每一个招势,她都能轻易的施展! 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孜孜不倦的反复练习着这些招势,所幸,这些招势看似绵软轻柔,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响动。 但是要凝具内力发出一击的话,自然又是不同。 已经三更天了,璃月没有一点睡意,缓缓收了身形,打开了第七卷。 启明星渐渐升起,在漆黑的夜空,越发显得璀璨耀眼,东方的天空开始变墨蓝色,然后再变成浅蓝,鸡叫声,在这个人口不处很多的小镇接连响起。 又是一天如期降临。 璃月收了身形,这一夜的苦练,并没有让她觉得太过疲惫,看着还在熟睡的岳灵儿,轻唤了小二准备些早膳。 她用一夜的时间,记住了竹简中七卷的所有内容,然而,翻开第八卷有时候,她明显得的感觉体力不支。索性不再接着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走到床边。 岳灵儿已经揉着眼晴坐了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有些恍惚,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起床了,用完早膳,咱们就要赶路。”璃月摸了摸岳灵儿的头柔声说道。 “嗯。”岳灵儿立即下床,将衣服穿好,将长长的头发扎了两个利索的马尾。 店小二端上来的是两笼包子,两份小米粥,还有一些小菜,另外的包子馒头,还有一些牛肉是带到路上充饥的。 璃月回眸,只见岳灵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包子,眼中泪水泛滥。她自己的心也好似被人紧紧扼住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姑母,你说那些人如果嫉恨的是岳氏一族,为什么连那些仆人都不放过?锦姑姑和瑟儿姑姑与岳氏一族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璃月摸了摸岳灵儿的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今天,咱们就把这些包子吃完。” “嗯。”岳灵儿拿起包子,递给璃月,自己也拿了一个。 咬着手里的包子,两人都感觉如同嚼蜡。 傍晚时分,追风载着两人飞速的驶进宫门,远远的,凤宇和凤凰朝璃月的方向冲了过来。两个小娃还不知道岳府发生的一切,一看璃月将岳灵儿接了过来,面上都是难掩的欣喜! “灵儿姐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其它的哥哥姐姐呢?”凤凰歪着头,朝璃月的身后望去,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岳灵儿看着两个天真的孩子,眼中一红。 璃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两个孩子开口,前几天,她们还相约一起去葵海,看万亩葵园花开。转眼间,那几个只经凤宇凤凰大不了几岁的孩子,还没有好好的享受一下自己的人生,就无辜的死去。 岳灵儿突然上前,那个背影已经没有一丝脆弱。 “他们,来不了了。” “啊!为什么?”两个小娃一脸失落,一人一手拉着岳灵儿,想知道个究竟。 “就在前天晚上,岳府上上下下,惨遭灭门!我逃过一劫,被姑母带了回来。”岳灵儿的口气好像在平淡的叙述着这件事,她的心中,究竟要咽下多少血泪,才能面对这两个天真的孩子时,说的如此平淡? “不,姐姐,你骗我!”凤凰甩开岳灵儿的手,转而看向璃月。 璃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凤凰突然伸出小手抱着比她快高了半个身子的岳灵儿。 “姐姐,你不是没有亲人,我的父皇,你就你的父皇,我的母后,就是你的母后,我就是你的亲妹妹。” 岳灵儿伸出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凤凰。 “姐姐,还有我,我就是你的亲弟弟。”凤于补充道。 岳灵儿吸了一下鼻子,却再也控制不住眼中蓄满的泪水,“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这一句话像是对两个孩子说,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是的,她岳灵儿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璃月拉着三个孩子,踩着鎏金一般的残阳,一步一步走过巍峨的璃宫向月室殿的方向而去。背后,爬满天空的晚霞如同那刺目的血色,让人不敢直视。 两个小娃极其懂事,从来不在岳灵儿的面前提起关于岳府的任何事情,就连那些从岳府带回来东西,都偷偷藏好。 璃月赞赏摸了摸两个小娃的头。 凤宇更是在第二日的早朝时,以璃国太子的身份让鲁辅臣拟旨,赐封岳灵儿为璃国长公主。 从今天起,璃国有两位公主,册封的礼仪虽然简单但是岳灵儿这辈子也忘不了她这个璃国长公主的身份! 凤凰舍不得岳灵儿,硬是拉着岳灵儿一起住在她的寝殿里,自从岳灵儿一来,凤宇顿时觉得轻松多了,这个妹妹一天有了粘着的对象,再也不会在他习字的时候来打扰他。 “姐姐,你坐秋千,我来推你。”凤凰拉着岳灵儿跑到御花园的秋千旁。 “你坐,姐姐来推你。”岳灵儿抱起凤凰放到秋千上。 “要不,咱们一起坐。”凤凰拉着岳灵儿的手。 岳灵儿忍不住捏了捏凤凰的粉嫩的脸颊,“两个人坐,就没有人推了,那还怎么荡秋千?” “姐姐且坐上来,我有办法!”凤凰古灵精的一笑,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 岳灵儿坐到凤凰的身侧,稳稳的抓住两端的铁链子,也将凤凰护在怀里,却不知,小凤凰突然从身上拿出一条银鞭,朝地上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道顿时将秋千向后扯去。 岳灵儿一惊,紧紧的抓住秋千的两端,看着怀里笑的灿烂的凤凰。她没有想到,凤凰小小的年纪,却有这么大的力道,看着地上留下一条鞭痕,心中若有所思,如果,这一鞭子打到人的身上,一定是不死也残。 如果,她也像凤凰一样有着这样的功力,有这么一把鞭子,那天晚上,她的亲人也不会这么惨死!最起码,她还有还手的能力,哪怕,最后难免一死,可是,她反抗过! “姐姐,你怎么了?”凤凰抬起头,看着岳灵儿有些惨白的脸色,还有些婴儿肥的小手握住抓着铁链的手。感觉,岳灵儿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凰儿,姐姐想学功夫。” “我可以教你!”凤凰突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岳灵儿也从秋千上下来,一抹坚定的神色渐渐的占据了那张稚嫩的小脸。 然而,岳灵儿不知道,凤宇凤凰这两个孩子根骨奇佳,对于学功夫对他们来说,就好像饭那么简单,而且又遗传了一些父母亲的因素,小小年纪,却有着成年人都忘尘莫及的天赋。 三岁的孩子,却有着成年人要修八到十年的内力。 “姐姐,你看好我的招势。”凤凰很卖力的教着,手中的鞭子一挥,一旁边石凳顿时被抽出一条裂痕。 岳灵儿接过鞭子,在凤凰的手里,轻如鸿毛一般游刃有余,没想到,到了她的手里,差点提不起来。她记忆力极强,凤凰演示的招势,过目不忘,可是施展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鞭子勉强的挥了出去,打在那个石凳上,却又弹了回来。岳灵儿感觉手心麻,鞭子脱手而出,整个人也不控制的向后倒去,一身狼籍。 璃月远远的看着那个坚定的孩子,看着她吃力却坚定的样子。她心中的恨又何尝不如沸腾的滚水一般往外溢。 岳氏一族的惨案,她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也许,她不是心血来潮去看岳氏,九公主或许也不会下此毒手! 自责永远不能解决问题,血债,依然要用鲜血来偿,此时的隐忍,绝不是对仇人的姑息,等到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九公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在岳灵儿第七次摔倒后,鞭子重重的回抽在岳灵儿的身上! 璃月心中一紧,却来不及阻止,那个鞭子是宗政无忧给凤凰制的,材质与宗政无忧手中的那个一模一样,虽然这个略小些,但那一鞭子,也绝不是没有一点功夫底子的岳灵儿能够承受的! “姐姐!”凤凰将嘴角带着血丝的岳灵儿扶了起来。 “我没事,我们接着来。”岳灵儿勉强站起身来,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将那个鞭子挥的如同凤凰一样。 “灵儿。”璃月唤了一声,她这样下去,简直就是自残! “姑母。”岳灵儿看到璃月,乖巧的唤了一声。 “母后。”凤凰撒娇跑向璃月的怀里,“你来教姐姐好不好?”看着岳灵儿的嘴角的血迹,心中有些不不忍。 璃月转头,朝一旁凤凰柔声说道,“去叫华先生来给姐姐瞧瞧。” “是!”凤凰顿时箭步如飞,眨眼前便消失在岳灵儿的视线。 “姑母,我是不是特别笨?” “不是。”璃月摇摇头,将岳灵儿拉到一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上来。 “你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只是,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凤凰有凤凰的优点,你也有你的,你能轻易的就记住所有的招势,这一点,就是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 “我真的很想学功夫!”岳灵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那就找到适合你的,一口也不吃不成个胖子。”璃月轻声开导,抬手拭去岳灵儿唇角的血迹。 这孩子至从来璃国之后,再也没有那种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岳府的时候,是一个多么活泼的孩子。 “什么才是适合我的?”岳灵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给华先生看完伤势,调养好了之后,我就告诉你,什么是适合你的。”璃月握住岳灵儿的手,将她缓缓拥入怀中。 “华先生,你快点!”远处,传来凤凰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小公主,我哪里跟得上你的速度!”身后被银鞭子缠住腰身的华一脉叫苦不跌。这是孩子吗?突然冲到御药房,二话不说,绑人就走。 看着难得带着几分娇憨的凤凰,岳灵儿终于笑出声来。 “姐姐被我的鞭子伤了,你快去瞧瞧。” ------题外话------ 这天究竟是多冷啊,怜看着留言区,月票,评价什么的,硬觉得零下三十度!需要你们的支持!包了我! 第一一五章 灭门之灾! 不由自主抚着额头,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她应该刚睡下不久…… “小姐,你怎么了?”怜儿听到璃月的尖叫声飞速跑了进来。 室内,一灯如豆,怜儿立即多点了几盏灯,室内的光线立即明亮了些,走近璃月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竟然如此的苍白,立即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璃月抬起无力的手,缓缓接过杯子,她还完全沉浸在那个梦中无法自拔。从岳姗儿胸中穿过的利刃就如刺在她的身上! 她很少做梦,尤其是这种恶梦,梦境还如此的真实!突然,手中的杯子一松,应声落地,瓷片热水溅了一地。那道身影腾身而起,如一道疾风一般消失不见。 “小姐!”怜儿唤了一声,殿门前哪里还有璃月的影子。 璃月迅速来到马厩,牵了追风翻身跨上了去,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 她一定要去一趟岳府,若万幸她们都好好的,一定将她们全都接到璃国。 “驾!”追风的速度已经提升到极致,迎面吹来的疾风突然灌入口腔,吹的璃月肺部好像炸了一般,手握缰绳,取始终没有减速。尽量的俯低身子,贴着追风的马背。 追风也好似感觉到了主人的急切,千里良驹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宗政无忧正在书房忙碌,听到怜儿的传报,这才想起他交待暗卫自从他们走后,每天都要将岳府的消息传递给他。 “暗卫可有传来消息?” “回皇上,今日没有。”一旁的值事太监轻声回应。 宗政无忧一听,也失了那份冷静,璃月突然冲出去,可是岳府出了什么事? “冷夜,你先去涞阳主持大局!”宗政无忧吩咐完,飞速冲了出去。 破晓时分,璃月已到达望川镇,原本还是热闹的小镇,如今一片死寂,每家每户都紧闭房门,这个时候,一些猎户和樵夫正是出门的时候,可是如今大街上都没有一个行人。 远处,一个小乞丐缩在墙角,身形缩缩发抖,看到璃月更是忍不住惊叫一声,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满惊恐之色。 璃月认得出,这是那个每天都要到岳府行乞的小乞丐,翻身下马,朝那个瑟缩的小身影快步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此时,她的心好像被人紧紧的握着,多想在这个小乞丐的怀里看到锦儿亲手做的大肉包子! “岳府,岳府的人,死光了!”那个小乞丐面露哀伤之色,满脸脏污突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中又惊惧,不停的摇头,简直不敢想象他去岳府行乞时看到的那一幕。 璃月松开那个小乞丐,迅速的朝岳府的方向而去。 府门紧闭着,犹如梦中的影象一般,璃月的心一由得一窒,虽然门只是掩着并没有上锁,但她已经冷静不下来,顿时破门而入。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那么惨烈的一幕!让她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 不远处的几个孩子,横七竖八的倒着,一把利刃从岳姗儿的胸前穿过,血迹已经干涸!孩子们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死之前,她们小小的年纪经历了怎么样的恐惧?! 一旁倒在血泊中的暗卫,好像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就被人一招毙命。 璃月飞速上前往东院而去,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床边,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双鞋子。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璃月面色苍白的靠近,掀开床上的布帘,岳氏泛着青紫的面容映入眼帘! 这一幕,就如同一把名为悲痛的鲜红烙铁生生的烙在璃月的心脏上! 第一个被杀的人,就是上官秀与岳氏。估计,暗卫与那些人的打斗惊动了其它院里的人,然后,就有了这一场灭门惨案! 璃月将死死护住岳氏的上官秀抬开与岳氏并肩躺在床上,岳氏的身上并没有伤,反而是上官秀,一剑刺中心脏。在这种生死关头,上官秀还能护着岳氏,不折枉费岳氏对他痴情一场! 紧咬着下唇,轻轻拉起被褥将两个盖好,手指不经意的碰触到岳氏的冰凉的身子,指尖染上一层寒意,寸寸朝心头袭去! 岳氏身子本来就弱,一定是受不了这种刺激,突发心悸而死。 缓缓步出屋子,强烈的光线照来,让璃月感觉一阵眩晕,身形不稳的倒在房前的空地上,双手紧紧的握着地上的黄土,平整的地面,被她抓起一道道痕迹!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对整个岳氏上上下下下此毒手?! 岳兼呢?他又去了哪里?!想到此,璃月突然从地上弹起身来,直冲南院而去! 院中,空空如野,更没有打斗的痕迹!快步朝岳兼的房内而去,屋内也十分整洁,岳兼并不在府上!突然,从墙的一角传来一阵抽噎声,璃月快步上前,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声音是从墙内传出来的! 有暗室! 四处看了一下,寻找着打开暗室的机关。床前,一个青花瓷瓶映入眼帘,明显放的有些不正,璃月上前,青花瓷瓶一动,墙的一角顿时裂开一个洞口。 里面漆黑一片,璃月缓步上前,不确定躲在里面的是哪个孩子。 “啊!”里面的孩子突然惊恐的叫了一声。 “不怕,是姑母来了!”洞口太小,璃月只能在外面喊着。 “璃月姑母?”洞里的小人儿终于有了反应,但又不确信的求证。 璃月可以确定,是岳灵儿的声音,马上朝漆黑的洞里伸出手,“是的,来,姑母拉你出来!” 岳灵儿脸上带着泪痕的钻入璃月的怀中!带着无尽惊恐躲在狭小的暗室里已经整整一夜,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姑母!”岳灵儿扑到璃月的怀里,瑟瑟发抖。 “别怕,有姑母在,没有人敢伤害你。”璃月将灵儿紧紧的搂在怀里,给这个孩子一点点安全感。 不管岳灵儿是怎么逃到这个暗室躲过一劫,孩子所经历的一切,绝对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紧紧的抱着岳灵儿,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个痛快! 久久之后,岳灵儿探出头来,紧紧的握着璃月的胳膊。 “灵儿,有些事情你必须正视,虽然,姑母觉得这很残忍。”璃月轻轻的抚着岳灵儿的头,接着安慰道,“姑母看到这一切几乎都难以承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扶着岳灵儿的小脸,郑得看着那双红肿的双眼,“明白吗?” 岳灵儿擦干眼泪,咬着下唇对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把你看到的告诉我。”璃月蹲下身来,轻声的哄着。 岳灵儿闭上双眼,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泪顺着紧闭的双眼缓缓的流了下来,那种痛苦的模样,让璃月心中一紧,而她却没有把岳灵儿抱在怀里,而是坚定的扶着她娇小的肩膀。 “我刚刚上床准备睡觉,就听到院外有打斗的声音。”岳灵儿哽咽了一下,擦掉脸上的泪水,“爹娘先跑出去,我也跟着下床,然后,然后……” 璃月没有追问,轻轻的握着岳灵儿的肩膀。 久久之后,岳灵儿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看到,一群黑衣人拿着长剑,先朝妹妹刺去!” “接着,是爹爹,娘,奶奶,还有弟弟们……我,藏在门后面不敢出声,找了一个机会,往曾祖父的院里跑了过来。” “这个暗室,我偷偷的见过曾祖父开过,想也没想就躲了进来。” “我依稀听到,有人来搜南院,却听到那个女人说,不用搜南院。”岳灵儿说完,忍不住一阵抽咽。 就这样,她带着无尽恐惧与绝望在这个狭小的暗室呆到了现在!璃月紧紧的将灵儿抱在怀里,却没有放过岳父灵儿最后一句话中的那个说不用搜南院的女人。 岳氏惨遭遇灭门,就连一些住在岳府的粗使婆子,长工都没有放过,为什么不用搜南院?难道她知道岳兼已经离开了岳府,南院跟本就没有人? 也许就是这样,岳灵儿才躲过一劫。 璃月不敢想象那个女人的身份,这种毒辣的事情她尚且做不出来。 但是,她却不得不正视这个给了她无尽悲痛的女人! 九公主! 当初皇后倒台,她就应该赶尽杀绝! “姑姑,我见过那个凶手!”岳灵儿从璃月的怀里探出头来,眼中的惊恐顿时被强烈的恨意所取代。 “她前一段时间来找过曾祖父,脚有点跛。就是她,就是她下令,一个不留!” 璃月的心一痛,将岳灵儿抱在怀里。 九公主,若是你想我痛彻心扉,你已经做到了!不过,你也要有准备承受后果的觉悟! 听到外面有些杂乱的声音,璃月拉着还带着恐惧的岳灵儿走了出去。 屋外的阳光格外的刺目,岳灵儿不适的用手挡了一下,璃月的目光缓缓望去,外院里的尸体,已经用白布盖住,黑羽军有条不紊的清理着现场,可是,那惨烈的一幕,已经在她的心里扎了根。 恨,怒,痛,还有流在心里的泪交织在一起,酝酿着,翻腾着,如同剧毒一般侵袭着她的每一寸神经。若是九公主人在这,她一定会亲手将她碎尸万段!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过来,拉起璃月的手,硬将她带着几分倔强的头按到怀里。 “是我不好。” “是我。”璃月呜咽着回了一句。 “事情已经发生,我无力改变什么,但是我要对你说,这些人的血不会白流。”宗政无忧的下巴靠着璃月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璃月鼻间一阵刺痛,将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娘娘,这位是岳夫人。”一个黑羽军将兵在一旁唤了一声。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出来,脚步如灌了铅一样,好像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走到岳氏的身旁,手微微颤抖的掀开那张白布,泛着青紫的脸庞映入眼帘。 缓缓的执起岳氏的手,璃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离奇的来到这个时空,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岳氏,这个柔弱的女人,水做的女人,让她尝到母爱的女人,她发誓要保护的女人…… 如今,冰冷的躺在她的面前,再也没有了曾经温度! “娘。”璃月沙哑的唤了一声,紧紧的握着岳氏的手。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背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心中一阵疼惜,这样的痛,他不曾经历,却能感同深受。前几日,她还笑的那么幸福,转眼间,那些给她幸福笑容的人便与她天人永隔。 久久之后,璃月抬起头来,朝一旁的哭的泣不成声的岳灵儿招了招手。 “灵儿,来,给你的亲人道别。” 岳灵儿快步上前,朝着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奶奶,叔叔,婶婶,还有锦儿瑟儿两个丫头,一一叩头!起身时,额头上染着泥士,留下一个鲜红的血印! “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小小的岳灵儿紧握小手,指节一阵青白。 璃月跪在岳氏面前,轻轻叩首,缓缓起身将一旁的灵儿拉了起来。 宗政无忧一左一右的环着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朝黑羽军吩咐道,“将岳府改成的墓园,好好的厚葬他们。” “是!”黑羽军齐整应道。 三人抬步走了进去,璃月的身形突然一顿,快步朝南院而去。岳灵儿躲进去的暗室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她不信,岳兼闲着无事弄个暗室出来陪着玩的! 拿出随身携带的火匣子将那间狭小的暗室照亮,只见最底部,凌乱的摆着着一些竹简。 璃月蹲下身来,一一将这些竹简掏了出来,一共有十卷,每一卷都有胳膊那么粗。 不假思索的打开第一卷,只见两指宽的竹片上,刻着一个个人形,每一个人物都有一个详细的招势,迅速的朝后面望去,最后,有几行字的注解。 这些招势十分的简单,看似有些像太极。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灰头土脸的人儿,不禁往那几卷竹简上望了一眼,突然,眸色一沉,迅速上前。 “这就是岳氏的那一套内功心法。” 璃月抬眸,“收着!从今起,这些东西不姓岳了!” 宗政无忧将这些东西全都抱在怀里,岳兼虽然不准他的子孙学武,但是这些东西却还是遗留了下来!璃月招势虽然狠辣疾速,又凭借着五感敏锐总能先发制敌,但是内功太差,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岳氏的内功秘籍。 璃月快步出了南院,朝着站在一旁的岳灵儿唤了一声,岳灵儿立即跑了过来,经历了这样的灭门之灾难,生死之劫,她已经对璃月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再怎么坚强,她也不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跟姑母回璃国,从今天起,母后就是你的亲人,和凤宇凤凰一样,都是姑母的孩子。” 岳灵儿咬着下唇,郑重的点了点头。 “灵儿,你记住,姑母一定会让凶手血债血偿!” 岳灵儿抬起头看着璃月坚定的泛着丝丝的双眸,心里突然奇异的安定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还被白布盖着的亲人们,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她要承载着这些亲人的希望,好好的活下去! “上马!” 岳灵儿从小到大也没有学过骑马,甚至也只是爹爹出门的时候,跟着坐一会马车,腰间一紧,被璃月抱到马上。突然而来的高度,让她没有安全感的颤抖了一下。 璃月翻身而上,搂过岳灵儿僵硬的身子,“来,抓住缰绳。” 岳灵儿靠在璃月的怀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奇异的安全感,紧紧的握着那个缰绳。 “好,咱们要及时赶回去,马上的颠簸会很辛苦。” “我不怕!” 宗政无忧看着比对两个小娃还细心的璃月,唇角微微上扬,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只要是她认定的人,她就会掏心掏肺的对待,这就是拨开她坚硬的外壳最柔软的一面。 就像,以前的岳氏,现在的岳灵儿。 “走了。”璃月一扬僵绳,马腿夹紧马腹,马儿顿时如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岳灵儿的脸色一阵苍白,一阵风灌入腹中,肺中一阵呛辣!弱小的身子顿时觉得难以支撑,小手紧紧的握着缰绳。 可是岳灵儿还是咬牙忍耐,从今起,她不在是被父母庇佑的孩子,她已经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保护屏障!微微低下身子,那种不适感顿时少了很多。感觉到背后怀抱的柔软,她感觉鼻间一阵酸意,还好,她还有一个姑母、 马鞍硬硬的,每颠簸一下,就磨着大腿内侧的肌肉,才行一会,就有一种钻心的疼痛传来,岳灵儿始终咬牙忍着。 璃月顾及着怀里的孩子,并没有像来时那么猛的赶路,入夜之时,寻了一家客栈休息一晚。 看到岳灵儿的大腿内侧磨到的血泡,心中不禁涌上一抹心疼,轻轻的抚上岳灵儿的额头。 “我已经叫了小二准备了些热水,等一会泡一下热水澡,再上些药就会好些,但是明天一赶路,伤口就会更疼。” “我不怕,姑母,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岳灵儿的小脸有些苍白,但是口气却十分的坚硬。 “好样的。”璃月拍了拍岳灵儿的肩膀,相认灵儿有了这次马上经历,以后再学骑马,一定能会轻松许多。 将灵儿泡到澡盆里,璃月缓步走了出去,宗政无忧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刚走到门前,便听到黑羽军汇报的声音。 “皇上,宗政离笑已经班师回到帝都,手下的兵力占据了帝都附近的几个主城池。” “并且,拟了登基诏书,于初八之日重建大夏朝,并封岳兼为护国公。” 宗政无忧挥挥手,那人立即退了出去,岳兼的消息,是他让黑羽军特意留意的。 璃月侧身,黑羽军立即恭敬的行礼,等黑羽军走后,缓步而入。宗政无忧的眉宇微微拧紧,上前从他的背后紧紧的抱着,脸贴在他的背上。 “宝贝,大夏朝,是因我而毁,我自然也不可能让他死灰复燃。”宗政无忧转过身来,将璃月拥在怀里。 “所以,今天晚上,我动身去涞阳城,漠北军,三日之后就能到达的朔城。”宗政无忧缓缓抚上璃月的发丝。 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点点头。 “好好的照顾三个孩子,待战事大捷,为夫一定给你机会,好好的算一算新仇旧恨。”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头,轻轻的在璃月的头顶印上一吻。 “我会的。”璃月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眼中却好似能迸出火来。九公主不会那么傻的等着她去报复,她也不会那么傻的就失去理智闯到帝都去。 可是,这样的隐忍,就好像在心里关了一只蚂蚁,咬的不痛,却让你天天尝着噬心的滋味! “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宗政无忧捧起璃月的小脸,细碎的吻如同细雨一般落下。 久久之后,终于在要失控的时候,宗政无忧才万般不舍的松开已经瘫软在他怀里的人儿,拥着璃月朝一旁的桌前而去。 “这些东西,抽空便学,你几乎没有内力,只是靠招势的凌厉,敏锐的五感勉强能与人一拼。” 璃月深知自己的缺点。 就像她明明知道花纤陌的招势,却就是没有那个功力接招,她也斗不过西门霜华,她有的只是狠辣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招势。上次被漠北的几个汉子围住,她都无法支撑,若不是宗政无忧及时赶到,不死也得脱层皮! 透过窗子望去,楼下的黑羽军已经集结。 “去!” “我留了一些暗卫。”宗政无忧捧着璃月娇嫩的脸颊,不舍得印上一吻。 又是一阵缠绵,璃月突然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出来,“我去看看灵儿洗好了没有。”若是她不先走,他是绝对迈不开脚步的。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背影,直到进入另一个房中再也看不到,才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整齐的马蹄声响起,渐渐远去…… 璃月收回目光,岳灵儿已经自己上了药缩在床的一角沉沉睡去。这孩子,也是省心的让人心疼。 昏暗的烛光下,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孩子还是没有血色的脸颊,还有那紧拧在一起的眉宇,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恶梦之中。 轻轻的将岳灵儿搂在怀里,不一会,孩子脸上的惊恐渐渐退去,璃月这才拉好背角。 看着那十卷竹简,却没了睡意,打开第一卷,照着上面的姿势照做起来。 气流?可是她什么也感觉一不到,睁开眼看了一下竹简上的内容,再次凝神。初学者,以能够凝具体内的第一股气流,方可加深修练,她就不相信,她经过这么多年的培训,竟然连一股气流都凝聚不起来! 渐渐的,璃月完全放松心境,好像进入了一下虚无的世界,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血液在皮肤之下流动,随着血液游走的,好似真有一团气流若隐若现。 璃月凝神,让所有的感官都跟着那个道微弱的气流游走,直到,她能清晰的感应到它的存在,才敢轻易的去控制那团气流。 突然,她感觉体内好像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在苏醒!一瞬间,那团气流被那种强大的力量吸收! 原本昏暗的屋间内,突然金光万丈!那道金光,正是从打坐的璃月身上散发出来的。 璃月没有睁眼,而是默默的承受着身体所发生的一切,那团气流突然出现却比之前浑厚了许多,更让她惊喜的是,她竟然可以轻松的控制! 双眸陡然睁开,金色的光芒还未散去,就连那双眸子,也变成了金色。 素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量脱手而出,还在摇曳的烛光顿时熄灭。 璃月暗喜,看着还散发着金光的双手,这一定是蛊王的功劳!在南疆,蛊王认主之后,她的速度,和功力顿时提升。 金光渐渐散去,体内那种浑厚的气流却沉淀了下来,形成了她最缺的内力。 璃月迫切的翻开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第五卷!上面招势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一展现在她的眼前,每一个招势,她都能轻易的施展! 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孜孜不倦的反复练习着这些招势,所幸,这些招势看似绵软轻柔,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响动。 但是要凝具内力发出一击的话,自然又是不同。 已经三更天了,璃月没有一点睡意,缓缓收了身形,打开了第七卷。 启明星渐渐升起,在漆黑的夜空,越发显得璀璨耀眼,东方的天空开始变墨蓝色,然后再变成浅蓝,鸡叫声,在这个人口不处很多的小镇接连响起。 又是一天如期降临。 璃月收了身形,这一夜的苦练,并没有让她觉得太过疲惫,看着还在熟睡的岳灵儿,轻唤了小二准备些早膳。 她用一夜的时间,记住了竹简中七卷的所有内容,然而,翻开第八卷有时候,她明显得的感觉体力不支。索性不再接着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走到床边。 岳灵儿已经揉着眼晴坐了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有些恍惚,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起床了,用完早膳,咱们就要赶路。”璃月摸了摸岳灵儿的头柔声说道。 “嗯。”岳灵儿立即下床,将衣服穿好,将长长的头发扎了两个利索的马尾。 店小二端上来的是两笼包子,两份小米粥,还有一些小菜,另外的包子馒头,还有一些牛肉是带到路上充饥的。 璃月回眸,只见岳灵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包子,眼中泪水泛滥。她自己的心也好似被人紧紧扼住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姑母,你说那些人如果嫉恨的是岳氏一族,为什么连那些仆人都不放过?锦姑姑和瑟儿姑姑与岳氏一族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璃月摸了摸岳灵儿的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今天,咱们就把这些包子吃完。” “嗯。”岳灵儿拿起包子,递给璃月,自己也拿了一个。 咬着手里的包子,两人都感觉如同嚼蜡。 傍晚时分,追风载着两人飞速的驶进宫门,远远的,凤宇和凤凰朝璃月的方向冲了过来。两个小娃还不知道岳府发生的一切,一看璃月将岳灵儿接了过来,面上都是难掩的欣喜! “灵儿姐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其它的哥哥姐姐呢?”凤凰歪着头,朝璃月的身后望去,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岳灵儿看着两个天真的孩子,眼中一红。 璃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两个孩子开口,前几天,她们还相约一起去葵海,看万亩葵园花开。转眼间,那几个只经凤宇凤凰大不了几岁的孩子,还没有好好的享受一下自己的人生,就无辜的死去。 岳灵儿突然上前,那个背影已经没有一丝脆弱。 “他们,来不了了。” “啊!为什么?”两个小娃一脸失落,一人一手拉着岳灵儿,想知道个究竟。 “就在前天晚上,岳府上上下下,惨遭灭门!我逃过一劫,被姑母带了回来。”岳灵儿的口气好像在平淡的叙述着这件事,她的心中,究竟要咽下多少血泪,才能面对这两个天真的孩子时,说的如此平淡? “不,姐姐,你骗我!”凤凰甩开岳灵儿的手,转而看向璃月。 璃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凤凰突然伸出小手抱着比她快高了半个身子的岳灵儿。 “姐姐,你不是没有亲人,我的父皇,你就你的父皇,我的母后,就是你的母后,我就是你的亲妹妹。” 岳灵儿伸出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凤凰。 “姐姐,还有我,我就是你的亲弟弟。”凤于补充道。 岳灵儿吸了一下鼻子,却再也控制不住眼中蓄满的泪水,“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这一句话像是对两个孩子说,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是的,她岳灵儿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璃月拉着三个孩子,踩着鎏金一般的残阳,一步一步走过巍峨的璃宫向月室殿的方向而去。背后,爬满天空的晚霞如同那刺目的血色,让人不敢直视。 两个小娃极其懂事,从来不在岳灵儿的面前提起关于岳府的任何事情,就连那些从岳府带回来东西,都偷偷藏好。 璃月赞赏摸了摸两个小娃的头。 凤宇更是在第二日的早朝时,以璃国太子的身份让鲁辅臣拟旨,赐封岳灵儿为璃国长公主。 从今天起,璃国有两位公主,册封的礼仪虽然简单但是岳灵儿这辈子也忘不了她这个璃国长公主的身份! 凤凰舍不得岳灵儿,硬是拉着岳灵儿一起住在她的寝殿里,自从岳灵儿一来,凤宇顿时觉得轻松多了,这个妹妹一天有了粘着的对象,再也不会在他习字的时候来打扰他。 “姐姐,你坐秋千,我来推你。”凤凰拉着岳灵儿跑到御花园的秋千旁。 “你坐,姐姐来推你。”岳灵儿抱起凤凰放到秋千上。 “要不,咱们一起坐。”凤凰拉着岳灵儿的手。 岳灵儿忍不住捏了捏凤凰的粉嫩的脸颊,“两个人坐,就没有人推了,那还怎么荡秋千?” “姐姐且坐上来,我有办法!”凤凰古灵精的一笑,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 岳灵儿坐到凤凰的身侧,稳稳的抓住两端的铁链子,也将凤凰护在怀里,却不知,小凤凰突然从身上拿出一条银鞭,朝地上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道顿时将秋千向后扯去。 岳灵儿一惊,紧紧的抓住秋千的两端,看着怀里笑的灿烂的凤凰。她没有想到,凤凰小小的年纪,却有这么大的力道,看着地上留下一条鞭痕,心中若有所思,如果,这一鞭子打到人的身上,一定是不死也残。 如果,她也像凤凰一样有着这样的功力,有这么一把鞭子,那天晚上,她的亲人也不会这么惨死!最起码,她还有还手的能力,哪怕,最后难免一死,可是,她反抗过! “姐姐,你怎么了?”凤凰抬起头,看着岳灵儿有些惨白的脸色,还有些婴儿肥的小手握住抓着铁链的手。感觉,岳灵儿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凰儿,姐姐想学功夫。” “我可以教你!”凤凰突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岳灵儿也从秋千上下来,一抹坚定的神色渐渐的占据了那张稚嫩的小脸。 然而,岳灵儿不知道,凤宇凤凰这两个孩子根骨奇佳,对于学功夫对他们来说,就好像饭那么简单,而且又遗传了一些父母亲的因素,小小年纪,却有着成年人都忘尘莫及的天赋。 三岁的孩子,却有着成年人要修八到十年的内力。 “姐姐,你看好我的招势。”凤凰很卖力的教着,手中的鞭子一挥,一旁边石凳顿时被抽出一条裂痕。 岳灵儿接过鞭子,在凤凰的手里,轻如鸿毛一般游刃有余,没想到,到了她的手里,差点提不起来。她记忆力极强,凤凰演示的招势,过目不忘,可是施展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鞭子勉强的挥了出去,打在那个石凳上,却又弹了回来。岳灵儿感觉手心麻,鞭子脱手而出,整个人也不控制的向后倒去,一身狼籍。 璃月远远的看着那个坚定的孩子,看着她吃力却坚定的样子。她心中的恨又何尝不如沸腾的滚水一般往外溢。 岳氏一族的惨案,她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也许,她不是心血来潮去看岳氏,九公主或许也不会下此毒手! 自责永远不能解决问题,血债,依然要用鲜血来偿,此时的隐忍,绝不是对仇人的姑息,等到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九公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在岳灵儿第七次摔倒后,鞭子重重的回抽在岳灵儿的身上! 璃月心中一紧,却来不及阻止,那个鞭子是宗政无忧给凤凰制的,材质与宗政无忧手中的那个一模一样,虽然这个略小些,但那一鞭子,也绝不是没有一点功夫底子的岳灵儿能够承受的! “姐姐!”凤凰将嘴角带着血丝的岳灵儿扶了起来。 “我没事,我们接着来。”岳灵儿勉强站起身来,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将那个鞭子挥的如同凤凰一样。 “灵儿。”璃月唤了一声,她这样下去,简直就是自残! “姑母。”岳灵儿看到璃月,乖巧的唤了一声。 “母后。”凤凰撒娇跑向璃月的怀里,“你来教姐姐好不好?”看着岳灵儿的嘴角的血迹,心中有些不不忍。 璃月转头,朝一旁凤凰柔声说道,“去叫华先生来给姐姐瞧瞧。” “是!”凤凰顿时箭步如飞,眨眼前便消失在岳灵儿的视线。 “姑母,我是不是特别笨?” “不是。”璃月摇摇头,将岳灵儿拉到一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上来。 “你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只是,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凤凰有凤凰的优点,你也有你的,你能轻易的就记住所有的招势,这一点,就是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 “我真的很想学功夫!”岳灵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那就找到适合你的,一口也不吃不成个胖子。”璃月轻声开导,抬手拭去岳灵儿唇角的血迹。 这孩子至从来璃国之后,再也没有那种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岳府的时候,是一个多么活泼的孩子。 “什么才是适合我的?”岳灵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给华先生看完伤势,调养好了之后,我就告诉你,什么是适合你的。”璃月握住岳灵儿的手,将她缓缓拥入怀中。 “华先生,你快点!”远处,传来凤凰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小公主,我哪里跟得上你的速度!”身后被银鞭子缠住腰身的华一脉叫苦不跌。这是孩子吗?突然冲到御药房,二话不说,绑人就走。 看着难得带着几分娇憨的凤凰,岳灵儿终于笑出声来。 “姐姐被我的鞭子伤了,你快去瞧瞧。” ------题外话------ 这天究竟是多冷啊,怜看着留言区,月票,评价什么的,硬觉得零下三十度!需要你们的支持!包了我! 第一一六章 君生我未生 章节名:第一一六章:君生我未生 华一脉看御花园的两个身影,顿感腰间一松……随知身旁的小凤凰却突然改成推他的腰身,这样一路狼狈的走到璃月面前。 “长公主,把手伸出来,我来给你把脉。”华一脉柔声说道。 岳灵儿伸出手,她现在还感觉胸中一阵闷痛,自知自己肯定受伤了。 开始,被人叫大公主的时候,还有那些宫人给她行礼的时候,她感觉很不适应,如今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 她已经真的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她迅速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学了功夫,自己变得强了,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 “有轻微的内伤,服几天药就好了,这几天,可不能再乱动了。”华一脉柔声交待道。 “谢谢华先生。”岳灵儿点点头有礼的回应道。 “娘娘,我下去开药,呆会拿给怜儿煎了,一天服三次即可。”华一脉正准备转身,却被璃月挡住去路。 璃月目光一斜朝凤凰说道,“先扶姐姐去休息,再到御书房叫凤宇,马上也要用午膳了。” “是!”凤凰乖巧的扶着岳灵儿离开璃月的视线。 华一脉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娘娘,还有何吩咐?” “我想关心关心你的人生大事。”璃月灿笑一下,刚刚他不提怜儿,她还没有想起这碴。 “我的人生没有大事。”华一脉淡然一笑,面上看不出任何异色。 “怜儿被我派出去几天了,你不知道吗?”璃月挑眉问道,这个华一脉他真的对怜儿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可是知道,几天前怜儿走之前,还去看过他来着,难道他连一声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给怜儿?! “哦?我说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她。”华一脉随口答道,“那我就吩咐御药房里的药童煎好药送到月室殿。” 璃月拉住华一脉的衣领,“华一脉,你给我装什么?” “娘娘说什么?我不明白。”华一脉的目光转向一旁。 “怜儿喜欢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璃月松开华一脉,那道蓝色的身影一受控制的退后两步,原本平整的衣领也被璃月握出了皱褶。 华一脉没有回应,这样的反映真让璃月窝火。 “辜负一个,难道还要再辜负一个?你好好的想想!”璃月说罢,大步离去。 华一脉原本温润的目光突然一片黯淡,辜负一个,还要再辜负一个?这一句话,就像一把锯如伐木一般在他的心上拉扯着,抬起沉重的脚步朝御药房而去,只是那个背影,怎么看起来都有几分萧瑟。 夜凉如水,一轮残月高高的挂在无垠的夜空,几声虫鸣声在墙角不时响起,孤独,单调。 璃月披了一件外衣站在月室殿前,那道身形,突显得有些孤寂。 璃国境外,是一片连天战火,仿佛通过这些吹来的风都能闻到硝烟的味道。宗政离笑如愿登上皇位,大夏朝的旗帜再一次挂在城池之上。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岳兼亲自挂帅上阵,势要扞卫刚刚复苏的大夏朝。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岳兼知道他刚走不久,岳府就发生这种灭门之灾,会作何感想?! 而那个造成这种惨案的人凶手,就是他正在拼了老命相互的亲外孙,亲外孙女,她不相信,凭九公主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 岳兼,若是你再回到望川镇,看到已经成了一片墓地的岳府,他又会是怎么样的悔恨? 想到此,璃月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却不想让岳兼这么快就知道一切,她要让岳兼悔恨噬心!她要亲手拎着岳兼跪在岳氏族人的墓前,让他尝尝,什么叫后悔! 岳兼才是真正最可怜的人,正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寂静的夜里响起,远远的,只见一道健硕的身影飞速朝她的方向靠近! “有刺客!” 顿时,璃宫上上下下进入戒备状态! 璃月只身站在月室殿外的平台上,月光洒下,染上一身无法比喻的风华。 那个身形突然停下脚步,不顾身后的那些紧追不舍的暗卫,目光直直的打量着只隔了几层台阶女人。 今晚的她,一身白衣,清冷,高贵,外面随意披的一件艳红的外衣,也在这夜色之中染上一层暗淡之色,微风轻起,衣袂飘飘,却一如既往的遥不可及, 然,也一如初见般美好。 “宗政擎宇?”璃月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形,轻声唤出一个名字,说不吃惊是假的,这个时候,他竟然冒险夜闯璃国内宫。 宗政擎宇扯下脸上的蒙面布,朝着那个清冷的身影扯出一抹笑意。 “拿下!”璃月丝毫不留一丝情面的一声令下。 暗卫齐齐而上,顿时将那个身影紧紧的包围起来。 宗政擎宇身形微顿,迅速的淹没在数百人之中,目光缓缓的朝那个清冷的人儿望去,这一趟,纵然是死在这里,他也没有白来。 璃月看着那个游刃有余的身影,一时半会,暗卫恐怕还真拿他不下!掌手微动,白玉兰香扇“唰”的一下打开,月光下,那把扇子散发着一阵寒气,如同她的表情。 看准一个空隙,璃月身形未动,手中扇子泛着寒光,朝宗政擎宇挥了过去。 寒光如同一道波浪,直直的袭上宗政擎宇的后背,一旁的暗卫被那道寒光扫到,都受到波及,身形不稳的倒在地上。 宗政擎宇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突然单手撑地,弹身而起,刚刚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好像扯出了什么伤痛一样,身子不受控制的痉挛了一下,但是他没有顾及自己的狼狈,而是看着月色下,依然一身清冷的人儿。 嘴角的笑意渐渐染上几分凄凉,她说得出,也下得了手! 璃月缓步走了下来,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下,暗卫立即宗政擎宇拿下,押到璃月面前。 手中的扇子合上,那道寒意也顿时收去,扇子的一端缓缓勾起宗政擎宇的下巴。这一张脸,的确让她曾经砰然心动过,的确是她前世春心萌动过的类型,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你来送死么?” 宗政擎宇缓缓扬起一抹笑意,“我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璃月的手一僵,看着一身狼狈的宗政擎宇,“我过的很好,不过,你马上就要不好了。” 宗政擎宇无所谓的一笑。 璃月心中闪过一丝烦闷,“押下去,严加看守!” 宗政擎宇的目光一直到看不见璃月的身影才抽回,如今一身清冷的白色与那一天一身红妆的她,两个身影不禁重叠在一起,直到,眼前一片空白。 就如同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诺大的跑场,荒过膝盖的野草地上,曾留下他最美好的回忆,渐渐的,那一片空白浸染着他所有的思绪,直所有的一切影象,都在他的脑海里全部涣散。 失去知觉的宗政擎宇被暗卫拖走,押入了璃国的天牢,这也是璃国天牢里,关押的第一个人。 璃月正准备回身,突然,一道暗香传入鼻中,这样的香味,就连眼前的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今天晚上窜门儿的人还真多! 璃月的目光缓缓朝一个方向望去,手中的扇子朝一个地方随有一挥,唇角不禁微扬,那是一抹冷笑。 西门霜华拉着自己被从腰间斩开的衣服,狼狈的出现在璃月的面前。妖冶的目光对上眼前清冷的人儿,有着难掩的愤怒。 “怎么?你也想尝尝被关押在天牢的滋味?” “我是来找你的吗?自作多情!”说罢,西门霜华带着一翻倨傲的姿态,狼狈的拉着他的衣服,大摇大摆,登堂入室。 璃月咬牙,什么叫她自作多情?西门霜华,你真他娘的不要脸,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让他长点记性! “把宣月殿给少君准备着,好好侍候。”璃月特意加重好好侍候这四个字。 几步之远的西门霜华的身形一个趔趄,上次是没有防备宗政无忧才着了他的道,而且,那么恶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突然,一道着着一件单衣的娇小身影飞速的朝西门霜华的身影跑了过去。 “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提着衣服,尴尬站在原地,那个小家伙却不由分说的直接朝到他的怀里冲了过来。 咳咳!这冲劲也太大了!小凤凰直接将西门霜华扑倒。 “咦?叔叔,你衣服怎么破了?” 西门霜华顿时脸如火烧,知道破了你这小手还往里扒什么扒啊! 璃月一个箭步上前,将扑在西门霜华怀里的小凤凰拉了起来!这个姿势,极其不雅。 “叔叔,你有姐姐了,还有,我的隐术又精进了一层,凤宇都被我撇下了,还有,你看,我长高了!”凤凰忍不住将她的一切都风享给西门霜华听,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 璃月抚额,怎么这两个孩子这么喜欢西门霜华? “叔叔,你这次来,要住几天?是不是就不走了?”凤凰一看西门霜华起身,立即拉住那双和爹爹一般有安全感的大手。 “叔叔答应你,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你,所以这不是来了?”西门霜华说完,得意的白了一眼璃月。 璃月看着那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影堂而皇之的绕过她,往宣月殿的方向而去,双手忍不住紧紧握了起来,这个西门霜华,究竟给她的小凤凰下了什么迷药了!? “叔叔,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就给我一个人讲。”小凤凰的声音从几步之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好,这一次,我讲个小勇士智战大海怪。”两人的身影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一阵风吹来,让璃月心肝不禁一颤。 占有欲?!她的小凤凰看着西门霜华的模样分明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抬头看着如墨的夜空,她突然感觉,无尽的苍穹一下子压下来,眼前一黑,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据说,小凤凰睡着了,西门霜华这才将她送回寝宫,然而,第二日清晨,小凤凰还没换衣服又跑到了宣月殿。 彼时,西门霜华正在梳头,小凤凰坐在梳装台前,小脚丫一摆一摆的,盯着西门霜华的动作,那双漂亮的美眸眨都不不舍得眨一下。 西门霜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那一头秀发,此时正毛茸茸的顶在头上,晨曦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这个小美人更加的娇美,水嫩的皮肤犹如初绽的花蕾,细腻的如同润玉一般,仿佛吹弹可破,这一点,绝对是遗传了璃月。 “叔叔,我生辰礼物带来了吗?”小凤凰歪着头带着几分娇憨问道。 西门霜华宠溺的捏了捏小凤凰的脸颊,“当然带了,要不然,叔叔来做什么?” “是什么礼物?”小凤凰立即兴奋拉着西门霜华的手。 “保密,生辰那日不就知道了。”西门霜华点了一下小凤凰的俏鼻。 “来,叔叔给你梳理一下头发。” 小凤凰立即点点头,乖乖的把头伸了过来。 霜华叔叔的手好柔软,梳起来一点都不疼。 霜华叔叔就算是梳个头的动作都好美,一举一动,都好像舞女们翩翩起舞的模样。 霜华叔叔的真的好漂亮!从小凤凰的这个方向望去,铜镜里跟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模样,而是她身后专注的给她挽发的西门霜华。 “霜华叔叔,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西门霜华混身一僵,还没有消化这个如惊雷一般的一句话,身后陡然闪起一道寒风。腰间的扇子一挥,顿时挡去背后那凌厉的攻势。 璃月飞速向前,只见她睡眼惺松,只是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衫,发都未挽,略显得的有些凌乱的披在身后,直没腰迹,美感还是有的,但是那气势,就有点让人不敢直视。 “母后!”小凤凰娇嗔一声。 “西门霜华,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西门霜华真是觉得冤枉啊!一边躲着璃月凌厉的攻势,一边狼狈的逃窜。 整个璃宫上上下下都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堂堂的璃国皇后发怒时是什么样子,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所过之处,均是一片狼籍,不禁都为那个东瀛少君捏了一把汗。 璃宫宫殿顶上,披头散发的皇后娘娘挥着一把扇子,另一端,东瀛少君狼狈趴在屋檐的一端。 “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西门霜华忍不住喘着粗气。 “让我解决了你这个人妖!下辈子投个好胎!”璃月纵身而起,祸害谁都行,就是不能祸害她家的小凤凰。三岁啊,三岁的小凤凰竟然亲口说长大了要嫁给这个男人,让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冷静得下来! 西门霜华渐渐感觉吃力,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璃月突然间内力大增? 突然,背后一阵冰意,西门霜华狼狈的倒在地上打了个滚,看着近在眼前的璃月,抚着微痛的胸口。 “母后!不要!”小凤凰的身影顿时挡在西门霜华的面前,两行清泪顿时流了下来,一边转过头去,脸上全是心疼的神色。 “霜华叔叔,你疼不疼?” “好疼。”西门霜华好不容易看到这个救世神出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面容都扭曲到一起了。 “母后!你为什么要打霜华叔叔?!” 璃月顿时内伤了,这小丫头还敢质问她? “乖,你站一边捂住眼睛,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母后宰了他,省得祸害苍生!” “母后不要!”小凤凰突然抱住的璃月的腿,“你要是杀霜华叔叔,就先杀了我!” 一旁,一身朝服的小凤宇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跑过去将西门霜华扶了起来。 “母后,你消消气,什么事也不能杀人啊!冷静,冷静!” 璃月看着一左一右护着西门霜华一两个孩子,心里搅的如同一锅糊了的粥。 “我先去带霜华叔叔给华先生瞧瞧。”说罢,凤宇拉着西门霜华迅速消失在还纠结的璃月面前。 瞧瞧那得意的健步如飞的背影,璃月扶了扶发疼的胸口,突然,腿上一松,那个刚刚还挂在她的身上的小凤凰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哥哥,等等我!” 璃月无力的站在原地,心里一片苍茫。 久久之后,一个小太监步弯着身子快步上前,双肩不禁微微轻颤,“娘娘,皇上传来的家书。” 璃月接过,那小太监顿时站到一侧候命。 打开那封密封的信件,璃月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些,再过几天,就是两个小娃三岁的生辰,西门霜华的来意,可能也是为了两个小娃生辰而来。 “我知道了,你回复皇上,明日便动身。” “是!”那小太监答了一声,转身退下的步伐显得有些凌乱。 而璃月被西门霜华事情搅扰的一阵心烦,也没注意那信封上有一丝不易查觉的痕迹,那是被开个封的痕迹。 黑羽军从涞阳城一路推进,短短时日,近八百余里,宗政离笔又要抽出一部分的兵力去抵抗来自漠北军的压力,腹背受敌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待到黑羽军兵临城下的那一天,所有仇恨,一笔清算! 璃月回到月室殿,只有岳灵儿一人坐在窗前认真的翻看着那些竹简。 “姑母。”岳灵儿唤了一声,接着垂头看着那份竹简。 “你们去给长公主准备些茶点。”璃月朝一旁的宫人吩咐道。 至从璃月将那套岳氏的内功心法的第一卷交到岳灵儿手中的时候,每次见灵儿,几乎都是这样,达到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 “灵儿,过几日,便是凤宇和凤凰三岁生辰,上次他们两个说,希望生辰的时候出去郊外玩,你也休息一下,明天和姑母一起去。” 岳灵儿这才将目光从竹简上移了过来,“好的,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璃月微微松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宗政无忧肯定一会失信于两个孩子,战事吃紧,也难得他能够抽得出时间来。 只是,这次选的地方有点远了,已经出了璃国境内,不过,听说丹霞峰也位于怀南山脉,风景奇秀。 可是,一想到主动送上门来的西门霜华,璃月再次抚额。 “小姐!”怜儿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璃月面前,一看到璃月的模样,眼中染上一丝担忧。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璃月摇摇头。心里还是憋屈的不知道怎么发泄,别人家当娘的,最起码也要到了女儿十五六的时候才会操心孩子的感情问题?她怎么就这么悲催,从三岁开始操心了! 而且,她的小女儿爱慕的对象还是那么一个人妖! 怜儿将包袱取了下来,“小姐,物归原主。” 璃月隔着一层灰布,摸着里面的东西,那个棋盘好像有感应似的,红光一闪,指尖触及的,是一阵温热的感觉正时直达心窝。 玲珑棋,她在只身换药之前,就将玲珑棋交给了怜儿带回云中客妥善保管。这些时日,她一直都没有过问玲珑棋的下落,所以,之前玲珑棋在哪,她自己都不清楚。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记得花纤陌问过她玲珑棋的事情,也还好,她真的不知道。 “好好休息,明日,随我一起带几个孩子出去一趟。”璃月收好东西,一边冲怜儿神秘一笑。 “嗯!”怜儿想也没多想,立即退了下去。 璃月惬意的站起身来,西门霜华带给她一肚子闷气,她也得找个人好好的发泄发泄。大步朝外走去,过了几道宫门,御药房近在眼前。 阳光下,那一道淡蓝的身影在各个摆着药的筛子前翻来翻去,还未走过,便觉得一股浓郁药味。身为医者,好像就应该天生就是这样的气质。 温和,淡雅,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便有一种心神宁静的感觉。 怜儿爱的,可能就是这样的华一脉。 璃月故意弄出一丝声响,远处的华一脉抬眸,缓步朝璃月的面前而去。 “娘娘。”华一脉微微颔首。 “明天,我要带几个孩子去一趟丹霞峰,你准备一些日常用的药一路随行。” 华一脉眉宇微拧,“娘娘,为何突然要去丹霞峰?” “过几日便是两个孩子的生辰,上次他们要求,过生辰的时候要无忧带他们郊游。” “好的,我这就准备。”华一脉看着璃月打量的眼神,带着几分恭敬,“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璃月挥了挥华袖,“没了!” “娘娘,天牢里的七皇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华一脉的声音突然在璃月的背后响起。 久久之后,璃月才转过身来,“拿药来。” 华一脉面色平静,抬步朝御药房内走去。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要说她和宗政擎宇之间,真没有那种你死我活的仇恨,虽然,花纤陌一事,的确让她对他心存芥蒂。 “这是内服,这是外用,他伤的不轻。” “伤得不轻?”璃月仔细的揣摩着华一脉话里的意思,她那一招,本来就有所保留,怎么可能有华一脉所说的那么严重。 “昨晚午夜,天牢的值事曾来找过我,那时便不醒人事了。”华一脉之的所以敢去,也是因为璃月只是说,押下去严加看守。 然而,七皇子的身份特殊,若是真死在璃国,嫡亲近卫虎啸营定然会不在一切的来璃国寻仇。华一脉也相信,这一点璃月比他想得清楚。 囚归囚,但绝不能死。 璃月拿着药,朝天牢的方向而去。侍卫一见是璃月,立即恭敬的将璃月迎了进去。纵然外面是一片艳阳天,阳光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天牢里,依然暗无天日。 墙壁上挂着许多火盆,入目,是一间刑具室,各种刑具还是崭新的挂在一旁的木桩上,火光跳跃间天牢内昏暗的一片,璃月跟着值事侍卫缓步朝空旷的天牢内走去。 那值事侍卫停在一间牢房前,“娘娘,那人就关在这一间。” 璃月的目光停在卷缩在牢房一角的男人身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意气风发。这样的男人,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自动送上门来,沧为别人的阶下囚。 “开门。” 铁链的声音在天牢里显得异常的突兀,哗哗啦啦的响了几秒,牢门这才缓缓打开 璃月走到宗政擎宇面前停了下来,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探上他的额头,手不禁缩了回来,他的全身,一阵滚烫。 “去抬张床来,生活用具,一应备齐了,再找两个宫人来侍候着。” 那值事侍卫一僵,久久之后才茫然的应了一声,“是!” “慢着,先端杯水来!” “是!” 原本最为清静的璃国天牢,如今却忙碌了起来。 璃月接过水杯,试了一下温度,将手里的药塞到宗政擎宇嘴里,抬起他的头,灌了一口水。 宗政擎宇猛得咳了几声,药是咽了下去,却咳出血来。璃月看到眼前的一幕,也顾不得多想,拿出帕子拭去他嘴角不断涌出的污血。 看样子,真是伤的不轻。 “冷,我好冷。”宗政擎宇紧紧的拉着璃月的手,仿佛那一点点温度是他生命里仅有的一点阳光。 璃月没有动,任由他握着,然而,感觉到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她还是能够感应到一点他内心的恐惧。只是,他在恐惧什么?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璃月一惊,这种话,这种无助的感觉,怎么会从他的口中传出?他一个堂堂大夏皇子,纵然再不受皇帝宠爱,也有着尊贵的身份。 此时,怀里的宗政擎宇抖如筛糠,“公公,救我!” “我不要被阉割,我不要!” 阉割?!这两个字眼如同一记闷雷一般直击着璃月的心。 “我是七皇子,你们谁敢碰我!” 就连这一句话,都没有一点底气,璃月明白,这是藏在一个人内心深处,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惧的记忆,在昏迷不醒的时候,突然的流露出来。 “睡,睡一觉就好了,没有人会伤害你。”璃月轻声安抚着,然而,怀里的人却奇异的安静下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璃月只是紧紧的握着那张炽热的手,“睡,睡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值事侍卫抬着床进了天牢,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天牢里响起,牢房,顿时变成了一个可以满足日常所需的房间。 “把人抬到床上。” 几个侍卫顿时抬起健硕的宗政擎宇,璃月的手如同禁锢一般被宗政擎宇握着,也被迫起身跟着走到床前。 璃月试着挣脱了一下,那只大手丝毫不放松,只见她细嫩的手背上,顿时被抓到一道道红痕,撕裂一般的疼。她越是挣扎,那双手就握得更紧,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的手关节一定会被他握断。 “娘娘,要不强行掰开他的手。” 璃月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去准备一些热水来,再拿一张帕子。” 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这张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也许是他肤色的原因,虽然伤成这个样子,也没有那种虚弱的苍白感,除了狼狈之外,就如同沉沉的睡着。 “你先松了我的手,我给你擦一下脸上的血迹。”璃月的声音不温柔,甚至有些生硬,然而,握着她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璃月拿起一旁的帕子,将宗政擎宇脸上的污渍洗去。 那双手突然抬起,好像溺水的人急着寻找一根浮木一般,璃月伸出一只手来,握着那双乱舞的手。跑马场的他,那么的意气英发,他的内心,怎么会这么的没有安全感?! 抬手时,宗政擎宇的袖子滑落了些,昏暗的光线下,一大块伤疤应入眼帘。璃月推开他的袖子,看着这块熟悉的伤痕,她给他的药他都没有用吗?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一大块伤疤,就算是现在看到,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如果,那日,不是他和宗政子默及时出现,她真的不敢保证能够将岳氏安然无恙的带出火海。 “通知御膳房,准备些养伤时需要温补的膳食。”璃月将帕子扔到盆里,朝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你们两个从今天起,轮流侍候着。” “是,娘娘。”两个宫人齐声应道。 璃月将手里的药交给两个宫人,“红瓶内的是内服药,一日两次,刚刚我已经喂过一次,隔四个时辰之后再喂一次。” “是!” “外用的,就在洁了身子之后,哪里有伤就撒在伤口上,随后华先生会来诊治,他有什么吩咐,你们一并记着。” “是!” 璃月一扫天牢里的众人,“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后,他已经清醒了。” “是,娘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好好的侍候。” “除了你们这些人,不准任何人接近,但是,他有什么合理的要求,满足他。” 璃月感觉到床上的人渐渐平稳下一来,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手抽了出来,正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呼唤。 “璃月,璃月。” 璃月身形微顿,但没有回头,大步出了天牢。 相比天牢里的昏暗,外面的阳光让人很难适应,伸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了,这一个上午,她过的尤其忙碌。 路过宣月殿时,不经意的瞧见宫人们手捧着鲜果迅速的送了进去。 “霜华叔叔,来,吃颗葡萄。”这上凤凰的声音。 “霜华叔叔,你究竟怎么得罪母后了,竟然被母后疯狂追杀?”这是凤宇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西门霜华的声音很无辜。 璃月握拳,差点没冲进去掐住西门霜华的脖子! 深吸了一口气,忍,忍一忍,她想不出好办法之前,若是与西门霜华再起冲突,两个孩子就会跟这个人妖越亲近!心中一停的安慰着自己,凤凰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次日一早,西门霜华还在睡着,璃月就如同母夜叉一样拦着衣衫不整正往宣月殿跑的小凤凰。那一幕,就如同王母娘娘拿着金簪法器,在凤凰通往宣月殿的路上,隔出一条天河。 凤凰成了可怜的七仙女,而西门霜华就是那个让璃月一见到就眼疼的牛郎! 对,就是牛郎,他也的确适合做牛郎! “过几天,就是你们的生辰,父皇如约,带你们去丹霞峰玩。”璃月尽量的端出一副慈爱的样子,声音都变的十分柔美。 “母后,为什么不带霜华叔叔一起去?他也有礼物要送给我,要是他不去,我不就得不到他的礼物了吗?”凤凰从铜镜里看着身后的娘亲,怎么霜华叔叔给她梳头的时候,是那么的美。母后拿着她的头发,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样的表情。 “母后已经通知他了,他说要睡个懒觉再追咱们。”璃月将那一缕头发艰难的挽起。 “母后,发髻是歪的。”凤凰小声提醒道。 “天色不早了,就这样。”璃月就连敷衍都懒得来,拿起一旁的小衣服直接给凤凰套上。 怜儿看到璃月给凤凰穿衣服的那一幕,顿时失笑,不禁摇了摇头,“小姐,我来侍候小公主,太子还在收拾东西,长公主也还没出来呢。” 璃月顿时退了出去,凤宇这孩子从来都不用她操心,闹心,闹心啊! 这次出行,路途有点远,随行的人骑马之外,宫里的暗卫也几乎全都随行,所以,这几个孩子就全塞马车里。 看着几个孩子终于准时的出现在宫门前,华一脉这才缓步而来,璃月没有错过怜儿看到华一脉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惊喜。 “娘娘。”华一脉一如既往的口气唤了一声,将随身带着的东西放到马车内的暗格内。 怜儿将马牵到华一脉面前,华一脉淡然一笑,拉过缰绳。 “谢谢怜儿姑娘。” 怜儿脸上的笑容立即显得僵硬,带着几分难掩的失落回到自己的马前。 华一脉的客气与疏离恐怕连几个孩子都听出来了,璃月眸色微暗,这个华一脉,他是是存心不给怜儿留任何后路。 “出发了。”璃月喝了一声,一行人缓缓朝宫门外驶去。 一行人,一路向西,这样的速度,五天的样子就能达到丹霞峰,刚好是两个孩子的生辰。 暗卫兵分三路,一路在前方十里左右的地方探路,第二路随行在璃月等人方圆不足一里的地方,另一行人,十里之外紧随其后。 马车里,不时传出几个孩子的欢声笑语,璃月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涌上一抹笑意。没有西门霜华的身影,就连空气都比往常要新鲜许多。 宣月殿内,西门霜华惬意的伸伸懒腰,环视了一下四周,竟然没有发现小凤凰的身影,顿时觉得有些异样。就连最注重的仪表都不管不顾了,匆忙的对着镜子照了两下,便冲出殿外。 “少君。”门外的宫人微微福身。 “太子和小公主呢?”西门霜华一边理着自己的发丝,一边急切的问道。 “今日一早,皇后娘娘就带着太子和两位公主出宫了。” 西门霜华紧握了一双手,飞身追到宫门处,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快步走到一个值守的侍卫面前,尽可能的展现出一抹友好的笑容。 那侍卫一抖,“少君,小的上有老小下有小,已经结婚三年,夫妻和睦!” 西门霜华看着这个侍卫的表情,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只是友好的笑一笑,td这个人竟然敢想那么多,而且,想的那么龌龊! “是不是,我要让你确认一下,我的性取向?” 侍卫大哥又是忍不住浑身一抖。话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男生女相,长的太过倾城倾国,而且偏爱红衣,就算是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少君,若是你执意如此,那,那……”那侍卫一甩膀子,做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慷慨激昂状,“那就来!” 西门霜华握紧双拳,一阵疾风扫过,只见那侍卫狼狈的挂在城楼上。 “上官璃月去哪了?” 求月票~ 第一一六章 君生我未生 章节名:第一一六章:君生我未生 华一脉看御花园的两个身影,顿感腰间一松……随知身旁的小凤凰却突然改成推他的腰身,这样一路狼狈的走到璃月面前。 “长公主,把手伸出来,我来给你把脉。”华一脉柔声说道。 岳灵儿伸出手,她现在还感觉胸中一阵闷痛,自知自己肯定受伤了。 开始,被人叫大公主的时候,还有那些宫人给她行礼的时候,她感觉很不适应,如今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 她已经真的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她迅速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学了功夫,自己变得强了,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 “有轻微的内伤,服几天药就好了,这几天,可不能再乱动了。”华一脉柔声交待道。 “谢谢华先生。”岳灵儿点点头有礼的回应道。 “娘娘,我下去开药,呆会拿给怜儿煎了,一天服三次即可。”华一脉正准备转身,却被璃月挡住去路。 璃月目光一斜朝凤凰说道,“先扶姐姐去休息,再到御书房叫凤宇,马上也要用午膳了。” “是!”凤凰乖巧的扶着岳灵儿离开璃月的视线。 华一脉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娘娘,还有何吩咐?” “我想关心关心你的人生大事。”璃月灿笑一下,刚刚他不提怜儿,她还没有想起这碴。 “我的人生没有大事。”华一脉淡然一笑,面上看不出任何异色。 “怜儿被我派出去几天了,你不知道吗?”璃月挑眉问道,这个华一脉他真的对怜儿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可是知道,几天前怜儿走之前,还去看过他来着,难道他连一声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给怜儿?! “哦?我说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她。”华一脉随口答道,“那我就吩咐御药房里的药童煎好药送到月室殿。” 璃月拉住华一脉的衣领,“华一脉,你给我装什么?” “娘娘说什么?我不明白。”华一脉的目光转向一旁。 “怜儿喜欢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璃月松开华一脉,那道蓝色的身影一受控制的退后两步,原本平整的衣领也被璃月握出了皱褶。 华一脉没有回应,这样的反映真让璃月窝火。 “辜负一个,难道还要再辜负一个?你好好的想想!”璃月说罢,大步离去。 华一脉原本温润的目光突然一片黯淡,辜负一个,还要再辜负一个?这一句话,就像一把锯如伐木一般在他的心上拉扯着,抬起沉重的脚步朝御药房而去,只是那个背影,怎么看起来都有几分萧瑟。 夜凉如水,一轮残月高高的挂在无垠的夜空,几声虫鸣声在墙角不时响起,孤独,单调。 璃月披了一件外衣站在月室殿前,那道身形,突显得有些孤寂。 璃国境外,是一片连天战火,仿佛通过这些吹来的风都能闻到硝烟的味道。宗政离笑如愿登上皇位,大夏朝的旗帜再一次挂在城池之上。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岳兼亲自挂帅上阵,势要扞卫刚刚复苏的大夏朝。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岳兼知道他刚走不久,岳府就发生这种灭门之灾,会作何感想?! 而那个造成这种惨案的人凶手,就是他正在拼了老命相互的亲外孙,亲外孙女,她不相信,凭九公主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 岳兼,若是你再回到望川镇,看到已经成了一片墓地的岳府,他又会是怎么样的悔恨? 想到此,璃月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却不想让岳兼这么快就知道一切,她要让岳兼悔恨噬心!她要亲手拎着岳兼跪在岳氏族人的墓前,让他尝尝,什么叫后悔! 岳兼才是真正最可怜的人,正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寂静的夜里响起,远远的,只见一道健硕的身影飞速朝她的方向靠近! “有刺客!” 顿时,璃宫上上下下进入戒备状态! 璃月只身站在月室殿外的平台上,月光洒下,染上一身无法比喻的风华。 那个身形突然停下脚步,不顾身后的那些紧追不舍的暗卫,目光直直的打量着只隔了几层台阶女人。 今晚的她,一身白衣,清冷,高贵,外面随意披的一件艳红的外衣,也在这夜色之中染上一层暗淡之色,微风轻起,衣袂飘飘,却一如既往的遥不可及, 然,也一如初见般美好。 “宗政擎宇?”璃月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形,轻声唤出一个名字,说不吃惊是假的,这个时候,他竟然冒险夜闯璃国内宫。 宗政擎宇扯下脸上的蒙面布,朝着那个清冷的身影扯出一抹笑意。 “拿下!”璃月丝毫不留一丝情面的一声令下。 暗卫齐齐而上,顿时将那个身影紧紧的包围起来。 宗政擎宇身形微顿,迅速的淹没在数百人之中,目光缓缓的朝那个清冷的人儿望去,这一趟,纵然是死在这里,他也没有白来。 璃月看着那个游刃有余的身影,一时半会,暗卫恐怕还真拿他不下!掌手微动,白玉兰香扇“唰”的一下打开,月光下,那把扇子散发着一阵寒气,如同她的表情。 看准一个空隙,璃月身形未动,手中扇子泛着寒光,朝宗政擎宇挥了过去。 寒光如同一道波浪,直直的袭上宗政擎宇的后背,一旁的暗卫被那道寒光扫到,都受到波及,身形不稳的倒在地上。 宗政擎宇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突然单手撑地,弹身而起,刚刚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好像扯出了什么伤痛一样,身子不受控制的痉挛了一下,但是他没有顾及自己的狼狈,而是看着月色下,依然一身清冷的人儿。 嘴角的笑意渐渐染上几分凄凉,她说得出,也下得了手! 璃月缓步走了下来,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下,暗卫立即宗政擎宇拿下,押到璃月面前。 手中的扇子合上,那道寒意也顿时收去,扇子的一端缓缓勾起宗政擎宇的下巴。这一张脸,的确让她曾经砰然心动过,的确是她前世春心萌动过的类型,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你来送死么?” 宗政擎宇缓缓扬起一抹笑意,“我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璃月的手一僵,看着一身狼狈的宗政擎宇,“我过的很好,不过,你马上就要不好了。” 宗政擎宇无所谓的一笑。 璃月心中闪过一丝烦闷,“押下去,严加看守!” 宗政擎宇的目光一直到看不见璃月的身影才抽回,如今一身清冷的白色与那一天一身红妆的她,两个身影不禁重叠在一起,直到,眼前一片空白。 就如同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诺大的跑场,荒过膝盖的野草地上,曾留下他最美好的回忆,渐渐的,那一片空白浸染着他所有的思绪,直所有的一切影象,都在他的脑海里全部涣散。 失去知觉的宗政擎宇被暗卫拖走,押入了璃国的天牢,这也是璃国天牢里,关押的第一个人。 璃月正准备回身,突然,一道暗香传入鼻中,这样的香味,就连眼前的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今天晚上窜门儿的人还真多! 璃月的目光缓缓朝一个方向望去,手中的扇子朝一个地方随有一挥,唇角不禁微扬,那是一抹冷笑。 西门霜华拉着自己被从腰间斩开的衣服,狼狈的出现在璃月的面前。妖冶的目光对上眼前清冷的人儿,有着难掩的愤怒。 “怎么?你也想尝尝被关押在天牢的滋味?” “我是来找你的吗?自作多情!”说罢,西门霜华带着一翻倨傲的姿态,狼狈的拉着他的衣服,大摇大摆,登堂入室。 璃月咬牙,什么叫她自作多情?西门霜华,你真他娘的不要脸,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让他长点记性! “把宣月殿给少君准备着,好好侍候。”璃月特意加重好好侍候这四个字。 几步之远的西门霜华的身形一个趔趄,上次是没有防备宗政无忧才着了他的道,而且,那么恶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突然,一道着着一件单衣的娇小身影飞速的朝西门霜华的身影跑了过去。 “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提着衣服,尴尬站在原地,那个小家伙却不由分说的直接朝到他的怀里冲了过来。 咳咳!这冲劲也太大了!小凤凰直接将西门霜华扑倒。 “咦?叔叔,你衣服怎么破了?” 西门霜华顿时脸如火烧,知道破了你这小手还往里扒什么扒啊! 璃月一个箭步上前,将扑在西门霜华怀里的小凤凰拉了起来!这个姿势,极其不雅。 “叔叔,你有姐姐了,还有,我的隐术又精进了一层,凤宇都被我撇下了,还有,你看,我长高了!”凤凰忍不住将她的一切都风享给西门霜华听,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 璃月抚额,怎么这两个孩子这么喜欢西门霜华? “叔叔,你这次来,要住几天?是不是就不走了?”凤凰一看西门霜华起身,立即拉住那双和爹爹一般有安全感的大手。 “叔叔答应你,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你,所以这不是来了?”西门霜华说完,得意的白了一眼璃月。 璃月看着那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影堂而皇之的绕过她,往宣月殿的方向而去,双手忍不住紧紧握了起来,这个西门霜华,究竟给她的小凤凰下了什么迷药了!? “叔叔,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就给我一个人讲。”小凤凰的声音从几步之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好,这一次,我讲个小勇士智战大海怪。”两人的身影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一阵风吹来,让璃月心肝不禁一颤。 占有欲?!她的小凤凰看着西门霜华的模样分明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抬头看着如墨的夜空,她突然感觉,无尽的苍穹一下子压下来,眼前一黑,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据说,小凤凰睡着了,西门霜华这才将她送回寝宫,然而,第二日清晨,小凤凰还没换衣服又跑到了宣月殿。 彼时,西门霜华正在梳头,小凤凰坐在梳装台前,小脚丫一摆一摆的,盯着西门霜华的动作,那双漂亮的美眸眨都不不舍得眨一下。 西门霜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那一头秀发,此时正毛茸茸的顶在头上,晨曦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这个小美人更加的娇美,水嫩的皮肤犹如初绽的花蕾,细腻的如同润玉一般,仿佛吹弹可破,这一点,绝对是遗传了璃月。 “叔叔,我生辰礼物带来了吗?”小凤凰歪着头带着几分娇憨问道。 西门霜华宠溺的捏了捏小凤凰的脸颊,“当然带了,要不然,叔叔来做什么?” “是什么礼物?”小凤凰立即兴奋拉着西门霜华的手。 “保密,生辰那日不就知道了。”西门霜华点了一下小凤凰的俏鼻。 “来,叔叔给你梳理一下头发。” 小凤凰立即点点头,乖乖的把头伸了过来。 霜华叔叔的手好柔软,梳起来一点都不疼。 霜华叔叔就算是梳个头的动作都好美,一举一动,都好像舞女们翩翩起舞的模样。 霜华叔叔的真的好漂亮!从小凤凰的这个方向望去,铜镜里跟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模样,而是她身后专注的给她挽发的西门霜华。 “霜华叔叔,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西门霜华混身一僵,还没有消化这个如惊雷一般的一句话,身后陡然闪起一道寒风。腰间的扇子一挥,顿时挡去背后那凌厉的攻势。 璃月飞速向前,只见她睡眼惺松,只是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衫,发都未挽,略显得的有些凌乱的披在身后,直没腰迹,美感还是有的,但是那气势,就有点让人不敢直视。 “母后!”小凤凰娇嗔一声。 “西门霜华,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西门霜华真是觉得冤枉啊!一边躲着璃月凌厉的攻势,一边狼狈的逃窜。 整个璃宫上上下下都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堂堂的璃国皇后发怒时是什么样子,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所过之处,均是一片狼籍,不禁都为那个东瀛少君捏了一把汗。 璃宫宫殿顶上,披头散发的皇后娘娘挥着一把扇子,另一端,东瀛少君狼狈趴在屋檐的一端。 “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西门霜华忍不住喘着粗气。 “让我解决了你这个人妖!下辈子投个好胎!”璃月纵身而起,祸害谁都行,就是不能祸害她家的小凤凰。三岁啊,三岁的小凤凰竟然亲口说长大了要嫁给这个男人,让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冷静得下来! 西门霜华渐渐感觉吃力,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璃月突然间内力大增? 突然,背后一阵冰意,西门霜华狼狈的倒在地上打了个滚,看着近在眼前的璃月,抚着微痛的胸口。 “母后!不要!”小凤凰的身影顿时挡在西门霜华的面前,两行清泪顿时流了下来,一边转过头去,脸上全是心疼的神色。 “霜华叔叔,你疼不疼?” “好疼。”西门霜华好不容易看到这个救世神出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面容都扭曲到一起了。 “母后!你为什么要打霜华叔叔?!” 璃月顿时内伤了,这小丫头还敢质问她? “乖,你站一边捂住眼睛,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母后宰了他,省得祸害苍生!” “母后不要!”小凤凰突然抱住的璃月的腿,“你要是杀霜华叔叔,就先杀了我!” 一旁,一身朝服的小凤宇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跑过去将西门霜华扶了起来。 “母后,你消消气,什么事也不能杀人啊!冷静,冷静!” 璃月看着一左一右护着西门霜华一两个孩子,心里搅的如同一锅糊了的粥。 “我先去带霜华叔叔给华先生瞧瞧。”说罢,凤宇拉着西门霜华迅速消失在还纠结的璃月面前。 瞧瞧那得意的健步如飞的背影,璃月扶了扶发疼的胸口,突然,腿上一松,那个刚刚还挂在她的身上的小凤凰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哥哥,等等我!” 璃月无力的站在原地,心里一片苍茫。 久久之后,一个小太监步弯着身子快步上前,双肩不禁微微轻颤,“娘娘,皇上传来的家书。” 璃月接过,那小太监顿时站到一侧候命。 打开那封密封的信件,璃月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些,再过几天,就是两个小娃三岁的生辰,西门霜华的来意,可能也是为了两个小娃生辰而来。 “我知道了,你回复皇上,明日便动身。” “是!”那小太监答了一声,转身退下的步伐显得有些凌乱。 而璃月被西门霜华事情搅扰的一阵心烦,也没注意那信封上有一丝不易查觉的痕迹,那是被开个封的痕迹。 黑羽军从涞阳城一路推进,短短时日,近八百余里,宗政离笔又要抽出一部分的兵力去抵抗来自漠北军的压力,腹背受敌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待到黑羽军兵临城下的那一天,所有仇恨,一笔清算! 璃月回到月室殿,只有岳灵儿一人坐在窗前认真的翻看着那些竹简。 “姑母。”岳灵儿唤了一声,接着垂头看着那份竹简。 “你们去给长公主准备些茶点。”璃月朝一旁的宫人吩咐道。 至从璃月将那套岳氏的内功心法的第一卷交到岳灵儿手中的时候,每次见灵儿,几乎都是这样,达到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 “灵儿,过几日,便是凤宇和凤凰三岁生辰,上次他们两个说,希望生辰的时候出去郊外玩,你也休息一下,明天和姑母一起去。” 岳灵儿这才将目光从竹简上移了过来,“好的,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璃月微微松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宗政无忧肯定一会失信于两个孩子,战事吃紧,也难得他能够抽得出时间来。 只是,这次选的地方有点远了,已经出了璃国境内,不过,听说丹霞峰也位于怀南山脉,风景奇秀。 可是,一想到主动送上门来的西门霜华,璃月再次抚额。 “小姐!”怜儿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璃月面前,一看到璃月的模样,眼中染上一丝担忧。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璃月摇摇头。心里还是憋屈的不知道怎么发泄,别人家当娘的,最起码也要到了女儿十五六的时候才会操心孩子的感情问题?她怎么就这么悲催,从三岁开始操心了! 而且,她的小女儿爱慕的对象还是那么一个人妖! 怜儿将包袱取了下来,“小姐,物归原主。” 璃月隔着一层灰布,摸着里面的东西,那个棋盘好像有感应似的,红光一闪,指尖触及的,是一阵温热的感觉正时直达心窝。 玲珑棋,她在只身换药之前,就将玲珑棋交给了怜儿带回云中客妥善保管。这些时日,她一直都没有过问玲珑棋的下落,所以,之前玲珑棋在哪,她自己都不清楚。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记得花纤陌问过她玲珑棋的事情,也还好,她真的不知道。 “好好休息,明日,随我一起带几个孩子出去一趟。”璃月收好东西,一边冲怜儿神秘一笑。 “嗯!”怜儿想也没多想,立即退了下去。 璃月惬意的站起身来,西门霜华带给她一肚子闷气,她也得找个人好好的发泄发泄。大步朝外走去,过了几道宫门,御药房近在眼前。 阳光下,那一道淡蓝的身影在各个摆着药的筛子前翻来翻去,还未走过,便觉得一股浓郁药味。身为医者,好像就应该天生就是这样的气质。 温和,淡雅,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便有一种心神宁静的感觉。 怜儿爱的,可能就是这样的华一脉。 璃月故意弄出一丝声响,远处的华一脉抬眸,缓步朝璃月的面前而去。 “娘娘。”华一脉微微颔首。 “明天,我要带几个孩子去一趟丹霞峰,你准备一些日常用的药一路随行。” 华一脉眉宇微拧,“娘娘,为何突然要去丹霞峰?” “过几日便是两个孩子的生辰,上次他们要求,过生辰的时候要无忧带他们郊游。” “好的,我这就准备。”华一脉看着璃月打量的眼神,带着几分恭敬,“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璃月挥了挥华袖,“没了!” “娘娘,天牢里的七皇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华一脉的声音突然在璃月的背后响起。 久久之后,璃月才转过身来,“拿药来。” 华一脉面色平静,抬步朝御药房内走去。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要说她和宗政擎宇之间,真没有那种你死我活的仇恨,虽然,花纤陌一事,的确让她对他心存芥蒂。 “这是内服,这是外用,他伤的不轻。” “伤得不轻?”璃月仔细的揣摩着华一脉话里的意思,她那一招,本来就有所保留,怎么可能有华一脉所说的那么严重。 “昨晚午夜,天牢的值事曾来找过我,那时便不醒人事了。”华一脉之的所以敢去,也是因为璃月只是说,押下去严加看守。 然而,七皇子的身份特殊,若是真死在璃国,嫡亲近卫虎啸营定然会不在一切的来璃国寻仇。华一脉也相信,这一点璃月比他想得清楚。 囚归囚,但绝不能死。 璃月拿着药,朝天牢的方向而去。侍卫一见是璃月,立即恭敬的将璃月迎了进去。纵然外面是一片艳阳天,阳光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天牢里,依然暗无天日。 墙壁上挂着许多火盆,入目,是一间刑具室,各种刑具还是崭新的挂在一旁的木桩上,火光跳跃间天牢内昏暗的一片,璃月跟着值事侍卫缓步朝空旷的天牢内走去。 那值事侍卫停在一间牢房前,“娘娘,那人就关在这一间。” 璃月的目光停在卷缩在牢房一角的男人身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意气风发。这样的男人,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自动送上门来,沧为别人的阶下囚。 “开门。” 铁链的声音在天牢里显得异常的突兀,哗哗啦啦的响了几秒,牢门这才缓缓打开 璃月走到宗政擎宇面前停了下来,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探上他的额头,手不禁缩了回来,他的全身,一阵滚烫。 “去抬张床来,生活用具,一应备齐了,再找两个宫人来侍候着。” 那值事侍卫一僵,久久之后才茫然的应了一声,“是!” “慢着,先端杯水来!” “是!” 原本最为清静的璃国天牢,如今却忙碌了起来。 璃月接过水杯,试了一下温度,将手里的药塞到宗政擎宇嘴里,抬起他的头,灌了一口水。 宗政擎宇猛得咳了几声,药是咽了下去,却咳出血来。璃月看到眼前的一幕,也顾不得多想,拿出帕子拭去他嘴角不断涌出的污血。 看样子,真是伤的不轻。 “冷,我好冷。”宗政擎宇紧紧的拉着璃月的手,仿佛那一点点温度是他生命里仅有的一点阳光。 璃月没有动,任由他握着,然而,感觉到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她还是能够感应到一点他内心的恐惧。只是,他在恐惧什么?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璃月一惊,这种话,这种无助的感觉,怎么会从他的口中传出?他一个堂堂大夏皇子,纵然再不受皇帝宠爱,也有着尊贵的身份。 此时,怀里的宗政擎宇抖如筛糠,“公公,救我!” “我不要被阉割,我不要!” 阉割?!这两个字眼如同一记闷雷一般直击着璃月的心。 “我是七皇子,你们谁敢碰我!” 就连这一句话,都没有一点底气,璃月明白,这是藏在一个人内心深处,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惧的记忆,在昏迷不醒的时候,突然的流露出来。 “睡,睡一觉就好了,没有人会伤害你。”璃月轻声安抚着,然而,怀里的人却奇异的安静下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璃月只是紧紧的握着那张炽热的手,“睡,睡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值事侍卫抬着床进了天牢,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天牢里响起,牢房,顿时变成了一个可以满足日常所需的房间。 “把人抬到床上。” 几个侍卫顿时抬起健硕的宗政擎宇,璃月的手如同禁锢一般被宗政擎宇握着,也被迫起身跟着走到床前。 璃月试着挣脱了一下,那只大手丝毫不放松,只见她细嫩的手背上,顿时被抓到一道道红痕,撕裂一般的疼。她越是挣扎,那双手就握得更紧,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的手关节一定会被他握断。 “娘娘,要不强行掰开他的手。” 璃月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去准备一些热水来,再拿一张帕子。” 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这张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也许是他肤色的原因,虽然伤成这个样子,也没有那种虚弱的苍白感,除了狼狈之外,就如同沉沉的睡着。 “你先松了我的手,我给你擦一下脸上的血迹。”璃月的声音不温柔,甚至有些生硬,然而,握着她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璃月拿起一旁的帕子,将宗政擎宇脸上的污渍洗去。 那双手突然抬起,好像溺水的人急着寻找一根浮木一般,璃月伸出一只手来,握着那双乱舞的手。跑马场的他,那么的意气英发,他的内心,怎么会这么的没有安全感?! 抬手时,宗政擎宇的袖子滑落了些,昏暗的光线下,一大块伤疤应入眼帘。璃月推开他的袖子,看着这块熟悉的伤痕,她给他的药他都没有用吗?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一大块伤疤,就算是现在看到,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如果,那日,不是他和宗政子默及时出现,她真的不敢保证能够将岳氏安然无恙的带出火海。 “通知御膳房,准备些养伤时需要温补的膳食。”璃月将帕子扔到盆里,朝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你们两个从今天起,轮流侍候着。” “是,娘娘。”两个宫人齐声应道。 璃月将手里的药交给两个宫人,“红瓶内的是内服药,一日两次,刚刚我已经喂过一次,隔四个时辰之后再喂一次。” “是!” “外用的,就在洁了身子之后,哪里有伤就撒在伤口上,随后华先生会来诊治,他有什么吩咐,你们一并记着。” “是!” 璃月一扫天牢里的众人,“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后,他已经清醒了。” “是,娘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好好的侍候。” “除了你们这些人,不准任何人接近,但是,他有什么合理的要求,满足他。” 璃月感觉到床上的人渐渐平稳下一来,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手抽了出来,正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呼唤。 “璃月,璃月。” 璃月身形微顿,但没有回头,大步出了天牢。 相比天牢里的昏暗,外面的阳光让人很难适应,伸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了,这一个上午,她过的尤其忙碌。 路过宣月殿时,不经意的瞧见宫人们手捧着鲜果迅速的送了进去。 “霜华叔叔,来,吃颗葡萄。”这上凤凰的声音。 “霜华叔叔,你究竟怎么得罪母后了,竟然被母后疯狂追杀?”这是凤宇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西门霜华的声音很无辜。 璃月握拳,差点没冲进去掐住西门霜华的脖子! 深吸了一口气,忍,忍一忍,她想不出好办法之前,若是与西门霜华再起冲突,两个孩子就会跟这个人妖越亲近!心中一停的安慰着自己,凤凰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次日一早,西门霜华还在睡着,璃月就如同母夜叉一样拦着衣衫不整正往宣月殿跑的小凤凰。那一幕,就如同王母娘娘拿着金簪法器,在凤凰通往宣月殿的路上,隔出一条天河。 凤凰成了可怜的七仙女,而西门霜华就是那个让璃月一见到就眼疼的牛郎! 对,就是牛郎,他也的确适合做牛郎! “过几天,就是你们的生辰,父皇如约,带你们去丹霞峰玩。”璃月尽量的端出一副慈爱的样子,声音都变的十分柔美。 “母后,为什么不带霜华叔叔一起去?他也有礼物要送给我,要是他不去,我不就得不到他的礼物了吗?”凤凰从铜镜里看着身后的娘亲,怎么霜华叔叔给她梳头的时候,是那么的美。母后拿着她的头发,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样的表情。 “母后已经通知他了,他说要睡个懒觉再追咱们。”璃月将那一缕头发艰难的挽起。 “母后,发髻是歪的。”凤凰小声提醒道。 “天色不早了,就这样。”璃月就连敷衍都懒得来,拿起一旁的小衣服直接给凤凰套上。 怜儿看到璃月给凤凰穿衣服的那一幕,顿时失笑,不禁摇了摇头,“小姐,我来侍候小公主,太子还在收拾东西,长公主也还没出来呢。” 璃月顿时退了出去,凤宇这孩子从来都不用她操心,闹心,闹心啊! 这次出行,路途有点远,随行的人骑马之外,宫里的暗卫也几乎全都随行,所以,这几个孩子就全塞马车里。 看着几个孩子终于准时的出现在宫门前,华一脉这才缓步而来,璃月没有错过怜儿看到华一脉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惊喜。 “娘娘。”华一脉一如既往的口气唤了一声,将随身带着的东西放到马车内的暗格内。 怜儿将马牵到华一脉面前,华一脉淡然一笑,拉过缰绳。 “谢谢怜儿姑娘。” 怜儿脸上的笑容立即显得僵硬,带着几分难掩的失落回到自己的马前。 华一脉的客气与疏离恐怕连几个孩子都听出来了,璃月眸色微暗,这个华一脉,他是是存心不给怜儿留任何后路。 “出发了。”璃月喝了一声,一行人缓缓朝宫门外驶去。 一行人,一路向西,这样的速度,五天的样子就能达到丹霞峰,刚好是两个孩子的生辰。 暗卫兵分三路,一路在前方十里左右的地方探路,第二路随行在璃月等人方圆不足一里的地方,另一行人,十里之外紧随其后。 马车里,不时传出几个孩子的欢声笑语,璃月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涌上一抹笑意。没有西门霜华的身影,就连空气都比往常要新鲜许多。 宣月殿内,西门霜华惬意的伸伸懒腰,环视了一下四周,竟然没有发现小凤凰的身影,顿时觉得有些异样。就连最注重的仪表都不管不顾了,匆忙的对着镜子照了两下,便冲出殿外。 “少君。”门外的宫人微微福身。 “太子和小公主呢?”西门霜华一边理着自己的发丝,一边急切的问道。 “今日一早,皇后娘娘就带着太子和两位公主出宫了。” 西门霜华紧握了一双手,飞身追到宫门处,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快步走到一个值守的侍卫面前,尽可能的展现出一抹友好的笑容。 那侍卫一抖,“少君,小的上有老小下有小,已经结婚三年,夫妻和睦!” 西门霜华看着这个侍卫的表情,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只是友好的笑一笑,td这个人竟然敢想那么多,而且,想的那么龌龊! “是不是,我要让你确认一下,我的性取向?” 侍卫大哥又是忍不住浑身一抖。话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男生女相,长的太过倾城倾国,而且偏爱红衣,就算是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少君,若是你执意如此,那,那……”那侍卫一甩膀子,做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慷慨激昂状,“那就来!” 西门霜华握紧双拳,一阵疾风扫过,只见那侍卫狼狈的挂在城楼上。 “上官璃月去哪了?” 求月票~ 第一一七章 我生君已老 章节名:第一一七章:我生君已老 剩下的侍卫顿时颤抖一下,指了指西边的方向:“娘娘说,少君若追来,就往丹霞峰的方向去寻她……” “是她亲口说的?”西门霜华再次确认。 “是的!”侍卫们立即点头如捣蒜。 西门霜华的目光往西瞄了一眼,丹霞峰?上官璃月,你够狠的!转而朝东边的方向急速追了过去。 宫门前的侍卫顿时面面相觑,这个东瀛少君,是不是听力有问题,明明说的是西,怎么往东追去了? 就在西门霜华离去不久,一个小太监朝宫门而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块令牌,侍卫一看,确认一下便将那个小太监放了出去。 那个小太监出了宫门,迅速隐入暗处换了那身太监服,转而朝热闹的大街而去。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脚步,确认无人跟踪之后,这才进了客栈。 轻车熟路的直上了二楼的客房,推门而入。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想死我了。”隔着那道轻纱,小太监一脸猥琐的握住那双修长白皙的手。 轻纱微扬,露出一张看似清纯的面孔,但是,那眼角的细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龄,只是风韵极佳,不输那些二八双华的少女。 “贵贵,你这次来,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轻轻的勾起这个太监的脖子,在他的耳迹吐气如兰。 这个小太监名周贵,以前,大夏涞阳城人,虽是个阉人,却好色成性,在宫中当个值事小太监,不得不老老实实。但,若是有钱有利的又美色相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周贵抚着美人的脸颊,“皇后出城了,就是朝丹霞峰的方向而去。”一把搂着怀里的人儿,这样的尤物,虽然年纪大点,可是比小的更能让人满足。 一翻折腾之后,周贵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客栈。 周贵走后,一个暗影迅速进入客栈之中,床上的人儿正在穿着被那个阉人脱下的衣服,面对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一点都没有避讳。 她这个身子,早已经不当一回事了,只是这颗心还因为一个人,如常的跳动着,所以说,她还算是活的。 “蝶衣姐!我去杀了那个阉人!” “小虎,一个阉人罢了,又能做得了什么。”蝶衣无谓的摆摆手,反正她这个身子所受的屈辱多了去了。 “可是,他……”那个被称为小虎的人一拳打在桌子上,剩下的话,难以启齿。 “如果,你现在杀了他,只会打草惊蛇。”蝶衣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主子身上还受着伤,那可是花纤陌所伤的,如今又身陷璃国,生死未卜,他不在乎他的身子,更不在乎他的生命,可是,我在乎!”蝶衣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对着一旁的铜镜细细的描着那对柳眉。 看着铜镜中的人,竟是那么的陌生,掩去眼底的情愫,“马上通知虎啸营,在丹霞峰埋伏!” “是!”小虎抱拳,立即退了下去。 蝶衣出了客栈,快马来到怀南山的一处,站在这里,可以全貌俯览整个璃国皇宫,她一生中,最最重要的男人被困在那座宫闱之中,就算拼上这条命能救他出来,她也在所不惜! 哪怕,他已无心领军,他可以为那个女人放弃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她也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因为这些,她都懂,他对上官璃月的感情,就正如她对他的感情。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可以表达,而她,却不能! 蝶衣低眉浅笑,带着几分苦涩,抬起手,看着细嫩的手背上难掩的纹路,他们之间,相隔的岂止的身份,他们的年龄相差九岁,这个数字,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永远也无法拔除。 记得,第一次见面,他还是一个孩子…… 收回思绪,蝶衣跨上马儿朝丹霞峰的方向而去。 在青城主城的十里外的月湖,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的男子静静的立在湖边,低垂在湖面的树叶,红蓝相间,映在碧绿的湖水之中,形成了一个色彩绚丽的世界。 湖中,不时游过一群一群的小鱼,水波灵秀。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竹楼,一只竹楼的一角,隐隐冒着袅袅白烟。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鲜美的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皇上。”冷夜快步而来,“属下一直走到璃国境内,也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的任何踪迹。” 宗政无忧顿时转身,神色微暗失了那份冷静。战事吃紧,他才选择了已经占领的青城给两个小娃庆祝生辰,后天就是两个小娃的生辰了,不可能璃月还没有动身。 “属下已经派人回璃国查明原因,快马加鞭,明天一早,便能归来。” 宗政无忧甩袖离去,这件事情,他总觉得有些蹊跷。 —— 丹霞峰近在眼前,璃月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图,再向前走不了多远,就是两山之间的一个峡谷,地势十分险要,绕过那条长长的峡谷,才能到达丹霞峰下,从那里,便可直登峰顶。听说,站在丹霞峰顶,可以一览整个大夏朝万里河山。 站在丹霞峰上所看到的一切,那将是怎样的波澜壮阔?! 前方探路的暗卫还未传来消息,一行停在这一片丛林之中,暂时休息一下。 凤凰跳下马车,朝来时的方向望了望,娇嫩的小脸上染上浓浓的失落,两只小手握在一起,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纠结万分,霜华叔叔还没有追上来? 璃月顾不得一旁心思流转的小凤凰,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才有一点点异样,按道理来说,宗政无忧应该比她们先到一步才对。 “娘娘!”探路的暗卫飞速而来,面色带着几分凝重。 “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探明,前方峡谷,好似有埋伏。” 上当了!璃月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看了看几个孩子,自责也没有用。 “迅速集结所有暗卫,调头!”璃月一声令下。 刚刚还带着轻松无比的心情的几人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只听,一阵虎啸之声在山谷之中回响,任谁都感觉到他,他们被包围了! 璃月心头一紧,那是宗政擎宇的虎啸营! “娘娘,怎么办?”怜儿有些紧张,这一次出行,可带着三个孩子,就算太子与小公主有自保的能力,可也才是三岁的孩子啊! “冲出去!” 所有的暗卫在第一时间集结在一起,也不过七八百人,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人数。 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图,进入这个山谷已经有三十余里,这三十余里之内,只有一条路可行,只有冲出去这个犹如瓶颈的山谷,才能确保一行人安然无恙! “可有信号箭?”璃月朝一个暗卫问道。 “有!” “马上发信号。”璃月沉声令道。 暗卫一僵,又没有援军,他们发信号给谁看啊?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服从璃月的指示,一道轻烟冲天而起,在湛蓝的天空轰然炸开。 “撤!” 三百多暗卫顿时朝前冲去,只是眨眼前便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之中,一住香的赶时间不到,便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 “一切听怜儿姐姐的。”璃月朝两个孩子吩咐道。 只见一道虚影,那道身影迅速的朝前方打斗的方向冲了过去,混战在一起的虎啸营并没有想象中的多,璃月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道娇小的身影顿时冲入敌军之中,迅速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如同疾风一般。修了岳氏的那一套内功心法,她还是第一次使出全功力。 就在前方的那个峡谷的暗处,蝶衣的身影站在一人多高的石头旁,不远处的山谷中,依稀可以听到打斗的声音。她从来都没有小看上官璃月,虽然没有把上官璃月引到峡谷,但是只要进了这个山谷,胜负就是五五之数。 “蝶衣姐,刚刚他们发了信号,是不是还有人支援?”小虎心中有些担忧,这一次,他们出来时只带了三千余人,只是蝶衣和他的手下,其它的人没有虎符他们是调不动的。 蝶衣凝眉,握紧手中的剑,“所以,一定要速战速决!”纵身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峡谷之间地面上,峡谷两侧的峭壁上,顿时出同许多身着铠甲将士。 “冲!”蝶衣一声令下,剩下的虎啸营将士顿时冲了上去。 阻其退路,断其后路!上官璃月,我看你还能怎么逃脱! 暗卫的数量急剧下降,璃月的攻势虽猛,但是,刚刚在那些虎啸营的包围之下撕开一个口子,又迅速的被堵上,她也终于尝到了,一人难敌千军的滋味,真正的虎啸营实力竟然如此让人忌惮。 “保护好几个孩子!”璃月一声令下,仅剩的一百多个暗卫顿时向十米之远的几个孩子护了过去。 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剩下的虎啸营还达一千多人,四周望去,银色的盔甲折射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上官璃月,你也有今天!” 璃月抬头,只见那个白莲花,带着胜利的姿态缓缓的走到距离她仅有十步之遥的地方,这个蝶衣为了宗政擎宇,可是说是费尽心思。 “镇南王妃。” 一听到这个称呼,蝶衣的脸色顿时显得难看无比。 “我的身份只有一个,七皇子的贴身护卫。” 璃月失笑,“你不用向我强调贴身二字。”话音一落,便见蝶衣的脸色刷白,好像被人戳中痛处一般。 “宗政擎宇在我的手上,如果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了闪失,他也别想活。” 蝶衣愤恨的指着璃月,明明这个女人是处于弱势的,却还敢这么嚣张的威胁她! “你束手就擒,我给你一个机会见他最后一面。”璃月淡然说道,对手若是别人,她还真有点担忧,但一看是这个女人在统领着眼前虎啸营,而且人数也没有再增加,她几乎已经是稳操胜券,估计,西门霜华也快到了。 蝶衣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压制的怃怒,眼中寒意乍现,“我到要看看,你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活捉那两个小的,至于这个女人,生死不论!” “是!”虎啸营的将士齐声应道,气势万钧。 顿时寒光扑面,虎啸之声震耳欲聋!璃月迅速闪一开一击,朝两个孩子的方向靠了过去。 “一找到机会,便使隐术逃走。” “不,我们要和母后一起。”凤宇和凤凰齐声说道。 凤凰手中的鞭子朝一个敌人身上挥去,力道虽然重,但还是抽不烂厚厚的铠甲,那人只是退后几步,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但还是迅速的扑了上来。 璃月手腕一转,白玉兰香扇朝面前的敌军挥了出去,只见那些人重重倒地,不久又缓缓站起身来。璃月明白是那身铠甲的功劳,才让这些人的战斗力变得极为强大。 全身上下,只有脖子的地方是死穴,但却极难一招毙命。 “姐姐,小心!”凤凰飞身起而,将岳灵儿撞向一旁,手中的鞭子缠绕着敌人的兵器,小小的身影顿时被挑飞起来。 “凤凰!”璃月心中一惊,飞身而起,还没够着凤凰的衣角,便被十几个敌军团团围住。 凤凰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小小的身子朝一个方向抛去,眼看就要落到蝶衣的手中!突然,一道艳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在半空中将小凤凰的身子稳稳的接住。 惊魂未定的凤凰感受那个熟悉的怀抱,顿时睁开双眼,两只小手紧紧的搂着西门霜华的脖子。 “霜华叔叔!”心里不由自主的加了一句:霜华叔叔好帅! 西门霜华抱着凤凰,稳稳的落到璃月面前。 “霜华叔叔,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被坏人抓走了。”凤凰的语气之中,冲满期待,还有点娇嗔的撒娇,任谁都听得出,这一路,她都在牵挂着她的霜华叔叔。 璃月抚额,朝凤凰伸出手,“乖,不怕了,有娘亲在,谁也抓不走小凤凰。” 小凤凰的眼神瞧都没瞧璃月一眼,而是带着无尽的崇拜盯着西门霜华。 “霜华叔叔,我好怕。” 璃月暴走! 几个冲上来暗袭的敌军顿时被她一个个分筋错骨,隔着那层铠甲打的那些人再无还手之力!原来,人的瞬间爆发能力,能达到这种惨绝人寰的地步! 一旁敌军不敢妄动,打斗声音顿时停止。 璃月朝着西门霜华怀里的小人儿再次伸手,带上还带着散发着无尽母性光辉的笑容,小凤凰却不依,紧紧的贴在西门霜华的怀里,就是不愿意出来。 这副模样,看得璃月心里万分憋屈,狠狠的白了一眼西门霜华。 “怎么这么晚才来?!” 西门霜华顿时气得直冒烟,这个女人,耍着他很好玩吗? “你还好意思说?!”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我不是让守城的侍卫告诉你去向了吗?!”璃月的声音势压他一头。 一旁边的人忍不住抠了抠耳朵,刚刚还打的火热的场面此时正呈现着一股诡异的寂静。这两个人,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 西门霜华酝酿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找一句合适的话来回应,明明就是被她玩了一把,这四天的时间,他可是日夜不停,是他自作聪明好了! “喂!”一旁的蝶衣不悦的朝两个争的面红耳赤的人吼道。 “闭嘴!” “闭嘴!” 两几乎同时朝蝶衣的方向吼了一声。 璃月一看西门霜华怀里缩着的小凤凰,心里就好像装了个炸药库,这下到好西门霜华出现的也太及时了,不知道又要让小凤凰崇拜到什么程度去。 突然,脑海里泛现出一幕,一身红妆的小凤凰缩在一身喜服的西门霜华怀里,她坐在高堂之上,听着两人齐齐的唤她一声。 “母后!” 炸药库顿时炸开花了! 突然,那道身影再次暴起,直直的朝不远处的蝶衣袭去,场面顿时混乱成一团。西门霜华抱着不愿撒手的小凤凰,面对这些攻势,游刃有余,拉起一旁岳灵儿朝凤宇使了个眼色。 虎啸营的将士只见眼前的男人华袖一挥,顿时在他们眼前消失不见!远在一里之里的一个隐蔽的山凹处,几个小脑袋一个一个的探了出来。 远处的打斗还在继续,不用分神去看着几个孩子,那些暗卫的战斗力顿时提升了几个档次。 “乖宝,有吃的吗?”西门霜华朝着怀里的凤凰问道。 “有牛肉干。”凤凰立即掏出一块牛肉干,亲自喂到西门霜华的嘴里。 璃月的目光朝四处望去,刚好看到这一幕,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西门霜华早已经被凌迟处死! 牛肉干含在嘴里,却怎么也嚼不起来的感觉,虽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道眼神还是让西门霜华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以璃月的愤怒值来看,这些敌军也够她发泄一下的。保护着几个孩子,就等于让她没了后顾之忧。可是,解决了这些人,西门霜华他自己突然就没有安全感了。 璃月面前的几个敌军顿时被那股强大力量震飞,身形一转,来到蝶衣面前。 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弄这么一出,她的小凤凰又怎么可能对西门霜华这么的死心踏地! 腾身而起,一脚踢在转身欲逃的蝶衣身上,仅仅一招,便让这个女人再无还手之力。 蝶衣捂着胸口,还未起身便感觉发阵疾风迎面扑来,紧紧的闭上双眼,等着死亡来临,只是她没有想到,那股劲风突然在她的面前停止。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宰了她!”璃月不想做无谓的伤亡,这一次出行,暗卫的损耗已经够严重了! “蝶衣姐!”小虎着急的喊了一声,刚上前一步,只见那个女人顿时加重力道,蝶衣的神色忍不住扭曲了一下,他再也不敢妄动。 双方僵持了一阵,谁也不愿意先妥协。 一阵黑影急速的朝这个方向而来,卷起一阵尘烟,远远,竟然分不清楚这一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只见一人打马在前,黑色华袖随风而起,暗金色的绣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奢华的金光,一头华发随风轻舞,凌傲于众人之前。 宗政无忧!看清那人,蝶衣的眼中顿时一片死寂。 璃月面上一喜,将手中的蝶衣交给一旁的暗卫,朝宗政无忧飞速而去。 放眼望去,那银色的铠甲,除了虎啸营的将士,恐怕再也找不出这种奢华的装备。宗政无忧心中有些疑惑,环视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到宗政擎宇的身影。 翻身下马,将璃月搂入怀中。 “宗政擎琮夜闯璃宫,被我关在天牢,他们设下埋伏,偷换了书信,一不小心着了道。”璃月说到此,心中更是一阵烦闷,要不是西门霜华,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蝶衣给骗了! 宗政无忧扶上璃月的脸颊,宠溺一笑,“别皱眉,剩下的,为夫来解决。” 璃月无语望天,要是她家的老狐狸能把凤凰的事情解决了,那才好呢!看着一旁的大势已去的蝶衣,璃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从镇南王府开始,就给她添堵! “我求你,放了七皇子。”蝶衣突然挣开暗卫的控制,扑到璃月面前。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璃月不悦反问。 “你以为,是七皇子授意花纤陌去抓你的吗?你错了!劫持你的事情,七皇子也是被花纤陌逼迫的!”蝶衣看着冷漠的璃月,不禁失声喊道。 “七皇子他受很重的内伤,他去璃国,跟本就没有伤你之意,你却把他关到天牢!上官璃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璃月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蝶衣,“我对他的绝情,不正如同他对你的么?” 蝶衣一愣,心中一痛,她对七皇子的感情,这个女人竟然知道? “你既然明白,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他说一句喜欢,我就得喜欢他?如果是这样,那你不早就得到他的人了,这世界上,哪还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我只想要你明白,七皇子他默默的为你负出了很多,如果,没有他的参与,花纤陌照样会对你下手。他只是被迫和花纤陌合作,花纤陌的如意算盘是想控制着你,借着七皇子的势力一步登天!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然而,七皇子却不顾一切,甘心为了你受花纤陌的摆布!” 璃月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蝶衣,“这些都是他的选择,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句话中绝情,让远在一里之外的西门霜华混身一僵,不由自主的抚上心口,那他这一切又算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个解不开的劫,还是他难逃的宿命?他从玲珑棋中安然的走出来后,他真的不明白,这个劫难究竟代表着什么? 如果,你的心不受控制的去为了一个人着想,甚至,对她的关心超越了自己,这个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劫。 那么他最终的归宿是什么?或许,不是死? “我要杀了你!”突然,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疯狂一朝璃月扑了过去。 一道寒意扫过,蝶衣的身影被扫飞到几米开外,不知是生是死。 一旁的虎啸营顿时一阵骚动,但很快被黑羽军震压下来,宗政无忧伸出一只手将璃月搂在怀里,场面已经被全部控制,他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孩子们呢?” 璃月随手指了指那个山凹,宗政无忧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寒。 “求求你。”一阵微弱的声音响起,璃月的目光朝蝶衣的方向望了过去。 “求求你,再让我,见,见他……” 宗政无忧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两个小娃挂和挂着欠扁的笑意的西门霜华身上,那双手,不由主的握了成拳,西门霜华怎么也在这?! 凤宇瞄一眼父皇的神色,心中顿时纠结万分,要是父皇和母后联合起来,霜华叔叔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可是明天就是他们的生辰,真的很希望霜华叔叔能够留下来。 “父皇,霜华叔叔是特意来参加我和妹妹的生辰的。”凤宇跑到宗政无忧面前,不忘朝凤凰使了个眼色。 “是啊,父皇,再怎么说,霜华叔叔都是咱们的客人。”凤凰拉着宗政无忧的手撒娇。 宗政无忧的脸色缓和了些,一左一右的拉着两个孩子,只是那语气,真听不到是对待客人一般的客气,“既然如此,父皇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他。” 西门霜华怎么就觉得脚下的地面是软的呢,害得他走路的时候,都感觉绵软无力。 璃月的目光恶狠狠的朝西门霜华扫了过去,可是,顾及着两个孩子的感情,她却还得有所隐忍,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母子感情,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无忧,你选的地方是哪?” “选的哪都不重要了,既然来了丹霞峰,那便就在这。”宗政无忧看了看身侧的两个孩子,征求道,“你们两个觉得呢?” “好!”两个小娃已经忘了刚刚的惊险,此时,正灿烂的笑着,又对接下来的玩乐冲满的希冀。 特别是凤宇,看着这一黑一银的两支军队,这样的经历比起在宫里听那些腥风血雨刺激多了! 凤凰却挣开宗政无忧的手跑到西门霜华的身侧,小手扯着西门霜华的大手,美眸弯弯,别提有多开心。 宗政无忧看着空空的掌心,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所幸马车什么的都还没有损杯,璃月带的东西也都好好的放在马车内,追风与绝地并排向前,华一脉与怜儿随在马车左右,一行人,缓缓朝峡谷的方向而去。 还好,有小凤凰这个粘人的乖宝,西门霜华才没有落得个步行的下场,此时,窝在马车里,和几个孩子有说有笑。 听着马车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还有凤凰那甜甜的声音唤着“霜华叔叔”璃月顿时有一种想折了那个马车的冲动。 宗政无忧不时的看向璃月,见她好像极力的隐忍着,不禁问道,“宝贝,怎么了?” 璃月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无忧,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千万要冷静。” 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染上一层笑意,他还从来都没有见璃月有这样的表情过,究竟生发了什么事?他突然有些期待了。 “你还笑!”璃月忍不住娇嗔一声,“凤凰说,长大了要嫁给西门霜华!” 宗政无忧听完,眼中的笑意更甚,“孩子的话,不足当真。” 璃月肚子里全是闷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宗政无忧听到这样事情后,还这样平淡的反映,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啊! “好,你不急,那你就等着西门霜华喊你一声父皇!” 宗政无忧突然被这一句话给噎的缓不过气来,璃月还在气,原本两匹马儿并排走着,追风却超了绝地一个马身。 “宝贝,别急,为夫自有打算。” 璃月回眸,正好看到宗政无忧那老谋深算的模样,心里的郁结这才慢慢舒展。 行了一个时辰左右,一行人已经穿过峡谷,到达丹霞峰下,这是位于大夏的第一座高峰,有擎天柱之称。黑羽军早就先前一步,在丹霞峰下的一片腹地安营,等璃月等人到时,已经有了可以休息的营帐。 残阳西斜,整个天空一片橘红,柔和的光芒和山林中清新的空气,让几个孩子雀跃不已。 “父皇,这里没有河流,也没有鱼,咱们晚膳吃什么呀?”凤宇歪着头,四处瞧了瞧。 “当然是进山打猎。”璃月想也没想答道,接着,看着几人开始分配任务,“怜儿与华一脉一组。” 小凤凰顿时拉着西门霜华的手上前,“父皇,母后,我要和霜华叔叔一组。” 璃月刚想乍毛,却被宗政无忧按住,只见他淡定的朝小凤凰笑笑,“好!” 西门霜华怎么就觉得宗政无忧的笑容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呢! “叔叔,走。”手上一紧,小丫头已经拉着他往前走了。 “凤宇还有灵儿和你们几个一组。”璃月接着分配道。 “是!”几个黑羽军顿时应道。 眼前,这一片空旷的山林里,就只剩下的宗政无忧与璃月两人。 “你为什么要凤凰跟西门霜华一组?”璃月不悦,朝宗政无忧质问着,好现在恨不得让西门霜华在她的眼前消失,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凤凰的面前! “就算是把小凤凰分到了其它组,就敢保证她不去找西门霜华吗?”宗政无忧一边挖着泥坑,一边含笑朝璃月反问。 不能!所以,她才头疼! 拿起白玉兰香扇朝宗政无忧刚刚挖起的坑死命的刨去,还别说,这把扇子还真是能屈能伸,挖起坑来,绝不逊色宗政无忧手里的利刃。 “好了,好了,咱这是做泥烩鸡,不是埋人。”宗政无忧立即拉着璃月。 “我到真想把西门霜华埋进去!”璃月悲愤的朝天吼了一声,忍不住又朝一旁的泥地里猛踹两脚。 “宝贝,稍安勿燥,为夫自有办法。”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暴跳如雷的模样,心中也颇不是滋味,细想一下,不是应该他觉得痛苦才对么?! 进山打猎的人一个一个从山林之中走了出来,才这么一小会时间,收获颇丰。 特别的西门霜华,打的那几只野山鸡,又肥又大。小凤凰的手里还拿着两个野鸡蛋,大大的鸡蛋连那双小手都包不住了,脸上更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夕阳的残红落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别提有多动人。 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两个坑,感情这两人就么久就挖了两个坑?但是,他不敢指责,堂堂东瀛少君,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这处境地,而且,完全是他自己自找的! “刚刚我去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有条溪流,先把这些东西料理一下。”宗政无忧轻声朝众人吩咐着。 “走,快走,霜华叔叔,我们一起去。”小凤凰兴奋的拉着西门霜华朝宗政无忧指着的方向而去。 西门霜华提着野鸡,如今,他是把凤凰当成了护身符,要不是乖宝这么粘他,他肯定遭大罪了,他大老远的来给两个小娃过个生辰,他容易嘛! 宗政无忧环着璃月的腰身,惬意的朝那个方向而去。 怜儿抓起两只野兔,华一脉也伸手来提,不巧刚好握到怜儿的手,华一脉顿时尴尬的抽回手,不敢直视怜儿的目光。 “猎物太多,一起去帮忙。”怜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随口说了一声,先前一步朝那个方向而去。 华一脉提起剩下猎物,看着怜儿的背影,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看着那个背影,眼中竟然闪烁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华一脉到时,一行人已经蹲在河边,清洗着猎物。 突然,从不远处的山林里走出来一老一小,男的白发苍苍,走起路来,一颤一颤,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看的外人眼里都觉得费尽,恨不得上前去一巴掌给痛快!扶老者的那个女子,十分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老爷爷,小心。”凤凰话音刚落,那个老人家顿时滑了一脚。 “相公,相公!你没事,你要是摔死了,留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突然,那女子凄厉的喊了一声。 相公?!这一个称呼让溪流对岸的人顿时一惊。 只有璃月,想笑又不敢笑,简直都憋出内伤来了!真有他的,这个老狐狸,他怎么能想得到这一出。 那个老者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我,我,我没,有死。” 那个少女立即面露喜色,“相公,我扶你起来。” “娘子,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了,你还是扔下我,另嫁她人。” “不!相公,你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怎么可能抛下你。” “娘子……” “相公……” 宗政无忧示意了一下,两个黑羽军顿时飞身而至。 “老人家,我们送你回家。” 黑羽军背着那个老头走了,那个少女紧跟在后面,凄怨的看了一眼小凤凰。 众人,接着清理的清理,拔毛的拔毛…… “母后,那个老头会死吗?”小凤凰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会死,他一死,就只剩下那个女人孤苦的过完下半生。”璃月立即斩钉截铁的答道。 小凤凰若有所思。 “父皇听母后说,小凤凰长大了要嫁人霜华叔叔?”宗政无忧带着向分慈爱摸了摸凤凰的头。 小凤凰一惊,顿时想到凤宇的话,要是父皇知道了,霜华叔叔会死的!立即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西门霜华看着小凤凰纠结的神色,被这一对父母给逼迫的样子,一阵心疼。 什么要死不活的老人家,什么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那场戏,原来是冲着他,演给他的小乖宝看的! “父皇觉得,此事可行。” 小凤凰的眼中顿时冲满希冀,一旁的西门霜华差点没一头裁到水里去。 凤宇与岳灵儿更是惊讶的能塞下刚刚握在凤凰手里的野鸡蛋! 阴风扫过,刚刚绝对是阴风扫过啊! 凤凰眼中闪着一丝惊喜,小心的确认了一下,“父皇,说的都是真的吗?” 宗政无忧点点头,“可是,等小凤凰长大了,霜华叔叔估计也跟刚刚那个老头一样了。” 西门霜华刚想反驳,没有那么夸张好不好!可是一迎上璃月杀人一般的眼光,顿时噤声。 “怎么会!”凤凰脱口而出。 突然,凤凰脸上的笑意僵了,小脸青白交加,好像一时间明白了一个被她忽略或者没有想过事实。美眸朝朝西门霜华的方向望了一眼,泪水在眼中打转。 “我大一岁,霜华叔叔就老一岁吗?”小凤凰紧咬着下唇,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还是忍不住问。 璃月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么聪慧的小娃,怎么能拐到这个坑里去了,“小凤凰会长大,华叔叔自然也要长的啊,越长越老,越老越丑!” “唉,君生我未生。” “唉,我生君已老。” 小凤凰捧着小脸看着无垠的夜空,叹了第一百零八口气…… “好,姐姐们,我失恋了,求月票安慰啦~” 第一一七章 我生君已老 章节名:第一一七章:我生君已老 剩下的侍卫顿时颤抖一下,指了指西边的方向:“娘娘说,少君若追来,就往丹霞峰的方向去寻她……” “是她亲口说的?”西门霜华再次确认。 “是的!”侍卫们立即点头如捣蒜。 西门霜华的目光往西瞄了一眼,丹霞峰?上官璃月,你够狠的!转而朝东边的方向急速追了过去。 宫门前的侍卫顿时面面相觑,这个东瀛少君,是不是听力有问题,明明说的是西,怎么往东追去了? 就在西门霜华离去不久,一个小太监朝宫门而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块令牌,侍卫一看,确认一下便将那个小太监放了出去。 那个小太监出了宫门,迅速隐入暗处换了那身太监服,转而朝热闹的大街而去。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脚步,确认无人跟踪之后,这才进了客栈。 轻车熟路的直上了二楼的客房,推门而入。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想死我了。”隔着那道轻纱,小太监一脸猥琐的握住那双修长白皙的手。 轻纱微扬,露出一张看似清纯的面孔,但是,那眼角的细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龄,只是风韵极佳,不输那些二八双华的少女。 “贵贵,你这次来,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轻轻的勾起这个太监的脖子,在他的耳迹吐气如兰。 这个小太监名周贵,以前,大夏涞阳城人,虽是个阉人,却好色成性,在宫中当个值事小太监,不得不老老实实。但,若是有钱有利的又美色相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周贵抚着美人的脸颊,“皇后出城了,就是朝丹霞峰的方向而去。”一把搂着怀里的人儿,这样的尤物,虽然年纪大点,可是比小的更能让人满足。 一翻折腾之后,周贵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客栈。 周贵走后,一个暗影迅速进入客栈之中,床上的人儿正在穿着被那个阉人脱下的衣服,面对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一点都没有避讳。 她这个身子,早已经不当一回事了,只是这颗心还因为一个人,如常的跳动着,所以说,她还算是活的。 “蝶衣姐!我去杀了那个阉人!” “小虎,一个阉人罢了,又能做得了什么。”蝶衣无谓的摆摆手,反正她这个身子所受的屈辱多了去了。 “可是,他……”那个被称为小虎的人一拳打在桌子上,剩下的话,难以启齿。 “如果,你现在杀了他,只会打草惊蛇。”蝶衣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主子身上还受着伤,那可是花纤陌所伤的,如今又身陷璃国,生死未卜,他不在乎他的身子,更不在乎他的生命,可是,我在乎!”蝶衣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对着一旁的铜镜细细的描着那对柳眉。 看着铜镜中的人,竟是那么的陌生,掩去眼底的情愫,“马上通知虎啸营,在丹霞峰埋伏!” “是!”小虎抱拳,立即退了下去。 蝶衣出了客栈,快马来到怀南山的一处,站在这里,可以全貌俯览整个璃国皇宫,她一生中,最最重要的男人被困在那座宫闱之中,就算拼上这条命能救他出来,她也在所不惜! 哪怕,他已无心领军,他可以为那个女人放弃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她也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因为这些,她都懂,他对上官璃月的感情,就正如她对他的感情。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可以表达,而她,却不能! 蝶衣低眉浅笑,带着几分苦涩,抬起手,看着细嫩的手背上难掩的纹路,他们之间,相隔的岂止的身份,他们的年龄相差九岁,这个数字,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永远也无法拔除。 记得,第一次见面,他还是一个孩子…… 收回思绪,蝶衣跨上马儿朝丹霞峰的方向而去。 在青城主城的十里外的月湖,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的男子静静的立在湖边,低垂在湖面的树叶,红蓝相间,映在碧绿的湖水之中,形成了一个色彩绚丽的世界。 湖中,不时游过一群一群的小鱼,水波灵秀。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竹楼,一只竹楼的一角,隐隐冒着袅袅白烟。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鲜美的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皇上。”冷夜快步而来,“属下一直走到璃国境内,也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的任何踪迹。” 宗政无忧顿时转身,神色微暗失了那份冷静。战事吃紧,他才选择了已经占领的青城给两个小娃庆祝生辰,后天就是两个小娃的生辰了,不可能璃月还没有动身。 “属下已经派人回璃国查明原因,快马加鞭,明天一早,便能归来。” 宗政无忧甩袖离去,这件事情,他总觉得有些蹊跷。 —— 丹霞峰近在眼前,璃月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图,再向前走不了多远,就是两山之间的一个峡谷,地势十分险要,绕过那条长长的峡谷,才能到达丹霞峰下,从那里,便可直登峰顶。听说,站在丹霞峰顶,可以一览整个大夏朝万里河山。 站在丹霞峰上所看到的一切,那将是怎样的波澜壮阔?! 前方探路的暗卫还未传来消息,一行停在这一片丛林之中,暂时休息一下。 凤凰跳下马车,朝来时的方向望了望,娇嫩的小脸上染上浓浓的失落,两只小手握在一起,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纠结万分,霜华叔叔还没有追上来? 璃月顾不得一旁心思流转的小凤凰,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才有一点点异样,按道理来说,宗政无忧应该比她们先到一步才对。 “娘娘!”探路的暗卫飞速而来,面色带着几分凝重。 “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探明,前方峡谷,好似有埋伏。” 上当了!璃月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看了看几个孩子,自责也没有用。 “迅速集结所有暗卫,调头!”璃月一声令下。 刚刚还带着轻松无比的心情的几人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只听,一阵虎啸之声在山谷之中回响,任谁都感觉到他,他们被包围了! 璃月心头一紧,那是宗政擎宇的虎啸营! “娘娘,怎么办?”怜儿有些紧张,这一次出行,可带着三个孩子,就算太子与小公主有自保的能力,可也才是三岁的孩子啊! “冲出去!” 所有的暗卫在第一时间集结在一起,也不过七八百人,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人数。 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图,进入这个山谷已经有三十余里,这三十余里之内,只有一条路可行,只有冲出去这个犹如瓶颈的山谷,才能确保一行人安然无恙! “可有信号箭?”璃月朝一个暗卫问道。 “有!” “马上发信号。”璃月沉声令道。 暗卫一僵,又没有援军,他们发信号给谁看啊?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服从璃月的指示,一道轻烟冲天而起,在湛蓝的天空轰然炸开。 “撤!” 三百多暗卫顿时朝前冲去,只是眨眼前便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之中,一住香的赶时间不到,便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 “一切听怜儿姐姐的。”璃月朝两个孩子吩咐道。 只见一道虚影,那道身影迅速的朝前方打斗的方向冲了过去,混战在一起的虎啸营并没有想象中的多,璃月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道娇小的身影顿时冲入敌军之中,迅速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如同疾风一般。修了岳氏的那一套内功心法,她还是第一次使出全功力。 就在前方的那个峡谷的暗处,蝶衣的身影站在一人多高的石头旁,不远处的山谷中,依稀可以听到打斗的声音。她从来都没有小看上官璃月,虽然没有把上官璃月引到峡谷,但是只要进了这个山谷,胜负就是五五之数。 “蝶衣姐,刚刚他们发了信号,是不是还有人支援?”小虎心中有些担忧,这一次,他们出来时只带了三千余人,只是蝶衣和他的手下,其它的人没有虎符他们是调不动的。 蝶衣凝眉,握紧手中的剑,“所以,一定要速战速决!”纵身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峡谷之间地面上,峡谷两侧的峭壁上,顿时出同许多身着铠甲将士。 “冲!”蝶衣一声令下,剩下的虎啸营将士顿时冲了上去。 阻其退路,断其后路!上官璃月,我看你还能怎么逃脱! 暗卫的数量急剧下降,璃月的攻势虽猛,但是,刚刚在那些虎啸营的包围之下撕开一个口子,又迅速的被堵上,她也终于尝到了,一人难敌千军的滋味,真正的虎啸营实力竟然如此让人忌惮。 “保护好几个孩子!”璃月一声令下,仅剩的一百多个暗卫顿时向十米之远的几个孩子护了过去。 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剩下的虎啸营还达一千多人,四周望去,银色的盔甲折射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上官璃月,你也有今天!” 璃月抬头,只见那个白莲花,带着胜利的姿态缓缓的走到距离她仅有十步之遥的地方,这个蝶衣为了宗政擎宇,可是说是费尽心思。 “镇南王妃。” 一听到这个称呼,蝶衣的脸色顿时显得难看无比。 “我的身份只有一个,七皇子的贴身护卫。” 璃月失笑,“你不用向我强调贴身二字。”话音一落,便见蝶衣的脸色刷白,好像被人戳中痛处一般。 “宗政擎宇在我的手上,如果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了闪失,他也别想活。” 蝶衣愤恨的指着璃月,明明这个女人是处于弱势的,却还敢这么嚣张的威胁她! “你束手就擒,我给你一个机会见他最后一面。”璃月淡然说道,对手若是别人,她还真有点担忧,但一看是这个女人在统领着眼前虎啸营,而且人数也没有再增加,她几乎已经是稳操胜券,估计,西门霜华也快到了。 蝶衣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压制的怃怒,眼中寒意乍现,“我到要看看,你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活捉那两个小的,至于这个女人,生死不论!” “是!”虎啸营的将士齐声应道,气势万钧。 顿时寒光扑面,虎啸之声震耳欲聋!璃月迅速闪一开一击,朝两个孩子的方向靠了过去。 “一找到机会,便使隐术逃走。” “不,我们要和母后一起。”凤宇和凤凰齐声说道。 凤凰手中的鞭子朝一个敌人身上挥去,力道虽然重,但还是抽不烂厚厚的铠甲,那人只是退后几步,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但还是迅速的扑了上来。 璃月手腕一转,白玉兰香扇朝面前的敌军挥了出去,只见那些人重重倒地,不久又缓缓站起身来。璃月明白是那身铠甲的功劳,才让这些人的战斗力变得极为强大。 全身上下,只有脖子的地方是死穴,但却极难一招毙命。 “姐姐,小心!”凤凰飞身起而,将岳灵儿撞向一旁,手中的鞭子缠绕着敌人的兵器,小小的身影顿时被挑飞起来。 “凤凰!”璃月心中一惊,飞身而起,还没够着凤凰的衣角,便被十几个敌军团团围住。 凤凰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小小的身子朝一个方向抛去,眼看就要落到蝶衣的手中!突然,一道艳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在半空中将小凤凰的身子稳稳的接住。 惊魂未定的凤凰感受那个熟悉的怀抱,顿时睁开双眼,两只小手紧紧的搂着西门霜华的脖子。 “霜华叔叔!”心里不由自主的加了一句:霜华叔叔好帅! 西门霜华抱着凤凰,稳稳的落到璃月面前。 “霜华叔叔,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被坏人抓走了。”凤凰的语气之中,冲满期待,还有点娇嗔的撒娇,任谁都听得出,这一路,她都在牵挂着她的霜华叔叔。 璃月抚额,朝凤凰伸出手,“乖,不怕了,有娘亲在,谁也抓不走小凤凰。” 小凤凰的眼神瞧都没瞧璃月一眼,而是带着无尽的崇拜盯着西门霜华。 “霜华叔叔,我好怕。” 璃月暴走! 几个冲上来暗袭的敌军顿时被她一个个分筋错骨,隔着那层铠甲打的那些人再无还手之力!原来,人的瞬间爆发能力,能达到这种惨绝人寰的地步! 一旁敌军不敢妄动,打斗声音顿时停止。 璃月朝着西门霜华怀里的小人儿再次伸手,带上还带着散发着无尽母性光辉的笑容,小凤凰却不依,紧紧的贴在西门霜华的怀里,就是不愿意出来。 这副模样,看得璃月心里万分憋屈,狠狠的白了一眼西门霜华。 “怎么这么晚才来?!” 西门霜华顿时气得直冒烟,这个女人,耍着他很好玩吗? “你还好意思说?!”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我不是让守城的侍卫告诉你去向了吗?!”璃月的声音势压他一头。 一旁边的人忍不住抠了抠耳朵,刚刚还打的火热的场面此时正呈现着一股诡异的寂静。这两个人,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 西门霜华酝酿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找一句合适的话来回应,明明就是被她玩了一把,这四天的时间,他可是日夜不停,是他自作聪明好了! “喂!”一旁的蝶衣不悦的朝两个争的面红耳赤的人吼道。 “闭嘴!” “闭嘴!” 两几乎同时朝蝶衣的方向吼了一声。 璃月一看西门霜华怀里缩着的小凤凰,心里就好像装了个炸药库,这下到好西门霜华出现的也太及时了,不知道又要让小凤凰崇拜到什么程度去。 突然,脑海里泛现出一幕,一身红妆的小凤凰缩在一身喜服的西门霜华怀里,她坐在高堂之上,听着两人齐齐的唤她一声。 “母后!” 炸药库顿时炸开花了! 突然,那道身影再次暴起,直直的朝不远处的蝶衣袭去,场面顿时混乱成一团。西门霜华抱着不愿撒手的小凤凰,面对这些攻势,游刃有余,拉起一旁岳灵儿朝凤宇使了个眼色。 虎啸营的将士只见眼前的男人华袖一挥,顿时在他们眼前消失不见!远在一里之里的一个隐蔽的山凹处,几个小脑袋一个一个的探了出来。 远处的打斗还在继续,不用分神去看着几个孩子,那些暗卫的战斗力顿时提升了几个档次。 “乖宝,有吃的吗?”西门霜华朝着怀里的凤凰问道。 “有牛肉干。”凤凰立即掏出一块牛肉干,亲自喂到西门霜华的嘴里。 璃月的目光朝四处望去,刚好看到这一幕,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西门霜华早已经被凌迟处死! 牛肉干含在嘴里,却怎么也嚼不起来的感觉,虽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道眼神还是让西门霜华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以璃月的愤怒值来看,这些敌军也够她发泄一下的。保护着几个孩子,就等于让她没了后顾之忧。可是,解决了这些人,西门霜华他自己突然就没有安全感了。 璃月面前的几个敌军顿时被那股强大力量震飞,身形一转,来到蝶衣面前。 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弄这么一出,她的小凤凰又怎么可能对西门霜华这么的死心踏地! 腾身而起,一脚踢在转身欲逃的蝶衣身上,仅仅一招,便让这个女人再无还手之力。 蝶衣捂着胸口,还未起身便感觉发阵疾风迎面扑来,紧紧的闭上双眼,等着死亡来临,只是她没有想到,那股劲风突然在她的面前停止。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宰了她!”璃月不想做无谓的伤亡,这一次出行,暗卫的损耗已经够严重了! “蝶衣姐!”小虎着急的喊了一声,刚上前一步,只见那个女人顿时加重力道,蝶衣的神色忍不住扭曲了一下,他再也不敢妄动。 双方僵持了一阵,谁也不愿意先妥协。 一阵黑影急速的朝这个方向而来,卷起一阵尘烟,远远,竟然分不清楚这一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只见一人打马在前,黑色华袖随风而起,暗金色的绣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奢华的金光,一头华发随风轻舞,凌傲于众人之前。 宗政无忧!看清那人,蝶衣的眼中顿时一片死寂。 璃月面上一喜,将手中的蝶衣交给一旁的暗卫,朝宗政无忧飞速而去。 放眼望去,那银色的铠甲,除了虎啸营的将士,恐怕再也找不出这种奢华的装备。宗政无忧心中有些疑惑,环视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到宗政擎宇的身影。 翻身下马,将璃月搂入怀中。 “宗政擎琮夜闯璃宫,被我关在天牢,他们设下埋伏,偷换了书信,一不小心着了道。”璃月说到此,心中更是一阵烦闷,要不是西门霜华,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蝶衣给骗了! 宗政无忧扶上璃月的脸颊,宠溺一笑,“别皱眉,剩下的,为夫来解决。” 璃月无语望天,要是她家的老狐狸能把凤凰的事情解决了,那才好呢!看着一旁的大势已去的蝶衣,璃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从镇南王府开始,就给她添堵! “我求你,放了七皇子。”蝶衣突然挣开暗卫的控制,扑到璃月面前。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璃月不悦反问。 “你以为,是七皇子授意花纤陌去抓你的吗?你错了!劫持你的事情,七皇子也是被花纤陌逼迫的!”蝶衣看着冷漠的璃月,不禁失声喊道。 “七皇子他受很重的内伤,他去璃国,跟本就没有伤你之意,你却把他关到天牢!上官璃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璃月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蝶衣,“我对他的绝情,不正如同他对你的么?” 蝶衣一愣,心中一痛,她对七皇子的感情,这个女人竟然知道? “你既然明白,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他说一句喜欢,我就得喜欢他?如果是这样,那你不早就得到他的人了,这世界上,哪还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我只想要你明白,七皇子他默默的为你负出了很多,如果,没有他的参与,花纤陌照样会对你下手。他只是被迫和花纤陌合作,花纤陌的如意算盘是想控制着你,借着七皇子的势力一步登天!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然而,七皇子却不顾一切,甘心为了你受花纤陌的摆布!” 璃月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蝶衣,“这些都是他的选择,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句话中绝情,让远在一里之外的西门霜华混身一僵,不由自主的抚上心口,那他这一切又算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个解不开的劫,还是他难逃的宿命?他从玲珑棋中安然的走出来后,他真的不明白,这个劫难究竟代表着什么? 如果,你的心不受控制的去为了一个人着想,甚至,对她的关心超越了自己,这个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劫。 那么他最终的归宿是什么?或许,不是死? “我要杀了你!”突然,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疯狂一朝璃月扑了过去。 一道寒意扫过,蝶衣的身影被扫飞到几米开外,不知是生是死。 一旁的虎啸营顿时一阵骚动,但很快被黑羽军震压下来,宗政无忧伸出一只手将璃月搂在怀里,场面已经被全部控制,他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孩子们呢?” 璃月随手指了指那个山凹,宗政无忧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寒。 “求求你。”一阵微弱的声音响起,璃月的目光朝蝶衣的方向望了过去。 “求求你,再让我,见,见他……” 宗政无忧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两个小娃挂和挂着欠扁的笑意的西门霜华身上,那双手,不由主的握了成拳,西门霜华怎么也在这?! 凤宇瞄一眼父皇的神色,心中顿时纠结万分,要是父皇和母后联合起来,霜华叔叔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可是明天就是他们的生辰,真的很希望霜华叔叔能够留下来。 “父皇,霜华叔叔是特意来参加我和妹妹的生辰的。”凤宇跑到宗政无忧面前,不忘朝凤凰使了个眼色。 “是啊,父皇,再怎么说,霜华叔叔都是咱们的客人。”凤凰拉着宗政无忧的手撒娇。 宗政无忧的脸色缓和了些,一左一右的拉着两个孩子,只是那语气,真听不到是对待客人一般的客气,“既然如此,父皇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他。” 西门霜华怎么就觉得脚下的地面是软的呢,害得他走路的时候,都感觉绵软无力。 璃月的目光恶狠狠的朝西门霜华扫了过去,可是,顾及着两个孩子的感情,她却还得有所隐忍,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母子感情,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无忧,你选的地方是哪?” “选的哪都不重要了,既然来了丹霞峰,那便就在这。”宗政无忧看了看身侧的两个孩子,征求道,“你们两个觉得呢?” “好!”两个小娃已经忘了刚刚的惊险,此时,正灿烂的笑着,又对接下来的玩乐冲满的希冀。 特别是凤宇,看着这一黑一银的两支军队,这样的经历比起在宫里听那些腥风血雨刺激多了! 凤凰却挣开宗政无忧的手跑到西门霜华的身侧,小手扯着西门霜华的大手,美眸弯弯,别提有多开心。 宗政无忧看着空空的掌心,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所幸马车什么的都还没有损杯,璃月带的东西也都好好的放在马车内,追风与绝地并排向前,华一脉与怜儿随在马车左右,一行人,缓缓朝峡谷的方向而去。 还好,有小凤凰这个粘人的乖宝,西门霜华才没有落得个步行的下场,此时,窝在马车里,和几个孩子有说有笑。 听着马车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还有凤凰那甜甜的声音唤着“霜华叔叔”璃月顿时有一种想折了那个马车的冲动。 宗政无忧不时的看向璃月,见她好像极力的隐忍着,不禁问道,“宝贝,怎么了?” 璃月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无忧,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千万要冷静。” 宗政无忧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染上一层笑意,他还从来都没有见璃月有这样的表情过,究竟生发了什么事?他突然有些期待了。 “你还笑!”璃月忍不住娇嗔一声,“凤凰说,长大了要嫁给西门霜华!” 宗政无忧听完,眼中的笑意更甚,“孩子的话,不足当真。” 璃月肚子里全是闷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宗政无忧听到这样事情后,还这样平淡的反映,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啊! “好,你不急,那你就等着西门霜华喊你一声父皇!” 宗政无忧突然被这一句话给噎的缓不过气来,璃月还在气,原本两匹马儿并排走着,追风却超了绝地一个马身。 “宝贝,别急,为夫自有打算。” 璃月回眸,正好看到宗政无忧那老谋深算的模样,心里的郁结这才慢慢舒展。 行了一个时辰左右,一行人已经穿过峡谷,到达丹霞峰下,这是位于大夏的第一座高峰,有擎天柱之称。黑羽军早就先前一步,在丹霞峰下的一片腹地安营,等璃月等人到时,已经有了可以休息的营帐。 残阳西斜,整个天空一片橘红,柔和的光芒和山林中清新的空气,让几个孩子雀跃不已。 “父皇,这里没有河流,也没有鱼,咱们晚膳吃什么呀?”凤宇歪着头,四处瞧了瞧。 “当然是进山打猎。”璃月想也没想答道,接着,看着几人开始分配任务,“怜儿与华一脉一组。” 小凤凰顿时拉着西门霜华的手上前,“父皇,母后,我要和霜华叔叔一组。” 璃月刚想乍毛,却被宗政无忧按住,只见他淡定的朝小凤凰笑笑,“好!” 西门霜华怎么就觉得宗政无忧的笑容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呢! “叔叔,走。”手上一紧,小丫头已经拉着他往前走了。 “凤宇还有灵儿和你们几个一组。”璃月接着分配道。 “是!”几个黑羽军顿时应道。 眼前,这一片空旷的山林里,就只剩下的宗政无忧与璃月两人。 “你为什么要凤凰跟西门霜华一组?”璃月不悦,朝宗政无忧质问着,好现在恨不得让西门霜华在她的眼前消失,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凤凰的面前! “就算是把小凤凰分到了其它组,就敢保证她不去找西门霜华吗?”宗政无忧一边挖着泥坑,一边含笑朝璃月反问。 不能!所以,她才头疼! 拿起白玉兰香扇朝宗政无忧刚刚挖起的坑死命的刨去,还别说,这把扇子还真是能屈能伸,挖起坑来,绝不逊色宗政无忧手里的利刃。 “好了,好了,咱这是做泥烩鸡,不是埋人。”宗政无忧立即拉着璃月。 “我到真想把西门霜华埋进去!”璃月悲愤的朝天吼了一声,忍不住又朝一旁的泥地里猛踹两脚。 “宝贝,稍安勿燥,为夫自有办法。”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暴跳如雷的模样,心中也颇不是滋味,细想一下,不是应该他觉得痛苦才对么?! 进山打猎的人一个一个从山林之中走了出来,才这么一小会时间,收获颇丰。 特别的西门霜华,打的那几只野山鸡,又肥又大。小凤凰的手里还拿着两个野鸡蛋,大大的鸡蛋连那双小手都包不住了,脸上更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夕阳的残红落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别提有多动人。 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两个坑,感情这两人就么久就挖了两个坑?但是,他不敢指责,堂堂东瀛少君,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这处境地,而且,完全是他自己自找的! “刚刚我去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有条溪流,先把这些东西料理一下。”宗政无忧轻声朝众人吩咐着。 “走,快走,霜华叔叔,我们一起去。”小凤凰兴奋的拉着西门霜华朝宗政无忧指着的方向而去。 西门霜华提着野鸡,如今,他是把凤凰当成了护身符,要不是乖宝这么粘他,他肯定遭大罪了,他大老远的来给两个小娃过个生辰,他容易嘛! 宗政无忧环着璃月的腰身,惬意的朝那个方向而去。 怜儿抓起两只野兔,华一脉也伸手来提,不巧刚好握到怜儿的手,华一脉顿时尴尬的抽回手,不敢直视怜儿的目光。 “猎物太多,一起去帮忙。”怜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随口说了一声,先前一步朝那个方向而去。 华一脉提起剩下猎物,看着怜儿的背影,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看着那个背影,眼中竟然闪烁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华一脉到时,一行人已经蹲在河边,清洗着猎物。 突然,从不远处的山林里走出来一老一小,男的白发苍苍,走起路来,一颤一颤,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看的外人眼里都觉得费尽,恨不得上前去一巴掌给痛快!扶老者的那个女子,十分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老爷爷,小心。”凤凰话音刚落,那个老人家顿时滑了一脚。 “相公,相公!你没事,你要是摔死了,留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突然,那女子凄厉的喊了一声。 相公?!这一个称呼让溪流对岸的人顿时一惊。 只有璃月,想笑又不敢笑,简直都憋出内伤来了!真有他的,这个老狐狸,他怎么能想得到这一出。 那个老者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我,我,我没,有死。” 那个少女立即面露喜色,“相公,我扶你起来。” “娘子,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了,你还是扔下我,另嫁她人。” “不!相公,你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怎么可能抛下你。” “娘子……” “相公……” 宗政无忧示意了一下,两个黑羽军顿时飞身而至。 “老人家,我们送你回家。” 黑羽军背着那个老头走了,那个少女紧跟在后面,凄怨的看了一眼小凤凰。 众人,接着清理的清理,拔毛的拔毛…… “母后,那个老头会死吗?”小凤凰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会死,他一死,就只剩下那个女人孤苦的过完下半生。”璃月立即斩钉截铁的答道。 小凤凰若有所思。 “父皇听母后说,小凤凰长大了要嫁人霜华叔叔?”宗政无忧带着向分慈爱摸了摸凤凰的头。 小凤凰一惊,顿时想到凤宇的话,要是父皇知道了,霜华叔叔会死的!立即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西门霜华看着小凤凰纠结的神色,被这一对父母给逼迫的样子,一阵心疼。 什么要死不活的老人家,什么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那场戏,原来是冲着他,演给他的小乖宝看的! “父皇觉得,此事可行。” 小凤凰的眼中顿时冲满希冀,一旁的西门霜华差点没一头裁到水里去。 凤宇与岳灵儿更是惊讶的能塞下刚刚握在凤凰手里的野鸡蛋! 阴风扫过,刚刚绝对是阴风扫过啊! 凤凰眼中闪着一丝惊喜,小心的确认了一下,“父皇,说的都是真的吗?” 宗政无忧点点头,“可是,等小凤凰长大了,霜华叔叔估计也跟刚刚那个老头一样了。” 西门霜华刚想反驳,没有那么夸张好不好!可是一迎上璃月杀人一般的眼光,顿时噤声。 “怎么会!”凤凰脱口而出。 突然,凤凰脸上的笑意僵了,小脸青白交加,好像一时间明白了一个被她忽略或者没有想过事实。美眸朝朝西门霜华的方向望了一眼,泪水在眼中打转。 “我大一岁,霜华叔叔就老一岁吗?”小凤凰紧咬着下唇,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还是忍不住问。 璃月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么聪慧的小娃,怎么能拐到这个坑里去了,“小凤凰会长大,华叔叔自然也要长的啊,越长越老,越老越丑!” “唉,君生我未生。” “唉,我生君已老。” 小凤凰捧着小脸看着无垠的夜空,叹了第一百零八口气…… “好,姐姐们,我失恋了,求月票安慰啦~” 第一一八章 他会好好的活着,对不对! 凤凰咬着下唇,一阵沉默,内心的纠结全都写在那张小脸上…… “凤凰嫁给霜华叔叔,就要和霜华叔叔生活一辈子,不管霜华叔叔变成什么样子。”宗政无忧站起身来,扶小凤凰的肩膀。 小凤凰的心更加纠结了,她怎么能够接受霜华叔叔苍老的连路都走不动的样子,那么的霜华叔叔岂不是不美了吗? “你喜欢霜华叔叔,也不一定要嫁给他,他一辈子都是你的霜华叔叔。” “是这样的吗?”凤凰的目光转到一旁。 西门霜华一僵,缓步上前来,“那是肯定的,我会看着凤凰长大,长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动人的姑娘。” 凤凰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如果,她不嫁给霜华叔叔,这个世界上哪还有这么优秀的男人!父皇是母后的,霜华叔叔也不是她的了,呜呜,好伤心啊!捂着小脸从溪流边跑开。 璃月想追过去,却被宗政无忧拉了回来,目光的朝西门霜华的方向望了一眼唇角缓缓上扬,直看得西门霜华毛骨悚然。 “孩子心性,等会一有吃的,就雨过天晴了。” 果不其然,香的另人垂涎的烤鸡可以享受的时候,凤凰红肿着小眼睛从营帐里跑了出来。一口气连吃四个大鸡腿。 “明天一早,咱们就登丹霞峰!” 入夜,山林中带着几丝凉意,璃月拉起两个小娃的被褥,看着三个同样炯炯有神的孩子。 “故事讲完了。”璃月柔声说道。 “可是,我还是睡不着。”凤宇带着一丝兴奋,明天,就是他们的生辰了,好期待生辰礼物啊。 “今天不早睡,明天就没有精力登上峰顶。”宗政无忧睡在一侧提醒道。 璃月站起身来,困意难耐,朝几个孩子交待道,“睡。” “是。”三个孩子意犹未尽,但一想着明天的行程,也满是期待。 特别是岳灵儿,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生活,睡前故事,可以尽情的玩闹,可以这样的过一个生辰。虽然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新鲜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怀念着过去的日子,有爹娘,你弟弟妹妹…… 璃月刚出营帐,宗政无忧随后而来,感觉到那双大手在放在她腰间时的炽热,她有一种想钻回几个小娃营帐的冲动。 “明天还要爬那么高的山峰,你就放过我。”璃月忍不住哀求道。 “好,一次,就放过你。”宗政抱起璃月,迫不急待的朝营帐而去。 璃月双脚一落地,顿时朝铺好的被褥钻了过去,宗政无忧看着空空怀抱,朝那个将自己紧紧裹住的人儿扑了过去。 “你就不想我吗?” 缩在裤子里的璃月磨牙,想,她当然想!可是他这种纵欲程度来看,她觉得隐忍一晚,还是有必要的。 宗政无忧突然起身,璃月顿时觉得身上一轻,躲在被窗里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人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刚一转身,立即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你脱那么干净干嘛?”害得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睡觉啊。”宗政无忧说的理所当然,然而,话音刚落,真的闭上双眼。 璃月才不信这个老狐狸真的只是睡觉,她的睡意早就被他折腾的去了七七八八,如今,美男在侧,还是那么的,她感觉,好热! 宗政无忧眯着眼,只见怀中的人儿,脸色越来越红润,一抹笑意不禁出现在嘴角,他可以等,等着这个小色猫主动开荤。 呼吸越来越急促,空气越来越薄弱,缺氧的璃月将头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平稳的呼吸声音从头顶传来,搅扰着她的平静,他说睡就睡了,她没有了睡意好不好!舔了一下干涩的唇,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小手抚上他的胸膛,两根手指竖了起来如走路一般交替着朝下而去…… 他睡了,他的没睡……炽热触感刚刚碰到她的掌心,突然,她的衣裙松了。 “你!” “你勾引我的!” “谁勾引谁啊?唔~” 你妹!遇上一头恶狼,一瞬间上下失守! 明天她可以睡个自然醒吗?明天她可以不去丹霞峰顶吗? 清晨的空气扑面而来,璃月卷着被子打了个滚,几个孩子守在璃月身前。 “母后,你快起来啊。” “都准备好了,要出发了!” 璃月不胜其烦,挺身坐了起来,还好,衣衫不是太凌乱,就是她这一头秀发,成了鸟窝一样顶在头上,那双眼睛带着一丝泛肿,明显的睡眠不足的模样。 “母后,要是再耽搁下去,今天就爬不到峰顶了。” 营帐外,一袭艳红的西门霜华握着一要木棍,一旁放着一堆石头,只见他挥起木棍朝一个飞起的鸟儿打去,那只鸟顿时落地。 “第五只,该你了。” 宗政无忧拿起手中的木棍,朝眼前那片林子扬了扬。 “昨晚上,老娘我爬了一夜的峰!”一声怒吼从营帐里传了出来,不远处的山林中的鸟群顿时冲天而起。 宗政无忧趁机挥杆,“一只,两只,三只,五只,八只……” 西门霜华笑容一僵,“你赢了!”对着一旁笑的十分满足的宗政无忧甩袖而去。 营帐内,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母后,你怎么不叫上我们一起爬?” “是啊,母后,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一个人去爬呢。” “姑母,天黑路滑,你去爬丹霞峰,可看到风景了?” 璃月两眼一闭,倒了过去。 宗政无忧掀帘而入,朝几个孩子示意了一下,几个孩子顿时跑了出去。 “我抱你。” 挺尸状的璃月顿时坐起身来,眼中终于露出一丝解恨的神色,“你说的,抱到峰顶,再把抱下来!” 宗政无忧含笑点点头,谁让他昨天晚上一不控制吃了个痛痛快快。 然而抱着璃月的宗政无忧也没有打算一步一步走上去,只见那道身影抱着怀里的人儿纵身一跌,消失在众人面前。 几个小娃张大嘴巴,这样也行?可是抱了一个在活人还能有这么强的势力,在那崎岖不平的山路如履平地,在场地的几位,除了西门霜华感说与之能有一拼,其它人,纷纷望而兴叹。 爬! 照顾几个孩子的重任,就这样落在了西门霜华的身上。上到一半的时候,这三个孩子就吃不消了,手里拉着岳灵儿,怀里挂着小凤凰,背后扛着小凤宇,一步一步,朝峰顶而去。 然而,璃月却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补了个眠,一睁眼,绵延的山河顿时映入眼帘,顺着那一大片绵延的山脉望去,目光停在陆地与汪洋的海面相接的地方。 “无忧,那是我们的璃国。” “是。”宗政无忧更加抱紧怀里的人儿。 这一片崖岸前,一身黑衣华发的男子,衣袂飘然,天地间,展露着一抹有着说不尽的芳华。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开来,迎面吹来的风让人难以呼吸,伸出手来掩了一下口鼻,环视着入眼所见的一切。 阳光仿佛与他们平形,五彩的光晕投在眼前的这一片世界,那么的宁静,美好。 这样壮丽的景色在璃月的眼中定格,在这时候,她才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她不在是一个闯入这个时空的外来者,她是属华夏大陆的一分子! “我是宗政无忧的妻子!” “我是凤宇凤凰的母后!” “我是璃国皇后!” 璃月朝着眼前一切,放声喊道,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空气,吐出胸中的那团浊气。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从身后将璃月拥入怀中。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璃月挑眉,“只是喜欢吗?” 宗政无忧顿时纠正道,“爱,爱到骨子里。” 璃月这才满意,带着满足的笑意靠在身后的怀抱里。 直过了午时,西门霜华才拖着几个孩子爬到峰顶,看着那一对抱在一起,惬意的欣赏风景的两人,他有一种想从后面踹一脚的冲动! 拿起水囊猛灌了几口,双腿无力,刚刚伸平,顿时抽筋了,西门霜华吃力的揉着他的两条腿,长这么大,他也没干过这么吃的力事! “霜华叔叔,你可以把礼物拿出来了。”凤凰将嘴边肉沫擦干净,这个礼物,可是她期待了好久的了的。 西门霜华伸了伸腿,累的跟个死狗一样靠在一旁的石头上。 凤宇一听有礼物了,顿时跑了过去。 西门霜华看着两个小娃,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闭眼。” 两个小娃顿时闭上双眼。 西门霜华拿出一只泛着寒气的方玉,只见里里面盘着两只奇怪的东西,一动也不动。 “这是什么?” “冰魄。”西门霜华说罢,将其中一只拖在手心,拿起凤凰的小手指,轻轻的划,小凤凰吃痛,欲缩回手,却被西门霜华紧紧的握着。 那条如同死物一般的东西突然动了,银色表面变得成了血红色,如同一块血玉雕刻而成精美珍品。那个东西蠕动了一下,爬到凤凰的小手上,感觉手腕一凉,那个东西已经如同一个血玉镯子一般牢牢的扣在她的手腕上。只是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东西,眉宇微凝,西门霜华对两个孩子真是煞费苦心。冰魄这种物种,简直比蛊王还要稀有,而西门霜华竟然同一时间找到了两只! 看着两个小娃手上的东西,璃月吃惊不已,那究竟是什么怪玩意,竟然也要用血养着。 “那样东西,极其珍贵,就连蛊王都要逊色几分。两个孩子有了这样东西,百毒不侵,现在是红色,带表两个孩子十分健康,探到有毒物,那个冰魄就会变色,甚至紧要关头,还有起死回生的攻效。” “这么珍贵?”璃月看了一眼疲惫的靠在石头上的西门霜华,心里颇不是滋味。 “真好看。”凤宇和凤凰将两只手伸出来,两个血玉一般的镯子散发着莹润的光芒。或许,是感应到了两个孩子的体温,冰魄不再寒冷,而是渐渐的染上一抹温热。 宗政无忧的礼物在西门霜华的冰魄面前,到显得再为普通不过。 “母后。”两个小娃跑到璃月面前,一脸期待,母后会送他们什么呢? 璃月淡然一笑,朝半空中抓了一下,放到两个孩子的手中。 一群人顿时傻了眼,这叫什么,有这么省事的礼物吗?就连一旁的宗政无忧都失算了,不知道璃月究竟是什么意思。 “母后给你们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叫勇气。” “勇气?”两个小娃互望了一眼,还是弄不明白璃月的意思。 “对,就是勇气,你们能够勇敢的面对一切,它将伴随着你们,一天一天的长大,让你们变得,勇敢,坚强。” 两个小娃看着空空的掌心,紧紧的握住了那个虚无的“勇气”。她们似乎,能明白母后话里的意思。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目光变得深幽,用心去体会璃月话里的意思,在这两个孩子三岁这天,她给了一份这么特别的礼物。 西门霜华也坐下身子,这一份礼物,真让他不知道怎么评价,或许,这天下,从来都没一个母亲会给孩子这样的礼物。勇气?的确是一件不能缺乏的东西。 凤宇站在崖岸边,俯览着绵延万里的河山,小小的眼眸中,散发着坚定的神色,心中暗忖,勇气,母后,谢谢你的礼物! 凤凰惬意的拿着小包袱里的东西,开心的吃了起来,母后给了她勇气,那她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哭鼻子。 这个生辰对于两个孩子来说,都是无法忘怀的一日。他们不但登上了最高的丹霞峰,更收到了母后最别致的礼物。 突然,在丹霞峰西北几百里的地方升起一片硝烟,站在高处望去,与南方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战火再次点燃。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那道浓烟望去,那正是青城的方向。 “母后,那里怎么了?”凤宇指着硝烟升起的地方,不禁问道。 “好大的浓烟啊!” 璃月看着两个孩子,淡淡道,“起火了。” “大家再休息一阵,就可以下山了。”宗政无忧环视众人轻声说道。 璃月心中微震,这一场恶战,打得不太顺利,黑羽军已经在青城守了数日,竟然没有再往前推进一步,阿蒙送来的情况,漠北军也是勉强守住朔城,军需物资已有点接济不上。 一行人下了山,便见一个一身狼狈的黑羽军急切踱来踱去,一见宗政无忧,顿时上前行礼。 “皇上,青城失守!岳兼已率兵驻军城内。” 青城失守?!璃月何止是震惊,怎么可能短短一天的时间,青城就失守了呢?刚刚那一场浓烟,难道只是一场收尾之战!岳兼纵然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对面几万黑羽军啊。 “战况如何?”宗政无忧依然淡定。 “敌军突然多出几辆投石机,为减少伤员,冷大人下令弃城,敌军一路猛追,我军现在已退至涞阳城内。” 投石机?那可是只有黑羽这才掌握的核心机密,怎么可能落到了宗政离笑的手里? 没有人觉察到,传讯兵提到岳兼这个名字的时候,岳灵儿脸上一阵苍白,小小年纪的她,顿时觉得刚撑下来的天又在这一瞬间塌了!攻打璃国的军队,竟然是祖父指挥的!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两个孩子看着母后脸上的凝重,父皇一瞬间的沉默,小小的人儿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 璃月朝两个孩子望去,“先与霜华叔叔回璃国,母后和爹爹有事要处理一下。”这个时候,她能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西门霜华了。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璃月望去。 “你闭嘴!”还未出声,便被璃月堵了回去。 “拔营,起程!”璃月一声令下,剩下的人顿时忙碌起来。 “小姐,我随你一起去。” “皇上,我一路随行。” 怜儿与华一脉互望了一眼,没想到,两人竟然同时出声,而且说的意思又如此相近,互看一眼,顿时有些尴尬。 璃月翻身上马,看了一眼两个站在西门霜华面前的孩子,眼中所流露的情愫,全是不舍。 “放心,我会照顾好两个孩子。”西门霜华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朝璃月保证道。 “谢谢。”璃月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母后,你几时回来?”小凤凰挣西门霜华手,朝坐在马上的璃月问道。 “很快。”璃月朝凤凰淡笑一下,“要听霜华叔叔的话。” “母后放心,我也会和叔叔一起照顾好妹妹。”凤宇拉回凤凰乖巧的朝璃月说道。 璃月看了一眼整齐的暗卫与黑羽军,“出发!” 一行人御马而行,扬起一阵尘烟,马蹄声渐行渐远,西门霜华看了看仅剩的三个孩子。 “咱们也出发了。” 西门霜华将三个孩子放到马车内,自己当起了车夫,来时这么多人,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他们几个了,难免显得有些凄凉。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两个小娃靠在车内,谁也没有出声。爬了一天的山,本来就疲惫,然而又突然和母后父皇分开,心情不好,靠在马车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岳灵儿脸色苍白,心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青城这在个地名,为什么祖父突然要领兵打仗,为什么要打的还是璃国? 拿起一侧随意放着的地图,所标注的地方极为清晰,岳灵儿偷偷的将那份地图藏好,靠在马车上,脑中反反复复的回想着那惨烈的一幕,如果,祖父在,岳府上上下下又怎么至于全部惨死?! 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天渐渐黑了下来,西门霜华加快速度赶到就近的一城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将三个孩子安置好,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也是一身的疲惫。 再次确定不会有危险之后,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这几日的奔波也够他受的。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床上的岳灵儿顿时下床,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一路跑到马厩,牵出马来,翻身而上,朝着青城的方向急驶而去! 西门霜华中间醒了回,看到床上的被褥,两个小家伙都露出小脚丫,就岳灵儿紧紧的裹在被子里,头也没露出来,这孩子就是这样,极少说话,看起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索性换了个姿势继续补眠。 天色未亮,璃月一行人已到达涞阳城,虽然大军气势有所损丧,但是没有看到半点军心涣散的模样。 冷夜前来相迎,他身后的将士全都候了整整一夜。 一踏入房中,璃月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一个人,上官东瑜只是一个运粮官,怎么可能参加这么机密军事安排? “长姐。”上官东瑜见到璃月,欣喜的唤了一声。 璃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坐到宗政无忧身侧。 “左副将,你带三千人,负责挖战壕,阻隔对方的投石机。” “是!” “冷夜,你亲自带人,刺探敌情。” “是!” “天色不早,其它人都先退下。” 璃月突然站起身来,“东瑜,你留一下。” “是,长姐还有什么吩咐?” “你可知敌军领军的是谁?” 上官东瑜眸色一暗,缓缓点了点头。 “我书信一封,你亲手带过去,交于他。” “长姐,这两军对垒,我若前去,岂不有通敌之嫌?”上官东瑜面露难色。 “有我担保,谁敢说个不字!”璃月说罢,当着上官东瑜的面提起笔来。 上面的内容一个一句的全都映入上官东瑜眼中,虽然他的眸色平静,但是那紧紧手握成拳的动作还是落入宗政无忧的眼底。 “东瑜,我所写的,都是岳府发生的真实情况,你务必要带到他的手中。”璃月沉声交待道。 “长姐,你放心,我一定带到。” “来人!”宗政无忧一声令下,屋内顿时出现一个暗卫。 “你带三千人暗中保护国舅,一定要把他安然的护送到青城!” 三千人?!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拍了拍上官东瑜的肩膀,“相信以岳兼对你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一定不会为难你。,但是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退出去时,上官东瑜的脸色犹如土色。 宗政无忧朝暗卫递了一个眼神,那暗卫立即点头,心领神会。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璃月迫切的问道,“你竟然抽三千人随行?一个上官东瑜,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吗?”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朝璃月比出了三个手指。 “三百?” 宗政无忧缓缓摇了摇头。 “三十?” 宗政无忧还是摇了摇头,“我只派了三人暗中监视他,你不怀疑吗,这一试便知他是真心假意。” “他没有理由不恨我娘,不恨我,所以,我防备着他,如果,我发现他有异心,一样不会手软!”璃月收回目光,“我怀疑,投石机的事情,与他有关。” “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宗政无忧反问。 “我的直觉。” 如果,上官东瑜恨她,肯定恨不得岳兼一路攻到璃国去,断然不会去送那封信,现在宗政无忧表面了给了三千暗卫暗中保护,上官东瑜不知实情,断然不敢轻易的出什么妖蛾子。如果,三日后,岳兼的一如往常,答案就很明显了。 抚了抚额迹,璃月将怀中的玲珑棋拿了出来,玲珑棋一出,那是不分敌我的杀戮,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断然不会去用。 宗政无忧按着那只手,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纵然以命相拼,也不会再让她受半分玲珑棋的反噬。 昏暗夜色渐渐的有了一丝光亮,宗政无忧挽着璃月出现在军营各地,将士们顿时气势大增,有了皇上与皇后亲自坐阵,再也不怕岳兼那个老匹夫! “霜华叔叔!灵儿姐不见了!”原本该是一个宁静的清晨,却被这一声尖锐的呼喊打破。 西门霜华陡然从长椅上翻了下来,看着两个睡眼惺忪的小娃,还有那个被翻开的被子,心中一阵悔恨!昨天晚上,他怎么就没走近瞧那么一眼呢! 这个孩子,她究竟去了哪? “叔叔,灵儿姐哪去了,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凤凰瘪着小嘴,一副要急哭的样子。 “不急,你看她,衣服鞋子都不在这,说不定上茅房了!”西门霜华顿时起身,朝楼下跑去,还没走到茅房,就在马厩里发现他们的马也不见了。 “叔叔,找到了吗?”凤宇与凤凰追了上来,这才发现,马儿也丢了! 西门霜华一个头两个大,还没有回到璃国,他就把三个孩子丢了一个,他还有什么脸见璃月。 “你们好好想想,她会去哪?” “不是去找母后,就是去青城!”凤宇肯定的语气传来。 “我估计,去青城的机会偏大点。”凤凰补充道。 西门霜华听到两个孩子这么说,则想的更加深入一点,岳氏灭门一事他也听说了些,既然是那个九公主所为,那么岳灵儿出现在青城岂不是很危险? 如果岳灵儿找到了岳兼,九公主利用岳兼的戏不就唱不下去了!反而,岳兼会立即与宗政离笑反目成仇! “叔叔怎么办?”两个小娃看着神色微变西门霜华,灵儿姐姐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追啊!”西门霜华立即一手抱起一个小娃一个隐术消失在马厩前。 去青城的路,四通八达,谁知道那个小丫头走了哪一条。眼前最关键的,就是先到涞阳城,以他的速度,拼尽全力到达涞阳城后,通知了璃月还能有机会拦住那个小丫头去青城的路。 当西门霜华抱着两个孩子,狼狈的落在涞阳城楼上的时候,引起一阵骚动。 璃月看着眼前的三人,几乎欲喷出火来,西门霜华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几天下来,他真的是累的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宗政无忧下令,从涞阳城封死去青城的路,务必把这个小丫头给拦下来。 然而刚刚下了命令,却听到号角声急切的响起,站在涞阳城的城楼之下,可见黑压压的敌军卷起滚滚浓烟急速推进。 “备战!” 璃月眸光微眯,穿过那一层浓烟,一个熟悉的目光落入眼眸。 “九公主!”只见九公主的身侧的人正是被派去送信的上官东瑜。这下好了,都来齐了,既然如此,所有的帐一起清算! 岳兼所来,并没有带投石机,健硕的马儿,轻松跨过战壕,朝涞阳城迅速推进。 “火攻!” 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岳兼一声令下,点燃了火的箭齐齐的朝城门射去。 “放箭!”城楼上,一声令下,细密的箭羽朝敌军直射而去。 “岳兼!想你聪明一切,到头来,却糊涂至此!”璃月的声音被淹没在漫天的撕杀声中,看着岳兼的神色一定是被上官东瑜反咬一口!如今在岳兼的心里,屠杀岳氏满门的人反而成了她! 是她太高看岳兼,竟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轻信上官东瑜与九公主,更觉得自己高看了在岳兼心里的地位! 这样的攻势,要不了多久,城门便会被烧毁,宗政无忧带上八千人马,直冲城外,岳兼飞身而起,朝宗政无忧迎了过去。 两个身影上下翻飞之间,竟然难分胜负,保见那条银鞭子缠绕着那柄震龙戟上时,闪出刺眼的火花!强大的气流卷起地上的尘土,两人身形几米之内,竟然无人敢近。 高高的城楼上,放眼望去,只见一身黑甲与一身朱红软甲的两军将士,如同潮涌一般汇集在一起。 撕杀声,响彻天迹! 九公主嘴角微扬,姿态高傲的看着城楼上站着那一抹身影。上官璃月,你终于尝到痛苦的滋味了吗?看岳氏那一大家子的尸体,心里一定不好受? “东瑜,看你的了。” 上官东瑜再也没有了那一份唯唯诺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朝身后的将士一声令下:“驾云梯!” 璃月看着那个少年,领着身后将士朝城下而来,眼中的笑意更加阴冷,滚油顺着城墙波了下去,一片哀嚎伴随着刺鼻的浓烟响彻天迹! 璃月纵身一跃,直接朝高耸的城楼上一跳了下来,几乎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稳稳的落在上官东瑜几步之摇的地方。 上官东瑜看着眼前的女人,那么高的地方直接就这么跳了下一来,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岳氏心法,练到第几层了?”璃月冷声问道。 上官东瑜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心底里发出一抹寒意,喉结微动,顿时没了刚刚的底气。 “说!”璃月怒喝一声,乌黑发丝随风张扬而舞,只见她身后落在地面上的断箭好像被一股强烈的气流控制着,微微颤动着。 “第五层。”上官东瑜很明白璃月身后的箭为何会突然颤动起来,那是他用了半年的时间出没有突破第六层心法! “好,那就让我给你演示一下第六层。”话音刚落,原本插在地上的箭顿时朝上官东瑜的方向直射而去。 箭从上东瑜的身上穿过,带出一窜窜血珠子,那个刚刚还意气风发的男子,就这样结束了他短暂的生命!甚至连死之前,他都没有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的薄命。 “你这个逆女!”突然,耳迹传来一阵爆喝! 璃月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头顶而来,只听一阵龙吟之声,嗡嗡作响,她所站的地面,都不禁陷了下去几分。 心念一动,一道红光顿时乍现,鲜血的棋谱缓缓出现在璃月的头顶之上。 “破!”龙吟这声震耳欲聋。 刚刚成形的棋谱顿时消散,璃月抬眸,没想到那么强烈的一击竟然连玲珑棋都能破得了!在那种强烈的压力之下,她竟然无法挪动分毫,看来她今天日,恐怕在劫难逃!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至。 她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伴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喷了她一脸,甚至,遮住了她的眼眸。接下来,那个身子瘫软在她的怀里。 “无忧!无忧!”璃月重重的倒在地上,胡乱的擦着遮住眼帘的血迹,只到,她看到宗政无忧没有生气的样子。 “无忧,你怎么了?你快回答我啊!” 一旁的九公主看着璃月的慌乱,唇角带着一丝冷笑。 “外公,杀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岳氏心法,她竟然屠杀岳氏满门,连那些孩子都不放过!” 璃月紧紧抱着怀里的宗政无忧,震龙戟就指在她的头上,混然未觉,她的心里只有宗政无忧的伤情,哪还有心思辩解一分一毫。 “华一脉!华一脉!”苍穹之下,只剩璃月悲怆的呐喊。 “外公,快杀了她!”九公主趁机朝身旁的岳兼说道。 “祖父!”城楼之上,一道稚嫩的声音顿时响起,岳灵儿带着泪痕的模样站子啊城楼上的高处。 一旁,西门霜华拼进全力的拉着激动的凤凰于凤宇,两个小娃的眼中挂着泪花,恨不得第一时间冲到父皇与母后身边去。 灵儿?岳兼心头一颤,朝城楼上的那个身影望去。 九公主眼中一寒,拔起剑朝失神的璃月刺了过去,一道寒光扫过,硬生生的将她手中的剑逼落。西门霜华将怀里的孩子交给怜儿,一闪而至,将璃月牢牢的护住。 “祖父,是那个女人杀了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们,不是璃月姑母啊!”岳灵儿失声吼道。 岳兼身形一顿,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看着城楼上的亲孙女,再看了看身旁明显心虚的九公主,脑中轰然炸开。 “外公,你别听她的,一定是上官璃月给孩子灌了什么迷药了。” “你胡说!是你,是你吩咐人,一个不留,要不是我躲在祖父的暗室里逃过一劫,如今我也是刀下亡魂!” “都住手!”岳兼怒吼一声,刚刚还热火连天的战场,顿时寂静下来。 华一脉飞身而致,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时,面色难看到极点。 “心脉俱断。” “怎么办?怎么办?”璃月失魂落魂的抓住华一脉的手,好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华一脉探向宗政无忧和鼻间,手颤抖的缩了回来,“还好,还有一息尚存!” 璃月带血的双眸,缓缓的朝岳兼望去,突然,悲凉的笑了起来。将怀里的宗政无忧交给华一脉,一步一步朝岳兼逼了过去! 身后的气流陡然升起,一把剑顿时落入璃月的手中。 “是你,亲手害死了岳氏所有人!”剑指着岳兼的喉咙。 “离开帝都之时,我便说过,我娘心软,你一定要盯着上官东瑜,你可倒好,引狼入室!” 面对着璃月的指责,岳兼一动未动,甚至,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如今的他,全都沉浸在那种浓烈的悲伤与自责之中。 “你忠于大夏朝,转身,她们就把刀架到你子孙的头上!”璃月怒喝一声,剑顿时刺入岳兼的肩胛处。 九公主飞身而至,挡开璃月一击,扶着岳兼的身子顿时退入敌军之中。 璃月一阵爆怒,身后的箭突然凌空飞起,朝眼前的人射了过去。 九公主眼看不妙,从岳兼的手中夺过震龙戟迅速在敌军的掩护之下,逃之夭夭。 冷夜带着黑羽军乘胜追去,杀得那些敌军丢盔弃甲! “姑母,我求求你,不要杀祖父。”岳灵儿扑到璃月的面前,紧紧的抱着璃月的腿。 璃月拉起岳灵儿甩到一旁,挥起手中的剑,刺一下,数一声,直到最后一剑,岳兼的身上已经全是血窟窿。 “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带着无尽的悔恨过完这一生,我要让你守着岳氏一族的坟墓,生不如死!” 一旁的岳灵儿泣不成声,颤抖着跑过去抱着岳兼狼狈的身子,小小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恨还是该心疼,她只知道,她再也不想任何一个亲人,死在她面前。 璃月缓步朝奄奄一息的宗政无忧走了过去,那张苍白的脸色映入眼眸,让她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华一脉,他没事对不对?他一定会好好活着,对不对!” 第一一八章 他会好好的活着,对不对! 凤凰咬着下唇,一阵沉默,内心的纠结全都写在那张小脸上…… “凤凰嫁给霜华叔叔,就要和霜华叔叔生活一辈子,不管霜华叔叔变成什么样子。”宗政无忧站起身来,扶小凤凰的肩膀。 小凤凰的心更加纠结了,她怎么能够接受霜华叔叔苍老的连路都走不动的样子,那么的霜华叔叔岂不是不美了吗? “你喜欢霜华叔叔,也不一定要嫁给他,他一辈子都是你的霜华叔叔。” “是这样的吗?”凤凰的目光转到一旁。 西门霜华一僵,缓步上前来,“那是肯定的,我会看着凤凰长大,长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动人的姑娘。” 凤凰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如果,她不嫁给霜华叔叔,这个世界上哪还有这么优秀的男人!父皇是母后的,霜华叔叔也不是她的了,呜呜,好伤心啊!捂着小脸从溪流边跑开。 璃月想追过去,却被宗政无忧拉了回来,目光的朝西门霜华的方向望了一眼唇角缓缓上扬,直看得西门霜华毛骨悚然。 “孩子心性,等会一有吃的,就雨过天晴了。” 果不其然,香的另人垂涎的烤鸡可以享受的时候,凤凰红肿着小眼睛从营帐里跑了出来。一口气连吃四个大鸡腿。 “明天一早,咱们就登丹霞峰!” 入夜,山林中带着几丝凉意,璃月拉起两个小娃的被褥,看着三个同样炯炯有神的孩子。 “故事讲完了。”璃月柔声说道。 “可是,我还是睡不着。”凤宇带着一丝兴奋,明天,就是他们的生辰了,好期待生辰礼物啊。 “今天不早睡,明天就没有精力登上峰顶。”宗政无忧睡在一侧提醒道。 璃月站起身来,困意难耐,朝几个孩子交待道,“睡。” “是。”三个孩子意犹未尽,但一想着明天的行程,也满是期待。 特别是岳灵儿,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生活,睡前故事,可以尽情的玩闹,可以这样的过一个生辰。虽然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新鲜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怀念着过去的日子,有爹娘,你弟弟妹妹…… 璃月刚出营帐,宗政无忧随后而来,感觉到那双大手在放在她腰间时的炽热,她有一种想钻回几个小娃营帐的冲动。 “明天还要爬那么高的山峰,你就放过我。”璃月忍不住哀求道。 “好,一次,就放过你。”宗政抱起璃月,迫不急待的朝营帐而去。 璃月双脚一落地,顿时朝铺好的被褥钻了过去,宗政无忧看着空空怀抱,朝那个将自己紧紧裹住的人儿扑了过去。 “你就不想我吗?” 缩在裤子里的璃月磨牙,想,她当然想!可是他这种纵欲程度来看,她觉得隐忍一晚,还是有必要的。 宗政无忧突然起身,璃月顿时觉得身上一轻,躲在被窗里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人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刚一转身,立即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你脱那么干净干嘛?”害得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睡觉啊。”宗政无忧说的理所当然,然而,话音刚落,真的闭上双眼。 璃月才不信这个老狐狸真的只是睡觉,她的睡意早就被他折腾的去了七七八八,如今,美男在侧,还是那么的,她感觉,好热! 宗政无忧眯着眼,只见怀中的人儿,脸色越来越红润,一抹笑意不禁出现在嘴角,他可以等,等着这个小色猫主动开荤。 呼吸越来越急促,空气越来越薄弱,缺氧的璃月将头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平稳的呼吸声音从头顶传来,搅扰着她的平静,他说睡就睡了,她没有了睡意好不好!舔了一下干涩的唇,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小手抚上他的胸膛,两根手指竖了起来如走路一般交替着朝下而去…… 他睡了,他的没睡……炽热触感刚刚碰到她的掌心,突然,她的衣裙松了。 “你!” “你勾引我的!” “谁勾引谁啊?唔~” 你妹!遇上一头恶狼,一瞬间上下失守! 明天她可以睡个自然醒吗?明天她可以不去丹霞峰顶吗? 清晨的空气扑面而来,璃月卷着被子打了个滚,几个孩子守在璃月身前。 “母后,你快起来啊。” “都准备好了,要出发了!” 璃月不胜其烦,挺身坐了起来,还好,衣衫不是太凌乱,就是她这一头秀发,成了鸟窝一样顶在头上,那双眼睛带着一丝泛肿,明显的睡眠不足的模样。 “母后,要是再耽搁下去,今天就爬不到峰顶了。” 营帐外,一袭艳红的西门霜华握着一要木棍,一旁放着一堆石头,只见他挥起木棍朝一个飞起的鸟儿打去,那只鸟顿时落地。 “第五只,该你了。” 宗政无忧拿起手中的木棍,朝眼前那片林子扬了扬。 “昨晚上,老娘我爬了一夜的峰!”一声怒吼从营帐里传了出来,不远处的山林中的鸟群顿时冲天而起。 宗政无忧趁机挥杆,“一只,两只,三只,五只,八只……” 西门霜华笑容一僵,“你赢了!”对着一旁笑的十分满足的宗政无忧甩袖而去。 营帐内,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母后,你怎么不叫上我们一起爬?” “是啊,母后,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一个人去爬呢。” “姑母,天黑路滑,你去爬丹霞峰,可看到风景了?” 璃月两眼一闭,倒了过去。 宗政无忧掀帘而入,朝几个孩子示意了一下,几个孩子顿时跑了出去。 “我抱你。” 挺尸状的璃月顿时坐起身来,眼中终于露出一丝解恨的神色,“你说的,抱到峰顶,再把抱下来!” 宗政无忧含笑点点头,谁让他昨天晚上一不控制吃了个痛痛快快。 然而抱着璃月的宗政无忧也没有打算一步一步走上去,只见那道身影抱着怀里的人儿纵身一跌,消失在众人面前。 几个小娃张大嘴巴,这样也行?可是抱了一个在活人还能有这么强的势力,在那崎岖不平的山路如履平地,在场地的几位,除了西门霜华感说与之能有一拼,其它人,纷纷望而兴叹。 爬! 照顾几个孩子的重任,就这样落在了西门霜华的身上。上到一半的时候,这三个孩子就吃不消了,手里拉着岳灵儿,怀里挂着小凤凰,背后扛着小凤宇,一步一步,朝峰顶而去。 然而,璃月却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补了个眠,一睁眼,绵延的山河顿时映入眼帘,顺着那一大片绵延的山脉望去,目光停在陆地与汪洋的海面相接的地方。 “无忧,那是我们的璃国。” “是。”宗政无忧更加抱紧怀里的人儿。 这一片崖岸前,一身黑衣华发的男子,衣袂飘然,天地间,展露着一抹有着说不尽的芳华。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开来,迎面吹来的风让人难以呼吸,伸出手来掩了一下口鼻,环视着入眼所见的一切。 阳光仿佛与他们平形,五彩的光晕投在眼前的这一片世界,那么的宁静,美好。 这样壮丽的景色在璃月的眼中定格,在这时候,她才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她不在是一个闯入这个时空的外来者,她是属华夏大陆的一分子! “我是宗政无忧的妻子!” “我是凤宇凤凰的母后!” “我是璃国皇后!” 璃月朝着眼前一切,放声喊道,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空气,吐出胸中的那团浊气。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从身后将璃月拥入怀中。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璃月挑眉,“只是喜欢吗?” 宗政无忧顿时纠正道,“爱,爱到骨子里。” 璃月这才满意,带着满足的笑意靠在身后的怀抱里。 直过了午时,西门霜华才拖着几个孩子爬到峰顶,看着那一对抱在一起,惬意的欣赏风景的两人,他有一种想从后面踹一脚的冲动! 拿起水囊猛灌了几口,双腿无力,刚刚伸平,顿时抽筋了,西门霜华吃力的揉着他的两条腿,长这么大,他也没干过这么吃的力事! “霜华叔叔,你可以把礼物拿出来了。”凤凰将嘴边肉沫擦干净,这个礼物,可是她期待了好久的了的。 西门霜华伸了伸腿,累的跟个死狗一样靠在一旁的石头上。 凤宇一听有礼物了,顿时跑了过去。 西门霜华看着两个小娃,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闭眼。” 两个小娃顿时闭上双眼。 西门霜华拿出一只泛着寒气的方玉,只见里里面盘着两只奇怪的东西,一动也不动。 “这是什么?” “冰魄。”西门霜华说罢,将其中一只拖在手心,拿起凤凰的小手指,轻轻的划,小凤凰吃痛,欲缩回手,却被西门霜华紧紧的握着。 那条如同死物一般的东西突然动了,银色表面变得成了血红色,如同一块血玉雕刻而成精美珍品。那个东西蠕动了一下,爬到凤凰的小手上,感觉手腕一凉,那个东西已经如同一个血玉镯子一般牢牢的扣在她的手腕上。只是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东西,眉宇微凝,西门霜华对两个孩子真是煞费苦心。冰魄这种物种,简直比蛊王还要稀有,而西门霜华竟然同一时间找到了两只! 看着两个小娃手上的东西,璃月吃惊不已,那究竟是什么怪玩意,竟然也要用血养着。 “那样东西,极其珍贵,就连蛊王都要逊色几分。两个孩子有了这样东西,百毒不侵,现在是红色,带表两个孩子十分健康,探到有毒物,那个冰魄就会变色,甚至紧要关头,还有起死回生的攻效。” “这么珍贵?”璃月看了一眼疲惫的靠在石头上的西门霜华,心里颇不是滋味。 “真好看。”凤宇和凤凰将两只手伸出来,两个血玉一般的镯子散发着莹润的光芒。或许,是感应到了两个孩子的体温,冰魄不再寒冷,而是渐渐的染上一抹温热。 宗政无忧的礼物在西门霜华的冰魄面前,到显得再为普通不过。 “母后。”两个小娃跑到璃月面前,一脸期待,母后会送他们什么呢? 璃月淡然一笑,朝半空中抓了一下,放到两个孩子的手中。 一群人顿时傻了眼,这叫什么,有这么省事的礼物吗?就连一旁的宗政无忧都失算了,不知道璃月究竟是什么意思。 “母后给你们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叫勇气。” “勇气?”两个小娃互望了一眼,还是弄不明白璃月的意思。 “对,就是勇气,你们能够勇敢的面对一切,它将伴随着你们,一天一天的长大,让你们变得,勇敢,坚强。” 两个小娃看着空空的掌心,紧紧的握住了那个虚无的“勇气”。她们似乎,能明白母后话里的意思。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目光变得深幽,用心去体会璃月话里的意思,在这两个孩子三岁这天,她给了一份这么特别的礼物。 西门霜华也坐下身子,这一份礼物,真让他不知道怎么评价,或许,这天下,从来都没一个母亲会给孩子这样的礼物。勇气?的确是一件不能缺乏的东西。 凤宇站在崖岸边,俯览着绵延万里的河山,小小的眼眸中,散发着坚定的神色,心中暗忖,勇气,母后,谢谢你的礼物! 凤凰惬意的拿着小包袱里的东西,开心的吃了起来,母后给了她勇气,那她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哭鼻子。 这个生辰对于两个孩子来说,都是无法忘怀的一日。他们不但登上了最高的丹霞峰,更收到了母后最别致的礼物。 突然,在丹霞峰西北几百里的地方升起一片硝烟,站在高处望去,与南方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战火再次点燃。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那道浓烟望去,那正是青城的方向。 “母后,那里怎么了?”凤宇指着硝烟升起的地方,不禁问道。 “好大的浓烟啊!” 璃月看着两个孩子,淡淡道,“起火了。” “大家再休息一阵,就可以下山了。”宗政无忧环视众人轻声说道。 璃月心中微震,这一场恶战,打得不太顺利,黑羽军已经在青城守了数日,竟然没有再往前推进一步,阿蒙送来的情况,漠北军也是勉强守住朔城,军需物资已有点接济不上。 一行人下了山,便见一个一身狼狈的黑羽军急切踱来踱去,一见宗政无忧,顿时上前行礼。 “皇上,青城失守!岳兼已率兵驻军城内。” 青城失守?!璃月何止是震惊,怎么可能短短一天的时间,青城就失守了呢?刚刚那一场浓烟,难道只是一场收尾之战!岳兼纵然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对面几万黑羽军啊。 “战况如何?”宗政无忧依然淡定。 “敌军突然多出几辆投石机,为减少伤员,冷大人下令弃城,敌军一路猛追,我军现在已退至涞阳城内。” 投石机?那可是只有黑羽这才掌握的核心机密,怎么可能落到了宗政离笑的手里? 没有人觉察到,传讯兵提到岳兼这个名字的时候,岳灵儿脸上一阵苍白,小小年纪的她,顿时觉得刚撑下来的天又在这一瞬间塌了!攻打璃国的军队,竟然是祖父指挥的!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两个孩子看着母后脸上的凝重,父皇一瞬间的沉默,小小的人儿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 璃月朝两个孩子望去,“先与霜华叔叔回璃国,母后和爹爹有事要处理一下。”这个时候,她能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西门霜华了。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璃月望去。 “你闭嘴!”还未出声,便被璃月堵了回去。 “拔营,起程!”璃月一声令下,剩下的人顿时忙碌起来。 “小姐,我随你一起去。” “皇上,我一路随行。” 怜儿与华一脉互望了一眼,没想到,两人竟然同时出声,而且说的意思又如此相近,互看一眼,顿时有些尴尬。 璃月翻身上马,看了一眼两个站在西门霜华面前的孩子,眼中所流露的情愫,全是不舍。 “放心,我会照顾好两个孩子。”西门霜华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朝璃月保证道。 “谢谢。”璃月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母后,你几时回来?”小凤凰挣西门霜华手,朝坐在马上的璃月问道。 “很快。”璃月朝凤凰淡笑一下,“要听霜华叔叔的话。” “母后放心,我也会和叔叔一起照顾好妹妹。”凤宇拉回凤凰乖巧的朝璃月说道。 璃月看了一眼整齐的暗卫与黑羽军,“出发!” 一行人御马而行,扬起一阵尘烟,马蹄声渐行渐远,西门霜华看了看仅剩的三个孩子。 “咱们也出发了。” 西门霜华将三个孩子放到马车内,自己当起了车夫,来时这么多人,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他们几个了,难免显得有些凄凉。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两个小娃靠在车内,谁也没有出声。爬了一天的山,本来就疲惫,然而又突然和母后父皇分开,心情不好,靠在马车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岳灵儿脸色苍白,心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青城这在个地名,为什么祖父突然要领兵打仗,为什么要打的还是璃国? 拿起一侧随意放着的地图,所标注的地方极为清晰,岳灵儿偷偷的将那份地图藏好,靠在马车上,脑中反反复复的回想着那惨烈的一幕,如果,祖父在,岳府上上下下又怎么至于全部惨死?! 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天渐渐黑了下来,西门霜华加快速度赶到就近的一城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将三个孩子安置好,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也是一身的疲惫。 再次确定不会有危险之后,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这几日的奔波也够他受的。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床上的岳灵儿顿时下床,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一路跑到马厩,牵出马来,翻身而上,朝着青城的方向急驶而去! 西门霜华中间醒了回,看到床上的被褥,两个小家伙都露出小脚丫,就岳灵儿紧紧的裹在被子里,头也没露出来,这孩子就是这样,极少说话,看起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索性换了个姿势继续补眠。 天色未亮,璃月一行人已到达涞阳城,虽然大军气势有所损丧,但是没有看到半点军心涣散的模样。 冷夜前来相迎,他身后的将士全都候了整整一夜。 一踏入房中,璃月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一个人,上官东瑜只是一个运粮官,怎么可能参加这么机密军事安排? “长姐。”上官东瑜见到璃月,欣喜的唤了一声。 璃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坐到宗政无忧身侧。 “左副将,你带三千人,负责挖战壕,阻隔对方的投石机。” “是!” “冷夜,你亲自带人,刺探敌情。” “是!” “天色不早,其它人都先退下。” 璃月突然站起身来,“东瑜,你留一下。” “是,长姐还有什么吩咐?” “你可知敌军领军的是谁?” 上官东瑜眸色一暗,缓缓点了点头。 “我书信一封,你亲手带过去,交于他。” “长姐,这两军对垒,我若前去,岂不有通敌之嫌?”上官东瑜面露难色。 “有我担保,谁敢说个不字!”璃月说罢,当着上官东瑜的面提起笔来。 上面的内容一个一句的全都映入上官东瑜眼中,虽然他的眸色平静,但是那紧紧手握成拳的动作还是落入宗政无忧的眼底。 “东瑜,我所写的,都是岳府发生的真实情况,你务必要带到他的手中。”璃月沉声交待道。 “长姐,你放心,我一定带到。” “来人!”宗政无忧一声令下,屋内顿时出现一个暗卫。 “你带三千人暗中保护国舅,一定要把他安然的护送到青城!” 三千人?!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拍了拍上官东瑜的肩膀,“相信以岳兼对你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一定不会为难你。,但是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退出去时,上官东瑜的脸色犹如土色。 宗政无忧朝暗卫递了一个眼神,那暗卫立即点头,心领神会。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璃月迫切的问道,“你竟然抽三千人随行?一个上官东瑜,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吗?”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朝璃月比出了三个手指。 “三百?” 宗政无忧缓缓摇了摇头。 “三十?” 宗政无忧还是摇了摇头,“我只派了三人暗中监视他,你不怀疑吗,这一试便知他是真心假意。” “他没有理由不恨我娘,不恨我,所以,我防备着他,如果,我发现他有异心,一样不会手软!”璃月收回目光,“我怀疑,投石机的事情,与他有关。” “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宗政无忧反问。 “我的直觉。” 如果,上官东瑜恨她,肯定恨不得岳兼一路攻到璃国去,断然不会去送那封信,现在宗政无忧表面了给了三千暗卫暗中保护,上官东瑜不知实情,断然不敢轻易的出什么妖蛾子。如果,三日后,岳兼的一如往常,答案就很明显了。 抚了抚额迹,璃月将怀中的玲珑棋拿了出来,玲珑棋一出,那是不分敌我的杀戮,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断然不会去用。 宗政无忧按着那只手,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纵然以命相拼,也不会再让她受半分玲珑棋的反噬。 昏暗夜色渐渐的有了一丝光亮,宗政无忧挽着璃月出现在军营各地,将士们顿时气势大增,有了皇上与皇后亲自坐阵,再也不怕岳兼那个老匹夫! “霜华叔叔!灵儿姐不见了!”原本该是一个宁静的清晨,却被这一声尖锐的呼喊打破。 西门霜华陡然从长椅上翻了下来,看着两个睡眼惺忪的小娃,还有那个被翻开的被子,心中一阵悔恨!昨天晚上,他怎么就没走近瞧那么一眼呢! 这个孩子,她究竟去了哪? “叔叔,灵儿姐哪去了,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凤凰瘪着小嘴,一副要急哭的样子。 “不急,你看她,衣服鞋子都不在这,说不定上茅房了!”西门霜华顿时起身,朝楼下跑去,还没走到茅房,就在马厩里发现他们的马也不见了。 “叔叔,找到了吗?”凤宇与凤凰追了上来,这才发现,马儿也丢了! 西门霜华一个头两个大,还没有回到璃国,他就把三个孩子丢了一个,他还有什么脸见璃月。 “你们好好想想,她会去哪?” “不是去找母后,就是去青城!”凤宇肯定的语气传来。 “我估计,去青城的机会偏大点。”凤凰补充道。 西门霜华听到两个孩子这么说,则想的更加深入一点,岳氏灭门一事他也听说了些,既然是那个九公主所为,那么岳灵儿出现在青城岂不是很危险? 如果岳灵儿找到了岳兼,九公主利用岳兼的戏不就唱不下去了!反而,岳兼会立即与宗政离笑反目成仇! “叔叔怎么办?”两个小娃看着神色微变西门霜华,灵儿姐姐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追啊!”西门霜华立即一手抱起一个小娃一个隐术消失在马厩前。 去青城的路,四通八达,谁知道那个小丫头走了哪一条。眼前最关键的,就是先到涞阳城,以他的速度,拼尽全力到达涞阳城后,通知了璃月还能有机会拦住那个小丫头去青城的路。 当西门霜华抱着两个孩子,狼狈的落在涞阳城楼上的时候,引起一阵骚动。 璃月看着眼前的三人,几乎欲喷出火来,西门霜华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几天下来,他真的是累的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宗政无忧下令,从涞阳城封死去青城的路,务必把这个小丫头给拦下来。 然而刚刚下了命令,却听到号角声急切的响起,站在涞阳城的城楼之下,可见黑压压的敌军卷起滚滚浓烟急速推进。 “备战!” 璃月眸光微眯,穿过那一层浓烟,一个熟悉的目光落入眼眸。 “九公主!”只见九公主的身侧的人正是被派去送信的上官东瑜。这下好了,都来齐了,既然如此,所有的帐一起清算! 岳兼所来,并没有带投石机,健硕的马儿,轻松跨过战壕,朝涞阳城迅速推进。 “火攻!” 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岳兼一声令下,点燃了火的箭齐齐的朝城门射去。 “放箭!”城楼上,一声令下,细密的箭羽朝敌军直射而去。 “岳兼!想你聪明一切,到头来,却糊涂至此!”璃月的声音被淹没在漫天的撕杀声中,看着岳兼的神色一定是被上官东瑜反咬一口!如今在岳兼的心里,屠杀岳氏满门的人反而成了她! 是她太高看岳兼,竟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轻信上官东瑜与九公主,更觉得自己高看了在岳兼心里的地位! 这样的攻势,要不了多久,城门便会被烧毁,宗政无忧带上八千人马,直冲城外,岳兼飞身而起,朝宗政无忧迎了过去。 两个身影上下翻飞之间,竟然难分胜负,保见那条银鞭子缠绕着那柄震龙戟上时,闪出刺眼的火花!强大的气流卷起地上的尘土,两人身形几米之内,竟然无人敢近。 高高的城楼上,放眼望去,只见一身黑甲与一身朱红软甲的两军将士,如同潮涌一般汇集在一起。 撕杀声,响彻天迹! 九公主嘴角微扬,姿态高傲的看着城楼上站着那一抹身影。上官璃月,你终于尝到痛苦的滋味了吗?看岳氏那一大家子的尸体,心里一定不好受? “东瑜,看你的了。” 上官东瑜再也没有了那一份唯唯诺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朝身后的将士一声令下:“驾云梯!” 璃月看着那个少年,领着身后将士朝城下而来,眼中的笑意更加阴冷,滚油顺着城墙波了下去,一片哀嚎伴随着刺鼻的浓烟响彻天迹! 璃月纵身一跃,直接朝高耸的城楼上一跳了下来,几乎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稳稳的落在上官东瑜几步之摇的地方。 上官东瑜看着眼前的女人,那么高的地方直接就这么跳了下一来,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岳氏心法,练到第几层了?”璃月冷声问道。 上官东瑜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心底里发出一抹寒意,喉结微动,顿时没了刚刚的底气。 “说!”璃月怒喝一声,乌黑发丝随风张扬而舞,只见她身后落在地面上的断箭好像被一股强烈的气流控制着,微微颤动着。 “第五层。”上官东瑜很明白璃月身后的箭为何会突然颤动起来,那是他用了半年的时间出没有突破第六层心法! “好,那就让我给你演示一下第六层。”话音刚落,原本插在地上的箭顿时朝上官东瑜的方向直射而去。 箭从上东瑜的身上穿过,带出一窜窜血珠子,那个刚刚还意气风发的男子,就这样结束了他短暂的生命!甚至连死之前,他都没有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的薄命。 “你这个逆女!”突然,耳迹传来一阵爆喝! 璃月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头顶而来,只听一阵龙吟之声,嗡嗡作响,她所站的地面,都不禁陷了下去几分。 心念一动,一道红光顿时乍现,鲜血的棋谱缓缓出现在璃月的头顶之上。 “破!”龙吟这声震耳欲聋。 刚刚成形的棋谱顿时消散,璃月抬眸,没想到那么强烈的一击竟然连玲珑棋都能破得了!在那种强烈的压力之下,她竟然无法挪动分毫,看来她今天日,恐怕在劫难逃!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至。 她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伴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喷了她一脸,甚至,遮住了她的眼眸。接下来,那个身子瘫软在她的怀里。 “无忧!无忧!”璃月重重的倒在地上,胡乱的擦着遮住眼帘的血迹,只到,她看到宗政无忧没有生气的样子。 “无忧,你怎么了?你快回答我啊!” 一旁的九公主看着璃月的慌乱,唇角带着一丝冷笑。 “外公,杀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岳氏心法,她竟然屠杀岳氏满门,连那些孩子都不放过!” 璃月紧紧抱着怀里的宗政无忧,震龙戟就指在她的头上,混然未觉,她的心里只有宗政无忧的伤情,哪还有心思辩解一分一毫。 “华一脉!华一脉!”苍穹之下,只剩璃月悲怆的呐喊。 “外公,快杀了她!”九公主趁机朝身旁的岳兼说道。 “祖父!”城楼之上,一道稚嫩的声音顿时响起,岳灵儿带着泪痕的模样站子啊城楼上的高处。 一旁,西门霜华拼进全力的拉着激动的凤凰于凤宇,两个小娃的眼中挂着泪花,恨不得第一时间冲到父皇与母后身边去。 灵儿?岳兼心头一颤,朝城楼上的那个身影望去。 九公主眼中一寒,拔起剑朝失神的璃月刺了过去,一道寒光扫过,硬生生的将她手中的剑逼落。西门霜华将怀里的孩子交给怜儿,一闪而至,将璃月牢牢的护住。 “祖父,是那个女人杀了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们,不是璃月姑母啊!”岳灵儿失声吼道。 岳兼身形一顿,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看着城楼上的亲孙女,再看了看身旁明显心虚的九公主,脑中轰然炸开。 “外公,你别听她的,一定是上官璃月给孩子灌了什么迷药了。” “你胡说!是你,是你吩咐人,一个不留,要不是我躲在祖父的暗室里逃过一劫,如今我也是刀下亡魂!” “都住手!”岳兼怒吼一声,刚刚还热火连天的战场,顿时寂静下来。 华一脉飞身而致,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时,面色难看到极点。 “心脉俱断。” “怎么办?怎么办?”璃月失魂落魂的抓住华一脉的手,好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华一脉探向宗政无忧和鼻间,手颤抖的缩了回来,“还好,还有一息尚存!” 璃月带血的双眸,缓缓的朝岳兼望去,突然,悲凉的笑了起来。将怀里的宗政无忧交给华一脉,一步一步朝岳兼逼了过去! 身后的气流陡然升起,一把剑顿时落入璃月的手中。 “是你,亲手害死了岳氏所有人!”剑指着岳兼的喉咙。 “离开帝都之时,我便说过,我娘心软,你一定要盯着上官东瑜,你可倒好,引狼入室!” 面对着璃月的指责,岳兼一动未动,甚至,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如今的他,全都沉浸在那种浓烈的悲伤与自责之中。 “你忠于大夏朝,转身,她们就把刀架到你子孙的头上!”璃月怒喝一声,剑顿时刺入岳兼的肩胛处。 九公主飞身而至,挡开璃月一击,扶着岳兼的身子顿时退入敌军之中。 璃月一阵爆怒,身后的箭突然凌空飞起,朝眼前的人射了过去。 九公主眼看不妙,从岳兼的手中夺过震龙戟迅速在敌军的掩护之下,逃之夭夭。 冷夜带着黑羽军乘胜追去,杀得那些敌军丢盔弃甲! “姑母,我求求你,不要杀祖父。”岳灵儿扑到璃月的面前,紧紧的抱着璃月的腿。 璃月拉起岳灵儿甩到一旁,挥起手中的剑,刺一下,数一声,直到最后一剑,岳兼的身上已经全是血窟窿。 “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带着无尽的悔恨过完这一生,我要让你守着岳氏一族的坟墓,生不如死!” 一旁的岳灵儿泣不成声,颤抖着跑过去抱着岳兼狼狈的身子,小小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恨还是该心疼,她只知道,她再也不想任何一个亲人,死在她面前。 璃月缓步朝奄奄一息的宗政无忧走了过去,那张苍白的脸色映入眼眸,让她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华一脉,他没事对不对?他一定会好好活着,对不对!” 第一一九章 复仇开始 章节名:第一一九章:复仇开始 华一脉一阵哽咽,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娘娘,对不起,我没有把握……” 璃月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断了!连华一脉都说有把握?心中的那一点希冀也被一根凉水迎头浇下! 四周一片苍茫,零零星星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一阵阵浓烟随风四起,箭如同秧苗一般插在黄土之中,入目之处,一片说不出的萧瑟。抬起头,浓烟遮住那一轮红日,带着一丝阴霾苍穹仿佛正一寸一寸的覆盖下来。 “母后!” “璃月!” “小姐!” “娘娘!” 那些焦急的,担忧的,关切的呼喊声在她的耳迹越发的遥远,直到,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片苍穹终于扑天盖地的压了下来,让她难以承受!她的世界终于成为一片黑暗。 “璃月!”西门霜华接着璃月软绵的身子,看着那个身影绝望的倒了下去,他的心在那一时刻也停止了跳动。 华一脉快步上前,按着璃月的脉搏,微微松了一口气,“娘娘只是急火攻心,不堪重负一时昏了过去。”说罢翻出怀里的瓷瓶,交一颗红色的药丸喂到璃月的口中。 “母后,父皇!”凤凰跪在地上,朝璃月的方向扑去,又舍不得宗政无忧,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泪痕,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瞬间,父皇和母后全都倒在她的面前? “华先生,你快想办法救我父皇。”凤宇急切的喊着,只要父皇能醒过来,母后就一定不会有事。 华一脉将身上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瓷瓶散落了地,拿不定主意究竟要用哪一个,这么重的伤,已是回天乏力,索性将精心研制的药全都倒入宗政无忧的口中。 西门霜华突然抬起璃月的手,拿起利刃朝她的手腕划去,血顺着璃月白皙的手腕缓缓流到宗政无忧的口中。 “她的体内有蛊王滋养着,血乃疗伤圣药。” 华一脉突然醒悟,“对,对,可以一试,可以一试!”语无论次的看着流入宗政无忧口中的鲜血,鲜红的血液中竟然有着若隐若现的金光。 渐渐的,所有的感官渐渐复苏,璃月缓缓睁开双眸,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到怀里的孩子,还有那隐隐的抽泣声。 久久之后,眼前才出现一丝光亮,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还在颤抖,轻轻的将扑在怀里的小凤凰搂在怀里。 “母后!你终于醒了,凤凰好害怕。”凤凰挂着泪痕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 璃月看着血迹未干的手,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看着凤凰手上的东西,急切的朝华一脉说道,“冰魄,无忧说,冰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西门霜华眸色微暗,“冰魄的灵气已经注入宿主体内,对别人无用。你的体内有蛊王,或许对他来说还有点用。” 璃月这才明白手腕上的伤从何而来,不假思索的又划了一刀,匍匐着朝宗政无忧而去,不断冒出血的手腕对着宗政无忧的唇,恨不得把她的血全都灌入到宗政无忧的口中。 “你别着急。”西门霜华看着失控的璃月,将正准备划另一道伤口的璃月拉住,心疼却无奈的抚着璃月的肩膀,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 璃月抱着没有一丝生气的宗政无忧,拼命的甩开西门霜华。 “你放开我,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丝希望吗?” “你当自己是什么?你有流之不尽的鲜血吗?!”西门霜华低吼。 璃月恍若未闻,掌手一动,硬生生将西门霜华逼退几步,突然,一阵难忍的寒意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只见怀中的人顿时染上了一层寒霜。 众人盯着眼前的一幕,惊诧不已。 “怎么会这样?” 华一脉探向宗政无忧的脉向,眼中染上一丝喜色,“娘娘,皇上体内的寒气封住了受损的心脉。” “那会如何?无忧几时能醒得过来?”璃月看着华一脉急切的问道。 华一脉低下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皇上一息尚存,给我们疗伤的时间。” 璃月紧紧的抱着怀里冰冷的身躯,她甚至连那一丝微弱的气息都感受不到,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颤抖,看着华一脉不断闪烁的目光,“他还活着,对不对?” “是,华一脉用命担保,皇上还活着。” 璃月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安全感,因为,她感觉不到怀里的人有一点点生机。 “无忧,你求求你,不要抛下我。”璃月忍不住苦苦哀求着,像一只无奈的小兽一般孤寂,无助。 “我会恨你的,你要是抛下我一个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母后。”凤凰跪在地上,看到这样的母后,她好怕。 璃月恍若未闻,只是静静的抱着宗政无忧,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消失在她的面前,她所有的触感,只有这一具冰冷的身子。 “母后,你看看我呀,我是凤凰。”凤凰泣不成声,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泪痕,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瞬间,父皇会受了这么重的伤,母后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为什么占据着她的小脑袋,几乎快要炸开了。 凤宇拉起凤凰的小身子,将她拥在怀里。 “凤凰不哭,还记得母后给咱们的生辰礼物吗?” 凤凰抬起满泪水的小脸,“你是说,勇气?” “对,我们要有勇气,却勇敢的面对一切。” 凤凰呆愣了一会,挥起袖子将脸上泪水擦掉,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西门霜华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朝凤宇赞赏一笑,“敌军再侵犯,涞阳城必撑不了几时,立即下令,所有将士,退到璃国境内,再做打算。” 凤宇点点头,“一切,依东瀛少军之意行事。” 西门霜华此言一出,没有任何人反驳,这个时候,宗政无忧重伤,生命垂危,璃月失魂落魄,太子年幼,军心涣散,的确需要这么一个人,凝聚起这些散乱的力量。 马车上,璃月抱着宗政无忧一言不发,那么冰冷的感觉,让她的手变得僵硬无比,她的世界沉寂的就连时光都不曾流动。 “小姐,你这样,身子会撑不下去。”怜儿看着这个的璃月,心中说不出的悲痛,不禁出声劝道。 璃月晃若未闻,脸颊紧紧的贴在宗政无忧冰冷的脖间。 马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与马车并行了一阵,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娘娘,九公主一路溃逃,震龙戟也被她带走了。” 璃月的眸色微动,依然没有多大反映。 马蹄声音渐渐落到后面,冷夜带来这样的消息都让小姐无动于衷,怜儿叹了一口气,掀开车帘坐到马车外面。 璃月捧着宗政无忧的脸颊,眼中泛着一丝泪光,“无忧,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救你?”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落在那层布满冰霜的面容上,缓缓顺着宗政无忧的脸颊滑了下去。那么温热的泪珠却化不开那一层冰霜。 “无忧,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脸颊上,轻声呢喃着。 依然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拿起一旁的匕首朝手腕上划去。鲜血顺着手腕缓缓的流到宗政无忧的口中。可是,流出来的血量,却越来越少。 璃月紧紧的握着胳膊,想拼命的挤出来一些,整条手臂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她只有这一个办法,只有这一点点希望,希望体内的蛊王真的能对宗政无忧的伤起到一点点作用,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不惜用全部的血去换。 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缓缓的浮现在宗政无忧的唇角,接着,那张苍白的脸上,再游走到冰冷的指尖,璃月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蛊王滋养的血已经融汇到宗政无忧的体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惊喜。 退居璃国境内,璃月便再也没出过月室殿的房门,整整三天三夜,米粒未进,其它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是也无计可施。 第四日清晨,华一脉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只见床边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立即冲了过去。 “娘娘,娘娘!”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映,脸色更苍白的吓人。 华一脉不经意的瞧见璃月高挽起袖子的两只手臂,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娘娘,你这是何苦!” 只见璃月的两只手腕上全都是伤痕呈现青紫色,那是严重缺血的症状,华一脉眉头紧紧触在一起,探向脉搏之处,那一丝微弱跳动的脉搏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紧。 “怜儿!” 怜儿顿时冲了进来,“小姐,小姐,华一脉,小姐她究竟怎么了?” “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华一脉将璃月抱到一旁的软榻上。 “你把娘娘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我去拿药来!” 怜儿看着璃月手腕上不少于二十多道刀痕,忍不住哽咽,拿起一旁的伤药,轻柔的清理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西门霜华的身影也急速而来,看着那一张苍白如纸的容颜。那些伤,好像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他有点后悔,说出那句话,这一句话,竟然让她不要命的拿血去喂宗政无忧!若是宗政无忧有个什么闪失,她岂会一个人独活? 想到此,西门霜华的身影顿时朝御药房的方向而去。 华一脉正在着急的配药,感觉到一阵疾风而至,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还有没有救?” “少君在说什么?” “我问你,他还有没有救,不用再跟我绕弯子!”西门霜华提起眼前的华一脉。 华一脉湿润气质顿时散去,带着一丝愤痛朝眼前的人吼道,“少君对岳兼有多少了解?震龙戟为何物!?岳兼那一击,几乎是拼命全力,皇上能有一息尚存,实属奇迹!” 西门霜华却不想听这些,拉近他与华一脉之间的距离,“我要他活!” “我何尝不想?!”华一脉怒喝一声,看着西门霜华的眼眸,突然好像明白西门霜华的真正意思。 “他活着,璃月就会活着。”西门霜华补充道。 华一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管如何,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皇上体内的寒气自主的护着受损的心脉,虽然,他跟本就不知道从何救起,但是,总有一丝希望! “如果,没有奇迹,那就制造谎言。”西门霜华沉声说道。 华一脉又何尝不懂,但是,他不想制造谎言,到头来,只会加重于娘娘的痛苦!将未配完的药一一分好,怜儿已经清理完伤口来取药。 “小姐,她不会有事?” 华一脉看着怜儿红肿的双眸,轻轻的将额间的那一丝乱发替她抚去。 “你相信我吗?” 怜儿重重的点点头,“我当我相信。” “把娘娘照顾好。”华一脉将药交到怜儿的手中。迅速的走到那些珍藏的医书前,疯狂的翻阅起来,他相信,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璃月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西门霜华将所有的门窗全部打开,刺目的阳光顿时下射进来。突然而来的光芒让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伸出手遮挡了一下眼眸。 在清醒的第一时间,璃月站起身来朝床边的宗政无忧而去,那层冰冷还在,仍然没有任何起色,她的心就好像刚刚浮出水面的人再次被拉下深水之中。 颓丧的坐在一旁边,就像一尊没有七情六欲的瓷娃娃。 突然,一道寒光扑面而来,璃月下意识的护着床上的宗政无忧,双目腥红的看着眼前的突然袭来的西门霜华。 “反正他也活不了,不如我现在就解决了他,一了百了!” “西门霜华!你若敢碰他,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璃月的心因为西门霜华的这一句话,顿时支离破碎。什么叫反正他也活不了?!谁说她的无忧会死?!明明最疼的地方,却被人拿着利刃丝毫不留情的刺着! “在你的心里,就不是认为,他必死无疑吗?” 璃月身形一僵,好像被人揭开心里最深处,那里有着她极力隐藏的脆弱,如今,就好像被人无情的扒开,呈现在刺目的阳光下,无处可逃。 “既然如此,还守着他做什么,要死一起去死!我会将两个孩子带到东瀛,好好的照顾他们。” 门外的两个孩子一听,顿时紧张万分的看着璃月。 “母后!”凤凰更是控制不住,凄凉的喊了一声,“母后,你不要我们了吗?” 璃月摇了摇头,接着,目光坚定的看着床上的宗政无忧,冲着西门霜华嘶吼道,“他还有救,我能感觉到微弱的心跳,他还活着!” “既然如此,你在干什么?”西门霜华冷声反问,“我还为,你等着他死,好收尸,殉情!” “不!”璃月大声反驳着,朝咄咄逼人的西门霜华猛然一击。 西门霜华没有闪躲,那猛然而来的一击,让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一丝鲜血缓缓从嘴角顺流而下。 “不?那你为何天天守在月室殿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西门霜华华袖一挥,指着殿外,“岳兼被压在天牢,九公主逍遥自在,青城失守,涞阳城不保,眼看,敌军的铁骑就要朝璃国逼近,你在做什么?” 璃月抬眸,心中一阵悔恨,是啊,她在做什么?她在害怕,惶恐之中,渡过每一分每一秒,在绝望之中无法自拔!突然而来的质问让她的心又是一阵闷痛。 突然,那道身影飞向月室殿外而去。 天牢的门陡然打开,领路的侍卫立即将璃月迎了进去。 宗政擎宇突然坐直身子,眼前的人儿踩着那一缕阳光快步而来,他的心猛然一震,才短短时日,她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只见那道身影犹如一道疾风一般朝他的身旁而过,直接冲到另一间牢房里,将前几日送进来的奄奄一息的人拉了出来,那人送来的时候,混身是血,已经看不出真实面目。 “岳兼!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岳氏一族的所有人。” 那道声音听起来,如此冰冷,让宗政擎宇不受控制的一怔,岳兼?不是她的外公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失控! “璃月。” 听到这一声呼唤,璃月缓缓回过头来,“把他放了!” 宗政擎宇不解其意,这样的情况来得太过突然。 “不管是你们谁,都放马过来!”璃月的声回荡在空旷的天牢内,仿佛与谁都划开了一道仇恨的界限。 宗政擎宇看着打开的牢门,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样的结局,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再看看眼前的一切,他突然升起一抹浓浓的不舍。呆在这里,他似乎觉得,与她的距离拉近了些许。 “七皇子,请。”侍卫做了个请的手势。 宗政擎宇却觉得脚步越发的沉重,脚好像在地面生根了一般,每挪一步,几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发生什么事了?” “七皇子出了天牢便知道了。”那个侍卫不不敢多言,只是唯唯诺诺的回应了一句。 宗政擎提起步伐朝天牢外而去,他的心中急切的想知道,这一段时间他被关在这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璃月会突然变成那个模样。 岳兼被两个侍卫一路拉着紧随在璃月身后。 抬眸看着迎面而来的华一脉等人,冷声吩咐了一声。 “检查一下他的伤。” 华一脉上前一步,岳兼伤的虽重,每一剑都没有刺中要害,不足以伤及性命,只要休养几天,便无大碍。 “死不了。” 璃月眸色微动,朝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带着他,去望川镇!” “是!” 璃月跨上追风,丝毫不顾及重伤的岳兼,如一阵疾风一般飞速前行。华一脉欲跟上去,却被西门霜华拦下。 “大概三日便能回来,我随着去即可。” 华一脉没有反驳,皇上的伤情他还要费时费力,朝西门霜华交待道,“这是药,娘娘失血过多,一定要按是服用。” “明白!”西门霜华接过,跨上马儿朝已经消失不见的几人追了过去。 望川镇近在眼前,岳兼也在一阵颠簸之中醒了又昏过去,昏了又醒过来,眼前景物正极速的倒退,却熟悉的让他害怕。 马儿终于停了下来,只感觉背后一紧,被人大力的马上提了下来。 岳府门前,竟是那么的荒凉。 璃月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座坟墓。岳兼脸色更加苍白,甩开那人的控制,狼狈的朝岳府内爬了进去。 一个个冰冷的墓碑缓缓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让他难以承受心中的悲痛,灵儿已经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他恨自己的无知,也恨没有听宗政无忧的提醒,更恨这么多年来,他竟然养虎为患! 他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以死谢罪! “岳兼,这就是你二十多年前费尽心思得到的生活!”璃月指着往日其乐融融的府邸,眼中突然带着一丝强烈的恨意。 “即使,九公主是冲着我而来,才致岳氏满门被杀,你也不可饶恕!” “我是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岳兼拼命的挥起巴掌朝自己的脸上打去,那抽一下,似乎他的心里就能好过一点。 璃月拉起岳兼,朝后排的一个墓碑而去。 “这个,就是岳姗儿,你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怎么样的情况吗?” “不,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岳兼失声吼道,头不停的朝岳姗儿的墓碑上撞去,仅一下,便是鲜血淋淋。 “一把利刃刺穿她的心脏,小小的孩子,眼中带着无尽的惊恐。” “不!”岳兼低吼了一声,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膛。 “你这忠心,可笑吗?我纵再毒辣,也做不出九公主这种行径!当年,若我有心,九公主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我也和你一相自责,为什么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留下这么个后患!”璃月看了一眼老泪纵横的岳兼,“但是,这些人的血不会白留,我一定会让九公主付出惨痛的代价!” 抽回目光,缓步退后,在岳华秋的墓前,再次叩头,“娘,女儿走了!生不能相依为伴,是女儿不孝。璃月在此起誓,此仇必报,血债血偿!” 璃月站起身来,对着一旁守着岳氏墓园的侍卫吩咐道。 “看着他,不准他死,我让他的余生一直守护着这些岳氏的子孙!” “是!”侍卫齐声答道。 璃月快步离去,刚刚握着缰绳,一道艳色的华袖却挡在她的面前。 “你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璃月推开西门霜华的身子,翻身上马。突然感觉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裁了下来。 西门霜华一把将璃月从马上扯到怀里,将药强行灌入她的口中。 “休息一刻钟在上路!”语毕,随手递上一些干粮。 璃月接过西门霜华手中的食物,如同嚼蜡一般的啃着。 “你害怕吗?”西门霜华轻问,看着那张小脸上一闪而过痛苦,他的心也跟着一紧。 璃月咬着手里的食物,眼中泛着泪光,深吸了一口气,倔强的抬起头来。 西门霜华按着璃月的将,将她强行按在怀里,“记得,你给两个孩子的勇气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你的勇气却不见了?” 怀里的人儿始终没有啃声,只是那瘦肉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还有凤凰凤宇,还有宗政无忧。”还有我……只是,这三个字,他只敢说在他的心里。 那抹僵硬排斥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太过坚强的人,不容易脆弱,但是,她们一但脆弱起来,便是难以承受的之痛。 “想哭就哭,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隐忍,不需要伪装。” 此时的西门霜华像极了一个慈祥的老者,引导着那个脆弱的孩子,但时,听到那一阵无法控制的抽噎声响起,落在他胸前的泪水顿时如滚烫的沸水灼着他的心。 缓缓抬起头,将璃月紧紧的搂得更紧。 久久之后,璃月从西门霜华的怀里探出头来。 “谢谢你。” 西门霜华淡然一笑,接受了璃月的道谢。 拿起一张帕子轻轻的拭着还在涌出的泪水,他看过这个女人冷情的模样,狼狈的模样,美艳的模样……每一个模样,都在他的心里定格成一个无法磨灭的剪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泣的模样,原来,他的心竟然是那么的疼。 “是你给我的忧伤开了一扇窗。”璃月柔声说道,也是有了这一丝缝隙,才让她有了喘息的空间,让她的心,痛而不死。 “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他还想做的更多,可是他知道,他只需要做这些就够了。 璃月感觉身上的那种沉重感顿时减轻不少,快步朝一旁的马儿而去,翻身而上。 “走!” 西门霜华点点头,纵身上了一旁的另一匹马儿。 据探子回报,青城驻军按兵不动,少了岳兼这个主帅,不管是谁领军,璃月都不会放在眼里,最让她期待的消息正是,九公主还在青城之内! 对于军事,她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于暗杀,她再熟悉不过。 清冷的夜色下,璃月一身行衣站在宗政无忧的床前,微微俯身,将手腕割开,鲜血顺着白皙的几乎程透明色的手腕上缓缓流了出来。 之前,因玲珑棋而受损的精力全都被蛊王补了回来,连那么强烈的反噬都可以养得回来,她坚信,对于宗政无忧的伤,也是有利而无害的。 轻轻的拿起绢帕拭了拭宗政无忧的唇角,还好,每次的鲜血全都流到了他的口中,没有挥洒一丝一毫。 紧紧的缠绕着满是伤痕的手腕,疼痛已经麻木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条,两只胳膊上可以称得上是体无完肤。 将耳朵贴在宗政的胸膛,心脏透过冰冷的皮肤传来的细微跳动声音,让她无比的安心,清冷的月色荡漾进屋内,璃月的唇角,终于染上一丝淡笑。 这样的姿势,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性动作。 “无忧。”轻轻的唤了一声,印上那张冰冷的唇,久久之后,璃月站直身子,身影迅速出了月室殿。 眼前的几人,依稀可以看到几分熟悉的影子,如今,这些孩子都长大了,个个都是一级的暗杀高手,几年磨砺,只剩七人,称为云中七绝。 “主人!”七人抱拳,朝璃月恭敬的唤了一声。 璃月颔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之中,身后的七人未做停顿,顿时朝璃月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璃月的身影矫捷的出现在青城城楼之上,七人紧随其后,悄无生息的将守城的将士全部绞杀,冷夜已经领兵朝青城的方向而来。明日一早,但能到达,到时,璃国的战旗会再次插到青城的城楼! 朝七人比了个手势,几个黑暗顿时散开。 突然,城中西北角的地方,冒出一阵浓烟,随后,火光冲天。 “粮草营失火了!” 一阵呼喊打破了夜的宁静,几个男人正卖力的侍候的九公主突然坐直身子,一道黑影一闪而入,让九公主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恐惧。 暗中,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床上几男一女龌龊的一幕。 九公手一紧,握着一旁的剑。 “公主,出了什么事了?”其中一个男子惊恐的喊了一声。 突然,一道寒气一扫而过,一阵冰冷的寒意便扑面而来。不顾一旁花尽心思寻来的面首,九公主迅速转身,躲过一击。 “谁?”借着昏暗的烛光,跟本看不清的四周的一切,而那个人,又隐入暗处。九公主心中一惊,这个人的实力高出她太多! 突然,又是一阵寒风扫过,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逼近。九公主不顾衣不避体,迅速的朝屋外喊了一声。 “护驾!” 一群侍卫立即拿着火把冲到入屋内,一瞬间灯火通明。然而他们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只是床上的一幕,让这些侍卫看到的血脉膨胀,有几个胆肥的,目光不时的朝一旁的九公主望去。 虽然,九公主腿部有疾,但也是一国公主,不管是身段,脸蛋,都非一般庸脂俗粉所能比的,特别是孕育过几个孩子的腰身竟宛如少女一般,再往上看去,两处浑圆更非一手可握。 “滚!”九公主怒斥一声。 侍卫立即退了出去,但九公主依然觉得,那些带着意淫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四处打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刚刚那个人究竟是谁?上官璃月?不可能,宗政无忧受了那么重的伤,生死不明,上官璃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来寻仇? 外面的呼喊声接连响起,粮草库失火,乱成一团。 九公主正欲穿衣出出看看状况,突然,背后一凉,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她正在想的那个人,抵在她的要害处,眼角的余光瞧见床上的几个面首已经倒在血泊中,没有一丝气息。 璃月唇角微扬,让九公主顿时觉得毛骨耸然。 “护!”驾字卡在喉咙里,再也喊不出声来。 外面,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哪里听得到九公主房中的动静,更何况,就算是寂静无声,璃月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感觉肩上一阵沉痛,九公主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璃月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镇龙戟。这个女人,肯定暗暗将震龙戟送回大夏帝都。 将九公主瘫软的身子踢到一旁,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随后而来的两人拿起一旁的绳子将九公主绑了起来。 “知道我会怎么报复你吗?”璃月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带着无尽的冰冷,“那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脸上的刺痛传来,九公主惊叫一声,却突然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啊,啊,呜!”单调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惧响起。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已经哑了。” 屋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光线照在璃月的面容上,另一面,隐于阴暗之中,看得九公主心惊肉跳,若不是她轻敌,在几日之前一路逃回帝都,也纵然不会落到这个女人手里! 事到如今,她还有活路吗?! “我怎么会那么舍得让你那么容易就死了?”璃月看得出九公主眼中的恐惧,猜测出她内心的恐惧。 “反正你这张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哑了更好,清静。”璃月站起身来,绕着九公主走了一圈,指尖划过九公主肩膀上的皮肤,只感觉这具身子也抖的太厉害了点。 “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 九公主感觉脸上有一阵难耐的瘙痒,可是手被绑住抓又抓不得,挠又挠不到,激动的朝璃月吼去,却只能发出那种单调的声音。 “过一会,就不难受了。”璃月好心的提醒道,看着九公主的容颜渐渐在腐蚀水的侵蚀下同面上全非,将目光转向一旁。 这是第一次,她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一个人,少了平时的那分狠厉,却变得更加阴毒,九公主万万想不到,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拎着地上痛苦扭动着的九公主,朝窗外跃去。 相较于青城的西北方向,东南营的还在喧闹之中。其中一个房间外,挤满了将士,正搓着手不时的朝那个房间内望去,脸上更是闪烁着那处急切的神色。 九公主睁开双眸,此时,她正被这个女人身后的两个男人提着,嘴被封住,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是军妓营!里面有四处抓来的军妓,供有需要军人发泄!上官璃月她要做什么?!九公主奋力挣扎着,却被两人死死的按住! 璃月朝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顿时提起九公主悄然潜入军妓营中。一股淫秽的气息扑面而来,诺大的房间被一道道帷帐隔开,每个帷帐中,都点着一支烛火,昏暗的烛光跳跃着,外面的男人显然已经迫不急待。 两人将迅速的将绑在木床上的那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子解了下来,将九公主如刚刚的情况绑了上去。烛光熄灭,那人恰好走了进来。 “怎么熄了?”四周什么也看不到,然而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好像生命,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 摸索着朝床边走去,粗糙的手掌触及那丝细腻的感觉时,让那个男人忍不住一愣,军妓营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货色。 九公主感觉到那只大手贴在她的身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顿时袭上心头,奈何被紧紧地绑在床上,还个极其屈辱的姿态面对着这个最低贱的男人! “呜!”九公主叫了一声,原本就被毒哑,此时又被封住了嘴巴,只能剩下这阵呜咽。 “好细嫩的皮肤。”黑暗中,男人带着几分垂涎的口气传来。 这种屈辱让九分主难以承受,她越是挣扎,身上男人越是兴奋,直到发泄完毕,九公主无力的松开紧握的手。 上官璃月!我要让你挫骨扬灰!九公主的恨决扑天盖地席卷而来,最终,却只能挥散在她紧握的手掌内,那个男人的气息还未散去,让她心中一阵恶心。 紧接着,第二人男人,摸索而来。 “啧啧!果然像徐二说的,这个的小妞手感就是好。” 九公主刚刚平得下来的心情,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挣扎着! “啪!”一巴掌迎面而来九公主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老子一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腥风血雨,你一个军妓还敢给老子不痛快!” 床几乎都摇散了,面对这样的狂暴,九公主几乎难以支撑。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直到破晓之时,攻城的号角声骤然吹响! 城中的将士仓皇迎战,所有指挥以上的将帅全都在一夜之间遇害,剩下的将士如同一些无头苍蝇一般不知所措!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叩开城门,黑羽军势如破竹的冲入城中,一个时辰不到,战局已经牢牢的控制住。 第一一九章 复仇开始 章节名:第一一九章:复仇开始 华一脉一阵哽咽,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娘娘,对不起,我没有把握……” 璃月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断了!连华一脉都说有把握?心中的那一点希冀也被一根凉水迎头浇下! 四周一片苍茫,零零星星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一阵阵浓烟随风四起,箭如同秧苗一般插在黄土之中,入目之处,一片说不出的萧瑟。抬起头,浓烟遮住那一轮红日,带着一丝阴霾苍穹仿佛正一寸一寸的覆盖下来。 “母后!” “璃月!” “小姐!” “娘娘!” 那些焦急的,担忧的,关切的呼喊声在她的耳迹越发的遥远,直到,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片苍穹终于扑天盖地的压了下来,让她难以承受!她的世界终于成为一片黑暗。 “璃月!”西门霜华接着璃月软绵的身子,看着那个身影绝望的倒了下去,他的心在那一时刻也停止了跳动。 华一脉快步上前,按着璃月的脉搏,微微松了一口气,“娘娘只是急火攻心,不堪重负一时昏了过去。”说罢翻出怀里的瓷瓶,交一颗红色的药丸喂到璃月的口中。 “母后,父皇!”凤凰跪在地上,朝璃月的方向扑去,又舍不得宗政无忧,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泪痕,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瞬间,父皇和母后全都倒在她的面前? “华先生,你快想办法救我父皇。”凤宇急切的喊着,只要父皇能醒过来,母后就一定不会有事。 华一脉将身上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瓷瓶散落了地,拿不定主意究竟要用哪一个,这么重的伤,已是回天乏力,索性将精心研制的药全都倒入宗政无忧的口中。 西门霜华突然抬起璃月的手,拿起利刃朝她的手腕划去,血顺着璃月白皙的手腕缓缓流到宗政无忧的口中。 “她的体内有蛊王滋养着,血乃疗伤圣药。” 华一脉突然醒悟,“对,对,可以一试,可以一试!”语无论次的看着流入宗政无忧口中的鲜血,鲜红的血液中竟然有着若隐若现的金光。 渐渐的,所有的感官渐渐复苏,璃月缓缓睁开双眸,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到怀里的孩子,还有那隐隐的抽泣声。 久久之后,眼前才出现一丝光亮,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还在颤抖,轻轻的将扑在怀里的小凤凰搂在怀里。 “母后!你终于醒了,凤凰好害怕。”凤凰挂着泪痕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 璃月看着血迹未干的手,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看着凤凰手上的东西,急切的朝华一脉说道,“冰魄,无忧说,冰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西门霜华眸色微暗,“冰魄的灵气已经注入宿主体内,对别人无用。你的体内有蛊王,或许对他来说还有点用。” 璃月这才明白手腕上的伤从何而来,不假思索的又划了一刀,匍匐着朝宗政无忧而去,不断冒出血的手腕对着宗政无忧的唇,恨不得把她的血全都灌入到宗政无忧的口中。 “你别着急。”西门霜华看着失控的璃月,将正准备划另一道伤口的璃月拉住,心疼却无奈的抚着璃月的肩膀,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 璃月抱着没有一丝生气的宗政无忧,拼命的甩开西门霜华。 “你放开我,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丝希望吗?” “你当自己是什么?你有流之不尽的鲜血吗?!”西门霜华低吼。 璃月恍若未闻,掌手一动,硬生生将西门霜华逼退几步,突然,一阵难忍的寒意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只见怀中的人顿时染上了一层寒霜。 众人盯着眼前的一幕,惊诧不已。 “怎么会这样?” 华一脉探向宗政无忧的脉向,眼中染上一丝喜色,“娘娘,皇上体内的寒气封住了受损的心脉。” “那会如何?无忧几时能醒得过来?”璃月看着华一脉急切的问道。 华一脉低下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皇上一息尚存,给我们疗伤的时间。” 璃月紧紧的抱着怀里冰冷的身躯,她甚至连那一丝微弱的气息都感受不到,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颤抖,看着华一脉不断闪烁的目光,“他还活着,对不对?” “是,华一脉用命担保,皇上还活着。” 璃月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安全感,因为,她感觉不到怀里的人有一点点生机。 “无忧,你求求你,不要抛下我。”璃月忍不住苦苦哀求着,像一只无奈的小兽一般孤寂,无助。 “我会恨你的,你要是抛下我一个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母后。”凤凰跪在地上,看到这样的母后,她好怕。 璃月恍若未闻,只是静静的抱着宗政无忧,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消失在她的面前,她所有的触感,只有这一具冰冷的身子。 “母后,你看看我呀,我是凤凰。”凤凰泣不成声,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泪痕,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瞬间,父皇会受了这么重的伤,母后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为什么占据着她的小脑袋,几乎快要炸开了。 凤宇拉起凤凰的小身子,将她拥在怀里。 “凤凰不哭,还记得母后给咱们的生辰礼物吗?” 凤凰抬起满泪水的小脸,“你是说,勇气?” “对,我们要有勇气,却勇敢的面对一切。” 凤凰呆愣了一会,挥起袖子将脸上泪水擦掉,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西门霜华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朝凤宇赞赏一笑,“敌军再侵犯,涞阳城必撑不了几时,立即下令,所有将士,退到璃国境内,再做打算。” 凤宇点点头,“一切,依东瀛少军之意行事。” 西门霜华此言一出,没有任何人反驳,这个时候,宗政无忧重伤,生命垂危,璃月失魂落魄,太子年幼,军心涣散,的确需要这么一个人,凝聚起这些散乱的力量。 马车上,璃月抱着宗政无忧一言不发,那么冰冷的感觉,让她的手变得僵硬无比,她的世界沉寂的就连时光都不曾流动。 “小姐,你这样,身子会撑不下去。”怜儿看着这个的璃月,心中说不出的悲痛,不禁出声劝道。 璃月晃若未闻,脸颊紧紧的贴在宗政无忧冰冷的脖间。 马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与马车并行了一阵,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娘娘,九公主一路溃逃,震龙戟也被她带走了。” 璃月的眸色微动,依然没有多大反映。 马蹄声音渐渐落到后面,冷夜带来这样的消息都让小姐无动于衷,怜儿叹了一口气,掀开车帘坐到马车外面。 璃月捧着宗政无忧的脸颊,眼中泛着一丝泪光,“无忧,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救你?”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落在那层布满冰霜的面容上,缓缓顺着宗政无忧的脸颊滑了下去。那么温热的泪珠却化不开那一层冰霜。 “无忧,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脸颊上,轻声呢喃着。 依然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拿起一旁的匕首朝手腕上划去。鲜血顺着手腕缓缓的流到宗政无忧的口中。可是,流出来的血量,却越来越少。 璃月紧紧的握着胳膊,想拼命的挤出来一些,整条手臂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她只有这一个办法,只有这一点点希望,希望体内的蛊王真的能对宗政无忧的伤起到一点点作用,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不惜用全部的血去换。 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缓缓的浮现在宗政无忧的唇角,接着,那张苍白的脸上,再游走到冰冷的指尖,璃月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蛊王滋养的血已经融汇到宗政无忧的体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惊喜。 退居璃国境内,璃月便再也没出过月室殿的房门,整整三天三夜,米粒未进,其它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是也无计可施。 第四日清晨,华一脉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只见床边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立即冲了过去。 “娘娘,娘娘!”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映,脸色更苍白的吓人。 华一脉不经意的瞧见璃月高挽起袖子的两只手臂,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娘娘,你这是何苦!” 只见璃月的两只手腕上全都是伤痕呈现青紫色,那是严重缺血的症状,华一脉眉头紧紧触在一起,探向脉搏之处,那一丝微弱跳动的脉搏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紧。 “怜儿!” 怜儿顿时冲了进来,“小姐,小姐,华一脉,小姐她究竟怎么了?” “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华一脉将璃月抱到一旁的软榻上。 “你把娘娘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我去拿药来!” 怜儿看着璃月手腕上不少于二十多道刀痕,忍不住哽咽,拿起一旁的伤药,轻柔的清理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西门霜华的身影也急速而来,看着那一张苍白如纸的容颜。那些伤,好像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他有点后悔,说出那句话,这一句话,竟然让她不要命的拿血去喂宗政无忧!若是宗政无忧有个什么闪失,她岂会一个人独活? 想到此,西门霜华的身影顿时朝御药房的方向而去。 华一脉正在着急的配药,感觉到一阵疾风而至,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还有没有救?” “少君在说什么?” “我问你,他还有没有救,不用再跟我绕弯子!”西门霜华提起眼前的华一脉。 华一脉湿润气质顿时散去,带着一丝愤痛朝眼前的人吼道,“少君对岳兼有多少了解?震龙戟为何物!?岳兼那一击,几乎是拼命全力,皇上能有一息尚存,实属奇迹!” 西门霜华却不想听这些,拉近他与华一脉之间的距离,“我要他活!” “我何尝不想?!”华一脉怒喝一声,看着西门霜华的眼眸,突然好像明白西门霜华的真正意思。 “他活着,璃月就会活着。”西门霜华补充道。 华一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管如何,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皇上体内的寒气自主的护着受损的心脉,虽然,他跟本就不知道从何救起,但是,总有一丝希望! “如果,没有奇迹,那就制造谎言。”西门霜华沉声说道。 华一脉又何尝不懂,但是,他不想制造谎言,到头来,只会加重于娘娘的痛苦!将未配完的药一一分好,怜儿已经清理完伤口来取药。 “小姐,她不会有事?” 华一脉看着怜儿红肿的双眸,轻轻的将额间的那一丝乱发替她抚去。 “你相信我吗?” 怜儿重重的点点头,“我当我相信。” “把娘娘照顾好。”华一脉将药交到怜儿的手中。迅速的走到那些珍藏的医书前,疯狂的翻阅起来,他相信,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璃月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西门霜华将所有的门窗全部打开,刺目的阳光顿时下射进来。突然而来的光芒让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伸出手遮挡了一下眼眸。 在清醒的第一时间,璃月站起身来朝床边的宗政无忧而去,那层冰冷还在,仍然没有任何起色,她的心就好像刚刚浮出水面的人再次被拉下深水之中。 颓丧的坐在一旁边,就像一尊没有七情六欲的瓷娃娃。 突然,一道寒光扑面而来,璃月下意识的护着床上的宗政无忧,双目腥红的看着眼前的突然袭来的西门霜华。 “反正他也活不了,不如我现在就解决了他,一了百了!” “西门霜华!你若敢碰他,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璃月的心因为西门霜华的这一句话,顿时支离破碎。什么叫反正他也活不了?!谁说她的无忧会死?!明明最疼的地方,却被人拿着利刃丝毫不留情的刺着! “在你的心里,就不是认为,他必死无疑吗?” 璃月身形一僵,好像被人揭开心里最深处,那里有着她极力隐藏的脆弱,如今,就好像被人无情的扒开,呈现在刺目的阳光下,无处可逃。 “既然如此,还守着他做什么,要死一起去死!我会将两个孩子带到东瀛,好好的照顾他们。” 门外的两个孩子一听,顿时紧张万分的看着璃月。 “母后!”凤凰更是控制不住,凄凉的喊了一声,“母后,你不要我们了吗?” 璃月摇了摇头,接着,目光坚定的看着床上的宗政无忧,冲着西门霜华嘶吼道,“他还有救,我能感觉到微弱的心跳,他还活着!” “既然如此,你在干什么?”西门霜华冷声反问,“我还为,你等着他死,好收尸,殉情!” “不!”璃月大声反驳着,朝咄咄逼人的西门霜华猛然一击。 西门霜华没有闪躲,那猛然而来的一击,让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一丝鲜血缓缓从嘴角顺流而下。 “不?那你为何天天守在月室殿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西门霜华华袖一挥,指着殿外,“岳兼被压在天牢,九公主逍遥自在,青城失守,涞阳城不保,眼看,敌军的铁骑就要朝璃国逼近,你在做什么?” 璃月抬眸,心中一阵悔恨,是啊,她在做什么?她在害怕,惶恐之中,渡过每一分每一秒,在绝望之中无法自拔!突然而来的质问让她的心又是一阵闷痛。 突然,那道身影飞向月室殿外而去。 天牢的门陡然打开,领路的侍卫立即将璃月迎了进去。 宗政擎宇突然坐直身子,眼前的人儿踩着那一缕阳光快步而来,他的心猛然一震,才短短时日,她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只见那道身影犹如一道疾风一般朝他的身旁而过,直接冲到另一间牢房里,将前几日送进来的奄奄一息的人拉了出来,那人送来的时候,混身是血,已经看不出真实面目。 “岳兼!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岳氏一族的所有人。” 那道声音听起来,如此冰冷,让宗政擎宇不受控制的一怔,岳兼?不是她的外公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失控! “璃月。” 听到这一声呼唤,璃月缓缓回过头来,“把他放了!” 宗政擎宇不解其意,这样的情况来得太过突然。 “不管是你们谁,都放马过来!”璃月的声回荡在空旷的天牢内,仿佛与谁都划开了一道仇恨的界限。 宗政擎宇看着打开的牢门,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样的结局,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再看看眼前的一切,他突然升起一抹浓浓的不舍。呆在这里,他似乎觉得,与她的距离拉近了些许。 “七皇子,请。”侍卫做了个请的手势。 宗政擎宇却觉得脚步越发的沉重,脚好像在地面生根了一般,每挪一步,几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发生什么事了?” “七皇子出了天牢便知道了。”那个侍卫不不敢多言,只是唯唯诺诺的回应了一句。 宗政擎提起步伐朝天牢外而去,他的心中急切的想知道,这一段时间他被关在这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璃月会突然变成那个模样。 岳兼被两个侍卫一路拉着紧随在璃月身后。 抬眸看着迎面而来的华一脉等人,冷声吩咐了一声。 “检查一下他的伤。” 华一脉上前一步,岳兼伤的虽重,每一剑都没有刺中要害,不足以伤及性命,只要休养几天,便无大碍。 “死不了。” 璃月眸色微动,朝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带着他,去望川镇!” “是!” 璃月跨上追风,丝毫不顾及重伤的岳兼,如一阵疾风一般飞速前行。华一脉欲跟上去,却被西门霜华拦下。 “大概三日便能回来,我随着去即可。” 华一脉没有反驳,皇上的伤情他还要费时费力,朝西门霜华交待道,“这是药,娘娘失血过多,一定要按是服用。” “明白!”西门霜华接过,跨上马儿朝已经消失不见的几人追了过去。 望川镇近在眼前,岳兼也在一阵颠簸之中醒了又昏过去,昏了又醒过来,眼前景物正极速的倒退,却熟悉的让他害怕。 马儿终于停了下来,只感觉背后一紧,被人大力的马上提了下来。 岳府门前,竟是那么的荒凉。 璃月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座坟墓。岳兼脸色更加苍白,甩开那人的控制,狼狈的朝岳府内爬了进去。 一个个冰冷的墓碑缓缓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让他难以承受心中的悲痛,灵儿已经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他恨自己的无知,也恨没有听宗政无忧的提醒,更恨这么多年来,他竟然养虎为患! 他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以死谢罪! “岳兼,这就是你二十多年前费尽心思得到的生活!”璃月指着往日其乐融融的府邸,眼中突然带着一丝强烈的恨意。 “即使,九公主是冲着我而来,才致岳氏满门被杀,你也不可饶恕!” “我是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岳兼拼命的挥起巴掌朝自己的脸上打去,那抽一下,似乎他的心里就能好过一点。 璃月拉起岳兼,朝后排的一个墓碑而去。 “这个,就是岳姗儿,你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怎么样的情况吗?” “不,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岳兼失声吼道,头不停的朝岳姗儿的墓碑上撞去,仅一下,便是鲜血淋淋。 “一把利刃刺穿她的心脏,小小的孩子,眼中带着无尽的惊恐。” “不!”岳兼低吼了一声,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膛。 “你这忠心,可笑吗?我纵再毒辣,也做不出九公主这种行径!当年,若我有心,九公主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我也和你一相自责,为什么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留下这么个后患!”璃月看了一眼老泪纵横的岳兼,“但是,这些人的血不会白留,我一定会让九公主付出惨痛的代价!” 抽回目光,缓步退后,在岳华秋的墓前,再次叩头,“娘,女儿走了!生不能相依为伴,是女儿不孝。璃月在此起誓,此仇必报,血债血偿!” 璃月站起身来,对着一旁守着岳氏墓园的侍卫吩咐道。 “看着他,不准他死,我让他的余生一直守护着这些岳氏的子孙!” “是!”侍卫齐声答道。 璃月快步离去,刚刚握着缰绳,一道艳色的华袖却挡在她的面前。 “你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璃月推开西门霜华的身子,翻身上马。突然感觉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裁了下来。 西门霜华一把将璃月从马上扯到怀里,将药强行灌入她的口中。 “休息一刻钟在上路!”语毕,随手递上一些干粮。 璃月接过西门霜华手中的食物,如同嚼蜡一般的啃着。 “你害怕吗?”西门霜华轻问,看着那张小脸上一闪而过痛苦,他的心也跟着一紧。 璃月咬着手里的食物,眼中泛着泪光,深吸了一口气,倔强的抬起头来。 西门霜华按着璃月的将,将她强行按在怀里,“记得,你给两个孩子的勇气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你的勇气却不见了?” 怀里的人儿始终没有啃声,只是那瘦肉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还有凤凰凤宇,还有宗政无忧。”还有我……只是,这三个字,他只敢说在他的心里。 那抹僵硬排斥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太过坚强的人,不容易脆弱,但是,她们一但脆弱起来,便是难以承受的之痛。 “想哭就哭,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隐忍,不需要伪装。” 此时的西门霜华像极了一个慈祥的老者,引导着那个脆弱的孩子,但时,听到那一阵无法控制的抽噎声响起,落在他胸前的泪水顿时如滚烫的沸水灼着他的心。 缓缓抬起头,将璃月紧紧的搂得更紧。 久久之后,璃月从西门霜华的怀里探出头来。 “谢谢你。” 西门霜华淡然一笑,接受了璃月的道谢。 拿起一张帕子轻轻的拭着还在涌出的泪水,他看过这个女人冷情的模样,狼狈的模样,美艳的模样……每一个模样,都在他的心里定格成一个无法磨灭的剪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泣的模样,原来,他的心竟然是那么的疼。 “是你给我的忧伤开了一扇窗。”璃月柔声说道,也是有了这一丝缝隙,才让她有了喘息的空间,让她的心,痛而不死。 “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他还想做的更多,可是他知道,他只需要做这些就够了。 璃月感觉身上的那种沉重感顿时减轻不少,快步朝一旁的马儿而去,翻身而上。 “走!” 西门霜华点点头,纵身上了一旁的另一匹马儿。 据探子回报,青城驻军按兵不动,少了岳兼这个主帅,不管是谁领军,璃月都不会放在眼里,最让她期待的消息正是,九公主还在青城之内! 对于军事,她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于暗杀,她再熟悉不过。 清冷的夜色下,璃月一身行衣站在宗政无忧的床前,微微俯身,将手腕割开,鲜血顺着白皙的几乎程透明色的手腕上缓缓流了出来。 之前,因玲珑棋而受损的精力全都被蛊王补了回来,连那么强烈的反噬都可以养得回来,她坚信,对于宗政无忧的伤,也是有利而无害的。 轻轻的拿起绢帕拭了拭宗政无忧的唇角,还好,每次的鲜血全都流到了他的口中,没有挥洒一丝一毫。 紧紧的缠绕着满是伤痕的手腕,疼痛已经麻木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条,两只胳膊上可以称得上是体无完肤。 将耳朵贴在宗政的胸膛,心脏透过冰冷的皮肤传来的细微跳动声音,让她无比的安心,清冷的月色荡漾进屋内,璃月的唇角,终于染上一丝淡笑。 这样的姿势,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性动作。 “无忧。”轻轻的唤了一声,印上那张冰冷的唇,久久之后,璃月站直身子,身影迅速出了月室殿。 眼前的几人,依稀可以看到几分熟悉的影子,如今,这些孩子都长大了,个个都是一级的暗杀高手,几年磨砺,只剩七人,称为云中七绝。 “主人!”七人抱拳,朝璃月恭敬的唤了一声。 璃月颔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之中,身后的七人未做停顿,顿时朝璃月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璃月的身影矫捷的出现在青城城楼之上,七人紧随其后,悄无生息的将守城的将士全部绞杀,冷夜已经领兵朝青城的方向而来。明日一早,但能到达,到时,璃国的战旗会再次插到青城的城楼! 朝七人比了个手势,几个黑暗顿时散开。 突然,城中西北角的地方,冒出一阵浓烟,随后,火光冲天。 “粮草营失火了!” 一阵呼喊打破了夜的宁静,几个男人正卖力的侍候的九公主突然坐直身子,一道黑影一闪而入,让九公主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恐惧。 暗中,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床上几男一女龌龊的一幕。 九公手一紧,握着一旁的剑。 “公主,出了什么事了?”其中一个男子惊恐的喊了一声。 突然,一道寒气一扫而过,一阵冰冷的寒意便扑面而来。不顾一旁花尽心思寻来的面首,九公主迅速转身,躲过一击。 “谁?”借着昏暗的烛光,跟本看不清的四周的一切,而那个人,又隐入暗处。九公主心中一惊,这个人的实力高出她太多! 突然,又是一阵寒风扫过,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逼近。九公主不顾衣不避体,迅速的朝屋外喊了一声。 “护驾!” 一群侍卫立即拿着火把冲到入屋内,一瞬间灯火通明。然而他们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只是床上的一幕,让这些侍卫看到的血脉膨胀,有几个胆肥的,目光不时的朝一旁的九公主望去。 虽然,九公主腿部有疾,但也是一国公主,不管是身段,脸蛋,都非一般庸脂俗粉所能比的,特别是孕育过几个孩子的腰身竟宛如少女一般,再往上看去,两处浑圆更非一手可握。 “滚!”九公主怒斥一声。 侍卫立即退了出去,但九公主依然觉得,那些带着意淫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四处打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刚刚那个人究竟是谁?上官璃月?不可能,宗政无忧受了那么重的伤,生死不明,上官璃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来寻仇? 外面的呼喊声接连响起,粮草库失火,乱成一团。 九公主正欲穿衣出出看看状况,突然,背后一凉,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她正在想的那个人,抵在她的要害处,眼角的余光瞧见床上的几个面首已经倒在血泊中,没有一丝气息。 璃月唇角微扬,让九公主顿时觉得毛骨耸然。 “护!”驾字卡在喉咙里,再也喊不出声来。 外面,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哪里听得到九公主房中的动静,更何况,就算是寂静无声,璃月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感觉肩上一阵沉痛,九公主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璃月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镇龙戟。这个女人,肯定暗暗将震龙戟送回大夏帝都。 将九公主瘫软的身子踢到一旁,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随后而来的两人拿起一旁的绳子将九公主绑了起来。 “知道我会怎么报复你吗?”璃月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带着无尽的冰冷,“那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脸上的刺痛传来,九公主惊叫一声,却突然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啊,啊,呜!”单调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惧响起。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已经哑了。” 屋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光线照在璃月的面容上,另一面,隐于阴暗之中,看得九公主心惊肉跳,若不是她轻敌,在几日之前一路逃回帝都,也纵然不会落到这个女人手里! 事到如今,她还有活路吗?! “我怎么会那么舍得让你那么容易就死了?”璃月看得出九公主眼中的恐惧,猜测出她内心的恐惧。 “反正你这张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哑了更好,清静。”璃月站起身来,绕着九公主走了一圈,指尖划过九公主肩膀上的皮肤,只感觉这具身子也抖的太厉害了点。 “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 九公主感觉脸上有一阵难耐的瘙痒,可是手被绑住抓又抓不得,挠又挠不到,激动的朝璃月吼去,却只能发出那种单调的声音。 “过一会,就不难受了。”璃月好心的提醒道,看着九公主的容颜渐渐在腐蚀水的侵蚀下同面上全非,将目光转向一旁。 这是第一次,她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一个人,少了平时的那分狠厉,却变得更加阴毒,九公主万万想不到,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拎着地上痛苦扭动着的九公主,朝窗外跃去。 相较于青城的西北方向,东南营的还在喧闹之中。其中一个房间外,挤满了将士,正搓着手不时的朝那个房间内望去,脸上更是闪烁着那处急切的神色。 九公主睁开双眸,此时,她正被这个女人身后的两个男人提着,嘴被封住,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是军妓营!里面有四处抓来的军妓,供有需要军人发泄!上官璃月她要做什么?!九公主奋力挣扎着,却被两人死死的按住! 璃月朝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顿时提起九公主悄然潜入军妓营中。一股淫秽的气息扑面而来,诺大的房间被一道道帷帐隔开,每个帷帐中,都点着一支烛火,昏暗的烛光跳跃着,外面的男人显然已经迫不急待。 两人将迅速的将绑在木床上的那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子解了下来,将九公主如刚刚的情况绑了上去。烛光熄灭,那人恰好走了进来。 “怎么熄了?”四周什么也看不到,然而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好像生命,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 摸索着朝床边走去,粗糙的手掌触及那丝细腻的感觉时,让那个男人忍不住一愣,军妓营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货色。 九公主感觉到那只大手贴在她的身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顿时袭上心头,奈何被紧紧地绑在床上,还个极其屈辱的姿态面对着这个最低贱的男人! “呜!”九公主叫了一声,原本就被毒哑,此时又被封住了嘴巴,只能剩下这阵呜咽。 “好细嫩的皮肤。”黑暗中,男人带着几分垂涎的口气传来。 这种屈辱让九分主难以承受,她越是挣扎,身上男人越是兴奋,直到发泄完毕,九公主无力的松开紧握的手。 上官璃月!我要让你挫骨扬灰!九公主的恨决扑天盖地席卷而来,最终,却只能挥散在她紧握的手掌内,那个男人的气息还未散去,让她心中一阵恶心。 紧接着,第二人男人,摸索而来。 “啧啧!果然像徐二说的,这个的小妞手感就是好。” 九公主刚刚平得下来的心情,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挣扎着! “啪!”一巴掌迎面而来九公主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老子一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腥风血雨,你一个军妓还敢给老子不痛快!” 床几乎都摇散了,面对这样的狂暴,九公主几乎难以支撑。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直到破晓之时,攻城的号角声骤然吹响! 城中的将士仓皇迎战,所有指挥以上的将帅全都在一夜之间遇害,剩下的将士如同一些无头苍蝇一般不知所措!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叩开城门,黑羽军势如破竹的冲入城中,一个时辰不到,战局已经牢牢的控制住。 第一二零章 恶人自有恶人惩 璃月缓步来到军妓营中,将一粒药塞到昏迷不醒的九公主口中,如果,九公主就这么死了,游戏就不好玩了! 这一夜非人的遭遇,已经让养尊处优的九公主折腾的全身青紫……就在昨晚,九公主生于皇室从小就有的优越与尊贵被人疯狂的蹂躏,犹如丢在寒风中的破布,随着风的方向撕扯着,虽然张扬的招展着,命却再不由己! 看着眼前一切,璃月的眼中,只剩一片冰冷,扬起手里的衣服盖在九公主的身上。 “娘娘,青城已经攻陷。”冷夜站在璃月身前,没有了岳兼的敌军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 如今,这一场战事,也让黑羽军的将士们士气高昂,终于一吐扬眉之气! 青城前方三百里的地方,正是临城,一鼓作气的拿下青城,临城,自然如探囊取物。 “传令下去,全军修整一日,破晓之时,向临城进军!” “是!” 宗政离笑靠的就是岳兼来抵御璃国的军队,如今,没了岳兼,南有黑羽军,北有漠北军,看他还能撑得了几时! 九公主悠悠转醒,全身撕裂一种的疼痛让她四肢无力,连想挪动一下身子都觉得是奢望。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思绪犹如潮水一般涌来,一想起军妓营中那生不如死的一夜,她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口中塞着棉布,只能从鼻间发出一丝声音,丝毫没有一点威慑力。 她的愤怒,她的仇恨,全都憋在胸腔内,仿佛要炸开一般,只能急切的喘息着,却得不到一点平复。 久久之后,一阵颠簸的感觉让她刚刚直起来的身子一个不稳,撞在一旁坚硬的木桩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身而起,发现她已经身陷牢笼。眼前,是一条不算宽阔的小路,前面那个身影,正是让她恨不得抽其筋饮其血的上官璃月! “唔!” 璃月回过头来,淡淡的瞄了一眼身后的女人,抬起头,阴霾的天空零星的飘下细雨来,接着,一阵闪电在阴霾的天空闪过,闪起一道刺眼的光芒。 “小姐,要下雨了,先找个地方避雨。” 璃月点点头,身后的七人顿时有四人飞身而起,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缓步走到九公主面前,手里的马鞭挑起九公主的下巴。 九公主的身子忍不住缩了一下,看着璃月的眼神,仿佛看着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 “杀岳氏一族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九公主甩开脸,缩到囚笼里的一角,她坚信,皇兄一定会派人的营救她的! 刚刚飞身而去的四人纷纷回来,其中一人来到璃月面前道:“小姐,前面有一个废弃的茶棚,可以避雨。” 璃月翻身上马,朝前方而去。 雨越发的大了,不算太宽余的茶棚里站了八人就已经没有地方,况且,璃月也没有想让九公主来避雨的心思。 豆大的雨珠打在地上,渐起一个个水泡,牢笼里的那个身子瑟瑟的缩在一角,不时的发出一阵呜咽之声。然而,这样的一幕,却没有让任何人的眼中闪出一丝怜悯之色。 突然,一处细微的声响从不远处的丛林响起,璃月的唇角涌上一抹寒意,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她们的踪迹。 “有人。”看着一个方向提醒道。 只见她身侧的七人迅速的朝那个方向而去,果不其然,无数的黑衣人从暗卫窜了出来,寒光乍现。对于云中客的这七人实力,她是丝毫都没有担忧的。 九公主听到打斗声,顿时直起身子,全都湿透的她紧紧的抓着牢笼的手臂粗的木头。 突然,一个黑衣人迅速朝九公主靠了过来,璃月掌心一动,那个黑影顿时退后几步,不可至信的看着袭击他的东西。 落在雨水之中,只是一根普通的茅草! 那个女人,究竟有多么另人忌惮的实力? 璃月眼中一寒,几个看不清东西的暗器顿时朝那人袭去,枯枝,残叶在她的手中,成了一个个杀伤力极大的武器,那个黑衣人到死之前,也没有看到,插入在他额间的那个东西,只是一截普通的枯树枝。 虽然她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但是有了岳氏心法,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能压人性命于十步之外。 九公主看着越来越少的黑衣人,血水湿着雨水从她的眼前缓缓流过,刚刚升起的那一抹希望也渐渐的变成了绝望。 只是刚刚那一招,九公主的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染上一阵悲凉,上官璃月的身手岂是这些黑衣人能够对抗的! 这一场打斗没有持续之久,黑衣人死了过半,还有几个眼看大势不妙,飞速逃逸。 雨停了,天空中的阴霾还未散去,依然阴尘尘的,仿佛刚刚的暴雨随时都会再次袭来。璃月翻身上马,接着朝前而去,再过十里,便是临城,冷夜估计已经攻下临城,大开城门相迎。 果然其然,临城上已经插上了璃国的战旗,黑羽军站在城楼上,摇旗呐喊。 璃月淡淡一笑,带着身后的七人,缓缓驶入临城,她要的就是这种局面,让宗政离笑亲眼看着,所谓的大夏朝,所有的城池都插着璃国的旗帜。 “娘娘,探子来报,宗政离笑已经离了帝都,往临城的方向而来。” 宗政离笑,来的正好! 璃月朝奄奄一息的九公主望了一眼,“听到没有,你的好皇兄来救你了!” 如今,临城已经被黑羽军攻陷,宗政离笑就算是亲自来了,也只能在越城驻守,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两座城池不过三十里左右,遥遥相望。 越城乃大夏一郡主城,建筑上,自然要比临城要宏伟一多。 “咱们要不要趁宗政离笑没到越城之前,突袭越城?” “你说呢?”璃月反问。 “属下明白!”冷夜顿时退了下去。 璃月走到准备好的房内,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小姐,那个女人已经关押起来,她身上有伤,我已经命军医去瞧了瞧。”云一轻声汇报,见璃月没有任何表情,恭敬的站在一侧。 久久之后,璃月缓步站起身来,绕过几人,朝院外走去,路面上还有着水渍,每行一步,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军医提着药箱缓步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见到璃月,立即恭敬的行礼。 “她怎么样?” “回娘娘,伤势在私处,我不方便查看,只将身上的外伤检查了一下。” “暂时可有性命之忧?”璃月冷声问道,语气之中听不出一丝关切之色。 “暂时没有。”军医肯定的点点头。 璃月大步朝屋内走了过去,九公主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松开,一看到璃月,不再像之前一样,不自量力的动手,而是快速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抹冷笑在璃月唇角绽放。 九公主的下体从军妓营里出来,就一直在流着血,军医也只是给她吃了一些止血的药。璃月看着只剩一点药渣的空碗,她还能有这样的毅力活着,真是让人吃惊。 “我要真想动手,你躲得了吗?” 九公主浑身一僵,眼中带着一丝惊恐,“唔!唔唔!” “来人!”璃月轻唤了一声。 几个侍卫立即走了进来,恭敬站在璃月面前。 “这可是,大夏九公主,咱们璃国的战利品,一定要好好的展示展示。”璃月说罢,只见那个身影发疯了一般朝外冲去。 而璃月却不着急着追,只是缓步走到门外,那个身影狼狈的朝前方跑去,每踩一个脚印,都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一片嫣红。 “娘娘的意思是?”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羞辱,最残暴的方式是什么?” 侍卫一惊,这道声音只听得他们心里毛毛的,但是对于九公主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恩怨,私底也也偷偷的传开了,九公主既然下得了灭皇后娘娘母家的毒手,皇后娘娘报复也是自然的。 “请娘娘示下。”侍卫不敢妄下判断,恭敬的等着璃月吩咐。 “将牢笼吊到城楼上,四面放上镜子,把那个女人扒了绑在上面,每隔一个时辰,让俘虏的那些大夏士兵好好的尝尝他们公主的味道。”那道声音的冰冷和说出的内容连璃月自己都觉得陌生。 几个侍卫脸色刷白,看着璃月拂袖而去的身影,一阵心悸,迅速的朝跑出老远的那个女人追了过去。临城城楼最高处,那可是敌军都可以看到的范围! 九公主看着身后追来的人,顿时加快速度,心中一急,一头裁在青石路面上。 几个侍卫顿时追至,将九公主按在地上,“就算是大夏朝公主又怎么样?!你既然连灭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也要承受这些后果。” 不,不要!上官璃月,你好毒!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九公主的心中无力的呐喊着,衣衫破碎的声音响起,她挣扎着爬出来,又被几个侍卫按下,直到被脱得一丝不挂。 九公主惊恐惧的看着眼前几人,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怎么样的人间炼狱! “带走!” 城楼高处,刚刚下过雨的空气骤然下降了几度,风吹过,九公主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的身子被无情的扔入牢笼之中,四面都是清晰的铜镜,当看到镜中那一身狼狈的倒影时,九公主的眼中除了震惊再无其它!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整个张脸上,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如同放在火中烧过一般,面目全非! 不,那不是她,那不是她!九公主悲愤摇头头。 抬起头,铜镜中的人影还是那一幅鬼样子,不停的摇起头来,目光再也不敢直视那些镜面。 “唔!”九公主只剩一阵呜咽,心中涌起一抹强烈的仇恨,就连撕心裂肺叫喊的权力都被上官璃月那个女人剥夺。 如今,她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只要她能活着逃出去,势必会将她所受的这些千倍万倍的还给上官璃月!她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 牢笼,每隔一个时辰放下来一次,九公主看着那些面带猥琐的侍卫朝她扑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一桶冷水无情的浇了过来,九公主缓缓睁开双眼,天已经黑了,月色朦胧,青烟缭绕,她感觉,身上无比的沉重,一抬头,一个只剩一只眼睛的男人正在她的身上“吭哧吭哧”的发泄着! “呜!”她无力的喊了一声,下体已经麻木,对于再在进行的侵犯,没有一丝感觉。 一旁侍卫冷眼看着这一幕,他们是按照命令一个时辰命人侍候一次,可是那些被俘虏的大夏士兵太过狂热,索性,也就任由他们去了,只要死不了就成。 “你说,这个女人也真是贱到家了,要是我,早咬舌自尽了!” “咬舌?她有舌头吗?不过,撞死也成,想死还不简单。” “听说,这个大夏的九公主本身就是个荡妇,还未与驸马成婚之前,就已经有了很多的面首,供其淫乐。” “我还听那些俘虏说,被咱们皇后娘娘抓住的那天晚上,还与几男昏天恶战呢!” “这下,可让她一次爽够了!” 那些淫秽的声音几乎让九公主咬碎牙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抬起头朝身上的男人咬去。 “痛,痛!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身上的人吃痛,终于抽离而去。 九公主满嘴血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抬起头,看着无垠的夜空,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 她的思绪顿时变得一片混乱,她好像回到了奢华的凤辰宫,那里,她是受人宠爱的九公主,只要她说一个不字,没有人敢忤逆她,男人,挥手则来,仿佛整个天下都在她的脚下! 勉强支撑着身子爬了起来,甩了甩脑中混乱的思绪,她是谁?是啊,她是谁? 几个侍卫看着那个如疯了一般的九公主,只见她那呆滞的目光四周瞧着,伸出手,指指这里,指指那里,接着对着几个侍卫一阵嘶吼。 然而,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见她向这边跑几步,又向那边跑几步,嘴里一直发出单调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把她关起来!”几个侍卫立即将疯疯癫癫九公主关了起来,一边通知了军医,一边去汇报璃月。 璃月来到九公主面前时,军医已经在诊治。看着九公主疯癫的模样,璃月只是冷漠的扫了一眼。 “娘娘,她的下体已经受尽损伤,一直在出血,血流尽,她也就活不了了。”军医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退致一旁。 “云一。”璃月轻唤一声。 “小姐。”云一上前一步,恭敬候命。 “宗政离笑不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到达越城了吗?” “是。”云一沉声答道。 “你们几人,把她送回去,让宗政离笑与她唯一的妹妹好好的话别。”璃月说罢,缓步下了城楼。 云一几人将九公主装尽麻袋之中,趁着夜色,迅速的朝越城的方向而去。 宗政离笑伸开双手,侍女如若无骨的小手顿时帮他解下身上的铠甲扣子。不分昼夜的狂奔而来,已是一身的疲惫,扫了一眼面前的侍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挥开这个侍女,用力的扯,铠甲立即被他扯了下来。 一旁,是准好的热水,冒着氤氲之气,几个侍女衣着清凉的站在一旁侍候着。 突然,房顶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待宗政离笑有任何反应,一个重物从房顶上砸了下来,正好落在那一盆水中。 那个麻袋中的东西,蠕动了一下,痛苦的发出一声呜咽。 宗政离笑顿时将那个麻袋从水中捞了起来,一张的面目全非的脸露了出来。 “啊!”一旁的侍女吓的失声尖叫,纷纷逃到一旁。 “九儿!”宗政离笑看到这张脸,心也忍不住颤了一下,迅速的奄奄一息的九公主从麻袋里扒了出来,浴桶里的水,已染上了一层血色。 “九儿?你怎么了?”宗政离笑万万没想到,九公主会被上官璃月折磨成这个样子! “快,传太医!” 将九公主一丝不挂的身子的放到床上,那一身狼狈让他不管直视,接起被褥将那具身子盖住,宗政离笑身形不稳的扶着床。 太医迅速而至,看到床上的人时,面露惊恐之色,在宗政离笑冷冽的目光下,颤抖着上前。 “说!公主的究竟怎么样?”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医术不精,实在是无力回天啊!” “庸医,要你何用!”宗政离笑朝那个太医一脚踹了过去。 床上的九公主眼神涣散的朝宗政离笑望了过去,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眉宇都舒展开来,宗政离笑顿时上前一步,握着九公主的微微抬起的手。 “九儿不怕,皇兄一定会想办法救活你。” “通知莫瑶,速来见我!” 破晓时分,一阵空灵的铃声传来,白衣飘飘的莫瑶站在宗政离笑的面前,探向九公主的脉搏,一只手掀开被褥,一看那处的红肿与伤势,顿时收回目光。 她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惧意,那个上官璃月,竟然这么狠辣! “还有救吗?”宗政离笑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绝对不允许他唯一的亲人这样惨死在他的面前! “失血过多,而且,那里是伤在内里,止不住血,我也无能为力,已经是弥留之迹,皇上节哀。”莫瑶摇摇头。 “朕知道,你一直想做大夏皇后,你救活她,我立即册封你为皇后!” 莫瑶冷冷一笑,不着痕迹的隐去,“我无能为力,只能让她恢复清醒,她时间不多了,估计看不到今天的日出。”说罢莫瑶取出一只通体暗青的蛊虫,缓缓的种入九公主的体内。 转身离去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女人,临死之前,还浪费她一只蛊虫。 宗政离笑看着床上的九公主,只见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九儿,九儿。” 床上的九公主终于有了反映,看清眼前的人时,泪汹涌的流了出来,紧紧的拉着宗政离笑的手,吃力的想表达着什么,可是她只能发出那种沙哑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别激动。” 久久之后,九公主才冷静下来,她能清楚的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下体不断涌出的鲜血比之前更多,她的身下,已经是一片湿润。 她活不了多久了,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九公主咬坚持,又清醒过来,在她有生之年,终于还是没能让上官璃月那个女人死在她的手里!反而,反而…… 泪顺着九公主脸颊划落,染了几分凄凉。 “不怕,皇兄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活下去。”宗政离笑紧紧的握着九公主冰冷的手。 九公主抽出手,吃力的摊开宗政离笑的手掌,伸出一根手指着,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上官璃月,报仇! 写完这几个字,那只搭在宗政离笑手心里的手顿时垂了下去! “九儿!九儿!”宗政离笑沙哑着声音呼唤着,怀里的人,再也没有一点气息。 指尖划过掌心时,那一笔一划的感觉还在,宗政离笑紧紧的握着那只手掌,将九公主冰冷的身子缓缓的放在床上。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宗政离笑双目猩红,纵然,他知道,九公主以他的名义带着一只暗屠杀了岳氏满门,尽管他知道,这种行径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惨烈的一幕。 上官璃月,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为什么你要让我看到这一幕!宗政离的手紧紧的握着床褥,掌手顿时一片殷红。 如今,看着九公主这般模样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心里,只剩下仇恨! “来人!传令下去,集结越城将士,连夜攻城!” 战斗的号角在午夜吹响,此时,璃月正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阴郁的夜色,月光只是出现了一下,又被乌云遮盖,灭了那一丝烛光,屋内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姐,宗政离笑手中握着震龙戟,长久下去,冷夜定然吃不消。”云七有所忌惮,震龙戟连小姐手中的玲珑棋都能破,威力自然不是一般凡物可比。 璃月又何尝不知,沉声问道,“战况如何?” “宗政离笑所带的人马被事先设好的埋伏断成两截,以宗政离笑亲率的一千精兵突破重围,兵临城下。” 璃月快步向城楼而去,借着漫天火光,只见一人手持震龙戟对着黑羽军就是一顿狂杀,在那强烈的攻势之下,黑羽军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那样的场面简直就是他一个人的主场,每过之处,就是一场没有胜负悬殊的屠杀! 宗政离笑感觉到一道目光的注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受控制的一僵。 璃月纵身而跃,落在宗政离笑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风狂肆的掀起她的衣角,连同那及腰的墨发,凌乱的在空中挥舞。 她看得出,震龙戟在宗政离笑的手中,威力已经减了许多。 宗政离笑眼中的阴寒未曾散去,倾身而起,朝璃月的方向而去。 璃月侧身躲开,她身侧的地面顿时出现一丝凹痕,稳住身形,凝具心神,朝宗政离笑冲去,近身战,是她的强项。 速度,力度,还有一瞬间爆发力,配着着敏锐的五感,顿时占了上风。 宗政离笑退后几步,以守为攻,终于,看准一个空隙,手中的震龙戟朝璃月飞速砸去。然而,璃月所使的那招,也是必杀招,白玉兰香扇凝聚着她所有的力量,朝宗政离笑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 如果,不出意料,他一定会被这凌冽的一招,拦腰截断! 接着,一错身,她也没有完全逃得开,震龙戟重重的落在她的肩膀上,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抬眸,一道身影急速而来,一道白绸从那人的手中脱手而出,撞得宗政离笑的身子退开了那道凌厉的攻势。 然而,两人还是受到波及,即使不死,宗政离笑也是重伤。 “想不到,短短时日不见,你的功力竟然有如此长进。” 璃月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身来,朱唇微启,“花纤陌。”这三个字,犹如从齿缝里迸出一般。 “这次,你是不要要乖乖的跟我走?” “痴心妄想!”璃月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 花纤陌眸色一暗,他没有想到,被震龙戟所伤,她还有还手之力! 被震龙戟所伤的那一刹那,她感觉体内酝酿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冲破禁锢一般游走在全身上下。若不然,那么重的一击,肯定连她的骨头都震碎了! 那股力道吸走了很大一部分的力量,朝肩膀望了过去,有一些皮外伤,骨头也只是错位而已,只见那个伤口正在逐渐愈合,白皙的皮肤之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顿时,那个娇小的身子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芒。 花纤陌看着眼前的情况,迅速退后,不只是她功夫大增,就连蛊王也在迅速的成长,已经不再是那只幼虫! 一道寒光还是扑面而来,宗政离笑侧身,身上留下两道深至白骨的伤口。 璃月站稳身形,虽然,她的伤口看似恢复了,那种疼痛却没有消失,但对面对这两个人,她也不是没有胜利的把握! 就在她准备再次出招的时候,突然,夜空中出现一阵虎啸之声。 璃月心不受控制的一僵,宗政擎宇,他这个时候来干嘛什么? 三人站在不同方向,立于狂风之中,不管处的将士,还在拼力的撕杀着,然而,这们三人的世界,好像突然沉寂下来。 花纤陌不敢轻妄动,宗政离笑受了伤,璃月眼中满含杀意。 “皇上,虎啸营往越城的方向去了!”只听对面的将士喊了一声。 宗政离笑一僵,探子来报,宗政擎宇不是被上官璃月关在璃国吗?难道,他们结盟了?宗政擎宇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妥协?! 这个问题花纤陌不会考虑,宗政擎宇为了这个女人,都甘愿臣服于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看着璃月脸上的诧异,估计也是宗政擎宇自作多情而已! “走!”花纤陌朝一旁的宗政离笑喊了一声。 宗政离笑迟疑了一下,身形未动,如果,今天他不杀了她,以后再见面,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了手! “来日方长!”花纤陌不待宗政离笑犹豫,手中的白绸朝宗政离笑一挥,身形极速一越,迅速的消失在璃月面前。 “小姐,要不要追!” “慢着!”璃月冷声喝道,“随他们去,既然这么想杀我,还怕他们不再回来吗!” 宗政离笑刚刚消失,敌军顿时被黑羽军团团包围,溃不成军。 璃月看着一片狼烟,转身回了城内,花纤陌一直有一个君临天下的野心,他的身后还有一支强大的力量,如今又何宗政离笑勾结在一起,一时不除,一日就让她安心不得。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的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虽然伤口是愈合了,而且错位的关节也被她接了回去,可是那种疼痛却是没有消失的,她能感觉到,这么重的伤能够在一瞬间愈合,一定是体内的蛊王起的作用。 既然她的伤可以好,那无忧的呢,是不是一定也能好? 璃月颤抖着拿出被她压在床头的信件,至从她出了璃国境内之后,一直有信传来,如今,已经有三封了。可是,她一直都有勇气打开。 拆开最先送来的第一封信,生硬的字迹跃然于纸上,是小凤凰的笔迹,璃月耐心的一字一句的看完,除想念她,关心她之外,再无其它。 迫切的打开第二封,依然是小凤凰寄来的,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几乎快被这个小丫头磨灭殆尽了!翻到最后一页,手不禁一抖。紧紧的握着那张信纸,眼中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母后,今天,我给陪着父皇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竟然听到父皇唤着母后的名字。” “无忧。”璃月将信站在心口中上,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就代表着无忧不久之后就要醒来了?掩去心中的惊喜,迅速的打开另一封信。 信还未拆开,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这一封信,一定是华一脉的送来的。 璃月仔细的看完,最终喜极而泣,收好信,放到怀里,没有希望的时候,她都不曾放弃,现在,有一丝希望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娘娘,越城沦陷,宗政擎宇带着三万虎啸营,驻扎在越城。”冷夜带着一丝硝烟的余味跨进房中。 “可有什么异动?”璃月抬眸反问。 “暂时没有,只是我们也摸不清楚,宗政擎宇此举何意。” “你身上有伤,先下去处理一下,不管什么情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冷夜抱拳,退了下去。 “慢着!”璃月突然唤了一声,冷夜顿时转了回来,恭敬的站在一旁候命。 “轻鸿怎么样?”至从上次的事情出了之后,冷夜就向宗政无忧求情,亲自看看押着轻鸿,今天的一幕,突然让她有一个念头。 冷夜眸色一暗,眼中带着一丝自责,“一直关着,我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去看过她。” 璃月拿起一旁的匕首划开指腹取了几滴鲜血。 “娘娘,你这是……”冷夜不解的看着璃月,血装在琉璃瓶里,红色之中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我感觉,蛊王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既是万蛊之王,连我全内的蛊都能解,那只小小的应声虫应该不是问题。” 冷夜接过璃月手中的琉璃瓶,紧紧的收在怀中,突然朝璃月跪了下来。 “娘娘大恩,冷夜没齿难忘!” “去。”璃月挥挥手,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如今,她的心早就飞回璃国去了,可是宗政擎宇的一来,让她不敢掉以轻心。如今,无忧还在昏迷着,只,受了那么重的伤,能保一命,已经是上天垂怜,她再无所求。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明亮,小寐了一阵的璃月走到窗前伸了伸胳膊,疼痛的感觉并未减轻多少,但已经不影响活动,恐怕招势上还会有所影响。 这一夜,越城没有任何动静,璃月的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宗政擎究竟唱的是哪出。 “小姐,宗政擎宇今早便率虎啸营弃了越城朝帝都的方向而去了。” 璃月突然转过身来,仿佛听错了一般,“那此时越城岂不是……” “已经成为一座空城。”云七坚定的回应道。 “小姐,咱们怎么办?”云一请示道,如果,他们现在朝越城推进,不是等于白捡了一座城! 璃月思忖了一阵,从目前来看,宗政擎宇对她一点敌意都没有,难道,他这样做,是在为她开路吗?甩开脑中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宗政擎宇估计还没有闲到那份上! “传令下去,进军越城!” 大军开拔,长驱直入。 “报!宗政擎宇率领虎啸营攻陷郯城!” 然而,在攻陷了郯城之后,仅仅休整了一日,又留下一座空城,向前推去。 璃月站在郯城的城楼之上,看着前方一百余里的地方,战火纷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难道,宗政擎宇,真的在给她开路?! 如果,下一个城池也被他攻破,大夏帝都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娘娘!”身后传来一阵欣喜的呼唤,璃月转身,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飞速来到她的面前。 “轻鸿拜见娘娘。” “起来。”璃月将轻鸿扶了起来,撩起她耳迹的长发,已经不见那如指甲盖一般的东西。 “娘娘你看,服了你的血之后,这个东西就突然松了我的耳垂,成了这个样子。”轻鸿的摊开掌心,只见一个褐色的东西好像一个果核一样,表面虽然凹凸不平,却极其坚硬。 “拿个东西密封着埋了。”璃月柔声说道。 “娘娘,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从今天起,轻鸿的这条命就是你的。”轻鸿眼中含着泪,想着她被这只破虫子控制的时候做的事情,心中一阵愧疚,虽然那都不是她想做的。 “怎么跟冷夜一个德行,动不动就是什么大恩大德的。”璃月娇斥一声。 一听到冷夜的名字,轻鸿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就连动作,都有些僵硬起来,没有看错,那绝对是娇羞的表现。 璃月失笑,“喜欢他?” 轻鸿点了点头,更加娇羞。 “你的情路比怜儿顺多了,既然两情相悦,待战事结束,回到璃国就把婚事办了。” 轻鸿的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她吃惊的不是她的婚事,而是怜儿。 “娘娘,怜儿她,她喜欢谁?” “华一脉!”璃月没好气的回应道。 轻鸿一拍大腿,一副不痛快的样子,“华一脉那个家伙!”好像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样,最后无语望天,“怜儿是够苦的。” 璃月叹了一口气,转身朝下了楼梯。 “我说娘娘,要不然咱们这样,灌醉华一脉,直接生米成熟饭,由不得他不认,那个家伙,不给他点强的,他是绝对走不出那一步!” 璃月失笑,没有回答,看来轻鸿也知道华一脉的心结。 轻鸿锲而不舍的追上前来,“娘娘,要不然咱们这样,下药啊,开柴烈火,下到他同意娶怜儿为止!” 璃月凝眉,突然大悟,她怎么早没想到把用自己的血去解轻鸿的蛊虫呢?! “娘娘,要不,把华一脉绑了,让怜儿直接来强的,先拜堂,后洞房!”轻鸿再出一计,突然感觉头上一痛,吃了璃月一记爆栗。 “娘娘,我错了,我在想一些靠谱的。” “我觉得,这些主意,甚好,可以轮番上阵!” 轻鸿看着那个飘然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她的火候还是差了点,先灌醉,然后下药,再绑了华一脉。一切,妥了! 还是娘娘够阴,三管齐下! ------题外话------ 求月票~各种求!谁有空能给个长评不?怜都写了六七十万字了,大家发挥个二三百字就行了,一个长评都没有滴说~ 第一二零章 恶人自有恶人惩 璃月缓步来到军妓营中,将一粒药塞到昏迷不醒的九公主口中,如果,九公主就这么死了,游戏就不好玩了! 这一夜非人的遭遇,已经让养尊处优的九公主折腾的全身青紫……就在昨晚,九公主生于皇室从小就有的优越与尊贵被人疯狂的蹂躏,犹如丢在寒风中的破布,随着风的方向撕扯着,虽然张扬的招展着,命却再不由己! 看着眼前一切,璃月的眼中,只剩一片冰冷,扬起手里的衣服盖在九公主的身上。 “娘娘,青城已经攻陷。”冷夜站在璃月身前,没有了岳兼的敌军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 如今,这一场战事,也让黑羽军的将士们士气高昂,终于一吐扬眉之气! 青城前方三百里的地方,正是临城,一鼓作气的拿下青城,临城,自然如探囊取物。 “传令下去,全军修整一日,破晓之时,向临城进军!” “是!” 宗政离笑靠的就是岳兼来抵御璃国的军队,如今,没了岳兼,南有黑羽军,北有漠北军,看他还能撑得了几时! 九公主悠悠转醒,全身撕裂一种的疼痛让她四肢无力,连想挪动一下身子都觉得是奢望。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思绪犹如潮水一般涌来,一想起军妓营中那生不如死的一夜,她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口中塞着棉布,只能从鼻间发出一丝声音,丝毫没有一点威慑力。 她的愤怒,她的仇恨,全都憋在胸腔内,仿佛要炸开一般,只能急切的喘息着,却得不到一点平复。 久久之后,一阵颠簸的感觉让她刚刚直起来的身子一个不稳,撞在一旁坚硬的木桩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身而起,发现她已经身陷牢笼。眼前,是一条不算宽阔的小路,前面那个身影,正是让她恨不得抽其筋饮其血的上官璃月! “唔!” 璃月回过头来,淡淡的瞄了一眼身后的女人,抬起头,阴霾的天空零星的飘下细雨来,接着,一阵闪电在阴霾的天空闪过,闪起一道刺眼的光芒。 “小姐,要下雨了,先找个地方避雨。” 璃月点点头,身后的七人顿时有四人飞身而起,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缓步走到九公主面前,手里的马鞭挑起九公主的下巴。 九公主的身子忍不住缩了一下,看着璃月的眼神,仿佛看着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 “杀岳氏一族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九公主甩开脸,缩到囚笼里的一角,她坚信,皇兄一定会派人的营救她的! 刚刚飞身而去的四人纷纷回来,其中一人来到璃月面前道:“小姐,前面有一个废弃的茶棚,可以避雨。” 璃月翻身上马,朝前方而去。 雨越发的大了,不算太宽余的茶棚里站了八人就已经没有地方,况且,璃月也没有想让九公主来避雨的心思。 豆大的雨珠打在地上,渐起一个个水泡,牢笼里的那个身子瑟瑟的缩在一角,不时的发出一阵呜咽之声。然而,这样的一幕,却没有让任何人的眼中闪出一丝怜悯之色。 突然,一处细微的声响从不远处的丛林响起,璃月的唇角涌上一抹寒意,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她们的踪迹。 “有人。”看着一个方向提醒道。 只见她身侧的七人迅速的朝那个方向而去,果不其然,无数的黑衣人从暗卫窜了出来,寒光乍现。对于云中客的这七人实力,她是丝毫都没有担忧的。 九公主听到打斗声,顿时直起身子,全都湿透的她紧紧的抓着牢笼的手臂粗的木头。 突然,一个黑衣人迅速朝九公主靠了过来,璃月掌心一动,那个黑影顿时退后几步,不可至信的看着袭击他的东西。 落在雨水之中,只是一根普通的茅草! 那个女人,究竟有多么另人忌惮的实力? 璃月眼中一寒,几个看不清东西的暗器顿时朝那人袭去,枯枝,残叶在她的手中,成了一个个杀伤力极大的武器,那个黑衣人到死之前,也没有看到,插入在他额间的那个东西,只是一截普通的枯树枝。 虽然她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但是有了岳氏心法,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能压人性命于十步之外。 九公主看着越来越少的黑衣人,血水湿着雨水从她的眼前缓缓流过,刚刚升起的那一抹希望也渐渐的变成了绝望。 只是刚刚那一招,九公主的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染上一阵悲凉,上官璃月的身手岂是这些黑衣人能够对抗的! 这一场打斗没有持续之久,黑衣人死了过半,还有几个眼看大势不妙,飞速逃逸。 雨停了,天空中的阴霾还未散去,依然阴尘尘的,仿佛刚刚的暴雨随时都会再次袭来。璃月翻身上马,接着朝前而去,再过十里,便是临城,冷夜估计已经攻下临城,大开城门相迎。 果然其然,临城上已经插上了璃国的战旗,黑羽军站在城楼上,摇旗呐喊。 璃月淡淡一笑,带着身后的七人,缓缓驶入临城,她要的就是这种局面,让宗政离笑亲眼看着,所谓的大夏朝,所有的城池都插着璃国的旗帜。 “娘娘,探子来报,宗政离笑已经离了帝都,往临城的方向而来。” 宗政离笑,来的正好! 璃月朝奄奄一息的九公主望了一眼,“听到没有,你的好皇兄来救你了!” 如今,临城已经被黑羽军攻陷,宗政离笑就算是亲自来了,也只能在越城驻守,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两座城池不过三十里左右,遥遥相望。 越城乃大夏一郡主城,建筑上,自然要比临城要宏伟一多。 “咱们要不要趁宗政离笑没到越城之前,突袭越城?” “你说呢?”璃月反问。 “属下明白!”冷夜顿时退了下去。 璃月走到准备好的房内,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小姐,那个女人已经关押起来,她身上有伤,我已经命军医去瞧了瞧。”云一轻声汇报,见璃月没有任何表情,恭敬的站在一侧。 久久之后,璃月缓步站起身来,绕过几人,朝院外走去,路面上还有着水渍,每行一步,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军医提着药箱缓步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见到璃月,立即恭敬的行礼。 “她怎么样?” “回娘娘,伤势在私处,我不方便查看,只将身上的外伤检查了一下。” “暂时可有性命之忧?”璃月冷声问道,语气之中听不出一丝关切之色。 “暂时没有。”军医肯定的点点头。 璃月大步朝屋内走了过去,九公主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松开,一看到璃月,不再像之前一样,不自量力的动手,而是快速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抹冷笑在璃月唇角绽放。 九公主的下体从军妓营里出来,就一直在流着血,军医也只是给她吃了一些止血的药。璃月看着只剩一点药渣的空碗,她还能有这样的毅力活着,真是让人吃惊。 “我要真想动手,你躲得了吗?” 九公主浑身一僵,眼中带着一丝惊恐,“唔!唔唔!” “来人!”璃月轻唤了一声。 几个侍卫立即走了进来,恭敬站在璃月面前。 “这可是,大夏九公主,咱们璃国的战利品,一定要好好的展示展示。”璃月说罢,只见那个身影发疯了一般朝外冲去。 而璃月却不着急着追,只是缓步走到门外,那个身影狼狈的朝前方跑去,每踩一个脚印,都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一片嫣红。 “娘娘的意思是?”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羞辱,最残暴的方式是什么?” 侍卫一惊,这道声音只听得他们心里毛毛的,但是对于九公主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恩怨,私底也也偷偷的传开了,九公主既然下得了灭皇后娘娘母家的毒手,皇后娘娘报复也是自然的。 “请娘娘示下。”侍卫不敢妄下判断,恭敬的等着璃月吩咐。 “将牢笼吊到城楼上,四面放上镜子,把那个女人扒了绑在上面,每隔一个时辰,让俘虏的那些大夏士兵好好的尝尝他们公主的味道。”那道声音的冰冷和说出的内容连璃月自己都觉得陌生。 几个侍卫脸色刷白,看着璃月拂袖而去的身影,一阵心悸,迅速的朝跑出老远的那个女人追了过去。临城城楼最高处,那可是敌军都可以看到的范围! 九公主看着身后追来的人,顿时加快速度,心中一急,一头裁在青石路面上。 几个侍卫顿时追至,将九公主按在地上,“就算是大夏朝公主又怎么样?!你既然连灭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也要承受这些后果。” 不,不要!上官璃月,你好毒!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九公主的心中无力的呐喊着,衣衫破碎的声音响起,她挣扎着爬出来,又被几个侍卫按下,直到被脱得一丝不挂。 九公主惊恐惧的看着眼前几人,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怎么样的人间炼狱! “带走!” 城楼高处,刚刚下过雨的空气骤然下降了几度,风吹过,九公主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的身子被无情的扔入牢笼之中,四面都是清晰的铜镜,当看到镜中那一身狼狈的倒影时,九公主的眼中除了震惊再无其它!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整个张脸上,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如同放在火中烧过一般,面目全非! 不,那不是她,那不是她!九公主悲愤摇头头。 抬起头,铜镜中的人影还是那一幅鬼样子,不停的摇起头来,目光再也不敢直视那些镜面。 “唔!”九公主只剩一阵呜咽,心中涌起一抹强烈的仇恨,就连撕心裂肺叫喊的权力都被上官璃月那个女人剥夺。 如今,她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只要她能活着逃出去,势必会将她所受的这些千倍万倍的还给上官璃月!她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 牢笼,每隔一个时辰放下来一次,九公主看着那些面带猥琐的侍卫朝她扑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一桶冷水无情的浇了过来,九公主缓缓睁开双眼,天已经黑了,月色朦胧,青烟缭绕,她感觉,身上无比的沉重,一抬头,一个只剩一只眼睛的男人正在她的身上“吭哧吭哧”的发泄着! “呜!”她无力的喊了一声,下体已经麻木,对于再在进行的侵犯,没有一丝感觉。 一旁侍卫冷眼看着这一幕,他们是按照命令一个时辰命人侍候一次,可是那些被俘虏的大夏士兵太过狂热,索性,也就任由他们去了,只要死不了就成。 “你说,这个女人也真是贱到家了,要是我,早咬舌自尽了!” “咬舌?她有舌头吗?不过,撞死也成,想死还不简单。” “听说,这个大夏的九公主本身就是个荡妇,还未与驸马成婚之前,就已经有了很多的面首,供其淫乐。” “我还听那些俘虏说,被咱们皇后娘娘抓住的那天晚上,还与几男昏天恶战呢!” “这下,可让她一次爽够了!” 那些淫秽的声音几乎让九公主咬碎牙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抬起头朝身上的男人咬去。 “痛,痛!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身上的人吃痛,终于抽离而去。 九公主满嘴血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抬起头,看着无垠的夜空,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 她的思绪顿时变得一片混乱,她好像回到了奢华的凤辰宫,那里,她是受人宠爱的九公主,只要她说一个不字,没有人敢忤逆她,男人,挥手则来,仿佛整个天下都在她的脚下! 勉强支撑着身子爬了起来,甩了甩脑中混乱的思绪,她是谁?是啊,她是谁? 几个侍卫看着那个如疯了一般的九公主,只见她那呆滞的目光四周瞧着,伸出手,指指这里,指指那里,接着对着几个侍卫一阵嘶吼。 然而,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见她向这边跑几步,又向那边跑几步,嘴里一直发出单调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把她关起来!”几个侍卫立即将疯疯癫癫九公主关了起来,一边通知了军医,一边去汇报璃月。 璃月来到九公主面前时,军医已经在诊治。看着九公主疯癫的模样,璃月只是冷漠的扫了一眼。 “娘娘,她的下体已经受尽损伤,一直在出血,血流尽,她也就活不了了。”军医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退致一旁。 “云一。”璃月轻唤一声。 “小姐。”云一上前一步,恭敬候命。 “宗政离笑不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到达越城了吗?” “是。”云一沉声答道。 “你们几人,把她送回去,让宗政离笑与她唯一的妹妹好好的话别。”璃月说罢,缓步下了城楼。 云一几人将九公主装尽麻袋之中,趁着夜色,迅速的朝越城的方向而去。 宗政离笑伸开双手,侍女如若无骨的小手顿时帮他解下身上的铠甲扣子。不分昼夜的狂奔而来,已是一身的疲惫,扫了一眼面前的侍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挥开这个侍女,用力的扯,铠甲立即被他扯了下来。 一旁,是准好的热水,冒着氤氲之气,几个侍女衣着清凉的站在一旁侍候着。 突然,房顶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待宗政离笑有任何反应,一个重物从房顶上砸了下来,正好落在那一盆水中。 那个麻袋中的东西,蠕动了一下,痛苦的发出一声呜咽。 宗政离笑顿时将那个麻袋从水中捞了起来,一张的面目全非的脸露了出来。 “啊!”一旁的侍女吓的失声尖叫,纷纷逃到一旁。 “九儿!”宗政离笑看到这张脸,心也忍不住颤了一下,迅速的奄奄一息的九公主从麻袋里扒了出来,浴桶里的水,已染上了一层血色。 “九儿?你怎么了?”宗政离笑万万没想到,九公主会被上官璃月折磨成这个样子! “快,传太医!” 将九公主一丝不挂的身子的放到床上,那一身狼狈让他不管直视,接起被褥将那具身子盖住,宗政离笑身形不稳的扶着床。 太医迅速而至,看到床上的人时,面露惊恐之色,在宗政离笑冷冽的目光下,颤抖着上前。 “说!公主的究竟怎么样?”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医术不精,实在是无力回天啊!” “庸医,要你何用!”宗政离笑朝那个太医一脚踹了过去。 床上的九公主眼神涣散的朝宗政离笑望了过去,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眉宇都舒展开来,宗政离笑顿时上前一步,握着九公主的微微抬起的手。 “九儿不怕,皇兄一定会想办法救活你。” “通知莫瑶,速来见我!” 破晓时分,一阵空灵的铃声传来,白衣飘飘的莫瑶站在宗政离笑的面前,探向九公主的脉搏,一只手掀开被褥,一看那处的红肿与伤势,顿时收回目光。 她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惧意,那个上官璃月,竟然这么狠辣! “还有救吗?”宗政离笑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绝对不允许他唯一的亲人这样惨死在他的面前! “失血过多,而且,那里是伤在内里,止不住血,我也无能为力,已经是弥留之迹,皇上节哀。”莫瑶摇摇头。 “朕知道,你一直想做大夏皇后,你救活她,我立即册封你为皇后!” 莫瑶冷冷一笑,不着痕迹的隐去,“我无能为力,只能让她恢复清醒,她时间不多了,估计看不到今天的日出。”说罢莫瑶取出一只通体暗青的蛊虫,缓缓的种入九公主的体内。 转身离去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女人,临死之前,还浪费她一只蛊虫。 宗政离笑看着床上的九公主,只见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九儿,九儿。” 床上的九公主终于有了反映,看清眼前的人时,泪汹涌的流了出来,紧紧的拉着宗政离笑的手,吃力的想表达着什么,可是她只能发出那种沙哑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别激动。” 久久之后,九公主才冷静下来,她能清楚的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下体不断涌出的鲜血比之前更多,她的身下,已经是一片湿润。 她活不了多久了,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九公主咬坚持,又清醒过来,在她有生之年,终于还是没能让上官璃月那个女人死在她的手里!反而,反而…… 泪顺着九公主脸颊划落,染了几分凄凉。 “不怕,皇兄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活下去。”宗政离笑紧紧的握着九公主冰冷的手。 九公主抽出手,吃力的摊开宗政离笑的手掌,伸出一根手指着,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上官璃月,报仇! 写完这几个字,那只搭在宗政离笑手心里的手顿时垂了下去! “九儿!九儿!”宗政离笑沙哑着声音呼唤着,怀里的人,再也没有一点气息。 指尖划过掌心时,那一笔一划的感觉还在,宗政离笑紧紧的握着那只手掌,将九公主冰冷的身子缓缓的放在床上。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宗政离笑双目猩红,纵然,他知道,九公主以他的名义带着一只暗屠杀了岳氏满门,尽管他知道,这种行径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惨烈的一幕。 上官璃月,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为什么你要让我看到这一幕!宗政离的手紧紧的握着床褥,掌手顿时一片殷红。 如今,看着九公主这般模样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心里,只剩下仇恨! “来人!传令下去,集结越城将士,连夜攻城!” 战斗的号角在午夜吹响,此时,璃月正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阴郁的夜色,月光只是出现了一下,又被乌云遮盖,灭了那一丝烛光,屋内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姐,宗政离笑手中握着震龙戟,长久下去,冷夜定然吃不消。”云七有所忌惮,震龙戟连小姐手中的玲珑棋都能破,威力自然不是一般凡物可比。 璃月又何尝不知,沉声问道,“战况如何?” “宗政离笑所带的人马被事先设好的埋伏断成两截,以宗政离笑亲率的一千精兵突破重围,兵临城下。” 璃月快步向城楼而去,借着漫天火光,只见一人手持震龙戟对着黑羽军就是一顿狂杀,在那强烈的攻势之下,黑羽军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那样的场面简直就是他一个人的主场,每过之处,就是一场没有胜负悬殊的屠杀! 宗政离笑感觉到一道目光的注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受控制的一僵。 璃月纵身而跃,落在宗政离笑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风狂肆的掀起她的衣角,连同那及腰的墨发,凌乱的在空中挥舞。 她看得出,震龙戟在宗政离笑的手中,威力已经减了许多。 宗政离笑眼中的阴寒未曾散去,倾身而起,朝璃月的方向而去。 璃月侧身躲开,她身侧的地面顿时出现一丝凹痕,稳住身形,凝具心神,朝宗政离笑冲去,近身战,是她的强项。 速度,力度,还有一瞬间爆发力,配着着敏锐的五感,顿时占了上风。 宗政离笑退后几步,以守为攻,终于,看准一个空隙,手中的震龙戟朝璃月飞速砸去。然而,璃月所使的那招,也是必杀招,白玉兰香扇凝聚着她所有的力量,朝宗政离笑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 如果,不出意料,他一定会被这凌冽的一招,拦腰截断! 接着,一错身,她也没有完全逃得开,震龙戟重重的落在她的肩膀上,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抬眸,一道身影急速而来,一道白绸从那人的手中脱手而出,撞得宗政离笑的身子退开了那道凌厉的攻势。 然而,两人还是受到波及,即使不死,宗政离笑也是重伤。 “想不到,短短时日不见,你的功力竟然有如此长进。” 璃月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身来,朱唇微启,“花纤陌。”这三个字,犹如从齿缝里迸出一般。 “这次,你是不要要乖乖的跟我走?” “痴心妄想!”璃月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 花纤陌眸色一暗,他没有想到,被震龙戟所伤,她还有还手之力! 被震龙戟所伤的那一刹那,她感觉体内酝酿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冲破禁锢一般游走在全身上下。若不然,那么重的一击,肯定连她的骨头都震碎了! 那股力道吸走了很大一部分的力量,朝肩膀望了过去,有一些皮外伤,骨头也只是错位而已,只见那个伤口正在逐渐愈合,白皙的皮肤之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顿时,那个娇小的身子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芒。 花纤陌看着眼前的情况,迅速退后,不只是她功夫大增,就连蛊王也在迅速的成长,已经不再是那只幼虫! 一道寒光还是扑面而来,宗政离笑侧身,身上留下两道深至白骨的伤口。 璃月站稳身形,虽然,她的伤口看似恢复了,那种疼痛却没有消失,但对面对这两个人,她也不是没有胜利的把握! 就在她准备再次出招的时候,突然,夜空中出现一阵虎啸之声。 璃月心不受控制的一僵,宗政擎宇,他这个时候来干嘛什么? 三人站在不同方向,立于狂风之中,不管处的将士,还在拼力的撕杀着,然而,这们三人的世界,好像突然沉寂下来。 花纤陌不敢轻妄动,宗政离笑受了伤,璃月眼中满含杀意。 “皇上,虎啸营往越城的方向去了!”只听对面的将士喊了一声。 宗政离笑一僵,探子来报,宗政擎宇不是被上官璃月关在璃国吗?难道,他们结盟了?宗政擎宇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妥协?! 这个问题花纤陌不会考虑,宗政擎宇为了这个女人,都甘愿臣服于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看着璃月脸上的诧异,估计也是宗政擎宇自作多情而已! “走!”花纤陌朝一旁的宗政离笑喊了一声。 宗政离笑迟疑了一下,身形未动,如果,今天他不杀了她,以后再见面,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了手! “来日方长!”花纤陌不待宗政离笑犹豫,手中的白绸朝宗政离笑一挥,身形极速一越,迅速的消失在璃月面前。 “小姐,要不要追!” “慢着!”璃月冷声喝道,“随他们去,既然这么想杀我,还怕他们不再回来吗!” 宗政离笑刚刚消失,敌军顿时被黑羽军团团包围,溃不成军。 璃月看着一片狼烟,转身回了城内,花纤陌一直有一个君临天下的野心,他的身后还有一支强大的力量,如今又何宗政离笑勾结在一起,一时不除,一日就让她安心不得。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的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虽然伤口是愈合了,而且错位的关节也被她接了回去,可是那种疼痛却是没有消失的,她能感觉到,这么重的伤能够在一瞬间愈合,一定是体内的蛊王起的作用。 既然她的伤可以好,那无忧的呢,是不是一定也能好? 璃月颤抖着拿出被她压在床头的信件,至从她出了璃国境内之后,一直有信传来,如今,已经有三封了。可是,她一直都有勇气打开。 拆开最先送来的第一封信,生硬的字迹跃然于纸上,是小凤凰的笔迹,璃月耐心的一字一句的看完,除想念她,关心她之外,再无其它。 迫切的打开第二封,依然是小凤凰寄来的,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几乎快被这个小丫头磨灭殆尽了!翻到最后一页,手不禁一抖。紧紧的握着那张信纸,眼中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母后,今天,我给陪着父皇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竟然听到父皇唤着母后的名字。” “无忧。”璃月将信站在心口中上,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就代表着无忧不久之后就要醒来了?掩去心中的惊喜,迅速的打开另一封信。 信还未拆开,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这一封信,一定是华一脉的送来的。 璃月仔细的看完,最终喜极而泣,收好信,放到怀里,没有希望的时候,她都不曾放弃,现在,有一丝希望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娘娘,越城沦陷,宗政擎宇带着三万虎啸营,驻扎在越城。”冷夜带着一丝硝烟的余味跨进房中。 “可有什么异动?”璃月抬眸反问。 “暂时没有,只是我们也摸不清楚,宗政擎宇此举何意。” “你身上有伤,先下去处理一下,不管什么情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冷夜抱拳,退了下去。 “慢着!”璃月突然唤了一声,冷夜顿时转了回来,恭敬的站在一旁候命。 “轻鸿怎么样?”至从上次的事情出了之后,冷夜就向宗政无忧求情,亲自看看押着轻鸿,今天的一幕,突然让她有一个念头。 冷夜眸色一暗,眼中带着一丝自责,“一直关着,我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去看过她。” 璃月拿起一旁的匕首划开指腹取了几滴鲜血。 “娘娘,你这是……”冷夜不解的看着璃月,血装在琉璃瓶里,红色之中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我感觉,蛊王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既是万蛊之王,连我全内的蛊都能解,那只小小的应声虫应该不是问题。” 冷夜接过璃月手中的琉璃瓶,紧紧的收在怀中,突然朝璃月跪了下来。 “娘娘大恩,冷夜没齿难忘!” “去。”璃月挥挥手,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如今,她的心早就飞回璃国去了,可是宗政擎宇的一来,让她不敢掉以轻心。如今,无忧还在昏迷着,只,受了那么重的伤,能保一命,已经是上天垂怜,她再无所求。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明亮,小寐了一阵的璃月走到窗前伸了伸胳膊,疼痛的感觉并未减轻多少,但已经不影响活动,恐怕招势上还会有所影响。 这一夜,越城没有任何动静,璃月的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宗政擎究竟唱的是哪出。 “小姐,宗政擎宇今早便率虎啸营弃了越城朝帝都的方向而去了。” 璃月突然转过身来,仿佛听错了一般,“那此时越城岂不是……” “已经成为一座空城。”云七坚定的回应道。 “小姐,咱们怎么办?”云一请示道,如果,他们现在朝越城推进,不是等于白捡了一座城! 璃月思忖了一阵,从目前来看,宗政擎宇对她一点敌意都没有,难道,他这样做,是在为她开路吗?甩开脑中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宗政擎宇估计还没有闲到那份上! “传令下去,进军越城!” 大军开拔,长驱直入。 “报!宗政擎宇率领虎啸营攻陷郯城!” 然而,在攻陷了郯城之后,仅仅休整了一日,又留下一座空城,向前推去。 璃月站在郯城的城楼之上,看着前方一百余里的地方,战火纷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难道,宗政擎宇,真的在给她开路?! 如果,下一个城池也被他攻破,大夏帝都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娘娘!”身后传来一阵欣喜的呼唤,璃月转身,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飞速来到她的面前。 “轻鸿拜见娘娘。” “起来。”璃月将轻鸿扶了起来,撩起她耳迹的长发,已经不见那如指甲盖一般的东西。 “娘娘你看,服了你的血之后,这个东西就突然松了我的耳垂,成了这个样子。”轻鸿的摊开掌心,只见一个褐色的东西好像一个果核一样,表面虽然凹凸不平,却极其坚硬。 “拿个东西密封着埋了。”璃月柔声说道。 “娘娘,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从今天起,轻鸿的这条命就是你的。”轻鸿眼中含着泪,想着她被这只破虫子控制的时候做的事情,心中一阵愧疚,虽然那都不是她想做的。 “怎么跟冷夜一个德行,动不动就是什么大恩大德的。”璃月娇斥一声。 一听到冷夜的名字,轻鸿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就连动作,都有些僵硬起来,没有看错,那绝对是娇羞的表现。 璃月失笑,“喜欢他?” 轻鸿点了点头,更加娇羞。 “你的情路比怜儿顺多了,既然两情相悦,待战事结束,回到璃国就把婚事办了。” 轻鸿的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她吃惊的不是她的婚事,而是怜儿。 “娘娘,怜儿她,她喜欢谁?” “华一脉!”璃月没好气的回应道。 轻鸿一拍大腿,一副不痛快的样子,“华一脉那个家伙!”好像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样,最后无语望天,“怜儿是够苦的。” 璃月叹了一口气,转身朝下了楼梯。 “我说娘娘,要不然咱们这样,灌醉华一脉,直接生米成熟饭,由不得他不认,那个家伙,不给他点强的,他是绝对走不出那一步!” 璃月失笑,没有回答,看来轻鸿也知道华一脉的心结。 轻鸿锲而不舍的追上前来,“娘娘,要不然咱们这样,下药啊,开柴烈火,下到他同意娶怜儿为止!” 璃月凝眉,突然大悟,她怎么早没想到把用自己的血去解轻鸿的蛊虫呢?! “娘娘,要不,把华一脉绑了,让怜儿直接来强的,先拜堂,后洞房!”轻鸿再出一计,突然感觉头上一痛,吃了璃月一记爆栗。 “娘娘,我错了,我在想一些靠谱的。” “我觉得,这些主意,甚好,可以轮番上阵!” 轻鸿看着那个飘然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她的火候还是差了点,先灌醉,然后下药,再绑了华一脉。一切,妥了! 还是娘娘够阴,三管齐下! ------题外话------ 求月票~各种求!谁有空能给个长评不?怜都写了六七十万字了,大家发挥个二三百字就行了,一个长评都没有滴说~ 第一二一章 你的清白还在不?! 章节名:第一二一章:你的清白还在不?! 璃月刚刚回到房中,云一立即递上一份信件…… 漠北军已经攻至帝都北城,宗政离笑纵然逃回帝都,前后夹击的滋味也不是很好受。 “另外,宗政擎宇也已经往帝都而去,宗政离笑就要撑不下去了,咱们要不要,一鼓作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云一的话,不无道理,谁知道宗政擎宇在想什么!再说,她也不想宗政离笑死在她以外的任何人手中。 璃月点点头,“传令下去,立即出发,既然虎啸营直攻南城门,命全全将士强渡护城河,直攻的东城门!” “是!”云一立即退了下去。 璃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朝屋外走去,轻鸿立即驱步跟上,两匹快马冲出郯城的朝帝都的方向急驶而去。 一路上,所过之处,犹如一片焦土,四处可见逃难的人群,老老少少,成群的没有方向的四处逃去。 “娘娘,你看前面,围了好多人!” 顺着轻鸿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黑压压的围了一群,璃月御马上前,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人群之中狼狈的挤了出来,乌黑的明亮的小眼睛四处一瞧,屁股一扭一扭的朝一旁的大树爬去。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滑稽,却可爱至极! 这孩子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名贵不像是一般逃难的孩子,靠在那颗树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的看着那一堆人群。 璃月的目光盯着这个孩子,总感觉这孩子眉宇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终于,那围了一堆的人群渐渐散开,放眼望去,一个男人被众人压在地上,那个狼狈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璃月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宗政子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还是这个模样。 不禁握紧手里的缰绳,不知怎么的,喉咙突然感觉好像卡了一个东西,说不出那种感觉,喊都喊不出来,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一大一小。 那个小身影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朝宗政子默又爬了过去。 “太不厚道了!”孩子一屁股坐在宗政子默身旁,拳头捶地,“抢什么抢啊,一个一个分不是很好吗。” 地上的宗政子默依然呈挺尸状,一动不动,发丝凌乱,衣襟微开,活像一副被人蹂躏了之后无情遗弃了一般。四仰八叉以极期不雅的姿态睡在哪,怀里,身边,还散落着几个馒头。 “爹!”突然,那个孩子紧张的看着宗政子默,小手揉着宗政子默的胸膛,“爹,你的清白还在不在?” 这孩子,差点没让不远处的璃月内伤,清白?宗政子默的清白早就和他的节操一起碎了。 “咳咳!”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坐直身子,第一时间,冲着一旁的儿子问道。 “脸脏不脏?头发乱不知?风度有没有?” 璃月抬起手,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几年未见,他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爹,你放心,不管你被压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十里八乡最帅的。” “好儿子。”宗政子默蹭的一下坐下身子,一抖一旁的麻袋,掏出一个被压扁的馒头咬一口。 突然,目光不经意的一转,不远处马上坐的人儿顿时映入眼帘,那种惊讶,暗喜交集在一起,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儿,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她,她主消失不见一般! 凤卓顺着宗政子默的眼光望去,小脸一红,马上的那个姐姐太美了,怪不得爹看的眼睛都直了! “怎么,不认识了?”璃月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宗政子默的那口馒头还卡在喉咙里,立即脸红脖子粗,一阵猛咳,那一口周馒头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璃月翻身下马,将水囊递上前去。 “水。” 宗政子默立即接过,还不望抬起长袖遮了一下,要是他有一面镜子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这个动作真他娘的做作!明明现在的模样都已经落魄到极致了,自己还拼命的想在璃月面前表现出那种从容幽雅来。谁知,一个火候没撑握好,又被水呛了。 “咳咳!” 璃月不理会宗政子默的尴尬,惊喜,装b,等等复杂到无法解读的神色,蹲下身来朝一旁的孩子柔柔一笑。 “凤卓。” “姐姐,你是仙女下凡吗?”凤卓顿时星星眼,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去运了,竟然见到这么漂亮的姐姐,而且是他爹肯定认识的! 璃月抬起头,将凤卓凌乱的发丝拢了拢,又拉了拉他的散开的衣服。 “你说呢?” “姐姐这么貌美,人间岂有!还有,姐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凤卓的小嘴像抹了蜜一样。 璃月失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凤卓这么小的年纪把他爹那个凤流学了个十成十! 宗政子默帮把凤宇拉到什么身后,小声交待了一声,“少给我丢人现眼!” “爹,你头发乱了,你脸上还有一个大妈留的嘴印子,你衣服也开了!” 宗政子默脸上一僵,顿时整理自己的仪表,凤卓趁机跑了出来,站到璃月面前多拉点亲近值。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夫子说,人之初,性本善。古有圣人,日行一善,凤卓甚感钦佩,所以,我就来给这些四处逃难的百姓送些吃食,也算是做做善事。” “我们!”宗政子默在一旁的补充道。 凤卓小脸一抽,笑着点点头,“还有我爹。” 璃月轻叹,这一对父子怎么这么喜感,忍不住摸了摸凤卓的头,“真能干。”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姐姐,听说帝都被困了,你还朝那个方向去,岂不是很危险?”凤卓的小全上染上一层担忧之色。 璃月看着天真的凤卓,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孩子的问题,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她就正在做着极恶的事情,因为,这场战乱,她正是参于其中的主导者。 “姐姐,你是我爹的朋友吗?我家就在不远处,相逢不如偶遇,怎么也得去我家里坐坐,顺道吃个便饭。” 宗政子默听着凤卓的话,心一颤,他说不出来,甚至不敢说的话,他儿子像炒豆子似的就给说出来了,侧目,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璃月。 “方便吗?”璃月轻问。 “方便,当然方便!”凤卓立即接话,突然,拉起宗政子默朝一旁而去。 “爹,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回去把屋里好好的收拾一下!”凤卓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就他们家里,要不是有几个垂涎他爹貌美的女人不时的来收拾一下,简直是惨不忍睹了好不! 宗政子默这才想起来,“我先走一步,凤卓带你们过去。” 璃月点点头,那一道身影犹如一道疾风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上马!”朝一旁的小凤卓说道。 凤卓看着眼前的马儿,眼中有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走到马前,一只手搬着马鞍,笨拙的跃了一次,没爬上去,又试了一下,还是没上去。 圆圆的小屁股扭来扭去,试了几个都上不去那个比他还高的马。回头看了一眼璃月,吐了吐舌头,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璃月这才反映过来,宗政子默没交孩子骑马?上前一步,抽着凤卓身子将他抽了上去,翻身而上,坐在马背上。 凤卓开心的靠着璃月,心里一阵雀跃,第一次骑马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夹紧马腹,马儿顿时朝凤卓指的方向而去。越走,就越觉得偏僻,主父子俩隐居的地方也真够严实的,一直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凤卓说的地方,山林间,几户人家的房顶上已经冒起了袅袅炊烟,这里平静的好像世外桃源一般,没有一点外界的喧嚣。 “这么远,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爹爹拉着我跑啊!” 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看到这个孩子的纯真时,突然间打开了一个释放的闸口。跑?的确,宗政子默的轻功还是不错的。 “姐姐,我家就在前面。” 顺着凤卓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清幽的庭院呈现在璃月的眼前,宗政子默竟然在这里过起了乡绅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 “姐姐,你不知道,这里原本是一个恶霸乡绅的房子。”凤卓自己从马上跳了下来,拍拍小手朝内院喊了一声。 璃月翻身下马,一抬头,宗政子默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怀疑,这一个时辰,宗政子默提前回来,就是仔细的捯饬他这一身行头。 多年未见,他还是老样子,装束未变,奢华,内敛,性格未变,恣意潇洒。 “我闻到酒香了。”璃月灿笑一下,就连他这好杯中之物习性也没有改。 “姐姐,快进来。”凤卓拉着璃月走进院了,放眼望去,小小的庭院设计的很别致,足够这父子两人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 “爹,天都快黑了,你做好饭了没有?” “你当你爹是神啊!”宗政子默敲了一下凤卓的小脑袋,“璃月,你四处看看,我去准备晚膳。” 璃月点点头,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侧的小凤卓眨眼闪到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将门插上。 “小凤卓,快开门啊,莲花姨给你拿了红烧猪蹄!” 凤卓咽了咽口水,死死的顶住们不就是不开。 “凤卓,翠姨有你爱吃的肉包子。” “你们两个闪开,凤卓最喜欢吃我包的饺子。” “我的才是凤卓最喜欢吃的,香喷喷的卤鸡!” …… 璃月与轻鸿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门外那动静,少说也得有十多人啊! “各位姨,今天,凤卓家有贵客,你们的东西,改日再品尝。” “什么贵客,我看到了,是两个女的!” “什么?!女的!” 顿时传来一阵砸门声,“凤卓,快点开门,我们这些东西,刚好可以招待一下你家的贵客。” “凤卓啊,你家的贵客和你爹什么关系啊?” 小凤卓纠结的看一眼璃月,“是,是我娘!” 璃月身形一歪,若不是轻鸿扶着,她直接坐地上了,外面那群女人的来意,她已经很轻楚了,可是这小爱伙拿她来当挡箭牌,说的也太顺溜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外面,终于沉静了,凤卓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璃月的反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走到璃月面前。还未开口,门外又传来一阵动静,砸门声更加的汹涌。 璃月缓步上前,将凤卓紧插着的门打开。退后一步,一群花红柳绿的女顿时扑倒在她面前,笑看着这些狼狈的女人,以及她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凌乱,相当的凌乱。 “你,你是?”趴在人堆最上面的那个女人看着眼前璃月,口吃的问了一声。 凤卓的小心肝都揪紧了,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 “我是他娘。”璃月看着这一堆女人,声音十分的温柔。 从灶房里钻出来的宗政子默身子不受受制的一僵,知道璃月是在给他们父子俩解围,心里还是忍不住雀跃了一下。但,也只是雀跃了一下下,就恢复如常,甚至,有着淡淡的愁绪。 凤卓小嘴一咧,露出一口小白牙,兴奋的扑到璃月的怀里。 “娘!” 璃月心肝一震,这孩子还真不客气,可是戏都演上了,怎么也得唱下去,亲昵的摸了摸凤卓的头,一脸慈爱。 “我不信,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哪窜出来的野女人!”那一堆女人终于一个一个爬了起来,高矮胖瘦,各有姿态,这这样一个小镇上,还真是函括了所有的女性代表。 “失散的意思明白吗?”璃月淡定的反问。 一扫眼前的这些女人,心脏承受能力小的,已经开始垂泪,没想到,那些彪悍的突然冲到璃月面前。 撕,拉,扯,泼妇打架时的三招全都用了上来。 一道身影突然而致,将璃月紧紧的记在怀里,压箱底的华服被撕烂了,精心梳理的发型被拉乱了,几个女人扯着他晃来晃去,天旋地转了。 轻鸿立即上前去拉了起来,一手一们将这些女人丢到一旁。对于这些丝毫没有功夫的女人来说,娘娘动动手指头都能让她们上西天。可是娘娘没有,轻鸿也不敢出招,只是将这些女人拉开。 突然,这些女人一爬起来,又冲了上来,仿佛不扯了宗政子默怀里的那个女人,势不罢休! “住手!”宗政子默终于忍不住,朝这些疯狂的女人吼了一声。 那些女人们顿时呆住,见惯了宗政子默嬉笑言谈风度翩翩的模样,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愤怒的模样,顿时被他的气势震住了。 “你没事?”低头朝怀里的人儿问了一声,那声是那些女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润,那眼神,也是这些女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充满关切。 “没事。”璃月抬起头来,这一群女人为爱疯狂起来,竟然是这么的凶残! “她真的是你的妻子?”一个女人指着璃月大声质问。 “上次你我问你,你不是说死了吗?”又一个质问的声音响起。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璃月怒喝一声,跟这群女人讲得清楚道理,跟秀才遇见兵没有任何区别。 宗政子默看着如泼妇一样的璃月,顿时揉了揉鼻子,唇角带着一丝窃笑。 “我不信,你一定是找一个女人让我死心。” “对,你证明给我看,你证明啊!” “婚书!对,拿婚书出来!” 靠!璃月忍无可忍,究竟是宗政子默太招摇迷得这些女人们疯狂,还是这个偏僻的镇子里没男人啊! 突然,一道温热的气息逼近,宗政子默那张脸顿时在眼前放大,唇畔立即传来一阵柔弱的触感,璃月双手一握,那双大手顿时牢牢的握住她的拳头。 凤卓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呆愣的站在原地,久久之后,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嘴都咧到耳迹去了,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 璃月睁着愤怒的双眸,宗政子默却不容她有丝毫的退缩,还好,只是贴着她的唇畔,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要不然,她一定先一脚飞了他! 凤卓“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一转身,他爹被刚认的“娘”踩在脚上,两眼已经是一片青紫。 唉,小凤卓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明白了一个道理,耍流氓是要付出代价的。 “起来,人都走远了。”凤卓将宗政子默扶了起来,“爹,你说,我都在给你制造机会了,你怎么那么的不上道呢!”小手扬了扬,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 宗政子默打开那只碍眼的小手,“我告诉你,别瞎掺和。” “爹,你喜欢她。”凤卓的声音十分肯定,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喜欢。”两只小手托着下巴,暗自乐呵着。 “没有。”宗政子默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这一拳打的,连看路都成问题了。 “你就别装了,看都看出来了。”凤卓一副抓住宗政子默小辫子的模样。 宗政子默没有出声,父子俩坐在门后,大眼瞪小眼。 “她是我爱的女人,却也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拥有的女人。”宗政子默站起身来,朝灶房而去。 凤卓脸上的笑意顿时隐去,看着宗政子默顿时显得孤寂的背影,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呢?他有一种感觉,爹肯定是不爱他娘的,他也知道,他爹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女人,现在,这个女人来了,就站在他的面前,怎么又说一辈子都不能拥有呢? 璃月气愤的坐在椅子上,轻鸿立即端了一杯茶水,一摸,凉的,还没来得及换,就被璃月一把抢了过去,猛灌到口中。 “娘娘,四皇子怎么还是那么不靠谱啊。” “别提了。”璃月放下手中的杯子,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好心帮他们父子俩个解围,他到好,登鼻子上脸的! 凤卓的小脑袋从门边探了出来,看到璃月还在生气,顿时停下脚步,轻轻的转过身来,倚着墙壁坐在地上,湛蓝的天空染上一层橘色的光芒,一只小鸟震翅划过天空,无垠的苍穹下,那个鸟儿显得那么的孤独,可是,他比那个鸟儿还孤独。 门口倚着的那个孩子,只露一点肩膀出来,那模样,让人忍不住升起一抹怜惜。 “凤卓,进来。”璃月唤了一声,只见那个小身影立即好像吃了糖一样,笑的无比灿烂。 拉过那个小身影,站到自己怀里,这孩子立即像缺少母爱一般环着她的腰身,小脸贴在她的怀里,这样的依恋感顿时让她的怒气散了不少,忍不住伸出手掐掐着凤卓白嫩的小脸蛋。 “你娘去哪了?” 一提到这茬,凤卓立即垂眸,虽然说不是太伤心,可是情绪明显的的低落,“死了。” 晋西王与宗政离笑还有宗政擎宇三军联手时,晋西王是打着拥立凤卓的旗号,然而,宗政子默却把凤卓带走,从此没有音讯。这些,都是她了解到的,但是,这父子俩这几天来究竟过的什么日子,她一无所知。 “有一次,她把我哄回去,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到了晋西王府,他们让我做皇帝,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做什么他们都控制着我,每天把我关在一个小房子里,后来,爹去找我,和那些人打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她。” 璃月抚着凤卓的头,这孩子和宗政子默一个性子,李诗娴如果不这样做,或许还能通过凤卓赢得子默的心,要是她偏偏却没有。 “后来,爹告诉我,她死了。” 屋内一阵沉默,凤卓的冷静,让璃月有些心疼,按着那个脑袋,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的样子,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凤卓眯起眼睛仔细的回想着,对于母亲的记忆,就是那永无止境的课业,每天都要告诉他,他是皇长孙,可是皇长孙又怎么了?他过的一点都不快乐,他只所以选择和爹在一起,那是因为,他觉得活的自由,痛快。 “我和爹在一起,过的很好,只是,有时候难免会想起她。” 璃月捧起凤卓的小脸,“你是个好孩子,虽然没有了娘亲,还有一个疼爱你的爹爹。” “你喜欢我吗?”凤卓的脸上马上出现一丝笑意,两颗小虎牙又调皮的露了出来,真是不余遗力的卖萌。面对这样的表情,谁还说得不字? “喜欢。”璃月郑重的点点头。 “喜欢的话,你就当我的娘,好不好?”那张小脸,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都是满含期待。 璃月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没问题。” 凤卓的小脸上立即绽放一抹如花的笑颜,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不过,是干娘。” 凤卓的笑意收了些,随后也无想开了,朝着璃月兴奋的唤了一声,“娘!” “干娘!”璃月提醒道。 “娘,我带你去四处转转。”凤卓拉着璃月朝屋外走去。 这孩子,看着身前那个雀跃的身影,索性由他去!这个孩子跟着宗政子默,可能难得有机会这么任性。走到后院,一阵浓郁的果香的扑鼻而来。 “我爹种的。”凤卓得意的朝璃月炫耀着,三两下熟练的攀上一颗树,拽下一个青梅果。 璃月接过来,擦了一下,放到口中,又酸又涩,什么味啊这是,看着还挺好吃的,怎么一入口……难以下咽! “娘,不要吐出来,你再试一下,是不是有一种甜味了?” 璃月舌头微动,满嘴都是被果子酸出来的口水,还真有一点点甜味,这股甜味在那阵酸涩之后,尤其显得突出,随着那股甜味而来的,还有满口的清香。 终于,将那个果子吞入腹中,唇齿之间,还残留着那一丝清香,舌尖的甜味却久久不曾散去。 “爹说,他最喜欢这个味道。” 这一院子的青梅树,竟是他亲手种的,伸手摘下一个,含在口中。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爹把我找回来之后,我们就住在这了,以前,这个院子是一个乡绅的,仗着有点钱,恶霸一方,但是那人好赌,遇到我爹,输的裤子都不剩。” 璃月咽下口水,忍不住问,“这院子是你爹赢回来的?” “是啊!” 真会做无本生意!璃月在心中暗忖一声。 “娘,今天来的那些女人,都是冲着我爹来的,可是,每次我爹都让我去挡,你看,害得我减肥都减不了。” 璃月看着凤卓,是比凤宇要圆润些,这样多好,惹人怜爱啊。 “我爹不会煮饭,我饿的时候,就朝那些人妥协了,可是,我爹对她们,绝对没有一点那意思。”凤卓还不忘给宗政子默撇清关系。 璃月听出凤卓话里的意思,孩子的心思就是单纯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是,大人的事界里,却复杂的多,不是你喜欢一个人,同样也会被那个人喜欢的。 “凤卓,娘是有家庭的,有丈夫,有孩子,两个孩子今年刚过三岁生辰。”璃月蹲下身来,拉着凤卓的小手说道。 她不希望凤卓对她和宗政子默之间的误会加深,这个孩子,只是缺少母爱,或许,李诗娴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更多的利用这个孩子,并没有真正的给过他多少爱。 凤卓的小脸上的明媚顿时被阴霾取代,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泪顺着脸颊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璃月抬起手,还没有拭去那些涌出的泪水,凤卓一转身跑开了。 这个孩子,就连倔强的样子都让人心疼。 日落之后,宗政子默从灶房也来,费尽心思的弄了几个菜,凤卓却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烛火未点,从窗户外,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出来吃饭了。”宗政子默唤了一声。 “我不吃。”凤卓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有些沙哑。 宗政子默欲冲进去,却被璃月拉住,看着那个漆黑的屋子,轻轻的朝镁宗政子默摇了摇头。 “给他一点空间,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宗政子黑退回身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正厅,几只蜡烛,一桌惨不忍睹的菜肴。轻鸿一看到这几个菜,推说着有干粮没完,不知道躲哪啃干粮了。如今,璃月觉得,轻鸿的选择,绝对是明智之举。 这一桌子的菜,两人谁也没有动筷,却都先举起了酒杯。 “让我们为在次重逢喝一杯。”璃月抬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好像有后院青梅的味道。 “再相见,恍如隔世。”宗政子默抬起杯,烛光映在眼前的人儿身上,带着几丝虚幻。 璃月轻笑,“我来试一下你的手艺。”夹起一筷,含在口中,也只能勉强能入肚而已,怪不得凤卓会说出那种话。 “今天,纯粹是献丑,如今兵荒马乱的想买些吃食都不知去哪,只能动手做。” 璃月没有出声,又夹了一筷,放在口中。 “怎么就你一个人?”宗政子默忍不住问道。 “无忧,他受了很重的伤。”璃月抬眸,说到这里,就连咀嚼的动作都停止了。 宗政子默一惊,“放眼天下,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岳兼!他也是为救我才受的伤。” “震龙戟!”宗政子默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岳兼纵然身后不弱,但是光凭他自己想伤宗政无忧,那绝对是疾心妄想,除非,震龙戟在手。 “现在,他伤势如何?” “有一线希望。”璃月端起酒杯,兀自吞了下去。 “你可知宗政擎宇是什么立场?” 璃月摇摇头,“说不准。”看来宗政子默虽然隐居在此,对外界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 “好了,咱们今天把所有事情都抛开,就为再次相逢,好好的喝个痛快!” “好!还是老样子,谁先喝醉,谁就去绕着这个镇上的大路,裸奔!”璃月话一出,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宗政子默出去裸奔,不知道要引起什么轰动,估计整个镇上的女人都把持不了! “还是老样子,都不知他怎么受得了你!” 璃月淡淡一笑,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直到月影西斜,宗政子默红着脸颊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走到璃月面前。 “我今天好高兴。” 璃月稳坐在一旁,好久都没有这么喝,她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难道酒量又见涨了?扶起一旁醉的连路都走不稳的宗政子默,朝他的房间而去。 “我没醉!” 璃月不理会叫嚣的宗政子默,踹开房门将他扔到床上。出了房门,不由自主的朝凤卓的房间望去,里面还是一片黑暗,但是她有一种直觉,那孩子还没睡。 看着桌上几乎未动的菜,早已经冰凉,那么难吃,孩子绝对不喜欢。 快步走到灶房,几个鸡蛋摆在面前,还有一只杀过的鸡吊在房顶上。璃月将鸡肉垛开,拌了一些面粉,打了两人上鸡蛋,想了想,又拿了一些酒来,洒在拌好的鸡肉中。 轻鸿站在门口,“娘娘,我帮你烧火。” 有了轻鸿的帮忙,显得轻松多了,朝锅里倒油,将拌好的鸡肉块放到锅里。 “好香啊!”轻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些是你的。”好不容易将一只鸡都炸了出来,没想到,第一次做,还挺成功的。 “好香,真好吃。” 璃月端起满满的一碗,朝轻鸿吩咐道,“别只顾着吃啊,把这里收拾一下。” “嗯嗯!”轻鸿含糊点点头。 来到紧闭的房门前,抬手轻轻的敲了敲,“凤卓,是我。” 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知道你没睡,而且,我也知道,你饿了。” 屋里,传来一阵衣服的摩擦声,璃月淡淡一笑,“娘做了好吃的,这可是第一次做,而且是专门做给小凤卓吃的,要不要尝一尝?” 脚步声细碎的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 “香吗?”璃月将满满的一大碗炸鸡块推到凤卓面前。 “香!”凤卓点点头,虽然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看着这么一碗好吃的,顿时破啼而笑,正准备捏一块的时候,璃月却把碗拿开了。 “去洗手。” “是!” 璃月走进屋里,点燃蜡烛,坐在桌前等着凤卓。 凤卓洗完手,突然有些羞怯,走到璃月面前坐了下来。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凤卓点点头,拿起一块狼吞虎咽。 璃月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小心点,慢慢吃。” 凤卓的食量真大,大半只鸡全都下肚,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璃月不禁感叹,这孩子平常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看着凤卓鼓起的圆圆的小肚子,璃月拉起他的手,走到院中的一石凳上坐了下来,晚上吃太多马上就睡不好消化。 头顶上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晶莹璀璨,小凤卓坐在石凳上,两只小脚丫一晃一晃的,显得特别开心。 “我再也不哭鼻子了,爹说,哭不是男人干的事,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好伤心。” 璃月搂着凤卓的肩膀,“谁说哭不是男人干的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凤卓也想明白了,朝璃月甜甜一笑,怪不得他爹说,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 “娘,我不求天天能和你在一起,你不要不要凤卓好不好?” “凤卓放心,既然娘要你,就永远都是你的娘亲。” “真的吗?”凤卓扬起小脸,眼神好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当然。”璃月点点头,伸出小拇指,“来,我们拉钩。” 凤卓立即伸出小手,开心的钩住璃月的手指,“娘,你可以抱抱我吗?” 璃月伸出手,将凤卓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然而,怀里的人儿环着她的腰的小手,却比她的力道还要大,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 抱着怀里的人儿,轻轻的摇着,“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是很急迫的事情,所以,凤卓和爹乖乖的呆这里等着,等娘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了,自然就会来看凤卓了。” “嗯。”怀里的小人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睡,娘抱着你睡。”璃月轻声哄着。 折腾了这么久,风卓也累了,而且这个怀抱那么的温暖,不久便沉沉的睡去。 璃月抱着凤卓,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抚了一下他的额头,才见这么一天,她竟然对这个孩子有点割舍不下。原来,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母亲,有了那两个孩子之后,她才知道,一个母亲对于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娘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璃月轻轻的在凤卓的额头印上一吻。拉好被角,缓步退了出去。 轻鸿已经将马儿牵来,璃月万分不舍的跨上马儿,踏着夜色冲出了这片宁静的小镇。有时候,人生的机遇就是这样,让她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宗政子默,对凤卓生了这一丝难以割舍的情愫。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的照亮大地,冒着滚滚浓烟的大夏帝都呈现在璃月的眼前。 璃月直接来的东城门的方向,刚与黑羽军汇合,便听到南城门传来一阵欢呼,南城门已破! 只见原本还守着城楼的士兵全都退了下去,黑羽军趁机,破开城门冲了进去!三股不同的势力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冲向大夏皇宫。 宗政离笑,只是困兽之斗! 璃月看着站在银色铠甲的虎啸营之前的宗政擎宇,他的身上,带着点点血迹,头盔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发丝凌乱,一种难以言喻的张狂气势。 两人就这么对立而视,两人身后的黑羽军与虎啸营更是剑拔弩张,仿佛只是两个主角一声令下,就能马上冲上前去,将对方撕杀贻尽。 两只军队之间,只有一条通往宫门的路。 “全军听令,原地休整!”宗政擎宇一声令下,身后的虎啸营顿时一阵骚动。 “不服军令者,军法处置!”宗政擎宇冷冽的目光一扫众人,又补充了一句。 璃月看着眼前场面,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黑羽军一声令下,“进攻!” 黑羽军顿时如潮水一般朝宫门冲去,万人经过之后,只剩璃月一人站在宗政擎宇面前,她不懂他退让代表的意思,也无法理解他这一段时间的行为。 第一二一章 你的清白还在不?! 章节名:第一二一章:你的清白还在不?! 璃月刚刚回到房中,云一立即递上一份信件…… 漠北军已经攻至帝都北城,宗政离笑纵然逃回帝都,前后夹击的滋味也不是很好受。 “另外,宗政擎宇也已经往帝都而去,宗政离笑就要撑不下去了,咱们要不要,一鼓作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云一的话,不无道理,谁知道宗政擎宇在想什么!再说,她也不想宗政离笑死在她以外的任何人手中。 璃月点点头,“传令下去,立即出发,既然虎啸营直攻南城门,命全全将士强渡护城河,直攻的东城门!” “是!”云一立即退了下去。 璃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朝屋外走去,轻鸿立即驱步跟上,两匹快马冲出郯城的朝帝都的方向急驶而去。 一路上,所过之处,犹如一片焦土,四处可见逃难的人群,老老少少,成群的没有方向的四处逃去。 “娘娘,你看前面,围了好多人!” 顺着轻鸿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黑压压的围了一群,璃月御马上前,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人群之中狼狈的挤了出来,乌黑的明亮的小眼睛四处一瞧,屁股一扭一扭的朝一旁的大树爬去。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滑稽,却可爱至极! 这孩子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名贵不像是一般逃难的孩子,靠在那颗树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的看着那一堆人群。 璃月的目光盯着这个孩子,总感觉这孩子眉宇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终于,那围了一堆的人群渐渐散开,放眼望去,一个男人被众人压在地上,那个狼狈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璃月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宗政子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还是这个模样。 不禁握紧手里的缰绳,不知怎么的,喉咙突然感觉好像卡了一个东西,说不出那种感觉,喊都喊不出来,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一大一小。 那个小身影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朝宗政子默又爬了过去。 “太不厚道了!”孩子一屁股坐在宗政子默身旁,拳头捶地,“抢什么抢啊,一个一个分不是很好吗。” 地上的宗政子默依然呈挺尸状,一动不动,发丝凌乱,衣襟微开,活像一副被人蹂躏了之后无情遗弃了一般。四仰八叉以极期不雅的姿态睡在哪,怀里,身边,还散落着几个馒头。 “爹!”突然,那个孩子紧张的看着宗政子默,小手揉着宗政子默的胸膛,“爹,你的清白还在不在?” 这孩子,差点没让不远处的璃月内伤,清白?宗政子默的清白早就和他的节操一起碎了。 “咳咳!”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坐直身子,第一时间,冲着一旁的儿子问道。 “脸脏不脏?头发乱不知?风度有没有?” 璃月抬起手,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几年未见,他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爹,你放心,不管你被压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十里八乡最帅的。” “好儿子。”宗政子默蹭的一下坐下身子,一抖一旁的麻袋,掏出一个被压扁的馒头咬一口。 突然,目光不经意的一转,不远处马上坐的人儿顿时映入眼帘,那种惊讶,暗喜交集在一起,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儿,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她,她主消失不见一般! 凤卓顺着宗政子默的眼光望去,小脸一红,马上的那个姐姐太美了,怪不得爹看的眼睛都直了! “怎么,不认识了?”璃月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宗政子默的那口馒头还卡在喉咙里,立即脸红脖子粗,一阵猛咳,那一口周馒头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璃月翻身下马,将水囊递上前去。 “水。” 宗政子默立即接过,还不望抬起长袖遮了一下,要是他有一面镜子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这个动作真他娘的做作!明明现在的模样都已经落魄到极致了,自己还拼命的想在璃月面前表现出那种从容幽雅来。谁知,一个火候没撑握好,又被水呛了。 “咳咳!” 璃月不理会宗政子默的尴尬,惊喜,装b,等等复杂到无法解读的神色,蹲下身来朝一旁的孩子柔柔一笑。 “凤卓。” “姐姐,你是仙女下凡吗?”凤卓顿时星星眼,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去运了,竟然见到这么漂亮的姐姐,而且是他爹肯定认识的! 璃月抬起头,将凤卓凌乱的发丝拢了拢,又拉了拉他的散开的衣服。 “你说呢?” “姐姐这么貌美,人间岂有!还有,姐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凤卓的小嘴像抹了蜜一样。 璃月失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凤卓这么小的年纪把他爹那个凤流学了个十成十! 宗政子默帮把凤宇拉到什么身后,小声交待了一声,“少给我丢人现眼!” “爹,你头发乱了,你脸上还有一个大妈留的嘴印子,你衣服也开了!” 宗政子默脸上一僵,顿时整理自己的仪表,凤卓趁机跑了出来,站到璃月面前多拉点亲近值。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夫子说,人之初,性本善。古有圣人,日行一善,凤卓甚感钦佩,所以,我就来给这些四处逃难的百姓送些吃食,也算是做做善事。” “我们!”宗政子默在一旁的补充道。 凤卓小脸一抽,笑着点点头,“还有我爹。” 璃月轻叹,这一对父子怎么这么喜感,忍不住摸了摸凤卓的头,“真能干。”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姐姐,听说帝都被困了,你还朝那个方向去,岂不是很危险?”凤卓的小全上染上一层担忧之色。 璃月看着天真的凤卓,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孩子的问题,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她就正在做着极恶的事情,因为,这场战乱,她正是参于其中的主导者。 “姐姐,你是我爹的朋友吗?我家就在不远处,相逢不如偶遇,怎么也得去我家里坐坐,顺道吃个便饭。” 宗政子默听着凤卓的话,心一颤,他说不出来,甚至不敢说的话,他儿子像炒豆子似的就给说出来了,侧目,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璃月。 “方便吗?”璃月轻问。 “方便,当然方便!”凤卓立即接话,突然,拉起宗政子默朝一旁而去。 “爹,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回去把屋里好好的收拾一下!”凤卓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就他们家里,要不是有几个垂涎他爹貌美的女人不时的来收拾一下,简直是惨不忍睹了好不! 宗政子默这才想起来,“我先走一步,凤卓带你们过去。” 璃月点点头,那一道身影犹如一道疾风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上马!”朝一旁的小凤卓说道。 凤卓看着眼前的马儿,眼中有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走到马前,一只手搬着马鞍,笨拙的跃了一次,没爬上去,又试了一下,还是没上去。 圆圆的小屁股扭来扭去,试了几个都上不去那个比他还高的马。回头看了一眼璃月,吐了吐舌头,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璃月这才反映过来,宗政子默没交孩子骑马?上前一步,抽着凤卓身子将他抽了上去,翻身而上,坐在马背上。 凤卓开心的靠着璃月,心里一阵雀跃,第一次骑马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夹紧马腹,马儿顿时朝凤卓指的方向而去。越走,就越觉得偏僻,主父子俩隐居的地方也真够严实的,一直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凤卓说的地方,山林间,几户人家的房顶上已经冒起了袅袅炊烟,这里平静的好像世外桃源一般,没有一点外界的喧嚣。 “这么远,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爹爹拉着我跑啊!” 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看到这个孩子的纯真时,突然间打开了一个释放的闸口。跑?的确,宗政子默的轻功还是不错的。 “姐姐,我家就在前面。” 顺着凤卓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清幽的庭院呈现在璃月的眼前,宗政子默竟然在这里过起了乡绅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 “姐姐,你不知道,这里原本是一个恶霸乡绅的房子。”凤卓自己从马上跳了下来,拍拍小手朝内院喊了一声。 璃月翻身下马,一抬头,宗政子默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怀疑,这一个时辰,宗政子默提前回来,就是仔细的捯饬他这一身行头。 多年未见,他还是老样子,装束未变,奢华,内敛,性格未变,恣意潇洒。 “我闻到酒香了。”璃月灿笑一下,就连他这好杯中之物习性也没有改。 “姐姐,快进来。”凤卓拉着璃月走进院了,放眼望去,小小的庭院设计的很别致,足够这父子两人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 “爹,天都快黑了,你做好饭了没有?” “你当你爹是神啊!”宗政子默敲了一下凤卓的小脑袋,“璃月,你四处看看,我去准备晚膳。” 璃月点点头,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侧的小凤卓眨眼闪到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将门插上。 “小凤卓,快开门啊,莲花姨给你拿了红烧猪蹄!” 凤卓咽了咽口水,死死的顶住们不就是不开。 “凤卓,翠姨有你爱吃的肉包子。” “你们两个闪开,凤卓最喜欢吃我包的饺子。” “我的才是凤卓最喜欢吃的,香喷喷的卤鸡!” …… 璃月与轻鸿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门外那动静,少说也得有十多人啊! “各位姨,今天,凤卓家有贵客,你们的东西,改日再品尝。” “什么贵客,我看到了,是两个女的!” “什么?!女的!” 顿时传来一阵砸门声,“凤卓,快点开门,我们这些东西,刚好可以招待一下你家的贵客。” “凤卓啊,你家的贵客和你爹什么关系啊?” 小凤卓纠结的看一眼璃月,“是,是我娘!” 璃月身形一歪,若不是轻鸿扶着,她直接坐地上了,外面那群女人的来意,她已经很轻楚了,可是这小爱伙拿她来当挡箭牌,说的也太顺溜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外面,终于沉静了,凤卓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璃月的反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走到璃月面前。还未开口,门外又传来一阵动静,砸门声更加的汹涌。 璃月缓步上前,将凤卓紧插着的门打开。退后一步,一群花红柳绿的女顿时扑倒在她面前,笑看着这些狼狈的女人,以及她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凌乱,相当的凌乱。 “你,你是?”趴在人堆最上面的那个女人看着眼前璃月,口吃的问了一声。 凤卓的小心肝都揪紧了,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 “我是他娘。”璃月看着这一堆女人,声音十分的温柔。 从灶房里钻出来的宗政子默身子不受受制的一僵,知道璃月是在给他们父子俩解围,心里还是忍不住雀跃了一下。但,也只是雀跃了一下下,就恢复如常,甚至,有着淡淡的愁绪。 凤卓小嘴一咧,露出一口小白牙,兴奋的扑到璃月的怀里。 “娘!” 璃月心肝一震,这孩子还真不客气,可是戏都演上了,怎么也得唱下去,亲昵的摸了摸凤卓的头,一脸慈爱。 “我不信,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哪窜出来的野女人!”那一堆女人终于一个一个爬了起来,高矮胖瘦,各有姿态,这这样一个小镇上,还真是函括了所有的女性代表。 “失散的意思明白吗?”璃月淡定的反问。 一扫眼前的这些女人,心脏承受能力小的,已经开始垂泪,没想到,那些彪悍的突然冲到璃月面前。 撕,拉,扯,泼妇打架时的三招全都用了上来。 一道身影突然而致,将璃月紧紧的记在怀里,压箱底的华服被撕烂了,精心梳理的发型被拉乱了,几个女人扯着他晃来晃去,天旋地转了。 轻鸿立即上前去拉了起来,一手一们将这些女人丢到一旁。对于这些丝毫没有功夫的女人来说,娘娘动动手指头都能让她们上西天。可是娘娘没有,轻鸿也不敢出招,只是将这些女人拉开。 突然,这些女人一爬起来,又冲了上来,仿佛不扯了宗政子默怀里的那个女人,势不罢休! “住手!”宗政子默终于忍不住,朝这些疯狂的女人吼了一声。 那些女人们顿时呆住,见惯了宗政子默嬉笑言谈风度翩翩的模样,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愤怒的模样,顿时被他的气势震住了。 “你没事?”低头朝怀里的人儿问了一声,那声是那些女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润,那眼神,也是这些女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充满关切。 “没事。”璃月抬起头来,这一群女人为爱疯狂起来,竟然是这么的凶残! “她真的是你的妻子?”一个女人指着璃月大声质问。 “上次你我问你,你不是说死了吗?”又一个质问的声音响起。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璃月怒喝一声,跟这群女人讲得清楚道理,跟秀才遇见兵没有任何区别。 宗政子默看着如泼妇一样的璃月,顿时揉了揉鼻子,唇角带着一丝窃笑。 “我不信,你一定是找一个女人让我死心。” “对,你证明给我看,你证明啊!” “婚书!对,拿婚书出来!” 靠!璃月忍无可忍,究竟是宗政子默太招摇迷得这些女人们疯狂,还是这个偏僻的镇子里没男人啊! 突然,一道温热的气息逼近,宗政子默那张脸顿时在眼前放大,唇畔立即传来一阵柔弱的触感,璃月双手一握,那双大手顿时牢牢的握住她的拳头。 凤卓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呆愣的站在原地,久久之后,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嘴都咧到耳迹去了,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 璃月睁着愤怒的双眸,宗政子默却不容她有丝毫的退缩,还好,只是贴着她的唇畔,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要不然,她一定先一脚飞了他! 凤卓“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一转身,他爹被刚认的“娘”踩在脚上,两眼已经是一片青紫。 唉,小凤卓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明白了一个道理,耍流氓是要付出代价的。 “起来,人都走远了。”凤卓将宗政子默扶了起来,“爹,你说,我都在给你制造机会了,你怎么那么的不上道呢!”小手扬了扬,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 宗政子默打开那只碍眼的小手,“我告诉你,别瞎掺和。” “爹,你喜欢她。”凤卓的声音十分肯定,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喜欢。”两只小手托着下巴,暗自乐呵着。 “没有。”宗政子默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这一拳打的,连看路都成问题了。 “你就别装了,看都看出来了。”凤卓一副抓住宗政子默小辫子的模样。 宗政子默没有出声,父子俩坐在门后,大眼瞪小眼。 “她是我爱的女人,却也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拥有的女人。”宗政子默站起身来,朝灶房而去。 凤卓脸上的笑意顿时隐去,看着宗政子默顿时显得孤寂的背影,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呢?他有一种感觉,爹肯定是不爱他娘的,他也知道,他爹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女人,现在,这个女人来了,就站在他的面前,怎么又说一辈子都不能拥有呢? 璃月气愤的坐在椅子上,轻鸿立即端了一杯茶水,一摸,凉的,还没来得及换,就被璃月一把抢了过去,猛灌到口中。 “娘娘,四皇子怎么还是那么不靠谱啊。” “别提了。”璃月放下手中的杯子,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好心帮他们父子俩个解围,他到好,登鼻子上脸的! 凤卓的小脑袋从门边探了出来,看到璃月还在生气,顿时停下脚步,轻轻的转过身来,倚着墙壁坐在地上,湛蓝的天空染上一层橘色的光芒,一只小鸟震翅划过天空,无垠的苍穹下,那个鸟儿显得那么的孤独,可是,他比那个鸟儿还孤独。 门口倚着的那个孩子,只露一点肩膀出来,那模样,让人忍不住升起一抹怜惜。 “凤卓,进来。”璃月唤了一声,只见那个小身影立即好像吃了糖一样,笑的无比灿烂。 拉过那个小身影,站到自己怀里,这孩子立即像缺少母爱一般环着她的腰身,小脸贴在她的怀里,这样的依恋感顿时让她的怒气散了不少,忍不住伸出手掐掐着凤卓白嫩的小脸蛋。 “你娘去哪了?” 一提到这茬,凤卓立即垂眸,虽然说不是太伤心,可是情绪明显的的低落,“死了。” 晋西王与宗政离笑还有宗政擎宇三军联手时,晋西王是打着拥立凤卓的旗号,然而,宗政子默却把凤卓带走,从此没有音讯。这些,都是她了解到的,但是,这父子俩这几天来究竟过的什么日子,她一无所知。 “有一次,她把我哄回去,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到了晋西王府,他们让我做皇帝,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做什么他们都控制着我,每天把我关在一个小房子里,后来,爹去找我,和那些人打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她。” 璃月抚着凤卓的头,这孩子和宗政子默一个性子,李诗娴如果不这样做,或许还能通过凤卓赢得子默的心,要是她偏偏却没有。 “后来,爹告诉我,她死了。” 屋内一阵沉默,凤卓的冷静,让璃月有些心疼,按着那个脑袋,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的样子,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凤卓眯起眼睛仔细的回想着,对于母亲的记忆,就是那永无止境的课业,每天都要告诉他,他是皇长孙,可是皇长孙又怎么了?他过的一点都不快乐,他只所以选择和爹在一起,那是因为,他觉得活的自由,痛快。 “我和爹在一起,过的很好,只是,有时候难免会想起她。” 璃月捧起凤卓的小脸,“你是个好孩子,虽然没有了娘亲,还有一个疼爱你的爹爹。” “你喜欢我吗?”凤卓的脸上马上出现一丝笑意,两颗小虎牙又调皮的露了出来,真是不余遗力的卖萌。面对这样的表情,谁还说得不字? “喜欢。”璃月郑重的点点头。 “喜欢的话,你就当我的娘,好不好?”那张小脸,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都是满含期待。 璃月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没问题。” 凤卓的小脸上立即绽放一抹如花的笑颜,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不过,是干娘。” 凤卓的笑意收了些,随后也无想开了,朝着璃月兴奋的唤了一声,“娘!” “干娘!”璃月提醒道。 “娘,我带你去四处转转。”凤卓拉着璃月朝屋外走去。 这孩子,看着身前那个雀跃的身影,索性由他去!这个孩子跟着宗政子默,可能难得有机会这么任性。走到后院,一阵浓郁的果香的扑鼻而来。 “我爹种的。”凤卓得意的朝璃月炫耀着,三两下熟练的攀上一颗树,拽下一个青梅果。 璃月接过来,擦了一下,放到口中,又酸又涩,什么味啊这是,看着还挺好吃的,怎么一入口……难以下咽! “娘,不要吐出来,你再试一下,是不是有一种甜味了?” 璃月舌头微动,满嘴都是被果子酸出来的口水,还真有一点点甜味,这股甜味在那阵酸涩之后,尤其显得突出,随着那股甜味而来的,还有满口的清香。 终于,将那个果子吞入腹中,唇齿之间,还残留着那一丝清香,舌尖的甜味却久久不曾散去。 “爹说,他最喜欢这个味道。” 这一院子的青梅树,竟是他亲手种的,伸手摘下一个,含在口中。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爹把我找回来之后,我们就住在这了,以前,这个院子是一个乡绅的,仗着有点钱,恶霸一方,但是那人好赌,遇到我爹,输的裤子都不剩。” 璃月咽下口水,忍不住问,“这院子是你爹赢回来的?” “是啊!” 真会做无本生意!璃月在心中暗忖一声。 “娘,今天来的那些女人,都是冲着我爹来的,可是,每次我爹都让我去挡,你看,害得我减肥都减不了。” 璃月看着凤卓,是比凤宇要圆润些,这样多好,惹人怜爱啊。 “我爹不会煮饭,我饿的时候,就朝那些人妥协了,可是,我爹对她们,绝对没有一点那意思。”凤卓还不忘给宗政子默撇清关系。 璃月听出凤卓话里的意思,孩子的心思就是单纯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是,大人的事界里,却复杂的多,不是你喜欢一个人,同样也会被那个人喜欢的。 “凤卓,娘是有家庭的,有丈夫,有孩子,两个孩子今年刚过三岁生辰。”璃月蹲下身来,拉着凤卓的小手说道。 她不希望凤卓对她和宗政子默之间的误会加深,这个孩子,只是缺少母爱,或许,李诗娴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更多的利用这个孩子,并没有真正的给过他多少爱。 凤卓的小脸上的明媚顿时被阴霾取代,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泪顺着脸颊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璃月抬起手,还没有拭去那些涌出的泪水,凤卓一转身跑开了。 这个孩子,就连倔强的样子都让人心疼。 日落之后,宗政子默从灶房也来,费尽心思的弄了几个菜,凤卓却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烛火未点,从窗户外,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出来吃饭了。”宗政子默唤了一声。 “我不吃。”凤卓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有些沙哑。 宗政子默欲冲进去,却被璃月拉住,看着那个漆黑的屋子,轻轻的朝镁宗政子默摇了摇头。 “给他一点空间,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宗政子黑退回身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正厅,几只蜡烛,一桌惨不忍睹的菜肴。轻鸿一看到这几个菜,推说着有干粮没完,不知道躲哪啃干粮了。如今,璃月觉得,轻鸿的选择,绝对是明智之举。 这一桌子的菜,两人谁也没有动筷,却都先举起了酒杯。 “让我们为在次重逢喝一杯。”璃月抬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好像有后院青梅的味道。 “再相见,恍如隔世。”宗政子默抬起杯,烛光映在眼前的人儿身上,带着几丝虚幻。 璃月轻笑,“我来试一下你的手艺。”夹起一筷,含在口中,也只能勉强能入肚而已,怪不得凤卓会说出那种话。 “今天,纯粹是献丑,如今兵荒马乱的想买些吃食都不知去哪,只能动手做。” 璃月没有出声,又夹了一筷,放在口中。 “怎么就你一个人?”宗政子默忍不住问道。 “无忧,他受了很重的伤。”璃月抬眸,说到这里,就连咀嚼的动作都停止了。 宗政子默一惊,“放眼天下,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岳兼!他也是为救我才受的伤。” “震龙戟!”宗政子默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岳兼纵然身后不弱,但是光凭他自己想伤宗政无忧,那绝对是疾心妄想,除非,震龙戟在手。 “现在,他伤势如何?” “有一线希望。”璃月端起酒杯,兀自吞了下去。 “你可知宗政擎宇是什么立场?” 璃月摇摇头,“说不准。”看来宗政子默虽然隐居在此,对外界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 “好了,咱们今天把所有事情都抛开,就为再次相逢,好好的喝个痛快!” “好!还是老样子,谁先喝醉,谁就去绕着这个镇上的大路,裸奔!”璃月话一出,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宗政子默出去裸奔,不知道要引起什么轰动,估计整个镇上的女人都把持不了! “还是老样子,都不知他怎么受得了你!” 璃月淡淡一笑,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直到月影西斜,宗政子默红着脸颊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走到璃月面前。 “我今天好高兴。” 璃月稳坐在一旁,好久都没有这么喝,她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难道酒量又见涨了?扶起一旁醉的连路都走不稳的宗政子默,朝他的房间而去。 “我没醉!” 璃月不理会叫嚣的宗政子默,踹开房门将他扔到床上。出了房门,不由自主的朝凤卓的房间望去,里面还是一片黑暗,但是她有一种直觉,那孩子还没睡。 看着桌上几乎未动的菜,早已经冰凉,那么难吃,孩子绝对不喜欢。 快步走到灶房,几个鸡蛋摆在面前,还有一只杀过的鸡吊在房顶上。璃月将鸡肉垛开,拌了一些面粉,打了两人上鸡蛋,想了想,又拿了一些酒来,洒在拌好的鸡肉中。 轻鸿站在门口,“娘娘,我帮你烧火。” 有了轻鸿的帮忙,显得轻松多了,朝锅里倒油,将拌好的鸡肉块放到锅里。 “好香啊!”轻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些是你的。”好不容易将一只鸡都炸了出来,没想到,第一次做,还挺成功的。 “好香,真好吃。” 璃月端起满满的一碗,朝轻鸿吩咐道,“别只顾着吃啊,把这里收拾一下。” “嗯嗯!”轻鸿含糊点点头。 来到紧闭的房门前,抬手轻轻的敲了敲,“凤卓,是我。” 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知道你没睡,而且,我也知道,你饿了。” 屋里,传来一阵衣服的摩擦声,璃月淡淡一笑,“娘做了好吃的,这可是第一次做,而且是专门做给小凤卓吃的,要不要尝一尝?” 脚步声细碎的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 “香吗?”璃月将满满的一大碗炸鸡块推到凤卓面前。 “香!”凤卓点点头,虽然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看着这么一碗好吃的,顿时破啼而笑,正准备捏一块的时候,璃月却把碗拿开了。 “去洗手。” “是!” 璃月走进屋里,点燃蜡烛,坐在桌前等着凤卓。 凤卓洗完手,突然有些羞怯,走到璃月面前坐了下来。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凤卓点点头,拿起一块狼吞虎咽。 璃月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小心点,慢慢吃。” 凤卓的食量真大,大半只鸡全都下肚,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璃月不禁感叹,这孩子平常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看着凤卓鼓起的圆圆的小肚子,璃月拉起他的手,走到院中的一石凳上坐了下来,晚上吃太多马上就睡不好消化。 头顶上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晶莹璀璨,小凤卓坐在石凳上,两只小脚丫一晃一晃的,显得特别开心。 “我再也不哭鼻子了,爹说,哭不是男人干的事,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好伤心。” 璃月搂着凤卓的肩膀,“谁说哭不是男人干的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凤卓也想明白了,朝璃月甜甜一笑,怪不得他爹说,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 “娘,我不求天天能和你在一起,你不要不要凤卓好不好?” “凤卓放心,既然娘要你,就永远都是你的娘亲。” “真的吗?”凤卓扬起小脸,眼神好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当然。”璃月点点头,伸出小拇指,“来,我们拉钩。” 凤卓立即伸出小手,开心的钩住璃月的手指,“娘,你可以抱抱我吗?” 璃月伸出手,将凤卓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然而,怀里的人儿环着她的腰的小手,却比她的力道还要大,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 抱着怀里的人儿,轻轻的摇着,“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是很急迫的事情,所以,凤卓和爹乖乖的呆这里等着,等娘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了,自然就会来看凤卓了。” “嗯。”怀里的小人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睡,娘抱着你睡。”璃月轻声哄着。 折腾了这么久,风卓也累了,而且这个怀抱那么的温暖,不久便沉沉的睡去。 璃月抱着凤卓,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抚了一下他的额头,才见这么一天,她竟然对这个孩子有点割舍不下。原来,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母亲,有了那两个孩子之后,她才知道,一个母亲对于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娘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璃月轻轻的在凤卓的额头印上一吻。拉好被角,缓步退了出去。 轻鸿已经将马儿牵来,璃月万分不舍的跨上马儿,踏着夜色冲出了这片宁静的小镇。有时候,人生的机遇就是这样,让她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宗政子默,对凤卓生了这一丝难以割舍的情愫。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的照亮大地,冒着滚滚浓烟的大夏帝都呈现在璃月的眼前。 璃月直接来的东城门的方向,刚与黑羽军汇合,便听到南城门传来一阵欢呼,南城门已破! 只见原本还守着城楼的士兵全都退了下去,黑羽军趁机,破开城门冲了进去!三股不同的势力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冲向大夏皇宫。 宗政离笑,只是困兽之斗! 璃月看着站在银色铠甲的虎啸营之前的宗政擎宇,他的身上,带着点点血迹,头盔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发丝凌乱,一种难以言喻的张狂气势。 两人就这么对立而视,两人身后的黑羽军与虎啸营更是剑拔弩张,仿佛只是两个主角一声令下,就能马上冲上前去,将对方撕杀贻尽。 两只军队之间,只有一条通往宫门的路。 “全军听令,原地休整!”宗政擎宇一声令下,身后的虎啸营顿时一阵骚动。 “不服军令者,军法处置!”宗政擎宇冷冽的目光一扫众人,又补充了一句。 璃月看着眼前场面,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黑羽军一声令下,“进攻!” 黑羽军顿时如潮水一般朝宫门冲去,万人经过之后,只剩璃月一人站在宗政擎宇面前,她不懂他退让代表的意思,也无法理解他这一段时间的行为。 第一二二章 以血之养 宗政擎宇缓步上前,“如果,一个人曾经做错了事,想挽回,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你没有做错什么……”璃月深吸了一口气,宗政擎宇这么说,难道真的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吗?上次花纤陌与他之前的事情,蝶衣已经说的很清楚,那些话,在她的心里徘徊了许久。 宗政擎宇灿然一笑,带着几分尴尬,“你都知道了?” “其实,我知不知道内情,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分别,不是吗?”璃月反问。 “是,的确是改变不了什么。”宗政擎宇环视了一下四周,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还是那座宫闱,却再也不能禁锢我。” 曾经,他以为,再回来,就是站在重华殿前,俯览天下,再也没有人可以凌驾于他之上,不管曾经,他的身份有多么的卑微。 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他是一个当了几年小太监的皇子,但是那些在他眼里,受宠爱的无比尊贵的皇子们,也未必真的就过得好。 大皇子死在他面前的时候,对他的感触最深,宗政子默,放着现成的皇位都不要,宗政无忧乱了整个大夏,却再建璃国。如今,宗政离笑就算是坐在那把交椅之下,还不是落得个四面楚歌的下场。 对于宗政擎话里的意思,璃月没时间去细细解读,看着对面的男人,缓缓说道,“若为友,同甘共苦,若为敌,不死不休!” 不待宗政擎于答话,璃月飞速朝前方的黑羽军追去。 宗政擎宇看了看烟雾缭绕的天空,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似乎不错。 “全军听令,兵分四路,死守城门。” 虎啸营的将士分别向几个城门涌去,高高的城楼上,站满了银甲将士,将整个皇城守护的固若金汤!只要有他宗政擎宇在,宗政离的漠狼军,一个也别想逃出去,而外面的那些不堪一击的援军一个也别想闯进来! 是敌是友,他已经做了选择! 宗政离笑站在重华殿着,眼看一切都要支撑不住,双手不由得紧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面前的白玉雕砌的栏杆上。 “援军何在?” “皇上,楼兰,大宛两国的援军正在路上,可是,如今,宗政擎宇的虎啸营死守着四处城门,他们想进来,却也无能为力。” “皇上,逃,如果逃,还有一线生机!” “逃?”宗政离笑对着天空,苍凉一笑,他还能逃到哪去?即使逃了,也是苟延残喘了此余生! 撕杀声越来越近,站在重华殿前,大夏皇宫的每一处,都可以一览无余,那已经破败的宫门,抵挡不了多久猛烈的攻势。 他的漠狼军溃败的一塌糊涂。 璃月站在东宫门前,突然耳迹传来一阵爆喝。 “让我来!”莫耿骑着彪悍健硕的漠北战马从远处直冲而来。 看到那个身影,璃月的眼中涌上一股笑意,莫耿骑在马上,朝她拱手,“莫耿参见女王。” 只见那个彪悍的身影急速的朝宫门的方向而去,两旁的黑羽军顿时让出一条路来,快到宫门的时候,突然从马上一跃而起,莫耿的铁拳头,名震整个漠北,如今,也许黑羽这开了眼界。 “破!”那一拳,直接让破败的城门轰然向后倒去。 莫耿收手,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宫门后,连一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了?怪不得,他一拳就叩开了这道宫门。 “莫将军,威武!”璃月朝站在宫门的莫耿赞了一声。 莫耿不好意的思的挠挠头,耳迹的两个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摆,这么健硕的汉子卖起萌来,杀伤力也绝不逊色。 “冲!” 黑羽军与漠北军相融在一起,如同潮水一般朝宫门处涌去。 重华殿前那道身影映入眼帘,璃月纵身而起朝重华殿而去。高耸的台阶上,那个娇小的身影一步一步朝九重宫宇而去。 宗政离笑看着那道身影,紧握了一下拳头。 当太多的事情不受他们控制发生之后,他才体会到太多的身不由已,如今,终落得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璃月看着宗政离笑,算起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凤辰宫内,她为了刺激上官凝香,故意与他答话,再到后来,那说不清的纠缠。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对立两端的立场上,最终,这个结局,似乎对他们两人都是一个圆满的交待! 一步,一步,朝那个身影而去,两的距离在拉远,却又好像无尽悠远。 突然,一道身影急速倾身上前,璃月身形一错,躲开这致命一击。趁机袭上那道身影,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握住宗政离笑的肩膀,一个使力,骨裂的声音顿时响起。 宗政离笑不禁往后退去,璃月乘胜追来,身形一转,招势凌厉,宗政离笑吃力的闪开,身形不受控制的朝一那些白玉栏杆撞去。 “唰!”白玉兰香扇打开,寒气逼人。 重华殿前,只有他们两们的身影对峙着,九重宫宇之下的台阶前站满了已获大捷的黑羽军与漠北军,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高处的两人。 舍敏与冷夜站在最前,他们两个谁都清楚,这个时候,那个娇小的身影绝不喜欢任何人上前插手。 璃月看着面前勉强稳住身形的宗政离笑,唇角带着一丝讥讽,“怎么,不肯拿出真正的实力来,一心求死吗?” 宗政离笑直起身子,目光清冷的看着这个女人,突然,身形暴起,璃月抬头挡住,那一掌直震得她手臂发麻!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下一秒,那个身形已突然而致,好一个难缠的角色! 白玉兰香扇合上,手腕一抬,重重的击在宗下离笑的胸前,灌注内力,犹如利刃一般刺入宗政离笑的胸膛。突然,腹部一尘,身后急速向后闪去,身子不受控制的一仰起,翻出重华殿的栏杆之外,一只手握着被血沾染的扇子。一只手紧紧的攀着那道白玉栏杆。 “娘娘!” “女王!” 黑羽军,漠北军顿时争先恐后的朝璃月身下的那边空地涌去,筑成了一道坚实的人肉垫子。 璃月的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满嘴咸腥,突然,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不禁使出全向的力气一跃而起,刚刚落到地面,带着杀意的掌风从她的面前一扫而过。 狼狈的朝后翻去,脚下的地面一寸寸断裂! 那是一场拼进全力的撕杀,上下翻飞的身影每一招,每一势,都不给对方留一丝活路! 宗政离笑稳住身形,看着那个离自己几步远的身影,即使,是死,他也要死的有尊严!既然不能与之为善,那便彻底为恶! 两股气流顿时碰撞在一起,两道身影同时翻飞而起。重重的落在白玉地面上,硬生生的将身下的白玉砸的粉碎! 一股白烟从身下冒起,璃月双手拍地,纵身而起。 “宗政离笑,咱们两个之间,也该做个彻底的了断!”手中扇子在半空中脱手而了一道寒光直直的朝宗政离笑而去。 原本十二片白玉扇叶突然在空中分散开来,每一片,都直朝宗政离笑的要害之处袭去。 宗政离笑看着直朝他的胸口而来的扇叶,嘴角最终微微上扬,破旧的华袖一挥挡去直逼面门的那一片,剩下的一十片尽数没入体内。 璃月勉强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虽然在渐渐愈合,可是如同被拆了一般的痛楚一丝也没有消减。 “表妹。”地上的宗政离笑,眼神涣散的唤了一声,缓缓的闭上双眼。 后世,这样记载,这是雄立在华夏大陆三百多年的大夏朝在位最短的一个皇帝,也是大夏朝最后一个皇帝。 璃国的旗帜插在大夏宫门,皇城各处,顿时淹没在一片沸腾的欢呼声中,看着那一面绣有璃字的旗织迎风招展,发出猎猎声响。 突然,背后一只手,支撑住璃月欲倒下的身子,那道暗香扑鼻而来。 “真真是可惜了我那把扇子。”西门霜华惋惜的口气传来。 璃月心中一阵惊喜,不顾身上的伤势,一把抓住西门霜华,“无忧他们到了何处?” “估计还有个一两日能到,孩子们太想你,所以,我便带着他们先行一步。”西门霜华说罢,顺手指了一个方向。 只见两个孩子骑在舍敏与莫耿的肩膀上,万人之中,被那两个彪悍的汉子驼在脖子里,那两个孩子的身影显得特别突兀。 “母后!”凤宇与凤凰还不忘挥着小手,不管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是不是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扯着嗓子朝璃月喊道。 璃月站在重华殿的高处,看着人群如潮水一般往她的方向涌来。这一场历时了这么几年的战乱,终于画上了句号。 她也终于可以安心的等着无忧醒来。 华一脉信中说,她的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然而,宗政无忧依旧昏迷不醒,光靠她的血是不够的。蛊王在她的体内,那点血只是沾了一点蛊王的灵气。想要宗政无忧的伤势彻底的恢复,还得借助外力。 在漠北荒原境内,有一处千年积雪未化雪山,雪山之中,有一处泉水,常年保持恒温,也是长着疗伤物,冰山雪莲的地方。华一脉的意思是,带宗政无忧去那里疗养,再用她的血配着他精心配制的药服用,不出半月便可恢复受损的心脉。 虽然,华一脉信中也说的清清楚楚,没有万全的把握宗政无忧能够醒过来,但是,这些对璃月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有得治,总比没得治要好,她绝不能看着宗政无忧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她面前一辈子! 转身看着一旁的宗政离笑,“冷夜,将他厚葬了。” “是!”冷夜扬手,几个将士立即上前来将宗政离笑抬了下去。 重华殿内的大夏历朝皇帝的牌位已经被黑羽军搬了出来,关于大夏皇室所有的东西全都被移出重华殿。璃月授意,将这些东西全都挪到大夏皇陵里去。 “舍敏。” “在。”舍敏上前一步听令。 “你率漠北军驻扎在北城,暂时休整。” “是!”舍敏退后,站到一侧。 “冷夜,你命黑羽军分散驻扎在帝都的方圆三百里的以内的各个主城,以防散乱的小股势力趁机作乱。” “是!” “娘娘,宗政擎宇率领虎晓营撤出皇城。” 璃月抬眸看着远处,“可有留话?” “没有。”冷夜摇摇头。 宗政擎宇悄然撤出皇城,临走时,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在一个月后,虎啸营退居关外,成了守着这片河山的第一道屏障。 此时,璃月只是站在高处,目送着远去的背影,直到那片绵延的军队消失在眼前,站在高处的身影才缓步退去。 “驾!”追风的身影在宽阔的街道上疾驶,按照西门霜华的所说,无忧与华一脉他们可能才过郯城。 云一等人已经前去接应,一路上留下记号,璃月沿着记号一路追去,一分一秒都不想停歇。如今搜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花纤陌和那个白衣女子的踪迹,就连震龙戟也不知去向,她就更不敢耽搁。 “驾!”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璃月停下身来,只见一道高大身影正急速朝她的方向追来。 月光下,依稀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形,那人来到距离璃月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下身来。 “小姐!” “阿里木?”璃月看着来人,心中染上一丝诧异,“你不好好的呆在漠北军中,跟着我做什么?” “小姐,我也是云中客的一分子,如今战事大捷,当然是回到云上客,随在小姐左右!”阿里木理所当然的说道,几年未见,他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稚嫩,长成了一个坚不可摧漠北汉子。 “跟上!” 璃月打马向前,阿里木环视了一下四周,月色下,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那抹笑容未达眼底,朝着璃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宗政无忧此次的行程,璃月在三交待,不准出任何差错,具体那行人有没有在郯城境内,具体的行踪,她也不得而知。 眼前的记号突然转了一下方向,璃月顺势一拐,朝那条偏僻的小路而去。 阿里木走到这个分岔口,环视了一下四周。 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远处急速而来,只见那人脸上带着一张诡异的黑色面具,两只手呈诡异的姿态垂落在肩膀两侧。 “计划取消。” “阿里木!”那道身影上前一步,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喉咙里好塞了一块硬物一般,让人听起来不禁毛骨悚然。 “你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如今,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那人接着说道,口气带着一线威胁。 “黑儒,你别忘了,现在谁才是黑河的主宰!”阿里木面色一沉。 “好,如果,宗政无忧醒了过来,宫主一样不会放过你!”那人说罢,以及极诡异的姿态迅速的钻入树丛之中,迅速急速,只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阿里木握紧手中的缰绳,朝璃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璃月翻身下马,挂着两只昏暗的灯笼的农舍前,站着云一等人的身影。 “小姐!”几人恭敬的唤了一声,忙错开身子,那道身影已经迫切的进入院中。 推门而入,床上的人面色依然犹如白纸一般没有一丝生气,璃月的猛得瑟缩了一下,抬起脚步向前,握着那双冰冷的手,那张双眸紧闭的容颜让她的心里一阵抽痛,抬手,抚上那道还带着一层冰霜的脸颊。 “无忧。” “娘娘。”华一脉站在一侧,轻轻的唤了一声,“如今,皇上的脉象比之前稳固了许多,如果得到天山泉水的疗养,我相信,一定能够醒过来。” “华一脉,我让你明确的告诉我,你有几层把握?”璃月也知道,她这样有点强人所难。 “一层。”华一脉眸色一暗,如实说道,他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有记载的天山泉水滋养着冰莲,他便想到这个方法。 璃月转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宗政无忧,“哪怕,没有一点点把握,我也得试一试。” “小姐,怜儿准备了些热水,你一路奔波,刚好清洗一下,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看着床上的人,璃月的脚步一步也抬不起来,可是这些天来,她也的确够疲惫的,这一身伤虽然伤口愈合了,可是还是浑身疼痛难忍,如果能泡一个热水澡,肯定能缓解不少。 刚一转身,一声虚弱的呼唤声从背后传来。 “璃月。” 璃月顿时停下脚步,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无忧,我是璃月,我是璃月,我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然而,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映,璃月心中一紧,无力的靠在床边,无忧能唤着她的名字,证明脑海里还是有意识的。一想到这一点,她顿时掩起心中扑天盖地而来的脆弱。 “无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醒过来,一定会醒过来的。”烛光跳跃,照耀着璃月脸上坚定的神色。万分不舍的松开宗政无忧的手,朝屋外走去。 院中,阿里木与云一等人轻声交谈着,璃月随着怜儿一路往的后院走去。 “小姐,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淤青?”怜儿心疼的说道,以前小姐沐浴是从来不喜人侍候的,叫她一起来的时候,她还有些纳闷,现在一看,顿时明白了。 “多亏了蛊王的功劳,要不然,你看到的,可是就是皮开肉绽的我。”璃月忍不住说道。 怜儿细心为璃月涂药,一边忍不住叹气,这一身的伤,她看在眼里都心疼的要死。 “这下好了,等皇上醒来,就万事大吉,以后,再也不用打打杀杀的。” 璃月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没有那种平静感,花纤陌是一个野心不小的人,比起宗政离笑以难对付的多,如今震龙戟也被他带走,不知去向,花纤陌一日不除,她的心的顾忌就不会消失。 “怜儿,你觉得阿里木这个人怎么样?” “小姐当初指定的云一等人的归他所管,云中客大部分的任务都是他们完成的,从不失手!阿里木这个人,很少说话,心时好像装着很多事。” 怜儿突然停顿了一下,“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璃月拉好衣服,盖住裸露的肩膀,冲着身后的怜儿说道,“如果是关于他的,你一定要知无不言。” 其实,她的心里有些怀疑,阿里木突然冲出来追她总让她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宗政无忧此时重伤在身,她的状态就是草木皆兵,不容出一点闪失! “小姐,阿里木喜欢你。那时候,你中了寒毒回到云中客,除了执行任务之外,其它的时候,他全都陪在你身边,好几次,我都看到他抱着你,应该是想给你点温暖,可是寒毒发作起来太过猛烈,我轻轻的碰一下就能被冻伤了,可是他抱着你,一抱就是一整晚。” 璃月听完,身子一僵,将压在衣服里的发丝掏了出来,烛光映她修长的脖颈与锁骨,性感妖娆。 “小姐!”阿里突然推门而入,怜儿飞速冲上前去,将阿里木推了出去。 “你进门前不会敲门的吗?”冲着门外的阿里木一阵怒吼。 “对不起,我不知道……”阿里木有些脸红,虽然璃月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外罩的长衫衣襟微开,抹胸与内里的褥裙全都还露在外面。 仅仅是一个一瞬间,璃月迅速整好装束,“怜儿,他也是无心的。”说了一声,缓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怜儿狠狠的白了阿里木一眼,就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就算是不知道小姐在沐浴,进来前也应该先敲一下门! “小姐。”阿里木面带愧色的唤了一声。 璃月走到阿里木身侧,还带着水珠的发丝随意的散在脑后,如今的她,不在是一身中性的装束,换回了女装后,在月色的笼罩下,说不出的柔美。 然而,月色披盖的那一层华光,也硬生生的将她与他之间隔了一层距离。眼前的人,美的不可方物,对他来说,却遥不可及。 “阿里木,随我走走。”璃月说罢,迈开步伐朝院外走去。 “小姐,你冷不冷?”阿里木轻声问道。 璃月摇摇头,林间小路上,也酒了一层亮银,踩着流泻的月光,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阿里木的步伐一沉,那一幕太过美好,竟然让他不受控制的失神,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在他的眼前,只剩那一道绝艳的身影,他想上前,想将那么美好的她搂在怀里。这种感觉,就好像万只虫子在啃咬着他所有的理智! 璃月突然停下身来,转身朝几步之摇的阿里木说道,“或者,我不应该再叫你阿里木,应该唤你一声,阿里殿下。” 阿里木不解璃月的意思,他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却是第一次,璃月这么挑明的和谈这件事情。 “小姐,边牧一族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即使,我还流着边牧一族的血,我也只是阿里木,再不是什么阿里殿下。” “我今日想跟你说的,就是与你的身世有关。如今的漠北,群龙无首,你本来就是漠北皇室嫡系血脉,由你接手,再好不过。” “小姐,我!”阿里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易的就得到漠北势力!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璃月突然反问,抬起手,摘下矮树上的一片残叶,放在手心里不久,便被一阵风吹起,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阿里木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璃月那日将他从奴隶市场救回来,他不知道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许,被一个大户人家买走,拼命的做着苦力。也许,早就被人暴打而死,或者,被那此一直追杀他的人找到,也难逃一个死字! 对于璃月的救命之恩,他一直心存感激,而且,一直倾心爱慕,明知道,她心有所属,他也试着放弃过,可是他做不到。 他的名字,之所以取字为木,就是在漠北的荒原上只有过膝的荒草,即使有其它的植物,也被称为灌木,不是真正的参天大树,所以,他便取名为木,意欲着树的意思。 从小,母后就告诉他,树的耿直,没有花的芬芳,没有草的柔韧,却代表着坚定。一颗树,一生只呆一个地方,生长在哪,便不在动摇,一年,十年,百年……如果轻易挪动,便是死的代价。 对于他来说,一生只爱一个女人,除非,他死! 璃月看着若有所思的阿里木,缓缓开口道,“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神,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求生,就像某个时候的我自己,看着你那双眼睛,我便有一种坚定的想法,这个孩子,我一定要救。” “小姐,我不在是个孩子了,而且论实际年龄,我也只比你小两岁。”阿里木强调道,他受不了在璃月的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璃月失笑,阿里木的性子就是太过执拗,“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 弟弟?如果阿里木不是深深的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心里一定会充满感激,甚至是雀跃,可是现在,他只感觉一阵荒凉,心头就好像被漠北呼呼的北风扫过一般,还有着,深深的绝望。 “小姐,我……” “阿里木,从今天起,你就是漠北的王!”璃月不待阿里答话,抢先说道,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阿里木的肩膀。 阿里木心里,其实渴望漠北的势力,他的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所以,她给他他想要的。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小孩子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一下。”璃月突然开口说道。 阿里木的表情一阵死寂,目光闪躲向一旁,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一起。 “阿里木,我是一个不轻易接纳别人的人,我肯认你做弟弟,那便是把你当作亲人来看待,你明白吗?” “小姐。”阿里木唤了一声。 “从今天起,改口叫姐。”璃月说罢,朝阿里木淡淡一笑。 阿里木张张口,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那声称呼就这样咔在他的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璃月没有勉强,抬起步伐率先离去, 阿里木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挥起一拳,重重的打在树杆上。 满树的枯叶落了他的身,风起,又随风四处飘扬,他知道,璃月一定看出他的爱意,所以,急切的让他死了这条心,给他整个漠北,算是一个补偿吗? 他不需要任何补偿! 回到房中,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闭目养神,握着那冰冷的手,心上却没由来的升起一抹温馨。身子缩了下去,像曾经无数次的夜晚,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希望,阿里木能放开心里的执拗,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勉强不得的,就是感情。 “无忧,我也不知道这一次,做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当我第一次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我多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从天而降,驱散我的恐惧,给我一丝生的希望,可是,我知道,没有人会来救我,我所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看到阿里木的第一眼,我有一种看到自己的错觉。” 不顾那具身体的冰冷,璃月紧紧的缩在那个让她安心的怀抱里。 一早,一行人收拾了行囊一刻也不耽搁的出发,璃月更是恨不得插翅飞到雪山脚下。 然而,路过皇城时,又迎来了一位不束之客,西门霜华挡在一行前,带着一脸灿烂的笑意,他追上来了不说,还把两个孩子也一起带来了。 马车内,两个一左一右的坐在璃月身旁,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两个孩子也变得少话了许多。 “母后,父皇一定会醒过来的。”凤宇的声音坚定的传来,每次看着母后在他们面前强打精神的模样,他就好心疼。 “为什么不和姐姐呆在宫里?”璃月朝着两个孩子轻问。 “凤凰想母后,不想和母后分开。”凤凰立即扑到璃月怀里,生怕璃月下令把他们两个送回去。他们整整磨了霜华叔叔一夜,才终于说服了霜华叔叔啊! 璃月将两个小娃搂在怀里,只希望这一行能够顺顺利利的,无忧能够醒过来。朝一旁还在昏迷着的人望去,她的心中难免还是一阵抽痛。 如果,那一击打在她的身上,她一定无法承受。 云中客所有势力全都被她派了出去,务必查到花纤陌的下落,花纤陌这个名字,已经写在云中客的终极追杀令上,花纤陌面临的是不死不休的追杀!冷夜也派出近千暗卫,配合着云中客四处追查。除非花纤陌藏匿起来,只要他敢靠近,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两万漠北军,三千黑羽军沿路相护,还有几千黑羽军,已经在前探路,确保肃清所有的潜在危险,一直到雪山脚下,都有人重重把守,这样的防卫,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姐,已到漠河。”马车外,传来阿里木的声音。 听到这声呼唤,璃月心中一松,阿里木既然肯叫她一声姐,看来,即使就算没有完全放下,也想通了。掀开车帘,眼前的环境顿时有一种熟悉感,顺着漠河而上,再走八百余里,便到达那座华夏大陆唯一的一座千年积雪不化的雪山。 “全军休整!” 阿里木的身形一闪,朝远处喊道,“全军休整。”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璃月带着两个孩子从马车上下来,天空阴沉沉的,呼呼的北方吹来,灌入衣领,冷得人瑟瑟发抖。 本来就阴霾的天气,还没到天黑,就已经全暗了一下来,漠北军顿时沿着漠北安营扎寨。 远远的,只见一个孩子赶着一群羊,艰难的行走着,见只是个孩子,漠北军没有过多为难,便让他淌着浅水区过了河对岸。 “看什么看,马上走!”阿里木对着那个孩子吼了一声。 一阵疾风吹来,羊群四散开来,孩子无助的朝散开的羊群追去,瘦弱的身影被风吹得站都站不稳。 “母后,快命人帮帮他呀,要不然羊群都跑了。”凤凰靠在璃月怀里喊道。 一直都有一此游牧的漠北的百姓依着漠河而居,这孩子怎么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还在放牧?璃月心中起疑,那身影,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 “阿里木,命几个人帮帮那个孩子。” 阿里木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带上几人,亲自朝那个孩子而去。 羊群被控制住,远远的,璃月瞧见,那孩子和阿里木用手比划着,不一会,阿里木转身回来,那孩子却紧而来。 “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守。”阿里木一声令下,几个侍卫顿时上前来。 “阿~阿~”那孩子张嘴,发出几声单调的声音。 “什么情况?”璃月朝一旁的阿里木问道。 “一个放羊的孩子而已,又是个哑巴,估计是走得太远,眼见着天黑了,回不去了。”阿里木随口说道。 璃月看着那个孩子,正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收留他在营里过一夜。” 那个孩子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朝璃月不停的点头,以表谢意。 阿里木半拖半拉的拽着那个孩子转身,将那孩子安排到最偏远的营帐。璃月看着好个孩子的背影,脑中突然升起一抹熟悉感,可是,她一时也想一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孩子。 “娘娘,营帐已经安排好了,你和太子还有公主进去避避风。” “轻鸿,你看到那个孩子了吗?”璃月指着刚走不远的那个孩子问道。 “没仔细看。”轻鸿如实回应道。 “你带着几个暗卫,盯着那个营帐。” “我这就去。”轻鸿顿时退了下去。 璃月拉着两个孩子走到营帐内,宗政无忧已经被怜儿和华一脉挪到了那个简易的床上,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阿里木掀帘而入,手中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里面有一些加热了的烤肉和干粮,手里还提着一壶漠北独有的烈酒。 璃月唤来两个孩子,几人简单的用了个晚膳。 “姐,我第一个心愿,终于达成了。”阿里木咽下那口灼辣的酒,冲着璃月说道。 “什么心愿?”璃月反问。 “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你在莫北荒原上喝一壶烈酒。” 璃月抬眸,烛炮跳跃,映在阿里木的脸上,还真有几分漠北汉子的狂野,但是,相比那些漠北汉子,又多了一份斯文,可能是从小生在皇室的缘故,骨子里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儒雅之气。 整一壶酒下肚,阿里木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对面的璃月却一点事都没有,两个孩子在怜儿的陪伴下已经沉沉睡去。 “有好酒喝,都不叫上我!”西门霜华突然掀帘而入,被那群漠北野汉子缠了那么久,还不见这小子从璃月的营帐里也来,他顿时就坐不住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都去休息。”璃月站起身来,下逐客令。 阿里木的目光不善的扫了西门霜华一眼,而西门霜华回复他的,却是更深的轻蔑,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少君请!” 西门霜华眉宇轻蹙,哪里跳也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对他这么嚣张。 “你们两个,要是看着不顺眼,滚出去打一架,别在这碍眼!”璃月朝两人吼了一声。 谁知,那两道身影顿时冲了出去,然而,璃月还没有走到床前,西门霜华便转了回来。 璃月眼角抽了抽,就算是阿里木再不济,也不可能连西门霜华一招都接不住。终于,营外传来一阵闷哼。 “我没给他机会出招。”西门霜华解释道,通常,你看不惯一个人,又不能伤他的时候,只能让他尝尝痛的滋味,所以,他一动手,就攻了下三路。 璃月指了指营帐外,示意西门霜华,他该出去了。 第一二二章 以血之养 宗政擎宇缓步上前,“如果,一个人曾经做错了事,想挽回,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你没有做错什么……”璃月深吸了一口气,宗政擎宇这么说,难道真的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吗?上次花纤陌与他之前的事情,蝶衣已经说的很清楚,那些话,在她的心里徘徊了许久。 宗政擎宇灿然一笑,带着几分尴尬,“你都知道了?” “其实,我知不知道内情,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分别,不是吗?”璃月反问。 “是,的确是改变不了什么。”宗政擎宇环视了一下四周,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还是那座宫闱,却再也不能禁锢我。” 曾经,他以为,再回来,就是站在重华殿前,俯览天下,再也没有人可以凌驾于他之上,不管曾经,他的身份有多么的卑微。 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他是一个当了几年小太监的皇子,但是那些在他眼里,受宠爱的无比尊贵的皇子们,也未必真的就过得好。 大皇子死在他面前的时候,对他的感触最深,宗政子默,放着现成的皇位都不要,宗政无忧乱了整个大夏,却再建璃国。如今,宗政离笑就算是坐在那把交椅之下,还不是落得个四面楚歌的下场。 对于宗政擎话里的意思,璃月没时间去细细解读,看着对面的男人,缓缓说道,“若为友,同甘共苦,若为敌,不死不休!” 不待宗政擎于答话,璃月飞速朝前方的黑羽军追去。 宗政擎宇看了看烟雾缭绕的天空,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似乎不错。 “全军听令,兵分四路,死守城门。” 虎啸营的将士分别向几个城门涌去,高高的城楼上,站满了银甲将士,将整个皇城守护的固若金汤!只要有他宗政擎宇在,宗政离的漠狼军,一个也别想逃出去,而外面的那些不堪一击的援军一个也别想闯进来! 是敌是友,他已经做了选择! 宗政离笑站在重华殿着,眼看一切都要支撑不住,双手不由得紧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面前的白玉雕砌的栏杆上。 “援军何在?” “皇上,楼兰,大宛两国的援军正在路上,可是,如今,宗政擎宇的虎啸营死守着四处城门,他们想进来,却也无能为力。” “皇上,逃,如果逃,还有一线生机!” “逃?”宗政离笑对着天空,苍凉一笑,他还能逃到哪去?即使逃了,也是苟延残喘了此余生! 撕杀声越来越近,站在重华殿前,大夏皇宫的每一处,都可以一览无余,那已经破败的宫门,抵挡不了多久猛烈的攻势。 他的漠狼军溃败的一塌糊涂。 璃月站在东宫门前,突然耳迹传来一阵爆喝。 “让我来!”莫耿骑着彪悍健硕的漠北战马从远处直冲而来。 看到那个身影,璃月的眼中涌上一股笑意,莫耿骑在马上,朝她拱手,“莫耿参见女王。” 只见那个彪悍的身影急速的朝宫门的方向而去,两旁的黑羽军顿时让出一条路来,快到宫门的时候,突然从马上一跃而起,莫耿的铁拳头,名震整个漠北,如今,也许黑羽这开了眼界。 “破!”那一拳,直接让破败的城门轰然向后倒去。 莫耿收手,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宫门后,连一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了?怪不得,他一拳就叩开了这道宫门。 “莫将军,威武!”璃月朝站在宫门的莫耿赞了一声。 莫耿不好意的思的挠挠头,耳迹的两个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摆,这么健硕的汉子卖起萌来,杀伤力也绝不逊色。 “冲!” 黑羽军与漠北军相融在一起,如同潮水一般朝宫门处涌去。 重华殿前那道身影映入眼帘,璃月纵身而起朝重华殿而去。高耸的台阶上,那个娇小的身影一步一步朝九重宫宇而去。 宗政离笑看着那道身影,紧握了一下拳头。 当太多的事情不受他们控制发生之后,他才体会到太多的身不由已,如今,终落得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璃月看着宗政离笑,算起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凤辰宫内,她为了刺激上官凝香,故意与他答话,再到后来,那说不清的纠缠。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对立两端的立场上,最终,这个结局,似乎对他们两人都是一个圆满的交待! 一步,一步,朝那个身影而去,两的距离在拉远,却又好像无尽悠远。 突然,一道身影急速倾身上前,璃月身形一错,躲开这致命一击。趁机袭上那道身影,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握住宗政离笑的肩膀,一个使力,骨裂的声音顿时响起。 宗政离笑不禁往后退去,璃月乘胜追来,身形一转,招势凌厉,宗政离笑吃力的闪开,身形不受控制的朝一那些白玉栏杆撞去。 “唰!”白玉兰香扇打开,寒气逼人。 重华殿前,只有他们两们的身影对峙着,九重宫宇之下的台阶前站满了已获大捷的黑羽军与漠北军,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高处的两人。 舍敏与冷夜站在最前,他们两个谁都清楚,这个时候,那个娇小的身影绝不喜欢任何人上前插手。 璃月看着面前勉强稳住身形的宗政离笑,唇角带着一丝讥讽,“怎么,不肯拿出真正的实力来,一心求死吗?” 宗政离笑直起身子,目光清冷的看着这个女人,突然,身形暴起,璃月抬头挡住,那一掌直震得她手臂发麻!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下一秒,那个身形已突然而致,好一个难缠的角色! 白玉兰香扇合上,手腕一抬,重重的击在宗下离笑的胸前,灌注内力,犹如利刃一般刺入宗政离笑的胸膛。突然,腹部一尘,身后急速向后闪去,身子不受控制的一仰起,翻出重华殿的栏杆之外,一只手握着被血沾染的扇子。一只手紧紧的攀着那道白玉栏杆。 “娘娘!” “女王!” 黑羽军,漠北军顿时争先恐后的朝璃月身下的那边空地涌去,筑成了一道坚实的人肉垫子。 璃月的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满嘴咸腥,突然,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不禁使出全向的力气一跃而起,刚刚落到地面,带着杀意的掌风从她的面前一扫而过。 狼狈的朝后翻去,脚下的地面一寸寸断裂! 那是一场拼进全力的撕杀,上下翻飞的身影每一招,每一势,都不给对方留一丝活路! 宗政离笑稳住身形,看着那个离自己几步远的身影,即使,是死,他也要死的有尊严!既然不能与之为善,那便彻底为恶! 两股气流顿时碰撞在一起,两道身影同时翻飞而起。重重的落在白玉地面上,硬生生的将身下的白玉砸的粉碎! 一股白烟从身下冒起,璃月双手拍地,纵身而起。 “宗政离笑,咱们两个之间,也该做个彻底的了断!”手中扇子在半空中脱手而了一道寒光直直的朝宗政离笑而去。 原本十二片白玉扇叶突然在空中分散开来,每一片,都直朝宗政离笑的要害之处袭去。 宗政离笑看着直朝他的胸口而来的扇叶,嘴角最终微微上扬,破旧的华袖一挥挡去直逼面门的那一片,剩下的一十片尽数没入体内。 璃月勉强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虽然在渐渐愈合,可是如同被拆了一般的痛楚一丝也没有消减。 “表妹。”地上的宗政离笑,眼神涣散的唤了一声,缓缓的闭上双眼。 后世,这样记载,这是雄立在华夏大陆三百多年的大夏朝在位最短的一个皇帝,也是大夏朝最后一个皇帝。 璃国的旗帜插在大夏宫门,皇城各处,顿时淹没在一片沸腾的欢呼声中,看着那一面绣有璃字的旗织迎风招展,发出猎猎声响。 突然,背后一只手,支撑住璃月欲倒下的身子,那道暗香扑鼻而来。 “真真是可惜了我那把扇子。”西门霜华惋惜的口气传来。 璃月心中一阵惊喜,不顾身上的伤势,一把抓住西门霜华,“无忧他们到了何处?” “估计还有个一两日能到,孩子们太想你,所以,我便带着他们先行一步。”西门霜华说罢,顺手指了一个方向。 只见两个孩子骑在舍敏与莫耿的肩膀上,万人之中,被那两个彪悍的汉子驼在脖子里,那两个孩子的身影显得特别突兀。 “母后!”凤宇与凤凰还不忘挥着小手,不管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是不是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扯着嗓子朝璃月喊道。 璃月站在重华殿的高处,看着人群如潮水一般往她的方向涌来。这一场历时了这么几年的战乱,终于画上了句号。 她也终于可以安心的等着无忧醒来。 华一脉信中说,她的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然而,宗政无忧依旧昏迷不醒,光靠她的血是不够的。蛊王在她的体内,那点血只是沾了一点蛊王的灵气。想要宗政无忧的伤势彻底的恢复,还得借助外力。 在漠北荒原境内,有一处千年积雪未化雪山,雪山之中,有一处泉水,常年保持恒温,也是长着疗伤物,冰山雪莲的地方。华一脉的意思是,带宗政无忧去那里疗养,再用她的血配着他精心配制的药服用,不出半月便可恢复受损的心脉。 虽然,华一脉信中也说的清清楚楚,没有万全的把握宗政无忧能够醒过来,但是,这些对璃月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有得治,总比没得治要好,她绝不能看着宗政无忧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她面前一辈子! 转身看着一旁的宗政离笑,“冷夜,将他厚葬了。” “是!”冷夜扬手,几个将士立即上前来将宗政离笑抬了下去。 重华殿内的大夏历朝皇帝的牌位已经被黑羽军搬了出来,关于大夏皇室所有的东西全都被移出重华殿。璃月授意,将这些东西全都挪到大夏皇陵里去。 “舍敏。” “在。”舍敏上前一步听令。 “你率漠北军驻扎在北城,暂时休整。” “是!”舍敏退后,站到一侧。 “冷夜,你命黑羽军分散驻扎在帝都的方圆三百里的以内的各个主城,以防散乱的小股势力趁机作乱。” “是!” “娘娘,宗政擎宇率领虎晓营撤出皇城。” 璃月抬眸看着远处,“可有留话?” “没有。”冷夜摇摇头。 宗政擎宇悄然撤出皇城,临走时,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在一个月后,虎啸营退居关外,成了守着这片河山的第一道屏障。 此时,璃月只是站在高处,目送着远去的背影,直到那片绵延的军队消失在眼前,站在高处的身影才缓步退去。 “驾!”追风的身影在宽阔的街道上疾驶,按照西门霜华的所说,无忧与华一脉他们可能才过郯城。 云一等人已经前去接应,一路上留下记号,璃月沿着记号一路追去,一分一秒都不想停歇。如今搜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花纤陌和那个白衣女子的踪迹,就连震龙戟也不知去向,她就更不敢耽搁。 “驾!”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璃月停下身来,只见一道高大身影正急速朝她的方向追来。 月光下,依稀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形,那人来到距离璃月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下身来。 “小姐!” “阿里木?”璃月看着来人,心中染上一丝诧异,“你不好好的呆在漠北军中,跟着我做什么?” “小姐,我也是云中客的一分子,如今战事大捷,当然是回到云上客,随在小姐左右!”阿里木理所当然的说道,几年未见,他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稚嫩,长成了一个坚不可摧漠北汉子。 “跟上!” 璃月打马向前,阿里木环视了一下四周,月色下,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那抹笑容未达眼底,朝着璃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宗政无忧此次的行程,璃月在三交待,不准出任何差错,具体那行人有没有在郯城境内,具体的行踪,她也不得而知。 眼前的记号突然转了一下方向,璃月顺势一拐,朝那条偏僻的小路而去。 阿里木走到这个分岔口,环视了一下四周。 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远处急速而来,只见那人脸上带着一张诡异的黑色面具,两只手呈诡异的姿态垂落在肩膀两侧。 “计划取消。” “阿里木!”那道身影上前一步,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喉咙里好塞了一块硬物一般,让人听起来不禁毛骨悚然。 “你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如今,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那人接着说道,口气带着一线威胁。 “黑儒,你别忘了,现在谁才是黑河的主宰!”阿里木面色一沉。 “好,如果,宗政无忧醒了过来,宫主一样不会放过你!”那人说罢,以及极诡异的姿态迅速的钻入树丛之中,迅速急速,只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阿里木握紧手中的缰绳,朝璃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璃月翻身下马,挂着两只昏暗的灯笼的农舍前,站着云一等人的身影。 “小姐!”几人恭敬的唤了一声,忙错开身子,那道身影已经迫切的进入院中。 推门而入,床上的人面色依然犹如白纸一般没有一丝生气,璃月的猛得瑟缩了一下,抬起脚步向前,握着那双冰冷的手,那张双眸紧闭的容颜让她的心里一阵抽痛,抬手,抚上那道还带着一层冰霜的脸颊。 “无忧。” “娘娘。”华一脉站在一侧,轻轻的唤了一声,“如今,皇上的脉象比之前稳固了许多,如果得到天山泉水的疗养,我相信,一定能够醒过来。” “华一脉,我让你明确的告诉我,你有几层把握?”璃月也知道,她这样有点强人所难。 “一层。”华一脉眸色一暗,如实说道,他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有记载的天山泉水滋养着冰莲,他便想到这个方法。 璃月转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宗政无忧,“哪怕,没有一点点把握,我也得试一试。” “小姐,怜儿准备了些热水,你一路奔波,刚好清洗一下,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看着床上的人,璃月的脚步一步也抬不起来,可是这些天来,她也的确够疲惫的,这一身伤虽然伤口愈合了,可是还是浑身疼痛难忍,如果能泡一个热水澡,肯定能缓解不少。 刚一转身,一声虚弱的呼唤声从背后传来。 “璃月。” 璃月顿时停下脚步,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无忧,我是璃月,我是璃月,我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然而,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映,璃月心中一紧,无力的靠在床边,无忧能唤着她的名字,证明脑海里还是有意识的。一想到这一点,她顿时掩起心中扑天盖地而来的脆弱。 “无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醒过来,一定会醒过来的。”烛光跳跃,照耀着璃月脸上坚定的神色。万分不舍的松开宗政无忧的手,朝屋外走去。 院中,阿里木与云一等人轻声交谈着,璃月随着怜儿一路往的后院走去。 “小姐,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淤青?”怜儿心疼的说道,以前小姐沐浴是从来不喜人侍候的,叫她一起来的时候,她还有些纳闷,现在一看,顿时明白了。 “多亏了蛊王的功劳,要不然,你看到的,可是就是皮开肉绽的我。”璃月忍不住说道。 怜儿细心为璃月涂药,一边忍不住叹气,这一身的伤,她看在眼里都心疼的要死。 “这下好了,等皇上醒来,就万事大吉,以后,再也不用打打杀杀的。” 璃月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没有那种平静感,花纤陌是一个野心不小的人,比起宗政离笑以难对付的多,如今震龙戟也被他带走,不知去向,花纤陌一日不除,她的心的顾忌就不会消失。 “怜儿,你觉得阿里木这个人怎么样?” “小姐当初指定的云一等人的归他所管,云中客大部分的任务都是他们完成的,从不失手!阿里木这个人,很少说话,心时好像装着很多事。” 怜儿突然停顿了一下,“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璃月拉好衣服,盖住裸露的肩膀,冲着身后的怜儿说道,“如果是关于他的,你一定要知无不言。” 其实,她的心里有些怀疑,阿里木突然冲出来追她总让她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宗政无忧此时重伤在身,她的状态就是草木皆兵,不容出一点闪失! “小姐,阿里木喜欢你。那时候,你中了寒毒回到云中客,除了执行任务之外,其它的时候,他全都陪在你身边,好几次,我都看到他抱着你,应该是想给你点温暖,可是寒毒发作起来太过猛烈,我轻轻的碰一下就能被冻伤了,可是他抱着你,一抱就是一整晚。” 璃月听完,身子一僵,将压在衣服里的发丝掏了出来,烛光映她修长的脖颈与锁骨,性感妖娆。 “小姐!”阿里突然推门而入,怜儿飞速冲上前去,将阿里木推了出去。 “你进门前不会敲门的吗?”冲着门外的阿里木一阵怒吼。 “对不起,我不知道……”阿里木有些脸红,虽然璃月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外罩的长衫衣襟微开,抹胸与内里的褥裙全都还露在外面。 仅仅是一个一瞬间,璃月迅速整好装束,“怜儿,他也是无心的。”说了一声,缓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怜儿狠狠的白了阿里木一眼,就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就算是不知道小姐在沐浴,进来前也应该先敲一下门! “小姐。”阿里木面带愧色的唤了一声。 璃月走到阿里木身侧,还带着水珠的发丝随意的散在脑后,如今的她,不在是一身中性的装束,换回了女装后,在月色的笼罩下,说不出的柔美。 然而,月色披盖的那一层华光,也硬生生的将她与他之间隔了一层距离。眼前的人,美的不可方物,对他来说,却遥不可及。 “阿里木,随我走走。”璃月说罢,迈开步伐朝院外走去。 “小姐,你冷不冷?”阿里木轻声问道。 璃月摇摇头,林间小路上,也酒了一层亮银,踩着流泻的月光,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阿里木的步伐一沉,那一幕太过美好,竟然让他不受控制的失神,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在他的眼前,只剩那一道绝艳的身影,他想上前,想将那么美好的她搂在怀里。这种感觉,就好像万只虫子在啃咬着他所有的理智! 璃月突然停下身来,转身朝几步之摇的阿里木说道,“或者,我不应该再叫你阿里木,应该唤你一声,阿里殿下。” 阿里木不解璃月的意思,他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却是第一次,璃月这么挑明的和谈这件事情。 “小姐,边牧一族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即使,我还流着边牧一族的血,我也只是阿里木,再不是什么阿里殿下。” “我今日想跟你说的,就是与你的身世有关。如今的漠北,群龙无首,你本来就是漠北皇室嫡系血脉,由你接手,再好不过。” “小姐,我!”阿里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易的就得到漠北势力!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璃月突然反问,抬起手,摘下矮树上的一片残叶,放在手心里不久,便被一阵风吹起,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阿里木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璃月那日将他从奴隶市场救回来,他不知道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许,被一个大户人家买走,拼命的做着苦力。也许,早就被人暴打而死,或者,被那此一直追杀他的人找到,也难逃一个死字! 对于璃月的救命之恩,他一直心存感激,而且,一直倾心爱慕,明知道,她心有所属,他也试着放弃过,可是他做不到。 他的名字,之所以取字为木,就是在漠北的荒原上只有过膝的荒草,即使有其它的植物,也被称为灌木,不是真正的参天大树,所以,他便取名为木,意欲着树的意思。 从小,母后就告诉他,树的耿直,没有花的芬芳,没有草的柔韧,却代表着坚定。一颗树,一生只呆一个地方,生长在哪,便不在动摇,一年,十年,百年……如果轻易挪动,便是死的代价。 对于他来说,一生只爱一个女人,除非,他死! 璃月看着若有所思的阿里木,缓缓开口道,“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神,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求生,就像某个时候的我自己,看着你那双眼睛,我便有一种坚定的想法,这个孩子,我一定要救。” “小姐,我不在是个孩子了,而且论实际年龄,我也只比你小两岁。”阿里木强调道,他受不了在璃月的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璃月失笑,阿里木的性子就是太过执拗,“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 弟弟?如果阿里木不是深深的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心里一定会充满感激,甚至是雀跃,可是现在,他只感觉一阵荒凉,心头就好像被漠北呼呼的北风扫过一般,还有着,深深的绝望。 “小姐,我……” “阿里木,从今天起,你就是漠北的王!”璃月不待阿里答话,抢先说道,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阿里木的肩膀。 阿里木心里,其实渴望漠北的势力,他的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所以,她给他他想要的。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小孩子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一下。”璃月突然开口说道。 阿里木的表情一阵死寂,目光闪躲向一旁,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一起。 “阿里木,我是一个不轻易接纳别人的人,我肯认你做弟弟,那便是把你当作亲人来看待,你明白吗?” “小姐。”阿里木唤了一声。 “从今天起,改口叫姐。”璃月说罢,朝阿里木淡淡一笑。 阿里木张张口,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那声称呼就这样咔在他的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璃月没有勉强,抬起步伐率先离去, 阿里木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挥起一拳,重重的打在树杆上。 满树的枯叶落了他的身,风起,又随风四处飘扬,他知道,璃月一定看出他的爱意,所以,急切的让他死了这条心,给他整个漠北,算是一个补偿吗? 他不需要任何补偿! 回到房中,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闭目养神,握着那冰冷的手,心上却没由来的升起一抹温馨。身子缩了下去,像曾经无数次的夜晚,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希望,阿里木能放开心里的执拗,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勉强不得的,就是感情。 “无忧,我也不知道这一次,做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当我第一次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我多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从天而降,驱散我的恐惧,给我一丝生的希望,可是,我知道,没有人会来救我,我所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看到阿里木的第一眼,我有一种看到自己的错觉。” 不顾那具身体的冰冷,璃月紧紧的缩在那个让她安心的怀抱里。 一早,一行人收拾了行囊一刻也不耽搁的出发,璃月更是恨不得插翅飞到雪山脚下。 然而,路过皇城时,又迎来了一位不束之客,西门霜华挡在一行前,带着一脸灿烂的笑意,他追上来了不说,还把两个孩子也一起带来了。 马车内,两个一左一右的坐在璃月身旁,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两个孩子也变得少话了许多。 “母后,父皇一定会醒过来的。”凤宇的声音坚定的传来,每次看着母后在他们面前强打精神的模样,他就好心疼。 “为什么不和姐姐呆在宫里?”璃月朝着两个孩子轻问。 “凤凰想母后,不想和母后分开。”凤凰立即扑到璃月怀里,生怕璃月下令把他们两个送回去。他们整整磨了霜华叔叔一夜,才终于说服了霜华叔叔啊! 璃月将两个小娃搂在怀里,只希望这一行能够顺顺利利的,无忧能够醒过来。朝一旁还在昏迷着的人望去,她的心中难免还是一阵抽痛。 如果,那一击打在她的身上,她一定无法承受。 云中客所有势力全都被她派了出去,务必查到花纤陌的下落,花纤陌这个名字,已经写在云中客的终极追杀令上,花纤陌面临的是不死不休的追杀!冷夜也派出近千暗卫,配合着云中客四处追查。除非花纤陌藏匿起来,只要他敢靠近,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两万漠北军,三千黑羽军沿路相护,还有几千黑羽军,已经在前探路,确保肃清所有的潜在危险,一直到雪山脚下,都有人重重把守,这样的防卫,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姐,已到漠河。”马车外,传来阿里木的声音。 听到这声呼唤,璃月心中一松,阿里木既然肯叫她一声姐,看来,即使就算没有完全放下,也想通了。掀开车帘,眼前的环境顿时有一种熟悉感,顺着漠河而上,再走八百余里,便到达那座华夏大陆唯一的一座千年积雪不化的雪山。 “全军休整!” 阿里木的身形一闪,朝远处喊道,“全军休整。”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璃月带着两个孩子从马车上下来,天空阴沉沉的,呼呼的北方吹来,灌入衣领,冷得人瑟瑟发抖。 本来就阴霾的天气,还没到天黑,就已经全暗了一下来,漠北军顿时沿着漠北安营扎寨。 远远的,只见一个孩子赶着一群羊,艰难的行走着,见只是个孩子,漠北军没有过多为难,便让他淌着浅水区过了河对岸。 “看什么看,马上走!”阿里木对着那个孩子吼了一声。 一阵疾风吹来,羊群四散开来,孩子无助的朝散开的羊群追去,瘦弱的身影被风吹得站都站不稳。 “母后,快命人帮帮他呀,要不然羊群都跑了。”凤凰靠在璃月怀里喊道。 一直都有一此游牧的漠北的百姓依着漠河而居,这孩子怎么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还在放牧?璃月心中起疑,那身影,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 “阿里木,命几个人帮帮那个孩子。” 阿里木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带上几人,亲自朝那个孩子而去。 羊群被控制住,远远的,璃月瞧见,那孩子和阿里木用手比划着,不一会,阿里木转身回来,那孩子却紧而来。 “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守。”阿里木一声令下,几个侍卫顿时上前来。 “阿~阿~”那孩子张嘴,发出几声单调的声音。 “什么情况?”璃月朝一旁的阿里木问道。 “一个放羊的孩子而已,又是个哑巴,估计是走得太远,眼见着天黑了,回不去了。”阿里木随口说道。 璃月看着那个孩子,正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收留他在营里过一夜。” 那个孩子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朝璃月不停的点头,以表谢意。 阿里木半拖半拉的拽着那个孩子转身,将那孩子安排到最偏远的营帐。璃月看着好个孩子的背影,脑中突然升起一抹熟悉感,可是,她一时也想一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孩子。 “娘娘,营帐已经安排好了,你和太子还有公主进去避避风。” “轻鸿,你看到那个孩子了吗?”璃月指着刚走不远的那个孩子问道。 “没仔细看。”轻鸿如实回应道。 “你带着几个暗卫,盯着那个营帐。” “我这就去。”轻鸿顿时退了下去。 璃月拉着两个孩子走到营帐内,宗政无忧已经被怜儿和华一脉挪到了那个简易的床上,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阿里木掀帘而入,手中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里面有一些加热了的烤肉和干粮,手里还提着一壶漠北独有的烈酒。 璃月唤来两个孩子,几人简单的用了个晚膳。 “姐,我第一个心愿,终于达成了。”阿里木咽下那口灼辣的酒,冲着璃月说道。 “什么心愿?”璃月反问。 “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你在莫北荒原上喝一壶烈酒。” 璃月抬眸,烛炮跳跃,映在阿里木的脸上,还真有几分漠北汉子的狂野,但是,相比那些漠北汉子,又多了一份斯文,可能是从小生在皇室的缘故,骨子里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儒雅之气。 整一壶酒下肚,阿里木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对面的璃月却一点事都没有,两个孩子在怜儿的陪伴下已经沉沉睡去。 “有好酒喝,都不叫上我!”西门霜华突然掀帘而入,被那群漠北野汉子缠了那么久,还不见这小子从璃月的营帐里也来,他顿时就坐不住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都去休息。”璃月站起身来,下逐客令。 阿里木的目光不善的扫了西门霜华一眼,而西门霜华回复他的,却是更深的轻蔑,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少君请!” 西门霜华眉宇轻蹙,哪里跳也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对他这么嚣张。 “你们两个,要是看着不顺眼,滚出去打一架,别在这碍眼!”璃月朝两人吼了一声。 谁知,那两道身影顿时冲了出去,然而,璃月还没有走到床前,西门霜华便转了回来。 璃月眼角抽了抽,就算是阿里木再不济,也不可能连西门霜华一招都接不住。终于,营外传来一阵闷哼。 “我没给他机会出招。”西门霜华解释道,通常,你看不惯一个人,又不能伤他的时候,只能让他尝尝痛的滋味,所以,他一动手,就攻了下三路。 璃月指了指营帐外,示意西门霜华,他该出去了。 第一二三章 雪山之巅 西天门霜华却突然走向一旁的地毯上,火炉烧得正旺,姿态优雅的卧在那张纯白地毯上,火光闪烁着,在他的脸上跳跃,越发显得妖魅,只见他眉宇一挑,无辜的盯着璃月…… “你怎么还不睡?” 一侧,传来卡卡的的骨节声,“你在这,我能睡得着吗?” “我要在这里保护你们的安全。”那个“们”字,一听就是他临时加上去的,反而他倒先支着一只胳膊闭上双眼,反正就是一只赖皮狗的模样,没脸没皮。 “你觉不觉得,你在这里很碍眼?”璃月两手抱胸,看着西门霜华问道。 西门霜华想了想,“这样就行了。”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璃月面前。 璃月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看不到他的人,可是他明明在原地一动未动,这就叫,眼不见,心不烦么?! 无奈的抽回目光,既然他不走,也就随他去。连日来的疲惫已经让璃月困的眼皮沉重索性靠着两个孩子,合衣而睡。 有西门霜华在也好,最起码,她不用睡着都还不敢放松。 阿里木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久久之后,才稳住身形,那一招,差点让他断子绝孙!西门霜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听着里面再也任何动静,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就这样在璃月的营帐里过夜了?!好一个西门霜华,如果是他突然出现,今天晚上守在里面的人应该是他阿里木! 呼呼的北风刮的脸上生疼,阿里木直起身子,他突然发现碍眼的人还真多! 夜深了,呼呼的北风在漠北的荒原肆虐,所过之处,带着一阵凌厉的哨声。营帐外,一些巡逻的士兵纷纷搓着手,全身僵硬,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候,可是一到漠北的冬日,还是阴冷难耐,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个装满酒的酒馕。只有这烈酒,才能使僵硬的身子带来一丝温热。 “薛统领,喝两口,暖暖身子。”一旁的侍卫朝直来的薛二喊了一声。 “好咧,这天真冷的邪门,估计漠北的第一场雪也要来了!”值夜是薛二自己提出来的,只是单纯的想为璃月做点什么。 一个黑影迅速的穿梭在各个营帐之间,守夜的侍卫严密的巡逻着,那道身影太过迅速,轻而易举的便躲过所有的防卫,朝着璃月的主帐缓缓靠近。 “我刚刚好你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哪有什么黑影啊,是风吹火堆照映出来的。” 薛二将酒囊扔给一两个守夜的侍卫,大步朝前而去,如今的情况,可是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绕着营帐朝前而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主帐就在眼前,突然见到眼前有一个人影。 “谁?”薛儿身形一跃,朝那袭去,一招攻去,却发现竟然是阿里木,“大,大王!” “你在这干什么?”阿里木沉声问道。 “值夜,属下不太放心,所以便出来看看,刚刚好像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所以,我便追了过来。” “哪有什么黑影,这里有本王守着,你下去。”阿里木吩咐道。 “是。”薛儿没有多想,拱手退了下去。 阿里木转身,营帐后钻出来一个孩子的身影,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帐,那道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突然,背后一沉,那道身影顿时不受控制的朝帐内飞去。 那个瘦小的身影倒在地上,还没有起身,却被阿里木一脚踩了上去。 “黑儒,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阿里木,你别太嚣张!” “嚣张?我现在杀了你,都不觉得嚣张。”阿里木目光一沉,闪过一丝阴狠。 黑儒顿时禁声,若不是他的筋骨全断,又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辱成这般模样,这一切,都是拜宗政无忧所赐!还有那些牢狱里生不如死的每一天,他发誓,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要让宗政无忧死无葬身之地! “你恨宗政无忧,我也不喜欢他,你以为,到了千年雪山,他就一定能醒过来吗?” “你的意思是?”黑儒一阵吃惊,要比起狠来,阿里木绝不逊色。 阿里木拉起地上的黑儒,寸寸贴紧他的耳侧,“你不是说,只要杀了宗政无忧,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 腹间一阵冰冷袭来,黑儒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阿里木,你!” “我怎么了?我会替你报仇的。”阿里木用力的挑,黑儒的身子顿时从营帐内飞了出去。 这一阵重击,惊动了巡逻的侍卫,阿里木飞身而致,又是一阵重击,黑儒的身子飞撞到主帐上,只见一道艳色的身影突然而至,西门霜华来时,那个众人眼里的牧羊孩子已经失去气息。 璃月随后而至,这个孩子的行动看起来有点怪异,没想到,那两只胳膊跟本就断,俯下身来,那孩子的手筋被人挑断,但已经是旧伤,抬眸,望着不远处的阿里木。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里木上前,朝那个孩子的耳迹探去,顺着耳迹,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只见那张纯真的孩童的人皮面具下,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而且还带着伤,那模样,让人心中一悸。 璃月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孩子的身影有点熟悉了,这个人,就是她来到大夏朝第一个元宵节那晚,偷袭她的那个人! “是他!”轻鸿一惊,明明让她盯着人,没想到,人都跑到主帐来了,她还没发觉,真是失职! “薛二说有个黑景,我当时还没有在意,没想到就发现了他,一试之下,果然不个普通的孩子。”阿里木沉声说道。 “带下去!”璃月站起身来,朝一旁的众人说道,转身回到帐内,心中却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侏儒,只是来找她和宗政无忧寻仇那么简单吗? 西门霜华双手抱胸,目光朝阿里木淡淡的瞄了一眼。 等众人走后,阿里木这才转身,遥望着远处冒出白白的山尖的千年雪山,嘴角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一回到营帐中,便见到一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宫主。”阿里木吃惊的唤了一声。 “我不需要你解释什么,人杀了就杀了,反正黑河的势力早就为你所用,黑儒留着也多余。”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一身黑色的斗篷看不到真实面目。但是那道身影浑身上下透露的死亡气息让阿里木每见一次,都心惊胆寒。 平生第一次,那种毁灭的气息与他如此之近。 “多谢宫主,我也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阿里木轻声说道。 突然,那黑袍之中传来一阵寒意,一根金色的玉兰花权杖缓缓的伸了出来,阿里木身形未动,直到那个权杖抬起他下巴。 “你不觉得,这样很多此一举吗?” 阿里木心中一沉,论实力,他比不上花纤陌,到现在为止,他甚至连花纤陌的尊容都没有见过。最让他心悸的地方还是,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出逃不过花纤陌双眼。 “说说你的打算。”花纤陌的声音突然带了几分柔和,这一次,他挑的人,总算没让他失望,不过,也让他很不喜欢。 阿里木唇形微动,如实的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只见金色的玉兰花权杖缓缓的收了回去,那种压抑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 “好主意。”花纤陌赞扬了一声,身形一转,顿时消失在阿里木的面前。 阿里木吐了一口气,什么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他算是体会到了,目光闪烁了几下,最终染上一丝狠厉。 呼啸了一夜的北风在破晓之时戛然而止,阴霾的苍穹仿佛不堪乌云的重负要压下来一般,漠北军五更天便起起拔营,天色亮时,已经全军整顿,随时可以出发。 璃月从主帐里走了出来,感觉脖间一凉,抬头望去,天空竟然扬扬洒洒的飘起雪来。 “这就是雪吗?”凤凰伸出小手,接住一片雪花。 “凤凰你看,雪好漂亮啊!”两个孩子从小便生长在璃国,从来都没有见过下雪是什么样子,此时,正兴奋的看着这个奇妙的世界, 刚刚还零星飘着的雪花突然大了起来,扑簌扑簌的下着,才短短时间,草原上竟然染了一层雪白。 “璃月。”舍敏在璃月身后唤了一声,至从阿里木接任漠北之王后,璃月便将这些曾经称兄道弟的漠北汉子们直接称呼她的名讳,虽然这些汉子扭捏了好久,但也总算能叫得出口了。 “这可是今年漠北的第一场雪,这一下起来,可就是几天几夜不会停的。”舍敏担忧的看了一眼天色,距离雪山还有八百余里,怕只怕雪路难行,不太好走。 璃月抬眸,在漠北呆过一段时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漠北的鬼天气! “雪越积越深,就越寸步难行。”舍敏满脸担忧的提醒。 阿里木缓步上前,“姐,两万多将士,光是晚上安营都要耗费许多时间,挑些精兵,趁积雪未深,加快速度,尽快到达雪山脚下。” “大王言之有理。”舍敏点点头,他其实也正是这个意思。 璃月看着阿里木,点了点头。 “舍敏将军,你尽快去挑出一批精士,马上起程。”阿里木转身朝舍敏交待道。 “是!”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舍敏身后的两百精兵已经整装待发,莫耿,老大三兄弟,薛儿,铁汉,憨子,一个个站在马前,朝璃月咧开嘴笑着。 两百余漠北军三千黑羽这齐齐扬鞭,朝茫茫的漠北荒原而去。 璃月坐在马上车,生怕车内的颠簸让宗政无忧不适,不由自主的将那个冰冷身子环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减少一些动荡。 “无忧,马上就到雪山了。”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轻声呢喃,一路上,未作停歇,终于在两日之后,到达雪山之下。 璃月跳下马车,只见眼前高耸的山脉全都被积雪覆盖,只剩山脚下,有一些枯黄的树林与杂草,抬头往山顶望去,这两天未停的暴雪又给雪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 黑羽军与漠北军的已经在了一个个雪人,下了马儿,不断的跺着脚,抖落身上已经凝结成冰的积雪。 “嘎!嘎!”天空中,传来几道尖锐的叫声,几只雄鹰在天空中盘旋,这一望无迹的雪原上,几乎发现不了任何猎物。 漠北的雄鹰,漠北的汉子,都是漠北最美的一道风景。 阿里木看着那几只雄鹰,久久未曾收回目光。 “传说,漠北的雄鹰是漠北的守护神。” 璃月抬头,那几雄鹰正展翅膀翱翔,划过天迹时,那一副傲然于天地间的姿态,潇洒恣意。守护神这向征,当之无愧。 “还有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死了,他的灵魂就会变成雄鹰,一直跟随着他最重要的身边,做她的守护神。” 璃月失笑,忍不住调侃道,“那几只,又是谁的守护神呢?” 一旁升起的火堆噼噼啪啪的响着,个一堆的围在一起,暖暖僵硬无比的身子,两个小娃窝在莫耿的怀里,宽大的裘衣裹着,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看到这一幕,璃月不禁对一旁好像跟没事人一样的西门霜华有些埋怨。 西门霜华对上璃月的目光,转身走到一侧,反正,在璃月的眼里,他就没几次做的让她看得顺眼的,如今,不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 “娘娘,沿着这条山路而上,一直要到半山腰处,才能到达孕育冰莲的那池泉水。” 众人不禁朝半山腰望去,那里,都已经是一座分裂的峰顶了,谁有这个能耐能背着一个大活人上得去? 别说随行来的一些人不禁唏嘘,就连莫耿心里都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如果,是普通的山,他敢说,跃到顶峰都不是难事,可是这是雪山啊,脚下一滑,那可是无法控制的事。 西门霜华身形微动,朝一旁马车而去,掀开车帘,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宗政无忧。 “如果,这次,你逃过大劫,我就真当两个孩子的叔叔,如果,你醒不来,你放心,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璃月从西门霜华的背后重得一拍,放眼这三千多人,也就只有西门霜华有这能耐了。 “没说什么。”西门霜华拉起宗政无忧,将人轻松的背了起来。 “谢谢你。” 西门霜华突然冲璃月一笑,“不如来点实际的?” “滚!”璃月咆哮一声,西门霜华立即恢复正色。 “你欠我一次,一个吻,够划算的。” 璃月白了他一眼,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只见那道身影纵身而起,银色钩子稳稳的没入雪山之中,西门霜华借力,身形往上而去,几个跃身,稳稳的落在中间的一处突出的峭壁上。 西门霜华深吸了口气,才上了一半,就觉得有些吃力了。 璃月飞身而起拉着西门霜华留下的铁钩子,一个借力,腾身而上,身开稳稳的落在西门霜华身侧。她一个人上来,都感觉很吃力,更别提还背着宗政无忧的西门霜华。 冷夜与怜儿一人手中拿着两个铁钩子,同时而上,华一脉的功夫的确是烂到家了,两人齐力,也将人拉到一处,只能紧紧的拽住留下来的铁钩子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华一脉,你借力到我这来,我这里山势平稳些。”怜儿朝一旁的华一脉伸出手。 华一脉身形刚动,手里拽着的铁钩子突然不堪重负松脱开来。 “华一脉!”怜儿惊呼,不假思索的朝华一脉跃去,抱住那个跌落的身形时,她手中的铁链子顿时松了,两人一路下滑。 璃月心中一急,朝一旁宗政无忧的腰间望去,随手一抽,顿时将那条银鞭握在手中,朝山下俯冲而去。 怜儿感觉腰间一紧,不再有下坠感,手中的铁钩子一甩,稳稳的没入坚固的冰壁中。 “你没事?” “没事。”华一脉摇摇头。 见两人稳住身形,璃月抽回鞭子,两人艰难的向上爬着。 待几人终于爬到那个崖壁上,阿里木才顺着几人的脚印,略显吃力的追了上来,那些漠北汉子也只有望儿兴叹的份。 西门霜华深吸一口气,突然拿过璃月手中的鞭子,将宗政无忧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背上。 “上面的山势更加险要,大家小心。”说完,身形迅速的朝上跃去。 璃月紧追其后,身后的几人开路,冰冷的感觉让控制不住打冷颤,贴着冰冷的山壁,手脚都开始变得僵硬,动作都迟疑了不少。 璃月看着身后吃力的凭借着铁钩来稳住身形的几人,尽量的将手中的铁钩固定的牢固一些。 终于,眼前的山势不再陡峭,璃月爬上最后一步,全身控制不住的酸软。而一旁的西门霜华,叉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一个个爬上来之后,均是筋皮力竭,恨不得在这片雪山上,睡死过去。 就在他们到达半山腰不久之后,一群身形瘦小的黑色身影正从另一面飞速的往山顶而去。 站在这个方向望去,直达山顶的陡峭的山壁如同一个大大的滑雪场,全是刚刚覆盖的松软的积雪。 刚刚缓过劲来的璃月朝一旁的宗政无忧而去,轻轻的他拥入怀中。 “娘娘,我们先四下去看看,找到泉水所在的位置。” 冷夜与怜儿几人迅速散去,阿里木看了一眼西门霜华,也朝一个方向而去。 璃月抱着怀里的人,朝四望去,入目之处,是一片苍茫的白色世界,那几只盘旋的雄鹰还在天迹翱翔,从这个方位望去,能够清晰的看到展翅膀而起的羽翼上黄褐色的羽毛。 “无忧,我们已要登上雪山,你一定会醒来的,对不对?” “姐,我找到了,就在那个山坳处。”阿里木最先跑了回来,其它人也都纷纷聚拢。 冷夜与华一脉立即上前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朝着阿里木所指的方向而去,才行不远,便见一股白色的轻因从山坳入冒了出去。 一股淡淡的莲香传入鼻中,可见那一片积雪之中,开着朵朵如同冰雕一般的花来,形似的莲花,每一朵花瓣却发同薄冰一般,晶莹剔透,美的让人屏息。 一行人,几乎是坐在厚厚的积雪上,顺着平缓的坡度滑了下去。 “慢着。”华一脉取出一个琉璃瓶子,只见里面装着些绿色的粉沫,拨开一旁的积雪,灌了一点水在瓶子内,顺手抽出一颗银针在瓶子中搅了搅。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瓶中呈碧绿色水并没有任何变化,华一脉这才松了一口气。众人也都明白,他此举肯定是怕人在水中做手脚。 只有一旁的阿里木,眸色微暗。 这一片泉水不算很大,这座雪山,应该是一座火山,而这处泉水处,应该就是当初火山喷发过后流下来的,之所以泉在这么冰冷的雪山中还能保持长年温热,证明,这上山体内部还有滚热的岩浆。 宗政无忧的身子一沾到泉水,那层冰霜竟然奇迹般的渐渐退去,璃月半跪在池边,握着那冰冷但却柔软的手掌,心中带着一丝强烈的期待。 直到宗政无忧身上的冰霜全部退去,华一脉探向宗政无忧的脉搏,在璃月满含期待的眼神下,缓缓摇了摇头。 “那就再等一段时间。”璃月淡淡一笑。 西门霜华看着那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好像人狠狠的握着,他讨厌死这种感觉! 原本就阴霾的天,好像黑的特别早,时光在沉默之中,一分一秒的流走,突然,一件厚厚的裘衣披在她的肩膀上,转过身去,望着西门霜华关切的神色。 “我没事。” “你有事,你的心里此时痛的死去活来,甚至连生的希望都没有!”西门霜华沉声说道,他知道这样的话对于璃月来说,就是拿着刀子狠狠的戳着她的心窝。 可是,她要有面对最坏打算的勇气! 璃月脸上的用尽全部的力气伪装的淡定被一言击碎,在那么一瞬间,她五感全失,三魂七魄都好像离体了一般,直到,落入西门霜华的怀里,才渐渐的醒了过来。 “璃月,坚强一点,想一想凤宇和凤凰,你需要宗政无忧,两个孩子同样也需要你。” 璃月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一阵哽咽,好像鱼翅卡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才一天都不到而已,我不会放弃希望的。”久久之后,璃月从西门霜华的怀里探出头来。 宗政无忧的身子在泉水之中浸泡着,水刚及过肩膀处,那一头银发在水面上飘浮着,在水中洒下一片惊艳银光。 “姐,那边避风的地方燃了火堆,你过去暖暖。” “我不冷。”璃月头也没抬的回到。 “你不冷,也总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 阿里木站在一旁,一边的西门霜华突然站起身来,将蹲在泉水边的璃月拦腰抱起。 “西门霜华,你放开我!”璃月怃怒的挣扎了一下。 “吃完东西,你就可以守着他,否则,我会一口一口喂你!” 璃月的牙齿咬的咔咔直响,最终还是妥协在西门霜华的强势之下,接过怜儿递来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吃着,目光却一直往宗政无忧的方向望去。 西门霜华缓步朝宗政无忧而去,看到她的眼神,少看一眼仿佛这个人就会在她眼前消失的模样,让他受不了,索性暂时替她守在一侧。 “少君。”阿里木唤了一声。 西门霜华抬眸,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怎么,还想比试比试?” “我是想提醒一下少君,我姐她已经有心上人了,还是请少君避避嫌。” “你嫉妒?”西门霜华挑眉冷问。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阿里木声音陡然沉了几分。 “我告诉你,轮也轮不到你来提醒,献殷勤的事你最好也一并省了。”西门霜华站起身来,这种警告他一般只说一次,对于这个阿里木,他提不起一丝好感,甚至,觉得厌恶,如果不是璃月的关系,他早就让这个阿里木彻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阿里木怒由心生,却又接不下话,可转念一想,又暗暗压下了那些无处发泄的愤怒。 泉水之中的宗政无忧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如果,真的一直没有好转,这样像个活死人一样睡一辈子,他也不用费心去对付。但是,这个西门霜华他是非杀不可!西门霜华简直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真要自己动手,他肯定占不到便宜,必要的时候,可以借花纤陌的手。 西门霜华抬眸,那个背影正朝璃月的方向而去,见璃月对那个阿里木淡淡的明显看得出有些疏离,他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璃月来到泉边,跪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侧,手随意探入水中,温度大概在四十度以上,她感觉这泉水有些微烫。如果说,宗政无忧身上的那层冰霜是他自我保护的种表现,为什么一到了泉水之中,就自动退去了呢?退去了之后,却怎么身上还是没有一丝温度呢? 这些问题搅扰着璃月,几乎让她不堪重负,可是她只能撑下去,如果不撑下去,她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希望。 华一脉又过来探脉,眸色中依然带着那丝凝重,从身上拿出加了璃月的血调成的药,塞入宗政无忧的口中。 “娘娘,你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璃月淡淡回应道。 西门霜华拉紧璃月身上的裘衣,“我守着,你去休息一下。”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 西门霜华站起身来,把空间留给她,走时,忍不住往池水中的人望了一眼,心中暗忖:宗政无忧,比起不想让人醒来,那种想你醒来的感觉还是要强烈些。如果你醒了,最起码,可以看到她的笑颜,如果你就这样了,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笑了。 雪又悄悄的从夜空中落下,西门霜华看着那个身影依然在那一动不动,解下身上的裘衣快步走了过去,璃月抬头,西门霜华站在她的身侧,挡去了头顶的阴霾,还有那如鹅毛一般的大雪。 “如果,三天之内,没有任何起色,你准备好了吗?” 璃月紧咬着下唇,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不停的搓着。为什么在这处温度的泉水之中,他的身子却一点暖意都没有?! “无忧,你可知,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的心在滴血。四周一片苍茫,什么都是冷的,就连呼吸到肺里的空气都是冷的。” “我最怕的还是握着你的手时,那种冰冷的感觉。我的心,在生与死、希望与绝望之中挣扎不休。你忍心让我一个承受着这种煎熬吗?” “从我意思到我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学会了害怕,我怕,有一天,你会真的离我而去,如今,我最害怕的一幕就在眼前,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孤独与无助?” “无忧,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无忧,别让我在这冰冷的天地间,一点一点的堕向绝望的深渊,好不好?” 西门霜华听着那细细的呢喃,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明白,有一种爱情,叫做无法取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取代宗政无忧在她心中的位置。 璃月这种性格,知道宗政无忧借她的身子过毒,没有与宗政无忧决裂,就证明她的心里已经爱的很深了,从那个时候起,他们之间,就再也插足不了任何人。 阿里木目光阴沉的看着那一幕,他多想,此时站在璃月身侧的人是他。 “无忧,无忧!”璃月突然唤了一声,那冰冷的手,正紧紧的反握着她的手,立即喜极而泣。 “无忧,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华一脉顿时这个方向冲了过来,脚下一滑,连滚带爬的来到璃月面前,握着另一只手,眼中终于染上一层喜色。 “娘娘,有好转了,有好转了!” 璃月泪眼婆娑,突然对着华一脉傻笑起来,“我就知道,无忧一定会醒过来!”虽然水中的人还未清醒,看着紧握着她的那只手,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娘娘,你看!”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宗政无忧的指尖缓缓的游走着,直到整个水面都泛着一层金光,那道光芒虽然比起璃月身上的微弱许多,可是在这夜空中,显得异常耀眼。 “无忧。”璃月轻轻的唤了一声。 那双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了一下,久久之后,那双漂亮以眸子缓缓的撑开,在这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在璃月的面前消失不见,她的眼中,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只有那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 “璃月。”虚弱的声音缓缓的从齿间溢出,他现在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她的眼那么红,脸上全是泪痕?眸色中顿时染了一浓浓的不舍。 璃月执起宗政无忧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双手,终于有了让她安心的温度。 那又漂亮的眸子刚刚睁开,又好像带着无尽的疲惫一样,缓缓合上,璃月心中一阵揪紧,“无忧,你看着我。” 宗政无忧强打着精神睁开双眼,记忆逐渐的占据脑海,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小野猫会如此憔悴。可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 “宝贝,我只是睡一会。” 璃月听着他的保证,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好,你睡,我就陪在你身边。” “娘娘,你放心,既然皇上醒了过来,就证明伤势已经在恢复了,不出几日,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华一脉的眼中染上一丝欣喜,他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可以回归原位了! 璃月松了一口气,淡淡一笑,朝身侧的西门霜华说道,“霜华,无忧醒来了,终于醒了。” 西门霜华蹲下身来,拭干璃月脸上的泪渍,“这下,你该放心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他属狐狸的,有九条命!” 这个比喻让璃月不禁笑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加以附和。 全部的人都沉浸在欣喜之中,阿里木站在一侧,虽然带着笑意,和其它人看起来没有异常,但那笑意未达眼底,甚至,带着一丝恨意。 既然宗政无忧还是醒了过来,他自然不可能让他活着走出雪山,他所做后一切,费尽心思筹谋策划,本来以为,一切都用不上了,最终,还是派上用场。 “这下,你可以去休息了?”西门霜华提醒道。 璃月却更加坚定的摇了摇头,之前她不舍,如今,她就更舍不得了! “好,你守到五更,五更过后,必须去休息。”西门霜华也拿璃月一点办法都没有,转而朝水里沉沉睡去的宗政无忧酸酸的说道,“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华一脉隔一会就来给宗政无忧把脉,伤情好转的速度虽然没有想象中的迅速,但是这么重的伤,能够清醒过来,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娘娘,皇上的伤势痊愈,最起码得也七天左右,咱们所有人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到时全部都精疲力竭,下山都成问题。”华一脉湿润的声音让人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沉稳。 璃月点点头,觉得华一脉说的不无道理。 “马上到五更天了,你和怜儿还有冷夜先下山休息,明天晚上,再来换班。”西门霜华将璃月拉了起来。 “是啊,小姐,华一脉说,皇上伤势太重,即使好了,也要调养好久,你一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守了那么多个时辰,怎么也得休息一下,如果皇上知道,不是徒惹他担心吗?” 看着几人关切的神色,璃月终于点了点头。 山下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两个小娃更是扑到璃月的怀里吵着要上山去看父皇。 营帐内,暖意浓浓,轻鸿立即递上来一些刚刚热好的热汤,“娘娘,手都冻伤了,呆会我帮你抹点药。” 璃月捧着手中的汤碗,她感觉她的心还留在雪山上,一离了宗政无忧,她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搅扰着她的心,一刻也不得安宁。 这些时日,宗政无忧的伤让她患得患失,上面有西门霜华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娘娘,你安心的休息一天,皇上都已经醒过来了,肯定不会有事的。”轻鸿看得出璃月的担忧,轻声安慰着。 璃月点点头,将那一碗热汤全都喝了一去。 天还未黑,用完膳食之后,璃月便迫不急等的上山。这一次,轻鸿吵着要上来,怜儿便留在山下,华一脉本来就不是习武之人,下山后,怜儿能够细心照料着。 “娘娘,我感觉,怜儿和华一脉有戏,你看上山的时候,怜儿命都不要了去救华一脉,多危险啊。”轻鸿的样子看似文静,如同一个清水佳人的模样,实则性子大大咧咧的。自从知道怜儿喜欢华一脉之后,对这两人的关切度,都差过了她自己和冷夜了。 璃月搓着宗政无忧的手,转头向一旁的轻鸿问道,“你什么时候把冷夜拿下?” 轻鸿顿时不说话,脸红着瞄了璃月一眼,“娘娘,你家还没成婚呢!” 突然手心里的手掌反握着她的手,璃月心中一阵欣喜,那又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时,看到眼前的人,顿时染上浓浓的爱意。 “办了婚事,自然就成了。”宗政无忧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疲惫,却有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这样的气氛让人不禁放松下来,再艰苦一切,都好像也变得甜蜜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璃月轻问,他连这些话都听去了。 “刚刚。”宗政无忧柔声回道。 轻鸿一看到两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浓浓的爱意,顿时感觉自己好多余,站起身来朝一旁的冷夜而去。冷夜就如同他的名字,冷冰冰的,要不是她中了蛊毒,她还以为冷夜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呢!等着冷夜主动,这一辈也不可能了。 “你感觉怎么样?”璃月看着那双强打着精神的眸子,心疼不已。 “从来都没有如此虚弱过。” 璃月没有出声,而是心疼的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 ------题外话------ 宗政无忧:“虚弱啊,虚弱~爱我的亲们,月票拿来给我补补,早日补的生龙活虎!” 第一二三章 雪山之巅 西天门霜华却突然走向一旁的地毯上,火炉烧得正旺,姿态优雅的卧在那张纯白地毯上,火光闪烁着,在他的脸上跳跃,越发显得妖魅,只见他眉宇一挑,无辜的盯着璃月…… “你怎么还不睡?” 一侧,传来卡卡的的骨节声,“你在这,我能睡得着吗?” “我要在这里保护你们的安全。”那个“们”字,一听就是他临时加上去的,反而他倒先支着一只胳膊闭上双眼,反正就是一只赖皮狗的模样,没脸没皮。 “你觉不觉得,你在这里很碍眼?”璃月两手抱胸,看着西门霜华问道。 西门霜华想了想,“这样就行了。”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璃月面前。 璃月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看不到他的人,可是他明明在原地一动未动,这就叫,眼不见,心不烦么?! 无奈的抽回目光,既然他不走,也就随他去。连日来的疲惫已经让璃月困的眼皮沉重索性靠着两个孩子,合衣而睡。 有西门霜华在也好,最起码,她不用睡着都还不敢放松。 阿里木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久久之后,才稳住身形,那一招,差点让他断子绝孙!西门霜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听着里面再也任何动静,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就这样在璃月的营帐里过夜了?!好一个西门霜华,如果是他突然出现,今天晚上守在里面的人应该是他阿里木! 呼呼的北风刮的脸上生疼,阿里木直起身子,他突然发现碍眼的人还真多! 夜深了,呼呼的北风在漠北的荒原肆虐,所过之处,带着一阵凌厉的哨声。营帐外,一些巡逻的士兵纷纷搓着手,全身僵硬,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候,可是一到漠北的冬日,还是阴冷难耐,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个装满酒的酒馕。只有这烈酒,才能使僵硬的身子带来一丝温热。 “薛统领,喝两口,暖暖身子。”一旁的侍卫朝直来的薛二喊了一声。 “好咧,这天真冷的邪门,估计漠北的第一场雪也要来了!”值夜是薛二自己提出来的,只是单纯的想为璃月做点什么。 一个黑影迅速的穿梭在各个营帐之间,守夜的侍卫严密的巡逻着,那道身影太过迅速,轻而易举的便躲过所有的防卫,朝着璃月的主帐缓缓靠近。 “我刚刚好你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哪有什么黑影啊,是风吹火堆照映出来的。” 薛二将酒囊扔给一两个守夜的侍卫,大步朝前而去,如今的情况,可是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绕着营帐朝前而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主帐就在眼前,突然见到眼前有一个人影。 “谁?”薛儿身形一跃,朝那袭去,一招攻去,却发现竟然是阿里木,“大,大王!” “你在这干什么?”阿里木沉声问道。 “值夜,属下不太放心,所以便出来看看,刚刚好像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所以,我便追了过来。” “哪有什么黑影,这里有本王守着,你下去。”阿里木吩咐道。 “是。”薛儿没有多想,拱手退了下去。 阿里木转身,营帐后钻出来一个孩子的身影,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帐,那道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突然,背后一沉,那道身影顿时不受控制的朝帐内飞去。 那个瘦小的身影倒在地上,还没有起身,却被阿里木一脚踩了上去。 “黑儒,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阿里木,你别太嚣张!” “嚣张?我现在杀了你,都不觉得嚣张。”阿里木目光一沉,闪过一丝阴狠。 黑儒顿时禁声,若不是他的筋骨全断,又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辱成这般模样,这一切,都是拜宗政无忧所赐!还有那些牢狱里生不如死的每一天,他发誓,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要让宗政无忧死无葬身之地! “你恨宗政无忧,我也不喜欢他,你以为,到了千年雪山,他就一定能醒过来吗?” “你的意思是?”黑儒一阵吃惊,要比起狠来,阿里木绝不逊色。 阿里木拉起地上的黑儒,寸寸贴紧他的耳侧,“你不是说,只要杀了宗政无忧,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 腹间一阵冰冷袭来,黑儒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阿里木,你!” “我怎么了?我会替你报仇的。”阿里木用力的挑,黑儒的身子顿时从营帐内飞了出去。 这一阵重击,惊动了巡逻的侍卫,阿里木飞身而致,又是一阵重击,黑儒的身子飞撞到主帐上,只见一道艳色的身影突然而至,西门霜华来时,那个众人眼里的牧羊孩子已经失去气息。 璃月随后而至,这个孩子的行动看起来有点怪异,没想到,那两只胳膊跟本就断,俯下身来,那孩子的手筋被人挑断,但已经是旧伤,抬眸,望着不远处的阿里木。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里木上前,朝那个孩子的耳迹探去,顺着耳迹,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只见那张纯真的孩童的人皮面具下,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而且还带着伤,那模样,让人心中一悸。 璃月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孩子的身影有点熟悉了,这个人,就是她来到大夏朝第一个元宵节那晚,偷袭她的那个人! “是他!”轻鸿一惊,明明让她盯着人,没想到,人都跑到主帐来了,她还没发觉,真是失职! “薛二说有个黑景,我当时还没有在意,没想到就发现了他,一试之下,果然不个普通的孩子。”阿里木沉声说道。 “带下去!”璃月站起身来,朝一旁的众人说道,转身回到帐内,心中却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侏儒,只是来找她和宗政无忧寻仇那么简单吗? 西门霜华双手抱胸,目光朝阿里木淡淡的瞄了一眼。 等众人走后,阿里木这才转身,遥望着远处冒出白白的山尖的千年雪山,嘴角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一回到营帐中,便见到一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宫主。”阿里木吃惊的唤了一声。 “我不需要你解释什么,人杀了就杀了,反正黑河的势力早就为你所用,黑儒留着也多余。”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一身黑色的斗篷看不到真实面目。但是那道身影浑身上下透露的死亡气息让阿里木每见一次,都心惊胆寒。 平生第一次,那种毁灭的气息与他如此之近。 “多谢宫主,我也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阿里木轻声说道。 突然,那黑袍之中传来一阵寒意,一根金色的玉兰花权杖缓缓的伸了出来,阿里木身形未动,直到那个权杖抬起他下巴。 “你不觉得,这样很多此一举吗?” 阿里木心中一沉,论实力,他比不上花纤陌,到现在为止,他甚至连花纤陌的尊容都没有见过。最让他心悸的地方还是,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出逃不过花纤陌双眼。 “说说你的打算。”花纤陌的声音突然带了几分柔和,这一次,他挑的人,总算没让他失望,不过,也让他很不喜欢。 阿里木唇形微动,如实的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只见金色的玉兰花权杖缓缓的收了回去,那种压抑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 “好主意。”花纤陌赞扬了一声,身形一转,顿时消失在阿里木的面前。 阿里木吐了一口气,什么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他算是体会到了,目光闪烁了几下,最终染上一丝狠厉。 呼啸了一夜的北风在破晓之时戛然而止,阴霾的苍穹仿佛不堪乌云的重负要压下来一般,漠北军五更天便起起拔营,天色亮时,已经全军整顿,随时可以出发。 璃月从主帐里走了出来,感觉脖间一凉,抬头望去,天空竟然扬扬洒洒的飘起雪来。 “这就是雪吗?”凤凰伸出小手,接住一片雪花。 “凤凰你看,雪好漂亮啊!”两个孩子从小便生长在璃国,从来都没有见过下雪是什么样子,此时,正兴奋的看着这个奇妙的世界, 刚刚还零星飘着的雪花突然大了起来,扑簌扑簌的下着,才短短时间,草原上竟然染了一层雪白。 “璃月。”舍敏在璃月身后唤了一声,至从阿里木接任漠北之王后,璃月便将这些曾经称兄道弟的漠北汉子们直接称呼她的名讳,虽然这些汉子扭捏了好久,但也总算能叫得出口了。 “这可是今年漠北的第一场雪,这一下起来,可就是几天几夜不会停的。”舍敏担忧的看了一眼天色,距离雪山还有八百余里,怕只怕雪路难行,不太好走。 璃月抬眸,在漠北呆过一段时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漠北的鬼天气! “雪越积越深,就越寸步难行。”舍敏满脸担忧的提醒。 阿里木缓步上前,“姐,两万多将士,光是晚上安营都要耗费许多时间,挑些精兵,趁积雪未深,加快速度,尽快到达雪山脚下。” “大王言之有理。”舍敏点点头,他其实也正是这个意思。 璃月看着阿里木,点了点头。 “舍敏将军,你尽快去挑出一批精士,马上起程。”阿里木转身朝舍敏交待道。 “是!”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舍敏身后的两百精兵已经整装待发,莫耿,老大三兄弟,薛儿,铁汉,憨子,一个个站在马前,朝璃月咧开嘴笑着。 两百余漠北军三千黑羽这齐齐扬鞭,朝茫茫的漠北荒原而去。 璃月坐在马上车,生怕车内的颠簸让宗政无忧不适,不由自主的将那个冰冷身子环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减少一些动荡。 “无忧,马上就到雪山了。”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轻声呢喃,一路上,未作停歇,终于在两日之后,到达雪山之下。 璃月跳下马车,只见眼前高耸的山脉全都被积雪覆盖,只剩山脚下,有一些枯黄的树林与杂草,抬头往山顶望去,这两天未停的暴雪又给雪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 黑羽军与漠北军的已经在了一个个雪人,下了马儿,不断的跺着脚,抖落身上已经凝结成冰的积雪。 “嘎!嘎!”天空中,传来几道尖锐的叫声,几只雄鹰在天空中盘旋,这一望无迹的雪原上,几乎发现不了任何猎物。 漠北的雄鹰,漠北的汉子,都是漠北最美的一道风景。 阿里木看着那几只雄鹰,久久未曾收回目光。 “传说,漠北的雄鹰是漠北的守护神。” 璃月抬头,那几雄鹰正展翅膀翱翔,划过天迹时,那一副傲然于天地间的姿态,潇洒恣意。守护神这向征,当之无愧。 “还有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死了,他的灵魂就会变成雄鹰,一直跟随着他最重要的身边,做她的守护神。” 璃月失笑,忍不住调侃道,“那几只,又是谁的守护神呢?” 一旁升起的火堆噼噼啪啪的响着,个一堆的围在一起,暖暖僵硬无比的身子,两个小娃窝在莫耿的怀里,宽大的裘衣裹着,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看到这一幕,璃月不禁对一旁好像跟没事人一样的西门霜华有些埋怨。 西门霜华对上璃月的目光,转身走到一侧,反正,在璃月的眼里,他就没几次做的让她看得顺眼的,如今,不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 “娘娘,沿着这条山路而上,一直要到半山腰处,才能到达孕育冰莲的那池泉水。” 众人不禁朝半山腰望去,那里,都已经是一座分裂的峰顶了,谁有这个能耐能背着一个大活人上得去? 别说随行来的一些人不禁唏嘘,就连莫耿心里都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如果,是普通的山,他敢说,跃到顶峰都不是难事,可是这是雪山啊,脚下一滑,那可是无法控制的事。 西门霜华身形微动,朝一旁马车而去,掀开车帘,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宗政无忧。 “如果,这次,你逃过大劫,我就真当两个孩子的叔叔,如果,你醒不来,你放心,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璃月从西门霜华的背后重得一拍,放眼这三千多人,也就只有西门霜华有这能耐了。 “没说什么。”西门霜华拉起宗政无忧,将人轻松的背了起来。 “谢谢你。” 西门霜华突然冲璃月一笑,“不如来点实际的?” “滚!”璃月咆哮一声,西门霜华立即恢复正色。 “你欠我一次,一个吻,够划算的。” 璃月白了他一眼,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只见那道身影纵身而起,银色钩子稳稳的没入雪山之中,西门霜华借力,身形往上而去,几个跃身,稳稳的落在中间的一处突出的峭壁上。 西门霜华深吸了口气,才上了一半,就觉得有些吃力了。 璃月飞身而起拉着西门霜华留下的铁钩子,一个借力,腾身而上,身开稳稳的落在西门霜华身侧。她一个人上来,都感觉很吃力,更别提还背着宗政无忧的西门霜华。 冷夜与怜儿一人手中拿着两个铁钩子,同时而上,华一脉的功夫的确是烂到家了,两人齐力,也将人拉到一处,只能紧紧的拽住留下来的铁钩子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华一脉,你借力到我这来,我这里山势平稳些。”怜儿朝一旁的华一脉伸出手。 华一脉身形刚动,手里拽着的铁钩子突然不堪重负松脱开来。 “华一脉!”怜儿惊呼,不假思索的朝华一脉跃去,抱住那个跌落的身形时,她手中的铁链子顿时松了,两人一路下滑。 璃月心中一急,朝一旁宗政无忧的腰间望去,随手一抽,顿时将那条银鞭握在手中,朝山下俯冲而去。 怜儿感觉腰间一紧,不再有下坠感,手中的铁钩子一甩,稳稳的没入坚固的冰壁中。 “你没事?” “没事。”华一脉摇摇头。 见两人稳住身形,璃月抽回鞭子,两人艰难的向上爬着。 待几人终于爬到那个崖壁上,阿里木才顺着几人的脚印,略显吃力的追了上来,那些漠北汉子也只有望儿兴叹的份。 西门霜华深吸一口气,突然拿过璃月手中的鞭子,将宗政无忧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背上。 “上面的山势更加险要,大家小心。”说完,身形迅速的朝上跃去。 璃月紧追其后,身后的几人开路,冰冷的感觉让控制不住打冷颤,贴着冰冷的山壁,手脚都开始变得僵硬,动作都迟疑了不少。 璃月看着身后吃力的凭借着铁钩来稳住身形的几人,尽量的将手中的铁钩固定的牢固一些。 终于,眼前的山势不再陡峭,璃月爬上最后一步,全身控制不住的酸软。而一旁的西门霜华,叉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一个个爬上来之后,均是筋皮力竭,恨不得在这片雪山上,睡死过去。 就在他们到达半山腰不久之后,一群身形瘦小的黑色身影正从另一面飞速的往山顶而去。 站在这个方向望去,直达山顶的陡峭的山壁如同一个大大的滑雪场,全是刚刚覆盖的松软的积雪。 刚刚缓过劲来的璃月朝一旁的宗政无忧而去,轻轻的他拥入怀中。 “娘娘,我们先四下去看看,找到泉水所在的位置。” 冷夜与怜儿几人迅速散去,阿里木看了一眼西门霜华,也朝一个方向而去。 璃月抱着怀里的人,朝四望去,入目之处,是一片苍茫的白色世界,那几只盘旋的雄鹰还在天迹翱翔,从这个方位望去,能够清晰的看到展翅膀而起的羽翼上黄褐色的羽毛。 “无忧,我们已要登上雪山,你一定会醒来的,对不对?” “姐,我找到了,就在那个山坳处。”阿里木最先跑了回来,其它人也都纷纷聚拢。 冷夜与华一脉立即上前将宗政无忧扶了起来,朝着阿里木所指的方向而去,才行不远,便见一股白色的轻因从山坳入冒了出去。 一股淡淡的莲香传入鼻中,可见那一片积雪之中,开着朵朵如同冰雕一般的花来,形似的莲花,每一朵花瓣却发同薄冰一般,晶莹剔透,美的让人屏息。 一行人,几乎是坐在厚厚的积雪上,顺着平缓的坡度滑了下去。 “慢着。”华一脉取出一个琉璃瓶子,只见里面装着些绿色的粉沫,拨开一旁的积雪,灌了一点水在瓶子内,顺手抽出一颗银针在瓶子中搅了搅。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瓶中呈碧绿色水并没有任何变化,华一脉这才松了一口气。众人也都明白,他此举肯定是怕人在水中做手脚。 只有一旁的阿里木,眸色微暗。 这一片泉水不算很大,这座雪山,应该是一座火山,而这处泉水处,应该就是当初火山喷发过后流下来的,之所以泉在这么冰冷的雪山中还能保持长年温热,证明,这上山体内部还有滚热的岩浆。 宗政无忧的身子一沾到泉水,那层冰霜竟然奇迹般的渐渐退去,璃月半跪在池边,握着那冰冷但却柔软的手掌,心中带着一丝强烈的期待。 直到宗政无忧身上的冰霜全部退去,华一脉探向宗政无忧的脉搏,在璃月满含期待的眼神下,缓缓摇了摇头。 “那就再等一段时间。”璃月淡淡一笑。 西门霜华看着那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好像人狠狠的握着,他讨厌死这种感觉! 原本就阴霾的天,好像黑的特别早,时光在沉默之中,一分一秒的流走,突然,一件厚厚的裘衣披在她的肩膀上,转过身去,望着西门霜华关切的神色。 “我没事。” “你有事,你的心里此时痛的死去活来,甚至连生的希望都没有!”西门霜华沉声说道,他知道这样的话对于璃月来说,就是拿着刀子狠狠的戳着她的心窝。 可是,她要有面对最坏打算的勇气! 璃月脸上的用尽全部的力气伪装的淡定被一言击碎,在那么一瞬间,她五感全失,三魂七魄都好像离体了一般,直到,落入西门霜华的怀里,才渐渐的醒了过来。 “璃月,坚强一点,想一想凤宇和凤凰,你需要宗政无忧,两个孩子同样也需要你。” 璃月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一阵哽咽,好像鱼翅卡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才一天都不到而已,我不会放弃希望的。”久久之后,璃月从西门霜华的怀里探出头来。 宗政无忧的身子在泉水之中浸泡着,水刚及过肩膀处,那一头银发在水面上飘浮着,在水中洒下一片惊艳银光。 “姐,那边避风的地方燃了火堆,你过去暖暖。” “我不冷。”璃月头也没抬的回到。 “你不冷,也总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 阿里木站在一旁,一边的西门霜华突然站起身来,将蹲在泉水边的璃月拦腰抱起。 “西门霜华,你放开我!”璃月怃怒的挣扎了一下。 “吃完东西,你就可以守着他,否则,我会一口一口喂你!” 璃月的牙齿咬的咔咔直响,最终还是妥协在西门霜华的强势之下,接过怜儿递来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吃着,目光却一直往宗政无忧的方向望去。 西门霜华缓步朝宗政无忧而去,看到她的眼神,少看一眼仿佛这个人就会在她眼前消失的模样,让他受不了,索性暂时替她守在一侧。 “少君。”阿里木唤了一声。 西门霜华抬眸,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怎么,还想比试比试?” “我是想提醒一下少君,我姐她已经有心上人了,还是请少君避避嫌。” “你嫉妒?”西门霜华挑眉冷问。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阿里木声音陡然沉了几分。 “我告诉你,轮也轮不到你来提醒,献殷勤的事你最好也一并省了。”西门霜华站起身来,这种警告他一般只说一次,对于这个阿里木,他提不起一丝好感,甚至,觉得厌恶,如果不是璃月的关系,他早就让这个阿里木彻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阿里木怒由心生,却又接不下话,可转念一想,又暗暗压下了那些无处发泄的愤怒。 泉水之中的宗政无忧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如果,真的一直没有好转,这样像个活死人一样睡一辈子,他也不用费心去对付。但是,这个西门霜华他是非杀不可!西门霜华简直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真要自己动手,他肯定占不到便宜,必要的时候,可以借花纤陌的手。 西门霜华抬眸,那个背影正朝璃月的方向而去,见璃月对那个阿里木淡淡的明显看得出有些疏离,他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璃月来到泉边,跪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侧,手随意探入水中,温度大概在四十度以上,她感觉这泉水有些微烫。如果说,宗政无忧身上的那层冰霜是他自我保护的种表现,为什么一到了泉水之中,就自动退去了呢?退去了之后,却怎么身上还是没有一丝温度呢? 这些问题搅扰着璃月,几乎让她不堪重负,可是她只能撑下去,如果不撑下去,她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希望。 华一脉又过来探脉,眸色中依然带着那丝凝重,从身上拿出加了璃月的血调成的药,塞入宗政无忧的口中。 “娘娘,你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璃月淡淡回应道。 西门霜华拉紧璃月身上的裘衣,“我守着,你去休息一下。”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 西门霜华站起身来,把空间留给她,走时,忍不住往池水中的人望了一眼,心中暗忖:宗政无忧,比起不想让人醒来,那种想你醒来的感觉还是要强烈些。如果你醒了,最起码,可以看到她的笑颜,如果你就这样了,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笑了。 雪又悄悄的从夜空中落下,西门霜华看着那个身影依然在那一动不动,解下身上的裘衣快步走了过去,璃月抬头,西门霜华站在她的身侧,挡去了头顶的阴霾,还有那如鹅毛一般的大雪。 “如果,三天之内,没有任何起色,你准备好了吗?” 璃月紧咬着下唇,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不停的搓着。为什么在这处温度的泉水之中,他的身子却一点暖意都没有?! “无忧,你可知,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的心在滴血。四周一片苍茫,什么都是冷的,就连呼吸到肺里的空气都是冷的。” “我最怕的还是握着你的手时,那种冰冷的感觉。我的心,在生与死、希望与绝望之中挣扎不休。你忍心让我一个承受着这种煎熬吗?” “从我意思到我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学会了害怕,我怕,有一天,你会真的离我而去,如今,我最害怕的一幕就在眼前,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孤独与无助?” “无忧,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无忧,别让我在这冰冷的天地间,一点一点的堕向绝望的深渊,好不好?” 西门霜华听着那细细的呢喃,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明白,有一种爱情,叫做无法取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取代宗政无忧在她心中的位置。 璃月这种性格,知道宗政无忧借她的身子过毒,没有与宗政无忧决裂,就证明她的心里已经爱的很深了,从那个时候起,他们之间,就再也插足不了任何人。 阿里木目光阴沉的看着那一幕,他多想,此时站在璃月身侧的人是他。 “无忧,无忧!”璃月突然唤了一声,那冰冷的手,正紧紧的反握着她的手,立即喜极而泣。 “无忧,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华一脉顿时这个方向冲了过来,脚下一滑,连滚带爬的来到璃月面前,握着另一只手,眼中终于染上一层喜色。 “娘娘,有好转了,有好转了!” 璃月泪眼婆娑,突然对着华一脉傻笑起来,“我就知道,无忧一定会醒过来!”虽然水中的人还未清醒,看着紧握着她的那只手,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娘娘,你看!”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宗政无忧的指尖缓缓的游走着,直到整个水面都泛着一层金光,那道光芒虽然比起璃月身上的微弱许多,可是在这夜空中,显得异常耀眼。 “无忧。”璃月轻轻的唤了一声。 那双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了一下,久久之后,那双漂亮以眸子缓缓的撑开,在这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在璃月的面前消失不见,她的眼中,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只有那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 “璃月。”虚弱的声音缓缓的从齿间溢出,他现在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她的眼那么红,脸上全是泪痕?眸色中顿时染了一浓浓的不舍。 璃月执起宗政无忧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双手,终于有了让她安心的温度。 那又漂亮的眸子刚刚睁开,又好像带着无尽的疲惫一样,缓缓合上,璃月心中一阵揪紧,“无忧,你看着我。” 宗政无忧强打着精神睁开双眼,记忆逐渐的占据脑海,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小野猫会如此憔悴。可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 “宝贝,我只是睡一会。” 璃月听着他的保证,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好,你睡,我就陪在你身边。” “娘娘,你放心,既然皇上醒了过来,就证明伤势已经在恢复了,不出几日,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华一脉的眼中染上一丝欣喜,他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可以回归原位了! 璃月松了一口气,淡淡一笑,朝身侧的西门霜华说道,“霜华,无忧醒来了,终于醒了。” 西门霜华蹲下身来,拭干璃月脸上的泪渍,“这下,你该放心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他属狐狸的,有九条命!” 这个比喻让璃月不禁笑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加以附和。 全部的人都沉浸在欣喜之中,阿里木站在一侧,虽然带着笑意,和其它人看起来没有异常,但那笑意未达眼底,甚至,带着一丝恨意。 既然宗政无忧还是醒了过来,他自然不可能让他活着走出雪山,他所做后一切,费尽心思筹谋策划,本来以为,一切都用不上了,最终,还是派上用场。 “这下,你可以去休息了?”西门霜华提醒道。 璃月却更加坚定的摇了摇头,之前她不舍,如今,她就更舍不得了! “好,你守到五更,五更过后,必须去休息。”西门霜华也拿璃月一点办法都没有,转而朝水里沉沉睡去的宗政无忧酸酸的说道,“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华一脉隔一会就来给宗政无忧把脉,伤情好转的速度虽然没有想象中的迅速,但是这么重的伤,能够清醒过来,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娘娘,皇上的伤势痊愈,最起码得也七天左右,咱们所有人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到时全部都精疲力竭,下山都成问题。”华一脉湿润的声音让人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沉稳。 璃月点点头,觉得华一脉说的不无道理。 “马上到五更天了,你和怜儿还有冷夜先下山休息,明天晚上,再来换班。”西门霜华将璃月拉了起来。 “是啊,小姐,华一脉说,皇上伤势太重,即使好了,也要调养好久,你一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守了那么多个时辰,怎么也得休息一下,如果皇上知道,不是徒惹他担心吗?” 看着几人关切的神色,璃月终于点了点头。 山下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两个小娃更是扑到璃月的怀里吵着要上山去看父皇。 营帐内,暖意浓浓,轻鸿立即递上来一些刚刚热好的热汤,“娘娘,手都冻伤了,呆会我帮你抹点药。” 璃月捧着手中的汤碗,她感觉她的心还留在雪山上,一离了宗政无忧,她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搅扰着她的心,一刻也不得安宁。 这些时日,宗政无忧的伤让她患得患失,上面有西门霜华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娘娘,你安心的休息一天,皇上都已经醒过来了,肯定不会有事的。”轻鸿看得出璃月的担忧,轻声安慰着。 璃月点点头,将那一碗热汤全都喝了一去。 天还未黑,用完膳食之后,璃月便迫不急等的上山。这一次,轻鸿吵着要上来,怜儿便留在山下,华一脉本来就不是习武之人,下山后,怜儿能够细心照料着。 “娘娘,我感觉,怜儿和华一脉有戏,你看上山的时候,怜儿命都不要了去救华一脉,多危险啊。”轻鸿的样子看似文静,如同一个清水佳人的模样,实则性子大大咧咧的。自从知道怜儿喜欢华一脉之后,对这两人的关切度,都差过了她自己和冷夜了。 璃月搓着宗政无忧的手,转头向一旁的轻鸿问道,“你什么时候把冷夜拿下?” 轻鸿顿时不说话,脸红着瞄了璃月一眼,“娘娘,你家还没成婚呢!” 突然手心里的手掌反握着她的手,璃月心中一阵欣喜,那又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时,看到眼前的人,顿时染上浓浓的爱意。 “办了婚事,自然就成了。”宗政无忧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疲惫,却有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这样的气氛让人不禁放松下来,再艰苦一切,都好像也变得甜蜜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璃月轻问,他连这些话都听去了。 “刚刚。”宗政无忧柔声回道。 轻鸿一看到两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浓浓的爱意,顿时感觉自己好多余,站起身来朝一旁的冷夜而去。冷夜就如同他的名字,冷冰冰的,要不是她中了蛊毒,她还以为冷夜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呢!等着冷夜主动,这一辈也不可能了。 “你感觉怎么样?”璃月看着那双强打着精神的眸子,心疼不已。 “从来都没有如此虚弱过。” 璃月没有出声,而是心疼的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 ------题外话------ 宗政无忧:“虚弱啊,虚弱~爱我的亲们,月票拿来给我补补,早日补的生龙活虎!” 第一二四章 雪崩!(养文的可以开啃了) 苍茫的雪山之上,两人手掌合在一起,默契的十指相扣,璃月微微俯身,下巴靠在宗政无忧的头顶上…… “无忧,谢谢你,醒了过来,谢谢你,没有丢下我一人。” “傻瓜。”抬眸看到着那张憔悴的面容,他的心里已经除了疼惜再也装不下其它,“宝贝,是我不好,让你这些日子为我担心。” 璃月顿时抬手堵住那张没有血色的唇,“我只要你醒来就好,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我需要你,凤宇凤凰都需要你。” 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掌心里的那只冻得青紫的小手,这一次,又让她伤心,难过,整天为他担心吊胆的,特别是一睁开眼看到那张带着泪痕的小脸时,心中五味俱全,颇不是滋味。 “宝贝,我爱你。” “无忧,我也爱你。” 这简短的交谈好像已经耗掉了宗政无忧所有力气,不久之后,又陷入沉睡之中。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软垫上的守着,一步也不舍得离去。 直到西门霜华几人来换班的时候,宗政无忧还没有醒来。 璃月依依不舍看着双眸紧闭宗政无忧,天空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放心,再过两天,咱们都可以下山了。”西门霜华看着璃月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笑着安慰道。 璃月点点头,只见上山的只有西门霜华与阿里木,不禁问道:“华一脉呢?” “华一脉病了,怜儿留下来照料,药我带来了,放心,有我呢。”西门霜华拍拍璃月的肩膀,她能这么放心的交人交给自己,如真的遇到危险,就算拿他的命换宗政无忧的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个给你。”璃月从身上解下披风,递给西门霜华。 西门霜华收好,将带着余温的裘衣放在鼻间,“真香。” 璃月白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看到西门霜华迅速的披上裘衣走到一旁细心的撑起伞站在宗政无忧身侧,终于放下心来。西门霜华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会深深的记在心底。 回到山下,璃月直接去了华一脉的营帐,只见华一脉脸色苍白,唇都裂开了,身子不停的瑟瑟发抖。这些日子,着实难为他了。 “药都记下了吗?” 怜儿走到床边点了点头,“你休息一下,我这就去把药煎了。” 转身,看到站在一旁的璃月,“小姐。” “好好的照顾华一脉。” “是。” “娘娘。”华一脉声音都嘶哑了,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患上严重的风寒。 “你好好的养着身子,不要想那么多。” 华一脉重重点点头。 璃月掀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一路走回自己的营帐,几个侍卫站在寒风之中,细声的交谈着。 “咱们漠北的环境都已经够恶劣的了,怎么这里还要恶劣?” “你搞错了,这也算是咱们漠北的地界,还不是因为有这座雪山的原因。” “这雪还没见停。”将手插入怀中,不停的跺着僵硬的脚。 “我听说,雪山那边,有一个雪国,那气候才叫一恶劣,常的积雪不化,一年四季都是寒冬。” 两人一看璃月,顿时恭敬的行礼。 璃月朝两人淡淡一笑,转身进了营帐,这么恶劣的气候,长久下来,谁也撑不住,不过,也就是再熬几天而已,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听着雪落在营帐发出的轻微的声响,她的心里还是难免忐忑不安。 “母后,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啊,父皇怎么还没下山?”凤凰包着厚厚的毯子,挪到璃月身旁。 “用不了几日,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璃月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搂在怀里。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 “嗯。”两个小娃乖巧的点点头。 璃月哄着两个小娃,也渐渐沉沉睡去。 三更,正是夜色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候,恶劣的天气丝毫没有减退,暴风雪开始肆虐着,璃月突然惊醒,披了一件衣服朝营帐外而去。 夹着雪的风顿时灌入帐中,吹得璃月浑身冰冷,一想到山上的几人,心中满是担忧。 什么声音?!远远的一阵轰然而起的声音从雪山上传来,好似天崩地裂一般,璃月拉紧身上的裘衣往外走去。 “璃月,你怎么这个时候起了来?”莫耿值夜,刚好看到璃月站在营帐外,顿时走了过去。 “你听!”璃月心中一惊,发出声响的方位,不正是无忧所在地方吗? “什么响动?”莫耿也听到了,这声响还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璃月往远处跑去,飞速来到一个高处,她虽然有夜视能力,可是这么漆黑的夜色里,风刮的眼睛酸涩难忍,还是受了一点点影响。 眼前的景物,只能称得上是朦胧一片,突然,远处的山体好像突然垮塌了一般,山上的积雪顿时一层层断裂,如海浪一般朝那个山坳的方向而去! “雪崩!是雪崩!”莫耿吃惊的叫了一声,只见他身旁的那个身影,飞速的朝雪山冲去,那速度,快得莫耿跟本就没时间阻止。 “璃月,快回来!危险!” 璃月的心中哪里还有其它!刚刚来到雪山之下,头顶立即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 “无忧!”雪扑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淹没了那道急切的呼喊。 “璃月!”莫耿吃惊的唤了一声,从山上冲下来的雪如同潮水一般往山下而来,莫耿顾不得其它朝着人人猛喊一声,“快逃!雪崩了!” 全营的人顿时沸腾起来,莫耿迅速冲入营帐中,抱着两个朦胧着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孩子,顿时朝外冲去。 就在他的身影刚刚冲出去的时候,汹涌的雪浪顿时席卷而来! 跑的慢的人,顿时被雪海淹没,剩下的人,没命的朝前狂奔而去。 终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四周寂静的能听到雪扑簌而下的声音,莫耿抱着两个孩子,惊魂未定。 三千多人,还是差不多都逃了出来。 “母后,母后呢?”凤凰急切的朝四周望着,哪里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莫耿,你最先发现雪崩,璃月呢?”舍敏紧张的望向四周。 莫耿低头,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不是我最先发现雪崩的,是璃月,雪崩来的那一刻,她朝着雪山冲去,从山下滑下来的雪把她,埋在山下了!” 两个小娃一听,顿时在莫耿的怀里挣扎着,光着脚丫朝远处的雪山跑去。 “母后,母后!” “轻鸿,怜儿,把两个孩子带回来!” 凤凰在怜儿的怀里拼命挣扎着,“我要去找母后,我要去找母后!” “太子,公主,别急,娘娘她一定没事的。”轻鸿朝着怀里孩子安慰道。 冷夜对着身后的黑羽军沉声令道,“黑羽军听命!” “是!” “掘地三寸,也要把娘娘找到!” 三千黑羽军飞速朝厚厚的积雪而去,一旁的漠北汉子不用命令,顿时冲了上去。 “母后!”凤凰看着冲前去的人影,失声痛哭,睡觉前,明明母后还告诉她,过几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为什么。 “公主,你别哭,一定不会有事的。”怜儿紧紧的搂着凤凰。 “妹妹,别怕,冷夜叔叔不是已经带人去救母后了。”凤宇小声安慰着,可是看向能淹没一个人身的积雪中艰难前行的人们,他的心里,害怕极了。 “一定会没事的。”怜儿轻声安慰着,却也是心急如焚。 “哥哥,父皇呢?”凤凰带着泪痕的小脸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凤宇。 凤宇嘴巴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不知道,雪是从那里滑落下来的父皇的情况,一定比母后还要糟糕许多,但是,上面还有霜华叔叔,他们还有一丝希望,哪怕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扑天盖地的冰冷迎头而来,仿佛整个天空都一下子压了下来,让璃月顿时失去知觉,她的身子被撞到山脚下,雪顺着山坡滑落,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密封的雪窟。 突然,趴在雪上的人儿动了一下身子,紧紧的握住手掌下的积雪,一滴滴水珠顺着她的指缝顿时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突然,那个人儿顿时直起身子,四周一片漆黑,跟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她能感觉,脚踝脱臼,脖子也被厚重的积雪砸伤了,动一动,都痛的好像截肢一般。 一道金光照亮由暗渐明,照了四周,她好像被关进了一个四处都是雪的牢房里,密不透风。呼吸渐渐的都有些困难,伤势在迅速的恢复着,可是那种疼痛,却上她在这么冰冷的世界里汗流浃背。她必须要尽快逃出去,不然,一定会闷死在这里! “无忧。”一声呼唤从口中呓出,无忧现在怎么样了?璃月甩甩头,她看到的一切,都如一个恶梦一般让她不敢回想。 雪是从那个方向冲下来的,在她看到的那一瞬间,如同海啸一般的积雪已经落到了山谷之中! 终于,恢复一些体力,璃月勉强爬起身子,凝具内的内力,朝着一个地方,猛得挥掌,松软的积雪顿时朝四处渐去,苍茫的夜空映入眼帘。 “娘娘!” “是娘娘!” 璃月纵身一跃,出了那片厚厚的积雪覆盖的区域,远远的,她看到两个衣着单薄的孩子朝她的方向冲了过来。 “母后!” 璃月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朝雪山上望去,如今山体全是松软的积雪,跟本就无法爬上去! 一行人所带来的所有的东西全都被埋在大雪之中,黑羽军一边挖开积雪的时候,一边挑出几顶能用的帐篷,临时搭建起一个避风场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的亮了,退去了一连多日阴霾,一轮红日从贴着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这几个时辰,璃月几乎是在煎熬之中渡过,突然,蹭的一声站起身来,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她会在这种煎熬之中疯狂! “冷夜,你挑几人随我绕到另一侧,上山。” “是!” “璃月,我也去。”莫耿站起身来。 众人都知道,这一绕,就是三百余里,上山的路虽然没有此处陡峭,但是却要翻过一个不小的山峰才能绕到这边的山脉。 一行人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却听营帐外一阵欢呼声响起。 “大王,大王回来了!” 璃月心中一阵暗喜,阿里木扶着受伤的胳膊,顿时扑到璃月面前。 “阿里木,山上的情况怎么样?” “西门霜华值夜,我便在那个山坳里避风,突然听到一阵轰响,我还没来得及跑出来,便被积雪砸中,昏了过去。” “无忧呢,还有西门霜华呢?”璃月急切的问道。 阿里木缓缓摇了摇头,“事情来的太突然,积雪一下子扑天盖地的从山上滑落,我甚至连走出那个山坳的机会都没有!” “我醒来后,一切都变了,顺着山体滑了下来。”阿里木说罢,不禁看了一下璃月苍白天脸色。 的确,那个被积雪覆盖的山上是上不去,要想下来,却也不难。 璃月身形不受控制的往后一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幸好怜儿顿时扶住才没有的倒过去。既然阿里木能活着回来, “冷夜,出发。” 几十人以璃月为首,迅速的御马而行,绕过三百多里,她坚信,一切都还有一丝转机,都还有一丝希望,只有她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那里! 一行人沿着雪山山脉迅速的朝山上爬去,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来到这个山坳处,不,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山坳,厚厚的积雪已经将这里填平。远处,有一处坍陷的地方,正是阿里木所说的藏身之外。 那个池水,是常温的,按道理来说,雪落在上面,久了之后会融化的,放眼望去,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璃月飞奔而去,凭借着记忆徒手朝那个池水所在的地方挖了起来。 随行的人也纷纷开始动手,两个时辰过去了,厚厚的积雪已经被他们挖出了一个大坑。底下,还是厚厚的积雪中,哪里还有一丝泉水的,怎么可能?明明是一汪温热的泉水,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了? “娘娘,怎么会这样?”冷夜等人几乎是一点都不敢耽搁的挖着厚厚的积雪,照这样的深度已经触及那个泉水处了,怎么可能找不到那一池泉水?好像那一池泉水,都是他们的错觉一样,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 璃月突然坐在雪地上,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娘娘,你看。”顺着冷夜手指的方向望去,雪面上散落着一些大形的冰块,好像是被重重的撞击分裂开来的,从侧面来看,这个大大的雪块合成的话,应该是个圆形的球体。 那么大的雪球,绝不会是自然形成的! 璃月迅速朝那个方向而去,不只那一大块散落雪球,其它地方也有,还有一些,顺着山体滚落的不知去向。 “西门霜华!”突然,一道艳色的衣角从雪地里露出了来,璃月心中一喜,这是西门霜华的衣服! 冷夜等人顿时涌了过来,将离山坳处不远的被埋在深雪之中的西门霜华抬了起来,璃月探向西门霜华的鼻间,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嘴角带着一丝结冰了的血迹。 “拿匕首给我。”璃月冷声吩咐。 璃月握着自己僵硬的手腕,暖了一阵这后,才重重的朝伤痕未退的胳膊重重的划了一刀,温热的血流顿时落在西门霜华已经僵硬的唇角,看着众西门霜华唇角缓缓划落的血,璃月心一横,朝自己的胳膊吸了一口,对上西门霜华冰冷的唇。 久久之后,那双唇终于有了一丝柔软,血顺着口腔缓缓的流了进去,璃月抬起头,胳膊上的血,已经干涸了。 璃月将西门霜华抱在怀里,他的全身都僵硬了,而且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想不明白,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西门霜华醒过来,才能告诉她一切。 看了看那个不复存在的泉水,璃月的心里犹如一滩死水一般。 “冷夜,你命人带西门霜华下山。”璃月将怀里的西门霜华交给冷夜,转身朝那处山坳处而去。 “你们带着少君下山。”冷夜交待了一声,带着剩下的人朝璃月的身形追了过去。 冷夜看着那道娇弱的身影,不停的用双手挖着厚厚的积雪,心中一疼,她现在,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一人一样,只知道,不停的挖着那层厚厚的积雪。 冷夜无奈,他知道此时,任何劝慰的话对于璃月来说都显得多余,飞速的跑到璃月身侧,帮着她在厚厚的积雪中,不停的挖着。 一旁的黑羽军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双手在这冰冷的天地,誓要挖也一丝奇迹一般。 第二天,被积雪覆盖的山坳中,被挖出了一个深深的雪坑。 第三天,山坳的雪坑已在渐渐的扩大,却没有任何收获。 第四天…… 从山上滑落的积雪,带有些松软,与原本坚实的地面不同。然而,那处泉水处的积雪,一直都是软软的,可是挖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却发现底下的积雪,已经结了厚厚的冰。除了挖出一个一人多深的坑来,再也挖不下去。 几个黑羽军的指甲都挖的脱落了,雪中处到可见一片一片的殷红。 “娘娘,新覆盖的积雪全都被清除了,咱们再挖下去也不是办法。”冷夜等人,明显的全身僵硬,要是再在这个雪山上呆下去,他们一定会冻死在这里。 “璃月!”莫耿将还在不停的挖着积雪的璃月拉了起来,那双手,已经呈紫红色,红肿了两倍不止。 “璃月。”莫耿扶着璃月的肩膀,大声的朝她吼道,“你冷静一点。” 璃月茫然的看了看身前的人,挣脱莫耿的手,接着朝面前的积雪挖去。 “冷夜,怎么办?” 冷夜摇了摇头,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心中酸涩难忍。 突然,莫耿上前一步,朝丝毫没有防备的璃月重重一击,那个倔强的仿佛走火入魔的身影顿时倒在莫耿的怀里。 “先下山,再从长计议。”莫耿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看着怀中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像个兄长一样,疼惜的将身上的裘衣脱了下来。 将璃月翻身背到背上,一步一步的朝顺着来时的山脉艰难的朝山下而去。 营帐内,站满了人,火堆的旁边一左一右的睡着两人昏迷不醒的人,西门霜华是受到强烈的撞击,而璃月,却是华一脉用药控制住,不让她清醒过来。一时间,整个营帐如空无一人一般死寂。 “不如,先与漠北大军汇合,再作打算。”阿里木看着众人,沉声说道。 “皇上还未找到,坚决不能退!”冷夜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既然,没有找到泉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宗政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中,这么几天过去了,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难道为了他,让所有人都陪葬在这吗?” 阿里木说的不道理,但是一半的黑羽军却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一丝动容之色。 “你要走,就带着你的人走,我们要等娘娘醒来,再作打算。”冷夜蹲下身来,守在一侧。 “我要走,也会带着她一起走!” 突然,寒光四起,黑羽军顿时拔剑而出,整个营帐内,顿时充满杀气。 舍敏顿时上前,将阿里木拉了回来,朝面前的黑羽军说道,“兄弟们莫急,不要伤了自家和气,大王也是心急,璃月醒来,情绪一定激动,大王也是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冷夜挥挥手,黑羽军手腕一动,剑收入剑鞘之中。 “那就再撑两日,等待东瀛少君醒来,再做打算。咱们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能劝得动璃月的人也就只有他了。”莫耿满含期待的朝众人说道。 此言一出,大家全都点了点头,目前了只能这样了。 舍敏在阿里木的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阿里木是正宗的漠北皇室血脉,但是比起半路杀出来的璃月和这些漠北汉子情谊还是疏远许多。 阿里木与舍敏出了营帐。 “带来的干粮所剩无几,我带人去猎些猎物回来充饥。” “大王,三天前,我已经拿人通知漠北军送些给养来,估计此时也快到了,就算是要去狩猎,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去做就行了。”舍敏对于阿里木的恭敬,完全是出于对璃月的尊重。 “我亲自去,如果能够猎得到野鸡,刚好也可以给璃月补补身子。”阿里木说完,朝一旁的马儿而去。 舍敏看着过去的那个身影,璃月优秀的众所皆知,甚至在漠北军中有不少汉子都把璃月当成心目上的女神,可是,也都只是放在心里想想罢了。 阿里木的表现,让舍敏有一种感觉,似乎对宗政无忧的遇难,期待已久。 营帐内,凤宇紧紧拥着凤凰,怜儿与轻鸿一左一右的守在璃月身侧,华一脉探向西门霜华的脉搏,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 “怎么样?”冷夜急切的问道,怎么可能昏迷了这么多天都还不见转醒? “我也不知道,脉象已经平稳,少君是受了重击,直击胸部,才会昏迷过去的,按道理来说,早就应该醒过来了。” “这个东瀛少君,应该没那么瀛弱?”冷夜无奈的朝西门霜华看了一眼,怎么需要的他的时候,他却一直昏迷不醒。看着一旁璃月额头刺着的几个银针,着实让华一脉费尽习思。 “估计是伤的太重,而且又在冰天雪地里呆了几天,所以到现在还没清醒。”华一猜测道。 “今天晚上,我与轻鸿在这里守着,你身子还未痊愈,就别守了。”冷夜朝华一脉说道。 “也好,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一声便可。”华一脉撑着病体站起身来,走到营帐外,忍一住叹了一口气。 “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帮到皇上和小姐。”怜儿将一件裘衣披到华一脉的身上。 “我真不敢想象,这样拖下去,怎么面对清醒后的皇后娘娘。” “我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去想,我相信,小姐不会那么脆弱,你知道,为什么西门霜华明知道这一路情况恶劣还要带太子和公主一路追来吗?” “为什么?” “因为,他怕真有什么意外,只有两个孩子才能给小姐最大的精神支撑,我相信小姐,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会坚强撑过去的。” 华一脉看着怜儿坚定的神色,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怜儿,谢谢你这一路,无怨无悔的陪着我。” “你对我,只有谢谢二字吗?”怜儿轻问,看着华一脉久久沉默,唇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华一脉,你不要说了,我明白。”缓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看着那个背影,华一脉的心好像被人撕扯着一般。 “怜儿!” 怜儿身形一微顿,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双温暖的臂弯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 “嫁给我。”华一脉在怜儿的耳迹轻声的询问。 怜儿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你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今生今世,我只娶一妻,我会用这一生剩下的时光,好好的爱你,疼你。” 怜儿重重的点点头,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终于的到这句话,终于等到这个相守一生的承诺,看着华一脉张开的怀抱,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 从见第一面起,她就被那股让人心安的淡淡药香所蛊惑,渐渐的,越发的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泥潭之中,无法自拔,如今,她终于等到这句话! 轻鸿放下帘子,那一对相拥的身影落入眼帘,看来,怜儿是修成正果了。一旁的冷夜不动不动,她是感觉到冷夜对她的感情,可是冷夜从来都不说,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也许,他救她,只是出于这么多年来几翻出生入死的情谊? 真正情路坎坷的,是她轻鸿,不是怜儿那丫头! 看了看一旁的沙漏,此时差不多三更天了,轻鸿靠在一这,打了个盹,一件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睁开双眼,冷夜那张关切的面容立即映入眼帘。 “小心着凉,我来守着,你睡会。” 冷夜说罢,缓步走回原地,轻鸿心中涌上一股甜蜜,靠在一侧,沉沉睡去。 就在这一片营帐一里之外,一群只有孩童一般身高的人影迅速的聚集在一处,从暗处,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主人。” 清冷的月色下,阿里木面色阴沉,“你需取主帐中那个昏迷的男人性命,绝不能伤到那个昏迷的女人。” “遵命!” 一群瘦弱矮小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朝营帐边靠近。 阿里木的唇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西门霜华,算你命大,还活着撑到了现在,不过,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群身影贴着主帐,轻盈的脚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看到着守在帐中的两人,口中吐出一根银针,刺破营帐朝冷夜的方向直直的射过去。 冷夜身形一动,只见眼前顿时出现十几个瘦小的身影,突然想起刚到漠河那晚的那个侏儒。 “轻鸿小心!”冷夜朝轻鸿的方向扑了过去。 那些瘦小的身影顿时朝西门霜华靠近,谁知,刚刚还昏迷的不见丝毫起色的人,突然翻身而起,刚刚靠近的那些瘦小的身影顿时被一道寒气侵袭。 “少君!”冷夜一喜,西门霜华醒的也太及时了! 西门霜华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轻蔑的目光看着这些前来暗杀他的人,他早就醒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等的就是一刻。 那一群瘦小的身影一见西门霜华醒来,一招之内便杀了他们其中的四人,自知讨不到什么好处,迅速的朝营帐外逃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西门霜华的身景,飞身而起,打斗声响起,黑羽军便迅速的围拢过来,还剩几个侏儒背靠背看着不断缩小的包围圈。 西门霜华收起白玉桃花扇,那道身影带着一丝让那些瘦小的侏儒心惊胆颤的轻笑。 “是谁指使你们的?” 突然,那些侏儒面露难色的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气息。 西门霜华扫了一眼四周,他明明看到几道银针没入这些侏儒体内,看来,那个人,已经等不及了! 淡然的朝人吩咐道,“拉下去。” 回到营帐中,顿时朝冷夜使了一个眼色,冷夜将脚下的一个侏儒迅速的藏在一边,黑羽军进来收拾,将死在营帐内的几个侏儒也都抬了出去。 “快去叫华一脉,” 冷夜虽然不知道西门霜华是何用意,但是他明显得感到那个侏儒还有一口气。 这一场暗杀,所有人都以为,已经结束了,而且东瀛少君也醒了,一切,都好像有一丝转机了,然而,黑羽军却全部出动,将那个主帐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阿里木与舍敏等人多次求见,都被挡在了外面。 阿里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真是小看西门霜华了,转身朝一旁的侍卫问道,“抓住几个刺客?” “十三个。”侍卫坚定的回答。 阿里木神色微乱,他明明派了十四个人前来暗杀西门霜华,怎么还有十三个?回眸看了一眼那个被黑羽军紧紧包围着的营帐,只见华一脉提着药箱,匆匆进了营帐,他顿时明白了。 “怎么样,几时能醒过来?”西门霜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华一脉。 “少君放心,不出半个时辰便能让他清醒。”华一脉顿时打开药箱忙碌着。 两个孩子紧紧的靠着西门霜华,如今,爹爹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娘亲几时能够醒来,西门霜华已经被他们当成了唯一的亲人,也是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你们放心,以后,霜华叔叔,会像你们的父皇一样,疼爱你们。”西门霜华说完,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一旁的几人心中一惊,听他这样的口气,难道皇上他…… “叔叔,你的意思是说,我父皇永远也回不来了吗?”凤凰红着眼睛确认。 西门霜华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我以后再也不和爹爹抢娘亲了,我以后会父皇的话,我要父皇,我要父皇!”凤凰拼命的捶打着西门霜华。 风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紧咬着下唇,可是隐忍了这么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西门霜华将璃月额间的几根银针拔了下来,冷夜几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轻颤,他们尚不能消化这个事实,璃月又怎么能够承担得了!这样做,会不会太唐突了! “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璃月感觉全身都好像虚脱了一样,眼皮沉重的永远也不想睁开,她好想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永远也不再醒过来。 可是,两个孩子凄厉的哭声,让她的心跟着揪紧,手无力抓着身下的毯子,挣扎着坐起身来。 “母后。”凤凰顿时扑到璃月的怀里,险些又将她撞得倒在床上。 “母后,父皇他,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凤凰靠在璃月的怀里,带着哭腔悲痛万分的说道。 璃月痴痴一笑,将凤凰从怀里推了出来,“别瞎说,父皇会回来。” “不会了。”西门霜华的声音无情的传来。 璃月的目光顺着那道声音望去,痴痴的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突然,从床上扑了下来,迅速的来到西门霜华面前。 “我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叙述道,“那天晚上,将近三更时分,我守在他的身旁,突然,听到一阵轰鸣声,硕大的雪球从山上滚落,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山间开始剧烈的摇动,好像要炸开了一般,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那个雪珠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落下来,如果落到这里,整个山坳都被被那个雪球填平!” 璃月看着西门霜华,静静的听着。 “我别无选择,只能将那个雪球击到别的地方,然而,我低估了那个雪球的冲击力,虽然勉强被改变了方向,我却被那个雪球撞飞到远处。接着,山体开始剧烈的震动,雪如海浪一般滚滚而下,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去营救他,可是,看到那一泉池水中,冒出一个强大的漩涡,宗政无忧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接着,雪扑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久久之后,璃月才回过神来,“那池水没了,没了。” “璃月,池水没了,也许是无法解释的现象,可是雪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落下那么大的雪球来!”西门霜华极力的想转移璃月的注意力。 “水没了,卷走了我的无忧,水没了,卷走了我的无忧!” “璃月,你冷静一点!” “我必须告诉你,就算是有个什么暗洞,水流吸走的时候,雪迅速的灌入进去,冰封之下,他伤成那样,能撑几天?”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我要把那个洞挖出来,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若是,你有一掌劈山的能力,我让你去,可是,你没有!”西门霜华冷声吼道,“他死了,真的死了!” “不!”营帐内,发出一声凄厉的声响。 “我要去雪山,我要把那个洞挖出来,我要找无忧,我要去找他!”璃月转身,西门霜华顿时挡在身前。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料!你想过了没有,是有人要宗政无忧的命,我怀疑就是与这些侏儒有关。”西门霜华看着完全失去冷静的璃月,将他心里的怀疑,留了一半没有说出来。 “让开!”璃月如头暴怒的狮子,朝挡在面前的西门霜华一掌击去。 西门霜华的身子重重的撞在营帐上,喷出一口鲜血,勉强支撑住身子,朝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凤凰与风宇顿时抱住璃月的双腿。 “母后,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再失去母后。”凤凰满脸都是泪痕,她怕母后再去雪山,找不到父皇也肯定不会回来了。 ------题外话------ 宗政无忧一身华美的狐裘侧卧在软瘫之上,那双漂亮的眸子一扫围观的众人,“咔嚓”一口咬向手中的苹果,“我可是我家宝贝心里的老狐狸!” “月票拿来,留点言给我抱个不平,再这个样下去,我要被游紫怜虐死了!” 第一二四章 雪崩!(养文的可以开啃了) 苍茫的雪山之上,两人手掌合在一起,默契的十指相扣,璃月微微俯身,下巴靠在宗政无忧的头顶上…… “无忧,谢谢你,醒了过来,谢谢你,没有丢下我一人。” “傻瓜。”抬眸看到着那张憔悴的面容,他的心里已经除了疼惜再也装不下其它,“宝贝,是我不好,让你这些日子为我担心。” 璃月顿时抬手堵住那张没有血色的唇,“我只要你醒来就好,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我需要你,凤宇凤凰都需要你。” 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掌心里的那只冻得青紫的小手,这一次,又让她伤心,难过,整天为他担心吊胆的,特别是一睁开眼看到那张带着泪痕的小脸时,心中五味俱全,颇不是滋味。 “宝贝,我爱你。” “无忧,我也爱你。” 这简短的交谈好像已经耗掉了宗政无忧所有力气,不久之后,又陷入沉睡之中。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软垫上的守着,一步也不舍得离去。 直到西门霜华几人来换班的时候,宗政无忧还没有醒来。 璃月依依不舍看着双眸紧闭宗政无忧,天空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放心,再过两天,咱们都可以下山了。”西门霜华看着璃月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笑着安慰道。 璃月点点头,只见上山的只有西门霜华与阿里木,不禁问道:“华一脉呢?” “华一脉病了,怜儿留下来照料,药我带来了,放心,有我呢。”西门霜华拍拍璃月的肩膀,她能这么放心的交人交给自己,如真的遇到危险,就算拿他的命换宗政无忧的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个给你。”璃月从身上解下披风,递给西门霜华。 西门霜华收好,将带着余温的裘衣放在鼻间,“真香。” 璃月白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看到西门霜华迅速的披上裘衣走到一旁细心的撑起伞站在宗政无忧身侧,终于放下心来。西门霜华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会深深的记在心底。 回到山下,璃月直接去了华一脉的营帐,只见华一脉脸色苍白,唇都裂开了,身子不停的瑟瑟发抖。这些日子,着实难为他了。 “药都记下了吗?” 怜儿走到床边点了点头,“你休息一下,我这就去把药煎了。” 转身,看到站在一旁的璃月,“小姐。” “好好的照顾华一脉。” “是。” “娘娘。”华一脉声音都嘶哑了,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患上严重的风寒。 “你好好的养着身子,不要想那么多。” 华一脉重重点点头。 璃月掀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一路走回自己的营帐,几个侍卫站在寒风之中,细声的交谈着。 “咱们漠北的环境都已经够恶劣的了,怎么这里还要恶劣?” “你搞错了,这也算是咱们漠北的地界,还不是因为有这座雪山的原因。” “这雪还没见停。”将手插入怀中,不停的跺着僵硬的脚。 “我听说,雪山那边,有一个雪国,那气候才叫一恶劣,常的积雪不化,一年四季都是寒冬。” 两人一看璃月,顿时恭敬的行礼。 璃月朝两人淡淡一笑,转身进了营帐,这么恶劣的气候,长久下来,谁也撑不住,不过,也就是再熬几天而已,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听着雪落在营帐发出的轻微的声响,她的心里还是难免忐忑不安。 “母后,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啊,父皇怎么还没下山?”凤凰包着厚厚的毯子,挪到璃月身旁。 “用不了几日,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璃月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搂在怀里。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 “嗯。”两个小娃乖巧的点点头。 璃月哄着两个小娃,也渐渐沉沉睡去。 三更,正是夜色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候,恶劣的天气丝毫没有减退,暴风雪开始肆虐着,璃月突然惊醒,披了一件衣服朝营帐外而去。 夹着雪的风顿时灌入帐中,吹得璃月浑身冰冷,一想到山上的几人,心中满是担忧。 什么声音?!远远的一阵轰然而起的声音从雪山上传来,好似天崩地裂一般,璃月拉紧身上的裘衣往外走去。 “璃月,你怎么这个时候起了来?”莫耿值夜,刚好看到璃月站在营帐外,顿时走了过去。 “你听!”璃月心中一惊,发出声响的方位,不正是无忧所在地方吗? “什么响动?”莫耿也听到了,这声响还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璃月往远处跑去,飞速来到一个高处,她虽然有夜视能力,可是这么漆黑的夜色里,风刮的眼睛酸涩难忍,还是受了一点点影响。 眼前的景物,只能称得上是朦胧一片,突然,远处的山体好像突然垮塌了一般,山上的积雪顿时一层层断裂,如海浪一般朝那个山坳的方向而去! “雪崩!是雪崩!”莫耿吃惊的叫了一声,只见他身旁的那个身影,飞速的朝雪山冲去,那速度,快得莫耿跟本就没时间阻止。 “璃月,快回来!危险!” 璃月的心中哪里还有其它!刚刚来到雪山之下,头顶立即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 “无忧!”雪扑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淹没了那道急切的呼喊。 “璃月!”莫耿吃惊的唤了一声,从山上冲下来的雪如同潮水一般往山下而来,莫耿顾不得其它朝着人人猛喊一声,“快逃!雪崩了!” 全营的人顿时沸腾起来,莫耿迅速冲入营帐中,抱着两个朦胧着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孩子,顿时朝外冲去。 就在他的身影刚刚冲出去的时候,汹涌的雪浪顿时席卷而来! 跑的慢的人,顿时被雪海淹没,剩下的人,没命的朝前狂奔而去。 终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四周寂静的能听到雪扑簌而下的声音,莫耿抱着两个孩子,惊魂未定。 三千多人,还是差不多都逃了出来。 “母后,母后呢?”凤凰急切的朝四周望着,哪里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莫耿,你最先发现雪崩,璃月呢?”舍敏紧张的望向四周。 莫耿低头,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不是我最先发现雪崩的,是璃月,雪崩来的那一刻,她朝着雪山冲去,从山下滑下来的雪把她,埋在山下了!” 两个小娃一听,顿时在莫耿的怀里挣扎着,光着脚丫朝远处的雪山跑去。 “母后,母后!” “轻鸿,怜儿,把两个孩子带回来!” 凤凰在怜儿的怀里拼命挣扎着,“我要去找母后,我要去找母后!” “太子,公主,别急,娘娘她一定没事的。”轻鸿朝着怀里孩子安慰道。 冷夜对着身后的黑羽军沉声令道,“黑羽军听命!” “是!” “掘地三寸,也要把娘娘找到!” 三千黑羽军飞速朝厚厚的积雪而去,一旁的漠北汉子不用命令,顿时冲了上去。 “母后!”凤凰看着冲前去的人影,失声痛哭,睡觉前,明明母后还告诉她,过几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为什么。 “公主,你别哭,一定不会有事的。”怜儿紧紧的搂着凤凰。 “妹妹,别怕,冷夜叔叔不是已经带人去救母后了。”凤宇小声安慰着,可是看向能淹没一个人身的积雪中艰难前行的人们,他的心里,害怕极了。 “一定会没事的。”怜儿轻声安慰着,却也是心急如焚。 “哥哥,父皇呢?”凤凰带着泪痕的小脸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凤宇。 凤宇嘴巴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不知道,雪是从那里滑落下来的父皇的情况,一定比母后还要糟糕许多,但是,上面还有霜华叔叔,他们还有一丝希望,哪怕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扑天盖地的冰冷迎头而来,仿佛整个天空都一下子压了下来,让璃月顿时失去知觉,她的身子被撞到山脚下,雪顺着山坡滑落,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密封的雪窟。 突然,趴在雪上的人儿动了一下身子,紧紧的握住手掌下的积雪,一滴滴水珠顺着她的指缝顿时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突然,那个人儿顿时直起身子,四周一片漆黑,跟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她能感觉,脚踝脱臼,脖子也被厚重的积雪砸伤了,动一动,都痛的好像截肢一般。 一道金光照亮由暗渐明,照了四周,她好像被关进了一个四处都是雪的牢房里,密不透风。呼吸渐渐的都有些困难,伤势在迅速的恢复着,可是那种疼痛,却上她在这么冰冷的世界里汗流浃背。她必须要尽快逃出去,不然,一定会闷死在这里! “无忧。”一声呼唤从口中呓出,无忧现在怎么样了?璃月甩甩头,她看到的一切,都如一个恶梦一般让她不敢回想。 雪是从那个方向冲下来的,在她看到的那一瞬间,如同海啸一般的积雪已经落到了山谷之中! 终于,恢复一些体力,璃月勉强爬起身子,凝具内的内力,朝着一个地方,猛得挥掌,松软的积雪顿时朝四处渐去,苍茫的夜空映入眼帘。 “娘娘!” “是娘娘!” 璃月纵身一跃,出了那片厚厚的积雪覆盖的区域,远远的,她看到两个衣着单薄的孩子朝她的方向冲了过来。 “母后!” 璃月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朝雪山上望去,如今山体全是松软的积雪,跟本就无法爬上去! 一行人所带来的所有的东西全都被埋在大雪之中,黑羽军一边挖开积雪的时候,一边挑出几顶能用的帐篷,临时搭建起一个避风场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的亮了,退去了一连多日阴霾,一轮红日从贴着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这几个时辰,璃月几乎是在煎熬之中渡过,突然,蹭的一声站起身来,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她会在这种煎熬之中疯狂! “冷夜,你挑几人随我绕到另一侧,上山。” “是!” “璃月,我也去。”莫耿站起身来。 众人都知道,这一绕,就是三百余里,上山的路虽然没有此处陡峭,但是却要翻过一个不小的山峰才能绕到这边的山脉。 一行人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却听营帐外一阵欢呼声响起。 “大王,大王回来了!” 璃月心中一阵暗喜,阿里木扶着受伤的胳膊,顿时扑到璃月面前。 “阿里木,山上的情况怎么样?” “西门霜华值夜,我便在那个山坳里避风,突然听到一阵轰响,我还没来得及跑出来,便被积雪砸中,昏了过去。” “无忧呢,还有西门霜华呢?”璃月急切的问道。 阿里木缓缓摇了摇头,“事情来的太突然,积雪一下子扑天盖地的从山上滑落,我甚至连走出那个山坳的机会都没有!” “我醒来后,一切都变了,顺着山体滑了下来。”阿里木说罢,不禁看了一下璃月苍白天脸色。 的确,那个被积雪覆盖的山上是上不去,要想下来,却也不难。 璃月身形不受控制的往后一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幸好怜儿顿时扶住才没有的倒过去。既然阿里木能活着回来, “冷夜,出发。” 几十人以璃月为首,迅速的御马而行,绕过三百多里,她坚信,一切都还有一丝转机,都还有一丝希望,只有她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那里! 一行人沿着雪山山脉迅速的朝山上爬去,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来到这个山坳处,不,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山坳,厚厚的积雪已经将这里填平。远处,有一处坍陷的地方,正是阿里木所说的藏身之外。 那个池水,是常温的,按道理来说,雪落在上面,久了之后会融化的,放眼望去,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璃月飞奔而去,凭借着记忆徒手朝那个池水所在的地方挖了起来。 随行的人也纷纷开始动手,两个时辰过去了,厚厚的积雪已经被他们挖出了一个大坑。底下,还是厚厚的积雪中,哪里还有一丝泉水的,怎么可能?明明是一汪温热的泉水,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了? “娘娘,怎么会这样?”冷夜等人几乎是一点都不敢耽搁的挖着厚厚的积雪,照这样的深度已经触及那个泉水处了,怎么可能找不到那一池泉水?好像那一池泉水,都是他们的错觉一样,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 璃月突然坐在雪地上,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娘娘,你看。”顺着冷夜手指的方向望去,雪面上散落着一些大形的冰块,好像是被重重的撞击分裂开来的,从侧面来看,这个大大的雪块合成的话,应该是个圆形的球体。 那么大的雪球,绝不会是自然形成的! 璃月迅速朝那个方向而去,不只那一大块散落雪球,其它地方也有,还有一些,顺着山体滚落的不知去向。 “西门霜华!”突然,一道艳色的衣角从雪地里露出了来,璃月心中一喜,这是西门霜华的衣服! 冷夜等人顿时涌了过来,将离山坳处不远的被埋在深雪之中的西门霜华抬了起来,璃月探向西门霜华的鼻间,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嘴角带着一丝结冰了的血迹。 “拿匕首给我。”璃月冷声吩咐。 璃月握着自己僵硬的手腕,暖了一阵这后,才重重的朝伤痕未退的胳膊重重的划了一刀,温热的血流顿时落在西门霜华已经僵硬的唇角,看着众西门霜华唇角缓缓划落的血,璃月心一横,朝自己的胳膊吸了一口,对上西门霜华冰冷的唇。 久久之后,那双唇终于有了一丝柔软,血顺着口腔缓缓的流了进去,璃月抬起头,胳膊上的血,已经干涸了。 璃月将西门霜华抱在怀里,他的全身都僵硬了,而且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想不明白,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西门霜华醒过来,才能告诉她一切。 看了看那个不复存在的泉水,璃月的心里犹如一滩死水一般。 “冷夜,你命人带西门霜华下山。”璃月将怀里的西门霜华交给冷夜,转身朝那处山坳处而去。 “你们带着少君下山。”冷夜交待了一声,带着剩下的人朝璃月的身形追了过去。 冷夜看着那道娇弱的身影,不停的用双手挖着厚厚的积雪,心中一疼,她现在,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一人一样,只知道,不停的挖着那层厚厚的积雪。 冷夜无奈,他知道此时,任何劝慰的话对于璃月来说都显得多余,飞速的跑到璃月身侧,帮着她在厚厚的积雪中,不停的挖着。 一旁的黑羽军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双手在这冰冷的天地,誓要挖也一丝奇迹一般。 第二天,被积雪覆盖的山坳中,被挖出了一个深深的雪坑。 第三天,山坳的雪坑已在渐渐的扩大,却没有任何收获。 第四天…… 从山上滑落的积雪,带有些松软,与原本坚实的地面不同。然而,那处泉水处的积雪,一直都是软软的,可是挖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却发现底下的积雪,已经结了厚厚的冰。除了挖出一个一人多深的坑来,再也挖不下去。 几个黑羽军的指甲都挖的脱落了,雪中处到可见一片一片的殷红。 “娘娘,新覆盖的积雪全都被清除了,咱们再挖下去也不是办法。”冷夜等人,明显的全身僵硬,要是再在这个雪山上呆下去,他们一定会冻死在这里。 “璃月!”莫耿将还在不停的挖着积雪的璃月拉了起来,那双手,已经呈紫红色,红肿了两倍不止。 “璃月。”莫耿扶着璃月的肩膀,大声的朝她吼道,“你冷静一点。” 璃月茫然的看了看身前的人,挣脱莫耿的手,接着朝面前的积雪挖去。 “冷夜,怎么办?” 冷夜摇了摇头,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心中酸涩难忍。 突然,莫耿上前一步,朝丝毫没有防备的璃月重重一击,那个倔强的仿佛走火入魔的身影顿时倒在莫耿的怀里。 “先下山,再从长计议。”莫耿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看着怀中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像个兄长一样,疼惜的将身上的裘衣脱了下来。 将璃月翻身背到背上,一步一步的朝顺着来时的山脉艰难的朝山下而去。 营帐内,站满了人,火堆的旁边一左一右的睡着两人昏迷不醒的人,西门霜华是受到强烈的撞击,而璃月,却是华一脉用药控制住,不让她清醒过来。一时间,整个营帐如空无一人一般死寂。 “不如,先与漠北大军汇合,再作打算。”阿里木看着众人,沉声说道。 “皇上还未找到,坚决不能退!”冷夜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既然,没有找到泉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宗政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中,这么几天过去了,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难道为了他,让所有人都陪葬在这吗?” 阿里木说的不道理,但是一半的黑羽军却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一丝动容之色。 “你要走,就带着你的人走,我们要等娘娘醒来,再作打算。”冷夜蹲下身来,守在一侧。 “我要走,也会带着她一起走!” 突然,寒光四起,黑羽军顿时拔剑而出,整个营帐内,顿时充满杀气。 舍敏顿时上前,将阿里木拉了回来,朝面前的黑羽军说道,“兄弟们莫急,不要伤了自家和气,大王也是心急,璃月醒来,情绪一定激动,大王也是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冷夜挥挥手,黑羽军手腕一动,剑收入剑鞘之中。 “那就再撑两日,等待东瀛少君醒来,再做打算。咱们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能劝得动璃月的人也就只有他了。”莫耿满含期待的朝众人说道。 此言一出,大家全都点了点头,目前了只能这样了。 舍敏在阿里木的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阿里木是正宗的漠北皇室血脉,但是比起半路杀出来的璃月和这些漠北汉子情谊还是疏远许多。 阿里木与舍敏出了营帐。 “带来的干粮所剩无几,我带人去猎些猎物回来充饥。” “大王,三天前,我已经拿人通知漠北军送些给养来,估计此时也快到了,就算是要去狩猎,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去做就行了。”舍敏对于阿里木的恭敬,完全是出于对璃月的尊重。 “我亲自去,如果能够猎得到野鸡,刚好也可以给璃月补补身子。”阿里木说完,朝一旁的马儿而去。 舍敏看着过去的那个身影,璃月优秀的众所皆知,甚至在漠北军中有不少汉子都把璃月当成心目上的女神,可是,也都只是放在心里想想罢了。 阿里木的表现,让舍敏有一种感觉,似乎对宗政无忧的遇难,期待已久。 营帐内,凤宇紧紧拥着凤凰,怜儿与轻鸿一左一右的守在璃月身侧,华一脉探向西门霜华的脉搏,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 “怎么样?”冷夜急切的问道,怎么可能昏迷了这么多天都还不见转醒? “我也不知道,脉象已经平稳,少君是受了重击,直击胸部,才会昏迷过去的,按道理来说,早就应该醒过来了。” “这个东瀛少君,应该没那么瀛弱?”冷夜无奈的朝西门霜华看了一眼,怎么需要的他的时候,他却一直昏迷不醒。看着一旁璃月额头刺着的几个银针,着实让华一脉费尽习思。 “估计是伤的太重,而且又在冰天雪地里呆了几天,所以到现在还没清醒。”华一猜测道。 “今天晚上,我与轻鸿在这里守着,你身子还未痊愈,就别守了。”冷夜朝华一脉说道。 “也好,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一声便可。”华一脉撑着病体站起身来,走到营帐外,忍一住叹了一口气。 “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帮到皇上和小姐。”怜儿将一件裘衣披到华一脉的身上。 “我真不敢想象,这样拖下去,怎么面对清醒后的皇后娘娘。” “我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去想,我相信,小姐不会那么脆弱,你知道,为什么西门霜华明知道这一路情况恶劣还要带太子和公主一路追来吗?” “为什么?” “因为,他怕真有什么意外,只有两个孩子才能给小姐最大的精神支撑,我相信小姐,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会坚强撑过去的。” 华一脉看着怜儿坚定的神色,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怜儿,谢谢你这一路,无怨无悔的陪着我。” “你对我,只有谢谢二字吗?”怜儿轻问,看着华一脉久久沉默,唇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华一脉,你不要说了,我明白。”缓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看着那个背影,华一脉的心好像被人撕扯着一般。 “怜儿!” 怜儿身形一微顿,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双温暖的臂弯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 “嫁给我。”华一脉在怜儿的耳迹轻声的询问。 怜儿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你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今生今世,我只娶一妻,我会用这一生剩下的时光,好好的爱你,疼你。” 怜儿重重的点点头,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终于的到这句话,终于等到这个相守一生的承诺,看着华一脉张开的怀抱,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 从见第一面起,她就被那股让人心安的淡淡药香所蛊惑,渐渐的,越发的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泥潭之中,无法自拔,如今,她终于等到这句话! 轻鸿放下帘子,那一对相拥的身影落入眼帘,看来,怜儿是修成正果了。一旁的冷夜不动不动,她是感觉到冷夜对她的感情,可是冷夜从来都不说,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也许,他救她,只是出于这么多年来几翻出生入死的情谊? 真正情路坎坷的,是她轻鸿,不是怜儿那丫头! 看了看一旁的沙漏,此时差不多三更天了,轻鸿靠在一这,打了个盹,一件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睁开双眼,冷夜那张关切的面容立即映入眼帘。 “小心着凉,我来守着,你睡会。” 冷夜说罢,缓步走回原地,轻鸿心中涌上一股甜蜜,靠在一侧,沉沉睡去。 就在这一片营帐一里之外,一群只有孩童一般身高的人影迅速的聚集在一处,从暗处,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主人。” 清冷的月色下,阿里木面色阴沉,“你需取主帐中那个昏迷的男人性命,绝不能伤到那个昏迷的女人。” “遵命!” 一群瘦弱矮小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朝营帐边靠近。 阿里木的唇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西门霜华,算你命大,还活着撑到了现在,不过,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群身影贴着主帐,轻盈的脚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看到着守在帐中的两人,口中吐出一根银针,刺破营帐朝冷夜的方向直直的射过去。 冷夜身形一动,只见眼前顿时出现十几个瘦小的身影,突然想起刚到漠河那晚的那个侏儒。 “轻鸿小心!”冷夜朝轻鸿的方向扑了过去。 那些瘦小的身影顿时朝西门霜华靠近,谁知,刚刚还昏迷的不见丝毫起色的人,突然翻身而起,刚刚靠近的那些瘦小的身影顿时被一道寒气侵袭。 “少君!”冷夜一喜,西门霜华醒的也太及时了! 西门霜华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轻蔑的目光看着这些前来暗杀他的人,他早就醒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等的就是一刻。 那一群瘦小的身影一见西门霜华醒来,一招之内便杀了他们其中的四人,自知讨不到什么好处,迅速的朝营帐外逃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西门霜华的身景,飞身而起,打斗声响起,黑羽军便迅速的围拢过来,还剩几个侏儒背靠背看着不断缩小的包围圈。 西门霜华收起白玉桃花扇,那道身影带着一丝让那些瘦小的侏儒心惊胆颤的轻笑。 “是谁指使你们的?” 突然,那些侏儒面露难色的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气息。 西门霜华扫了一眼四周,他明明看到几道银针没入这些侏儒体内,看来,那个人,已经等不及了! 淡然的朝人吩咐道,“拉下去。” 回到营帐中,顿时朝冷夜使了一个眼色,冷夜将脚下的一个侏儒迅速的藏在一边,黑羽军进来收拾,将死在营帐内的几个侏儒也都抬了出去。 “快去叫华一脉,” 冷夜虽然不知道西门霜华是何用意,但是他明显得感到那个侏儒还有一口气。 这一场暗杀,所有人都以为,已经结束了,而且东瀛少君也醒了,一切,都好像有一丝转机了,然而,黑羽军却全部出动,将那个主帐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阿里木与舍敏等人多次求见,都被挡在了外面。 阿里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真是小看西门霜华了,转身朝一旁的侍卫问道,“抓住几个刺客?” “十三个。”侍卫坚定的回答。 阿里木神色微乱,他明明派了十四个人前来暗杀西门霜华,怎么还有十三个?回眸看了一眼那个被黑羽军紧紧包围着的营帐,只见华一脉提着药箱,匆匆进了营帐,他顿时明白了。 “怎么样,几时能醒过来?”西门霜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华一脉。 “少君放心,不出半个时辰便能让他清醒。”华一脉顿时打开药箱忙碌着。 两个孩子紧紧的靠着西门霜华,如今,爹爹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娘亲几时能够醒来,西门霜华已经被他们当成了唯一的亲人,也是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你们放心,以后,霜华叔叔,会像你们的父皇一样,疼爱你们。”西门霜华说完,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一旁的几人心中一惊,听他这样的口气,难道皇上他…… “叔叔,你的意思是说,我父皇永远也回不来了吗?”凤凰红着眼睛确认。 西门霜华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我以后再也不和爹爹抢娘亲了,我以后会父皇的话,我要父皇,我要父皇!”凤凰拼命的捶打着西门霜华。 风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紧咬着下唇,可是隐忍了这么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西门霜华将璃月额间的几根银针拔了下来,冷夜几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轻颤,他们尚不能消化这个事实,璃月又怎么能够承担得了!这样做,会不会太唐突了! “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璃月感觉全身都好像虚脱了一样,眼皮沉重的永远也不想睁开,她好想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永远也不再醒过来。 可是,两个孩子凄厉的哭声,让她的心跟着揪紧,手无力抓着身下的毯子,挣扎着坐起身来。 “母后。”凤凰顿时扑到璃月的怀里,险些又将她撞得倒在床上。 “母后,父皇他,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凤凰靠在璃月的怀里,带着哭腔悲痛万分的说道。 璃月痴痴一笑,将凤凰从怀里推了出来,“别瞎说,父皇会回来。” “不会了。”西门霜华的声音无情的传来。 璃月的目光顺着那道声音望去,痴痴的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突然,从床上扑了下来,迅速的来到西门霜华面前。 “我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叙述道,“那天晚上,将近三更时分,我守在他的身旁,突然,听到一阵轰鸣声,硕大的雪球从山上滚落,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山间开始剧烈的摇动,好像要炸开了一般,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那个雪珠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落下来,如果落到这里,整个山坳都被被那个雪球填平!” 璃月看着西门霜华,静静的听着。 “我别无选择,只能将那个雪球击到别的地方,然而,我低估了那个雪球的冲击力,虽然勉强被改变了方向,我却被那个雪球撞飞到远处。接着,山体开始剧烈的震动,雪如海浪一般滚滚而下,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去营救他,可是,看到那一泉池水中,冒出一个强大的漩涡,宗政无忧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接着,雪扑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久久之后,璃月才回过神来,“那池水没了,没了。” “璃月,池水没了,也许是无法解释的现象,可是雪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落下那么大的雪球来!”西门霜华极力的想转移璃月的注意力。 “水没了,卷走了我的无忧,水没了,卷走了我的无忧!” “璃月,你冷静一点!” “我必须告诉你,就算是有个什么暗洞,水流吸走的时候,雪迅速的灌入进去,冰封之下,他伤成那样,能撑几天?”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我要把那个洞挖出来,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若是,你有一掌劈山的能力,我让你去,可是,你没有!”西门霜华冷声吼道,“他死了,真的死了!” “不!”营帐内,发出一声凄厉的声响。 “我要去雪山,我要把那个洞挖出来,我要找无忧,我要去找他!”璃月转身,西门霜华顿时挡在身前。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料!你想过了没有,是有人要宗政无忧的命,我怀疑就是与这些侏儒有关。”西门霜华看着完全失去冷静的璃月,将他心里的怀疑,留了一半没有说出来。 “让开!”璃月如头暴怒的狮子,朝挡在面前的西门霜华一掌击去。 西门霜华的身子重重的撞在营帐上,喷出一口鲜血,勉强支撑住身子,朝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凤凰与风宇顿时抱住璃月的双腿。 “母后,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再失去母后。”凤凰满脸都是泪痕,她怕母后再去雪山,找不到父皇也肯定不会回来了。 ------题外话------ 宗政无忧一身华美的狐裘侧卧在软瘫之上,那双漂亮的眸子一扫围观的众人,“咔嚓”一口咬向手中的苹果,“我可是我家宝贝心里的老狐狸!” “月票拿来,留点言给我抱个不平,再这个样下去,我要被游紫怜虐死了!” 第一二五章 滔天之恨 章节名:第一二五章:滔天之恨 凤宇与凤凰紧紧的抱着璃月,生怕一撒手,母后就会从他们面前消失,就像父皇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母后,你看。”风宇紧紧握着小拳头,缓缓的在璃月面前打开,“这母后给我的勇气,从今起,我就像父皇一样,保护着母后,如果母后要去,就带上凤宇。” “你们俩个放开母后,父皇他没有死,他在等着母后。”璃月对着两个小娃急切万分的说道,可是她每动一下,两个小娃就抱得越紧。 “母后,我不能放手,如果你走了,这个世界上,就真有只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了!要么,母后就带上我们,一起去找父皇,我们一家四口,生死都在一起!”凤宇更加坚定。 璃月看着两个孩子,凤宇的话如一支利箭一样戳种她的心,冰封的一角,开始龟裂,她不能像对待西门霜华那样,朝两个孩子动手。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血流尽了,像被风干了一般,麻木的连一丝痛感都没有。 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还是否在跳动着,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把这座雪山挖平了,也要把宗政无忧找出来! “醒了!”华一脉的声音传来,西门霜华抚着胸口朝那个侏儒走了过去。 “你来自哪里?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西门霜华提起刚刚清醒过来的侏儒,手中的白玉兰香扇缓缓打开,寒气逼人。 “你也可以不说,但是我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那个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眼前寒气逼人的扇子,惊恐的吞了一口水,“我,我来自河黑,是黑河的护法之一!”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西门霜华沉声又问了一次。 “黑河之主。” 西门霜华眸色微暗,失去耐性,“黑河之主是谁?” “是,是阿里木!”那人感觉脖间一凉,顿时脱口而出。 璃月听到这个名字,身形不受控制的一颤,阿里木什么时候和黑河的势力搅在一起! “我在问你,那个突然从山上落下的雪球,是不你们这些侏儒的所作所为?”西门霜华冷声逼问。 至从他醒来之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在反复的回想那天晚上的一幕,他一直怀疑阿里木,因为那个雪球落下来的时候,阿里木早已不知道去向! 睡在这里的一天一夜,他没有醒过来,为的就是证明这个怀疑。 那个侏儒颤的点点头,随后又惊恐的摇摇头,“是另外的人去做的,那个计划,我没有参与!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主人策划好的,就在你们确定的上雪山的时候,主人早就命我们勘探好地形,做好一切准备,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启动计划!” “璃月,你听到了没有?!”西门霜华突然站起身来,朝一旁面无血色的璃月沉声问道。 璃月的身影顿时朝营帐外冲了出去,“阿里木呢?” 一直守在外面的黑羽军顿时朝漠北军的营帐冲了过去,舍敏顿时从营帐里走了出来,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刚刚还围在主帐外的黑羽却在转眼间便将漠北大营团团围住。 却见璃月带着无尽的愤怒朝这边而来,舍敏的心中顿时涌上一个念头。 “阿里木人呢?” “清理刺客的时候还在。” “找!一定要给我找到阿里木!”璃月的声音犹如雪山那端刮来的风一般。 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始终没有发现阿里木的身影,璃月紧紧的握着双手,指尖寸寸泛凉,灰暗的天色下,一望无迹,阿里木朝什么地方而去,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些,不用怀疑,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阿里木要这么做?! “阿里木在漠北的势力还不稳固,自然不会跑到漠北大营里自投罗网,唯一的去处就是黑河。”西门霜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璃月站在苍茫的荒原之上,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座雪山,这里面埋着的是她最爱的男人,而她,却束手无策! 那种明明给了她无尽希望之后又将她打入绝望的深渊的感觉,痛彻心扉!缓缓闭上双眼,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 宗政无忧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 被深埋在雪山之下,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啊!”璃月仰头,对着黑暗的苍穹撕心烈肺的呐喊! 最终,跪在雪地之中,双手贴着满是积雪的地面艰难的支撑着她无力的身子,她的心,现也不会痛了,甚至感觉不到一丝跳动,犹如被人生生的探进去毫不留情的挖走了。再也没有留给她一丝丝希望,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回已,都成了她生命中最奢侈的东西。 “小姐。”怜儿看着这样的璃月,泪如雨下,刚要上前,却被华一脉拉了回来。 “让她发泄一下,憋在心里更难受。” 谁也没有上前,而静静的拿着火把静静的转成了一个圆圈,照亮着这黑暗的夜空。 久久之后,璃月有抬起头来,身形不稳的站起身来,那张清致的无可挑剔的面容上除了冰冷,再无其它。此时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第一缕曙光照在璃月的身上,目光缓缓的朝东方望去,看着那一道阳光,炫目的光芒中,她仿佛看到一个身影不断的朝她走来,她就站在这等啊,等啊,可是那个身影去永远也走不到她的身边,就好像隔了两个世界。缓缓的抬起身,朝那外近在咫尺的人伸去。 “无忧,是你吗?”那道炫目的光芒仿佛烟花一般在她的眼前炸开,那到身影出现在每一个光圈里,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如泡影一般变成一片虚无。 “璃月!”西门霜华惊呼一声,接住那个突然倒下的身子。 贴着那张冰冷的脸颊,西门霜华立即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紧紧的将那个纤弱的身子裹住。 “璃月,我知道你能撑下去!”抱起璃月朝营帐而去。 床上的人儿又目紧闭,眉宇紧紧的挤在一起,仿佛隐入无尽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西门霜华不停的搓着那双冻得青紫未愈的双手。 “华先生,母后她何时醒过来?她一定会没事的是吗?”凤凰拉着华一脉的衣角,不停的问道。一个时辰之内,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原本清灵的声音此时都嘶哑了。 “公主,你还病着,娘娘她不会有事的,只是太伤心了,所以才昏了过去。”华一脉探向凤凰的额头,这孩子自从璃月昏迷过后,就开始高烧,原本就患了风寒,现在越发的严重了。 “妹妹,来吃药了。”风宇将药递到凤凰面前,细心的将药吹凉了喂到凤凰的嘴里。 舍敏掀帘而入,朝西门霜华走去。 “少君,马车已经备好,咱们何时出发?” “马上。”西门霜华沉声说道。 轻鸿与怜儿立即将昏迷不醒的璃月扶了起来,整理着为数不多的细软。 从漠北军传来的消息,阿里木呆在漠北的这一段时间竟然暗中培植了不少势力。那天晚上,逃走之后,竟然连夜游转到漠河,驻扎在漠河的近两万漠北军,竟然有六千余人追随他而去。 呆在雪山下,缺医少药,很多人都支撑不住患了风寒,也只能尽快离开这里。 “漠北军几时能到?” “少君有所不知,雪路难行,将士们几乎是徒步行走,没有个天,估计难以汇合。”舍敏沉声回应,他们漠北的汉子,个个都是光明磊落,偏偏出了阿里木这样的人,而且阿里木的身上还流着漠北边牧皇室血,简直是他们漠北的耻辱。 “走!”西门霜华自然知道,最深处的积雪,竟然能达到腰迹,他们这一路,还要黑羽前去探路,如果遇到了深雪处,又要耽搁一些时日。 将璃月抱起,大步朝外走去,虽然天空不是很晴朗,但总算是见到点阳光,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整个世界都覆盖在白雪之下。漠北的雪原,寒冬都是白雪覆盖的,一直到了来年的春天才会融化。 将璃月放到马车内,西门霜华又将两个孩子抱了上来。 马蹄踏着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顿时响起,一行人在雪原中艰难的行驶着。只要离这个雪山越远,情况也许就会好些。 看着两个孩子明瘦了许多的模样,西门霜华朝两人伸出手。 “叔叔,母后今天会醒过来吗?”凤凰靠在西门霜华怀里轻问。 凤宇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心里最关切的也是这个,母后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怎么迟迟不见苏醒的迹象?只要母后一天没有醒来,他们就一天提心吊胆的,还没有从失去父皇的悲痛中走出来,却又要担忧着母后的。 “也许,你们的母后已经醒来了,只是她还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一切。”西门霜华抱着两个孩子,紧紧的将他们拥入怀中。 如果,他们能够平安无事的出了漠北,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这母子三人,用这一辈子的时光,倾其所有让他们过的幸福快乐。 天空中,又开始扬扬洒洒的飘起雪花,阿里木信步走在漠北皇城的一个角落,这里曾经是他最喜欢玩耍的对方,记得那晚,火光通明,处到都是残忍的杀戮,他被满身是血的父王一路护送到这里,他逃走的那一瞬间,父王被人一剑贯穿当胸! 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他要报仇!可是,当他有了这个能力的时候,那些敌人,早已成了一堆白骨。如今,他唯一的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守着璃月,可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突然,一道寒风扑面而过,阿里木转身,几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袍人影。 “是你!是你让那些侏儒出卖我的,对不对!”阿里木看着那个背影,是他,亲手掐灭了他的希望之火。 “阿里木,首先你应该庆幸你还活着。”花纤陌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不但活着逃了出来,还拐走了六千多漠北军,真是低估了这小子的能力。 阿里木紧握双手,如果不是花纤陌出卖他,一切都只是一场天灾,璃月更不会联想到那场天灾是他安排的,他也不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早就说过,不要对那个女人存有觊觎之心。”花纤陌缓缓转过身来,这一次,那宽大的黑袍没有遮住他的容颜。 阿里木看呆了,那么一个本应该属于黑暗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一张纯真无害的面容! “因为,你不配!”花纤陌吐出几个字。 是的,阿里木不傻,既然知道在事迹败露之前逃走,就说明,阿里木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命人去杀西门霜华,是愚蠢之举,但是,花纤陌不屑去提醒阿里木。只不过将计就计,不管西门霜华抓住哪一个侏儒,他们的口供都是一样的。 阿里木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抹笑容,甚至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纯真,仿佛让人看到见最纯美的花优雅绽放,他彻底的提会到了这个男人阴毒!花纤陌不动声色的,便将他打入地狱!一切,再也回不去了,璃月一定不会放过他,虽然,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那一群人中,漠北军的首领,黑羽军的主干,宗政无忧已经死了,还有一个西门霜华,若是把这些人一举拿下,这天下,还不如探囊取物。”花纤陌看着眼前的阿里木说道。 “你的意思是?” “对!你没有猜错。”花纤陌笑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要的就是君临天下,既然走得出第一步,自然迈得出第二步。”阿里木的野心,绝对不止一个黑河与漠北。 阿里木的心里迟疑了一下,真的要与她剑拔弩张从些敌对吗?但是,就算是他不这样做,也改变不了她恨他入骨的事实。 “我不会伤害她。”阿里木看着眼前的花纤陌。 “只要你有本事制服她,她就是你的人,一切随你处置。”花纤陌带着蛊惑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别忘了,她的手里有玲珑棋。”阿里木冷笑一下。 “莫瑶会帮助你。”花纤陌转过身来,“玲珑棋一出,便是不分敌我的杀戮,你不会不知,那群人里面,她在乎的人很多。” 拍了拍手,一阵空灵的铃音由远极近,花纤陌仿佛算准了一切一样,运筹帷幄。 阿里木看了一眼缓步而来的莫瑶,大步离去。 莫瑶收回那分妖娆的姿态,缓缓的停在花纤陌身后。 “宫主,您准备留这个阿里木到几时?” “他还有点利用的价值,你以为,这一次,他还回得来吗?” 莫瑶唇角微扬,朝花纤陌行了一礼,迅速的朝阿里木消失的方向追去。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追风朝天喷了一口白烟,卖力的朝前走着,可是马车的车轮不再转动,马车只是朝前滑动了一些。 西门霜华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见马车的两只轮子上已经被冰封住了,无法转动。 “拿火把来!” 火把凑近,厚厚的冰缓缓的融化,这样的天气,走不了多久,又会被冰封住,如今,小凤凰都烧得昏迷了,璃月更是不见苏醒的迹象,没有这个马车避避风寒,他真怕,这母女俩会出什么闪失! “璃月,你醒一醒,你看看你身旁睡着的孩子,她已经高烧了几天了!”西门霜华将昏迷的璃月扶了起来,那柔软的身子就这样无骨靠在他的怀里。 “少君,天色渐暗,不如找个避风的地方,安营休息一晚。”舍敏走上前来,就连那些漠北汉子都吃不消了,病重的几人已经倒在了雪地里,永远都追不上来上了。 “扎营!”西门霜华沉声吐出两个字。 “母后,你醒一醒啊,妹妹她都烧了几天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风宇握着璃月的手,苦苦的哀求着。 “母后,你是在生我们的气吗?是我们不让你去找父皇,你就算醒来,打凤宇一顿,骂凤宇都好,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西门霜华看着怀里的人儿,再看看一个病的不醒人事,一个心里肯定担心的要死,却还勇敢的死撑着孩子们,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是那么无力。 “少君,营帐准备好了。”冷夜在马车外唤了一声。 西门霜华抱着璃月下了马车,冷夜立即拿着厚厚的裘子将凤凰抱了下去,凤宇跳下马车,拉着冷夜衣角迎着北风踩着厚厚的积雪营帐而去。 将璃月放在简易的床上,西门霜华立即走了出去。 四周的天色已经全部都暗了下来,火把微弱的的光芒只能照亮一点点空间。若是没了这些火把,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咱们现在的方位在哪?”西门霜华朝一旁的舍敏问道。 “这一天的时间才走了一百里不到。”舍敏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行军速度下去,真是让人堪忧,尤其是这天,又阴沉下来,若再来一场暴雪,对于他们目前处增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西门霜华缓步回了营帐,如今,他最担心的不是这恶劣的天气,而是阿里木以及那股盘踞在黑河的势力随时都会来个反扑。 转身回到营帐,看着围着火炉的几人。 “今天晚上,要格外的小心,冷夜与我值夜,轻鸿怜儿,你们两个死守着璃月和孩子,寸步也不能离人。” “是。”几人齐声应道。 华一脉走到床前,璃月的脉象已经不像前两日,乱成一团,渐渐的平稳了下来,而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小凤凰的风寒,孩子不比大人,一直这样高烧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可是药也喂了,就是不见起色,若不是有西门霜华送的冰魄护着,情况不知道要棘手多少倍。 西门霜华看着面前跳跃的火光,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一阵北风呼啸而来,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摆出一个又一个妖娆的姿态,空灵的声音在漆黑的夜空响起,一身白衣的女子手持玉笛站在茫茫的雪原之上,简短而诡异的调子夹杂在寒风之中,四处蔓延。 一只只肥硕的野狼从雪原各处朝着笛音响起的地方聚拢,绿森森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幽森的寒光。 莫瑶看着眼前的狼群,踩着积雪朝前方而去。 “什么声音?”西门霜华迅速起身,朝帐外而去,只见远处,一对对泛着绿光的眼睛飞速的靠近。 “狼!”莫耿大叫一声,这笛音,他们一点也不陌生,是那个会御兽术的女子,她又来了! “火把,火把!”西门霜华冲着众人吼道。 顿时漠北军一人手持一个火把迅速的将这几个营帐转在内侧。 看到火光,那些泛着绿光的眼睛向前靠近的速度,顿时慢了些许,但是并没有阻挡住那些野狼的脚步。西门霜华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阿里木一个人兴不起多大风浪,幕后的人果然就是花纤陌! “冷夜,舍敏,这里就交给们了。”西门霜华说罢,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如果,不制服那个女人,狼群疯狂起来,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抵挡得了的! 莫瑶警惕的看向四周,明明没有一个人影,她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一个身影正在不断的靠近。 突然,一阵寒意扑面而来,莫瑶顿时向后仰去,狼狈的倒在雪地之中,西门霜华上前一步,本为是一个必杀招,却突然收了力道,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璃月的模样。 “少君,你忍心杀我吗?”莫瑶环绕西门霜华,手轻轻的搭上他的脖子。 “璃月。”西门霜华脸色一变,那双眸子立即显得没有一点神采,对着眼前的女人,柔柔的唤了一声。 “少君,其实,我是喜欢你的。”莫瑶倾身靠近,两人鼻尖相碰,这么出色的男人,为什么都对那个女人倾心相付?如今,死了一个宗政无忧,这个东瀛少君也活不了多久了,真是可惜呀! 莫瑶妖娆一笑,红唇朝着西门霜华的唇凑了过去,突然,腹部一凉,吃惊的退后一步。 “你!你!” “我怎么了?”西门霜华抽扇,上面血迹斑斑。 莫瑶扶着不断冒出热血的腹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西门霜华明明已经中了她的魅惑,怎么可能从她营造的环境之中走得出来?!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破了你的魅惑?”西门霜华冷笑着问道。 莫瑶的口中溢出一线鲜血,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强撑着点了点头,死,她也要死个明白! “我凭什么告诉你?”西门霜华手中的白玉桃花扇陡然一扫。 “你!”莫瑶的身影重重的飞了出去,落在雪地上的时候,四肢与整个身子脱离,眼还带着那一丝愤怒,死不瞑目。 西门霜华身形一动,手中的白玉桃花扇脱手而,在积雪之中向前滑去,再次落到他的手中时,上面的血迹已经全都留在了雪地中。 饥饿的狼群就算是没有了莫瑶的控制,也绝不会就此罢休,垂涎的看到着近在眼前的猎物,就等着一有机会便扑上去,好好的美餐一顿。 西门霜华突然出现在狼群之后,华袖一挥,一道道寒意直逼狼群而去。 “嗷!”被击中的野狼顿时发出一声惨中,剩下的,全都调转了方向。在它们的眼里,这一个人好像更容易对负。 狼群顿时发疯了一般朝西门霜华扑了过去! “霜华叔叔小心!”凤宇急切的唤了一声。 “我来助你!”莫耿飞身而起,朝狼群而去。 剩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朝狼群冲了过去!狼是一种极其难缠的动物,只要是被他盯上的猎物,从来都没有主动放弃一说。 几只狼突出围困,绕到营帐后的一个空挡,迅速的朝营帐袭来。利爪迅速刺破营帐,肥硕的身子顿时撞了进来。 “母后!”凤宇最先发现,看着那几只恶狼朝床上的母后和妹妹扑去时,拼命的向前冲了过去。 突然,一只野狼被踢飞,另一只被璃月紧紧的卡着喉咙,怜儿与轻鸿一人制服一只。看着还被璃月卡着喉咙的寻只恶狼,心中一惊。 只听一声骨裂声响起,那只狼硬生生的被璃月掐断了脖子,重重的甩向一旁。 “娘娘!” “小姐!” 怜儿与轻鸿带着无尽的欣喜同时唤到。 凤宇顿时撞入璃月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不停的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璃月轻轻的拍着凤宇的背,一旁烧红着小脸的凤凰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痛苦的模样让她揪心。原本,她以为这颗心已经死了,可是看到凄惨无比的两个孩子,渐渐复苏过来。 “母后。”凤宇唤了一声,怎么也不愿意从璃月的怀里出来。这几日来,他极力的隐忍着,要是母后一醒,他再也忍不住了。 “不哭。”璃月捧起凤宇的小脸,将脸上的泪痕拭去。 将一旁的凤凰抱在怀里,这孩子烧得像个火炉一样,迅速的将包着凤凰那些被褥毯子全都扒开。 “娘娘,公主受了风寒。” “去找些冰水来!”璃月立即朝两人吩咐道。 怜儿与轻鸿互望一眼,虽然不明白璃月的意思,还是去取了一些雪来。 璃月撕下一块布条,在刚刚融化了一点水的盆子里打湿了布条,轻轻的覆在凤凰的额头上。 此时狼群也被屠杀殆尽,待这些人进入营帐中,看着细心的照料着小凤凰的璃月,谁都没有出声,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那掩的欣喜! 璃月将凤凰的手和脚全都露了出来,不时的拿着冰水擦拭着,一旁的开水已经烧好,吹凉了拿着小勺子不停的往凤凰的口中喂着。 “母后。”凤凰虚弱的唤了一声,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母后时,眼中立即泛着泪光。 璃月将虚弱不堪的凤凰搂在怀里,“乖,不怕,有母后在,过几天小凤凰就会好的。” “只要有母后在,凤凰一定会好好的。”凤凰沙哑着声音重复着,小手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紧紧的搂着璃月的脖子,生怕她一松手,母后就会离她而去。 璃月轻轻的拍着凤凰的背,感觉刚刚抱着凤凰那种滚烫的感觉已经退去,小脸也没有那么红,而是显着不健康的苍白。 “饿了吗?”对着怀里的孩子轻问道。 凤凰带着泪痕的小脸从璃月的怀里探了出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吃的,一直给公主温着呢。”怜儿顿时跑到一旁的火炉旁,将陶罐里煮的汤装了一碗。 璃月接了过来,轻轻的的吹了一下,喂到凤凰的口中。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少人纷纷低下头来,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此时日,他们在饥寒交迫之中渡过每一每一秒,然而,看这一幕的时候,那些全都变得不重要了。 西门霜华的目光母始终盯着给凤凰喂汤的璃月,她是醒来了,可是,以前的那个璃月却也不会回来了,除了对两个孩子与之前不有区别之外,她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冷冷的,仿佛没有七情六欲一般。是她自己,把她的心死死的封住,不留一丝缝隙。 凤凰吃了些东西,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紧紧的抱着璃月不肯放手,吃了药,又沉沉睡去。凤宇爬上床,轻轻的靠在璃月的一侧,依偎着母亲和妹妹也沉沉睡去。 璃月将两个孩子盖好,轻轻的走下床来,一旁的几人顿时站起身来,一时间,整个营帐内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来,只剩“噼噼啪啪”不时向起的枯木燃烧发出的声响。 “是我命大家离开雪山与漠北军汇合的。”西门霜华首先打破沉默。 “我明白,如果大军一日不与漠北军汇合,就一日没有脱离危险。”璃月的声音清冷的传来。 众人又缓缓低下头。 西门霜华看着璃月冷静的表情,他宁愿此时的她不是这一副冷静的模样,她可以生气,可是打他,可是大哭一场,而不是坐在这里,冷静的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突然,璃月站起身来,一阵异动传入耳迹。刚刚才击杀了狼群,那些人又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尤其是在他们这么羸弱不堪的时候!站起身来,朝营帐外望去。 “娘娘,出了什么事?”冷夜知道璃月的敏锐,顿时站起身来。 “有人马靠近,大概在三十里之外。” 狼群来袭,她几乎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一切。之前阿蒙与她说过黑河的情况,那是花纤陌的势力,如今,阿里木却成了黑河之主,原来早就与花纤陌勾结在一起了!狼群的袭击只是第一波,相信,不久之后,她们将要面临的又是一场殊死之战! 璃月转身看着一旁的西门霜华。 “带着凤凰风宇先离开,与漠北军汇合。” 西门霜华并没有吃惊的表情,可是,他也没有准备答应她,他走了,如果,花纤陌亲自来,她能敌得过吗?或者,还想着拼死一战! “霜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已经失去了无忧,我绝不能再让两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璃月的声音多了几分柔和,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床上熟睡的两个小娃望去。 “舍敏,怜儿,轻鸿,华一脉,你们一路随行。”璃月不管西门霜华有没有表态度,直接朝一旁的向人吩咐道。 所有人都没答话,而是目光全都投注到西门霜华的身上。 璃月接着说道,“之前,因为顾及我和凤凰,耽搁行程。如今,莫北军群龙无首,舍敏前去稳定军心!虽然凤凰的烧退了,但是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华一脉和怜儿还有轻鸿你们三人好好的随行照料。” 抬起头,看着一旁面色阴沉的西门霜华,缓步走了过去,“这一行人,没有你,不行。” “你呢?”西门霜华沉声问道。 “我也需要你。”环视了一下还剩下的黑羽军与漠北汉子们,“我们都需要你!” 西门霜华的笑容僵在脸上,最终还是朝璃月点点头。 “华一脉,你想办法让两个孩子睡的沉一点。”璃月朝一旁的华一脉说道,她希望,两个孩子美美的睡上一觉之后,睁开眼就能看到她。 华一脉上前,将一个瓷瓶打开,里面只是一些从花中锤炼出来的俱有催眠的药水,闻上一下,都能美美的睡上三天。娘娘想的周到,万一两个孩子醒来,再对西门霜华哭闹,西门霜华是抵挡不住两个孩子的痴缠的。那样,只会耽搁行程。 “我会很快回来,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强撑!” 璃月看着西门霜华担忧的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出帐外,两个孩子一个被西门霜华抱在怀里,一个被舍敏抱在怀里,睡的香甜。几人跨上马儿,没入昏暗的夜色中。 “马上收拾东西撤出营帐!”璃月沉声朝众人吩咐道。他们的目标太大,而且又暴露在敌人的眼前,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天色还未亮,刚好可以做为掩护,在火堆旁休息了一夜的人们,喝几口酒,吃了一些热汤热饭,体力早已恢复。 声音是从北方传来的,璃月坐于马上,众人也都准备完毕,营帐内,还着着火,一副有人在里的假象。 “冷夜,你带一千人,守在西方在一里之外埋伏,只要敌军一进入视线,立即攻击。” “是!” “莫耿,你带一千人,守在东方,迂回到敌军之后,断其后路。” 三千多人马,立即分散开来,璃月看着已经隐蔽好的两千多人,她的身后,还有一千多人马,抬手,这一千人马立即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这一低洼处。 璃月坐于马上,缓缓的朝那个低洼而去,阿里木知道他们的人手不多,即使有那六千漠北军相随,他也不会带那么多人来,若是运气好,能拼个胜局,少点伤亡。 看着平静的夜色,已经过了五更天,马蹄踏在雪地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踩在雪地里的声音,让她听不出,究竟有多少人马。 “来了!”昏暗的夜色下,只见一些人影迅速的朝他们营帐的方向靠近。 阿里木看着冒着火光的营帐近在眼前,挥挥手,身后的大军顿时朝前涌去! 璃月眸色微暗,敌军的数量,远远超出她的预测,走在最前那个人影跃入眼帘,紧握缰绳的双手不住的颤抖。她的心里泛起一丝强烈的悔恨,她留着这个阿里木,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背后狠狠的捅她一刀,直插她的要害,也让她悔不当初! 看着阿里木越靠越近,心中怒海翻腾,今天,她一定让阿里木有来无回!他这条命是她救,今天她就亲手结束了他! “放箭!”阿里木一声令下,细密的箭羽顿时朝那些营帐射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轮箭雨过后,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冲啊!”突然,从他们的左右两侧冲出来一些黑影,那汹涌的杀气让这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敌军措手不及,有的,甚至连兵器都没有举起来,就被一刀砍下脑袋。 阿里木看着眼前突然袭来的人,昏暗的夜色看不清人的面孔,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非杀了这个狗娘养的阿里木!”莫耿一声大吼,纵身而起朝阿里木袭去。 一记重拳,直接将阿里木身下的马儿打倒在地,阿里木狼狈的滚在雪地里,突然,旋身而起,朝莫耿袭去。 面对阿里木的招势,莫耿渐渐的些吃不消,只感觉胸前一阵闷痛,被这小子偷袭一招!一抬头,寒光乍现,竟是直直的朝他的头顶霹来! 突然,手上一沉,阿里木侧目看着突然挡下他招势的人,手心一麻,顿时向后退去。 璃月看着眼前的阿里木,唇角带着一丝冷笑,心里悔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的心里,就如同滔天巨浪在不住的咆哮翻滚着! 看这里——如果,我说无忧真死了,会不会被诅咒,天天来大姨妈,上侧所不带纸,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喝凉水都塞牙……等等,所以—— 一枝独秀不如好花齐放,男配们,冲啊,开始抢人了! 无忧一定会以一个极其荡漾的出场方式回到大家面前,具体有多荡漾,撑握在亲们的手里了! 嗯哼,亲,你懂得~ 第一二五章 滔天之恨 章节名:第一二五章:滔天之恨 凤宇与凤凰紧紧的抱着璃月,生怕一撒手,母后就会从他们面前消失,就像父皇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母后,你看。”风宇紧紧握着小拳头,缓缓的在璃月面前打开,“这母后给我的勇气,从今起,我就像父皇一样,保护着母后,如果母后要去,就带上凤宇。” “你们俩个放开母后,父皇他没有死,他在等着母后。”璃月对着两个小娃急切万分的说道,可是她每动一下,两个小娃就抱得越紧。 “母后,我不能放手,如果你走了,这个世界上,就真有只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了!要么,母后就带上我们,一起去找父皇,我们一家四口,生死都在一起!”凤宇更加坚定。 璃月看着两个孩子,凤宇的话如一支利箭一样戳种她的心,冰封的一角,开始龟裂,她不能像对待西门霜华那样,朝两个孩子动手。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血流尽了,像被风干了一般,麻木的连一丝痛感都没有。 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还是否在跳动着,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把这座雪山挖平了,也要把宗政无忧找出来! “醒了!”华一脉的声音传来,西门霜华抚着胸口朝那个侏儒走了过去。 “你来自哪里?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西门霜华提起刚刚清醒过来的侏儒,手中的白玉兰香扇缓缓打开,寒气逼人。 “你也可以不说,但是我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那个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眼前寒气逼人的扇子,惊恐的吞了一口水,“我,我来自河黑,是黑河的护法之一!”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西门霜华沉声又问了一次。 “黑河之主。” 西门霜华眸色微暗,失去耐性,“黑河之主是谁?” “是,是阿里木!”那人感觉脖间一凉,顿时脱口而出。 璃月听到这个名字,身形不受控制的一颤,阿里木什么时候和黑河的势力搅在一起! “我在问你,那个突然从山上落下的雪球,是不你们这些侏儒的所作所为?”西门霜华冷声逼问。 至从他醒来之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在反复的回想那天晚上的一幕,他一直怀疑阿里木,因为那个雪球落下来的时候,阿里木早已不知道去向! 睡在这里的一天一夜,他没有醒过来,为的就是证明这个怀疑。 那个侏儒颤的点点头,随后又惊恐的摇摇头,“是另外的人去做的,那个计划,我没有参与!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主人策划好的,就在你们确定的上雪山的时候,主人早就命我们勘探好地形,做好一切准备,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启动计划!” “璃月,你听到了没有?!”西门霜华突然站起身来,朝一旁面无血色的璃月沉声问道。 璃月的身影顿时朝营帐外冲了出去,“阿里木呢?” 一直守在外面的黑羽军顿时朝漠北军的营帐冲了过去,舍敏顿时从营帐里走了出来,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刚刚还围在主帐外的黑羽却在转眼间便将漠北大营团团围住。 却见璃月带着无尽的愤怒朝这边而来,舍敏的心中顿时涌上一个念头。 “阿里木人呢?” “清理刺客的时候还在。” “找!一定要给我找到阿里木!”璃月的声音犹如雪山那端刮来的风一般。 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始终没有发现阿里木的身影,璃月紧紧的握着双手,指尖寸寸泛凉,灰暗的天色下,一望无迹,阿里木朝什么地方而去,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些,不用怀疑,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阿里木要这么做?! “阿里木在漠北的势力还不稳固,自然不会跑到漠北大营里自投罗网,唯一的去处就是黑河。”西门霜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璃月站在苍茫的荒原之上,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座雪山,这里面埋着的是她最爱的男人,而她,却束手无策! 那种明明给了她无尽希望之后又将她打入绝望的深渊的感觉,痛彻心扉!缓缓闭上双眼,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 宗政无忧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 被深埋在雪山之下,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啊!”璃月仰头,对着黑暗的苍穹撕心烈肺的呐喊! 最终,跪在雪地之中,双手贴着满是积雪的地面艰难的支撑着她无力的身子,她的心,现也不会痛了,甚至感觉不到一丝跳动,犹如被人生生的探进去毫不留情的挖走了。再也没有留给她一丝丝希望,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回已,都成了她生命中最奢侈的东西。 “小姐。”怜儿看着这样的璃月,泪如雨下,刚要上前,却被华一脉拉了回来。 “让她发泄一下,憋在心里更难受。” 谁也没有上前,而静静的拿着火把静静的转成了一个圆圈,照亮着这黑暗的夜空。 久久之后,璃月有抬起头来,身形不稳的站起身来,那张清致的无可挑剔的面容上除了冰冷,再无其它。此时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第一缕曙光照在璃月的身上,目光缓缓的朝东方望去,看着那一道阳光,炫目的光芒中,她仿佛看到一个身影不断的朝她走来,她就站在这等啊,等啊,可是那个身影去永远也走不到她的身边,就好像隔了两个世界。缓缓的抬起身,朝那外近在咫尺的人伸去。 “无忧,是你吗?”那道炫目的光芒仿佛烟花一般在她的眼前炸开,那到身影出现在每一个光圈里,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如泡影一般变成一片虚无。 “璃月!”西门霜华惊呼一声,接住那个突然倒下的身子。 贴着那张冰冷的脸颊,西门霜华立即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紧紧的将那个纤弱的身子裹住。 “璃月,我知道你能撑下去!”抱起璃月朝营帐而去。 床上的人儿又目紧闭,眉宇紧紧的挤在一起,仿佛隐入无尽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西门霜华不停的搓着那双冻得青紫未愈的双手。 “华先生,母后她何时醒过来?她一定会没事的是吗?”凤凰拉着华一脉的衣角,不停的问道。一个时辰之内,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原本清灵的声音此时都嘶哑了。 “公主,你还病着,娘娘她不会有事的,只是太伤心了,所以才昏了过去。”华一脉探向凤凰的额头,这孩子自从璃月昏迷过后,就开始高烧,原本就患了风寒,现在越发的严重了。 “妹妹,来吃药了。”风宇将药递到凤凰面前,细心的将药吹凉了喂到凤凰的嘴里。 舍敏掀帘而入,朝西门霜华走去。 “少君,马车已经备好,咱们何时出发?” “马上。”西门霜华沉声说道。 轻鸿与怜儿立即将昏迷不醒的璃月扶了起来,整理着为数不多的细软。 从漠北军传来的消息,阿里木呆在漠北的这一段时间竟然暗中培植了不少势力。那天晚上,逃走之后,竟然连夜游转到漠河,驻扎在漠河的近两万漠北军,竟然有六千余人追随他而去。 呆在雪山下,缺医少药,很多人都支撑不住患了风寒,也只能尽快离开这里。 “漠北军几时能到?” “少君有所不知,雪路难行,将士们几乎是徒步行走,没有个天,估计难以汇合。”舍敏沉声回应,他们漠北的汉子,个个都是光明磊落,偏偏出了阿里木这样的人,而且阿里木的身上还流着漠北边牧皇室血,简直是他们漠北的耻辱。 “走!”西门霜华自然知道,最深处的积雪,竟然能达到腰迹,他们这一路,还要黑羽前去探路,如果遇到了深雪处,又要耽搁一些时日。 将璃月抱起,大步朝外走去,虽然天空不是很晴朗,但总算是见到点阳光,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整个世界都覆盖在白雪之下。漠北的雪原,寒冬都是白雪覆盖的,一直到了来年的春天才会融化。 将璃月放到马车内,西门霜华又将两个孩子抱了上来。 马蹄踏着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顿时响起,一行人在雪原中艰难的行驶着。只要离这个雪山越远,情况也许就会好些。 看着两个孩子明瘦了许多的模样,西门霜华朝两人伸出手。 “叔叔,母后今天会醒过来吗?”凤凰靠在西门霜华怀里轻问。 凤宇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心里最关切的也是这个,母后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怎么迟迟不见苏醒的迹象?只要母后一天没有醒来,他们就一天提心吊胆的,还没有从失去父皇的悲痛中走出来,却又要担忧着母后的。 “也许,你们的母后已经醒来了,只是她还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一切。”西门霜华抱着两个孩子,紧紧的将他们拥入怀中。 如果,他们能够平安无事的出了漠北,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这母子三人,用这一辈子的时光,倾其所有让他们过的幸福快乐。 天空中,又开始扬扬洒洒的飘起雪花,阿里木信步走在漠北皇城的一个角落,这里曾经是他最喜欢玩耍的对方,记得那晚,火光通明,处到都是残忍的杀戮,他被满身是血的父王一路护送到这里,他逃走的那一瞬间,父王被人一剑贯穿当胸! 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他要报仇!可是,当他有了这个能力的时候,那些敌人,早已成了一堆白骨。如今,他唯一的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守着璃月,可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突然,一道寒风扑面而过,阿里木转身,几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袍人影。 “是你!是你让那些侏儒出卖我的,对不对!”阿里木看着那个背影,是他,亲手掐灭了他的希望之火。 “阿里木,首先你应该庆幸你还活着。”花纤陌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不但活着逃了出来,还拐走了六千多漠北军,真是低估了这小子的能力。 阿里木紧握双手,如果不是花纤陌出卖他,一切都只是一场天灾,璃月更不会联想到那场天灾是他安排的,他也不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早就说过,不要对那个女人存有觊觎之心。”花纤陌缓缓转过身来,这一次,那宽大的黑袍没有遮住他的容颜。 阿里木看呆了,那么一个本应该属于黑暗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一张纯真无害的面容! “因为,你不配!”花纤陌吐出几个字。 是的,阿里木不傻,既然知道在事迹败露之前逃走,就说明,阿里木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命人去杀西门霜华,是愚蠢之举,但是,花纤陌不屑去提醒阿里木。只不过将计就计,不管西门霜华抓住哪一个侏儒,他们的口供都是一样的。 阿里木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抹笑容,甚至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纯真,仿佛让人看到见最纯美的花优雅绽放,他彻底的提会到了这个男人阴毒!花纤陌不动声色的,便将他打入地狱!一切,再也回不去了,璃月一定不会放过他,虽然,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那一群人中,漠北军的首领,黑羽军的主干,宗政无忧已经死了,还有一个西门霜华,若是把这些人一举拿下,这天下,还不如探囊取物。”花纤陌看着眼前的阿里木说道。 “你的意思是?” “对!你没有猜错。”花纤陌笑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要的就是君临天下,既然走得出第一步,自然迈得出第二步。”阿里木的野心,绝对不止一个黑河与漠北。 阿里木的心里迟疑了一下,真的要与她剑拔弩张从些敌对吗?但是,就算是他不这样做,也改变不了她恨他入骨的事实。 “我不会伤害她。”阿里木看着眼前的花纤陌。 “只要你有本事制服她,她就是你的人,一切随你处置。”花纤陌带着蛊惑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别忘了,她的手里有玲珑棋。”阿里木冷笑一下。 “莫瑶会帮助你。”花纤陌转过身来,“玲珑棋一出,便是不分敌我的杀戮,你不会不知,那群人里面,她在乎的人很多。” 拍了拍手,一阵空灵的铃音由远极近,花纤陌仿佛算准了一切一样,运筹帷幄。 阿里木看了一眼缓步而来的莫瑶,大步离去。 莫瑶收回那分妖娆的姿态,缓缓的停在花纤陌身后。 “宫主,您准备留这个阿里木到几时?” “他还有点利用的价值,你以为,这一次,他还回得来吗?” 莫瑶唇角微扬,朝花纤陌行了一礼,迅速的朝阿里木消失的方向追去。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追风朝天喷了一口白烟,卖力的朝前走着,可是马车的车轮不再转动,马车只是朝前滑动了一些。 西门霜华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见马车的两只轮子上已经被冰封住了,无法转动。 “拿火把来!” 火把凑近,厚厚的冰缓缓的融化,这样的天气,走不了多久,又会被冰封住,如今,小凤凰都烧得昏迷了,璃月更是不见苏醒的迹象,没有这个马车避避风寒,他真怕,这母女俩会出什么闪失! “璃月,你醒一醒,你看看你身旁睡着的孩子,她已经高烧了几天了!”西门霜华将昏迷的璃月扶了起来,那柔软的身子就这样无骨靠在他的怀里。 “少君,天色渐暗,不如找个避风的地方,安营休息一晚。”舍敏走上前来,就连那些漠北汉子都吃不消了,病重的几人已经倒在了雪地里,永远都追不上来上了。 “扎营!”西门霜华沉声吐出两个字。 “母后,你醒一醒啊,妹妹她都烧了几天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风宇握着璃月的手,苦苦的哀求着。 “母后,你是在生我们的气吗?是我们不让你去找父皇,你就算醒来,打凤宇一顿,骂凤宇都好,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西门霜华看着怀里的人儿,再看看一个病的不醒人事,一个心里肯定担心的要死,却还勇敢的死撑着孩子们,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是那么无力。 “少君,营帐准备好了。”冷夜在马车外唤了一声。 西门霜华抱着璃月下了马车,冷夜立即拿着厚厚的裘子将凤凰抱了下去,凤宇跳下马车,拉着冷夜衣角迎着北风踩着厚厚的积雪营帐而去。 将璃月放在简易的床上,西门霜华立即走了出去。 四周的天色已经全部都暗了下来,火把微弱的的光芒只能照亮一点点空间。若是没了这些火把,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咱们现在的方位在哪?”西门霜华朝一旁的舍敏问道。 “这一天的时间才走了一百里不到。”舍敏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行军速度下去,真是让人堪忧,尤其是这天,又阴沉下来,若再来一场暴雪,对于他们目前处增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西门霜华缓步回了营帐,如今,他最担心的不是这恶劣的天气,而是阿里木以及那股盘踞在黑河的势力随时都会来个反扑。 转身回到营帐,看着围着火炉的几人。 “今天晚上,要格外的小心,冷夜与我值夜,轻鸿怜儿,你们两个死守着璃月和孩子,寸步也不能离人。” “是。”几人齐声应道。 华一脉走到床前,璃月的脉象已经不像前两日,乱成一团,渐渐的平稳了下来,而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小凤凰的风寒,孩子不比大人,一直这样高烧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可是药也喂了,就是不见起色,若不是有西门霜华送的冰魄护着,情况不知道要棘手多少倍。 西门霜华看着面前跳跃的火光,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一阵北风呼啸而来,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摆出一个又一个妖娆的姿态,空灵的声音在漆黑的夜空响起,一身白衣的女子手持玉笛站在茫茫的雪原之上,简短而诡异的调子夹杂在寒风之中,四处蔓延。 一只只肥硕的野狼从雪原各处朝着笛音响起的地方聚拢,绿森森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幽森的寒光。 莫瑶看着眼前的狼群,踩着积雪朝前方而去。 “什么声音?”西门霜华迅速起身,朝帐外而去,只见远处,一对对泛着绿光的眼睛飞速的靠近。 “狼!”莫耿大叫一声,这笛音,他们一点也不陌生,是那个会御兽术的女子,她又来了! “火把,火把!”西门霜华冲着众人吼道。 顿时漠北军一人手持一个火把迅速的将这几个营帐转在内侧。 看到火光,那些泛着绿光的眼睛向前靠近的速度,顿时慢了些许,但是并没有阻挡住那些野狼的脚步。西门霜华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阿里木一个人兴不起多大风浪,幕后的人果然就是花纤陌! “冷夜,舍敏,这里就交给们了。”西门霜华说罢,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如果,不制服那个女人,狼群疯狂起来,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抵挡得了的! 莫瑶警惕的看向四周,明明没有一个人影,她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一个身影正在不断的靠近。 突然,一阵寒意扑面而来,莫瑶顿时向后仰去,狼狈的倒在雪地之中,西门霜华上前一步,本为是一个必杀招,却突然收了力道,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璃月的模样。 “少君,你忍心杀我吗?”莫瑶环绕西门霜华,手轻轻的搭上他的脖子。 “璃月。”西门霜华脸色一变,那双眸子立即显得没有一点神采,对着眼前的女人,柔柔的唤了一声。 “少君,其实,我是喜欢你的。”莫瑶倾身靠近,两人鼻尖相碰,这么出色的男人,为什么都对那个女人倾心相付?如今,死了一个宗政无忧,这个东瀛少君也活不了多久了,真是可惜呀! 莫瑶妖娆一笑,红唇朝着西门霜华的唇凑了过去,突然,腹部一凉,吃惊的退后一步。 “你!你!” “我怎么了?”西门霜华抽扇,上面血迹斑斑。 莫瑶扶着不断冒出热血的腹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西门霜华明明已经中了她的魅惑,怎么可能从她营造的环境之中走得出来?!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破了你的魅惑?”西门霜华冷笑着问道。 莫瑶的口中溢出一线鲜血,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强撑着点了点头,死,她也要死个明白! “我凭什么告诉你?”西门霜华手中的白玉桃花扇陡然一扫。 “你!”莫瑶的身影重重的飞了出去,落在雪地上的时候,四肢与整个身子脱离,眼还带着那一丝愤怒,死不瞑目。 西门霜华身形一动,手中的白玉桃花扇脱手而,在积雪之中向前滑去,再次落到他的手中时,上面的血迹已经全都留在了雪地中。 饥饿的狼群就算是没有了莫瑶的控制,也绝不会就此罢休,垂涎的看到着近在眼前的猎物,就等着一有机会便扑上去,好好的美餐一顿。 西门霜华突然出现在狼群之后,华袖一挥,一道道寒意直逼狼群而去。 “嗷!”被击中的野狼顿时发出一声惨中,剩下的,全都调转了方向。在它们的眼里,这一个人好像更容易对负。 狼群顿时发疯了一般朝西门霜华扑了过去! “霜华叔叔小心!”凤宇急切的唤了一声。 “我来助你!”莫耿飞身而起,朝狼群而去。 剩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朝狼群冲了过去!狼是一种极其难缠的动物,只要是被他盯上的猎物,从来都没有主动放弃一说。 几只狼突出围困,绕到营帐后的一个空挡,迅速的朝营帐袭来。利爪迅速刺破营帐,肥硕的身子顿时撞了进来。 “母后!”凤宇最先发现,看着那几只恶狼朝床上的母后和妹妹扑去时,拼命的向前冲了过去。 突然,一只野狼被踢飞,另一只被璃月紧紧的卡着喉咙,怜儿与轻鸿一人制服一只。看着还被璃月卡着喉咙的寻只恶狼,心中一惊。 只听一声骨裂声响起,那只狼硬生生的被璃月掐断了脖子,重重的甩向一旁。 “娘娘!” “小姐!” 怜儿与轻鸿带着无尽的欣喜同时唤到。 凤宇顿时撞入璃月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不停的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璃月轻轻的拍着凤宇的背,一旁烧红着小脸的凤凰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痛苦的模样让她揪心。原本,她以为这颗心已经死了,可是看到凄惨无比的两个孩子,渐渐复苏过来。 “母后。”凤宇唤了一声,怎么也不愿意从璃月的怀里出来。这几日来,他极力的隐忍着,要是母后一醒,他再也忍不住了。 “不哭。”璃月捧起凤宇的小脸,将脸上的泪痕拭去。 将一旁的凤凰抱在怀里,这孩子烧得像个火炉一样,迅速的将包着凤凰那些被褥毯子全都扒开。 “娘娘,公主受了风寒。” “去找些冰水来!”璃月立即朝两人吩咐道。 怜儿与轻鸿互望一眼,虽然不明白璃月的意思,还是去取了一些雪来。 璃月撕下一块布条,在刚刚融化了一点水的盆子里打湿了布条,轻轻的覆在凤凰的额头上。 此时狼群也被屠杀殆尽,待这些人进入营帐中,看着细心的照料着小凤凰的璃月,谁都没有出声,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那掩的欣喜! 璃月将凤凰的手和脚全都露了出来,不时的拿着冰水擦拭着,一旁的开水已经烧好,吹凉了拿着小勺子不停的往凤凰的口中喂着。 “母后。”凤凰虚弱的唤了一声,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母后时,眼中立即泛着泪光。 璃月将虚弱不堪的凤凰搂在怀里,“乖,不怕,有母后在,过几天小凤凰就会好的。” “只要有母后在,凤凰一定会好好的。”凤凰沙哑着声音重复着,小手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紧紧的搂着璃月的脖子,生怕她一松手,母后就会离她而去。 璃月轻轻的拍着凤凰的背,感觉刚刚抱着凤凰那种滚烫的感觉已经退去,小脸也没有那么红,而是显着不健康的苍白。 “饿了吗?”对着怀里的孩子轻问道。 凤凰带着泪痕的小脸从璃月的怀里探了出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吃的,一直给公主温着呢。”怜儿顿时跑到一旁的火炉旁,将陶罐里煮的汤装了一碗。 璃月接了过来,轻轻的的吹了一下,喂到凤凰的口中。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少人纷纷低下头来,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此时日,他们在饥寒交迫之中渡过每一每一秒,然而,看这一幕的时候,那些全都变得不重要了。 西门霜华的目光母始终盯着给凤凰喂汤的璃月,她是醒来了,可是,以前的那个璃月却也不会回来了,除了对两个孩子与之前不有区别之外,她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冷冷的,仿佛没有七情六欲一般。是她自己,把她的心死死的封住,不留一丝缝隙。 凤凰吃了些东西,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紧紧的抱着璃月不肯放手,吃了药,又沉沉睡去。凤宇爬上床,轻轻的靠在璃月的一侧,依偎着母亲和妹妹也沉沉睡去。 璃月将两个孩子盖好,轻轻的走下床来,一旁的几人顿时站起身来,一时间,整个营帐内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来,只剩“噼噼啪啪”不时向起的枯木燃烧发出的声响。 “是我命大家离开雪山与漠北军汇合的。”西门霜华首先打破沉默。 “我明白,如果大军一日不与漠北军汇合,就一日没有脱离危险。”璃月的声音清冷的传来。 众人又缓缓低下头。 西门霜华看着璃月冷静的表情,他宁愿此时的她不是这一副冷静的模样,她可以生气,可是打他,可是大哭一场,而不是坐在这里,冷静的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突然,璃月站起身来,一阵异动传入耳迹。刚刚才击杀了狼群,那些人又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尤其是在他们这么羸弱不堪的时候!站起身来,朝营帐外望去。 “娘娘,出了什么事?”冷夜知道璃月的敏锐,顿时站起身来。 “有人马靠近,大概在三十里之外。” 狼群来袭,她几乎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一切。之前阿蒙与她说过黑河的情况,那是花纤陌的势力,如今,阿里木却成了黑河之主,原来早就与花纤陌勾结在一起了!狼群的袭击只是第一波,相信,不久之后,她们将要面临的又是一场殊死之战! 璃月转身看着一旁的西门霜华。 “带着凤凰风宇先离开,与漠北军汇合。” 西门霜华并没有吃惊的表情,可是,他也没有准备答应她,他走了,如果,花纤陌亲自来,她能敌得过吗?或者,还想着拼死一战! “霜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已经失去了无忧,我绝不能再让两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璃月的声音多了几分柔和,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床上熟睡的两个小娃望去。 “舍敏,怜儿,轻鸿,华一脉,你们一路随行。”璃月不管西门霜华有没有表态度,直接朝一旁的向人吩咐道。 所有人都没答话,而是目光全都投注到西门霜华的身上。 璃月接着说道,“之前,因为顾及我和凤凰,耽搁行程。如今,莫北军群龙无首,舍敏前去稳定军心!虽然凤凰的烧退了,但是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华一脉和怜儿还有轻鸿你们三人好好的随行照料。” 抬起头,看着一旁面色阴沉的西门霜华,缓步走了过去,“这一行人,没有你,不行。” “你呢?”西门霜华沉声问道。 “我也需要你。”环视了一下还剩下的黑羽军与漠北汉子们,“我们都需要你!” 西门霜华的笑容僵在脸上,最终还是朝璃月点点头。 “华一脉,你想办法让两个孩子睡的沉一点。”璃月朝一旁的华一脉说道,她希望,两个孩子美美的睡上一觉之后,睁开眼就能看到她。 华一脉上前,将一个瓷瓶打开,里面只是一些从花中锤炼出来的俱有催眠的药水,闻上一下,都能美美的睡上三天。娘娘想的周到,万一两个孩子醒来,再对西门霜华哭闹,西门霜华是抵挡不住两个孩子的痴缠的。那样,只会耽搁行程。 “我会很快回来,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强撑!” 璃月看着西门霜华担忧的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出帐外,两个孩子一个被西门霜华抱在怀里,一个被舍敏抱在怀里,睡的香甜。几人跨上马儿,没入昏暗的夜色中。 “马上收拾东西撤出营帐!”璃月沉声朝众人吩咐道。他们的目标太大,而且又暴露在敌人的眼前,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天色还未亮,刚好可以做为掩护,在火堆旁休息了一夜的人们,喝几口酒,吃了一些热汤热饭,体力早已恢复。 声音是从北方传来的,璃月坐于马上,众人也都准备完毕,营帐内,还着着火,一副有人在里的假象。 “冷夜,你带一千人,守在西方在一里之外埋伏,只要敌军一进入视线,立即攻击。” “是!” “莫耿,你带一千人,守在东方,迂回到敌军之后,断其后路。” 三千多人马,立即分散开来,璃月看着已经隐蔽好的两千多人,她的身后,还有一千多人马,抬手,这一千人马立即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这一低洼处。 璃月坐于马上,缓缓的朝那个低洼而去,阿里木知道他们的人手不多,即使有那六千漠北军相随,他也不会带那么多人来,若是运气好,能拼个胜局,少点伤亡。 看着平静的夜色,已经过了五更天,马蹄踏在雪地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踩在雪地里的声音,让她听不出,究竟有多少人马。 “来了!”昏暗的夜色下,只见一些人影迅速的朝他们营帐的方向靠近。 阿里木看着冒着火光的营帐近在眼前,挥挥手,身后的大军顿时朝前涌去! 璃月眸色微暗,敌军的数量,远远超出她的预测,走在最前那个人影跃入眼帘,紧握缰绳的双手不住的颤抖。她的心里泛起一丝强烈的悔恨,她留着这个阿里木,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背后狠狠的捅她一刀,直插她的要害,也让她悔不当初! 看着阿里木越靠越近,心中怒海翻腾,今天,她一定让阿里木有来无回!他这条命是她救,今天她就亲手结束了他! “放箭!”阿里木一声令下,细密的箭羽顿时朝那些营帐射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轮箭雨过后,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冲啊!”突然,从他们的左右两侧冲出来一些黑影,那汹涌的杀气让这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敌军措手不及,有的,甚至连兵器都没有举起来,就被一刀砍下脑袋。 阿里木看着眼前突然袭来的人,昏暗的夜色看不清人的面孔,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非杀了这个狗娘养的阿里木!”莫耿一声大吼,纵身而起朝阿里木袭去。 一记重拳,直接将阿里木身下的马儿打倒在地,阿里木狼狈的滚在雪地里,突然,旋身而起,朝莫耿袭去。 面对阿里木的招势,莫耿渐渐的些吃不消,只感觉胸前一阵闷痛,被这小子偷袭一招!一抬头,寒光乍现,竟是直直的朝他的头顶霹来! 突然,手上一沉,阿里木侧目看着突然挡下他招势的人,手心一麻,顿时向后退去。 璃月看着眼前的阿里木,唇角带着一丝冷笑,心里悔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的心里,就如同滔天巨浪在不住的咆哮翻滚着! 看这里——如果,我说无忧真死了,会不会被诅咒,天天来大姨妈,上侧所不带纸,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喝凉水都塞牙……等等,所以—— 一枝独秀不如好花齐放,男配们,冲啊,开始抢人了! 无忧一定会以一个极其荡漾的出场方式回到大家面前,具体有多荡漾,撑握在亲们的手里了! 嗯哼,亲,你懂得~ 一二六章 阿里木,受死! 章节名:一二六章:阿里木,受死! 阿里木自知不是璃月的对手,顿时隐入混战的人群之中,璃月腾身而起,朝逃逸的阿里木追了过去……混乱的人群之中撕杀成一片,混乱的分不清那个身影究竟去了哪个方向。 人数的悬殊拉开了两军的差距,看着越来越多的黑羽军与漠北军倒在她的面前,索性暂时不去寻找阿里木,而是对着眼前的敌军,疯狂的冲杀。 阿里木隐入大军之中,飞速的向远处而去,虽然人数上有着天大的差距,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一点自信都没有。璃月对他的恨,没有超出他的意料,可是,当他要去面对的时候,却难以承受。 隐在暗处,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那个冲杀的人影。 璃月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几个侏儒顿时被扫飞了出去,这群侏儒,看似羸弱不堪,但是那矮小的个头却不易对付,又十分狡猾,绝不正面应战!行动太过迅速,而且擅用暗器,虽然人数及少,但是这样混战的场面却占进优势。 “娘娘,敌军起码有上万人!”冷夜绕到璃月身侧,天色渐渐天亮,已经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正在撕杀的黑羽军看得出来,已经是精疲力竭,艰难的抵抗着。 璃月瞧见,就连冷夜的身上都已经到处是伤。 “璃月,不如先行撤退,在漠北军前来接应之前,保存实力。”莫耿退到两人身旁。 突然,一群黑色的人影犹如一道海浪一般在雪原上奔驶而来,璃月心中一惊,刚刚只顾打斗,四周的情况全都没有注意,如今大批的人马靠近她都没有发觉。 这些人,是敌是友? “娘!”突然,一个小身影从那一道潮水一般的黑影之中一跃而起。 “凤卓!”璃月心中一喜,既然凤卓来了,那这些人,一定是宗政子默的! “是援军!” 冷夜与莫耿相视一笑,哈哈,这下好了,援军到了!他们又有希望了! “兄弟们!”莫耿犹如钟鼓一般的声音在这片雪原上响起,“咱们的援军到了!大家坚持住!” 隐在暗处的阿里木看着突然杀来的那些黑衣人,自知没有胜算,趁众人不察,趁机逃去。然而才走不远,便被一些白衣女子挡住去处。 “大王这是去哪?”其中一个女子盈盈一笑轻声问道。 “回黑河!”阿里木沉声说道。 “宫主不在漠北皇城,大王必回黑河了,直接去漠北皇城。” 阿里木看着不断靠近的这些白衣女子,眸色中渐渐染了一层朦胧之色,掉转马头,朝漠北皇城的方向而去。 这群白衣女子相视一笑,飞身而起追了上去。 撕杀声,响彻天迹,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援军迅速加入这一场湿战之中,璃月站在原处,只见凤卓一身银色的狐裘飞速向她的方向而来。 “娘!” 顺着凤卓的身影往后望去,宗政子默坐于马上,朝她这个方便缓步而来,马儿到达璃月面前时,朝天喷了一道白烟,停下身来。 他已经带着凤卓远离这些事非,如今,为什么又要披上战甲参于其中?孰不知,他那样的生活,让人多么的羡慕吗? “娘,我好想你。”凤卓一下子扑到璃月的怀里,抬起小脸,怎么今天的干娘看着怪怪的,难道是因为天冷的原因吗,干娘也那么的冷冰冰,不似他之前认识的模样。 璃月低下头,看到这父子俩的身影时,她竟然感觉鼻间一酸,“娘也想你。”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凤卓会恨我一辈子。”宗政子默朝璃月柔声说道。而他,也绝不允许她出任何意外。 混乱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宗政子默所带来的人一加入战斗,局面马上就彻底扭转! 天色已经大亮,璃月环视着眼前雪白的世界,哪里还有阿里木踪影,手不禁握得咔咔直响。 凤卓看着璃月的模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退后一步,看了一眼下了马儿的爹爹,是不是他不乖,所以干娘不喜欢他了? 宗政子默摸了摸风卓的头以示安慰,缓步上前,将璃月紧紧握着的手放在掌心,那一处处青紫的冻伤还未消退,朝怀里摸了一下,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瓶。 “疼吗?”宗政子默抬起手,一边轻柔的搓着药,一边柔柔问道。 璃月紧咬着下唇,久久不语,这一声温柔的询问如此的熟悉,一瞬间撞开她冰冷的心房。 “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也知道你的恨,我也自责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来到漠北。然而这一些,不是我们后悔,就不会发生的,我只能说,逝者已去,生者当强。”宗政子默将两只手放在掌心里揉着。 “疼吗?”抬眸,看着璃月极力隐忍的模样,再次问道。 璃月松开下唇,重重点点头,疼,那种疼,侵入四肢百骸,让她难以承受。所有的情绪全都搅在一起,已经无法分得清楚。如果要恨的话,她最恨的人还是她自己,早点杀了阿里木,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无忧也不会被深埋在雪山之下,连尸身都没有留给她! 宗政子默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只能给她一点空间,没有人能够走得入她的世界,分担她的伤痛,再多的安慰对她来说,都是空白无力的。他的心中暗自庆幸,来到这里,还能见到一个完好的她。 莫耿不知道宗政子墨的身份,朝一旁的冷夜而去。 “那人是谁?” “大夏朝的前太子,宗政子默。”冷夜缓缓道。 是他?就是那个顶着太子身份风流纨绔名声远扬的大夏太子宗政子默?这个人物,实在是太出名了,他们这些漠北汉子都早有耳闻。堂堂太子,却在皇帝驾崩了之后不接皇位,这可是旷古至今头一回。 看着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两人,莫耿也看得出,璃月对这这个前太子感情匪浅,便不上前打扰,如今,这一片雪原,方园十里,尸横遍野,雪都染成了鲜艳的血色,在这些敌人之中,也不少他们曾经熟悉的人。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他们却选择了阿里木。 战事都结束了,原本抱着必死的信念没想到,最后还能扭转局面,有了突然而来的这些人的帮助,将这一万多人全部歼灭,阿里木现在就是拔了毛的鸡,量他连扑腾扑腾不起来! 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起雪花,莫耿立即集结了众人,黑羽军与漠北军总共加起来,都没不过五百人。这一场撕杀,若不是宗政子默带人及时赶来,只怕,还会更加惨烈! 璃月从宗政子默的怀里探出头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了。” 宗政子默温润一笑,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虽然知道,这一句话是假的,但是宗政子默带是那样真诚的眼神。不用怀疑,她说没事了,只是在说给她自己听,用来麻痹她自己用的。 “子默,命你的人堵死从漠北回黑河的所有去处。” “这些人,都听你指挥。”宗政子默将一个黑色的令牌交到璃月手上,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璃月的眼中涌上一丝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漠北地图交给其中一人。 “你带一千人,在此处守着。” 那人接过地图,朝璃月拱手,“是!”转身抽调了一千人,朝地图上所指的方位而去。 “整装,立即出发!”璃月跨上马儿,凤卓却突然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 “我要和娘共乘一骑。” 璃月朝凤卓伸出手,将人拉到马上,凤卓开心的朝宗政子默的眨眨眼睛。 “驾!” 一行人迎着凤雪御马前行。 茫茫的雪原上,一道人影迅速的朝这个方向急奔而来,艳色的华服,在北风的撕扯下,狂肆的飞舞,恶劣的环境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突然,眼前出现大批军队,西门霜华突然勒停马儿,那群黑压压的军队之中,跑在最前的人竟然是那么的熟悉。 “璃月!”西门霜华惊呼一声。那她身后的军队又是谁?西门霜华站在原处,等着那如潮水一般的军队渐渐靠近。 “吁!”璃月看着不远处的西门霜华,一扬手,身后的人顿时停了下来。 西门霜华的目光落到亲昵的靠在璃月怀里的那个孩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怎么怀里还抱个孩子?这孩子是谁?谁知,他还没有开口,怀里的孩子倒先问起他来了。 “娘,他是谁呀?”凤卓歪着脑袋问道。 “他是东瀛的少君,你可以和凤宇还有凤凰一样,叫他霜华叔叔。” 凤卓一乐,露出两颗小虎牙,“霜华叔叔好。” 西门霜华的脸色并没有好转,这孩子叫璃月什么?娘!? 宗政子默驱马上前,朝西门霜华恭手,“原来,是东瀛少君。” 西门霜华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宗政子默,销声匿迹的这么多年的太子殿下,一出现竟然这么及时,相比较黑羽军与漠北军的狼狈,宗政子默手下的人,个个都是意气风发。 “爹,你也认识霜华叔叔?”凤卓歪着小脸好奇不已。 西门霜华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几层,这孩子叫璃月娘,叫宗政子默爹?! “我已人命人堵住去黑河的路,阿里木回不了黑河,也出不了漠北。”璃月的声音响起,扫了一眼西门霜华的身后,没有一人跟来,算算时间,他肯定要把孩子安然护送到才敢折转回来,天黑之前,应该能与漠北军汇合的。 “走,两个孩子还等着你呢。”西门霜华驱马来到璃月身侧,与她并肩而行。 凤卓不畏疾风吹得他喘不过气来,探出头来朝身后望去,只见他爹错了一个马身的距离跟在他们后面,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黯淡,不争气的爹呀,你没瞧见旁边这个霜华叔叔虎视眈眈的模样吗?看着干娘的眼神,不比你的弱啊! 宗政子默始终没有追上来,他已经习惯了看着她的背影,习惯了落后她一步,从今起,他保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比起宗政子默的淡漠,凤卓靠在璃月的怀里急得直想捶胸顿足。 行程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很多,仅用了三个时辰便看到雪原上的漠北大军,在双方落入对方视线的那一刻。这片寒风肆虐的雪原上,突然响起嘹亮的欢呼声。 莫耿率先跳下马儿,踩着快到膝盖的积雪朝迅速涌来的漠北军狂奔而去。 他身后仅剩的几百人也按奈不住,不管是漠北军,还是黑羽军,全都扑上前去。 璃月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心还是热的,也有着强烈的感动。但是,她的任何感情,都被一层无形的压力禁锢着,表情依然是那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漠北军开始忙碌起来,选止扎营。 凤卓一下马,顿时朝着怜儿指引的地方向而去,他要看看弟弟妹妹究竟是什么样子,两个孩子还在沉沉的睡着,凤卓趴在床边细细打量着这一对五官有些相似的龙凤胎。 小嘴一撇,那个叫凤宇的小弟弟勉强能跟他一拼。 一旁的妹妹,让凤卓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艳之色,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虽然睡着了,却还是美的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那长长的睫毛如羽毛一般浓密,看得人,心里一阵萌动。 好想,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一亲那张小脸。 凤卓偷偷的靠近,突然,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顿时睁开了,接着,一个拳头朝着他的眼睛直接飞了过来,凤凰一个跃身坐床上跳了起来,押着凤卓的胳膊,直接将他按在地上。 “你是谁?”凤凰看着身下一停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她的力道的男孩。 “我是你的哥哥。” “胡说,我哥哥只有凤宇一个!” 一旁的凤宇听到一阵吵闹,伸手揉了揉鲜眼睛,怎么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时间一样,往一旁一看,只见妹妹正按着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 “我真是你的哥哥,不信等会娘来了,你们自己去问。”凤卓的脸贴在地面上,都快被这小丫头给挤变形了。这小丫头,睡觉了和醒来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样子。 “谁是你娘?”凤宇从床上翻了来,拉着凤卓的另一个胳膊。 都是双胞胎心有灵犀,特别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两人一同使力,凤卓立即被扯了起来,脸上还沾着一点泥巴。左眼被凤凰打的呈青紫色。 “好脏!”风宇和凤凰同时说道,嫌弃一般的将凤卓甩到一旁。 “你们!”凤卓忙挥手将脸上的泥擦掉,想拿出点做哥哥的威严。可是这两个小娃却突然转了方向,走到一旁,拿起他们各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完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我来帮你们。” 两个小娃立即用bs的眼光朝凤卓望去,异口同声道,“我们自己会穿。” 凤卓颓丧的低头,看来,这回拉近关系,似乎不太顺利。 凤宇穿好衣服立即转过身来帮凤凰扣还没有扣完的衣扣,凤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凤宇立即伸出小手朝凤凰的额头探去。 “好点了没?” 凤凰点点头,“就是嗓子还有点不舒服。” “再吃点药就会好了。”凤宇拿起一旁的狐裘帮凤凰披上。 “哥哥,药好苦。” 凤宇立即跑向一旁,在两一个小荷包里拿出一个黄油纸包,放在凤凰的手心里。 “给你留的糖莲子,吃完药后吃一颗糖莲子就不苦了。” “谢谢哥哥。”凤凰甜甜一笑,靠在风宇的肩膀上,“哥哥对我最好了。” 风宇也露出一丝笑意,以后,他再也不会给凤凰抢东西了,他会像父皇和母后疼爱他们一样,疼着小凤凰,突然,风宇的眸色黯淡下来,他们的父皇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凤卓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也好像做一个像风宇那样的大哥哥,可是他们两个,好像挺排斥他的。 璃月掀帘而入,见两个孩子已经醒来,还穿好衣服,心中不禁一热。这才发现,她这个当娘的竟然还不如两个四岁不到的孩子。 “母后!” “娘。”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风宇与凤凰立即一左一右的靠在璃月身旁,一至对外的看着凤卓。 “谁是你娘?”又是异口同声的质问。 璃月蹲下身来,将风宇和凤凰拉入怀中,“母后给你们正式的介绍一下,他叫凤卓,也是母后的孩子,从今起,你们要叫凤卓哥哥。” “他也是父皇的孩子吗?”凤宇弄不太明白这层关系。 璃月摇了摇头,“他是子默叔叔和另外的阿姨的孩子,可是,现在他没有娘亲了,所以母后就是他的娘亲,明白了吗?” 两个小娃点了点头,纷纷低下头来,他们也没有父皇了,一时间,竟然有点同命相怜的感觉,对风卓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会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你们。”凤卓趁热打铁的说道。 两个小娃总算是对凤卓彻底的放下戒备,在璃月的注视下,齐声的唤了一声,“凤卓哥哥。” 凤卓忍不住咧开嘴,两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两个小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多一个大哥哥,好像也不是坏事,特别是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好像很好欺负的模样。 璃月摸了摸凤凰的额头,除了还有些咳嗽之外,几乎已经算是好了,拿过端来的东西,走到毯子上坐了下来。 “过来用膳了。” 三个小娃顿时跑了过来,围坐在璃月身旁。 “羊奶,烤肉,还有一些米饭,每人一份,全都要吃完。”璃月轻声吩咐。 “是!”三个孩子同声答道。 璃月站起身来,看着三个吃的津津有味的孩子,不一会,三人就已经熟络起来。 另外一个营帐中,不时传来热闹的谈笑声,西门霜华与宗政子默相领而坐,两人算是这些人当中最沉默的两个,半天也没有见两人说一句话。然而,没有人忽略这两人所散发出来的压抑感。 西门霜华端起酒杯朝宗政子默一敬。 “这些年,子默兄远离事非,连唾手可得的皇位都不屑一顾,真是让人钦佩。” 宗政子默举杯回敬,“霜华兄不也如此?放着东瀛国事不顾,流连在他国之土,一国之君,过的实在是逍自在。” 原本热闹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这两个轻易不开口,怎么一开口就带着一丝呛人的火药味,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对璃月情深意重。 漠北军,则了解西门霜华多点,之前他以璃月哥哥的身份陪着璃月深入漠北,后来宗政无忧一来,他便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信。 黑羽军,则是了解宗政子默多些,当娘娘还是安王妃的时候,宗政子默还是四皇子的时候,就对娘娘别有用心。 “听闻子默兄风流倜傥,牡丹花下,恣意人生,好不快活!” “轻狂年少,不枉风流一场,不知,霜华兄这些年来,一直洁身自好,可有隐疾否?” 火药味好浓啊!就算是那些精神大条的汉子们也都听出来了,这两人从见面起,就没好像没有一点好脸色过,谁看谁都不顺眼!情敌见面,分外睛红。 西门霜华妖娆一笑,“洁身自好,在某此方面,自然就该保守。” 宗政子默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霜华兄心里可是有人了,所以,才守身如玉?” 西门霜华立即回应,“那是自然。” “子默兄没想过,再觅良人?” “不劳霜华兄费心,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子默兄要不要听听,我心中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西门霜华再次举杯。 宗政子默却没有凑上手中的杯子,“待霜华兄大喜之日,我一定带着凤卓的娘和凤卓前去喝一杯喜酒。” “碰!”西门霜华手中的杯子顿时碎了,看着眼前的宗政子默寒意乍起。 口舌之争,宗政子默更胜一筹,鉴定完毕! 宗政子默完全没将西门霜华放在眼里,端起口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舍敏与冷夜互望了一眼,纷纷端起酒杯喝了起来,这两人也真够厚脸皮的,在他们面前掐什么掐,有种到璃月面前掐去,一个两个的,连表白都不敢说出口,真怂! “主上,一群黑衣男子突然来到营帐内,和璃月小姐说了几句话后,璃月小姐跟着那几个黑衣人骑马走了!”一个侍卫跑到宗政子默面前汇报。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柱香以前!”那个侍卫看自己主上跟那个东瀛少君正掐得厉害,不敢贸然打扰。 “怎么不早说!” 宗政子默与西门霜华同时站起身来,掀开帘子朝漆黑的片的雪原望去,哪里看得到璃月的踪影。两人,此时才算是有默契的相互望了一眼。 “追!” “往北!” “往西!” 众人看着两人,一山二虎,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璃月突然离去,肯定是发现了阿里木的踪迹。所以才会这么急切的便冲了出去。 怜儿跑到三个小娃在的营帐,“太子,公主,小姐她去哪了?” “母后说,让哥哥陪着我们,她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凤凰看着怜儿急切的样子,眉宇渐渐的皱了起来。 “对了,母后和云一他们一起走的。” 凤卓看着掀帘而入的宗政子默,“爹,你怎么没和娘一起去啊?” “我们等着,爹现在就去找她。” 西门霜华听着这个称呼,差点内伤!宗政子默,你完阴的,竟然想在一个称呼上,抢占先机! 宗政子默带了一匹人马,直接朝北方追去。西门霜华却坚持己见,身形极速的往西而去。 冷夜与舍敏几人相视一眼,最终带着一些漠北精兵朝东边追了过去。璃月与云一几人才刚刚离开,应该走不远,三个方向,总有一个路人马能够赶上璃月。 璃月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朝漠北皇城的方向而去,追风本就是生在漠北的荒原上的野马,面对这恶劣的环境并没有受多少影响,才一会时间,便将阿蒙与云一等人远远的撇在身后。 “阿蒙,小姐她速度这么快,不会有什么危险?”云一担忧的问道。 “如今的漠北皇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只有阿里木一人呆在里面,应该没有危险,咱们加快速度追上去。” “是!”云一等人齐声答道,可是他们身下的这些马儿与追风比起来,不只差了一个档次,要追起来,何其艰难! 破晓之时,漠北皇城近在眼前,此处位于漠北荒原的最北端,虽然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积雪没有那么厚,追风狂奔了一夜,此时正在积雪之中寻找着一些枯草充饥。 璃月翻身而下,目光死死的盯着城楼上的那个身影。 阿里木,你终于无处可逃了吗? 阿里木迎视着那道目光,身子陡然一颤,看着那个身影带着一身风霜,急速靠近。 “姐,你快走!”阿里木突然冲着那道身影喊道。 璃月听到这一声呼喊,心中怒意更甚,飞身而起,借着凹凸不平的城墙,跃到城楼之上,缓步逼近阿里木,双目腥红。 “姐……”那双眸子中所发出的恨意让阿里木咽下想说的话,她现在不会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他想告诉她,花纤陌就在城中,为的就是引她前来! “为什么?!”璃月朝眼前的阿里吼道。 “因为我嫉妒,凭什么宗政无忧可以得到你的爱,我却不可以!”阿里木退后一步,站到城墙一侧。 “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他?”璃月冷喝一声。 阿里木冷笑一下,是啊,他是没有资格,人生就是这样不容你行差踏错一步!他那一万多将士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时,他才陡然清醒,可是已经晚了!在花纤陌的眼里,他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现在,就是等着璃月来寻仇。 “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还想再见你一面。”阿里木看着璃月急切的说道。 璃月飞起一脚,阿里木的身影顿时不受受制的朝后飞去,撞在夯实的土墙上,带着一阵尘烟。她不想听他这些鬼话! 阿里木捂着胸口,缓缓站起身来,突然,不管生死,纵身一跃朝城楼之下跳去。随着一声哨响,一匹马儿顿时出现在城下。 阿里木狼狈的拖着摔断的一条腿翻身上马。 “驾!”他现在只想能逃多远逃多远,不是怕死,而是要把璃月引开。花纤陌就是在暗处看着这一场戏,只要他一死在璃月手里,花纤陌的好戏就算看完,璃月也就危险了! 璃月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向远处没命奔逃的阿里木望去,他身上的那批马儿,还是在黑风镇她买下他之后送给他的那匹。马儿是普通的品种,追风跑起来,是那匹马的几倍不止! 纵身一跃,身姿轻盈的落在城楼之下,追风立即跑了过来,翻身而上,朝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追风的速度,被她压了下来,只离阿里木的距离一里左右,眼前的雪地上,流下一串血印,以他的功力,跳下城楼不死也得残,如今,还有本事逃得这么快。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刀就解决了阿里木。她就让他逃,直到他逃不动了为止! 阿里木身上的马儿渐渐有些吃不消,他才逃出了一百里不到,他不能就这么放弃!腿上的血已经被冻成了冰,思想也在逐渐涣散,就算是璃月不杀他,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活不了多久。 突然,身下的马儿两只前腿弯曲在雪地之中,艰难的挣扎了一下,跑了几步,却再也没有力气向前。阿里木回头看了一眼,翻身下马,拖着断了那条腿在雪中艰难的爬着。 “嘎~”阴霾的天空中,一只雄鹰在此处不断的盘旋,阿里木突然停下动作,抬头看着这一只雄鹰。 追风缓缓的追了上来,璃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阿里木,如果,他还有力气逃得动,她不介意再陪他玩玩! 阿里木抽回目光,脸上已经呈青紫色,被摔断的腿上,挂着血色的冰条,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突然,抽出随身的短刀,朝胸膛刺去。 璃月一鞭子挥了过去,阿里木的短刀顿时飞身一旁,没入雪地之中。阿里木吃痛的捂着手腕,他的手已经被冻僵了,刚刚那一鞭子,直接震碎了他的骨头! 这是她在上山时,情急着救怜儿和华一脉的时候,从宗政无忧的身上抽下的鞭子,如今,却成了无忧留给她的最后一份遗物,今天,她就要用这个鞭子,结束阿里木的生命!看着鞭子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些许。 “想自杀?” “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快点离开这里!”阿里木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璃月吼道。 “你知道我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也不解我心头之恨!”璃月俯身,提起阿里木衣领。 “我一直对你宽容,我知道你野心不小,你想要云中客,想要漠北的势力,我一忍再忍,终还是没有对你动手,甚至,给你你想要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因为什么原因救你,就是想你放开心里的执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璃月松开阿里木,鞭子一扫,阿里木顿时滚出几米远。 积雪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迹。 阿里木强忍着痛意,挣扎着抬起头来,他总于体会到,什么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的含义。 “想死吗?我就让你尝尝,被雪冰封的滋味!”璃月说罢,手中的鞭子疯狂的朝着阿里木的身侧抽着。 倾刻间,阿里木的身子被白雪掩埋在其中,只露出一个头来。 璃月抽手,静静的站在阿里木面前。 生命正在流逝,阿里木强打着精神睁开双眼,眼前的人,让他觉得陌生,或许,他从来也没有与她走的多亲近过。 他这短暂的一生,命运多舛,如果不是那场权力的更迭,他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漠北王子,过着父王一样的生活。如果,不是那场相遇,他也不会深深的爱上她,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可是,他明白,不管他的命运怎么变幻,始终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只是明白的太晚了! “嘎~”头顶上,那只苍鹰不停的盘旋着,发出一声一声脆而响亮的叫声。 雪扑簌而下,天地间,一片苍茫。 阿里木抬头,看着那只苍鹰,漠北的女神,他以生生世世的自由起誓,死后,愿化为一只苍鹰,守护着他一生,最爱的女人! 璃月看着阿里木突然低垂的头,心中一阵空虚,阿里木死了,无忧的仇也报了,她全身的力气就像突然被抽干了一样,无力的坐在雪地里。 “嘎!”那只苍鹰突然盘旋而下,飞速的朝雪地里俯冲而下!翅膀一缩,尖锐的嘴轻轻的啄了一下身上的羽毛,站在雪地之上。琥珀一般的眸子,看着不远处那个娇弱的身影。 “无忧,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渡过没有你的日子?”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雪地上,双手无力的支撑那个脆弱不堪的身子。 璃月抬起头,可以看到雪山顶端,她的心不受控制的一阵绞痛。 “啪啪!”轻脆的巴掌声在身后响起。 璃月抬眸,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花纤陌缓步而来,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阿里木死了,你的仇也报了。” 花纤陌缓步上前,轻柔的拭去璃月脸上的泪珠,没想到,泪是灼热的,落在他的手上的时候,像一滴滴蜡油,不算太疼,却极不舒服。 璃月灿笑一下,目光一一朝眼前的几人望去,突然一道红光至她的头顶而起,血色一样的线纵横交错,一个棋盘的形状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玲珑棋!” 花纤陌身后的那些人立即挡住那道刺目的红光,可是为时已晚!无数支箭从四面八方朝她们射了过来,而她们就好被关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内,丝毫没有退路。 花纤陌抬手,震龙戟朝那道泛着妖冶红光的棋盘重重一击,“破!” 棋盘顿时被这道强烈的力度打散,红光渐渐在璃月的头顶消散,所有幻境都在一瞬间消失,与花纤陌一起来的些白衣女子,突然捂着胸口,若是再晚一点,她们就成了箭下亡魂! 花纤陌收手,她不怕他身上的剧毒,他有了震龙戟在手,也不怕她的玲珑棋,冥冥之中,好像已经注定好了。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几她没有想到,震龙戟到了花纤陌的手中,竟然也能发挥出如此威力! “璃月,跟我走。”花纤陌朝璃月缓缓伸出手,只要她握着他的手,这天下他也会捧到她的面前! 一道凌厉的鞭声音顿时响起,花纤陌的身形迅速退后,然而,衣角还是被鞭尾扫到,破了一片被风卷起飘在半空中。 花纤陌刚稳住身形,只见那道身影已经逼的近,她速度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到这种程度! 鞭子紧紧的追随着花纤陌的身影,犹如索命鬼一般,誓不罢休! 突然,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璃月感觉脑中一沉,鞭子突然收了回来。花纤陌停下身来,一个反扑,朝璃月袭去,他的招势没有杀气,却极期难缠! 璃月看着那道人影极速靠近,心中一痛,手中的鞭子飞速抽了过去。 花纤陌身形急速一转,身后白衣女子飞身而起将璃月紧紧的包围起来。 璃月紧紧的闭上双眼,强大的精神压力让她险些承受不住!突然,心念一动,头顶的那道红光顿时出现!那些白衣女子惊恐玲珑棋,顿时收了招势。 “七绝阵!” 四周突然的情况一变,璃月知道,已经身隐阵法之中。一个七级阵法,要破不难,可是她也没有时间研究破阵之法。 花纤陌顿时袭来,被震龙戟扫到,红光顿时消散! 一个白衣女了突然向前,手上的利刃直朝她的要害而来,其它几人纷纷靠拢,全是杀招!璃月自知躲不过这一招,索性迎上前去,一命换一命,也不亏! 一二六章 阿里木,受死! 章节名:一二六章:阿里木,受死! 阿里木自知不是璃月的对手,顿时隐入混战的人群之中,璃月腾身而起,朝逃逸的阿里木追了过去……混乱的人群之中撕杀成一片,混乱的分不清那个身影究竟去了哪个方向。 人数的悬殊拉开了两军的差距,看着越来越多的黑羽军与漠北军倒在她的面前,索性暂时不去寻找阿里木,而是对着眼前的敌军,疯狂的冲杀。 阿里木隐入大军之中,飞速的向远处而去,虽然人数上有着天大的差距,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一点自信都没有。璃月对他的恨,没有超出他的意料,可是,当他要去面对的时候,却难以承受。 隐在暗处,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那个冲杀的人影。 璃月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几个侏儒顿时被扫飞了出去,这群侏儒,看似羸弱不堪,但是那矮小的个头却不易对付,又十分狡猾,绝不正面应战!行动太过迅速,而且擅用暗器,虽然人数及少,但是这样混战的场面却占进优势。 “娘娘,敌军起码有上万人!”冷夜绕到璃月身侧,天色渐渐天亮,已经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正在撕杀的黑羽军看得出来,已经是精疲力竭,艰难的抵抗着。 璃月瞧见,就连冷夜的身上都已经到处是伤。 “璃月,不如先行撤退,在漠北军前来接应之前,保存实力。”莫耿退到两人身旁。 突然,一群黑色的人影犹如一道海浪一般在雪原上奔驶而来,璃月心中一惊,刚刚只顾打斗,四周的情况全都没有注意,如今大批的人马靠近她都没有发觉。 这些人,是敌是友? “娘!”突然,一个小身影从那一道潮水一般的黑影之中一跃而起。 “凤卓!”璃月心中一喜,既然凤卓来了,那这些人,一定是宗政子默的! “是援军!” 冷夜与莫耿相视一笑,哈哈,这下好了,援军到了!他们又有希望了! “兄弟们!”莫耿犹如钟鼓一般的声音在这片雪原上响起,“咱们的援军到了!大家坚持住!” 隐在暗处的阿里木看着突然杀来的那些黑衣人,自知没有胜算,趁众人不察,趁机逃去。然而才走不远,便被一些白衣女子挡住去处。 “大王这是去哪?”其中一个女子盈盈一笑轻声问道。 “回黑河!”阿里木沉声说道。 “宫主不在漠北皇城,大王必回黑河了,直接去漠北皇城。” 阿里木看着不断靠近的这些白衣女子,眸色中渐渐染了一层朦胧之色,掉转马头,朝漠北皇城的方向而去。 这群白衣女子相视一笑,飞身而起追了上去。 撕杀声,响彻天迹,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援军迅速加入这一场湿战之中,璃月站在原处,只见凤卓一身银色的狐裘飞速向她的方向而来。 “娘!” 顺着凤卓的身影往后望去,宗政子默坐于马上,朝她这个方便缓步而来,马儿到达璃月面前时,朝天喷了一道白烟,停下身来。 他已经带着凤卓远离这些事非,如今,为什么又要披上战甲参于其中?孰不知,他那样的生活,让人多么的羡慕吗? “娘,我好想你。”凤卓一下子扑到璃月的怀里,抬起小脸,怎么今天的干娘看着怪怪的,难道是因为天冷的原因吗,干娘也那么的冷冰冰,不似他之前认识的模样。 璃月低下头,看到这父子俩的身影时,她竟然感觉鼻间一酸,“娘也想你。”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凤卓会恨我一辈子。”宗政子默朝璃月柔声说道。而他,也绝不允许她出任何意外。 混乱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宗政子默所带来的人一加入战斗,局面马上就彻底扭转! 天色已经大亮,璃月环视着眼前雪白的世界,哪里还有阿里木踪影,手不禁握得咔咔直响。 凤卓看着璃月的模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退后一步,看了一眼下了马儿的爹爹,是不是他不乖,所以干娘不喜欢他了? 宗政子默摸了摸风卓的头以示安慰,缓步上前,将璃月紧紧握着的手放在掌心,那一处处青紫的冻伤还未消退,朝怀里摸了一下,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瓶。 “疼吗?”宗政子默抬起手,一边轻柔的搓着药,一边柔柔问道。 璃月紧咬着下唇,久久不语,这一声温柔的询问如此的熟悉,一瞬间撞开她冰冷的心房。 “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也知道你的恨,我也自责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来到漠北。然而这一些,不是我们后悔,就不会发生的,我只能说,逝者已去,生者当强。”宗政子默将两只手放在掌心里揉着。 “疼吗?”抬眸,看着璃月极力隐忍的模样,再次问道。 璃月松开下唇,重重点点头,疼,那种疼,侵入四肢百骸,让她难以承受。所有的情绪全都搅在一起,已经无法分得清楚。如果要恨的话,她最恨的人还是她自己,早点杀了阿里木,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无忧也不会被深埋在雪山之下,连尸身都没有留给她! 宗政子默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只能给她一点空间,没有人能够走得入她的世界,分担她的伤痛,再多的安慰对她来说,都是空白无力的。他的心中暗自庆幸,来到这里,还能见到一个完好的她。 莫耿不知道宗政子墨的身份,朝一旁的冷夜而去。 “那人是谁?” “大夏朝的前太子,宗政子默。”冷夜缓缓道。 是他?就是那个顶着太子身份风流纨绔名声远扬的大夏太子宗政子默?这个人物,实在是太出名了,他们这些漠北汉子都早有耳闻。堂堂太子,却在皇帝驾崩了之后不接皇位,这可是旷古至今头一回。 看着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两人,莫耿也看得出,璃月对这这个前太子感情匪浅,便不上前打扰,如今,这一片雪原,方园十里,尸横遍野,雪都染成了鲜艳的血色,在这些敌人之中,也不少他们曾经熟悉的人。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他们却选择了阿里木。 战事都结束了,原本抱着必死的信念没想到,最后还能扭转局面,有了突然而来的这些人的帮助,将这一万多人全部歼灭,阿里木现在就是拔了毛的鸡,量他连扑腾扑腾不起来! 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起雪花,莫耿立即集结了众人,黑羽军与漠北军总共加起来,都没不过五百人。这一场撕杀,若不是宗政子默带人及时赶来,只怕,还会更加惨烈! 璃月从宗政子默的怀里探出头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了。” 宗政子默温润一笑,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虽然知道,这一句话是假的,但是宗政子默带是那样真诚的眼神。不用怀疑,她说没事了,只是在说给她自己听,用来麻痹她自己用的。 “子默,命你的人堵死从漠北回黑河的所有去处。” “这些人,都听你指挥。”宗政子默将一个黑色的令牌交到璃月手上,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璃月的眼中涌上一丝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漠北地图交给其中一人。 “你带一千人,在此处守着。” 那人接过地图,朝璃月拱手,“是!”转身抽调了一千人,朝地图上所指的方位而去。 “整装,立即出发!”璃月跨上马儿,凤卓却突然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 “我要和娘共乘一骑。” 璃月朝凤卓伸出手,将人拉到马上,凤卓开心的朝宗政子默的眨眨眼睛。 “驾!” 一行人迎着凤雪御马前行。 茫茫的雪原上,一道人影迅速的朝这个方向急奔而来,艳色的华服,在北风的撕扯下,狂肆的飞舞,恶劣的环境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突然,眼前出现大批军队,西门霜华突然勒停马儿,那群黑压压的军队之中,跑在最前的人竟然是那么的熟悉。 “璃月!”西门霜华惊呼一声。那她身后的军队又是谁?西门霜华站在原处,等着那如潮水一般的军队渐渐靠近。 “吁!”璃月看着不远处的西门霜华,一扬手,身后的人顿时停了下来。 西门霜华的目光落到亲昵的靠在璃月怀里的那个孩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怎么怀里还抱个孩子?这孩子是谁?谁知,他还没有开口,怀里的孩子倒先问起他来了。 “娘,他是谁呀?”凤卓歪着脑袋问道。 “他是东瀛的少君,你可以和凤宇还有凤凰一样,叫他霜华叔叔。” 凤卓一乐,露出两颗小虎牙,“霜华叔叔好。” 西门霜华的脸色并没有好转,这孩子叫璃月什么?娘!? 宗政子默驱马上前,朝西门霜华恭手,“原来,是东瀛少君。” 西门霜华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宗政子默,销声匿迹的这么多年的太子殿下,一出现竟然这么及时,相比较黑羽军与漠北军的狼狈,宗政子默手下的人,个个都是意气风发。 “爹,你也认识霜华叔叔?”凤卓歪着小脸好奇不已。 西门霜华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几层,这孩子叫璃月娘,叫宗政子默爹?! “我已人命人堵住去黑河的路,阿里木回不了黑河,也出不了漠北。”璃月的声音响起,扫了一眼西门霜华的身后,没有一人跟来,算算时间,他肯定要把孩子安然护送到才敢折转回来,天黑之前,应该能与漠北军汇合的。 “走,两个孩子还等着你呢。”西门霜华驱马来到璃月身侧,与她并肩而行。 凤卓不畏疾风吹得他喘不过气来,探出头来朝身后望去,只见他爹错了一个马身的距离跟在他们后面,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黯淡,不争气的爹呀,你没瞧见旁边这个霜华叔叔虎视眈眈的模样吗?看着干娘的眼神,不比你的弱啊! 宗政子默始终没有追上来,他已经习惯了看着她的背影,习惯了落后她一步,从今起,他保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比起宗政子默的淡漠,凤卓靠在璃月的怀里急得直想捶胸顿足。 行程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很多,仅用了三个时辰便看到雪原上的漠北大军,在双方落入对方视线的那一刻。这片寒风肆虐的雪原上,突然响起嘹亮的欢呼声。 莫耿率先跳下马儿,踩着快到膝盖的积雪朝迅速涌来的漠北军狂奔而去。 他身后仅剩的几百人也按奈不住,不管是漠北军,还是黑羽军,全都扑上前去。 璃月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心还是热的,也有着强烈的感动。但是,她的任何感情,都被一层无形的压力禁锢着,表情依然是那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漠北军开始忙碌起来,选止扎营。 凤卓一下马,顿时朝着怜儿指引的地方向而去,他要看看弟弟妹妹究竟是什么样子,两个孩子还在沉沉的睡着,凤卓趴在床边细细打量着这一对五官有些相似的龙凤胎。 小嘴一撇,那个叫凤宇的小弟弟勉强能跟他一拼。 一旁的妹妹,让凤卓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艳之色,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虽然睡着了,却还是美的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那长长的睫毛如羽毛一般浓密,看得人,心里一阵萌动。 好想,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一亲那张小脸。 凤卓偷偷的靠近,突然,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顿时睁开了,接着,一个拳头朝着他的眼睛直接飞了过来,凤凰一个跃身坐床上跳了起来,押着凤卓的胳膊,直接将他按在地上。 “你是谁?”凤凰看着身下一停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她的力道的男孩。 “我是你的哥哥。” “胡说,我哥哥只有凤宇一个!” 一旁的凤宇听到一阵吵闹,伸手揉了揉鲜眼睛,怎么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时间一样,往一旁一看,只见妹妹正按着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 “我真是你的哥哥,不信等会娘来了,你们自己去问。”凤卓的脸贴在地面上,都快被这小丫头给挤变形了。这小丫头,睡觉了和醒来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样子。 “谁是你娘?”凤宇从床上翻了来,拉着凤卓的另一个胳膊。 都是双胞胎心有灵犀,特别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两人一同使力,凤卓立即被扯了起来,脸上还沾着一点泥巴。左眼被凤凰打的呈青紫色。 “好脏!”风宇和凤凰同时说道,嫌弃一般的将凤卓甩到一旁。 “你们!”凤卓忙挥手将脸上的泥擦掉,想拿出点做哥哥的威严。可是这两个小娃却突然转了方向,走到一旁,拿起他们各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完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我来帮你们。” 两个小娃立即用bs的眼光朝凤卓望去,异口同声道,“我们自己会穿。” 凤卓颓丧的低头,看来,这回拉近关系,似乎不太顺利。 凤宇穿好衣服立即转过身来帮凤凰扣还没有扣完的衣扣,凤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凤宇立即伸出小手朝凤凰的额头探去。 “好点了没?” 凤凰点点头,“就是嗓子还有点不舒服。” “再吃点药就会好了。”凤宇拿起一旁的狐裘帮凤凰披上。 “哥哥,药好苦。” 凤宇立即跑向一旁,在两一个小荷包里拿出一个黄油纸包,放在凤凰的手心里。 “给你留的糖莲子,吃完药后吃一颗糖莲子就不苦了。” “谢谢哥哥。”凤凰甜甜一笑,靠在风宇的肩膀上,“哥哥对我最好了。” 风宇也露出一丝笑意,以后,他再也不会给凤凰抢东西了,他会像父皇和母后疼爱他们一样,疼着小凤凰,突然,风宇的眸色黯淡下来,他们的父皇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凤卓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也好像做一个像风宇那样的大哥哥,可是他们两个,好像挺排斥他的。 璃月掀帘而入,见两个孩子已经醒来,还穿好衣服,心中不禁一热。这才发现,她这个当娘的竟然还不如两个四岁不到的孩子。 “母后!” “娘。”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风宇与凤凰立即一左一右的靠在璃月身旁,一至对外的看着凤卓。 “谁是你娘?”又是异口同声的质问。 璃月蹲下身来,将风宇和凤凰拉入怀中,“母后给你们正式的介绍一下,他叫凤卓,也是母后的孩子,从今起,你们要叫凤卓哥哥。” “他也是父皇的孩子吗?”凤宇弄不太明白这层关系。 璃月摇了摇头,“他是子默叔叔和另外的阿姨的孩子,可是,现在他没有娘亲了,所以母后就是他的娘亲,明白了吗?” 两个小娃点了点头,纷纷低下头来,他们也没有父皇了,一时间,竟然有点同命相怜的感觉,对风卓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会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你们。”凤卓趁热打铁的说道。 两个小娃总算是对凤卓彻底的放下戒备,在璃月的注视下,齐声的唤了一声,“凤卓哥哥。” 凤卓忍不住咧开嘴,两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两个小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多一个大哥哥,好像也不是坏事,特别是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好像很好欺负的模样。 璃月摸了摸凤凰的额头,除了还有些咳嗽之外,几乎已经算是好了,拿过端来的东西,走到毯子上坐了下来。 “过来用膳了。” 三个小娃顿时跑了过来,围坐在璃月身旁。 “羊奶,烤肉,还有一些米饭,每人一份,全都要吃完。”璃月轻声吩咐。 “是!”三个孩子同声答道。 璃月站起身来,看着三个吃的津津有味的孩子,不一会,三人就已经熟络起来。 另外一个营帐中,不时传来热闹的谈笑声,西门霜华与宗政子默相领而坐,两人算是这些人当中最沉默的两个,半天也没有见两人说一句话。然而,没有人忽略这两人所散发出来的压抑感。 西门霜华端起酒杯朝宗政子默一敬。 “这些年,子默兄远离事非,连唾手可得的皇位都不屑一顾,真是让人钦佩。” 宗政子默举杯回敬,“霜华兄不也如此?放着东瀛国事不顾,流连在他国之土,一国之君,过的实在是逍自在。” 原本热闹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这两个轻易不开口,怎么一开口就带着一丝呛人的火药味,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对璃月情深意重。 漠北军,则了解西门霜华多点,之前他以璃月哥哥的身份陪着璃月深入漠北,后来宗政无忧一来,他便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信。 黑羽军,则是了解宗政子默多些,当娘娘还是安王妃的时候,宗政子默还是四皇子的时候,就对娘娘别有用心。 “听闻子默兄风流倜傥,牡丹花下,恣意人生,好不快活!” “轻狂年少,不枉风流一场,不知,霜华兄这些年来,一直洁身自好,可有隐疾否?” 火药味好浓啊!就算是那些精神大条的汉子们也都听出来了,这两人从见面起,就没好像没有一点好脸色过,谁看谁都不顺眼!情敌见面,分外睛红。 西门霜华妖娆一笑,“洁身自好,在某此方面,自然就该保守。” 宗政子默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霜华兄心里可是有人了,所以,才守身如玉?” 西门霜华立即回应,“那是自然。” “子默兄没想过,再觅良人?” “不劳霜华兄费心,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子默兄要不要听听,我心中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西门霜华再次举杯。 宗政子默却没有凑上手中的杯子,“待霜华兄大喜之日,我一定带着凤卓的娘和凤卓前去喝一杯喜酒。” “碰!”西门霜华手中的杯子顿时碎了,看着眼前的宗政子默寒意乍起。 口舌之争,宗政子默更胜一筹,鉴定完毕! 宗政子默完全没将西门霜华放在眼里,端起口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舍敏与冷夜互望了一眼,纷纷端起酒杯喝了起来,这两人也真够厚脸皮的,在他们面前掐什么掐,有种到璃月面前掐去,一个两个的,连表白都不敢说出口,真怂! “主上,一群黑衣男子突然来到营帐内,和璃月小姐说了几句话后,璃月小姐跟着那几个黑衣人骑马走了!”一个侍卫跑到宗政子默面前汇报。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柱香以前!”那个侍卫看自己主上跟那个东瀛少君正掐得厉害,不敢贸然打扰。 “怎么不早说!” 宗政子默与西门霜华同时站起身来,掀开帘子朝漆黑的片的雪原望去,哪里看得到璃月的踪影。两人,此时才算是有默契的相互望了一眼。 “追!” “往北!” “往西!” 众人看着两人,一山二虎,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璃月突然离去,肯定是发现了阿里木的踪迹。所以才会这么急切的便冲了出去。 怜儿跑到三个小娃在的营帐,“太子,公主,小姐她去哪了?” “母后说,让哥哥陪着我们,她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凤凰看着怜儿急切的样子,眉宇渐渐的皱了起来。 “对了,母后和云一他们一起走的。” 凤卓看着掀帘而入的宗政子默,“爹,你怎么没和娘一起去啊?” “我们等着,爹现在就去找她。” 西门霜华听着这个称呼,差点内伤!宗政子默,你完阴的,竟然想在一个称呼上,抢占先机! 宗政子默带了一匹人马,直接朝北方追去。西门霜华却坚持己见,身形极速的往西而去。 冷夜与舍敏几人相视一眼,最终带着一些漠北精兵朝东边追了过去。璃月与云一几人才刚刚离开,应该走不远,三个方向,总有一个路人马能够赶上璃月。 璃月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朝漠北皇城的方向而去,追风本就是生在漠北的荒原上的野马,面对这恶劣的环境并没有受多少影响,才一会时间,便将阿蒙与云一等人远远的撇在身后。 “阿蒙,小姐她速度这么快,不会有什么危险?”云一担忧的问道。 “如今的漠北皇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只有阿里木一人呆在里面,应该没有危险,咱们加快速度追上去。” “是!”云一等人齐声答道,可是他们身下的这些马儿与追风比起来,不只差了一个档次,要追起来,何其艰难! 破晓之时,漠北皇城近在眼前,此处位于漠北荒原的最北端,虽然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积雪没有那么厚,追风狂奔了一夜,此时正在积雪之中寻找着一些枯草充饥。 璃月翻身而下,目光死死的盯着城楼上的那个身影。 阿里木,你终于无处可逃了吗? 阿里木迎视着那道目光,身子陡然一颤,看着那个身影带着一身风霜,急速靠近。 “姐,你快走!”阿里木突然冲着那道身影喊道。 璃月听到这一声呼喊,心中怒意更甚,飞身而起,借着凹凸不平的城墙,跃到城楼之上,缓步逼近阿里木,双目腥红。 “姐……”那双眸子中所发出的恨意让阿里木咽下想说的话,她现在不会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他想告诉她,花纤陌就在城中,为的就是引她前来! “为什么?!”璃月朝眼前的阿里吼道。 “因为我嫉妒,凭什么宗政无忧可以得到你的爱,我却不可以!”阿里木退后一步,站到城墙一侧。 “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他?”璃月冷喝一声。 阿里木冷笑一下,是啊,他是没有资格,人生就是这样不容你行差踏错一步!他那一万多将士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时,他才陡然清醒,可是已经晚了!在花纤陌的眼里,他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现在,就是等着璃月来寻仇。 “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还想再见你一面。”阿里木看着璃月急切的说道。 璃月飞起一脚,阿里木的身影顿时不受受制的朝后飞去,撞在夯实的土墙上,带着一阵尘烟。她不想听他这些鬼话! 阿里木捂着胸口,缓缓站起身来,突然,不管生死,纵身一跃朝城楼之下跳去。随着一声哨响,一匹马儿顿时出现在城下。 阿里木狼狈的拖着摔断的一条腿翻身上马。 “驾!”他现在只想能逃多远逃多远,不是怕死,而是要把璃月引开。花纤陌就是在暗处看着这一场戏,只要他一死在璃月手里,花纤陌的好戏就算看完,璃月也就危险了! 璃月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向远处没命奔逃的阿里木望去,他身上的那批马儿,还是在黑风镇她买下他之后送给他的那匹。马儿是普通的品种,追风跑起来,是那匹马的几倍不止! 纵身一跃,身姿轻盈的落在城楼之下,追风立即跑了过来,翻身而上,朝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追风的速度,被她压了下来,只离阿里木的距离一里左右,眼前的雪地上,流下一串血印,以他的功力,跳下城楼不死也得残,如今,还有本事逃得这么快。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刀就解决了阿里木。她就让他逃,直到他逃不动了为止! 阿里木身上的马儿渐渐有些吃不消,他才逃出了一百里不到,他不能就这么放弃!腿上的血已经被冻成了冰,思想也在逐渐涣散,就算是璃月不杀他,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活不了多久。 突然,身下的马儿两只前腿弯曲在雪地之中,艰难的挣扎了一下,跑了几步,却再也没有力气向前。阿里木回头看了一眼,翻身下马,拖着断了那条腿在雪中艰难的爬着。 “嘎~”阴霾的天空中,一只雄鹰在此处不断的盘旋,阿里木突然停下动作,抬头看着这一只雄鹰。 追风缓缓的追了上来,璃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阿里木,如果,他还有力气逃得动,她不介意再陪他玩玩! 阿里木抽回目光,脸上已经呈青紫色,被摔断的腿上,挂着血色的冰条,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突然,抽出随身的短刀,朝胸膛刺去。 璃月一鞭子挥了过去,阿里木的短刀顿时飞身一旁,没入雪地之中。阿里木吃痛的捂着手腕,他的手已经被冻僵了,刚刚那一鞭子,直接震碎了他的骨头! 这是她在上山时,情急着救怜儿和华一脉的时候,从宗政无忧的身上抽下的鞭子,如今,却成了无忧留给她的最后一份遗物,今天,她就要用这个鞭子,结束阿里木的生命!看着鞭子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些许。 “想自杀?” “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快点离开这里!”阿里木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璃月吼道。 “你知道我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也不解我心头之恨!”璃月俯身,提起阿里木衣领。 “我一直对你宽容,我知道你野心不小,你想要云中客,想要漠北的势力,我一忍再忍,终还是没有对你动手,甚至,给你你想要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因为什么原因救你,就是想你放开心里的执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璃月松开阿里木,鞭子一扫,阿里木顿时滚出几米远。 积雪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迹。 阿里木强忍着痛意,挣扎着抬起头来,他总于体会到,什么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的含义。 “想死吗?我就让你尝尝,被雪冰封的滋味!”璃月说罢,手中的鞭子疯狂的朝着阿里木的身侧抽着。 倾刻间,阿里木的身子被白雪掩埋在其中,只露出一个头来。 璃月抽手,静静的站在阿里木面前。 生命正在流逝,阿里木强打着精神睁开双眼,眼前的人,让他觉得陌生,或许,他从来也没有与她走的多亲近过。 他这短暂的一生,命运多舛,如果不是那场权力的更迭,他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漠北王子,过着父王一样的生活。如果,不是那场相遇,他也不会深深的爱上她,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可是,他明白,不管他的命运怎么变幻,始终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只是明白的太晚了! “嘎~”头顶上,那只苍鹰不停的盘旋着,发出一声一声脆而响亮的叫声。 雪扑簌而下,天地间,一片苍茫。 阿里木抬头,看着那只苍鹰,漠北的女神,他以生生世世的自由起誓,死后,愿化为一只苍鹰,守护着他一生,最爱的女人! 璃月看着阿里木突然低垂的头,心中一阵空虚,阿里木死了,无忧的仇也报了,她全身的力气就像突然被抽干了一样,无力的坐在雪地里。 “嘎!”那只苍鹰突然盘旋而下,飞速的朝雪地里俯冲而下!翅膀一缩,尖锐的嘴轻轻的啄了一下身上的羽毛,站在雪地之上。琥珀一般的眸子,看着不远处那个娇弱的身影。 “无忧,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渡过没有你的日子?”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雪地上,双手无力的支撑那个脆弱不堪的身子。 璃月抬起头,可以看到雪山顶端,她的心不受控制的一阵绞痛。 “啪啪!”轻脆的巴掌声在身后响起。 璃月抬眸,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花纤陌缓步而来,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阿里木死了,你的仇也报了。” 花纤陌缓步上前,轻柔的拭去璃月脸上的泪珠,没想到,泪是灼热的,落在他的手上的时候,像一滴滴蜡油,不算太疼,却极不舒服。 璃月灿笑一下,目光一一朝眼前的几人望去,突然一道红光至她的头顶而起,血色一样的线纵横交错,一个棋盘的形状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玲珑棋!” 花纤陌身后的那些人立即挡住那道刺目的红光,可是为时已晚!无数支箭从四面八方朝她们射了过来,而她们就好被关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内,丝毫没有退路。 花纤陌抬手,震龙戟朝那道泛着妖冶红光的棋盘重重一击,“破!” 棋盘顿时被这道强烈的力度打散,红光渐渐在璃月的头顶消散,所有幻境都在一瞬间消失,与花纤陌一起来的些白衣女子,突然捂着胸口,若是再晚一点,她们就成了箭下亡魂! 花纤陌收手,她不怕他身上的剧毒,他有了震龙戟在手,也不怕她的玲珑棋,冥冥之中,好像已经注定好了。 璃月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几她没有想到,震龙戟到了花纤陌的手中,竟然也能发挥出如此威力! “璃月,跟我走。”花纤陌朝璃月缓缓伸出手,只要她握着他的手,这天下他也会捧到她的面前! 一道凌厉的鞭声音顿时响起,花纤陌的身形迅速退后,然而,衣角还是被鞭尾扫到,破了一片被风卷起飘在半空中。 花纤陌刚稳住身形,只见那道身影已经逼的近,她速度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到这种程度! 鞭子紧紧的追随着花纤陌的身影,犹如索命鬼一般,誓不罢休! 突然,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璃月感觉脑中一沉,鞭子突然收了回来。花纤陌停下身来,一个反扑,朝璃月袭去,他的招势没有杀气,却极期难缠! 璃月看着那道人影极速靠近,心中一痛,手中的鞭子飞速抽了过去。 花纤陌身形急速一转,身后白衣女子飞身而起将璃月紧紧的包围起来。 璃月紧紧的闭上双眼,强大的精神压力让她险些承受不住!突然,心念一动,头顶的那道红光顿时出现!那些白衣女子惊恐玲珑棋,顿时收了招势。 “七绝阵!” 四周突然的情况一变,璃月知道,已经身隐阵法之中。一个七级阵法,要破不难,可是她也没有时间研究破阵之法。 花纤陌顿时袭来,被震龙戟扫到,红光顿时消散! 一个白衣女了突然向前,手上的利刃直朝她的要害而来,其它几人纷纷靠拢,全是杀招!璃月自知躲不过这一招,索性迎上前去,一命换一命,也不亏! 第一二七章 我美吗?(求评价) 章节名:第一二七章:我美吗?(求评价) 花纤陌闪身而至,那白衣女子还没有碰到璃月的衣角,便被一掌击飞到一旁,痛苦的吐出一口血,被花纤陌击中的那个白衣女子,身子顿时呈青黑色,没了气息…… 剩下的白衣女子均是一惊,急忙收了招势。 “我的目的,只是抓住她,谁再痛下杀心,下场就是这样!”花纤陌身形未动,话中的寒意却让那些白衣女了忍不住瑟瑟一抖。 璃月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鄙夷的目光扫了过去。 “花纤陌,你这是又想装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少在这假腥腥了。” 花纤陌眸色微暗,随后,将璃月这些讽刺的话抛诸脑后,今天,他的目的就是带走她! “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看着眼前的璃月,她直视过来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直插他的心脏,终于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痛。 “与你有什么关系吗?”璃月抬头反问,趁着这个机会,手中的鞭子泛着寒光脱手而出,下一秒,头顶的红光顿时显现。 花纤陌的身子飞速向后退了几步,他没有想到,一边发出凌厉招势的她,一边还能用心念控制玲珑棋。手中的震龙戟朝那道红光击去。 璃月飞身而起,闪到一边。 七绝阵内,那道红变得时强时弱,两个人影上下翻飞,一旁的几个白衣女子却怎么也插不上手。 阿蒙等人追至这里,却看到被雪掩埋的阿里木已经没了气息,四周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却不见一个人影!难道会凭空消失了不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蒙,你说小姐会不会……”云一将剩下的话咽下,小姐她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会出意外,看向四周,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绝对不会!”阿蒙沉声回道,就连追风都好好的呆在这,这种有灵性的马儿,主人一走,马儿也自然会跟着回去,唯一的解释就是,璃月就在附近。 “驾!”远处,一道艳色的身影飞速朝这个他们的方向靠近,华丽的袖摆从那件火红的狐裘之中流泻,在空中划出一道惊艳的弧度。 西门霜华目光微暗,迅速的调整方向朝阿蒙几人而来。 “璃月呢?” “不知道,我们也才刚刚追到这里,就不见小姐的影子。” 西门霜华翻身下马,看向四周的情况,心中一阵阴寒!华袖一挥,一只精致的弓落入手中,雪白的羽毛垂坠随风轻摇着。裤腿上,绑着十只同样精致的箭,箭的尾部装饰着雪白羽毛。 抬手,一只箭破空而出朝前眼前的虚空直射而去。 “七绝阵!” 手一垂,三人箭脱弦而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而去,紧接着,又是三支。 七绝阵破,突然,天空中红光乍现,眼前的影象顿时变成了另外的场景,四周,都是一片强烈的肃杀之气,仿佛一瞬间堕入了人间炼狱! 玲珑棋! 不但是阿蒙几人,就连西门霜华也是一惊。 只见那一道黑色的身影纵身而起,棋谱还未成形,红光顿时消散,那种压抑顿时散去。 “这里交给我,你们快走!”西门霜华对着阿蒙等人说道。 “不!”阿蒙顿时冲上前去,闲在一旁的白衣女子顿时围了上来。 阿蒙等人脸色一寒,不知道为什么,行动仿佛被人控制了一般,他们对于这些常于普通人的能力十分陌生,这些女子都会魅惑,虽然比莫瑶弱了很多,但是对付阿蒙他们,也是绰绰有余。 西门霜华飞身上前,白玉桃花扇凌空打开,寒气外溢,那些白衣女子顿时向后退去,有几个面孔,并不算陌生,然而,在花纤陌的手下,肯定不止这些异族之士存在。在南疆的时候,他与宗政无忧联手,也没能讨到多少好处。 “快走,否则,只是徒添伤亡!” 璃月收回招势回过头来看着几人,沉声喝道,“马上离开这!” 阿蒙等人纵使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服从璃月的命令,退出身去,跨上一旁边的马儿飞速离去。 “还有你!”璃月冲西门霜华吼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西门霜华华袖一挥,白玉桃花扇脱手而出,飞速朝一个白衣女子袭去,只见轻薄的扇面划着那个白衣女子修长的脖子,在空中旋转了一下,又回到西门霜华面前。那个白衣女子顿时倒地。 花纤陌阴沉的目光朝西门霜华望去,每一次,这个西门霜华都来搅局。 “花纤陌!”西门霜华冷喝一声。 花纤陌看着冲上来的西门霜华,灿然一笑,那抹笑容,真让人有一种沐浴在暖阳中的感觉,但,却也有着阳光的毒辣。 “正愁找不到你,现在到好,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本与璃月纠缠不休的花纤陌突然转向西门霜华,若论起能力来,两人不相上下,可是花纤陌有震龙戟在手,西门霜华不能硬上,长久消耗下去,肯定会吃亏。 花纤陌招招狠辣,却也将他自己防的滴水不漏,一个间隙,璃月手中的鞭子顿时朝花纤陌挥去,花纤阳春不得不分神来抵挡璃月的招势,西门霜华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那个震龙戟果然名不虚传,每一招击来,都有着难以抵抗的压力。 花纤陌看着凌厉扫来的鞭子,如果不是璃月的偷袭,不出三招,必伤西门霜华。看着一旁观战的白衣女子,心中一怒。 “看着她!” 白衣女子顿时朝璃月围了过来,不能出杀招,也就只能靠魅惑来控制她的心思!璃月抬头,面前的白衣女子突然多了许多,竟然将她团团围住。环视了一下这些人,竟然是一模一样。幻影,没想到,这些白衣女子之中,还有一个人能施展幻影! 一时之间,她也找一到破解之法。 突然,璃月看向不远处,西门霜华的身子重重的落在雪地之上,花纤陌手持震龙戟直直的朝西门霜华袭去! 花纤陌对她出手,一直有所保留,对西门霜华,却是招招必杀! 璃月心念一动,半空中,顿时出现抹刺目的红光,如鲜血绘制的棋谱纵模交错,黑白棋子迅速的移动着,花纤陌分身乏术,就在手中的震龙戟要落到西门霜华身上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回眸一望。 玲珑棋,第九十九局!入得此局的人,会死在心爱的人手上,而西门霜华曾从这一局中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这也是璃月情急之下,万不得一的招术。 每个人的见到的环境都大不相,那个用幻影将璃月控制住的女子身上顿时呈焦黑之色,眨眼便没了气息,而那几个白衣女子,在倾刻间倒在地上,死法各有不同。 花纤陌的着眼前突然转变的环境,四周是一片阴霾,这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南疆,他的无花宫,那回眸一眼一定是走到玲珑棋的幻境之中! 传闻,玲珑棋避避死杀,可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感觉到一点点杀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上的震龙戟。 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影物,霜华殿近在眼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萧条,此时,他正站在那大片的红梅树下,如鲜血一般的红梅从枝头飘落,放眼望去,一地绯红。 这是玲珑棋的第九十九局,他曾来过一次。心跳突然没由来的加速,他一直想,却不敢做的事情,如今阴差阳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甚至,有些期待,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 虽然,他知道,若是她真出现了,他必死无疑! 抬眸,朝西门殿前的台阶望去,殿门前走出一个人影,那一身传统的东瀛宫服,将她衬托的更加华美无双。 宽大的袖摆几乎垂地,袖口的边沿是柔美的兔毛,细腻的锦缎没有光线的折射也散发着独有柔光,整个件衣服一绣着一朵朵玉兰花,有一种说不出的淡雅。 “璃月。”西门霜华柔柔的唤了一声,唇角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他知道,这是幻境,如今,他终于看到那个身影,那个他期待的身影。 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扩散,或许,他跟本不用玲珑棋来证明,事实早已摆在眼前,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还是心跳紊乱,甚至,忘记了这里的危险,忘记了,他此时,正命悬一线! 璃月,原来,我的心里的那个人,真的是你,从来是你,一直是你,永远是你。 花纤陌缓步向前,无花宫近在眼前,秋千上那一抹艳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璃月?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也在这幻境之中? 不,不对,这一身华服,她即将嫁于与宗政擎宇时穿着喜服的样子,花纤陌心上全是疑问,难道,这是他自己的内心? 秋千前后摇荡,艳红的喜服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度,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茫然,一丝清冷。是他在熟悉不过的模样。 花纤陌不明白,玲珑棋,一百零八种死局,凡是走入棋局的人,必死无疑,为什么,他会在玲珑棋中,看到璃月? 突然,秋千上的人儿突然朝他的方向走来,嘴角带着一丝纯美的笑意…… 璃月抬眸,看着被红光包围的四周,已经进入幻境之中的两人始终没有任何反映。刚刚,她还满心的确定,西门霜华一定没事,可是,现在,她却没有那么笃定了!再回想到西门霜华与她之间的种种,一头冰冷从头浇下! “霜华,快出来!” 西门霜华的耳边传来璃月的声音,突然凄凉一笑,他想出来,可是已经出不来了,因为,在这一局中,他终于看到了他渡不了的劫! “霜华!”璃月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心念一动,想收了玲珑棋,可是那棋谱泛着妖冶的红光,在空中,纹丝不动!心中更加急切。 西门霜华痴痴的看着缓步走向自己的璃月,他已经无法挪动脚步,她的手中,挥着那把他送的白玉兰香扇,那是一块千年寒玉一分为二打造而成。 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寒玉的寒气。 “霜华!”璃月无助的声音传来。 西门霜华陡然清醒,他不能死!这是幻境,璃月还在外面,虽然花纤陌也走入幻境之中,可是,他真的不敢相信,花纤陌的心中,会爱上一个人,就算是花纤陌有心爱的女人,还有一个震龙戟! 如果他死了,璃月怎么办? “霜华。”幻影中的璃月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霜华!你出来!你快出来啊!”璃月失声吼道,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可是玲珑棋就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怎么也无法收回来。 她顿时明白,这一局,还未结束,所以,她无法控制。 西门霜华心中一紧,已经走到他面前的璃月纯美的一笑,看着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心一横,决心已下! 如果,他稍加迟疑,一定会死在这里! 突然,西门霜华的身影往后退去,手中的白玉桃花扇突然指向自己的方向,手腕一动,一阵刺骨的凉意顿时从双眸中传来,温热的鲜血伴随着那阵难忍的刺痛,让他险些昏死过去。 璃月感觉到一股反噬的波动,虽然极其微弱,但是仍让她心中一紧,下一秒,西门霜华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霜华!”璃月欣喜的叫了一声,就知道,西门霜华一定能成棋局之中走出来。 花纤陌还在棋局之中,然而,看着那个艳色的身影飞速的朝他的方向而来,腹部一痛,那把利刃顿时刺入他的腹中。 花纤陌却怎么也无法躲开,任何招势在这里,都施展不开,只能任由眼前的人,一刀一刀的他刺来!这一局,竟然是这样的死法吗? 手中的震龙戟握紧了,又紧开,不在眼前的人儿朝他的胸膛刺来的时候,手一紧,震龙戟朝眼前的人儿挥去! 环境消失了,然而就在他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一道寒光扑面而来,西门霜华突然起身,手中的白玉桃花扇朝花纤陌的方向精准的扫了过去,这一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道。他怕,他个样子再也保护不了璃月。 花纤陌狼狈的闪到一旁,单膝跪在雪地之上,腹部的伤口不停的流着滚烫的鲜血,一滴滴砸在雪中,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一般妖冶。 抬头,看着西门霜华的模样,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转而向一旁的璃月看去。 “璃月,是你让我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还会再见面的!”花纤陌说完,身形诡异一转,顿时消失在两人面前。 花纤陌一走,西门霜华艰难支撑的身子突然一个跟呛。 璃月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那个艳色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西门霜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他正忍受着那种如剥皮抽筋一般的疼痛,不由自主的跪在雪地之中,双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双眼,冷汗涔涔。 “霜华,你怎么样了?”璃月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一疼。就算上次在南疆的时候,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曾有这样反映。想到此,她的心里更加揪紧。 “不要过来。”西门霜华低吼一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至极,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一副模样。 璃月身形一震,心中更加不安,飞速的朝西门霜华的面前跑去。 “不要,不要过来。”西门霜华捂着脸颊,拼命的摇头。 璃月如同石化了一般跪在西门霜华的面前,血,从他的指缝里,缓缓的流了下来,他受伤了!可是,他这样遮着,跟本让她看不到伤势! “你快把手拿开,我看看伤势。”此时,她的心里还在暗自庆幸,庆幸西门霜华还活着,庆幸他能够从九十九局的死局之中走出来,可是,当她强势的将那双手扒开的时候,所有的思绪,全都在这一时刻从她的体内抽离! 他的眼睛! 西门霜华趁机捂住脸颊上,遮住了所有的狼狈。 可是,那一幕,那双不断往外溢血的眸子,让璃月永生难忘!两行鲜血缓缓的往下流着,好像两行血泪。痛,从心底的角开始蔓延,璃月的手颤抖着覆在西门霜华的手上。 “怎么会这样?”她轻声问,是在问西门霜华,更向是在问她自己! “啊~”璃月再也控制不住,吼了一声音,那种痛楚,蔓延至全身各处,随着血液的流动,不休不止,这种痛,她在失去无忧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甚至,比这些还要狂烈。可是,这一次的痛,却更多了一分自责。 如果,她没有启动玲珑棋,西门霜华又怎么会失去这双眼睛!“如果”这两个字,是她以前,最不屑说出口的,如今,却从她的心中绝望的响起。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如果! “我不该用玲珑棋。”璃月极力的隐忍着,喉咙里好像卡着一个东西一样难受,眼睛一阵酸疼。 “傻瓜,如果,你不用玲珑棋,我定然逃不过那一击,震龙戟下,岂还有命?”西门霜华能感觉到,璃月心中的悔恨与自责,甚至还能够体会到她的痛苦,原本他极力掩盖的狼狈在此时,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霜华,对不起,对不起。”璃月无助的摇头,前前后事突然发生的事情所给她带来的痛苦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西门霜华的眼睛,是毁在她的手里! “傻瓜,是你救了我,怎么还说对不起呢?” 璃月抬眸,那又带着的眸子让她不忍直视,从今后,他再也看不到这世界上一些美好的东西,他将永远与黑暗为伍! 他是一个多到喜欢美好事物的人,他爱臭美,每天梳个头都要占用很多时间,他永远都穿着艳色的衣服,永远都要保持着最心中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如今,他再也看不到了!他不能对镜梳妆,不能看着他那一套又一套艳丽华美的衣服。 想到此,璃月的心已经痛的无法言喻,紧紧的握着双手,指甲隐入肉中,浑然不觉。第九十九局,是死在最爱的人面前,他心中如果无爱,又怎么可能会受伤?他在棋局之中看到了什么?难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所爱的女人,所以,他不惜自毁双目,破解此局?! 璃月的心顿时一阵沉痛,将西门霜华紧紧的搂在怀里。 没有了视觉,西霜华感觉自己的听觉越发的敏锐,顺手搂着怀中轻颤的娇躯,他知道,此时的璃月心中一阵非常痛苦。他也知道,这种痛与失去宗政无忧时的痛是不同的。但是,他已经很知足了。 “你在棋局里都看到了什么?”璃月抬眸,手轻轻的抚上那双受伤的眼睛。那双眸子,总是媚波潋滟,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西门霜华轻轻的握着璃月的手,这双手指尖还是那么的冰冷。 璃月低头,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心中还在浓浓的自责着,若不是她自以为是,西门霜华怎么可能会毁了这双眼睛! “璃月,你哭了?”西门霜华的心猛然一紧,抚上璃月的脸颊,触及那一片湿润,手顿时一僵。 “霜华!你为什么那么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璃月紧紧的环住西门霜华的腰身。 西门霜华将接近崩溃的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那一声接着一声的自责让他心痛不已。 “一条命,比起一双眼睛,我赚了,我真的赚了。” 璃月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不停的抽噎着。 远处,黑色装束的大军正在不断的靠近,璃月心中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或许,西门霜华的眼睛,还有救!华一脉医术高明,或许一切还有一线希望。 宗政子默看着雪地之中跪着抱在一起的身影,还有四周凌乱的打斗场面,心中一震,顿时翻身下马,看到西门霜华的模样时,表情顿时变得凝重。 “霜华,我扶你回去。” 西门霜华站起起来,那双手坚定的握着他的手,只见他的缓缓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全是漆黑一片,现在的他,甚至连方向都分不清楚。心中不由自己主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五味杂阵。 璃月撕下一块带着棉花的衣衬,细心的蒙上西门霜华的眼睛,雪还在下着,她怕那些血会凝固成冰。他还要受二次伤害。 西门霜华朝着璃月绽放一抹笑颜,摸索着坐了马儿,然而,下一秒,璃月却翻身而上,坐在了他的身扣。这种被她呵护的感觉,虽然温暖,却不是他想要的。 “驾!”璃月冷喝一声,追风立即朝前方跑去。 宗政子默的心中,十分沉重,他多么希望,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保护璃月的人是他。 众人御马跟在后面,气氛凝重万分。 “嘎~”只见一直在雪地里停留着的苍鹰顿时冲天而起,朝着璃月的方向展翅而去。 所有人已经全都转移到了漠北皇城,那个可以抵御风雪的地方,璃月与西门霜华回到城中,所有人静静的看着那双被蒙住的双眼,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发。 璃月翻身下马,将西门霜华扶了下来,西门霜华能够感觉到,四周站了好多人,可是却没有一点声音。 “我们在哪?” “漠北皇城。”璃月轻声答道,突然急切的唤了一声,“小心台阶。” 西门霜华的身子狼狈的向前倾了一下,还好被璃月及时的拉了回来,抬眸,看到西门霜华的面容,他虽然极力的掩饰着,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他心中的无助。 然而,那双修长节指分明的手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似的说道,“没事的,习惯了就好了。” 璃月顿时感觉鼻间一酸,“是我没注意,下次,我会提前提醒你。” 西门霜华唇角微扬,却没有说话,他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尽一切努力好好的照顾璃月和两个孩子,宗政无忧能给的,他也一样能给,可是,他现在已经给不起了! 华一脉快步而来,看着西门霜华狼狈的模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璃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华一脉顿时站到一侧。 “门槛。”璃月轻声提醒。 西门霜华感觉到脚下一挡,轻轻的跨了过去,从现在开始,他要适应这种黑暗的生活。 华一脉缓步上前,将蒙在西门霜华眼上的布拿掉,看掉那又血迹模糊的双眼,心中顿时一紧。 “少君,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西门霜华点点头,没有出声。 华一脉将伤口清理干净,轻轻看了一下西门霜华的双眼,转向一旁的璃月,在她满含希望的期盼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碰!”璃月刚刚提起的水壶顿时落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西门霜华急切的询问。 “没事,我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茶壶。”璃月缓步上前,握着西门霜华微扬的手。 “华一脉,我的眼睛不会留下难看的伤疤?”西门霜华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轻松。 璃月听到这句话,顿时仰起头来,硬生生的将泪水逼了回去。 “少君伤的是眼球的部分,不会留下伤疤,除去了视力之外,血止住之后,恢复几个月与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华一脉如实答道,“我现在先用些药给少君止血止疼,从今天起,要用纱布蒙住双眼,七天之后,才能打开。” 西门霜华点点头,拉了拉璃月的手,“听到没,既然不会留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璃月哽咽着点了点头。 华一脉将西门霜华的眼睛蒙上,屋里人全都退了出去,璃月坐在西门霜华的身侧,拿起帕子,轻轻的拭去他脸上留下的血与药渍。 “他们都走了?”西门霜华轻声问道。 “走了。”璃月抽回手,在水中湿了一下帕子。 西门霜华突然握住那双忙碌的小手,“你也去休息一下,这些天,你累坏了。” “我不累,你困的话,我扶你上床休息。”璃月柔声说道,抽出手,轻轻的擦拭着西门霜华的脸颊。 “我累了,你抚我去休息一下。” 璃月站起身来,拉着西门霜华的手朝床边走去,突然,那双小手探上西门霜华的脖间。 “你干嘛?”西门霜华紧张的问道,死死的抓住胸前的衣服,这样的动作,好像璃月是个趁人之危的女流氓一样。 “不脱衣服,怎么休息?”璃月反问。 “我可以自己来。”西门霜华缓缓解开身上的狐裘,又将那件华丽的艳服褪下,璃月已经掀开被褥,西门真霜华摸索了一下,钻到被中。 “我睡了,你也可以去休息了。” “我陪着你。”璃月坐在床边,没有一点要离去的意思。 西门霜华陡然坐起身来,“你看着我,我睡不着!”这样语气竟然有着几分孩子气的撒娇。 璃月不知道,他个模样,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给她看的。没有人会突然适应另一种生活方式,就算是他再怎么强大,也不例外。 “还疼吗?”璃月伸出手,柔柔的抚着那双包着纱布的眼睛。 西门霜华面容一僵,隔着一层纱布的触感带着一丝她的体温,让他的心里升起一丝贪恋。下一秒,他紧紧的握着那双手,隔绝他这种情愫。 “我睡了。”躺下身来转到床的里面。 璃月坐了一会,见他真的沉沉睡去,这才站起身来,也只是走到外室的一张软榻上靠了过去。 西门霜华翻了一个身,抬起手,探向被纱布包着的双眸,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久久之后,双手无力的垂落在床上,紧紧的抓住盖在身上的被褥,头转慢慢的转向一旁,不管,他朝哪个方向,他的世界,都是黑暗的…… 这一切,他都可以扛得住,可是,唯一让他无法释怀的就是,还有什么资格陪在璃月的身边? 两个孩子乖巧的坐在一旁,捧着小脸看着他们的娘亲,一看到璃月醒来,眼中顿时涌上一抹欣喜。 “母后。” “嘘!”璃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小娃立即捂住小嘴,乖乖的站在一旁。 璃月坐起身来,缓步朝内室走去,推门而入,只见西门霜华还在沉沉睡着,蹑手蹑脚的退了出来,两个孩子也学着璃月的样子,紧紧的跟在璃月的身后。 “母后,我们还不能去看霜华叔叔吗?”凤凰的脸上染上一丝黯然。 “霜华叔叔太累了,需要休息,等霜华叔叔醒了,就可以去看他了。” “母后,霜华叔叔,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吗?”风宇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就连华先生都没有办法吗? 璃月看着两个孩子满含希望的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以后,你们改口,不要再叫母后,要叫娘亲,你们也不再是璃国的太子和公主,明白吗?”璃月蹲下身来,朝着两个小娃交待道。 两个小娃重重点了点头。 “娘亲,咱们以后就住在漠北吗?” “不管去哪里,咱们都和霜华叔叔一起,好不好?” “好!”两个小娃异口同声的答道。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到内室,西门霜华翻了个身,脸转向内侧,手不由自的住的紧紧握着被褥,久久也不曾松开。那一团被握的皱皱的被褥,就好像他的心,纠结,挣扎。 夜日清晨,两个小娃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跑到西门霜华的屋里,西门霜华正坐在床上,璃月取了一件衣服,递给他。 听着那阵急促的脚步声,西门霜华柔柔一笑,“是凤凰和凤宇来了吗?” “霜华叔叔。”两个小娃齐声喊道,一左一右的站在西门霜华身侧。 西门霜华寻着声探去,摸了摸两个小娃。 怜儿将早膳送到了房里,两个小娃立即乖巧的跑了过去,拿起碗,装起粥来。 璃月扶起西门霜华,朝餐桌上走了过去。刚一坐下,凤凰手里捧着一碗粥递到西门霜华的手中。 西门霜华心中一沉,心中很不是滋味,如今,换成了,她们母子三人反过来照顾他了。 “趁热吃。”璃月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像对两个孩子一样温柔,西门霜华的心中不禁一热,这是他做梦都想的场景,可是,现在他却不愿意璃月这个样子对他。 拿起碗里的汤匙,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霜华叔叔,好吃吗?这可是娘亲亲自己做的。” 西门霜华一僵,这粥竟然是她亲手做的,唇角微扬,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碗粥几口便被他吞了下去。 “还有哦。”凤凰接过西门霜华的碗又装了满满的一碗。 看着西门霜华那个吃了好像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模样,璃月不禁失笑,按住他急着往嘴里送的手。 “又不是没有了,吃的这么急干嘛?” “就是怕没有了,所以才吃的这么急。”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经常做就是。” 以后……以后对他来说,多么的充满诱惑,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一阵酸涩难忍。 璃月看着西门霜华有些僵硬的神色,低头吃着碗里的粥。 怜儿将东西撤了下去,璃月扶着西门霜华走到火炉旁边坐了下来,厚厚的地毯上,凤凰和凤宇依偎在西门霜华的怀里。 “霜华叔叔,后来,小勇士有没有斗得过大海怪,把岛上的公主救走?” “当然,大海怪被小勇士打的落花流水,再也不敢出来兴风作浪了。” “那公呢?”比起大海怪来,凤凰更担忧的是那个公主的结局。 “后来,小勇士来到孤岛,救回了公主,他们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西门霜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这里,故事也讲完了。 然而,他的故事,也将划上一个句号,纵然他的心里万般不舍,但是,迟早都要做一个决择。 “霜华叔叔,你再给我们讲一下嘛。”两个小娃缠着西门霜华,不肯罢休。 西门霜华淡淡一笑,“叔叔就会讲这一个故事,怎么办?” “不嘛,我要听,我还要听。”凤凰拉着西门霜华的手,轻轻的摇着。 “璃月,你快帮帮我呀,我真的是江郎才尽了。”西门霜华求救似的朝璃月伸出手。 “好了,好了,接着换娘亲来讲。” “好!”两个小娃立即拍拍小手。 西门霜华也坐直身子,他还从来都没有听过璃月讲的故事,真好奇,她能讲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子,她只有大拇指那么大,人们都叫她,拇指姑娘……” 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静静的看着屋内其乐融融的景象,凤卓轻轻的拉了拉宗政子默的衣角,仰起小脸看着一言不发的爹爹。 “娘她以后会和霜华叔叔在一起是吗?” 宗政子默的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笑意,点了点头,“我想是的。” “爹,我会永远陪着你。”凤卓轻轻的靠在宗政子默的怀里。 宗政子默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凤卓的头,他尊重璃月的选择。如今,花纤陌不知去向,西门霜华又失了双目,他纵然想带着凤卓离开,可是也还是放心不下。 拉着儿子,向远处走去,满是积雪的路面上,留下两窜长长的脚印。 “爹,咱们要在漠北呆到什么时候?” 宗政子默微顿了一下,“呆到,你娘可以安心的和霜华叔叔一起生活的时候。” 凤卓看着爹爹,怎么感觉这句话里都是道不出的心酸呢。 七天时间,一晃过去了,璃月轻轻的将西门霜华眼上的纱布解了下来,拭去那些药渍和一些污血,他闭上双眼的时候,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可是睁开眼,那一对瞳孔上,还是看得出一道极细的伤痕。 “璃月,你能帮我把镜子拿过来吗?” 璃月立即走到一旁,将铜镜的递到西门霜华的手里,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又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我美吗?” “美。”璃月朝铜镜中望了一眼,映出来的人影,双眼没有一丝光彩,曾经,这双眸子在看着镜子的时候,是多么的自信! 推荐好友的文:《婚宠撩人,军长坏坏》掉下来一次,做多一次,各种荡漾,不容错过。 这一章,总算写出了一个真实的西门霜华,亲们,期待你们的热情如火一般朝怜扑来。 第一二七章 我美吗?(求评价) 章节名:第一二七章:我美吗?(求评价) 花纤陌闪身而至,那白衣女子还没有碰到璃月的衣角,便被一掌击飞到一旁,痛苦的吐出一口血,被花纤陌击中的那个白衣女子,身子顿时呈青黑色,没了气息…… 剩下的白衣女子均是一惊,急忙收了招势。 “我的目的,只是抓住她,谁再痛下杀心,下场就是这样!”花纤陌身形未动,话中的寒意却让那些白衣女了忍不住瑟瑟一抖。 璃月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鄙夷的目光扫了过去。 “花纤陌,你这是又想装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少在这假腥腥了。” 花纤陌眸色微暗,随后,将璃月这些讽刺的话抛诸脑后,今天,他的目的就是带走她! “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看着眼前的璃月,她直视过来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直插他的心脏,终于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痛。 “与你有什么关系吗?”璃月抬头反问,趁着这个机会,手中的鞭子泛着寒光脱手而出,下一秒,头顶的红光顿时显现。 花纤陌的身子飞速向后退了几步,他没有想到,一边发出凌厉招势的她,一边还能用心念控制玲珑棋。手中的震龙戟朝那道红光击去。 璃月飞身而起,闪到一边。 七绝阵内,那道红变得时强时弱,两个人影上下翻飞,一旁的几个白衣女子却怎么也插不上手。 阿蒙等人追至这里,却看到被雪掩埋的阿里木已经没了气息,四周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却不见一个人影!难道会凭空消失了不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蒙,你说小姐会不会……”云一将剩下的话咽下,小姐她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会出意外,看向四周,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绝对不会!”阿蒙沉声回道,就连追风都好好的呆在这,这种有灵性的马儿,主人一走,马儿也自然会跟着回去,唯一的解释就是,璃月就在附近。 “驾!”远处,一道艳色的身影飞速朝这个他们的方向靠近,华丽的袖摆从那件火红的狐裘之中流泻,在空中划出一道惊艳的弧度。 西门霜华目光微暗,迅速的调整方向朝阿蒙几人而来。 “璃月呢?” “不知道,我们也才刚刚追到这里,就不见小姐的影子。” 西门霜华翻身下马,看向四周的情况,心中一阵阴寒!华袖一挥,一只精致的弓落入手中,雪白的羽毛垂坠随风轻摇着。裤腿上,绑着十只同样精致的箭,箭的尾部装饰着雪白羽毛。 抬手,一只箭破空而出朝前眼前的虚空直射而去。 “七绝阵!” 手一垂,三人箭脱弦而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而去,紧接着,又是三支。 七绝阵破,突然,天空中红光乍现,眼前的影象顿时变成了另外的场景,四周,都是一片强烈的肃杀之气,仿佛一瞬间堕入了人间炼狱! 玲珑棋! 不但是阿蒙几人,就连西门霜华也是一惊。 只见那一道黑色的身影纵身而起,棋谱还未成形,红光顿时消散,那种压抑顿时散去。 “这里交给我,你们快走!”西门霜华对着阿蒙等人说道。 “不!”阿蒙顿时冲上前去,闲在一旁的白衣女子顿时围了上来。 阿蒙等人脸色一寒,不知道为什么,行动仿佛被人控制了一般,他们对于这些常于普通人的能力十分陌生,这些女子都会魅惑,虽然比莫瑶弱了很多,但是对付阿蒙他们,也是绰绰有余。 西门霜华飞身上前,白玉桃花扇凌空打开,寒气外溢,那些白衣女子顿时向后退去,有几个面孔,并不算陌生,然而,在花纤陌的手下,肯定不止这些异族之士存在。在南疆的时候,他与宗政无忧联手,也没能讨到多少好处。 “快走,否则,只是徒添伤亡!” 璃月收回招势回过头来看着几人,沉声喝道,“马上离开这!” 阿蒙等人纵使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服从璃月的命令,退出身去,跨上一旁边的马儿飞速离去。 “还有你!”璃月冲西门霜华吼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西门霜华华袖一挥,白玉桃花扇脱手而出,飞速朝一个白衣女子袭去,只见轻薄的扇面划着那个白衣女子修长的脖子,在空中旋转了一下,又回到西门霜华面前。那个白衣女子顿时倒地。 花纤陌阴沉的目光朝西门霜华望去,每一次,这个西门霜华都来搅局。 “花纤陌!”西门霜华冷喝一声。 花纤陌看着冲上来的西门霜华,灿然一笑,那抹笑容,真让人有一种沐浴在暖阳中的感觉,但,却也有着阳光的毒辣。 “正愁找不到你,现在到好,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本与璃月纠缠不休的花纤陌突然转向西门霜华,若论起能力来,两人不相上下,可是花纤陌有震龙戟在手,西门霜华不能硬上,长久消耗下去,肯定会吃亏。 花纤陌招招狠辣,却也将他自己防的滴水不漏,一个间隙,璃月手中的鞭子顿时朝花纤陌挥去,花纤阳春不得不分神来抵挡璃月的招势,西门霜华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那个震龙戟果然名不虚传,每一招击来,都有着难以抵抗的压力。 花纤陌看着凌厉扫来的鞭子,如果不是璃月的偷袭,不出三招,必伤西门霜华。看着一旁观战的白衣女子,心中一怒。 “看着她!” 白衣女子顿时朝璃月围了过来,不能出杀招,也就只能靠魅惑来控制她的心思!璃月抬头,面前的白衣女子突然多了许多,竟然将她团团围住。环视了一下这些人,竟然是一模一样。幻影,没想到,这些白衣女子之中,还有一个人能施展幻影! 一时之间,她也找一到破解之法。 突然,璃月看向不远处,西门霜华的身子重重的落在雪地之上,花纤陌手持震龙戟直直的朝西门霜华袭去! 花纤陌对她出手,一直有所保留,对西门霜华,却是招招必杀! 璃月心念一动,半空中,顿时出现抹刺目的红光,如鲜血绘制的棋谱纵模交错,黑白棋子迅速的移动着,花纤陌分身乏术,就在手中的震龙戟要落到西门霜华身上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回眸一望。 玲珑棋,第九十九局!入得此局的人,会死在心爱的人手上,而西门霜华曾从这一局中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这也是璃月情急之下,万不得一的招术。 每个人的见到的环境都大不相,那个用幻影将璃月控制住的女子身上顿时呈焦黑之色,眨眼便没了气息,而那几个白衣女子,在倾刻间倒在地上,死法各有不同。 花纤陌的着眼前突然转变的环境,四周是一片阴霾,这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南疆,他的无花宫,那回眸一眼一定是走到玲珑棋的幻境之中! 传闻,玲珑棋避避死杀,可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感觉到一点点杀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上的震龙戟。 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影物,霜华殿近在眼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萧条,此时,他正站在那大片的红梅树下,如鲜血一般的红梅从枝头飘落,放眼望去,一地绯红。 这是玲珑棋的第九十九局,他曾来过一次。心跳突然没由来的加速,他一直想,却不敢做的事情,如今阴差阳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甚至,有些期待,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 虽然,他知道,若是她真出现了,他必死无疑! 抬眸,朝西门殿前的台阶望去,殿门前走出一个人影,那一身传统的东瀛宫服,将她衬托的更加华美无双。 宽大的袖摆几乎垂地,袖口的边沿是柔美的兔毛,细腻的锦缎没有光线的折射也散发着独有柔光,整个件衣服一绣着一朵朵玉兰花,有一种说不出的淡雅。 “璃月。”西门霜华柔柔的唤了一声,唇角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他知道,这是幻境,如今,他终于看到那个身影,那个他期待的身影。 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扩散,或许,他跟本不用玲珑棋来证明,事实早已摆在眼前,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还是心跳紊乱,甚至,忘记了这里的危险,忘记了,他此时,正命悬一线! 璃月,原来,我的心里的那个人,真的是你,从来是你,一直是你,永远是你。 花纤陌缓步向前,无花宫近在眼前,秋千上那一抹艳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璃月?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也在这幻境之中? 不,不对,这一身华服,她即将嫁于与宗政擎宇时穿着喜服的样子,花纤陌心上全是疑问,难道,这是他自己的内心? 秋千前后摇荡,艳红的喜服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度,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茫然,一丝清冷。是他在熟悉不过的模样。 花纤陌不明白,玲珑棋,一百零八种死局,凡是走入棋局的人,必死无疑,为什么,他会在玲珑棋中,看到璃月? 突然,秋千上的人儿突然朝他的方向走来,嘴角带着一丝纯美的笑意…… 璃月抬眸,看着被红光包围的四周,已经进入幻境之中的两人始终没有任何反映。刚刚,她还满心的确定,西门霜华一定没事,可是,现在,她却没有那么笃定了!再回想到西门霜华与她之间的种种,一头冰冷从头浇下! “霜华,快出来!” 西门霜华的耳边传来璃月的声音,突然凄凉一笑,他想出来,可是已经出不来了,因为,在这一局中,他终于看到了他渡不了的劫! “霜华!”璃月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心念一动,想收了玲珑棋,可是那棋谱泛着妖冶的红光,在空中,纹丝不动!心中更加急切。 西门霜华痴痴的看着缓步走向自己的璃月,他已经无法挪动脚步,她的手中,挥着那把他送的白玉兰香扇,那是一块千年寒玉一分为二打造而成。 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寒玉的寒气。 “霜华!”璃月无助的声音传来。 西门霜华陡然清醒,他不能死!这是幻境,璃月还在外面,虽然花纤陌也走入幻境之中,可是,他真的不敢相信,花纤陌的心中,会爱上一个人,就算是花纤陌有心爱的女人,还有一个震龙戟! 如果他死了,璃月怎么办? “霜华。”幻影中的璃月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霜华!你出来!你快出来啊!”璃月失声吼道,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可是玲珑棋就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怎么也无法收回来。 她顿时明白,这一局,还未结束,所以,她无法控制。 西门霜华心中一紧,已经走到他面前的璃月纯美的一笑,看着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心一横,决心已下! 如果,他稍加迟疑,一定会死在这里! 突然,西门霜华的身影往后退去,手中的白玉桃花扇突然指向自己的方向,手腕一动,一阵刺骨的凉意顿时从双眸中传来,温热的鲜血伴随着那阵难忍的刺痛,让他险些昏死过去。 璃月感觉到一股反噬的波动,虽然极其微弱,但是仍让她心中一紧,下一秒,西门霜华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霜华!”璃月欣喜的叫了一声,就知道,西门霜华一定能成棋局之中走出来。 花纤陌还在棋局之中,然而,看着那个艳色的身影飞速的朝他的方向而来,腹部一痛,那把利刃顿时刺入他的腹中。 花纤陌却怎么也无法躲开,任何招势在这里,都施展不开,只能任由眼前的人,一刀一刀的他刺来!这一局,竟然是这样的死法吗? 手中的震龙戟握紧了,又紧开,不在眼前的人儿朝他的胸膛刺来的时候,手一紧,震龙戟朝眼前的人儿挥去! 环境消失了,然而就在他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一道寒光扑面而来,西门霜华突然起身,手中的白玉桃花扇朝花纤陌的方向精准的扫了过去,这一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道。他怕,他个样子再也保护不了璃月。 花纤陌狼狈的闪到一旁,单膝跪在雪地之上,腹部的伤口不停的流着滚烫的鲜血,一滴滴砸在雪中,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一般妖冶。 抬头,看着西门霜华的模样,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转而向一旁的璃月看去。 “璃月,是你让我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还会再见面的!”花纤陌说完,身形诡异一转,顿时消失在两人面前。 花纤陌一走,西门霜华艰难支撑的身子突然一个跟呛。 璃月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那个艳色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西门霜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他正忍受着那种如剥皮抽筋一般的疼痛,不由自主的跪在雪地之中,双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双眼,冷汗涔涔。 “霜华,你怎么样了?”璃月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一疼。就算上次在南疆的时候,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曾有这样反映。想到此,她的心里更加揪紧。 “不要过来。”西门霜华低吼一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至极,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一副模样。 璃月身形一震,心中更加不安,飞速的朝西门霜华的面前跑去。 “不要,不要过来。”西门霜华捂着脸颊,拼命的摇头。 璃月如同石化了一般跪在西门霜华的面前,血,从他的指缝里,缓缓的流了下来,他受伤了!可是,他这样遮着,跟本让她看不到伤势! “你快把手拿开,我看看伤势。”此时,她的心里还在暗自庆幸,庆幸西门霜华还活着,庆幸他能够从九十九局的死局之中走出来,可是,当她强势的将那双手扒开的时候,所有的思绪,全都在这一时刻从她的体内抽离! 他的眼睛! 西门霜华趁机捂住脸颊上,遮住了所有的狼狈。 可是,那一幕,那双不断往外溢血的眸子,让璃月永生难忘!两行鲜血缓缓的往下流着,好像两行血泪。痛,从心底的角开始蔓延,璃月的手颤抖着覆在西门霜华的手上。 “怎么会这样?”她轻声问,是在问西门霜华,更向是在问她自己! “啊~”璃月再也控制不住,吼了一声音,那种痛楚,蔓延至全身各处,随着血液的流动,不休不止,这种痛,她在失去无忧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甚至,比这些还要狂烈。可是,这一次的痛,却更多了一分自责。 如果,她没有启动玲珑棋,西门霜华又怎么会失去这双眼睛!“如果”这两个字,是她以前,最不屑说出口的,如今,却从她的心中绝望的响起。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如果! “我不该用玲珑棋。”璃月极力的隐忍着,喉咙里好像卡着一个东西一样难受,眼睛一阵酸疼。 “傻瓜,如果,你不用玲珑棋,我定然逃不过那一击,震龙戟下,岂还有命?”西门霜华能感觉到,璃月心中的悔恨与自责,甚至还能够体会到她的痛苦,原本他极力掩盖的狼狈在此时,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霜华,对不起,对不起。”璃月无助的摇头,前前后事突然发生的事情所给她带来的痛苦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西门霜华的眼睛,是毁在她的手里! “傻瓜,是你救了我,怎么还说对不起呢?” 璃月抬眸,那又带着的眸子让她不忍直视,从今后,他再也看不到这世界上一些美好的东西,他将永远与黑暗为伍! 他是一个多到喜欢美好事物的人,他爱臭美,每天梳个头都要占用很多时间,他永远都穿着艳色的衣服,永远都要保持着最心中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如今,他再也看不到了!他不能对镜梳妆,不能看着他那一套又一套艳丽华美的衣服。 想到此,璃月的心已经痛的无法言喻,紧紧的握着双手,指甲隐入肉中,浑然不觉。第九十九局,是死在最爱的人面前,他心中如果无爱,又怎么可能会受伤?他在棋局之中看到了什么?难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所爱的女人,所以,他不惜自毁双目,破解此局?! 璃月的心顿时一阵沉痛,将西门霜华紧紧的搂在怀里。 没有了视觉,西霜华感觉自己的听觉越发的敏锐,顺手搂着怀中轻颤的娇躯,他知道,此时的璃月心中一阵非常痛苦。他也知道,这种痛与失去宗政无忧时的痛是不同的。但是,他已经很知足了。 “你在棋局里都看到了什么?”璃月抬眸,手轻轻的抚上那双受伤的眼睛。那双眸子,总是媚波潋滟,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西门霜华轻轻的握着璃月的手,这双手指尖还是那么的冰冷。 璃月低头,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心中还在浓浓的自责着,若不是她自以为是,西门霜华怎么可能会毁了这双眼睛! “璃月,你哭了?”西门霜华的心猛然一紧,抚上璃月的脸颊,触及那一片湿润,手顿时一僵。 “霜华!你为什么那么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璃月紧紧的环住西门霜华的腰身。 西门霜华将接近崩溃的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那一声接着一声的自责让他心痛不已。 “一条命,比起一双眼睛,我赚了,我真的赚了。” 璃月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不停的抽噎着。 远处,黑色装束的大军正在不断的靠近,璃月心中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或许,西门霜华的眼睛,还有救!华一脉医术高明,或许一切还有一线希望。 宗政子默看着雪地之中跪着抱在一起的身影,还有四周凌乱的打斗场面,心中一震,顿时翻身下马,看到西门霜华的模样时,表情顿时变得凝重。 “霜华,我扶你回去。” 西门霜华站起起来,那双手坚定的握着他的手,只见他的缓缓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全是漆黑一片,现在的他,甚至连方向都分不清楚。心中不由自己主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五味杂阵。 璃月撕下一块带着棉花的衣衬,细心的蒙上西门霜华的眼睛,雪还在下着,她怕那些血会凝固成冰。他还要受二次伤害。 西门霜华朝着璃月绽放一抹笑颜,摸索着坐了马儿,然而,下一秒,璃月却翻身而上,坐在了他的身扣。这种被她呵护的感觉,虽然温暖,却不是他想要的。 “驾!”璃月冷喝一声,追风立即朝前方跑去。 宗政子默的心中,十分沉重,他多么希望,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保护璃月的人是他。 众人御马跟在后面,气氛凝重万分。 “嘎~”只见一直在雪地里停留着的苍鹰顿时冲天而起,朝着璃月的方向展翅而去。 所有人已经全都转移到了漠北皇城,那个可以抵御风雪的地方,璃月与西门霜华回到城中,所有人静静的看着那双被蒙住的双眼,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发。 璃月翻身下马,将西门霜华扶了下来,西门霜华能够感觉到,四周站了好多人,可是却没有一点声音。 “我们在哪?” “漠北皇城。”璃月轻声答道,突然急切的唤了一声,“小心台阶。” 西门霜华的身子狼狈的向前倾了一下,还好被璃月及时的拉了回来,抬眸,看到西门霜华的面容,他虽然极力的掩饰着,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他心中的无助。 然而,那双修长节指分明的手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似的说道,“没事的,习惯了就好了。” 璃月顿时感觉鼻间一酸,“是我没注意,下次,我会提前提醒你。” 西门霜华唇角微扬,却没有说话,他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尽一切努力好好的照顾璃月和两个孩子,宗政无忧能给的,他也一样能给,可是,他现在已经给不起了! 华一脉快步而来,看着西门霜华狼狈的模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璃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华一脉顿时站到一侧。 “门槛。”璃月轻声提醒。 西门霜华感觉到脚下一挡,轻轻的跨了过去,从现在开始,他要适应这种黑暗的生活。 华一脉缓步上前,将蒙在西门霜华眼上的布拿掉,看掉那又血迹模糊的双眼,心中顿时一紧。 “少君,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西门霜华点点头,没有出声。 华一脉将伤口清理干净,轻轻看了一下西门霜华的双眼,转向一旁的璃月,在她满含希望的期盼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碰!”璃月刚刚提起的水壶顿时落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西门霜华急切的询问。 “没事,我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茶壶。”璃月缓步上前,握着西门霜华微扬的手。 “华一脉,我的眼睛不会留下难看的伤疤?”西门霜华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轻松。 璃月听到这句话,顿时仰起头来,硬生生的将泪水逼了回去。 “少君伤的是眼球的部分,不会留下伤疤,除去了视力之外,血止住之后,恢复几个月与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华一脉如实答道,“我现在先用些药给少君止血止疼,从今天起,要用纱布蒙住双眼,七天之后,才能打开。” 西门霜华点点头,拉了拉璃月的手,“听到没,既然不会留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璃月哽咽着点了点头。 华一脉将西门霜华的眼睛蒙上,屋里人全都退了出去,璃月坐在西门霜华的身侧,拿起帕子,轻轻的拭去他脸上留下的血与药渍。 “他们都走了?”西门霜华轻声问道。 “走了。”璃月抽回手,在水中湿了一下帕子。 西门霜华突然握住那双忙碌的小手,“你也去休息一下,这些天,你累坏了。” “我不累,你困的话,我扶你上床休息。”璃月柔声说道,抽出手,轻轻的擦拭着西门霜华的脸颊。 “我累了,你抚我去休息一下。” 璃月站起身来,拉着西门霜华的手朝床边走去,突然,那双小手探上西门霜华的脖间。 “你干嘛?”西门霜华紧张的问道,死死的抓住胸前的衣服,这样的动作,好像璃月是个趁人之危的女流氓一样。 “不脱衣服,怎么休息?”璃月反问。 “我可以自己来。”西门霜华缓缓解开身上的狐裘,又将那件华丽的艳服褪下,璃月已经掀开被褥,西门真霜华摸索了一下,钻到被中。 “我睡了,你也可以去休息了。” “我陪着你。”璃月坐在床边,没有一点要离去的意思。 西门霜华陡然坐起身来,“你看着我,我睡不着!”这样语气竟然有着几分孩子气的撒娇。 璃月不知道,他个模样,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给她看的。没有人会突然适应另一种生活方式,就算是他再怎么强大,也不例外。 “还疼吗?”璃月伸出手,柔柔的抚着那双包着纱布的眼睛。 西门霜华面容一僵,隔着一层纱布的触感带着一丝她的体温,让他的心里升起一丝贪恋。下一秒,他紧紧的握着那双手,隔绝他这种情愫。 “我睡了。”躺下身来转到床的里面。 璃月坐了一会,见他真的沉沉睡去,这才站起身来,也只是走到外室的一张软榻上靠了过去。 西门霜华翻了一个身,抬起手,探向被纱布包着的双眸,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久久之后,双手无力的垂落在床上,紧紧的抓住盖在身上的被褥,头转慢慢的转向一旁,不管,他朝哪个方向,他的世界,都是黑暗的…… 这一切,他都可以扛得住,可是,唯一让他无法释怀的就是,还有什么资格陪在璃月的身边? 两个孩子乖巧的坐在一旁,捧着小脸看着他们的娘亲,一看到璃月醒来,眼中顿时涌上一抹欣喜。 “母后。” “嘘!”璃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小娃立即捂住小嘴,乖乖的站在一旁。 璃月坐起身来,缓步朝内室走去,推门而入,只见西门霜华还在沉沉睡着,蹑手蹑脚的退了出来,两个孩子也学着璃月的样子,紧紧的跟在璃月的身后。 “母后,我们还不能去看霜华叔叔吗?”凤凰的脸上染上一丝黯然。 “霜华叔叔太累了,需要休息,等霜华叔叔醒了,就可以去看他了。” “母后,霜华叔叔,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吗?”风宇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就连华先生都没有办法吗? 璃月看着两个孩子满含希望的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以后,你们改口,不要再叫母后,要叫娘亲,你们也不再是璃国的太子和公主,明白吗?”璃月蹲下身来,朝着两个小娃交待道。 两个小娃重重点了点头。 “娘亲,咱们以后就住在漠北吗?” “不管去哪里,咱们都和霜华叔叔一起,好不好?” “好!”两个小娃异口同声的答道。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到内室,西门霜华翻了个身,脸转向内侧,手不由自的住的紧紧握着被褥,久久也不曾松开。那一团被握的皱皱的被褥,就好像他的心,纠结,挣扎。 夜日清晨,两个小娃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跑到西门霜华的屋里,西门霜华正坐在床上,璃月取了一件衣服,递给他。 听着那阵急促的脚步声,西门霜华柔柔一笑,“是凤凰和凤宇来了吗?” “霜华叔叔。”两个小娃齐声喊道,一左一右的站在西门霜华身侧。 西门霜华寻着声探去,摸了摸两个小娃。 怜儿将早膳送到了房里,两个小娃立即乖巧的跑了过去,拿起碗,装起粥来。 璃月扶起西门霜华,朝餐桌上走了过去。刚一坐下,凤凰手里捧着一碗粥递到西门霜华的手中。 西门霜华心中一沉,心中很不是滋味,如今,换成了,她们母子三人反过来照顾他了。 “趁热吃。”璃月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像对两个孩子一样温柔,西门霜华的心中不禁一热,这是他做梦都想的场景,可是,现在他却不愿意璃月这个样子对他。 拿起碗里的汤匙,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霜华叔叔,好吃吗?这可是娘亲亲自己做的。” 西门霜华一僵,这粥竟然是她亲手做的,唇角微扬,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碗粥几口便被他吞了下去。 “还有哦。”凤凰接过西门霜华的碗又装了满满的一碗。 看着西门霜华那个吃了好像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模样,璃月不禁失笑,按住他急着往嘴里送的手。 “又不是没有了,吃的这么急干嘛?” “就是怕没有了,所以才吃的这么急。”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经常做就是。” 以后……以后对他来说,多么的充满诱惑,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一阵酸涩难忍。 璃月看着西门霜华有些僵硬的神色,低头吃着碗里的粥。 怜儿将东西撤了下去,璃月扶着西门霜华走到火炉旁边坐了下来,厚厚的地毯上,凤凰和凤宇依偎在西门霜华的怀里。 “霜华叔叔,后来,小勇士有没有斗得过大海怪,把岛上的公主救走?” “当然,大海怪被小勇士打的落花流水,再也不敢出来兴风作浪了。” “那公呢?”比起大海怪来,凤凰更担忧的是那个公主的结局。 “后来,小勇士来到孤岛,救回了公主,他们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西门霜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这里,故事也讲完了。 然而,他的故事,也将划上一个句号,纵然他的心里万般不舍,但是,迟早都要做一个决择。 “霜华叔叔,你再给我们讲一下嘛。”两个小娃缠着西门霜华,不肯罢休。 西门霜华淡淡一笑,“叔叔就会讲这一个故事,怎么办?” “不嘛,我要听,我还要听。”凤凰拉着西门霜华的手,轻轻的摇着。 “璃月,你快帮帮我呀,我真的是江郎才尽了。”西门霜华求救似的朝璃月伸出手。 “好了,好了,接着换娘亲来讲。” “好!”两个小娃立即拍拍小手。 西门霜华也坐直身子,他还从来都没有听过璃月讲的故事,真好奇,她能讲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子,她只有大拇指那么大,人们都叫她,拇指姑娘……” 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静静的看着屋内其乐融融的景象,凤卓轻轻的拉了拉宗政子默的衣角,仰起小脸看着一言不发的爹爹。 “娘她以后会和霜华叔叔在一起是吗?” 宗政子默的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笑意,点了点头,“我想是的。” “爹,我会永远陪着你。”凤卓轻轻的靠在宗政子默的怀里。 宗政子默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凤卓的头,他尊重璃月的选择。如今,花纤陌不知去向,西门霜华又失了双目,他纵然想带着凤卓离开,可是也还是放心不下。 拉着儿子,向远处走去,满是积雪的路面上,留下两窜长长的脚印。 “爹,咱们要在漠北呆到什么时候?” 宗政子默微顿了一下,“呆到,你娘可以安心的和霜华叔叔一起生活的时候。” 凤卓看着爹爹,怎么感觉这句话里都是道不出的心酸呢。 七天时间,一晃过去了,璃月轻轻的将西门霜华眼上的纱布解了下来,拭去那些药渍和一些污血,他闭上双眼的时候,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可是睁开眼,那一对瞳孔上,还是看得出一道极细的伤痕。 “璃月,你能帮我把镜子拿过来吗?” 璃月立即走到一旁,将铜镜的递到西门霜华的手里,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又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我美吗?” “美。”璃月朝铜镜中望了一眼,映出来的人影,双眼没有一丝光彩,曾经,这双眸子在看着镜子的时候,是多么的自信! 推荐好友的文:《婚宠撩人,军长坏坏》掉下来一次,做多一次,各种荡漾,不容错过。 这一章,总算写出了一个真实的西门霜华,亲们,期待你们的热情如火一般朝怜扑来。 第一二八章 霜华的决择(亲们,求评价!) 章节名:第一二八章:霜华的决择(亲们,求评价!) 西门霜华收回目光,将镜子递到璃月手里,缓缓站起身来,一身火红狐裘的他,立于白雪皑皑的世界里,那道身景,妖艳无双,绝世独立…… “下雪了。” 璃月缓步上前,托起西门霜华的手,一片轻盈的雪花顿时落在他的掌心。 西门霜华露出一丝笑意,落在掌心的凉意顿时化成了一滴水珠。 “璃月,咱们出去走走。” 璃月没有出声,扶着西门霜华漫步在雪花纷落的世界,两人的身影步入雪景之中,渐渐变得迷蒙。西门霜华突然停下脚步,静静的聆听着雪花飘然而落的声音。 “霜华,九十九局之中,你看到了什么?”这是她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虽然她的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一些。 “我在失明之前,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所以,就算是瞎了,也值了。”西门霜华含笑说道。 “最美的风景指的是谁?”璃月逼问。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西门霜华笑着打趣道。 “霜华,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出了漠北,我们就带着凤宇和凤凰远离事非。” 西门霜华心中一热,这一句话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如果说,他的眼睛好好的,他一定会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可是现在,他却不想这么做,他明白他的失明在璃月的心里,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她自责,内疚,更主动提出来陪他共渡余生,这一切,都是想弥补。 傻瓜,第九十九局,我之前之所以能走出来,是我的心里,跟本就没有爱上任何人啊。如今,我的心里装了一个你,怎么可能还能安然的走得出来?虽然两只眼睛废了,还能留着一条命,我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好不好?”璃月看着西门霜华微微凝在一起的眉宇,带着一丝期待的问道。 “不好。”西门霜华深吸一口气,缓步朝前走去。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你在幻境之中,看到的人不是我吗?!”璃月感觉鼻子一阵酸涩,她的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要让她雪上加霜吗? “霜华,也许,我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也许,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无忧,可是,我会和你一起,渡过咱们余下的日子。”璃月追住上前去,挡在西门霜华身前。 “如果你愿意,我们带着两个孩子回东瀛或者去任何地方都我们想过的日子,好不好?” 西门霜华紧握着双手,心中纠结万分,他想要的是,照顾她们母子一辈子,好好的保护她们。他明白,失去光明永远堕入黑暗的日子何其难熬,甚至,要她反过来照顾他! 对不起,璃月,请让我保持最后一份尊严。 西门霜华抬起手,他还不太适应眼前的黑暗,想摸的是璃月的脸颊,却不小心碰到她的眼睛,手顿时有些慌乱的缩了回来。 璃月急忙拉住西门霜华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了过去。 “傻瓜,你以为这么些年来我跟着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你是为的什么?” “为什么?”璃月轻问。 “之前,是觉得好玩,太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后来,在巴蜀救你,是因为我和宗政无忧之间有个约定,我也只是受他之托而已。” “不是的,你一定是怕拖累我,所以才这样说的。”璃月摇了摇头。 “璃月,我要谢谢你!”西门霜华突然摸索着按着璃月轻颤的双肩。 “谢谢你让我认识到,我心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璃月抬眸,“是谁?” “不是你。”西门霜华灿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朝一个方向而去,那双眸色里,没有一丝神彩,但是,却能看出他的怀念。 “她叫雅子,就是那个在梦里一直陪着我的人,之前,我没有找到她,后来,我回东瀛与她偶遇,现在她人就在霜华殿等着我回去。” “你骗我!那个人是我对不对?”璃月的声音高了几度,西门霜华一定是想让她心里好受些才会这样说,“我不管那个人究竟是谁,今生今世,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你也太不讲道理了。”西门霜华无奈一笑,强压下心中的痛楚接着说道,“我以前,以也为自己喜欢的是你,可是在玲珑棋里我看到的人,真的是雅子,如果,我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 “你闭嘴!”璃月的泪水不禁流了下来,他为了让她死心,竟然连这种毒誓都发得出来! 西门霜华突然拉过璃月,趁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吻了过去。 柔软的触感如一道闪电一般直击西门霜华的内心,她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推开他,手轻轻的还住璃月的腰身,他好想将她的搂在怀里,一辈子也不放开,好想将他揉在心坎里疼!就让他放纵一回,就这一回! 璃月僵在原地,她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如同眼前的世界一般,苍白一片,终于,缓缓勾住西门霜华的脖子,将这个吻越发的深入。 西门霜华僵在原处,她竟然回应了,回应了他的吻!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沦陷其中,无法自拔!顿时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怀中的人儿推了出去。 璃月看着狼狈不堪的西门霜华,“我告诉你,这才叫吻!” 两人之间仅隔了一步之摇,她也看得出他的挣扎,记得,第一次,他强吻她的时候,只知道两唇相碰,却尴尬的停在那,他以为,那就是吻了。 “霜华,你的心里没有我吗?”璃月的心里,有一种执着,不敢是自责也好,赎罪也好,她不想让西霜在黑暗中孤独一生。 西门霜华突然上前一步,璃月拉入怀里,狂烈的吻上那双樱唇,就算是让他下一刻死去,他也绝无怨言。 他的吻还是带着几分生涩,只知道,将璃月禁锢在他的气息内。直到两人都无法喘息的时候,才松开怀中的人儿。 “霜华。”璃月唤了一声。 “等你出了漠北,我就回东瀛和雅子完婚,路途遥远,你就不要来参加了。”西门霜华说完,转过身去。 璃月心中一凉,快步上前从背后搂住西门霜华的腰身,“没有什么雅子是不是?你只是怕拖累我,所以,你才会杜撰一个雅子出来,霜华,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们一起好好的生活,共度余生,好不好?” “刚才,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而已,救你一次,亲我一下,如今,两清了。” “没有清!你处处帮我,我要还的不止这一点点!” “傻瓜,我觉得,已经够了。”西门霜华说完,硬生生的将璃月的手掰开,身形一跃,逃似的飞速离开这个让他挣扎不休的环境。 璃月看着那个身影突然消失,感觉一阵无力,颓丧的坐在雪地之中。 “为什么?!”看着一望无垠的天空,鹅毛一般的大雪,飘扬而下,“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久久之后,璃月飞速的朝漠北皇城跑去,几乎问遍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见过西门霜华的踪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来到漠北的城楼之上,放眼望去,苍茫的雪原上,没有一个人影。 “阿蒙,你出动云中客所有的势力,务必找到西门霜华。” “冷夜,将所有黑暗军的暗卫调动起来,只要找到西门霜华的踪迹马上来报。” 可是,她的心里没有一点点安心的感觉,如果,西门霜华有意离去,估计,没有一个人能找得到他的踪迹。 如今,他双目失明,跟本就没有方向感,能去哪里?他要怎么适应没有光明日子?没有她和两个孩子的陪伴,他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孤寂? “娘亲,霜华叔叔还会回来吗?” 璃月闭上双眼,痛苦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也同样搅扰着她。 “我也不知道。” 宗政子默缓步来一城楼之上,看着那个日渐消瘦的背影,心中一酸。 “璃月,霜华兄性子有些冷傲,给他一些时间,或许他会想得通,自然就会回来的。” “子默,谢谢你。”璃月转过身来。 “你我之间,还需这么见外么。”宗政子默上前去,拍了拍璃月的肩膀。 “你准备在漠北呆多久?”璃月抬眸问道。 宗政子默神色微僵,突然,风卓从身后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璃月。 “我才不要回去,我要和娘还有弟弟妹妹在一起,娘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璃月摸着凤卓的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孩子,她的心里,也是茫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只露出一个山尖的雪山望去,不管她去哪里,心都留在那个冰冷的世界里了,被深埋伏,尘封。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漠北呆上一段时间,等春暖花开,再决定去向不迟。”宗政子默柔声说道。 璃月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阿蒙还有冷夜几乎是翻遍了整个漠北,也没有一点西门霜华的踪迹,璃月看着苍茫的雪原,他真的离开了,而她却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她的心,也满目疮痍,就像在太阳底下暴晒了许久的海绵,干枯,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沫。 迟来的春风终于吹到了这一片漠北荒原,璃月一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放眼望去,积雪渐渐融化之后,露出一块块碧绿的草地,如同一块块翡翠一般点缀在这片大地之上。 一阵阵伴着青草香的春风吹的人心里中,也有一丝丝暖意的。 “嘎~”一只嘹亮的声响传来,一只雄鹰在天空中不断的盘旋着,璃月认得出这只雄鹰,从阿里木死的那天,这一只雄鹰就一直盘旋在这片上空。 收回目光,朝城楼之下而去,漠北的冬季最为漫长,如今,已经将近四月份,才闻初春的味道,转眼间,她在漠北已经呆了半年有余。 就连凤凰和凤宇都长高了不少,凤卓更是如个初生的小牛犊一般,整整长高了一个头。也许,她的余生就是这样,带着对无忧的思念,对霜华的自责,看着这三个孩子长大成人就,就这样,了此残生。 “小姐。”怜儿轻声唤了一下,只见华一脉站在她的身侧,目光中带着一丝欣喜,却又有些难为情。 “有事?”璃月看着两人,扯出一抹笑意。 “小姐,我,我有喜了。”怜儿说完,垂下头去,脸上染上一丝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有一丝小女儿的娇羞。 璃月唇角的笑意渐渐扩散,这对于她来说,真是一件难得的喜事,迅速拉住怜儿的手忍不住问到,“多久了?” “刚过一个月。”华一脉抢先答道。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目前先得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小姐,我和华一脉来,就是想请你做我们的证婚人。”怜儿与华一脉互望了一眼,均满含希望的看着璃月。 “那是自然,日子挑好了吗?”璃月笑着问两人,原本以为,轻鸿那边会传来好消息呢,没想到,却让华一脉和怜儿抢了先。 “挑好了,下月十八。” “今个什么日子了?”璃月浑浑噩噩的,连日子都分不清楚了。 “今个二十三。” “那要好好的准备准备!”璃月站起身来,“怜儿先下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安排。” “谢谢小姐。”怜儿看着璃月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华一脉扶着怜儿缓步走在回他们院子的路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怜儿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他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你想什么呢?”怜儿侧过头来,看着华一脉的神色。 “没想什么。” 怜儿顿时停下身来,“孩子都有了,你不会想反悔?” “没有!”华一脉不假思索的答道。 怜儿这才收回狐疑的目光。 “怜儿,在你的心里,是我重要,还是璃月重要?” “那还用问嘛,在于主仆,当然是小姐重要,在于爱情当然是你重要,你们两个,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怜儿扭过头来,怎么感觉华一脉话里酸酸的。 华一脉心中一阵无奈,笑着拉上怜儿的手,她这个回答,不等于没有回答嘛。不过他跟璃月争什么,要不是璃月一句话点醒了他,他还走不出那一步呢。 时间回溯到一个月前的那晚,积雪还未融化,每天上床睡觉都冷的打寒颤的夜晚,华一脉掀开被褥,突然感觉有点温度,钻到被窝后,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 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映的时候,怜儿突然紧紧的抱住华一脉。 “怜儿。”华一脉沙哑的唤了一声。 “华一脉,给我一个孩子。”怜儿的直接让华一脉连冷静的时间都没有,他已经在克制自己的了,可是怜儿这一句话,让他溃不成军。 然后,他当然把持不住。 一个月后,他欣喜的发现怜儿有了反映,也知道了一个让他心里酸得慌的事实,怜儿之所以那么主动,主要是看璃月一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想给这种死气沉沉的环境添点喜庆。想让璃月有点事做,就会整日那么消沉。 他们提前的洞房夜,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华一脉,你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吗?”怜儿歪着头,拉了拉走神的华一脉。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华一脉将的怜儿搂在怀里,四周的气氛都染上了一丝甜蜜。 璃月在房中细细的张罗着怜儿的婚礼需要的东西,抬起头来,看着酒在桌面上暖暖的阳光,手缓缓的放在那一道光影之下,立即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将笔放到一旁,思绪飞远,几个月前,她下了最后一道命令,遣散了黑羽军,就连璃国也委托鲁辅臣执政。虽然,璃国是无忧一手建立起来的,可是她却无心无力的再去撑起那一片天,她只想尽情的脆弱一回,从此不再参于那些权力纷争。 可是,面对阿蒙,怜儿,还有华一脉,冷夜,轻鸿,云一等人,她还有一些更多的情愫参杂其中,不能像那些黑羽军一样,散尽所有的财富让他们尽量的过得好一些。这些人,已经让她有了无法割舍的感情。 当她提出,从此后,大家都是自由身,可以去过他们想过的生活时,另她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几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要留在她的身边。 “小姐,你找我?”轻鸿来到璃月面前,将一把刚采的野果子放到桌上。 璃月淡笑一下,拿起一个果子放到口中,“你又跑去哪野了?” “就是出去散散心。”轻鸿坐到一旁,两手支着下巴,向璃月正在书写的那份东西望去。 “这是什么?” “怜儿有喜了。”璃月看着轻鸿,只见她先是惊喜,随后,那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婚期定在下月十八,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和冷夜怎么样了?不如来个双喜临门?”璃月看着轻鸿的神色,只见轻鸿的双眼顿时泛红。 “小姐,我也要和怜儿一天成亲。” 璃月灿笑一下,这样多好,那她这单子,就要列多一份了。 轻鸿突然站起身来,朝外大步走去,不一会,锣鼓喧天,璃月放下手中的笔,还未起身,便见三个孩子前前后后跑了进来。 “娘,你快去看看,轻鸿阿姐在外面招亲呢,谁愿意娶她,她就嫁。” “胡闹!”璃月顿时站起身来,怪不得刚刚就觉得轻鸿怪怪的,难道还和冷夜闹着别扭呢?突然,刚走了没几步,顿时停下身来,唇角微微上扬。 “娘,你怎么不走了?”凤宇着急的看着璃月,要是真有人愿意娶轻鸿阿姨,冷夜叔叔怎么办? “你们几个去盯着,有情况立即回报。”璃月淡然的走到一旁,如果,这一次,冷夜还不抓住机会,那就真的没戏了。 几个孩子相互望了一眼,露出几分了然的笑意,顿时朝外面跑去。 璃月接着纳着她的婚礼材料清单,还没有等来几个派去做卧底的孩子,冷夜抱着轻鸿冲了进来。只见冷夜气喘吁吁,轻鸿两颊绯红。 “什么事?”璃月看着两人,明知故问道。 “我,我们要成婚了,想请小姐做个证婚人。”轻鸿带着一丝羞涩,朝璃月说道。 璃月抬眸,看着冷夜,等着他也表个态。 “还请小姐成全。”冷夜的眼中带着一丝真诚,朝怀里的轻鸿看了一眼,又补充道,“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她。” 璃月笑着点点头,“婚期与怜儿和华一脉定在一天可好?” “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音的说道。 看着两人抱着进来,手拉着手走出去,那股甜蜜样,璃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她这里好像成了婚姻登记处似的。 终于花了几个时辰将婚礼的清单交了下去,任务,只能交给阿蒙与云一这些光棍去准备。伸了伸懒腰,已经夕阳西下。缓步走到院外,整个人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 就连漠北的那种野花都开了,在墙的一角,静静的绽放着,细细的茎托着那朵六瓣形的花朵,看起来,如此的娇弱,不堪一击。可是这种花,却开在了漠北荒原,而且还适应了那么恶劣的气候。 生命就是这么的坚韧与伟大,她终于还是渡过了那一段难熬的阴霾。 突然,一只的手伸入她的视线,轻轻的将那朵花拔了下来,一道暗阴一闪而过,那只温柔的手移到她的发间。 “漂亮吗?” “花真漂亮。”宗政子默笑着答道。 璃月失笑,她是西门霜华那种臭美的人吗?突然,心上一痛,一想到这个名字,这是她唯一的感觉。已经那么几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 “看看这个。”宗政子默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璃月。 “什么?”璃月看着那个用蜡封住的大大的牛皮袋子,猜不出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一个自称是东瀛隐卫的人送到漠北皇城的,我估计是西门霜华送来的。” “那个人呢?”璃月握住宗政子默的手,急切问道。 “东西送到,人就消失不见了,我急忙给你拿了过来。” 璃月迅速的打开这个牛皮袋子,里面有一个卷轴,好像是一幅画,掏出来缓缓展开,画上的人立即映入眼帘。 画是在霜华殿里作的,那里的背景她很熟悉,只是画中的她熟悉霜华殿多了几分喜庆,到处可以看到艳丽的红幡。 “子默,他回东瀛了。”璃月的心就好像在大海里盲目的漂泊站的小船,突然看到了灯塔一样。 画中的西门霜华一身喜服,可以看得出,那双眼睛没有一丝神采,他的怀里搂着一个身着东瀛宫服的女子,那女子果然与璃月在霜华殿里看到的画中的人一模一样。 难道,雅子,真有其人?! 璃月往牛皮袋里翻了翻,拿出一封简短的信。 “璃月,见信如晤,我已经回到东瀛,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的担起自己应负的责任,还好,东瀛的子民,不介意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国君,我回到东瀛后便与雅子完婚,我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如果,你注定是我渡不了的劫,那么,雅子就是我的救赎。” “我要谢谢你,让我留下一条命回到雅子的身旁,现在的我,很幸福。你的心里,一直牵挂着,而且深深的自责。看到我现在这样,你还会有这些负担吗?璃月,以后的日子,万望珍重,待我对凤凰和凤宇说,我想他们。当然,我也想你,这一句,可不能让雅子看到。霜华留。” 璃月拿着信,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副画象,最终,轻轻的收好。 “子默,他成婚了。”璃月的心里虽然带着一丝暖意,但是还是忍不住泛着酸意。 “这下,你也可以放心了。” 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东瀛与华夏大陆隔着茫茫海域,相隔甚远,但是有了这封信,就好像在那座海同上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 “子默,我想给怜儿和轻鸿办一个隆重的婚礼,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我定然全力以赴。”宗政子默信心址足的说道。 “简单,当个牧师。”璃月笑着说道。 牧师是什么?管他是什么,给她当牛做马都行!宗政子默看着那一抹笑意,心中也如吹过了一阵暖暖的春风,他相信,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药,纵然,她忘不了,但是就如同伤口结痂后一样,不会那么痛了。 轻鸿与怜儿的婚事正在紧密的张罗着,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到了那一日。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婚礼现场,却设在这茫茫的草原之上。 正前方,塔起了一片平台,虽然没有鲜艳的花朵,但是却用这红绸绑成了一朵又一朵鲜花,点缀在呈拱门形状的高台上,这一群漠北汉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婚礼。 舍敏几人一次排开,坐在宾客的第一排,中间,有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直通不远处的营帐内,四周,围满了黑压压的漠北军。 锣鼓开始敲响,直冲天迹,整个荒原都感染了浓浓的喜庆之色,鞭炮声顿时响起,只听莫耿一声高喊。 “吉时到!有请新人!” 营帐的帘子被被一身红色的华服的凤凰与凤宇掀开,两对新要并肩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璃月看着那顶着红盖头的两人,一身中规中矩的凤冠霞帔,她去张罗了这么样的婚礼出来,这些人竟然还没有觉得不伦不类,她竟然有点先看不下去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莫耿的三声高喊,两对新人缓缓直起身子,众人都已为礼成了,可是迟迟不见莫耿出声。 突然,宗下子默从一旁走到台前,手中拿着璃月事先给他准备好的台词,一本正经的念了起来。 “今日,是冷夜与轻鸿,华一脉与怜儿喜结连理的日子,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百年好合,永浴爱河!” 宗政子默话音一落,璃月顿时拍起手来,阿蒙与云一等人一看,顿时跟着拍,接着,连天的掌手突然在这片荒原之上响起,震耳欲聋。 久久之后,掌声渐渐的平息下来,宗政子默忍不住掏掏耳朵,缓步走到台前。 “冷夜,你愿意娶轻鸿为妻,共同的生活,你愿意爱她,尊重她,守护她,不论她健康或者生病,在你们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她吗?”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环节,觉得又奇怪又新颖。 冷夜的目光看着顶着红盖头的轻鸿,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我愿意!” “轻鸿,你愿意嫁于冷夜为妻,共同的生活,你愿意爱他,尊重他,守护他,不论他健康或者生病,在你们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他吗?” 轻鸿脱口而出,“我愿意!” 冷夜的脸上闪现一抹暗喜,握着轻鸿的手,不禁加得了力道。 宗政子默的目光又朝另一对新人望去。 “华一脉,你愿意娶怜儿为妻,共同的生活,你愿意爱她,尊重她,守护她,不论她健康或者生病,在你们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她吗?” 华一脉也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当然愿意。” “怜儿,你愿意嫁于华一脉为妻,共同的生活,你愿意爱他,尊重他,守护他,不论他健康或者生病,在你们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他吗?” “我愿意!” 怜儿的话音刚落,台下,突然自发的响起雷鸣一样的掌声,从来都没有人在婚礼当天,对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立下这样的誓言,这将是两人要相守一生的见证! 璃月站在暗处,看着两位突然不知所措的新人,就连宗政子默都求救的看着她。 “接下来呢?”台词到这里就结束了。 接下来?璃月缓缓走到众人面前,“接下来,新郎官可是吻新娘了。” “小姐!”四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难掩的窘迫。 璃月灿然一笑,高声喊道,“接下来,送入洞房!” 话音刚落,华一脉顿时抱起怜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先行离去。 冷夜有些后知后觉,还没有所行动之前,轻鸿突然掀开盖头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看着那个带着几调皮的俏颜,心中一阵悸动,搂着轻鸿的腰身,唇顿时贴了上去。 “冷夜,好样的!”璃月喝了一声,顿时拍起手来,没想到,冷夜竟然还能作得出这种疯狂的举动,着实被轻鸿刺激的不轻啊。 两对新人离去,这些漠北军开始享受这场丰盛的喜宴,一直到子夜,所有人才从席间撤去。璃月拿起一壶酒,缓步走到一个僻静之处。 “有酒怎可无肉?”宗政子默端着一些菜肴坐到璃月身侧。 “刚刚都没见你吃什么,来,趁热吃。” 璃月不客气的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拿起手中的酒壶朝宗政子默身侧的酒壶碰了一下。 “漠北的酒真烈,你少喝点,”宗政子默抚着发烫的胸口,虽然已经有点习惯了,可是每次喝完,难免还是有点不舒服。 “我已经习惯了,当你真正的品到这酒的韵味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所有的酒在这种烈酒的面前,跟本就不能称之为酒。”璃月抬起头,往嘴里灌了一些,只是微微紧了一下眉宇,面色无常。 宗政子默看她饮酒的样子,心中一阵叹息,她还是走不出来失去宗政无忧的阴影。 璃月自顾一口一口的喝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渐渐的,感觉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她喝醉了吗?扶着一旁的宗政子默艰难的站起身来。 “你别晃。”眼前的人老是晃来晃去的,害得她感觉天旋地转的。 “我没晃,是你喝醉了。”宗政子默柔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回房。” “醉了?”璃月对着天空,“呵呵”的笑了两声,突然挣开宗政子默手,朝前方跑去,双手伸开,呈个大字一样,躺在身下的草地上。 夜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璃月突然痴痴一笑。 宗政子默缓步走了过去,坐在璃月的身旁,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漫天都是璀璨的星光。今晚的夜,美极了,身旁的人,却比这夜色还要美上几分。 “子默,你看,那一颗星星,好像无忧的眼睛。” 宗政子默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她所指的,正是那一颗最明亮的星星。 “你知道,我和无忧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吗?”璃月的脸上带着一丝憧憬的笑意。 宗政子默摇摇头,见她难得这么有兴致,顿时配合着她的问题,“新婚那晚吗?” “不是!我们在新婚之前,其实见过一面,”璃月的记忆,摘开了那尘封的一页,“我真的不是上官璃月,而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宗政子默心中一震,他曾经无数次的怀疑过她的身世,那个胆小的话都不敢说的一句的上官嫡女怎么可能进了一次香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跟本与之前,判若两人!怪不得,后来皇后拿着这个做文章,怀疑上官璃月的身份。 “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在我们的眼里,你们就是一群古人,就像你们看着大夏开国之君那个时代的人一样,我们相隔的年代可能比三百年还要久远许多。”璃月的眼中泛起一丝迷蒙之色。 “在我的世界里,我的身份,可能称得上是一个杀手,我们有一个组织,也叫云中客,我自有记忆以来,就是不停的训练,非人的训练,目的只有一个,完成任务,杀掉目标。” “每一次的任务,几乎都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所幸,每一次活下来的人,都是我。我完成了一个十分艰难的任务之后,没想到,却莫名奇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宗政子默静静的聆听着,心里却有些心酸,原来,她曾经的世界是那样的。 “你不知道,我一睁开眼,一群山匪正对上官璃月欲行不轨,不,那时候,已经是我了。老天真会开玩笑,我要是晚来一会,岂不清白不保!什么上官相府,什么太子妃,我全都不屑一顾。就是想着,好好的过一过清闲日子,可是又让我去嫁什么安王。”说罢,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宗政子默心中一震,他曾经在一次庙会时,见过她,不,应该是真正的上官璃月。那时,上官璃月拿着一个许愿牌静静的站在树下,身旁的两个丫环,寸步不敢离去。 那双眸子痴痴的盯着手中的许愿牌,试了几次都没有扔上去,正午的太阳很是毒辣,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小脸上染上一片绯红。最终,她吃力的将许愿牌扔了上去,便被两个丫环,扶着上了马车,随后岳夫人出了庙宇,一行人匆匆离去。 风一吹,那个本来就挂的不稳的许愿牌竟然被风吹落,他当时神鬼使差的走上前去,将牌子捡了起来,上上面所许的愿望竟然不是她的姻缘,而是:母亲大人一生安康。 当时,他听到上官嫡女被的太子退婚的消息时,曾萌生过去找父皇赐婚的想法,一个女人而已,他可以让她一生衣食无忧。 如果,他当时去了,他们的命运,会不会走上另一个轨迹? 璃月突然坐直身子,看着宗政子默,“我当时就在想,一个病秧子,怎么吊口气吊的那么久,不如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后来,我就潜进安王府,没想到无忧正在药浴,那个老狐狸,纵然是中了寒毒,可是要死不活的也多半是装出来的,差点裁他手里!不过还好,他光着身子,自顾不暇,我才趁机逃了出来。” 原来,璃月与宗政无忧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后来呢?” “后来,我为了得到玲珑棋谱,就嫁过去了,就凭手感,我也不亏。” 看着璃月突然色眯眯的模样,宗政子默一阵恶寒,他几乎已经猜到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他是一个老狐狸啊!” “他心眼小,比针眼还小,他有时候,温柔的,有时候霸道,有时候又像个无助的孩子……”璃月滔滔不绝的讲着。 宗政子默的思绪却已经飞远。 “璃月,如果,当初被赐婚的是我,你会爱上我吗?”宗政子默扶着璃月的肩膀,看着那双有点微醉的眸子。 相信怜,怜会给每一个人,一个完美的结局!所以,月票什么的还是要投的,不然,怜会哭死的哇~ 第一二八章 霜华的决择(亲们,求评价!) 章节名:第一二八章:霜华的决择(亲们,求评价!) 西门霜华收回目光,将镜子递到璃月手里,缓缓站起身来,一身火红狐裘的他,立于白雪皑皑的世界里,那道身景,妖艳无双,绝世独立…… “下雪了。” 璃月缓步上前,托起西门霜华的手,一片轻盈的雪花顿时落在他的掌心。 西门霜华露出一丝笑意,落在掌心的凉意顿时化成了一滴水珠。 “璃月,咱们出去走走。” 璃月没有出声,扶着西门霜华漫步在雪花纷落的世界,两人的身影步入雪景之中,渐渐变得迷蒙。西门霜华突然停下脚步,静静的聆听着雪花飘然而落的声音。 “霜华,九十九局之中,你看到了什么?”这是她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虽然她的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一些。 “我在失明之前,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所以,就算是瞎了,也值了。”西门霜华含笑说道。 “最美的风景指的是谁?”璃月逼问。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西门霜华笑着打趣道。 “霜华,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出了漠北,我们就带着凤宇和凤凰远离事非。” 西门霜华心中一热,这一句话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如果说,他的眼睛好好的,他一定会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可是现在,他却不想这么做,他明白他的失明在璃月的心里,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她自责,内疚,更主动提出来陪他共渡余生,这一切,都是想弥补。 傻瓜,第九十九局,我之前之所以能走出来,是我的心里,跟本就没有爱上任何人啊。如今,我的心里装了一个你,怎么可能还能安然的走得出来?虽然两只眼睛废了,还能留着一条命,我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好不好?”璃月看着西门霜华微微凝在一起的眉宇,带着一丝期待的问道。 “不好。”西门霜华深吸一口气,缓步朝前走去。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你在幻境之中,看到的人不是我吗?!”璃月感觉鼻子一阵酸涩,她的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要让她雪上加霜吗? “霜华,也许,我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也许,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无忧,可是,我会和你一起,渡过咱们余下的日子。”璃月追住上前去,挡在西门霜华身前。 “如果你愿意,我们带着两个孩子回东瀛或者去任何地方都我们想过的日子,好不好?” 西门霜华紧握着双手,心中纠结万分,他想要的是,照顾她们母子一辈子,好好的保护她们。他明白,失去光明永远堕入黑暗的日子何其难熬,甚至,要她反过来照顾他! 对不起,璃月,请让我保持最后一份尊严。 西门霜华抬起手,他还不太适应眼前的黑暗,想摸的是璃月的脸颊,却不小心碰到她的眼睛,手顿时有些慌乱的缩了回来。 璃月急忙拉住西门霜华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了过去。 “傻瓜,你以为这么些年来我跟着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你是为的什么?” “为什么?”璃月轻问。 “之前,是觉得好玩,太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后来,在巴蜀救你,是因为我和宗政无忧之间有个约定,我也只是受他之托而已。” “不是的,你一定是怕拖累我,所以才这样说的。”璃月摇了摇头。 “璃月,我要谢谢你!”西门霜华突然摸索着按着璃月轻颤的双肩。 “谢谢你让我认识到,我心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璃月抬眸,“是谁?” “不是你。”西门霜华灿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朝一个方向而去,那双眸色里,没有一丝神彩,但是,却能看出他的怀念。 “她叫雅子,就是那个在梦里一直陪着我的人,之前,我没有找到她,后来,我回东瀛与她偶遇,现在她人就在霜华殿等着我回去。” “你骗我!那个人是我对不对?”璃月的声音高了几度,西门霜华一定是想让她心里好受些才会这样说,“我不管那个人究竟是谁,今生今世,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你也太不讲道理了。”西门霜华无奈一笑,强压下心中的痛楚接着说道,“我以前,以也为自己喜欢的是你,可是在玲珑棋里我看到的人,真的是雅子,如果,我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 “你闭嘴!”璃月的泪水不禁流了下来,他为了让她死心,竟然连这种毒誓都发得出来! 西门霜华突然拉过璃月,趁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吻了过去。 柔软的触感如一道闪电一般直击西门霜华的内心,她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推开他,手轻轻的还住璃月的腰身,他好想将她的搂在怀里,一辈子也不放开,好想将他揉在心坎里疼!就让他放纵一回,就这一回! 璃月僵在原地,她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如同眼前的世界一般,苍白一片,终于,缓缓勾住西门霜华的脖子,将这个吻越发的深入。 西门霜华僵在原处,她竟然回应了,回应了他的吻!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沦陷其中,无法自拔!顿时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怀中的人儿推了出去。 璃月看着狼狈不堪的西门霜华,“我告诉你,这才叫吻!” 两人之间仅隔了一步之摇,她也看得出他的挣扎,记得,第一次,他强吻她的时候,只知道两唇相碰,却尴尬的停在那,他以为,那就是吻了。 “霜华,你的心里没有我吗?”璃月的心里,有一种执着,不敢是自责也好,赎罪也好,她不想让西霜在黑暗中孤独一生。 西门霜华突然上前一步,璃月拉入怀里,狂烈的吻上那双樱唇,就算是让他下一刻死去,他也绝无怨言。 他的吻还是带着几分生涩,只知道,将璃月禁锢在他的气息内。直到两人都无法喘息的时候,才松开怀中的人儿。 “霜华。”璃月唤了一声。 “等你出了漠北,我就回东瀛和雅子完婚,路途遥远,你就不要来参加了。”西门霜华说完,转过身去。 璃月心中一凉,快步上前从背后搂住西门霜华的腰身,“没有什么雅子是不是?你只是怕拖累我,所以,你才会杜撰一个雅子出来,霜华,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们一起好好的生活,共度余生,好不好?” “刚才,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而已,救你一次,亲我一下,如今,两清了。” “没有清!你处处帮我,我要还的不止这一点点!” “傻瓜,我觉得,已经够了。”西门霜华说完,硬生生的将璃月的手掰开,身形一跃,逃似的飞速离开这个让他挣扎不休的环境。 璃月看着那个身影突然消失,感觉一阵无力,颓丧的坐在雪地之中。 “为什么?!”看着一望无垠的天空,鹅毛一般的大雪,飘扬而下,“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久久之后,璃月飞速的朝漠北皇城跑去,几乎问遍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见过西门霜华的踪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来到漠北的城楼之上,放眼望去,苍茫的雪原上,没有一个人影。 “阿蒙,你出动云中客所有的势力,务必找到西门霜华。” “冷夜,将所有黑暗军的暗卫调动起来,只要找到西门霜华的踪迹马上来报。” 可是,她的心里没有一点点安心的感觉,如果,西门霜华有意离去,估计,没有一个人能找得到他的踪迹。 如今,他双目失明,跟本就没有方向感,能去哪里?他要怎么适应没有光明日子?没有她和两个孩子的陪伴,他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孤寂? “娘亲,霜华叔叔还会回来吗?” 璃月闭上双眼,痛苦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也同样搅扰着她。 “我也不知道。” 宗政子默缓步来一城楼之上,看着那个日渐消瘦的背影,心中一酸。 “璃月,霜华兄性子有些冷傲,给他一些时间,或许他会想得通,自然就会回来的。” “子默,谢谢你。”璃月转过身来。 “你我之间,还需这么见外么。”宗政子默上前去,拍了拍璃月的肩膀。 “你准备在漠北呆多久?”璃月抬眸问道。 宗政子默神色微僵,突然,风卓从身后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璃月。 “我才不要回去,我要和娘还有弟弟妹妹在一起,娘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璃月摸着凤卓的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孩子,她的心里,也是茫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只露出一个山尖的雪山望去,不管她去哪里,心都留在那个冰冷的世界里了,被深埋伏,尘封。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漠北呆上一段时间,等春暖花开,再决定去向不迟。”宗政子默柔声说道。 璃月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阿蒙还有冷夜几乎是翻遍了整个漠北,也没有一点西门霜华的踪迹,璃月看着苍茫的雪原,他真的离开了,而她却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她的心,也满目疮痍,就像在太阳底下暴晒了许久的海绵,干枯,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沫。 迟来的春风终于吹到了这一片漠北荒原,璃月一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放眼望去,积雪渐渐融化之后,露出一块块碧绿的草地,如同一块块翡翠一般点缀在这片大地之上。 一阵阵伴着青草香的春风吹的人心里中,也有一丝丝暖意的。 “嘎~”一只嘹亮的声响传来,一只雄鹰在天空中不断的盘旋着,璃月认得出这只雄鹰,从阿里木死的那天,这一只雄鹰就一直盘旋在这片上空。 收回目光,朝城楼之下而去,漠北的冬季最为漫长,如今,已经将近四月份,才闻初春的味道,转眼间,她在漠北已经呆了半年有余。 就连凤凰和凤宇都长高了不少,凤卓更是如个初生的小牛犊一般,整整长高了一个头。也许,她的余生就是这样,带着对无忧的思念,对霜华的自责,看着这三个孩子长大成人就,就这样,了此残生。 “小姐。”怜儿轻声唤了一下,只见华一脉站在她的身侧,目光中带着一丝欣喜,却又有些难为情。 “有事?”璃月看着两人,扯出一抹笑意。 “小姐,我,我有喜了。”怜儿说完,垂下头去,脸上染上一丝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有一丝小女儿的娇羞。 璃月唇角的笑意渐渐扩散,这对于她来说,真是一件难得的喜事,迅速拉住怜儿的手忍不住问到,“多久了?” “刚过一个月。”华一脉抢先答道。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目前先得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小姐,我和华一脉来,就是想请你做我们的证婚人。”怜儿与华一脉互望了一眼,均满含希望的看着璃月。 “那是自然,日子挑好了吗?”璃月笑着问两人,原本以为,轻鸿那边会传来好消息呢,没想到,却让华一脉和怜儿抢了先。 “挑好了,下月十八。” “今个什么日子了?”璃月浑浑噩噩的,连日子都分不清楚了。 “今个二十三。” “那要好好的准备准备!”璃月站起身来,“怜儿先下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安排。” “谢谢小姐。”怜儿看着璃月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华一脉扶着怜儿缓步走在回他们院子的路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怜儿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他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你想什么呢?”怜儿侧过头来,看着华一脉的神色。 “没想什么。” 怜儿顿时停下身来,“孩子都有了,你不会想反悔?” “没有!”华一脉不假思索的答道。 怜儿这才收回狐疑的目光。 “怜儿,在你的心里,是我重要,还是璃月重要?” “那还用问嘛,在于主仆,当然是小姐重要,在于爱情当然是你重要,你们两个,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怜儿扭过头来,怎么感觉华一脉话里酸酸的。 华一脉心中一阵无奈,笑着拉上怜儿的手,她这个回答,不等于没有回答嘛。不过他跟璃月争什么,要不是璃月一句话点醒了他,他还走不出那一步呢。 时间回溯到一个月前的那晚,积雪还未融化,每天上床睡觉都冷的打寒颤的夜晚,华一脉掀开被褥,突然感觉有点温度,钻到被窝后,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 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映的时候,怜儿突然紧紧的抱住华一脉。 “怜儿。”华一脉沙哑的唤了一声。 “华一脉,给我一个孩子。”怜儿的直接让华一脉连冷静的时间都没有,他已经在克制自己的了,可是怜儿这一句话,让他溃不成军。 然后,他当然把持不住。 一个月后,他欣喜的发现怜儿有了反映,也知道了一个让他心里酸得慌的事实,怜儿之所以那么主动,主要是看璃月一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想给这种死气沉沉的环境添点喜庆。想让璃月有点事做,就会整日那么消沉。 他们提前的洞房夜,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华一脉,你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吗?”怜儿歪着头,拉了拉走神的华一脉。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华一脉将的怜儿搂在怀里,四周的气氛都染上了一丝甜蜜。 璃月在房中细细的张罗着怜儿的婚礼需要的东西,抬起头来,看着酒在桌面上暖暖的阳光,手缓缓的放在那一道光影之下,立即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将笔放到一旁,思绪飞远,几个月前,她下了最后一道命令,遣散了黑羽军,就连璃国也委托鲁辅臣执政。虽然,璃国是无忧一手建立起来的,可是她却无心无力的再去撑起那一片天,她只想尽情的脆弱一回,从此不再参于那些权力纷争。 可是,面对阿蒙,怜儿,还有华一脉,冷夜,轻鸿,云一等人,她还有一些更多的情愫参杂其中,不能像那些黑羽军一样,散尽所有的财富让他们尽量的过得好一些。这些人,已经让她有了无法割舍的感情。 当她提出,从此后,大家都是自由身,可以去过他们想过的生活时,另她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几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要留在她的身边。 “小姐,你找我?”轻鸿来到璃月面前,将一把刚采的野果子放到桌上。 璃月淡笑一下,拿起一个果子放到口中,“你又跑去哪野了?” “就是出去散散心。”轻鸿坐到一旁,两手支着下巴,向璃月正在书写的那份东西望去。 “这是什么?” “怜儿有喜了。”璃月看着轻鸿,只见她先是惊喜,随后,那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婚期定在下月十八,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和冷夜怎么样了?不如来个双喜临门?”璃月看着轻鸿的神色,只见轻鸿的双眼顿时泛红。 “小姐,我也要和怜儿一天成亲。” 璃月灿笑一下,这样多好,那她这单子,就要列多一份了。 轻鸿突然站起身来,朝外大步走去,不一会,锣鼓喧天,璃月放下手中的笔,还未起身,便见三个孩子前前后后跑了进来。 “娘,你快去看看,轻鸿阿姐在外面招亲呢,谁愿意娶她,她就嫁。” “胡闹!”璃月顿时站起身来,怪不得刚刚就觉得轻鸿怪怪的,难道还和冷夜闹着别扭呢?突然,刚走了没几步,顿时停下身来,唇角微微上扬。 “娘,你怎么不走了?”凤宇着急的看着璃月,要是真有人愿意娶轻鸿阿姨,冷夜叔叔怎么办? “你们几个去盯着,有情况立即回报。”璃月淡然的走到一旁,如果,这一次,冷夜还不抓住机会,那就真的没戏了。 几个孩子相互望了一眼,露出几分了然的笑意,顿时朝外面跑去。 璃月接着纳着她的婚礼材料清单,还没有等来几个派去做卧底的孩子,冷夜抱着轻鸿冲了进来。只见冷夜气喘吁吁,轻鸿两颊绯红。 “什么事?”璃月看着两人,明知故问道。 “我,我们要成婚了,想请小姐做个证婚人。”轻鸿带着一丝羞涩,朝璃月说道。 璃月抬眸,看着冷夜,等着他也表个态。 “还请小姐成全。”冷夜的眼中带着一丝真诚,朝怀里的轻鸿看了一眼,又补充道,“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她。” 璃月笑着点点头,“婚期与怜儿和华一脉定在一天可好?” “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音的说道。 看着两人抱着进来,手拉着手走出去,那股甜蜜样,璃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她这里好像成了婚姻登记处似的。 终于花了几个时辰将婚礼的清单交了下去,任务,只能交给阿蒙与云一这些光棍去准备。伸了伸懒腰,已经夕阳西下。缓步走到院外,整个人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 就连漠北的那种野花都开了,在墙的一角,静静的绽放着,细细的茎托着那朵六瓣形的花朵,看起来,如此的娇弱,不堪一击。可是这种花,却开在了漠北荒原,而且还适应了那么恶劣的气候。 生命就是这么的坚韧与伟大,她终于还是渡过了那一段难熬的阴霾。 突然,一只的手伸入她的视线,轻轻的将那朵花拔了下来,一道暗阴一闪而过,那只温柔的手移到她的发间。 “漂亮吗?” “花真漂亮。”宗政子默笑着答道。 璃月失笑,她是西门霜华那种臭美的人吗?突然,心上一痛,一想到这个名字,这是她唯一的感觉。已经那么几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 “看看这个。”宗政子默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璃月。 “什么?”璃月看着那个用蜡封住的大大的牛皮袋子,猜不出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一个自称是东瀛隐卫的人送到漠北皇城的,我估计是西门霜华送来的。” “那个人呢?”璃月握住宗政子默的手,急切问道。 “东西送到,人就消失不见了,我急忙给你拿了过来。” 璃月迅速的打开这个牛皮袋子,里面有一个卷轴,好像是一幅画,掏出来缓缓展开,画上的人立即映入眼帘。 画是在霜华殿里作的,那里的背景她很熟悉,只是画中的她熟悉霜华殿多了几分喜庆,到处可以看到艳丽的红幡。 “子默,他回东瀛了。”璃月的心就好像在大海里盲目的漂泊站的小船,突然看到了灯塔一样。 画中的西门霜华一身喜服,可以看得出,那双眼睛没有一丝神采,他的怀里搂着一个身着东瀛宫服的女子,那女子果然与璃月在霜华殿里看到的画中的人一模一样。 难道,雅子,真有其人?! 璃月往牛皮袋里翻了翻,拿出一封简短的信。 “璃月,见信如晤,我已经回到东瀛,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的担起自己应负的责任,还好,东瀛的子民,不介意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国君,我回到东瀛后便与雅子完婚,我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如果,你注定是我渡不了的劫,那么,雅子就是我的救赎。” “我要谢谢你,让我留下一条命回到雅子的身旁,现在的我,很幸福。你的心里,一直牵挂着,而且深深的自责。看到我现在这样,你还会有这些负担吗?璃月,以后的日子,万望珍重,待我对凤凰和凤宇说,我想他们。当然,我也想你,这一句,可不能让雅子看到。霜华留。” 璃月拿着信,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副画象,最终,轻轻的收好。 “子默,他成婚了。”璃月的心里虽然带着一丝暖意,但是还是忍不住泛着酸意。 “这下,你也可以放心了。” 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东瀛与华夏大陆隔着茫茫海域,相隔甚远,但是有了这封信,就好像在那座海同上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 “子默,我想给怜儿和轻鸿办一个隆重的婚礼,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我定然全力以赴。”宗政子默信心址足的说道。 “简单,当个牧师。”璃月笑着说道。 牧师是什么?管他是什么,给她当牛做马都行!宗政子默看着那一抹笑意,心中也如吹过了一阵暖暖的春风,他相信,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药,纵然,她忘不了,但是就如同伤口结痂后一样,不会那么痛了。 轻鸿与怜儿的婚事正在紧密的张罗着,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到了那一日。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婚礼现场,却设在这茫茫的草原之上。 正前方,塔起了一片平台,虽然没有鲜艳的花朵,但是却用这红绸绑成了一朵又一朵鲜花,点缀在呈拱门形状的高台上,这一群漠北汉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婚礼。 舍敏几人一次排开,坐在宾客的第一排,中间,有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直通不远处的营帐内,四周,围满了黑压压的漠北军。 锣鼓开始敲响,直冲天迹,整个荒原都感染了浓浓的喜庆之色,鞭炮声顿时响起,只听莫耿一声高喊。 “吉时到!有请新人!” 营帐的帘子被被一身红色的华服的凤凰与凤宇掀开,两对新要并肩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璃月看着那顶着红盖头的两人,一身中规中矩的凤冠霞帔,她去张罗了这么样的婚礼出来,这些人竟然还没有觉得不伦不类,她竟然有点先看不下去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莫耿的三声高喊,两对新人缓缓直起身子,众人都已为礼成了,可是迟迟不见莫耿出声。 突然,宗下子默从一旁走到台前,手中拿着璃月事先给他准备好的台词,一本正经的念了起来。 “今日,是冷夜与轻鸿,华一脉与怜儿喜结连理的日子,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百年好合,永浴爱河!” 宗政子默话音一落,璃月顿时拍起手来,阿蒙与云一等人一看,顿时跟着拍,接着,连天的掌手突然在这片荒原之上响起,震耳欲聋。 久久之后,掌声渐渐的平息下来,宗政子默忍不住掏掏耳朵,缓步走到台前。 “冷夜,你愿意娶轻鸿为妻,共同的生活,你愿意爱她,尊重她,守护她,不论她健康或者生病,在你们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她吗?”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环节,觉得又奇怪又新颖。 冷夜的目光看着顶着红盖头的轻鸿,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我愿意!” “轻鸿,你愿意嫁于冷夜为妻,共同的生活,你愿意爱他,尊重他,守护他,不论他健康或者生病,在你们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他吗?” 轻鸿脱口而出,“我愿意!” 冷夜的脸上闪现一抹暗喜,握着轻鸿的手,不禁加得了力道。 宗政子默的目光又朝另一对新人望去。 “华一脉,你愿意娶怜儿为妻,共同的生活,你愿意爱她,尊重她,守护她,不论她健康或者生病,在你们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她吗?” 华一脉也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当然愿意。” “怜儿,你愿意嫁于华一脉为妻,共同的生活,你愿意爱他,尊重他,守护他,不论他健康或者生病,在你们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他吗?” “我愿意!” 怜儿的话音刚落,台下,突然自发的响起雷鸣一样的掌声,从来都没有人在婚礼当天,对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立下这样的誓言,这将是两人要相守一生的见证! 璃月站在暗处,看着两位突然不知所措的新人,就连宗政子默都求救的看着她。 “接下来呢?”台词到这里就结束了。 接下来?璃月缓缓走到众人面前,“接下来,新郎官可是吻新娘了。” “小姐!”四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难掩的窘迫。 璃月灿然一笑,高声喊道,“接下来,送入洞房!” 话音刚落,华一脉顿时抱起怜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先行离去。 冷夜有些后知后觉,还没有所行动之前,轻鸿突然掀开盖头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看着那个带着几调皮的俏颜,心中一阵悸动,搂着轻鸿的腰身,唇顿时贴了上去。 “冷夜,好样的!”璃月喝了一声,顿时拍起手来,没想到,冷夜竟然还能作得出这种疯狂的举动,着实被轻鸿刺激的不轻啊。 两对新人离去,这些漠北军开始享受这场丰盛的喜宴,一直到子夜,所有人才从席间撤去。璃月拿起一壶酒,缓步走到一个僻静之处。 “有酒怎可无肉?”宗政子默端着一些菜肴坐到璃月身侧。 “刚刚都没见你吃什么,来,趁热吃。” 璃月不客气的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拿起手中的酒壶朝宗政子默身侧的酒壶碰了一下。 “漠北的酒真烈,你少喝点,”宗政子默抚着发烫的胸口,虽然已经有点习惯了,可是每次喝完,难免还是有点不舒服。 “我已经习惯了,当你真正的品到这酒的韵味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所有的酒在这种烈酒的面前,跟本就不能称之为酒。”璃月抬起头,往嘴里灌了一些,只是微微紧了一下眉宇,面色无常。 宗政子默看她饮酒的样子,心中一阵叹息,她还是走不出来失去宗政无忧的阴影。 璃月自顾一口一口的喝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渐渐的,感觉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她喝醉了吗?扶着一旁的宗政子默艰难的站起身来。 “你别晃。”眼前的人老是晃来晃去的,害得她感觉天旋地转的。 “我没晃,是你喝醉了。”宗政子默柔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回房。” “醉了?”璃月对着天空,“呵呵”的笑了两声,突然挣开宗政子默手,朝前方跑去,双手伸开,呈个大字一样,躺在身下的草地上。 夜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璃月突然痴痴一笑。 宗政子默缓步走了过去,坐在璃月的身旁,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漫天都是璀璨的星光。今晚的夜,美极了,身旁的人,却比这夜色还要美上几分。 “子默,你看,那一颗星星,好像无忧的眼睛。” 宗政子默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她所指的,正是那一颗最明亮的星星。 “你知道,我和无忧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吗?”璃月的脸上带着一丝憧憬的笑意。 宗政子默摇摇头,见她难得这么有兴致,顿时配合着她的问题,“新婚那晚吗?” “不是!我们在新婚之前,其实见过一面,”璃月的记忆,摘开了那尘封的一页,“我真的不是上官璃月,而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宗政子默心中一震,他曾经无数次的怀疑过她的身世,那个胆小的话都不敢说的一句的上官嫡女怎么可能进了一次香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跟本与之前,判若两人!怪不得,后来皇后拿着这个做文章,怀疑上官璃月的身份。 “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在我们的眼里,你们就是一群古人,就像你们看着大夏开国之君那个时代的人一样,我们相隔的年代可能比三百年还要久远许多。”璃月的眼中泛起一丝迷蒙之色。 “在我的世界里,我的身份,可能称得上是一个杀手,我们有一个组织,也叫云中客,我自有记忆以来,就是不停的训练,非人的训练,目的只有一个,完成任务,杀掉目标。” “每一次的任务,几乎都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所幸,每一次活下来的人,都是我。我完成了一个十分艰难的任务之后,没想到,却莫名奇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宗政子默静静的聆听着,心里却有些心酸,原来,她曾经的世界是那样的。 “你不知道,我一睁开眼,一群山匪正对上官璃月欲行不轨,不,那时候,已经是我了。老天真会开玩笑,我要是晚来一会,岂不清白不保!什么上官相府,什么太子妃,我全都不屑一顾。就是想着,好好的过一过清闲日子,可是又让我去嫁什么安王。”说罢,璃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宗政子默心中一震,他曾经在一次庙会时,见过她,不,应该是真正的上官璃月。那时,上官璃月拿着一个许愿牌静静的站在树下,身旁的两个丫环,寸步不敢离去。 那双眸子痴痴的盯着手中的许愿牌,试了几次都没有扔上去,正午的太阳很是毒辣,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小脸上染上一片绯红。最终,她吃力的将许愿牌扔了上去,便被两个丫环,扶着上了马车,随后岳夫人出了庙宇,一行人匆匆离去。 风一吹,那个本来就挂的不稳的许愿牌竟然被风吹落,他当时神鬼使差的走上前去,将牌子捡了起来,上上面所许的愿望竟然不是她的姻缘,而是:母亲大人一生安康。 当时,他听到上官嫡女被的太子退婚的消息时,曾萌生过去找父皇赐婚的想法,一个女人而已,他可以让她一生衣食无忧。 如果,他当时去了,他们的命运,会不会走上另一个轨迹? 璃月突然坐直身子,看着宗政子默,“我当时就在想,一个病秧子,怎么吊口气吊的那么久,不如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后来,我就潜进安王府,没想到无忧正在药浴,那个老狐狸,纵然是中了寒毒,可是要死不活的也多半是装出来的,差点裁他手里!不过还好,他光着身子,自顾不暇,我才趁机逃了出来。” 原来,璃月与宗政无忧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后来呢?” “后来,我为了得到玲珑棋谱,就嫁过去了,就凭手感,我也不亏。” 看着璃月突然色眯眯的模样,宗政子默一阵恶寒,他几乎已经猜到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他是一个老狐狸啊!” “他心眼小,比针眼还小,他有时候,温柔的,有时候霸道,有时候又像个无助的孩子……”璃月滔滔不绝的讲着。 宗政子默的思绪却已经飞远。 “璃月,如果,当初被赐婚的是我,你会爱上我吗?”宗政子默扶着璃月的肩膀,看着那双有点微醉的眸子。 相信怜,怜会给每一个人,一个完美的结局!所以,月票什么的还是要投的,不然,怜会哭死的哇~ 第一二九章 他还活着!(各种求) 章节名:第一二九章:他还活着!(各种求) 璃月灿然一笑,“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宗政子默黯然神伤,坐在一侧,不再言语。 “天色不早了。”璃月站起身来,夜风一吹,她那微醉的感觉顿时清醒了。 “我扶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璃月笑着,不着痕迹的错开身子,快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接近四更天,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翻身下床,不由自主的走到放着那个牛皮袋的柜子,那幅画,被她珍藏在里面,缓缓打开,画中的西门霜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仔细的打量着画中的那个女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是不是西门霜华送来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的,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霜华。”璃月轻声的唤了一声,你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 一片绯红的梅林之下,站着一道艳红的身影,风一吹来,花瓣如雨一般纷落而下,这是这一季的梅花最后花期,落下枝头后,再也不会有花骨朵在寒风中绽放。 西门霜华缓缓抬起手,一朵梅花轻盈的落在他的掌心,轻轻的移到鼻间,暗香扑鼻。抬起头,任由这些零落的花瓣雨砸在他的脸上,身上。那个身影,立在花雨中,一身艳红的华服,举手投足之间独有的妖艳,倾世无双。 相比较之前,又多了几分惹人心疼的孤寂,特别是看到那双眸子时,再也散发不了那咱带着几分媚意的潋滟。 花瓣落在掌心时,轻盈的感觉,就像那天璃月执起他的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一样。缓缓收起掌心,将那一朵梅花紧紧的握在手里。 远处的霜华殿,挂着红幡,春风拂过,扬起一道柔美的弧度,却衬得暗色的霜华殿更加的清凉孤寂。 “少君。”桃子缓步走来,轻轻的唤了一声。 “是隐卫回来了吗?”西门霜华转身,缓步出了梅林,随着他的身形微动,那一身的梅花从他的身上缓缓飘落在地上,这一幕,如同一只浴火而生的凤凰,洗尽尘世铅华。 “是的。” “信送到了吗?” “送到了,隐卫按着少君的吩咐,并未与璃月小姐见面,而是将信给漠北军便匆匆离去了。”桃子轻声回应。 “那就好。”西门霜华道了一句,凭着感觉朝霜华殿而去。 桃子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一酸,少君自己从回到东瀛以后,今天是说话最多的一次。看着那随风而起的红幡,那道身影刚好走到殿门,微微停顿了一下,缓步跨入殿中。 那天,也是在殿门前,东瀛第一画师为少君作了一副极期特别的画,其中一个是少君本人,另外的一个人,竟然只是略显陈旧的画上的女人!少君的要求就是,画师画出来的效果要与两个真人依偎在一起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西门霜华缓步走到一间房门前,推门而入,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可是他能感觉到,这个房间内,还残留着璃月的气息,她在这里,住了整整六十二天。 缓步朝前方走去,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上面铺的是那头他亲手猎来的白熊皮,解感十分的柔软。 “你进来干什么?”耳迹突然回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西门霜华唇角微扬。 “以后,进我的门要敲门!” “真是个霸道的女人。”西门霜华脱口而出,这样的感觉真好,就好像璃月一直陪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少君,今日的膳食,还吃炖驴肉吗?”桃子站在外面,恭敬的询问道。 西门霜华点点头,站起身来。 桃子福了福身朝殿门外的人挥了挥手,冒着热气的驴肉的,香瓢四溢。一如既往的将西门霜华的碗筷摆好,又准备了一副放到对面空着的位置上。 看着这个空空的位置,桃子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就是少君的内心,这个位置恐怕要为那个叫璃月的女人空一辈子。 西门霜华拿起筷子,这么熟悉的味道,仿佛一辈子都吃不够似的,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璃月,我现在过的很好,真的。 茫茫的草原上,碧绿一片,在室内窝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漠北汉子们纷纷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皇城外的草原上,随处可见撒欢狂奔的野马。 “姑母!”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璃月刚抬头,凤凰和风宇便风一般的朝那道声音的来源处飞奔而去。 “姐姐!” 岳灵儿翻身下马,再两个孩子跑去,三个孩子顿时抱成一团。 风卓看着那个一来就受到弟弟妹妹如此欢迎的小姑娘,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点没把他打毁容了。 “娘,她是谁啊?” “她和你一样,也是娘的孩子。”璃月柔声说道。 岳灵儿拉着凤凰和凤宇快步来到璃月面前,靠在璃月的怀里,“姑母,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璃月轻轻拍着岳灵儿的背,几个月未见,灵儿也长高了好多,看着这群孩子如雨后的春笋一般茁壮成长,她的心中,暗自欣慰。 “哥哥姐姐,咱们也去赛马。”风宇突然提议道。 “好!”几个孩子牵着手,顿时朝几匹闲着的吃草的马儿跑了过去。 扬起手里的小马鞭在草原上狂奔起来,英姿飒爽,一点也不输于那些在马背上长在的漠北汉子。一丝笑意在璃月的唇角绽放,目光终始追随着那几个孩子的身影。 宗政子默缓步来,站到璃月的身侧。 “璃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璃月收回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今,也是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目光移到宗政子默的身上,“我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养育这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不如,就留在漠北。”宗政子默柔声说道。 璃月侧目,没有出声,她有一种直觉,宗政子默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只等着她点头或者摇头。 “沿着漠河上游,那里曾是大夏与漠北交界的地方,有一片肥沃的草原,气候相比漠北要好上许多,不如,咱们就在那定居。” “你早就四处勘察过了?”璃月轻问。 “闲来无事的时候,曾去四处看过。” “子默,为什么是我们?”璃月再次问道,难道他想就这样和渡过余生吗? “我四处漂泊,在哪生活都一样,凤卓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凤宇和凤凰,既然这样,不如生活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 “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不是宗政无忧,也不是西门霜华,我还是我,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这样,虽然,我心里渴望能和你真正的相守下去,可是我更明白,或许就像现在这样的状态,反而会更好。” 璃月听完这段话,呆在当场,她再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子默,谢谢你。”现在的宗政子默对她来说,就像是经历了几个寒冬之后,突然刮来的一阵春风,让她久经风霜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如果,你同意,咱们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璃月看着宗政子默,看他这样的反映,不只是选好了安顿的地方,就连一切也准备妥当了? “呆会,和舍敏他们道个别,咱们明日就出发。” “好。”宗政子默终于舒了一口气,之前,他还怕璃月不同意,会回璃国去,要是她真的回了璃国,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她身边,如今,他终于放心了。 一听说璃月等人要走,舍敏还有这些漠北汉子们万分不舍。 “璃月,就在漠北皇城呆着不好吗?在哪不是一样的生活。”舍敏依依不舍的抱着两个孩子,若是他的妻子还活着,他的孙儿可能也有这两个孩子那么大了,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早就把两个孩子当成亲孙子疼着。 “我们虽然走了,但还是在漠北境内,抽空,会带几个孩子回来看看你们,当然,如果舍敏将军和莫大哥们要是想来喝酒,随时欢迎!”璃月豁达的看着这些人。 “既然,你去意已绝,我们也不多强留,但是,送你们一程还是要的。”莫耿站在一旁声音没有往日的洪亮多了一丝黯然。 “是啊,是啊。”薛二连声音附和。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下去准备一下,貂皮,狐裘,粮食,牛羊,还有烤肉,看着每样都不少的全都带一些。” “对了,还有酒!” 宗政子默看着这群热情的漠北汉子,其实,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其实不用麻烦,刚想拒绝,却见璃月抬步上前,朝这一行人拱手。 “大家的盛情,璃月就收下了。” “璃月,可否借一步说话?”舍敏朝璃月说道,莫耿与薛二好像已经知道要说什么一样,顿时带着一群漠北汉子退了出去。 宗政子默拉着几个孩子,先去准备行装。 舍敏缓缓的怀里掏出一个玉石雕刻而成的印信,这是之前璃月为漠北女王时,临时刻制的。后来,给了阿里木,如今又回到了舍敏的手里。 “璃月,这个印信你拿好,只要我舍敏活着一天,漠北军都为你鞍前马后。”舍敏突然单膝跪地,将印呈过头顶。 “我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世间的权力纷争,这个印信在你的手里,才能将漠北军发展的更加的壮大,璃国有黑羽军守着,国本稳固,一时半会不至于大乱。但是已经山河破碎的大夏朝却不一样,所谓乱世出英雄,一个个有着野心的想要权势的人会如同春雨过后的竹笋一般,一个个冒出头来。” “漠北军只能更加的强盛,才能雄踞一方。我走之后,漠北军的操练绝不能松懈,而且要随时留意黑河的动向,那些侏儒还未肃清,花纤陌未死,一切都还未成定局。” “我明白。”舍敏郑重的点点头,“但是,这个印信你还是收好,你永远都是漠北的王,这一点,不会改变。”舍敏看出璃月眼中的挣扎,舍敏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随意撕下来的白布,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人名。 “这是千人联名状,你还要拒绝吗?”舍敏将那块布一并放到璃月的手里。 这些耿直的漠北汉子,他们一但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了这份东西,漠北对她来说,又会是一分沉重的责任。 可是,就算是没有这份东西,漠北他日若有难处,她也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前来相助。 最终,璃月郑重的回道,“我收下。” 舍敏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时常来看看。” 璃月点点头,“会的。” 大夏朝,已经不复存在,璃月所说的情况,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就在璃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这种局面已经悄然崛起,凡是有些势力的人野心勃勃的开割据各地的势力。短短的几个月,竟然行成了十多股比较强大的力量。如今的大夏朝,被分成了十多份。 各股势力开始争夺地盘,迅速的扩充的着各自的势力,时不时的便会有小规模的战乱,也有比较倒霉的,刚刚开成规模,便被其它人迅速瓜分。 如今,比较稳定的也就是十一人领占据着各地主城的崛起着。这样的乱世,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多年前,大夏朝未曾一统的时刻。 真正的应验了那句话,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然而,这些人不敢动就属盘踞关外的宗政擎宇,既然在关外,也没有守着什么肥沃的土地,自然没有人自动送上门去。 第二个,便是璃国,虽然璃国国君宗政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下,但是坚固的城池,黑羽军的驻守,第一首臣鲁辅臣忠心,璃国并没有发生什么动乱,没有人轻易敢去招惹。 至于漠北,就不用提了,先不说漠北汉子彪悍,听闻,上官璃月,还有宗政子默都在漠北境内,肯定是有去无回。 所以,这十一人,纵然再有野心,也只敢在大夏这片支离破碎的山河内蹦跶,秉承着弱肉可食的生存之道。 次日,一大队人马踩着金灿灿的晨曦缓缓的走到漠北皇城,最先出来的是宗政子默与璃月,身后跟着十辆马车,冷夜等人紧随其后,再后面,莫耿几人。 本来,还有一群肥硕的牛羊,但是赶起来实在是太费力,璃月婉言谢绝了。就光是这样,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十辆马车,除了两辆坐着人外,剩下全装着吃的用的。要是这群漠北汉子有移山倒海的本事,肯定会把漠北皇城给她移过去了。 舍敏站在城楼上,缓缓的朝璃月一行人挥挥手,眼中全是浓浓的不舍,这样的场面,让个这个坚硬的铁汉子突然有一各要落泪的冲动。 璃月朝舍敏抱拳,调转马头沐浴在朝阳之中朝前方而去。 宗政子默所说的地方其实是位于漠北境内,就在他们所住的地方三十里之外就有一个人口颇多的小镇,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算是隐世而居了。漠河对岸,是一个春水城的小城镇,很多漠北百姓也会去春水城里做些生意,基本都是物品交换。 对于这些偏远的小镇,银子反而没有用武之地,全都是,你拿一只鸡,换我几斤米的交易方式。 让璃月没有想到的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刚刚建起的府邸,白色的墙,灰色的屋顶,背靠着青翠的山林,美的如同一幅水墨画。 方园三十里之内,没有任何人居住,很是宁静。方园三十里以外的漠北小镇,还有漠河对岸的春水城,也可以满足他们的生活需求。 璃月可以肯定,如果让她自己去选择一个地处,绝对没有这个地方舒适,顺着漠河而下,不到一百里,便是茫茫草原,真是一个宜居圣地。 “怎么样?”宗政子默一边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都卸下,一边冲着发呆的璃月说道。 “喜欢。”璃月走到一旁,也帮着往府内搬东西。 莫耿看着这眼前的一切,突然朝璃月喊道,“怎么办,我都不想回漠北皇城了。” “那你就住下呗。”轻鸿笑着回了一声。 一行人顿时笑了起来。 几个孩子在偌大的府邸中跑来跑去,前院后院一直转了个遍,当然,还是特别喜欢那个小花园,因为,里面有移裁的果子树啊!而且这个时候,正挂着嫩绿的小果子,过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吃了?馋的几个孩子站在那几棵树下直流口水。 “姐姐,你看,还有秋千。”凤凰朝那个秋千跑了过去,坐在上面惬意的荡了起来。 “子默叔叔想的真周到,这里真的是太舒服了。”岳灵儿走到另一个秋千上坐了下来。 风卓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那是当然,这些,全都是我爹一精心安排的,和他画出来的一模一样,几个月前他忙起来的时候好几夜没有合眼呢。” “我最喜欢的是,假山间的那条环流的小河,可以在深水那块钓鱼。” “我喜欢花园。”凤凰开心的荡着秋千,那双美艳的眸子之中都染上了一丝笑意。 “我也喜欢。”岳灵儿附和道。 “风宇,你喜欢哪里?”凤卓看着一言不发的风宇不由得问道。 凤宇抬起头,看着府邸内最高的建筑,那是建在一处高耸的小山丘上的亭子,静静的屹立在府邸西院,那个院子,只有围墙围住,里面没有任何建筑物。 “我喜欢那里。”凤宇指着那个亭子说道。 凤凰顺着凤宇指的方向望去,突然明白了凤宇的意思,眸色之中的笑容突然敛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那个亭子里。 “是姑母。”岳灵儿的叫了一声,只见那道身影,衣角翻飞,却始终站在迎风的地方,未挪半步。 凤凰与风宇相互望了一眼,站在那个亭子里,可以看到雪山的山尖,他们的爹爹就长眠在雪山这中,所以站在那里,看到雪山,就好像看到爹爹一样。 几个孩子收回目光,气氛顿时有些沉闷,别看她们小小年纪,都承受过那种失去亲人痛,岳灵儿站起身来,将凤凰和风宇抱在怀里。 “还有姐姐呢,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们。” “还有我,哥哥也会保护你们。”凤卓此言一出,三道bs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 “你除了轻功我们没比不上之外,你哪点比风宇凤凰出众?”岳灵儿反问道。 凤卓想了半天,好像真的想不出什么过人之处,一时间,满腹颓丧,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埋怨起宗政子默这个不靠谱的爹来,虽然不用学富五车,可是他多少也得会几篇文章啊。第一次,凤卓心时升起了一抹危机感。 天色渐暗,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将新家收拾妥当,一行人还是分食了些漠北带来的食物,热了之后凑和了一顿。 府邸有内院,东院,西院,各院都有厨房。和岳府差不多,虽然在一个大的屋檐下,大家还可以互不干涉。 轻鸿和冷夜住在左右,怜儿和华一脉住在西院,阿蒙等人便安顿在北院的厢房内,虽然住了这么多人,偌大的府邸还是显得冷清空旷。 内院分东西厢房,中间是正厅,正厅的左侧是书房,右侧是供休息的房间,正厅的十分空旷,摆了一些家具之后,就算是将所有人都容纳进来,都绰绰有余,正对门的对方,摆着一副字画,然后便是两个主位,两排下位。 造房在内院南边的一角,饭厅直接设在了灶房内。 璃月领着几个孩子看了一下,朝东厢房里走了过去,有六间房,几个孩子一人一间,还绰绰有余。 轻鸿早就过来铺好了被褥,忙碌了一天的璃月将孩子们一个个按在床上,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大床好好的睡一觉。 凤卓抱着枕头靠在宗政子默的怀里,月色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银色的月光洒了一室,两父子大眼睁小眼的看着对方。 “爹。”凤卓唤了一声,表情十分郑重。 “什么事?” “现在,咱们终于和娘住在一起了,你要加油,咱们爷俩争取都搬到那东厢房去。”凤卓说完,突然感觉头上一痛,只见他那个不争气的爹还弹他的头,顿时掘起小嘴满脸委屈。 “你小小年纪,哪学的这些。”宗政子默将凤卓按在床上,“睡觉!” “爹,东厢房不是还空着两个间房吗?”凤卓心里那个委屈啊,难道他说错了吗? 宗政子默一僵,孩子说的没错,原来是他自己想多了,轻轻的抚着凤卓的小脸,想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儿子,你放心,爹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一听到这句话,凤卓眼中的委屈顿时被欣喜取代,“爹,你行的!加油!” 宗政子默看着凤卓明艳的小脸,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加油!” 凤卓一听他爹终于表态,抱着枕头爬下床。 “这么晚了,你去哪?”宗政子默的直起头来,看着正往外跑的凤卓喊道。 “爹,我是怕你寂寞特别来陪你的,其实,我已经和娘说了,我睡东厢房,如今这西厢房就剩人你一人了。”凤卓的眼中带着一丝可怜的神色,刚跑了一步,又回过头来,朝宗政子默说道,“爹,加油!” 看着那个消失的小身影,宗政子默靠在床边,本来还有一丝疲惫的,被这小子一搅和,他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窗外的月色,在床上辗转难眠。 璃月伸了一下懒腰,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睡上一次懒觉,起身来坐到梳装台前,这里的一切,应有尽有,打开首饰盒,各种各样的发饰几乎都有一款,胭脂水粉,还有一些眉黛摆的琳琅满目。 将发丝随意的挽起,原本迹腰的长发如今已经盖住屁股了,着实不方便,站起身来找了一把剪刀,朝腰部以下的发线横刀一剪。 “你干什么?”宗政子默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惊,忙上前去抢过璃月手中的剪刀。 “头发太长,不方便。”璃月无所谓的说道,她还没有全都剪了呢,为了不显得太过惊悚,她还是留到了腰迹。 宗政子默突然松了一口气,将剪刀放到一旁。 “我准备了早膳,几个孩子吃了,已经去玩了。” “我马上来。”璃月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清洗了一下,只见桌上摆着一碗粥和几个小菜,她能闻到一股鱼肉的味道,而且这菜式也有些眼熟,在璃国的时候,无忧只要有空,便会给她们准备的早膳。 “你试一下。”宗政子默带着一丝紧张,几个孩子都说还不错,不知道,璃月觉得如何。 璃月端起碗来,尝了一口。 “怎么样?” “比上次你做的菜好点。”璃月笑着赞扬道。 宗政子默露出一抹笑意,“再接再厉。” 璃月静静的用着早膳,几个孩子的心思,特别是凤卓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宗政子默怎么也跟着掺和起来了。 莫耿等人小住了几日,依依不舍的朝璃月告别。日子渐渐的安定下来,一天,一天,平平静静,怜儿的挺着个大肚子,天天来陪着璃月,轻鸿也传出喜讯,整个府内,每天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秋意渐浓,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枯黄的秋叶落了整整一地,突然,一阵欢笑声从花完里传来,璃月缓步走了过去。 “接着!” “好香啊!” 宗政子默抬起头,将摘下的果子一一分给几个孩子,看到璃月走了过来,一手藏了一个,朝璃月走了过去。 “好甜!”凤凰一边啃着,一边忍不住说道。 “哎呀!”凤卓突然捂住嘴,只见被他咬了一口的果子上,带着一丝丝血迹,一颗白玉一般的小牙正陷在果肉中。 “完了,完了,又掉了一颗!”凤卓悲伤的看着他的牙齿。 岳灵儿看着凤卓的样子,突然也不敢大口大口咬了,换牙的感觉太痛苦了,虽然,她比凤卓大些,可是掉的牙还没有凤卓的多。 “没事,过几天新牙就会长出来了。”璃月走上前去安抚道。 “娘,我一天掉一个,已经连着四天了,你看!”风卓咧开嘴,那个模样真是让人又想笑,又觉得可怜! “丑死了!”看着众人都带着笑意,惨兮兮的补充了一句。 “不丑,凤卓还是一如既往的帅!”璃月轻轻的摸着凤卓的头。 “好了,把果子抬出去,给大家分了。”宗政子默朝几个孩子吩咐道,这一摘就摘满了几竹蓝子。 几个孩子立即抬着跑了出去,璃月看着闹腾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刚转过身来,就见宗政子默拿着两个果子放在眼睛上,做了个鬼脸。 “特意给你留的。” 璃月接过,擦了一下,咬了一口,果然很甜。 宗政子默抬手,将飘在璃月额前的那一丝乱发拨到耳迹,这样亲昵动作让璃月不受控制的一僵。每次,她都是这样反应。 “璃月,咱们尝试一下,向前迈出一步,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艰难。”宗政子默欺近一步,看着璃月呆愣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不由自主的缓缓俯下身子。 璃月看着那张不断放大的俊颜,身开一错,退后几步,看着宗政子默受伤的神色,“对不起。” “你不必和我道歉,我明白的。”宗政子默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另一个果子放到璃月的手里,大步离去。 璃月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满满的装着的都是无忧,她真的走不出来,也没空间再放得下任何人。 凤卓看着宗政子默黯然离去,所有的招数全都已经用上了,怎么娘对爹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凤宇和凤凰的爹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突然,凤卓灵机一动,难道是要用最有效果的那招杀手锏! “我爹最喜欢把我娘一个人关在房里,还不准我们去,有时候,一进去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一句话,回响在凤卓的脑海里。 好!就决定用这个方法。 用完晚膳,几个孩子一溜烟跑去玩了,璃月看着还在灶房里忙碌的宗政子默,突然感觉她这个女主人当的很不称职,基本没下过厨,更别提洗洗涮涮这些事,全都被宗政子默一人包揽了,原本拿不出手的厨艺突飞猛进。 “我来帮忙。” “不用了,马上就洗好了。”宗政子默的笑着回应道,突然,腰间的围裙松了,差点跌到水里。两只手,一个拿着布,一个拿着碗,正准备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系围裙的带子的时候,感觉一双手插入他的腰迹,将那个松了一带子拉到背后。 “好了。”璃月轻轻的系了个结,朝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感觉,刚刚她不经意的碰到他的腰时,那种触感还在,让他回味无穷。 “这些碗,要摆到这里吗?”璃月觉得自己真是无颜以对。 “嗯。”宗政子默点点将,将手里洗干净的碗递到璃月的手中。 两人并肩站在水桶旁,一个洗,一个放,夕阳已经翻到山的那边,西边的天空爬满了火红的晚霞,大地上,笼罩着一丝绚丽的光芒,两人的身影沐浴在这道光芒之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馨。 将碗筷子全部都摆好之后,宗政子默朝璃月面前一站。 “你干嘛?”璃月不解其意,退后一步。 “你说我想干嘛?”宗政子默突然坏坏一笑。 璃月看着他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句,“你欠抽?” “把带子给我解了。” 解个围裙带子,他搞得那么暧昧,真是服了! “转过身去!”璃月沉声命令道。 宗政子默立即转了过去,背对着璃月,那双小手在他的背后微动,身上的围裙顿时松了下来,就在璃月还没有抽回手的时候,握住那双柔夷。 璃月抽了一下,宗政子默却握得更紧。 “你的手好凉。” 璃月眉宇微紧,究竟是谁的手更凉点? “我帮你暖暖。” “宗政子默,你吃错药了?”璃月抽回手,怎么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看着璃月远去的背影,没脸没皮这一招他也用上了,可是还是不管用啊!凤卓,你爹真的尽力了,其实,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轮明月缓缓的挂在漆黑如墨的天空,聚在一起的孩子非吵着要听故事,一连讲了三个,终于把这几个孩子给打发了,璃月也觉得困意来袭。 突然,站吱呀一声开了,凤卓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娘,我爹找你,说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璃月叹了一口气,“什么事,不能放到明天说?”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就跑一趟去看看。”凤卓跑上前来,拉着璃月朝西厢房而去。 拗不过这个孩子,璃月索性反过来握着凤卓的手,一踏入宗政子默的房中,那双小手顿时抽了出去,迅速的跑了出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么晚了有事吗?” 两人狐疑的看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问道,落锁的声音传来,接着,细小的脚步声像逃似的越跑越远,宗政子默尴尬不已,璃月情不自禁的抚额。 “不是我交待的,是这孩子他,自作主张。”宗政子默看着璃慌乱的解释着。 “我知道。”璃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刚刚他看到她来时那种诧异的神色,绝对不是装的。 有些昏暗的屋内,燃着一根蜡烛,两人坐在椅子上,一阵沉默,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久久之后,璃月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宗政子默。 “有酒吗?” “有。”宗政子默顿时走向一旁的柜子,拿出两坛酒来。 “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喝一场了,今天咱们喝个痛快。”璃月拿起酒坛子,直接灌了起来。 宗政子默抬起手,也跟着喝了一口。 “子默,我忘不了他。”璃月抬起酒坛子,拼命的往口中灌,突然,呛了一下,不停的咳嗽着。 宗政子默缓缓抬起头,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背。璃月拭去嘴角酒,将坛子放到一旁。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无忧还活着!你知道吗,这么多个夜晚,我每一晚都在祈祷,祈祷他能到我的梦里来,可是我梦到他的次数,寥寥无几,就算是梦到他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一个迷糊的身影,他与我好像隔了一个世界,我触及不到他,也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我知道,那个身影一定是他!” 璃月突然转向宗政子默,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他了,我清晰的看到他的模样,我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宗政子默轻轻的拍了拍璃月的肩膀,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让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 璃月颓丧的坐在椅子上,拿起酒坛了猛的灌了起来,这些话,她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可是,她就是有一种这样的直觉,她坚信自己的直觉。可是,天下之大,她不知道无忧究竟在哪。 放下酒坛,里面的酒已经空了,璃月站起身来,朝宗政子默望去。 “子默,你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无人能够代替,你是我的好兄弟,像个兄长一样照顾着我,处处为我考虑,我很感激。可是,无忧也是绝无仅有的,也无人能代替,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我无法对你做出任何回应。”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声音在璃月面前温润的响起,“傻瓜,你接下来又要向我道歉了是吗?” 璃月抬眸,没有回答,他猜的没错,她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的心,如果刻骨铭心的爱,这么容易就被人取代的话,那就不是爱了。” 看着宗政子默释怀的模样,朝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让宗政子默顿时失神,他之所以想得明白,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璃月也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养文的记得回来瞅瞅啊!冬至快乐! 第一二九章 他还活着!(各种求) 章节名:第一二九章:他还活着!(各种求) 璃月灿然一笑,“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宗政子默黯然神伤,坐在一侧,不再言语。 “天色不早了。”璃月站起身来,夜风一吹,她那微醉的感觉顿时清醒了。 “我扶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璃月笑着,不着痕迹的错开身子,快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接近四更天,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翻身下床,不由自主的走到放着那个牛皮袋的柜子,那幅画,被她珍藏在里面,缓缓打开,画中的西门霜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仔细的打量着画中的那个女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是不是西门霜华送来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的,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霜华。”璃月轻声的唤了一声,你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 一片绯红的梅林之下,站着一道艳红的身影,风一吹来,花瓣如雨一般纷落而下,这是这一季的梅花最后花期,落下枝头后,再也不会有花骨朵在寒风中绽放。 西门霜华缓缓抬起手,一朵梅花轻盈的落在他的掌心,轻轻的移到鼻间,暗香扑鼻。抬起头,任由这些零落的花瓣雨砸在他的脸上,身上。那个身影,立在花雨中,一身艳红的华服,举手投足之间独有的妖艳,倾世无双。 相比较之前,又多了几分惹人心疼的孤寂,特别是看到那双眸子时,再也散发不了那咱带着几分媚意的潋滟。 花瓣落在掌心时,轻盈的感觉,就像那天璃月执起他的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一样。缓缓收起掌心,将那一朵梅花紧紧的握在手里。 远处的霜华殿,挂着红幡,春风拂过,扬起一道柔美的弧度,却衬得暗色的霜华殿更加的清凉孤寂。 “少君。”桃子缓步走来,轻轻的唤了一声。 “是隐卫回来了吗?”西门霜华转身,缓步出了梅林,随着他的身形微动,那一身的梅花从他的身上缓缓飘落在地上,这一幕,如同一只浴火而生的凤凰,洗尽尘世铅华。 “是的。” “信送到了吗?” “送到了,隐卫按着少君的吩咐,并未与璃月小姐见面,而是将信给漠北军便匆匆离去了。”桃子轻声回应。 “那就好。”西门霜华道了一句,凭着感觉朝霜华殿而去。 桃子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一酸,少君自己从回到东瀛以后,今天是说话最多的一次。看着那随风而起的红幡,那道身影刚好走到殿门,微微停顿了一下,缓步跨入殿中。 那天,也是在殿门前,东瀛第一画师为少君作了一副极期特别的画,其中一个是少君本人,另外的一个人,竟然只是略显陈旧的画上的女人!少君的要求就是,画师画出来的效果要与两个真人依偎在一起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西门霜华缓步走到一间房门前,推门而入,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可是他能感觉到,这个房间内,还残留着璃月的气息,她在这里,住了整整六十二天。 缓步朝前方走去,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上面铺的是那头他亲手猎来的白熊皮,解感十分的柔软。 “你进来干什么?”耳迹突然回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西门霜华唇角微扬。 “以后,进我的门要敲门!” “真是个霸道的女人。”西门霜华脱口而出,这样的感觉真好,就好像璃月一直陪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少君,今日的膳食,还吃炖驴肉吗?”桃子站在外面,恭敬的询问道。 西门霜华点点头,站起身来。 桃子福了福身朝殿门外的人挥了挥手,冒着热气的驴肉的,香瓢四溢。一如既往的将西门霜华的碗筷摆好,又准备了一副放到对面空着的位置上。 看着这个空空的位置,桃子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就是少君的内心,这个位置恐怕要为那个叫璃月的女人空一辈子。 西门霜华拿起筷子,这么熟悉的味道,仿佛一辈子都吃不够似的,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璃月,我现在过的很好,真的。 茫茫的草原上,碧绿一片,在室内窝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漠北汉子们纷纷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皇城外的草原上,随处可见撒欢狂奔的野马。 “姑母!”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璃月刚抬头,凤凰和风宇便风一般的朝那道声音的来源处飞奔而去。 “姐姐!” 岳灵儿翻身下马,再两个孩子跑去,三个孩子顿时抱成一团。 风卓看着那个一来就受到弟弟妹妹如此欢迎的小姑娘,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点没把他打毁容了。 “娘,她是谁啊?” “她和你一样,也是娘的孩子。”璃月柔声说道。 岳灵儿拉着凤凰和凤宇快步来到璃月面前,靠在璃月的怀里,“姑母,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璃月轻轻拍着岳灵儿的背,几个月未见,灵儿也长高了好多,看着这群孩子如雨后的春笋一般茁壮成长,她的心中,暗自欣慰。 “哥哥姐姐,咱们也去赛马。”风宇突然提议道。 “好!”几个孩子牵着手,顿时朝几匹闲着的吃草的马儿跑了过去。 扬起手里的小马鞭在草原上狂奔起来,英姿飒爽,一点也不输于那些在马背上长在的漠北汉子。一丝笑意在璃月的唇角绽放,目光终始追随着那几个孩子的身影。 宗政子默缓步来,站到璃月的身侧。 “璃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璃月收回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今,也是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目光移到宗政子默的身上,“我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养育这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不如,就留在漠北。”宗政子默柔声说道。 璃月侧目,没有出声,她有一种直觉,宗政子默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只等着她点头或者摇头。 “沿着漠河上游,那里曾是大夏与漠北交界的地方,有一片肥沃的草原,气候相比漠北要好上许多,不如,咱们就在那定居。” “你早就四处勘察过了?”璃月轻问。 “闲来无事的时候,曾去四处看过。” “子默,为什么是我们?”璃月再次问道,难道他想就这样和渡过余生吗? “我四处漂泊,在哪生活都一样,凤卓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凤宇和凤凰,既然这样,不如生活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 “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不是宗政无忧,也不是西门霜华,我还是我,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这样,虽然,我心里渴望能和你真正的相守下去,可是我更明白,或许就像现在这样的状态,反而会更好。” 璃月听完这段话,呆在当场,她再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子默,谢谢你。”现在的宗政子默对她来说,就像是经历了几个寒冬之后,突然刮来的一阵春风,让她久经风霜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如果,你同意,咱们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璃月看着宗政子默,看他这样的反映,不只是选好了安顿的地方,就连一切也准备妥当了? “呆会,和舍敏他们道个别,咱们明日就出发。” “好。”宗政子默终于舒了一口气,之前,他还怕璃月不同意,会回璃国去,要是她真的回了璃国,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她身边,如今,他终于放心了。 一听说璃月等人要走,舍敏还有这些漠北汉子们万分不舍。 “璃月,就在漠北皇城呆着不好吗?在哪不是一样的生活。”舍敏依依不舍的抱着两个孩子,若是他的妻子还活着,他的孙儿可能也有这两个孩子那么大了,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早就把两个孩子当成亲孙子疼着。 “我们虽然走了,但还是在漠北境内,抽空,会带几个孩子回来看看你们,当然,如果舍敏将军和莫大哥们要是想来喝酒,随时欢迎!”璃月豁达的看着这些人。 “既然,你去意已绝,我们也不多强留,但是,送你们一程还是要的。”莫耿站在一旁声音没有往日的洪亮多了一丝黯然。 “是啊,是啊。”薛二连声音附和。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下去准备一下,貂皮,狐裘,粮食,牛羊,还有烤肉,看着每样都不少的全都带一些。” “对了,还有酒!” 宗政子默看着这群热情的漠北汉子,其实,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其实不用麻烦,刚想拒绝,却见璃月抬步上前,朝这一行人拱手。 “大家的盛情,璃月就收下了。” “璃月,可否借一步说话?”舍敏朝璃月说道,莫耿与薛二好像已经知道要说什么一样,顿时带着一群漠北汉子退了出去。 宗政子默拉着几个孩子,先去准备行装。 舍敏缓缓的怀里掏出一个玉石雕刻而成的印信,这是之前璃月为漠北女王时,临时刻制的。后来,给了阿里木,如今又回到了舍敏的手里。 “璃月,这个印信你拿好,只要我舍敏活着一天,漠北军都为你鞍前马后。”舍敏突然单膝跪地,将印呈过头顶。 “我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世间的权力纷争,这个印信在你的手里,才能将漠北军发展的更加的壮大,璃国有黑羽军守着,国本稳固,一时半会不至于大乱。但是已经山河破碎的大夏朝却不一样,所谓乱世出英雄,一个个有着野心的想要权势的人会如同春雨过后的竹笋一般,一个个冒出头来。” “漠北军只能更加的强盛,才能雄踞一方。我走之后,漠北军的操练绝不能松懈,而且要随时留意黑河的动向,那些侏儒还未肃清,花纤陌未死,一切都还未成定局。” “我明白。”舍敏郑重的点点头,“但是,这个印信你还是收好,你永远都是漠北的王,这一点,不会改变。”舍敏看出璃月眼中的挣扎,舍敏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随意撕下来的白布,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人名。 “这是千人联名状,你还要拒绝吗?”舍敏将那块布一并放到璃月的手里。 这些耿直的漠北汉子,他们一但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了这份东西,漠北对她来说,又会是一分沉重的责任。 可是,就算是没有这份东西,漠北他日若有难处,她也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前来相助。 最终,璃月郑重的回道,“我收下。” 舍敏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时常来看看。” 璃月点点头,“会的。” 大夏朝,已经不复存在,璃月所说的情况,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就在璃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这种局面已经悄然崛起,凡是有些势力的人野心勃勃的开割据各地的势力。短短的几个月,竟然行成了十多股比较强大的力量。如今的大夏朝,被分成了十多份。 各股势力开始争夺地盘,迅速的扩充的着各自的势力,时不时的便会有小规模的战乱,也有比较倒霉的,刚刚开成规模,便被其它人迅速瓜分。 如今,比较稳定的也就是十一人领占据着各地主城的崛起着。这样的乱世,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多年前,大夏朝未曾一统的时刻。 真正的应验了那句话,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然而,这些人不敢动就属盘踞关外的宗政擎宇,既然在关外,也没有守着什么肥沃的土地,自然没有人自动送上门去。 第二个,便是璃国,虽然璃国国君宗政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下,但是坚固的城池,黑羽军的驻守,第一首臣鲁辅臣忠心,璃国并没有发生什么动乱,没有人轻易敢去招惹。 至于漠北,就不用提了,先不说漠北汉子彪悍,听闻,上官璃月,还有宗政子默都在漠北境内,肯定是有去无回。 所以,这十一人,纵然再有野心,也只敢在大夏这片支离破碎的山河内蹦跶,秉承着弱肉可食的生存之道。 次日,一大队人马踩着金灿灿的晨曦缓缓的走到漠北皇城,最先出来的是宗政子默与璃月,身后跟着十辆马车,冷夜等人紧随其后,再后面,莫耿几人。 本来,还有一群肥硕的牛羊,但是赶起来实在是太费力,璃月婉言谢绝了。就光是这样,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十辆马车,除了两辆坐着人外,剩下全装着吃的用的。要是这群漠北汉子有移山倒海的本事,肯定会把漠北皇城给她移过去了。 舍敏站在城楼上,缓缓的朝璃月一行人挥挥手,眼中全是浓浓的不舍,这样的场面,让个这个坚硬的铁汉子突然有一各要落泪的冲动。 璃月朝舍敏抱拳,调转马头沐浴在朝阳之中朝前方而去。 宗政子默所说的地方其实是位于漠北境内,就在他们所住的地方三十里之外就有一个人口颇多的小镇,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算是隐世而居了。漠河对岸,是一个春水城的小城镇,很多漠北百姓也会去春水城里做些生意,基本都是物品交换。 对于这些偏远的小镇,银子反而没有用武之地,全都是,你拿一只鸡,换我几斤米的交易方式。 让璃月没有想到的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刚刚建起的府邸,白色的墙,灰色的屋顶,背靠着青翠的山林,美的如同一幅水墨画。 方园三十里之内,没有任何人居住,很是宁静。方园三十里以外的漠北小镇,还有漠河对岸的春水城,也可以满足他们的生活需求。 璃月可以肯定,如果让她自己去选择一个地处,绝对没有这个地方舒适,顺着漠河而下,不到一百里,便是茫茫草原,真是一个宜居圣地。 “怎么样?”宗政子默一边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都卸下,一边冲着发呆的璃月说道。 “喜欢。”璃月走到一旁,也帮着往府内搬东西。 莫耿看着这眼前的一切,突然朝璃月喊道,“怎么办,我都不想回漠北皇城了。” “那你就住下呗。”轻鸿笑着回了一声。 一行人顿时笑了起来。 几个孩子在偌大的府邸中跑来跑去,前院后院一直转了个遍,当然,还是特别喜欢那个小花园,因为,里面有移裁的果子树啊!而且这个时候,正挂着嫩绿的小果子,过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吃了?馋的几个孩子站在那几棵树下直流口水。 “姐姐,你看,还有秋千。”凤凰朝那个秋千跑了过去,坐在上面惬意的荡了起来。 “子默叔叔想的真周到,这里真的是太舒服了。”岳灵儿走到另一个秋千上坐了下来。 风卓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那是当然,这些,全都是我爹一精心安排的,和他画出来的一模一样,几个月前他忙起来的时候好几夜没有合眼呢。” “我最喜欢的是,假山间的那条环流的小河,可以在深水那块钓鱼。” “我喜欢花园。”凤凰开心的荡着秋千,那双美艳的眸子之中都染上了一丝笑意。 “我也喜欢。”岳灵儿附和道。 “风宇,你喜欢哪里?”凤卓看着一言不发的风宇不由得问道。 凤宇抬起头,看着府邸内最高的建筑,那是建在一处高耸的小山丘上的亭子,静静的屹立在府邸西院,那个院子,只有围墙围住,里面没有任何建筑物。 “我喜欢那里。”凤宇指着那个亭子说道。 凤凰顺着凤宇指的方向望去,突然明白了凤宇的意思,眸色之中的笑容突然敛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那个亭子里。 “是姑母。”岳灵儿的叫了一声,只见那道身影,衣角翻飞,却始终站在迎风的地方,未挪半步。 凤凰与风宇相互望了一眼,站在那个亭子里,可以看到雪山的山尖,他们的爹爹就长眠在雪山这中,所以站在那里,看到雪山,就好像看到爹爹一样。 几个孩子收回目光,气氛顿时有些沉闷,别看她们小小年纪,都承受过那种失去亲人痛,岳灵儿站起身来,将凤凰和风宇抱在怀里。 “还有姐姐呢,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们。” “还有我,哥哥也会保护你们。”凤卓此言一出,三道bs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 “你除了轻功我们没比不上之外,你哪点比风宇凤凰出众?”岳灵儿反问道。 凤卓想了半天,好像真的想不出什么过人之处,一时间,满腹颓丧,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埋怨起宗政子默这个不靠谱的爹来,虽然不用学富五车,可是他多少也得会几篇文章啊。第一次,凤卓心时升起了一抹危机感。 天色渐暗,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将新家收拾妥当,一行人还是分食了些漠北带来的食物,热了之后凑和了一顿。 府邸有内院,东院,西院,各院都有厨房。和岳府差不多,虽然在一个大的屋檐下,大家还可以互不干涉。 轻鸿和冷夜住在左右,怜儿和华一脉住在西院,阿蒙等人便安顿在北院的厢房内,虽然住了这么多人,偌大的府邸还是显得冷清空旷。 内院分东西厢房,中间是正厅,正厅的左侧是书房,右侧是供休息的房间,正厅的十分空旷,摆了一些家具之后,就算是将所有人都容纳进来,都绰绰有余,正对门的对方,摆着一副字画,然后便是两个主位,两排下位。 造房在内院南边的一角,饭厅直接设在了灶房内。 璃月领着几个孩子看了一下,朝东厢房里走了过去,有六间房,几个孩子一人一间,还绰绰有余。 轻鸿早就过来铺好了被褥,忙碌了一天的璃月将孩子们一个个按在床上,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大床好好的睡一觉。 凤卓抱着枕头靠在宗政子默的怀里,月色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银色的月光洒了一室,两父子大眼睁小眼的看着对方。 “爹。”凤卓唤了一声,表情十分郑重。 “什么事?” “现在,咱们终于和娘住在一起了,你要加油,咱们爷俩争取都搬到那东厢房去。”凤卓说完,突然感觉头上一痛,只见他那个不争气的爹还弹他的头,顿时掘起小嘴满脸委屈。 “你小小年纪,哪学的这些。”宗政子默将凤卓按在床上,“睡觉!” “爹,东厢房不是还空着两个间房吗?”凤卓心里那个委屈啊,难道他说错了吗? 宗政子默一僵,孩子说的没错,原来是他自己想多了,轻轻的抚着凤卓的小脸,想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儿子,你放心,爹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一听到这句话,凤卓眼中的委屈顿时被欣喜取代,“爹,你行的!加油!” 宗政子默看着凤卓明艳的小脸,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加油!” 凤卓一听他爹终于表态,抱着枕头爬下床。 “这么晚了,你去哪?”宗政子默的直起头来,看着正往外跑的凤卓喊道。 “爹,我是怕你寂寞特别来陪你的,其实,我已经和娘说了,我睡东厢房,如今这西厢房就剩人你一人了。”凤卓的眼中带着一丝可怜的神色,刚跑了一步,又回过头来,朝宗政子默说道,“爹,加油!” 看着那个消失的小身影,宗政子默靠在床边,本来还有一丝疲惫的,被这小子一搅和,他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窗外的月色,在床上辗转难眠。 璃月伸了一下懒腰,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睡上一次懒觉,起身来坐到梳装台前,这里的一切,应有尽有,打开首饰盒,各种各样的发饰几乎都有一款,胭脂水粉,还有一些眉黛摆的琳琅满目。 将发丝随意的挽起,原本迹腰的长发如今已经盖住屁股了,着实不方便,站起身来找了一把剪刀,朝腰部以下的发线横刀一剪。 “你干什么?”宗政子默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惊,忙上前去抢过璃月手中的剪刀。 “头发太长,不方便。”璃月无所谓的说道,她还没有全都剪了呢,为了不显得太过惊悚,她还是留到了腰迹。 宗政子默突然松了一口气,将剪刀放到一旁。 “我准备了早膳,几个孩子吃了,已经去玩了。” “我马上来。”璃月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清洗了一下,只见桌上摆着一碗粥和几个小菜,她能闻到一股鱼肉的味道,而且这菜式也有些眼熟,在璃国的时候,无忧只要有空,便会给她们准备的早膳。 “你试一下。”宗政子默带着一丝紧张,几个孩子都说还不错,不知道,璃月觉得如何。 璃月端起碗来,尝了一口。 “怎么样?” “比上次你做的菜好点。”璃月笑着赞扬道。 宗政子默露出一抹笑意,“再接再厉。” 璃月静静的用着早膳,几个孩子的心思,特别是凤卓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宗政子默怎么也跟着掺和起来了。 莫耿等人小住了几日,依依不舍的朝璃月告别。日子渐渐的安定下来,一天,一天,平平静静,怜儿的挺着个大肚子,天天来陪着璃月,轻鸿也传出喜讯,整个府内,每天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秋意渐浓,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枯黄的秋叶落了整整一地,突然,一阵欢笑声从花完里传来,璃月缓步走了过去。 “接着!” “好香啊!” 宗政子默抬起头,将摘下的果子一一分给几个孩子,看到璃月走了过来,一手藏了一个,朝璃月走了过去。 “好甜!”凤凰一边啃着,一边忍不住说道。 “哎呀!”凤卓突然捂住嘴,只见被他咬了一口的果子上,带着一丝丝血迹,一颗白玉一般的小牙正陷在果肉中。 “完了,完了,又掉了一颗!”凤卓悲伤的看着他的牙齿。 岳灵儿看着凤卓的样子,突然也不敢大口大口咬了,换牙的感觉太痛苦了,虽然,她比凤卓大些,可是掉的牙还没有凤卓的多。 “没事,过几天新牙就会长出来了。”璃月走上前去安抚道。 “娘,我一天掉一个,已经连着四天了,你看!”风卓咧开嘴,那个模样真是让人又想笑,又觉得可怜! “丑死了!”看着众人都带着笑意,惨兮兮的补充了一句。 “不丑,凤卓还是一如既往的帅!”璃月轻轻的摸着凤卓的头。 “好了,把果子抬出去,给大家分了。”宗政子默朝几个孩子吩咐道,这一摘就摘满了几竹蓝子。 几个孩子立即抬着跑了出去,璃月看着闹腾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刚转过身来,就见宗政子默拿着两个果子放在眼睛上,做了个鬼脸。 “特意给你留的。” 璃月接过,擦了一下,咬了一口,果然很甜。 宗政子默抬手,将飘在璃月额前的那一丝乱发拨到耳迹,这样亲昵动作让璃月不受控制的一僵。每次,她都是这样反应。 “璃月,咱们尝试一下,向前迈出一步,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艰难。”宗政子默欺近一步,看着璃月呆愣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不由自主的缓缓俯下身子。 璃月看着那张不断放大的俊颜,身开一错,退后几步,看着宗政子默受伤的神色,“对不起。” “你不必和我道歉,我明白的。”宗政子默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另一个果子放到璃月的手里,大步离去。 璃月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满满的装着的都是无忧,她真的走不出来,也没空间再放得下任何人。 凤卓看着宗政子默黯然离去,所有的招数全都已经用上了,怎么娘对爹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凤宇和凤凰的爹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突然,凤卓灵机一动,难道是要用最有效果的那招杀手锏! “我爹最喜欢把我娘一个人关在房里,还不准我们去,有时候,一进去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一句话,回响在凤卓的脑海里。 好!就决定用这个方法。 用完晚膳,几个孩子一溜烟跑去玩了,璃月看着还在灶房里忙碌的宗政子默,突然感觉她这个女主人当的很不称职,基本没下过厨,更别提洗洗涮涮这些事,全都被宗政子默一人包揽了,原本拿不出手的厨艺突飞猛进。 “我来帮忙。” “不用了,马上就洗好了。”宗政子默的笑着回应道,突然,腰间的围裙松了,差点跌到水里。两只手,一个拿着布,一个拿着碗,正准备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系围裙的带子的时候,感觉一双手插入他的腰迹,将那个松了一带子拉到背后。 “好了。”璃月轻轻的系了个结,朝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感觉,刚刚她不经意的碰到他的腰时,那种触感还在,让他回味无穷。 “这些碗,要摆到这里吗?”璃月觉得自己真是无颜以对。 “嗯。”宗政子默点点将,将手里洗干净的碗递到璃月的手中。 两人并肩站在水桶旁,一个洗,一个放,夕阳已经翻到山的那边,西边的天空爬满了火红的晚霞,大地上,笼罩着一丝绚丽的光芒,两人的身影沐浴在这道光芒之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馨。 将碗筷子全部都摆好之后,宗政子默朝璃月面前一站。 “你干嘛?”璃月不解其意,退后一步。 “你说我想干嘛?”宗政子默突然坏坏一笑。 璃月看着他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句,“你欠抽?” “把带子给我解了。” 解个围裙带子,他搞得那么暧昧,真是服了! “转过身去!”璃月沉声命令道。 宗政子默立即转了过去,背对着璃月,那双小手在他的背后微动,身上的围裙顿时松了下来,就在璃月还没有抽回手的时候,握住那双柔夷。 璃月抽了一下,宗政子默却握得更紧。 “你的手好凉。” 璃月眉宇微紧,究竟是谁的手更凉点? “我帮你暖暖。” “宗政子默,你吃错药了?”璃月抽回手,怎么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看着璃月远去的背影,没脸没皮这一招他也用上了,可是还是不管用啊!凤卓,你爹真的尽力了,其实,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轮明月缓缓的挂在漆黑如墨的天空,聚在一起的孩子非吵着要听故事,一连讲了三个,终于把这几个孩子给打发了,璃月也觉得困意来袭。 突然,站吱呀一声开了,凤卓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娘,我爹找你,说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璃月叹了一口气,“什么事,不能放到明天说?”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就跑一趟去看看。”凤卓跑上前来,拉着璃月朝西厢房而去。 拗不过这个孩子,璃月索性反过来握着凤卓的手,一踏入宗政子默的房中,那双小手顿时抽了出去,迅速的跑了出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么晚了有事吗?” 两人狐疑的看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问道,落锁的声音传来,接着,细小的脚步声像逃似的越跑越远,宗政子默尴尬不已,璃月情不自禁的抚额。 “不是我交待的,是这孩子他,自作主张。”宗政子默看着璃慌乱的解释着。 “我知道。”璃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刚刚他看到她来时那种诧异的神色,绝对不是装的。 有些昏暗的屋内,燃着一根蜡烛,两人坐在椅子上,一阵沉默,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久久之后,璃月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宗政子默。 “有酒吗?” “有。”宗政子默顿时走向一旁的柜子,拿出两坛酒来。 “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喝一场了,今天咱们喝个痛快。”璃月拿起酒坛子,直接灌了起来。 宗政子默抬起手,也跟着喝了一口。 “子默,我忘不了他。”璃月抬起酒坛子,拼命的往口中灌,突然,呛了一下,不停的咳嗽着。 宗政子默缓缓抬起头,轻轻的拍着璃月的背。璃月拭去嘴角酒,将坛子放到一旁。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无忧还活着!你知道吗,这么多个夜晚,我每一晚都在祈祷,祈祷他能到我的梦里来,可是我梦到他的次数,寥寥无几,就算是梦到他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一个迷糊的身影,他与我好像隔了一个世界,我触及不到他,也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我知道,那个身影一定是他!” 璃月突然转向宗政子默,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他了,我清晰的看到他的模样,我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宗政子默轻轻的拍了拍璃月的肩膀,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让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 璃月颓丧的坐在椅子上,拿起酒坛了猛的灌了起来,这些话,她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可是,她就是有一种这样的直觉,她坚信自己的直觉。可是,天下之大,她不知道无忧究竟在哪。 放下酒坛,里面的酒已经空了,璃月站起身来,朝宗政子默望去。 “子默,你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无人能够代替,你是我的好兄弟,像个兄长一样照顾着我,处处为我考虑,我很感激。可是,无忧也是绝无仅有的,也无人能代替,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我无法对你做出任何回应。”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声音在璃月面前温润的响起,“傻瓜,你接下来又要向我道歉了是吗?” 璃月抬眸,没有回答,他猜的没错,她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的心,如果刻骨铭心的爱,这么容易就被人取代的话,那就不是爱了。” 看着宗政子默释怀的模样,朝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让宗政子默顿时失神,他之所以想得明白,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璃月也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养文的记得回来瞅瞅啊!冬至快乐! 一三零章 宗政子默走到璃月身前,抬起手,握住那双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为光的照耀下,那张精致的容颜灿若桃花……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答应我。” 璃月挑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不能拒绝我的关心。”宗政子默拉着那双小手,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璃月灿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拒绝你的关心,我们还要互相关心。” 宗政子默会心一笑,缓缓的张开双臂,“兄弟,抱一下。” 璃月退后一步,“天色不早了,洗洗睡。”走到窗台,将窗户打开,跳窗而出。 宗政子默看到着空空的怀抱,一丝笑意爬上嘴角,收回手,一头扎在床上,心中突然异常的宁静。 璃月看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拉紧了衣领,目光渐渐的溃散,柔美的月光中,她仿佛看到宗政无忧乘着月色翩然而至。 “无忧。”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 “醒了!醒了!”随着这一声急切的呼唤,整个屋内顿时乱成一团,粉色纱裙的侍女们忙碌开来。透过一层一层的轻纱向外望去,几个身着异服的人头上带着一些长长的羽毛围着一个火盆正在念着听不懂咒文。 所谓的醒,其实,只是动了一下睫毛而已,床上的人艰难的握住双手,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只见一个身着艳丽华服的女子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快步而来,那道身影急切的坐在床边,微微俯身,朝床上睡着的人轻声询问,“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羽扇一般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挣扎着睁开双眸,眼前,先是一片迷蒙,全身的疼痛好像也在这一刻全部苏醒,强烈的疼痛让他差点的再次昏过去。 那是怎么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纳兰雪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睁开双眼的样子,如今,亲眼见到时,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相比这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雪国上空的阳光都顿时失去的颜色,这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双眸。 “你没事?”纳兰雪紧张的拉着床上的男子的手。 “这是哪?”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这里是雪国的皇宫。”纳兰雪浅浅一笑,头上的狐皮毡帽垂下的两串绒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着,衬得她格外的娇俏动人。 “你是谁?” “我是雪国的公主,纳兰雪,你也可以叫我雪儿。” 床上的人挣扎着想坐起身子,可是刚刚抬起头,却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那种折骨一般的疼痛让他的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 “小心,你伤的那么重,才刚刚醒来,千万不能乱动。”纳兰雪着急的说道,将眼前的人身上的被褥盖好。 “我是谁?”那道声音再次虚弱的响起,双眸之中染上一丝迷茫。 纳兰雪一惊,难道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看着那双满是询问的眸子,她的心中挣扎不休。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既然那些不属于她的过去被他遗忘了,岂不是更好! “你是我雪国的大尊者,也是我的未婚夫。” “公主!”一旁的侍女惊呼一声,被纳兰雪瞪了一眼,顿时缩了回去。 “是吗?”床上的人眸色流转,轻呓出声。 “嗯!”纳兰雪坚定的点了点头,“你先好好的休息,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去拿些吃的给你。”说罢,那道华贵的身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宗政无忧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感觉立即袭上心头,虽然,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从那个纳兰雪的表情中,他可以肯定,她在撒荒。 缓缓转向窗外,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一紧。 —— 前几日,还秋高气爽,一觉醒来,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呼呼的北风从雪山刮来,带着几分阴冷,天空骤然变得阴霾,雪花飘扬而下,今年漠北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提前了几日。 “驾!”追风马犹如一阵疾风一般奔驰在广袤的草原之上。 璃月缓缓抬眸,雪山已经露出半个山腰。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渡过了三百六十五天没有无忧的日子,不是心不会痛了,而是她将痛的范围极力的缩小在一角,每当她的思念满溢的时候,那一角,便会疼痛不止。 雪还在下着,草原上便落了下一层淡淡的积雪,璃月缓缓停了下来,跳下马儿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筋骨,早知道,她就得前几日出发。这鬼天气,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一年之期,她控制不住自己来雪山看看。 身了渐渐有了暖意,璃月匆匆的吃了些干粮翻身上马,继续朝雪山而去。 还是那个地方,去年雪崩划下的积雪已经被冻成了坚硬的冰,璃月尝试了几下,纵身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那块突出的峭壁之上。 如今,岳氏内功心法,她已经练习到了第九层,只差一个瓶颈便踏破最后的关卡,可是却迟迟冲不破。身形一转,迅速的朝雪山攀沿而上。 身形稳稳的落在山腰之上,风夹杂着雪扑面而来,吹得人喘不过气来。璃月抬起手,挡了一下刺骨的寒风,缓步朝那个山坳而去。 这里,相较去年,已经看不出有任何泉水的痕迹,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连他们拼命挖出来的一些深深的雪坑,也被新的积雪掩埋。 璃月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一阵悲凉。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洪亮的鸣叫声,那只苍鹰的在她头顶上的上空盘旋不去。 收回目光,望着那个满是积雪的山坳,抬起手放在脸颊两侧,朝着眼前的冰天雪地大声的呼喊着。 “无忧!” “无忧!” “无忧!” 回声空旷的四处盘旋着,这一片天迹之下,都是这两个字的回音,久久不绝,就如她空荡的心扉。 整整一年了,越是想着这些,她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在这里,她曾经满怀希望,握着那双渐渐有了温度的双手,她以为,从此后,就再也不会分开。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成了绝望! “无忧,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你还活着,我也相信我这一种感觉不是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无忧,如果,你还活着,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你。” 雪山之下,那个身影淹没在漫天纷落的雪花之中,苍芒的天地间,那么的渺小,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 雪国境内,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份书籍专注的看着,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的身影显得那么的优雅。 突然,心中一震,另一只手刚刚端起的杯子突然一歪,滚烫的茶水泼在白皙的手背上,立即烙下一片殷红,今日,他的心异常的烦乱。 “尊者,您该吃药了。”一旁的侍女恭敬的递上熬好的药。 习惯性的轻嗅了一下,这才放在嘴边。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第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原来男人也可以倾国倾城来形容,不论是他的淡漠高贵的气质,还那倾世的容颜,都让她倾慕不已。最最让她无法自拔的,还要数那双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眸,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被他摄了心魄。 “无忧,今天的天色真好,咱们出去走走。”纳兰雪亲昵的靠在宗政的肩膀上。 宗政无忧身形微错,拉开两人的距离,“你自己去。” 纳兰雪脸上的笑容立即显得有些僵硬,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淡漠疏离,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与他拉近一丝距离。看着他的目光又转到了手中的书籍,一些陈词烂调的诗词有她好看吗? 不禁跺了一下脚,满腹委屈的朝门外跑去。 “公主!公主。”身后,侍女太监匆匆跟了一群。 纳兰雪愤恨不已,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在冰雪覆盖的山丘上,有一道十仗高的瀑布顺流而下,急流的水旁挂着一窜窜冰柱,放眼整个雪国,不管是哪条河流,都逃不过结冰的的命运,除了这条,不管什么天气,都串流不息。 雪国,常年积雪,不分四季,只有寒冬,放眼整个雪国,没有一条河流不结冰的,然而,这条河水,却终年如此,从未见结冰,这里被称为雪国圣地。 雪国先祖曾经去寻找过这条河水的源头,一直到达了雪山脚下,水流突然消失了,仿佛被迈在了雪山之中,没有人弄得清楚,为什么从雪山中流了的水,却不结冰。所以,便对这一支水域更加的崇敬。 她就是在这里发现无忧的,他被水流冲了下来,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打捞上来的时候,不只是那些宫女太监,连她这个堂堂的雪国公主都惊为天人。除去了那道微弱的呼吸声,几乎不相信这个人还活着,那么重的伤势,就连雪国的首医都无计可施。 在他睡着的这几个月里,她每天亲自照料,巫师每天在给他祝祷,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醒了,可是却是那么冷冰冰的。 纳兰雪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一块是刻着无忧二字的玉佩,一看便知异常名贵,她能猜测到,他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 另一样东西,竟然是个又丑又难看的荷包,上面的图案乱七八遭的,他却贴身放着。 难道这是一个女人送给他的东西?想到这里,纳兰雪紧紧的将那个荷包握在手里,用力朝水中扔了过去。荷包顿时被溅起的水花卷走,顺流而下。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反正,现在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冒着风雪连夜赶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去,府门前,一人挑灯站在那,鹅毛一般的大雪遮住了她的神线,只能看着那盏昏暗的烛光。 “驾!”璃月喝了一声,也许是看到终于到家了,追风更加卖力,飞奔上前。 宗政子默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顿时放下手中的灯笼,朝那个几乎成了雪人的璃月跑去。 “可算回来了。” 璃月揉了揉被结了冰的睫毛,只见宗政子默的怀里抱着一个裘衣,她的全身都僵硬了,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宗政子默忙乎着帮她解开身上的结了一层冰,重的提都要提不起来的披风,换上那件在他的怀里暖了许久的裘衣。 一贴紧身子,那股残留的余温缓缓的渗进她的心里。 “抱着这个,快进屋去,我先把追风安顿一下。” 璃月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暖手炉朝内院走去,一进屋子,一股舒服的暖意扑面而来,现在已经是深夜,几个孩子都已经睡沉了。 璃月轻轻的将裘衣脱了下来,换下那双已经湿了的鞋子,动了一下脚趾头,有一种麻了的感觉,她几乎感觉不到脚在动。 宗政子默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径直走到璃月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握住那双小脚,那刺骨的寒意让他的心猛得一紧,这么严寒的气候,也阻挡不住她的去意。 感觉到宗政子默手掌的温度,璃月感觉麻木的感觉顿时减去不少,可是这样的姿势却让她心中有些尴尬,虽然,她说过,不会拒绝他的关心,可是也不用他亲自为她洗脚。 “别动,好好的泡一会,我让华一脉开了一个药方,有活血的功效,要不然生了冻疮就受罪了。”宗政子默就那样蹲下身子,轻轻的撩起热水往璃月的脚上浇着。 所有人都睡了,就连这个雪夜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宗政子默冒着严寒站在府门外,为她亮着一盏灯,只有他,准备好了一切,她一回来,就感受到这份暖入心底的温情。这绝不是偶然,他又怎么知道她几时能回?! “等了几天?” “七天了。”宗政子默淡淡的回应道。 璃月没有出声,却见宗政子默突然站起身来,“你先泡着。”说罢,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借着屋内昏暗的烛火照亮的那片影子,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道挺直的背影,直到宗政子默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水中的暖意顺着血流游走在全身,就连那一身疲惫都消去了不少。不一会,宗政子默撑着伞快步而来,进屋后,才看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宗政子默拉过一个小方桌将食盒摆了上去,顺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璃月的面前,食盒打开,一股让人垂涎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 “来,先把这碗刚煮的汤圆吃了暖暖身子。” 璃月抬起手接到手里,还有点烫手,他刚刚那么急着跑出去,就是给她煮汤圆去了?本来被冻的红红的鼻子此时更是一阵酸疼,宗政子默对她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是假的。 强忍着满腹的感动,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两行清泪滴到勺子里,带着一丝咸涩和着这甜甜的汤圆全都咽到肚子里。 “好吃吗?”宗政子默见璃月低头猛吃,只以为她是饿坏了。 璃月哽咽着点了点头,不一会,一碗汤圆被连汤都喝完,不着痕迹的拭去脸上的泪渍,看向一旁的食盒。 “子默,不赖嘛,你都会包包子了。”璃月夹起一个包子,忍不住赞扬道。 宗政子默灿烂一笑,“几个孩子吵着要吃,我索性就试试,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吃饱了,身子也暖了,宗政子默在她还没有将脚拿出来的时候,突然捞起她的脚,拿着个帕子擦拭着。 “子默,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璃月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我不以你好,还能对谁这么好?”宗政子默将那双脚抱在怀里暖着,看着璃月,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有很多女人,排着队想对你这么好。”璃月灿笑一下,抽回脚穿好宗政子默准备好的鞋子。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宗政子默柔声说道,对于璃月挑起的这个话题,显然没有一点兴趣接下去。 璃月站起身来往内室走去,钻到被窝里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三更了。宗政子默轻轻的收拾着屋里的东西,抬起头,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七上八下了几天的心,终于在这一时刻沉稳下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缓步走到璃月床边。 将璃月原本放在外面的手轻轻的挪到被褥的里面,坐在床的边沿,借着一支微弱的烛光静静的看着这一抹如花般的睡颜。也是冻了许久,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原因,她的脸颊特别的红。如两个娇艳欲滴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璃月,你可知道,你走的这半个多月,我没有一天不担忧挂怀,我知道,你有你必须去的理由,可,我也有我必须要守候的理由。 淡笑一下,缓缓起身,掌手从那个正燃着的烛光上一扫而过,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关上房门,朝对面的西厢房而去。 几个小脑袋爬在璃月的床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宗政子默无奈的看着这四个头伸得老长的孩子,轻轻的走到一旁比了个手势,可是这几个孩子却同时朝他摇了摇头。 怎么?女主人一回来,他这个男主人连吃饭都叫不动了?索性也跟着坐在床边,守着这个睡美人。还别说,往这里一坐,他也没有一点饿的感觉了。 久久之后,璃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可是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被几道目光没有死角的盯着,突然睁开双眼,爬在床边的两个小脑袋顿时露了出来。 “娘亲!”凤凰和凤宇急先恐后的朝璃月扑了过去。 “娘,还有我,抱抱我!” “还有我,我也要抱,姑母,我好想你啊。” 璃月刚刚直起的身子,被这一群孩子热情的扑倒,压得喘不过气来。抱着几个孩子,一个一个亲了过来。 宗政子默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认命,热饭去。 一张桌子终于坐满了,璃月看着几个笑的灿烂的孩子,心中一阵暖意。 “娘亲,等哪天不下雪了,咱们能不能出去打猎呀?”凤宇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笑着补充道,“前几天,我答应他们的。” “好。”璃月点点头,肯定是这两个孩子闹着要娘亲,子默无计可施才答应两个孩子的,侧过头去,朝宗政子默悄悄的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宗政子默差点呛了,几个孩子狐疑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真是的,就不一句辛苦你了嘛,她凑过来之前,害得他的心突然狂跳了一阵,在几个孩子面前失态。 几个孩子吃饱喝足了,纷纷跑到外面,对着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大声喊着,“不要再下啦,出太阳!” 没有想到,这天,还真被几个孩子给喊晴了,阿蒙几人一听去打猎,闲的发慌正愁无事可做呢,马上牵马跟了上来。 “出发喽!”几个孩子高声呼喊着,骑着马儿跑在最前。 “子默,咱们去哪?”璃月轻问道。 “既然是带着几个孩子出来玩,那就随他们,跑到哪里是哪里。”宗政子默无尽放纵的说道,能够拥有这样的年幼时光,是何其幸福。 “好!”被几个孩子感染了,璃月的心里也涌起一丝雀跃,加紧马腹朝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雪狐,凤凰你看,那是不是一只雪狐?”风宇突然停下马儿,指着雪地里探出来的一个小脑袋问道。 “是啊,是啊,这个雪狐是我的了!”凤凰调转马头,举起弓,抽出背上的箭朝那个雪狐追了上去。 “走,咱们跟上!”凤卓也调转马头,几人顿时向从林中跑去。 璃月停下马儿,看着这几个孩子刚刚没入山林的身影,调转马头与宗政子默一前一后追了上去。真是一群被惯野了的孩子,还不知丛林中的危险。 阿蒙几人更是不敢耽搁,飞速朝那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小狐狸,别跑!”凤凰骑着马儿,迅速的在山林这中穿梭。每每举起箭,又不舍得射出去,其实,她只是寂寞,想捉一只来养着玩。 “凤卓哥哥,不要!” 凤卓顿时收了手,不解的看着凤凰,“你追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放箭?” “我要活的!” 岳灵儿顿时掏出身上的网子,“凤卓,你轻功好,直接去追。” “好咧!”凤卓从马上一跃而去,接过岳灵儿的网上朝那个迅速逃窜的小狐狸追了过去。 凤宇扬起鞭子,“我们跟上!” 刚刚追上那几个孩子,又见他们撒欢似的朝前方而去,“小心点,别跑那么快!” “娘亲,如果不跑快点,小狐狸就跑了!”丛林中,传来凤凰急切的声音。 璃月无奈摇了摇头,只能让追风放开的去追。 前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狐狸看着四处都有危险,被困在这条小河旁,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一环顾着眼前的几个孩子。 “小狐狸,你别怕,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凤凰踩着积雪缓步靠近。 璃月看翻身下马,只见几个孩子围着一只小雪狐正缓缓围拢,为了这么一个上家伙,着实是一阵猛追。看着几个孩子齐心合力的模样,惬意的靠在追风身上,不准备去插手。 “小狐狸,来。” 那只小狐狸看着凤凰不断靠近的身影,突然纵身一跃朝小河中跳了过去,一跳入水中,便被淹没身形艰难的朝上游泡水,可是,还是无济于事,那凄惨的模样让凤凰一阵心疼。 “小狐狸,我来救你。”只见那个小身影突然跳到水里,第一时间抓住了那个快被淹死的小狐狸,河床很光滑,小凤凰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顺着水流被冲了出去。 “凤凰!”向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璃月的身形一闪而过,飞速朝顺着水流而下的小凤凰追了过去。前方,一个倒枯树正好横在河流的正中间,凤凰撞上去,一定会受伤! 纵身跃入水中,一把拉住凤凰不受控制的身子,抽出手中的鞭子紧紧绵的缠绕在一旁的一颗树上。终于将两人的身形稳住。 “娘亲,小狐狸死了吗?”凤凰关怀的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丝毫没考虑自己还在水里泡着。 璃月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狐狸正缩在凤凰的怀里瑟瑟发抖,朝凤凰安慰道,“有你这么不顾一切的救它,它肯定死不了。” 凤凰抬起头,看着娘亲湿漉漉的头发,心里顿时充满歉疚,“娘亲,我错了。” “乖,没事,娘亲抱你上去。”璃月将小凤凰抱在怀里,两人的身影只离那个枯木几米远。这不经意的一瞥,水中的璃月顿时石化! “娘亲,你怎么了?”凤凰感觉到璃月的异常,仰起满是水渍的小脸担忧的问道。 璃月迅速将凤凰递给追上来的宗政子默,顺着水流朝那个枯木而去。 “璃月!” “娘亲!”岸上的人忍不住担忧的唤了一声。 只见璃月好像已经失神了,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一样,缓缓伸出手,在那块枯木中间抽出一个破旧的荷包。不只是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就连她的心跳都在这一时刻停止了! 将拿在手里的荷包按在水中洗了一下,一抹笑意缓缓绽放在璃月唇角。这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东西,这一箭穿心,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件! 如果说,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下,那这个荷包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如今,他的心里就只剩这一句话,久久的徘徊不息…… 两个孩子看着娘亲拿着一个荷包发呆,两双小眼睛同时睁大,顺着河岸朝前方跑去。 剩下的人都不明白,这母三人究竟是怎么了。 “璃月,水里凉,你先上来。”宗政子默担忧的朝璃月说道,握着鞭子的一端,使劲的将还在水里带着那种复杂的无以言喻表情的璃月拉了上来。 “娘亲,我看看!”凤宇从璃月的里将那个荷包抢了回来。 “是这个,就是这个!”凤凰抱着小狐狸凑过头去,不假思索的喊了起来。 璃月颤抖着站起身来,她决不是冷的,而是激动的不能控制,心中除了那份狂喜,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阿蒙,你马上顺着这条河流开始查!” 阿蒙与云一等人相视一眼,终于明白了那个荷包所代表的意思,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几人跨上马儿顺着这条河流而上。 璃月紧紧的握着这个荷包,虽然她的心里带着一丝窃喜,可是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她的心还是悬空的。 “娘亲,爹爹还活着对吗?”凤宇抬起头看着璃月神色起伏不定的样子,小声的询问道。 “娘亲也没有万全的把握。”璃月蹲下身来,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宗政子默看着这母三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中首先涌起的是一阵欣喜,其次才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当他看着在水里的璃月的模样时,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熟悉的璃月在那一瞬间活了过来! “你和孩子衣服都湿了,暂时先回去,相信,不久就能传来消息了。” 璃月点了点头,将阿蒙走时留下的披风裹在自己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好像阴差阳错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凤凰怀里的小狐狸,刚刚被冻的不清的小家伙如今开始贪恋起凤凰的怀抱了。 回去的时候,一行人的速度慢了很多,璃月与凤凰全身都湿透了,冷冷的风吹着绝对不好受。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暗了,璃月与凤凰挂着鼻涕回到屋内,华一脉过来瞧了一下,两人都受了点风寒,不过,也没大碍,开几幅药吃了即可。 听到璃月带回来的消息,华一脉几个人不知道有多么的兴奋,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阿蒙等人的消息。 也许是太过兴奋,这一次的小风寒竟然缠绵了两三天也不见好转,每天都感觉头重脚轻的,小凤凰都活蹦乱跳的了,她还是这一幅模样。 华一脉过来诊了几回脉,不由得摇了摇头,璃月的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心病还心药医,纵然被人誉为医术高名,他也治不了这种心病。 在第二十一个夜晚,阿蒙等人终于回到府邸,一下了马儿,迅速朝内院而去。 “怎么样?”璃月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二十一天,她几乎是数着每一分每一秒渡过的,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渡长。 看着阿蒙几人空着手回来,她的心里还是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没有看阿蒙他们抬着无忧的尸身回来! “小姐,我们一路沿着河水一直查,下游几水源减少,水流不可能托得动一个人,所以便一直往上游查,一直进入了荒林之中,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最后,我们翻过这个片山脉,发现水源竟然是从雪山的另一端的雪国传来的。” “雪国?雪山的另一端?”璃月站起身来重复着这两个地名。 “查查这个雪国!”她有一种感觉,无忧就在雪国境内。 “不用去查了。”宗政子默站了也来,“雪国是一个不与外界来往的国家,气候恶劣,是华夏大陆唯一块常年被冰地覆盖之地,但却比大夏朝存在的时间还要久远,久远到无法追溯。这个国家很神秘,以前大夏朝曾派使者,却连雪国境内都没有进去,便被遣了回来。” “听闻,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国度,还延续着千年前的方式生活,值得一说的,寒毒便是出自雪国。” 寒毒?璃月眉宇微紧,没有想到那个让她和无忧都经历了被冰封的滋味的寒毒竟然就是出自这里!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小姐,我们随你一起去。”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如果我找到无忧,再与你们联络也不迟。” “不行,雪国此行,一定异常凶险,我陪你去。”宗政子默上前一步,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轻鸿,你连夜给我准备几张人皮面具,长相越普通越好。”璃月朝一旁的轻鸿吩咐道。 “我现在就去准备。”轻鸿挺着刚刚出怀的身子退了下去。 “子默,孩子们需要你照顾,怜儿临盆在即,轻鸿又有身孕,冷夜与华一脉都走一开,你不照顾几个孩子,我还能交给谁?”璃月朝着一旁的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顿时不言不发,的确,要以璃月的身手,她要想逃,恐怕准也没有那个本事阻拦她,再说,还有玲珑棋。 “如果,他真的在雪国,你一个人无法带他出来,不要着急,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络我们。” “好!”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商议了一下,一个一个退了出去,璃月站在空荡荡的屋内,来回走着,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次日一早,璃月便简单的收拾了行装,拿着一份草草的地形图朝雪国的方向前进。 前往雪国有三条路,一是绕出漠北,从朔城一直向西,再一直向北,可是路途太过遥远,日夜兼程恐怕一个月到不了,太费时间。二,便是从阿蒙他们翻越的那座山脉,直接潜入雪国境内,太消耗体力。第三条路,就只能翻阅雪山,过了雪山,便是雪国境内。 璃月分析了一下,还是决定走第三条路,策马扬鞭,行驶在茫茫的雪原之上。 “嘎~”头顶上,那只雄鹰不停的盘旋着,始终跟着她的方向前行着。 —— 雪白的世界里,一道身影几乎与这个世界溶为一体,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在空中宛起一个又一个绝美的弧度。抬起手,凝具一丝寒气,指尖顿时泛起一丝凉意。 他感觉,最近一个月,功力正在逐渐恢复。自己之前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具体怎么受伤,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高耸的雪山在远处,犹如一把倒放的扇子,心中又是那种强烈的感觉,他的心里住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子,一想起他,心里就暖暖的。但是,他始终记不起,她是谁。虽然他的身子在逐渐的恢复,可是心里却总觉得空空如野。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等到身子痊愈,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虽然,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无忧!”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一身华贵的女子急速的朝那个没入满天白雪的身影飞奔而去,紧紧的从宗政无忧的身后搂着他的腰身。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吹寒风。” 宗政无忧转过身来,趁机拉开两人的距离,雪国虽然只是一个人口刚到万人的小口,不管男女,贵族还是平民,全都习武。这里环境阴寒,条件艰苦,但是恰恰提供了一个世界难寻的习武环境。握水成冰,几乎三岁的孩子都能轻松使来。 “你在想什么?”纳兰雪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了,直接朝宗政无忧问道。 宗政无忧抬步朝前而去,身后的“喀吱喀吱”的脚步声顿时响起。 “父皇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下个月的今天,咱们就完婚。” 宗政无忧缓缓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前的人,他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就凭那几个巫师念几句咒文他就能活过来的,简直是异想天开! 真正治好他的伤的,是体内时不时会泛起的那种金光,伴随着他的血液流在身体各处,缓缓的修复着他的身子。 “你不要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纳兰雪朝着眼前的冷漠的连这天气要逊色几分的男人吼道。 ------题外话------ 明天的荡漾,你无法想象~ 一三零章 宗政子默走到璃月身前,抬起手,握住那双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为光的照耀下,那张精致的容颜灿若桃花……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答应我。” 璃月挑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不能拒绝我的关心。”宗政子默拉着那双小手,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璃月灿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拒绝你的关心,我们还要互相关心。” 宗政子默会心一笑,缓缓的张开双臂,“兄弟,抱一下。” 璃月退后一步,“天色不早了,洗洗睡。”走到窗台,将窗户打开,跳窗而出。 宗政子默看到着空空的怀抱,一丝笑意爬上嘴角,收回手,一头扎在床上,心中突然异常的宁静。 璃月看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拉紧了衣领,目光渐渐的溃散,柔美的月光中,她仿佛看到宗政无忧乘着月色翩然而至。 “无忧。”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 “醒了!醒了!”随着这一声急切的呼唤,整个屋内顿时乱成一团,粉色纱裙的侍女们忙碌开来。透过一层一层的轻纱向外望去,几个身着异服的人头上带着一些长长的羽毛围着一个火盆正在念着听不懂咒文。 所谓的醒,其实,只是动了一下睫毛而已,床上的人艰难的握住双手,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只见一个身着艳丽华服的女子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快步而来,那道身影急切的坐在床边,微微俯身,朝床上睡着的人轻声询问,“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羽扇一般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挣扎着睁开双眸,眼前,先是一片迷蒙,全身的疼痛好像也在这一刻全部苏醒,强烈的疼痛让他差点的再次昏过去。 那是怎么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纳兰雪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睁开双眼的样子,如今,亲眼见到时,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相比这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雪国上空的阳光都顿时失去的颜色,这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双眸。 “你没事?”纳兰雪紧张的拉着床上的男子的手。 “这是哪?”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这里是雪国的皇宫。”纳兰雪浅浅一笑,头上的狐皮毡帽垂下的两串绒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着,衬得她格外的娇俏动人。 “你是谁?” “我是雪国的公主,纳兰雪,你也可以叫我雪儿。” 床上的人挣扎着想坐起身子,可是刚刚抬起头,却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那种折骨一般的疼痛让他的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 “小心,你伤的那么重,才刚刚醒来,千万不能乱动。”纳兰雪着急的说道,将眼前的人身上的被褥盖好。 “我是谁?”那道声音再次虚弱的响起,双眸之中染上一丝迷茫。 纳兰雪一惊,难道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看着那双满是询问的眸子,她的心中挣扎不休。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既然那些不属于她的过去被他遗忘了,岂不是更好! “你是我雪国的大尊者,也是我的未婚夫。” “公主!”一旁的侍女惊呼一声,被纳兰雪瞪了一眼,顿时缩了回去。 “是吗?”床上的人眸色流转,轻呓出声。 “嗯!”纳兰雪坚定的点了点头,“你先好好的休息,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去拿些吃的给你。”说罢,那道华贵的身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宗政无忧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感觉立即袭上心头,虽然,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从那个纳兰雪的表情中,他可以肯定,她在撒荒。 缓缓转向窗外,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一紧。 —— 前几日,还秋高气爽,一觉醒来,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呼呼的北风从雪山刮来,带着几分阴冷,天空骤然变得阴霾,雪花飘扬而下,今年漠北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提前了几日。 “驾!”追风马犹如一阵疾风一般奔驰在广袤的草原之上。 璃月缓缓抬眸,雪山已经露出半个山腰。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渡过了三百六十五天没有无忧的日子,不是心不会痛了,而是她将痛的范围极力的缩小在一角,每当她的思念满溢的时候,那一角,便会疼痛不止。 雪还在下着,草原上便落了下一层淡淡的积雪,璃月缓缓停了下来,跳下马儿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筋骨,早知道,她就得前几日出发。这鬼天气,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一年之期,她控制不住自己来雪山看看。 身了渐渐有了暖意,璃月匆匆的吃了些干粮翻身上马,继续朝雪山而去。 还是那个地方,去年雪崩划下的积雪已经被冻成了坚硬的冰,璃月尝试了几下,纵身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那块突出的峭壁之上。 如今,岳氏内功心法,她已经练习到了第九层,只差一个瓶颈便踏破最后的关卡,可是却迟迟冲不破。身形一转,迅速的朝雪山攀沿而上。 身形稳稳的落在山腰之上,风夹杂着雪扑面而来,吹得人喘不过气来。璃月抬起手,挡了一下刺骨的寒风,缓步朝那个山坳而去。 这里,相较去年,已经看不出有任何泉水的痕迹,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连他们拼命挖出来的一些深深的雪坑,也被新的积雪掩埋。 璃月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一阵悲凉。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洪亮的鸣叫声,那只苍鹰的在她头顶上的上空盘旋不去。 收回目光,望着那个满是积雪的山坳,抬起手放在脸颊两侧,朝着眼前的冰天雪地大声的呼喊着。 “无忧!” “无忧!” “无忧!” 回声空旷的四处盘旋着,这一片天迹之下,都是这两个字的回音,久久不绝,就如她空荡的心扉。 整整一年了,越是想着这些,她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在这里,她曾经满怀希望,握着那双渐渐有了温度的双手,她以为,从此后,就再也不会分开。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成了绝望! “无忧,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你还活着,我也相信我这一种感觉不是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无忧,如果,你还活着,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你。” 雪山之下,那个身影淹没在漫天纷落的雪花之中,苍芒的天地间,那么的渺小,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 雪国境内,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份书籍专注的看着,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的身影显得那么的优雅。 突然,心中一震,另一只手刚刚端起的杯子突然一歪,滚烫的茶水泼在白皙的手背上,立即烙下一片殷红,今日,他的心异常的烦乱。 “尊者,您该吃药了。”一旁的侍女恭敬的递上熬好的药。 习惯性的轻嗅了一下,这才放在嘴边。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第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原来男人也可以倾国倾城来形容,不论是他的淡漠高贵的气质,还那倾世的容颜,都让她倾慕不已。最最让她无法自拔的,还要数那双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眸,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被他摄了心魄。 “无忧,今天的天色真好,咱们出去走走。”纳兰雪亲昵的靠在宗政的肩膀上。 宗政无忧身形微错,拉开两人的距离,“你自己去。” 纳兰雪脸上的笑容立即显得有些僵硬,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淡漠疏离,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与他拉近一丝距离。看着他的目光又转到了手中的书籍,一些陈词烂调的诗词有她好看吗? 不禁跺了一下脚,满腹委屈的朝门外跑去。 “公主!公主。”身后,侍女太监匆匆跟了一群。 纳兰雪愤恨不已,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在冰雪覆盖的山丘上,有一道十仗高的瀑布顺流而下,急流的水旁挂着一窜窜冰柱,放眼整个雪国,不管是哪条河流,都逃不过结冰的的命运,除了这条,不管什么天气,都串流不息。 雪国,常年积雪,不分四季,只有寒冬,放眼整个雪国,没有一条河流不结冰的,然而,这条河水,却终年如此,从未见结冰,这里被称为雪国圣地。 雪国先祖曾经去寻找过这条河水的源头,一直到达了雪山脚下,水流突然消失了,仿佛被迈在了雪山之中,没有人弄得清楚,为什么从雪山中流了的水,却不结冰。所以,便对这一支水域更加的崇敬。 她就是在这里发现无忧的,他被水流冲了下来,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打捞上来的时候,不只是那些宫女太监,连她这个堂堂的雪国公主都惊为天人。除去了那道微弱的呼吸声,几乎不相信这个人还活着,那么重的伤势,就连雪国的首医都无计可施。 在他睡着的这几个月里,她每天亲自照料,巫师每天在给他祝祷,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醒了,可是却是那么冷冰冰的。 纳兰雪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一块是刻着无忧二字的玉佩,一看便知异常名贵,她能猜测到,他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 另一样东西,竟然是个又丑又难看的荷包,上面的图案乱七八遭的,他却贴身放着。 难道这是一个女人送给他的东西?想到这里,纳兰雪紧紧的将那个荷包握在手里,用力朝水中扔了过去。荷包顿时被溅起的水花卷走,顺流而下。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反正,现在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冒着风雪连夜赶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去,府门前,一人挑灯站在那,鹅毛一般的大雪遮住了她的神线,只能看着那盏昏暗的烛光。 “驾!”璃月喝了一声,也许是看到终于到家了,追风更加卖力,飞奔上前。 宗政子默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顿时放下手中的灯笼,朝那个几乎成了雪人的璃月跑去。 “可算回来了。” 璃月揉了揉被结了冰的睫毛,只见宗政子默的怀里抱着一个裘衣,她的全身都僵硬了,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宗政子默忙乎着帮她解开身上的结了一层冰,重的提都要提不起来的披风,换上那件在他的怀里暖了许久的裘衣。 一贴紧身子,那股残留的余温缓缓的渗进她的心里。 “抱着这个,快进屋去,我先把追风安顿一下。” 璃月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暖手炉朝内院走去,一进屋子,一股舒服的暖意扑面而来,现在已经是深夜,几个孩子都已经睡沉了。 璃月轻轻的将裘衣脱了下来,换下那双已经湿了的鞋子,动了一下脚趾头,有一种麻了的感觉,她几乎感觉不到脚在动。 宗政子默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径直走到璃月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握住那双小脚,那刺骨的寒意让他的心猛得一紧,这么严寒的气候,也阻挡不住她的去意。 感觉到宗政子默手掌的温度,璃月感觉麻木的感觉顿时减去不少,可是这样的姿势却让她心中有些尴尬,虽然,她说过,不会拒绝他的关心,可是也不用他亲自为她洗脚。 “别动,好好的泡一会,我让华一脉开了一个药方,有活血的功效,要不然生了冻疮就受罪了。”宗政子默就那样蹲下身子,轻轻的撩起热水往璃月的脚上浇着。 所有人都睡了,就连这个雪夜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宗政子默冒着严寒站在府门外,为她亮着一盏灯,只有他,准备好了一切,她一回来,就感受到这份暖入心底的温情。这绝不是偶然,他又怎么知道她几时能回?! “等了几天?” “七天了。”宗政子默淡淡的回应道。 璃月没有出声,却见宗政子默突然站起身来,“你先泡着。”说罢,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借着屋内昏暗的烛火照亮的那片影子,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道挺直的背影,直到宗政子默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水中的暖意顺着血流游走在全身,就连那一身疲惫都消去了不少。不一会,宗政子默撑着伞快步而来,进屋后,才看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宗政子默拉过一个小方桌将食盒摆了上去,顺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璃月的面前,食盒打开,一股让人垂涎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 “来,先把这碗刚煮的汤圆吃了暖暖身子。” 璃月抬起手接到手里,还有点烫手,他刚刚那么急着跑出去,就是给她煮汤圆去了?本来被冻的红红的鼻子此时更是一阵酸疼,宗政子默对她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是假的。 强忍着满腹的感动,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两行清泪滴到勺子里,带着一丝咸涩和着这甜甜的汤圆全都咽到肚子里。 “好吃吗?”宗政子默见璃月低头猛吃,只以为她是饿坏了。 璃月哽咽着点了点头,不一会,一碗汤圆被连汤都喝完,不着痕迹的拭去脸上的泪渍,看向一旁的食盒。 “子默,不赖嘛,你都会包包子了。”璃月夹起一个包子,忍不住赞扬道。 宗政子默灿烂一笑,“几个孩子吵着要吃,我索性就试试,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吃饱了,身子也暖了,宗政子默在她还没有将脚拿出来的时候,突然捞起她的脚,拿着个帕子擦拭着。 “子默,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璃月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我不以你好,还能对谁这么好?”宗政子默将那双脚抱在怀里暖着,看着璃月,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有很多女人,排着队想对你这么好。”璃月灿笑一下,抽回脚穿好宗政子默准备好的鞋子。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宗政子默柔声说道,对于璃月挑起的这个话题,显然没有一点兴趣接下去。 璃月站起身来往内室走去,钻到被窝里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三更了。宗政子默轻轻的收拾着屋里的东西,抬起头,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七上八下了几天的心,终于在这一时刻沉稳下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缓步走到璃月床边。 将璃月原本放在外面的手轻轻的挪到被褥的里面,坐在床的边沿,借着一支微弱的烛光静静的看着这一抹如花般的睡颜。也是冻了许久,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原因,她的脸颊特别的红。如两个娇艳欲滴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璃月,你可知道,你走的这半个多月,我没有一天不担忧挂怀,我知道,你有你必须去的理由,可,我也有我必须要守候的理由。 淡笑一下,缓缓起身,掌手从那个正燃着的烛光上一扫而过,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关上房门,朝对面的西厢房而去。 几个小脑袋爬在璃月的床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宗政子默无奈的看着这四个头伸得老长的孩子,轻轻的走到一旁比了个手势,可是这几个孩子却同时朝他摇了摇头。 怎么?女主人一回来,他这个男主人连吃饭都叫不动了?索性也跟着坐在床边,守着这个睡美人。还别说,往这里一坐,他也没有一点饿的感觉了。 久久之后,璃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可是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被几道目光没有死角的盯着,突然睁开双眼,爬在床边的两个小脑袋顿时露了出来。 “娘亲!”凤凰和凤宇急先恐后的朝璃月扑了过去。 “娘,还有我,抱抱我!” “还有我,我也要抱,姑母,我好想你啊。” 璃月刚刚直起的身子,被这一群孩子热情的扑倒,压得喘不过气来。抱着几个孩子,一个一个亲了过来。 宗政子默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认命,热饭去。 一张桌子终于坐满了,璃月看着几个笑的灿烂的孩子,心中一阵暖意。 “娘亲,等哪天不下雪了,咱们能不能出去打猎呀?”凤宇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笑着补充道,“前几天,我答应他们的。” “好。”璃月点点头,肯定是这两个孩子闹着要娘亲,子默无计可施才答应两个孩子的,侧过头去,朝宗政子默悄悄的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宗政子默差点呛了,几个孩子狐疑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真是的,就不一句辛苦你了嘛,她凑过来之前,害得他的心突然狂跳了一阵,在几个孩子面前失态。 几个孩子吃饱喝足了,纷纷跑到外面,对着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大声喊着,“不要再下啦,出太阳!” 没有想到,这天,还真被几个孩子给喊晴了,阿蒙几人一听去打猎,闲的发慌正愁无事可做呢,马上牵马跟了上来。 “出发喽!”几个孩子高声呼喊着,骑着马儿跑在最前。 “子默,咱们去哪?”璃月轻问道。 “既然是带着几个孩子出来玩,那就随他们,跑到哪里是哪里。”宗政子默无尽放纵的说道,能够拥有这样的年幼时光,是何其幸福。 “好!”被几个孩子感染了,璃月的心里也涌起一丝雀跃,加紧马腹朝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雪狐,凤凰你看,那是不是一只雪狐?”风宇突然停下马儿,指着雪地里探出来的一个小脑袋问道。 “是啊,是啊,这个雪狐是我的了!”凤凰调转马头,举起弓,抽出背上的箭朝那个雪狐追了上去。 “走,咱们跟上!”凤卓也调转马头,几人顿时向从林中跑去。 璃月停下马儿,看着这几个孩子刚刚没入山林的身影,调转马头与宗政子默一前一后追了上去。真是一群被惯野了的孩子,还不知丛林中的危险。 阿蒙几人更是不敢耽搁,飞速朝那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小狐狸,别跑!”凤凰骑着马儿,迅速的在山林这中穿梭。每每举起箭,又不舍得射出去,其实,她只是寂寞,想捉一只来养着玩。 “凤卓哥哥,不要!” 凤卓顿时收了手,不解的看着凤凰,“你追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放箭?” “我要活的!” 岳灵儿顿时掏出身上的网子,“凤卓,你轻功好,直接去追。” “好咧!”凤卓从马上一跃而去,接过岳灵儿的网上朝那个迅速逃窜的小狐狸追了过去。 凤宇扬起鞭子,“我们跟上!” 刚刚追上那几个孩子,又见他们撒欢似的朝前方而去,“小心点,别跑那么快!” “娘亲,如果不跑快点,小狐狸就跑了!”丛林中,传来凤凰急切的声音。 璃月无奈摇了摇头,只能让追风放开的去追。 前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狐狸看着四处都有危险,被困在这条小河旁,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一环顾着眼前的几个孩子。 “小狐狸,你别怕,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凤凰踩着积雪缓步靠近。 璃月看翻身下马,只见几个孩子围着一只小雪狐正缓缓围拢,为了这么一个上家伙,着实是一阵猛追。看着几个孩子齐心合力的模样,惬意的靠在追风身上,不准备去插手。 “小狐狸,来。” 那只小狐狸看着凤凰不断靠近的身影,突然纵身一跃朝小河中跳了过去,一跳入水中,便被淹没身形艰难的朝上游泡水,可是,还是无济于事,那凄惨的模样让凤凰一阵心疼。 “小狐狸,我来救你。”只见那个小身影突然跳到水里,第一时间抓住了那个快被淹死的小狐狸,河床很光滑,小凤凰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顺着水流被冲了出去。 “凤凰!”向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璃月的身形一闪而过,飞速朝顺着水流而下的小凤凰追了过去。前方,一个倒枯树正好横在河流的正中间,凤凰撞上去,一定会受伤! 纵身跃入水中,一把拉住凤凰不受控制的身子,抽出手中的鞭子紧紧绵的缠绕在一旁的一颗树上。终于将两人的身形稳住。 “娘亲,小狐狸死了吗?”凤凰关怀的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丝毫没考虑自己还在水里泡着。 璃月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狐狸正缩在凤凰的怀里瑟瑟发抖,朝凤凰安慰道,“有你这么不顾一切的救它,它肯定死不了。” 凤凰抬起头,看着娘亲湿漉漉的头发,心里顿时充满歉疚,“娘亲,我错了。” “乖,没事,娘亲抱你上去。”璃月将小凤凰抱在怀里,两人的身影只离那个枯木几米远。这不经意的一瞥,水中的璃月顿时石化! “娘亲,你怎么了?”凤凰感觉到璃月的异常,仰起满是水渍的小脸担忧的问道。 璃月迅速将凤凰递给追上来的宗政子默,顺着水流朝那个枯木而去。 “璃月!” “娘亲!”岸上的人忍不住担忧的唤了一声。 只见璃月好像已经失神了,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一样,缓缓伸出手,在那块枯木中间抽出一个破旧的荷包。不只是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就连她的心跳都在这一时刻停止了! 将拿在手里的荷包按在水中洗了一下,一抹笑意缓缓绽放在璃月唇角。这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东西,这一箭穿心,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件! 如果说,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下,那这个荷包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如今,他的心里就只剩这一句话,久久的徘徊不息…… 两个孩子看着娘亲拿着一个荷包发呆,两双小眼睛同时睁大,顺着河岸朝前方跑去。 剩下的人都不明白,这母三人究竟是怎么了。 “璃月,水里凉,你先上来。”宗政子默担忧的朝璃月说道,握着鞭子的一端,使劲的将还在水里带着那种复杂的无以言喻表情的璃月拉了上来。 “娘亲,我看看!”凤宇从璃月的里将那个荷包抢了回来。 “是这个,就是这个!”凤凰抱着小狐狸凑过头去,不假思索的喊了起来。 璃月颤抖着站起身来,她决不是冷的,而是激动的不能控制,心中除了那份狂喜,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阿蒙,你马上顺着这条河流开始查!” 阿蒙与云一等人相视一眼,终于明白了那个荷包所代表的意思,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几人跨上马儿顺着这条河流而上。 璃月紧紧的握着这个荷包,虽然她的心里带着一丝窃喜,可是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她的心还是悬空的。 “娘亲,爹爹还活着对吗?”凤宇抬起头看着璃月神色起伏不定的样子,小声的询问道。 “娘亲也没有万全的把握。”璃月蹲下身来,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宗政子默看着这母三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中首先涌起的是一阵欣喜,其次才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当他看着在水里的璃月的模样时,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熟悉的璃月在那一瞬间活了过来! “你和孩子衣服都湿了,暂时先回去,相信,不久就能传来消息了。” 璃月点了点头,将阿蒙走时留下的披风裹在自己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好像阴差阳错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凤凰怀里的小狐狸,刚刚被冻的不清的小家伙如今开始贪恋起凤凰的怀抱了。 回去的时候,一行人的速度慢了很多,璃月与凤凰全身都湿透了,冷冷的风吹着绝对不好受。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暗了,璃月与凤凰挂着鼻涕回到屋内,华一脉过来瞧了一下,两人都受了点风寒,不过,也没大碍,开几幅药吃了即可。 听到璃月带回来的消息,华一脉几个人不知道有多么的兴奋,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阿蒙等人的消息。 也许是太过兴奋,这一次的小风寒竟然缠绵了两三天也不见好转,每天都感觉头重脚轻的,小凤凰都活蹦乱跳的了,她还是这一幅模样。 华一脉过来诊了几回脉,不由得摇了摇头,璃月的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心病还心药医,纵然被人誉为医术高名,他也治不了这种心病。 在第二十一个夜晚,阿蒙等人终于回到府邸,一下了马儿,迅速朝内院而去。 “怎么样?”璃月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二十一天,她几乎是数着每一分每一秒渡过的,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渡长。 看着阿蒙几人空着手回来,她的心里还是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没有看阿蒙他们抬着无忧的尸身回来! “小姐,我们一路沿着河水一直查,下游几水源减少,水流不可能托得动一个人,所以便一直往上游查,一直进入了荒林之中,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最后,我们翻过这个片山脉,发现水源竟然是从雪山的另一端的雪国传来的。” “雪国?雪山的另一端?”璃月站起身来重复着这两个地名。 “查查这个雪国!”她有一种感觉,无忧就在雪国境内。 “不用去查了。”宗政子默站了也来,“雪国是一个不与外界来往的国家,气候恶劣,是华夏大陆唯一块常年被冰地覆盖之地,但却比大夏朝存在的时间还要久远,久远到无法追溯。这个国家很神秘,以前大夏朝曾派使者,却连雪国境内都没有进去,便被遣了回来。” “听闻,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国度,还延续着千年前的方式生活,值得一说的,寒毒便是出自雪国。” 寒毒?璃月眉宇微紧,没有想到那个让她和无忧都经历了被冰封的滋味的寒毒竟然就是出自这里!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小姐,我们随你一起去。”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如果我找到无忧,再与你们联络也不迟。” “不行,雪国此行,一定异常凶险,我陪你去。”宗政子默上前一步,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轻鸿,你连夜给我准备几张人皮面具,长相越普通越好。”璃月朝一旁的轻鸿吩咐道。 “我现在就去准备。”轻鸿挺着刚刚出怀的身子退了下去。 “子默,孩子们需要你照顾,怜儿临盆在即,轻鸿又有身孕,冷夜与华一脉都走一开,你不照顾几个孩子,我还能交给谁?”璃月朝着一旁的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顿时不言不发,的确,要以璃月的身手,她要想逃,恐怕准也没有那个本事阻拦她,再说,还有玲珑棋。 “如果,他真的在雪国,你一个人无法带他出来,不要着急,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络我们。” “好!”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商议了一下,一个一个退了出去,璃月站在空荡荡的屋内,来回走着,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次日一早,璃月便简单的收拾了行装,拿着一份草草的地形图朝雪国的方向前进。 前往雪国有三条路,一是绕出漠北,从朔城一直向西,再一直向北,可是路途太过遥远,日夜兼程恐怕一个月到不了,太费时间。二,便是从阿蒙他们翻越的那座山脉,直接潜入雪国境内,太消耗体力。第三条路,就只能翻阅雪山,过了雪山,便是雪国境内。 璃月分析了一下,还是决定走第三条路,策马扬鞭,行驶在茫茫的雪原之上。 “嘎~”头顶上,那只雄鹰不停的盘旋着,始终跟着她的方向前行着。 —— 雪白的世界里,一道身影几乎与这个世界溶为一体,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在空中宛起一个又一个绝美的弧度。抬起手,凝具一丝寒气,指尖顿时泛起一丝凉意。 他感觉,最近一个月,功力正在逐渐恢复。自己之前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具体怎么受伤,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高耸的雪山在远处,犹如一把倒放的扇子,心中又是那种强烈的感觉,他的心里住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子,一想起他,心里就暖暖的。但是,他始终记不起,她是谁。虽然他的身子在逐渐的恢复,可是心里却总觉得空空如野。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等到身子痊愈,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虽然,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无忧!”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一身华贵的女子急速的朝那个没入满天白雪的身影飞奔而去,紧紧的从宗政无忧的身后搂着他的腰身。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吹寒风。” 宗政无忧转过身来,趁机拉开两人的距离,雪国虽然只是一个人口刚到万人的小口,不管男女,贵族还是平民,全都习武。这里环境阴寒,条件艰苦,但是恰恰提供了一个世界难寻的习武环境。握水成冰,几乎三岁的孩子都能轻松使来。 “你在想什么?”纳兰雪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了,直接朝宗政无忧问道。 宗政无忧抬步朝前而去,身后的“喀吱喀吱”的脚步声顿时响起。 “父皇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下个月的今天,咱们就完婚。” 宗政无忧缓缓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前的人,他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就凭那几个巫师念几句咒文他就能活过来的,简直是异想天开! 真正治好他的伤的,是体内时不时会泛起的那种金光,伴随着他的血液流在身体各处,缓缓的修复着他的身子。 “你不要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纳兰雪朝着眼前的冷漠的连这天气要逊色几分的男人吼道。 ------题外话------ 明天的荡漾,你无法想象~ 一三零章 醒了,醒了! 章节名:一三零章:醒了,醒了! 宗政子默走到璃月身前,抬起手,握住那双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为光的照耀下,那张精致的容颜灿若桃花……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答应我。” 璃月挑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不能拒绝我的关心。”宗政子默拉着那双小手,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璃月灿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拒绝你的关心,我们还要互相关心。” 宗政子默会心一笑,缓缓的张开双臂,“兄弟,抱一下。” 璃月退后一步,“天色不早了,洗洗睡。”走到窗台,将窗户打开,跳窗而出。 宗政子默看到着空空的怀抱,一丝笑意爬上嘴角,收回手,一头扎在床上,心中突然异常的宁静。 璃月看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拉紧了衣领,目光渐渐的溃散,柔美的月光中,她仿佛看到宗政无忧乘着月色翩然而至。 “无忧。”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 “醒了!醒了!”随着这一声急切的呼唤,整个屋内顿时乱成一团,粉色纱裙的侍女们忙碌开来。透过一层一层的轻纱向外望去,几个身着异服的人头上带着一些长长的羽毛围着一个火盆正在念着听不懂咒文。 所谓的醒,其实,只是动了一下睫毛而已,床上的人艰难的握住双手,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只见一个身着艳丽华服的女子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快步而来,那道身影急切的坐在床边,微微俯身,朝床上睡着的人轻声询问,“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羽扇一般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挣扎着睁开双眸,眼前,先是一片迷蒙,全身的疼痛好像也在这一刻全部苏醒,强烈的疼痛让他差点的再次昏过去。 那是怎么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纳兰雪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睁开双眼的样子,如今,亲眼见到时,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相比这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雪国上空的阳光都顿时失去的颜色,这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双眸。 “你没事?”纳兰雪紧张的拉着床上的男子的手。 “这是哪?”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这里是雪国的皇宫。”纳兰雪浅浅一笑,头上的狐皮毡帽垂下的两串绒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着,衬得她格外的娇俏动人。 “你是谁?” “我是雪国的公主,纳兰雪,你也可以叫我雪儿。” 床上的人挣扎着想坐起身子,可是刚刚抬起头,却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那种折骨一般的疼痛让他的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 “小心,你伤的那么重,才刚刚醒来,千万不能乱动。”纳兰雪着急的说道,将眼前的人身上的被褥盖好。 “我是谁?”那道声音再次虚弱的响起,双眸之中染上一丝迷茫。 纳兰雪一惊,难道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看着那双满是询问的眸子,她的心中挣扎不休。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既然那些不属于她的过去被他遗忘了,岂不是更好! “你是我雪国的大尊者,也是我的未婚夫。” “公主!”一旁的侍女惊呼一声,被纳兰雪瞪了一眼,顿时缩了回去。 “是吗?”床上的人眸色流转,轻呓出声。 “嗯!”纳兰雪坚定的点了点头,“你先好好的休息,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去拿些吃的给你。”说罢,那道华贵的身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宗政无忧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感觉立即袭上心头,虽然,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从那个纳兰雪的表情中,他可以肯定,她在撒荒。 缓缓转向窗外,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一紧。 —— 前几日,还秋高气爽,一觉醒来,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呼呼的北风从雪山刮来,带着几分阴冷,天空骤然变得阴霾,雪花飘扬而下,今年漠北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提前了几日。 “驾!”追风马犹如一阵疾风一般奔驰在广袤的草原之上。 璃月缓缓抬眸,雪山已经露出半个山腰。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渡过了三百六十五天没有无忧的日子,不是心不会痛了,而是她将痛的范围极力的缩小在一角,每当她的思念满溢的时候,那一角,便会疼痛不止。 雪还在下着,草原上便落了下一层淡淡的积雪,璃月缓缓停了下来,跳下马儿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筋骨,早知道,她就得前几日出发。这鬼天气,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一年之期,她控制不住自己来雪山看看。 身了渐渐有了暖意,璃月匆匆的吃了些干粮翻身上马,继续朝雪山而去。 还是那个地方,去年雪崩划下的积雪已经被冻成了坚硬的冰,璃月尝试了几下,纵身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那块突出的峭壁之上。 如今,岳氏内功心法,她已经练习到了第九层,只差一个瓶颈便踏破最后的关卡,可是却迟迟冲不破。身形一转,迅速的朝雪山攀沿而上。 身形稳稳的落在山腰之上,风夹杂着雪扑面而来,吹得人喘不过气来。璃月抬起手,挡了一下刺骨的寒风,缓步朝那个山坳而去。 这里,相较去年,已经看不出有任何泉水的痕迹,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连他们拼命挖出来的一些深深的雪坑,也被新的积雪掩埋。 璃月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一阵悲凉。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洪亮的鸣叫声,那只苍鹰的在她头顶上的上空盘旋不去。 收回目光,望着那个满是积雪的山坳,抬起手放在脸颊两侧,朝着眼前的冰天雪地大声的呼喊着。 “无忧!” “无忧!” “无忧!” 回声空旷的四处盘旋着,这一片天迹之下,都是这两个字的回音,久久不绝,就如她空荡的心扉。 整整一年了,越是想着这些,她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在这里,她曾经满怀希望,握着那双渐渐有了温度的双手,她以为,从此后,就再也不会分开。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成了绝望! “无忧,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你还活着,我也相信我这一种感觉不是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无忧,如果,你还活着,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你。” 雪山之下,那个身影淹没在漫天纷落的雪花之中,苍芒的天地间,那么的渺小,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 雪国境内,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份书籍专注的看着,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的身影显得那么的优雅。 突然,心中一震,另一只手刚刚端起的杯子突然一歪,滚烫的茶水泼在白皙的手背上,立即烙下一片殷红,今日,他的心异常的烦乱。 “尊者,您该吃药了。”一旁的侍女恭敬的递上熬好的药。 习惯性的轻嗅了一下,这才放在嘴边。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第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原来男人也可以倾国倾城来形容,不论是他的淡漠高贵的气质,还那倾世的容颜,都让她倾慕不已。最最让她无法自拔的,还要数那双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眸,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被他摄了心魄。 “无忧,今天的天色真好,咱们出去走走。”纳兰雪亲昵的靠在宗政的肩膀上。 宗政无忧身形微错,拉开两人的距离,“你自己去。” 纳兰雪脸上的笑容立即显得有些僵硬,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淡漠疏离,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与他拉近一丝距离。看着他的目光又转到了手中的书籍,一些陈词烂调的诗词有她好看吗? 不禁跺了一下脚,满腹委屈的朝门外跑去。 “公主!公主。”身后,侍女太监匆匆跟了一群。 纳兰雪愤恨不已,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在冰雪覆盖的山丘上,有一道十仗高的瀑布顺流而下,急流的水旁挂着一窜窜冰柱,放眼整个雪国,不管是哪条河流,都逃不过结冰的的命运,除了这条,不管什么天气,都串流不息。 雪国,常年积雪,不分四季,只有寒冬,放眼整个雪国,没有一条河流不结冰的,然而,这条河水,却终年如此,从未见结冰,这里被称为雪国圣地。 雪国先祖曾经去寻找过这条河水的源头,一直到达了雪山脚下,水流突然消失了,仿佛被迈在了雪山之中,没有人弄得清楚,为什么从雪山中流了的水,却不结冰。所以,便对这一支水域更加的崇敬。 她就是在这里发现无忧的,他被水流冲了下来,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打捞上来的时候,不只是那些宫女太监,连她这个堂堂的雪国公主都惊为天人。除去了那道微弱的呼吸声,几乎不相信这个人还活着,那么重的伤势,就连雪国的首医都无计可施。 在他睡着的这几个月里,她每天亲自照料,巫师每天在给他祝祷,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醒了,可是却是那么冷冰冰的。 纳兰雪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一块是刻着无忧二字的玉佩,一看便知异常名贵,她能猜测到,他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 另一样东西,竟然是个又丑又难看的荷包,上面的图案乱七八遭的,他却贴身放着。 难道这是一个女人送给他的东西?想到这里,纳兰雪紧紧的将那个荷包握在手里,用力朝水中扔了过去。荷包顿时被溅起的水花卷走,顺流而下。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反正,现在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冒着风雪连夜赶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去,府门前,一人挑灯站在那,鹅毛一般的大雪遮住了她的神线,只能看着那盏昏暗的烛光。 “驾!”璃月喝了一声,也许是看到终于到家了,追风更加卖力,飞奔上前。 宗政子默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顿时放下手中的灯笼,朝那个几乎成了雪人的璃月跑去。 “可算回来了。” 璃月揉了揉被结了冰的睫毛,只见宗政子默的怀里抱着一个裘衣,她的全身都僵硬了,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宗政子默忙乎着帮她解开身上的结了一层冰,重的提都要提不起来的披风,换上那件在他的怀里暖了许久的裘衣。 一贴紧身子,那股残留的余温缓缓的渗进她的心里。 “抱着这个,快进屋去,我先把追风安顿一下。” 璃月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暖手炉朝内院走去,一进屋子,一股舒服的暖意扑面而来,现在已经是深夜,几个孩子都已经睡沉了。 璃月轻轻的将裘衣脱了下来,换下那双已经湿了的鞋子,动了一下脚趾头,有一种麻了的感觉,她几乎感觉不到脚在动。 宗政子默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径直走到璃月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握住那双小脚,那刺骨的寒意让他的心猛得一紧,这么严寒的气候,也阻挡不住她的去意。 感觉到宗政子默手掌的温度,璃月感觉麻木的感觉顿时减去不少,可是这样的姿势却让她心中有些尴尬,虽然,她说过,不会拒绝他的关心,可是也不用他亲自为她洗脚。 “别动,好好的泡一会,我让华一脉开了一个药方,有活血的功效,要不然生了冻疮就受罪了。”宗政子默就那样蹲下身子,轻轻的撩起热水往璃月的脚上浇着。 所有人都睡了,就连这个雪夜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宗政子默冒着严寒站在府门外,为她亮着一盏灯,只有他,准备好了一切,她一回来,就感受到这份暖入心底的温情。这绝不是偶然,他又怎么知道她几时能回?! “等了几天?” “七天了。”宗政子默淡淡的回应道。 璃月没有出声,却见宗政子默突然站起身来,“你先泡着。”说罢,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借着屋内昏暗的烛火照亮的那片影子,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道挺直的背影,直到宗政子默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水中的暖意顺着血流游走在全身,就连那一身疲惫都消去了不少。不一会,宗政子默撑着伞快步而来,进屋后,才看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宗政子默拉过一个小方桌将食盒摆了上去,顺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璃月的面前,食盒打开,一股让人垂涎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 “来,先把这碗刚煮的汤圆吃了暖暖身子。” 璃月抬起手接到手里,还有点烫手,他刚刚那么急着跑出去,就是给她煮汤圆去了?本来被冻的红红的鼻子此时更是一阵酸疼,宗政子默对她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是假的。 强忍着满腹的感动,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两行清泪滴到勺子里,带着一丝咸涩和着这甜甜的汤圆全都咽到肚子里。 “好吃吗?”宗政子默见璃月低头猛吃,只以为她是饿坏了。 璃月哽咽着点了点头,不一会,一碗汤圆被连汤都喝完,不着痕迹的拭去脸上的泪渍,看向一旁的食盒。 “子默,不赖嘛,你都会包包子了。”璃月夹起一个包子,忍不住赞扬道。 宗政子默灿烂一笑,“几个孩子吵着要吃,我索性就试试,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吃饱了,身子也暖了,宗政子默在她还没有将脚拿出来的时候,突然捞起她的脚,拿着个帕子擦拭着。 “子默,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璃月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我不以你好,还能对谁这么好?”宗政子默将那双脚抱在怀里暖着,看着璃月,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有很多女人,排着队想对你这么好。”璃月灿笑一下,抽回脚穿好宗政子默准备好的鞋子。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宗政子默柔声说道,对于璃月挑起的这个话题,显然没有一点兴趣接下去。 璃月站起身来往内室走去,钻到被窝里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三更了。宗政子默轻轻的收拾着屋里的东西,抬起头,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七上八下了几天的心,终于在这一时刻沉稳下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缓步走到璃月床边。 将璃月原本放在外面的手轻轻的挪到被褥的里面,坐在床的边沿,借着一支微弱的烛光静静的看着这一抹如花般的睡颜。也是冻了许久,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原因,她的脸颊特别的红。如两个娇艳欲滴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璃月,你可知道,你走的这半个多月,我没有一天不担忧挂怀,我知道,你有你必须去的理由,可,我也有我必须要守候的理由。 淡笑一下,缓缓起身,掌手从那个正燃着的烛光上一扫而过,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关上房门,朝对面的西厢房而去。 几个小脑袋爬在璃月的床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宗政子默无奈的看着这四个头伸得老长的孩子,轻轻的走到一旁比了个手势,可是这几个孩子却同时朝他摇了摇头。 怎么?女主人一回来,他这个男主人连吃饭都叫不动了?索性也跟着坐在床边,守着这个睡美人。还别说,往这里一坐,他也没有一点饿的感觉了。 久久之后,璃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可是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被几道目光没有死角的盯着,突然睁开双眼,爬在床边的两个小脑袋顿时露了出来。 “娘亲!”凤凰和凤宇急先恐后的朝璃月扑了过去。 “娘,还有我,抱抱我!” “还有我,我也要抱,姑母,我好想你啊。” 璃月刚刚直起的身子,被这一群孩子热情的扑倒,压得喘不过气来。抱着几个孩子,一个一个亲了过来。 宗政子默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认命,热饭去。 一张桌子终于坐满了,璃月看着几个笑的灿烂的孩子,心中一阵暖意。 “娘亲,等哪天不下雪了,咱们能不能出去打猎呀?”凤宇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笑着补充道,“前几天,我答应他们的。” “好。”璃月点点头,肯定是这两个孩子闹着要娘亲,子默无计可施才答应两个孩子的,侧过头去,朝宗政子默悄悄的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宗政子默差点呛了,几个孩子狐疑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真是的,就不一句辛苦你了嘛,她凑过来之前,害得他的心突然狂跳了一阵,在几个孩子面前失态。 几个孩子吃饱喝足了,纷纷跑到外面,对着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大声喊着,“不要再下啦,出太阳!” 没有想到,这天,还真被几个孩子给喊晴了,阿蒙几人一听去打猎,闲的发慌正愁无事可做呢,马上牵马跟了上来。 “出发喽!”几个孩子高声呼喊着,骑着马儿跑在最前。 “子默,咱们去哪?”璃月轻问道。 “既然是带着几个孩子出来玩,那就随他们,跑到哪里是哪里。”宗政子默无尽放纵的说道,能够拥有这样的年幼时光,是何其幸福。 “好!”被几个孩子感染了,璃月的心里也涌起一丝雀跃,加紧马腹朝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雪狐,凤凰你看,那是不是一只雪狐?”风宇突然停下马儿,指着雪地里探出来的一个小脑袋问道。 “是啊,是啊,这个雪狐是我的了!”凤凰调转马头,举起弓,抽出背上的箭朝那个雪狐追了上去。 “走,咱们跟上!”凤卓也调转马头,几人顿时向从林中跑去。 璃月停下马儿,看着这几个孩子刚刚没入山林的身影,调转马头与宗政子默一前一后追了上去。真是一群被惯野了的孩子,还不知丛林中的危险。 阿蒙几人更是不敢耽搁,飞速朝那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小狐狸,别跑!”凤凰骑着马儿,迅速的在山林这中穿梭。每每举起箭,又不舍得射出去,其实,她只是寂寞,想捉一只来养着玩。 “凤卓哥哥,不要!” 凤卓顿时收了手,不解的看着凤凰,“你追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放箭?” “我要活的!” 岳灵儿顿时掏出身上的网子,“凤卓,你轻功好,直接去追。” “好咧!”凤卓从马上一跃而去,接过岳灵儿的网上朝那个迅速逃窜的小狐狸追了过去。 凤宇扬起鞭子,“我们跟上!” 刚刚追上那几个孩子,又见他们撒欢似的朝前方而去,“小心点,别跑那么快!” “娘亲,如果不跑快点,小狐狸就跑了!”丛林中,传来凤凰急切的声音。 璃月无奈摇了摇头,只能让追风放开的去追。 前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狐狸看着四处都有危险,被困在这条小河旁,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一环顾着眼前的几个孩子。 “小狐狸,你别怕,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凤凰踩着积雪缓步靠近。 璃月看翻身下马,只见几个孩子围着一只小雪狐正缓缓围拢,为了这么一个上家伙,着实是一阵猛追。看着几个孩子齐心合力的模样,惬意的靠在追风身上,不准备去插手。 “小狐狸,来。” 那只小狐狸看着凤凰不断靠近的身影,突然纵身一跃朝小河中跳了过去,一跳入水中,便被淹没身形艰难的朝上游泡水,可是,还是无济于事,那凄惨的模样让凤凰一阵心疼。 “小狐狸,我来救你。”只见那个小身影突然跳到水里,第一时间抓住了那个快被淹死的小狐狸,河床很光滑,小凤凰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顺着水流被冲了出去。 “凤凰!”向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璃月的身形一闪而过,飞速朝顺着水流而下的小凤凰追了过去。前方,一个倒枯树正好横在河流的正中间,凤凰撞上去,一定会受伤! 纵身跃入水中,一把拉住凤凰不受控制的身子,抽出手中的鞭子紧紧绵的缠绕在一旁的一颗树上。终于将两人的身形稳住。 “娘亲,小狐狸死了吗?”凤凰关怀的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丝毫没考虑自己还在水里泡着。 璃月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狐狸正缩在凤凰的怀里瑟瑟发抖,朝凤凰安慰道,“有你这么不顾一切的救它,它肯定死不了。” 凤凰抬起头,看着娘亲湿漉漉的头发,心里顿时充满歉疚,“娘亲,我错了。” “乖,没事,娘亲抱你上去。”璃月将小凤凰抱在怀里,两人的身影只离那个枯木几米远。这不经意的一瞥,水中的璃月顿时石化! “娘亲,你怎么了?”凤凰感觉到璃月的异常,仰起满是水渍的小脸担忧的问道。 璃月迅速将凤凰递给追上来的宗政子默,顺着水流朝那个枯木而去。 “璃月!” “娘亲!”岸上的人忍不住担忧的唤了一声。 只见璃月好像已经失神了,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一样,缓缓伸出手,在那块枯木中间抽出一个破旧的荷包。不只是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就连她的心跳都在这一时刻停止了! 将拿在手里的荷包按在水中洗了一下,一抹笑意缓缓绽放在璃月唇角。这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东西,这一箭穿心,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件! 如果说,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下,那这个荷包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如今,他的心里就只剩这一句话,久久的徘徊不息…… 两个孩子看着娘亲拿着一个荷包发呆,两双小眼睛同时睁大,顺着河岸朝前方跑去。 剩下的人都不明白,这母三人究竟是怎么了。 “璃月,水里凉,你先上来。”宗政子默担忧的朝璃月说道,握着鞭子的一端,使劲的将还在水里带着那种复杂的无以言喻表情的璃月拉了上来。 “娘亲,我看看!”凤宇从璃月的里将那个荷包抢了回来。 “是这个,就是这个!”凤凰抱着小狐狸凑过头去,不假思索的喊了起来。 璃月颤抖着站起身来,她决不是冷的,而是激动的不能控制,心中除了那份狂喜,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阿蒙,你马上顺着这条河流开始查!” 阿蒙与云一等人相视一眼,终于明白了那个荷包所代表的意思,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几人跨上马儿顺着这条河流而上。 璃月紧紧的握着这个荷包,虽然她的心里带着一丝窃喜,可是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她的心还是悬空的。 “娘亲,爹爹还活着对吗?”凤宇抬起头看着璃月神色起伏不定的样子,小声的询问道。 “娘亲也没有万全的把握。”璃月蹲下身来,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宗政子默看着这母三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中首先涌起的是一阵欣喜,其次才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当他看着在水里的璃月的模样时,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熟悉的璃月在那一瞬间活了过来! “你和孩子衣服都湿了,暂时先回去,相信,不久就能传来消息了。” 璃月点了点头,将阿蒙走时留下的披风裹在自己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好像阴差阳错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凤凰怀里的小狐狸,刚刚被冻的不清的小家伙如今开始贪恋起凤凰的怀抱了。 回去的时候,一行人的速度慢了很多,璃月与凤凰全身都湿透了,冷冷的风吹着绝对不好受。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暗了,璃月与凤凰挂着鼻涕回到屋内,华一脉过来瞧了一下,两人都受了点风寒,不过,也没大碍,开几幅药吃了即可。 听到璃月带回来的消息,华一脉几个人不知道有多么的兴奋,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阿蒙等人的消息。 也许是太过兴奋,这一次的小风寒竟然缠绵了两三天也不见好转,每天都感觉头重脚轻的,小凤凰都活蹦乱跳的了,她还是这一幅模样。 华一脉过来诊了几回脉,不由得摇了摇头,璃月的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心病还心药医,纵然被人誉为医术高名,他也治不了这种心病。 在第二十一个夜晚,阿蒙等人终于回到府邸,一下了马儿,迅速朝内院而去。 “怎么样?”璃月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二十一天,她几乎是数着每一分每一秒渡过的,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渡长。 看着阿蒙几人空着手回来,她的心里还是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没有看阿蒙他们抬着无忧的尸身回来! “小姐,我们一路沿着河水一直查,下游几水源减少,水流不可能托得动一个人,所以便一直往上游查,一直进入了荒林之中,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最后,我们翻过这个片山脉,发现水源竟然是从雪山的另一端的雪国传来的。” “雪国?雪山的另一端?”璃月站起身来重复着这两个地名。 “查查这个雪国!”她有一种感觉,无忧就在雪国境内。 “不用去查了。”宗政子默站了也来,“雪国是一个不与外界来往的国家,气候恶劣,是华夏大陆唯一块常年被冰地覆盖之地,但却比大夏朝存在的时间还要久远,久远到无法追溯。这个国家很神秘,以前大夏朝曾派使者,却连雪国境内都没有进去,便被遣了回来。” “听闻,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国度,还延续着千年前的方式生活,值得一说的,寒毒便是出自雪国。” 寒毒?璃月眉宇微紧,没有想到那个让她和无忧都经历了被冰封的滋味的寒毒竟然就是出自这里!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小姐,我们随你一起去。”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如果我找到无忧,再与你们联络也不迟。” “不行,雪国此行,一定异常凶险,我陪你去。”宗政子默上前一步,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轻鸿,你连夜给我准备几张人皮面具,长相越普通越好。”璃月朝一旁的轻鸿吩咐道。 “我现在就去准备。”轻鸿挺着刚刚出怀的身子退了下去。 “子默,孩子们需要你照顾,怜儿临盆在即,轻鸿又有身孕,冷夜与华一脉都走一开,你不照顾几个孩子,我还能交给谁?”璃月朝着一旁的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顿时不言不发,的确,要以璃月的身手,她要想逃,恐怕准也没有那个本事阻拦她,再说,还有玲珑棋。 “如果,他真的在雪国,你一个人无法带他出来,不要着急,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络我们。” “好!”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商议了一下,一个一个退了出去,璃月站在空荡荡的屋内,来回走着,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次日一早,璃月便简单的收拾了行装,拿着一份草草的地形图朝雪国的方向前进。 前往雪国有三条路,一是绕出漠北,从朔城一直向西,再一直向北,可是路途太过遥远,日夜兼程恐怕一个月到不了,太费时间。二,便是从阿蒙他们翻越的那座山脉,直接潜入雪国境内,太消耗体力。第三条路,就只能翻阅雪山,过了雪山,便是雪国境内。 璃月分析了一下,还是决定走第三条路,策马扬鞭,行驶在茫茫的雪原之上。 “嘎~”头顶上,那只雄鹰不停的盘旋着,始终跟着她的方向前行着。 —— 雪白的世界里,一道身影几乎与这个世界溶为一体,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在空中宛起一个又一个绝美的弧度。抬起手,凝具一丝寒气,指尖顿时泛起一丝凉意。 他感觉,最近一个月,功力正在逐渐恢复。自己之前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具体怎么受伤,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高耸的雪山在远处,犹如一把倒放的扇子,心中又是那种强烈的感觉,他的心里住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子,一想起他,心里就暖暖的。但是,他始终记不起,她是谁。虽然他的身子在逐渐的恢复,可是心里却总觉得空空如野。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等到身子痊愈,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虽然,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无忧!”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一身华贵的女子急速的朝那个没入满天白雪的身影飞奔而去,紧紧的从宗政无忧的身后搂着他的腰身。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吹寒风。” 宗政无忧转过身来,趁机拉开两人的距离,雪国虽然只是一个人口刚到万人的小口,不管男女,贵族还是平民,全都习武。这里环境阴寒,条件艰苦,但是恰恰提供了一个世界难寻的习武环境。握水成冰,几乎三岁的孩子都能轻松使来。 “你在想什么?”纳兰雪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了,直接朝宗政无忧问道。 宗政无忧抬步朝前而去,身后的“喀吱喀吱”的脚步声顿时响起。 “父皇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下个月的今天,咱们就完婚。” 宗政无忧缓缓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前的人,他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就凭那几个巫师念几句咒文他就能活过来的,简直是异想天开! 真正治好他的伤的,是体内时不时会泛起的那种金光,伴随着他的血液流在身体各处,缓缓的修复着他的身子。 “你不要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纳兰雪朝着眼前的冷漠的连这天气要逊色几分的男人吼道。 明天的荡漾,你无法想象~ 一三零章 醒了,醒了! 章节名:一三零章:醒了,醒了! 宗政子默走到璃月身前,抬起手,握住那双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为光的照耀下,那张精致的容颜灿若桃花……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答应我。” 璃月挑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不能拒绝我的关心。”宗政子默拉着那双小手,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璃月灿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拒绝你的关心,我们还要互相关心。” 宗政子默会心一笑,缓缓的张开双臂,“兄弟,抱一下。” 璃月退后一步,“天色不早了,洗洗睡。”走到窗台,将窗户打开,跳窗而出。 宗政子默看到着空空的怀抱,一丝笑意爬上嘴角,收回手,一头扎在床上,心中突然异常的宁静。 璃月看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拉紧了衣领,目光渐渐的溃散,柔美的月光中,她仿佛看到宗政无忧乘着月色翩然而至。 “无忧。”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 “醒了!醒了!”随着这一声急切的呼唤,整个屋内顿时乱成一团,粉色纱裙的侍女们忙碌开来。透过一层一层的轻纱向外望去,几个身着异服的人头上带着一些长长的羽毛围着一个火盆正在念着听不懂咒文。 所谓的醒,其实,只是动了一下睫毛而已,床上的人艰难的握住双手,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只见一个身着艳丽华服的女子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快步而来,那道身影急切的坐在床边,微微俯身,朝床上睡着的人轻声询问,“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羽扇一般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挣扎着睁开双眸,眼前,先是一片迷蒙,全身的疼痛好像也在这一刻全部苏醒,强烈的疼痛让他差点的再次昏过去。 那是怎么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纳兰雪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睁开双眼的样子,如今,亲眼见到时,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相比这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雪国上空的阳光都顿时失去的颜色,这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双眸。 “你没事?”纳兰雪紧张的拉着床上的男子的手。 “这是哪?”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这里是雪国的皇宫。”纳兰雪浅浅一笑,头上的狐皮毡帽垂下的两串绒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着,衬得她格外的娇俏动人。 “你是谁?” “我是雪国的公主,纳兰雪,你也可以叫我雪儿。” 床上的人挣扎着想坐起身子,可是刚刚抬起头,却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那种折骨一般的疼痛让他的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 “小心,你伤的那么重,才刚刚醒来,千万不能乱动。”纳兰雪着急的说道,将眼前的人身上的被褥盖好。 “我是谁?”那道声音再次虚弱的响起,双眸之中染上一丝迷茫。 纳兰雪一惊,难道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看着那双满是询问的眸子,她的心中挣扎不休。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既然那些不属于她的过去被他遗忘了,岂不是更好! “你是我雪国的大尊者,也是我的未婚夫。” “公主!”一旁的侍女惊呼一声,被纳兰雪瞪了一眼,顿时缩了回去。 “是吗?”床上的人眸色流转,轻呓出声。 “嗯!”纳兰雪坚定的点了点头,“你先好好的休息,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去拿些吃的给你。”说罢,那道华贵的身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宗政无忧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感觉立即袭上心头,虽然,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从那个纳兰雪的表情中,他可以肯定,她在撒荒。 缓缓转向窗外,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一紧。 —— 前几日,还秋高气爽,一觉醒来,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呼呼的北风从雪山刮来,带着几分阴冷,天空骤然变得阴霾,雪花飘扬而下,今年漠北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提前了几日。 “驾!”追风马犹如一阵疾风一般奔驰在广袤的草原之上。 璃月缓缓抬眸,雪山已经露出半个山腰。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渡过了三百六十五天没有无忧的日子,不是心不会痛了,而是她将痛的范围极力的缩小在一角,每当她的思念满溢的时候,那一角,便会疼痛不止。 雪还在下着,草原上便落了下一层淡淡的积雪,璃月缓缓停了下来,跳下马儿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筋骨,早知道,她就得前几日出发。这鬼天气,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一年之期,她控制不住自己来雪山看看。 身了渐渐有了暖意,璃月匆匆的吃了些干粮翻身上马,继续朝雪山而去。 还是那个地方,去年雪崩划下的积雪已经被冻成了坚硬的冰,璃月尝试了几下,纵身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那块突出的峭壁之上。 如今,岳氏内功心法,她已经练习到了第九层,只差一个瓶颈便踏破最后的关卡,可是却迟迟冲不破。身形一转,迅速的朝雪山攀沿而上。 身形稳稳的落在山腰之上,风夹杂着雪扑面而来,吹得人喘不过气来。璃月抬起手,挡了一下刺骨的寒风,缓步朝那个山坳而去。 这里,相较去年,已经看不出有任何泉水的痕迹,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连他们拼命挖出来的一些深深的雪坑,也被新的积雪掩埋。 璃月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一阵悲凉。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洪亮的鸣叫声,那只苍鹰的在她头顶上的上空盘旋不去。 收回目光,望着那个满是积雪的山坳,抬起手放在脸颊两侧,朝着眼前的冰天雪地大声的呼喊着。 “无忧!” “无忧!” “无忧!” 回声空旷的四处盘旋着,这一片天迹之下,都是这两个字的回音,久久不绝,就如她空荡的心扉。 整整一年了,越是想着这些,她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在这里,她曾经满怀希望,握着那双渐渐有了温度的双手,她以为,从此后,就再也不会分开。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成了绝望! “无忧,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你还活着,我也相信我这一种感觉不是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无忧,如果,你还活着,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你。” 雪山之下,那个身影淹没在漫天纷落的雪花之中,苍芒的天地间,那么的渺小,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 雪国境内,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份书籍专注的看着,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的身影显得那么的优雅。 突然,心中一震,另一只手刚刚端起的杯子突然一歪,滚烫的茶水泼在白皙的手背上,立即烙下一片殷红,今日,他的心异常的烦乱。 “尊者,您该吃药了。”一旁的侍女恭敬的递上熬好的药。 习惯性的轻嗅了一下,这才放在嘴边。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第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原来男人也可以倾国倾城来形容,不论是他的淡漠高贵的气质,还那倾世的容颜,都让她倾慕不已。最最让她无法自拔的,还要数那双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眸,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被他摄了心魄。 “无忧,今天的天色真好,咱们出去走走。”纳兰雪亲昵的靠在宗政的肩膀上。 宗政无忧身形微错,拉开两人的距离,“你自己去。” 纳兰雪脸上的笑容立即显得有些僵硬,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淡漠疏离,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与他拉近一丝距离。看着他的目光又转到了手中的书籍,一些陈词烂调的诗词有她好看吗? 不禁跺了一下脚,满腹委屈的朝门外跑去。 “公主!公主。”身后,侍女太监匆匆跟了一群。 纳兰雪愤恨不已,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在冰雪覆盖的山丘上,有一道十仗高的瀑布顺流而下,急流的水旁挂着一窜窜冰柱,放眼整个雪国,不管是哪条河流,都逃不过结冰的的命运,除了这条,不管什么天气,都串流不息。 雪国,常年积雪,不分四季,只有寒冬,放眼整个雪国,没有一条河流不结冰的,然而,这条河水,却终年如此,从未见结冰,这里被称为雪国圣地。 雪国先祖曾经去寻找过这条河水的源头,一直到达了雪山脚下,水流突然消失了,仿佛被迈在了雪山之中,没有人弄得清楚,为什么从雪山中流了的水,却不结冰。所以,便对这一支水域更加的崇敬。 她就是在这里发现无忧的,他被水流冲了下来,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打捞上来的时候,不只是那些宫女太监,连她这个堂堂的雪国公主都惊为天人。除去了那道微弱的呼吸声,几乎不相信这个人还活着,那么重的伤势,就连雪国的首医都无计可施。 在他睡着的这几个月里,她每天亲自照料,巫师每天在给他祝祷,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醒了,可是却是那么冷冰冰的。 纳兰雪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一块是刻着无忧二字的玉佩,一看便知异常名贵,她能猜测到,他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 另一样东西,竟然是个又丑又难看的荷包,上面的图案乱七八遭的,他却贴身放着。 难道这是一个女人送给他的东西?想到这里,纳兰雪紧紧的将那个荷包握在手里,用力朝水中扔了过去。荷包顿时被溅起的水花卷走,顺流而下。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反正,现在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冒着风雪连夜赶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去,府门前,一人挑灯站在那,鹅毛一般的大雪遮住了她的神线,只能看着那盏昏暗的烛光。 “驾!”璃月喝了一声,也许是看到终于到家了,追风更加卖力,飞奔上前。 宗政子默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顿时放下手中的灯笼,朝那个几乎成了雪人的璃月跑去。 “可算回来了。” 璃月揉了揉被结了冰的睫毛,只见宗政子默的怀里抱着一个裘衣,她的全身都僵硬了,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宗政子默忙乎着帮她解开身上的结了一层冰,重的提都要提不起来的披风,换上那件在他的怀里暖了许久的裘衣。 一贴紧身子,那股残留的余温缓缓的渗进她的心里。 “抱着这个,快进屋去,我先把追风安顿一下。” 璃月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暖手炉朝内院走去,一进屋子,一股舒服的暖意扑面而来,现在已经是深夜,几个孩子都已经睡沉了。 璃月轻轻的将裘衣脱了下来,换下那双已经湿了的鞋子,动了一下脚趾头,有一种麻了的感觉,她几乎感觉不到脚在动。 宗政子默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径直走到璃月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握住那双小脚,那刺骨的寒意让他的心猛得一紧,这么严寒的气候,也阻挡不住她的去意。 感觉到宗政子默手掌的温度,璃月感觉麻木的感觉顿时减去不少,可是这样的姿势却让她心中有些尴尬,虽然,她说过,不会拒绝他的关心,可是也不用他亲自为她洗脚。 “别动,好好的泡一会,我让华一脉开了一个药方,有活血的功效,要不然生了冻疮就受罪了。”宗政子默就那样蹲下身子,轻轻的撩起热水往璃月的脚上浇着。 所有人都睡了,就连这个雪夜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宗政子默冒着严寒站在府门外,为她亮着一盏灯,只有他,准备好了一切,她一回来,就感受到这份暖入心底的温情。这绝不是偶然,他又怎么知道她几时能回?! “等了几天?” “七天了。”宗政子默淡淡的回应道。 璃月没有出声,却见宗政子默突然站起身来,“你先泡着。”说罢,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借着屋内昏暗的烛火照亮的那片影子,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道挺直的背影,直到宗政子默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水中的暖意顺着血流游走在全身,就连那一身疲惫都消去了不少。不一会,宗政子默撑着伞快步而来,进屋后,才看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宗政子默拉过一个小方桌将食盒摆了上去,顺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璃月的面前,食盒打开,一股让人垂涎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 “来,先把这碗刚煮的汤圆吃了暖暖身子。” 璃月抬起手接到手里,还有点烫手,他刚刚那么急着跑出去,就是给她煮汤圆去了?本来被冻的红红的鼻子此时更是一阵酸疼,宗政子默对她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是假的。 强忍着满腹的感动,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两行清泪滴到勺子里,带着一丝咸涩和着这甜甜的汤圆全都咽到肚子里。 “好吃吗?”宗政子默见璃月低头猛吃,只以为她是饿坏了。 璃月哽咽着点了点头,不一会,一碗汤圆被连汤都喝完,不着痕迹的拭去脸上的泪渍,看向一旁的食盒。 “子默,不赖嘛,你都会包包子了。”璃月夹起一个包子,忍不住赞扬道。 宗政子默灿烂一笑,“几个孩子吵着要吃,我索性就试试,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吃饱了,身子也暖了,宗政子默在她还没有将脚拿出来的时候,突然捞起她的脚,拿着个帕子擦拭着。 “子默,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璃月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我不以你好,还能对谁这么好?”宗政子默将那双脚抱在怀里暖着,看着璃月,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有很多女人,排着队想对你这么好。”璃月灿笑一下,抽回脚穿好宗政子默准备好的鞋子。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宗政子默柔声说道,对于璃月挑起的这个话题,显然没有一点兴趣接下去。 璃月站起身来往内室走去,钻到被窝里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三更了。宗政子默轻轻的收拾着屋里的东西,抬起头,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七上八下了几天的心,终于在这一时刻沉稳下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缓步走到璃月床边。 将璃月原本放在外面的手轻轻的挪到被褥的里面,坐在床的边沿,借着一支微弱的烛光静静的看着这一抹如花般的睡颜。也是冻了许久,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原因,她的脸颊特别的红。如两个娇艳欲滴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璃月,你可知道,你走的这半个多月,我没有一天不担忧挂怀,我知道,你有你必须去的理由,可,我也有我必须要守候的理由。 淡笑一下,缓缓起身,掌手从那个正燃着的烛光上一扫而过,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关上房门,朝对面的西厢房而去。 几个小脑袋爬在璃月的床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宗政子默无奈的看着这四个头伸得老长的孩子,轻轻的走到一旁比了个手势,可是这几个孩子却同时朝他摇了摇头。 怎么?女主人一回来,他这个男主人连吃饭都叫不动了?索性也跟着坐在床边,守着这个睡美人。还别说,往这里一坐,他也没有一点饿的感觉了。 久久之后,璃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可是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被几道目光没有死角的盯着,突然睁开双眼,爬在床边的两个小脑袋顿时露了出来。 “娘亲!”凤凰和凤宇急先恐后的朝璃月扑了过去。 “娘,还有我,抱抱我!” “还有我,我也要抱,姑母,我好想你啊。” 璃月刚刚直起的身子,被这一群孩子热情的扑倒,压得喘不过气来。抱着几个孩子,一个一个亲了过来。 宗政子默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认命,热饭去。 一张桌子终于坐满了,璃月看着几个笑的灿烂的孩子,心中一阵暖意。 “娘亲,等哪天不下雪了,咱们能不能出去打猎呀?”凤宇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笑着补充道,“前几天,我答应他们的。” “好。”璃月点点头,肯定是这两个孩子闹着要娘亲,子默无计可施才答应两个孩子的,侧过头去,朝宗政子默悄悄的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宗政子默差点呛了,几个孩子狐疑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真是的,就不一句辛苦你了嘛,她凑过来之前,害得他的心突然狂跳了一阵,在几个孩子面前失态。 几个孩子吃饱喝足了,纷纷跑到外面,对着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大声喊着,“不要再下啦,出太阳!” 没有想到,这天,还真被几个孩子给喊晴了,阿蒙几人一听去打猎,闲的发慌正愁无事可做呢,马上牵马跟了上来。 “出发喽!”几个孩子高声呼喊着,骑着马儿跑在最前。 “子默,咱们去哪?”璃月轻问道。 “既然是带着几个孩子出来玩,那就随他们,跑到哪里是哪里。”宗政子默无尽放纵的说道,能够拥有这样的年幼时光,是何其幸福。 “好!”被几个孩子感染了,璃月的心里也涌起一丝雀跃,加紧马腹朝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雪狐,凤凰你看,那是不是一只雪狐?”风宇突然停下马儿,指着雪地里探出来的一个小脑袋问道。 “是啊,是啊,这个雪狐是我的了!”凤凰调转马头,举起弓,抽出背上的箭朝那个雪狐追了上去。 “走,咱们跟上!”凤卓也调转马头,几人顿时向从林中跑去。 璃月停下马儿,看着这几个孩子刚刚没入山林的身影,调转马头与宗政子默一前一后追了上去。真是一群被惯野了的孩子,还不知丛林中的危险。 阿蒙几人更是不敢耽搁,飞速朝那几个孩子追了过去。 “小狐狸,别跑!”凤凰骑着马儿,迅速的在山林这中穿梭。每每举起箭,又不舍得射出去,其实,她只是寂寞,想捉一只来养着玩。 “凤卓哥哥,不要!” 凤卓顿时收了手,不解的看着凤凰,“你追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放箭?” “我要活的!” 岳灵儿顿时掏出身上的网子,“凤卓,你轻功好,直接去追。” “好咧!”凤卓从马上一跃而去,接过岳灵儿的网上朝那个迅速逃窜的小狐狸追了过去。 凤宇扬起鞭子,“我们跟上!” 刚刚追上那几个孩子,又见他们撒欢似的朝前方而去,“小心点,别跑那么快!” “娘亲,如果不跑快点,小狐狸就跑了!”丛林中,传来凤凰急切的声音。 璃月无奈摇了摇头,只能让追风放开的去追。 前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狐狸看着四处都有危险,被困在这条小河旁,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一环顾着眼前的几个孩子。 “小狐狸,你别怕,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凤凰踩着积雪缓步靠近。 璃月看翻身下马,只见几个孩子围着一只小雪狐正缓缓围拢,为了这么一个上家伙,着实是一阵猛追。看着几个孩子齐心合力的模样,惬意的靠在追风身上,不准备去插手。 “小狐狸,来。” 那只小狐狸看着凤凰不断靠近的身影,突然纵身一跃朝小河中跳了过去,一跳入水中,便被淹没身形艰难的朝上游泡水,可是,还是无济于事,那凄惨的模样让凤凰一阵心疼。 “小狐狸,我来救你。”只见那个小身影突然跳到水里,第一时间抓住了那个快被淹死的小狐狸,河床很光滑,小凤凰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顺着水流被冲了出去。 “凤凰!”向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璃月的身形一闪而过,飞速朝顺着水流而下的小凤凰追了过去。前方,一个倒枯树正好横在河流的正中间,凤凰撞上去,一定会受伤! 纵身跃入水中,一把拉住凤凰不受控制的身子,抽出手中的鞭子紧紧绵的缠绕在一旁的一颗树上。终于将两人的身形稳住。 “娘亲,小狐狸死了吗?”凤凰关怀的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丝毫没考虑自己还在水里泡着。 璃月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狐狸正缩在凤凰的怀里瑟瑟发抖,朝凤凰安慰道,“有你这么不顾一切的救它,它肯定死不了。” 凤凰抬起头,看着娘亲湿漉漉的头发,心里顿时充满歉疚,“娘亲,我错了。” “乖,没事,娘亲抱你上去。”璃月将小凤凰抱在怀里,两人的身影只离那个枯木几米远。这不经意的一瞥,水中的璃月顿时石化! “娘亲,你怎么了?”凤凰感觉到璃月的异常,仰起满是水渍的小脸担忧的问道。 璃月迅速将凤凰递给追上来的宗政子默,顺着水流朝那个枯木而去。 “璃月!” “娘亲!”岸上的人忍不住担忧的唤了一声。 只见璃月好像已经失神了,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一样,缓缓伸出手,在那块枯木中间抽出一个破旧的荷包。不只是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就连她的心跳都在这一时刻停止了! 将拿在手里的荷包按在水中洗了一下,一抹笑意缓缓绽放在璃月唇角。这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东西,这一箭穿心,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件! 如果说,无忧被深埋在雪山之下,那这个荷包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如今,他的心里就只剩这一句话,久久的徘徊不息…… 两个孩子看着娘亲拿着一个荷包发呆,两双小眼睛同时睁大,顺着河岸朝前方跑去。 剩下的人都不明白,这母三人究竟是怎么了。 “璃月,水里凉,你先上来。”宗政子默担忧的朝璃月说道,握着鞭子的一端,使劲的将还在水里带着那种复杂的无以言喻表情的璃月拉了上来。 “娘亲,我看看!”凤宇从璃月的里将那个荷包抢了回来。 “是这个,就是这个!”凤凰抱着小狐狸凑过头去,不假思索的喊了起来。 璃月颤抖着站起身来,她决不是冷的,而是激动的不能控制,心中除了那份狂喜,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阿蒙,你马上顺着这条河流开始查!” 阿蒙与云一等人相视一眼,终于明白了那个荷包所代表的意思,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几人跨上马儿顺着这条河流而上。 璃月紧紧的握着这个荷包,虽然她的心里带着一丝窃喜,可是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她的心还是悬空的。 “娘亲,爹爹还活着对吗?”凤宇抬起头看着璃月神色起伏不定的样子,小声的询问道。 “娘亲也没有万全的把握。”璃月蹲下身来,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宗政子默看着这母三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中首先涌起的是一阵欣喜,其次才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当他看着在水里的璃月的模样时,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熟悉的璃月在那一瞬间活了过来! “你和孩子衣服都湿了,暂时先回去,相信,不久就能传来消息了。” 璃月点了点头,将阿蒙走时留下的披风裹在自己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好像阴差阳错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凤凰怀里的小狐狸,刚刚被冻的不清的小家伙如今开始贪恋起凤凰的怀抱了。 回去的时候,一行人的速度慢了很多,璃月与凤凰全身都湿透了,冷冷的风吹着绝对不好受。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暗了,璃月与凤凰挂着鼻涕回到屋内,华一脉过来瞧了一下,两人都受了点风寒,不过,也没大碍,开几幅药吃了即可。 听到璃月带回来的消息,华一脉几个人不知道有多么的兴奋,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阿蒙等人的消息。 也许是太过兴奋,这一次的小风寒竟然缠绵了两三天也不见好转,每天都感觉头重脚轻的,小凤凰都活蹦乱跳的了,她还是这一幅模样。 华一脉过来诊了几回脉,不由得摇了摇头,璃月的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心病还心药医,纵然被人誉为医术高名,他也治不了这种心病。 在第二十一个夜晚,阿蒙等人终于回到府邸,一下了马儿,迅速朝内院而去。 “怎么样?”璃月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二十一天,她几乎是数着每一分每一秒渡过的,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渡长。 看着阿蒙几人空着手回来,她的心里还是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没有看阿蒙他们抬着无忧的尸身回来! “小姐,我们一路沿着河水一直查,下游几水源减少,水流不可能托得动一个人,所以便一直往上游查,一直进入了荒林之中,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最后,我们翻过这个片山脉,发现水源竟然是从雪山的另一端的雪国传来的。” “雪国?雪山的另一端?”璃月站起身来重复着这两个地名。 “查查这个雪国!”她有一种感觉,无忧就在雪国境内。 “不用去查了。”宗政子默站了也来,“雪国是一个不与外界来往的国家,气候恶劣,是华夏大陆唯一块常年被冰地覆盖之地,但却比大夏朝存在的时间还要久远,久远到无法追溯。这个国家很神秘,以前大夏朝曾派使者,却连雪国境内都没有进去,便被遣了回来。” “听闻,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国度,还延续着千年前的方式生活,值得一说的,寒毒便是出自雪国。” 寒毒?璃月眉宇微紧,没有想到那个让她和无忧都经历了被冰封的滋味的寒毒竟然就是出自这里!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小姐,我们随你一起去。”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如果我找到无忧,再与你们联络也不迟。” “不行,雪国此行,一定异常凶险,我陪你去。”宗政子默上前一步,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轻鸿,你连夜给我准备几张人皮面具,长相越普通越好。”璃月朝一旁的轻鸿吩咐道。 “我现在就去准备。”轻鸿挺着刚刚出怀的身子退了下去。 “子默,孩子们需要你照顾,怜儿临盆在即,轻鸿又有身孕,冷夜与华一脉都走一开,你不照顾几个孩子,我还能交给谁?”璃月朝着一旁的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顿时不言不发,的确,要以璃月的身手,她要想逃,恐怕准也没有那个本事阻拦她,再说,还有玲珑棋。 “如果,他真的在雪国,你一个人无法带他出来,不要着急,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络我们。” “好!”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商议了一下,一个一个退了出去,璃月站在空荡荡的屋内,来回走着,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次日一早,璃月便简单的收拾了行装,拿着一份草草的地形图朝雪国的方向前进。 前往雪国有三条路,一是绕出漠北,从朔城一直向西,再一直向北,可是路途太过遥远,日夜兼程恐怕一个月到不了,太费时间。二,便是从阿蒙他们翻越的那座山脉,直接潜入雪国境内,太消耗体力。第三条路,就只能翻阅雪山,过了雪山,便是雪国境内。 璃月分析了一下,还是决定走第三条路,策马扬鞭,行驶在茫茫的雪原之上。 “嘎~”头顶上,那只雄鹰不停的盘旋着,始终跟着她的方向前行着。 —— 雪白的世界里,一道身影几乎与这个世界溶为一体,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在空中宛起一个又一个绝美的弧度。抬起手,凝具一丝寒气,指尖顿时泛起一丝凉意。 他感觉,最近一个月,功力正在逐渐恢复。自己之前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具体怎么受伤,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高耸的雪山在远处,犹如一把倒放的扇子,心中又是那种强烈的感觉,他的心里住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子,一想起他,心里就暖暖的。但是,他始终记不起,她是谁。虽然他的身子在逐渐的恢复,可是心里却总觉得空空如野。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等到身子痊愈,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虽然,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无忧!”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一身华贵的女子急速的朝那个没入满天白雪的身影飞奔而去,紧紧的从宗政无忧的身后搂着他的腰身。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吹寒风。” 宗政无忧转过身来,趁机拉开两人的距离,雪国虽然只是一个人口刚到万人的小口,不管男女,贵族还是平民,全都习武。这里环境阴寒,条件艰苦,但是恰恰提供了一个世界难寻的习武环境。握水成冰,几乎三岁的孩子都能轻松使来。 “你在想什么?”纳兰雪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了,直接朝宗政无忧问道。 宗政无忧抬步朝前而去,身后的“喀吱喀吱”的脚步声顿时响起。 “父皇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下个月的今天,咱们就完婚。” 宗政无忧缓缓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前的人,他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就凭那几个巫师念几句咒文他就能活过来的,简直是异想天开! 真正治好他的伤的,是体内时不时会泛起的那种金光,伴随着他的血液流在身体各处,缓缓的修复着他的身子。 “你不要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纳兰雪朝着眼前的冷漠的连这天气要逊色几分的男人吼道。 明天的荡漾,你无法想象~ 第一三一章 又用这招? 章节名:第一三一章:又用这招? 宗政无忧的唇角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意,眉宇微凝,缓缓的摇了摇头,大步离去…… “我这一辈子,是嫁定你了!”纳兰雪朝着那个背影喊道,堂堂的雪国公主,还是第一次受这种挫折! 宗政无忧晃若未闻,缓步回到屋内,走到窗前坐了下来,接着看那些优美的诗文,刚刚纳兰雪所说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日月交替,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缓缓来临,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纯净的夜空中,一个娇小的身影迅速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一处突起的峭壁之上,站在高处,已经将整个雪国尽收眼底,虽然是一个国家,放眼望去,却如一个大夏的主城一般大小。 身资轻盈的落在山脚下,翻过这个雪山,整整用了她七天的时间,现在才感觉到全身酸痛的几乎脚都抬不起来,冰冷的感觉更是让她感觉浑身僵硬。 现在,她还在雪国唯一一处没有人居住的雪山脚下,这一次的雪国之行,都才刚刚开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将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人皮面具贴好。 漫无目的的朝主城方的向而去,宗政无忧对于雪国来说,算是一个外来者,从雪国那么排外的情况来看,应该不至于流落民间,很有可能,关在牢里。一想到这时,她的心就没由来的一阵抽痛。 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接近了有人烟的地方,让璃月感到苦恼的是,雪国从来不与外界接触,一时之间想找个落脚的地都没有,这么个巴掌大点的地方,更别提什么客栈之类的。 突然,一阵脚步声音从过处而来,一队巡更的队伍缓步而来,璃月身形一闪,迅速的躲到暗处。 “田大哥,听说,下个月公主就要大婚了,又要在民间征集一批宫女入宫。” “听说了,这次好像专门是为了公主大婚准备的,明天开始选,选中了之后进宫当差,等公主大婚以后,就可以放出宫了。”另一人的声音传来。 “你们是不知道,咱们这离皇宫远,靠近内城的那些女人都疯狂了,哪里见过哪一年选宫女这么热情的,全都是冲那个什么大尊者去的。”另一人说罢,直摇头。 “听说,那个大尊者不是咱们雪国人。”又是一道声音响起,显得有几分神秘。 “小雷,你姐姐在宫里,可是侍候公主的,说说都有什么新鲜事?”一群人在这种冰冷的夜色里,无聊的巡更着也着实无趣。 脚步声音越来越远,璃月从暗处走了出来,紧跟着这一行人,感觉应该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特别是听到其中一人说道,什么大尊者不是雪国人的时候,她就有一种直觉,那个什么所谓的大尊者会不会是无忧? “小雷啊,你说说嘛。”一行人还在朝着那个头最小的少年询问着。 最后,那个小少年耗不住几人,便压低了声音朝几人说道,“我姐说,那个大尊者是从圣地的瀑布水潭里被捞上来的,当时,他的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长相,更是惊为天人。” “金光?”一行人一惊。 璃月听到这句话,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什么声音?” “可能是野狍子什么的。”一行人回头望去,挑高了手中的灯四处照了一下,一个人影也没有,又放下戒心。 八卦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来呢。” “后来,就一直昏迷不醒啊,就连首医大人都没有办法,后来公主就请大巫师天天祝祷,前一段时间大尊者苏醒了。” “你说这大尊者是不是真的是天神啊?” “谁知道啊,而且他还有一头银色的头发。” “银发?!”几人又是一惊,对这个大尊者更是好奇不已。 “听说,公主大婚那晚,要去冰坛祭祀,到时咱们就可以目睹一下这个大尊者的真容了。”几个人带着一丝期待。 “你们听说了没有,大尊者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好多女孩家去应征做宫女,就是希望能够刚大尊者一面,公主还下令,选最丑的入宫。” “有那么夸张嘛,不就是个人么。”一未娶的男子口气顿时有些酸溜溜的。 “那是你没见过大尊者,我偷偷的告诉你们,我姐回家探亲的时候,形容大尊者的样貌的时候,激动的都跳起来了。” “好了,好了,巡更了。”木梆子敲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群男人,除了那个还不懂男女之事的小雷,纷纷对这个好像神的存在一样的大尊者形成了同性相斥的心理。 璃月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紧紧的握着双拳,她还为他担忧不已,他,他竟然当上了什么雪国的大尊者!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可是听到他要与别的女人成婚,她的心里就怒火翻腾。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怎么想办法去雪国皇宫去! 巡更的队伍越走越远,璃月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不是应征宫女吗?她也去应征不就能进雪国皇宫了吗!想到此,顿时平静下来,一路狂奔至内城的方向,趁着夜色,好好的熟悉了一下这里的地形。 正在准备找个地方顺便休息一下的时候,隔壁的街道突然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纵身一跃翻到屋顶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群女人争先恐后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柳二丫,你那么肥,跑起来也不慢嘛。” “柳青青,我告诉你,咱们俩谁能选上还不一定呢!” “哼,选上了又怎么样,大尊者还不是公主的。” “那我还能看上两眼呢!” 站在屋顶上的璃月不禁抬头看着眼前的圆月,心中暗自腹诽道:宗政无忧,等我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这一群天还没亮就朝应征的地点跑去的女人,璃月的心里犹如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冷静了三秒钟,不着痕迹的跳了下去,几下便追上这一群混乱的队伍。 只见那个略显娇小的身影迅速的朝队伍的前头冲了过去,心中去泛着酸水,冲,冲,冲你妹!她竟然有一天,也沦落到这种地步! “挤什么挤!” “你别挤我。” 靠!璃月脸色一变,那个胖二丫正踩在她的脚上。她怎么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八点挡的偶像,大妈们等着放价的超市开门的场景。 “排队!”突然,璃月暴吼一声。 混乱的人群顿时安定下来,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这个女子的容貌,但是听着声音也挺陌生的。 “你哪来的?” “你谁啊?” “你算老几啊,吼什么吼?” 胖二丫一掌拍了过来,璃月无奈的看着越靠越近的手,她在纠结,是卸了那只粗胳膊,还装柔弱被那胖二丫推倒,还是…… 寒气!璃月一惊,顿时退后一步,一个普通的村姑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臭丫头,逃的还挺快,今天老娘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胖二丫大步向前,一身的赘肉在身上晃来晃去。 璃月瞧得出来,这个二丫也只是会寒气而已,至于功夫没有多少底子,带着寒气的掌风扫来的时候,她人是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心念一动,朝身后的雪堆飞速退了过去。 “还想逃!”二丫突然一个弓步,重重的按着璃月的肩膀。 那种犹如寒毒一样的凉意顿时传来,璃月身形三百六十度一转,逃脱的同时,二丫肥硕的身子失重狼狈的朝厚厚的积雪中一头扎了进去。 一阵哄笑声突然响起,二丫挣扎了几下才从雪堆里探出头来。 璃月走到一旁站稳,经这一闹,队伍反而安静下来,反正只要三十名,最后谁能入选还不一定。何必伤了和气,再说了,传出去了名声也不好,就柳二丫那种胖到一定的程度了没有人提亲的,才会不顾忌名誉。 璃月站在一侧,那个胖二丫也许知道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倒也安静下来。感觉有几道打量的目光不时的朝她这边投来。 几个女子开始接头接耳。 “你看她那打扮,还有土了唧的模样,一定是从西山那穷山村里来的。” “是啊,我瞧着也是。” 璃月的双手握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他娘亲的,心里怎么那么的堵得慌,她忍! 终于挨到天亮,这些的疯狂的女子们脸上却添了一丝疲意,璃月静静的站队伍的正中间,不前不后。突然,眼前的人群一阵雀跃,只见一个拿着身着暗蓝色锦服的瘦小男子在几个老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那老太监咳了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奉公主这命前来,临时选宫女入宫,以备的大婚之用,入宫为期一个月,出宫后,每人赏一两银子。” “开始。”那老太监往主位一坐,一旁的人顿时将暖炉靠近了些,又是奉茶又是捶背。 “第一个,叫什么名字?” “柳二丫。”柳二丫肥硕的身子踩着小碎步上前,朝那老太监弯了弯身子。 只见那老太监挑眉,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过!” 柳二丫兴奋不已,忙道谢了朝一旁站去。 “下一个。” “柳青青。” 那老太监眉宇一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退。”公主最讨厌那些柳眉细腰的女人,因为大尊者的原因,公主宫里凡是有点姿色的全都被调走了,他这差事也好办,往年只选最漂亮的,今天只选最难看的。 柳青青顿时一天的愤恨,不由得朝一旁得意万分的柳二丫瞪了一眼。 “柳青红。” “待定。” “铁盼盼……” 前面的人一个个走上前去,这一群人,少说也得有两百个,现在,才过了十多人的样子,待定的也有十几人了,看来,站得太靠后,果然不是明智之举。 “木月。”璃月上前去,缓缓报出自己的名字,朝那老太监十分友好的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西山来的?” “正是从西山来的。”璃月点点头,看着那老太监微抬的的松跨的眼皮,你他娘的到是说个“过”啊! 只是她不知道雪国的姓氏也少,几个大的家族占了主要的人群分布,而木姓,就在西山那个小山村里,算是雪国最贫瘠之地,要想出来一趟,不得个几天是出不来的,也正是阿蒙他们翻的那坐山脉。这也许就叫,歪打正着,璃月晚夜听着那几个女人的谈话,也正想冒充西山的人。 “待定。” 去你娘的!璃月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真想上去,把那老太监的一把老骨头给拆了!强忍着愤恨往待定的那一群人站了过去。 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所有的人都看完了,那些直接过的已经有二十人了,这边待定的还有三十多人,一些直接被退回去的,早已经离去了。 灿烂的阳光让人的视线变得有些昏暗,璃月只瞧见那老太监缓缓起身朝待定这边的人群走了过来,一排一排的看来看去。 一个宫女而已,竞争力也那么强啊。 “你,还有你,去那边。”那老太监指着其中一人说道。 那女子立即雀跃起来,飞快的朝对面跑了过去,生怕老太监会后悔似的。 “你,你,还有你也过去。” 璃月看着指着自己的手指,心中一喜,突然那个手指一横指着她身旁的那个女子,“你也过去。” 你妹!她想宰了这个老太监!忍,接着忍! “你,你,还有你,也过去。” 九个了,只要三十个人,再差一个就选不中了,璃月突然有一种感觉,从来都没这么有耐心过。等她走的,一定要让这个老太监好好的尝尝什么叫的滋味! “你也过去。” 璃月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一阵悲凉,目光缓缓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老太监,她手动了动,想抽他丫的有木有。 “你从西山来的那个?” 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骂了一句,老年痴呆! “宫里,还有一个临时空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那老太监突然背着手,在璃月面前走来走去。 “愿意。”璃月立即点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回应道,甚至连什么空缺都不问一下。 “你也是冲着大尊者来的?”那老太监看着璃月急切的模样,松跨的眼皮硬是被他给挑上了几分。 突然,璃月神色一变,万分苦楚的看着眼前的老太监,“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两个弟妹,我爹打猎被熊撕断了腿,我娘又有病在身,一家五口无米可炊,两个弟妹,无衣可穿,这么冷的天呀,光着脚连鞋都没有!”这一段话说的,就连这个老太监都有些动容了。 “西山,真是穷啊。” “嗯!”璃月睁着一对星星眼,“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要是我能应征上宫女,可以有一两银子。” “这个空缺要是你肯顶上一顶,就算是没有一个月,等你出宫的时候,我给你二两银子。” 璃月立即做万分感动状,紧紧的握着老太监的手,稍一用力,只听骨裂的声音响起,“大人啊,你是我全家的救命人啊!您真是好人啊!我感谢你祖宗八代啊!” “放,放,放手!”老太监呲牙咧嘴的看着被握的骨折了的双手,对上璃月还在激动的神色,咬牙退后几步。 “把户籍都拿出来,登记造册。” 璃月一僵,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些女人一个个捧着个盖了官印的泛黄的纸朝那几个太监走了过去,他娘亲的,她就一黑户,哪来的户籍啊! 不禁暗自磨牙,她刚刚应该把那老太监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一感谢了才对! “你怎么还不去。”那老太监的手还疼着,不悦的朝璃月吼了一声。 璃月挠头,“我走的太急,忘了带了。” 那老太监面露难色,可是这个空缺实在是不好找人啊。 “大人,你就行行好。”璃月抬起手,朝那个老太监走了过去。 那老太监顿时退后几步,对着一旁的太监吩咐道,“给她先记上,反正也就一个月,忘带就忘带了。” “多谢大人!”璃月不再上前,这一次,她是真心的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入了宫,老实本份,好好的把活干完。” 璃月连忙点头,只见那几个太监收了东西,领着这些被选中的女人往皇宫的方向行去。一路上,璃月心中那个雀跃,心跳更是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马上就要和无忧见面了,见了面,她窝在心里的那些事情就都清清楚楚了。 入了宫门以后,一个身着宫装的女人走了过来,那老太监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快朝着那个女人而去。 “徐女官,这些都是新入宫的宫女,劳烦您好好的调教调教。” “公公放心。” “你们,随徐女官去学习一下宫里的礼仪,一定要谨言慎行,惹怒了公主,能不能出去,还是一回事,明白吗?”那老太监转身朝这群宫女教训道,话外音就是本份点,别想打什么歪主意,特别是关于大尊者的。 “是。”一行人同声答道。 “你,就是你,你出来。” 璃月认命的走了出来,站在老太监身侧。 “东子,领他去工作,好几天的恭桶都没有人刷了。” 恭,恭桶!?璃月的暴怒值已经升到一定的程度了!看着那个甩着手踩着小碎步离去的老太监,刚刚她应该往上捏一点,让他这双手一辈子也直不了!那是弯的,手也是弯,都是弯的,全家都弯,祖宗十八代都弯…… “恭桶,每天早上会有人送来,以前的老妪夫妇老娘病重,回去照顾了,现在就由你来顶着,要是老妪提前回来了,再找我帮你安排其它的差事。”东子翘着兰花指,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璃月看着这眼前堆积成一个小山的恭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忍! 还没开始行动,那东子又翘起兰花指奔了回来,只见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对憨厚的老夫妻,两人朝璃月笑了一下,坐下来便开始干活。 “你先随我来,先到火房里帮几天,那好像也缺人手。”东子说罢,转身而去。 璃赶紧跟上,顿时有一种逃出升天的感觉,有一种想内牛满面的冲动啊。 “你的运气也太好了,老妪的娘病好的也太及时了。”那个小太监踩着小碎步,迅速的绕着这皇宫转来转去。 终于,到了所谓的火房,东子将身后的人朝一个小宫女前一放,拍拍屁股走人了。 烧火,这是璃月的新工作,坐在那个空旷的灶门前,不停的往里面添柴火,一旁的一个小宫女顿时跑过来数落着。 “火太旺了,少加点柴。” “火只能烧到这种程度,不能太旺,公主不喜欢太热,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你一定要记住,尤其是三更到五更的时候,火要稍加旺些,那个时候最冷。” 旺你妹啊!烧一天一夜?! 那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走了,就再也没出现在璃月面前,看着身后的柴火堆,璃月简直有了想把这个皇宫给烧了的冲动! 夜色终于在璃月期待中缓缓降临,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迅速出了这间火房,既然她烧的火是给公主供暖的,公主住的地方一定离这里不远,她所填的柴火只够烧一柱香的,一定要在这一柱香的时间找宗政无忧的确切所在地,她的时间,十分紧迫啊。 身形迅速的隐入暗处,这皇宫的守卫真是严密,隐入暗处,环视了一四周,一轮轮的巡守几乎没有什么间隔,交替而行。 突然,一阵疾风一扫而过,璃月身形一僵,被发现了!突然,身形一转,那人立即退后几步,趁着这个空隙,翻身而起,迅速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男子缓缓站直身子,竟然是个虚招!不过,那道掌风也犹为冷厉,这人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夜色下,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看着璃月消失的暗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雪国还能有这等身手的人?可惜,他却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甚至就连那道身形都有些模糊。 璃月回到火房,便听到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 “你去哪了?火差点熄了!要是冷着公主,你就等着挨板子!” 你妹!璃月心中暗骂一声,面色不变的走到灶门前坐了下来。 “你!小心我告诉总管,把你赶出去!”那小宫女叉腰,一副抓住璃月把柄的样子。 “姑娘,解决一下内需都不可以吗?”璃月终于受不了了,抬起头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小宫女一时语赛,“你可看好了,再要是把火弄熄了,你就等着瞧。” 璃月抽回目光,看着眼前上下翻腾的火苗。刚刚的一幕好险,今晚看来是不能行动了。看了一下火势,索性靠在一旁任思绪飞转。 无忧是绝对不可能娶别人的,这一点,她心中有数。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要和这个什么雪国公主结婚?或许,并非他所愿?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揪紧。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几个月才醒过来,身子一定是很虚弱的,那个雪国公主一定是趁人之危! 她的眼前顿时泛现出一幕画面,宗政无忧像个小绵羊一样被绑在床上,那个什么公主放声淫笑,一步一步的朝无助的无忧靠去。 “美人,你有从了我!哈哈哈!” 璃月顿时甩甩头,将这些念头抛到脑后,不会的,就算是无忧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刚刚眯了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揉了揉双眼,天都已经亮了,看着又要熄灭的火苗,赶紧往里面添柴火。 那个小宫女突然跑了进来,脸上染着一丝窃喜。 “刚刚,公主吩咐人来传话,今天晚上,大尊者要沐浴,让咱们火房准备好,把火烧得暖点。” 璃月静静的往里填着柴火,光是想想无忧洗澡就花痴成这个样子,那要是亲眼看见那个样,那还得了,不得个个都忍不住喷鼻血! 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有些哀怨的目光闪烁着,话说,她也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你知道吗,咱们火房的人负责给大尊者供水,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到大尊者了!”小宫女捧着脸,一脸憧憬的模样。 璃月平淡的双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今天晚上,你好好的在这里烧火。” “不是应该轮到你烧了吗?”璃月挑眉反问。 “我让你烧你就烧,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小宫女冷喝一声,顿时跑了出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嚷嚷着,怎么梳一个好看的发髻,再抹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璃月看着烧得正旺的火苗,她也期待今天晚上。 一道白色的身影缓步从宫殿内走了出来,月色清冷的洒了一身,更让那道身影添了几分不识人间烟火的柔美,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清冷与高贵,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便升起了一抹无法跨越的距离感,远远的这么看着,都有一种亵渎神灵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美的男人!? 柳二丫紧咬着手指,差点尖叫出来,这一趟真的没白来啊! “你们几个,好好的侍候尊者沐浴。” “是!” 柳二丫心里那个激动,平生第一次她感谢这一身怎么也甩不掉的肥肉,要不是这样,公主还看不上她呢,现在一跃成了贴身侍候尊者的婢女,天天都能见到这个宛如天神一样的男人,她就算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值了! 宗政无忧缓步走到屋内,在柳二丫几人还没有跟上来的时候重重的将门关上。 柳二丫跑得最快,鼻尖刚好撞到门上,顿时红肿了。 一旁的纳兰雪双手抱胸,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他不只是对她冷,是对所有的女人都冷。不管怎么样,婚期一天天临近,到了成婚那天,他就是她的人了! 宗政无忧关上门的那一时刻,眼中闪过一丝嫌恶,那些女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缓步走到浴桶旁,看着冒着氤氲之气的水面,他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泛现出一张容颜,也是那么色眯眯的盯着他,可是那色样,让他的心里一阵舒坦。 抬起手,搅了搅平静的水面,缓缓的退下外袍,精致的腰带挂到屏风上,那件华服顿时松开来,迷人的脖颈和锁骨顿时映在水面上,带着惑人的姿态,银色的发丝从他的肩膀划落,说不出邪魅。 “噼噼啪啪”烧得正旺的火响了起来,只见这个灶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敞开衣襟,衣服顿时划落到腰部,结实的胸膛全都露了出来,突然,房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宗政无忧眉头微紧。 真没想到,这些人疯狂到了这种程度,可是转念一想,心中也有些疑问,那些宫女虽然想近身侍候,但是这种上房偷看的事的,估计还没有人敢做。 解了衣服,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顿时露了出来,紧致的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哗哗的水流声响起,那道脚步声也来到了他的头顶上方。 宗政无忧忆经准备好了,他之所以还要脱,就是想给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一个教训!借着纳兰雪的手好好清一清身边这些烦人的女人! 璃月刚刚站稳身形,环顾了一下四周,安全。 手刚刚拨开积雪,还没有抓住那个瓦片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身形一转,却为时以晚,一只脚不受控制的从破了的房顶落了下去。 “哗!”水花四渐,璃月狼狈的窜出头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惬意的靠在大桶另一端看着她的那个身影。 “无忧!”璃月虽然知道,里面的人一定是他,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心情。 宗政无忧脸上的惬意顿时散去,这一声呼唤好像一把钥匙顿时打开了他的心锁一样。接着,那个身影迅速的扑到他的怀里。 “无忧。”璃月轻声呼唤着,太多的语言全都涌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唤了一声之后,只想紧紧的抱着他,享受着这一份失而复得的喜悦。 外面,迅速的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璃月感觉宗政无忧好像有点不正常,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她来时已经撕了人皮面具。 看着这张满是水渍的俏颜,他的心里一阵悸动,那些仿佛被迷雾包裹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无忧,你怎么了?”璃月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陌生情愫,心中一紧。 “我是璃月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突然一阵水花四溅,宗政无忧的身子飞速离开水面,璃月目光一转,他已经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那的身姿,还在水中狼狈不堪的璃月看到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是这种目光,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张容颜!宗政无忧心中一震,朝水里的璃月伸出手。 璃月顿时伸出手,握住递到面前的手,此时,门突然被踹开,纳兰雪领着一群人迅速的冲了进来,璃月借着宗政无忧的身子遮挡住她的身形,顿时将人气面具带好。 突然,手腕一紧,一股冰冷的寒意袭来,强大的力道将她从宗政无忧的身后拉了出来。 “原来是你!”柳二丫将璃月甩到纳兰雪面前。 纳兰雪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璃月,“拉下去关到暴室!” “住手。”宗政无忧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任谁都看得出,今天的他与往日的他极为不同,不再在那么冰冷冷的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一样。现在,他怒了,真的怒了。 柳二丫感觉手臂一痛,顿时松开璃月的胳膊。 “无忧,你没事?我马上让人处理了这个贱人。” 宗政无忧的目光瞧都没瞧纳兰雪一眼,将璃月拉了回来,大步离去。 “公主,他,他竟然拉着那个女人……”柳二丫看着纳兰雪脸色,顿时闭上嘴巴。 “给我查查,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纳兰雪一阵愤恨,朝着宗政无忧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就在宗政无忧领着一身湿透的璃月准备进屋的时候,纳兰雪的身形迅速的冲了过来挡在两人面前,目光落到紧紧握着的两只手时,明艳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从今天起,她是我的贴身婢女,谢谢你的安排。”宗政无忧的目光转向身侧的落汤鸡一般的人儿,补充道了一句,“我很喜欢。” 纳兰雪的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意,“喜欢就好,好好的侍候着!” 宗政无忧看着挡在面前的纳兰雪,眼中闪过一线不悦,“天色不早了,公主也该去休息了。” “休息,休息。”纳兰雪咬牙重复了两遍愤恨的看着宗政无忧身侧的其貌不扬一身狼狈的女人,她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点入了宗政无忧的法眼了。 一走到屋内,璃月顿时收了那种唯唯诺诺的姿态,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拉着宗政无忧朝内室而去。 “无忧,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暂时想不起来。”宗政无忧看着那张普通的人皮面具,心中有些闷闷的,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将那块人皮撕了下来。 这才是他熟悉的,看着这张容颜,一丝笑意渐渐的溢满那双漂亮眸子,还有一分狡黠一闪而过,只顾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璃月根本就没有发现。 璃月神色顿时暗淡下来,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急切的在宗政无忧的身侧转来转去,突然,从身上拿出个瓷瓶,这是华一脉在临行前交给她的药,即使他醒来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反正吃了总归没有坏处。 “这是什么?”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手上的那颗药轻问。 “这是华一脉配的药,你身子还未痊愈,这个只有好处没坏处。”璃月托起宗政无忧的手将药放在他的掌手。 “你万一对我下毒怎么办?”宗政无忧看着那粒药,迟迟不肯吞下去。 璃月眸色微暗,他竟然怀疑她!? 这不怪他,谁让他什么也不记得了,硬压下心中那种酸涩,不禁小声轻语了一句,“就算是我豁出自己的命也不想让你受一点伤害。” 突然,腰间一紧,顿时贴在宗政无忧的胸膛上,吻急切霸道的贴了过来,璃月顿时感觉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在嘴里扩散,心中暗腹诽了一声:这个老狐狸,真够阴的! 药味渐渐散去,他的舌却趁机而入在她的贝齿游移,一阵电流一般的酥麻感顿时占据在她的身体各处,连她的身子都有些软绵无力,抬起手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将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缠绵。 宗政无忧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这个让他爱的想要融为一体的人儿。宝贝,到现在这一刻,我都觉得做梦一样!我就算是忘记全世界,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唇缓缓的移到璃月的耳迹,舌尖延着精致的耳部轮廓游移,怀中的人儿几乎没有一点力气托着她的腰身,顺势倒在地毯上。 璃月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的感官寸寸的沦陷在宗政无忧的缠绵之下,这个老狐狸,他不是记不得她吗?若说他怀疑药有问题,拉她一起试药还说得过去,可是他亲的这么缠绵是要闹哪样?! 得到片刻喘息,宗政无忧缓缓抬起身来,璃月重重的喘着粗气,两人四目相望。 “想起我是谁了吗?”璃月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双手紧紧的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他的衣襟微微敞开,顺着那个缝隙,可以将该看的一览无余。 “让我猜猜你是谁。”宗政无忧单手支着身子,侧卧在璃月的身侧。 璃月将宗政无忧压在身下,等着他的回答,但是那双眼睛,却忙得不亦乐乎,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出水穿衣只是眨眼的时间,外人看到的是他衣冠整洁的模样,她却知道,这根腰带一除,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是我的女人。” 璃月轻轻的靠近宗政无忧,吐气如兰,“猜对了,我要怎么奖励你呢?” “嗯~”宗政无忧的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个小野猫,又用这招!她可知道,隐忍了这么久,是惹不得的么? 求月票,怜已经把无忧给脱光了,月底了,月票要过期的! 感谢小青梅123亲给怜投的五张评价票,一下子这么多张,这个好像要钱买的,太感动鸟。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送花送钻,投月票评价票,打赏的亲,还有一个催更一票的亲。怜虽然没有在题外话里感谢大家,但是怜每天都会看这些数据,每多一个亲给怜支持,怜都万分感激! 平安夜,祝大家幸福美满! 第一三一章 又用这招? 章节名:第一三一章:又用这招? 宗政无忧的唇角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意,眉宇微凝,缓缓的摇了摇头,大步离去…… “我这一辈子,是嫁定你了!”纳兰雪朝着那个背影喊道,堂堂的雪国公主,还是第一次受这种挫折! 宗政无忧晃若未闻,缓步回到屋内,走到窗前坐了下来,接着看那些优美的诗文,刚刚纳兰雪所说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日月交替,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缓缓来临,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纯净的夜空中,一个娇小的身影迅速一跃,身形稳稳的落在一处突起的峭壁之上,站在高处,已经将整个雪国尽收眼底,虽然是一个国家,放眼望去,却如一个大夏的主城一般大小。 身资轻盈的落在山脚下,翻过这个雪山,整整用了她七天的时间,现在才感觉到全身酸痛的几乎脚都抬不起来,冰冷的感觉更是让她感觉浑身僵硬。 现在,她还在雪国唯一一处没有人居住的雪山脚下,这一次的雪国之行,都才刚刚开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将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人皮面具贴好。 漫无目的的朝主城方的向而去,宗政无忧对于雪国来说,算是一个外来者,从雪国那么排外的情况来看,应该不至于流落民间,很有可能,关在牢里。一想到这时,她的心就没由来的一阵抽痛。 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接近了有人烟的地方,让璃月感到苦恼的是,雪国从来不与外界接触,一时之间想找个落脚的地都没有,这么个巴掌大点的地方,更别提什么客栈之类的。 突然,一阵脚步声音从过处而来,一队巡更的队伍缓步而来,璃月身形一闪,迅速的躲到暗处。 “田大哥,听说,下个月公主就要大婚了,又要在民间征集一批宫女入宫。” “听说了,这次好像专门是为了公主大婚准备的,明天开始选,选中了之后进宫当差,等公主大婚以后,就可以放出宫了。”另一人的声音传来。 “你们是不知道,咱们这离皇宫远,靠近内城的那些女人都疯狂了,哪里见过哪一年选宫女这么热情的,全都是冲那个什么大尊者去的。”另一人说罢,直摇头。 “听说,那个大尊者不是咱们雪国人。”又是一道声音响起,显得有几分神秘。 “小雷,你姐姐在宫里,可是侍候公主的,说说都有什么新鲜事?”一群人在这种冰冷的夜色里,无聊的巡更着也着实无趣。 脚步声音越来越远,璃月从暗处走了出来,紧跟着这一行人,感觉应该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特别是听到其中一人说道,什么大尊者不是雪国人的时候,她就有一种直觉,那个什么所谓的大尊者会不会是无忧? “小雷啊,你说说嘛。”一行人还在朝着那个头最小的少年询问着。 最后,那个小少年耗不住几人,便压低了声音朝几人说道,“我姐说,那个大尊者是从圣地的瀑布水潭里被捞上来的,当时,他的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长相,更是惊为天人。” “金光?”一行人一惊。 璃月听到这句话,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什么声音?” “可能是野狍子什么的。”一行人回头望去,挑高了手中的灯四处照了一下,一个人影也没有,又放下戒心。 八卦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来呢。” “后来,就一直昏迷不醒啊,就连首医大人都没有办法,后来公主就请大巫师天天祝祷,前一段时间大尊者苏醒了。” “你说这大尊者是不是真的是天神啊?” “谁知道啊,而且他还有一头银色的头发。” “银发?!”几人又是一惊,对这个大尊者更是好奇不已。 “听说,公主大婚那晚,要去冰坛祭祀,到时咱们就可以目睹一下这个大尊者的真容了。”几个人带着一丝期待。 “你们听说了没有,大尊者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好多女孩家去应征做宫女,就是希望能够刚大尊者一面,公主还下令,选最丑的入宫。” “有那么夸张嘛,不就是个人么。”一未娶的男子口气顿时有些酸溜溜的。 “那是你没见过大尊者,我偷偷的告诉你们,我姐回家探亲的时候,形容大尊者的样貌的时候,激动的都跳起来了。” “好了,好了,巡更了。”木梆子敲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群男人,除了那个还不懂男女之事的小雷,纷纷对这个好像神的存在一样的大尊者形成了同性相斥的心理。 璃月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紧紧的握着双拳,她还为他担忧不已,他,他竟然当上了什么雪国的大尊者!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可是听到他要与别的女人成婚,她的心里就怒火翻腾。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怎么想办法去雪国皇宫去! 巡更的队伍越走越远,璃月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不是应征宫女吗?她也去应征不就能进雪国皇宫了吗!想到此,顿时平静下来,一路狂奔至内城的方向,趁着夜色,好好的熟悉了一下这里的地形。 正在准备找个地方顺便休息一下的时候,隔壁的街道突然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纵身一跃翻到屋顶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群女人争先恐后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柳二丫,你那么肥,跑起来也不慢嘛。” “柳青青,我告诉你,咱们俩谁能选上还不一定呢!” “哼,选上了又怎么样,大尊者还不是公主的。” “那我还能看上两眼呢!” 站在屋顶上的璃月不禁抬头看着眼前的圆月,心中暗自腹诽道:宗政无忧,等我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这一群天还没亮就朝应征的地点跑去的女人,璃月的心里犹如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冷静了三秒钟,不着痕迹的跳了下去,几下便追上这一群混乱的队伍。 只见那个略显娇小的身影迅速的朝队伍的前头冲了过去,心中去泛着酸水,冲,冲,冲你妹!她竟然有一天,也沦落到这种地步! “挤什么挤!” “你别挤我。” 靠!璃月脸色一变,那个胖二丫正踩在她的脚上。她怎么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八点挡的偶像,大妈们等着放价的超市开门的场景。 “排队!”突然,璃月暴吼一声。 混乱的人群顿时安定下来,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这个女子的容貌,但是听着声音也挺陌生的。 “你哪来的?” “你谁啊?” “你算老几啊,吼什么吼?” 胖二丫一掌拍了过来,璃月无奈的看着越靠越近的手,她在纠结,是卸了那只粗胳膊,还装柔弱被那胖二丫推倒,还是…… 寒气!璃月一惊,顿时退后一步,一个普通的村姑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臭丫头,逃的还挺快,今天老娘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胖二丫大步向前,一身的赘肉在身上晃来晃去。 璃月瞧得出来,这个二丫也只是会寒气而已,至于功夫没有多少底子,带着寒气的掌风扫来的时候,她人是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心念一动,朝身后的雪堆飞速退了过去。 “还想逃!”二丫突然一个弓步,重重的按着璃月的肩膀。 那种犹如寒毒一样的凉意顿时传来,璃月身形三百六十度一转,逃脱的同时,二丫肥硕的身子失重狼狈的朝厚厚的积雪中一头扎了进去。 一阵哄笑声突然响起,二丫挣扎了几下才从雪堆里探出头来。 璃月走到一旁站稳,经这一闹,队伍反而安静下来,反正只要三十名,最后谁能入选还不一定。何必伤了和气,再说了,传出去了名声也不好,就柳二丫那种胖到一定的程度了没有人提亲的,才会不顾忌名誉。 璃月站在一侧,那个胖二丫也许知道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倒也安静下来。感觉有几道打量的目光不时的朝她这边投来。 几个女子开始接头接耳。 “你看她那打扮,还有土了唧的模样,一定是从西山那穷山村里来的。” “是啊,我瞧着也是。” 璃月的双手握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他娘亲的,心里怎么那么的堵得慌,她忍! 终于挨到天亮,这些的疯狂的女子们脸上却添了一丝疲意,璃月静静的站队伍的正中间,不前不后。突然,眼前的人群一阵雀跃,只见一个拿着身着暗蓝色锦服的瘦小男子在几个老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那老太监咳了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奉公主这命前来,临时选宫女入宫,以备的大婚之用,入宫为期一个月,出宫后,每人赏一两银子。” “开始。”那老太监往主位一坐,一旁的人顿时将暖炉靠近了些,又是奉茶又是捶背。 “第一个,叫什么名字?” “柳二丫。”柳二丫肥硕的身子踩着小碎步上前,朝那老太监弯了弯身子。 只见那老太监挑眉,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过!” 柳二丫兴奋不已,忙道谢了朝一旁站去。 “下一个。” “柳青青。” 那老太监眉宇一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退。”公主最讨厌那些柳眉细腰的女人,因为大尊者的原因,公主宫里凡是有点姿色的全都被调走了,他这差事也好办,往年只选最漂亮的,今天只选最难看的。 柳青青顿时一天的愤恨,不由得朝一旁得意万分的柳二丫瞪了一眼。 “柳青红。” “待定。” “铁盼盼……” 前面的人一个个走上前去,这一群人,少说也得有两百个,现在,才过了十多人的样子,待定的也有十几人了,看来,站得太靠后,果然不是明智之举。 “木月。”璃月上前去,缓缓报出自己的名字,朝那老太监十分友好的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西山来的?” “正是从西山来的。”璃月点点头,看着那老太监微抬的的松跨的眼皮,你他娘的到是说个“过”啊! 只是她不知道雪国的姓氏也少,几个大的家族占了主要的人群分布,而木姓,就在西山那个小山村里,算是雪国最贫瘠之地,要想出来一趟,不得个几天是出不来的,也正是阿蒙他们翻的那坐山脉。这也许就叫,歪打正着,璃月晚夜听着那几个女人的谈话,也正想冒充西山的人。 “待定。” 去你娘的!璃月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真想上去,把那老太监的一把老骨头给拆了!强忍着愤恨往待定的那一群人站了过去。 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所有的人都看完了,那些直接过的已经有二十人了,这边待定的还有三十多人,一些直接被退回去的,早已经离去了。 灿烂的阳光让人的视线变得有些昏暗,璃月只瞧见那老太监缓缓起身朝待定这边的人群走了过来,一排一排的看来看去。 一个宫女而已,竞争力也那么强啊。 “你,还有你,去那边。”那老太监指着其中一人说道。 那女子立即雀跃起来,飞快的朝对面跑了过去,生怕老太监会后悔似的。 “你,你,还有你也过去。” 璃月看着指着自己的手指,心中一喜,突然那个手指一横指着她身旁的那个女子,“你也过去。” 你妹!她想宰了这个老太监!忍,接着忍! “你,你,还有你,也过去。” 九个了,只要三十个人,再差一个就选不中了,璃月突然有一种感觉,从来都没这么有耐心过。等她走的,一定要让这个老太监好好的尝尝什么叫的滋味! “你也过去。” 璃月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一阵悲凉,目光缓缓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老太监,她手动了动,想抽他丫的有木有。 “你从西山来的那个?” 璃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骂了一句,老年痴呆! “宫里,还有一个临时空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那老太监突然背着手,在璃月面前走来走去。 “愿意。”璃月立即点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回应道,甚至连什么空缺都不问一下。 “你也是冲着大尊者来的?”那老太监看着璃月急切的模样,松跨的眼皮硬是被他给挑上了几分。 突然,璃月神色一变,万分苦楚的看着眼前的老太监,“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两个弟妹,我爹打猎被熊撕断了腿,我娘又有病在身,一家五口无米可炊,两个弟妹,无衣可穿,这么冷的天呀,光着脚连鞋都没有!”这一段话说的,就连这个老太监都有些动容了。 “西山,真是穷啊。” “嗯!”璃月睁着一对星星眼,“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要是我能应征上宫女,可以有一两银子。” “这个空缺要是你肯顶上一顶,就算是没有一个月,等你出宫的时候,我给你二两银子。” 璃月立即做万分感动状,紧紧的握着老太监的手,稍一用力,只听骨裂的声音响起,“大人啊,你是我全家的救命人啊!您真是好人啊!我感谢你祖宗八代啊!” “放,放,放手!”老太监呲牙咧嘴的看着被握的骨折了的双手,对上璃月还在激动的神色,咬牙退后几步。 “把户籍都拿出来,登记造册。” 璃月一僵,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些女人一个个捧着个盖了官印的泛黄的纸朝那几个太监走了过去,他娘亲的,她就一黑户,哪来的户籍啊! 不禁暗自磨牙,她刚刚应该把那老太监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一感谢了才对! “你怎么还不去。”那老太监的手还疼着,不悦的朝璃月吼了一声。 璃月挠头,“我走的太急,忘了带了。” 那老太监面露难色,可是这个空缺实在是不好找人啊。 “大人,你就行行好。”璃月抬起手,朝那个老太监走了过去。 那老太监顿时退后几步,对着一旁的太监吩咐道,“给她先记上,反正也就一个月,忘带就忘带了。” “多谢大人!”璃月不再上前,这一次,她是真心的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入了宫,老实本份,好好的把活干完。” 璃月连忙点头,只见那几个太监收了东西,领着这些被选中的女人往皇宫的方向行去。一路上,璃月心中那个雀跃,心跳更是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马上就要和无忧见面了,见了面,她窝在心里的那些事情就都清清楚楚了。 入了宫门以后,一个身着宫装的女人走了过来,那老太监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快朝着那个女人而去。 “徐女官,这些都是新入宫的宫女,劳烦您好好的调教调教。” “公公放心。” “你们,随徐女官去学习一下宫里的礼仪,一定要谨言慎行,惹怒了公主,能不能出去,还是一回事,明白吗?”那老太监转身朝这群宫女教训道,话外音就是本份点,别想打什么歪主意,特别是关于大尊者的。 “是。”一行人同声答道。 “你,就是你,你出来。” 璃月认命的走了出来,站在老太监身侧。 “东子,领他去工作,好几天的恭桶都没有人刷了。” 恭,恭桶!?璃月的暴怒值已经升到一定的程度了!看着那个甩着手踩着小碎步离去的老太监,刚刚她应该往上捏一点,让他这双手一辈子也直不了!那是弯的,手也是弯,都是弯的,全家都弯,祖宗十八代都弯…… “恭桶,每天早上会有人送来,以前的老妪夫妇老娘病重,回去照顾了,现在就由你来顶着,要是老妪提前回来了,再找我帮你安排其它的差事。”东子翘着兰花指,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璃月看着这眼前堆积成一个小山的恭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忍! 还没开始行动,那东子又翘起兰花指奔了回来,只见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对憨厚的老夫妻,两人朝璃月笑了一下,坐下来便开始干活。 “你先随我来,先到火房里帮几天,那好像也缺人手。”东子说罢,转身而去。 璃赶紧跟上,顿时有一种逃出升天的感觉,有一种想内牛满面的冲动啊。 “你的运气也太好了,老妪的娘病好的也太及时了。”那个小太监踩着小碎步,迅速的绕着这皇宫转来转去。 终于,到了所谓的火房,东子将身后的人朝一个小宫女前一放,拍拍屁股走人了。 烧火,这是璃月的新工作,坐在那个空旷的灶门前,不停的往里面添柴火,一旁的一个小宫女顿时跑过来数落着。 “火太旺了,少加点柴。” “火只能烧到这种程度,不能太旺,公主不喜欢太热,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你一定要记住,尤其是三更到五更的时候,火要稍加旺些,那个时候最冷。” 旺你妹啊!烧一天一夜?! 那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走了,就再也没出现在璃月面前,看着身后的柴火堆,璃月简直有了想把这个皇宫给烧了的冲动! 夜色终于在璃月期待中缓缓降临,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迅速出了这间火房,既然她烧的火是给公主供暖的,公主住的地方一定离这里不远,她所填的柴火只够烧一柱香的,一定要在这一柱香的时间找宗政无忧的确切所在地,她的时间,十分紧迫啊。 身形迅速的隐入暗处,这皇宫的守卫真是严密,隐入暗处,环视了一四周,一轮轮的巡守几乎没有什么间隔,交替而行。 突然,一阵疾风一扫而过,璃月身形一僵,被发现了!突然,身形一转,那人立即退后几步,趁着这个空隙,翻身而起,迅速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男子缓缓站直身子,竟然是个虚招!不过,那道掌风也犹为冷厉,这人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夜色下,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看着璃月消失的暗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雪国还能有这等身手的人?可惜,他却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甚至就连那道身形都有些模糊。 璃月回到火房,便听到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 “你去哪了?火差点熄了!要是冷着公主,你就等着挨板子!” 你妹!璃月心中暗骂一声,面色不变的走到灶门前坐了下来。 “你!小心我告诉总管,把你赶出去!”那小宫女叉腰,一副抓住璃月把柄的样子。 “姑娘,解决一下内需都不可以吗?”璃月终于受不了了,抬起头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小宫女一时语赛,“你可看好了,再要是把火弄熄了,你就等着瞧。” 璃月抽回目光,看着眼前上下翻腾的火苗。刚刚的一幕好险,今晚看来是不能行动了。看了一下火势,索性靠在一旁任思绪飞转。 无忧是绝对不可能娶别人的,这一点,她心中有数。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要和这个什么雪国公主结婚?或许,并非他所愿?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揪紧。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几个月才醒过来,身子一定是很虚弱的,那个雪国公主一定是趁人之危! 她的眼前顿时泛现出一幕画面,宗政无忧像个小绵羊一样被绑在床上,那个什么公主放声淫笑,一步一步的朝无助的无忧靠去。 “美人,你有从了我!哈哈哈!” 璃月顿时甩甩头,将这些念头抛到脑后,不会的,就算是无忧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刚刚眯了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揉了揉双眼,天都已经亮了,看着又要熄灭的火苗,赶紧往里面添柴火。 那个小宫女突然跑了进来,脸上染着一丝窃喜。 “刚刚,公主吩咐人来传话,今天晚上,大尊者要沐浴,让咱们火房准备好,把火烧得暖点。” 璃月静静的往里填着柴火,光是想想无忧洗澡就花痴成这个样子,那要是亲眼看见那个样,那还得了,不得个个都忍不住喷鼻血! 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有些哀怨的目光闪烁着,话说,她也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你知道吗,咱们火房的人负责给大尊者供水,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到大尊者了!”小宫女捧着脸,一脸憧憬的模样。 璃月平淡的双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今天晚上,你好好的在这里烧火。” “不是应该轮到你烧了吗?”璃月挑眉反问。 “我让你烧你就烧,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小宫女冷喝一声,顿时跑了出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嚷嚷着,怎么梳一个好看的发髻,再抹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璃月看着烧得正旺的火苗,她也期待今天晚上。 一道白色的身影缓步从宫殿内走了出来,月色清冷的洒了一身,更让那道身影添了几分不识人间烟火的柔美,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清冷与高贵,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便升起了一抹无法跨越的距离感,远远的这么看着,都有一种亵渎神灵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美的男人!? 柳二丫紧咬着手指,差点尖叫出来,这一趟真的没白来啊! “你们几个,好好的侍候尊者沐浴。” “是!” 柳二丫心里那个激动,平生第一次她感谢这一身怎么也甩不掉的肥肉,要不是这样,公主还看不上她呢,现在一跃成了贴身侍候尊者的婢女,天天都能见到这个宛如天神一样的男人,她就算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值了! 宗政无忧缓步走到屋内,在柳二丫几人还没有跟上来的时候重重的将门关上。 柳二丫跑得最快,鼻尖刚好撞到门上,顿时红肿了。 一旁的纳兰雪双手抱胸,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他不只是对她冷,是对所有的女人都冷。不管怎么样,婚期一天天临近,到了成婚那天,他就是她的人了! 宗政无忧关上门的那一时刻,眼中闪过一丝嫌恶,那些女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缓步走到浴桶旁,看着冒着氤氲之气的水面,他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泛现出一张容颜,也是那么色眯眯的盯着他,可是那色样,让他的心里一阵舒坦。 抬起手,搅了搅平静的水面,缓缓的退下外袍,精致的腰带挂到屏风上,那件华服顿时松开来,迷人的脖颈和锁骨顿时映在水面上,带着惑人的姿态,银色的发丝从他的肩膀划落,说不出邪魅。 “噼噼啪啪”烧得正旺的火响了起来,只见这个灶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敞开衣襟,衣服顿时划落到腰部,结实的胸膛全都露了出来,突然,房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宗政无忧眉头微紧。 真没想到,这些人疯狂到了这种程度,可是转念一想,心中也有些疑问,那些宫女虽然想近身侍候,但是这种上房偷看的事的,估计还没有人敢做。 解了衣服,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顿时露了出来,紧致的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哗哗的水流声响起,那道脚步声也来到了他的头顶上方。 宗政无忧忆经准备好了,他之所以还要脱,就是想给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一个教训!借着纳兰雪的手好好清一清身边这些烦人的女人! 璃月刚刚站稳身形,环顾了一下四周,安全。 手刚刚拨开积雪,还没有抓住那个瓦片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身形一转,却为时以晚,一只脚不受控制的从破了的房顶落了下去。 “哗!”水花四渐,璃月狼狈的窜出头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惬意的靠在大桶另一端看着她的那个身影。 “无忧!”璃月虽然知道,里面的人一定是他,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心情。 宗政无忧脸上的惬意顿时散去,这一声呼唤好像一把钥匙顿时打开了他的心锁一样。接着,那个身影迅速的扑到他的怀里。 “无忧。”璃月轻声呼唤着,太多的语言全都涌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唤了一声之后,只想紧紧的抱着他,享受着这一份失而复得的喜悦。 外面,迅速的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璃月感觉宗政无忧好像有点不正常,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她来时已经撕了人皮面具。 看着这张满是水渍的俏颜,他的心里一阵悸动,那些仿佛被迷雾包裹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无忧,你怎么了?”璃月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陌生情愫,心中一紧。 “我是璃月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突然一阵水花四溅,宗政无忧的身子飞速离开水面,璃月目光一转,他已经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那的身姿,还在水中狼狈不堪的璃月看到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是这种目光,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张容颜!宗政无忧心中一震,朝水里的璃月伸出手。 璃月顿时伸出手,握住递到面前的手,此时,门突然被踹开,纳兰雪领着一群人迅速的冲了进来,璃月借着宗政无忧的身子遮挡住她的身形,顿时将人气面具带好。 突然,手腕一紧,一股冰冷的寒意袭来,强大的力道将她从宗政无忧的身后拉了出来。 “原来是你!”柳二丫将璃月甩到纳兰雪面前。 纳兰雪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璃月,“拉下去关到暴室!” “住手。”宗政无忧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任谁都看得出,今天的他与往日的他极为不同,不再在那么冰冷冷的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一样。现在,他怒了,真的怒了。 柳二丫感觉手臂一痛,顿时松开璃月的胳膊。 “无忧,你没事?我马上让人处理了这个贱人。” 宗政无忧的目光瞧都没瞧纳兰雪一眼,将璃月拉了回来,大步离去。 “公主,他,他竟然拉着那个女人……”柳二丫看着纳兰雪脸色,顿时闭上嘴巴。 “给我查查,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纳兰雪一阵愤恨,朝着宗政无忧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就在宗政无忧领着一身湿透的璃月准备进屋的时候,纳兰雪的身形迅速的冲了过来挡在两人面前,目光落到紧紧握着的两只手时,明艳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从今天起,她是我的贴身婢女,谢谢你的安排。”宗政无忧的目光转向身侧的落汤鸡一般的人儿,补充道了一句,“我很喜欢。” 纳兰雪的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意,“喜欢就好,好好的侍候着!” 宗政无忧看着挡在面前的纳兰雪,眼中闪过一线不悦,“天色不早了,公主也该去休息了。” “休息,休息。”纳兰雪咬牙重复了两遍愤恨的看着宗政无忧身侧的其貌不扬一身狼狈的女人,她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点入了宗政无忧的法眼了。 一走到屋内,璃月顿时收了那种唯唯诺诺的姿态,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拉着宗政无忧朝内室而去。 “无忧,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暂时想不起来。”宗政无忧看着那张普通的人皮面具,心中有些闷闷的,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将那块人皮撕了下来。 这才是他熟悉的,看着这张容颜,一丝笑意渐渐的溢满那双漂亮眸子,还有一分狡黠一闪而过,只顾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璃月根本就没有发现。 璃月神色顿时暗淡下来,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急切的在宗政无忧的身侧转来转去,突然,从身上拿出个瓷瓶,这是华一脉在临行前交给她的药,即使他醒来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反正吃了总归没有坏处。 “这是什么?”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手上的那颗药轻问。 “这是华一脉配的药,你身子还未痊愈,这个只有好处没坏处。”璃月托起宗政无忧的手将药放在他的掌手。 “你万一对我下毒怎么办?”宗政无忧看着那粒药,迟迟不肯吞下去。 璃月眸色微暗,他竟然怀疑她!? 这不怪他,谁让他什么也不记得了,硬压下心中那种酸涩,不禁小声轻语了一句,“就算是我豁出自己的命也不想让你受一点伤害。” 突然,腰间一紧,顿时贴在宗政无忧的胸膛上,吻急切霸道的贴了过来,璃月顿时感觉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在嘴里扩散,心中暗腹诽了一声:这个老狐狸,真够阴的! 药味渐渐散去,他的舌却趁机而入在她的贝齿游移,一阵电流一般的酥麻感顿时占据在她的身体各处,连她的身子都有些软绵无力,抬起手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将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缠绵。 宗政无忧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这个让他爱的想要融为一体的人儿。宝贝,到现在这一刻,我都觉得做梦一样!我就算是忘记全世界,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唇缓缓的移到璃月的耳迹,舌尖延着精致的耳部轮廓游移,怀中的人儿几乎没有一点力气托着她的腰身,顺势倒在地毯上。 璃月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的感官寸寸的沦陷在宗政无忧的缠绵之下,这个老狐狸,他不是记不得她吗?若说他怀疑药有问题,拉她一起试药还说得过去,可是他亲的这么缠绵是要闹哪样?! 得到片刻喘息,宗政无忧缓缓抬起身来,璃月重重的喘着粗气,两人四目相望。 “想起我是谁了吗?”璃月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双手紧紧的勾住宗政无忧的脖子,他的衣襟微微敞开,顺着那个缝隙,可以将该看的一览无余。 “让我猜猜你是谁。”宗政无忧单手支着身子,侧卧在璃月的身侧。 璃月将宗政无忧压在身下,等着他的回答,但是那双眼睛,却忙得不亦乐乎,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出水穿衣只是眨眼的时间,外人看到的是他衣冠整洁的模样,她却知道,这根腰带一除,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是我的女人。” 璃月轻轻的靠近宗政无忧,吐气如兰,“猜对了,我要怎么奖励你呢?” “嗯~”宗政无忧的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个小野猫,又用这招!她可知道,隐忍了这么久,是惹不得的么? 求月票,怜已经把无忧给脱光了,月底了,月票要过期的! 感谢小青梅123亲给怜投的五张评价票,一下子这么多张,这个好像要钱买的,太感动鸟。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送花送钻,投月票评价票,打赏的亲,还有一个催更一票的亲。怜虽然没有在题外话里感谢大家,但是怜每天都会看这些数据,每多一个亲给怜支持,怜都万分感激! 平安夜,祝大家幸福美满! 第一三二章 章节名:第一三二章 那瞬间叫嚣的炽热让璃月心中微动,缓缓抬眸,迎上那双同样炽热的眸子,柳眉一挑,“如何?” “似曾相识……”宗政无忧枕着双手,烛光闪烁那双眸色中,多了几分邪魅。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润了一下干涩的唇,却不知在垂涎着眼前的美色时,也正被宗政无忧直勾勾的欣赏着。 衣服落入水中的时候,早已湿透,若不是这屋子里暖烘烘的早就冷的打颤,没有第一时间拨开的身上的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粗布的棉衣,但却还是没有遮住那该有的风情。 这个模样的她,让他思念的紧。 “那个什么公主,可对你做过什么?”璃月的手轻轻的勾起仅有的一根束缚,就是那根碍眼的腰带。 宗政无忧带着一丝笑意,“她若动我,你便如何?” “把她埋了!明年今天,就是她的忌日。”璃月想也没想答道。 好霸道,不过他喜欢!腰间一紧,宗政无忧突然侧过身来,的姿势与璃月紧紧的相贴在一起。 “衣服湿了,穿久了会着凉的。”接着,一件一件湿的能拧出水来的棉衣被宗政无忧扒了下来,寒意侵袭来,璃月不受控制的一缩。 “冷吗?”宗政无忧靠着璃月的耳侧吐气如兰。 璃月又是一阵轻颤,这回不是冷的,而是因为那道让她心跳不稳的气息。 “里面的也湿了。” 又是一件衣服被宗政无忧熟稔的拎到一边。 璃月突然伸手挡住,再脱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宗政无忧却还不依,“你要是着凉了,怎么侍候我?” 他还没有想起来吗?璃月的心中一凉,只是一个失神,她已经被他剥了个干净,在那层婆娑的光影下,莹润的肌肤不是那种盛雪的莹白而是还着一种诱人的蜜色。 吻细碎的落到诱人的香肩上,沿着她修长的脖劲缓缓向上移去,“好冷。”这两个字仿佛从鼻间哼出来带着那的尾音,惑人心魄。 璃月轻轻一颤,冷的是她,他的胸膛贴近的时候,隔着那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他如火一般的滚烫的肌肤,他冷个屁呀!他那双带着温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份的游移,迅速将她的敏感地带全部占领,这手法一点都不像失忆他。 “无忧。”一声忘情的呓语从那双樱唇中呓了出来,“你是真实的吗?” 宗政无忧的动作一滞,郑重的点点头,“是。” 璃月微笑着点了点头,闭眼的同时,晶莹的泪珠缓缓的落在脸颊两侧。 宗政无忧心中一痛,吻去璃月脸颊上不断涌出的泪水,咸涩难忍,就如同他现在的心。还能这样拥有她,他第一次真心的感谢上苍,还能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无忧,我们分离了整整四百零一天,在这四百零一天里,我每天都在痛苦和绝望之中挣扎,我控制不住自己,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想你。思念如同一个枷锁,将我紧紧的禁锢其中,不管怎么痛不欲生,怎么分秒难渡,我都逃不脱,我真的没有想过,还能有这样相拥着你的一天。”璃月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胸膛,泪水顺着脸颊汹涌的如溃堤的洪水。 宗政无忧缓缓抬起手轻轻的拭去璃月眼角的泪水,手指穿过璃月的发间,将她的头紧紧的埋在他的肩窝。四百零一天,他在昏迷之中渡过了几个月,又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渡过了几个月。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如拨云见日一般。 看到她的那一眼,他的心仿佛走过了那一年渡长的痛苦旅程,她的痛,他都能够且切身体会,他只恨他在清醒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让她苦苦的支撑了那么久。 璃月深吸了几口气,渐渐的平复了心中的激动,“只要你安然无恙,哪怕你不记得我,也无所谓。我只要你好好的,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珍贵。” 宗政无忧听着这一声一声的肺腑之言,她的小野猫外冷内热,能够说出这些话,着实不易。正准备摊牌,却听到那道声音接着又道。 “无忧,失去你之后,又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我几乎难以支撑,虽然你现在不记得我,但是,一定要跟我走,你不属于雪国,更不是什么大尊者。咱们的孩子如今还在子默的照料下着急的盼着我们的消息。” 一听到他的小野猫这么说,他觉得,这个失忆还是有必要接着玩下去,两人独处的时光是多么的难得。依她的性子,恨不得马上就带他走,可是,他却更想在这种劫后余生的难得时光里,找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好好的诉一诉那份柔情。 就让他自私一回,至于,露馅之后怎么收场,大不了任她处置!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我信你,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璃月眼中带着一丝欣喜,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宗政无忧却自有打算,原本,他也准备在这个月便离开雪国,璃月的到来,让他有些失措,如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再出现一点闪失,他的功夫全恢复的差不多了。 随着记忆的恢复,他与这个雪国似乎还有一点渊源。 虽然只是一个万人的小国,也绝不是他们想走就能轻易走得了的。不过,目前他绝不想考虑这些,他只想好好的拥有她的美好。 缠绵的吻再次落了下来,璃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正要出声,却被宗政无忧及时的封住,她不觉得这些事情,他们白天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来议论吗?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璃月脑中如同一道电流击过,不由自主的环上宗政无忧的腰身,他的衣服不何何时已经敞开,小手顺势探了进去,手缓缓上移,挪向他的腰侧,指腹轻轻的抚上一道突起的痕迹,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这道伤痕竟然比她的手掌还要长! “别动。” 宗政无忧不受控制的一僵,行动却没有停下,而是趁着璃月还在失神的时候,一举入侵。 “嗯~”璃月忍不住轻呓一声,手却抚在那个伤口上,未曾离去。 宗政无忧心思却全然不在那道伤口上,可是,璃月的心思却在,这样的情境,着实的让人上火。 他身上被强大的暗流吸入之后卷入漆黑的没有天日的暗黑之中,无法控制行动而撞到山崖上,被硬生生划下的一道伤口,留下的未愈的伤痕,此时那只小手轻轻的覆盖上去,如同一抹暖阳,久违了的真实感,存在感,在这一刻全都回归。 暗河流不湍急,头也受了重伤,暂时行的失忆也许不是因为这个,然而,璃月的到来,一瞬间打开他记忆的闸口。 “无忧。”璃月抬头,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眸色中再也没有今天第一眼见他时那一闪而过的迷茫,而是她熟悉的疼惜与爱意。 “你想起我是谁了吗?”这一刻,她是满含期待的,连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回应他的,是一个缠绵不休的热吻,渐渐的,璃月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来纠结她没有得到的答案。 她的紧绷让他很是不适,看来,这个小野猫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你的伤势如何?”璃月仅有的理智终于清醒了些,腰间的伤口,她只是摸到还没有看到,可是从伤口的程度来看,绝对伤的不清。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缓缓的凑到璃月的耳侧,“乖,闭上眼睛。” 这道声音带着极致的蛊惑,璃月双眼刚刚闭上,便感觉他炽热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 “你~轻点!” 一抹得逞的笑意在宗政无忧的唇角绽放,对于他腰部的伤究竟好了没有,他更喜欢身体力行的做出来给她好好的印证一下。 终于,终于,他的小野猫乖了下来,他们现在只要把心交给对方,跟着那美妙的感觉,徜徉在这片欢乐的海洋,足矣!夜色旖旎,在这冰天雪地的国度,摇曳着一份久久不息的浓情。 浓重的夜色笼罩下的雪国皇宫染上了一丝静瑟。 突然,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夜空之中乍然响起,此时,正是接近五更时,天色最暗的时候,那间屋子里的烛光燃到的尽头,突然熄灭。 那骤息的烛火彻底的将的纳兰雪的最后一丝理智击溃。 “一个西山跑出来的村姑,也配贴身侍候大尊者。”柳二丫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到现在来,这一群宫女的心里也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纳兰雪阴冷的目光扫了过去,一排宫女立即低下头去,不再敢妄发一言。 一个村姑?未必是就是!那个叫木月的女人入宫的时候就没有用户籍,虽然去西山查探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从无忧对那个女人的不同来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纳兰雪睡意全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那人丑女人在屋子里与无忧独处的场景! 一旁的宫女心中也是一阵纷乱,谁知道,那个最不像冲着在尊者来的女人,却爬上了屋顶,看那模样,还掉进了大尊者的浴桶里,可是,怎么就戏剧性的被大尊者给看上了呢? 那个女人究竟走什么狗屎运了?!早知道她们都去爬屋顶了。 晨曦从窗户投射进来,在雪国,冬日里难得晴出了这样的好天气,碧蓝的天空一如水洗一般纯净,清亮的让人心情舒适,暖暖的一轮红日也让这个冰雪之国多了几丝暖意。 宗政无忧侧卧在床边看着璃月疲惫之极的睡颜,仅着一件宽大的单衣而睡,根本遮不住昨晚欢爱留下的痕迹,伸出手探向那张纯美的睡颜,心中无法控制的一阵悸动。 心中突然有一种晃如初见时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美好,美的让他心中悸动不已。宝贝,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让我来扛。 门外传来一阵腿步声,宗政无忧眉宇一寸寸收拢,直了身子往外室而去。 “尊者,公主请你去用早膳。”柳二丫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跟本没有看到那个野村姑的影子。 “你回复公主,稍等片刻。”宗政无忧说罢立即将门掩上。 柳二丫感觉那种冰冷的感觉扑面而来,不由得揉了揉还胀痛的鼻子,还好,这一次她只趣离门的距离较远,可是,那双漂亮的让人心跳骤停的眸子里的不耐她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脚步声音渐行渐远,往内室瞧了一眼,他的小野猫睡的正香,轻声轻脚的走到一旁,将一直贴在暖墙边的棉服取了一来,烘了这么几个时辰,她打湿的衣服全都干了。 细细的端详着手里的这件粗布棉服,处处可见划破的痕迹,从漠北到雪国,这一路上,可知她吃了不少的苦,紧紧的将棉服握在手中,那握出的皱着就像像他此时的心,也紧紧的揪着,皱成了一团,心疼的无法言喻。 纳兰雪坐在小火煨着精致的膳食的桌旁,一坐就是整整两个时辰,早膳都要变成午饭了,也不见宗政无忧的身形。 目光朝一旁的柳二丫扫了一过去。 柳二丫立即跪了下来,“公主,尊者真的是这样说的,要公主稍候片刻。” 纳兰雪收回目光,一身清傲的坐在火炉边,昨天晚上的事情,恐怕整个宫里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不管那个女人是哪来的,是什么身份,都让她怀恨在心。 日影西斜,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公主,要不奴婢催一下大尊者。”柳二丫小声的询问着。 “不用!”纳兰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依然带着一丝高傲坐在原处。 这是第一次,无忧说让她等着他,所以即使她心里的怒意再怎么翻腾,也还是稳稳的坐在桌前岿然不动,暗地里,那双手却紧紧的握着。 远处,一道身影踩着炫目的阳光而来,阳光照在积雪中折射出一道道五彩的光晕,那道倾世的身影被包围其中,犹如繁华之中的一朵绝世冰莲傲然缩放。只见他的臂弯里靠着一个睡眼惺忪不断打着哈欠的女人,画面那么的格格不入。 什么叫云泥之别,这是这般景象了。 宗政无忧回眸朝怀里的人儿看了一眼,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双眸带着一丝弯弯的弧度,抬起手,轻轻的在那俏挺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这一幕让所有见到的人都傻了眼,这是那个清冷的无法亲近的大尊者吗?在一群来还没有收回垂下的下巴的时候,宗政无忧已经挽着怀里的人走了进来。 “无忧,你终于来了。”纳兰雪自动忽略掉那个让她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女人,十分大度的走到宗政无忧面前。 璃月突然松开宗政无忧的手,走到原本给宗政无忧预留的位置上坐下,不客气拿起桌上的东西吃了起来。昨天晚上,她被宗政无忧榨干了,一起床,顿时感觉前胸贴后背,饿的心慌。 宗政无忧绕过纳兰雪,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心烫。”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好像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到暴室里乱棍打死!怎么可能,无忧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关怀的模样?他竟然亲自给她喂食! “来,喝口汤。” 璃月拿着手上的,看到宗政无忧的勺子的递了过来,立即伸出头去喝了一口。 穷山沟里出来的,果然没见过大世面,瞧那吃相!柳二丫忍不住暗自骂道,可是一想到如果,是自己被大尊者喂着,那该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 “无忧!”纳兰雪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宗政无忧抬眸,淡淡的瞄了纳兰雪一眼,接着,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愤怒与委屈一般转过头去。对着正在与吃食猛嗑的璃月,又是那种纵宠到骨子里的眼神。 如果说,他一直冰冷,纳兰雪能够接受,可是,她决对接受不了他对一个女人这个样子。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本公主拉出去!”纳兰雪冷喝一声,几个宫女顿时冲了上去。 璃月只感觉背后强烈的寒意逼近,坐在那该吃吃该喝喝,既然宗政无忧敢带她来,她完全相信这只老狐狸另有打算。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掌手微动,那几个刚刚靠上来的宫女突然不受控制向后退去,狼狈的倒了一地,一阵痛呼声顿时接连响起。 “太吵了。”璃月不悦的摇摇头。 一道寒气一扫而过,纳兰雪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转身朝一旁的几个宫女看去,只见她们的身上全都结着一层寒霜,活活的被冻成了冰人。 四周顿时寂静下来,纳兰雪紧握着拳头,看着那个吃的正欢的背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让她受过这等屈辱! “吃饱了。”璃月站起身来,满足的揉揉肚子。 剩下的,是一桌狼籍,宗政无忧华袖一挥,站起身来,顺势将璃月挽入怀中。 “无忧,咱们的婚礼马上临近了。”纳兰雪挡住两人的去路,冷声提醒道,眼中更是带着强烈的控诉。 “婚礼?什么婚礼?”璃月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度,也用那种控诉的眼神看着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朝璃月一笑,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璃月心里玩意大起,表情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对了,她刚嫁入安王府时,那些女人看宗政无忧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眼神。 “当然是我和无忧的婚礼。”纳兰雪几乎咆哮道。 “无忧,你要纳妾?!”璃月抬起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纳,纳妾?纳兰雪一僵,一时有些语塞。 “我早已成婚了,至于你的婚礼,好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宗政无忧说罢,搂着璃月大步离去,对于这个纳兰雪,他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第一次她说起的时候,他便一口回绝,显然,这个雪国公主,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自作主张的举行婚礼。 “我告诉你,不准纳妾。” “是。” “不准喜欢别的女人!” “是!” “不准想别的女人!” “是!” “看也不许看。”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怎么可能有时间看别的女人。” 纳兰雪听着这几句话,关节握的咔咔直响!这个女人的一来,让无忧彻底的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怎么都难以咽下心中的愤恨! 漫天的冰雪的世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幻的流光溢彩,璃月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无忧,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还没。” “那刚刚怎么说,你已经成婚了?” “昨天晚上你说咱们的孩子,难道没成婚?”宗政无忧突然把问题丢了回来,看着璃月纠结的模样,心中突然暗自乐了起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璃月这么可爱的模样。 “啊!”璃月惊呼一声,身子顿觉得一轻,被宗政无忧抱了起来。 璃月顺势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没关系,如果想不起来,就当咱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让宗政无忧的心里一阵荡漾,这个主意似乎不错,重温旧梦,一定是另一翻滋味。 “好!”立即应道。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大声点。”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璃月听着响彻整片天空的回响,虽然无忧不记得她,但是对她的这份感情一点都没有变,他看着自己时的那种目光还是那么充满柔情,有这一点她觉得足够了,索性也不纠结什么失忆不失忆,想起和想不起,又有什么区别。 “我爱你!”宗政无忧好像喊上瘾了一般。 璃月脸上的笑意敛去几分,这还是雪国的地盘,还有一个对宗政无忧虎视眈眈的雪国公主,他们这样放肆是不是有点太不挑场合了。 “低调点。”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刚刚她让他大声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低调点?再说了,低调是她的风格吗?刚刚当着那个公主的面都开始霸道的训夫了,不就是故意做给那个公主看的吗? “你还没说。” “说什么?”璃月挑眉。 “说你爱我。” 璃月低眉浅笑,突然有些羞涩,在宗政无忧的期待中,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大声点!” 怀中的人顿时逃似的跑了出去,下一秒又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看着那抹娇艳无双的笑颜,宗政无忧忘情的吻了上去。 纳兰雪派出的人一直在西山找遍了姓木的几家人,也没有查出一个叫木月的人来,带着这个消息迅速的回去复命。 就在这一几人走后不久,西山的丛林中涌出几个人影。 “莫耿,他们所找的那个木月,不正是璃月来漠北时用的名称吗?”薛二吃惊的询问。 “阿蒙,现在怎么办?”云一的眼中带着一丝急切,看这样子,应该是雪国皇宫的侍卫之类的,但到璃月的已经被人发现了? “大家稍安勿燥,明晚,我想办法去探一下雪国皇宫,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再动手不迟。”此时,天色渐暗,他们一路行来,也十分的疲惫,走的时候,宗政子默也交待,万万不能大意,更不能轻敌。 天寒地冻,一行人顿时找了一个山林中废弃的不用的木屋暂时安顿下来。反正以璃月的身手,就算是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吃亏,雪国就那么巴掌大点的地方,他们又在高处,一有动静几乎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他们现在最迫切的是养精蓄锐,好好的暖一暖这僵硬的身子。 璃月走的是雪山,比他们来的时间要早了几天,但是他们几人也是日夜不停的翻过那个山脉,舍敏已经亲自率领漠北军沿朔城绕行往雪国的方向而来,相信不出十日,大军必抵达雪国城下。 冷静的夜色笼罩在静谧的夜空,璃月缓缓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宗政无忧对着一人多高的积雪静静的雕刻着,那个雪人,已经成形,只是还在细修着脸部的轮廓。 璃月站起身来朝雪人的正面望去。 “怎么样?” “不像。”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他对自己的还是挺有自信的,疑惑的看着璃月,究竟哪里不像了? 璃月走到一旁,柔了个两个雪团子,朝雪人的胸部拍了过去,“这还差不多。”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璃月身上的那个部位望去,顿时哭笑不得。想当初,她刚入王府的时候,还没有这一半?现在的手感,非常非常的不错,大不也绝非一手可握,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了。 “除了这里,哪都像。”璃月看着她画龙点睛的一笔,赞赏的点了点头。 “有这么大?”宗政无忧疑惑的声音传来。 璃月顿时挺了挺胸,在宗政无忧的面前走了一圈,然后与雪人站成一排,眼神示意,不信你比比,突然,腰间一紧,顿时被宗政无忧捞入怀中。 “你手好凉。”璃月惊呼。 “你帮我暖暖可好?”宗政无忧倾身贴了过来。 璃月突然点起脚尖,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轻声道,“回屋,我好好的帮你暖暖。”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心照不宣。 最古老原始的律动伴随着床的晃动缓缓奏着一曲华章,摇曳的浓情让这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 久久之后,璃月从被褥里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只修长的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按在她的肩膀上。 “宝贝,我冷。” 璃月眉头一紧,“你已经热出汗了,不用再暖了。” 宗政无忧突然钻出头来,将全身酸软的璃月压在身下,不满足的模样全都写在脸上。 “宝贝,你说咱们分别了多少天?” “四百零一天。”璃月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那你欠我四百零一次。” 璃月突然抬头,翻了个身正面看着宗政无忧,“怎么可以这么算?” “那要怎么算?”宗政无忧的手不安分的伸出被褥中,眼神却盯着璃月纠结的表情,笑的很是邪魅。 “嗯?”的声音顿时响起,拐着弯的尾音好像九曲十八弯一样,绕的人心里一阵纠结。 “宝贝,就得这么算,所以,咱们继续。”被褥高高的举起,盖住了璃月累的不轻的表情。 突然,被褥里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二,三,四……”只见爬在上面的那个身影突然一僵,有节奏的律动顿时停止,数数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上面的身影来回一动,“五,五个半!” 被褥掀开,宗政无忧喘着粗气看着双脸绯红的璃月。 “我觉得也可以这样算。”璃月小声说道。 被褥扫一阵风来顿时将两人包在其中。 “六,七,八,九,十……”数数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来,含糊不清,再到后来,数字变成了一阵消魂的轻吟……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次日清晨的宁静,踩雪的脚步声极重,不像是普通的宫女,璃月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一身的酸疼和着被吵醒的愤怒看着翻身而起的宗政无忧。 “大尊者,国王请您到文宣殿。” “我随后就到。” 转身靠在床边,拉拉璃月的手,“宝贝,起床了。” “我才不要去见那什么国王,我要睡觉。”璃月刚刚被宗政无忧拉了起来,又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死死的抱着被褥不松手。 “昨天数到多少了?”宗政无忧的唇角突然扬起一道纯美的弧度。 “一百七,不!二百七?三百,三百!”璃月争开双眼,乱说一通,昨天那个场景,她还数得出来?脑中早就一片混乱了。 “一百七十三,要不,我把剩下的补齐了?” 一听到这句话,璃月顿时睡意全无,“哈!你看,天色不早了,该起床了。” 宗政无忧轻笑,拢了拢璃月的乱发,俯身朝那双睡意未消的眸子印上一吻,“宝贝,这个国王必须要见一见。” “嗯。”璃月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最好,能查出寒毒一事,如果,真是这个雪国的所作所为,还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一走了之了! 下床将那件棉服穿上,宗政无忧立即走到一旁拿起梳子,缓缓的梳理起那一头乱发。 第一三二章 章节名:第一三二章 那瞬间叫嚣的炽热让璃月心中微动,缓缓抬眸,迎上那双同样炽热的眸子,柳眉一挑,“如何?” “似曾相识……”宗政无忧枕着双手,烛光闪烁那双眸色中,多了几分邪魅。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润了一下干涩的唇,却不知在垂涎着眼前的美色时,也正被宗政无忧直勾勾的欣赏着。 衣服落入水中的时候,早已湿透,若不是这屋子里暖烘烘的早就冷的打颤,没有第一时间拨开的身上的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粗布的棉衣,但却还是没有遮住那该有的风情。 这个模样的她,让他思念的紧。 “那个什么公主,可对你做过什么?”璃月的手轻轻的勾起仅有的一根束缚,就是那根碍眼的腰带。 宗政无忧带着一丝笑意,“她若动我,你便如何?” “把她埋了!明年今天,就是她的忌日。”璃月想也没想答道。 好霸道,不过他喜欢!腰间一紧,宗政无忧突然侧过身来,的姿势与璃月紧紧的相贴在一起。 “衣服湿了,穿久了会着凉的。”接着,一件一件湿的能拧出水来的棉衣被宗政无忧扒了下来,寒意侵袭来,璃月不受控制的一缩。 “冷吗?”宗政无忧靠着璃月的耳侧吐气如兰。 璃月又是一阵轻颤,这回不是冷的,而是因为那道让她心跳不稳的气息。 “里面的也湿了。” 又是一件衣服被宗政无忧熟稔的拎到一边。 璃月突然伸手挡住,再脱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宗政无忧却还不依,“你要是着凉了,怎么侍候我?” 他还没有想起来吗?璃月的心中一凉,只是一个失神,她已经被他剥了个干净,在那层婆娑的光影下,莹润的肌肤不是那种盛雪的莹白而是还着一种诱人的蜜色。 吻细碎的落到诱人的香肩上,沿着她修长的脖劲缓缓向上移去,“好冷。”这两个字仿佛从鼻间哼出来带着那的尾音,惑人心魄。 璃月轻轻一颤,冷的是她,他的胸膛贴近的时候,隔着那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他如火一般的滚烫的肌肤,他冷个屁呀!他那双带着温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份的游移,迅速将她的敏感地带全部占领,这手法一点都不像失忆他。 “无忧。”一声忘情的呓语从那双樱唇中呓了出来,“你是真实的吗?” 宗政无忧的动作一滞,郑重的点点头,“是。” 璃月微笑着点了点头,闭眼的同时,晶莹的泪珠缓缓的落在脸颊两侧。 宗政无忧心中一痛,吻去璃月脸颊上不断涌出的泪水,咸涩难忍,就如同他现在的心。还能这样拥有她,他第一次真心的感谢上苍,还能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无忧,我们分离了整整四百零一天,在这四百零一天里,我每天都在痛苦和绝望之中挣扎,我控制不住自己,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想你。思念如同一个枷锁,将我紧紧的禁锢其中,不管怎么痛不欲生,怎么分秒难渡,我都逃不脱,我真的没有想过,还能有这样相拥着你的一天。”璃月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胸膛,泪水顺着脸颊汹涌的如溃堤的洪水。 宗政无忧缓缓抬起手轻轻的拭去璃月眼角的泪水,手指穿过璃月的发间,将她的头紧紧的埋在他的肩窝。四百零一天,他在昏迷之中渡过了几个月,又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渡过了几个月。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如拨云见日一般。 看到她的那一眼,他的心仿佛走过了那一年渡长的痛苦旅程,她的痛,他都能够且切身体会,他只恨他在清醒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让她苦苦的支撑了那么久。 璃月深吸了几口气,渐渐的平复了心中的激动,“只要你安然无恙,哪怕你不记得我,也无所谓。我只要你好好的,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珍贵。” 宗政无忧听着这一声一声的肺腑之言,她的小野猫外冷内热,能够说出这些话,着实不易。正准备摊牌,却听到那道声音接着又道。 “无忧,失去你之后,又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我几乎难以支撑,虽然你现在不记得我,但是,一定要跟我走,你不属于雪国,更不是什么大尊者。咱们的孩子如今还在子默的照料下着急的盼着我们的消息。” 一听到他的小野猫这么说,他觉得,这个失忆还是有必要接着玩下去,两人独处的时光是多么的难得。依她的性子,恨不得马上就带他走,可是,他却更想在这种劫后余生的难得时光里,找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好好的诉一诉那份柔情。 就让他自私一回,至于,露馅之后怎么收场,大不了任她处置!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我信你,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璃月眼中带着一丝欣喜,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宗政无忧却自有打算,原本,他也准备在这个月便离开雪国,璃月的到来,让他有些失措,如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再出现一点闪失,他的功夫全恢复的差不多了。 随着记忆的恢复,他与这个雪国似乎还有一点渊源。 虽然只是一个万人的小国,也绝不是他们想走就能轻易走得了的。不过,目前他绝不想考虑这些,他只想好好的拥有她的美好。 缠绵的吻再次落了下来,璃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正要出声,却被宗政无忧及时的封住,她不觉得这些事情,他们白天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来议论吗?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璃月脑中如同一道电流击过,不由自主的环上宗政无忧的腰身,他的衣服不何何时已经敞开,小手顺势探了进去,手缓缓上移,挪向他的腰侧,指腹轻轻的抚上一道突起的痕迹,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这道伤痕竟然比她的手掌还要长! “别动。” 宗政无忧不受控制的一僵,行动却没有停下,而是趁着璃月还在失神的时候,一举入侵。 “嗯~”璃月忍不住轻呓一声,手却抚在那个伤口上,未曾离去。 宗政无忧心思却全然不在那道伤口上,可是,璃月的心思却在,这样的情境,着实的让人上火。 他身上被强大的暗流吸入之后卷入漆黑的没有天日的暗黑之中,无法控制行动而撞到山崖上,被硬生生划下的一道伤口,留下的未愈的伤痕,此时那只小手轻轻的覆盖上去,如同一抹暖阳,久违了的真实感,存在感,在这一刻全都回归。 暗河流不湍急,头也受了重伤,暂时行的失忆也许不是因为这个,然而,璃月的到来,一瞬间打开他记忆的闸口。 “无忧。”璃月抬头,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眸色中再也没有今天第一眼见他时那一闪而过的迷茫,而是她熟悉的疼惜与爱意。 “你想起我是谁了吗?”这一刻,她是满含期待的,连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回应他的,是一个缠绵不休的热吻,渐渐的,璃月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来纠结她没有得到的答案。 她的紧绷让他很是不适,看来,这个小野猫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你的伤势如何?”璃月仅有的理智终于清醒了些,腰间的伤口,她只是摸到还没有看到,可是从伤口的程度来看,绝对伤的不清。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缓缓的凑到璃月的耳侧,“乖,闭上眼睛。” 这道声音带着极致的蛊惑,璃月双眼刚刚闭上,便感觉他炽热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 “你~轻点!” 一抹得逞的笑意在宗政无忧的唇角绽放,对于他腰部的伤究竟好了没有,他更喜欢身体力行的做出来给她好好的印证一下。 终于,终于,他的小野猫乖了下来,他们现在只要把心交给对方,跟着那美妙的感觉,徜徉在这片欢乐的海洋,足矣!夜色旖旎,在这冰天雪地的国度,摇曳着一份久久不息的浓情。 浓重的夜色笼罩下的雪国皇宫染上了一丝静瑟。 突然,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夜空之中乍然响起,此时,正是接近五更时,天色最暗的时候,那间屋子里的烛光燃到的尽头,突然熄灭。 那骤息的烛火彻底的将的纳兰雪的最后一丝理智击溃。 “一个西山跑出来的村姑,也配贴身侍候大尊者。”柳二丫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到现在来,这一群宫女的心里也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纳兰雪阴冷的目光扫了过去,一排宫女立即低下头去,不再敢妄发一言。 一个村姑?未必是就是!那个叫木月的女人入宫的时候就没有用户籍,虽然去西山查探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从无忧对那个女人的不同来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纳兰雪睡意全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那人丑女人在屋子里与无忧独处的场景! 一旁的宫女心中也是一阵纷乱,谁知道,那个最不像冲着在尊者来的女人,却爬上了屋顶,看那模样,还掉进了大尊者的浴桶里,可是,怎么就戏剧性的被大尊者给看上了呢? 那个女人究竟走什么狗屎运了?!早知道她们都去爬屋顶了。 晨曦从窗户投射进来,在雪国,冬日里难得晴出了这样的好天气,碧蓝的天空一如水洗一般纯净,清亮的让人心情舒适,暖暖的一轮红日也让这个冰雪之国多了几丝暖意。 宗政无忧侧卧在床边看着璃月疲惫之极的睡颜,仅着一件宽大的单衣而睡,根本遮不住昨晚欢爱留下的痕迹,伸出手探向那张纯美的睡颜,心中无法控制的一阵悸动。 心中突然有一种晃如初见时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美好,美的让他心中悸动不已。宝贝,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让我来扛。 门外传来一阵腿步声,宗政无忧眉宇一寸寸收拢,直了身子往外室而去。 “尊者,公主请你去用早膳。”柳二丫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跟本没有看到那个野村姑的影子。 “你回复公主,稍等片刻。”宗政无忧说罢立即将门掩上。 柳二丫感觉那种冰冷的感觉扑面而来,不由得揉了揉还胀痛的鼻子,还好,这一次她只趣离门的距离较远,可是,那双漂亮的让人心跳骤停的眸子里的不耐她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脚步声音渐行渐远,往内室瞧了一眼,他的小野猫睡的正香,轻声轻脚的走到一旁,将一直贴在暖墙边的棉服取了一来,烘了这么几个时辰,她打湿的衣服全都干了。 细细的端详着手里的这件粗布棉服,处处可见划破的痕迹,从漠北到雪国,这一路上,可知她吃了不少的苦,紧紧的将棉服握在手中,那握出的皱着就像像他此时的心,也紧紧的揪着,皱成了一团,心疼的无法言喻。 纳兰雪坐在小火煨着精致的膳食的桌旁,一坐就是整整两个时辰,早膳都要变成午饭了,也不见宗政无忧的身形。 目光朝一旁的柳二丫扫了一过去。 柳二丫立即跪了下来,“公主,尊者真的是这样说的,要公主稍候片刻。” 纳兰雪收回目光,一身清傲的坐在火炉边,昨天晚上的事情,恐怕整个宫里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不管那个女人是哪来的,是什么身份,都让她怀恨在心。 日影西斜,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公主,要不奴婢催一下大尊者。”柳二丫小声的询问着。 “不用!”纳兰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依然带着一丝高傲坐在原处。 这是第一次,无忧说让她等着他,所以即使她心里的怒意再怎么翻腾,也还是稳稳的坐在桌前岿然不动,暗地里,那双手却紧紧的握着。 远处,一道身影踩着炫目的阳光而来,阳光照在积雪中折射出一道道五彩的光晕,那道倾世的身影被包围其中,犹如繁华之中的一朵绝世冰莲傲然缩放。只见他的臂弯里靠着一个睡眼惺忪不断打着哈欠的女人,画面那么的格格不入。 什么叫云泥之别,这是这般景象了。 宗政无忧回眸朝怀里的人儿看了一眼,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双眸带着一丝弯弯的弧度,抬起手,轻轻的在那俏挺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这一幕让所有见到的人都傻了眼,这是那个清冷的无法亲近的大尊者吗?在一群来还没有收回垂下的下巴的时候,宗政无忧已经挽着怀里的人走了进来。 “无忧,你终于来了。”纳兰雪自动忽略掉那个让她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女人,十分大度的走到宗政无忧面前。 璃月突然松开宗政无忧的手,走到原本给宗政无忧预留的位置上坐下,不客气拿起桌上的东西吃了起来。昨天晚上,她被宗政无忧榨干了,一起床,顿时感觉前胸贴后背,饿的心慌。 宗政无忧绕过纳兰雪,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心烫。”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好像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到暴室里乱棍打死!怎么可能,无忧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关怀的模样?他竟然亲自给她喂食! “来,喝口汤。” 璃月拿着手上的,看到宗政无忧的勺子的递了过来,立即伸出头去喝了一口。 穷山沟里出来的,果然没见过大世面,瞧那吃相!柳二丫忍不住暗自骂道,可是一想到如果,是自己被大尊者喂着,那该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 “无忧!”纳兰雪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宗政无忧抬眸,淡淡的瞄了纳兰雪一眼,接着,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愤怒与委屈一般转过头去。对着正在与吃食猛嗑的璃月,又是那种纵宠到骨子里的眼神。 如果说,他一直冰冷,纳兰雪能够接受,可是,她决对接受不了他对一个女人这个样子。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本公主拉出去!”纳兰雪冷喝一声,几个宫女顿时冲了上去。 璃月只感觉背后强烈的寒意逼近,坐在那该吃吃该喝喝,既然宗政无忧敢带她来,她完全相信这只老狐狸另有打算。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掌手微动,那几个刚刚靠上来的宫女突然不受控制向后退去,狼狈的倒了一地,一阵痛呼声顿时接连响起。 “太吵了。”璃月不悦的摇摇头。 一道寒气一扫而过,纳兰雪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转身朝一旁的几个宫女看去,只见她们的身上全都结着一层寒霜,活活的被冻成了冰人。 四周顿时寂静下来,纳兰雪紧握着拳头,看着那个吃的正欢的背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让她受过这等屈辱! “吃饱了。”璃月站起身来,满足的揉揉肚子。 剩下的,是一桌狼籍,宗政无忧华袖一挥,站起身来,顺势将璃月挽入怀中。 “无忧,咱们的婚礼马上临近了。”纳兰雪挡住两人的去路,冷声提醒道,眼中更是带着强烈的控诉。 “婚礼?什么婚礼?”璃月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度,也用那种控诉的眼神看着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朝璃月一笑,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璃月心里玩意大起,表情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对了,她刚嫁入安王府时,那些女人看宗政无忧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眼神。 “当然是我和无忧的婚礼。”纳兰雪几乎咆哮道。 “无忧,你要纳妾?!”璃月抬起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纳,纳妾?纳兰雪一僵,一时有些语塞。 “我早已成婚了,至于你的婚礼,好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宗政无忧说罢,搂着璃月大步离去,对于这个纳兰雪,他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第一次她说起的时候,他便一口回绝,显然,这个雪国公主,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自作主张的举行婚礼。 “我告诉你,不准纳妾。” “是。” “不准喜欢别的女人!” “是!” “不准想别的女人!” “是!” “看也不许看。”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怎么可能有时间看别的女人。” 纳兰雪听着这几句话,关节握的咔咔直响!这个女人的一来,让无忧彻底的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怎么都难以咽下心中的愤恨! 漫天的冰雪的世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幻的流光溢彩,璃月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无忧,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还没。” “那刚刚怎么说,你已经成婚了?” “昨天晚上你说咱们的孩子,难道没成婚?”宗政无忧突然把问题丢了回来,看着璃月纠结的模样,心中突然暗自乐了起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璃月这么可爱的模样。 “啊!”璃月惊呼一声,身子顿觉得一轻,被宗政无忧抱了起来。 璃月顺势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没关系,如果想不起来,就当咱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让宗政无忧的心里一阵荡漾,这个主意似乎不错,重温旧梦,一定是另一翻滋味。 “好!”立即应道。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大声点。”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璃月听着响彻整片天空的回响,虽然无忧不记得她,但是对她的这份感情一点都没有变,他看着自己时的那种目光还是那么充满柔情,有这一点她觉得足够了,索性也不纠结什么失忆不失忆,想起和想不起,又有什么区别。 “我爱你!”宗政无忧好像喊上瘾了一般。 璃月脸上的笑意敛去几分,这还是雪国的地盘,还有一个对宗政无忧虎视眈眈的雪国公主,他们这样放肆是不是有点太不挑场合了。 “低调点。”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刚刚她让他大声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低调点?再说了,低调是她的风格吗?刚刚当着那个公主的面都开始霸道的训夫了,不就是故意做给那个公主看的吗? “你还没说。” “说什么?”璃月挑眉。 “说你爱我。” 璃月低眉浅笑,突然有些羞涩,在宗政无忧的期待中,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大声点!” 怀中的人顿时逃似的跑了出去,下一秒又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看着那抹娇艳无双的笑颜,宗政无忧忘情的吻了上去。 纳兰雪派出的人一直在西山找遍了姓木的几家人,也没有查出一个叫木月的人来,带着这个消息迅速的回去复命。 就在这一几人走后不久,西山的丛林中涌出几个人影。 “莫耿,他们所找的那个木月,不正是璃月来漠北时用的名称吗?”薛二吃惊的询问。 “阿蒙,现在怎么办?”云一的眼中带着一丝急切,看这样子,应该是雪国皇宫的侍卫之类的,但到璃月的已经被人发现了? “大家稍安勿燥,明晚,我想办法去探一下雪国皇宫,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再动手不迟。”此时,天色渐暗,他们一路行来,也十分的疲惫,走的时候,宗政子默也交待,万万不能大意,更不能轻敌。 天寒地冻,一行人顿时找了一个山林中废弃的不用的木屋暂时安顿下来。反正以璃月的身手,就算是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吃亏,雪国就那么巴掌大点的地方,他们又在高处,一有动静几乎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他们现在最迫切的是养精蓄锐,好好的暖一暖这僵硬的身子。 璃月走的是雪山,比他们来的时间要早了几天,但是他们几人也是日夜不停的翻过那个山脉,舍敏已经亲自率领漠北军沿朔城绕行往雪国的方向而来,相信不出十日,大军必抵达雪国城下。 冷静的夜色笼罩在静谧的夜空,璃月缓缓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宗政无忧对着一人多高的积雪静静的雕刻着,那个雪人,已经成形,只是还在细修着脸部的轮廓。 璃月站起身来朝雪人的正面望去。 “怎么样?” “不像。”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他对自己的还是挺有自信的,疑惑的看着璃月,究竟哪里不像了? 璃月走到一旁,柔了个两个雪团子,朝雪人的胸部拍了过去,“这还差不多。”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璃月身上的那个部位望去,顿时哭笑不得。想当初,她刚入王府的时候,还没有这一半?现在的手感,非常非常的不错,大不也绝非一手可握,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了。 “除了这里,哪都像。”璃月看着她画龙点睛的一笔,赞赏的点了点头。 “有这么大?”宗政无忧疑惑的声音传来。 璃月顿时挺了挺胸,在宗政无忧的面前走了一圈,然后与雪人站成一排,眼神示意,不信你比比,突然,腰间一紧,顿时被宗政无忧捞入怀中。 “你手好凉。”璃月惊呼。 “你帮我暖暖可好?”宗政无忧倾身贴了过来。 璃月突然点起脚尖,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轻声道,“回屋,我好好的帮你暖暖。”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心照不宣。 最古老原始的律动伴随着床的晃动缓缓奏着一曲华章,摇曳的浓情让这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 久久之后,璃月从被褥里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只修长的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按在她的肩膀上。 “宝贝,我冷。” 璃月眉头一紧,“你已经热出汗了,不用再暖了。” 宗政无忧突然钻出头来,将全身酸软的璃月压在身下,不满足的模样全都写在脸上。 “宝贝,你说咱们分别了多少天?” “四百零一天。”璃月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那你欠我四百零一次。” 璃月突然抬头,翻了个身正面看着宗政无忧,“怎么可以这么算?” “那要怎么算?”宗政无忧的手不安分的伸出被褥中,眼神却盯着璃月纠结的表情,笑的很是邪魅。 “嗯?”的声音顿时响起,拐着弯的尾音好像九曲十八弯一样,绕的人心里一阵纠结。 “宝贝,就得这么算,所以,咱们继续。”被褥高高的举起,盖住了璃月累的不轻的表情。 突然,被褥里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二,三,四……”只见爬在上面的那个身影突然一僵,有节奏的律动顿时停止,数数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上面的身影来回一动,“五,五个半!” 被褥掀开,宗政无忧喘着粗气看着双脸绯红的璃月。 “我觉得也可以这样算。”璃月小声说道。 被褥扫一阵风来顿时将两人包在其中。 “六,七,八,九,十……”数数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来,含糊不清,再到后来,数字变成了一阵消魂的轻吟……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次日清晨的宁静,踩雪的脚步声极重,不像是普通的宫女,璃月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一身的酸疼和着被吵醒的愤怒看着翻身而起的宗政无忧。 “大尊者,国王请您到文宣殿。” “我随后就到。” 转身靠在床边,拉拉璃月的手,“宝贝,起床了。” “我才不要去见那什么国王,我要睡觉。”璃月刚刚被宗政无忧拉了起来,又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死死的抱着被褥不松手。 “昨天数到多少了?”宗政无忧的唇角突然扬起一道纯美的弧度。 “一百七,不!二百七?三百,三百!”璃月争开双眼,乱说一通,昨天那个场景,她还数得出来?脑中早就一片混乱了。 “一百七十三,要不,我把剩下的补齐了?” 一听到这句话,璃月顿时睡意全无,“哈!你看,天色不早了,该起床了。” 宗政无忧轻笑,拢了拢璃月的乱发,俯身朝那双睡意未消的眸子印上一吻,“宝贝,这个国王必须要见一见。” “嗯。”璃月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最好,能查出寒毒一事,如果,真是这个雪国的所作所为,还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一走了之了! 下床将那件棉服穿上,宗政无忧立即走到一旁拿起梳子,缓缓的梳理起那一头乱发。 第一三二章 你欠我四百零一次 章节名:第一三二章:你欠我四百零一次 那瞬间叫嚣的炽热让璃月心中微动,缓缓抬眸,迎上那双同样炽热的眸子,柳眉一挑,“如何?” “似曾相识……”宗政无忧枕着双手,烛光闪烁那双眸色中,多了几分邪魅。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润了一下干涩的唇,却不知在垂涎着眼前的美色时,也正被宗政无忧直勾勾的欣赏着。 衣服落入水中的时候,早已湿透,若不是这屋子里暖烘烘的早就冷的打颤,没有第一时间拨开的身上的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粗布的棉衣,但却还是没有遮住那该有的风情。 这个模样的她,让他思念的紧。 “那个什么公主,可对你做过什么?”璃月的手轻轻的勾起仅有的一根束缚,就是那根碍眼的腰带。 宗政无忧带着一丝笑意,“她若动我,你便如何?” “把她埋了!明年今天,就是她的忌日。”璃月想也没想答道。 好霸道,不过他喜欢!腰间一紧,宗政无忧突然侧过身来,的姿势与璃月紧紧的相贴在一起。 “衣服湿了,穿久了会着凉的。”接着,一件一件湿的能拧出水来的棉衣被宗政无忧扒了下来,寒意侵袭来,璃月不受控制的一缩。 “冷吗?”宗政无忧靠着璃月的耳侧吐气如兰。 璃月又是一阵轻颤,这回不是冷的,而是因为那道让她心跳不稳的气息。 “里面的也湿了。” 又是一件衣服被宗政无忧熟稔的拎到一边。 璃月突然伸手挡住,再脱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宗政无忧却还不依,“你要是着凉了,怎么侍候我?” 他还没有想起来吗?璃月的心中一凉,只是一个失神,她已经被他剥了个干净,在那层婆娑的光影下,莹润的肌肤不是那种盛雪的莹白而是还着一种诱人的蜜色。 吻细碎的落到诱人的香肩上,沿着她修长的脖劲缓缓向上移去,“好冷。”这两个字仿佛从鼻间哼出来带着那的尾音,惑人心魄。 璃月轻轻一颤,冷的是她,他的胸膛贴近的时候,隔着那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他如火一般的滚烫的肌肤,他冷个屁呀!他那双带着温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份的游移,迅速将她的敏感地带全部占领,这手法一点都不像失忆他。 “无忧。”一声忘情的呓语从那双樱唇中呓了出来,“你是真实的吗?” 宗政无忧的动作一滞,郑重的点点头,“是。” 璃月微笑着点了点头,闭眼的同时,晶莹的泪珠缓缓的落在脸颊两侧。 宗政无忧心中一痛,吻去璃月脸颊上不断涌出的泪水,咸涩难忍,就如同他现在的心。还能这样拥有她,他第一次真心的感谢上苍,还能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无忧,我们分离了整整四百零一天,在这四百零一天里,我每天都在痛苦和绝望之中挣扎,我控制不住自己,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想你。思念如同一个枷锁,将我紧紧的禁锢其中,不管怎么痛不欲生,怎么分秒难渡,我都逃不脱,我真的没有想过,还能有这样相拥着你的一天。”璃月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胸膛,泪水顺着脸颊汹涌的如溃堤的洪水。 宗政无忧缓缓抬起手轻轻的拭去璃月眼角的泪水,手指穿过璃月的发间,将她的头紧紧的埋在他的肩窝。四百零一天,他在昏迷之中渡过了几个月,又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渡过了几个月。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如拨云见日一般。 看到她的那一眼,他的心仿佛走过了那一年渡长的痛苦旅程,她的痛,他都能够且切身体会,他只恨他在清醒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让她苦苦的支撑了那么久。 璃月深吸了几口气,渐渐的平复了心中的激动,“只要你安然无恙,哪怕你不记得我,也无所谓。我只要你好好的,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珍贵。” 宗政无忧听着这一声一声的肺腑之言,她的小野猫外冷内热,能够说出这些话,着实不易。正准备摊牌,却听到那道声音接着又道。 “无忧,失去你之后,又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我几乎难以支撑,虽然你现在不记得我,但是,一定要跟我走,你不属于雪国,更不是什么大尊者。咱们的孩子如今还在子默的照料下着急的盼着我们的消息。” 一听到他的小野猫这么说,他觉得,这个失忆还是有必要接着玩下去,两人独处的时光是多么的难得。依她的性子,恨不得马上就带他走,可是,他却更想在这种劫后余生的难得时光里,找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好好的诉一诉那份柔情。 就让他自私一回,至于,露馅之后怎么收场,大不了任她处置!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我信你,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璃月眼中带着一丝欣喜,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宗政无忧却自有打算,原本,他也准备在这个月便离开雪国,璃月的到来,让他有些失措,如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再出现一点闪失,他的功夫全恢复的差不多了。 随着记忆的恢复,他与这个雪国似乎还有一点渊源。 虽然只是一个万人的小国,也绝不是他们想走就能轻易走得了的。不过,目前他绝不想考虑这些,他只想好好的拥有她的美好。 缠绵的吻再次落了下来,璃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正要出声,却被宗政无忧及时的封住,她不觉得这些事情,他们白天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来议论吗?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璃月脑中如同一道电流击过,不由自主的环上宗政无忧的腰身,他的衣服不何何时已经敞开,小手顺势探了进去,手缓缓上移,挪向他的腰侧,指腹轻轻的抚上一道突起的痕迹,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这道伤痕竟然比她的手掌还要长! “别动。” 宗政无忧不受控制的一僵,行动却没有停下,而是趁着璃月还在失神的时候,一举入侵。 “嗯~”璃月忍不住轻呓一声,手却抚在那个伤口上,未曾离去。 宗政无忧心思却全然不在那道伤口上,可是,璃月的心思却在,这样的情境,着实的让人上火。 他身上被强大的暗流吸入之后卷入漆黑的没有天日的暗黑之中,无法控制行动而撞到山崖上,被硬生生划下的一道伤口,留下的未愈的伤痕,此时那只小手轻轻的覆盖上去,如同一抹暖阳,久违了的真实感,存在感,在这一刻全都回归。 暗河流不湍急,头也受了重伤,暂时行的失忆也许不是因为这个,然而,璃月的到来,一瞬间打开他记忆的闸口。 “无忧。”璃月抬头,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眸色中再也没有今天第一眼见他时那一闪而过的迷茫,而是她熟悉的疼惜与爱意。 “你想起我是谁了吗?”这一刻,她是满含期待的,连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回应他的,是一个缠绵不休的热吻,渐渐的,璃月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来纠结她没有得到的答案。 她的紧绷让他很是不适,看来,这个小野猫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你的伤势如何?”璃月仅有的理智终于清醒了些,腰间的伤口,她只是摸到还没有看到,可是从伤口的程度来看,绝对伤的不清。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缓缓的凑到璃月的耳侧,“乖,闭上眼睛。” 这道声音带着极致的蛊惑,璃月双眼刚刚闭上,便感觉他炽热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 “你~轻点!” 一抹得逞的笑意在宗政无忧的唇角绽放,对于他腰部的伤究竟好了没有,他更喜欢身体力行的做出来给她好好的印证一下。 终于,终于,他的小野猫乖了下来,他们现在只要把心交给对方,跟着那美妙的感觉,徜徉在这片欢乐的海洋,足矣!夜色旖旎,在这冰天雪地的国度,摇曳着一份久久不息的浓情。 浓重的夜色笼罩下的雪国皇宫染上了一丝静瑟。 突然,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夜空之中乍然响起,此时,正是接近五更时,天色最暗的时候,那间屋子里的烛光燃到的尽头,突然熄灭。 那骤息的烛火彻底的将的纳兰雪的最后一丝理智击溃。 “一个西山跑出来的村姑,也配贴身侍候大尊者。”柳二丫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到现在来,这一群宫女的心里也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纳兰雪阴冷的目光扫了过去,一排宫女立即低下头去,不再敢妄发一言。 一个村姑?未必是就是!那个叫木月的女人入宫的时候就没有用户籍,虽然去西山查探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从无忧对那个女人的不同来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纳兰雪睡意全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那人丑女人在屋子里与无忧独处的场景! 一旁的宫女心中也是一阵纷乱,谁知道,那个最不像冲着在尊者来的女人,却爬上了屋顶,看那模样,还掉进了大尊者的浴桶里,可是,怎么就戏剧性的被大尊者给看上了呢? 那个女人究竟走什么狗屎运了?!早知道她们都去爬屋顶了。 晨曦从窗户投射进来,在雪国,冬日里难得晴出了这样的好天气,碧蓝的天空一如水洗一般纯净,清亮的让人心情舒适,暖暖的一轮红日也让这个冰雪之国多了几丝暖意。 宗政无忧侧卧在床边看着璃月疲惫之极的睡颜,仅着一件宽大的单衣而睡,根本遮不住昨晚欢爱留下的痕迹,伸出手探向那张纯美的睡颜,心中无法控制的一阵悸动。 心中突然有一种晃如初见时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美好,美的让他心中悸动不已。宝贝,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让我来扛。 门外传来一阵腿步声,宗政无忧眉宇一寸寸收拢,直了身子往外室而去。 “尊者,公主请你去用早膳。”柳二丫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跟本没有看到那个野村姑的影子。 “你回复公主,稍等片刻。”宗政无忧说罢立即将门掩上。 柳二丫感觉那种冰冷的感觉扑面而来,不由得揉了揉还胀痛的鼻子,还好,这一次她只趣离门的距离较远,可是,那双漂亮的让人心跳骤停的眸子里的不耐她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脚步声音渐行渐远,往内室瞧了一眼,他的小野猫睡的正香,轻声轻脚的走到一旁,将一直贴在暖墙边的棉服取了一来,烘了这么几个时辰,她打湿的衣服全都干了。 细细的端详着手里的这件粗布棉服,处处可见划破的痕迹,从漠北到雪国,这一路上,可知她吃了不少的苦,紧紧的将棉服握在手中,那握出的皱着就像像他此时的心,也紧紧的揪着,皱成了一团,心疼的无法言喻。 纳兰雪坐在小火煨着精致的膳食的桌旁,一坐就是整整两个时辰,早膳都要变成午饭了,也不见宗政无忧的身形。 目光朝一旁的柳二丫扫了一过去。 柳二丫立即跪了下来,“公主,尊者真的是这样说的,要公主稍候片刻。” 纳兰雪收回目光,一身清傲的坐在火炉边,昨天晚上的事情,恐怕整个宫里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不管那个女人是哪来的,是什么身份,都让她怀恨在心。 日影西斜,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公主,要不奴婢催一下大尊者。”柳二丫小声的询问着。 “不用!”纳兰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依然带着一丝高傲坐在原处。 这是第一次,无忧说让她等着他,所以即使她心里的怒意再怎么翻腾,也还是稳稳的坐在桌前岿然不动,暗地里,那双手却紧紧的握着。 远处,一道身影踩着炫目的阳光而来,阳光照在积雪中折射出一道道五彩的光晕,那道倾世的身影被包围其中,犹如繁华之中的一朵绝世冰莲傲然缩放。只见他的臂弯里靠着一个睡眼惺忪不断打着哈欠的女人,画面那么的格格不入。 什么叫云泥之别,这是这般景象了。 宗政无忧回眸朝怀里的人儿看了一眼,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双眸带着一丝弯弯的弧度,抬起手,轻轻的在那俏挺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这一幕让所有见到的人都傻了眼,这是那个清冷的无法亲近的大尊者吗?在一群来还没有收回垂下的下巴的时候,宗政无忧已经挽着怀里的人走了进来。 “无忧,你终于来了。”纳兰雪自动忽略掉那个让她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女人,十分大度的走到宗政无忧面前。 璃月突然松开宗政无忧的手,走到原本给宗政无忧预留的位置上坐下,不客气拿起桌上的东西吃了起来。昨天晚上,她被宗政无忧榨干了,一起床,顿时感觉前胸贴后背,饿的心慌。 宗政无忧绕过纳兰雪,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心烫。”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好像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到暴室里乱棍打死!怎么可能,无忧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关怀的模样?他竟然亲自给她喂食! “来,喝口汤。” 璃月拿着手上的,看到宗政无忧的勺子的递了过来,立即伸出头去喝了一口。 穷山沟里出来的,果然没见过大世面,瞧那吃相!柳二丫忍不住暗自骂道,可是一想到如果,是自己被大尊者喂着,那该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 “无忧!”纳兰雪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宗政无忧抬眸,淡淡的瞄了纳兰雪一眼,接着,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愤怒与委屈一般转过头去。对着正在与吃食猛嗑的璃月,又是那种纵宠到骨子里的眼神。 如果说,他一直冰冷,纳兰雪能够接受,可是,她决对接受不了他对一个女人这个样子。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本公主拉出去!”纳兰雪冷喝一声,几个宫女顿时冲了上去。 璃月只感觉背后强烈的寒意逼近,坐在那该吃吃该喝喝,既然宗政无忧敢带她来,她完全相信这只老狐狸另有打算。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掌手微动,那几个刚刚靠上来的宫女突然不受控制向后退去,狼狈的倒了一地,一阵痛呼声顿时接连响起。 “太吵了。”璃月不悦的摇摇头。 一道寒气一扫而过,纳兰雪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转身朝一旁的几个宫女看去,只见她们的身上全都结着一层寒霜,活活的被冻成了冰人。 四周顿时寂静下来,纳兰雪紧握着拳头,看着那个吃的正欢的背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让她受过这等屈辱! “吃饱了。”璃月站起身来,满足的揉揉肚子。 剩下的,是一桌狼籍,宗政无忧华袖一挥,站起身来,顺势将璃月挽入怀中。 “无忧,咱们的婚礼马上临近了。”纳兰雪挡住两人的去路,冷声提醒道,眼中更是带着强烈的控诉。 “婚礼?什么婚礼?”璃月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度,也用那种控诉的眼神看着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朝璃月一笑,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璃月心里玩意大起,表情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对了,她刚嫁入安王府时,那些女人看宗政无忧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眼神。 “当然是我和无忧的婚礼。”纳兰雪几乎咆哮道。 “无忧,你要纳妾?!”璃月抬起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纳,纳妾?纳兰雪一僵,一时有些语塞。 “我早已成婚了,至于你的婚礼,好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宗政无忧说罢,搂着璃月大步离去,对于这个纳兰雪,他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第一次她说起的时候,他便一口回绝,显然,这个雪国公主,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自作主张的举行婚礼。 “我告诉你,不准纳妾。” “是。” “不准喜欢别的女人!” “是!” “不准想别的女人!” “是!” “看也不许看。”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怎么可能有时间看别的女人。” 纳兰雪听着这几句话,关节握的咔咔直响!这个女人的一来,让无忧彻底的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怎么都难以咽下心中的愤恨! 漫天的冰雪的世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幻的流光溢彩,璃月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无忧,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还没。” “那刚刚怎么说,你已经成婚了?” “昨天晚上你说咱们的孩子,难道没成婚?”宗政无忧突然把问题丢了回来,看着璃月纠结的模样,心中突然暗自乐了起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璃月这么可爱的模样。 “啊!”璃月惊呼一声,身子顿觉得一轻,被宗政无忧抱了起来。 璃月顺势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没关系,如果想不起来,就当咱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让宗政无忧的心里一阵荡漾,这个主意似乎不错,重温旧梦,一定是另一翻滋味。 “好!”立即应道。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大声点。”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璃月听着响彻整片天空的回响,虽然无忧不记得她,但是对她的这份感情一点都没有变,他看着自己时的那种目光还是那么充满柔情,有这一点她觉得足够了,索性也不纠结什么失忆不失忆,想起和想不起,又有什么区别。 “我爱你!”宗政无忧好像喊上瘾了一般。 璃月脸上的笑意敛去几分,这还是雪国的地盘,还有一个对宗政无忧虎视眈眈的雪国公主,他们这样放肆是不是有点太不挑场合了。 “低调点。”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刚刚她让他大声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低调点?再说了,低调是她的风格吗?刚刚当着那个公主的面都开始霸道的训夫了,不就是故意做给那个公主看的吗? “你还没说。” “说什么?”璃月挑眉。 “说你爱我。” 璃月低眉浅笑,突然有些羞涩,在宗政无忧的期待中,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大声点!” 怀中的人顿时逃似的跑了出去,下一秒又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看着那抹娇艳无双的笑颜,宗政无忧忘情的吻了上去。 纳兰雪派出的人一直在西山找遍了姓木的几家人,也没有查出一个叫木月的人来,带着这个消息迅速的回去复命。 就在这一几人走后不久,西山的丛林中涌出几个人影。 “莫耿,他们所找的那个木月,不正是璃月来漠北时用的名称吗?”薛二吃惊的询问。 “阿蒙,现在怎么办?”云一的眼中带着一丝急切,看这样子,应该是雪国皇宫的侍卫之类的,但到璃月的已经被人发现了? “大家稍安勿燥,明晚,我想办法去探一下雪国皇宫,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再动手不迟。”此时,天色渐暗,他们一路行来,也十分的疲惫,走的时候,宗政子默也交待,万万不能大意,更不能轻敌。 天寒地冻,一行人顿时找了一个山林中废弃的不用的木屋暂时安顿下来。反正以璃月的身手,就算是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吃亏,雪国就那么巴掌大点的地方,他们又在高处,一有动静几乎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他们现在最迫切的是养精蓄锐,好好的暖一暖这僵硬的身子。 璃月走的是雪山,比他们来的时间要早了几天,但是他们几人也是日夜不停的翻过那个山脉,舍敏已经亲自率领漠北军沿朔城绕行往雪国的方向而来,相信不出十日,大军必抵达雪国城下。 冷静的夜色笼罩在静谧的夜空,璃月缓缓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宗政无忧对着一人多高的积雪静静的雕刻着,那个雪人,已经成形,只是还在细修着脸部的轮廓。 璃月站起身来朝雪人的正面望去。 “怎么样?” “不像。”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他对自己的还是挺有自信的,疑惑的看着璃月,究竟哪里不像了? 璃月走到一旁,柔了个两个雪团子,朝雪人的胸部拍了过去,“这还差不多。”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璃月身上的那个部位望去,顿时哭笑不得。想当初,她刚入王府的时候,还没有这一半?现在的手感,非常非常的不错,大不也绝非一手可握,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了。 “除了这里,哪都像。”璃月看着她画龙点睛的一笔,赞赏的点了点头。 “有这么大?”宗政无忧疑惑的声音传来。 璃月顿时挺了挺胸,在宗政无忧的面前走了一圈,然后与雪人站成一排,眼神示意,不信你比比,突然,腰间一紧,顿时被宗政无忧捞入怀中。 “你手好凉。”璃月惊呼。 “你帮我暖暖可好?”宗政无忧倾身贴了过来。 璃月突然点起脚尖,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轻声道,“回屋,我好好的帮你暖暖。”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心照不宣。 最古老原始的律动伴随着床的晃动缓缓奏着一曲华章,摇曳的浓情让这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 久久之后,璃月从被褥里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只修长的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按在她的肩膀上。 “宝贝,我冷。” 璃月眉头一紧,“你已经热出汗了,不用再暖了。” 宗政无忧突然钻出头来,将全身酸软的璃月压在身下,不满足的模样全都写在脸上。 “宝贝,你说咱们分别了多少天?” “四百零一天。”璃月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那你欠我四百零一次。” 璃月突然抬头,翻了个身正面看着宗政无忧,“怎么可以这么算?” “那要怎么算?”宗政无忧的手不安分的伸出被褥中,眼神却盯着璃月纠结的表情,笑的很是邪魅。 “嗯?”的声音顿时响起,拐着弯的尾音好像九曲十八弯一样,绕的人心里一阵纠结。 “宝贝,就得这么算,所以,咱们继续。”被褥高高的举起,盖住了璃月累的不轻的表情。 突然,被褥里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二,三,四……”只见爬在上面的那个身影突然一僵,有节奏的律动顿时停止,数数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上面的身影来回一动,“五,五个半!” 被褥掀开,宗政无忧喘着粗气看着双脸绯红的璃月。 “我觉得也可以这样算。”璃月小声说道。 被褥扫一阵风来顿时将两人包在其中。 “六,七,八,九,十……”数数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来,含糊不清,再到后来,数字变成了一阵消魂的轻吟…… 次日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次日清晨的宁静,踩雪的脚步声极重,不像是普通的宫女,璃月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一身的酸疼和着被吵醒的愤怒看着翻身而起的宗政无忧。 “大尊者,国王请您到文宣殿。” “我随后就到。” 转身靠在床边,拉拉璃月的手,“宝贝,起床了。” “我才不要去见那什么国王,我要睡觉。”璃月刚刚被宗政无忧拉了起来,又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死死的抱着被褥不松手。 “昨天数到多少了?”宗政无忧的唇角突然扬起一道纯美的弧度。 “一百七,不!二百七?三百,三百!”璃月争开双眼,乱说一通,昨天那个场景,她还数得出来?脑中早就一片混乱了。 “一百七十三,要不,我把剩下的补齐了?” 一听到这句话,璃月顿时睡意全无,“哈!你看,天色不早了,该起床了。” 宗政无忧轻笑,拢了拢璃月的乱发,俯身朝那双睡意未消的眸子印上一吻,“宝贝,这个国王必须要见一见。” “嗯。”璃月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最好,能查出寒毒一事,如果,真是这个雪国的所作所为,还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一走了之了! 下床将那件棉服穿上,宗政无忧立即走到一旁拿起梳子,缓缓的梳理起那一头乱发。 昨天亲们的热情实在是让怜爽翻了,希望今天还能有这种状态,打滚各种求。 第一三二章 你欠我四百零一次 章节名:第一三二章:你欠我四百零一次 那瞬间叫嚣的炽热让璃月心中微动,缓缓抬眸,迎上那双同样炽热的眸子,柳眉一挑,“如何?” “似曾相识……”宗政无忧枕着双手,烛光闪烁那双眸色中,多了几分邪魅。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润了一下干涩的唇,却不知在垂涎着眼前的美色时,也正被宗政无忧直勾勾的欣赏着。 衣服落入水中的时候,早已湿透,若不是这屋子里暖烘烘的早就冷的打颤,没有第一时间拨开的身上的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粗布的棉衣,但却还是没有遮住那该有的风情。 这个模样的她,让他思念的紧。 “那个什么公主,可对你做过什么?”璃月的手轻轻的勾起仅有的一根束缚,就是那根碍眼的腰带。 宗政无忧带着一丝笑意,“她若动我,你便如何?” “把她埋了!明年今天,就是她的忌日。”璃月想也没想答道。 好霸道,不过他喜欢!腰间一紧,宗政无忧突然侧过身来,的姿势与璃月紧紧的相贴在一起。 “衣服湿了,穿久了会着凉的。”接着,一件一件湿的能拧出水来的棉衣被宗政无忧扒了下来,寒意侵袭来,璃月不受控制的一缩。 “冷吗?”宗政无忧靠着璃月的耳侧吐气如兰。 璃月又是一阵轻颤,这回不是冷的,而是因为那道让她心跳不稳的气息。 “里面的也湿了。” 又是一件衣服被宗政无忧熟稔的拎到一边。 璃月突然伸手挡住,再脱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宗政无忧却还不依,“你要是着凉了,怎么侍候我?” 他还没有想起来吗?璃月的心中一凉,只是一个失神,她已经被他剥了个干净,在那层婆娑的光影下,莹润的肌肤不是那种盛雪的莹白而是还着一种诱人的蜜色。 吻细碎的落到诱人的香肩上,沿着她修长的脖劲缓缓向上移去,“好冷。”这两个字仿佛从鼻间哼出来带着那的尾音,惑人心魄。 璃月轻轻一颤,冷的是她,他的胸膛贴近的时候,隔着那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他如火一般的滚烫的肌肤,他冷个屁呀!他那双带着温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份的游移,迅速将她的敏感地带全部占领,这手法一点都不像失忆他。 “无忧。”一声忘情的呓语从那双樱唇中呓了出来,“你是真实的吗?” 宗政无忧的动作一滞,郑重的点点头,“是。” 璃月微笑着点了点头,闭眼的同时,晶莹的泪珠缓缓的落在脸颊两侧。 宗政无忧心中一痛,吻去璃月脸颊上不断涌出的泪水,咸涩难忍,就如同他现在的心。还能这样拥有她,他第一次真心的感谢上苍,还能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无忧,我们分离了整整四百零一天,在这四百零一天里,我每天都在痛苦和绝望之中挣扎,我控制不住自己,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想你。思念如同一个枷锁,将我紧紧的禁锢其中,不管怎么痛不欲生,怎么分秒难渡,我都逃不脱,我真的没有想过,还能有这样相拥着你的一天。”璃月将脸埋在宗政无忧的胸膛,泪水顺着脸颊汹涌的如溃堤的洪水。 宗政无忧缓缓抬起手轻轻的拭去璃月眼角的泪水,手指穿过璃月的发间,将她的头紧紧的埋在他的肩窝。四百零一天,他在昏迷之中渡过了几个月,又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渡过了几个月。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如拨云见日一般。 看到她的那一眼,他的心仿佛走过了那一年渡长的痛苦旅程,她的痛,他都能够且切身体会,他只恨他在清醒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让她苦苦的支撑了那么久。 璃月深吸了几口气,渐渐的平复了心中的激动,“只要你安然无恙,哪怕你不记得我,也无所谓。我只要你好好的,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珍贵。” 宗政无忧听着这一声一声的肺腑之言,她的小野猫外冷内热,能够说出这些话,着实不易。正准备摊牌,却听到那道声音接着又道。 “无忧,失去你之后,又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我几乎难以支撑,虽然你现在不记得我,但是,一定要跟我走,你不属于雪国,更不是什么大尊者。咱们的孩子如今还在子默的照料下着急的盼着我们的消息。” 一听到他的小野猫这么说,他觉得,这个失忆还是有必要接着玩下去,两人独处的时光是多么的难得。依她的性子,恨不得马上就带他走,可是,他却更想在这种劫后余生的难得时光里,找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好好的诉一诉那份柔情。 就让他自私一回,至于,露馅之后怎么收场,大不了任她处置!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我信你,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璃月眼中带着一丝欣喜,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宗政无忧却自有打算,原本,他也准备在这个月便离开雪国,璃月的到来,让他有些失措,如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再出现一点闪失,他的功夫全恢复的差不多了。 随着记忆的恢复,他与这个雪国似乎还有一点渊源。 虽然只是一个万人的小国,也绝不是他们想走就能轻易走得了的。不过,目前他绝不想考虑这些,他只想好好的拥有她的美好。 缠绵的吻再次落了下来,璃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正要出声,却被宗政无忧及时的封住,她不觉得这些事情,他们白天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来议论吗?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璃月脑中如同一道电流击过,不由自主的环上宗政无忧的腰身,他的衣服不何何时已经敞开,小手顺势探了进去,手缓缓上移,挪向他的腰侧,指腹轻轻的抚上一道突起的痕迹,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这道伤痕竟然比她的手掌还要长! “别动。” 宗政无忧不受控制的一僵,行动却没有停下,而是趁着璃月还在失神的时候,一举入侵。 “嗯~”璃月忍不住轻呓一声,手却抚在那个伤口上,未曾离去。 宗政无忧心思却全然不在那道伤口上,可是,璃月的心思却在,这样的情境,着实的让人上火。 他身上被强大的暗流吸入之后卷入漆黑的没有天日的暗黑之中,无法控制行动而撞到山崖上,被硬生生划下的一道伤口,留下的未愈的伤痕,此时那只小手轻轻的覆盖上去,如同一抹暖阳,久违了的真实感,存在感,在这一刻全都回归。 暗河流不湍急,头也受了重伤,暂时行的失忆也许不是因为这个,然而,璃月的到来,一瞬间打开他记忆的闸口。 “无忧。”璃月抬头,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眸色中再也没有今天第一眼见他时那一闪而过的迷茫,而是她熟悉的疼惜与爱意。 “你想起我是谁了吗?”这一刻,她是满含期待的,连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回应他的,是一个缠绵不休的热吻,渐渐的,璃月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来纠结她没有得到的答案。 她的紧绷让他很是不适,看来,这个小野猫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你的伤势如何?”璃月仅有的理智终于清醒了些,腰间的伤口,她只是摸到还没有看到,可是从伤口的程度来看,绝对伤的不清。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缓缓的凑到璃月的耳侧,“乖,闭上眼睛。” 这道声音带着极致的蛊惑,璃月双眼刚刚闭上,便感觉他炽热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 “你~轻点!” 一抹得逞的笑意在宗政无忧的唇角绽放,对于他腰部的伤究竟好了没有,他更喜欢身体力行的做出来给她好好的印证一下。 终于,终于,他的小野猫乖了下来,他们现在只要把心交给对方,跟着那美妙的感觉,徜徉在这片欢乐的海洋,足矣!夜色旖旎,在这冰天雪地的国度,摇曳着一份久久不息的浓情。 浓重的夜色笼罩下的雪国皇宫染上了一丝静瑟。 突然,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夜空之中乍然响起,此时,正是接近五更时,天色最暗的时候,那间屋子里的烛光燃到的尽头,突然熄灭。 那骤息的烛火彻底的将的纳兰雪的最后一丝理智击溃。 “一个西山跑出来的村姑,也配贴身侍候大尊者。”柳二丫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到现在来,这一群宫女的心里也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纳兰雪阴冷的目光扫了过去,一排宫女立即低下头去,不再敢妄发一言。 一个村姑?未必是就是!那个叫木月的女人入宫的时候就没有用户籍,虽然去西山查探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从无忧对那个女人的不同来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纳兰雪睡意全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那人丑女人在屋子里与无忧独处的场景! 一旁的宫女心中也是一阵纷乱,谁知道,那个最不像冲着在尊者来的女人,却爬上了屋顶,看那模样,还掉进了大尊者的浴桶里,可是,怎么就戏剧性的被大尊者给看上了呢? 那个女人究竟走什么狗屎运了?!早知道她们都去爬屋顶了。 晨曦从窗户投射进来,在雪国,冬日里难得晴出了这样的好天气,碧蓝的天空一如水洗一般纯净,清亮的让人心情舒适,暖暖的一轮红日也让这个冰雪之国多了几丝暖意。 宗政无忧侧卧在床边看着璃月疲惫之极的睡颜,仅着一件宽大的单衣而睡,根本遮不住昨晚欢爱留下的痕迹,伸出手探向那张纯美的睡颜,心中无法控制的一阵悸动。 心中突然有一种晃如初见时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美好,美的让他心中悸动不已。宝贝,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让我来扛。 门外传来一阵腿步声,宗政无忧眉宇一寸寸收拢,直了身子往外室而去。 “尊者,公主请你去用早膳。”柳二丫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跟本没有看到那个野村姑的影子。 “你回复公主,稍等片刻。”宗政无忧说罢立即将门掩上。 柳二丫感觉那种冰冷的感觉扑面而来,不由得揉了揉还胀痛的鼻子,还好,这一次她只趣离门的距离较远,可是,那双漂亮的让人心跳骤停的眸子里的不耐她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脚步声音渐行渐远,往内室瞧了一眼,他的小野猫睡的正香,轻声轻脚的走到一旁,将一直贴在暖墙边的棉服取了一来,烘了这么几个时辰,她打湿的衣服全都干了。 细细的端详着手里的这件粗布棉服,处处可见划破的痕迹,从漠北到雪国,这一路上,可知她吃了不少的苦,紧紧的将棉服握在手中,那握出的皱着就像像他此时的心,也紧紧的揪着,皱成了一团,心疼的无法言喻。 纳兰雪坐在小火煨着精致的膳食的桌旁,一坐就是整整两个时辰,早膳都要变成午饭了,也不见宗政无忧的身形。 目光朝一旁的柳二丫扫了一过去。 柳二丫立即跪了下来,“公主,尊者真的是这样说的,要公主稍候片刻。” 纳兰雪收回目光,一身清傲的坐在火炉边,昨天晚上的事情,恐怕整个宫里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不管那个女人是哪来的,是什么身份,都让她怀恨在心。 日影西斜,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公主,要不奴婢催一下大尊者。”柳二丫小声的询问着。 “不用!”纳兰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依然带着一丝高傲坐在原处。 这是第一次,无忧说让她等着他,所以即使她心里的怒意再怎么翻腾,也还是稳稳的坐在桌前岿然不动,暗地里,那双手却紧紧的握着。 远处,一道身影踩着炫目的阳光而来,阳光照在积雪中折射出一道道五彩的光晕,那道倾世的身影被包围其中,犹如繁华之中的一朵绝世冰莲傲然缩放。只见他的臂弯里靠着一个睡眼惺忪不断打着哈欠的女人,画面那么的格格不入。 什么叫云泥之别,这是这般景象了。 宗政无忧回眸朝怀里的人儿看了一眼,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双眸带着一丝弯弯的弧度,抬起手,轻轻的在那俏挺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这一幕让所有见到的人都傻了眼,这是那个清冷的无法亲近的大尊者吗?在一群来还没有收回垂下的下巴的时候,宗政无忧已经挽着怀里的人走了进来。 “无忧,你终于来了。”纳兰雪自动忽略掉那个让她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女人,十分大度的走到宗政无忧面前。 璃月突然松开宗政无忧的手,走到原本给宗政无忧预留的位置上坐下,不客气拿起桌上的东西吃了起来。昨天晚上,她被宗政无忧榨干了,一起床,顿时感觉前胸贴后背,饿的心慌。 宗政无忧绕过纳兰雪,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心烫。” 纳兰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好像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到暴室里乱棍打死!怎么可能,无忧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关怀的模样?他竟然亲自给她喂食! “来,喝口汤。” 璃月拿着手上的,看到宗政无忧的勺子的递了过来,立即伸出头去喝了一口。 穷山沟里出来的,果然没见过大世面,瞧那吃相!柳二丫忍不住暗自骂道,可是一想到如果,是自己被大尊者喂着,那该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 “无忧!”纳兰雪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宗政无忧抬眸,淡淡的瞄了纳兰雪一眼,接着,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愤怒与委屈一般转过头去。对着正在与吃食猛嗑的璃月,又是那种纵宠到骨子里的眼神。 如果说,他一直冰冷,纳兰雪能够接受,可是,她决对接受不了他对一个女人这个样子。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本公主拉出去!”纳兰雪冷喝一声,几个宫女顿时冲了上去。 璃月只感觉背后强烈的寒意逼近,坐在那该吃吃该喝喝,既然宗政无忧敢带她来,她完全相信这只老狐狸另有打算。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掌手微动,那几个刚刚靠上来的宫女突然不受控制向后退去,狼狈的倒了一地,一阵痛呼声顿时接连响起。 “太吵了。”璃月不悦的摇摇头。 一道寒气一扫而过,纳兰雪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转身朝一旁的几个宫女看去,只见她们的身上全都结着一层寒霜,活活的被冻成了冰人。 四周顿时寂静下来,纳兰雪紧握着拳头,看着那个吃的正欢的背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让她受过这等屈辱! “吃饱了。”璃月站起身来,满足的揉揉肚子。 剩下的,是一桌狼籍,宗政无忧华袖一挥,站起身来,顺势将璃月挽入怀中。 “无忧,咱们的婚礼马上临近了。”纳兰雪挡住两人的去路,冷声提醒道,眼中更是带着强烈的控诉。 “婚礼?什么婚礼?”璃月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度,也用那种控诉的眼神看着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朝璃月一笑,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璃月心里玩意大起,表情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对了,她刚嫁入安王府时,那些女人看宗政无忧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眼神。 “当然是我和无忧的婚礼。”纳兰雪几乎咆哮道。 “无忧,你要纳妾?!”璃月抬起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纳,纳妾?纳兰雪一僵,一时有些语塞。 “我早已成婚了,至于你的婚礼,好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宗政无忧说罢,搂着璃月大步离去,对于这个纳兰雪,他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第一次她说起的时候,他便一口回绝,显然,这个雪国公主,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自作主张的举行婚礼。 “我告诉你,不准纳妾。” “是。” “不准喜欢别的女人!” “是!” “不准想别的女人!” “是!” “看也不许看。”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怎么可能有时间看别的女人。” 纳兰雪听着这几句话,关节握的咔咔直响!这个女人的一来,让无忧彻底的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怎么都难以咽下心中的愤恨! 漫天的冰雪的世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幻的流光溢彩,璃月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无忧,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还没。” “那刚刚怎么说,你已经成婚了?” “昨天晚上你说咱们的孩子,难道没成婚?”宗政无忧突然把问题丢了回来,看着璃月纠结的模样,心中突然暗自乐了起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璃月这么可爱的模样。 “啊!”璃月惊呼一声,身子顿觉得一轻,被宗政无忧抱了起来。 璃月顺势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没关系,如果想不起来,就当咱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让宗政无忧的心里一阵荡漾,这个主意似乎不错,重温旧梦,一定是另一翻滋味。 “好!”立即应道。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大声点。”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璃月听着响彻整片天空的回响,虽然无忧不记得她,但是对她的这份感情一点都没有变,他看着自己时的那种目光还是那么充满柔情,有这一点她觉得足够了,索性也不纠结什么失忆不失忆,想起和想不起,又有什么区别。 “我爱你!”宗政无忧好像喊上瘾了一般。 璃月脸上的笑意敛去几分,这还是雪国的地盘,还有一个对宗政无忧虎视眈眈的雪国公主,他们这样放肆是不是有点太不挑场合了。 “低调点。”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刚刚她让他大声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低调点?再说了,低调是她的风格吗?刚刚当着那个公主的面都开始霸道的训夫了,不就是故意做给那个公主看的吗? “你还没说。” “说什么?”璃月挑眉。 “说你爱我。” 璃月低眉浅笑,突然有些羞涩,在宗政无忧的期待中,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大声点!” 怀中的人顿时逃似的跑了出去,下一秒又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看着那抹娇艳无双的笑颜,宗政无忧忘情的吻了上去。 纳兰雪派出的人一直在西山找遍了姓木的几家人,也没有查出一个叫木月的人来,带着这个消息迅速的回去复命。 就在这一几人走后不久,西山的丛林中涌出几个人影。 “莫耿,他们所找的那个木月,不正是璃月来漠北时用的名称吗?”薛二吃惊的询问。 “阿蒙,现在怎么办?”云一的眼中带着一丝急切,看这样子,应该是雪国皇宫的侍卫之类的,但到璃月的已经被人发现了? “大家稍安勿燥,明晚,我想办法去探一下雪国皇宫,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再动手不迟。”此时,天色渐暗,他们一路行来,也十分的疲惫,走的时候,宗政子默也交待,万万不能大意,更不能轻敌。 天寒地冻,一行人顿时找了一个山林中废弃的不用的木屋暂时安顿下来。反正以璃月的身手,就算是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吃亏,雪国就那么巴掌大点的地方,他们又在高处,一有动静几乎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他们现在最迫切的是养精蓄锐,好好的暖一暖这僵硬的身子。 璃月走的是雪山,比他们来的时间要早了几天,但是他们几人也是日夜不停的翻过那个山脉,舍敏已经亲自率领漠北军沿朔城绕行往雪国的方向而来,相信不出十日,大军必抵达雪国城下。 冷静的夜色笼罩在静谧的夜空,璃月缓缓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宗政无忧对着一人多高的积雪静静的雕刻着,那个雪人,已经成形,只是还在细修着脸部的轮廓。 璃月站起身来朝雪人的正面望去。 “怎么样?” “不像。”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他对自己的还是挺有自信的,疑惑的看着璃月,究竟哪里不像了? 璃月走到一旁,柔了个两个雪团子,朝雪人的胸部拍了过去,“这还差不多。”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璃月身上的那个部位望去,顿时哭笑不得。想当初,她刚入王府的时候,还没有这一半?现在的手感,非常非常的不错,大不也绝非一手可握,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了。 “除了这里,哪都像。”璃月看着她画龙点睛的一笔,赞赏的点了点头。 “有这么大?”宗政无忧疑惑的声音传来。 璃月顿时挺了挺胸,在宗政无忧的面前走了一圈,然后与雪人站成一排,眼神示意,不信你比比,突然,腰间一紧,顿时被宗政无忧捞入怀中。 “你手好凉。”璃月惊呼。 “你帮我暖暖可好?”宗政无忧倾身贴了过来。 璃月突然点起脚尖,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轻声道,“回屋,我好好的帮你暖暖。” 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心照不宣。 最古老原始的律动伴随着床的晃动缓缓奏着一曲华章,摇曳的浓情让这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 久久之后,璃月从被褥里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只修长的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按在她的肩膀上。 “宝贝,我冷。” 璃月眉头一紧,“你已经热出汗了,不用再暖了。” 宗政无忧突然钻出头来,将全身酸软的璃月压在身下,不满足的模样全都写在脸上。 “宝贝,你说咱们分别了多少天?” “四百零一天。”璃月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那你欠我四百零一次。” 璃月突然抬头,翻了个身正面看着宗政无忧,“怎么可以这么算?” “那要怎么算?”宗政无忧的手不安分的伸出被褥中,眼神却盯着璃月纠结的表情,笑的很是邪魅。 “嗯?”的声音顿时响起,拐着弯的尾音好像九曲十八弯一样,绕的人心里一阵纠结。 “宝贝,就得这么算,所以,咱们继续。”被褥高高的举起,盖住了璃月累的不轻的表情。 突然,被褥里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二,三,四……”只见爬在上面的那个身影突然一僵,有节奏的律动顿时停止,数数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上面的身影来回一动,“五,五个半!” 被褥掀开,宗政无忧喘着粗气看着双脸绯红的璃月。 “我觉得也可以这样算。”璃月小声说道。 被褥扫一阵风来顿时将两人包在其中。 “六,七,八,九,十……”数数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来,含糊不清,再到后来,数字变成了一阵消魂的轻吟…… 次日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次日清晨的宁静,踩雪的脚步声极重,不像是普通的宫女,璃月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一身的酸疼和着被吵醒的愤怒看着翻身而起的宗政无忧。 “大尊者,国王请您到文宣殿。” “我随后就到。” 转身靠在床边,拉拉璃月的手,“宝贝,起床了。” “我才不要去见那什么国王,我要睡觉。”璃月刚刚被宗政无忧拉了起来,又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死死的抱着被褥不松手。 “昨天数到多少了?”宗政无忧的唇角突然扬起一道纯美的弧度。 “一百七,不!二百七?三百,三百!”璃月争开双眼,乱说一通,昨天那个场景,她还数得出来?脑中早就一片混乱了。 “一百七十三,要不,我把剩下的补齐了?” 一听到这句话,璃月顿时睡意全无,“哈!你看,天色不早了,该起床了。” 宗政无忧轻笑,拢了拢璃月的乱发,俯身朝那双睡意未消的眸子印上一吻,“宝贝,这个国王必须要见一见。” “嗯。”璃月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最好,能查出寒毒一事,如果,真是这个雪国的所作所为,还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一走了之了! 下床将那件棉服穿上,宗政无忧立即走到一旁拿起梳子,缓缓的梳理起那一头乱发。 昨天亲们的热情实在是让怜爽翻了,希望今天还能有这种状态,打滚各种求。 第一三三章 老狐狸性子单纯? 章节名:第一三三章:老狐狸性子单纯? 璃月拿起一旁的人皮面具,却被宗政无忧拦了下来,端起她的小脸,细细的打量着,还好,没有伤到皮肤……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璃月随手一甩,索性也不带了,反正那个雪国公主一定会查她的身份,既然总归是要被揭穿了,也不必遮掩。妈的,一句一个村姑,一句一个丑女人,叫的她心里也挺烦的。 宗政无忧将那一缕发丝轻轻的挽了个发髻,剩下的发丝柔顺垂在背后,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人儿。丽质天生,不用过多的装饰,不足以倾服他的整个世界。 “无忧,你曾经也是这样给我梳发,也是挽的这样的发髻。” 宗政无忧浅笑,睫羽轻颤了一下,满是柔情。 璃月对着铜镜中的人影,甜甜一笑,站起身来拉着宗政无忧的手,掌心相对的时候,宗政无忧却熟练的穿入她的指缝,十指紧紧相扣。 她曾经玩笑着说,要握紧她的手,要是松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只想说,他紧紧握着还犹嫌不够,怎么会舍得松开。随着记忆恢复的那一刻起,他才想起雪山中的惊险,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而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她,一定要活下去。 文宣殿,乃雪国朝议场所,此时本该朝政的时候,却显得冷冷清清的,庄严的殿宇内,坐着几人,却没有一人开口。 四周的墙壁以及梁柱上都刻画着古老的图腾,带着一股神秘的感觉,处处都昭示这个国家的古老悠久。 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搀扶下,缓步踏上殿门前的台阶。 两人的身影并肩而行,就连步伐都极其一致,炫目的阳光此时都在那个绝色的男人面前黯然失色,纳兰雪抬头,目光突然停在璃月的身上。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夜之间,原本那个丑都没有一点特点的女人突然变得这么漂亮! 纳兰雪的心中郁闷不已,她发现,此时的她脂粉未施一身粗布棉服,头上没有任何发饰,却美的那么纯粹,尽管自己锦衣华服,尽管她的身上带着雪国最为名贵的珠翠,可是心里却没有一点点优越感。 纳兰雪的旁边坐着一身锦蓝色华服的男子,腰间挂着一块血红的玉葫芦,紧紧的镶嵌在云纹图案的银饰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那双湛蓝的眸子不经意的瞄向缓步而入的两人,只觉得那个脂粉未施的身影,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熟悉感。 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纳雪瞄了一眼,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不是你穿的有多华丽,身份有多高贵就能让人对你臣服。那个女人眉极长,未经任何修饰,微微挑起的眉尾带着几分逼人的英气,往这殿内一站,如同傲然于风雪之中的冷梅,那份风骨无人可及。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走到文宣殿的正中,高坐在主位位的雪国国王缓缓站起身来,不是那种常规的龙袍,而是暗红色的华服,袖口与领襟处的绣饰纹路同样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气息。华冠前的玉珠帘挡着他的面容,随着他的身形微动,那珠帘发出一声脆响。 “嗒嗒”的碰撞声轻脆的在这座空旷的大殿中徘徊。 璃月抬眸,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些古老的图腾一幅幅呈现在她的面前,犹如站在一座千里的古墓旁,尘封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国王陛下。”宗政无忧淡漠的唤了一声。 “赐座。”雪国国王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仿佛在等着面前的两人给他一个交待。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走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璃月的目光缓缓的对面望去,只见那个坐在纳兰雪下首的男子正用那双湛蓝的如殿外的天空一般眸子打量着她。 能够出现在这时,这个男人的身份肯定在雪国份量不轻。 “今天,当着我父皇的面,你就给我一个交待,咱们的事情,究竟怎么办?”纳兰雪一副跋扈的模样,就算是不惜的动用一切力量,她也要把无忧留在雪国,留在她的身边。 璃月唇角微扬,一丝浅笑缓缓绽放,站起起来走到纳兰雪的面前,目光却看主位的雪国国王。 “大夏三三九年,七月,大夏的十三皇子安王殿下大婚,娶的正是当朝宰相的嫡长女。”璃月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公主,是想做小么?” 此话一出,雪国国王的脸色微变,大夏已经覆灭,这样的消息他们岂会不知,虽然对外界的事情,不太了解的清清楚楚,但是太夏十三皇子安殿下,他却一点都不陌生,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宗政无忧的时候,那双眸子让他倍感熟悉。 “他的身份,竟然是大夏朝的……”纳兰雪站起身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却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个身份尊贵的皇子。 “不,大夏朝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他是璃国的皇帝。”璃月补充道。 纳兰雪坐回椅子上,抬眸朝一身淡定的璃月望了过去,如果真是如此,她肯定强留不得,虽然被雪国国王娇纵着长大,但是她也清楚,无忧的身份的确特殊,既然这个女人都找到雪国了,相必绝不是一个人只身前来。真有大军围困,雪国倾尽国力也不可能与之抗衡。 看向一旁同样神色微变的雪国国王,纳兰雪柔声说道,“父皇,既然无忧已经有了妻子,此事改天在议。” 雪国国王没有应声,顺着这个台阶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心中冷笑,这个纳兰雪不只是骄纵跋扈,还有那么点心机。 “雪国有相救之情,璃月没齿难望,可是,这感情之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璃月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的纳兰雪,只见她看着宗政无忧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痴缠。也是个执拗之人,但,纳兰雪打错主意了! “以往,本皇不知道的璃国国君的身份,如今,知道了,还请璃国国君见谅,恕本皇招待不周之罪。” “在雪国这一段时日,承蒙照料,已是感激不尽。”宗政无忧客气回应了一声,如今,身份真相大白了,雪国的国王是不是也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了? 雪国国王缓步走下高位,“既然身份已经清楚,璃国国君与皇后能够同时驾临雪国,是雪国的荣幸,今天,本皇正式盛情邀约,希望二位能够在雪国小住一段时日,也好让本皇尽一下地主之谊。” “盛情难却,自然不能推脱,有劳雪国国王。”宗政无忧含笑回应与雪国国王寒暄了几句。 “雪儿,你快陪璃国皇后四处转转。” 纳兰雪十分不情愿的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璃月,“请。” 璃月转身跟在纳兰雪的身后,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就像纳兰雪的不时投过来的眸色。如今,亮明的身份,纳兰雪一定郁闷不已,心中顿时觉得无比的轻松。 “不如本公主陪你到御花园走走?” “好啊。”璃月点点头,继续跟在纳兰雪身后。 “我对无忧有救命之恩,在你来之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亲口答应要取我为妻,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现在这样对你,也许只是心里存在一丝感恩。” “是吗?”璃月低头,纳兰雪没有看到她神色,只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此时她正伤心欲绝呢。 “你没有来的时候,我和无忧天天在一起,他说,要和我生活一辈子,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我。” “是吗?”璃月再次问道,她怎么就没有瞧出来呢? “你说,他是璃国的皇帝,他虽然没反对,可是也没有回忆起来不是吗?大殿之上,只是你一人在说。无忧一直对他失忆的事情耿耿于怀,他的性子又单纯,他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无忧性子单纯?她简直想喷这个纳兰雪一脸。 “我明白,他什么都不记得,一时受你迷惑也是正常的。” “是吗?”璃月还是这两个字,是昨天那个下马威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还是这个纳兰雪的脸皮厚的跟雪国的积雪一样,一脚踩下去,也踩不到底? 纳兰雪,你真的是存心来恶心我的?璃月心中不禁响起这句话。 御花园里除了白梅红梅之外,都是一些苍松,还有一个演着蹩脚戏的纳兰雪,着实无趣。 纳兰雪看着璃月,也不知道她的话究竟说进去她心里几分,最好这个女人一伤心单独离去,她再慢慢的解决了她! “不如我们到那边的避雪亭里坐坐。”纳兰雪指引着璃月。 顺着那道目光望去,只见那个亭子搭建在一坐湖中央,四面各有四条没有护拦的仅仅供两人并排而行的路通往此处。如今,暖暖的阳光照耀在湖中的冰面上,如同一面大镜子折射着绚丽的光芒,冰面不是很厚,如果是早上起来那会,应该能在上面走动。 只见几个的穿着华狐裘的女人踩着积雪缓步朝这边而来,看到走在湖中间的两人,亲切的招了招手。 “雪儿。”其中一人热情的喊了一声。 那几个人上来的之后,路面顿时显得拥挤不堪,看着纳兰雪与几个追上来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色,璃月心中轻笑,看来,她还是小瞧了纳兰雪,她自己不想动手,便拉了几个帮手来了。 她可不可以骂一句,你他亲娘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听说,皇上新封的大尊者竟然是璃国的国君,这位想必就是璃国的皇后了。” “正是,雪儿正要给几位夫人介绍呢。” 一个女人身形错,走上前来,细细的打量着璃月,十分友善的笑了一下,“璃国的皇后真是天生丽质,你瞧这粉雕玉琢的小脸。” 那只手靠近的时候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璃月身形一错,指着湖面上停着的一张长腿鸟儿,“那是什么鸟,竟然只有一条腿。” “扑通!”一声,几朵水花顿时溅起,只见刚刚还和璃月说话的女人狼狈的落入水中。 “救命!” “来人啊!锦夫人落水了!” 璃月不着痕迹的冷笑一下,就这种小把戏,还敢拿出来现? 等到那些太监将那个什么锦夫人拉上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冻僵了,只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不断的回响着。 “锦夫人落水,我要去瞧瞧,不能陪璃国皇后了。”纳兰雪说罢,跟着那一行人离去。 璃月看了看这样的雪景,这样的湖光山色,其实还是挺优美的,她会让纳兰雪知道,他的男人是碰不得的! 回到宫殿前,便几个宫女太监恭敬的站在殿门处,手中捧着一些锦衣华服,首饰什么的。 “这是公主吩咐特意送给璃国皇后的。”一个宫女上前,将东西呈到璃月面前。 不禁低头看到了一眼身上的这一身棉服,着实有点寒碜,天色还早,“准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是。” 璃月看得出来,这些宫女心中的不耐,自动忽略她们的眼神,大步的朝屋内走去,差不多要午时了,沐浴完换了衣服过后也该用午膳了。 几个太监抬着一个大大的浴桶朝外室的屏风走去,那两个宫女顿时站在一侧候命。 “出去,不用侍候。” “是。”那两人立即退了出去。 伸也手试了试水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宗政无忧推门而入时,便看到屏风上映着的影子,只见影子微微弯身,一件一件的将衣服退了下来,惬意的看着这美艳的一幕,玲珑有致的曲线如最完美的一笔勾勒,说不尽的风情,他现在的心里,没有一点,只是单纯的欣赏着她的美好。 “看够了没有?” 屏风后,传来一阵娇俏的声音,宗政无忧收起那份姿态,缓步绕了过来,璃月的身子刚好没入水中,水面齐肩,一切美好,如同水中望月,雾里看花。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手按在璃月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舒服。”一阵轻吟从璃月的口中呓出。 那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有力的按捏着,虽然没有什么熟练的手法,但却十分的舒适,一身有酸胀仿佛都被他的动作带走,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只剩一阵轻松。 璃月靠在浴桶的边缘,眉宇之间的疲惫也缓缓散去。 宗政无忧的双缓缓探入水中,沿着那妖娆的弧度停在柔软的腰迹。 璃月顿时睁开双眼,身子不受控制一僵,他宽大的袖摆正好铺在水面上,感觉到道适中的力道在她的腰迹轻揉着,这才缓过身来,原来她会错意了,人家只是在专心的按摩而已。 “腰还酸吗?” “酸。”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嗯~,舒服。”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对,就是这个力道,上面一点,好,好,下面一点,下面,下面啊,嗯~” 璃月按住那个欲行不轨的手,你妹,还往上,还往上,你确定你揉的是腰么? “如何?”宗政无忧邪魅一笑,那双眸色映在水面,整个室内的气息都被他传染的升出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我腰疼。”璃月仰头,他与她的刚好对错着。 这样撒娇的模样,让他的心忍不住轻颤一下,低头吻住那双嫣红的唇。在沉沦在他的气息前一秒时,璃月宏观的想了一下,这样的姿态,不管从任何一角度来看,肯定就算是美呆了的造型,可是真他亲娘的累人啊! 直到璃月的脖子都快仰断了的时候,宗政无忧才不舍的离去,细碎的吻一下在她的脸颊上落下,紧闭着双眼,如同置身在满天花雨的世界,那轻柔的触感,仿佛柔嫩的花瓣落在脸上。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璃月顿时睁开双眼。 “你进来干什么?” “好好的帮你按摩。”宗政无忧回答的理当然,活像是伸出两只狼爪子的饿狼。 您老人家确定是按摩不是摸吗?“那你脱光了干嘛?” “我怕把衣服打湿了。” “你的衣服已经湿了好不?”璃月缩在木桶的一角,宗政无忧前近一分,大白天的啊!大白天的啊,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你含蓄着点不行吗? “来,转过身去,接着给你按按腰。” 璃月脑海里顿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和捡肥皂有毛区别? “不要!” 宗政无忧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个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细腻的触感顿时让他的身子一阵紧绷。手抚上她的腰迹,看似专心的按着。 “宝贝,我错了,其实,我不应该那么贪吃。” 璃月靠在那个炽热的胸膛,不禁回眸,他还有这等认清自己的时候? “我也不该彻夜的折腾你。” “可是,每当,我拥有你的时候,脑海里就会不断的泛现出一些画面,那些画面,似曾相识,便更加控制不住想要你。” “真的?”璃月突然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比如,昨天晚上,我的脑海里涌起一个画面,咱们相依在一片葵花海洋里……”宗政无忧憧憬的看着眼前的璃月,断句断的特别有深意。 “那是咱们新手建立起来的璃国。”璃月转过身来,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喜不自胜。 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身子,慢慢的划落下来,突如其来的涨满让璃月不禁全身一紧,搂着宗政无忧脖子的手臂不禁加重了力道。 “宝贝,放松点。”蛊惑的声音响起,璃月渐渐的松开了双手,她还没有发现,不知不觉的就已经中了老狐狸的圈套,自动的送上门去了。 水面的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宗政无忧将头紧紧的埋在璃月的肩窝,双眸弯出一个漂亮弧度。如今的小野猫真是越来越让他觉得不知道怎么放在心坎里疼了。 纯如璞玉是一种美,略施粉黛则是另一种让人心池荡漾的风情,宗政无忧的指腹轻轻的按在璃月的红唇上,原本就红润的唇更添了几分惑人的颜色。 “不行,还是看得出来。”璃月嘟起红唇,像眼前的男人展示他的罪证。 “丰润。”宗政无忧给了个结论,在那张红唇上印上一吻。 璃月无奈,心中暗自叹息,这个禽兽,弄得她混身都疼! 抬起手,这一身华服比之前的棉服舒服不少,可着实没有棉服御寒,看着铜镜中的人影,熟练的挽起一个发髻,将钱枚带着流苏的发饰别在那个发髻之间,垂下的流苏正好落在璃月额头一侧,身形一动,流苏随之摇曳,风情万种。 “头发短了。”宗政无忧看着那齐齐的发尾,声音有些低沉。 “无忧,在我们那,有一句很流行的话。” “什么话?” “待我长发及腰……” 宗政无忧听前半句,顿时感觉下半句应该是十分优美之词,期待的看着璃月。 “我就咔嚓一刀。” 笑容僵了,原来,这头发突然短了就是这么来的,然而他还没有放过璃月之前话里的一个敏感的词汇,“我们那”这个那究竟是哪? 突然,璃月转过身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头发短了?” “你看有咔嚓过的痕迹。”宗政无忧抬起来,好险,差点就被这个小野猫听出来了。 璃月抽回目光,的确那一剪子很没有水准。 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玉梳从那乌黑的青丝中穿过,淡紫色的丝带轻轻的束着背后散开的发丝,十指微动,一朵花样的结顿时呈现。 宗政无忧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真美。” 璃月得意一笑,还是在他的手中,她才能如一朵花一般绽放,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抹甜蜜的笑颜顿时荡漾在唇角。 “宝贝,你就像是一朵娇艳的花,让我忍不住天天都想好好的浇灌。”那双手缓缓的从她的腰迹划到她的小腹上,紧紧的环住她的身子贴向身后的他。 “浇的太多了,花也受不了。”璃月伸出手,拍了拍那张脸颊。 宗政无忧趁机握住那只手,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痛啊!” “我喜欢。” 璃月一僵,他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不用多少时日,他的记忆一定能够恢复。 转过身来,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时间转眼都过去三天了,这三天,如同弹指一挥间,比起那些没有他的日子,分秒难熬形成鲜明对比。 “无忧,咱们可以动身了?”璃月抬起头来,如果,他们现在要走的话,也不算什么难事,细算了一下日子,阿蒙他们应该也就要到达雪国境内了,将寒毒的帐一并清算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不急。”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将璃月搂在怀里,从他们一亮明身份开始,雪国的皇帝就没闲着,他怎么好意思就这么走了。 随手拿起一个狐裘披风系到背上,抱起怀里的璃月,宽大的披风刚好将那个身子遮住,只露出一只头来紧紧的贴在宗政无忧的胸膛。迈开步伐朝外走去,外面早已经站满了两排侍候的太监宫女,一见两人出来,顿时盈盈一拜。 宗政无忧走在前方,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璃月的头顶响起,“宝贝,相信我,她们既然不想咱们走,咱们也别这么轻易的走。” “无忧,你现在想起来多少了?”璃月抬眸,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疑问。 “一点点。”宗政无忧灿笑一下回道。 如今,雪国国王的立即将所有的待遇都提升了一级,就连用个午膳,都亲自作陪,如同奢华的场面给足了宗政无忧面子。 纳兰雪的目光朝宗政无忧的身后望了一下,心中一喜,那个女人没有跟来,看来,她的话还是凑效了!可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她竟然傻的离谱,那个女人不是没来,而是钻在宗政无忧的怀里,那个女人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女人最在乎的不就是那些吗?纳兰雪的目光始终盯着璃月,希望在她的眼中找到一点点的波动。 宗政无忧收了披风交到一旁的宫女手上,随手将系在腰间的暖炉放到璃月手里。 璃月抬眸,下巴微扬,目光朝纳兰雪望了过去,淡淡一笑,算是打个招呼,想着早上纳兰雪还叽叽歪歪的在她面前说那些话的模样,此时,怎么没有那种气势了? 纳兰雪此时的心情就好像突然买上了云端,又重重的跌了下来。 若说,尊贵二字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此时,站在众人面前的那道身影就已经将这两个字活脱脱的演绎了淋漓尽致,早上,身着一件普通的棉服时,那种气度都无法掩盖,更别提,此时华服加身,与一旁那个有着倾世之容的男子的站在一起,让人不禁想起一句俗语。 世间绝配! 不容第三者肖想,哪怕你站过去,都会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这当中,心里最不舒服的当纳兰雪莫属,她是雪国唯一的公主,也有着雪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她是雪国国王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甚至,比那几个庶出的皇子还要受宠。在璃月没有出现之前,她的人生没有败笔。她也认为,只有宗政无忧这样的男人才是她归宿。 可是,却杀出来了个上官璃月,让她的一切在一夜之间全都破碎,让她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笑谈!而且那么优秀的男人,也是属于她的,凭什么?她不甘心! 席间,多了几人,就连雪国国王的主位上也多了两个美人,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在那个有点混血的男子身上多逗留了一阵,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雪国的大祭司。 “开宴。”雪国国王道了一声,殿外的宫女顿时分在两排,依次走了进来。 雪国的环境恶劣跟本长不出什么绿油油的东西,上的菜式也过一些鸡鱼肉类之类的,一股羊膻味传来,浓白的羊肉汤压轴出场。 雪国国王抬手,朝宗政无忧敬道,“本皇敬上一杯。” 宗政无忧抬手,回敬一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璃月含了一口,舌头没有任何感觉,酒时无毒,菜里也无毒,心中顿时松了一下来,一阵寒暄之后,太监宫女又开始上酒布菜。 璃月的目光缓缓的朝雪国国王的身侧望去,只见那天选宫女的老太监正在那殷勤的侍候着。 “无忧,你可得好好的谢谢这位公公。”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个老太监身上,那老太监手一抖,面露苦逼之色的看着璃月,眼神不住的散发着求饶的光芒。就因为,他把这个瘟神招进了宫里,公主那已经吃了一顿打,若不是皇上求情,他这条老命都给交差了! “哦?”宗政无忧挑眉,不解其意。 “我当时,只知你在宫中,正愁不知道怎么见你,便隐了身份前来应征宫女,是这个公公把我招到宫里,咱们才能见面。你说,不该好好的谢谢吗?” “那是自然。”宗政无忧举起酒杯站起身来,朝那个老太监走了过去。 “多谢这位公公,让我们夫妻团聚,如今,出身在外,还请雪国国王给个薄面,代为赏赐。”宗政无忧朝雪国国王含笑答道。 “赏白银百两。”雪国国王的慷慨的应道,要知道,在雪国这种蔽塞的地方,百两白银可比大夏的千两不宁珍贵。 老太监双腿一颤跪在雪国国王面前,但是那目光却一由自主的往纳兰雪的方向望了过去,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花这一百两白银,他宁原不要啊! “奴才谢主隆恩。” 璃月掩袖轻笑,心中甚是舒坦,差一点被这老匹夫弄去刷恭桶,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宗政无忧拿起筷子拨着鱼肚,熟练的将肉与刺分离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夹到了璃月的碗里。 “趁热吃。” 众人一惊,纳兰雪更是差点握碎了的手里的杯子。 “璃国国君真是宠爱贵国皇后。”雪国国王身侧女子柔声说道,但是那话里听不出一点赞扬意味,除了讽刺和一点酸意。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我的女人,就是用来疼宠的。” 璃月灿笑一下以示回应,接着依旧坦然的接受着宗政无忧的体贴,没心没肺的吃着。 纳兰雪心中怒海翻腾,想起今天早上跟那个女人说过的话,现在顿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这个贱人,分明就是耍着她玩的! 看着那么温柔的宗政无忧,就算是让她反过来这么对宗政无忧她也愿意,可是偏偏是宗政无忧反过来这么对另外一个女人。 退席之后,璃月捧着饱饱的肚子满意的扶着宗政无忧的手,在众人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情况消食去了。 纳兰雪手中的玉杯顿时砸在青灰大理石地面上,瓷器的碎片溅起了一地。 “都退下!” 雪国雪王抬起手挥了挥,众人知道这个公主受宠的程度,自然也不敢多言缓缓的退了出去。 “父皇,你既然留他们下来,为什么还不把那个女人处理了!”纳兰雪带着几分怒意朝钱旁的雪国国王说道,在雪国国王面前又是蹦又是跳,她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发泄自己的怒气。 “雪儿乖,你想要的,父皇什么时候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的捧到你的手上,可是,这次,真的有点棘手。” 纳兰雪抬起头,只见雪国国王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的神色。 “现在,宗政无忧是没有恢复记忆,如果,他恢复记忆了,只怕咱们雪国上下都要跟着遭殃了。” “为什么?”纳兰雪心中一阵难受,事情怎么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因为,当年,宗政无忧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皇亲手将雪国至毒寒毒种到他的体内,却不曾想,这么多年,他还活着,而且解了寒毒。”雪国国王悠悠开口。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纳兰雪埋怨道,如果宗政无忧真的恢复记忆,别说对她有好感,肯定会连她一块记恨。 “父皇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雪国国王沉声说道。 “父皇,那你准备怎么办?”纳兰雪开始担心宗政无忧的处境来,就算是他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敌得过整个雪国。 “雪儿,这个男人要不得,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雪国国王轻轻的拍着纳兰雪的背。 “父皇,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我是要定了!”纳兰雪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如果,我驾驭不了,就把他废了,然后让他永远也不能走出我的视线,我要让他禁锢在我的世界里,永远也无法逃脱!”纳兰雪仰起那张小脸,眼上闪过一丝狠厉。 雪国国王轻轻的拍了拍纳兰雪的背,“如果你不在乎他是个废人,父皇便留他一命。” “谢谢父皇。”纳兰雪说罢,快步朝外而去。 “嘎~”一声嘹亮的鸣叫声在头顶上这片天空不断回响,一只雄鹰在这片天迹不断盘旋,璃月抬眸,她似乎能看到好只雄鹰琥珀一样的眸子。 宗政无忧抬头望去,那只雄鹰却已经飞向天迹。 “无忧,我杀了阿里木,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流落雪国。”璃月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当初没有听你的劝告,一直留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我的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子。”璃月接着说道,虽然在她心里,以为宗政无忧还没有完全想起,可是憋在她心里的话,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种藏在心中最深处的悔恨也全都随着那个口子涌了出来。 “既然是一个该死的人,杀了就杀了。”宗政无忧将璃月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不是我当初的一时心软,你也不会平白多受这么多苦难。” “现在,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宗政无忧勾起璃月的下巴,轻轻的吻上那双红唇,缠绵之后,意犹未尽的深吸了一口气,“甜的。” 璃月轻笑,主动靠上他的胸膛。 夜色刚刚将临,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的跃入雪国皇宫之内。另一处,一行人快马鞭,直冲雪国皇宫,过了宫门翻身下马,一旁侍卫顿时将马儿的牵走,这一行人顿时朝雪国内宫而去。 雪国国王坐在桌案前,静静的翻着一个泛黄的册子。 “陛下。”几人匆匆而来,跪在雪国国王面前。 “可有敌情?”雪国国王合上册子,抬眸问道。 “属下出了雪国境外八百余里,未发现任何人马,国内各处也加大的力度暗查,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雪国国王挥挥手,看着眼前明亮的烛光,难道是他多疑了?那个女人竟然只身一人潜入雪国境内!如此,甚好,事不宜迟,先下手为强。 璃月靠在窗台看着明亮的月色,突然,一个黑影一扫而过,是阿蒙的身影。手掌微动,一股劲风直朝一旁袭去,所有的烛火全都熄灭。 那道黑影一闪而过,从窗户跃了进来,“小姐。” “是我。”璃月轻声回应,借着银色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屋内的一切。 “找到皇上了没有?”阿蒙急切的问道。 璃月还没有回答,宗政无忧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人在这。”璃月伸手指了指。 阿蒙这么多年打理云中客的一切事务,心智早已不是刚追随璃月是那个游手刺客,看到两人都没有受伤,自然知道还另有打算。 “小姐,舍敏已经带着全部的漠北出发,估计也要十日左右才能抵达雪国边境,我和云一,漠耿等人就在西山随时候命。” “阿蒙,你今晚起就呆在雪国皇宫,盯着那老皇帝的一举一动。”璃月轻声吩咐。 “是,云一还在皇宫外等我消息,我去去就回。”阿蒙说罢,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阿蒙的身手越来越进步了,如今在这里三层外三层监视下,也能来去自如。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软软的身子在她的耳边轻语,“这个雪国国王,我似乎见过他。” “什么时候?”璃月不解。 “很小的时候。”宗政无忧低声回道,话音刚落,轻轻的含住璃月的耳垂。 璃月控制不住的一阵瘫软,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思绪一转,难道宗政无忧想起寒毒的记忆了? 月底了,美人们给力点哇,嘿咻,嘿咻,哟嘿嘿 第一三三章 老狐狸性子单纯? 章节名:第一三三章:老狐狸性子单纯? 璃月拿起一旁的人皮面具,却被宗政无忧拦了下来,端起她的小脸,细细的打量着,还好,没有伤到皮肤……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璃月随手一甩,索性也不带了,反正那个雪国公主一定会查她的身份,既然总归是要被揭穿了,也不必遮掩。妈的,一句一个村姑,一句一个丑女人,叫的她心里也挺烦的。 宗政无忧将那一缕发丝轻轻的挽了个发髻,剩下的发丝柔顺垂在背后,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人儿。丽质天生,不用过多的装饰,不足以倾服他的整个世界。 “无忧,你曾经也是这样给我梳发,也是挽的这样的发髻。” 宗政无忧浅笑,睫羽轻颤了一下,满是柔情。 璃月对着铜镜中的人影,甜甜一笑,站起身来拉着宗政无忧的手,掌心相对的时候,宗政无忧却熟练的穿入她的指缝,十指紧紧相扣。 她曾经玩笑着说,要握紧她的手,要是松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只想说,他紧紧握着还犹嫌不够,怎么会舍得松开。随着记忆恢复的那一刻起,他才想起雪山中的惊险,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而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她,一定要活下去。 文宣殿,乃雪国朝议场所,此时本该朝政的时候,却显得冷冷清清的,庄严的殿宇内,坐着几人,却没有一人开口。 四周的墙壁以及梁柱上都刻画着古老的图腾,带着一股神秘的感觉,处处都昭示这个国家的古老悠久。 璃月在宗政无忧的搀扶下,缓步踏上殿门前的台阶。 两人的身影并肩而行,就连步伐都极其一致,炫目的阳光此时都在那个绝色的男人面前黯然失色,纳兰雪抬头,目光突然停在璃月的身上。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夜之间,原本那个丑都没有一点特点的女人突然变得这么漂亮! 纳兰雪的心中郁闷不已,她发现,此时的她脂粉未施一身粗布棉服,头上没有任何发饰,却美的那么纯粹,尽管自己锦衣华服,尽管她的身上带着雪国最为名贵的珠翠,可是心里却没有一点点优越感。 纳兰雪的旁边坐着一身锦蓝色华服的男子,腰间挂着一块血红的玉葫芦,紧紧的镶嵌在云纹图案的银饰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那双湛蓝的眸子不经意的瞄向缓步而入的两人,只觉得那个脂粉未施的身影,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熟悉感。 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纳雪瞄了一眼,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不是你穿的有多华丽,身份有多高贵就能让人对你臣服。那个女人眉极长,未经任何修饰,微微挑起的眉尾带着几分逼人的英气,往这殿内一站,如同傲然于风雪之中的冷梅,那份风骨无人可及。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走到文宣殿的正中,高坐在主位位的雪国国王缓缓站起身来,不是那种常规的龙袍,而是暗红色的华服,袖口与领襟处的绣饰纹路同样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气息。华冠前的玉珠帘挡着他的面容,随着他的身形微动,那珠帘发出一声脆响。 “嗒嗒”的碰撞声轻脆的在这座空旷的大殿中徘徊。 璃月抬眸,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些古老的图腾一幅幅呈现在她的面前,犹如站在一座千里的古墓旁,尘封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国王陛下。”宗政无忧淡漠的唤了一声。 “赐座。”雪国国王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仿佛在等着面前的两人给他一个交待。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走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璃月的目光缓缓的对面望去,只见那个坐在纳兰雪下首的男子正用那双湛蓝的如殿外的天空一般眸子打量着她。 能够出现在这时,这个男人的身份肯定在雪国份量不轻。 “今天,当着我父皇的面,你就给我一个交待,咱们的事情,究竟怎么办?”纳兰雪一副跋扈的模样,就算是不惜的动用一切力量,她也要把无忧留在雪国,留在她的身边。 璃月唇角微扬,一丝浅笑缓缓绽放,站起起来走到纳兰雪的面前,目光却看主位的雪国国王。 “大夏三三九年,七月,大夏的十三皇子安王殿下大婚,娶的正是当朝宰相的嫡长女。”璃月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公主,是想做小么?” 此话一出,雪国国王的脸色微变,大夏已经覆灭,这样的消息他们岂会不知,虽然对外界的事情,不太了解的清清楚楚,但是太夏十三皇子安殿下,他却一点都不陌生,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宗政无忧的时候,那双眸子让他倍感熟悉。 “他的身份,竟然是大夏朝的……”纳兰雪站起身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却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个身份尊贵的皇子。 “不,大夏朝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他是璃国的皇帝。”璃月补充道。 纳兰雪坐回椅子上,抬眸朝一身淡定的璃月望了过去,如果真是如此,她肯定强留不得,虽然被雪国国王娇纵着长大,但是她也清楚,无忧的身份的确特殊,既然这个女人都找到雪国了,相必绝不是一个人只身前来。真有大军围困,雪国倾尽国力也不可能与之抗衡。 看向一旁同样神色微变的雪国国王,纳兰雪柔声说道,“父皇,既然无忧已经有了妻子,此事改天在议。” 雪国国王没有应声,顺着这个台阶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心中冷笑,这个纳兰雪不只是骄纵跋扈,还有那么点心机。 “雪国有相救之情,璃月没齿难望,可是,这感情之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璃月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的纳兰雪,只见她看着宗政无忧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痴缠。也是个执拗之人,但,纳兰雪打错主意了! “以往,本皇不知道的璃国国君的身份,如今,知道了,还请璃国国君见谅,恕本皇招待不周之罪。” “在雪国这一段时日,承蒙照料,已是感激不尽。”宗政无忧客气回应了一声,如今,身份真相大白了,雪国的国王是不是也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了? 雪国国王缓步走下高位,“既然身份已经清楚,璃国国君与皇后能够同时驾临雪国,是雪国的荣幸,今天,本皇正式盛情邀约,希望二位能够在雪国小住一段时日,也好让本皇尽一下地主之谊。” “盛情难却,自然不能推脱,有劳雪国国王。”宗政无忧含笑回应与雪国国王寒暄了几句。 “雪儿,你快陪璃国皇后四处转转。” 纳兰雪十分不情愿的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璃月,“请。” 璃月转身跟在纳兰雪的身后,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就像纳兰雪的不时投过来的眸色。如今,亮明的身份,纳兰雪一定郁闷不已,心中顿时觉得无比的轻松。 “不如本公主陪你到御花园走走?” “好啊。”璃月点点头,继续跟在纳兰雪身后。 “我对无忧有救命之恩,在你来之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亲口答应要取我为妻,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现在这样对你,也许只是心里存在一丝感恩。” “是吗?”璃月低头,纳兰雪没有看到她神色,只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此时她正伤心欲绝呢。 “你没有来的时候,我和无忧天天在一起,他说,要和我生活一辈子,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我。” “是吗?”璃月再次问道,她怎么就没有瞧出来呢? “你说,他是璃国的皇帝,他虽然没反对,可是也没有回忆起来不是吗?大殿之上,只是你一人在说。无忧一直对他失忆的事情耿耿于怀,他的性子又单纯,他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无忧性子单纯?她简直想喷这个纳兰雪一脸。 “我明白,他什么都不记得,一时受你迷惑也是正常的。” “是吗?”璃月还是这两个字,是昨天那个下马威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还是这个纳兰雪的脸皮厚的跟雪国的积雪一样,一脚踩下去,也踩不到底? 纳兰雪,你真的是存心来恶心我的?璃月心中不禁响起这句话。 御花园里除了白梅红梅之外,都是一些苍松,还有一个演着蹩脚戏的纳兰雪,着实无趣。 纳兰雪看着璃月,也不知道她的话究竟说进去她心里几分,最好这个女人一伤心单独离去,她再慢慢的解决了她! “不如我们到那边的避雪亭里坐坐。”纳兰雪指引着璃月。 顺着那道目光望去,只见那个亭子搭建在一坐湖中央,四面各有四条没有护拦的仅仅供两人并排而行的路通往此处。如今,暖暖的阳光照耀在湖中的冰面上,如同一面大镜子折射着绚丽的光芒,冰面不是很厚,如果是早上起来那会,应该能在上面走动。 只见几个的穿着华狐裘的女人踩着积雪缓步朝这边而来,看到走在湖中间的两人,亲切的招了招手。 “雪儿。”其中一人热情的喊了一声。 那几个人上来的之后,路面顿时显得拥挤不堪,看着纳兰雪与几个追上来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色,璃月心中轻笑,看来,她还是小瞧了纳兰雪,她自己不想动手,便拉了几个帮手来了。 她可不可以骂一句,你他亲娘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听说,皇上新封的大尊者竟然是璃国的国君,这位想必就是璃国的皇后了。” “正是,雪儿正要给几位夫人介绍呢。” 一个女人身形错,走上前来,细细的打量着璃月,十分友善的笑了一下,“璃国的皇后真是天生丽质,你瞧这粉雕玉琢的小脸。” 那只手靠近的时候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璃月身形一错,指着湖面上停着的一张长腿鸟儿,“那是什么鸟,竟然只有一条腿。” “扑通!”一声,几朵水花顿时溅起,只见刚刚还和璃月说话的女人狼狈的落入水中。 “救命!” “来人啊!锦夫人落水了!” 璃月不着痕迹的冷笑一下,就这种小把戏,还敢拿出来现? 等到那些太监将那个什么锦夫人拉上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冻僵了,只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不断的回响着。 “锦夫人落水,我要去瞧瞧,不能陪璃国皇后了。”纳兰雪说罢,跟着那一行人离去。 璃月看了看这样的雪景,这样的湖光山色,其实还是挺优美的,她会让纳兰雪知道,他的男人是碰不得的! 回到宫殿前,便几个宫女太监恭敬的站在殿门处,手中捧着一些锦衣华服,首饰什么的。 “这是公主吩咐特意送给璃国皇后的。”一个宫女上前,将东西呈到璃月面前。 不禁低头看到了一眼身上的这一身棉服,着实有点寒碜,天色还早,“准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是。” 璃月看得出来,这些宫女心中的不耐,自动忽略她们的眼神,大步的朝屋内走去,差不多要午时了,沐浴完换了衣服过后也该用午膳了。 几个太监抬着一个大大的浴桶朝外室的屏风走去,那两个宫女顿时站在一侧候命。 “出去,不用侍候。” “是。”那两人立即退了出去。 伸也手试了试水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宗政无忧推门而入时,便看到屏风上映着的影子,只见影子微微弯身,一件一件的将衣服退了下来,惬意的看着这美艳的一幕,玲珑有致的曲线如最完美的一笔勾勒,说不尽的风情,他现在的心里,没有一点,只是单纯的欣赏着她的美好。 “看够了没有?” 屏风后,传来一阵娇俏的声音,宗政无忧收起那份姿态,缓步绕了过来,璃月的身子刚好没入水中,水面齐肩,一切美好,如同水中望月,雾里看花。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手按在璃月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舒服。”一阵轻吟从璃月的口中呓出。 那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有力的按捏着,虽然没有什么熟练的手法,但却十分的舒适,一身有酸胀仿佛都被他的动作带走,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只剩一阵轻松。 璃月靠在浴桶的边缘,眉宇之间的疲惫也缓缓散去。 宗政无忧的双缓缓探入水中,沿着那妖娆的弧度停在柔软的腰迹。 璃月顿时睁开双眼,身子不受控制一僵,他宽大的袖摆正好铺在水面上,感觉到道适中的力道在她的腰迹轻揉着,这才缓过身来,原来她会错意了,人家只是在专心的按摩而已。 “腰还酸吗?” “酸。”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嗯~,舒服。”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对,就是这个力道,上面一点,好,好,下面一点,下面,下面啊,嗯~” 璃月按住那个欲行不轨的手,你妹,还往上,还往上,你确定你揉的是腰么? “如何?”宗政无忧邪魅一笑,那双眸色映在水面,整个室内的气息都被他传染的升出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我腰疼。”璃月仰头,他与她的刚好对错着。 这样撒娇的模样,让他的心忍不住轻颤一下,低头吻住那双嫣红的唇。在沉沦在他的气息前一秒时,璃月宏观的想了一下,这样的姿态,不管从任何一角度来看,肯定就算是美呆了的造型,可是真他亲娘的累人啊! 直到璃月的脖子都快仰断了的时候,宗政无忧才不舍的离去,细碎的吻一下在她的脸颊上落下,紧闭着双眼,如同置身在满天花雨的世界,那轻柔的触感,仿佛柔嫩的花瓣落在脸上。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璃月顿时睁开双眼。 “你进来干什么?” “好好的帮你按摩。”宗政无忧回答的理当然,活像是伸出两只狼爪子的饿狼。 您老人家确定是按摩不是摸吗?“那你脱光了干嘛?” “我怕把衣服打湿了。” “你的衣服已经湿了好不?”璃月缩在木桶的一角,宗政无忧前近一分,大白天的啊!大白天的啊,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你含蓄着点不行吗? “来,转过身去,接着给你按按腰。” 璃月脑海里顿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和捡肥皂有毛区别? “不要!” 宗政无忧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个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细腻的触感顿时让他的身子一阵紧绷。手抚上她的腰迹,看似专心的按着。 “宝贝,我错了,其实,我不应该那么贪吃。” 璃月靠在那个炽热的胸膛,不禁回眸,他还有这等认清自己的时候? “我也不该彻夜的折腾你。” “可是,每当,我拥有你的时候,脑海里就会不断的泛现出一些画面,那些画面,似曾相识,便更加控制不住想要你。” “真的?”璃月突然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比如,昨天晚上,我的脑海里涌起一个画面,咱们相依在一片葵花海洋里……”宗政无忧憧憬的看着眼前的璃月,断句断的特别有深意。 “那是咱们新手建立起来的璃国。”璃月转过身来,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喜不自胜。 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身子,慢慢的划落下来,突如其来的涨满让璃月不禁全身一紧,搂着宗政无忧脖子的手臂不禁加重了力道。 “宝贝,放松点。”蛊惑的声音响起,璃月渐渐的松开了双手,她还没有发现,不知不觉的就已经中了老狐狸的圈套,自动的送上门去了。 水面的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宗政无忧将头紧紧的埋在璃月的肩窝,双眸弯出一个漂亮弧度。如今的小野猫真是越来越让他觉得不知道怎么放在心坎里疼了。 纯如璞玉是一种美,略施粉黛则是另一种让人心池荡漾的风情,宗政无忧的指腹轻轻的按在璃月的红唇上,原本就红润的唇更添了几分惑人的颜色。 “不行,还是看得出来。”璃月嘟起红唇,像眼前的男人展示他的罪证。 “丰润。”宗政无忧给了个结论,在那张红唇上印上一吻。 璃月无奈,心中暗自叹息,这个禽兽,弄得她混身都疼! 抬起手,这一身华服比之前的棉服舒服不少,可着实没有棉服御寒,看着铜镜中的人影,熟练的挽起一个发髻,将钱枚带着流苏的发饰别在那个发髻之间,垂下的流苏正好落在璃月额头一侧,身形一动,流苏随之摇曳,风情万种。 “头发短了。”宗政无忧看着那齐齐的发尾,声音有些低沉。 “无忧,在我们那,有一句很流行的话。” “什么话?” “待我长发及腰……” 宗政无忧听前半句,顿时感觉下半句应该是十分优美之词,期待的看着璃月。 “我就咔嚓一刀。” 笑容僵了,原来,这头发突然短了就是这么来的,然而他还没有放过璃月之前话里的一个敏感的词汇,“我们那”这个那究竟是哪? 突然,璃月转过身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头发短了?” “你看有咔嚓过的痕迹。”宗政无忧抬起来,好险,差点就被这个小野猫听出来了。 璃月抽回目光,的确那一剪子很没有水准。 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玉梳从那乌黑的青丝中穿过,淡紫色的丝带轻轻的束着背后散开的发丝,十指微动,一朵花样的结顿时呈现。 宗政无忧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真美。” 璃月得意一笑,还是在他的手中,她才能如一朵花一般绽放,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抹甜蜜的笑颜顿时荡漾在唇角。 “宝贝,你就像是一朵娇艳的花,让我忍不住天天都想好好的浇灌。”那双手缓缓的从她的腰迹划到她的小腹上,紧紧的环住她的身子贴向身后的他。 “浇的太多了,花也受不了。”璃月伸出手,拍了拍那张脸颊。 宗政无忧趁机握住那只手,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痛啊!” “我喜欢。” 璃月一僵,他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不用多少时日,他的记忆一定能够恢复。 转过身来,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时间转眼都过去三天了,这三天,如同弹指一挥间,比起那些没有他的日子,分秒难熬形成鲜明对比。 “无忧,咱们可以动身了?”璃月抬起头来,如果,他们现在要走的话,也不算什么难事,细算了一下日子,阿蒙他们应该也就要到达雪国境内了,将寒毒的帐一并清算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不急。”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将璃月搂在怀里,从他们一亮明身份开始,雪国的皇帝就没闲着,他怎么好意思就这么走了。 随手拿起一个狐裘披风系到背上,抱起怀里的璃月,宽大的披风刚好将那个身子遮住,只露出一只头来紧紧的贴在宗政无忧的胸膛。迈开步伐朝外走去,外面早已经站满了两排侍候的太监宫女,一见两人出来,顿时盈盈一拜。 宗政无忧走在前方,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璃月的头顶响起,“宝贝,相信我,她们既然不想咱们走,咱们也别这么轻易的走。” “无忧,你现在想起来多少了?”璃月抬眸,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疑问。 “一点点。”宗政无忧灿笑一下回道。 如今,雪国国王的立即将所有的待遇都提升了一级,就连用个午膳,都亲自作陪,如同奢华的场面给足了宗政无忧面子。 纳兰雪的目光朝宗政无忧的身后望了一下,心中一喜,那个女人没有跟来,看来,她的话还是凑效了!可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她竟然傻的离谱,那个女人不是没来,而是钻在宗政无忧的怀里,那个女人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女人最在乎的不就是那些吗?纳兰雪的目光始终盯着璃月,希望在她的眼中找到一点点的波动。 宗政无忧收了披风交到一旁的宫女手上,随手将系在腰间的暖炉放到璃月手里。 璃月抬眸,下巴微扬,目光朝纳兰雪望了过去,淡淡一笑,算是打个招呼,想着早上纳兰雪还叽叽歪歪的在她面前说那些话的模样,此时,怎么没有那种气势了? 纳兰雪此时的心情就好像突然买上了云端,又重重的跌了下来。 若说,尊贵二字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此时,站在众人面前的那道身影就已经将这两个字活脱脱的演绎了淋漓尽致,早上,身着一件普通的棉服时,那种气度都无法掩盖,更别提,此时华服加身,与一旁那个有着倾世之容的男子的站在一起,让人不禁想起一句俗语。 世间绝配! 不容第三者肖想,哪怕你站过去,都会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这当中,心里最不舒服的当纳兰雪莫属,她是雪国唯一的公主,也有着雪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她是雪国国王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甚至,比那几个庶出的皇子还要受宠。在璃月没有出现之前,她的人生没有败笔。她也认为,只有宗政无忧这样的男人才是她归宿。 可是,却杀出来了个上官璃月,让她的一切在一夜之间全都破碎,让她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笑谈!而且那么优秀的男人,也是属于她的,凭什么?她不甘心! 席间,多了几人,就连雪国国王的主位上也多了两个美人,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在那个有点混血的男子身上多逗留了一阵,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雪国的大祭司。 “开宴。”雪国国王道了一声,殿外的宫女顿时分在两排,依次走了进来。 雪国的环境恶劣跟本长不出什么绿油油的东西,上的菜式也过一些鸡鱼肉类之类的,一股羊膻味传来,浓白的羊肉汤压轴出场。 雪国国王抬手,朝宗政无忧敬道,“本皇敬上一杯。” 宗政无忧抬手,回敬一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璃月含了一口,舌头没有任何感觉,酒时无毒,菜里也无毒,心中顿时松了一下来,一阵寒暄之后,太监宫女又开始上酒布菜。 璃月的目光缓缓的朝雪国国王的身侧望去,只见那天选宫女的老太监正在那殷勤的侍候着。 “无忧,你可得好好的谢谢这位公公。”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个老太监身上,那老太监手一抖,面露苦逼之色的看着璃月,眼神不住的散发着求饶的光芒。就因为,他把这个瘟神招进了宫里,公主那已经吃了一顿打,若不是皇上求情,他这条老命都给交差了! “哦?”宗政无忧挑眉,不解其意。 “我当时,只知你在宫中,正愁不知道怎么见你,便隐了身份前来应征宫女,是这个公公把我招到宫里,咱们才能见面。你说,不该好好的谢谢吗?” “那是自然。”宗政无忧举起酒杯站起身来,朝那个老太监走了过去。 “多谢这位公公,让我们夫妻团聚,如今,出身在外,还请雪国国王给个薄面,代为赏赐。”宗政无忧朝雪国国王含笑答道。 “赏白银百两。”雪国国王的慷慨的应道,要知道,在雪国这种蔽塞的地方,百两白银可比大夏的千两不宁珍贵。 老太监双腿一颤跪在雪国国王面前,但是那目光却一由自主的往纳兰雪的方向望了过去,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花这一百两白银,他宁原不要啊! “奴才谢主隆恩。” 璃月掩袖轻笑,心中甚是舒坦,差一点被这老匹夫弄去刷恭桶,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宗政无忧拿起筷子拨着鱼肚,熟练的将肉与刺分离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夹到了璃月的碗里。 “趁热吃。” 众人一惊,纳兰雪更是差点握碎了的手里的杯子。 “璃国国君真是宠爱贵国皇后。”雪国国王身侧女子柔声说道,但是那话里听不出一点赞扬意味,除了讽刺和一点酸意。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我的女人,就是用来疼宠的。” 璃月灿笑一下以示回应,接着依旧坦然的接受着宗政无忧的体贴,没心没肺的吃着。 纳兰雪心中怒海翻腾,想起今天早上跟那个女人说过的话,现在顿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这个贱人,分明就是耍着她玩的! 看着那么温柔的宗政无忧,就算是让她反过来这么对宗政无忧她也愿意,可是偏偏是宗政无忧反过来这么对另外一个女人。 退席之后,璃月捧着饱饱的肚子满意的扶着宗政无忧的手,在众人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情况消食去了。 纳兰雪手中的玉杯顿时砸在青灰大理石地面上,瓷器的碎片溅起了一地。 “都退下!” 雪国雪王抬起手挥了挥,众人知道这个公主受宠的程度,自然也不敢多言缓缓的退了出去。 “父皇,你既然留他们下来,为什么还不把那个女人处理了!”纳兰雪带着几分怒意朝钱旁的雪国国王说道,在雪国国王面前又是蹦又是跳,她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发泄自己的怒气。 “雪儿乖,你想要的,父皇什么时候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的捧到你的手上,可是,这次,真的有点棘手。” 纳兰雪抬起头,只见雪国国王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的神色。 “现在,宗政无忧是没有恢复记忆,如果,他恢复记忆了,只怕咱们雪国上下都要跟着遭殃了。” “为什么?”纳兰雪心中一阵难受,事情怎么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因为,当年,宗政无忧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皇亲手将雪国至毒寒毒种到他的体内,却不曾想,这么多年,他还活着,而且解了寒毒。”雪国国王悠悠开口。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纳兰雪埋怨道,如果宗政无忧真的恢复记忆,别说对她有好感,肯定会连她一块记恨。 “父皇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雪国国王沉声说道。 “父皇,那你准备怎么办?”纳兰雪开始担心宗政无忧的处境来,就算是他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敌得过整个雪国。 “雪儿,这个男人要不得,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雪国国王轻轻的拍着纳兰雪的背。 “父皇,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我是要定了!”纳兰雪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如果,我驾驭不了,就把他废了,然后让他永远也不能走出我的视线,我要让他禁锢在我的世界里,永远也无法逃脱!”纳兰雪仰起那张小脸,眼上闪过一丝狠厉。 雪国国王轻轻的拍了拍纳兰雪的背,“如果你不在乎他是个废人,父皇便留他一命。” “谢谢父皇。”纳兰雪说罢,快步朝外而去。 “嘎~”一声嘹亮的鸣叫声在头顶上这片天空不断回响,一只雄鹰在这片天迹不断盘旋,璃月抬眸,她似乎能看到好只雄鹰琥珀一样的眸子。 宗政无忧抬头望去,那只雄鹰却已经飞向天迹。 “无忧,我杀了阿里木,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流落雪国。”璃月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当初没有听你的劝告,一直留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我的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子。”璃月接着说道,虽然在她心里,以为宗政无忧还没有完全想起,可是憋在她心里的话,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种藏在心中最深处的悔恨也全都随着那个口子涌了出来。 “既然是一个该死的人,杀了就杀了。”宗政无忧将璃月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不是我当初的一时心软,你也不会平白多受这么多苦难。” “现在,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宗政无忧勾起璃月的下巴,轻轻的吻上那双红唇,缠绵之后,意犹未尽的深吸了一口气,“甜的。” 璃月轻笑,主动靠上他的胸膛。 夜色刚刚将临,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的跃入雪国皇宫之内。另一处,一行人快马鞭,直冲雪国皇宫,过了宫门翻身下马,一旁侍卫顿时将马儿的牵走,这一行人顿时朝雪国内宫而去。 雪国国王坐在桌案前,静静的翻着一个泛黄的册子。 “陛下。”几人匆匆而来,跪在雪国国王面前。 “可有敌情?”雪国国王合上册子,抬眸问道。 “属下出了雪国境外八百余里,未发现任何人马,国内各处也加大的力度暗查,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雪国国王挥挥手,看着眼前明亮的烛光,难道是他多疑了?那个女人竟然只身一人潜入雪国境内!如此,甚好,事不宜迟,先下手为强。 璃月靠在窗台看着明亮的月色,突然,一个黑影一扫而过,是阿蒙的身影。手掌微动,一股劲风直朝一旁袭去,所有的烛火全都熄灭。 那道黑影一闪而过,从窗户跃了进来,“小姐。” “是我。”璃月轻声回应,借着银色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屋内的一切。 “找到皇上了没有?”阿蒙急切的问道。 璃月还没有回答,宗政无忧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人在这。”璃月伸手指了指。 阿蒙这么多年打理云中客的一切事务,心智早已不是刚追随璃月是那个游手刺客,看到两人都没有受伤,自然知道还另有打算。 “小姐,舍敏已经带着全部的漠北出发,估计也要十日左右才能抵达雪国边境,我和云一,漠耿等人就在西山随时候命。” “阿蒙,你今晚起就呆在雪国皇宫,盯着那老皇帝的一举一动。”璃月轻声吩咐。 “是,云一还在皇宫外等我消息,我去去就回。”阿蒙说罢,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阿蒙的身手越来越进步了,如今在这里三层外三层监视下,也能来去自如。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软软的身子在她的耳边轻语,“这个雪国国王,我似乎见过他。” “什么时候?”璃月不解。 “很小的时候。”宗政无忧低声回道,话音刚落,轻轻的含住璃月的耳垂。 璃月控制不住的一阵瘫软,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思绪一转,难道宗政无忧想起寒毒的记忆了? 月底了,美人们给力点哇,嘿咻,嘿咻,哟嘿嘿 第一三四章 老狐狸,露馅啦 他的气息还在纠缠,托着璃月瘫软的身子,蛊惑着,引诱着,这样的冬日抱着怀里的小野猫,就连心都要融化成一滩柔水了…… 璃月的气息有些紊乱,紧紧的握着那双手,“无忧,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宗政无忧的眼中顿时多了几分迷茫,“似乎是,或许,但是,不是很清楚,如果……” “你用力的想想,仔细的想想!”璃月耐性的引导着,那双手牢牢的环着她的腰窝,炽热的感觉犹如一团火苗,她自然听得出他如果省略的意思,可是你妹的,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法? “我当然很想用力。”宗政无忧特意加重“重力”二字,将怀里的人儿托起放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璃月不禁拉了拉衣领,“天色不早了,你好好的想,我先睡了。” “宝贝,在来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他轻轻的执起她的手轻轻的在唇边反摩擦着。 微痒的感觉如同一股电流顺着指尖缓缓袭入心尖,引起一阵轻颤,另一边,疲惫席卷而来,今天午时,他才狠狠的要过一次。 “不要。”才不上当,你丫的,一晚上一次,一次一晚上,谁受得了。 她现在非常的想念大姨妈,可是丫的偏偏在她爬雪山的时候来了,那叫一个血染的风采,来到这里,就被他按下使劲的压榨,她能矫情的说,这样的火热真的是难以承受啊,小腰板都要折了。 “你中午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好今天晚上不再折腾我的。” “我是说过,可是,它没同意。”握着璃月的小说,一路向下探去。 璃月的手顿时缩了缩,好烫!他的手却不容她退缩,覆盖着她的手背轻轻的带领着她。 “宝贝,我知道你累,要不你折腾我。” “这样,真的行吗?”璃月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就是一个需索无度,精力旺盛的家伙!鉴定完毕。 宗政无忧万分不愿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璃月看着这厮蹭来蹭去,保不准,兽性一发来个霸王硬上弓,心念微动,他的手已经抽去,只剩她的小手在那里被烫的手心发热,现在她还没体会到,你妹的,原来也会累到手抽筋! ……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这个古老的宫殿,灯笼的泛着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眼前几步之外的道路,纳兰雪不禁缩了缩脖了,提着手时的灯笼接着往前走。 这是她雪国的宫闱,可是这个地方,她却从来都没有来过,尤其是在这么晚的时候,就像她对这个宫殿的主人一样,从内心里泛着一丝惧意。 “公主。”身后,传来一道幽灵一般的声音。 纳兰雪一僵,手中的灯笼突然垂落了下来,只见那个灯笼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上,缓缓的停在了她的手侧。 “大祭司。”纳兰雪转身,不敢迎视那个在夜晚中泛着蓝宝石一样光芒的眸子。 “公主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纳兰雪眸色微闪,如同被风吹过后,灯笼里的烛光,不断的跳跃着。 夜倾寒淡淡一笑,“你想我帮你杀了那个璃国皇后。” “是。”纳兰雪忍不住点点头,任何人在雪国大祭司的面前,都没有秘密,他就像一只幽灵,能够钻入你的内心,探听你心里所有深藏着的秘密,就也就是她惧怕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公主不用担忧,国王自有打算。” “你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想法。”纳兰雪拦住夜倾寒的身子。 “我奉劝公主,还是不要与那个男人纠葛,到时,只会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你只要告诉我,你会不会帮我就行。”纳兰雪仰起头,眼中散发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公主,此事,夜某不想插手。”夜倾寒说罢,缓步漫入夜色之中。 纳兰雪紧握双手,唇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她自然有办法让夜倾寒不得不帮她! 接连晴了好几天的天气突然阴沉下来,璃月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窗外的天色看不出是什么时辰。宗政无忧将头埋在软绵的枕头中,还在睡着。 “瞧,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湮灭啊。” 那双漂亮的眸子顿时睁开了,将刚刚坐起身来的璃月压在被褥中。 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璃月不禁探出头来。 “公主。”留在这里侍候的宫女恭敬的唤了一声。 纳兰雪,她这么早来做什么?璃月翻身上床,披了一件外衣走到外室,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而来的纳兰雪。 “公主这么一早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父皇命我来邀请二位参加雪国一年一度的狩猎盛事。” 宗政无忧从内室走了出来,衣冠楚楚,银色的发丝还未束起,柔顺的披在身后,“公主稍候,随后就来。”语毕,走到璃月面前,将她随意披起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无忧,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纳兰雪看着这一对公然在她面前秀恩爱的两人,心好像在油锅里翻腾一般。 “没有。”宗政无忧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不怕她是故意勾引你,借着你失忆蛊惑你吗?”纳兰雪不死心的问道。 璃月与宗政无忧互望了一眼,只见宗政无忧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纳兰雪,“你搞错了,不是她勾引我,是我勾引她的。” “你!”纳兰雪怒喝一声,转身朝外面而去,“二位抓紧时间,父皇和雪国众臣还在等着二位呢。” 璃月轻笑,不由得看着宗政无忧那老谋深算的模样,其实她现在也开始怀疑,他的究竟想起来了多少了? 随着纳兰雪朝文宣殿而去,雪国国王早已经携着几位大臣在殿前候着了,璃月发现,那个雪国的大祭司好像没有来。 寒暄了几句,一行人上马朝雪国皇宫西北处不远的一处广袤的丛林而去。 璃月抬头,看着树间抖落的积雪,朝宗政无忧望去,他也在观察着四周的地形。众人已经分散开来,看似去追逐猎物去了,这一片丛林,一瞬间便只剩她们两人。 看着眼前的情况,早已经有大量的人马走进来,以至于树上的积雪全都落到了地面上。对于这个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担忧,反到是对那个大祭司心中充满忌惮。 “嗖!”一只箭贴着树身从远处射了过来。 璃月身形一侧,只见那只箭没入前方不远处的树杆上。 宗政无忧迅速调转马头朝璃月的方向而去,可是马儿突然如疯了一般弹起两只前蹄,璃月只感觉,耳边呼呼的风声接连响起,顿时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贴了过来,两人迅速的转到一颗树下。 “宝贝,没事?” 璃月摇了摇头,宗政无忧抬起手,箭破空而出,一个黑影重重的倒在了不远处的雪地里。 “宝贝,既然雪国国王有如此雅兴,咱们不如陪他好好的玩一玩。” “正有此意。”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出来,手上的箭快的几乎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一一的朝几个地方发了出去,璃月惬意的捡起箭囊。这一次,对于她们来说,不是狩猎,而是狩人啊。 “野猪。”璃月指了一个方向,宗政无忧顿时朝那个黑影箭了过去。 “那,那还有一只!” “嗖!” “嗖!” “嗖,嗖,嗖!” 两人索性也不管马儿的死活,徒步在这片丛林里行走着。一旁不断的晃动的黑影却怎么也不敢贸然靠近,他们更惊讶的发现,箭明明都要射中那两个身影时,一股强在的寒气竟然硬生生的将箭带在一步开外的地方,箭身承受不住那种强压,硬声而断。 此时,他们才算是醒悟过来,这两个敌人,竟然是那么恐怖! 不过,再往前走,便是布下的陷阱区,就算他们再怎么有能耐,在那满布陷阱的丛林里,也是寸步难行。 璃月拉了一下宗政无忧,前方的林子里,听不到一丝动静,一个人影都没有。宗政无忧拍拍的璃月的手,拉着她惬意的走入那片无人的丛林。 再往前三步,便是一个大雪窟,只要一步踏下去,便会跌入其中,巨石便会落下,严密的封住那个洞口。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明显的凹了一圈的雪地,抱起璃月从上面一踏而过,雪地中,印上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两人安然而过,哪里有什么雪窟! 藏在暗处的人纷纷一惊,其中一个不禁摊开手中的图纸,所标注的方位就是在那里没错啊?! 看着那两个人在丛林中惬意的行走了,隐在暗处的黑衣人顿时有些急切,绝不能让这两人安然无恙的走出丛林。 “上!” “那可是满布陷阱的地方。” “我们手里有图,避着点就行了,要不然让他们两个安然的走出这片区域,你们还有能耐困住他们吗?” 一群黑影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那满是陷阱的丛林之中。 璃月突然回头,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只见宗政无忧的身形微错,箭四十五度上扬,“嗖!” “啊!”惨痛的叫声在丛林之中响起。 腰间一紧,耳边传来一阵疾风,宗政无忧已经抱着璃月纵身而起,在这错综复杂的机关陷进密布的丛林中来去自由。 “啊!小心!不要!”身后的哀嚎还在不断响起。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痴痴的笑起来。 宗政无忧看着那抹笑颜心中一阵暖意,“宝贝,你说,怎么处置这个雪国国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为夫也也是如此想的,既然这么的心有灵犀,亲一个。” 璃月还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朝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嗯,还有这边。”宗政无忧顿时转过脸去。 璃月无奈,真受不了他的纠缠,伸长了脖子又亲了一下,他去突然错过脸来,咬住她的唇。 “呜~你再敢咬我试试!”璃月含糊不轻的威胁道。 湿滑的感觉在唇畔流连忘返,他没有咬,却轻轻的含住那柔嫩的唇略轻吮着,久久不舍得松开,抬起头,那双唇色渍更加娇艳。 璃月双唇被他蹂躏的麻木了都,而且还有一种胀胀的感觉,有一种像两根香肠挂在嘴边的感觉。 “你觉得我的唇不够丰满吗?”丛林中,传来一声咆哮,一些藏匿的鸟兽刚刚才安静下来,又开始四散。 宗政无忧含笑摇摇头。 “肿了!肿了!”璃月指着自己的双唇。 突然紧紧的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咬住那双唇,我咬,我吸,我啃,让你也尝尝双唇肿胀的感觉。 “宝贝,你别急。”宗政无忧含笑说道,璃月攻势太猛只能将她的身子放下来,改为搂着她纤细的腰身。 “今天我非得把你弄肿了不可!”蹭,接着蹭。 “宝贝,某些地方已经肿了。”蛊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璃月一僵,的确,她也感觉到了,正以嚣张的姿态杵着她呢! 宗政无忧顺势朝雪地里倒了下去,璃月不防,狼狈的磕在他的牙齿上。 “疼!”璃月捂着嘴巴,被他弄肿的唇上留着点点血迹。 “宗政无忧,你个混蛋!谁让你躺下的?” “我为了方便你啃回来啊?” “你妹!受伤的总是我!” “我混蛋,我是大混蛋,乖,手拿开让我瞧瞧。”宗政无忧抬起身子,璃月还骑坐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溢满的全是关怀与自责。 “破了吗?”璃月仰下巴,让他仔细的看一看。 宗政无忧勾起那个下巴,轻轻的在那一处伤口上轻轻的吹着,“血还在流,别动,我想办法止血。” 舌尖轻轻的抵在那一片伤口处,微微一动将她的唇再次含在口中,这种味道他太过熟悉,在他的口中,是咸腥的,流到他的心里,是这世界上最香甜的东西。 璃月微动了一下,宗政无忧却紧紧的按着她的头。他的舌尖反复的在那伤口上滑动,渐渐的,她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是那柔软的触感所带来的酥麻感。 脚步声临近,那些黑衣人还是闯出了那片丛林,再次追了上来。看着不远处,热情拥吻的两个人影,一行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 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些极小的弩,银色的箭头上染了一丝墨绿色,十几只弓弩对准正在热吻的两人齐齐发射,这是一次性可以连发三支的弓弩,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可取人性命,尤其是现在这些箭上还淬了剧毒。 璃月骑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上,一股强大的气息顿时汇聚在两人的面前,犹如竖起了一堵坚实的墙壁,箭顿时落在地上,下一秒,那些落地的箭突然被那股气流卷起,朝那些黑衣人的方向直射而去。 “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功夫?” 然后,还没有得到答案,箭精准的没入这些人的体内,几乎一个不差的全都射入要害。 “宝贝,不错。”宗政无忧双手支着地,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上的人儿。 璃月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下面可是雪地,这么一会,膝盖都凉了,谁知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重重的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嗯~”宗政无忧忍不住闷哼一声。 “宝贝,如果,不是隔着一层衣服的话,坦诚相见时,这个动作,甚好。” 璃月迅速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丫的,她什么也没感觉到,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宗政无忧无赖的伸出手,“你拉我起来。” “我不拉。”璃月摇摇头。 “你去哪?” “你等等我。” 那个身影走的可真够绝决的,宗政无忧顿时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追了上去。 当两人提着四只山鸡,六只野兔,用草藤还拖着一只野猪出现在丛林外的众人面前时,那些从丛林里的逃出来黑衣人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眼中带着一丝惊恐之色。 “雪国国王的猎物想必已经拿回宫里去了?”宗政无忧笑着问道。 雪国国王脸色十分僵硬,含糊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满是问号,丛林中的暗杀他们怎么一副不知道的模样,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有了这些猎物,就不劳烦雪国国王的盛情款待了。”宗政无忧的手搂着璃月,一手拉着身后的野猪和猎物,在众人的注视一下,大步离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却被雪国国王拦下。 “都退下。”一声令下,雪国国王骑坐在马上,迅速的朝皇宫而去。 璃月看着火架着上的野猪肉,在火的熏烤下,“吱吱”的往外冒着油汁,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宗政无忧拿起刀子,轻轻的在肉上面划开一道道口子,浓香的味道顿时飘散开来,璃月捧着自己的碗,凑了上去。 “瞧你馋的。”宗政无忧拿出刀子将烤熟的肉放在璃月的碗里。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璃月筷子也不用了,吃完一块之后,连手指头都忍不住舔了舔。 “来,张嘴。”宗政无忧拿起一块肉,轻轻递到璃月面前,正在她抬手要接过的时候,却突然伸了出来。 璃月顿时伸出头去,接下他喂的这一块肉,看着他手上还有一点,一口咬了过去,不对,口感不太对,抬起头,看着宗政无忧眉宇紧紧拧在一起的模样,马上松口。 只见宗政无忧的指头都被她咬的红肿了,不禁嘀咕了一声,“谁让你要喂我的。” 宗政无忧不停的吹着自己的指头,他还不是看她吃肉的时候,那个馋样,他的心里就开始荡漾,如果那双红唇含着的是他的指头,轻吮的是他的指头,舔的是他的指头…… 璃月拉起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吹着,上面两个牙印可真深,一定疼死了。 “还疼吗?” “疼。” “我给你吹吹。” 宗政无忧抬起手,从她的唇中吹出的一阵微风仿佛吹到了他的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宝贝,我想吻你。” 璃月摇摇头,“不行,我牙缝里塞了肉。” 宗政无忧僵住,看着她那个馋样,不禁摇了摇头。 璃月抬眸看着宗政无忧割下来的肉,顿时松开他的手捧着碗坐在一侧。 “我喂你。” “不要,再把你咬了。” 突然他的气息扑近,一块肉咬在他的口上,还有一半露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色渍,璃月凑了过去咬了了一个边边,扯了一下,没夺过来,再用一下力,还没有夺过来,不由得往里面咬了咬,两唇相碰,顿时使力将肉抢了过来。 “宝贝,是我好吃,还是肉好吃?” “肉好吃。” “要不,你现在尝尝我,或许就会发现,我比肉好吃。” “你好吃,当然是你好吃。” “我好吃,那你吃我。”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宗政无忧盘腿坐子火架旁,身子微倾,随着他的动作,衣领微开露出惑人锁骨,姿态妖娆,分明就是想引人犯罪啊。可惜,她这几天已经折腾的审美疲劳了,就算是他扒光了,困着双手,掘起着屁股,呀嘛蝶,她也不觉得他比这碗里的肉有吸引力。 所以,璃月低头,淡定的吃碗里的肉,一块,又一块,一块又一块…… 宗政无忧受伤了,深深的受伤了,他的小野猫,已经对他没有感觉了么? “我要吃肉。”卖萌状。 璃月抬头,将碗里的肉捏了一块给宗政无忧,突然迅速的抽回手指,你妹的,你是吃肉呢还是吃手呢? “我还要吃。”撒娇状。 “自己拿。”无奈状。 “我要你喂!”无赖状。 “滚粗!”抬脚状。 “哎呀,我的腰。” 璃月一惊,顿时转过身来,双手朝宗政无忧的腰部摸了过去,刚刚她不管三七二一就是一脚,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又满是心疼。 “疼吗?” “疼。” “我给你揉揉。”璃月轻轻的在他的腰上按着。 “往前一点。” 璃月微僵,往前一点,那是肚子。 “往下一点。” 那是小腹了好不好,感情,你老人家的腰长这里啊! “再往下一点。”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模样,心里却生不出半分责备,他是故意的,可是她却是真的担心,缓缓伸出手,将他的身子抱在怀里。 “无忧,痛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 宗政无忧抬起手突然僵了,停顿了一下之后紧紧的将璃月的身子揉进怀里,“宝贝,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惹你担心。” “乖。”璃月轻声回应,“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奖励给你肉肉吃。” “你喂我。” “好,躺下。” 宗政无忧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此肉非彼肉,阿哈,阿哈,阿哈哈!心里那个乐不可吱,简直无法形容。 …… 文宣殿内室中,雪国国王不停的来回转动着,纳兰雪也是如坐针毡,那么多人,那么紧密的安排,都没有让那两个人损伤一丝一毫,他们究竟强到大什么地步? “父皇,怎么办?”纳兰雪拉住雪国国王的华袖,眼中闪过一丝祈求。 “雪儿,这个男人留不得。”雪国国王沉声说道。 “可是,我就是要他!非要不可!” “你看看他们,回来之后还有心思在宫里烤起野猪来,分明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雪国国王心中有些急切,如果宗政无忧不除,等记忆彻底恢复了之后,一定会认出他来,到时,又岂会善罢甘休。 “父皇,既然他们还留下来,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雪儿,父皇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留下来,父皇现在巴不得他们早就离开雪国。”雪国国王看着这个被自宠怀了的女儿,心中苦水难倒。 “父皇,你为什么不让大祭司插手。” 雪国国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与雪国也算是有点牵连,夜倾寒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父皇自有安排。” “是。”纳兰雪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暗处的阿蒙为这对父女俩深深的捏了一把汗,他这两主子分明的就是拿这当渡假圣地了,没看着玩的乐不思蜀么?还好,他让云一回去通知宗政子默和几个孩子,那几人非得急死! “吼!”一阵说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发出一阵低吼,在夜空中骤然响起。 暗蓝色华服夜倾寒缓步从殿宇的处走了下来,那种声音仿佛从来自地狱,一层一层的穿透时空,穿越所有的障碍,从地表一阵一阵的传来,站在他的位置,只能隐隐的听到一点点。 夜倾寒走到一侧,祭祀坛旁边立着一个日晷,缓缓挪动了一下,祭坛顿时开了一个口子。夜倾寒顿时掩了一下口鼻,将一旁放着的活鸡与兔子扔进了那个仿佛深不见底的洞中。 日晷缓缓转动,一切恢复如常,就连那声低吼,都好像是人的错觉。 一个娇小身影缓缓的隐入暗处,飞速的朝前方走去,疾步行了一阵才停下身来,不断的平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纳兰雪往四周看了下,确定那个夜倾寒没有发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祭坛下面,果然关着一只怪物!从那不断传出来的吼声都让人忍不住心里泛起一丝寒意。纳兰雪心念一动,心中涌上一个毒计。 璃月揉了揉眼睛,一旁的宗政无忧终于吃饱喝足累的动都不动一下。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他的睡颜,心中一阵波动,说是审美疲惫,可是还是一次次不控制的被他蛊惑。 仔细凝神聆听,夜色犹如平常一般,她刚刚好像听到一阵奇怪的低吼声,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动物发出声声,从皇宫的西北方向传来,那个方向,可是那个大祭司的宫殿处。 那几声吼声,听在她的心里,夹杂了一些,仇恨,不甘,愤怒,隐忍,无奈,等等,等等,这跟本就不像是一个动物能有的情绪,难道,是人? 宗政无忧抬起手来,摸了两下,发现璃月坐在床边若有所思,搂过她的腰身将她按在被褥之中。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带着睡意的声音缓缓响起,顺势将一只腿搭在璃月身上,将她抱的紧紧的,省得醒来又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我被一阵吼声吵醒了。”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说道。 “野兽?” 璃月摇摇头,“不是,我觉得倒像是个人。” 宗政无忧仔细的听了一下,他自认为没有璃月那种敏锐的听力,索性靠在璃月怀里,“睡。” 这么久都没有传出来,估计也不会再有了,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额头上,缓缓闭上眼睛。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五更开始缓缓飘落,一夜之中,盖了一层厚厚积雪,刚刚回升了一点暖意顿时又降下好多,冷的直发抖。 一定是纳兰雪那个女人让人停止供暖了,要不然怎么会冷成这个样子。 “我不想起床。” “那我们就在床上呆一天。” 璃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还是起来。” 迅速的穿好衣服,璃月围着屋里跑了好几圈,越想心里越觉得一顺畅,这纳兰雪拿她没有办法,想冻死她么? “来人。”璃月打开房门,对着殿前的空处高喊一声。 不一会,顿时有两个宫女踩着积雪而来,轻轻的站在门口。 “去请你们公主来,就是璃国皇帝有事相商。” 宗政无忧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的穿好衣服,璃月突然叫纳兰雪过来,究竟是想干嘛?刚刚整理好一切,便听到一窜脚步声由远及近。 纳兰雪习惯性的将身上的披风一过屋便解下来,谁知宫女一披风拿到一边,一股寒意顿时袭上心头,伸手准备让一旁的宫女帮她把披风穿上。 璃月快步上前,将纳兰雪拉到一旁。 纳兰雪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不是说无忧有事找我吗?” “是啊!”璃月点点头,宗政无忧在此时从内室缓步走了出来。 纳兰雪脸上的表情顿时如翻书一样,朝宗政无忧淡淡一笑,“你找我?” “嗯。”宗政无忧沉声应道。 “有事吗?”纳兰雪的心中满含期待,是不是无忧回心转意了? “没事,就是请你来坐坐。”宗政无忧淡然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纳兰雪身形微动,生怕璃月抢了先似的坐在隔壁的座位上。 璃月轻笑一下,就是不知道纳兰雪能坐得住几时。 宗政无忧坐在原处,一言不发,纳兰雪双颤止不住的颤着,没话找话说。 “无忧,你今日怎么突然有兴致找我过来?” 听得出,纳雪兰的牙齿都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打颤了。 “就这样坐坐,不是很好?”宗政无忧反问,目光则不时的朝一旁的璃月望去,至从她尝过寒毒之苦后,她就最讨厌冬天,这也是他选在璃国安定的原因之一。 如今,纳兰雪竟然命人停止供暖,看着璃月暴跳的模样,他满是心疼。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纳兰雪接着问道。 宗政无忧淡然回了一句,“容我想一想。” 一刻钟过去了,宗政无忧还是那样,淡然的坐着,一言不发。 纳兰雪却觉得,自己已经冻僵了。 “来人!去查一下,火房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屋子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是,公主。”柳二丫立即朝火房跑去,心里还低估着,不就是公主吩咐人把这个宫殿里的火口给堵上的吗? 不一会,璃月感觉背上有了一点暖意,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无忧,你想到,要和我说什么了吗?” “没有,既然想不起来,就容我再好好想想,等想到的时候,再差人去通知公主。”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吗?纳兰雪刚站起身来,宗政无忧已经先她一步往内室走去,接过手中的披风刚迈出一步,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只听一道温柔的能捏出水来的声音响起,“宝贝,暖和些了吗?” 纳兰雪这才明白,宗政无忧叫来她的真正用意,狠狠的踢了脚下的积雪,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公主,怎么办?”柳二丫将纳兰雪扶了起来。 “走!”纳兰雪带着无心尽愤恨甩开柳二丫,身影渐渐的淹没在大雪纷飞的世界里。 雪还下着,仿佛没个尽头似的。 宗政无忧站在窗前,这几日的风雪,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再逗留几日也不迟。况且,他找了许多个地方,就是没有发现寒毒藏在何处。一想到那些被冰封着的日子,璃月也被迫着和他受一样的罪,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握着,透不过气来。 璃月说的没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除此之外,没有比这个再好的方法了。 阿蒙也暗中将雪国皇宫查了一个遍,就是没有发现寒毒藏在何处,最近那个雪国国王似乎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招来对付他们,该吃吃,该喝喝,也当丛林中的伏杀真没发生过一样。 “小姐,雪国皇帝找那个大祭司谈过一次,我不敢靠太近,没有听到他们都谈了什么。” “我知道了,舍敏他们到了何处?” “再有三日,便可抵达雪国边境。” “好,你接着去监视着雪国国王。”璃月说罢,阿蒙拱手告退,顿时没入的雪夜之中。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握着璃月的双手,虽然供暖恢复了,可是这么冷的天气,她的指尖还是冰冷的,抬璃璃月的手,探入他的衣襟内。 “好暖。”璃月顿时将脸颊也贴了过去。 宗政无忧将那双暖暖的小手拿了出来,脱了衣服上了床,璃月也跟着爬了去的时候,却被他拉住。 “等一等。” 璃月不僵,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过一会,宗政无忧将身子挪向一旁,“好了,快点上来。” 待她钻进去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他在给她暖被窝,扒了身上的衣服顿时钻了进去,但是还是忍不住颤抖着,不待宗政无忧扑过来,主动钻到他怀里,他的身上好暖啊,好像抱着一个大火炉,而且是越抱越暖那种。 宗政无忧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还冷吗?” “不冷了。” “无忧,等这场雪停了,咱们就回去。” “你想孩子了?”宗政无忧抬起手来支着脸颊,轻轻的抚着璃月的发丝。 “嗯。”璃月点点头,心中有些激动。 “放心,等找到寒毒,咱们就走。”宗政无忧将头埋在璃月的肩,随口说道。 “你身上的寒毒是雪国国王下的?”璃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是。” 璃月眉宇一挑,接着说道,“算算日子,咱们还能敢上华一脉和怜儿孩子的满月酒呢。” “华一脉和怜儿?!”宗政无忧很是吃惊,不禁又呢喃了一句,“华一脉终于走出来了。”抬起头来,心中有点不可思议,感觉头一沉,璃月拿起一个枕头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 “说!你还想起来什么了?” 宗政无忧的眼中顿时有些迷茫,“我好像有点混乱。” “混乱你个头啊,你是不是在我来的那一晚就想起来了?” “我……” “装!你还给我装!”璃月怒喝一声,心里憋屈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知不知她有多担心,他还在这里有心思玩失忆游戏! 回想着这几天的前前后后,宗政无忧跟她说不急着走的时候她心里有点怀疑。这老狐狸,本性难移,做事总爱算计的滴水不漏,一开始他就知道雪国有防备,所以让那老头子和纳兰雪尽情的折腾,他早就想过怎么处理那个老头子了。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真当他们来渡蜜月啊! “宝贝,我错了。”宗政无忧立即坐直身子。 璃月飞起一脚将人直接踹了下去,宗政无忧顿时爬上来,又被踹下去,又爬上来,又被踹下去。 “宝贝,你听我说,我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就想起了一切,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 又是一脚,“不准爬上来!” ------题外话------ 在这冰冷刺骨的天气里,帮女人暖被窝的男人是好男人,怜家的小宝压根不让怜老公上床啊!他以为妈妈就是他一个人的! 怜也要甜蜜,各种求,亲们,么么哒! 第一三四章 老狐狸,露馅啦 他的气息还在纠缠,托着璃月瘫软的身子,蛊惑着,引诱着,这样的冬日抱着怀里的小野猫,就连心都要融化成一滩柔水了…… 璃月的气息有些紊乱,紧紧的握着那双手,“无忧,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宗政无忧的眼中顿时多了几分迷茫,“似乎是,或许,但是,不是很清楚,如果……” “你用力的想想,仔细的想想!”璃月耐性的引导着,那双手牢牢的环着她的腰窝,炽热的感觉犹如一团火苗,她自然听得出他如果省略的意思,可是你妹的,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法? “我当然很想用力。”宗政无忧特意加重“重力”二字,将怀里的人儿托起放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璃月不禁拉了拉衣领,“天色不早了,你好好的想,我先睡了。” “宝贝,在来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他轻轻的执起她的手轻轻的在唇边反摩擦着。 微痒的感觉如同一股电流顺着指尖缓缓袭入心尖,引起一阵轻颤,另一边,疲惫席卷而来,今天午时,他才狠狠的要过一次。 “不要。”才不上当,你丫的,一晚上一次,一次一晚上,谁受得了。 她现在非常的想念大姨妈,可是丫的偏偏在她爬雪山的时候来了,那叫一个血染的风采,来到这里,就被他按下使劲的压榨,她能矫情的说,这样的火热真的是难以承受啊,小腰板都要折了。 “你中午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好今天晚上不再折腾我的。” “我是说过,可是,它没同意。”握着璃月的小说,一路向下探去。 璃月的手顿时缩了缩,好烫!他的手却不容她退缩,覆盖着她的手背轻轻的带领着她。 “宝贝,我知道你累,要不你折腾我。” “这样,真的行吗?”璃月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就是一个需索无度,精力旺盛的家伙!鉴定完毕。 宗政无忧万分不愿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璃月看着这厮蹭来蹭去,保不准,兽性一发来个霸王硬上弓,心念微动,他的手已经抽去,只剩她的小手在那里被烫的手心发热,现在她还没体会到,你妹的,原来也会累到手抽筋! ……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这个古老的宫殿,灯笼的泛着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眼前几步之外的道路,纳兰雪不禁缩了缩脖了,提着手时的灯笼接着往前走。 这是她雪国的宫闱,可是这个地方,她却从来都没有来过,尤其是在这么晚的时候,就像她对这个宫殿的主人一样,从内心里泛着一丝惧意。 “公主。”身后,传来一道幽灵一般的声音。 纳兰雪一僵,手中的灯笼突然垂落了下来,只见那个灯笼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上,缓缓的停在了她的手侧。 “大祭司。”纳兰雪转身,不敢迎视那个在夜晚中泛着蓝宝石一样光芒的眸子。 “公主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纳兰雪眸色微闪,如同被风吹过后,灯笼里的烛光,不断的跳跃着。 夜倾寒淡淡一笑,“你想我帮你杀了那个璃国皇后。” “是。”纳兰雪忍不住点点头,任何人在雪国大祭司的面前,都没有秘密,他就像一只幽灵,能够钻入你的内心,探听你心里所有深藏着的秘密,就也就是她惧怕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公主不用担忧,国王自有打算。” “你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想法。”纳兰雪拦住夜倾寒的身子。 “我奉劝公主,还是不要与那个男人纠葛,到时,只会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你只要告诉我,你会不会帮我就行。”纳兰雪仰起头,眼中散发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公主,此事,夜某不想插手。”夜倾寒说罢,缓步漫入夜色之中。 纳兰雪紧握双手,唇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她自然有办法让夜倾寒不得不帮她! 接连晴了好几天的天气突然阴沉下来,璃月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窗外的天色看不出是什么时辰。宗政无忧将头埋在软绵的枕头中,还在睡着。 “瞧,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湮灭啊。” 那双漂亮的眸子顿时睁开了,将刚刚坐起身来的璃月压在被褥中。 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璃月不禁探出头来。 “公主。”留在这里侍候的宫女恭敬的唤了一声。 纳兰雪,她这么早来做什么?璃月翻身上床,披了一件外衣走到外室,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而来的纳兰雪。 “公主这么一早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父皇命我来邀请二位参加雪国一年一度的狩猎盛事。” 宗政无忧从内室走了出来,衣冠楚楚,银色的发丝还未束起,柔顺的披在身后,“公主稍候,随后就来。”语毕,走到璃月面前,将她随意披起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无忧,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纳兰雪看着这一对公然在她面前秀恩爱的两人,心好像在油锅里翻腾一般。 “没有。”宗政无忧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不怕她是故意勾引你,借着你失忆蛊惑你吗?”纳兰雪不死心的问道。 璃月与宗政无忧互望了一眼,只见宗政无忧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纳兰雪,“你搞错了,不是她勾引我,是我勾引她的。” “你!”纳兰雪怒喝一声,转身朝外面而去,“二位抓紧时间,父皇和雪国众臣还在等着二位呢。” 璃月轻笑,不由得看着宗政无忧那老谋深算的模样,其实她现在也开始怀疑,他的究竟想起来了多少了? 随着纳兰雪朝文宣殿而去,雪国国王早已经携着几位大臣在殿前候着了,璃月发现,那个雪国的大祭司好像没有来。 寒暄了几句,一行人上马朝雪国皇宫西北处不远的一处广袤的丛林而去。 璃月抬头,看着树间抖落的积雪,朝宗政无忧望去,他也在观察着四周的地形。众人已经分散开来,看似去追逐猎物去了,这一片丛林,一瞬间便只剩她们两人。 看着眼前的情况,早已经有大量的人马走进来,以至于树上的积雪全都落到了地面上。对于这个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担忧,反到是对那个大祭司心中充满忌惮。 “嗖!”一只箭贴着树身从远处射了过来。 璃月身形一侧,只见那只箭没入前方不远处的树杆上。 宗政无忧迅速调转马头朝璃月的方向而去,可是马儿突然如疯了一般弹起两只前蹄,璃月只感觉,耳边呼呼的风声接连响起,顿时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贴了过来,两人迅速的转到一颗树下。 “宝贝,没事?” 璃月摇了摇头,宗政无忧抬起手,箭破空而出,一个黑影重重的倒在了不远处的雪地里。 “宝贝,既然雪国国王有如此雅兴,咱们不如陪他好好的玩一玩。” “正有此意。”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出来,手上的箭快的几乎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一一的朝几个地方发了出去,璃月惬意的捡起箭囊。这一次,对于她们来说,不是狩猎,而是狩人啊。 “野猪。”璃月指了一个方向,宗政无忧顿时朝那个黑影箭了过去。 “那,那还有一只!” “嗖!” “嗖!” “嗖,嗖,嗖!” 两人索性也不管马儿的死活,徒步在这片丛林里行走着。一旁不断的晃动的黑影却怎么也不敢贸然靠近,他们更惊讶的发现,箭明明都要射中那两个身影时,一股强在的寒气竟然硬生生的将箭带在一步开外的地方,箭身承受不住那种强压,硬声而断。 此时,他们才算是醒悟过来,这两个敌人,竟然是那么恐怖! 不过,再往前走,便是布下的陷阱区,就算他们再怎么有能耐,在那满布陷阱的丛林里,也是寸步难行。 璃月拉了一下宗政无忧,前方的林子里,听不到一丝动静,一个人影都没有。宗政无忧拍拍的璃月的手,拉着她惬意的走入那片无人的丛林。 再往前三步,便是一个大雪窟,只要一步踏下去,便会跌入其中,巨石便会落下,严密的封住那个洞口。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明显的凹了一圈的雪地,抱起璃月从上面一踏而过,雪地中,印上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两人安然而过,哪里有什么雪窟! 藏在暗处的人纷纷一惊,其中一个不禁摊开手中的图纸,所标注的方位就是在那里没错啊?! 看着那两个人在丛林中惬意的行走了,隐在暗处的黑衣人顿时有些急切,绝不能让这两人安然无恙的走出丛林。 “上!” “那可是满布陷阱的地方。” “我们手里有图,避着点就行了,要不然让他们两个安然的走出这片区域,你们还有能耐困住他们吗?” 一群黑影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那满是陷阱的丛林之中。 璃月突然回头,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只见宗政无忧的身形微错,箭四十五度上扬,“嗖!” “啊!”惨痛的叫声在丛林之中响起。 腰间一紧,耳边传来一阵疾风,宗政无忧已经抱着璃月纵身而起,在这错综复杂的机关陷进密布的丛林中来去自由。 “啊!小心!不要!”身后的哀嚎还在不断响起。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痴痴的笑起来。 宗政无忧看着那抹笑颜心中一阵暖意,“宝贝,你说,怎么处置这个雪国国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为夫也也是如此想的,既然这么的心有灵犀,亲一个。” 璃月还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朝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嗯,还有这边。”宗政无忧顿时转过脸去。 璃月无奈,真受不了他的纠缠,伸长了脖子又亲了一下,他去突然错过脸来,咬住她的唇。 “呜~你再敢咬我试试!”璃月含糊不轻的威胁道。 湿滑的感觉在唇畔流连忘返,他没有咬,却轻轻的含住那柔嫩的唇略轻吮着,久久不舍得松开,抬起头,那双唇色渍更加娇艳。 璃月双唇被他蹂躏的麻木了都,而且还有一种胀胀的感觉,有一种像两根香肠挂在嘴边的感觉。 “你觉得我的唇不够丰满吗?”丛林中,传来一声咆哮,一些藏匿的鸟兽刚刚才安静下来,又开始四散。 宗政无忧含笑摇摇头。 “肿了!肿了!”璃月指着自己的双唇。 突然紧紧的勾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咬住那双唇,我咬,我吸,我啃,让你也尝尝双唇肿胀的感觉。 “宝贝,你别急。”宗政无忧含笑说道,璃月攻势太猛只能将她的身子放下来,改为搂着她纤细的腰身。 “今天我非得把你弄肿了不可!”蹭,接着蹭。 “宝贝,某些地方已经肿了。”蛊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璃月一僵,的确,她也感觉到了,正以嚣张的姿态杵着她呢! 宗政无忧顺势朝雪地里倒了下去,璃月不防,狼狈的磕在他的牙齿上。 “疼!”璃月捂着嘴巴,被他弄肿的唇上留着点点血迹。 “宗政无忧,你个混蛋!谁让你躺下的?” “我为了方便你啃回来啊?” “你妹!受伤的总是我!” “我混蛋,我是大混蛋,乖,手拿开让我瞧瞧。”宗政无忧抬起身子,璃月还骑坐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溢满的全是关怀与自责。 “破了吗?”璃月仰下巴,让他仔细的看一看。 宗政无忧勾起那个下巴,轻轻的在那一处伤口上轻轻的吹着,“血还在流,别动,我想办法止血。” 舌尖轻轻的抵在那一片伤口处,微微一动将她的唇再次含在口中,这种味道他太过熟悉,在他的口中,是咸腥的,流到他的心里,是这世界上最香甜的东西。 璃月微动了一下,宗政无忧却紧紧的按着她的头。他的舌尖反复的在那伤口上滑动,渐渐的,她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是那柔软的触感所带来的酥麻感。 脚步声临近,那些黑衣人还是闯出了那片丛林,再次追了上来。看着不远处,热情拥吻的两个人影,一行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 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些极小的弩,银色的箭头上染了一丝墨绿色,十几只弓弩对准正在热吻的两人齐齐发射,这是一次性可以连发三支的弓弩,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可取人性命,尤其是现在这些箭上还淬了剧毒。 璃月骑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上,一股强大的气息顿时汇聚在两人的面前,犹如竖起了一堵坚实的墙壁,箭顿时落在地上,下一秒,那些落地的箭突然被那股气流卷起,朝那些黑衣人的方向直射而去。 “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功夫?” 然后,还没有得到答案,箭精准的没入这些人的体内,几乎一个不差的全都射入要害。 “宝贝,不错。”宗政无忧双手支着地,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上的人儿。 璃月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下面可是雪地,这么一会,膝盖都凉了,谁知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重重的坐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嗯~”宗政无忧忍不住闷哼一声。 “宝贝,如果,不是隔着一层衣服的话,坦诚相见时,这个动作,甚好。” 璃月迅速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丫的,她什么也没感觉到,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宗政无忧无赖的伸出手,“你拉我起来。” “我不拉。”璃月摇摇头。 “你去哪?” “你等等我。” 那个身影走的可真够绝决的,宗政无忧顿时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追了上去。 当两人提着四只山鸡,六只野兔,用草藤还拖着一只野猪出现在丛林外的众人面前时,那些从丛林里的逃出来黑衣人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眼中带着一丝惊恐之色。 “雪国国王的猎物想必已经拿回宫里去了?”宗政无忧笑着问道。 雪国国王脸色十分僵硬,含糊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满是问号,丛林中的暗杀他们怎么一副不知道的模样,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有了这些猎物,就不劳烦雪国国王的盛情款待了。”宗政无忧的手搂着璃月,一手拉着身后的野猪和猎物,在众人的注视一下,大步离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却被雪国国王拦下。 “都退下。”一声令下,雪国国王骑坐在马上,迅速的朝皇宫而去。 璃月看着火架着上的野猪肉,在火的熏烤下,“吱吱”的往外冒着油汁,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宗政无忧拿起刀子,轻轻的在肉上面划开一道道口子,浓香的味道顿时飘散开来,璃月捧着自己的碗,凑了上去。 “瞧你馋的。”宗政无忧拿出刀子将烤熟的肉放在璃月的碗里。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璃月筷子也不用了,吃完一块之后,连手指头都忍不住舔了舔。 “来,张嘴。”宗政无忧拿起一块肉,轻轻递到璃月面前,正在她抬手要接过的时候,却突然伸了出来。 璃月顿时伸出头去,接下他喂的这一块肉,看着他手上还有一点,一口咬了过去,不对,口感不太对,抬起头,看着宗政无忧眉宇紧紧拧在一起的模样,马上松口。 只见宗政无忧的指头都被她咬的红肿了,不禁嘀咕了一声,“谁让你要喂我的。” 宗政无忧不停的吹着自己的指头,他还不是看她吃肉的时候,那个馋样,他的心里就开始荡漾,如果那双红唇含着的是他的指头,轻吮的是他的指头,舔的是他的指头…… 璃月拉起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吹着,上面两个牙印可真深,一定疼死了。 “还疼吗?” “疼。” “我给你吹吹。” 宗政无忧抬起手,从她的唇中吹出的一阵微风仿佛吹到了他的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宝贝,我想吻你。” 璃月摇摇头,“不行,我牙缝里塞了肉。” 宗政无忧僵住,看着她那个馋样,不禁摇了摇头。 璃月抬眸看着宗政无忧割下来的肉,顿时松开他的手捧着碗坐在一侧。 “我喂你。” “不要,再把你咬了。” 突然他的气息扑近,一块肉咬在他的口上,还有一半露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色渍,璃月凑了过去咬了了一个边边,扯了一下,没夺过来,再用一下力,还没有夺过来,不由得往里面咬了咬,两唇相碰,顿时使力将肉抢了过来。 “宝贝,是我好吃,还是肉好吃?” “肉好吃。” “要不,你现在尝尝我,或许就会发现,我比肉好吃。” “你好吃,当然是你好吃。” “我好吃,那你吃我。”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宗政无忧盘腿坐子火架旁,身子微倾,随着他的动作,衣领微开露出惑人锁骨,姿态妖娆,分明就是想引人犯罪啊。可惜,她这几天已经折腾的审美疲劳了,就算是他扒光了,困着双手,掘起着屁股,呀嘛蝶,她也不觉得他比这碗里的肉有吸引力。 所以,璃月低头,淡定的吃碗里的肉,一块,又一块,一块又一块…… 宗政无忧受伤了,深深的受伤了,他的小野猫,已经对他没有感觉了么? “我要吃肉。”卖萌状。 璃月抬头,将碗里的肉捏了一块给宗政无忧,突然迅速的抽回手指,你妹的,你是吃肉呢还是吃手呢? “我还要吃。”撒娇状。 “自己拿。”无奈状。 “我要你喂!”无赖状。 “滚粗!”抬脚状。 “哎呀,我的腰。” 璃月一惊,顿时转过身来,双手朝宗政无忧的腰部摸了过去,刚刚她不管三七二一就是一脚,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又满是心疼。 “疼吗?” “疼。” “我给你揉揉。”璃月轻轻的在他的腰上按着。 “往前一点。” 璃月微僵,往前一点,那是肚子。 “往下一点。” 那是小腹了好不好,感情,你老人家的腰长这里啊! “再往下一点。”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模样,心里却生不出半分责备,他是故意的,可是她却是真的担心,缓缓伸出手,将他的身子抱在怀里。 “无忧,痛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 宗政无忧抬起手突然僵了,停顿了一下之后紧紧的将璃月的身子揉进怀里,“宝贝,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惹你担心。” “乖。”璃月轻声回应,“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奖励给你肉肉吃。” “你喂我。” “好,躺下。” 宗政无忧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此肉非彼肉,阿哈,阿哈,阿哈哈!心里那个乐不可吱,简直无法形容。 …… 文宣殿内室中,雪国国王不停的来回转动着,纳兰雪也是如坐针毡,那么多人,那么紧密的安排,都没有让那两个人损伤一丝一毫,他们究竟强到大什么地步? “父皇,怎么办?”纳兰雪拉住雪国国王的华袖,眼中闪过一丝祈求。 “雪儿,这个男人留不得。”雪国国王沉声说道。 “可是,我就是要他!非要不可!” “你看看他们,回来之后还有心思在宫里烤起野猪来,分明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雪国国王心中有些急切,如果宗政无忧不除,等记忆彻底恢复了之后,一定会认出他来,到时,又岂会善罢甘休。 “父皇,既然他们还留下来,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雪儿,父皇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留下来,父皇现在巴不得他们早就离开雪国。”雪国国王看着这个被自宠怀了的女儿,心中苦水难倒。 “父皇,你为什么不让大祭司插手。” 雪国国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与雪国也算是有点牵连,夜倾寒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父皇自有安排。” “是。”纳兰雪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暗处的阿蒙为这对父女俩深深的捏了一把汗,他这两主子分明的就是拿这当渡假圣地了,没看着玩的乐不思蜀么?还好,他让云一回去通知宗政子默和几个孩子,那几人非得急死! “吼!”一阵说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发出一阵低吼,在夜空中骤然响起。 暗蓝色华服夜倾寒缓步从殿宇的处走了下来,那种声音仿佛从来自地狱,一层一层的穿透时空,穿越所有的障碍,从地表一阵一阵的传来,站在他的位置,只能隐隐的听到一点点。 夜倾寒走到一侧,祭祀坛旁边立着一个日晷,缓缓挪动了一下,祭坛顿时开了一个口子。夜倾寒顿时掩了一下口鼻,将一旁放着的活鸡与兔子扔进了那个仿佛深不见底的洞中。 日晷缓缓转动,一切恢复如常,就连那声低吼,都好像是人的错觉。 一个娇小身影缓缓的隐入暗处,飞速的朝前方走去,疾步行了一阵才停下身来,不断的平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纳兰雪往四周看了下,确定那个夜倾寒没有发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祭坛下面,果然关着一只怪物!从那不断传出来的吼声都让人忍不住心里泛起一丝寒意。纳兰雪心念一动,心中涌上一个毒计。 璃月揉了揉眼睛,一旁的宗政无忧终于吃饱喝足累的动都不动一下。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他的睡颜,心中一阵波动,说是审美疲惫,可是还是一次次不控制的被他蛊惑。 仔细凝神聆听,夜色犹如平常一般,她刚刚好像听到一阵奇怪的低吼声,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动物发出声声,从皇宫的西北方向传来,那个方向,可是那个大祭司的宫殿处。 那几声吼声,听在她的心里,夹杂了一些,仇恨,不甘,愤怒,隐忍,无奈,等等,等等,这跟本就不像是一个动物能有的情绪,难道,是人? 宗政无忧抬起手来,摸了两下,发现璃月坐在床边若有所思,搂过她的腰身将她按在被褥之中。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带着睡意的声音缓缓响起,顺势将一只腿搭在璃月身上,将她抱的紧紧的,省得醒来又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我被一阵吼声吵醒了。”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说道。 “野兽?” 璃月摇摇头,“不是,我觉得倒像是个人。” 宗政无忧仔细的听了一下,他自认为没有璃月那种敏锐的听力,索性靠在璃月怀里,“睡。” 这么久都没有传出来,估计也不会再有了,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额头上,缓缓闭上眼睛。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五更开始缓缓飘落,一夜之中,盖了一层厚厚积雪,刚刚回升了一点暖意顿时又降下好多,冷的直发抖。 一定是纳兰雪那个女人让人停止供暖了,要不然怎么会冷成这个样子。 “我不想起床。” “那我们就在床上呆一天。” 璃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还是起来。” 迅速的穿好衣服,璃月围着屋里跑了好几圈,越想心里越觉得一顺畅,这纳兰雪拿她没有办法,想冻死她么? “来人。”璃月打开房门,对着殿前的空处高喊一声。 不一会,顿时有两个宫女踩着积雪而来,轻轻的站在门口。 “去请你们公主来,就是璃国皇帝有事相商。” 宗政无忧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的穿好衣服,璃月突然叫纳兰雪过来,究竟是想干嘛?刚刚整理好一切,便听到一窜脚步声由远及近。 纳兰雪习惯性的将身上的披风一过屋便解下来,谁知宫女一披风拿到一边,一股寒意顿时袭上心头,伸手准备让一旁的宫女帮她把披风穿上。 璃月快步上前,将纳兰雪拉到一旁。 纳兰雪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不是说无忧有事找我吗?” “是啊!”璃月点点头,宗政无忧在此时从内室缓步走了出来。 纳兰雪脸上的表情顿时如翻书一样,朝宗政无忧淡淡一笑,“你找我?” “嗯。”宗政无忧沉声应道。 “有事吗?”纳兰雪的心中满含期待,是不是无忧回心转意了? “没事,就是请你来坐坐。”宗政无忧淡然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纳兰雪身形微动,生怕璃月抢了先似的坐在隔壁的座位上。 璃月轻笑一下,就是不知道纳兰雪能坐得住几时。 宗政无忧坐在原处,一言不发,纳兰雪双颤止不住的颤着,没话找话说。 “无忧,你今日怎么突然有兴致找我过来?” 听得出,纳雪兰的牙齿都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打颤了。 “就这样坐坐,不是很好?”宗政无忧反问,目光则不时的朝一旁的璃月望去,至从她尝过寒毒之苦后,她就最讨厌冬天,这也是他选在璃国安定的原因之一。 如今,纳兰雪竟然命人停止供暖,看着璃月暴跳的模样,他满是心疼。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纳兰雪接着问道。 宗政无忧淡然回了一句,“容我想一想。” 一刻钟过去了,宗政无忧还是那样,淡然的坐着,一言不发。 纳兰雪却觉得,自己已经冻僵了。 “来人!去查一下,火房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屋子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是,公主。”柳二丫立即朝火房跑去,心里还低估着,不就是公主吩咐人把这个宫殿里的火口给堵上的吗? 不一会,璃月感觉背上有了一点暖意,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无忧,你想到,要和我说什么了吗?” “没有,既然想不起来,就容我再好好想想,等想到的时候,再差人去通知公主。”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吗?纳兰雪刚站起身来,宗政无忧已经先她一步往内室走去,接过手中的披风刚迈出一步,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只听一道温柔的能捏出水来的声音响起,“宝贝,暖和些了吗?” 纳兰雪这才明白,宗政无忧叫来她的真正用意,狠狠的踢了脚下的积雪,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公主,怎么办?”柳二丫将纳兰雪扶了起来。 “走!”纳兰雪带着无心尽愤恨甩开柳二丫,身影渐渐的淹没在大雪纷飞的世界里。 雪还下着,仿佛没个尽头似的。 宗政无忧站在窗前,这几日的风雪,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再逗留几日也不迟。况且,他找了许多个地方,就是没有发现寒毒藏在何处。一想到那些被冰封着的日子,璃月也被迫着和他受一样的罪,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握着,透不过气来。 璃月说的没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除此之外,没有比这个再好的方法了。 阿蒙也暗中将雪国皇宫查了一个遍,就是没有发现寒毒藏在何处,最近那个雪国国王似乎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招来对付他们,该吃吃,该喝喝,也当丛林中的伏杀真没发生过一样。 “小姐,雪国皇帝找那个大祭司谈过一次,我不敢靠太近,没有听到他们都谈了什么。” “我知道了,舍敏他们到了何处?” “再有三日,便可抵达雪国边境。” “好,你接着去监视着雪国国王。”璃月说罢,阿蒙拱手告退,顿时没入的雪夜之中。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握着璃月的双手,虽然供暖恢复了,可是这么冷的天气,她的指尖还是冰冷的,抬璃璃月的手,探入他的衣襟内。 “好暖。”璃月顿时将脸颊也贴了过去。 宗政无忧将那双暖暖的小手拿了出来,脱了衣服上了床,璃月也跟着爬了去的时候,却被他拉住。 “等一等。” 璃月不僵,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过一会,宗政无忧将身子挪向一旁,“好了,快点上来。” 待她钻进去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他在给她暖被窝,扒了身上的衣服顿时钻了进去,但是还是忍不住颤抖着,不待宗政无忧扑过来,主动钻到他怀里,他的身上好暖啊,好像抱着一个大火炉,而且是越抱越暖那种。 宗政无忧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还冷吗?” “不冷了。” “无忧,等这场雪停了,咱们就回去。” “你想孩子了?”宗政无忧抬起手来支着脸颊,轻轻的抚着璃月的发丝。 “嗯。”璃月点点头,心中有些激动。 “放心,等找到寒毒,咱们就走。”宗政无忧将头埋在璃月的肩,随口说道。 “你身上的寒毒是雪国国王下的?”璃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是。” 璃月眉宇一挑,接着说道,“算算日子,咱们还能敢上华一脉和怜儿孩子的满月酒呢。” “华一脉和怜儿?!”宗政无忧很是吃惊,不禁又呢喃了一句,“华一脉终于走出来了。”抬起头来,心中有点不可思议,感觉头一沉,璃月拿起一个枕头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 “说!你还想起来什么了?” 宗政无忧的眼中顿时有些迷茫,“我好像有点混乱。” “混乱你个头啊,你是不是在我来的那一晚就想起来了?” “我……” “装!你还给我装!”璃月怒喝一声,心里憋屈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知不知她有多担心,他还在这里有心思玩失忆游戏! 回想着这几天的前前后后,宗政无忧跟她说不急着走的时候她心里有点怀疑。这老狐狸,本性难移,做事总爱算计的滴水不漏,一开始他就知道雪国有防备,所以让那老头子和纳兰雪尽情的折腾,他早就想过怎么处理那个老头子了。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真当他们来渡蜜月啊! “宝贝,我错了。”宗政无忧立即坐直身子。 璃月飞起一脚将人直接踹了下去,宗政无忧顿时爬上来,又被踹下去,又爬上来,又被踹下去。 “宝贝,你听我说,我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就想起了一切,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 又是一脚,“不准爬上来!” ------题外话------ 在这冰冷刺骨的天气里,帮女人暖被窝的男人是好男人,怜家的小宝压根不让怜老公上床啊!他以为妈妈就是他一个人的! 怜也要甜蜜,各种求,亲们,么么哒! 一三五章 宝贝,我错了(精彩) 章节名:一章:宝贝,我错了(精彩) 他还真有勇气承认!璃月将两个被褥分开,拿起上面的那张,扔到宗政无忧的身上…… “宝贝。”宗政无忧凄楚的唤了一声,被褥盖到头上又滑了下来,活像个被抛弃在面的小猫。 璃月拎起被褥将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不理会一旁的宗政无忧。 “宝贝,你晚上一个人睡会冷的。”宗政无忧披着被褥又想往上爬,“要不,我就睡你边上,好不好,让我给你暖一暖。”那双手偷偷的伸向她的腰迹,紧紧的握住一个反转,那双手顿时缩了回去。 “宝贝!”宗政无忧九拐十八弯的唤了一声,虽然知道,迟早都得露馅,可是也不要这么快啊! 璃月突然坐直身子,“宝贝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宗政无忧自然的接了下一句。 璃月翻身背对着宗政无忧,不再理他。 宗政无忧悄悄的靠在的璃月身旁,看着他的小野猫被褥一卷背对着他,心里那个憋屈。 “宝贝,我不是真的想瞒你的,你看,咱们现在不也没耽搁几天嘛,我知道,你心里一边记挂着孩子,一边又记挂着我,肯定很不好受,我都知道。” “宝贝,你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好?” “宝贝?” “宝贝……” 睡着了,完了,这下真的是后果很严重了! 宗政无忧将身上的被褥裹紧了一些,不敢再去打扰生气的小野猫。 没有了那个像火炉一般的怀抱,璃月睡的极不舒服,半到半夜脚就开始冰冷,不禁缩了缩脚,突然一股暖意从脚踝处传来,一股轻轻柔的力道将她的脚拉到了他的怀里。 宗政无忧轻轻的握着那双冰冷的脚,卷起被褥坐在床的一角,渐渐的,那冰冷的脚在他的手里有了一丝暖意,见璃月没有清醒的迹象,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下,她应该不会觉得冷了,唇角也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笑意。 璃月缓缓睁开双眸,那紧紧的握着她的脚,一阵阵暖意从脚底似遍全身,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宗政无忧一看璃月身子微动,飞速的卷起着被褥坐到床下面的毯子上,整理了一下,做出了个在地上睡了一夜的假象。 璃月背对着他,紧闭的双眼有了一丝弧度,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坐起身来,那道身影突然窜到床上。 “宝贝,你醒了?”宗政无忧趁机握着璃月的手,笑的颠倒众生。 璃月抽回手,直接卷起被褥走到一旁的衣柜前,完全当宗政无忧的透明人。心中还有气,既然有勇气做,也得有勇气承担后果。 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宗政无忧一个箭步冲上去,手还没有拿到梳子,璃月自己已经开始梳理着那一头乌黑的青丝。 “宝贝,你好美。” “我知道。” 宗政无忧原本以为她不会理他,可是她却直接来了这三个字,把他心里想说话全都堵死嘴边。 “宝贝,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宗政无忧无赖的按着璃月的肩膀。 璃月站起身来,甩开宗政无忧的手,淡漠的看着他,“你说呢?” 宗政无忧不禁一颤,这下,问题真的严重了。 两个随身侍候的宫女立即端了洗漱用品过来,璃月自顾的清洗着,宗政无忧站在一侧,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小狗,只要主人一个眼神,他不巴不得哈哈的去献殷勤,可是他的主人至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抛给他。 “上膳。”璃月轻声吩咐了一声。 “是。” 宫女端上早膳过来,璃月也不管一旁的宗政无忧,拿起东西就算嘴里塞,可是,刚刚入口,便感觉舌尖一阵麻木,知道她不会被毒死之后,她一般不会在吃前检查食物,等舌尖的麻木渐渐退去,这才一一的口尝着每一样早膳。 只有粥是有问题,这个纳兰雪终于按捺不住了。 宗政无忧快步上前,坐在璃月对面。 “不准喝粥。”璃月将碗推向一边,交待了一声。 宗政无忧仔细一闻,脸色大变,“宝贝,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花纤陌都毒不死我,这点小玩意算什么。”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宗政无忧开始顺竿爬,握着那双小手,心里开始燃起一丝希望的小火苗。 璃月抬眸,一副你想多了的眼神,缓缓道,“两码事。” 宗政无忧心里刚刚燃起的小火苗顿时被无情的掐了。 纳兰雪在宫殿内不停的走来走去,神色全是急切的模样,从送早膳过去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目光缓缓的转到那两个宫女身上。 “公主,奴婢是亲眼见着璃国皇后吃了下去的。” “是啊,虽然奴婢们退下了,不知道璃国皇帝吃没吃,可是璃国皇后第一口吃的就是那份粥。”两个宫女跪在纳兰雪面前在三保证。 纳兰雪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毒是她亲眼看着下的,怎么可能呢? “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是。” 纳兰雪坐不住了,丛林伏杀奈何不了他们,下毒也无用,她可不像雪国国王那样的想法,她一定要得到宗政无忧,不论死活! 文宣殿内,朝议还在继续,纳兰雪在远处瞄了一眼,夜轻寒站在众臣之首,还是一如即往的模样,每次议论朝政,他从未发一言。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永远置身事外。 雪国的大祭司可是以守护雪国为己任,地位仅仅次于雪国国王,他可到好,竟然这么个寡淡性子。 朝议结束,众臣纷纷退离,纳兰雪立即上前拦住夜倾寒的身影。 “公主,有事?” “你非要等到雪国有难,你才会出手吗?”纳兰雪开门见山的问道。 夜倾寒神色未变,缓步朝前走去。 “你知道不知道,我父皇和宗政无忧之间的过节?等他想起来,你以为他会放过我父皇吗?”纳兰雪追在夜倾寒身后,不管他的态度,只希望他能够插手此事。 “公主以为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夜倾寒突然停下脚步,那双如蓝石一般的眸子望向纳兰雪。 “你的意思是?”纳兰雪心中一惊,不敢再往深处想去,可是夜倾寒也没给她一个答案。 “大祭司的职责,只是为了守护雪国皇室的延续。”夜倾寒的声音带着几分飘渺,抬步,淡漠离去。 纳兰雪迅速的折回去,雪国国王正为宗政无忧的事情焦头烂额,一听纳兰雪说下毒之事,心中更是一阵苦楚。现在,他们的一切希望,也只能寄托在夜倾寒身上了。 雪停了,璃月站在殿前的空地上,一脚踩下去,积极雪竟然到了膝盖。宫女太监忙碌着扫开一条道路,刚刚扫开的路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走在上面滑滑的。 “吼。”又是那阵吼声,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次,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声音就是从那个大祭司的宫殿传出来的。 宗政无忧拿起一个暖炉走到璃月面前,“在看什么?” “还是那阵吼声。”璃月握着暖炉轻声说道。 宗政无忧仔细的听了一下,什么声音都没有发现,他听力虽然已经比常人敏锐了,可是还是听不到任何声响。 “这么冷的天,别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宗政无忧趁机握着那双小手。突然脚下一滑,计上心来,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地面上摔了下去,胸前一沉,柔软的身子立即砸在他的怀里。 “宝贝。”宗政无忧趁机搂住璃月的腰身。 “起来。”璃月看着四周打扫的宫女太监全都朝他们这边瞄了过来。 “我不起,除非,你让抱着你回屋。”宗政无忧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更加紧紧的搂着怀里的身子。 璃月挣扎了一下,实在是败给了他的无赖,点了点头。 宗政无忧立即爬了起来,将璃月拦腰抱起,这么滑的地面,索性也不走了,腿上一使力,整个人借着那一层薄薄的冰,朝前方滑去。 微风拂面,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在空中优雅的舞动着嫚妙的身姿。 “不是说回去屋吗?”璃月抬眸反问,怎么反而抱着她在这院子里玩起溜冰来了? “再抱一会。” 璃月瞧着他那个得瑟样,心里也染了一丝甜蜜,让他接着得瑟。 冬日,天暗的极早,璃月脱衣上床,宗政无忧眼巴巴的站在床边,最终还是拿起了被褥老老实实的睡在了地毯上。 璃月翻了个身,反正,只要她一睡着,他就会爬上来。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被窝的那头袭来,伸出脚打量了下,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老狐狸怎么可能那么听话,掀起被褥坐了起来,环视四周,屋里哪里还有宗政无忧的影子! 两床被褥都搭在她的身上,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昏暗,这么早,他究竟去了哪里?璃月迅速下床,穿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十几个雪人立在面前。 “宝贝,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宗政无忧朝璃月的方向跑了过来,正准备握着那双手,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更冰些,连忙缩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璃月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看他的身上装束,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宝贝,你等一下。”宗政无忧突然跑了过去,吹了吹身上的火匣子,只见每一个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支蜡烛,被他一点燃,雪人的身上泛着淡淡的柔光,在这片夜色下,美极了。 每一个雪人,都是她的模样。看着那个在雪地里奔波的身影,璃月的心里的顿时涌上一层暖意,不只是雪人的手里捧的有蜡烛,雪地里,也插满了蜡烛,现在,全都被他一一点燃。 还好,此时一点风都没有,要不然,岂不白费了他一夜不畏严寒的忙碌。 “宝贝,随我来。” 腰间一紧,被宗政无忧抱起,两人稳稳的落在宫殿屋檐的高处,下面那些看似杂乱的烛光此时全都呈现在面前。那么多蜡烛拼凑起来,是个完整的“爱”字。 “宝贝,我爱你。” 璃月眸色中,被点点的光芒照亮,看着那一个个亭亭玉立的雪人各种姿态的站在那里,或是柔美,或是娇嗔,或是横眉冷对,或是低眉浅笑…… “宝贝,原谅我。”宗政无忧像个小狗一样在璃月的脖间蹭了蹭。 璃月推了推宗政无忧的身子,他却挨的更紧,鼻间凉凉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冷不冷?”璃月轻声问道。 “不冷。”宗政无忧摇摇头。 璃月还以为他会借机耍赖,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拉过他一直不敢碰她的手,发现已经冻的红肿了。轻轻的放在唇边的吹着热气。 “宝贝,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谁说的?”璃月停下动作,挑眉质问。 宗政无忧顿时蔫了,接着在璃月的颈间蹭来蹭去。 “去下面给我唱征服!” 宗政无忧顿时抬起头来,身形一动,落在那堆雪人中间,璃月站在高处,下巴微抬一股难以言喻的女王范。今天,就好好的趁机吐一吐心里的郁闷。 “就这样被你征服!”宗政无忧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特别是这么寂静的黎明时分,低语或者喝歌的时候,有一股让人难以抵御的磁性。 “扭扭屁股。”璃月在高处的指挥道。 “怎么扭?”宗政无忧晃了两下,“是不是这样?” 璃月掩嘴轻笑,见过宗政无忧任何模样,也没有见过他此时这种模样,都忍不住想要赞他一声,真萌。 “学鸭子!” 宗政无忧顿时弯着身子,学着鸭子的模样在雪地里走了几步,滑稽的模样倒还真学的惟妙惟肖。璃月看着那个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学鸭子,一边扭屁股,一边唱征服!” 宗政无忧眉宇微拧,摆了几具姿势先酝酿一下感觉,终于,屈膝抬手,学着鸭子的模样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扭扭屁股,再接着走,走两步,再扭扭屁股。 璃月看着那个憨憨呆呆的模样,笑的肚子都痛了,这样的场面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简直不想像,这要是让两个孩子看到,一定以为他们的爹被雷劈了。 “就这样被你征服!”突然,一声刻意将声音弄的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夜空之上响起。 “嘎嘎,宝贝,你原谅我了没有哇?嘎!” 璃月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了,捂着笑痛的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一阵微风拂面而来,他的身影缓缓靠近,将璃月颤抖不止的身子搂入怀里,不惜自毁形象,能够让他的小野猫开心成这样,值! “宝贝,原谅我了,好不好?”期待的看着璃月,见她还是只顾着笑,顿时将脸埋在她的怀里不停的蹭着,“嘎嘎,嘎嘎,好不好?” 璃月抬起宗政无忧的头,捧着他的脸颊,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抹满足的笑意在顿时涌上那双漂亮的眸子,低头封住璃月的唇。 “噗。”璃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宗政无忧郁闷的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哈哈,我忍不住,噗~”璃月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我闭上眼睛,哈哈,我就感觉,抱着一只鸭子。” 宗政无忧接着郁闷,突然捧着璃月的脸颊狠狠的亲了过去。 霸道的气息顿时将璃月团团包围着,灵巧的舌强势的攻了进来,纠缠不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得还笑得出来,缓缓的抬起头,勾住宗政无忧脖子。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软绵,宗政无忧缓缓抬起头来,细细的看着他的至宝,从乌黑的随意披散的青丝,再到额头,细长的眉,那双灵波神秀的双眸,现到俏鼻,红润的樱唇,纤秀的下巴。 “看什么?”璃月轻声询问。 “让我好好的看看。”宗政无忧轻声呢喃,细碎的吻从他一一看过的地方落了下去。 落到那双樱唇上的时候,又是一阵难舍难分的纠缠…… 璃月无力的攀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下面的烛光还在燃着,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再呆一会。” “你身上都冰了,天色还早,还可以再休息一下。”宗政无忧有些心疼的说道,看着璃月的鼻间,都冻的红了。 “无忧,这里太美。”璃月的声音柔柔的传来。 宗政无忧缓缓的收紧了手臂的力道,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将两人紧紧的裹在一起,苍茫的天地间,紧紧相拥的两人再无言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烛光。 这一件事情,在雪国皇宫里上上下下传得沸沸扬扬,璃国皇帝对皇后的宠爱,已经达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虽然传闻中,只有宗政无忧彻夜未眠的堆了那么多的雪人,每一个都是璃国皇后的模样这件事,还没有将跳鸭子舞那段传出去,雪国的女人们便承受不住了。 这真是一个绝种好男人,不是他天生就清冷,而是他的炽热没有遇到那个人。 纳兰雪站在远处,看着伫立在雪中的雪人,手握成拳,她就是想不明白,究竟那个上官璃月比她好多少,竟然能让无忧这么对待!这个月底,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如果不是上官璃月突然出现,无忧是是她了! 也许,不久的将来,无忧也会看到她的好,这么对待她!这一切,都是因上官璃月而起,要不是她,无忧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屑一顾!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缘分,让她从圣泉里将无忧救了上来,她绝对不允许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纳兰雪眸色微暗,踩着厚厚的积雪,快步离去。 阿蒙传来消息,漠北军已经到达雪国边境,随时候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的脚,放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被褥还扔在地上,虽然早上的时候璃月已经原谅了他,可是,现在他也不敢太得瑟。 “宝贝,晚上睡觉冷吗?” 璃月摇摇头,“不冷。” “脚不冷吗?”宗政无忧锲而不舍,为了他能顺利的挪窝,真是绞尽脑汁。 “还行。”璃月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声。 “宝贝,可是我冷啊。” 璃月轻笑一下,没有理会。 “宝贝,要不要我再经你学个鸭子,你让我上来。”死皮赖脸,如果他的小野猫不同意,他准备拉开持久战,今天晚上哪怕磨一个晚上,也要爬上这张床! “上来。” “宝贝,你要是不喜欢看鸭子,我……”等等,刚刚他的小野猫说什么来着?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璃月。 “我说,上来。” 宗政无忧心上一喜,挑起地上的被子将盖了上来,迅速的爬到璃月的面前,将他小野猫紧紧的抱在怀里。 “宝贝,你还说你不冷,你看,身上都是冰的。” 璃月无奈一笑,握住那双到处游移的手,跟他的手比起来,她的身子自然显得冰凉许多。 “我给你暖暖。”说着,翻身而上,将璃月的压在身下。 “只是暖暖?”璃月挑眉问道。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拿不定主意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妄动。 “如果,你还要点其他服务,为夫也可以提供。” “不用,暖暖就够了。” 宗政无忧眸色一暗,一丝黯然顿时跃入眼底,她是故意的!这个小磨人精,完全是在磨他啊,微微支起身子,又怕压得她的不舒服,终于,还是乖乖的翻到一旁,将那个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一条腿搭在璃月的小腹上,不停的蹭了蹭。 “别动,我裤子都要掉了。” “掉了就掉了,干脆不穿。” 璃月又腿一顶,两人的距离顿时拉开了一点空隙,侧目看着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的宗政无忧。 “宝贝,你都没穿,我穿着是不是太多余了。” 璃月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他脱衣服的技巧已经是炉火纯清的级别了,那只腿又搭了上来。 “睡觉。”璃月翻了身背对着宗政无忧。 本以为,这么荡漾的场面她是难以入睡的,可是她竟然睡着了,这几天被了喂的太饱了,对于他赤条条的勾引已经免疫了。 但是,才睡觉没多久,她就开始做梦,一个接着一个的春梦…… “嗯~”火热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他的唇沿着她的脖颈轻吮着,炽热的感觉像是在她的身上点烯着一簇簇火苗,烫得她也跟着全身发热…… 璃月的脑中有些混乱,正在最困的时候,却被春梦搅醒,身上一沉,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在她还没有完清醒的时候,他的占有已经疯狂而来。 你妹,原来不是一个春梦,是有人在深更半夜,美梦正酣的时候,搞偷袭。 “宝贝,弄醒你了。” 璃月无奈紧紧的握着那双炽热的双手,趁机翻身而上。 “上半场结束,下半场开始。”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乖乖的躺好,他此时正巴不得,小心翼翼的鼓捣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摇曳的激情才刚刚开始…… 文宣殿内,一道暗蓝色的身影坐在的一旁,一言不发。 “大祭司,此次,关乎雪国存亡,你还要坐视不理吗?”雪国国王将刚刚收到的消息放到夜倾寒的面前。 “我早就说过,宗政无忧留不得。”夜倾寒淡漠的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可是雪儿的心思都迷在他的身上,连送他走都舍不得,更别提杀了他。”雪国国王一想着,两多漠北军就停在他的家门口,心里就像是两万多只蚂蚁在爬一般。 “多说无意,你们已经错过最合适的时间。”夜倾寒走到一旁,将那个冰蓝色的瓷瓶握在手里。 “陛下,最坏的打算,你准备好了吗?” 雪国国王浑身一震,看着那个泛着蓝光的瓷瓶心中不受控制的一紧,那是正是雪国的寒毒,他虽然不知道中毒之后要承受怎么样的痛苦,单是想一想,他就已经开始颤抖。 夜倾寒说,宗政无忧之所以不走,就是在找这个东西。他已经猜测到,十有一定是来报仇的,当年,他怎么对宗政无忧的,如今,宗政无忧也会反过来怎么对他。 “寒毒并是毒药,而是在每届的大祭司死了之后,用来封存尸身之用。”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雪国国王连连点头,可是,当年那人拿雪儿的性命相威胁,他无计于施,才从问天殿里拿走了寒毒。 “寒毒本就属我之物,我断然不会让宗政无忧得到。”夜轻寒握着那瓶寒毒,缓步消失在文宣殿里。 ——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把玩着他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又缓缓松开,冰凉的感觉就像她此时的内心。她此时,淡淡的向宗政无忧叙述着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阿里木最终死在我的手里,可是,他死了,我的心里还是一阵后悔。” “你曾经说过,见阿里木的时候,他求生的眼神让你觉得像某些时候的你自己。你舍不得杀他,是正常的,试问,谁能亲手杀了自己?”宗政无忧众背后环着璃月,这一年来,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还记得那只盘旋的雄鹰吗?”璃月转过身来看着宗政无忧问道。 “我记得。”宗政无忧觉得诧异,那只雄鹰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但是至从璃月来的时候,一直在这片天空盘旋。 “阿里木死之前,曾经说过,漠北有一个传说,人死后,灵魂会变成雄鹰,化为守护神。” 宗政无忧轻笑一下,“宝贝,那只是一个传说。” “也许。”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提到阿里木,气氛是凝重的,可是提到西门霜华的时候,这一丝凝重又增添了几分沉痛。 “西门霜华自毁双目,看着他双眸一点光彩都没有,无忧,你知道吗?我的心就好像被划开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这个伤,会在我心里一辈子,永远都无法抹去。” “我懂。”宗政无忧点点头。 “我曾经最怕的就是亏欠,如今,我亏欠的太多。”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而是紧紧的将璃月抱在怀里,心中暗忖了一句,宝贝,我保证,以后,一切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他的气息,让她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心里一直压抑着,隐忍着,如今,终于给那一些痛苦的回忆一个释放的闸口,可是说出来之后,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还是没有寒毒的下落吗?”璃月抬头轻问,昨天,阿蒙来过一趟,她还在睡着,也不知道带来了什么消息。 “找到了,只是拿的时候可能要麻烦一点。”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璃月缩在被窝里,宗政无忧一直抱着她,直到璃月沉沉睡去,才起身朝屋外走去。 “皇上。”阿蒙从暗处走来,带着一丝恭敬朝宗政无忧唤了一声。 “我没回来之前,你守在这。”宗政无忧交待一声,飞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阿蒙收回目光,迅速隐入暗处。 天色渐渐亮了一起来,璃月翻了个身子,才发现背后一片冰冷,立即缩了回来,坐直身子。揉了揉双眼,没有发现宗政无忧的影子。穿好衣服,也不见平日里侍候的那两个宫女。 整个宫殿,寂静的反常,昨天晚上,宗政无忧说找到了寒毒的下落,难道他去取寒毒了? “小姐。” “阿蒙,你怎么在这?” “昨晚,皇上去取寒毒,吩咐我在这里守着。” “昨天晚上就去了?”璃月沉声问道,那岂不是整整一夜?宗政无忧的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整整一个晚上都不见回来,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 “寒毒藏在何处?” “问天殿。” 那个大祭司的宫殿!“阿蒙,你即刻通知的云一等人,马上到雪国皇宫来。” “是!”阿蒙立即消失在璃月的面前。 璃月拿起披风迅速的朝外走去,远处,一个人影缓步靠近。 “想知道宗政无忧去了哪里吗?”纳兰雪浅笑。 璃月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只见纳兰雪也不管她,径直朝前走去,去的方向,竟然是问天殿。 纳兰雪听着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两声沉闷的低吼传来,比之间璃月听到的要清晰很多,身前的纳兰雪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惧意的模样,但是只是几秒钟,再次朝前方走去。 两人一路无语,一前一后穿过梅林往一处偏僻的宫宇而去。如果说雪国的文宣殿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感觉的话,眼前的这座宫殿,则有一种,如同埋藏在地下千年,突然拨开沉封的感觉。 刚踏入宫门,便见到一个祭坛在院子的正中央,一旁摆着一个古老的日晷。 抬眼望去,四周一片空旷,除了一个偌大的祭坛和那个陈旧的日晷之外,再没有任何物品。殿门敞开着,依稀可见里面的红幡,与这个宫殿的气息格格不入。 “吼!嘶~”那种声音从地下传来,这一次,不单止是璃月听到了,她感觉到,就连一旁的纳兰雪也听到了,只见纳兰雪一僵,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之意。 璃月打量着四周,不知道纳兰雪把她领到这里来,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戏。 “这里被大祭司布着一个强大的阵法,既然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也不需遮掩,虽然我的父皇与无忧有过结,但是,我不想他死。”纳兰雪突然一改之前的冷傲与排斥,朝璃月淡然说道。 纳兰雪的话让璃月戒心顿起,那阵低吼的越发急切的传来,让人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仔细看了一下四周,果然是阵法密布,但都是一些暗阵,没有一个媒介,是不会随意启动的。无忧碰上这样的人,她的心里也没有万全的把握,看来,她还是小瞧这个大祭司了。 纳兰雪的身形缓缓走到那个日晷的方向,轻轻的拨弄了一下,身形迅速朝后退去。 璃月的眼前顿时出一个漆黑的洞穴,一股强大吸力一瞬间将她卷入其中!身子不受控制的下坠,还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一个火红的影子一闪而过,肩膀一沉,便被扑在墙壁上。 靠!这还是在半空中呢!两道身影重重的跌落下去,朝按在她身上的那个看不清是什么的怪物猛喘一脚!稳住身形朝后靠去,头顶上,已经合的严实合缝,一点光线都没有。 “吼!” 四周一片昏暗,但是,她也能看清楚眼前这个这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有手,有脚,四肢健全,那一闪而来的红色影子,就是他的蓬乱不堪的头发。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璃月忍不住一阵恶心,也许是遭到她强烈的反抗,那个玩意也不敢贸然上前。 “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璃月试图与这个玩意沟通。 突然,那道身影迅速朝她的方向扑了过来,力道之强让璃月身子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之上,那玩意迅速朝她了白皙的脖颈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猛狂的吸取着不断涌出来的鲜血。 璃月心念一动,岳氏心法第九层全都使出来也没有将爬在她身上的玩意给震飞出去。抬手,朝那人的关节处击去,每一个都是人体要害之处,可是对他,玩全没有一点反应! “你妹的!”璃月怒吼一声,抬起脚朝那人两腿之间重重一顶! 终于,那人有了反映,按在身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些,璃月趁机逃到一旁,脖子的上被咬出的伤痕渐渐愈合,可是,她还是感觉无比的恶心。 此时,那个玩意打量着她,嘴角还挂着泛着淡淡金芒的血迹,那双眸色与他的头发一个颜色,都是赤红。脸的轮廓被蓬乱的头发遮住,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璃月见那个玩意似乎安静了些,伸出手,朝四周不断摸索着,希望能找到机关能够开启的这个地牢逃出去。 惊魂未定的纳兰雪还未离去,夜倾寒便飞身而来,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做了什么?” “我,我开了机关,反那个女人丢下去给那个野兽吃了。”纳兰雪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朝夜倾寒说道,看着夜倾寒那欲杀人的眸子,紧握双手,心里不断重复着,她是雪国的公主,夜轻寒一定不敢动她! 一道寒风扫过,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方飞去,重重的撞在那堵宫墙上。 “夜倾寒!”远处,传来一声怒吼,雪国国王顿时朝纳兰雪跑了过去。 “天作孽,犹可赎,自做孽,不可活!” 夜倾寒身形微动,划破手指,缓缓的滴到那个日晷上,血顺着日晷的刻线缓缓的流动着,祭坛之上,顿时散起一丝红光。 “公主,你是想借此威胁我,此事,不管也要管是吗?” 纳兰雪挣扎着站起身来,“没错!人是死在你这的!所以,你也别想逃脱干系!” 一三五章 宝贝,我错了(精彩) 章节名:一章:宝贝,我错了(精彩) 他还真有勇气承认!璃月将两个被褥分开,拿起上面的那张,扔到宗政无忧的身上…… “宝贝。”宗政无忧凄楚的唤了一声,被褥盖到头上又滑了下来,活像个被抛弃在面的小猫。 璃月拎起被褥将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不理会一旁的宗政无忧。 “宝贝,你晚上一个人睡会冷的。”宗政无忧披着被褥又想往上爬,“要不,我就睡你边上,好不好,让我给你暖一暖。”那双手偷偷的伸向她的腰迹,紧紧的握住一个反转,那双手顿时缩了回去。 “宝贝!”宗政无忧九拐十八弯的唤了一声,虽然知道,迟早都得露馅,可是也不要这么快啊! 璃月突然坐直身子,“宝贝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宗政无忧自然的接了下一句。 璃月翻身背对着宗政无忧,不再理他。 宗政无忧悄悄的靠在的璃月身旁,看着他的小野猫被褥一卷背对着他,心里那个憋屈。 “宝贝,我不是真的想瞒你的,你看,咱们现在不也没耽搁几天嘛,我知道,你心里一边记挂着孩子,一边又记挂着我,肯定很不好受,我都知道。” “宝贝,你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好?” “宝贝?” “宝贝……” 睡着了,完了,这下真的是后果很严重了! 宗政无忧将身上的被褥裹紧了一些,不敢再去打扰生气的小野猫。 没有了那个像火炉一般的怀抱,璃月睡的极不舒服,半到半夜脚就开始冰冷,不禁缩了缩脚,突然一股暖意从脚踝处传来,一股轻轻柔的力道将她的脚拉到了他的怀里。 宗政无忧轻轻的握着那双冰冷的脚,卷起被褥坐在床的一角,渐渐的,那冰冷的脚在他的手里有了一丝暖意,见璃月没有清醒的迹象,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下,她应该不会觉得冷了,唇角也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笑意。 璃月缓缓睁开双眸,那紧紧的握着她的脚,一阵阵暖意从脚底似遍全身,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宗政无忧一看璃月身子微动,飞速的卷起着被褥坐到床下面的毯子上,整理了一下,做出了个在地上睡了一夜的假象。 璃月背对着他,紧闭的双眼有了一丝弧度,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坐起身来,那道身影突然窜到床上。 “宝贝,你醒了?”宗政无忧趁机握着璃月的手,笑的颠倒众生。 璃月抽回手,直接卷起被褥走到一旁的衣柜前,完全当宗政无忧的透明人。心中还有气,既然有勇气做,也得有勇气承担后果。 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宗政无忧一个箭步冲上去,手还没有拿到梳子,璃月自己已经开始梳理着那一头乌黑的青丝。 “宝贝,你好美。” “我知道。” 宗政无忧原本以为她不会理他,可是她却直接来了这三个字,把他心里想说话全都堵死嘴边。 “宝贝,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宗政无忧无赖的按着璃月的肩膀。 璃月站起身来,甩开宗政无忧的手,淡漠的看着他,“你说呢?” 宗政无忧不禁一颤,这下,问题真的严重了。 两个随身侍候的宫女立即端了洗漱用品过来,璃月自顾的清洗着,宗政无忧站在一侧,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小狗,只要主人一个眼神,他不巴不得哈哈的去献殷勤,可是他的主人至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抛给他。 “上膳。”璃月轻声吩咐了一声。 “是。” 宫女端上早膳过来,璃月也不管一旁的宗政无忧,拿起东西就算嘴里塞,可是,刚刚入口,便感觉舌尖一阵麻木,知道她不会被毒死之后,她一般不会在吃前检查食物,等舌尖的麻木渐渐退去,这才一一的口尝着每一样早膳。 只有粥是有问题,这个纳兰雪终于按捺不住了。 宗政无忧快步上前,坐在璃月对面。 “不准喝粥。”璃月将碗推向一边,交待了一声。 宗政无忧仔细一闻,脸色大变,“宝贝,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花纤陌都毒不死我,这点小玩意算什么。”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宗政无忧开始顺竿爬,握着那双小手,心里开始燃起一丝希望的小火苗。 璃月抬眸,一副你想多了的眼神,缓缓道,“两码事。” 宗政无忧心里刚刚燃起的小火苗顿时被无情的掐了。 纳兰雪在宫殿内不停的走来走去,神色全是急切的模样,从送早膳过去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目光缓缓的转到那两个宫女身上。 “公主,奴婢是亲眼见着璃国皇后吃了下去的。” “是啊,虽然奴婢们退下了,不知道璃国皇帝吃没吃,可是璃国皇后第一口吃的就是那份粥。”两个宫女跪在纳兰雪面前在三保证。 纳兰雪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毒是她亲眼看着下的,怎么可能呢? “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是。” 纳兰雪坐不住了,丛林伏杀奈何不了他们,下毒也无用,她可不像雪国国王那样的想法,她一定要得到宗政无忧,不论死活! 文宣殿内,朝议还在继续,纳兰雪在远处瞄了一眼,夜轻寒站在众臣之首,还是一如即往的模样,每次议论朝政,他从未发一言。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永远置身事外。 雪国的大祭司可是以守护雪国为己任,地位仅仅次于雪国国王,他可到好,竟然这么个寡淡性子。 朝议结束,众臣纷纷退离,纳兰雪立即上前拦住夜倾寒的身影。 “公主,有事?” “你非要等到雪国有难,你才会出手吗?”纳兰雪开门见山的问道。 夜倾寒神色未变,缓步朝前走去。 “你知道不知道,我父皇和宗政无忧之间的过节?等他想起来,你以为他会放过我父皇吗?”纳兰雪追在夜倾寒身后,不管他的态度,只希望他能够插手此事。 “公主以为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夜倾寒突然停下脚步,那双如蓝石一般的眸子望向纳兰雪。 “你的意思是?”纳兰雪心中一惊,不敢再往深处想去,可是夜倾寒也没给她一个答案。 “大祭司的职责,只是为了守护雪国皇室的延续。”夜倾寒的声音带着几分飘渺,抬步,淡漠离去。 纳兰雪迅速的折回去,雪国国王正为宗政无忧的事情焦头烂额,一听纳兰雪说下毒之事,心中更是一阵苦楚。现在,他们的一切希望,也只能寄托在夜倾寒身上了。 雪停了,璃月站在殿前的空地上,一脚踩下去,积极雪竟然到了膝盖。宫女太监忙碌着扫开一条道路,刚刚扫开的路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走在上面滑滑的。 “吼。”又是那阵吼声,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次,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声音就是从那个大祭司的宫殿传出来的。 宗政无忧拿起一个暖炉走到璃月面前,“在看什么?” “还是那阵吼声。”璃月握着暖炉轻声说道。 宗政无忧仔细的听了一下,什么声音都没有发现,他听力虽然已经比常人敏锐了,可是还是听不到任何声响。 “这么冷的天,别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宗政无忧趁机握着那双小手。突然脚下一滑,计上心来,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地面上摔了下去,胸前一沉,柔软的身子立即砸在他的怀里。 “宝贝。”宗政无忧趁机搂住璃月的腰身。 “起来。”璃月看着四周打扫的宫女太监全都朝他们这边瞄了过来。 “我不起,除非,你让抱着你回屋。”宗政无忧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更加紧紧的搂着怀里的身子。 璃月挣扎了一下,实在是败给了他的无赖,点了点头。 宗政无忧立即爬了起来,将璃月拦腰抱起,这么滑的地面,索性也不走了,腿上一使力,整个人借着那一层薄薄的冰,朝前方滑去。 微风拂面,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在空中优雅的舞动着嫚妙的身姿。 “不是说回去屋吗?”璃月抬眸反问,怎么反而抱着她在这院子里玩起溜冰来了? “再抱一会。” 璃月瞧着他那个得瑟样,心里也染了一丝甜蜜,让他接着得瑟。 冬日,天暗的极早,璃月脱衣上床,宗政无忧眼巴巴的站在床边,最终还是拿起了被褥老老实实的睡在了地毯上。 璃月翻了个身,反正,只要她一睡着,他就会爬上来。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被窝的那头袭来,伸出脚打量了下,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老狐狸怎么可能那么听话,掀起被褥坐了起来,环视四周,屋里哪里还有宗政无忧的影子! 两床被褥都搭在她的身上,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昏暗,这么早,他究竟去了哪里?璃月迅速下床,穿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十几个雪人立在面前。 “宝贝,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宗政无忧朝璃月的方向跑了过来,正准备握着那双手,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更冰些,连忙缩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璃月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看他的身上装束,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宝贝,你等一下。”宗政无忧突然跑了过去,吹了吹身上的火匣子,只见每一个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支蜡烛,被他一点燃,雪人的身上泛着淡淡的柔光,在这片夜色下,美极了。 每一个雪人,都是她的模样。看着那个在雪地里奔波的身影,璃月的心里的顿时涌上一层暖意,不只是雪人的手里捧的有蜡烛,雪地里,也插满了蜡烛,现在,全都被他一一点燃。 还好,此时一点风都没有,要不然,岂不白费了他一夜不畏严寒的忙碌。 “宝贝,随我来。” 腰间一紧,被宗政无忧抱起,两人稳稳的落在宫殿屋檐的高处,下面那些看似杂乱的烛光此时全都呈现在面前。那么多蜡烛拼凑起来,是个完整的“爱”字。 “宝贝,我爱你。” 璃月眸色中,被点点的光芒照亮,看着那一个个亭亭玉立的雪人各种姿态的站在那里,或是柔美,或是娇嗔,或是横眉冷对,或是低眉浅笑…… “宝贝,原谅我。”宗政无忧像个小狗一样在璃月的脖间蹭了蹭。 璃月推了推宗政无忧的身子,他却挨的更紧,鼻间凉凉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冷不冷?”璃月轻声问道。 “不冷。”宗政无忧摇摇头。 璃月还以为他会借机耍赖,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拉过他一直不敢碰她的手,发现已经冻的红肿了。轻轻的放在唇边的吹着热气。 “宝贝,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谁说的?”璃月停下动作,挑眉质问。 宗政无忧顿时蔫了,接着在璃月的颈间蹭来蹭去。 “去下面给我唱征服!” 宗政无忧顿时抬起头来,身形一动,落在那堆雪人中间,璃月站在高处,下巴微抬一股难以言喻的女王范。今天,就好好的趁机吐一吐心里的郁闷。 “就这样被你征服!”宗政无忧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特别是这么寂静的黎明时分,低语或者喝歌的时候,有一股让人难以抵御的磁性。 “扭扭屁股。”璃月在高处的指挥道。 “怎么扭?”宗政无忧晃了两下,“是不是这样?” 璃月掩嘴轻笑,见过宗政无忧任何模样,也没有见过他此时这种模样,都忍不住想要赞他一声,真萌。 “学鸭子!” 宗政无忧顿时弯着身子,学着鸭子的模样在雪地里走了几步,滑稽的模样倒还真学的惟妙惟肖。璃月看着那个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学鸭子,一边扭屁股,一边唱征服!” 宗政无忧眉宇微拧,摆了几具姿势先酝酿一下感觉,终于,屈膝抬手,学着鸭子的模样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扭扭屁股,再接着走,走两步,再扭扭屁股。 璃月看着那个憨憨呆呆的模样,笑的肚子都痛了,这样的场面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简直不想像,这要是让两个孩子看到,一定以为他们的爹被雷劈了。 “就这样被你征服!”突然,一声刻意将声音弄的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夜空之上响起。 “嘎嘎,宝贝,你原谅我了没有哇?嘎!” 璃月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了,捂着笑痛的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一阵微风拂面而来,他的身影缓缓靠近,将璃月颤抖不止的身子搂入怀里,不惜自毁形象,能够让他的小野猫开心成这样,值! “宝贝,原谅我了,好不好?”期待的看着璃月,见她还是只顾着笑,顿时将脸埋在她的怀里不停的蹭着,“嘎嘎,嘎嘎,好不好?” 璃月抬起宗政无忧的头,捧着他的脸颊,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抹满足的笑意在顿时涌上那双漂亮的眸子,低头封住璃月的唇。 “噗。”璃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宗政无忧郁闷的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哈哈,我忍不住,噗~”璃月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我闭上眼睛,哈哈,我就感觉,抱着一只鸭子。” 宗政无忧接着郁闷,突然捧着璃月的脸颊狠狠的亲了过去。 霸道的气息顿时将璃月团团包围着,灵巧的舌强势的攻了进来,纠缠不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得还笑得出来,缓缓的抬起头,勾住宗政无忧脖子。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软绵,宗政无忧缓缓抬起头来,细细的看着他的至宝,从乌黑的随意披散的青丝,再到额头,细长的眉,那双灵波神秀的双眸,现到俏鼻,红润的樱唇,纤秀的下巴。 “看什么?”璃月轻声询问。 “让我好好的看看。”宗政无忧轻声呢喃,细碎的吻从他一一看过的地方落了下去。 落到那双樱唇上的时候,又是一阵难舍难分的纠缠…… 璃月无力的攀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下面的烛光还在燃着,轻轻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再呆一会。” “你身上都冰了,天色还早,还可以再休息一下。”宗政无忧有些心疼的说道,看着璃月的鼻间,都冻的红了。 “无忧,这里太美。”璃月的声音柔柔的传来。 宗政无忧缓缓的收紧了手臂的力道,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将两人紧紧的裹在一起,苍茫的天地间,紧紧相拥的两人再无言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烛光。 这一件事情,在雪国皇宫里上上下下传得沸沸扬扬,璃国皇帝对皇后的宠爱,已经达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虽然传闻中,只有宗政无忧彻夜未眠的堆了那么多的雪人,每一个都是璃国皇后的模样这件事,还没有将跳鸭子舞那段传出去,雪国的女人们便承受不住了。 这真是一个绝种好男人,不是他天生就清冷,而是他的炽热没有遇到那个人。 纳兰雪站在远处,看着伫立在雪中的雪人,手握成拳,她就是想不明白,究竟那个上官璃月比她好多少,竟然能让无忧这么对待!这个月底,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如果不是上官璃月突然出现,无忧是是她了! 也许,不久的将来,无忧也会看到她的好,这么对待她!这一切,都是因上官璃月而起,要不是她,无忧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屑一顾!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缘分,让她从圣泉里将无忧救了上来,她绝对不允许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纳兰雪眸色微暗,踩着厚厚的积雪,快步离去。 阿蒙传来消息,漠北军已经到达雪国边境,随时候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的脚,放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被褥还扔在地上,虽然早上的时候璃月已经原谅了他,可是,现在他也不敢太得瑟。 “宝贝,晚上睡觉冷吗?” 璃月摇摇头,“不冷。” “脚不冷吗?”宗政无忧锲而不舍,为了他能顺利的挪窝,真是绞尽脑汁。 “还行。”璃月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声。 “宝贝,可是我冷啊。” 璃月轻笑一下,没有理会。 “宝贝,要不要我再经你学个鸭子,你让我上来。”死皮赖脸,如果他的小野猫不同意,他准备拉开持久战,今天晚上哪怕磨一个晚上,也要爬上这张床! “上来。” “宝贝,你要是不喜欢看鸭子,我……”等等,刚刚他的小野猫说什么来着?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璃月。 “我说,上来。” 宗政无忧心上一喜,挑起地上的被子将盖了上来,迅速的爬到璃月的面前,将他小野猫紧紧的抱在怀里。 “宝贝,你还说你不冷,你看,身上都是冰的。” 璃月无奈一笑,握住那双到处游移的手,跟他的手比起来,她的身子自然显得冰凉许多。 “我给你暖暖。”说着,翻身而上,将璃月的压在身下。 “只是暖暖?”璃月挑眉问道。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拿不定主意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妄动。 “如果,你还要点其他服务,为夫也可以提供。” “不用,暖暖就够了。” 宗政无忧眸色一暗,一丝黯然顿时跃入眼底,她是故意的!这个小磨人精,完全是在磨他啊,微微支起身子,又怕压得她的不舒服,终于,还是乖乖的翻到一旁,将那个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一条腿搭在璃月的小腹上,不停的蹭了蹭。 “别动,我裤子都要掉了。” “掉了就掉了,干脆不穿。” 璃月又腿一顶,两人的距离顿时拉开了一点空隙,侧目看着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的宗政无忧。 “宝贝,你都没穿,我穿着是不是太多余了。” 璃月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他脱衣服的技巧已经是炉火纯清的级别了,那只腿又搭了上来。 “睡觉。”璃月翻了身背对着宗政无忧。 本以为,这么荡漾的场面她是难以入睡的,可是她竟然睡着了,这几天被了喂的太饱了,对于他赤条条的勾引已经免疫了。 但是,才睡觉没多久,她就开始做梦,一个接着一个的春梦…… “嗯~”火热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他的唇沿着她的脖颈轻吮着,炽热的感觉像是在她的身上点烯着一簇簇火苗,烫得她也跟着全身发热…… 璃月的脑中有些混乱,正在最困的时候,却被春梦搅醒,身上一沉,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在她还没有完清醒的时候,他的占有已经疯狂而来。 你妹,原来不是一个春梦,是有人在深更半夜,美梦正酣的时候,搞偷袭。 “宝贝,弄醒你了。” 璃月无奈紧紧的握着那双炽热的双手,趁机翻身而上。 “上半场结束,下半场开始。”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乖乖的躺好,他此时正巴不得,小心翼翼的鼓捣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摇曳的激情才刚刚开始…… 文宣殿内,一道暗蓝色的身影坐在的一旁,一言不发。 “大祭司,此次,关乎雪国存亡,你还要坐视不理吗?”雪国国王将刚刚收到的消息放到夜倾寒的面前。 “我早就说过,宗政无忧留不得。”夜倾寒淡漠的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可是雪儿的心思都迷在他的身上,连送他走都舍不得,更别提杀了他。”雪国国王一想着,两多漠北军就停在他的家门口,心里就像是两万多只蚂蚁在爬一般。 “多说无意,你们已经错过最合适的时间。”夜倾寒走到一旁,将那个冰蓝色的瓷瓶握在手里。 “陛下,最坏的打算,你准备好了吗?” 雪国国王浑身一震,看着那个泛着蓝光的瓷瓶心中不受控制的一紧,那是正是雪国的寒毒,他虽然不知道中毒之后要承受怎么样的痛苦,单是想一想,他就已经开始颤抖。 夜倾寒说,宗政无忧之所以不走,就是在找这个东西。他已经猜测到,十有一定是来报仇的,当年,他怎么对宗政无忧的,如今,宗政无忧也会反过来怎么对他。 “寒毒并是毒药,而是在每届的大祭司死了之后,用来封存尸身之用。”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雪国国王连连点头,可是,当年那人拿雪儿的性命相威胁,他无计于施,才从问天殿里拿走了寒毒。 “寒毒本就属我之物,我断然不会让宗政无忧得到。”夜轻寒握着那瓶寒毒,缓步消失在文宣殿里。 ——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把玩着他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又缓缓松开,冰凉的感觉就像她此时的内心。她此时,淡淡的向宗政无忧叙述着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阿里木最终死在我的手里,可是,他死了,我的心里还是一阵后悔。” “你曾经说过,见阿里木的时候,他求生的眼神让你觉得像某些时候的你自己。你舍不得杀他,是正常的,试问,谁能亲手杀了自己?”宗政无忧众背后环着璃月,这一年来,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还记得那只盘旋的雄鹰吗?”璃月转过身来看着宗政无忧问道。 “我记得。”宗政无忧觉得诧异,那只雄鹰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但是至从璃月来的时候,一直在这片天空盘旋。 “阿里木死之前,曾经说过,漠北有一个传说,人死后,灵魂会变成雄鹰,化为守护神。” 宗政无忧轻笑一下,“宝贝,那只是一个传说。” “也许。”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提到阿里木,气氛是凝重的,可是提到西门霜华的时候,这一丝凝重又增添了几分沉痛。 “西门霜华自毁双目,看着他双眸一点光彩都没有,无忧,你知道吗?我的心就好像被划开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这个伤,会在我心里一辈子,永远都无法抹去。” “我懂。”宗政无忧点点头。 “我曾经最怕的就是亏欠,如今,我亏欠的太多。”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而是紧紧的将璃月抱在怀里,心中暗忖了一句,宝贝,我保证,以后,一切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他的气息,让她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心里一直压抑着,隐忍着,如今,终于给那一些痛苦的回忆一个释放的闸口,可是说出来之后,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还是没有寒毒的下落吗?”璃月抬头轻问,昨天,阿蒙来过一趟,她还在睡着,也不知道带来了什么消息。 “找到了,只是拿的时候可能要麻烦一点。”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璃月缩在被窝里,宗政无忧一直抱着她,直到璃月沉沉睡去,才起身朝屋外走去。 “皇上。”阿蒙从暗处走来,带着一丝恭敬朝宗政无忧唤了一声。 “我没回来之前,你守在这。”宗政无忧交待一声,飞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阿蒙收回目光,迅速隐入暗处。 天色渐渐亮了一起来,璃月翻了个身子,才发现背后一片冰冷,立即缩了回来,坐直身子。揉了揉双眼,没有发现宗政无忧的影子。穿好衣服,也不见平日里侍候的那两个宫女。 整个宫殿,寂静的反常,昨天晚上,宗政无忧说找到了寒毒的下落,难道他去取寒毒了? “小姐。” “阿蒙,你怎么在这?” “昨晚,皇上去取寒毒,吩咐我在这里守着。” “昨天晚上就去了?”璃月沉声问道,那岂不是整整一夜?宗政无忧的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整整一个晚上都不见回来,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 “寒毒藏在何处?” “问天殿。” 那个大祭司的宫殿!“阿蒙,你即刻通知的云一等人,马上到雪国皇宫来。” “是!”阿蒙立即消失在璃月的面前。 璃月拿起披风迅速的朝外走去,远处,一个人影缓步靠近。 “想知道宗政无忧去了哪里吗?”纳兰雪浅笑。 璃月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只见纳兰雪也不管她,径直朝前走去,去的方向,竟然是问天殿。 纳兰雪听着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两声沉闷的低吼传来,比之间璃月听到的要清晰很多,身前的纳兰雪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惧意的模样,但是只是几秒钟,再次朝前方走去。 两人一路无语,一前一后穿过梅林往一处偏僻的宫宇而去。如果说雪国的文宣殿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感觉的话,眼前的这座宫殿,则有一种,如同埋藏在地下千年,突然拨开沉封的感觉。 刚踏入宫门,便见到一个祭坛在院子的正中央,一旁摆着一个古老的日晷。 抬眼望去,四周一片空旷,除了一个偌大的祭坛和那个陈旧的日晷之外,再没有任何物品。殿门敞开着,依稀可见里面的红幡,与这个宫殿的气息格格不入。 “吼!嘶~”那种声音从地下传来,这一次,不单止是璃月听到了,她感觉到,就连一旁的纳兰雪也听到了,只见纳兰雪一僵,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之意。 璃月打量着四周,不知道纳兰雪把她领到这里来,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戏。 “这里被大祭司布着一个强大的阵法,既然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也不需遮掩,虽然我的父皇与无忧有过结,但是,我不想他死。”纳兰雪突然一改之前的冷傲与排斥,朝璃月淡然说道。 纳兰雪的话让璃月戒心顿起,那阵低吼的越发急切的传来,让人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仔细看了一下四周,果然是阵法密布,但都是一些暗阵,没有一个媒介,是不会随意启动的。无忧碰上这样的人,她的心里也没有万全的把握,看来,她还是小瞧这个大祭司了。 纳兰雪的身形缓缓走到那个日晷的方向,轻轻的拨弄了一下,身形迅速朝后退去。 璃月的眼前顿时出一个漆黑的洞穴,一股强大吸力一瞬间将她卷入其中!身子不受控制的下坠,还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一个火红的影子一闪而过,肩膀一沉,便被扑在墙壁上。 靠!这还是在半空中呢!两道身影重重的跌落下去,朝按在她身上的那个看不清是什么的怪物猛喘一脚!稳住身形朝后靠去,头顶上,已经合的严实合缝,一点光线都没有。 “吼!” 四周一片昏暗,但是,她也能看清楚眼前这个这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有手,有脚,四肢健全,那一闪而来的红色影子,就是他的蓬乱不堪的头发。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璃月忍不住一阵恶心,也许是遭到她强烈的反抗,那个玩意也不敢贸然上前。 “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璃月试图与这个玩意沟通。 突然,那道身影迅速朝她的方向扑了过来,力道之强让璃月身子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之上,那玩意迅速朝她了白皙的脖颈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猛狂的吸取着不断涌出来的鲜血。 璃月心念一动,岳氏心法第九层全都使出来也没有将爬在她身上的玩意给震飞出去。抬手,朝那人的关节处击去,每一个都是人体要害之处,可是对他,玩全没有一点反应! “你妹的!”璃月怒吼一声,抬起脚朝那人两腿之间重重一顶! 终于,那人有了反映,按在身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些,璃月趁机逃到一旁,脖子的上被咬出的伤痕渐渐愈合,可是,她还是感觉无比的恶心。 此时,那个玩意打量着她,嘴角还挂着泛着淡淡金芒的血迹,那双眸色与他的头发一个颜色,都是赤红。脸的轮廓被蓬乱的头发遮住,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璃月见那个玩意似乎安静了些,伸出手,朝四周不断摸索着,希望能找到机关能够开启的这个地牢逃出去。 惊魂未定的纳兰雪还未离去,夜倾寒便飞身而来,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做了什么?” “我,我开了机关,反那个女人丢下去给那个野兽吃了。”纳兰雪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朝夜倾寒说道,看着夜倾寒那欲杀人的眸子,紧握双手,心里不断重复着,她是雪国的公主,夜轻寒一定不敢动她! 一道寒风扫过,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方飞去,重重的撞在那堵宫墙上。 “夜倾寒!”远处,传来一声怒吼,雪国国王顿时朝纳兰雪跑了过去。 “天作孽,犹可赎,自做孽,不可活!” 夜倾寒身形微动,划破手指,缓缓的滴到那个日晷上,血顺着日晷的刻线缓缓的流动着,祭坛之上,顿时散起一丝红光。 “公主,你是想借此威胁我,此事,不管也要管是吗?” 纳兰雪挣扎着站起身来,“没错!人是死在你这的!所以,你也别想逃脱干系!” 第一三六章 心计 夜倾寒朝祭坛的方向望了过去,死?未必……他刚刚已经将被破坏的暗阵加固,要不然,以他的实力,或许真有可能冲破阵法逃脱出去! 这下面,关着的人绝对不能重见天日,原本,以为雪国与世隔绝,他不惜将人带到这里,用阵法封在这祭坛内,准备守着他了此残生,却偏偏出现这种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不是他一己之力可以更改的吗? “夜倾寒,你想做什么?”雪国国王顿时站起来,现在他才觉得,雪国的大祭司陌生的可怕。 纳兰雪捂住自己快要撞碎了的胸口,在雪国国王的掺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夜倾寒的目光平淡如水,看着眼前的父女两人,不断他们引火烧身不说,还打破了他原计划,实在是死有余辜!手一挥,朝纳兰雪隔空抓去。 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朝夜倾寒移了过去,迎视着那道眼神,就好像一个冰冷枷锁将她的紧紧的禁锢着,挣脱不了。 “夜倾寒!我以雪国国王的身份命令你,放了公主!”雪国国王沉重喝道,想上前去阻止夜倾寒,却发现,跟本无法靠近。 “陛下,寒毒已被宗政无忧夺去,漠北军兵临城下,你是不是该好好的想一想,怎么去保护雪国,保护您的子民。” “你放了雪儿!” “她想取代的上官璃月,今天我就满足她。” 夜倾寒向前一步往朝问天殿内走去,纳兰雪的脚步好像被控制了一样,跟着他的身影朝问天殿而去。 雪国国王朝殿内望了一眼,如果他抵御不了漠北军的进攻,到时,国破家亡,雪儿一样会身陷危险之中,夜倾寒虽然怒极,但是并没有杀意,要不然,刚刚那一招,雪儿哪还有命,想到此,雪国国王迅速离去。 纳兰雪环视着四周,走近了才发现那一道道鲜艳的红幡上写着一些古老的文字,红色的字体要是不吃力的分辨,跟就看不出来,一阵轻吹来,红幡轻轻的摇曳着,四周的气氛顿时更加凝重起来。 夜倾寒走到一旁,只见他拿着一个乳白色的东西细细的描绘着,每一笔都凝眉紧思许久,纳兰雪壮着胆子向前,那个乳白色的东西好像一个面具一样的东西,上面画出来人面越来越熟悉。 “上官璃月。”纳兰雪吃惊的叫了一声。 夜倾寒不理纳兰雪,入神的描绘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细心的去画一个女人的容貌,不得不说,这也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提笔放到一旁的砚台旁,将那个乳白色的东西缓缓放在一个银色的器皿之内,只见一张几乎是透明状的东西缓缓的泛在暗红色的水面上。 “躺下。”夜倾寒冷声吩咐道。 纳兰雪心中已经明白了,立即朝一旁简易的床上躺了下去。 她的心里有些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她不知道夜倾寒究竟要做什么,隐隐中,她又有一些期待,期待夜倾寒真的能帮她代替上官璃月在宗政无忧心中的地位。 突然,一阵凉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纳兰雪立即闭上双眼,那张夜倾寒精心描绘的人皮严密的贴在她的脸上。 纳兰雪忍不住触摸一下脸上的贴上来的那一层膜一样东西,可是指尖一痛,被夜倾寒挡了回来。 “你想以后脸上留下一块疤痕吗?”夜倾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冰冰的。 纳兰雪将手放到两侧,接着,整整脸开始紧绷,火辣辣的感觉伴随着一种灼热的感觉让纳兰雪几乎难以承受。这种感觉,就好像将她的脸放到熔炉里,重新铸就一般。 可是,她却不敢动,只能紧紧的握着双手,承受着这钻心噬骨一般的感觉。还好,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只是持续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夜倾寒抬起笔,在那不够细长的眉宇间轻描着,然后,看着那一张完美的杰作。 “睁开眼睛。” 纳兰雪缓缓睁开双眸,抬起手轻触了一下脸颊,指尖冷冷的感觉,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指尖轻移到眉眼,鼻子子,还有唇,下巴,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立即走到一旁的水盆子里看着自己的容颜,这不是她的脸,这分明就是上官璃月。 夜倾寒的将一粒红色的药丸递到纳兰雪的面前。 纳兰雪吃惊的看着手心里的红色药丸,“这是什么?” “变声丸。” 纳兰雪知道,夜倾寒很不简单,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轻易的改变一个人的样貌,而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跟本无法分辨。将那个药丸含在口中,一股轻凉的感觉顺着她的气管流向腹内,一张口,一股寒气扩散出来。 “我的声音……”纲兰雪呆了,她的声音已经完全的改变了,听起来与上官璃月的声音没有任何区别,喉咙里那股寒意渐渐散去,除了嗓子有些微痒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这是摄魂铃,你带着它,能起到控制宗政无忧的作用,你只要能撑过七天,便再也没有人会怀疑你。” 纳兰雪握着那个摄魂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你的意思是,七天之后,我就能取代的上官璃月。” 夜倾寒的唇角微扬。心中暗忖,第一眼相信你的人,自然会相信,第一眼不相信你的人,自然也不会受蛊惑。他所以这么费心思改变纳兰雪,只是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而已。 至于纳兰雪的死活,雪国的存亡,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那抹笑意带着一丝寒意,“回去,一个时辰之内,宗政无忧必能回来。” 回去?纳兰雪立即明白过来,夜倾寒所谓的回去,是回到什么地方,抬起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是雪国的大祭司。” 夜倾寒回眸,一言不发,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笨得可以,不应该聪明的时候,却又聪明起来。 纳兰雪心中一颤,后悔不已,将摄魂铃挂在脖子上朝殿外跑去。 夜倾寒缓步走到的一旁,水面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除了那双眸子,这张脸没有一点地方像原来的自己,他不惜掩盖身份,不惜自毁容颜,顶着别人的身份,为的只是一个人! 从现在起,雪国还有这大祭身的身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缓步走到殿外的祭坛旁,手中握着一支朱笔,在的祭坛上飞速的画着一些古老的符号。 整个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里,璃月恨不得她没有超人的视觉,恨不得,她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玩意在咬了她之后,一直很沉静的缩在一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一点的线索都没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只有一个红毛怪物,在另一旁,还堆着小山一样的动物的尸体,鸡鸭兔子什么都有,每一个都是被咬了脖子的地方,血被吸干。 璃月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她在那个怪物的眼中,一定与那些鸡鸭没有任何分别,这一种被人当成猎物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玩。 虽然伤口愈合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她更加郁闷,没有将玲珑棋带在身上,要不然,也不至于时时刻刻的担心自己的脖子。 璃月往一旁挪了挪,尽量的与那个红毛怪和动物尸体远一点,那一堆被咬死之后扔在一旁的动物尸体,若不是这里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度以下,可以想象,这里面会腐臭成什么样子。 她还没停下来,契而不舍得的摸索着的,除了的那个红毛怪身旁的地方外,她已经找遍了,只想立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四周除了墙壁之外,没有任何机关,这也就是说,只能外面的人才能打开机关。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暗阵,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刚好能够开的了。 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开始的时候,她还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连时间都懒得去计了,有些疲惫的靠在的墙角。她相信,宗政无忧一回来,一定会发现她不见了,到时候的,一定会找到这里来,那些暗阵,还是困不住他的。 突然,一旁的人影一动,璃月顿时做警惕状,那个身影带着一阵腥风朝她的方向扑了过来,娇小的身影立即闪到一旁,上一次,身子急速的下坠,被他猛得扑在墙壁上,这一次,他休想得逞。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身影一攻一闪,璃月应对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突然,四周一阵动荡,璃月的身影不受控制的歪,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地动山摇一般,身形一个不稳,被那个红毛怪物按住肩膀,这们晃动对于他来说,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脖间一痛,又被他咬了! “去你娘的!”璃月使尽全身的力气朝身上的人的那处顶去,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早有防备。 这不是一个史前人类,是一个灵长类的生物,脑子里也有着一样叫智慧的东西。 璃月拼命的挣扎着,突然,两只手被那人男人按在头顶,他的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身,再也动弹不得,这样强大的力道,犹如天生,让她无可奈何。 他的气息冰冷的传来,对着被咬开的伤口,尽情的吮吸着,四周,再次被那处金色的光芒照亮,这一次,比上一次的需索还要疯狂,仿佛要把她吸干方才罢休。 “你确定,你这次吸干了我,下一次还有这样的美味?” 果然,身上的停止了吮吸的动作,身上一松,那个身影已经起身。 璃月艰难的爬起起身子,拉了拉衣领,四周的寒意本来就已经让她四肢冰冷了,如今,又被这个变态玩意吸了那么多血,除了冷冰之外,还有些眩晕。 她绝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迟早会被吸成一具干尸! 那种晃动的感觉渐渐消失,璃月扶着一旁的墙壁的稳住身形,伤口在渐渐的愈合,但是那种被直接咬破皮肤的痛感还在,这滋味绝对不好受。 “你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个鬼地方?”璃月忍不住问道。 “……” “你不会说话?” “……”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意思。”璃月的耐性已经快没了,索性将身子靠近了一点。 “要不,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是摇头。” “……” “你和那个雪国的大祭司有杀父奸妻之仇?” 那个身影动了一下,璃月立即做警惕状,但他,也只是动了一下。 “要不然,他怎么把你关在这里,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那个身影,依然是一言不发。 “我问了你这么多句,你好歹回我一句。” “恬噪!” 璃月一僵,指了指自己的鼻间,嫌她恬噪?她突然有一种想咬死他的冲动!靠在墙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歇一下。她相信,无忧一定很快会来的。 雪国国王已经去了外城,纳兰雪出了问天殿,直接朝宗政无忧与璃月暂时安顿的宫殿走去。战乱一起,宫里仿佛成了无人之地,那些宫女太监早就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此时的纳兰雪,看着铜镜中的倒影,将头上那些名贵的珠翠全都卸了下来,拿起梳子梳理着这一头乌黑的青丝。 轻轻的挽起了一发髻,端详着镜中陌生的人儿,摸着这张新的面容,就连她自己都有一种错觉。好像,她就是上官璃月。 宗政无忧还未回来,纳兰雪抬步向外走去,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殿前,堆的雪人还在,走上前去,摸着雪人冰冷的脸颊,心中还是一阵忐忑,快步走到屋内,再三的在铜镜前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容颜,不只是那张脸一模一样,就连举手投足的神韵都没有任何差别。 抬起手,摸着细嫩皮肤,指尖冰冷的触感顿时传来,那张皮已经与她的脸融为一体,清晰的触感与摸着自己的脸没有任何区别,她与上官璃月身形相仿,只要这张脸不被怀疑,她就不怕,况且,还有摄魂铃,只要熬过七天,一切都成定局。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多了几分底气。 “小姐。”阿蒙的声音传来,身形一跃,来到那个身影背后。 纳兰雪心中一紧,转过身来,缓步朝阿蒙受的方向走去,胸前的摄魂铃随着她的脚步发出一声声脆响,那种声音,犹如自九天之外而来,若隐若现,在耳边徘徊,如果你凝神去听,似乎又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姐,云一等人已经到来,随时候命。” “好。”纳兰雪心中有几了分肯定,这些突然出现在雪国的人一定是上官璃月的手下。 “无忧也快回来了。”纳兰雪接着说道,缓缓朝屋内走去。 “小姐,咱们是先去和漠北军汇合,还是在此等着皇上?”阿蒙朝眼前的人问道。 “等无忧回来。”纳兰雪坚定的说道,既然上官璃月的贴身侍卫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里更加有底气。 从今天起,她便是上官璃月,是宗政无忧以后,要捧在心尖里疼爱的女人!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雀跃,虽然成了别人的代替品,她甘之如贻,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将没有第二个上官璃月。 “宝贝。”宗政无忧掀帘而入,只见他的小野猫顿时从内室跑了出来,目光停在的胸前的那个精致的铃铛上,她稍动一下,那铃铛便发出若有似无的响声,让他的思绪有些混沌,心神一凝,一股强烈的寒意袭上心头,那一丝混沌顿时清明了些许。 “无忧。”纳兰雪欣喜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抚上眼前人儿的脸颊,一如既往的柔嫩,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张脸,这样的笑容,好假。碰触到那张脸颊上的手感却不如他猜测的一样,不是人气面具。 温润一笑,掩去眼底的情绪,将眼前的人儿搂在怀里。 “无忧。”纳兰雪唤了一声,伸出手搂住宗政无忧的腰身,她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终于,让她尝到了这个怀抱的味道,竟然是那么的让她不舍得松开。 “寒毒拿到了。”宗政无忧抬起头来,将那个冰蓝色的瓷瓶放到怀中的人儿手上。 “你有什么打算?”纳兰雪虽然猜测到了,但是,她还要再确认一下。 “漠北军已经在攻城,雪国国王就在城门。”宗政无忧的缓缓道。 他的意思是,真的让她的父王承受寒毒之苦吗?!纳兰雪心中一紧,握着那上瓷瓶心中五叶杂陈,突然手一松,那个瓷瓶进地下落去,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接住。 “怎么了?”关切的神色与语气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纳兰雪立即解释道,“这个东西好冰,我一时失手,没有拿住。” 宗政无忧温柔的握着那双手,“手这么冰,来,我给你暖暖。”手掌相对,眼前的人儿带着笑意贴在他的掌心,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十指相扣。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你先随阿蒙他们的与漠北军汇合,我还有点事,随后就来。” “无忧,寒毒我带在身上,如果雪国国王战败,我便将这毒直接灌给他。”纳兰雪故作的愤恨的说道。 宗政无忧拿起一旁的披风,将上面的貂皮领子扯了下来,将寒毒包在其中这才放到纳兰雪的手里。 “这样,可以抵挡一下寒气。” 纳兰雪心中一热,捧着那个寒毒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现在要以另外一个身份,站在与雪国对立与亲生父亲对立的立场上,纵然她的心里不愿,可是,她割舍不下这个男人,退去心中刚刚开始涌起的雀跃,现在,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拉着一把锯,拼命拉扯着。 “小姐,舍敏他们都等不及了,咱们先行一步。”阿蒙轻声提醒道。 “好。”纳兰雪点点头,反正现在寒毒在她的手上,只要她趁机找到一个机会毁了,父皇就安全了。漠北军是上官璃月的手下,眼前这几个人也是,她现在就是上官璃月,一定会极力的扭转现在的局面,保住雪国,保住的她的父皇。 几人走后,宗政无忧迅速朝内室而去,拉开衣柜的一个抽屉,里面一个灰色的粗布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玲珑棋还安稳的放在原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不,他不信!轻鸿曾经说过,易容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的人皮面具体在脸上,还有一种,就是将原本的容颜毁掉,做一张人皮面具,待那个面具与被皮肤真正贴合之后,就形如同真的皮肤一样,且看不出任何痕迹。 宗政无忧将玲珑棋收好,身形一转,迅速的朝问天殿而去,阿蒙守在这,璃月一醒,他一定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去向告诉璃月。璃月的失踪,肯定与那个大祭司有关。 双脚一踏入问天殿的宫门,宗政无忧立即弹身而起退后几步。整个大殿都被错综复杂的阵法团团包围着,这下,他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就连那个大祭司也不在此处。 宗政不假思索,手中鞭子在半空中发出一声脆响,抖落了一下,散发着一阵冷清的白烟。 “破!” 眼前的影物一变,除了明阵之外,还有好么多暗阵,如果要破除这些阵法,不知道要几时才能破得完。 环视了一下四周,跟着感觉缓步朝前方走着,昨天晚上,他看到的场景不是这个样子的,谨慎的抬起步伐,生怕踏入哪个阵法之中,要不然,又要浪费时间。 闭上双眸,手中的鞭子一挥,立即传来一阵破裂的声音。 突然,红光一闪,鞭尾的地方一个日晷破碎成几瓣,这才是他昨晚上见到的问天殿的样子,可是那个诺大的祭坛已经凭空消失了! 宗政无忧迅速朝殿内而去,依然空空如野,一个雪国的大祭司,竟然在雪国有难的时候,不见人影?绝对有内情!快步从殿中走了出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四周,那个被他破坏的日晷上,残留着一些血红的印记,这是阵法中的封印阵。 这个夜倾寒竟然的借用阵法的逃脱阵将祭坛整个挪走。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中不受控制的一紧,璃月一定是落在夜倾寒的手里!环顾了一四周,他却没有一丝头绪,这个阵法布的太过严密,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可是他可以断定,就算是夜倾寒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逃出雪国。 飞身而起,朝漠北军的方向而去。 雪国的那些将士已经是困兽之斗,撑不到天黑,便能将他们耗死,纵然雪国的人都有一些寒性体质,与宗政无忧体内的寒气是相同的,但是很少人能够吃得下这种苦一直修炼下去,所以,大成者,一个没有。 况且,漠北军本就是骁勇善战之辈,自然不是这些没有战争经验的将士们可以比拟的。才半天时间,便见出分晓。 漠北军在满是积雪的丛林里临时搭建了几座小木屋做为临时的指挥室,纳兰雪坐在主位,看着这一群怎么研究着对付雪国的漠北汉子,手不由自主的暗暗握紧。 “我说,要不,咱们一举进攻,就那城门,我吼两嗓子都能给他震破了。”莫耿一脸不屑的说道。 “皇上。”舍敏唤了一声,只见宗政无忧弯腰进了木屋,朝一旁的那个女人淡然一笑,缓步走了过去。 “无忧,你的事情办完了?”纳兰雪柔柔一笑,想要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然而,他身形一转,看向一旁的舍敏。 “战事如何?” 纳兰雪尴尬的坐直身子。 “雪国还在死死的防守,估计撑不到今天天黑之前。”舍敏沉声回应。 “璃月,你有什么打算?”宗政无忧突然回过身来,看着身旁的女人。 “雪国闭塞,自然撑不了多久,不如暂时退兵,量他也撑不了几时,这样一举攻陷,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纳兰雪柔声说道,她在试探宗政无忧的反映。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就依你。” 纳兰雪心中一喜,宗政无忧果然是对上官璃月百依百顺,不,以后,将是对她百依百顺! 漠北军,突然撤回攻势,这让城中的雪国国王不解究竟是可意,但是,能缓上一口气,总归是好的。 宗政无忧缓步走出木屋,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阿蒙,你带人去搜,就算是翻遍整个雪国,将千年积雪铲平了,也要找到那个大祭司!” “是!”阿蒙带着云中客的几人还有一队漠北军顿时朝这冰雪世界而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宗政无忧坐在一旁,细细的看着手里的雪国地形图,如今,能出雪国路全都被他堵死了,夜倾寒能藏到哪去? 次日,天刚刚亮,木屋里就为了要不要出兵的事情产生了分歧。 “璃月,你还有什么打算?”舍敏看着主位的那个女人,沉声问道。 纳兰雪淡笑一下,“无忧的意思是,也并不是要雪国国王的命,只要将这寒毒给雪国国王的中上,以报当年之仇。” “拿下雪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让雪国国王和那公主知道,什么叫觊觎咱们女王的男人是什么后果。”莫耿在一旁爽朗的说道。 纳兰雪隐下心上的愤恨,目光悠远的看着对面的城池,她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宗政无忧的态度,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她还是有几成把握的。 “皇上来了。”外面,传来一阵的声音。 纳兰雪顿时走了出去,只见宗政无忧的快步而来,昨天晚上,他也是说有事,一出去便是整夜未归。 “无忧。” 宗政无忧温润一笑,但是那抹笑容并未太眼底,拦着那个扑到他怀里的人儿的肩膀,朝舍敏几人的方向而来。 “皇上,战场拖延,乃兵家大忌。”舍敏朝宗政无忧说道。 宗政无忧若有所思,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无忧,我是怕战火纷飞,万一那雪国国王战死,岂不是白费了我们心思。” “璃月,言之有理。”宗政无忧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我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 纳兰雪抬眸,“什么办法?” “璃月,你说,雪国国王最在意的是什么?” 纳兰雪眼中一片茫然,他的父皇真正在意的是谁?是权力,地位,骨肉亲情,还是后宫那些夫人们?不,都不是,父皇最在意的是她! 看着宗政无忧淡笑的模样,纳兰雪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委屈一下你,纳兰雪和你的身形相仿,站这么远,雪国国王也无法分清究竟是谁,我们就说,抓住了雪国公主,逼迫雪国国王投降。”宗政无忧的声音十分的温柔,说罢,朝眼前的人淡笑一下。 “皇上此计可行。”舍敏立即附和道。 “我也觉得可行,璃月,你辛苦一下,先抓住那个雪国国王,一个公主还能跑得了吗?”薛二的声音也赞同的响起。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她的回答,那抹笑容,更加柔和了几分,“你以为如何?” 纳兰雪看着一致赞同的等人,她还有反对的机会吗?看着宗政无忧期待她答案的眸子,郑重的点了点头。不管父皇降是不降,她都还有机会。 “舍敏,你将璃月带上去,做的真实一点。”宗政无忧轻声吩咐道。 舍敏点了点头,临行时,宗政无忧与他交汇了一眼,看着被漠北兵绑着的那个身影,拿起一个黑布,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拉着身侧的人往外走去。 冰天雪地之间,莫耿踩着已经踩成了结实的冰的地面,拉着手中的人缓步朝雪国的城池下面而去。只见城楼上,弓箭手顿时准备着,上千支弓弩对着缓步而来的几人。 “雪国国王,你看一看,这位是谁?” 雪国国王的身影顿时出现城楼之上,被漠北军绑着的那道娇小的身影那么熟悉,他又怎么会的认不出来,可是,他的雪儿,怎么穿着那个璃国皇后的衣服? “陛下,会不会是敌军的诡计?” 雪国国王思量了一下,朝身旁的人吩咐道,“你马上回宫去找公主,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是。”那人手一挥,一群士兵立即跟着他朝雪国皇宫而去。 “雪国国王,你的公主已经落在我们的手里,快快打开城门,出来受降!”莫耿的大喝一声,一阵风雪扫过,浑厚的声音夹杂着北风朝对面的城池上传去。 风卷起衣角,上下翻飞,在空中发出猎猎声响,一阵空灵的铃音若有似无的传来,舍敏的思绪有些混乱,抬眸望了一眼身侧的人,心上顿时有一种感觉,他怎么这么重的握着璃月的手?突然收了手中的力道。 不对!皇上昨天晚上就暗示了他,这个女人不是璃月! 舍敏手掌转动,袖子里划出一根银针,迅速的朝自己的指尖刺了一下,刺痛顿时另思绪清明了些许,握着那个纤细的手腕,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只手,很是白皙,璃月的皮肤还没有细嫩到这处程度,一看便是从小养尊处优之人。 有力一握,骨裂的声音顿时在空中响起,莫耿心中一紧,不解的看着舍敏,虽然皇上交待,做戏要做得真实一点,可是出不至于要伤了璃月。 “将军。”莫耿的声音传来,带着一阵质疑。 被黑布蒙住头的纳兰雪强忍着手腕的疼痛,这个舍敏,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真是傻子?!她自认一直以来都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而且那个叫阿蒙的和这个莫耿都有没有发现什么,舍敏又怎么可能发现? “雪国国王,这一次,只握断她的手腕,下一次,我就连她这支胳膊都卸了!”舍敏沉声威胁道。 雪国国王眼中明显有些慌张,他走之后,问天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转眼,他的雪儿跑到敌营中去了?! 舍敏自然知道雪国国王早就派人回宫查探雪国公主究竟在不在的宫中。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多的耐性了,手腕一使力,趁那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生生的将那条胳膊卸了下来。 “啊!”纳兰雪忍不住痛呼一声。 “将军!”莫耿怒喝一声,顿时挡在纳兰雪的身影,他不明白,舍敏今天是怎么了,做戏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竟然连璃月的胳膊都卸了。这么冷的天,如果不及时医治,很有可能会留下隐疾。 可是,城池上的雪国国王看着呢,莫耿心里虽然憋屈,窝火,心疼,却也得以大局为重。 纳兰雪咬牙直起身子,“莫耿,你来。” “璃月,我!” “再拖下去,拖到何时。”纳雪兰咬牙说道,她料定了莫耿舍不得伤她,只做做做样子而已。 莫耿拉着那上纤弱的身影,紧紧的卡住的她的脖子,看似很用力的模样,实则,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使。 雪国国王的心一直悬着,“住手!”雪国国王看着那个任人宰割的身影,心中天人交战还在持续。 一队雪国士兵慌张而来,跪在雪国国王身后。 “陛下,属下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公主的踪迹,就连大祭司也不见了。” 雪国国王仅有的一点希望也溃散了。 舍敏举起手中的大刀,缓缓架到纳兰雪的脖子上,“投降还是让贵国的公主以身殉国,你自己看着办!” 纳兰雪感觉到刀刃的寒意,身子不禁缩了缩,她真怕这个刀会无情的朝她挥过来。 雪国国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看着不过处那个倍受折磨的娇小身影,双手一挥,“打开城门!” “陛下!” “璃国皇帝要的是我。”雪国国王沉声说道,“打开城门。” “雪国国王,你亲自出来受降!”舍敏朝城池上的人吼了一声。 雪国国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飞奔到城楼之下,从打开的城门中缓步走了出来。 “拿下!”舍敏一声令下,一旁的漠北军立即纷涌而至。 纳兰雪用另一只手扯下头上的黑布,眼前呈现的一幕显些让她承受不住。只见平日里尊贵的父皇被一群漠北军按在雪地之中,那种狼狈的模样,让她的心一阵刺痛。 雪国国王抬起头,看着那张容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候,便淡定下来,就算是换了一张脸,他也还是能够一眼认出自己的女儿。 “雪儿。”雪国国王吃力的唤了一声。 纳兰雪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愣,身形不稳的退后几步。 “女王,怎么处置?”舍敏走上前来,朝纳兰雪询问道。 “无忧自有打算。”纳兰雪沉声说道。 一转眼,宗政无忧的身影已经靠近,只见他坐在一匹马儿上,那双漂亮的眸子打量了一下雪国国王,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纳兰雪心中一凉,她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的好双眸子里,没有一点爱意,与看着上官璃月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将人带进去。”宗政无忧一声令下,漠北军押解着雪国国王,端着胜利的姿态进入雪国境内。 “皇上,将军为了让雪国国王深信不疑,扯断了璃月的胳膊。”莫耿看着那个低垂的胳膊,心疼的说道,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再拖延下去不错过最佳治疗的时间了。 宗政无忧拉着纳兰雪的另一只手,缓步朝雪国城内走去。 “莫耿,你去传军医来。” 宗政无忧一行人,直接来到文宣殿,雪国的众臣匍匐在文宣殿外,如今,他们的国王都被生擒拿,再拼争下去,也只过多无谓的死亡。 纳兰雪从来没有觉得文宣殿三个字那么的陌生,如今,雪国已经不是以往的雪国了,她也不再是雪国的公主。 “是她,就是她装成公主的样子,陛下才被迫投降的。” 无数道带着恨意的目光传来,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他们虽然只是敢怒不敢言,便是那种眼神已经足够的锋利,不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插入她的心脏内。谁又能知道,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雪国的公主! ------题外话------ 各种求,卖萌打滚中~ 第一三六章 心计 夜倾寒朝祭坛的方向望了过去,死?未必……他刚刚已经将被破坏的暗阵加固,要不然,以他的实力,或许真有可能冲破阵法逃脱出去! 这下面,关着的人绝对不能重见天日,原本,以为雪国与世隔绝,他不惜将人带到这里,用阵法封在这祭坛内,准备守着他了此残生,却偏偏出现这种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不是他一己之力可以更改的吗? “夜倾寒,你想做什么?”雪国国王顿时站起来,现在他才觉得,雪国的大祭司陌生的可怕。 纳兰雪捂住自己快要撞碎了的胸口,在雪国国王的掺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夜倾寒的目光平淡如水,看着眼前的父女两人,不断他们引火烧身不说,还打破了他原计划,实在是死有余辜!手一挥,朝纳兰雪隔空抓去。 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朝夜倾寒移了过去,迎视着那道眼神,就好像一个冰冷枷锁将她的紧紧的禁锢着,挣脱不了。 “夜倾寒!我以雪国国王的身份命令你,放了公主!”雪国国王沉重喝道,想上前去阻止夜倾寒,却发现,跟本无法靠近。 “陛下,寒毒已被宗政无忧夺去,漠北军兵临城下,你是不是该好好的想一想,怎么去保护雪国,保护您的子民。” “你放了雪儿!” “她想取代的上官璃月,今天我就满足她。” 夜倾寒向前一步往朝问天殿内走去,纳兰雪的脚步好像被控制了一样,跟着他的身影朝问天殿而去。 雪国国王朝殿内望了一眼,如果他抵御不了漠北军的进攻,到时,国破家亡,雪儿一样会身陷危险之中,夜倾寒虽然怒极,但是并没有杀意,要不然,刚刚那一招,雪儿哪还有命,想到此,雪国国王迅速离去。 纳兰雪环视着四周,走近了才发现那一道道鲜艳的红幡上写着一些古老的文字,红色的字体要是不吃力的分辨,跟就看不出来,一阵轻吹来,红幡轻轻的摇曳着,四周的气氛顿时更加凝重起来。 夜倾寒走到一旁,只见他拿着一个乳白色的东西细细的描绘着,每一笔都凝眉紧思许久,纳兰雪壮着胆子向前,那个乳白色的东西好像一个面具一样的东西,上面画出来人面越来越熟悉。 “上官璃月。”纳兰雪吃惊的叫了一声。 夜倾寒不理纳兰雪,入神的描绘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细心的去画一个女人的容貌,不得不说,这也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提笔放到一旁的砚台旁,将那个乳白色的东西缓缓放在一个银色的器皿之内,只见一张几乎是透明状的东西缓缓的泛在暗红色的水面上。 “躺下。”夜倾寒冷声吩咐道。 纳兰雪心中已经明白了,立即朝一旁简易的床上躺了下去。 她的心里有些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她不知道夜倾寒究竟要做什么,隐隐中,她又有一些期待,期待夜倾寒真的能帮她代替上官璃月在宗政无忧心中的地位。 突然,一阵凉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纳兰雪立即闭上双眼,那张夜倾寒精心描绘的人皮严密的贴在她的脸上。 纳兰雪忍不住触摸一下脸上的贴上来的那一层膜一样东西,可是指尖一痛,被夜倾寒挡了回来。 “你想以后脸上留下一块疤痕吗?”夜倾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冰冰的。 纳兰雪将手放到两侧,接着,整整脸开始紧绷,火辣辣的感觉伴随着一种灼热的感觉让纳兰雪几乎难以承受。这种感觉,就好像将她的脸放到熔炉里,重新铸就一般。 可是,她却不敢动,只能紧紧的握着双手,承受着这钻心噬骨一般的感觉。还好,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只是持续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夜倾寒抬起笔,在那不够细长的眉宇间轻描着,然后,看着那一张完美的杰作。 “睁开眼睛。” 纳兰雪缓缓睁开双眸,抬起手轻触了一下脸颊,指尖冷冷的感觉,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指尖轻移到眉眼,鼻子子,还有唇,下巴,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立即走到一旁的水盆子里看着自己的容颜,这不是她的脸,这分明就是上官璃月。 夜倾寒的将一粒红色的药丸递到纳兰雪的面前。 纳兰雪吃惊的看着手心里的红色药丸,“这是什么?” “变声丸。” 纳兰雪知道,夜倾寒很不简单,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轻易的改变一个人的样貌,而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跟本无法分辨。将那个药丸含在口中,一股轻凉的感觉顺着她的气管流向腹内,一张口,一股寒气扩散出来。 “我的声音……”纲兰雪呆了,她的声音已经完全的改变了,听起来与上官璃月的声音没有任何区别,喉咙里那股寒意渐渐散去,除了嗓子有些微痒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这是摄魂铃,你带着它,能起到控制宗政无忧的作用,你只要能撑过七天,便再也没有人会怀疑你。” 纳兰雪握着那个摄魂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你的意思是,七天之后,我就能取代的上官璃月。” 夜倾寒的唇角微扬。心中暗忖,第一眼相信你的人,自然会相信,第一眼不相信你的人,自然也不会受蛊惑。他所以这么费心思改变纳兰雪,只是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而已。 至于纳兰雪的死活,雪国的存亡,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那抹笑意带着一丝寒意,“回去,一个时辰之内,宗政无忧必能回来。” 回去?纳兰雪立即明白过来,夜倾寒所谓的回去,是回到什么地方,抬起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是雪国的大祭司。” 夜倾寒回眸,一言不发,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笨得可以,不应该聪明的时候,却又聪明起来。 纳兰雪心中一颤,后悔不已,将摄魂铃挂在脖子上朝殿外跑去。 夜倾寒缓步走到的一旁,水面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除了那双眸子,这张脸没有一点地方像原来的自己,他不惜掩盖身份,不惜自毁容颜,顶着别人的身份,为的只是一个人! 从现在起,雪国还有这大祭身的身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缓步走到殿外的祭坛旁,手中握着一支朱笔,在的祭坛上飞速的画着一些古老的符号。 整个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里,璃月恨不得她没有超人的视觉,恨不得,她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玩意在咬了她之后,一直很沉静的缩在一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一点的线索都没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只有一个红毛怪物,在另一旁,还堆着小山一样的动物的尸体,鸡鸭兔子什么都有,每一个都是被咬了脖子的地方,血被吸干。 璃月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她在那个怪物的眼中,一定与那些鸡鸭没有任何分别,这一种被人当成猎物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玩。 虽然伤口愈合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她更加郁闷,没有将玲珑棋带在身上,要不然,也不至于时时刻刻的担心自己的脖子。 璃月往一旁挪了挪,尽量的与那个红毛怪和动物尸体远一点,那一堆被咬死之后扔在一旁的动物尸体,若不是这里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度以下,可以想象,这里面会腐臭成什么样子。 她还没停下来,契而不舍得的摸索着的,除了的那个红毛怪身旁的地方外,她已经找遍了,只想立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四周除了墙壁之外,没有任何机关,这也就是说,只能外面的人才能打开机关。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暗阵,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刚好能够开的了。 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开始的时候,她还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连时间都懒得去计了,有些疲惫的靠在的墙角。她相信,宗政无忧一回来,一定会发现她不见了,到时候的,一定会找到这里来,那些暗阵,还是困不住他的。 突然,一旁的人影一动,璃月顿时做警惕状,那个身影带着一阵腥风朝她的方向扑了过来,娇小的身影立即闪到一旁,上一次,身子急速的下坠,被他猛得扑在墙壁上,这一次,他休想得逞。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身影一攻一闪,璃月应对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突然,四周一阵动荡,璃月的身影不受控制的歪,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地动山摇一般,身形一个不稳,被那个红毛怪物按住肩膀,这们晃动对于他来说,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脖间一痛,又被他咬了! “去你娘的!”璃月使尽全身的力气朝身上的人的那处顶去,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早有防备。 这不是一个史前人类,是一个灵长类的生物,脑子里也有着一样叫智慧的东西。 璃月拼命的挣扎着,突然,两只手被那人男人按在头顶,他的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身,再也动弹不得,这样强大的力道,犹如天生,让她无可奈何。 他的气息冰冷的传来,对着被咬开的伤口,尽情的吮吸着,四周,再次被那处金色的光芒照亮,这一次,比上一次的需索还要疯狂,仿佛要把她吸干方才罢休。 “你确定,你这次吸干了我,下一次还有这样的美味?” 果然,身上的停止了吮吸的动作,身上一松,那个身影已经起身。 璃月艰难的爬起起身子,拉了拉衣领,四周的寒意本来就已经让她四肢冰冷了,如今,又被这个变态玩意吸了那么多血,除了冷冰之外,还有些眩晕。 她绝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迟早会被吸成一具干尸! 那种晃动的感觉渐渐消失,璃月扶着一旁的墙壁的稳住身形,伤口在渐渐的愈合,但是那种被直接咬破皮肤的痛感还在,这滋味绝对不好受。 “你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个鬼地方?”璃月忍不住问道。 “……” “你不会说话?” “……”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意思。”璃月的耐性已经快没了,索性将身子靠近了一点。 “要不,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是摇头。” “……” “你和那个雪国的大祭司有杀父奸妻之仇?” 那个身影动了一下,璃月立即做警惕状,但他,也只是动了一下。 “要不然,他怎么把你关在这里,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那个身影,依然是一言不发。 “我问了你这么多句,你好歹回我一句。” “恬噪!” 璃月一僵,指了指自己的鼻间,嫌她恬噪?她突然有一种想咬死他的冲动!靠在墙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歇一下。她相信,无忧一定很快会来的。 雪国国王已经去了外城,纳兰雪出了问天殿,直接朝宗政无忧与璃月暂时安顿的宫殿走去。战乱一起,宫里仿佛成了无人之地,那些宫女太监早就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此时的纳兰雪,看着铜镜中的倒影,将头上那些名贵的珠翠全都卸了下来,拿起梳子梳理着这一头乌黑的青丝。 轻轻的挽起了一发髻,端详着镜中陌生的人儿,摸着这张新的面容,就连她自己都有一种错觉。好像,她就是上官璃月。 宗政无忧还未回来,纳兰雪抬步向外走去,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殿前,堆的雪人还在,走上前去,摸着雪人冰冷的脸颊,心中还是一阵忐忑,快步走到屋内,再三的在铜镜前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容颜,不只是那张脸一模一样,就连举手投足的神韵都没有任何差别。 抬起手,摸着细嫩皮肤,指尖冰冷的触感顿时传来,那张皮已经与她的脸融为一体,清晰的触感与摸着自己的脸没有任何区别,她与上官璃月身形相仿,只要这张脸不被怀疑,她就不怕,况且,还有摄魂铃,只要熬过七天,一切都成定局。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多了几分底气。 “小姐。”阿蒙的声音传来,身形一跃,来到那个身影背后。 纳兰雪心中一紧,转过身来,缓步朝阿蒙受的方向走去,胸前的摄魂铃随着她的脚步发出一声声脆响,那种声音,犹如自九天之外而来,若隐若现,在耳边徘徊,如果你凝神去听,似乎又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姐,云一等人已经到来,随时候命。” “好。”纳兰雪心中有几了分肯定,这些突然出现在雪国的人一定是上官璃月的手下。 “无忧也快回来了。”纳兰雪接着说道,缓缓朝屋内走去。 “小姐,咱们是先去和漠北军汇合,还是在此等着皇上?”阿蒙朝眼前的人问道。 “等无忧回来。”纳兰雪坚定的说道,既然上官璃月的贴身侍卫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里更加有底气。 从今天起,她便是上官璃月,是宗政无忧以后,要捧在心尖里疼爱的女人!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雀跃,虽然成了别人的代替品,她甘之如贻,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将没有第二个上官璃月。 “宝贝。”宗政无忧掀帘而入,只见他的小野猫顿时从内室跑了出来,目光停在的胸前的那个精致的铃铛上,她稍动一下,那铃铛便发出若有似无的响声,让他的思绪有些混沌,心神一凝,一股强烈的寒意袭上心头,那一丝混沌顿时清明了些许。 “无忧。”纳兰雪欣喜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抚上眼前人儿的脸颊,一如既往的柔嫩,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张脸,这样的笑容,好假。碰触到那张脸颊上的手感却不如他猜测的一样,不是人气面具。 温润一笑,掩去眼底的情绪,将眼前的人儿搂在怀里。 “无忧。”纳兰雪唤了一声,伸出手搂住宗政无忧的腰身,她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终于,让她尝到了这个怀抱的味道,竟然是那么的让她不舍得松开。 “寒毒拿到了。”宗政无忧抬起头来,将那个冰蓝色的瓷瓶放到怀中的人儿手上。 “你有什么打算?”纳兰雪虽然猜测到了,但是,她还要再确认一下。 “漠北军已经在攻城,雪国国王就在城门。”宗政无忧的缓缓道。 他的意思是,真的让她的父王承受寒毒之苦吗?!纳兰雪心中一紧,握着那上瓷瓶心中五叶杂陈,突然手一松,那个瓷瓶进地下落去,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接住。 “怎么了?”关切的神色与语气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纳兰雪立即解释道,“这个东西好冰,我一时失手,没有拿住。” 宗政无忧温柔的握着那双手,“手这么冰,来,我给你暖暖。”手掌相对,眼前的人儿带着笑意贴在他的掌心,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十指相扣。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你先随阿蒙他们的与漠北军汇合,我还有点事,随后就来。” “无忧,寒毒我带在身上,如果雪国国王战败,我便将这毒直接灌给他。”纳兰雪故作的愤恨的说道。 宗政无忧拿起一旁的披风,将上面的貂皮领子扯了下来,将寒毒包在其中这才放到纳兰雪的手里。 “这样,可以抵挡一下寒气。” 纳兰雪心中一热,捧着那个寒毒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现在要以另外一个身份,站在与雪国对立与亲生父亲对立的立场上,纵然她的心里不愿,可是,她割舍不下这个男人,退去心中刚刚开始涌起的雀跃,现在,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拉着一把锯,拼命拉扯着。 “小姐,舍敏他们都等不及了,咱们先行一步。”阿蒙轻声提醒道。 “好。”纳兰雪点点头,反正现在寒毒在她的手上,只要她趁机找到一个机会毁了,父皇就安全了。漠北军是上官璃月的手下,眼前这几个人也是,她现在就是上官璃月,一定会极力的扭转现在的局面,保住雪国,保住的她的父皇。 几人走后,宗政无忧迅速朝内室而去,拉开衣柜的一个抽屉,里面一个灰色的粗布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玲珑棋还安稳的放在原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不,他不信!轻鸿曾经说过,易容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的人皮面具体在脸上,还有一种,就是将原本的容颜毁掉,做一张人皮面具,待那个面具与被皮肤真正贴合之后,就形如同真的皮肤一样,且看不出任何痕迹。 宗政无忧将玲珑棋收好,身形一转,迅速的朝问天殿而去,阿蒙守在这,璃月一醒,他一定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去向告诉璃月。璃月的失踪,肯定与那个大祭司有关。 双脚一踏入问天殿的宫门,宗政无忧立即弹身而起退后几步。整个大殿都被错综复杂的阵法团团包围着,这下,他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就连那个大祭司也不在此处。 宗政不假思索,手中鞭子在半空中发出一声脆响,抖落了一下,散发着一阵冷清的白烟。 “破!” 眼前的影物一变,除了明阵之外,还有好么多暗阵,如果要破除这些阵法,不知道要几时才能破得完。 环视了一下四周,跟着感觉缓步朝前方走着,昨天晚上,他看到的场景不是这个样子的,谨慎的抬起步伐,生怕踏入哪个阵法之中,要不然,又要浪费时间。 闭上双眸,手中的鞭子一挥,立即传来一阵破裂的声音。 突然,红光一闪,鞭尾的地方一个日晷破碎成几瓣,这才是他昨晚上见到的问天殿的样子,可是那个诺大的祭坛已经凭空消失了! 宗政无忧迅速朝殿内而去,依然空空如野,一个雪国的大祭司,竟然在雪国有难的时候,不见人影?绝对有内情!快步从殿中走了出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四周,那个被他破坏的日晷上,残留着一些血红的印记,这是阵法中的封印阵。 这个夜倾寒竟然的借用阵法的逃脱阵将祭坛整个挪走。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中不受控制的一紧,璃月一定是落在夜倾寒的手里!环顾了一四周,他却没有一丝头绪,这个阵法布的太过严密,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可是他可以断定,就算是夜倾寒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逃出雪国。 飞身而起,朝漠北军的方向而去。 雪国的那些将士已经是困兽之斗,撑不到天黑,便能将他们耗死,纵然雪国的人都有一些寒性体质,与宗政无忧体内的寒气是相同的,但是很少人能够吃得下这种苦一直修炼下去,所以,大成者,一个没有。 况且,漠北军本就是骁勇善战之辈,自然不是这些没有战争经验的将士们可以比拟的。才半天时间,便见出分晓。 漠北军在满是积雪的丛林里临时搭建了几座小木屋做为临时的指挥室,纳兰雪坐在主位,看着这一群怎么研究着对付雪国的漠北汉子,手不由自主的暗暗握紧。 “我说,要不,咱们一举进攻,就那城门,我吼两嗓子都能给他震破了。”莫耿一脸不屑的说道。 “皇上。”舍敏唤了一声,只见宗政无忧弯腰进了木屋,朝一旁的那个女人淡然一笑,缓步走了过去。 “无忧,你的事情办完了?”纳兰雪柔柔一笑,想要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然而,他身形一转,看向一旁的舍敏。 “战事如何?” 纳兰雪尴尬的坐直身子。 “雪国还在死死的防守,估计撑不到今天天黑之前。”舍敏沉声回应。 “璃月,你有什么打算?”宗政无忧突然回过身来,看着身旁的女人。 “雪国闭塞,自然撑不了多久,不如暂时退兵,量他也撑不了几时,这样一举攻陷,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纳兰雪柔声说道,她在试探宗政无忧的反映。 宗政无忧淡淡一笑,“就依你。” 纳兰雪心中一喜,宗政无忧果然是对上官璃月百依百顺,不,以后,将是对她百依百顺! 漠北军,突然撤回攻势,这让城中的雪国国王不解究竟是可意,但是,能缓上一口气,总归是好的。 宗政无忧缓步走出木屋,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阿蒙,你带人去搜,就算是翻遍整个雪国,将千年积雪铲平了,也要找到那个大祭司!” “是!”阿蒙带着云中客的几人还有一队漠北军顿时朝这冰雪世界而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宗政无忧坐在一旁,细细的看着手里的雪国地形图,如今,能出雪国路全都被他堵死了,夜倾寒能藏到哪去? 次日,天刚刚亮,木屋里就为了要不要出兵的事情产生了分歧。 “璃月,你还有什么打算?”舍敏看着主位的那个女人,沉声问道。 纳兰雪淡笑一下,“无忧的意思是,也并不是要雪国国王的命,只要将这寒毒给雪国国王的中上,以报当年之仇。” “拿下雪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让雪国国王和那公主知道,什么叫觊觎咱们女王的男人是什么后果。”莫耿在一旁爽朗的说道。 纳兰雪隐下心上的愤恨,目光悠远的看着对面的城池,她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宗政无忧的态度,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她还是有几成把握的。 “皇上来了。”外面,传来一阵的声音。 纳兰雪顿时走了出去,只见宗政无忧的快步而来,昨天晚上,他也是说有事,一出去便是整夜未归。 “无忧。” 宗政无忧温润一笑,但是那抹笑容并未太眼底,拦着那个扑到他怀里的人儿的肩膀,朝舍敏几人的方向而来。 “皇上,战场拖延,乃兵家大忌。”舍敏朝宗政无忧说道。 宗政无忧若有所思,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无忧,我是怕战火纷飞,万一那雪国国王战死,岂不是白费了我们心思。” “璃月,言之有理。”宗政无忧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我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 纳兰雪抬眸,“什么办法?” “璃月,你说,雪国国王最在意的是什么?” 纳兰雪眼中一片茫然,他的父皇真正在意的是谁?是权力,地位,骨肉亲情,还是后宫那些夫人们?不,都不是,父皇最在意的是她! 看着宗政无忧淡笑的模样,纳兰雪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委屈一下你,纳兰雪和你的身形相仿,站这么远,雪国国王也无法分清究竟是谁,我们就说,抓住了雪国公主,逼迫雪国国王投降。”宗政无忧的声音十分的温柔,说罢,朝眼前的人淡笑一下。 “皇上此计可行。”舍敏立即附和道。 “我也觉得可行,璃月,你辛苦一下,先抓住那个雪国国王,一个公主还能跑得了吗?”薛二的声音也赞同的响起。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她的回答,那抹笑容,更加柔和了几分,“你以为如何?” 纳兰雪看着一致赞同的等人,她还有反对的机会吗?看着宗政无忧期待她答案的眸子,郑重的点了点头。不管父皇降是不降,她都还有机会。 “舍敏,你将璃月带上去,做的真实一点。”宗政无忧轻声吩咐道。 舍敏点了点头,临行时,宗政无忧与他交汇了一眼,看着被漠北兵绑着的那个身影,拿起一个黑布,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拉着身侧的人往外走去。 冰天雪地之间,莫耿踩着已经踩成了结实的冰的地面,拉着手中的人缓步朝雪国的城池下面而去。只见城楼上,弓箭手顿时准备着,上千支弓弩对着缓步而来的几人。 “雪国国王,你看一看,这位是谁?” 雪国国王的身影顿时出现城楼之上,被漠北军绑着的那道娇小的身影那么熟悉,他又怎么会的认不出来,可是,他的雪儿,怎么穿着那个璃国皇后的衣服? “陛下,会不会是敌军的诡计?” 雪国国王思量了一下,朝身旁的人吩咐道,“你马上回宫去找公主,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是。”那人手一挥,一群士兵立即跟着他朝雪国皇宫而去。 “雪国国王,你的公主已经落在我们的手里,快快打开城门,出来受降!”莫耿的大喝一声,一阵风雪扫过,浑厚的声音夹杂着北风朝对面的城池上传去。 风卷起衣角,上下翻飞,在空中发出猎猎声响,一阵空灵的铃音若有似无的传来,舍敏的思绪有些混乱,抬眸望了一眼身侧的人,心上顿时有一种感觉,他怎么这么重的握着璃月的手?突然收了手中的力道。 不对!皇上昨天晚上就暗示了他,这个女人不是璃月! 舍敏手掌转动,袖子里划出一根银针,迅速的朝自己的指尖刺了一下,刺痛顿时另思绪清明了些许,握着那个纤细的手腕,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只手,很是白皙,璃月的皮肤还没有细嫩到这处程度,一看便是从小养尊处优之人。 有力一握,骨裂的声音顿时在空中响起,莫耿心中一紧,不解的看着舍敏,虽然皇上交待,做戏要做得真实一点,可是出不至于要伤了璃月。 “将军。”莫耿的声音传来,带着一阵质疑。 被黑布蒙住头的纳兰雪强忍着手腕的疼痛,这个舍敏,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真是傻子?!她自认一直以来都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而且那个叫阿蒙的和这个莫耿都有没有发现什么,舍敏又怎么可能发现? “雪国国王,这一次,只握断她的手腕,下一次,我就连她这支胳膊都卸了!”舍敏沉声威胁道。 雪国国王眼中明显有些慌张,他走之后,问天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转眼,他的雪儿跑到敌营中去了?! 舍敏自然知道雪国国王早就派人回宫查探雪国公主究竟在不在的宫中。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多的耐性了,手腕一使力,趁那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生生的将那条胳膊卸了下来。 “啊!”纳兰雪忍不住痛呼一声。 “将军!”莫耿怒喝一声,顿时挡在纳兰雪的身影,他不明白,舍敏今天是怎么了,做戏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竟然连璃月的胳膊都卸了。这么冷的天,如果不及时医治,很有可能会留下隐疾。 可是,城池上的雪国国王看着呢,莫耿心里虽然憋屈,窝火,心疼,却也得以大局为重。 纳兰雪咬牙直起身子,“莫耿,你来。” “璃月,我!” “再拖下去,拖到何时。”纳雪兰咬牙说道,她料定了莫耿舍不得伤她,只做做做样子而已。 莫耿拉着那上纤弱的身影,紧紧的卡住的她的脖子,看似很用力的模样,实则,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使。 雪国国王的心一直悬着,“住手!”雪国国王看着那个任人宰割的身影,心中天人交战还在持续。 一队雪国士兵慌张而来,跪在雪国国王身后。 “陛下,属下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公主的踪迹,就连大祭司也不见了。” 雪国国王仅有的一点希望也溃散了。 舍敏举起手中的大刀,缓缓架到纳兰雪的脖子上,“投降还是让贵国的公主以身殉国,你自己看着办!” 纳兰雪感觉到刀刃的寒意,身子不禁缩了缩,她真怕这个刀会无情的朝她挥过来。 雪国国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看着不过处那个倍受折磨的娇小身影,双手一挥,“打开城门!” “陛下!” “璃国皇帝要的是我。”雪国国王沉声说道,“打开城门。” “雪国国王,你亲自出来受降!”舍敏朝城池上的人吼了一声。 雪国国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飞奔到城楼之下,从打开的城门中缓步走了出来。 “拿下!”舍敏一声令下,一旁的漠北军立即纷涌而至。 纳兰雪用另一只手扯下头上的黑布,眼前呈现的一幕显些让她承受不住。只见平日里尊贵的父皇被一群漠北军按在雪地之中,那种狼狈的模样,让她的心一阵刺痛。 雪国国王抬起头,看着那张容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候,便淡定下来,就算是换了一张脸,他也还是能够一眼认出自己的女儿。 “雪儿。”雪国国王吃力的唤了一声。 纳兰雪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愣,身形不稳的退后几步。 “女王,怎么处置?”舍敏走上前来,朝纳兰雪询问道。 “无忧自有打算。”纳兰雪沉声说道。 一转眼,宗政无忧的身影已经靠近,只见他坐在一匹马儿上,那双漂亮的眸子打量了一下雪国国王,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纳兰雪心中一凉,她能感觉到宗政无忧的好双眸子里,没有一点爱意,与看着上官璃月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将人带进去。”宗政无忧一声令下,漠北军押解着雪国国王,端着胜利的姿态进入雪国境内。 “皇上,将军为了让雪国国王深信不疑,扯断了璃月的胳膊。”莫耿看着那个低垂的胳膊,心疼的说道,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再拖延下去不错过最佳治疗的时间了。 宗政无忧拉着纳兰雪的另一只手,缓步朝雪国城内走去。 “莫耿,你去传军医来。” 宗政无忧一行人,直接来到文宣殿,雪国的众臣匍匐在文宣殿外,如今,他们的国王都被生擒拿,再拼争下去,也只过多无谓的死亡。 纳兰雪从来没有觉得文宣殿三个字那么的陌生,如今,雪国已经不是以往的雪国了,她也不再是雪国的公主。 “是她,就是她装成公主的样子,陛下才被迫投降的。” 无数道带着恨意的目光传来,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他们虽然只是敢怒不敢言,便是那种眼神已经足够的锋利,不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插入她的心脏内。谁又能知道,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雪国的公主! ------题外话------ 各种求,卖萌打滚中~ 一百三十七章 阴狠(月底了,求票) 纳兰雪有一种感觉,每走一步,都好像踩着锋利的刀刃,稍不留神,便会遍体鳞伤,每一次抬脚,都让她无法克制的心惊胆颤…… “怎么了?”宗政无忧温润的声音响起,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关怀。 纳兰雪立即摇了摇头,“没事。” 宗政无忧侧头去,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被他不着痕迹的隐去,拉着纳兰雪踏入文宣殿。 雪国皇帝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一身华服有些破烂,早已没有了昔日的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姿态。玉冠已经不知道散落到何处,发丝凌乱的垂落在脸颊两侧,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阶下囚。 被绑在柱子,绑在自己的宫殿内,他却没有一丝力气挣扎,脸上带着一片青紫,嘴角挂着一丝鲜红的血迹,狼狈不堪。 纳兰雪朝那个身影望去,心中一震,那个身影,是她的父皇吗?!她好想冲上去,解开那个绳子,掩去折尽父皇颜面的样子。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以另一个身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能控制现在的局面。 雪国国王的目光微抬,看着缓步走来的两人,雪儿变成这个样子,难道那些漠北军都没发现吗?夜倾寒这样做,绝对不是帮助雪儿,宗政无忧又岂是那么好欺骗的? 宗政无忧松开的纳兰雪,走到主位缓缓落坐。 “皇上,军医怎么还没来?”莫耿紧张的询问道,薛二几人也是一脸担忧。 舍敏走上前去,按着两人的肩膀,示意两人不要多言。 莫耿与薛二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心中同样的好奇,怎么皇上对璃月的态度突然变成了这样?心中纵然满是不解,可是还是静静的退后几步,不再出声。 宗政无忧无忧的目光缓缓朝一旁纳兰雪落去。 纳兰雪侧开身子,不敢直视那双眼眸,不知道为何,现在的气氛让她的心里还时没由来的一阵发虚。 此时,军医才缓缓而来,快步上前去给纳兰雪检查伤势。 “疼吗?”宗政无忧关切的声音响起,又恢复那种的湿润的模样。 纳兰雪发像中了毒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只要一对上他那双漂亮的双眸,她心里装的一切都能够在一秒钟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人。 “我没事。” 宗政无忧抬手,拢了拢纳兰雪脸侧的发丝,“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装成纳兰雪的模样,诱敌投降,此时的雪国国说不定还在的奋力抵抗。” 纳兰雪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现在才感觉这个男人的危险,就这样对视着,她都看不出他眼底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思绪。 军医拉起她的胳膊用力的一扯,一声轻脆的声音响彻空旷的殿宇之内。 豆大的汗珠在纳兰雪的额头冒了出来,她现在感觉,胳膊的血肉里仿佛藏着锋利的冰渣子,每动一下,都痛的无法忍受。 一旁的莫耿几人明明看到那个人儿痛苦的模样,可是皇上却跟没事人一样,与之前他对璃月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放在以前,舍敏这么重伤璃月,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莫耿几人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宗政无忧从军医的手里拉过纲兰雪的手,轻轻的将纱布一层一层的缠绕在手腕的伤口上。 “璃月,你之前不是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么?”宗政无忧看着脸色苍白女人,轻声询问道。 “那是自然。”纳兰雪下巴微抬,宗政无忧已经将伤处包扎好。抽回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缓步朝一旁的雪国国王走了过去。 宗政无忧突然一改常态,惬意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的谐谑,那种感觉,活像在看一场好戏。 纳兰雪二话不说,捏着雪国国王的下巴,将那瓶药灌了进去。反正,真正的寒毒已经被她倒掉了,这里面装的,只是一些雪水而已! 雪国国王不可致信的看着眼前的纳兰雪,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心脏扩散,蔓延…… 寒毒!这个世上,也只有寒毒会产生这样的寒意。 纳兰雪似乎也注意到了,看着她的父皇唇角开始凝结着一点点寒霜,还捏着他的下巴的手禁缩了回来,那骨寒意如同刀子一般戳在她的指头上,疼痛顿时蔓延到心尖。她的心,在下一秒也如同那指尖碰触到的感觉一样,被寒意入侵。 看着眼前的情况,不可至信的拼命摇头。 寒毒?她竟然亲手将寒毒灌到父皇的嘴里! 不,不是这样的!纳兰雪拼命的回想着,究竟出在哪个环节。宗政无忧放在她手里是寒毒没有错!她亲手将寒毒倒掉的换上了普通的雪水,她刚刚灌入父皇口中的,怎么可能会是寒毒。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儿。”雪国国王吃力的唤了一声,白色的寒霜顿时布满他整个脸上。 “雪儿……”带着那种复杂的神色看着眼前的捧在手心里宠了十多年的亲生女儿,最终,剩下的话全都被冰封住,没有再吐出一个字。 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手再次触碰到那俱冰冷的身体时,立即缩了回来,那么冰冷的感觉,绝非她能承受的。 父皇!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唤不出来,她的心里一片空白,心里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身形微动,手中的长鞭脱手而出。一些不知内情的人的心纷纷都提到了嗓子眼。 纳兰雪感觉背后一凉,已经来不及闪躲,腰间一紧,整个人被鞭子缠绕着,抛出老远,身子重重的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疼痛在此时,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咬牙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清冷阴沉的宗政无忧。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她不是真正的上官璃月了吗? “纳兰雪。”宗政无忧缓缓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字字如钉,狠狠的钉在纳兰雪的心上!也将她残留的一丝希望全都击的一丝不留。拭去嘴角的血迹,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脑中,一阵混乱,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渐渐,了像理出了一些头绪。 至于被她倒掉的寒毒怎么又回到她的手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宗政无忧早就怀疑她了! 夜倾寒!纳兰雪反复的嚼着这个名字。 突然,胸中一痛,一股吸纳鲜血喷涌而出。环视了一下四周,原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取代上官璃月。到头来,害了父皇,也害了她自己。 突然,纳兰雪看着几步之摇的人,痴痴的笑了起来。 “无忧,你怎么忍心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璃月在哪?”宗政无忧已经没有一点耐性。 纳兰雪带着一丝阴沉的笑意,“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上官璃月,对不对?”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手中的鞭子再次飞了出去,鞭尾缠在纳兰雪脖子上挂着的摄魂铃上,用力一扯摄魂铃落在他的手中。 “你以为,这个东西真的就有用吗?”宗政无忧说罢,掌心收紧,再伸开手时,那个摄魂铃被他的掌力压的粉碎。 纳兰雪仰起头,对着空旷的屋顶凄凉一笑。 “璃月在哪?夜倾寒藏在何处?”宗政无忧上前一步,看着这一张与璃月一模一样的脸,他心里的愤怒无法控制,这张容颜,她也配! 纳兰雪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有一丝希望能够控制局面,可是宗政无忧却始终没有给她一点机会,一步一步的带着她走到他的陷阱之中。 “无忧,你好阴毒。”什么叫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纳兰雪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你现在才明白?”宗政无忧眸色微暗,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纳兰雪还是那种笑容,“你想知道上官璃月在哪?”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整个大殿的气氛顿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纳兰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她的世界坍塌了,宗政无忧也别好过。 “把她带下去和雪国国王一并关到天牢里。”宗政无忧沉喝一声。 莫耿一阵愤恨,没想到,这个雪国公主竟然顶着璃月的身份混到他们之中,亏他之前还一直担忧,现在他只觉得舍敏将军下手太轻了点。 “皇上,雪国就这么大点,咱们就算是一寸一寸的翻,也要把璃月给找回来。”舍敏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她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宗政无忧的目光一扫众人,“舍敏,你带着漠北军往雪国的四周扩大搜索范围,另外,一定要死堵住可以离开雪国的关口,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是!”舍敏领命,率领其他人迅速退去。 宗政无忧从怀中掏出玲珑棋,棋盘上散发着淡色的光渍,如果璃月有事,玲珑棋一定会暗淡无光。可是就算是知道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才想更加急切的想马上找到她,不容有一失闪失。 璃月盘腿坐在一角,不停的催动着岳氏心法驱散难耐的寒意,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能突破心法第九层。 突然冲到顶峰时,一股白色内力朝四周扩散,一旁一直静止不动的男子突然坐直身子,吃力的抵挡着这一波强大的冲击。 这个女人,内功竟然如此强劲! 璃月感觉全身都要虚脱了,阴冷的感觉顿时将她团团包围,试着想凝聚一下内力抵御寒气,却发现,她刚刚冲破顶峰早已经筋疲力尽。 将身子缩成一团,可是依然一点暖意都感觉不到,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璃月按住一旁的墙壁,勉强稳住身形。 她不能倒下去,要不然就只能凭人宰割!她绝不会让这个男人再有机会扑上来咬她!寒冷和饥饿严厉的考验着她的耐力,坐直身子,咬牙隐忍着。 无忧一定会来的,她一定要撑住! 那个男人缓缓收了力道,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中,呆了这么久,他已经能够适应黑暗。那个女人的耐力让他暗暗吃惊。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兴趣,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撑到几时。 璃月抬起手,想要握住手掌,却感觉一阵僵硬,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将岳氏心法全都冲破了,为什么样达到顶峰之后,却感觉好像没有一丝内力了? 她如今,虚弱成这个样子,如果在这里再呆下去,她不是冻死就是饿死,或者,被那个红毛怪物咬死。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个男人始终未动一下,璃月却始终不敢放下戒心。 十个时辰,那个男人微微坐直了身子,她竟然坚持了十个时辰。一般,一种功力突破极致的时候,那种虚脱的感觉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刚刚已经冲破了某种功夫的顶峰,而她却在这种饥寒交迫的环境下,撑了整整十个时辰! 终于,那个女人体力不支倒在身后的墙壁上。 “无忧。”璃月思绪有些混乱的唤了一声。 她好像看到宗政无忧挽起袖子在灶房前忙碌的样子,暖暖的午后,阳光洒满了整个屋子,没有寒冷,也没有饥饿。 好鲜美的味道,奶白色的鱼汤,黄金脆皮鱼,什锦鲤…… “宝贝,快来尝尝。”宗政无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天籁。 璃月抬起头,不客气的咬了上去。 味道不太对,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片火红的头发映入眼帘,她以为吃的是美味的黄金脆皮鱼,可实际上,却是一只手。 立即松开嘴巴,往后缩了缩身子。 只见那个男人缓缓的低下头看了看手掌上那片血红的牙印,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咬。 “你多久没洗手了?”璃月问完,顿时感觉一阵恶心,还用问嘛,最起码也得几个月了。 “呸,呸!”璃月不停的往外吐着口水。 那人暗暗的看着这个女人的反应,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会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上前一步,握住那双冰冷的手。 璃月虚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若再敢咬我,我……” 那男人唇角微扬,尽是不屑,“你还能怎样?” “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个的口气让那个男人微愣了一下,他相信,这一句话,绝对不是信口雌黄。更不是给她自己壮胆。 如果,真的给她这个机会,她一定会做到,不惜一切代价。 就像他! 随后,强制的握着璃月那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弱者,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一股暖意从他的掌心传来,迅速的蔓延到全身上下,璃月的神智顿时轻醒了许多,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反问一声,“是吗?” 突然,他感觉腰间一凉,身形诡异的一转,站在璃月三步远的地方。 “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那个男人心情好似挺好的询问道。 璃月盘腿做好,没有理会。 她不知刚刚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的时候过渡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她现在感觉全身都暖暖的,而且那种极为虚弱的感觉也减轻了些许。只是饥饿的感觉还是很强烈。 这些年,无忧把她养的太好,放在前世,三天不吃饭,她也感觉不到饥饿的,现在却每分每秒都被这种饥饿的感觉横扫着。 “农夫在冰天雪地里,捡了一条冻僵的蛇,心声怜悯,便将蛇放到怀里,蛇苏醒过来之后,咬了农夫一口,那个农夫中毒身亡。” 璃月依然一言不发,他还有脸打这个比喻。暗暗凝神,发现她的内力竟然恢复了些许。虽然还是很弱,但是已经足够她驱散寒意,现在,没有寒冷的感觉,她的脑子里,全是吃的。 三鲜肉馅的小包子,别说小包子了,就算是一个大馒头对她来说,也是人间美味。 “他不叫夜倾寒,也不是雪国的大祭司。”那个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他杀不了我,所以,只能将我禁锢在此。” 璃月接着想她的馒头,一打开笼抽,白烟缭绕,哈哈,全是一个个手掌那到大的热气腾腾的馒头,咬上一口…… 突然,肩膀一沉,璃月不悦的抬起头,她正在画饼充饥,又被这个男人打断了! 那人灿然的收回手,原来,她已经没事了。 “恬噪!”璃月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接着幻想她的大白馒头。 那男人往后退了几步,五腑六府都快气炸了,才想着,他之前对她好像说过这两个字,还真是一个记仇的主。 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越来越好玩了。 人能在的滴水未进的情况下活十五天,璃月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极限。在墙上划了一道,她大概已经在这里面呆了五天五夜了。 “你没有想过逃出去吗?”璃月看着一旁的红毛怪,或许,她们两个合力一试,还有希望。 “没用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唇角带着一丝冷笑,如果真有那么一丝破解这法,他还能在这里被困这么久吗? 璃月无力的靠在一侧,深吸了几口气,调匀了一下气息,突然使尽全身的力气朝一旁墙壁上打去。 一阵尘烟冒了起来,呛得璃月咳嗽几声,掩住口鼻走退到一旁。 这一掌挥出去,她的整条胳膊都麻了,更是忍不住一阵头重脚轻,背靠着墙壁滑落下来,虚弱的喘气。 都已经五天了,不可能无忧还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难道,现在已经不在问天殿?” 那个男人控制不住的唇角微扬,这个女人,挺聪明,虽然后知后觉了点。 璃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回想着之前在问天殿内看到那些暗阵,虽然错综复杂,但都与一样事物有关,就是那个诺大的祭坛。她隐隐记得那些祭坛上有一些古老的文字。 纳兰雪趁她不备,触动暗阵的机关,她被吸处阵中,落在这个鬼地方,再接合突然而来的天旋地转。 “我们被关在祭坛里,对不对?” “没错。” “现在在哪你知道吗?”璃月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知道的他们现在的方位。 “问天殿,往西北的方向,三百余里左右。” 璃月心中一惊,这还是雪国的范围,但是却是靠近雪山位置,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现的方位,就是在雪谷之中! “雪谷!”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马上集体所有人,往雪谷的方向去。”舍敏朝一旁的莫耿吩咐一声。两万多漠北军迅速集结。 雪谷与雪山不同,那是一个夹在雪山与另外一个山丘之间的盆地,地形十分复杂,而且常年积雪,有的区域,积雪深不可测。 宗政无忧的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两旁是一些挂在着积雪的青松,中间已经被漠北军睬实了一条路,蜿蜒的通往这片无人之域。 “皇上,前方积雪太大,已经无法前行。”舍敏顶着寒风回来汇报。 如今,他们也才进入了雪谷三分之一的地方而已。前方的积雪,就已经达到一人之高,还是一些区域,跟本无法的探测。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迅速的朝最前方而去。 只见上千漠北将士正艰难的前行着,面对这样的积雪,只能用双脚开路,一个时辰的时间,一里路都行不了。 一阵寒风席卷而过,带起一阵雪花,吹得人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嘎嘎~”一道明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只见一只雄鹰展翅从这片雪谷的上空掠过。 宗政无忧抬起头,只见那只苍鹰飞了几下,在雪谷深处的上空,不断的盘旋。一个念头一扫而过。 “舍敏,你带着众人守在雪谷之外。” “是!” “阿蒙,云一你们几人随我来。” 宗政无忧话音刚落,身形飞速一跃,借着一个被雪掩埋只剩一树尖的雪松树,朝雪谷深处而去。 阿蒙几人不假思索,也随着宗政无忧的身影而去。 “嘎嘎~”那只苍鹰的叫声变得有些急切,展开翅膀冲天而起,不停在那片天迹盘旋。 宗政无忧的身影稳稳的停在山丘的一颗树上,阿蒙向人的身影还没有追上来。只见那只苍鹰盘旋的下在方,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身形一动迅速的朝那个方向俯冲而去。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直冲而来,宗政无忧的身影在半空中一个急速旋转,躲过一击。 “夜倾寒!”宗政无忧冷喝一声,手中的鞭子朝一个方向挥了出去。 一旁的一个雪松应声而断,积雪如同白烟一般的升起。一道暗蓝色的身影迅速的朝宗政无忧的方向袭来。 宗政无忧身形一错,掌心微动,一肌强烈的寒气直朝夜倾寒袭去。 夜倾寒身形一闪,落在深入膝盖的雪地之上,刚刚稳住身形,一股寒气再次袭来,迎着宗政无忧的掌心,抵挡这猛烈的一击。 宗政无忧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后,也落在雪地之中。 夜倾寒抖了抖了这条冰冷僵麻不已的手臂,眉宇紧紧的收拢在一起,宗政无忧的实力,甚至超出他的想象。 银色的鞭子挥起,一阵凌厉的声响回响在半空中的,只见那道银鞭如同一条飞龙,势不可挡。 沉重的落到雪地之上,雪地上的积雪顿时被鞭子扫起的力道掀起,形成一堵坚实的雪墙,朝对面的夜倾寒逼去。 夜倾寒眸色一变,一掌击这堵雪墙之上,在雪墙散的落在他面前的同时,银鞭毒辣的朝他胸前挥了过来。 如同一个钢钻一般的刺入他的胸前,夜倾寒身形微错,迅速的朝一旁而去,如果,还是他逃的快,一定会被这个鞭子贯穿当胸。 接着,一招连着一招的攻势,让他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在这苍茫的天地间,那个男人一头银丝挥着手中的鞭子,丝毫不给对手留一丝活路。 夜倾寒抚住胸口,气息不稳,他的确,不是宗政无忧的对手。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那样的姿态,仿佛俯览众生的神。 “璃月在哪?” “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手中的鞭子顿时朝面前的夜倾寒抽了过去,只见那道暗蓝的身影朝半空中飞去,不受控制的落到雪地之中。 夜倾寒握紧双手,缓缓的从雪地里爬起来,早知道,那天晚上,他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就应该一直追查下去,或许就能早一点知道,那天晚上他碰到的那个人就是上官璃月。 或许,他在奉劝雪国皇帝之后,没有得到结果,就应该离开雪国。 可是,上天不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祭坛一开,不只是上官璃月出来,他再也关不住那个人。 守了这个么多年,他真的累了。 宗政无忧的手中的鞭子再次挥了出去,他这一次,对准的却不是夜倾寒,而是他是腰间的那个血玉一般的葫芦。 “你!”夜倾寒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宗政无忧。 凌厉的鞭声再次响起,在这山谷之中不断的回响。 “破!”那一鞭,仿佛划破虚空,硬生生的将眼前的世界,一分为二。 夜倾寒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 不远处,一个祭坛被半埋在积雪之中,宗政无忧快步上前。 璃月突然坐直身子,“无忧!是无忧来了!”心中忍不住一阵雀跃。 只见那个男人身形一动,迅速的拉过璃月的手腕,炽热的感觉传来,璃月一拳击在那人的腹部。 抬起手,一个火焰的印记留在她的手腕上,还有着淡淡的灼痛感。 那人捂着腹部,下手真重,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在意,他能感觉到,外面来救这个女人的,实力很强。 “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璃月看着他的眸色中红色的光芒闪动,那是一种兴奋,不是对自由的向往,而散发着嗜血,阴冷,残暴…… 看到他这个模样,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安。 宗政无忧将那个从夜倾寒身上扯下的血玉葫芦放在祭坛的顶端,只见祭坛上散发着一道道红色的光芒。 “我叫龙千御!”一道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呼起。 接着,是一声气势万钧的冷喝,“破!” “是无忧的声音!”璃月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仿佛是某种禁锢被强硬打开,祭坛上每一处散发着红光的地方开始产生一丝丝龟裂的痕迹。 宗政无忧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可是还是没有能承受住强大的力量反噬,身影如一片秋叶一般落在雪地之中。 一道火色的身影顿时破坛而出,那道散发着妖冶的红光的双眸渐渐的暗淡下来,如同一块血色的琥珀。 “倾寒,咱们又见面了。” 夜倾寒无力的倒在的雪地之上。 璃月顾不得那个红毛怪的恩怨,快步朝宗政无忧的身影跑了过去,积雪太深,她又饿的眼晕,走到宗政无忧的身旁时,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 宗政无忧立即张开双臂,将他的小野猫抱在怀里,心也在这一时刻,回归原位。 “宝贝,我喜欢你的热情。” 璃月抬起头来,她倒是想热情来着,可是她现在真是有心无力。低头在宗政无忧的唇上印上一吻,宗政无忧却不想就这么快结束了,吮住那双唇畔,半分割舍不得。 “咱们还会再见的。”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抬起头来,只见一片雪白的世界里,一道火红色的影子迅速的消失在视线所能及之处。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影,那人肯定就是夜倾寒。 “那人是谁?”宗政无忧没有想到,祭坛里还装着一个。 “一个红毛怪物,被夜倾寒关在里不知道有多久了。”璃月半分也不想提起那个男人。 “无忧,你受伤了!”璃月惊呼一声,只见宗政无忧的身下的积雪染了一片血色。 “一点小伤。”宗政无忧直起身子,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一阵无力的感觉,他竟然一点内力都使不上。 璃月顿时检查着宗政无忧身上伤口,伤势虽然不深,她的心里还是心疼的要死。 “不过,这雪谷是暂时出不去了。”宗政无忧强形破那个封印阵的时候,被那股力道反噬,内力的损伤的太多,暂时支撑不了他飞出这个片雪谷。 璃月心中一紧,他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吗? “你没事?”担忧的看着宗政无忧,只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恢复个几天就无碍了。”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声安慰道。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一处背风的地方,有一个小木屋,“无忧,那里有个木屋,咱们暂时在这里休息几日,待你伤势恢复了,再离开也不迟。” 宗政无忧点点头,阿蒙几人立即上前搀扶着两人朝不远处的那个木屋而去。 “姐,我们先与漠北军汇合,免得他们担忧,另外,再差些日本用品来。”阿蒙几人将两人安顿好轻声朝璃月说道。 “也好。”璃月点点。 刚刚宗政无忧落地的那一幕阿蒙他们全都看在眼里,那么强大的冲击力,换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如今,这茫茫雪原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他们也不必守着了,还是多留时间给这两人为好。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简单的一间房子,一张简易的床,屋子的正中间,还有刚刚燃熄的火堆。虽然简陋,但也足够两人在这冰天雪地里暂时安顿几天。 璃月将宗政无忧扶在床边。 “你先休息一下,我把火生起来。” 宗政无忧一把拉住璃月的手,那个娇小的身影悴不及防的撞到他的怀里。 “宝贝,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璃月抬眸,那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的目光似乎能滴出水来,接着,那双臂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他就这样抱着,璃月早就饿的如同一滩烂泥,贴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宝贝。” “嗯?”璃月眉宇微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宝贝。” “宝贝,宝贝,宝贝……”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轻柔,甜腻的感觉顿时在整个木屋里蔓延。 “怎么了?”璃月靠在他的怀里,连头都没有力气抬一下。 “我就是想这样唤着你,我的宝贝。” 璃月往宗政无忧的怀里蹭了一下,“我是你的宝贝。” …… 阿蒙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才敢推门进去,一旁的火堆还熄着,两个人紧紧靠在床边抱在一起。 “嘘!”宗政无忧示意了一下,阿蒙这才看到,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睡的很沉。 阿蒙将的带来东西放好,悄然退了出去。 宗政无忧轻轻的将璃月放在床边,拿起被褥将为她盖好,这几天,也不知道她在那个祭坛中是怎么过来。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就控制不住的发疼,抬起璃月的手,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个火红的火焰印记,眸色微沉,将这只手掩入被褥之中。 将一些干柴拿到外面彻底的点燃了才拿回屋内,这样,燃起来的时候,烟会小一些,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能多睡会,就能多休息一会。 阿蒙几人送来的东西,十分的丰盛,足够他们吃上几天的了。只是,没有他的小野猫喜欢吃的鱼。 夜幕缓缓降临,火光照亮着木屋里的一切,宗政无忧将馒头的放到火上烤着,又加热了一些肉类。一股食物的香气顿时蔓延在整个木屋内。 璃月如同诈尸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火架上的食物,两眼放光,一个箭头步冲了过去。 “烫!”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把那个还放在火上的馒头抢走,两只手交替相互扔着,还是被烫红了双手,这要是被他的小野猫抓到,非得烫出个水泡来不可。 “我好饿!”璃月看着那个来回交替抛起来的馒头,目光也随着那个馒头,上上下下的瞧着,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宗政无忧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立即将馒头分开,轻轻的放在唇边吹着,不烫了才递给璃月。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这才想到,她几天都米粒未进了。 “好吃,真好吃。”璃月接过宗政无忧递过来的另一块,大口大口的吃着。 “别急,馒头太干,先喝点水。” 璃月接过,猛得朝口中灌去,擦了一下带着水渍的嘴角,盯着那一块冒着热气的肉。 “你先吃馒头,我把肉切了就可以吃了。”宗政无忧将肉取了下一来,放到一个银盘里,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将肉切了下来。 璃月拿着盘子,又是一阵狼吞虎咽,“有肉吃的感觉真好!” 宗政无忧忍不住淡笑一下,眼中满是宠溺。 “饥饿了这么久,不能马上吃的太饱。” “不!”璃月摇摇头,狠狠的朝手上的馒头咬了一口。 “要是晚上饿了,我再起来帮你准备。”宗政无忧伸手,璃月躲了一下。 “乖,把这个馒头放下来。”宗政无忧耐性的哄着。 璃月不舍得将馒头放到宗政无忧的手中,她已经吃了四个大馒头了,可是她觉得,还可以吃四个!她明白,这叫精神上的饥饿。如果,那四个也吃了下去,估计胃也受不了。 “无忧,我会被你养刁的。” “谁让你是我的女人,为夫就是要这样养!” 璃月满意一笑,搂着他的脖子,朝那张被火光照的有些微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还有这边。” 璃月二话不说,再次亲了一口。 “还有这。”宗政无忧嘟起双唇,在璃月贴过来的时候,顿时倒了下去,身上一沉,扯着伤口一痛,只见他的小野猫两手撑着地,生怕压着他。 他有那么羸弱吗?抬起手,拦上她的腰迹。 璃月死撑着,就是不愿靠在她的胸膛上,“你有伤。” “宝贝,这一句话,我听的耳朵都麻了。” 璃月顿时沉默了,久久之后,抬起头来,眼中泛着水雾,“无忧,这句话,我永远也不想再说了。” 宗政无忧暗暗使力,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宝贝,我爱你。” ------题外话------ 小三女配,随风入土~明天的章节名叫:宝贝,掏出来,至于掏什么,哈哈~不解释,喵~ 一百三十七章 阴狠(月底了,求票) 纳兰雪有一种感觉,每走一步,都好像踩着锋利的刀刃,稍不留神,便会遍体鳞伤,每一次抬脚,都让她无法克制的心惊胆颤…… “怎么了?”宗政无忧温润的声音响起,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关怀。 纳兰雪立即摇了摇头,“没事。” 宗政无忧侧头去,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被他不着痕迹的隐去,拉着纳兰雪踏入文宣殿。 雪国皇帝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一身华服有些破烂,早已没有了昔日的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姿态。玉冠已经不知道散落到何处,发丝凌乱的垂落在脸颊两侧,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阶下囚。 被绑在柱子,绑在自己的宫殿内,他却没有一丝力气挣扎,脸上带着一片青紫,嘴角挂着一丝鲜红的血迹,狼狈不堪。 纳兰雪朝那个身影望去,心中一震,那个身影,是她的父皇吗?!她好想冲上去,解开那个绳子,掩去折尽父皇颜面的样子。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以另一个身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能控制现在的局面。 雪国国王的目光微抬,看着缓步走来的两人,雪儿变成这个样子,难道那些漠北军都没发现吗?夜倾寒这样做,绝对不是帮助雪儿,宗政无忧又岂是那么好欺骗的? 宗政无忧松开的纳兰雪,走到主位缓缓落坐。 “皇上,军医怎么还没来?”莫耿紧张的询问道,薛二几人也是一脸担忧。 舍敏走上前去,按着两人的肩膀,示意两人不要多言。 莫耿与薛二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心中同样的好奇,怎么皇上对璃月的态度突然变成了这样?心中纵然满是不解,可是还是静静的退后几步,不再出声。 宗政无忧无忧的目光缓缓朝一旁纳兰雪落去。 纳兰雪侧开身子,不敢直视那双眼眸,不知道为何,现在的气氛让她的心里还时没由来的一阵发虚。 此时,军医才缓缓而来,快步上前去给纳兰雪检查伤势。 “疼吗?”宗政无忧关切的声音响起,又恢复那种的湿润的模样。 纳兰雪发像中了毒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只要一对上他那双漂亮的双眸,她心里装的一切都能够在一秒钟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人。 “我没事。” 宗政无忧抬手,拢了拢纳兰雪脸侧的发丝,“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装成纳兰雪的模样,诱敌投降,此时的雪国国说不定还在的奋力抵抗。” 纳兰雪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现在才感觉这个男人的危险,就这样对视着,她都看不出他眼底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思绪。 军医拉起她的胳膊用力的一扯,一声轻脆的声音响彻空旷的殿宇之内。 豆大的汗珠在纳兰雪的额头冒了出来,她现在感觉,胳膊的血肉里仿佛藏着锋利的冰渣子,每动一下,都痛的无法忍受。 一旁的莫耿几人明明看到那个人儿痛苦的模样,可是皇上却跟没事人一样,与之前他对璃月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放在以前,舍敏这么重伤璃月,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莫耿几人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宗政无忧从军医的手里拉过纲兰雪的手,轻轻的将纱布一层一层的缠绕在手腕的伤口上。 “璃月,你之前不是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么?”宗政无忧看着脸色苍白女人,轻声询问道。 “那是自然。”纳兰雪下巴微抬,宗政无忧已经将伤处包扎好。抽回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缓步朝一旁的雪国国王走了过去。 宗政无忧突然一改常态,惬意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的谐谑,那种感觉,活像在看一场好戏。 纳兰雪二话不说,捏着雪国国王的下巴,将那瓶药灌了进去。反正,真正的寒毒已经被她倒掉了,这里面装的,只是一些雪水而已! 雪国国王不可致信的看着眼前的纳兰雪,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心脏扩散,蔓延…… 寒毒!这个世上,也只有寒毒会产生这样的寒意。 纳兰雪似乎也注意到了,看着她的父皇唇角开始凝结着一点点寒霜,还捏着他的下巴的手禁缩了回来,那骨寒意如同刀子一般戳在她的指头上,疼痛顿时蔓延到心尖。她的心,在下一秒也如同那指尖碰触到的感觉一样,被寒意入侵。 看着眼前的情况,不可至信的拼命摇头。 寒毒?她竟然亲手将寒毒灌到父皇的嘴里! 不,不是这样的!纳兰雪拼命的回想着,究竟出在哪个环节。宗政无忧放在她手里是寒毒没有错!她亲手将寒毒倒掉的换上了普通的雪水,她刚刚灌入父皇口中的,怎么可能会是寒毒。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儿。”雪国国王吃力的唤了一声,白色的寒霜顿时布满他整个脸上。 “雪儿……”带着那种复杂的神色看着眼前的捧在手心里宠了十多年的亲生女儿,最终,剩下的话全都被冰封住,没有再吐出一个字。 纳兰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手再次触碰到那俱冰冷的身体时,立即缩了回来,那么冰冷的感觉,绝非她能承受的。 父皇!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唤不出来,她的心里一片空白,心里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宗政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身形微动,手中的长鞭脱手而出。一些不知内情的人的心纷纷都提到了嗓子眼。 纳兰雪感觉背后一凉,已经来不及闪躲,腰间一紧,整个人被鞭子缠绕着,抛出老远,身子重重的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疼痛在此时,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咬牙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清冷阴沉的宗政无忧。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她不是真正的上官璃月了吗? “纳兰雪。”宗政无忧缓缓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字字如钉,狠狠的钉在纳兰雪的心上!也将她残留的一丝希望全都击的一丝不留。拭去嘴角的血迹,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脑中,一阵混乱,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渐渐,了像理出了一些头绪。 至于被她倒掉的寒毒怎么又回到她的手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宗政无忧早就怀疑她了! 夜倾寒!纳兰雪反复的嚼着这个名字。 突然,胸中一痛,一股吸纳鲜血喷涌而出。环视了一下四周,原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取代上官璃月。到头来,害了父皇,也害了她自己。 突然,纳兰雪看着几步之摇的人,痴痴的笑了起来。 “无忧,你怎么忍心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璃月在哪?”宗政无忧已经没有一点耐性。 纳兰雪带着一丝阴沉的笑意,“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上官璃月,对不对?”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手中的鞭子再次飞了出去,鞭尾缠在纳兰雪脖子上挂着的摄魂铃上,用力一扯摄魂铃落在他的手中。 “你以为,这个东西真的就有用吗?”宗政无忧说罢,掌心收紧,再伸开手时,那个摄魂铃被他的掌力压的粉碎。 纳兰雪仰起头,对着空旷的屋顶凄凉一笑。 “璃月在哪?夜倾寒藏在何处?”宗政无忧上前一步,看着这一张与璃月一模一样的脸,他心里的愤怒无法控制,这张容颜,她也配! 纳兰雪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有一丝希望能够控制局面,可是宗政无忧却始终没有给她一点机会,一步一步的带着她走到他的陷阱之中。 “无忧,你好阴毒。”什么叫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纳兰雪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你现在才明白?”宗政无忧眸色微暗,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纳兰雪还是那种笑容,“你想知道上官璃月在哪?”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整个大殿的气氛顿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纳兰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她的世界坍塌了,宗政无忧也别好过。 “把她带下去和雪国国王一并关到天牢里。”宗政无忧沉喝一声。 莫耿一阵愤恨,没想到,这个雪国公主竟然顶着璃月的身份混到他们之中,亏他之前还一直担忧,现在他只觉得舍敏将军下手太轻了点。 “皇上,雪国就这么大点,咱们就算是一寸一寸的翻,也要把璃月给找回来。”舍敏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她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宗政无忧的目光一扫众人,“舍敏,你带着漠北军往雪国的四周扩大搜索范围,另外,一定要死堵住可以离开雪国的关口,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是!”舍敏领命,率领其他人迅速退去。 宗政无忧从怀中掏出玲珑棋,棋盘上散发着淡色的光渍,如果璃月有事,玲珑棋一定会暗淡无光。可是就算是知道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才想更加急切的想马上找到她,不容有一失闪失。 璃月盘腿坐在一角,不停的催动着岳氏心法驱散难耐的寒意,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能突破心法第九层。 突然冲到顶峰时,一股白色内力朝四周扩散,一旁一直静止不动的男子突然坐直身子,吃力的抵挡着这一波强大的冲击。 这个女人,内功竟然如此强劲! 璃月感觉全身都要虚脱了,阴冷的感觉顿时将她团团包围,试着想凝聚一下内力抵御寒气,却发现,她刚刚冲破顶峰早已经筋疲力尽。 将身子缩成一团,可是依然一点暖意都感觉不到,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璃月按住一旁的墙壁,勉强稳住身形。 她不能倒下去,要不然就只能凭人宰割!她绝不会让这个男人再有机会扑上来咬她!寒冷和饥饿严厉的考验着她的耐力,坐直身子,咬牙隐忍着。 无忧一定会来的,她一定要撑住! 那个男人缓缓收了力道,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中,呆了这么久,他已经能够适应黑暗。那个女人的耐力让他暗暗吃惊。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兴趣,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撑到几时。 璃月抬起手,想要握住手掌,却感觉一阵僵硬,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将岳氏心法全都冲破了,为什么样达到顶峰之后,却感觉好像没有一丝内力了? 她如今,虚弱成这个样子,如果在这里再呆下去,她不是冻死就是饿死,或者,被那个红毛怪物咬死。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个男人始终未动一下,璃月却始终不敢放下戒心。 十个时辰,那个男人微微坐直了身子,她竟然坚持了十个时辰。一般,一种功力突破极致的时候,那种虚脱的感觉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刚刚已经冲破了某种功夫的顶峰,而她却在这种饥寒交迫的环境下,撑了整整十个时辰! 终于,那个女人体力不支倒在身后的墙壁上。 “无忧。”璃月思绪有些混乱的唤了一声。 她好像看到宗政无忧挽起袖子在灶房前忙碌的样子,暖暖的午后,阳光洒满了整个屋子,没有寒冷,也没有饥饿。 好鲜美的味道,奶白色的鱼汤,黄金脆皮鱼,什锦鲤…… “宝贝,快来尝尝。”宗政无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天籁。 璃月抬起头,不客气的咬了上去。 味道不太对,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片火红的头发映入眼帘,她以为吃的是美味的黄金脆皮鱼,可实际上,却是一只手。 立即松开嘴巴,往后缩了缩身子。 只见那个男人缓缓的低下头看了看手掌上那片血红的牙印,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咬。 “你多久没洗手了?”璃月问完,顿时感觉一阵恶心,还用问嘛,最起码也得几个月了。 “呸,呸!”璃月不停的往外吐着口水。 那人暗暗的看着这个女人的反应,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会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上前一步,握住那双冰冷的手。 璃月虚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若再敢咬我,我……” 那男人唇角微扬,尽是不屑,“你还能怎样?” “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个的口气让那个男人微愣了一下,他相信,这一句话,绝对不是信口雌黄。更不是给她自己壮胆。 如果,真的给她这个机会,她一定会做到,不惜一切代价。 就像他! 随后,强制的握着璃月那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弱者,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一股暖意从他的掌心传来,迅速的蔓延到全身上下,璃月的神智顿时轻醒了许多,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反问一声,“是吗?” 突然,他感觉腰间一凉,身形诡异的一转,站在璃月三步远的地方。 “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那个男人心情好似挺好的询问道。 璃月盘腿做好,没有理会。 她不知刚刚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的时候过渡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她现在感觉全身都暖暖的,而且那种极为虚弱的感觉也减轻了些许。只是饥饿的感觉还是很强烈。 这些年,无忧把她养的太好,放在前世,三天不吃饭,她也感觉不到饥饿的,现在却每分每秒都被这种饥饿的感觉横扫着。 “农夫在冰天雪地里,捡了一条冻僵的蛇,心声怜悯,便将蛇放到怀里,蛇苏醒过来之后,咬了农夫一口,那个农夫中毒身亡。” 璃月依然一言不发,他还有脸打这个比喻。暗暗凝神,发现她的内力竟然恢复了些许。虽然还是很弱,但是已经足够她驱散寒意,现在,没有寒冷的感觉,她的脑子里,全是吃的。 三鲜肉馅的小包子,别说小包子了,就算是一个大馒头对她来说,也是人间美味。 “他不叫夜倾寒,也不是雪国的大祭司。”那个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他杀不了我,所以,只能将我禁锢在此。” 璃月接着想她的馒头,一打开笼抽,白烟缭绕,哈哈,全是一个个手掌那到大的热气腾腾的馒头,咬上一口…… 突然,肩膀一沉,璃月不悦的抬起头,她正在画饼充饥,又被这个男人打断了! 那人灿然的收回手,原来,她已经没事了。 “恬噪!”璃月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接着幻想她的大白馒头。 那男人往后退了几步,五腑六府都快气炸了,才想着,他之前对她好像说过这两个字,还真是一个记仇的主。 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越来越好玩了。 人能在的滴水未进的情况下活十五天,璃月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极限。在墙上划了一道,她大概已经在这里面呆了五天五夜了。 “你没有想过逃出去吗?”璃月看着一旁的红毛怪,或许,她们两个合力一试,还有希望。 “没用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唇角带着一丝冷笑,如果真有那么一丝破解这法,他还能在这里被困这么久吗? 璃月无力的靠在一侧,深吸了几口气,调匀了一下气息,突然使尽全身的力气朝一旁墙壁上打去。 一阵尘烟冒了起来,呛得璃月咳嗽几声,掩住口鼻走退到一旁。 这一掌挥出去,她的整条胳膊都麻了,更是忍不住一阵头重脚轻,背靠着墙壁滑落下来,虚弱的喘气。 都已经五天了,不可能无忧还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难道,现在已经不在问天殿?” 那个男人控制不住的唇角微扬,这个女人,挺聪明,虽然后知后觉了点。 璃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回想着之前在问天殿内看到那些暗阵,虽然错综复杂,但都与一样事物有关,就是那个诺大的祭坛。她隐隐记得那些祭坛上有一些古老的文字。 纳兰雪趁她不备,触动暗阵的机关,她被吸处阵中,落在这个鬼地方,再接合突然而来的天旋地转。 “我们被关在祭坛里,对不对?” “没错。” “现在在哪你知道吗?”璃月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知道的他们现在的方位。 “问天殿,往西北的方向,三百余里左右。” 璃月心中一惊,这还是雪国的范围,但是却是靠近雪山位置,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现的方位,就是在雪谷之中! “雪谷!”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马上集体所有人,往雪谷的方向去。”舍敏朝一旁的莫耿吩咐一声。两万多漠北军迅速集结。 雪谷与雪山不同,那是一个夹在雪山与另外一个山丘之间的盆地,地形十分复杂,而且常年积雪,有的区域,积雪深不可测。 宗政无忧的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两旁是一些挂在着积雪的青松,中间已经被漠北军睬实了一条路,蜿蜒的通往这片无人之域。 “皇上,前方积雪太大,已经无法前行。”舍敏顶着寒风回来汇报。 如今,他们也才进入了雪谷三分之一的地方而已。前方的积雪,就已经达到一人之高,还是一些区域,跟本无法的探测。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迅速的朝最前方而去。 只见上千漠北将士正艰难的前行着,面对这样的积雪,只能用双脚开路,一个时辰的时间,一里路都行不了。 一阵寒风席卷而过,带起一阵雪花,吹得人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嘎嘎~”一道明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只见一只雄鹰展翅从这片雪谷的上空掠过。 宗政无忧抬起头,只见那只苍鹰飞了几下,在雪谷深处的上空,不断的盘旋。一个念头一扫而过。 “舍敏,你带着众人守在雪谷之外。” “是!” “阿蒙,云一你们几人随我来。” 宗政无忧话音刚落,身形飞速一跃,借着一个被雪掩埋只剩一树尖的雪松树,朝雪谷深处而去。 阿蒙几人不假思索,也随着宗政无忧的身影而去。 “嘎嘎~”那只苍鹰的叫声变得有些急切,展开翅膀冲天而起,不停在那片天迹盘旋。 宗政无忧的身影稳稳的停在山丘的一颗树上,阿蒙向人的身影还没有追上来。只见那只苍鹰盘旋的下在方,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身形一动迅速的朝那个方向俯冲而去。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直冲而来,宗政无忧的身影在半空中一个急速旋转,躲过一击。 “夜倾寒!”宗政无忧冷喝一声,手中的鞭子朝一个方向挥了出去。 一旁的一个雪松应声而断,积雪如同白烟一般的升起。一道暗蓝色的身影迅速的朝宗政无忧的方向袭来。 宗政无忧身形一错,掌心微动,一肌强烈的寒气直朝夜倾寒袭去。 夜倾寒身形一闪,落在深入膝盖的雪地之上,刚刚稳住身形,一股寒气再次袭来,迎着宗政无忧的掌心,抵挡这猛烈的一击。 宗政无忧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后,也落在雪地之中。 夜倾寒抖了抖了这条冰冷僵麻不已的手臂,眉宇紧紧的收拢在一起,宗政无忧的实力,甚至超出他的想象。 银色的鞭子挥起,一阵凌厉的声响回响在半空中的,只见那道银鞭如同一条飞龙,势不可挡。 沉重的落到雪地之上,雪地上的积雪顿时被鞭子扫起的力道掀起,形成一堵坚实的雪墙,朝对面的夜倾寒逼去。 夜倾寒眸色一变,一掌击这堵雪墙之上,在雪墙散的落在他面前的同时,银鞭毒辣的朝他胸前挥了过来。 如同一个钢钻一般的刺入他的胸前,夜倾寒身形微错,迅速的朝一旁而去,如果,还是他逃的快,一定会被这个鞭子贯穿当胸。 接着,一招连着一招的攻势,让他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在这苍茫的天地间,那个男人一头银丝挥着手中的鞭子,丝毫不给对手留一丝活路。 夜倾寒抚住胸口,气息不稳,他的确,不是宗政无忧的对手。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那样的姿态,仿佛俯览众生的神。 “璃月在哪?” “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手中的鞭子顿时朝面前的夜倾寒抽了过去,只见那道暗蓝的身影朝半空中飞去,不受控制的落到雪地之中。 夜倾寒握紧双手,缓缓的从雪地里爬起来,早知道,那天晚上,他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就应该一直追查下去,或许就能早一点知道,那天晚上他碰到的那个人就是上官璃月。 或许,他在奉劝雪国皇帝之后,没有得到结果,就应该离开雪国。 可是,上天不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祭坛一开,不只是上官璃月出来,他再也关不住那个人。 守了这个么多年,他真的累了。 宗政无忧的手中的鞭子再次挥了出去,他这一次,对准的却不是夜倾寒,而是他是腰间的那个血玉一般的葫芦。 “你!”夜倾寒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宗政无忧。 凌厉的鞭声再次响起,在这山谷之中不断的回响。 “破!”那一鞭,仿佛划破虚空,硬生生的将眼前的世界,一分为二。 夜倾寒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 不远处,一个祭坛被半埋在积雪之中,宗政无忧快步上前。 璃月突然坐直身子,“无忧!是无忧来了!”心中忍不住一阵雀跃。 只见那个男人身形一动,迅速的拉过璃月的手腕,炽热的感觉传来,璃月一拳击在那人的腹部。 抬起手,一个火焰的印记留在她的手腕上,还有着淡淡的灼痛感。 那人捂着腹部,下手真重,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在意,他能感觉到,外面来救这个女人的,实力很强。 “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璃月看着他的眸色中红色的光芒闪动,那是一种兴奋,不是对自由的向往,而散发着嗜血,阴冷,残暴…… 看到他这个模样,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安。 宗政无忧将那个从夜倾寒身上扯下的血玉葫芦放在祭坛的顶端,只见祭坛上散发着一道道红色的光芒。 “我叫龙千御!”一道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呼起。 接着,是一声气势万钧的冷喝,“破!” “是无忧的声音!”璃月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仿佛是某种禁锢被强硬打开,祭坛上每一处散发着红光的地方开始产生一丝丝龟裂的痕迹。 宗政无忧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可是还是没有能承受住强大的力量反噬,身影如一片秋叶一般落在雪地之中。 一道火色的身影顿时破坛而出,那道散发着妖冶的红光的双眸渐渐的暗淡下来,如同一块血色的琥珀。 “倾寒,咱们又见面了。” 夜倾寒无力的倒在的雪地之上。 璃月顾不得那个红毛怪的恩怨,快步朝宗政无忧的身影跑了过去,积雪太深,她又饿的眼晕,走到宗政无忧的身旁时,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 宗政无忧立即张开双臂,将他的小野猫抱在怀里,心也在这一时刻,回归原位。 “宝贝,我喜欢你的热情。” 璃月抬起头来,她倒是想热情来着,可是她现在真是有心无力。低头在宗政无忧的唇上印上一吻,宗政无忧却不想就这么快结束了,吮住那双唇畔,半分割舍不得。 “咱们还会再见的。”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抬起头来,只见一片雪白的世界里,一道火红色的影子迅速的消失在视线所能及之处。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影,那人肯定就是夜倾寒。 “那人是谁?”宗政无忧没有想到,祭坛里还装着一个。 “一个红毛怪物,被夜倾寒关在里不知道有多久了。”璃月半分也不想提起那个男人。 “无忧,你受伤了!”璃月惊呼一声,只见宗政无忧的身下的积雪染了一片血色。 “一点小伤。”宗政无忧直起身子,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一阵无力的感觉,他竟然一点内力都使不上。 璃月顿时检查着宗政无忧身上伤口,伤势虽然不深,她的心里还是心疼的要死。 “不过,这雪谷是暂时出不去了。”宗政无忧强形破那个封印阵的时候,被那股力道反噬,内力的损伤的太多,暂时支撑不了他飞出这个片雪谷。 璃月心中一紧,他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吗? “你没事?”担忧的看着宗政无忧,只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恢复个几天就无碍了。”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声安慰道。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一处背风的地方,有一个小木屋,“无忧,那里有个木屋,咱们暂时在这里休息几日,待你伤势恢复了,再离开也不迟。” 宗政无忧点点头,阿蒙几人立即上前搀扶着两人朝不远处的那个木屋而去。 “姐,我们先与漠北军汇合,免得他们担忧,另外,再差些日本用品来。”阿蒙几人将两人安顿好轻声朝璃月说道。 “也好。”璃月点点。 刚刚宗政无忧落地的那一幕阿蒙他们全都看在眼里,那么强大的冲击力,换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如今,这茫茫雪原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他们也不必守着了,还是多留时间给这两人为好。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简单的一间房子,一张简易的床,屋子的正中间,还有刚刚燃熄的火堆。虽然简陋,但也足够两人在这冰天雪地里暂时安顿几天。 璃月将宗政无忧扶在床边。 “你先休息一下,我把火生起来。” 宗政无忧一把拉住璃月的手,那个娇小的身影悴不及防的撞到他的怀里。 “宝贝,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璃月抬眸,那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的目光似乎能滴出水来,接着,那双臂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他就这样抱着,璃月早就饿的如同一滩烂泥,贴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宝贝。” “嗯?”璃月眉宇微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宝贝。” “宝贝,宝贝,宝贝……”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轻柔,甜腻的感觉顿时在整个木屋里蔓延。 “怎么了?”璃月靠在他的怀里,连头都没有力气抬一下。 “我就是想这样唤着你,我的宝贝。” 璃月往宗政无忧的怀里蹭了一下,“我是你的宝贝。” …… 阿蒙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才敢推门进去,一旁的火堆还熄着,两个人紧紧靠在床边抱在一起。 “嘘!”宗政无忧示意了一下,阿蒙这才看到,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睡的很沉。 阿蒙将的带来东西放好,悄然退了出去。 宗政无忧轻轻的将璃月放在床边,拿起被褥将为她盖好,这几天,也不知道她在那个祭坛中是怎么过来。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就控制不住的发疼,抬起璃月的手,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个火红的火焰印记,眸色微沉,将这只手掩入被褥之中。 将一些干柴拿到外面彻底的点燃了才拿回屋内,这样,燃起来的时候,烟会小一些,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能多睡会,就能多休息一会。 阿蒙几人送来的东西,十分的丰盛,足够他们吃上几天的了。只是,没有他的小野猫喜欢吃的鱼。 夜幕缓缓降临,火光照亮着木屋里的一切,宗政无忧将馒头的放到火上烤着,又加热了一些肉类。一股食物的香气顿时蔓延在整个木屋内。 璃月如同诈尸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火架上的食物,两眼放光,一个箭头步冲了过去。 “烫!”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把那个还放在火上的馒头抢走,两只手交替相互扔着,还是被烫红了双手,这要是被他的小野猫抓到,非得烫出个水泡来不可。 “我好饿!”璃月看着那个来回交替抛起来的馒头,目光也随着那个馒头,上上下下的瞧着,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宗政无忧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立即将馒头分开,轻轻的放在唇边吹着,不烫了才递给璃月。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这才想到,她几天都米粒未进了。 “好吃,真好吃。”璃月接过宗政无忧递过来的另一块,大口大口的吃着。 “别急,馒头太干,先喝点水。” 璃月接过,猛得朝口中灌去,擦了一下带着水渍的嘴角,盯着那一块冒着热气的肉。 “你先吃馒头,我把肉切了就可以吃了。”宗政无忧将肉取了下一来,放到一个银盘里,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将肉切了下来。 璃月拿着盘子,又是一阵狼吞虎咽,“有肉吃的感觉真好!” 宗政无忧忍不住淡笑一下,眼中满是宠溺。 “饥饿了这么久,不能马上吃的太饱。” “不!”璃月摇摇头,狠狠的朝手上的馒头咬了一口。 “要是晚上饿了,我再起来帮你准备。”宗政无忧伸手,璃月躲了一下。 “乖,把这个馒头放下来。”宗政无忧耐性的哄着。 璃月不舍得将馒头放到宗政无忧的手中,她已经吃了四个大馒头了,可是她觉得,还可以吃四个!她明白,这叫精神上的饥饿。如果,那四个也吃了下去,估计胃也受不了。 “无忧,我会被你养刁的。” “谁让你是我的女人,为夫就是要这样养!” 璃月满意一笑,搂着他的脖子,朝那张被火光照的有些微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还有这边。” 璃月二话不说,再次亲了一口。 “还有这。”宗政无忧嘟起双唇,在璃月贴过来的时候,顿时倒了下去,身上一沉,扯着伤口一痛,只见他的小野猫两手撑着地,生怕压着他。 他有那么羸弱吗?抬起手,拦上她的腰迹。 璃月死撑着,就是不愿靠在她的胸膛上,“你有伤。” “宝贝,这一句话,我听的耳朵都麻了。” 璃月顿时沉默了,久久之后,抬起头来,眼中泛着水雾,“无忧,这句话,我永远也不想再说了。” 宗政无忧暗暗使力,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宝贝,我爱你。” ------题外话------ 小三女配,随风入土~明天的章节名叫:宝贝,掏出来,至于掏什么,哈哈~不解释,喵~ 第一三八章 宝贝,掏出来 璃月心中一阵温热,我爱你,这三个字,是最美的表达,她以前对这三个字没有感觉,现在,每当他在耳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幸福……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两人就这么紧紧抱着,难分难舍。 久久之后,怀里的人儿一动不动,宗政无忧微微侧目,这才发现他的小野猫好像睡着了。 寒冷的北风开始肆虐,吹得小木屋仅有的一个小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暴风雪的天气。可以想象,明天的雪谷,又要盖上厚厚的一层积雪。 一阵狂风灌入屋内,夹杂着一阵雪花,宗政无忧将璃月压身下,挡住了那股寒风。 睡的正香的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慵懒的睡意伸出手摸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脸颊,触感真好,细嫩,温暖……接着,又闭上双眼。 “宝贝,你在摸什么?”宗政无忧盯着那双眸子,指腹柔软的划过他的皮肤时,犹如一只羽毛在他的心尖上拂过,带过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就是想摸一下。”璃月双眸微眯,带着一丝笑意。 “宝贝,只是摸一下吗?其实,你可以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宗政无忧不满意的引导着。 “想睡觉。”璃月笑着说道,这几天,她几乎都不敢合眼,如今,吃的饱饱的,屋内暖意融融,又有这个让她无比安心的怀抱,她实在是困的不行,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看着怀中的小野猫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将璃月抱起放在床上,这几天,实在是辛苦她了,即使他真的想抱着她好好的温存一下,也只能先隐忍着。 “无忧,抱着我睡好不好?”璃月困的眼睛都不想睁一下,迷蒙的语气含糊不清的传来。 “好。”宗政无忧宠溺的点点头。 璃月的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在宗政无忧的面前,她就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一般,享受着他的无微不致的服侍,此时,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就已经趴在被褥上睡的很沉。 宗政无忧淡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件一件的将璃月的衣服解开,然后,再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搂着这具柔软的娇躯,他尽量的不去想象好的美好。 火堆里的火烧得正旺,本来就有些干燥的感觉,此时,他更是感觉口中一阵干渴,怀里的人儿微微扭动了一下,立即松了松禁锢的怀拒,这对于他来说,真是一个痛苦过程。 趁着昏暗的火光看着怀中的人儿,长长的睫毛下倒影到一片阴影,美的让人心颤,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力道,将他们野猫紧紧的搂在他的怀里,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她呼出的气息刚好吹在他的脖间,暧暖的,湿湿的,软糯糯的…… 宗政无忧甩甩头,再想下去,恐怕一个晚上都不够折腾的。 “宝贝,今天晚上,为夫就让你好好的睡一觉。” 趁着璃月熟睡,宗政无忧悄悄的下床,将窗户又加困了些许,添了些柴再次翻身上床,那个小身影仿佛感觉到他离开了似的,他还没躺好,立即挨了上来,抬腿,伸手,屁股一抬,成功袭上身来,那张殷红的小脸还在他的胸膛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 宗政无忧高举双手,看着翻身上来之后,依然睡的香甜的小野猫,她现在的这个姿势,极美。对他来说,冲满诱惑,可是他只能望梅止渴,真舍不得弄醒她。 暴风雪肆虐了一夜,木屋都快被积雪淹没,屋内的火苗已经熄灭了,只剩一些红通通的木柴,暖意融融。 两只玉足搭在被褥外面,手惬意的搭在宗政无忧的身上,慵懒的抓着双手,握紧,又松开,床好柔软啊,睡的好舒服。 璃月抬起头来,揉了揉双眼,低头,迎上一双带着血丝的眸子,她,竟然处在他的身上!怪不得她感觉这个“床”这么柔软舒适。身下的他,明显一副一夜没睡的样子。 璃月慌乱想将腿抬起来,这样压了他一夜,一定不好受。 谁知,宗政无忧的手挪到她的大腿上生生的将她按住。那双手,隔着一层衣料在她的腿上抚摸着,他的掌心抚过的地方,让她有一种被放在火上烤着的感觉,灼热。 他的手缓缓上抬,轻轻的朝着她的屁股捏了下。 “啊!”璃月惊呼一声,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心里升起一抹羞羞的感觉。 “宝贝,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宗政无忧的手缓缓上抬,按着柔软的腰身。 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微痒感觉从腰迹传来,身子不停的扭着,“不要,不要,好痒啊。” 宗政无忧却不依她,几只手指在她的腰迹轻触着,故意惹着她,逗着她…… 他喜欢她骑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感觉,很舒服,很,这种美妙的感觉,无法言喻,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来平息心中搅扰不止的。 璃月浑然不知宗政无忧本意,不停的去捉他的手,“无忧,你快把手拿开,好痒,不要啊。” “不要?”宗政无忧的声音传来,还在她的腰迹留恋。 璃月往前倾了一下身子,娇嗔一声,“不要,好痒。”他不是知道的嘛,她最怕痒的。 “你昨天,爬到我身上睡了一夜,气息搅扰的我不得安宁,不该罚吗?”宗政无忧说罢,再次袭上璃月的腰姿。 璃月前前后后的躲着,始终控制不住宗政无忧的那双手,被他瘙痒的一阵无力,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 “我投降!” “为夫是不是好好的享受一下战利品?” 璃月这才发现,她的身下,他的早已经达到极点,抵的她都有点疼了,突然明白宗政无忧的本意,他瘙痒就是为了引她……娇嫩的脸蛋立即如三月初绽的桃花。 “无忧,你好邪恶!” 宗政无忧看着她娇嫩的模样,散发着诱人的芬芳,抬起手,捧着那张精致的小脸,眸色微动,朝一个方向示意了一下,“宝贝,它已经被你唤醒了。” 璃月凝眉,所以,她就要负责喂饱他吗? “咕噜~” 璃月不禁揉了揉肚子,“我饿了。” 她没吃饱之前,哪有力气喂他这个恶狼,腿一抬从宗政无忧的身上的翻了下来,谁知还没有爬到床边,便被他欺身压下,她还以爬着的姿势,他扑在她的身上…… “宝贝~” “我饿。” “我也饿。” 好,她们两个现在没在一个频率,她喂饱了他,他才能饱喂她。 璃月感觉身上一沉,双手支撑不住趴在床上,此时,将她死死压在身上的人,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让她菊花一紧,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座断背山? “无忧。” “嗯?”好的闷哼,好的尾音。 “你确定,你找对门了?” 宗政无忧身子一僵,就连那荡漾的姿态都停在当场,突然,一阵衣帛破裂的声音响起…… 这个禽兽!璃月心里忍不住哀号一声,她好像就这一件的亵衣,难道他准备让她这几天里,全都真空上阵吗?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璃月翻了个身,拉起被褥将暴露的地方遮掩起来,连同宗政无忧也盖在被褥之中,突然两腿一轻,被他抬起搭在他的臂弯中。被褥中,人影蠕动,宗政无忧探出头来,眉眼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宝贝,让我看看你。”宗政无忧的声音温润的响起。 璃月顿时捂住脸颊,“不看。” 被窝里钻入一阵凉风,这个,禽兽!他看的…… 两腿一紧,却被一股力道挡住,璃月双手一摊,死死的抓住被褥,羞的脸颊火辣辣的。 “宝贝,你也要想我,对不对?” “不想!谁想要你。”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将挡着那双捂着红扑扑的脸颊的手拨开,十指紧扣的按在她的头顶。 “宝贝,看着我。” 璃月紧闭双眼,心里还有着难掩的羞涩,就是不愿睁开双眼。 “宝贝,看着我。”宗政无忧再次说道,蛊惑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迹徘徊不息。 炽热的唇移到璃月的耳迹,舌头顺着耳迹的轮廓游移,舌尖一卷,将璃月丰润的耳垂含入口中,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脖间的皮肤紧绷起来,酥麻的感觉带着一股电流侵袭着她的每一种感官。 “宝贝,睁开眼睛,看着我。”宗政无忧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双漂亮的睫羽微颤了一下,美眸缓缓睁开。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胀胀的,还有那如同毒瘾一般的渴望。 “宝贝,你想要我。” 璃月羞赧的将目光挪向一侧,“我不想。” “事实胜于雄辩。”接着,宗政无忧又补充了一句,“我都看到了。” “不许再说啦!”璃月娇喝一声,眉宇紧紧的拧一起,双手被他按在头顶,半点动弹不得,被他压的死死的,不禁挣扎了一下,宗政无忧哪肯给她机会。 “嗯~” “宝贝,你好暖。” 吻再次落了下来,如扫过雪谷的北风一般狂肆,席卷着她的气息…… 数个时辰之后,木屋里传一敲敲打打的声音,阿蒙推门而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璃月裹住一件被褥抱着一个馒头狼吞虎咽,旁边放了一些肉类和汤,宗政无忧披着一头银发,修补着那张简易的床。目测除了床板之外,其它的全都毁的很彻底。 宗政无忧将手里的木头扔到,一张床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四周也全都被他加固了,抬眸,看着阿蒙。 “小姐,华一脉在谷外候着,由于风雪太大,进不来,只是托我带些疗伤的药来。” 璃月抬眸,华一脉来了,那就是说,怜儿已经生了?! “怜儿怎么样?” “听华一脉说,前几天,漠北也下了一场大雪,怜儿不小心摔了一脚,还好,孩子也保住了,怜儿也没事。” “太好了!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女孩。” “无忧,华一脉都有孩子了。”璃月转身朝宗政无忧说道,心中更是忍不住一阵雀跃,以后,应有多热闹。 “你想他们了是吗?”宗政无忧走到火堆旁,将璃月搂在怀里。 “嗯,好想那几个孩子。” “再忍几天就好。”宗政无忧轻拍着璃月的背安慰道。 “小姐,我去外面再砍些柴来。”阿蒙识趣的走了出去。 璃月抬起头来,突然想到一碴,“对了,那个雪国国王和纳兰雪的怎么样了?” “等咱们出了雪谷,你自然就知道了。”宗政无忧不想让璃月知道纳兰雪易容成她的样子,雪国国王他已算处理过了,至于纳兰雪,他把处置权留给璃月。 拿起手里的馒头递到宗政无忧的面前,“你忙了半天了,吃点东西。”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朝璃月手上的馒头咬了一口,接着,目光在璃月的身上留恋。 “你看什么呀!”璃月推了他一下,恨不得蒙住他的双眼。 “馒头,没有我的宝贝好吃。” “滚!”璃月卷起被褥离他远点。 宗政无忧心里美滋滋的,端起一旁璃月喝过的汤碗,凑上前喝了一口,同睡一床,同食一碗,这一种日子真好,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在木屋的这几天,因为就是因为这个木屋的狭小,才让他不管何时,一回眸,便能看到她的身影。 宗政无忧简单的吃了一些,缓步走了出去,阿蒙的身边已经堆了一堆刚刚砍下的木头,见宗政无忧走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吹了一下僵硬的双手。 宗政无忧抬手,将一个暖手炉递了过去。 “多谢皇上。”阿蒙也不矫情,接过抱在怀里。 “离开雪国之后,我想把璃国的国都迁到原本的大夏帝都。”宗政无忧轻声说道,平淡淡的,没有那种激昂的感觉,他的意思却十分的清晰。 要一统华夏大陆这一片最为肥沃的土地,大夏朝,因他而走向灭亡,璃国也会在他的手下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崛起。 “如今,前大夏朝的疆土,被十一股势力分割,看似一片乱局,我感觉,暗中有人操控。”阿蒙轻声说道。 这样的乱局,不出所料,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朝着白雪皑皑的世界望去,“花纤陌。” 阿蒙凝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花纤陌一直都隐在暗处,不光是他派出去的云中客的暗杀者,还有一些黑羽军也在自发的寻找花纤陌的身影,为的只是将花纤陌置于死地方休。 “至从皇上出事以后,小姐心灰意冷,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三千黑羽军亲卫也都被她解散,并托黑羽军给璃国的第一首臣鲁大人带了口信,从此,不在过问任何外界的信息。可是黑羽军传来的消息,璃国一直很平稳,鲁大人说,虽然皇上驾崩,还有太子在,他活着一日,便为太子守着这一片天下。” 宗政无忧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相信鲁辅臣,相信他亲自提拔重用过的每一个人。 “这十一股势力还没有凝成在一起,如果被花纤陌所用,后果不堪设想。”阿蒙一直在留意着这十一股势力的动向,但是,最近的一次消息传来,也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局势在变,也许,一天就是一个样子,不容乐观。 宗政无忧心里更清楚,如果花纤陌将这一股势力凝聚起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璃国。 阿蒙将手里的暖炉放到一旁,接着砍着面前柴。 “不用太多,三天足矣。” “是。”阿蒙答着,心中忍不住涌上一丝欣喜,他原本还以为最快也要七天时间,皇上的内力损伤的那么严重,竟然能够这么短的时间恢复过来,真是让他不敢想象。在他的心里,宗政无忧一直是一个无法超越的强者,所以,除了小姐,除了云中客,他也甘心为宗政无忧所用。 宗政无忧推门而入,看着他的小野猫,眉宇微紧。 璃月正在纠结着她被撕烂的衣服,捧着破的无法蔽体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连个针线都没有,要不然,还可以缝补一下,勉强穿着。 看着那件破旧的衣服,突然想念起轻鸿与怜儿来,要是她们两个其中一个随行的话,绝不会像阿蒙一样,只帮她带外面穿的衣服。难道要她直接跟阿蒙说,明天来的时候,帮她带条亵裤? 阿蒙估计一辈子也不想出现在她面前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璃月狠狠的剜了宗政无忧一眼。 “宝贝,别给我抛媚眼,我今天吃的很饱,不介意再加点餐后小点。” 璃月深吸一口气,这个老狐狸,他的脸皮比雪山上的积雪还厚! “都是你干的好事!” 宗政无忧不语,只是笑的越发的得意,看着那个小人儿踩着极重的脚步声走了出去,他怎么就是感觉,撕破她的衣服的时候很爽。 阿蒙见璃月快步而来,还咬牙切齿的嘟哝着听不清楚的话,放下手中的活,唤了一声,“小姐。” “明天,带个针线包过来。” “小姐,要针线包做什么?”阿蒙一脸不解。 “呆在这无聊,绣绣花啊什么的打发时间。” 阿蒙手里的斧头掉了,砸脚上了…… 屋里的宗政无忧听到璃月的扯慌都不打草稿的声音响起,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阿蒙将劈好的木柴抱到屋里堆成一堆,天色都有些昏暗了,被斧头砸到到的脚还生疼生疼的,告别了两人,飞身出了雪谷。 屋内,被火光照亮,还弥漫着一层白白的烟雾,宗政无忧挽起袖子在那个小铁锅里不停的翻炒着。璃月坐在一旁,看着沐浴在袅袅白烟中的那道身影。 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正挥着一把铲子,这样的场景,太有冲击力了。 “宝贝,盘子拿来。” 璃月立即捧着盘子迎了上去,宗政无忧拿起筷子,夹住一块蘑菇,吹了两下放到璃月的唇边。 “尝尝味道。” “好香!”璃月越嚼越有味道,他总能撑握住任何一种食物自然的味道,火候掌握到恬到好处,烧出来的菜,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鲜美。 璃月一把抢过宗政无忧手里的筷子,朝锅里的菜夹去。 “宝贝,等一下,我装到盘子里再吃。”宗政无忧一抬眸,烟雾缭绕的,带着几分朦胧感,筷子伸到他的面前,凑到他的嘴边。 “无忧,你也尝尝。” 原来,她是夹给他吃的,宗政无忧的心里顿时感动不已,微微俯身,含住璃月伸上来的筷子,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的确好吃。” 笑意在璃月的眼中扩散,拿起铲子将菜装到盘子里,“快来。” 宗政无忧收拾了一火堆旁的物品,朝床边走去,没有桌子,他便学着一些漠北百姓一样,用木头做了一个小桌子放在床上,吃饭的时候,直接坐在床上吃,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抬到一旁。 “无忧,你是怎么学会做菜的?”璃月不解的询问道,以前她从来都没有问过这事。 “说实话,你嫁给我之前,我连安王府的厨房在哪都不知道。”宗政无忧给璃月添了一碗汤。 璃月眉宇微紧,“你的意思是说,我嫁到安王府之后,你才会做的?” “从乐瑶退了那个厨子,我见你食欲不振之后,我便有了这个想法。” “你说从宫里调来了一个御厨。”璃月抬眸。 “就是跟那个御厨学的最基本的。”宗政无忧笑着拭去璃月唇角的菜汁。 “是因为寒毒,对我有愧疚,所以才这样?”璃月挑眉问道,看着宗政无忧神色,他却更坦然的看着她双眸。 “我不知道。”接着,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的嘴巴这么刁,如果,以后注定要血雨腥风的,我上哪去给你找那么合味的厨子。” 前一句的诚实让璃月很满意,可是后一句,她的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暖意。 “宝贝,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相信。”璃月摇摇头。 宗政无忧眉宇紧紧拧在一起,“宝贝,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不记得了。”璃月随口一答,手伸出一旁的热馒头上,却被那只手紧紧的握着。 “我想知道。” 璃月将手收了回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在我知道知道自己中了寒毒的时候。” 宗政无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会是在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不应该恨他吗?就是因为他的心里有这样的阴影,所以,他不敢再提起那件事情。 “因为,我发现,我知道一切之后,我不恨你,反而,一想到你和我经历过一样的痛苦,心疼。”璃月说罢,朝一旁的馒头伸出手去,又被握住。 “你丫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不悦的看着宗政无忧。 “宝贝,你不知道,那一段日子,我过有多么的提心吊胆,我做了好多准备,我怕你恨我,怕你从此从我的生命的消失,怕我再也不能拥有你。” 璃月抽回手,终于握住那个馒头,用力的咬了一口,一旁的宗政无忧动情的表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宝贝,你真的没想过,你会那么轻易的就原谅我。” 璃月咽下嘴里的食物,“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来个,虐心虐身,走伤情戏的路子?” 宗政无忧听着璃月的形容,不禁笑出声来,他的小野猫这个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因为我发现,我可能是爱上你了,如果,你借着别人的身子的解毒了,我肯定不会要你了。所以,道理很简单,既然心里都有你了,何必矫情,折腾来折腾去的。” “宝贝,你会用这一生的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无忧,谢谢你,没有让我对这一生唯一一次最重要的选择产生一丝悔意。”璃月抬头,目光闪烁,像极了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 “宝贝,你在我这里。”宗政无忧执起璃月的手,按在自己的心房上。没有人能体会,他在生死一线之间挣扎的时候,那种痛苦,他只有一个信念,撑着活下去,为了她! “只准住我一个!”璃月霸道的说道。 “心里,眼底只有你。”宗政无忧殷勤的再装了一碗汤,这几天,不是干馒头就是烤肉,一点汤水都没有吃到,看着他的小野猫对着他做出来的东西馋的模样,他的心里就特别的有成就感。 “喝不下了。”璃月揉了揉肚子,将碗端到宗政无忧面前。 宗政无忧接过,喝了一口。 “真应了那句话,做着做着就爱上了。” “噗!”宗政无忧凌乱了,接着,忍不住一阵猛咳,怪不得,古人要说,食不言,寝不语,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惊人之语。 璃月拿起一旁的帕子递到宗政无忧面前,他却又将脸往她面前抬了一下,无奈,拿起帕子轻轻的将他脸上的汤汁拭去。 “还有汤,我帮你装一碗。”璃月将碗拿起,装好了汤放到他的面前。 “宝贝,咱们的离开雪国之后,就要回璃国去。”宗政无忧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相信,璃月懂得。 璃月沉默了一阵,看着宗政无忧的双眸,轻轻的点了点头。 “宝贝,我向你承诺,终有一日,并肩览江山,袖手游天下,让你过任何一种你想过的日子。” “好。”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郑重的点点头。 收拾了一下屋子,屋外的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宗政无忧为璃月拉好被角,今天晚上,她一个人睡真有点不放心。 “晚上,不能踢被子。” “我知道。” “我把火加旺了,估计能烧一夜,明天早上一起来,就先把火生好,知道吗?”宗政无忧还是不放心的交待着。 “知道了。”璃月点点头。 “饭菜都准备好了,架在火上热一下就可以吃。” 璃月再次点点头。 “要是实在弄不好,就让阿蒙来了弄。” “无忧,你好像我爹。” 宗政无忧立即噤声,在璃月的额头印上一吻。 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手,眼中有些担忧,“你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宗政无忧摇摇头,他的内力都是靠着体内的寒毒转化而来的,所以他才有遇水成冰的本事,现在,内力损伤的如此严重,要等自然恢复,没有个半个月以上,是不可能的。 他又何尝不想和她的呆在这里,可是,偷这几日之安,不如现在辛苦点,得一世长安。 “真的?”璃月还是有点担忧。 “我保证。”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只不过,还要再受一次等同于寒毒的痛苦而已。 宗政无忧推门而出在这一片漫布积雪的天地间盘腿而坐,这是唯一急速恢复内力的方法,虽然,过程会很痛苦。 外面,没有动静,璃月翻身下床,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推开小木屋的门,便看到那道身影坐在雪地之上,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 拉了拉裹住自己的被褥,依偎在小木屋的门边。 “无忧,你别骗我了,一定很难受对不对?”他的身上,已经结了一层寒霜,从璃月这个方向望去,好像一尊冰人。 “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醒来。” 苍茫的天地间,一个道身影盘腿坐在雪地上,另一个身影缩成一团依偎在门边,目光始终盯着雪地里的那道身影。 日夜交替,又是崭新的一天,暴风雪肆虐了几天之后,突然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纯美无瑕,璃月缓缓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身躯。 缓步走到宗政无忧面前,不由自主的抬手抚着那张布满冰霜的脸颊。 好冰,刺骨一般的寒意并没有让她缩回手,她舍不得,缓缓蹲下身子,与被冰封的宗政无忧对视着。 阿蒙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不想再抬步上前,生怕破坏了眼前这么的美的一幕。 “阿蒙,你先在这守着。”璃月说罢,缓缓站起身来。 回到木屋,看着宗政无忧已经准备好的食物,只要她放到火堆上热一下,便可以食用,熟练的端起那个铁盘子,将东西全都放了上去。 前世的她,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假于他人之手,独力自主,她也不屑依靠任何人,甚至是排斥。可是,一到了宗政无忧这里,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 如今,宗政无忧把她惯的,如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一般。但是,她喜欢这种永远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匆匆的用了些膳食,璃月又走了出去,阿蒙果然给他带了针线包来。 “小姐,皇上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最迟三天。”璃月轻声答道。 “要不要我在这守着?”阿蒙轻声询问。 “不用,你回去之后集中所有云中客的势力,把盘踞的那些势力全部都调查清楚。” “是。” “这里的东西已经足够我们用的了,不用再送,让守在的雪谷的漠北军全都集结在雪国皇宫,我们出谷后便和大军汇合。” “是。” 阿蒙走后,璃月坐在木屋前,晒着这难得的暖阳,外加笨拙的补着她被撕烂的亵裤。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拿针,比起上次绣荷包,补个衣服还算简单,长一针,短一针的刺进去,看着被撕破的地方被她都缝补起来,别提那个成就感。 等到全都补好之后,回屋一试穿,感觉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刺的慌。 时间就无聊之中一分一秒的溜走,璃月没有想到,她也能把宗政无忧那条多余的裤子给改成了亵裤,虽然穿着宽大了一点,她就当四角裤穿了,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阳光落到山后,气温顿时下降,璃月拿着一个馒头包着被褥,坐在门前看着宗政无忧。她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如果,没有那个心情,就算是给你山珍海味,也一样如同嚼蜡。这就是她此进的心情写照。 吃了一个馒头,璃月再也没有食欲,守在木屋前,一守又是一整晚。 次日,依然是难得的好天气,璃月伸了伸僵硬的身子,缓步朝宗政无忧的身前走去,惊喜的发现,他身上的寒霜正在缓缓的退去。 指尖轻触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脸颊,虽然还是很冰,但是已经没有那种刺骨的寒意。 不出一个时辰,他一定会醒过来!璃月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兴奋,一直守在宗政无忧的身侧,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宗政无忧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无聊的抓起雪手里团成一个个的雪球。 突然,璃月掀开宗政无忧单薄的衣服,将那一个雪团子放了进去,雪团子落到他的胸前,撑起那片平胸。那个模样,让璃月忍不住的轻笑一下,玩心大起,又拿起另一个雪球,放到这一边。 好,要是宗政无忧再勾一勾兰花指,美眸顾盼,媚波流转……不但是这个世界的女人要疯狂了,男人们也把持不住了,突然,璃月脸上的笑意僵了,因为她对上了一双美的不像话的眸子。 宗政无忧正不解的盯着她,心中满是疑惑,想不到,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她乐成这样。 “你醒了?”璃月看了看宗政无忧胸前那汹涌的两个雪球,现在掏出来还来得及吗? 宗政无忧拉起璃月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有点挡,什么东西?再一用力,胸口一凉。 “碎了。” “什么碎了?”不禁推开璃月,拉开自己的衣襟。 “胸碎了。” 宗政无忧看着面前堆了一堆雪团子,再想一想刚刚的触感,顿时明白,他的小野猫为什么会这么乐了。 “掏出来。” 璃月马上将手伸出他的衣襟里,放进去的时候好放,拿出来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全都碎雪碴子了! “我们回屋去,把衣服脱了抖一抖。”璃月刚刚站起身来,就被宗政无忧拉了回来。 “宝贝,是你放进去的,你要帮我全部掏出来。”宗政无忧刻意的加重了全部二字。 璃月的小手再次伸了进去,他的胸膛好冰啊,和雪球一样,掏,掏,掏,早知道,她就不放那么大的两个进去,苦逼的,这要掏到什么时候去。 掏着掏着,宗政无忧的腰带的松了,剩下还没有掏出的雪顿时滑落了下去,突然而来的冰凉感,让宗政无忧不受控制的僵了一下,他更期待那双小手,一点一点的把这些冰凉的雪掏出去的感觉。 璃月伸手往下掏,抓出一把雪,什么时候,他身上的冰凉已经退去了?什么时候,胸膛已经这么炽热了?手再次探入,突然后一缩,她好像碰到了什么一样,好烫的触感…… 你妹的,都开始化了! “宝贝,你是故意的。”宗政无忧倾身向前。 璃月身子往后倒去,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我一时玩心大起,不就是给你加了两包子么,我都已经掏了半天了。”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伸出一只手搂着璃月的腰力,用力一带,那个身影顿时落在他的怀里,两人朝雪地里倒去。 “还没有掏完,咱们继续。” 掏,掏,掏,掏你妹啊,再掏下去,还是掏雪碴子吗?那是逗鸟了好不? 趴在宗政无忧的身上,璃月迟迟不肯伸手,一回头,宗政无忧的手里拎着个雪球不停的掂着,心中一紧,他想干嘛? 璃月顿时捂住衣领,“我有,所以,不用装假的。” 宗政无忧没有说话,那双漂亮眸子朝璃月眨了一下,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也拿起一个雪球上下掂着。 “我掏。”璃月的小手,再次探入他的衣内,贴着他炽热的胸膛一路向下摸索而去。 “宝贝,你故意勾引我。” 无赖! 宗政无忧突然抬起身来,将璃月按在身下,炽热的气息贴她的唇边,流连,却不占有… 第一三八章 宝贝,掏出来 璃月心中一阵温热,我爱你,这三个字,是最美的表达,她以前对这三个字没有感觉,现在,每当他在耳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幸福……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两人就这么紧紧抱着,难分难舍。 久久之后,怀里的人儿一动不动,宗政无忧微微侧目,这才发现他的小野猫好像睡着了。 寒冷的北风开始肆虐,吹得小木屋仅有的一个小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暴风雪的天气。可以想象,明天的雪谷,又要盖上厚厚的一层积雪。 一阵狂风灌入屋内,夹杂着一阵雪花,宗政无忧将璃月压身下,挡住了那股寒风。 睡的正香的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慵懒的睡意伸出手摸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脸颊,触感真好,细嫩,温暖……接着,又闭上双眼。 “宝贝,你在摸什么?”宗政无忧盯着那双眸子,指腹柔软的划过他的皮肤时,犹如一只羽毛在他的心尖上拂过,带过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就是想摸一下。”璃月双眸微眯,带着一丝笑意。 “宝贝,只是摸一下吗?其实,你可以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宗政无忧不满意的引导着。 “想睡觉。”璃月笑着说道,这几天,她几乎都不敢合眼,如今,吃的饱饱的,屋内暖意融融,又有这个让她无比安心的怀抱,她实在是困的不行,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看着怀中的小野猫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将璃月抱起放在床上,这几天,实在是辛苦她了,即使他真的想抱着她好好的温存一下,也只能先隐忍着。 “无忧,抱着我睡好不好?”璃月困的眼睛都不想睁一下,迷蒙的语气含糊不清的传来。 “好。”宗政无忧宠溺的点点头。 璃月的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在宗政无忧的面前,她就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一般,享受着他的无微不致的服侍,此时,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就已经趴在被褥上睡的很沉。 宗政无忧淡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件一件的将璃月的衣服解开,然后,再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搂着这具柔软的娇躯,他尽量的不去想象好的美好。 火堆里的火烧得正旺,本来就有些干燥的感觉,此时,他更是感觉口中一阵干渴,怀里的人儿微微扭动了一下,立即松了松禁锢的怀拒,这对于他来说,真是一个痛苦过程。 趁着昏暗的火光看着怀中的人儿,长长的睫毛下倒影到一片阴影,美的让人心颤,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力道,将他们野猫紧紧的搂在他的怀里,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她呼出的气息刚好吹在他的脖间,暧暖的,湿湿的,软糯糯的…… 宗政无忧甩甩头,再想下去,恐怕一个晚上都不够折腾的。 “宝贝,今天晚上,为夫就让你好好的睡一觉。” 趁着璃月熟睡,宗政无忧悄悄的下床,将窗户又加困了些许,添了些柴再次翻身上床,那个小身影仿佛感觉到他离开了似的,他还没躺好,立即挨了上来,抬腿,伸手,屁股一抬,成功袭上身来,那张殷红的小脸还在他的胸膛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 宗政无忧高举双手,看着翻身上来之后,依然睡的香甜的小野猫,她现在的这个姿势,极美。对他来说,冲满诱惑,可是他只能望梅止渴,真舍不得弄醒她。 暴风雪肆虐了一夜,木屋都快被积雪淹没,屋内的火苗已经熄灭了,只剩一些红通通的木柴,暖意融融。 两只玉足搭在被褥外面,手惬意的搭在宗政无忧的身上,慵懒的抓着双手,握紧,又松开,床好柔软啊,睡的好舒服。 璃月抬起头来,揉了揉双眼,低头,迎上一双带着血丝的眸子,她,竟然处在他的身上!怪不得她感觉这个“床”这么柔软舒适。身下的他,明显一副一夜没睡的样子。 璃月慌乱想将腿抬起来,这样压了他一夜,一定不好受。 谁知,宗政无忧的手挪到她的大腿上生生的将她按住。那双手,隔着一层衣料在她的腿上抚摸着,他的掌心抚过的地方,让她有一种被放在火上烤着的感觉,灼热。 他的手缓缓上抬,轻轻的朝着她的屁股捏了下。 “啊!”璃月惊呼一声,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心里升起一抹羞羞的感觉。 “宝贝,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宗政无忧的手缓缓上抬,按着柔软的腰身。 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微痒感觉从腰迹传来,身子不停的扭着,“不要,不要,好痒啊。” 宗政无忧却不依她,几只手指在她的腰迹轻触着,故意惹着她,逗着她…… 他喜欢她骑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感觉,很舒服,很,这种美妙的感觉,无法言喻,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来平息心中搅扰不止的。 璃月浑然不知宗政无忧本意,不停的去捉他的手,“无忧,你快把手拿开,好痒,不要啊。” “不要?”宗政无忧的声音传来,还在她的腰迹留恋。 璃月往前倾了一下身子,娇嗔一声,“不要,好痒。”他不是知道的嘛,她最怕痒的。 “你昨天,爬到我身上睡了一夜,气息搅扰的我不得安宁,不该罚吗?”宗政无忧说罢,再次袭上璃月的腰姿。 璃月前前后后的躲着,始终控制不住宗政无忧的那双手,被他瘙痒的一阵无力,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 “我投降!” “为夫是不是好好的享受一下战利品?” 璃月这才发现,她的身下,他的早已经达到极点,抵的她都有点疼了,突然明白宗政无忧的本意,他瘙痒就是为了引她……娇嫩的脸蛋立即如三月初绽的桃花。 “无忧,你好邪恶!” 宗政无忧看着她娇嫩的模样,散发着诱人的芬芳,抬起手,捧着那张精致的小脸,眸色微动,朝一个方向示意了一下,“宝贝,它已经被你唤醒了。” 璃月凝眉,所以,她就要负责喂饱他吗? “咕噜~” 璃月不禁揉了揉肚子,“我饿了。” 她没吃饱之前,哪有力气喂他这个恶狼,腿一抬从宗政无忧的身上的翻了下来,谁知还没有爬到床边,便被他欺身压下,她还以爬着的姿势,他扑在她的身上…… “宝贝~” “我饿。” “我也饿。” 好,她们两个现在没在一个频率,她喂饱了他,他才能饱喂她。 璃月感觉身上一沉,双手支撑不住趴在床上,此时,将她死死压在身上的人,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让她菊花一紧,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座断背山? “无忧。” “嗯?”好的闷哼,好的尾音。 “你确定,你找对门了?” 宗政无忧身子一僵,就连那荡漾的姿态都停在当场,突然,一阵衣帛破裂的声音响起…… 这个禽兽!璃月心里忍不住哀号一声,她好像就这一件的亵衣,难道他准备让她这几天里,全都真空上阵吗?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璃月翻了个身,拉起被褥将暴露的地方遮掩起来,连同宗政无忧也盖在被褥之中,突然两腿一轻,被他抬起搭在他的臂弯中。被褥中,人影蠕动,宗政无忧探出头来,眉眼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宝贝,让我看看你。”宗政无忧的声音温润的响起。 璃月顿时捂住脸颊,“不看。” 被窝里钻入一阵凉风,这个,禽兽!他看的…… 两腿一紧,却被一股力道挡住,璃月双手一摊,死死的抓住被褥,羞的脸颊火辣辣的。 “宝贝,你也要想我,对不对?” “不想!谁想要你。”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将挡着那双捂着红扑扑的脸颊的手拨开,十指紧扣的按在她的头顶。 “宝贝,看着我。” 璃月紧闭双眼,心里还有着难掩的羞涩,就是不愿睁开双眼。 “宝贝,看着我。”宗政无忧再次说道,蛊惑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迹徘徊不息。 炽热的唇移到璃月的耳迹,舌头顺着耳迹的轮廓游移,舌尖一卷,将璃月丰润的耳垂含入口中,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脖间的皮肤紧绷起来,酥麻的感觉带着一股电流侵袭着她的每一种感官。 “宝贝,睁开眼睛,看着我。”宗政无忧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双漂亮的睫羽微颤了一下,美眸缓缓睁开。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胀胀的,还有那如同毒瘾一般的渴望。 “宝贝,你想要我。” 璃月羞赧的将目光挪向一侧,“我不想。” “事实胜于雄辩。”接着,宗政无忧又补充了一句,“我都看到了。” “不许再说啦!”璃月娇喝一声,眉宇紧紧的拧一起,双手被他按在头顶,半点动弹不得,被他压的死死的,不禁挣扎了一下,宗政无忧哪肯给她机会。 “嗯~” “宝贝,你好暖。” 吻再次落了下来,如扫过雪谷的北风一般狂肆,席卷着她的气息…… 数个时辰之后,木屋里传一敲敲打打的声音,阿蒙推门而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璃月裹住一件被褥抱着一个馒头狼吞虎咽,旁边放了一些肉类和汤,宗政无忧披着一头银发,修补着那张简易的床。目测除了床板之外,其它的全都毁的很彻底。 宗政无忧将手里的木头扔到,一张床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四周也全都被他加固了,抬眸,看着阿蒙。 “小姐,华一脉在谷外候着,由于风雪太大,进不来,只是托我带些疗伤的药来。” 璃月抬眸,华一脉来了,那就是说,怜儿已经生了?! “怜儿怎么样?” “听华一脉说,前几天,漠北也下了一场大雪,怜儿不小心摔了一脚,还好,孩子也保住了,怜儿也没事。” “太好了!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女孩。” “无忧,华一脉都有孩子了。”璃月转身朝宗政无忧说道,心中更是忍不住一阵雀跃,以后,应有多热闹。 “你想他们了是吗?”宗政无忧走到火堆旁,将璃月搂在怀里。 “嗯,好想那几个孩子。” “再忍几天就好。”宗政无忧轻拍着璃月的背安慰道。 “小姐,我去外面再砍些柴来。”阿蒙识趣的走了出去。 璃月抬起头来,突然想到一碴,“对了,那个雪国国王和纳兰雪的怎么样了?” “等咱们出了雪谷,你自然就知道了。”宗政无忧不想让璃月知道纳兰雪易容成她的样子,雪国国王他已算处理过了,至于纳兰雪,他把处置权留给璃月。 拿起手里的馒头递到宗政无忧的面前,“你忙了半天了,吃点东西。”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朝璃月手上的馒头咬了一口,接着,目光在璃月的身上留恋。 “你看什么呀!”璃月推了他一下,恨不得蒙住他的双眼。 “馒头,没有我的宝贝好吃。” “滚!”璃月卷起被褥离他远点。 宗政无忧心里美滋滋的,端起一旁璃月喝过的汤碗,凑上前喝了一口,同睡一床,同食一碗,这一种日子真好,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在木屋的这几天,因为就是因为这个木屋的狭小,才让他不管何时,一回眸,便能看到她的身影。 宗政无忧简单的吃了一些,缓步走了出去,阿蒙的身边已经堆了一堆刚刚砍下的木头,见宗政无忧走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吹了一下僵硬的双手。 宗政无忧抬手,将一个暖手炉递了过去。 “多谢皇上。”阿蒙也不矫情,接过抱在怀里。 “离开雪国之后,我想把璃国的国都迁到原本的大夏帝都。”宗政无忧轻声说道,平淡淡的,没有那种激昂的感觉,他的意思却十分的清晰。 要一统华夏大陆这一片最为肥沃的土地,大夏朝,因他而走向灭亡,璃国也会在他的手下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崛起。 “如今,前大夏朝的疆土,被十一股势力分割,看似一片乱局,我感觉,暗中有人操控。”阿蒙轻声说道。 这样的乱局,不出所料,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朝着白雪皑皑的世界望去,“花纤陌。” 阿蒙凝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花纤陌一直都隐在暗处,不光是他派出去的云中客的暗杀者,还有一些黑羽军也在自发的寻找花纤陌的身影,为的只是将花纤陌置于死地方休。 “至从皇上出事以后,小姐心灰意冷,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三千黑羽军亲卫也都被她解散,并托黑羽军给璃国的第一首臣鲁大人带了口信,从此,不在过问任何外界的信息。可是黑羽军传来的消息,璃国一直很平稳,鲁大人说,虽然皇上驾崩,还有太子在,他活着一日,便为太子守着这一片天下。” 宗政无忧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相信鲁辅臣,相信他亲自提拔重用过的每一个人。 “这十一股势力还没有凝成在一起,如果被花纤陌所用,后果不堪设想。”阿蒙一直在留意着这十一股势力的动向,但是,最近的一次消息传来,也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局势在变,也许,一天就是一个样子,不容乐观。 宗政无忧心里更清楚,如果花纤陌将这一股势力凝聚起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璃国。 阿蒙将手里的暖炉放到一旁,接着砍着面前柴。 “不用太多,三天足矣。” “是。”阿蒙答着,心中忍不住涌上一丝欣喜,他原本还以为最快也要七天时间,皇上的内力损伤的那么严重,竟然能够这么短的时间恢复过来,真是让他不敢想象。在他的心里,宗政无忧一直是一个无法超越的强者,所以,除了小姐,除了云中客,他也甘心为宗政无忧所用。 宗政无忧推门而入,看着他的小野猫,眉宇微紧。 璃月正在纠结着她被撕烂的衣服,捧着破的无法蔽体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连个针线都没有,要不然,还可以缝补一下,勉强穿着。 看着那件破旧的衣服,突然想念起轻鸿与怜儿来,要是她们两个其中一个随行的话,绝不会像阿蒙一样,只帮她带外面穿的衣服。难道要她直接跟阿蒙说,明天来的时候,帮她带条亵裤? 阿蒙估计一辈子也不想出现在她面前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璃月狠狠的剜了宗政无忧一眼。 “宝贝,别给我抛媚眼,我今天吃的很饱,不介意再加点餐后小点。” 璃月深吸一口气,这个老狐狸,他的脸皮比雪山上的积雪还厚! “都是你干的好事!” 宗政无忧不语,只是笑的越发的得意,看着那个小人儿踩着极重的脚步声走了出去,他怎么就是感觉,撕破她的衣服的时候很爽。 阿蒙见璃月快步而来,还咬牙切齿的嘟哝着听不清楚的话,放下手中的活,唤了一声,“小姐。” “明天,带个针线包过来。” “小姐,要针线包做什么?”阿蒙一脸不解。 “呆在这无聊,绣绣花啊什么的打发时间。” 阿蒙手里的斧头掉了,砸脚上了…… 屋里的宗政无忧听到璃月的扯慌都不打草稿的声音响起,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阿蒙将劈好的木柴抱到屋里堆成一堆,天色都有些昏暗了,被斧头砸到到的脚还生疼生疼的,告别了两人,飞身出了雪谷。 屋内,被火光照亮,还弥漫着一层白白的烟雾,宗政无忧挽起袖子在那个小铁锅里不停的翻炒着。璃月坐在一旁,看着沐浴在袅袅白烟中的那道身影。 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正挥着一把铲子,这样的场景,太有冲击力了。 “宝贝,盘子拿来。” 璃月立即捧着盘子迎了上去,宗政无忧拿起筷子,夹住一块蘑菇,吹了两下放到璃月的唇边。 “尝尝味道。” “好香!”璃月越嚼越有味道,他总能撑握住任何一种食物自然的味道,火候掌握到恬到好处,烧出来的菜,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鲜美。 璃月一把抢过宗政无忧手里的筷子,朝锅里的菜夹去。 “宝贝,等一下,我装到盘子里再吃。”宗政无忧一抬眸,烟雾缭绕的,带着几分朦胧感,筷子伸到他的面前,凑到他的嘴边。 “无忧,你也尝尝。” 原来,她是夹给他吃的,宗政无忧的心里顿时感动不已,微微俯身,含住璃月伸上来的筷子,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的确好吃。” 笑意在璃月的眼中扩散,拿起铲子将菜装到盘子里,“快来。” 宗政无忧收拾了一火堆旁的物品,朝床边走去,没有桌子,他便学着一些漠北百姓一样,用木头做了一个小桌子放在床上,吃饭的时候,直接坐在床上吃,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抬到一旁。 “无忧,你是怎么学会做菜的?”璃月不解的询问道,以前她从来都没有问过这事。 “说实话,你嫁给我之前,我连安王府的厨房在哪都不知道。”宗政无忧给璃月添了一碗汤。 璃月眉宇微紧,“你的意思是说,我嫁到安王府之后,你才会做的?” “从乐瑶退了那个厨子,我见你食欲不振之后,我便有了这个想法。” “你说从宫里调来了一个御厨。”璃月抬眸。 “就是跟那个御厨学的最基本的。”宗政无忧笑着拭去璃月唇角的菜汁。 “是因为寒毒,对我有愧疚,所以才这样?”璃月挑眉问道,看着宗政无忧神色,他却更坦然的看着她双眸。 “我不知道。”接着,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的嘴巴这么刁,如果,以后注定要血雨腥风的,我上哪去给你找那么合味的厨子。” 前一句的诚实让璃月很满意,可是后一句,她的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暖意。 “宝贝,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相信。”璃月摇摇头。 宗政无忧眉宇紧紧拧在一起,“宝贝,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不记得了。”璃月随口一答,手伸出一旁的热馒头上,却被那只手紧紧的握着。 “我想知道。” 璃月将手收了回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在我知道知道自己中了寒毒的时候。” 宗政无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会是在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不应该恨他吗?就是因为他的心里有这样的阴影,所以,他不敢再提起那件事情。 “因为,我发现,我知道一切之后,我不恨你,反而,一想到你和我经历过一样的痛苦,心疼。”璃月说罢,朝一旁的馒头伸出手去,又被握住。 “你丫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不悦的看着宗政无忧。 “宝贝,你不知道,那一段日子,我过有多么的提心吊胆,我做了好多准备,我怕你恨我,怕你从此从我的生命的消失,怕我再也不能拥有你。” 璃月抽回手,终于握住那个馒头,用力的咬了一口,一旁的宗政无忧动情的表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宝贝,你真的没想过,你会那么轻易的就原谅我。” 璃月咽下嘴里的食物,“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来个,虐心虐身,走伤情戏的路子?” 宗政无忧听着璃月的形容,不禁笑出声来,他的小野猫这个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因为我发现,我可能是爱上你了,如果,你借着别人的身子的解毒了,我肯定不会要你了。所以,道理很简单,既然心里都有你了,何必矫情,折腾来折腾去的。” “宝贝,你会用这一生的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无忧,谢谢你,没有让我对这一生唯一一次最重要的选择产生一丝悔意。”璃月抬头,目光闪烁,像极了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 “宝贝,你在我这里。”宗政无忧执起璃月的手,按在自己的心房上。没有人能体会,他在生死一线之间挣扎的时候,那种痛苦,他只有一个信念,撑着活下去,为了她! “只准住我一个!”璃月霸道的说道。 “心里,眼底只有你。”宗政无忧殷勤的再装了一碗汤,这几天,不是干馒头就是烤肉,一点汤水都没有吃到,看着他的小野猫对着他做出来的东西馋的模样,他的心里就特别的有成就感。 “喝不下了。”璃月揉了揉肚子,将碗端到宗政无忧面前。 宗政无忧接过,喝了一口。 “真应了那句话,做着做着就爱上了。” “噗!”宗政无忧凌乱了,接着,忍不住一阵猛咳,怪不得,古人要说,食不言,寝不语,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惊人之语。 璃月拿起一旁的帕子递到宗政无忧面前,他却又将脸往她面前抬了一下,无奈,拿起帕子轻轻的将他脸上的汤汁拭去。 “还有汤,我帮你装一碗。”璃月将碗拿起,装好了汤放到他的面前。 “宝贝,咱们的离开雪国之后,就要回璃国去。”宗政无忧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相信,璃月懂得。 璃月沉默了一阵,看着宗政无忧的双眸,轻轻的点了点头。 “宝贝,我向你承诺,终有一日,并肩览江山,袖手游天下,让你过任何一种你想过的日子。” “好。”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郑重的点点头。 收拾了一下屋子,屋外的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宗政无忧为璃月拉好被角,今天晚上,她一个人睡真有点不放心。 “晚上,不能踢被子。” “我知道。” “我把火加旺了,估计能烧一夜,明天早上一起来,就先把火生好,知道吗?”宗政无忧还是不放心的交待着。 “知道了。”璃月点点头。 “饭菜都准备好了,架在火上热一下就可以吃。” 璃月再次点点头。 “要是实在弄不好,就让阿蒙来了弄。” “无忧,你好像我爹。” 宗政无忧立即噤声,在璃月的额头印上一吻。 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手,眼中有些担忧,“你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宗政无忧摇摇头,他的内力都是靠着体内的寒毒转化而来的,所以他才有遇水成冰的本事,现在,内力损伤的如此严重,要等自然恢复,没有个半个月以上,是不可能的。 他又何尝不想和她的呆在这里,可是,偷这几日之安,不如现在辛苦点,得一世长安。 “真的?”璃月还是有点担忧。 “我保证。”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只不过,还要再受一次等同于寒毒的痛苦而已。 宗政无忧推门而出在这一片漫布积雪的天地间盘腿而坐,这是唯一急速恢复内力的方法,虽然,过程会很痛苦。 外面,没有动静,璃月翻身下床,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推开小木屋的门,便看到那道身影坐在雪地之上,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 拉了拉裹住自己的被褥,依偎在小木屋的门边。 “无忧,你别骗我了,一定很难受对不对?”他的身上,已经结了一层寒霜,从璃月这个方向望去,好像一尊冰人。 “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醒来。” 苍茫的天地间,一个道身影盘腿坐在雪地上,另一个身影缩成一团依偎在门边,目光始终盯着雪地里的那道身影。 日夜交替,又是崭新的一天,暴风雪肆虐了几天之后,突然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纯美无瑕,璃月缓缓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身躯。 缓步走到宗政无忧面前,不由自主的抬手抚着那张布满冰霜的脸颊。 好冰,刺骨一般的寒意并没有让她缩回手,她舍不得,缓缓蹲下身子,与被冰封的宗政无忧对视着。 阿蒙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不想再抬步上前,生怕破坏了眼前这么的美的一幕。 “阿蒙,你先在这守着。”璃月说罢,缓缓站起身来。 回到木屋,看着宗政无忧已经准备好的食物,只要她放到火堆上热一下,便可以食用,熟练的端起那个铁盘子,将东西全都放了上去。 前世的她,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假于他人之手,独力自主,她也不屑依靠任何人,甚至是排斥。可是,一到了宗政无忧这里,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 如今,宗政无忧把她惯的,如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一般。但是,她喜欢这种永远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匆匆的用了些膳食,璃月又走了出去,阿蒙果然给他带了针线包来。 “小姐,皇上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最迟三天。”璃月轻声答道。 “要不要我在这守着?”阿蒙轻声询问。 “不用,你回去之后集中所有云中客的势力,把盘踞的那些势力全部都调查清楚。” “是。” “这里的东西已经足够我们用的了,不用再送,让守在的雪谷的漠北军全都集结在雪国皇宫,我们出谷后便和大军汇合。” “是。” 阿蒙走后,璃月坐在木屋前,晒着这难得的暖阳,外加笨拙的补着她被撕烂的亵裤。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拿针,比起上次绣荷包,补个衣服还算简单,长一针,短一针的刺进去,看着被撕破的地方被她都缝补起来,别提那个成就感。 等到全都补好之后,回屋一试穿,感觉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刺的慌。 时间就无聊之中一分一秒的溜走,璃月没有想到,她也能把宗政无忧那条多余的裤子给改成了亵裤,虽然穿着宽大了一点,她就当四角裤穿了,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阳光落到山后,气温顿时下降,璃月拿着一个馒头包着被褥,坐在门前看着宗政无忧。她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如果,没有那个心情,就算是给你山珍海味,也一样如同嚼蜡。这就是她此进的心情写照。 吃了一个馒头,璃月再也没有食欲,守在木屋前,一守又是一整晚。 次日,依然是难得的好天气,璃月伸了伸僵硬的身子,缓步朝宗政无忧的身前走去,惊喜的发现,他身上的寒霜正在缓缓的退去。 指尖轻触了一下宗政无忧的脸颊,虽然还是很冰,但是已经没有那种刺骨的寒意。 不出一个时辰,他一定会醒过来!璃月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兴奋,一直守在宗政无忧的身侧,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宗政无忧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无聊的抓起雪手里团成一个个的雪球。 突然,璃月掀开宗政无忧单薄的衣服,将那一个雪团子放了进去,雪团子落到他的胸前,撑起那片平胸。那个模样,让璃月忍不住的轻笑一下,玩心大起,又拿起另一个雪球,放到这一边。 好,要是宗政无忧再勾一勾兰花指,美眸顾盼,媚波流转……不但是这个世界的女人要疯狂了,男人们也把持不住了,突然,璃月脸上的笑意僵了,因为她对上了一双美的不像话的眸子。 宗政无忧正不解的盯着她,心中满是疑惑,想不到,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她乐成这样。 “你醒了?”璃月看了看宗政无忧胸前那汹涌的两个雪球,现在掏出来还来得及吗? 宗政无忧拉起璃月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有点挡,什么东西?再一用力,胸口一凉。 “碎了。” “什么碎了?”不禁推开璃月,拉开自己的衣襟。 “胸碎了。” 宗政无忧看着面前堆了一堆雪团子,再想一想刚刚的触感,顿时明白,他的小野猫为什么会这么乐了。 “掏出来。” 璃月马上将手伸出他的衣襟里,放进去的时候好放,拿出来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全都碎雪碴子了! “我们回屋去,把衣服脱了抖一抖。”璃月刚刚站起身来,就被宗政无忧拉了回来。 “宝贝,是你放进去的,你要帮我全部掏出来。”宗政无忧刻意的加重了全部二字。 璃月的小手再次伸了进去,他的胸膛好冰啊,和雪球一样,掏,掏,掏,早知道,她就不放那么大的两个进去,苦逼的,这要掏到什么时候去。 掏着掏着,宗政无忧的腰带的松了,剩下还没有掏出的雪顿时滑落了下去,突然而来的冰凉感,让宗政无忧不受控制的僵了一下,他更期待那双小手,一点一点的把这些冰凉的雪掏出去的感觉。 璃月伸手往下掏,抓出一把雪,什么时候,他身上的冰凉已经退去了?什么时候,胸膛已经这么炽热了?手再次探入,突然后一缩,她好像碰到了什么一样,好烫的触感…… 你妹的,都开始化了! “宝贝,你是故意的。”宗政无忧倾身向前。 璃月身子往后倒去,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我一时玩心大起,不就是给你加了两包子么,我都已经掏了半天了。” 宗政无忧邪魅一笑,伸出一只手搂着璃月的腰力,用力一带,那个身影顿时落在他的怀里,两人朝雪地里倒去。 “还没有掏完,咱们继续。” 掏,掏,掏,掏你妹啊,再掏下去,还是掏雪碴子吗?那是逗鸟了好不? 趴在宗政无忧的身上,璃月迟迟不肯伸手,一回头,宗政无忧的手里拎着个雪球不停的掂着,心中一紧,他想干嘛? 璃月顿时捂住衣领,“我有,所以,不用装假的。” 宗政无忧没有说话,那双漂亮眸子朝璃月眨了一下,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也拿起一个雪球上下掂着。 “我掏。”璃月的小手,再次探入他的衣内,贴着他炽热的胸膛一路向下摸索而去。 “宝贝,你故意勾引我。” 无赖! 宗政无忧突然抬起身来,将璃月按在身下,炽热的气息贴她的唇边,流连,却不占有… 第一三九章 宝贝,你玩弄了我感情 他的气息呼在她的唇边,两从的气息相互交错着,此起彼伏…… 璃月睁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的唇,落下,遮住她的眼眸,接着,唇柔软的触感如同花雨一般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现在的感觉现在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背上,冰冷刺骨,面前,炽热如火。 他的气息吹的脸颊上有一层雾气,璃月睁开眼,四目相对,他的眸子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起来,好像一个美丽的世界,瞳孔一圈圈扩散,如同一个深不可测的隧道一般,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生的这么漂亮。”璃月忍不住感叹一声。 “看到什么了?”宗政无忧微微抬起头来。 璃月在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只看到她的影子,再无其它。 宗政无忧侧身,将璃月的身子托了起来,骑坐在他的身上,手掌在她冰冷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感觉到身上的人儿不适的扭动了一下,他刚刚压制了一下些的又被她撩拨了起来。 璃月的身形身动,错开那处坚硬,双手拂上他的胸膛。单薄的衣襟微开,却有着烫人的温度,轻轻的低下身子,唇移到宗政无忧的耳迹,学着他的动作,撩拨着他的无处发泄的激情。 “舒服吗?” 宗政无忧的身子一直紧绷着,隐忍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究竟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璃月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可是眼底那种得逞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宗政无忧轻笑,“宝贝,不如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可好?”别动。“璃月娇喝了一声,按着宗政无忧欲反扑身子。”宝贝,你确定,还要接着玩?“ 璃月轻笑不答,双手缓缓的游移着,探入他的衣内,好暖啊,比起她的手来,简直像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双手停在刚刚放雪团子的地方,平坦的肌肉,却极有弹性。”宝贝。“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双小手还在肆虐,指腹划过时,让他一阵阵紧绷着,脑中全是怎么把这个小野猫扑倒吃干净的场面。”无忧,闭上眼睛。“ 宗政无忧的听话的闭上双眼,柔软的触感的贴了过来,心跳骤然加速,那双小手捂住他就是睁开的双眼,被迫的被她的感触带领着,喉结微动,口中干涩难忍……”宝贝,我已经受不了了。“ 璃月微微抬起身子,将盖着他双肯的手儿拿开,笑意中带着几分调皮。 宗政无忧握着那双手,放在口中轻咬了一下。那双爪子,就如同猫儿一样,挠啊挠啊,挠的人心里,心痒难耐,搂着她的腰身站起身来。 她细长的腿挂在他的腰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宗政无忧的步伐极快,还未进到木屋的时候,便急切的封住那双樱唇。”宝贝,我来了。“ 嘶~她花了好几个时辰改造的好的亵裤再次毁在了他的手里! 璃月不知道,他不但是急切,还有着几乎让她难以承受的疯狂…… 他一次又一次与她抵死纠缠,温馨的小木屋里,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了,荡漾的激情一直升温,一直升温…… 不知道何时开始,也不知道将会在何时结束,只有挥汗如雨,娇喘与亘古不变的旋律交织在起来,他不想停歇,她根本无法停歇…… 太阳缓缓的落到山丘之后,虽然还不到傍晚,天色便已经开始暗下来,小木屋里,除了一阵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音,一道的声音响起。”宝贝,难道你还想再战一场?“”是的,来,把裤子脱了。“ 接着,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宗政无忧猛得扑了过去,璃月勾起一旁散落的亵裤,翻身下床。”虽然大了点,也总比没有强。“ 一抬头,宗政无忧以一个极其的姿势的望着她,”宝贝,你玩弄了我感情。“他不满,超级的不满。”我不但玩弄了你的感情,我刚刚才玩弄完你的身体。“璃月疲惫不堪的将凌乱了一地衣服分出来,承手一抛,落在宗政无忧的头上,盖住他那意犹未尽的神情。 宗政无忧拉下头上顶着的衣服,目光渐渐的往下望去,她的身上,穿着的可是他的亵裤。 璃月将裤子拉起,把那个撕的不像样的扔到他面前,”你穿这个。“ 宗政无忧凝眉,烂成这样,穿与不穿有什么区别?下次撕之前,可好好顾及一下环境。 璃月穿好衣服,感觉头晕眼花,激战过后就是这种难忍的虚弱,抬了一步,她能感觉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不知道,宗政无忧是什么感觉。”你不累吗?“ 宗政无忧:”目测,还可以再战一场。“”你老人家牛x闪闪,天色不早了,还是放下武器,过来吃点东西。“璃月说罢拿起一旁的馒头啃了起来。 在雪谷的这几日,虽然并不是她们的本意,虽然短暂,但却能让她好好的回味一辈子。一间只能装得下四五个人的小木屋,一张两人平躺都有会拥挤只能紧紧的抱在一起才能睡得下的小床。 璃月的目光落到宗政无忧的身上,最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有他。”舍不得?“他已经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不舍,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说实在的,这里的一切,他也不舍。”只要有你在,什么地点都可以是这幢小木屋。“ 宗政无忧心中一乐,这一句话,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说的没错!宝贝,来奖励你一个吻。“ 迎接他是,是一个烤干的馒头。”快点吃,吃饱了动身。“璃月不再理会他暧昧不明的眼神,自顾的吃着手里的东西。 出了雪谷,便见舍敏向人站在茫茫的雪地中焦急有等候着,一见两人出来,顿时迎上前去。”璃月。“舍敏唤了一声,这才是他熟悉的璃月,不是换一张容易就能够轻易取代的。”没事了!“璃月点点头,重重的朝舍敏与莫耿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像在漠北的时候,无数次的这种安慰。没事了三个字,已经道尽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走,回到雪国,咱们可以好好的喝一杯,庆祝庆祝。“莫耿爽朗的声音响起。 此时,天已经全暗了,以几个人的速度,不出一个时辰更能赶到的雪国皇宫。 马儿风驰电掣,璃月不时的朝宗政无忧的身影望去,看到他的姿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舍敏几人御马跟在他们后面,宗政无忧宽大披风遮住了腰部以下,他们几个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 璃月与宗政无忧平行,却能瞧的清清楚楚,只见宗政无忧的的屁股跟本就没有挨到马鞍上。”感觉如何?“璃月忍不住问道。”空荡荡。“宗政无忧面色无常。”蛋蛋的忧伤。“璃月补充了一句。 舍敏等人:”……“不明这几句话的真正含义。 突然宗政无忧飞身而起,落在璃月的身后,顺手握着缰绳,追风只是一顿,并没有停下速度,载着两人依然奔跑在众人之前。 璃月身子一僵,笑容也收敛了。”现在换谁忧伤了?“他的声音从身后贴着她的耳迹传来。 璃月伸出手按住宗政无忧额头,将他推后了一些,那种炽热的气息顿时减轻了一些,”你小心颠簸一下给你撞折了。“ …… 一抹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如同冰窖一般的天牢里更添几抹寒意,一道人影踩着阶梯缓步而下,守牢的漠北士兵立即将蜡烛燃得更亮些。 纳兰雪缓缓抬起头来,看清那道人影时,疯了一般冲到牢门前。上官璃月?怎么可能,她明明亲眼看着她掉下去,为什么样没有被那个怪物吃掉?!为什么上官璃月还好端端的活着,娇艳的如同一朵初绽的花一样!? 紧握着铁栏杆的牢笼,眼神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般朝璃月的方向望了过去。 璃月看着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微顿了一下,接着抬步向前。 她突然明白之前问无忧纳兰雪的事情时,宗政无忧为什么说让她自己回来看看就知道了。纳兰雪还穿着她的衣服,梳着无忧每天都会给自己挽的发髻。只是这样看一眼,她都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太像了,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只是,相比璃月脸上的娇艳动人,纳兰雪一片灰败,憔悴的惨不忍睹。”你这个发髻,是自己梳的?“璃月含笑轻问。 纳兰雪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开场白会是这句,仿佛她们之前从来都没有过节,没有仇恨,但是她明白,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璃月没有理会纳兰雪的呆愣,而是缓缓的走到一旁,”我的发髻,是无忧亲自挽的,与你的方向刚好相反。“ 这一句话,让纳兰雪冰凉的心犹如被人波了一层热油。这个女人是在嘲笑她有多可怜吗?她只是喜欢一个男人,占有是唯一的方法,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像成开的罂粟,是她招惹不得的,只是现在明白过来,已经晚了。”纳兰雪,我忘记了告诉你,我的男人,是半点不许别的女人觊觎。“”呵呵。“纳兰雪苍凉的笑了一声,抬起那双憔悴的眸子看着璃月。”上官璃月,你赢了。“纳兰雪的声音响起,空洞的如同她此时的眼神。”不。“璃月不喜欢听这三个字,而且纳兰雪也不配说这几个字。”咱们之间没有任何睹注,谈何输赢?“ 纳兰雪无言以对,只是失魂一般的点点头。没错,无忧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也不可能属于她,因为,他的眼里,附了上官璃月,再也装不下其它人,他可以将上官璃月捧到手心里,宠的天怒人怨,也能把她送到绝境,生不如死。”你很嚣张。“ 璃月轻笑,对于纳兰雪的这个形容,她很满意。”当初,大夏朝还未灭亡,我与无忧去漓城,那有一个百花节,我们玩了一个游戏,我站在一堆的女人之中,每人都顶着一块布,看不清容颜,也看不清身形,隔着老远的距离,他一眼便能认出我。“ 纳兰雪失魂的听着,那个女人这么自信的说这短话的时候,她的心还在痛,经过这一番折腾,她竟然还没有死心。”他爱的,不只是一张皮相。“璃月侧目,看着失魂落迫的纳兰雪。 突然,一阵寒意朝她的方向一闪而过,璃月心神微动,强大的内力如同一个防护罩一样将她团团包围其中,她一招未出,并未闪躲,纳兰雪也伤不了她。 冷眼看着牢笼里的纳兰雪所谓的困兽之斗。 纳兰雪一招比一招凌厉,带着刺骨寒意掌风不朝璃月的方向挥过去,那个女人,却始终未伤分毫,疲惫的停下身子,突然,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强势的她跟本无力抵挡。 不受控制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抚着生疼的胸口,踹气都觉得无比的艰难,刚刚稳住身子,只见几个漠北士兵端着一个熟悉的物体缓步而入。 上官璃月终于要动手了吗?”不,不要!“纳兰雪惊恐的吼了一声。”你打开那个暗阵的机关时,可有想过会有今天?“璃月轻声反问,一想到她在那个坛子里和那个红毛怪关了五天之久,她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还被那个红毛怪咬了三次。”上官璃月,你不能这么对我!“纳兰雪放声嘶吼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璃月自问她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悲天悯人之辈,她只知道,有仇必报,而且,必须要斩草除根! 九公主所带给她的悔痛,这一生承受一次就足够了! 挥挥手,漠北士兵立即上前去,一旁的桌子上,一个器皿里盛着血水一般的液体。”不要碰我!我是雪国的公主,都滚开!你们都滚开!“纳兰雪大声吼道。 璃月静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她绝不允许,纳兰雪顶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结束。”父皇,救我,父皇,救我!“纳兰雪不顾一切的吼着。”你的父皇不是被你下了寒毒吗?此时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本事救得了你?“璃月冷声反问,她就是那么恶毒,总喜欢捏着敌人最血淋淋的伤口。 痛,就让她一次痛个透彻!”上官璃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纳兰雪被两个漠北军按着,那张脸侵入鲜红的液体之中,所有的呼喊全都在这一时消失。一道白烟升起,水中开始泛起白色的泡泡,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 整张脸都被浸入那些液体之中,被璃月重伤的身子不停的挣扎着,可是在两个漠北士兵的手里,一点作用都没有,她跟本就无力逃开。 终于,白色的烟雾散去,水面也恢复平静,璃月挥挥手,两个的漠北士兵向后退去。 纳兰雪感觉身上一轻,手撑着桌子,吃力的抬起头来。 看到那张被腐蚀的面目全非的脸,两个漠北士兵都忍不住别过眼去,璃月只是瞧了一眼,目光挪到别处。 纳兰雪双手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没有细嫩的皮肤,只剩一些坑坑洼洼的触感,她的脸毁了,她的脸毁了!”上官璃月,你好毒!“ 璃月淡笑一下,没有反驳。 突然,端起一旁的器皿,将里的液体朝璃月的方向波了过去。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寒意扑面而来,还没有波到璃月身上的液体顿时凝结成了一鲜红色的冰,重重的在璃月的面前落了下去,碎了一地。”你没事?“宗政无忧抱着怀里的人儿,关切的问道。”没事。“璃月摇摇头。 纳兰雪的目光朝宗政无忧的身影望去,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炼狱!如果能够给她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她一定的不会从圣地把他救回来!”宗政无忧,你好残忍!“纳兰雪怒吼一声,一头撞在牢笼的墙壁之上。 漠北士兵上前查看了一下,朝璃月说道,”死了。“”安葬了。“璃月吩咐完,随着宗政无忧走出天牢。 天牢之外,舍敏与华一脉在外候着,漠北军已经整顿好,只要一声令下,即刻便可起程。”舍敏,你率漠北军日夜兼程,务必要在一月之内,回到漠北。 “是!”舍敏拱手,快步退了下去。 璃月抬眸看着宗政无忧,“咱们走哪条路?” “雪山。”宗政无忧轻声答道。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都是归心似箭。 三日之后,两人站在雪山间的那处的山坳里,这里已经完全被积雪覆盖,看不出曾经还有一汪泉水的痕迹。 “宝贝,好想再听一下,你那天对我说的话。”宗政无忧的目光朝那个方向望去,迷迷糊糊之中,他把他听到话全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到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印上烙印。 璃月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接着,那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搂在怀里,抬眸,有些疑惑的看着宗政无忧。 “哪句?” “你说,‘无忧,我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人,不要让我在这冰冷的天地间,堕向绝望的深渊’。” “好听吗?”璃月轻问。 宗政无忧的郑重点了点头,就是为了这句话,就算是他已经来到地狱,也要劈开一片裂缝,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回到她身边。 “那我现在再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我马上改嫁,找别的男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上你的床。”璃月恶狠狠的拉着宗政无忧的衣领说道。 宗政无忧的眸色顿时黯然,“你敢?!” “谁说我不敢!”璃月推开宗政无忧的怀抱,还没跑几步,便被他抓了回来。 “宝贝,你这是嫌为夫不够卖力,所以,想红杏出墙吗?”宗政无忧贴在璃月的耳迹,贝齿在璃月的耳垂上留下两个深深的牙印。 “好痛啊!”璃月痛呼一声,痛意立即被一阵酥麻取代。 “嗯?”的音上挑,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够了,绝对够了。”璃月立即应道,她真怕这个老狐狸会在这雪山之巅,兽性大发。 “还要找别的男人,花我的钱,住我的房,上我的床吗?” 璃月摇摇头,“你一直活着话,估计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估计?”宗政无忧眉宇收紧,揣摩着这个字眼。 “是绝对,绝对没有希望。”璃月立即改口。 宗政无忧满意一笑,缓缓俯下身来,唇刚刚碰到那双柔软樱唇时,被一只小手横挡在中间。 “只亲亲。” “你还想要其它的?”玩味的笑意在眼底泛现。 “啊!你放开我……” 宗政无忧突然松开双手,璃月立即勾着他的脖子双腿拼命的夹击他的腰,像个八爪鱼一样的挂在他的身上,这要是一掉下去,屁股不知道要摔多疼。 “我放开了,是你不愿意松开的。”然后,他就理所当然,勉为其难的搂住她的腰。 混蛋! “宝贝,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宗政无忧说罢,霸道的吻住璃月的唇,久久之后,在一切还能控制的时候松开怀里的人儿。 “宝贝,你现在郑重的告诉你,觊觎你的人,全都不举。” 璃月靠在他的肩窝,偷笑。老狐狸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心里不禁暗忖了一句:这事,好像你说了也不算?但是,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他。 见他眼底的渐渐减退,还好他还有点理智,可是,他却不愿意放她下来,像抱个孩子一样,缓步朝前方走去。 那道身影,抱着怀里的人儿从雪山上一跃而下,半空中,留下一道极其绰绝的身姿,他动作下降的极快,璃月有些控制不住的心口一紧,更加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华一脉已经飞鸽传书给冷夜两人的路线,冷夜已经在雪山下等了好几个时辰,一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忍不住一阵欢喜。 “皇上!”冷夜的声音有些颤抖,朝宗政无忧走了过去,弓身行礼。 宗政无忧冷夜扶起,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走。” 三人跨上马儿,迅速的朝前方急驶而去。 此时,阳光正灿,宁静的山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积雪融化路面显得湿滑泥泞,马儿的速度都受到阻碍。璃月此时,却恨不得插上两只翅膀,快点飞回去。 几个孩子雀跃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手里扯着几个不同颜色形状的风筝,可是没有风,倒成了几个孩子拉着跑的玩具,笑着,闹着,一阵阵欢笑声不时在诺大的院子里响起。 突然,凤卓手上的风筝线断了,风筝飘落到地面上。 岳灵儿最先发现,停下身形朝凤卓走了过去,捡起那个凤筝放在他的手上。 “灵儿,你喜欢风筝飞在天空的样子,还是喜欢它飘落在地上的样子。”凤卓抬起头,双眸之中染上一丝迷茫。 凤凰与风宇也围了过来,两人互望了一眼,感觉,今天的凤卓有点怪怪的。 “哥哥,娘亲就要回来了,你怎么好像闷闷不乐的?”凤凰歪着小脸问道。 “没有,我开心啊。”凤卓朝凤凰淡淡一笑。 “孩子们,吃东西喽。”宗政子默朝几个孩子招呼着,只见他的手里端着丰盛的各种心点,几个孩子一窝蜂的涌了上去,抢了起来。 “子默叔叔,怎么今天给我们做这么多好吃的啊?”风宇大口大口的咬着,见宗政子默没有回答,不禁露出纯纯的笑意,“是不是我娘亲要回来了,所以子默叔叔想向娘亲展示一下手艺?”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轻轻的摸了一下风宇的头,“是啊。” “叔叔,晚上吃什么?”凤凰期待的问道,若说爹爹做的大餐美味的不法形容,那么子默叔叔的这些小点心却总能让人停不下来,好吃,花样又多。 “你们想吃什么?” “炸鸡腿。” “我想吃的小干锅。” “我要吃的水晶饺子。” 宗政子默看着几个孩子,一一朝他们点了点头,“好了,叔叔记下了,去玩。” 几个孩子顿时拉着手里的风筝跑开了,只有风卓站子宗政子默的面前,刚刚的点心,也没有见他拿一块。 “去和弟弟妹妹一起玩。”宗政子默催促道。 “爹,你要做那么多东西,我帮你。”凤卓细心的将风筝放到一边。 “好。”宗政子默点点头,父子两人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宗政子默倒了些面粉,凤卓舀了点水浇了进去,两人很默契,但谁也没有说话。 “爹,再加点面粉。” “够了。”宗政子默搅了一下,低头和着面。 “多做一点,往后,他们就吃不到了。” 宗政子默突然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这么多年一眨眼的感觉就过去了,当初软软糯糯的儿子已经长到他的胸前,心中一阵感慨。 “爹,你不用掩饰,我都明白,如今不但是娘回来了,风宇和凤凰的爹也回来了,你一定会悄悄的离开这里。”凤卓的声音稚嫩未脱,但却无比的坚定。 宗政子默抬起手,重重的搭在凤卓的肩膀上,“儿子,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失去母亲。” “爹,我不怪你,我知道,我母亲如果还活着,你为了我和她一起,你也会痛苦,与其这样,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凤卓说罢,走到一旁将洗好的肉拿了过来。 凤卓的懂事,让宗政子默一阵哽咽。 “爹,我是真的很喜欢干娘,她让我感觉到,真正的母爱。”凤卓看着宗政子默,他知道这样说,一定会惹他爹伤心,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因为,这一次,他们又要分开了,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宗政子默轻轻的捏了一下凤卓的小脸,“爹也喜欢。”都说,知儿莫若父,他和凤卓之间,是相互的,这么些年来,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早已经培养出了那种心灵相通的默契。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和着手上的面,璃月和无忧一回来,他还有何立足之地,况且,他不想把自己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之中。说不喜欢,说没有期待是假的,只不过,璃月不想改变他们的关系,他一生都不会主动去挣求什么,只希望能够看着她,呆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相守,就已经足矣。 “水晶饺加点马蹄,凤凰喜欢脆脆的感觉。” 凤卓回过头来,“我知道。” 父子两在厨房里忙碌着,黄昏的余晖透过窗台照进来,金灿灿的阳光将两人团团包围,宗政子默抬起头,在凤卓的俏鼻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白色的指印。 “张嘴,我看看牙齿长齐了没有?” 凤卓立即张开嘴巴,含糊不清的示意宗政子默往里面看,“这颗,好像又开始松了。” “我看到了,歪了。”宗政子默的又往这边瞧瞧,突然拎起一个的刚刚出锅的水晶饺子放到凤卓的唇边。 “熟了?”凤卓兴奋的接过,咬了一口。 “怎么样?” “好吃!爹亲自出马,做出来的东西,当然是天下最好吃的。”凤卓不余遗力的赞扬着。 “天色不早了,叫他们几个来吃饭了。” “好。”凤卓将剩下的水晶饺子放到嘴里,一溜烟的往外跑去。 宗政子默一如既往的将碗筷摆好,招呼着玩的疯了一样的孩子们洗手,然后再到他这里一一的擦干净,几个孩子围住在桌边等着他入席。 “哥哥,来!”小凤凰突然站起身来,朝凤卓伸出小拳头。 “凤凰,你确定还要来?”凤卓站起身来,两人的目光盯着的,全是那一笼水晶饺子。 “那是当然,愿赌服输。”小凤凰下巴一抬。 宗政子默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下,这样的她,还真有点璃月的影子。 “输了不许哭鼻子。”凤卓再次强调。 “我才不哭。” 两个孩子挥着手,“石头,剪刀,布!” “石头!” “剪刀!” 凤凰兴奋的拍着小手,“我赢了,我赢了,快,子默叔叔,给我夹一个。” 宗政子默宠溺一笑,夹起一个直接递到了凤凰的小嘴里,“再接再厉。” “石头,剪刀,布!” “剪刀!” “布!” 凤卓拍了拍自己的手,“哎呀!我又输了!” “哈哈,我赢了,子默叔叔,我要这个。” 凤凰连赢了两次,兴奋的不得了,拉着凤卓要玩到底,凤卓一挽袖子,好似也被激到了,准备大干一场。 “布!” “石头!” 哈哈,凤凰忍不住拍了拍小手,又赢了,好开心啊!接着,今天晚上像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样,一笼水晶饺全被她赢回来了,抱着那一笼,笑的好灿烂。 凤宇与岳灵儿互望了一眼,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凤卓甩了甩自己的手,一馋的受不了的样子,“哎呀,今天吃不成了。” 凤凰的心里更乐了,不过,还是拿起凤卓的小碗夹了一只给他,“哥哥输了,只能吃一个。” “一个啊?”凤卓不满意的嘟着嘴巴。 “两个,绝对不能再多了!”凤凰说完,将那个笼子拉到自己面前,护着宝贝一样搂着。 一顿饭一直吃了很久才吃完,今天吃的特别开心的要属凤凰,不只是将自己喜欢吃的水晶饺吃了个撑,还连赢了凤卓那么多次,真的是好兴奋,睡在床上的时候,还忍不住偷偷的笑。 “凰儿,你先睡,姐姐出去一下。”岳灵儿突然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 “姐姐,你去哪?”凤凰突然坐直身子,不解的看着岳灵儿。 “你先睡,姐姐去去就回。”岳灵儿轻声说道,快步走了出去。 凤凰靠在被窝里,想着马上要见到娘亲和爹爹了,心里美滋滋的。 岳灵儿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暗处一个身影捧着一个风筝的坐在台阶上,在这清冷的夜色里,说不出的萧瑟与孤寂。缓步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凤卓。” 凤卓抬起头,朝岳灵儿的淡淡一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岳灵儿走到风卓身旁,坐了下来。 “凤卓,你今天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有答案了。”岳灵儿的拿过凤卓手中的那个风筝。 “那你是喜欢在天上的飞的风筝,还是落在地上的?” “我喜欢落在地上的,因为飞在天上的,我虽然可以拉着线的另一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它追逐的是风的方向,我迁就着它的方向,如果我使劲的扯,线也许就会断,那我就再也无法拥有它。” 凤卓听着岳灵儿的话,陷入自己思绪当中。 “就像现在,它落在地上,我可以捧在手心里,细心的呵护,再也不用担心,它会随时飞走。如果,它期待那片天空,我可以陪着它,坐在这里,就像现在,陪着它看着这一片蓝天。” 岳灵儿说完,淡笑着看着凤卓,“你呢?” 凤卓隐去眼底的情绪,“我和你一样。” 岳灵儿找到风筝上的线,用力的扯断,将风筝的放到凤卓的怀里,然后又将那个线团放在自己的怀里。 “可以留个纪念吗?” 凤卓看着岳灵儿的模样,虽然没有凤凰的那种美艳,但是那种灵秀却是绝无仅有的。 “你都收起来了,还问我。” “你不愿意,我再还给你呗。”岳灵儿爽朗一笑,突然好像发现什么似的,马上捂住嘴巴,脸上染上一抹红晕。 “别捂了,我不嫌你丑。”不就是缺了几颗牙齿嘛,他们两个是彼此彼此。 “我还没嫌你丑呢!”岳灵儿的不悦的回应道。 突然,两人一阵沉默。 “凤卓,你要走了是吗?” “嗯。”凤卓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你千万别告诉风宇和凤凰。” “好。”岳灵儿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了?”凤卓不解的看着的岳灵儿,没想发,她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时候。 “今天吃饭的时候,你平时哪有好么好的气度啊,一个劲的输给凤凰。” “谁说我一个劲的输给她了。” 岳灵儿白了他一眼,“谁不知道凤凰玩石头剪刀布的时候,一直按顺序出啊!”第一次出石头,第二次一定是剪刀,第三次,一定是布,第四次,依旧循环。 凤卓没有接下去,倒是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你说,凤凰这样可以算得上是奇葩,任何书籍她都能过目不忘,任何招势只要一遍就能记住,简直就是个天才,怎么会裁到这个小游戏上?” 岳灵儿的想了想,“姑母说,天才也有脑袋短路的时候,估计就是这样。” 气氛突然轻松了不少,岳灵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凤卓点点头,直到那个身影进入房间后,才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风筝,心里忍不住涌现一股酸涩,他也像这个风筝一样,漂久了,就像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尝一尝被人珍视的感觉。 他不只想有个爹,还想有一个娘,想有一个完整的家。 凤卓深吸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岳灵儿她失去的比他多的多,他并没有经历那种亲眼看到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痛,爹一直把他保护的好好的,而岳灵儿,她什么都没有,却对着他,笑的那么的灿烂。 突然,凤卓站起身来,看着头顶这片无垠的夜空,他要坚强,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目光缓缓的朝东厢房望了过去,烛火已经熄灭了。 “风宇,凤凰,灵儿,咱们后会有期。”凤卓在心里暗暗说道。 夜色寂静,一顶圆月斜挂在漆黑的夜色中,世界万物笼罩着一层银霜,宗政子默从西厢房中走了出来,手中只提了两个小包袱,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儿子的,缓步来到凤卓面前。 “儿子,这一次,咱们去哪?”宗政子默弯下腰来,征求凤卓的意见。 “爹去哪,我就去哪。”凤卓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拉着宗政子默的胳膊,反正现在是天下之大,什么地方在他的眼里都一样。 “让爹好好的想想。”宗政子默接着凤卓踏着月色朝府门外走去。 ------题外话------ 元旦快乐,祝所有亲,新的一年里,事事如意,幸福美满~ 第一三九章 宝贝,你玩弄了我感情 他的气息呼在她的唇边,两从的气息相互交错着,此起彼伏…… 璃月睁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的唇,落下,遮住她的眼眸,接着,唇柔软的触感如同花雨一般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现在的感觉现在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背上,冰冷刺骨,面前,炽热如火。 他的气息吹的脸颊上有一层雾气,璃月睁开眼,四目相对,他的眸子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起来,好像一个美丽的世界,瞳孔一圈圈扩散,如同一个深不可测的隧道一般,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生的这么漂亮。”璃月忍不住感叹一声。 “看到什么了?”宗政无忧微微抬起头来。 璃月在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只看到她的影子,再无其它。 宗政无忧侧身,将璃月的身子托了起来,骑坐在他的身上,手掌在她冰冷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感觉到身上的人儿不适的扭动了一下,他刚刚压制了一下些的又被她撩拨了起来。 璃月的身形身动,错开那处坚硬,双手拂上他的胸膛。单薄的衣襟微开,却有着烫人的温度,轻轻的低下身子,唇移到宗政无忧的耳迹,学着他的动作,撩拨着他的无处发泄的激情。 “舒服吗?” 宗政无忧的身子一直紧绷着,隐忍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究竟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璃月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可是眼底那种得逞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宗政无忧轻笑,“宝贝,不如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可好?”别动。“璃月娇喝了一声,按着宗政无忧欲反扑身子。”宝贝,你确定,还要接着玩?“ 璃月轻笑不答,双手缓缓的游移着,探入他的衣内,好暖啊,比起她的手来,简直像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双手停在刚刚放雪团子的地方,平坦的肌肉,却极有弹性。”宝贝。“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双小手还在肆虐,指腹划过时,让他一阵阵紧绷着,脑中全是怎么把这个小野猫扑倒吃干净的场面。”无忧,闭上眼睛。“ 宗政无忧的听话的闭上双眼,柔软的触感的贴了过来,心跳骤然加速,那双小手捂住他就是睁开的双眼,被迫的被她的感触带领着,喉结微动,口中干涩难忍……”宝贝,我已经受不了了。“ 璃月微微抬起身子,将盖着他双肯的手儿拿开,笑意中带着几分调皮。 宗政无忧握着那双手,放在口中轻咬了一下。那双爪子,就如同猫儿一样,挠啊挠啊,挠的人心里,心痒难耐,搂着她的腰身站起身来。 她细长的腿挂在他的腰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宗政无忧的步伐极快,还未进到木屋的时候,便急切的封住那双樱唇。”宝贝,我来了。“ 嘶~她花了好几个时辰改造的好的亵裤再次毁在了他的手里! 璃月不知道,他不但是急切,还有着几乎让她难以承受的疯狂…… 他一次又一次与她抵死纠缠,温馨的小木屋里,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了,荡漾的激情一直升温,一直升温…… 不知道何时开始,也不知道将会在何时结束,只有挥汗如雨,娇喘与亘古不变的旋律交织在起来,他不想停歇,她根本无法停歇…… 太阳缓缓的落到山丘之后,虽然还不到傍晚,天色便已经开始暗下来,小木屋里,除了一阵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音,一道的声音响起。”宝贝,难道你还想再战一场?“”是的,来,把裤子脱了。“ 接着,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宗政无忧猛得扑了过去,璃月勾起一旁散落的亵裤,翻身下床。”虽然大了点,也总比没有强。“ 一抬头,宗政无忧以一个极其的姿势的望着她,”宝贝,你玩弄了我感情。“他不满,超级的不满。”我不但玩弄了你的感情,我刚刚才玩弄完你的身体。“璃月疲惫不堪的将凌乱了一地衣服分出来,承手一抛,落在宗政无忧的头上,盖住他那意犹未尽的神情。 宗政无忧拉下头上顶着的衣服,目光渐渐的往下望去,她的身上,穿着的可是他的亵裤。 璃月将裤子拉起,把那个撕的不像样的扔到他面前,”你穿这个。“ 宗政无忧凝眉,烂成这样,穿与不穿有什么区别?下次撕之前,可好好顾及一下环境。 璃月穿好衣服,感觉头晕眼花,激战过后就是这种难忍的虚弱,抬了一步,她能感觉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不知道,宗政无忧是什么感觉。”你不累吗?“ 宗政无忧:”目测,还可以再战一场。“”你老人家牛x闪闪,天色不早了,还是放下武器,过来吃点东西。“璃月说罢拿起一旁的馒头啃了起来。 在雪谷的这几日,虽然并不是她们的本意,虽然短暂,但却能让她好好的回味一辈子。一间只能装得下四五个人的小木屋,一张两人平躺都有会拥挤只能紧紧的抱在一起才能睡得下的小床。 璃月的目光落到宗政无忧的身上,最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有他。”舍不得?“他已经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不舍,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说实在的,这里的一切,他也不舍。”只要有你在,什么地点都可以是这幢小木屋。“ 宗政无忧心中一乐,这一句话,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说的没错!宝贝,来奖励你一个吻。“ 迎接他是,是一个烤干的馒头。”快点吃,吃饱了动身。“璃月不再理会他暧昧不明的眼神,自顾的吃着手里的东西。 出了雪谷,便见舍敏向人站在茫茫的雪地中焦急有等候着,一见两人出来,顿时迎上前去。”璃月。“舍敏唤了一声,这才是他熟悉的璃月,不是换一张容易就能够轻易取代的。”没事了!“璃月点点头,重重的朝舍敏与莫耿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像在漠北的时候,无数次的这种安慰。没事了三个字,已经道尽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走,回到雪国,咱们可以好好的喝一杯,庆祝庆祝。“莫耿爽朗的声音响起。 此时,天已经全暗了,以几个人的速度,不出一个时辰更能赶到的雪国皇宫。 马儿风驰电掣,璃月不时的朝宗政无忧的身影望去,看到他的姿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舍敏几人御马跟在他们后面,宗政无忧宽大披风遮住了腰部以下,他们几个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 璃月与宗政无忧平行,却能瞧的清清楚楚,只见宗政无忧的的屁股跟本就没有挨到马鞍上。”感觉如何?“璃月忍不住问道。”空荡荡。“宗政无忧面色无常。”蛋蛋的忧伤。“璃月补充了一句。 舍敏等人:”……“不明这几句话的真正含义。 突然宗政无忧飞身而起,落在璃月的身后,顺手握着缰绳,追风只是一顿,并没有停下速度,载着两人依然奔跑在众人之前。 璃月身子一僵,笑容也收敛了。”现在换谁忧伤了?“他的声音从身后贴着她的耳迹传来。 璃月伸出手按住宗政无忧额头,将他推后了一些,那种炽热的气息顿时减轻了一些,”你小心颠簸一下给你撞折了。“ …… 一抹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如同冰窖一般的天牢里更添几抹寒意,一道人影踩着阶梯缓步而下,守牢的漠北士兵立即将蜡烛燃得更亮些。 纳兰雪缓缓抬起头来,看清那道人影时,疯了一般冲到牢门前。上官璃月?怎么可能,她明明亲眼看着她掉下去,为什么样没有被那个怪物吃掉?!为什么上官璃月还好端端的活着,娇艳的如同一朵初绽的花一样!? 紧握着铁栏杆的牢笼,眼神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般朝璃月的方向望了过去。 璃月看着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微顿了一下,接着抬步向前。 她突然明白之前问无忧纳兰雪的事情时,宗政无忧为什么说让她自己回来看看就知道了。纳兰雪还穿着她的衣服,梳着无忧每天都会给自己挽的发髻。只是这样看一眼,她都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太像了,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只是,相比璃月脸上的娇艳动人,纳兰雪一片灰败,憔悴的惨不忍睹。”你这个发髻,是自己梳的?“璃月含笑轻问。 纳兰雪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开场白会是这句,仿佛她们之前从来都没有过节,没有仇恨,但是她明白,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璃月没有理会纳兰雪的呆愣,而是缓缓的走到一旁,”我的发髻,是无忧亲自挽的,与你的方向刚好相反。“ 这一句话,让纳兰雪冰凉的心犹如被人波了一层热油。这个女人是在嘲笑她有多可怜吗?她只是喜欢一个男人,占有是唯一的方法,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像成开的罂粟,是她招惹不得的,只是现在明白过来,已经晚了。”纳兰雪,我忘记了告诉你,我的男人,是半点不许别的女人觊觎。“”呵呵。“纳兰雪苍凉的笑了一声,抬起那双憔悴的眸子看着璃月。”上官璃月,你赢了。“纳兰雪的声音响起,空洞的如同她此时的眼神。”不。“璃月不喜欢听这三个字,而且纳兰雪也不配说这几个字。”咱们之间没有任何睹注,谈何输赢?“ 纳兰雪无言以对,只是失魂一般的点点头。没错,无忧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也不可能属于她,因为,他的眼里,附了上官璃月,再也装不下其它人,他可以将上官璃月捧到手心里,宠的天怒人怨,也能把她送到绝境,生不如死。”你很嚣张。“ 璃月轻笑,对于纳兰雪的这个形容,她很满意。”当初,大夏朝还未灭亡,我与无忧去漓城,那有一个百花节,我们玩了一个游戏,我站在一堆的女人之中,每人都顶着一块布,看不清容颜,也看不清身形,隔着老远的距离,他一眼便能认出我。“ 纳兰雪失魂的听着,那个女人这么自信的说这短话的时候,她的心还在痛,经过这一番折腾,她竟然还没有死心。”他爱的,不只是一张皮相。“璃月侧目,看着失魂落迫的纳兰雪。 突然,一阵寒意朝她的方向一闪而过,璃月心神微动,强大的内力如同一个防护罩一样将她团团包围其中,她一招未出,并未闪躲,纳兰雪也伤不了她。 冷眼看着牢笼里的纳兰雪所谓的困兽之斗。 纳兰雪一招比一招凌厉,带着刺骨寒意掌风不朝璃月的方向挥过去,那个女人,却始终未伤分毫,疲惫的停下身子,突然,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强势的她跟本无力抵挡。 不受控制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抚着生疼的胸口,踹气都觉得无比的艰难,刚刚稳住身子,只见几个漠北士兵端着一个熟悉的物体缓步而入。 上官璃月终于要动手了吗?”不,不要!“纳兰雪惊恐的吼了一声。”你打开那个暗阵的机关时,可有想过会有今天?“璃月轻声反问,一想到她在那个坛子里和那个红毛怪关了五天之久,她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还被那个红毛怪咬了三次。”上官璃月,你不能这么对我!“纳兰雪放声嘶吼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璃月自问她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悲天悯人之辈,她只知道,有仇必报,而且,必须要斩草除根! 九公主所带给她的悔痛,这一生承受一次就足够了! 挥挥手,漠北士兵立即上前去,一旁的桌子上,一个器皿里盛着血水一般的液体。”不要碰我!我是雪国的公主,都滚开!你们都滚开!“纳兰雪大声吼道。 璃月静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她绝不允许,纳兰雪顶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结束。”父皇,救我,父皇,救我!“纳兰雪不顾一切的吼着。”你的父皇不是被你下了寒毒吗?此时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本事救得了你?“璃月冷声反问,她就是那么恶毒,总喜欢捏着敌人最血淋淋的伤口。 痛,就让她一次痛个透彻!”上官璃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纳兰雪被两个漠北军按着,那张脸侵入鲜红的液体之中,所有的呼喊全都在这一时消失。一道白烟升起,水中开始泛起白色的泡泡,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 整张脸都被浸入那些液体之中,被璃月重伤的身子不停的挣扎着,可是在两个漠北士兵的手里,一点作用都没有,她跟本就无力逃开。 终于,白色的烟雾散去,水面也恢复平静,璃月挥挥手,两个的漠北士兵向后退去。 纳兰雪感觉身上一轻,手撑着桌子,吃力的抬起头来。 看到那张被腐蚀的面目全非的脸,两个漠北士兵都忍不住别过眼去,璃月只是瞧了一眼,目光挪到别处。 纳兰雪双手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没有细嫩的皮肤,只剩一些坑坑洼洼的触感,她的脸毁了,她的脸毁了!”上官璃月,你好毒!“ 璃月淡笑一下,没有反驳。 突然,端起一旁的器皿,将里的液体朝璃月的方向波了过去。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寒意扑面而来,还没有波到璃月身上的液体顿时凝结成了一鲜红色的冰,重重的在璃月的面前落了下去,碎了一地。”你没事?“宗政无忧抱着怀里的人儿,关切的问道。”没事。“璃月摇摇头。 纳兰雪的目光朝宗政无忧的身影望去,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炼狱!如果能够给她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她一定的不会从圣地把他救回来!”宗政无忧,你好残忍!“纳兰雪怒吼一声,一头撞在牢笼的墙壁之上。 漠北士兵上前查看了一下,朝璃月说道,”死了。“”安葬了。“璃月吩咐完,随着宗政无忧走出天牢。 天牢之外,舍敏与华一脉在外候着,漠北军已经整顿好,只要一声令下,即刻便可起程。”舍敏,你率漠北军日夜兼程,务必要在一月之内,回到漠北。 “是!”舍敏拱手,快步退了下去。 璃月抬眸看着宗政无忧,“咱们走哪条路?” “雪山。”宗政无忧轻声答道。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都是归心似箭。 三日之后,两人站在雪山间的那处的山坳里,这里已经完全被积雪覆盖,看不出曾经还有一汪泉水的痕迹。 “宝贝,好想再听一下,你那天对我说的话。”宗政无忧的目光朝那个方向望去,迷迷糊糊之中,他把他听到话全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到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印上烙印。 璃月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接着,那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搂在怀里,抬眸,有些疑惑的看着宗政无忧。 “哪句?” “你说,‘无忧,我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人,不要让我在这冰冷的天地间,堕向绝望的深渊’。” “好听吗?”璃月轻问。 宗政无忧的郑重点了点头,就是为了这句话,就算是他已经来到地狱,也要劈开一片裂缝,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回到她身边。 “那我现在再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我马上改嫁,找别的男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上你的床。”璃月恶狠狠的拉着宗政无忧的衣领说道。 宗政无忧的眸色顿时黯然,“你敢?!” “谁说我不敢!”璃月推开宗政无忧的怀抱,还没跑几步,便被他抓了回来。 “宝贝,你这是嫌为夫不够卖力,所以,想红杏出墙吗?”宗政无忧贴在璃月的耳迹,贝齿在璃月的耳垂上留下两个深深的牙印。 “好痛啊!”璃月痛呼一声,痛意立即被一阵酥麻取代。 “嗯?”的音上挑,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够了,绝对够了。”璃月立即应道,她真怕这个老狐狸会在这雪山之巅,兽性大发。 “还要找别的男人,花我的钱,住我的房,上我的床吗?” 璃月摇摇头,“你一直活着话,估计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估计?”宗政无忧眉宇收紧,揣摩着这个字眼。 “是绝对,绝对没有希望。”璃月立即改口。 宗政无忧满意一笑,缓缓俯下身来,唇刚刚碰到那双柔软樱唇时,被一只小手横挡在中间。 “只亲亲。” “你还想要其它的?”玩味的笑意在眼底泛现。 “啊!你放开我……” 宗政无忧突然松开双手,璃月立即勾着他的脖子双腿拼命的夹击他的腰,像个八爪鱼一样的挂在他的身上,这要是一掉下去,屁股不知道要摔多疼。 “我放开了,是你不愿意松开的。”然后,他就理所当然,勉为其难的搂住她的腰。 混蛋! “宝贝,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宗政无忧说罢,霸道的吻住璃月的唇,久久之后,在一切还能控制的时候松开怀里的人儿。 “宝贝,你现在郑重的告诉你,觊觎你的人,全都不举。” 璃月靠在他的肩窝,偷笑。老狐狸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心里不禁暗忖了一句:这事,好像你说了也不算?但是,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他。 见他眼底的渐渐减退,还好他还有点理智,可是,他却不愿意放她下来,像抱个孩子一样,缓步朝前方走去。 那道身影,抱着怀里的人儿从雪山上一跃而下,半空中,留下一道极其绰绝的身姿,他动作下降的极快,璃月有些控制不住的心口一紧,更加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华一脉已经飞鸽传书给冷夜两人的路线,冷夜已经在雪山下等了好几个时辰,一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忍不住一阵欢喜。 “皇上!”冷夜的声音有些颤抖,朝宗政无忧走了过去,弓身行礼。 宗政无忧冷夜扶起,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走。” 三人跨上马儿,迅速的朝前方急驶而去。 此时,阳光正灿,宁静的山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积雪融化路面显得湿滑泥泞,马儿的速度都受到阻碍。璃月此时,却恨不得插上两只翅膀,快点飞回去。 几个孩子雀跃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手里扯着几个不同颜色形状的风筝,可是没有风,倒成了几个孩子拉着跑的玩具,笑着,闹着,一阵阵欢笑声不时在诺大的院子里响起。 突然,凤卓手上的风筝线断了,风筝飘落到地面上。 岳灵儿最先发现,停下身形朝凤卓走了过去,捡起那个凤筝放在他的手上。 “灵儿,你喜欢风筝飞在天空的样子,还是喜欢它飘落在地上的样子。”凤卓抬起头,双眸之中染上一丝迷茫。 凤凰与风宇也围了过来,两人互望了一眼,感觉,今天的凤卓有点怪怪的。 “哥哥,娘亲就要回来了,你怎么好像闷闷不乐的?”凤凰歪着小脸问道。 “没有,我开心啊。”凤卓朝凤凰淡淡一笑。 “孩子们,吃东西喽。”宗政子默朝几个孩子招呼着,只见他的手里端着丰盛的各种心点,几个孩子一窝蜂的涌了上去,抢了起来。 “子默叔叔,怎么今天给我们做这么多好吃的啊?”风宇大口大口的咬着,见宗政子默没有回答,不禁露出纯纯的笑意,“是不是我娘亲要回来了,所以子默叔叔想向娘亲展示一下手艺?”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轻轻的摸了一下风宇的头,“是啊。” “叔叔,晚上吃什么?”凤凰期待的问道,若说爹爹做的大餐美味的不法形容,那么子默叔叔的这些小点心却总能让人停不下来,好吃,花样又多。 “你们想吃什么?” “炸鸡腿。” “我想吃的小干锅。” “我要吃的水晶饺子。” 宗政子默看着几个孩子,一一朝他们点了点头,“好了,叔叔记下了,去玩。” 几个孩子顿时拉着手里的风筝跑开了,只有风卓站子宗政子默的面前,刚刚的点心,也没有见他拿一块。 “去和弟弟妹妹一起玩。”宗政子默催促道。 “爹,你要做那么多东西,我帮你。”凤卓细心的将风筝放到一边。 “好。”宗政子默点点头,父子两人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宗政子默倒了些面粉,凤卓舀了点水浇了进去,两人很默契,但谁也没有说话。 “爹,再加点面粉。” “够了。”宗政子默搅了一下,低头和着面。 “多做一点,往后,他们就吃不到了。” 宗政子默突然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这么多年一眨眼的感觉就过去了,当初软软糯糯的儿子已经长到他的胸前,心中一阵感慨。 “爹,你不用掩饰,我都明白,如今不但是娘回来了,风宇和凤凰的爹也回来了,你一定会悄悄的离开这里。”凤卓的声音稚嫩未脱,但却无比的坚定。 宗政子默抬起手,重重的搭在凤卓的肩膀上,“儿子,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失去母亲。” “爹,我不怪你,我知道,我母亲如果还活着,你为了我和她一起,你也会痛苦,与其这样,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凤卓说罢,走到一旁将洗好的肉拿了过来。 凤卓的懂事,让宗政子默一阵哽咽。 “爹,我是真的很喜欢干娘,她让我感觉到,真正的母爱。”凤卓看着宗政子默,他知道这样说,一定会惹他爹伤心,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因为,这一次,他们又要分开了,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宗政子默轻轻的捏了一下凤卓的小脸,“爹也喜欢。”都说,知儿莫若父,他和凤卓之间,是相互的,这么些年来,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早已经培养出了那种心灵相通的默契。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和着手上的面,璃月和无忧一回来,他还有何立足之地,况且,他不想把自己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之中。说不喜欢,说没有期待是假的,只不过,璃月不想改变他们的关系,他一生都不会主动去挣求什么,只希望能够看着她,呆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相守,就已经足矣。 “水晶饺加点马蹄,凤凰喜欢脆脆的感觉。” 凤卓回过头来,“我知道。” 父子两在厨房里忙碌着,黄昏的余晖透过窗台照进来,金灿灿的阳光将两人团团包围,宗政子默抬起头,在凤卓的俏鼻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白色的指印。 “张嘴,我看看牙齿长齐了没有?” 凤卓立即张开嘴巴,含糊不清的示意宗政子默往里面看,“这颗,好像又开始松了。” “我看到了,歪了。”宗政子默的又往这边瞧瞧,突然拎起一个的刚刚出锅的水晶饺子放到凤卓的唇边。 “熟了?”凤卓兴奋的接过,咬了一口。 “怎么样?” “好吃!爹亲自出马,做出来的东西,当然是天下最好吃的。”凤卓不余遗力的赞扬着。 “天色不早了,叫他们几个来吃饭了。” “好。”凤卓将剩下的水晶饺子放到嘴里,一溜烟的往外跑去。 宗政子默一如既往的将碗筷摆好,招呼着玩的疯了一样的孩子们洗手,然后再到他这里一一的擦干净,几个孩子围住在桌边等着他入席。 “哥哥,来!”小凤凰突然站起身来,朝凤卓伸出小拳头。 “凤凰,你确定还要来?”凤卓站起身来,两人的目光盯着的,全是那一笼水晶饺子。 “那是当然,愿赌服输。”小凤凰下巴一抬。 宗政子默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下,这样的她,还真有点璃月的影子。 “输了不许哭鼻子。”凤卓再次强调。 “我才不哭。” 两个孩子挥着手,“石头,剪刀,布!” “石头!” “剪刀!” 凤凰兴奋的拍着小手,“我赢了,我赢了,快,子默叔叔,给我夹一个。” 宗政子默宠溺一笑,夹起一个直接递到了凤凰的小嘴里,“再接再厉。” “石头,剪刀,布!” “剪刀!” “布!” 凤卓拍了拍自己的手,“哎呀!我又输了!” “哈哈,我赢了,子默叔叔,我要这个。” 凤凰连赢了两次,兴奋的不得了,拉着凤卓要玩到底,凤卓一挽袖子,好似也被激到了,准备大干一场。 “布!” “石头!” 哈哈,凤凰忍不住拍了拍小手,又赢了,好开心啊!接着,今天晚上像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样,一笼水晶饺全被她赢回来了,抱着那一笼,笑的好灿烂。 凤宇与岳灵儿互望了一眼,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凤卓甩了甩自己的手,一馋的受不了的样子,“哎呀,今天吃不成了。” 凤凰的心里更乐了,不过,还是拿起凤卓的小碗夹了一只给他,“哥哥输了,只能吃一个。” “一个啊?”凤卓不满意的嘟着嘴巴。 “两个,绝对不能再多了!”凤凰说完,将那个笼子拉到自己面前,护着宝贝一样搂着。 一顿饭一直吃了很久才吃完,今天吃的特别开心的要属凤凰,不只是将自己喜欢吃的水晶饺吃了个撑,还连赢了凤卓那么多次,真的是好兴奋,睡在床上的时候,还忍不住偷偷的笑。 “凰儿,你先睡,姐姐出去一下。”岳灵儿突然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 “姐姐,你去哪?”凤凰突然坐直身子,不解的看着岳灵儿。 “你先睡,姐姐去去就回。”岳灵儿轻声说道,快步走了出去。 凤凰靠在被窝里,想着马上要见到娘亲和爹爹了,心里美滋滋的。 岳灵儿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暗处一个身影捧着一个风筝的坐在台阶上,在这清冷的夜色里,说不出的萧瑟与孤寂。缓步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凤卓。” 凤卓抬起头,朝岳灵儿的淡淡一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岳灵儿走到风卓身旁,坐了下来。 “凤卓,你今天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有答案了。”岳灵儿的拿过凤卓手中的那个风筝。 “那你是喜欢在天上的飞的风筝,还是落在地上的?” “我喜欢落在地上的,因为飞在天上的,我虽然可以拉着线的另一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它追逐的是风的方向,我迁就着它的方向,如果我使劲的扯,线也许就会断,那我就再也无法拥有它。” 凤卓听着岳灵儿的话,陷入自己思绪当中。 “就像现在,它落在地上,我可以捧在手心里,细心的呵护,再也不用担心,它会随时飞走。如果,它期待那片天空,我可以陪着它,坐在这里,就像现在,陪着它看着这一片蓝天。” 岳灵儿说完,淡笑着看着凤卓,“你呢?” 凤卓隐去眼底的情绪,“我和你一样。” 岳灵儿找到风筝上的线,用力的扯断,将风筝的放到凤卓的怀里,然后又将那个线团放在自己的怀里。 “可以留个纪念吗?” 凤卓看着岳灵儿的模样,虽然没有凤凰的那种美艳,但是那种灵秀却是绝无仅有的。 “你都收起来了,还问我。” “你不愿意,我再还给你呗。”岳灵儿爽朗一笑,突然好像发现什么似的,马上捂住嘴巴,脸上染上一抹红晕。 “别捂了,我不嫌你丑。”不就是缺了几颗牙齿嘛,他们两个是彼此彼此。 “我还没嫌你丑呢!”岳灵儿的不悦的回应道。 突然,两人一阵沉默。 “凤卓,你要走了是吗?” “嗯。”凤卓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你千万别告诉风宇和凤凰。” “好。”岳灵儿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了?”凤卓不解的看着的岳灵儿,没想发,她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时候。 “今天吃饭的时候,你平时哪有好么好的气度啊,一个劲的输给凤凰。” “谁说我一个劲的输给她了。” 岳灵儿白了他一眼,“谁不知道凤凰玩石头剪刀布的时候,一直按顺序出啊!”第一次出石头,第二次一定是剪刀,第三次,一定是布,第四次,依旧循环。 凤卓没有接下去,倒是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你说,凤凰这样可以算得上是奇葩,任何书籍她都能过目不忘,任何招势只要一遍就能记住,简直就是个天才,怎么会裁到这个小游戏上?” 岳灵儿的想了想,“姑母说,天才也有脑袋短路的时候,估计就是这样。” 气氛突然轻松了不少,岳灵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凤卓点点头,直到那个身影进入房间后,才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风筝,心里忍不住涌现一股酸涩,他也像这个风筝一样,漂久了,就像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尝一尝被人珍视的感觉。 他不只想有个爹,还想有一个娘,想有一个完整的家。 凤卓深吸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岳灵儿她失去的比他多的多,他并没有经历那种亲眼看到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痛,爹一直把他保护的好好的,而岳灵儿,她什么都没有,却对着他,笑的那么的灿烂。 突然,凤卓站起身来,看着头顶这片无垠的夜空,他要坚强,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目光缓缓的朝东厢房望了过去,烛火已经熄灭了。 “风宇,凤凰,灵儿,咱们后会有期。”凤卓在心里暗暗说道。 夜色寂静,一顶圆月斜挂在漆黑的夜色中,世界万物笼罩着一层银霜,宗政子默从西厢房中走了出来,手中只提了两个小包袱,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儿子的,缓步来到凤卓面前。 “儿子,这一次,咱们去哪?”宗政子默弯下腰来,征求凤卓的意见。 “爹去哪,我就去哪。”凤卓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拉着宗政子默的胳膊,反正现在是天下之大,什么地方在他的眼里都一样。 “让爹好好的想想。”宗政子默接着凤卓踏着月色朝府门外走去。 ------题外话------ 元旦快乐,祝所有亲,新的一年里,事事如意,幸福美满~ 第一四零章 宝贝,来吧,任你处置! 章节名:第一四零章:宝贝,来,任你处置! 出了府门,宗政子默细心的将门掩好,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站在门前,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愁绪…… “璃月,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宗政子默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 凤卓抓紧怀里的风筝,“爹,咱们以后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当然会。”宗政子默点点头,催促一声音,“走。” 凤卓点点头,两匹马儿趁着夜色朝前方飞奔而去,如果不出意外,璃月今天晚上回不来,明天也必定能到,所以,他才选择今天晚上趁夜走。 宗政子默看着马背上的孩子,温润的唤了一声,“凤卓。” “啊?”凤卓抬起小脸,感觉他爹现在和平常不太一样。 “谢谢你。”宗政子默诚恳的说道,“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陪在爹的身边。”如果不是有凤卓的陪伴,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渡过那种空虚寂寞的日子。 “爹,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辈子的。”凤卓看着宗政子默,两人相视一笑。 “凤卓,爹爹想好了,咱们回帝都。” “好!”凤卓顿时点点头。 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卷起两人的衣角,路两旁的树木飞速的向身后倒退而去,满天星辰熠熠生辉,马背上的父子俩策马扬鞭,离座依山而建设的府邸,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几匹马儿飞速的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此时路面上还结着一层冰霜,一些泥宁路面上的小坑里都是白色的冰,马蹄踩上去,立即发出一声轻脆弱碎裂声,在一片手掌大地方留下一个马蹄印。 马儿的速度已经达到极致,但是璃月还是觉得太慢了,越是临近家门口,她的心情就越发的急切。 霞光绯红,爬满东方的天空,如同一个母亲的手托着一轮红日缓缓的跃出地平线,天地间,刹那光芒万丈。 “到了!”璃月欣喜的唤了一声。 前方,被暖阳沐浴着的府邸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律!”璃月翻身下马,发现府门未锁,却不见宗政子默的身影,他应该能算到的她在这个时候能赶回来才对。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依然没有一个人影,不禁推门而入。 宗政无忧将马儿递给冷夜,随着璃月的身影缓步进入府中,他在雪国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璃月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他,对于子默,他只有深深的感激。 他没有权力阻止别人的感情,况且,他的小野猫这么优秀。子默喜欢璃月,西门霜华也一样,就连远守边关的宗政擎宇也是深情一片,这些,他一直都知道,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男子为他的小野猫倾服,但是,他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有可乘之机。 所以,子默与西门霜华在那种种情况下所做的一切,他全都记在心里,深深的为之感动。 璃月看着宁静的庭院,厨房里没有那个人影,心中顿时一空,直接往西厢房而去,推门而入,一股空荡荡的感觉袭来,屋内的一切,还是一样的摆设,被褥好好叠着,跟本就没有睡过的痕迹。 “他走了!”这个念头闪入脑海,宗政子默就这样不告而别了? 无忧不在的这一年多的时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要还是有子默和凤卓的陪伴,她一定会过得更加痛苦。她的心里明白,子默为何要走,就是因为她明白,心里才说不出难受。 宗政无忧踏入房门,走到璃月身后将她搂在怀里,“宝贝,别伤心,又不是以后都不能再相见了。” “我早该想到的,他肯定会走。”璃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往屋内瞧去,桌子上,椅子上,只要是能一眼看到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 “他连封书信都没有留。”璃月的心中一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宗政无忧来到璃月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拉着璃月的手,“宝贝,你想让他说什么?或许,他感觉,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璃月抬起头,眼中泛着一层水雾,她不得不承认,无忧说的没错。 说什么,都感觉是多余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其实,这个屋子,她很少来,除了凤卓调皮把他们锁在屋里的那次,她总共也没有踏进来三次过,这里仿佛还残留着宗政子默的气息。 “我们一起去看看孩子。”宗政无忧轻声说道。 璃月点点头,跟在宗政无忧的后面,东厢房内,暖意融融的,她们刚刚推门而入,内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几个孩子还赖在床上,凤凰的小手小脚丫全都露子外在,在晨曦的沐浴下,莹润如玉,可爱的让人心中一暖。 “子默叔叔,我还要吃水晶饺。”趴在床边小声的嘟哝了一声。 接着,一道人影朝床边走来,凤凰感觉这道气息,顿时睁开双眼,崛起屁股爬了起来。 “娘亲!” 璃月伸出手,将凤凰紧紧的抱在怀里。 “爹爹呢?娘亲,爹爹回来了吗?”凤凰欣喜的从璃月的怀里探出小脑袋。 “你看这是谁?”璃月朝身后指了指。 “爹爹!”凤凰甜甜的唤了一声,松开璃月朝宗政无忧的身子扑了过去。 “我的小宝贝,让爹爹好好的看看。”宗政无忧接住凤凰的身子,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 隔壁房间的凤宇听到声响,衣服鞋子都顾不得穿,迅速的朝这边跑了过来,看到日思夜想的爹娘,顿时扑到璃月的怀里。 “娘亲,我好想你。” “娘亲也想你们。” “爹爹。”凤宇连忙扑到宗政无忧的身上。 结实的一撞让宗政无忧身影退后了一步,一手抱起一个,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爹爹,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是吗?” “爹爹,你的身子好了吗?” 两个小娃齐声问道,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勒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时刻,别提心里有多么的幸福,他们一家四口,终于又团聚了。 “爹爹再也不会离开你们。” “爹爹,我爱你!”凤凰朝宗政无忧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你抢娘亲了。” “我也保证。”凤宇也连忙附和道。 宗政无忧诧异的看着两个小娃娃,心中那种甜蜜无法言喻,他的两个小乖乖也太懂事了!忍不住朝两个孩子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岳灵儿坐在一旁,这个清晨,真是太喜悦,她能够体会到凤凰和风宇此时的心情,所以她替两个弟弟妹妹高兴。 “灵儿。”璃月将一旁的岳灵儿的抱在怀里。 “姑母,你终于回来了。”岳灵儿靠在璃月的怀里难得的撒起娇来。 “好了,快点穿衣服了。”璃月朝两个孩子说道,天气还是很冷,两个孩子只穿了一件单衣,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宗政无忧将两个孩子放到床上,谁知两个小娃调皮的将他也拉了过来,顿时将他压在身下。 “我要骑马。” “我也要。” 璃月眼角直抽,一转脸,刚好看到宗政无忧的眼神,立即低下头来,有一种被识破心事的尴尬,她刚刚听到骑马的时候,不就是小小的邪恶了一下吗。 只见两个小娃利索的爬到宗政无忧的身上,不禁加了一句,“我也来。” 一大三小顿时朝宗政无忧扑了过去,床上打闹成一团。 “挠他!”璃月一声令下,三个孩子六只手齐齐的朝宗政无忧的身上袭去。 看着宗政无忧在孩子的身下挣扎不休的模样,璃月的心里特别舒坦,终于让他也尝尝,被人瘙痒的滋味了。 宗政无忧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的靠在床边微微踹着粗气,目光朝一旁的给几个孩子梳理头发的璃月瞄了过去,不禁眉头紧皱眉,在她的手中,只能产出统一的马尾辫子,而且还是蓬乱的。 一跃而起,朝几个孩子走了过去,“宝贝,还是让我来。” 璃月立即将手上的梳子递给宗政无忧,退到一边。 宗政无忧先将风宇的头发用发冠束着,然后再细细的梳理着,在璃月的手里,几个孩子就是野乡村的孩子,爹不疼,娘不有爱的样子,但是在宗政无忧的手里就不同了,立即提升了几个档次。 凤宇站在铜镜前,唇角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臭美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的小公主,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式?”宗政无忧歪着头轻问道。 “爹爹,我要小辫子,我要漂亮的。” “好咧。”宗政无忧点点头,将凤凰的那一头蓬乱的头发,好好的梳理着,耳侧各撩起一缕在中间打了个结,又将前面的发丝穿过来,反穿过去,盖在额前形成了一个留海,后面,还始编起小鞭子来。 随手拿起一个珠花,别在小凤凰的发间,红色的羽毛随着小凤凰的动作轻轻的浮动着,这么小年纪,就让人移不开眼,小村姑顿时变成了明艳动人的小公主。 小凤凰激动的抱着宗政无忧的腰身,“谢谢爹爹。” 宗政无忧笑着点点头,将一旁的有些尴尬的灵儿拉了过来。 “灵儿想要什么样的?” “姐姐,和我一样,好不好?”凤凰期待的询问着。 “好啊。”岳灵儿点点头,她也喜欢凤凰的那个样式,漂亮极了。 “好。”宗政无忧照样给岳灵儿梳了一个,拿起一支粉色的珠花别在精致的发间。 大红的妖艳,那种气场凤凰可以轻易的驾驭,而纷红的颜色别在岳灵儿的发间,也有说不出的灵秀。三个孩子头挨着头挤到铜镜前臭美着。 璃月看着沐浴在的阳光中的几个身影,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无忧,任何女人在你的手里,都能遇见自己最明艳动人的一面。” 宗政无忧摇摇头,走上前来将璃月搂在怀里,温润的声音在璃月耳侧响起,“我只要你一个,也只能浇灌你一个。” 璃月看着几个孩子,还好,都专注在他们的头发上,压根没有注意他们两个。 “孩子在呢。”双手按在宗政无忧的胸膛上,不禁娇喝一声。 宗政无忧爱煞她这个模样,忍不住在她的俏鼻上轻啄了一下,只见那张小脸更加的娇艳了。 “你要梳一个什么样的?” “马尾辫。”璃月随口答道。 宗政无忧脸上的笑容一僵,“不会。” 几个孩子回过身来,看着抱在一起两个大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下巴吻了上去,阳光如同细碎的流金洒在两人的身上,漾起一片璀璨,他没有深入这个吻,而是轻轻的吮住她的唇,一阵缠绵…… 几个孩子才跑出去发现子默叔叔和凤卓不见上,冲到屋里就发现拥吻在一起的两人,顿时傻了眼。 璃月慌乱的推开宗政无忧,脸颊绯红的看着几个孩子,“那,那什么……”好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亲,你看到子默叔叔和凤卓哥哥了吗?” “不会是去小镇上买东西去了?” “子默叔叔不是说,这次去会带上我们的吗?” 二个孩子一人一声的询问着,一旁的岳灵儿的低头不语,她知道凤卓会走,可是没有想到,会走的那么快,那么急。 璃月看走到孩子身前,轻轻的将她们搂在怀里,“子默叔叔和凤卓暂时离开了。”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凤凰一头雾水。 璃月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肩膀一沉,宗政无忧搂着她也蹲下身来,看着两个孩子疑惑,缓缓道,“因为,子默叔叔有事要处理,所以暂时离开了,不过,很快咱们就会和子默叔叔见面的。” “真的吗?” “真的,爹爹保证。”宗政无忧郑重的点点头。 “娘亲,我饿了。”凤凰的捂着小肚子。 宗政无忧轻轻的点了一下凤凰的小鼻子,“等一下爹爹,马上就有好吃的了。”说罢,站起身来直朝厨房的方向而去。 “娘亲,我好想念子默叔叔和凤卓哥哥。”凤凰拉着璃月的手,崛着小嘴。 “凤凰,我看你是想念子默叔叔的水晶饺子。”凤宇忍不住回了一句。 “难道你不想他们吗?”凤凰朝凤宇吼了一声。 凤宇顿时噤声了。 璃月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落,“好了,怜儿生了个小妹妹,你们要带娘亲去看一看吗?” “要!”两个孩子顿时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一左一右的拉着璃月走了出去。 现在,怜儿还在坐月子,也不得门,听冷夜说,子默请了几个老婆子在照顾怜儿母女,也顺便做些府上的粗活,刚出了内院的门,便见轻鸿挺着相大肚子飞速的朝这边而来。 “小姐。” 璃月看着轻鸿健步如飞的模样,暗自捏了一把汗,只见轻鸿身后紧随而来的冷夜,更是魂都下没了。 “你稳着点。” “没事。”轻鸿摆摆手,“小姐,皇上他没事?” “没事,一切都好。”璃月轻声说道,“一起去看看怜儿。” “好。”轻鸿兴奋的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里,几个孩子顿时朝屋内跑去,看小妹妹去了。 听到外面响动,怜儿立即下床往外走去,刚好与几个孩子撞了个满怀,急切的拉着其中一个问道,“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是!”璃月抢在几个孩子之前答道。 怜儿一抬眸,顿时热泪盈眶,握着璃月的手,激动的不能自持。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哭什么,月子里哭对身子不好。”璃月抬起头将怜儿脸上的泪水拭去。 “我高兴,我太高兴了。”怜儿拉着璃月往屋里走,只见床边睡着一个小人儿,正睁着眼睛看着围了一圈的哥哥姐姐们。 怜儿将孩子抱起来,递到璃月的怀里,“小姐,你看,是不是感觉好小?” 璃月接过孩子抱子怀里,这么个小小的生命,轻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似的。早产了差不多一个月,放在现代,都是很危险的,如今,能够这样样子,着实不错了。 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华一脉,伸出手逗弄了一下,“慢慢长大就好了,到时,你还愁抱不动呢。” 怜儿灿然一笑,她的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 “小姐,我现在真的感觉好幸福。”怜儿看着那么软软的孩子,怀胎那么久,也不如生下来抱在怀里的那一时刻来的有冲击感。 “那是当然,她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璃月笑着说道。 轻鸿在一旁摸着肚子,脸上愁云一片,“小姐,我不想生了。” 璃月转过头来,估计轻鸿是患了产前忧郁症,“那就憋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冷夜还在外面呆着呢,璃月与怜儿的目光纷纷朝轻鸿移去,只见轻鸿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小姐!”轻鸿忍不住娇嗔一声,有这么安慰人的吗?心里那种痛苦无人能够理解,她好怕啊,怜儿生的时候,命差点都搭进去了,她不是怕死,是怕那种痛,想起来,汗毛直立。 “小姐,咱们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打算?是在这,还是回璃国去?”怜儿将孩子放好,忍不住问璃月。 “你好好的做月子,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璃月拍拍怜儿的肩膀,即使有打算,怜儿和轻鸿也是她现在最先要考虑,必须要好好安顿的两个人。 “小姐,咱们总不能一直窝在这里。”轻鸿心里还是担心花纤陌,尽早,都会知道他们藏身在此。 “自然是,可是,你还有两个月就临盆了,怜儿这还没出月子,你们两个,什么都不要想,一个好好的养身体,一个安心待产。”璃月看着两人轻声吩咐。 “特别是轻鸿,挺着这么个大肚子,也不怕冷夜担心死,以后稳着点。” “是。”轻鸿咬着下唇点点头。 几个孩子玩了一会,小妹妹又合上眼睛睡了,顿时觉得无趣,在屋里走来走去。 “娘亲,爹爹的早膳做好了没有啊?”凤凰拉了拉璃月的衣角问道。 “去瞧瞧,也许已经好了。”璃月对着几个孩子柔声说道。 几个孩子顿时兴奋的跑了出去。 “小姐,不管你有什么样安排,都不能丢下我们。”怜儿看着璃月,眼中带着一丝祈求。 “怎么会。”璃月看着两人,再次重审了一下,“绝对不会丢下你们。” 轻鸿与怜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叹一声,女人真是麻烦,一怀孕就好像坐牢的感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变的好脆弱啊。 璃月与两人聊了一会,缓步回到内院,几个孩子已经吃饱了,在院子里四处野着玩。 宗政无忧朝璃月招招手,只见锅里还给她热着早膳,一一端了出来,摆到璃月面前。 “宝贝,来,尝尝这个,我刚刚一打开锅,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宗政无忧夹起一个水晶饺子递到璃月的嘴边。 璃月咬了一口,不禁点点头,宗政子默虽然菜炒的不怎么样,可是这些点心小吃什么样的,做的花样百出,不禁捏了一个放到嘴里。 “宝贝,是我做的好吃,还是子默做的好吃?”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都好吃。”璃月含糊还清答了一声。 宗政无忧的心里,好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看来,以后他要多努力,一定要做到,无人可及。 璃月咽下口中的东西,“其实,我觉得吃东西还得得看心情,你不在的时候,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你在的时候,我们在木屋里啃着烤热的馒头都觉得是美味。” 宗政无忧心里的酸意顿时被甜蜜所取代,“来,再吃一个。” 璃月立即张开嘴巴,一口吞了下去,终于被他喂的饱饱的了,宗政无忧起身,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转过身来,只见璃月的目光透过窗门往外望去,追随着几个孩子的身影,唇角带着一丝浅笑。 这样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柔美,静若处子。好想把她搂在怀里,捧在手心里,揉在心尖上,好好的疼着,宠着,爱着…… 宗政无忧站起身来,朝几个孩子走了过去,只见他蹲下身来,对几个孩子交待了一阵,几个孩子立即跑开了,璃月走出来到宗政无忧的身后。 “你和孩子们都说了什么?”璃月不解的问道。 “让她们中午去找冷夜蹭饭,咱们好好的休息休息。”宗政无忧说罢,搂着璃月的腰身,缓步朝厨房旁边的那间房子走去。 “宝贝,你这一路劳累,刚刚准备早膳的时候,我顺便给你烧了洗澡水。” 璃月正有此意,前几天,刚好葵水,一直都没有好好的清洁一下,现在她感觉浑身不舒服,两人并肩走了进去,满室轻烟缭绕,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宽大的浴盆,屋里的轻烟正是从盆中的水里冒出来的。 璃月感觉一身疲惫,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无忧,咱们就只洗澡好不好?”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宝贝,你没有力气,让我来。” “那我不洗了,脏死就脏死。”璃月顿时往外走去,腰间一紧,被捉住了回来。 “让我来服侍你,帮你好好的洗洗。”宗政无忧补充道。 璃月灿烂一笑,“这还差不多。” 宗政无忧的心里却另有打算,呆会,两人泡在一个桶里…… 娴熟的手法几乎不用费吹灰之力的将璃月身上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一件件衣服凌乱抛到一旁,将璃月拦腰抱起,轻柔的放到水中。 一入水,全身的疲惫顿时全消,璃月顿时无力的靠在桶边,宗政无忧却没有急着进来,而是撩起她的发丝,沾了些水,轻轻的揉搓着。 他的手指缓缓的穿过她的发丝,轻轻的从额前一直梳理到发尾,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的疲惫全都被他带走了。 “无忧,我好喜欢,你为我梳发的感觉。” “我为你梳一辈子的发,直到,你的头发也变得银白,我还会为你挽上最漂亮的发髻。”宗政无忧的声音在头顶轻柔的响起,璃月的心中一阵甜蜜。 那双手缓缓的按在她的肩膀上,力道适中的按捏着。 “这样舒服吗?” “嗯。”璃月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么舒适的感觉,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靠在浴桶边昏昏沉沉的睡去。 宗政无忧看一眼身下的人儿,一双大手,轻轻的在她的身上游移,他一定会好好的给他的小野猫洗一洗,全身上下,一处也不放过。 迷蒙之中,犹如梦境,炽热的感觉在全身游走,酥麻难耐…… “嗯~”一阵无以言喻的微痒传来,璃月忍不住睁开双眼。 “宝贝,别动。” 璃月的身子僵直着,动也不敢动一下,他就在她的身后紧紧的抱着她,若动一下,可以想象,是什么后果。可是,他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为夫说过,要好好的帮你洗洗。” “无忧,我可以自己洗。”璃月握着那双手,不准他再靠近一分。 “宝贝,乖,把手松开。” “不松。”璃月紧咬着下唇,突然身子一轻,一阵水波荡漾,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宝贝,你都三天夜没合眼了,洗完好去休息了。”宗政无忧轻声哄着。 “你只是洗洗吗?”璃月看着面前的恶狼轻问道,她的心里,其实也痒痒的,何况,被他勾引了那么久……可是,能不能先睡一觉? 璃月缓缓松开手,身子不受控制的紧绷着,你妹的,你这是洗还是摸啊!帮她洗的这么认真,当她是死人么?再这么引诱她,她会控制不住的好不好? “宝贝,你好嫩。” 璃月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羞的不敢直视宗政无忧的眼睛。 “宝贝,我忍的好辛苦……” 璃月的心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就在她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她的身子托起。 “宝贝,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璃月握紧拳头,在宗政无忧的后背上不停的捶打着,不是说了不要吗?不是说只洗白白就去休息吗?这个老狐狸。 “宝贝,我把我交给你,随你处置,好不好?”宗政无忧看着怀中的人儿,娇美的模样让他的忍不住被她深深的着,无时无刻的想拥有她。 璃月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怎么处置他?到头来,甜头还不是给他吃完了,缓缓低下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宗政无忧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紧,那两排贝齿带来一阵痛感,刺激着他所有的神经。 久久之后…… “宝贝,你能不能动一下?” “我没力气。”璃月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看现在难受的是谁。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接着诱惑道,“宝贝,要不,这个力气活,就交给我?” “不,你说的,随我处置。”璃月摇摇头,就是不动一下。 这个小野猫,真是磨人,手缓缓的移到她的腰迹。 “啊!不要!你又来。”璃月忍不住娇斥一声,这一下,不是她不想动就不动的,对上宗政无忧得逞的眸子,将额头狠狠的撞了过去。 “好疼。”结果,受伤的还是她自己,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的揉着。 宗政无忧心疼的捧着那张小脸,“我看看,都撞红了,傻,你哪有我的硬。” 璃月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的确没有你硬。” 突然,水波开始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接着,一波比一波快速向外扩散而去…… “嗯!”宗政无忧忍不住粗喘一声。 这个小磨人精,嗯~真是要命! 璃月灿然一笑,托起宗政无忧低垂的头,“怎么了?” “宝贝,不带这样的。” “水凉了。”璃月不理他,缓缓从水中站起身来,刚一阵浴桶,双脚一阵无力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歪。 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接住璃月的身子,“宝贝,我来给你擦擦。” 璃月还没同意,他便扯了一张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就连他遗留给她的东西也全都擦拭的干干净净,只能无力的勾住他的脖子,支撑着她虚脱的身子。 宗政无忧拉了一件袍子将璃月裹住,自己也拿起另一件穿上,抱起怀里的人朝房间走去。 璃月忍不住伸展一下酸痛的身子,自动忽略宗政无忧不满眼神,明明是他自己把持不住,干嘛还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说实在的,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舒适的床了,顺势朝床上倒去,却没有感觉那种舒适的柔软感,而是落在了宗政无忧的怀里。 “宝贝,你累吗?”宗政无忧温润的气息在璃月的脖间留恋,璃月不禁缩着脖子,来抵御那一种吹得人心里发颤的气息。 “无忧,我真的好累。”璃月翻过身来,爬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来,为夫帮你把衣服脱了。”宗政无忧带着一丝笑意,缓缓的朝璃月的腰际探去,拉起被褥将两人盖住。 “宝贝,我真的好想你。” “……”璃月心中一阵无奈,不禁暗忖:你刚刚已经想过一回了? 宗政无忧接着在璃月光洁的后背上磨蹭,“宝贝~我保证就一次。”索性也不管身下的人儿同没同意,直接翻身而上。 “不要!”璃月惊乎一声,可是,为时已晚。 “宝贝,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关键是,她也得睡得着才行啊! 一声声娇喘接连响起,又不知几时能休…… 你妹的,这是休息,还是要累死的节奏啊? 一阵马蹄声响起,几个人影迅速的朝漠河的方向而去,沿着漠河往上游而去,还得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过了漠河,马儿低头喝着河水,马背上的人顿时翻身下马,掬了一捧清水洗一下脸上的尘埃。 这里是漠北的边境,一层白白的积雪盖在草尖上,并不算太厚,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枯黄野草,不单是马儿疲惫就连他们几人,也是疲惫不堪。 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向人再次朝吹草的马儿走去。 “走。”阿蒙吩咐一声,翻身上马,这么几天了,估计璃月他们已经回府了。 马儿昼夜未停,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缓缓的停在府邸前,阿蒙翻身下马,迅速的往院中走去。 “无忧,再高些。”璃月站在秋千上,艳色的衣裙随风招展,宗政无忧的站在她的身后轻摇着,几个孩子围在一旁边。 璃月身形一动,朝一旁果子树上的叶子摘去,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前方扑去,还没借力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宗政无忧伸出一摘,那片叶子落在他的掌心。两人的身影在半空中旋转了一下,稳稳的落在地上。 “爹爹好棒!”凤宇拍着小手。 “不对,是好帅。”凤凰忍不住的反驳。 璃月推开宗政无忧的身子,谁让他献殷勤来着,她自己也能一一个漂亮的姿势落地。 “我也要玩。”凤凰的跑到一旁那个站了上去,风宇认命的摇着。 璃月与宗政无忧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几个荡秋千的孩子。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璃月顿时从宗政无忧的肩头直起身子,阿蒙一身风尘的往他们这个方向快步而来。 “小姐。”阿蒙恭敬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站起身来,“去书房说。” “小姐,皇上,花纤陌在帝都出现,那十一股势力其中有五个人已经朝帝都而去,其它几人未见任何动静。”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心中还是有些凝重,花纤陌一统这十一股势力,指日可待,到时,光论兵力,璃国要想与之抗衡,绝对没有任何优势。 “这是那些人的资料。”阿蒙将怀里厚厚的一叠东西递到宗政无忧面前,其中不光有介绍,就连的这十一人的样貌都画的清清楚楚。 宗政无忧拿在手中,一一翻看着,这十一人中,有几个人的名字都不算陌生,对了一下画象,就更加确定了。 盘踞漓江的是这十一股势力之中,其中有一股还是纯正的大夏皇室血脉,大皇子宗政文弘之子,宗政靖元,小名,唤作宇儿。记得当初,大夏三三九年的守岁夜那晚,在重新殿还见过一次。 那个时候,宗政靖元还只到他的腰迹,稚嫩未脱,如今竟然成了万军之首,不但的在大皇子的封地上崛起,一并收服了散乱的漓城势力,一跃成为的这十一股兵力中最为雄厚的一股。 这个孩子与他的父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放下手中的资料,朝璃月望去,“宝贝,咱们要动身了。” 璃月已经猜测到,“什么时候出发?” “等华一脉他们回来之后,咱们就动身。” 璃月没有再出声,他们一共兵分三路,舍敏带着漠北军绕行而归,华一脉与莫耿几人则是走西山,翻越山脉,如今应该也快回来了。可是,她们要回到璃国必须经过大夏帝都,要路过那么多城池,才能到达璃国境内,等于是从花纤陌眼皮子底下路过。 “皇上,花纤陌这一次可能是志在必得,我曾暗探过一次重华殿,但是依然没有摸清那些异族的情况。” 宗政无忧点点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收集这么多资料,已属难得。” “阿蒙,你们几个一路劳累,暂且下去休息,等华一脉回来之后,还要长途跋涉。” “是。”阿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璃月缓步上前,将桌上的那厚厚的一叠资料拿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十一股势力,有正规收编的残军,也有纠结起来的一些散乱势力。她之前,也料到有这们的局面,但那时,她只是以一个局外的人眼光去看,现在,她们要回到璃国,势要与花纤陌殊死一博,自然又是另一翻心情。 宗政无忧抬眸,看到璃月眉宇微紧的模样,一阵心疼,轻轻将那道身影拥入怀中,“宝贝,我不喜欢看你眉头紧皱的样子。” 璃月抬起头,手中的东西散落在地上,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 “宝贝。”宗政无忧轻唤一声,捧起璃月的脸颊,朝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今天怜生日,还是乖乖的万更,亲爱滴们,么么哒~月初的时候,月票和评价票都很紧张,有的亲,还是投一票。谢谢所有支持怜的亲们,爱你们! 第一四零章 宝贝,来吧,任你处置! 章节名:第一四零章:宝贝,来,任你处置! 出了府门,宗政子默细心的将门掩好,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站在门前,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愁绪…… “璃月,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宗政子默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 凤卓抓紧怀里的风筝,“爹,咱们以后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当然会。”宗政子默点点头,催促一声音,“走。” 凤卓点点头,两匹马儿趁着夜色朝前方飞奔而去,如果不出意外,璃月今天晚上回不来,明天也必定能到,所以,他才选择今天晚上趁夜走。 宗政子默看着马背上的孩子,温润的唤了一声,“凤卓。” “啊?”凤卓抬起小脸,感觉他爹现在和平常不太一样。 “谢谢你。”宗政子默诚恳的说道,“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陪在爹的身边。”如果不是有凤卓的陪伴,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渡过那种空虚寂寞的日子。 “爹,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辈子的。”凤卓看着宗政子默,两人相视一笑。 “凤卓,爹爹想好了,咱们回帝都。” “好!”凤卓顿时点点头。 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卷起两人的衣角,路两旁的树木飞速的向身后倒退而去,满天星辰熠熠生辉,马背上的父子俩策马扬鞭,离座依山而建设的府邸,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几匹马儿飞速的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此时路面上还结着一层冰霜,一些泥宁路面上的小坑里都是白色的冰,马蹄踩上去,立即发出一声轻脆弱碎裂声,在一片手掌大地方留下一个马蹄印。 马儿的速度已经达到极致,但是璃月还是觉得太慢了,越是临近家门口,她的心情就越发的急切。 霞光绯红,爬满东方的天空,如同一个母亲的手托着一轮红日缓缓的跃出地平线,天地间,刹那光芒万丈。 “到了!”璃月欣喜的唤了一声。 前方,被暖阳沐浴着的府邸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律!”璃月翻身下马,发现府门未锁,却不见宗政子默的身影,他应该能算到的她在这个时候能赶回来才对。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依然没有一个人影,不禁推门而入。 宗政无忧将马儿递给冷夜,随着璃月的身影缓步进入府中,他在雪国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璃月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他,对于子默,他只有深深的感激。 他没有权力阻止别人的感情,况且,他的小野猫这么优秀。子默喜欢璃月,西门霜华也一样,就连远守边关的宗政擎宇也是深情一片,这些,他一直都知道,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男子为他的小野猫倾服,但是,他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有可乘之机。 所以,子默与西门霜华在那种种情况下所做的一切,他全都记在心里,深深的为之感动。 璃月看着宁静的庭院,厨房里没有那个人影,心中顿时一空,直接往西厢房而去,推门而入,一股空荡荡的感觉袭来,屋内的一切,还是一样的摆设,被褥好好叠着,跟本就没有睡过的痕迹。 “他走了!”这个念头闪入脑海,宗政子默就这样不告而别了? 无忧不在的这一年多的时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要还是有子默和凤卓的陪伴,她一定会过得更加痛苦。她的心里明白,子默为何要走,就是因为她明白,心里才说不出难受。 宗政无忧踏入房门,走到璃月身后将她搂在怀里,“宝贝,别伤心,又不是以后都不能再相见了。” “我早该想到的,他肯定会走。”璃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往屋内瞧去,桌子上,椅子上,只要是能一眼看到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 “他连封书信都没有留。”璃月的心中一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宗政无忧来到璃月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拉着璃月的手,“宝贝,你想让他说什么?或许,他感觉,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璃月抬起头,眼中泛着一层水雾,她不得不承认,无忧说的没错。 说什么,都感觉是多余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其实,这个屋子,她很少来,除了凤卓调皮把他们锁在屋里的那次,她总共也没有踏进来三次过,这里仿佛还残留着宗政子默的气息。 “我们一起去看看孩子。”宗政无忧轻声说道。 璃月点点头,跟在宗政无忧的后面,东厢房内,暖意融融的,她们刚刚推门而入,内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几个孩子还赖在床上,凤凰的小手小脚丫全都露子外在,在晨曦的沐浴下,莹润如玉,可爱的让人心中一暖。 “子默叔叔,我还要吃水晶饺。”趴在床边小声的嘟哝了一声。 接着,一道人影朝床边走来,凤凰感觉这道气息,顿时睁开双眼,崛起屁股爬了起来。 “娘亲!” 璃月伸出手,将凤凰紧紧的抱在怀里。 “爹爹呢?娘亲,爹爹回来了吗?”凤凰欣喜的从璃月的怀里探出小脑袋。 “你看这是谁?”璃月朝身后指了指。 “爹爹!”凤凰甜甜的唤了一声,松开璃月朝宗政无忧的身子扑了过去。 “我的小宝贝,让爹爹好好的看看。”宗政无忧接住凤凰的身子,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 隔壁房间的凤宇听到声响,衣服鞋子都顾不得穿,迅速的朝这边跑了过来,看到日思夜想的爹娘,顿时扑到璃月的怀里。 “娘亲,我好想你。” “娘亲也想你们。” “爹爹。”凤宇连忙扑到宗政无忧的身上。 结实的一撞让宗政无忧身影退后了一步,一手抱起一个,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爹爹,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是吗?” “爹爹,你的身子好了吗?” 两个小娃齐声问道,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勒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时刻,别提心里有多么的幸福,他们一家四口,终于又团聚了。 “爹爹再也不会离开你们。” “爹爹,我爱你!”凤凰朝宗政无忧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你抢娘亲了。” “我也保证。”凤宇也连忙附和道。 宗政无忧诧异的看着两个小娃娃,心中那种甜蜜无法言喻,他的两个小乖乖也太懂事了!忍不住朝两个孩子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岳灵儿坐在一旁,这个清晨,真是太喜悦,她能够体会到凤凰和风宇此时的心情,所以她替两个弟弟妹妹高兴。 “灵儿。”璃月将一旁的岳灵儿的抱在怀里。 “姑母,你终于回来了。”岳灵儿靠在璃月的怀里难得的撒起娇来。 “好了,快点穿衣服了。”璃月朝两个孩子说道,天气还是很冷,两个孩子只穿了一件单衣,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宗政无忧将两个孩子放到床上,谁知两个小娃调皮的将他也拉了过来,顿时将他压在身下。 “我要骑马。” “我也要。” 璃月眼角直抽,一转脸,刚好看到宗政无忧的眼神,立即低下头来,有一种被识破心事的尴尬,她刚刚听到骑马的时候,不就是小小的邪恶了一下吗。 只见两个小娃利索的爬到宗政无忧的身上,不禁加了一句,“我也来。” 一大三小顿时朝宗政无忧扑了过去,床上打闹成一团。 “挠他!”璃月一声令下,三个孩子六只手齐齐的朝宗政无忧的身上袭去。 看着宗政无忧在孩子的身下挣扎不休的模样,璃月的心里特别舒坦,终于让他也尝尝,被人瘙痒的滋味了。 宗政无忧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的靠在床边微微踹着粗气,目光朝一旁的给几个孩子梳理头发的璃月瞄了过去,不禁眉头紧皱眉,在她的手中,只能产出统一的马尾辫子,而且还是蓬乱的。 一跃而起,朝几个孩子走了过去,“宝贝,还是让我来。” 璃月立即将手上的梳子递给宗政无忧,退到一边。 宗政无忧先将风宇的头发用发冠束着,然后再细细的梳理着,在璃月的手里,几个孩子就是野乡村的孩子,爹不疼,娘不有爱的样子,但是在宗政无忧的手里就不同了,立即提升了几个档次。 凤宇站在铜镜前,唇角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臭美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的小公主,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式?”宗政无忧歪着头轻问道。 “爹爹,我要小辫子,我要漂亮的。” “好咧。”宗政无忧点点头,将凤凰的那一头蓬乱的头发,好好的梳理着,耳侧各撩起一缕在中间打了个结,又将前面的发丝穿过来,反穿过去,盖在额前形成了一个留海,后面,还始编起小鞭子来。 随手拿起一个珠花,别在小凤凰的发间,红色的羽毛随着小凤凰的动作轻轻的浮动着,这么小年纪,就让人移不开眼,小村姑顿时变成了明艳动人的小公主。 小凤凰激动的抱着宗政无忧的腰身,“谢谢爹爹。” 宗政无忧笑着点点头,将一旁的有些尴尬的灵儿拉了过来。 “灵儿想要什么样的?” “姐姐,和我一样,好不好?”凤凰期待的询问着。 “好啊。”岳灵儿点点头,她也喜欢凤凰的那个样式,漂亮极了。 “好。”宗政无忧照样给岳灵儿梳了一个,拿起一支粉色的珠花别在精致的发间。 大红的妖艳,那种气场凤凰可以轻易的驾驭,而纷红的颜色别在岳灵儿的发间,也有说不出的灵秀。三个孩子头挨着头挤到铜镜前臭美着。 璃月看着沐浴在的阳光中的几个身影,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无忧,任何女人在你的手里,都能遇见自己最明艳动人的一面。” 宗政无忧摇摇头,走上前来将璃月搂在怀里,温润的声音在璃月耳侧响起,“我只要你一个,也只能浇灌你一个。” 璃月看着几个孩子,还好,都专注在他们的头发上,压根没有注意他们两个。 “孩子在呢。”双手按在宗政无忧的胸膛上,不禁娇喝一声。 宗政无忧爱煞她这个模样,忍不住在她的俏鼻上轻啄了一下,只见那张小脸更加的娇艳了。 “你要梳一个什么样的?” “马尾辫。”璃月随口答道。 宗政无忧脸上的笑容一僵,“不会。” 几个孩子回过身来,看着抱在一起两个大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下巴吻了上去,阳光如同细碎的流金洒在两人的身上,漾起一片璀璨,他没有深入这个吻,而是轻轻的吮住她的唇,一阵缠绵…… 几个孩子才跑出去发现子默叔叔和凤卓不见上,冲到屋里就发现拥吻在一起的两人,顿时傻了眼。 璃月慌乱的推开宗政无忧,脸颊绯红的看着几个孩子,“那,那什么……”好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亲,你看到子默叔叔和凤卓哥哥了吗?” “不会是去小镇上买东西去了?” “子默叔叔不是说,这次去会带上我们的吗?” 二个孩子一人一声的询问着,一旁的岳灵儿的低头不语,她知道凤卓会走,可是没有想到,会走的那么快,那么急。 璃月看走到孩子身前,轻轻的将她们搂在怀里,“子默叔叔和凤卓暂时离开了。”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凤凰一头雾水。 璃月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肩膀一沉,宗政无忧搂着她也蹲下身来,看着两个孩子疑惑,缓缓道,“因为,子默叔叔有事要处理,所以暂时离开了,不过,很快咱们就会和子默叔叔见面的。” “真的吗?” “真的,爹爹保证。”宗政无忧郑重的点点头。 “娘亲,我饿了。”凤凰的捂着小肚子。 宗政无忧轻轻的点了一下凤凰的小鼻子,“等一下爹爹,马上就有好吃的了。”说罢,站起身来直朝厨房的方向而去。 “娘亲,我好想念子默叔叔和凤卓哥哥。”凤凰拉着璃月的手,崛着小嘴。 “凤凰,我看你是想念子默叔叔的水晶饺子。”凤宇忍不住回了一句。 “难道你不想他们吗?”凤凰朝凤宇吼了一声。 凤宇顿时噤声了。 璃月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落,“好了,怜儿生了个小妹妹,你们要带娘亲去看一看吗?” “要!”两个孩子顿时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一左一右的拉着璃月走了出去。 现在,怜儿还在坐月子,也不得门,听冷夜说,子默请了几个老婆子在照顾怜儿母女,也顺便做些府上的粗活,刚出了内院的门,便见轻鸿挺着相大肚子飞速的朝这边而来。 “小姐。” 璃月看着轻鸿健步如飞的模样,暗自捏了一把汗,只见轻鸿身后紧随而来的冷夜,更是魂都下没了。 “你稳着点。” “没事。”轻鸿摆摆手,“小姐,皇上他没事?” “没事,一切都好。”璃月轻声说道,“一起去看看怜儿。” “好。”轻鸿兴奋的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里,几个孩子顿时朝屋内跑去,看小妹妹去了。 听到外面响动,怜儿立即下床往外走去,刚好与几个孩子撞了个满怀,急切的拉着其中一个问道,“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是!”璃月抢在几个孩子之前答道。 怜儿一抬眸,顿时热泪盈眶,握着璃月的手,激动的不能自持。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哭什么,月子里哭对身子不好。”璃月抬起头将怜儿脸上的泪水拭去。 “我高兴,我太高兴了。”怜儿拉着璃月往屋里走,只见床边睡着一个小人儿,正睁着眼睛看着围了一圈的哥哥姐姐们。 怜儿将孩子抱起来,递到璃月的怀里,“小姐,你看,是不是感觉好小?” 璃月接过孩子抱子怀里,这么个小小的生命,轻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似的。早产了差不多一个月,放在现代,都是很危险的,如今,能够这样样子,着实不错了。 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华一脉,伸出手逗弄了一下,“慢慢长大就好了,到时,你还愁抱不动呢。” 怜儿灿然一笑,她的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 “小姐,我现在真的感觉好幸福。”怜儿看着那么软软的孩子,怀胎那么久,也不如生下来抱在怀里的那一时刻来的有冲击感。 “那是当然,她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璃月笑着说道。 轻鸿在一旁摸着肚子,脸上愁云一片,“小姐,我不想生了。” 璃月转过头来,估计轻鸿是患了产前忧郁症,“那就憋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冷夜还在外面呆着呢,璃月与怜儿的目光纷纷朝轻鸿移去,只见轻鸿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小姐!”轻鸿忍不住娇嗔一声,有这么安慰人的吗?心里那种痛苦无人能够理解,她好怕啊,怜儿生的时候,命差点都搭进去了,她不是怕死,是怕那种痛,想起来,汗毛直立。 “小姐,咱们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打算?是在这,还是回璃国去?”怜儿将孩子放好,忍不住问璃月。 “你好好的做月子,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璃月拍拍怜儿的肩膀,即使有打算,怜儿和轻鸿也是她现在最先要考虑,必须要好好安顿的两个人。 “小姐,咱们总不能一直窝在这里。”轻鸿心里还是担心花纤陌,尽早,都会知道他们藏身在此。 “自然是,可是,你还有两个月就临盆了,怜儿这还没出月子,你们两个,什么都不要想,一个好好的养身体,一个安心待产。”璃月看着两人轻声吩咐。 “特别是轻鸿,挺着这么个大肚子,也不怕冷夜担心死,以后稳着点。” “是。”轻鸿咬着下唇点点头。 几个孩子玩了一会,小妹妹又合上眼睛睡了,顿时觉得无趣,在屋里走来走去。 “娘亲,爹爹的早膳做好了没有啊?”凤凰拉了拉璃月的衣角问道。 “去瞧瞧,也许已经好了。”璃月对着几个孩子柔声说道。 几个孩子顿时兴奋的跑了出去。 “小姐,不管你有什么样安排,都不能丢下我们。”怜儿看着璃月,眼中带着一丝祈求。 “怎么会。”璃月看着两人,再次重审了一下,“绝对不会丢下你们。” 轻鸿与怜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叹一声,女人真是麻烦,一怀孕就好像坐牢的感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变的好脆弱啊。 璃月与两人聊了一会,缓步回到内院,几个孩子已经吃饱了,在院子里四处野着玩。 宗政无忧朝璃月招招手,只见锅里还给她热着早膳,一一端了出来,摆到璃月面前。 “宝贝,来,尝尝这个,我刚刚一打开锅,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宗政无忧夹起一个水晶饺子递到璃月的嘴边。 璃月咬了一口,不禁点点头,宗政子默虽然菜炒的不怎么样,可是这些点心小吃什么样的,做的花样百出,不禁捏了一个放到嘴里。 “宝贝,是我做的好吃,还是子默做的好吃?”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都好吃。”璃月含糊还清答了一声。 宗政无忧的心里,好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看来,以后他要多努力,一定要做到,无人可及。 璃月咽下口中的东西,“其实,我觉得吃东西还得得看心情,你不在的时候,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你在的时候,我们在木屋里啃着烤热的馒头都觉得是美味。” 宗政无忧心里的酸意顿时被甜蜜所取代,“来,再吃一个。” 璃月立即张开嘴巴,一口吞了下去,终于被他喂的饱饱的了,宗政无忧起身,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转过身来,只见璃月的目光透过窗门往外望去,追随着几个孩子的身影,唇角带着一丝浅笑。 这样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柔美,静若处子。好想把她搂在怀里,捧在手心里,揉在心尖上,好好的疼着,宠着,爱着…… 宗政无忧站起身来,朝几个孩子走了过去,只见他蹲下身来,对几个孩子交待了一阵,几个孩子立即跑开了,璃月走出来到宗政无忧的身后。 “你和孩子们都说了什么?”璃月不解的问道。 “让她们中午去找冷夜蹭饭,咱们好好的休息休息。”宗政无忧说罢,搂着璃月的腰身,缓步朝厨房旁边的那间房子走去。 “宝贝,你这一路劳累,刚刚准备早膳的时候,我顺便给你烧了洗澡水。” 璃月正有此意,前几天,刚好葵水,一直都没有好好的清洁一下,现在她感觉浑身不舒服,两人并肩走了进去,满室轻烟缭绕,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宽大的浴盆,屋里的轻烟正是从盆中的水里冒出来的。 璃月感觉一身疲惫,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无忧,咱们就只洗澡好不好?”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宝贝,你没有力气,让我来。” “那我不洗了,脏死就脏死。”璃月顿时往外走去,腰间一紧,被捉住了回来。 “让我来服侍你,帮你好好的洗洗。”宗政无忧补充道。 璃月灿烂一笑,“这还差不多。” 宗政无忧的心里却另有打算,呆会,两人泡在一个桶里…… 娴熟的手法几乎不用费吹灰之力的将璃月身上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一件件衣服凌乱抛到一旁,将璃月拦腰抱起,轻柔的放到水中。 一入水,全身的疲惫顿时全消,璃月顿时无力的靠在桶边,宗政无忧却没有急着进来,而是撩起她的发丝,沾了些水,轻轻的揉搓着。 他的手指缓缓的穿过她的发丝,轻轻的从额前一直梳理到发尾,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的疲惫全都被他带走了。 “无忧,我好喜欢,你为我梳发的感觉。” “我为你梳一辈子的发,直到,你的头发也变得银白,我还会为你挽上最漂亮的发髻。”宗政无忧的声音在头顶轻柔的响起,璃月的心中一阵甜蜜。 那双手缓缓的按在她的肩膀上,力道适中的按捏着。 “这样舒服吗?” “嗯。”璃月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么舒适的感觉,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靠在浴桶边昏昏沉沉的睡去。 宗政无忧看一眼身下的人儿,一双大手,轻轻的在她的身上游移,他一定会好好的给他的小野猫洗一洗,全身上下,一处也不放过。 迷蒙之中,犹如梦境,炽热的感觉在全身游走,酥麻难耐…… “嗯~”一阵无以言喻的微痒传来,璃月忍不住睁开双眼。 “宝贝,别动。” 璃月的身子僵直着,动也不敢动一下,他就在她的身后紧紧的抱着她,若动一下,可以想象,是什么后果。可是,他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为夫说过,要好好的帮你洗洗。” “无忧,我可以自己洗。”璃月握着那双手,不准他再靠近一分。 “宝贝,乖,把手松开。” “不松。”璃月紧咬着下唇,突然身子一轻,一阵水波荡漾,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宝贝,你都三天夜没合眼了,洗完好去休息了。”宗政无忧轻声哄着。 “你只是洗洗吗?”璃月看着面前的恶狼轻问道,她的心里,其实也痒痒的,何况,被他勾引了那么久……可是,能不能先睡一觉? 璃月缓缓松开手,身子不受控制的紧绷着,你妹的,你这是洗还是摸啊!帮她洗的这么认真,当她是死人么?再这么引诱她,她会控制不住的好不好? “宝贝,你好嫩。” 璃月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羞的不敢直视宗政无忧的眼睛。 “宝贝,我忍的好辛苦……” 璃月的心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就在她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她的身子托起。 “宝贝,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璃月握紧拳头,在宗政无忧的后背上不停的捶打着,不是说了不要吗?不是说只洗白白就去休息吗?这个老狐狸。 “宝贝,我把我交给你,随你处置,好不好?”宗政无忧看着怀中的人儿,娇美的模样让他的忍不住被她深深的着,无时无刻的想拥有她。 璃月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怎么处置他?到头来,甜头还不是给他吃完了,缓缓低下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宗政无忧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紧,那两排贝齿带来一阵痛感,刺激着他所有的神经。 久久之后…… “宝贝,你能不能动一下?” “我没力气。”璃月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看现在难受的是谁。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接着诱惑道,“宝贝,要不,这个力气活,就交给我?” “不,你说的,随我处置。”璃月摇摇头,就是不动一下。 这个小野猫,真是磨人,手缓缓的移到她的腰迹。 “啊!不要!你又来。”璃月忍不住娇斥一声,这一下,不是她不想动就不动的,对上宗政无忧得逞的眸子,将额头狠狠的撞了过去。 “好疼。”结果,受伤的还是她自己,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的揉着。 宗政无忧心疼的捧着那张小脸,“我看看,都撞红了,傻,你哪有我的硬。” 璃月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的确没有你硬。” 突然,水波开始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接着,一波比一波快速向外扩散而去…… “嗯!”宗政无忧忍不住粗喘一声。 这个小磨人精,嗯~真是要命! 璃月灿然一笑,托起宗政无忧低垂的头,“怎么了?” “宝贝,不带这样的。” “水凉了。”璃月不理他,缓缓从水中站起身来,刚一阵浴桶,双脚一阵无力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歪。 宗政无忧眼疾手快的接住璃月的身子,“宝贝,我来给你擦擦。” 璃月还没同意,他便扯了一张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就连他遗留给她的东西也全都擦拭的干干净净,只能无力的勾住他的脖子,支撑着她虚脱的身子。 宗政无忧拉了一件袍子将璃月裹住,自己也拿起另一件穿上,抱起怀里的人朝房间走去。 璃月忍不住伸展一下酸痛的身子,自动忽略宗政无忧不满眼神,明明是他自己把持不住,干嘛还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说实在的,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舒适的床了,顺势朝床上倒去,却没有感觉那种舒适的柔软感,而是落在了宗政无忧的怀里。 “宝贝,你累吗?”宗政无忧温润的气息在璃月的脖间留恋,璃月不禁缩着脖子,来抵御那一种吹得人心里发颤的气息。 “无忧,我真的好累。”璃月翻过身来,爬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来,为夫帮你把衣服脱了。”宗政无忧带着一丝笑意,缓缓的朝璃月的腰际探去,拉起被褥将两人盖住。 “宝贝,我真的好想你。” “……”璃月心中一阵无奈,不禁暗忖:你刚刚已经想过一回了? 宗政无忧接着在璃月光洁的后背上磨蹭,“宝贝~我保证就一次。”索性也不管身下的人儿同没同意,直接翻身而上。 “不要!”璃月惊乎一声,可是,为时已晚。 “宝贝,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关键是,她也得睡得着才行啊! 一声声娇喘接连响起,又不知几时能休…… 你妹的,这是休息,还是要累死的节奏啊? 一阵马蹄声响起,几个人影迅速的朝漠河的方向而去,沿着漠河往上游而去,还得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过了漠河,马儿低头喝着河水,马背上的人顿时翻身下马,掬了一捧清水洗一下脸上的尘埃。 这里是漠北的边境,一层白白的积雪盖在草尖上,并不算太厚,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枯黄野草,不单是马儿疲惫就连他们几人,也是疲惫不堪。 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向人再次朝吹草的马儿走去。 “走。”阿蒙吩咐一声,翻身上马,这么几天了,估计璃月他们已经回府了。 马儿昼夜未停,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缓缓的停在府邸前,阿蒙翻身下马,迅速的往院中走去。 “无忧,再高些。”璃月站在秋千上,艳色的衣裙随风招展,宗政无忧的站在她的身后轻摇着,几个孩子围在一旁边。 璃月身形一动,朝一旁果子树上的叶子摘去,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前方扑去,还没借力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宗政无忧伸出一摘,那片叶子落在他的掌心。两人的身影在半空中旋转了一下,稳稳的落在地上。 “爹爹好棒!”凤宇拍着小手。 “不对,是好帅。”凤凰忍不住的反驳。 璃月推开宗政无忧的身子,谁让他献殷勤来着,她自己也能一一个漂亮的姿势落地。 “我也要玩。”凤凰的跑到一旁那个站了上去,风宇认命的摇着。 璃月与宗政无忧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几个荡秋千的孩子。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璃月顿时从宗政无忧的肩头直起身子,阿蒙一身风尘的往他们这个方向快步而来。 “小姐。”阿蒙恭敬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站起身来,“去书房说。” “小姐,皇上,花纤陌在帝都出现,那十一股势力其中有五个人已经朝帝都而去,其它几人未见任何动静。”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心中还是有些凝重,花纤陌一统这十一股势力,指日可待,到时,光论兵力,璃国要想与之抗衡,绝对没有任何优势。 “这是那些人的资料。”阿蒙将怀里厚厚的一叠东西递到宗政无忧面前,其中不光有介绍,就连的这十一人的样貌都画的清清楚楚。 宗政无忧拿在手中,一一翻看着,这十一人中,有几个人的名字都不算陌生,对了一下画象,就更加确定了。 盘踞漓江的是这十一股势力之中,其中有一股还是纯正的大夏皇室血脉,大皇子宗政文弘之子,宗政靖元,小名,唤作宇儿。记得当初,大夏三三九年的守岁夜那晚,在重新殿还见过一次。 那个时候,宗政靖元还只到他的腰迹,稚嫩未脱,如今竟然成了万军之首,不但的在大皇子的封地上崛起,一并收服了散乱的漓城势力,一跃成为的这十一股兵力中最为雄厚的一股。 这个孩子与他的父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放下手中的资料,朝璃月望去,“宝贝,咱们要动身了。” 璃月已经猜测到,“什么时候出发?” “等华一脉他们回来之后,咱们就动身。” 璃月没有再出声,他们一共兵分三路,舍敏带着漠北军绕行而归,华一脉与莫耿几人则是走西山,翻越山脉,如今应该也快回来了。可是,她们要回到璃国必须经过大夏帝都,要路过那么多城池,才能到达璃国境内,等于是从花纤陌眼皮子底下路过。 “皇上,花纤陌这一次可能是志在必得,我曾暗探过一次重华殿,但是依然没有摸清那些异族的情况。” 宗政无忧点点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收集这么多资料,已属难得。” “阿蒙,你们几个一路劳累,暂且下去休息,等华一脉回来之后,还要长途跋涉。” “是。”阿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璃月缓步上前,将桌上的那厚厚的一叠资料拿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十一股势力,有正规收编的残军,也有纠结起来的一些散乱势力。她之前,也料到有这们的局面,但那时,她只是以一个局外的人眼光去看,现在,她们要回到璃国,势要与花纤陌殊死一博,自然又是另一翻心情。 宗政无忧抬眸,看到璃月眉宇微紧的模样,一阵心疼,轻轻将那道身影拥入怀中,“宝贝,我不喜欢看你眉头紧皱的样子。” 璃月抬起头,手中的东西散落在地上,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 “宝贝。”宗政无忧轻唤一声,捧起璃月的脸颊,朝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今天怜生日,还是乖乖的万更,亲爱滴们,么么哒~月初的时候,月票和评价票都很紧张,有的亲,还是投一票。谢谢所有支持怜的亲们,爱你们! 第一四一章 天造地设 章节名:第一四一章:天造地设 灿烂的阳光洒满满屋的午后,两人静静的依偎在窗台上享受这难得的闲适……一旁的角落里,趴着一个白白的肥肥的毛茸茸的身影,那就是凤凰不惜跳到河里营救上来的小狐狸。那时候明显的营养不良的样子被凤凰养的好像个土豪一般。 还给它给它取得一个名字,粉团儿。 “你看。”璃月顺手指了一下。 “哪来的狐狸?”宗政无忧不禁诧异,一看这肥圆了的身影,也不像是野生的。 “要不是它,我还不知道你在雪国呢。” 宗政无忧看着那一团慵懒的身影,尾巴搭在头上,眯着眼眼卧在太阳底下,那姿态,别提有多惬意,不禁想着冬天的时候,璃月裹着厚厚的狐裘的模样,还真有几分相像,以前,他爱叫她小狐狸,后来,才觉得小野猫更贴切一点。 “和你有点像。” 璃月顿时抬起头来,她还没说这句话呢,竟然被抢了先,“和你才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不对,它比你嫩点。”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你的意思是,我是禽兽?” “真聪明。”璃月忍不住住赞扬道。 突然,宗政无忧的身形一动,璃月顿时感觉身子一轻,顿时被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身子,越发的向她的方向倾了过来。 “你干什么?这里是书房啊!” “宝贝,为夫好想禽兽一回。”宗政无忧说的理所当然,华袖一挥,那两扇敞开着的窗户顿时关上。 晒着太阳的小狐狸一惊,顿时站起身来,头朝桌上的两人扭了过去,接着,以极其优美的姿态,四条蹄子一迈,朝屋外而去。 璃月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你禽兽的次数还少么?”一边扶着桌子,身形往后退去。 “宝贝,为夫喜欢你这个称呼。” “你不是禽兽,你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璃月连忙改口,身子还在往后挪着。 脚踝一沉,被他握住,只是轻轻的一拉,她的身影便于不受控制的他的方向滑了过去,这是谁买的桌子,他娘亲的,打磨的那么平整干嘛?! “不,宝贝,我正值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年轻力壮,绝对不虚度良辰。”他期身上前,站在那个危险的位置。 “你现在是不虚度,到是晚年,你就不怕有心无力?”璃月的身子再次向后挪去。 “宝贝,都是你的错。” 嘎!怎么又算到她的头上来了?如今,她都好好学习,知道节制了,他还怪她头上?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多月以来几时见她主动扑过他一回来着? “我简直想和你密切的贴在一起,一会也不想分开。” 你妹,这样会死人的好不好? “你说,你是从了我呢,还是从了我呢,还是从了我呢?”宗政无忧的挑眉,不费吹灰之力的再次将那个人儿接了回来,顺便,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知不知道,她这个姿势一直往后退去的模样,看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欲拒还迎…… “你看。”璃月指着虚掩的门,宗政无忧一转身,迅速的朝一旁跳了下去。 宗政无忧回眸,桌上哪还有那个惹火的小人儿,窗户半开着,早就逃了出去。 “宝贝,没关系,今晚上的咱们翻倍。” 璃月的身影一顿,不禁握紧双手,她怎么有一种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感觉?管它呢,能逃得半日清闲就是赚的,难道还想着晚上两人裹在一个被窝里,耳鬓厮磨的,不擦抢走火吗? 宗政无忧看着地上散乱的资料,一一收好,按捺住心里的未平息的火苗,仔细的翻看着这些资料。花纤陌知道他们还在漠北,只是不知道,花纤陌有没有得到消息,他还活着。漠北那么大规模的调兵,花纤陌也不是傻子,他一回来,花纤陌便出现帝都,集结了大半个山河的势力,就足以说明了,等的就是君临天下的那天。 他们想从花纤陌的眼皮子底下回璃国去,的确难了点。 璃月缓步朝后院走去,怜儿还不能出门,轻鸿在院子里无聊的晃荡着,一见到她的身影,立即粘了过来。 “小姐。” 几个老婆子低头做着洗衣劈柴的粗活,见到她的身影,立即站起身来行礼,只见一个婆子的身旁跟着一个小女孩,乖巧的坐在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言不发。 “轻鸿,这些侍候的人是子默从哪里请来的?” “在三十里之外的小镇上的请来的,镇子上的接生婆介绍,做事挺细心。”轻鸿轻声回应。 “那个孩子是谁的?” 轻鸿朝其中一个瘦小的妇人指了指,那个妇人立即走上前来,顺便将那个孩子也拉了起来,站到璃月面前,恭敬的唤了一声。 “小姐。” “几岁了?”璃月轻声问道。 “七岁了。”那妇人立即的回答,一边催促着身旁的孩子,“快,叫小姐。” 璃月从怀里掏出一个锭碎银子,放到那妇人手中,“孩子的鞋子都破了,拿着这些钱,去扯些布来,做双新鞋子。”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那妇人连声感谢。 璃月迈步朝前走去,刚踏入房中,身形微停,“轻鸿,那个妇人是负责做什么的?” “烧火,洗衣,粗活都是她的。”轻鸿数落着,也不知道小姐怎么突然对那对母女那么上心。 “当时,让这几婆子来侍候的时候,也没有细分谁究竟做什么,但是,那个妇人好像急需这份差事,什么粗活都抢着做。” 璃月淡笑一下,这就对了,就像她极力的想混进雪国的皇宫里,差点连恭桶都去刷了。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静观其变。”璃月淡淡的说了几个字,往内室走去。 轻鸿心中顿时有了答案,看来,以后要多多的关注那两母女,省得又惹出什么事端。 怜儿正在喂奶,孩子的小嘴啜着吃的正欢,在这冬日里,白嫩的额头上布满汗珠,依然不愿意歇一口气,看着那个软软的孩子这样模样,璃月突然有一种好怀念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想起凤凰和分宇小的时候,那种的辛苦又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深切的明白。 屋外,院子里,那个妇人提起一桶衣服走到院子的一角晾了起来,她的身后那个小女孩子如个尾巴一样跟了上去,帮着拿桶里的衣了。 “白影,她发现我们了。”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没有,只是可怜你没有鞋子穿罢了。”白影接着晾衣服。 那个小女孩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刚刚那双眸子打量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小朵,我告诉你,宫主吩咐,咱们只需要通过传声石把她们的动向传给宫主就行。” 那个被称作小朵的小女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小拳头不禁握了起来,如果可以,她早就把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毒死了! “走。”白影晾完衣服,接着小朵的朝后院的柴房走去。 传声石里,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花纤陌靠在软塌的身子微微直了起来,从身上摸出那块石头,仔细的聆听着,空心一般的石头里传出的声音长短不一,时而急促,时而短缓,一直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 花纤陌手指微动,在石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便将传声石收了起来。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筋骨,那张纯净无暇的面容上,染了一丝的同样纯净的笑意。 “宗政无忧,你好硬的命数。” 心情很好似的朝窗台上摆着的钱盆又一盆的鲜花走去,带着一双黑色手套的手缓缓抬起,扶上那些清晨初绽的花蕾,真是娇美,就如同那个人儿。这个世界上,原来不只有毁灭让人心旷神怡。 白影收了的手中的石头,一旁的朵儿的不禁着急的问道,“宫主说什么?” “静观其变。” 傍晚时分,厨房中升起袅袅炊烟,宗政无忧挽着袖子在屋里忙碌着,凤凰小嘴馋了,坐在的灶火旁陪着她的父皇。那双与宗政无忧不相上下的美眸里流露出的惊艳的神色。 “爹爹,我感觉,我长大了一定嫁不出去了。”小小的她突然感慨不已。 宗政无忧回过身来,看着他的小宝贝,怎么突然这么早就感慨起她自己的终身大事来了。 “我的小凤凰长大后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 “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嫁不到合适的,爹爹,你想想,我上哪去找你和霜华叔叔这么优秀的男人?”凤凰抬着小脸,一副正经的模样。 宗政无忧凝眉,“爹爹还真不想看着小宝贝嫁给另一个男人,就算是他长的比爹还帅,爹也得把他打成猪头,让他一辈子都要记住,一定要好好的对我的小宝贝。” 凤凰叹了一口气,比爹还帅?!这是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节奏啊。然而,她现在还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作: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了,快去叫娘亲吃饭。”宗政无忧掀起锅盖,正中间,摆着一条肥美的鲤鱼,火候刚刚好。这个,他的小野猫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璃月还没有走到厨房,便于闻到一股久违了的味道,立即扔下几个三孩子,朝厨房冲了过去。 鱼!她好久都没有闻过鱼味了! 果不其然,最先冲过来的,不是两个孩子,而是宗政无忧期待的身影,唇角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满足的笑意。 “无忧,我爱你。”璃月不禁喊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要不是油已经滚热了,他一定好好的回应一下她的热情。 看着宗政无忧淡然的洒上些配菜,红红绿绿的,另提有多好看。接着,拿着勺子舀起锅里的热油均匀的洒在鱼身上,“吡!”香,真香啊!璃月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此时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见宗政无忧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立即伸出两只手去接,谁知,宗政无忧却将盘子挪向一旁。 “小馋猫,去洗手。” 璃月顿时朝一旁的水盆边走去,几个孩子已经净了手坐在桌边等着呢。今天这一餐,真是丰盛的,宗政无忧早就有了打算,怕几个孩子抢他的小野猫最喜欢吃的鱼,就准备了每个孩子最喜欢吃的,摆了满满一桌。 “开饭了。” 璃月的筷子顿时朝肥美的鱼肚子戳去,宗政无忧眼疾手快挡住,身子微微朝她倾了过来,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贴到她的耳边,用仅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缓缓道。 “今天晚上……” “我是你的。”璃月不假思索的回应道,筷子朝前挪了些,还被他挡住。她都在不停的咽口水了,他这是要闹哪样,真机要挟啊,这个臭老狐狸! “几次?” “两次。”璃月沉声答道。 宗政无忧不太满意,挡着璃月的筷子,丝毫不松。 璃月心一横,割出去了,“一次半夜,两次加起来一夜。” “宝贝,为夫甚是期待。”手一松,他的小野猫顿时朝那条鱼凶残袭了过去。 宗政无忧不禁将筷子咬在嘴里,心想,要是他的小野猫对他也像对这个鱼一样,那滋味,一定非常好。 几个孩子看着两人,纷纷低下头来,不想也知道,刚刚他们说的那么暧昧,一定是一些甜掉牙的话。 宗政无忧心情超好的拨着鱼刺,将鱼尾上的肉都剔的干干净净的放到璃月面前的盘子里。一条鱼全都被璃月吃完了,还犹觉得不够。 “宝贝,你知道鱼身上,最美味肉在哪吗?”宗政无忧淡笑着问道。 璃月摇摇头,不都是一个味吗? 宗政无忧拿起筷子朝鱼头上鱼脸的位置轻挑了一下,只见一块白嫩嫩的鱼肉顿时露了出来,夹了起来朝璃月的嘴边递了过去。 特别是你知道就只剩这么一点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会觉得无比的珍贵,就好像这鱼脸肉。 “好嫩。”璃月忍不住点点头,“无忧,明天我还要吃鱼。” 宗政无忧突然欺身靠了过来,“想吃还不简单,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现。” 璃月脸上笑容一僵,暗忖了一声,这个老狐狸,果然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喂饱了她这只馋猫,她也得把他这只恶狼喂的饱饱的。 傍晚的天空绚丽多彩,凤凰和岳灵儿玩着踢键子的游戏,凤宇书房里,做着每天不会间断的课业,这几个孩子,都是让人省心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 宗政无忧抬起头,倾斜四十五度角的看着霞光爬满的天空,橘红色的光芒照映在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神色更加潋滟,长长的睫羽极长,极浓,根根分明,也镀上了一层玫瑰金的颜色。 璃月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着他,都不会找到一点瑕疵,可是从现在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称得上是最美。 “你在看什么?”璃月轻问一声,“是不是觉得傍晚的霞光好美?” “我在想,天怎么还没黑。” 好,璃月承认,她低估他了。 “无忧,怜儿和轻鸿暂时不能和我们一起回璃国去。” “等华一脉回来,便和莫耿等人迁居到漠北皇城去,有两万多漠北军,冷夜也在这守着,这样你可放心了?” “我还是不放心。”璃月收回目光,拉过宗政无忧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着。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轻轻的握着放在掌手里的柔嫩的小手,“既然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反而对我们有利。” 璃月点点头,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她也是这样的主意,花纤陌的骨子里有一股强烈的自信,但是自信过头,就成了自负,她突然有点期待,花纤陌与她家的老狐狸真的斗起法来,那是怎样的场景。 不经意的低头一看,手腕上的红色火焰的印记,在灿烂的霞光下竟然熠熠生辉,仿佛烯烧起来一般。 “怎么了?”宗政无忧觉察到怀中人儿的异样,不禁低下头去。 “无忧,那个和我关在一起的人,以血为食,很是古怪,这个印记就是他留下的。”璃月抬起头,那个印记正映着残阳时,越发的猩红刺目。 “这是一种向征身份的图腾。”悠悠的声音从璃月的头顶响起。 “你知道它的来历?”璃月抬起身子差异的问道。 宗政无忧摇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总会弄清楚的。” 璃月一想到那个红毛怪就混身不舒服,“他说,他叫龙千御。” 宗政无忧凝眉紧思,龙这个姓氏,大夏的姓氏典录里好像都没有,这一次的雪国之行,她们好像惹了一点麻烦,从那个人给璃月留下的这个印记来看,绝对还有其它的想法。这一点,他的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璃月将袖子扯了下来,挡住那抹印记,也没什么样不适,索性也懒得理会。 太阳缓缓的落到的山后,最后一米阳光也散尽余热,璃月站起身来,招乎几个孩子往屋子里走去,一一给他们洁了身子这才缓步走到内室,然后,她就看这样的一幕。 好撩人! 宗政无忧侧卧着,衣襟微开,恬妈好处的遮挡住他傲人的某处,银色的发丝如同皎白的月色一般流泻而下,垂落在他精致的轮廓旁。 好惑人! 只见他,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朝璃月的方向勾了勾,那双漂亮的眸子就叫染上了一丝气息。唇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在等着他的小野猫,好好的满足他的隐忍了一天的欲火。 璃月咽了一下口水,顿时口干舌燥。 “要不要熄灯?”璃月指了指燃烧的烛火。 “不用,我喜欢看着你。”宗政无忧摇摇头,眼中带着一丝隐忍,他的小野猫不知道还要磨叽到什么时候? “要不要关窗?”璃月指了指半掩着的窗户。 “随你。”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润润?” 宗政无忧坐身子,“宝贝,我饥渴难耐。” 呃,璃月低头,戳手指头,够的直接的,看着他的敞开衣襟的模样,她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宝贝,明天做八宝鱼好不好?”说完,看着一旁的小野猫,加重了询问的口气,“嗯?” 璃月粗爆的解开腰带,大气的敞开衣胸,跳到床上,将宗政无忧的身子按倒在床上,顺势翻身而上。 “宝贝。”宗政无忧索性不再挣扎,柔柔的唤了一声。 璃月弯下身去,轻轻的在他的唇畔咬了一下,“今天,换我扑你了。” “荣幸之致。”宗政无忧双后一摊,一副,你上我,你现在就上我的状态。 璃月突然直起身子,还是下不去手,感觉不对。 “怎么了?”身下的人等的似乎很急切。 “感觉有点不太对。” “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觉?”宗政无忧枕着手,凝望着他身上的人儿,难道今天还想玩点刺激的?比如…… “要不,你装的不情愿一点,然后,我把你给强了,这样,我有成就感一点。”璃月想了想,难道是她的兽性被他压制太久了,突然找不到一个突破点了。 “不要!你放开我,我死了不从了你!不要啊,救命啊!” 璃月的心已经凌乱的无法形容了,看着宗政无忧表情丰富的呐喊着,心中感叹,他这入戏也太快了! “这样成吗?有没有一点感觉了。”宗政无忧急切询问。 “再入戏一点,眉凝的紧点,要表现出你内心的纠结。” 宗政无忧心里暗忖,讨好他的小野猫,还真是不容易啊!可是为了他的小野猫,还是配合的把眉宇更拧紧了点。 “你不要碰我,我死也不会从了!你要是用强,我会反抗的!”宗政无忧弱不禁风挣扎了两下,接着又是一副,你上我,你上我,我弱不禁风,我反抗不过你的表情。 璃月忍一住摇摇头,掩面偷笑。 “宝贝,你若是找不到感觉,我帮你找。”宗政无忧抬起身来,突然感觉腰间一松,手脘一紧。 “宝贝,你想干嘛?”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失去自由了,被他的小野猫结实的绑在床上,如今,他感觉就像毡板上的肉,任人蹂躏的份。 璃月朝宗政无忧的疑惑的表情望去,一只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媚波流转。 宗政无忧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只见他的小野猫走到一旁,轻轻的吹了蜡烛,黑暗中,他的心里,隐隐升起一抹期待 璃月走到床前,秀美的手指划过他如玉一般的肌肤。他不受控制的一颤,这么细嫩的触感,连女人都自愧不如。 “闭上眼睛。”璃月轻声说道。 宗政无忧听话的闭上双眼,那张唇贴了过来,在他的喉结轻柔的吻着,绵延的顺着他的脖颈向下。 “嗯!” 他竟然动弹不得,他的小野猫是不是已经找到感觉了?可是他受不了了!手紧握成拳,不停的喘着粗气。 宗政无忧恨不得此时扑上来,把这个磨人的小野猫压在身下,好好的惩罚着,她让他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一朵朵吻痕在雪白的皮肤上越发显得粉嫩,璃月抬起头来,轻轻封住那干涩的唇。 “嘶~” 御女vs萌受的戏份突然在倾刻间转了风格,摇身一变成了美女与野兽了。 “无忧。”璃月紧紧的握着双手,唤了一声。 “宝贝,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璃月混身一紧,十指紧紧的陷入他的背上,她终于知道,他的暴发是有多么的狂烈,暴风雨一般将她淹没。 久久之后,粗重的揣息声急切的传来…… “宝贝,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痛你了?”此时,他才抬起头来,额间带着细密的汗珠。 璃月轻颤着点了点头,他的激狂,再一次感觉破处之痛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宝贝,还疼吗?”宗政无忧关切的询问,缓缓抬起身子。 “现在,不疼了。”璃月摇摇头,无力的躺在床上,她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是舒张的,身子轻飘飘没有一点重量,就算是疼,也早已经被他带来的快感冲散了。 轻轻的气息拂来,璃月顿时一僵,心尖更是控制不住的一紧。 夜色妩媚,才刚刚拉开帷幕,他想要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次日,璃月几乎时困的难以睁眼,抬起头看了一眼活力十足的宗政无忧,她真感觉,昨天晚上与她疯狂的人不是他似的。为什么,他好像总有用不完的活力一样? “宝贝,睡,天色还早。” “无忧,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丸了?”璃月迷蒙的声音传来,如果真的有,也给她吃一颗。她也不用好像被他掏空一样,虚脱无力。 “宝贝,你怀疑我的能力吗?”宗政无忧轻抚着璃月的脸颊,他还要什么大补丸吗?! “明明,是你比还累好不好?”璃月娇嗔一声。 “说明你的男人威猛雄壮!”宗政无忧自信满满。 “我不信!”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手,她非要问个所以然来。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说不定,我在这个方面,比较天赋异禀。” 璃月一头扎在枕头上,不再多问,她还不如趁着时间再多睡一会,好好的恢复一下体力。 宗政无忧看着睡的香甜的小野猫,轻轻的拉了拉被角,天赋异禀这个解释也算说得过去,他身中寒毒的时候,一并修练内力,心脏的跳动时常会因为寒冷的感觉而变得异常缓慢,这样,他的身体机能消耗的也异常缓慢。 如果把体内的内力调整到一定的程度,十天不喝不睡,也只是跟睡了一觉醒来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这种情况,通常恢复回来里,会十分的虚耗精力,他更喜欢将这些天赋用在夜里。事后,只要补眠一个时辰,即可恢复,这才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最最主要的是,能把他的小野猫每天都喂和饱饱的,这才是他最满意的。踩着晨曦往外走去,冷夜与华一脉已经在外候着。 “皇上。”华一脉与冷夜齐声唤了一声。 “舍敏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了?”宗政无忧轻问。 “不出半个月,肯定能回到漠北。”莫耿一直用与舍敏飞鸽联系着。 宗政无忧点点头,这样的行程已经算是极快的了,如今莫耿带着的一小股漠北军也能派上用场。 “华一脉,冷夜,你们两个暂留在漠北。”宗政无忧轻声吩咐道。 “皇上,不行啊,黑羽军又不在,我又怎么能留在漠北?”冷夜立即拒绝,他可是主子的护卫,哪有主人出行,护卫不随行的道理。 “如果,真的对上花纤陌,你觉得,你能保护得我了吗?”宗政无忧反问。 冷夜立即噤声,华一脉自是不用提,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这是璃月的意思。”宗政无忧补充道。 “我让你们留在漠北,自然还有别的打算。”看着两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宗政无忧接着说道。 “皇上,你有什么样打算?”冷夜的眼中有了几丝期待。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宗政无忧胸有成竹,况且,这一次,是他和花纤陌之间的事情,如果,能不战火纷飞自然最好。 “莫耿,你安排一下,等怜儿出了月子便与他们四人一同回漠北皇城去。” “是。”莫耿拱手,恭敬的应了一声。 冷夜几人恭敬的行礼,前后退下去。 几个孩子已经穿戴整齐一个个都跑宗政无忧身后,个个都是一身利落的装束,宗政无忧走到厨房,将蒸热的包子拿着纸包包了几份。 “爹爹,你不是说要很远的冰湖去抓鱼吗?”凤宇看着爹爹,一想到今天要去抓鱼,心里兴奋了一宿。 “拿好包子,路上吃。”宗政无忧朝三个孩子说道。 “东西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渔网,铲子,还有鱼钩,鱼饵。” 宗政无忧点点头,“出发。”三个孩子立即欢呼雀跃。 “嘘。” 三个孩子立即闭上嘴巴,轻手轻脚的走出院子,娘亲还在睡着,一定不能把娘亲吵醒了。 宗政无忧牵来绝地与几匹马儿,几个孩子翻身而上,跟在他的身后奔驶而去。 冰湖中的鱼,肉质鲜美,漠北还是边牧皇族的统率的时候,年年都会进贡到宫里去,可惜,璃月一直没有机会尝到,这个方位离冰湖也不过七十余里,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就可以返回来。 如果,用冰湖里的鱼给他的小野猫做一桌全鱼宴,他的小野猫不一定会馋成什么样子。况且,今天又是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行人来到冰湖,这也雪山水域的一支,此时,湖面上还结着厚厚的冰,几个孩子刚刚跑上去,更被滑倒在冰面上。 宗政无忧看着在冰面上趴起来又摔下去,狼狈不堪,却兴奋的又叫又跳的孩子们,不禁染上一丝笑意,走到冰面的一处,缓缓俯下身子,趴在冰面上聆听着。 放眼望去,湖面宽广的延伸在这片被雪覆盖的草原上,几个孩子已经跑到老远,压根都不记得他们是来捕鱼的了。 水中,有一丝细微的响动,那是鱼儿摆尾在水下面游来游去发出的声音,拿起手中的跌铲子掌心微动,一掌多厚的冰面立即出现一丝裂纹,握着铁铲的木柄,用力一划,一个三寸左右圆形被划了出来。 宗政无忧将那块冰的按到水流下面,突然,水花跃起,一条的鱼儿竟然自己跃出水面,淡黄色的鱼身在冰面上不停的弹跳着。 “哇!”远处的几个孩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一声,立即连滚带爬的朝这个方向而来。 “爹爹,怎么那么快就抓到了?”凤宇将那条不停的扑腾的鱼抱起来,差点让它再次挣脱了,赶紧放在岳灵儿拿来的鱼网中。 宗政无忧看着游聚集在的被破开的冰面上的鱼,将放了鱼饵的鱼钩扔了进去,冰湖的鱼这么多年没有大肆的捕捉,看来,今天他们还能满载而归。 “动了动了!”凤凰的激动的叫了一声。 宗政无忧看准机会,用力的往上一挑,鱼钩上果然挂着一条的比长掌开长的鱼儿,岳灵儿立即将鱼网的递了过去,虽然这一条没有刚刚自己跳出冰面的鱼儿大,但是也算很肥了。 “爹爹,我也要钓。” “我也要!” “你们钓,我来捡鱼。”岳灵儿拿着鱼网,要是今天能装满这一网,那才美,也不枉他们跑了这么远。 “好。”宗政无忧站起身来,往远处的冰面上走去,在一处开了个冰窟,又走到另一个方向开了一个。将钓竿准备好,递到两个孩子手上。 冰面的水面上,氧气稀薄,一但开了一个冰孔,空气进入水流之中,就能吸引很多鱼儿,他们钓起来,就轻松很多。 “姐姐,快来,我钓到一个!”凤宇率先喊到,只见他挑起的钓竿上,一条鱼正不停的扑腾着。 不一会,凤凰也喊了起来,宗政无忧看着几个孩子兴奋的笑脸,今天的收获真的很丰盛,接着,一条,两条,直到岳灵儿手时的网子都装不下了,这才都收了钓竿。 “回去,要不然,你娘亲醒来,咱们还没有做好。”宗政无忧将鱼放好,对几个意犹未尽的孩子唤道。 几个孩子从冰面上走了出来,翻身坐在马上,真的好好玩啊! “爹爹,咱们明天能不能带着娘亲一起来玩?”凤凰忍不住问道,今天娘亲没有来,好可惜啊。 宗政无忧想了想,艰难的点了点头,璃月明天能来的话,他今天晚就得做不牺牲了,看着这一片白茫茫的湖面,他感觉,璃月应该喜欢这里。 “明天还会来?”凤宇好像不相信的再次确认。 “娘亲愿意来,咱们就来。”宗政无忧点点头。 三个孩子相视一眼,翻身上马,只要他们一撒娇,娘亲一定会来的! 几人迅速的朝来时的方向而去,几个孩子更是雀跃不已,今天不但玩的开心,还有丰盛的大餐吃喽! 璃月揉了揉眼睛,狠狠的吸了一下,什么味道这么鲜香?害得她还在睡着就被勾引醒了,宗政无忧不在,也没有听到几个孩子的声音,再看看天色,这都到了午时了! 迅速的穿好衣服,顺着一股香味而去,厨房里,几个身影还在忙碌着,没错,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光是闻一闻,都让人垂涎三尺。 “娘亲!”凤凰眼尖,最先看到璃月,欢快的从灶房里跑了出来。 “小宝贝,你们在做什么啊?这么香?” “娘亲看看不就知道了?”凤凰立即拉着璃月朝灶房走去,宗政无忧系着个围裙站在白色的烟雾中,一旁,摆了一堆美味的菜肴,眼尖的璃月第一眼便认出来,这些菜肴的主材都是鱼! “宝贝,快去清洗一下,呆会就可以吃饭了。” 璃月呆愣的看着一大三小,走到一旁洗脸清洁,后院,有几个老婆子,她们一回来的时候,怜儿就提出让几个老婆子一起侍候着,但是宗政无忧没准,一直都是亲自下厨给她和三个孩子做饭。 原因就是,那几个老婆子做的菜一定不好吃,他可不想她饿瘦了。 “无忧,今天是什么节日吗?”璃月知道,冰天雪地的,鱼这种鲜活的东西,是最为紧缺的,他们一下子弄了这么多来,她真的怀疑今天是不是什么节日。 “宝贝,今天是你的生辰。”宗政无忧回眸,轻声说道。 “生辰?”璃月一头雾水,这个她还真不刻,前世是不知道,这一世是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你还记得送到安王府的八字吗?” “哦。”璃月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 “还记得,合婚庚贴了的那几个字吗?”宗政无忧忍不住问道。 璃月摇摇头,她连这碴都不刻了,怎么还会记得那什么贴子上的字?那贴子上还有字?! 宗政无忧笑的更加的得意,“四个字:天造地设。” 第一四一章 天造地设 章节名:第一四一章:天造地设 灿烂的阳光洒满满屋的午后,两人静静的依偎在窗台上享受这难得的闲适……一旁的角落里,趴着一个白白的肥肥的毛茸茸的身影,那就是凤凰不惜跳到河里营救上来的小狐狸。那时候明显的营养不良的样子被凤凰养的好像个土豪一般。 还给它给它取得一个名字,粉团儿。 “你看。”璃月顺手指了一下。 “哪来的狐狸?”宗政无忧不禁诧异,一看这肥圆了的身影,也不像是野生的。 “要不是它,我还不知道你在雪国呢。” 宗政无忧看着那一团慵懒的身影,尾巴搭在头上,眯着眼眼卧在太阳底下,那姿态,别提有多惬意,不禁想着冬天的时候,璃月裹着厚厚的狐裘的模样,还真有几分相像,以前,他爱叫她小狐狸,后来,才觉得小野猫更贴切一点。 “和你有点像。” 璃月顿时抬起头来,她还没说这句话呢,竟然被抢了先,“和你才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不对,它比你嫩点。”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你的意思是,我是禽兽?” “真聪明。”璃月忍不住住赞扬道。 突然,宗政无忧的身形一动,璃月顿时感觉身子一轻,顿时被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身子,越发的向她的方向倾了过来。 “你干什么?这里是书房啊!” “宝贝,为夫好想禽兽一回。”宗政无忧说的理所当然,华袖一挥,那两扇敞开着的窗户顿时关上。 晒着太阳的小狐狸一惊,顿时站起身来,头朝桌上的两人扭了过去,接着,以极其优美的姿态,四条蹄子一迈,朝屋外而去。 璃月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你禽兽的次数还少么?”一边扶着桌子,身形往后退去。 “宝贝,为夫喜欢你这个称呼。” “你不是禽兽,你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璃月连忙改口,身子还在往后挪着。 脚踝一沉,被他握住,只是轻轻的一拉,她的身影便于不受控制的他的方向滑了过去,这是谁买的桌子,他娘亲的,打磨的那么平整干嘛?! “不,宝贝,我正值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年轻力壮,绝对不虚度良辰。”他期身上前,站在那个危险的位置。 “你现在是不虚度,到是晚年,你就不怕有心无力?”璃月的身子再次向后挪去。 “宝贝,都是你的错。” 嘎!怎么又算到她的头上来了?如今,她都好好学习,知道节制了,他还怪她头上?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多月以来几时见她主动扑过他一回来着? “我简直想和你密切的贴在一起,一会也不想分开。” 你妹,这样会死人的好不好? “你说,你是从了我呢,还是从了我呢,还是从了我呢?”宗政无忧的挑眉,不费吹灰之力的再次将那个人儿接了回来,顺便,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知不知道,她这个姿势一直往后退去的模样,看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欲拒还迎…… “你看。”璃月指着虚掩的门,宗政无忧一转身,迅速的朝一旁跳了下去。 宗政无忧回眸,桌上哪还有那个惹火的小人儿,窗户半开着,早就逃了出去。 “宝贝,没关系,今晚上的咱们翻倍。” 璃月的身影一顿,不禁握紧双手,她怎么有一种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感觉?管它呢,能逃得半日清闲就是赚的,难道还想着晚上两人裹在一个被窝里,耳鬓厮磨的,不擦抢走火吗? 宗政无忧看着地上散乱的资料,一一收好,按捺住心里的未平息的火苗,仔细的翻看着这些资料。花纤陌知道他们还在漠北,只是不知道,花纤陌有没有得到消息,他还活着。漠北那么大规模的调兵,花纤陌也不是傻子,他一回来,花纤陌便出现帝都,集结了大半个山河的势力,就足以说明了,等的就是君临天下的那天。 他们想从花纤陌的眼皮子底下回璃国去,的确难了点。 璃月缓步朝后院走去,怜儿还不能出门,轻鸿在院子里无聊的晃荡着,一见到她的身影,立即粘了过来。 “小姐。” 几个老婆子低头做着洗衣劈柴的粗活,见到她的身影,立即站起身来行礼,只见一个婆子的身旁跟着一个小女孩,乖巧的坐在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言不发。 “轻鸿,这些侍候的人是子默从哪里请来的?” “在三十里之外的小镇上的请来的,镇子上的接生婆介绍,做事挺细心。”轻鸿轻声回应。 “那个孩子是谁的?” 轻鸿朝其中一个瘦小的妇人指了指,那个妇人立即走上前来,顺便将那个孩子也拉了起来,站到璃月面前,恭敬的唤了一声。 “小姐。” “几岁了?”璃月轻声问道。 “七岁了。”那妇人立即的回答,一边催促着身旁的孩子,“快,叫小姐。” 璃月从怀里掏出一个锭碎银子,放到那妇人手中,“孩子的鞋子都破了,拿着这些钱,去扯些布来,做双新鞋子。”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那妇人连声感谢。 璃月迈步朝前走去,刚踏入房中,身形微停,“轻鸿,那个妇人是负责做什么的?” “烧火,洗衣,粗活都是她的。”轻鸿数落着,也不知道小姐怎么突然对那对母女那么上心。 “当时,让这几婆子来侍候的时候,也没有细分谁究竟做什么,但是,那个妇人好像急需这份差事,什么粗活都抢着做。” 璃月淡笑一下,这就对了,就像她极力的想混进雪国的皇宫里,差点连恭桶都去刷了。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静观其变。”璃月淡淡的说了几个字,往内室走去。 轻鸿心中顿时有了答案,看来,以后要多多的关注那两母女,省得又惹出什么事端。 怜儿正在喂奶,孩子的小嘴啜着吃的正欢,在这冬日里,白嫩的额头上布满汗珠,依然不愿意歇一口气,看着那个软软的孩子这样模样,璃月突然有一种好怀念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想起凤凰和分宇小的时候,那种的辛苦又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深切的明白。 屋外,院子里,那个妇人提起一桶衣服走到院子的一角晾了起来,她的身后那个小女孩子如个尾巴一样跟了上去,帮着拿桶里的衣了。 “白影,她发现我们了。”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没有,只是可怜你没有鞋子穿罢了。”白影接着晾衣服。 那个小女孩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刚刚那双眸子打量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小朵,我告诉你,宫主吩咐,咱们只需要通过传声石把她们的动向传给宫主就行。” 那个被称作小朵的小女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小拳头不禁握了起来,如果可以,她早就把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毒死了! “走。”白影晾完衣服,接着小朵的朝后院的柴房走去。 传声石里,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花纤陌靠在软塌的身子微微直了起来,从身上摸出那块石头,仔细的聆听着,空心一般的石头里传出的声音长短不一,时而急促,时而短缓,一直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 花纤陌手指微动,在石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便将传声石收了起来。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筋骨,那张纯净无暇的面容上,染了一丝的同样纯净的笑意。 “宗政无忧,你好硬的命数。” 心情很好似的朝窗台上摆着的钱盆又一盆的鲜花走去,带着一双黑色手套的手缓缓抬起,扶上那些清晨初绽的花蕾,真是娇美,就如同那个人儿。这个世界上,原来不只有毁灭让人心旷神怡。 白影收了的手中的石头,一旁的朵儿的不禁着急的问道,“宫主说什么?” “静观其变。” 傍晚时分,厨房中升起袅袅炊烟,宗政无忧挽着袖子在屋里忙碌着,凤凰小嘴馋了,坐在的灶火旁陪着她的父皇。那双与宗政无忧不相上下的美眸里流露出的惊艳的神色。 “爹爹,我感觉,我长大了一定嫁不出去了。”小小的她突然感慨不已。 宗政无忧回过身来,看着他的小宝贝,怎么突然这么早就感慨起她自己的终身大事来了。 “我的小凤凰长大后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 “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嫁不到合适的,爹爹,你想想,我上哪去找你和霜华叔叔这么优秀的男人?”凤凰抬着小脸,一副正经的模样。 宗政无忧凝眉,“爹爹还真不想看着小宝贝嫁给另一个男人,就算是他长的比爹还帅,爹也得把他打成猪头,让他一辈子都要记住,一定要好好的对我的小宝贝。” 凤凰叹了一口气,比爹还帅?!这是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节奏啊。然而,她现在还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作: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了,快去叫娘亲吃饭。”宗政无忧掀起锅盖,正中间,摆着一条肥美的鲤鱼,火候刚刚好。这个,他的小野猫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璃月还没有走到厨房,便于闻到一股久违了的味道,立即扔下几个三孩子,朝厨房冲了过去。 鱼!她好久都没有闻过鱼味了! 果不其然,最先冲过来的,不是两个孩子,而是宗政无忧期待的身影,唇角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满足的笑意。 “无忧,我爱你。”璃月不禁喊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要不是油已经滚热了,他一定好好的回应一下她的热情。 看着宗政无忧淡然的洒上些配菜,红红绿绿的,另提有多好看。接着,拿着勺子舀起锅里的热油均匀的洒在鱼身上,“吡!”香,真香啊!璃月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此时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见宗政无忧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立即伸出两只手去接,谁知,宗政无忧却将盘子挪向一旁。 “小馋猫,去洗手。” 璃月顿时朝一旁的水盆边走去,几个孩子已经净了手坐在桌边等着呢。今天这一餐,真是丰盛的,宗政无忧早就有了打算,怕几个孩子抢他的小野猫最喜欢吃的鱼,就准备了每个孩子最喜欢吃的,摆了满满一桌。 “开饭了。” 璃月的筷子顿时朝肥美的鱼肚子戳去,宗政无忧眼疾手快挡住,身子微微朝她倾了过来,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贴到她的耳边,用仅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缓缓道。 “今天晚上……” “我是你的。”璃月不假思索的回应道,筷子朝前挪了些,还被他挡住。她都在不停的咽口水了,他这是要闹哪样,真机要挟啊,这个臭老狐狸! “几次?” “两次。”璃月沉声答道。 宗政无忧不太满意,挡着璃月的筷子,丝毫不松。 璃月心一横,割出去了,“一次半夜,两次加起来一夜。” “宝贝,为夫甚是期待。”手一松,他的小野猫顿时朝那条鱼凶残袭了过去。 宗政无忧不禁将筷子咬在嘴里,心想,要是他的小野猫对他也像对这个鱼一样,那滋味,一定非常好。 几个孩子看着两人,纷纷低下头来,不想也知道,刚刚他们说的那么暧昧,一定是一些甜掉牙的话。 宗政无忧心情超好的拨着鱼刺,将鱼尾上的肉都剔的干干净净的放到璃月面前的盘子里。一条鱼全都被璃月吃完了,还犹觉得不够。 “宝贝,你知道鱼身上,最美味肉在哪吗?”宗政无忧淡笑着问道。 璃月摇摇头,不都是一个味吗? 宗政无忧拿起筷子朝鱼头上鱼脸的位置轻挑了一下,只见一块白嫩嫩的鱼肉顿时露了出来,夹了起来朝璃月的嘴边递了过去。 特别是你知道就只剩这么一点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会觉得无比的珍贵,就好像这鱼脸肉。 “好嫩。”璃月忍不住点点头,“无忧,明天我还要吃鱼。” 宗政无忧突然欺身靠了过来,“想吃还不简单,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现。” 璃月脸上笑容一僵,暗忖了一声,这个老狐狸,果然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喂饱了她这只馋猫,她也得把他这只恶狼喂的饱饱的。 傍晚的天空绚丽多彩,凤凰和岳灵儿玩着踢键子的游戏,凤宇书房里,做着每天不会间断的课业,这几个孩子,都是让人省心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 宗政无忧抬起头,倾斜四十五度角的看着霞光爬满的天空,橘红色的光芒照映在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神色更加潋滟,长长的睫羽极长,极浓,根根分明,也镀上了一层玫瑰金的颜色。 璃月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着他,都不会找到一点瑕疵,可是从现在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称得上是最美。 “你在看什么?”璃月轻问一声,“是不是觉得傍晚的霞光好美?” “我在想,天怎么还没黑。” 好,璃月承认,她低估他了。 “无忧,怜儿和轻鸿暂时不能和我们一起回璃国去。” “等华一脉回来,便和莫耿等人迁居到漠北皇城去,有两万多漠北军,冷夜也在这守着,这样你可放心了?” “我还是不放心。”璃月收回目光,拉过宗政无忧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着。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轻轻的握着放在掌手里的柔嫩的小手,“既然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反而对我们有利。” 璃月点点头,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她也是这样的主意,花纤陌的骨子里有一股强烈的自信,但是自信过头,就成了自负,她突然有点期待,花纤陌与她家的老狐狸真的斗起法来,那是怎样的场景。 不经意的低头一看,手腕上的红色火焰的印记,在灿烂的霞光下竟然熠熠生辉,仿佛烯烧起来一般。 “怎么了?”宗政无忧觉察到怀中人儿的异样,不禁低下头去。 “无忧,那个和我关在一起的人,以血为食,很是古怪,这个印记就是他留下的。”璃月抬起头,那个印记正映着残阳时,越发的猩红刺目。 “这是一种向征身份的图腾。”悠悠的声音从璃月的头顶响起。 “你知道它的来历?”璃月抬起身子差异的问道。 宗政无忧摇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总会弄清楚的。” 璃月一想到那个红毛怪就混身不舒服,“他说,他叫龙千御。” 宗政无忧凝眉紧思,龙这个姓氏,大夏的姓氏典录里好像都没有,这一次的雪国之行,她们好像惹了一点麻烦,从那个人给璃月留下的这个印记来看,绝对还有其它的想法。这一点,他的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璃月将袖子扯了下来,挡住那抹印记,也没什么样不适,索性也懒得理会。 太阳缓缓的落到的山后,最后一米阳光也散尽余热,璃月站起身来,招乎几个孩子往屋子里走去,一一给他们洁了身子这才缓步走到内室,然后,她就看这样的一幕。 好撩人! 宗政无忧侧卧着,衣襟微开,恬妈好处的遮挡住他傲人的某处,银色的发丝如同皎白的月色一般流泻而下,垂落在他精致的轮廓旁。 好惑人! 只见他,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朝璃月的方向勾了勾,那双漂亮的眸子就叫染上了一丝气息。唇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在等着他的小野猫,好好的满足他的隐忍了一天的欲火。 璃月咽了一下口水,顿时口干舌燥。 “要不要熄灯?”璃月指了指燃烧的烛火。 “不用,我喜欢看着你。”宗政无忧摇摇头,眼中带着一丝隐忍,他的小野猫不知道还要磨叽到什么时候? “要不要关窗?”璃月指了指半掩着的窗户。 “随你。”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润润?” 宗政无忧坐身子,“宝贝,我饥渴难耐。” 呃,璃月低头,戳手指头,够的直接的,看着他的敞开衣襟的模样,她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宝贝,明天做八宝鱼好不好?”说完,看着一旁的小野猫,加重了询问的口气,“嗯?” 璃月粗爆的解开腰带,大气的敞开衣胸,跳到床上,将宗政无忧的身子按倒在床上,顺势翻身而上。 “宝贝。”宗政无忧索性不再挣扎,柔柔的唤了一声。 璃月弯下身去,轻轻的在他的唇畔咬了一下,“今天,换我扑你了。” “荣幸之致。”宗政无忧双后一摊,一副,你上我,你现在就上我的状态。 璃月突然直起身子,还是下不去手,感觉不对。 “怎么了?”身下的人等的似乎很急切。 “感觉有点不太对。” “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觉?”宗政无忧枕着手,凝望着他身上的人儿,难道今天还想玩点刺激的?比如…… “要不,你装的不情愿一点,然后,我把你给强了,这样,我有成就感一点。”璃月想了想,难道是她的兽性被他压制太久了,突然找不到一个突破点了。 “不要!你放开我,我死了不从了你!不要啊,救命啊!” 璃月的心已经凌乱的无法形容了,看着宗政无忧表情丰富的呐喊着,心中感叹,他这入戏也太快了! “这样成吗?有没有一点感觉了。”宗政无忧急切询问。 “再入戏一点,眉凝的紧点,要表现出你内心的纠结。” 宗政无忧心里暗忖,讨好他的小野猫,还真是不容易啊!可是为了他的小野猫,还是配合的把眉宇更拧紧了点。 “你不要碰我,我死也不会从了!你要是用强,我会反抗的!”宗政无忧弱不禁风挣扎了两下,接着又是一副,你上我,你上我,我弱不禁风,我反抗不过你的表情。 璃月忍一住摇摇头,掩面偷笑。 “宝贝,你若是找不到感觉,我帮你找。”宗政无忧抬起身来,突然感觉腰间一松,手脘一紧。 “宝贝,你想干嘛?”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失去自由了,被他的小野猫结实的绑在床上,如今,他感觉就像毡板上的肉,任人蹂躏的份。 璃月朝宗政无忧的疑惑的表情望去,一只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媚波流转。 宗政无忧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只见他的小野猫走到一旁,轻轻的吹了蜡烛,黑暗中,他的心里,隐隐升起一抹期待 璃月走到床前,秀美的手指划过他如玉一般的肌肤。他不受控制的一颤,这么细嫩的触感,连女人都自愧不如。 “闭上眼睛。”璃月轻声说道。 宗政无忧听话的闭上双眼,那张唇贴了过来,在他的喉结轻柔的吻着,绵延的顺着他的脖颈向下。 “嗯!” 他竟然动弹不得,他的小野猫是不是已经找到感觉了?可是他受不了了!手紧握成拳,不停的喘着粗气。 宗政无忧恨不得此时扑上来,把这个磨人的小野猫压在身下,好好的惩罚着,她让他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一朵朵吻痕在雪白的皮肤上越发显得粉嫩,璃月抬起头来,轻轻封住那干涩的唇。 “嘶~” 御女vs萌受的戏份突然在倾刻间转了风格,摇身一变成了美女与野兽了。 “无忧。”璃月紧紧的握着双手,唤了一声。 “宝贝,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璃月混身一紧,十指紧紧的陷入他的背上,她终于知道,他的暴发是有多么的狂烈,暴风雨一般将她淹没。 久久之后,粗重的揣息声急切的传来…… “宝贝,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痛你了?”此时,他才抬起头来,额间带着细密的汗珠。 璃月轻颤着点了点头,他的激狂,再一次感觉破处之痛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宝贝,还疼吗?”宗政无忧关切的询问,缓缓抬起身子。 “现在,不疼了。”璃月摇摇头,无力的躺在床上,她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是舒张的,身子轻飘飘没有一点重量,就算是疼,也早已经被他带来的快感冲散了。 轻轻的气息拂来,璃月顿时一僵,心尖更是控制不住的一紧。 夜色妩媚,才刚刚拉开帷幕,他想要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次日,璃月几乎时困的难以睁眼,抬起头看了一眼活力十足的宗政无忧,她真感觉,昨天晚上与她疯狂的人不是他似的。为什么,他好像总有用不完的活力一样? “宝贝,睡,天色还早。” “无忧,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丸了?”璃月迷蒙的声音传来,如果真的有,也给她吃一颗。她也不用好像被他掏空一样,虚脱无力。 “宝贝,你怀疑我的能力吗?”宗政无忧轻抚着璃月的脸颊,他还要什么大补丸吗?! “明明,是你比还累好不好?”璃月娇嗔一声。 “说明你的男人威猛雄壮!”宗政无忧自信满满。 “我不信!”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手,她非要问个所以然来。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说不定,我在这个方面,比较天赋异禀。” 璃月一头扎在枕头上,不再多问,她还不如趁着时间再多睡一会,好好的恢复一下体力。 宗政无忧看着睡的香甜的小野猫,轻轻的拉了拉被角,天赋异禀这个解释也算说得过去,他身中寒毒的时候,一并修练内力,心脏的跳动时常会因为寒冷的感觉而变得异常缓慢,这样,他的身体机能消耗的也异常缓慢。 如果把体内的内力调整到一定的程度,十天不喝不睡,也只是跟睡了一觉醒来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这种情况,通常恢复回来里,会十分的虚耗精力,他更喜欢将这些天赋用在夜里。事后,只要补眠一个时辰,即可恢复,这才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最最主要的是,能把他的小野猫每天都喂和饱饱的,这才是他最满意的。踩着晨曦往外走去,冷夜与华一脉已经在外候着。 “皇上。”华一脉与冷夜齐声唤了一声。 “舍敏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了?”宗政无忧轻问。 “不出半个月,肯定能回到漠北。”莫耿一直用与舍敏飞鸽联系着。 宗政无忧点点头,这样的行程已经算是极快的了,如今莫耿带着的一小股漠北军也能派上用场。 “华一脉,冷夜,你们两个暂留在漠北。”宗政无忧轻声吩咐道。 “皇上,不行啊,黑羽军又不在,我又怎么能留在漠北?”冷夜立即拒绝,他可是主子的护卫,哪有主人出行,护卫不随行的道理。 “如果,真的对上花纤陌,你觉得,你能保护得我了吗?”宗政无忧反问。 冷夜立即噤声,华一脉自是不用提,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这是璃月的意思。”宗政无忧补充道。 “我让你们留在漠北,自然还有别的打算。”看着两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宗政无忧接着说道。 “皇上,你有什么样打算?”冷夜的眼中有了几丝期待。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宗政无忧胸有成竹,况且,这一次,是他和花纤陌之间的事情,如果,能不战火纷飞自然最好。 “莫耿,你安排一下,等怜儿出了月子便与他们四人一同回漠北皇城去。” “是。”莫耿拱手,恭敬的应了一声。 冷夜几人恭敬的行礼,前后退下去。 几个孩子已经穿戴整齐一个个都跑宗政无忧身后,个个都是一身利落的装束,宗政无忧走到厨房,将蒸热的包子拿着纸包包了几份。 “爹爹,你不是说要很远的冰湖去抓鱼吗?”凤宇看着爹爹,一想到今天要去抓鱼,心里兴奋了一宿。 “拿好包子,路上吃。”宗政无忧朝三个孩子说道。 “东西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渔网,铲子,还有鱼钩,鱼饵。” 宗政无忧点点头,“出发。”三个孩子立即欢呼雀跃。 “嘘。” 三个孩子立即闭上嘴巴,轻手轻脚的走出院子,娘亲还在睡着,一定不能把娘亲吵醒了。 宗政无忧牵来绝地与几匹马儿,几个孩子翻身而上,跟在他的身后奔驶而去。 冰湖中的鱼,肉质鲜美,漠北还是边牧皇族的统率的时候,年年都会进贡到宫里去,可惜,璃月一直没有机会尝到,这个方位离冰湖也不过七十余里,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就可以返回来。 如果,用冰湖里的鱼给他的小野猫做一桌全鱼宴,他的小野猫不一定会馋成什么样子。况且,今天又是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行人来到冰湖,这也雪山水域的一支,此时,湖面上还结着厚厚的冰,几个孩子刚刚跑上去,更被滑倒在冰面上。 宗政无忧看着在冰面上趴起来又摔下去,狼狈不堪,却兴奋的又叫又跳的孩子们,不禁染上一丝笑意,走到冰面的一处,缓缓俯下身子,趴在冰面上聆听着。 放眼望去,湖面宽广的延伸在这片被雪覆盖的草原上,几个孩子已经跑到老远,压根都不记得他们是来捕鱼的了。 水中,有一丝细微的响动,那是鱼儿摆尾在水下面游来游去发出的声音,拿起手中的跌铲子掌心微动,一掌多厚的冰面立即出现一丝裂纹,握着铁铲的木柄,用力一划,一个三寸左右圆形被划了出来。 宗政无忧将那块冰的按到水流下面,突然,水花跃起,一条的鱼儿竟然自己跃出水面,淡黄色的鱼身在冰面上不停的弹跳着。 “哇!”远处的几个孩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一声,立即连滚带爬的朝这个方向而来。 “爹爹,怎么那么快就抓到了?”凤宇将那条不停的扑腾的鱼抱起来,差点让它再次挣脱了,赶紧放在岳灵儿拿来的鱼网中。 宗政无忧看着游聚集在的被破开的冰面上的鱼,将放了鱼饵的鱼钩扔了进去,冰湖的鱼这么多年没有大肆的捕捉,看来,今天他们还能满载而归。 “动了动了!”凤凰的激动的叫了一声。 宗政无忧看准机会,用力的往上一挑,鱼钩上果然挂着一条的比长掌开长的鱼儿,岳灵儿立即将鱼网的递了过去,虽然这一条没有刚刚自己跳出冰面的鱼儿大,但是也算很肥了。 “爹爹,我也要钓。” “我也要!” “你们钓,我来捡鱼。”岳灵儿拿着鱼网,要是今天能装满这一网,那才美,也不枉他们跑了这么远。 “好。”宗政无忧站起身来,往远处的冰面上走去,在一处开了个冰窟,又走到另一个方向开了一个。将钓竿准备好,递到两个孩子手上。 冰面的水面上,氧气稀薄,一但开了一个冰孔,空气进入水流之中,就能吸引很多鱼儿,他们钓起来,就轻松很多。 “姐姐,快来,我钓到一个!”凤宇率先喊到,只见他挑起的钓竿上,一条鱼正不停的扑腾着。 不一会,凤凰也喊了起来,宗政无忧看着几个孩子兴奋的笑脸,今天的收获真的很丰盛,接着,一条,两条,直到岳灵儿手时的网子都装不下了,这才都收了钓竿。 “回去,要不然,你娘亲醒来,咱们还没有做好。”宗政无忧将鱼放好,对几个意犹未尽的孩子唤道。 几个孩子从冰面上走了出来,翻身坐在马上,真的好好玩啊! “爹爹,咱们明天能不能带着娘亲一起来玩?”凤凰忍不住问道,今天娘亲没有来,好可惜啊。 宗政无忧想了想,艰难的点了点头,璃月明天能来的话,他今天晚就得做不牺牲了,看着这一片白茫茫的湖面,他感觉,璃月应该喜欢这里。 “明天还会来?”凤宇好像不相信的再次确认。 “娘亲愿意来,咱们就来。”宗政无忧点点头。 三个孩子相视一眼,翻身上马,只要他们一撒娇,娘亲一定会来的! 几人迅速的朝来时的方向而去,几个孩子更是雀跃不已,今天不但玩的开心,还有丰盛的大餐吃喽! 璃月揉了揉眼睛,狠狠的吸了一下,什么味道这么鲜香?害得她还在睡着就被勾引醒了,宗政无忧不在,也没有听到几个孩子的声音,再看看天色,这都到了午时了! 迅速的穿好衣服,顺着一股香味而去,厨房里,几个身影还在忙碌着,没错,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光是闻一闻,都让人垂涎三尺。 “娘亲!”凤凰眼尖,最先看到璃月,欢快的从灶房里跑了出来。 “小宝贝,你们在做什么啊?这么香?” “娘亲看看不就知道了?”凤凰立即拉着璃月朝灶房走去,宗政无忧系着个围裙站在白色的烟雾中,一旁,摆了一堆美味的菜肴,眼尖的璃月第一眼便认出来,这些菜肴的主材都是鱼! “宝贝,快去清洗一下,呆会就可以吃饭了。” 璃月呆愣的看着一大三小,走到一旁洗脸清洁,后院,有几个老婆子,她们一回来的时候,怜儿就提出让几个老婆子一起侍候着,但是宗政无忧没准,一直都是亲自下厨给她和三个孩子做饭。 原因就是,那几个老婆子做的菜一定不好吃,他可不想她饿瘦了。 “无忧,今天是什么节日吗?”璃月知道,冰天雪地的,鱼这种鲜活的东西,是最为紧缺的,他们一下子弄了这么多来,她真的怀疑今天是不是什么节日。 “宝贝,今天是你的生辰。”宗政无忧回眸,轻声说道。 “生辰?”璃月一头雾水,这个她还真不刻,前世是不知道,这一世是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你还记得送到安王府的八字吗?” “哦。”璃月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 “还记得,合婚庚贴了的那几个字吗?”宗政无忧忍不住问道。 璃月摇摇头,她连这碴都不刻了,怎么还会记得那什么贴子上的字?那贴子上还有字?! 宗政无忧笑的更加的得意,“四个字:天造地设。” 第一四二章 争分夺秒的激战 璃月轻笑一下,一些被法封的记忆也随之泛现在脑海里…… “病王傻妃,可不是天造地设嘛。”反驳了一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当时到处不都传着这些流言蜚语,他们的洞房夜,帝都的那些人反而比他们两个还要关注。还说什么宗政无忧撑不过洞房花烛夜,什么样红事变白事,真是闪瞎他们的狗眼,他要算弱,估计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担忧了。 “宝贝,你的八宝鱼。”宗政无忧将的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摆到璃月面前。 两个孩子期待的看着璃月,只等着他们的娘亲被美味倾服,那他们就好谈条件了。 璃月夹起一筷子缓缓送到嘴里,先是那种鲜美的味道,细嫩的鱼肉简直是无法形容,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鱼肉?比她吃过的任何鱼肉质都要细腻,而且还没有小毛刺。 “娘亲,好吃吗?”凤凰忍不住问道。 “嗯,嗯!”璃月连连点头,一口接着一口,不愿停筷。 宗政无忧看着几个孩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小野猫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鱼上,哪有时间回答他们,“先把饭吃了,再与娘亲好好说。” “是。”几个孩子低下头来,那盘八宝鱼,谁也没去夹,他们更喜欢吃裹着面粉炸出来的,金黄金黄,外脆里嫩。 每一道菜,都有说不出的特色,宗政无忧在做菜上,的确是有着难以超跃的天份,他只要闻了闻主材的味道,便能轻易的调好配料,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搭配起来,堪称绝配。 “大小宝贝们,鱼汤来了。”宗政无忧端起火上炖着的砂锅,一人盛了一碗。 璃月看着面前的浓白的汤,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光是闻到着这个味道都是一种享受,更别提喝了一口之后,那种在唇齿之间的余香,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入口时的感觉。 宗政无忧端起汤,试了一下,果然美味,以前宫中御厨,总爱讲究菜色,所以,每一道菜都要放些名贵的食材加以佐配,却忽略了食物本身的鲜美。现在这个做法喝起来,才是最纯的味道。 “宝贝,还满意吗?” 璃月拿起帕子拭了一下嘴巴,桌上只剩一片狼藉,八样菜,被清扫一空,还是觉得没有吃过瘾。 “晚上还有吗?”璃月担心的是这个,她知道,这些鱼肯定来之不易。 “还剩一些,但是,只能做两道菜。”宗政无忧柔声说道,朝几个孩子使了个眼色。 凤宇立即站起身来跑到璃月面前,“娘亲,你知道这些鱼是哪里来的吗?” “哪来的?”璃月正想着这个问题呢。 凤凰站到璃月的另一边,“是爹爹带我们去冰湖钓的,冰湖可好玩了,水面全是冰,可以走在上面,都不会掉到水里去。” “怪不得,这里的鱼那么好吃。”璃月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心中满是感动,他们几个,竟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跑去钓鱼去了。 “姑母,明天一早,你随我们一起去,咱们一起去钓鱼。”岳灵儿连忙趁热打铁。 璃月看了看宗政无忧,华一脉也回来,她们这两天估计就要动身了,还要去冰湖抓鱼,不知道会不会耽搁时间?可是,这美味,她又真的舍不得,一离开,不知道要多久吃不到。 “几个孩子都希望你去,不如,咱们明天一早再去一趟?”宗政无忧顺着几个孩子的意思,柔声询问道。 璃月心里的顾及顿时打消了,“好!明天咱们早点了出发,谁也不准睡懒觉了!” “娘亲,我们从来都不睡懒觉的。” 汗!璃月恨不得的挖个地缝钻进去,她也不想睡的,好不好!只是晚上的体力活,消耗的太过严重了,抬起头,看着宗政无忧笑的荡漾神色,不禁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后院的两个身影收了手中的活计,回到那个摆设简单的小屋,只见那个小女孩子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朵儿,活都是我在做,你怎么一副比我还累的模样?” “白影,我们究竟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宫主究竟是什么意思?”朵儿带着一丝的愤恨。 “他们之前不是有要起身回的璃国的意思吗?你以为宫主会让上官璃月和宗政无忧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吗?”白影走到一旁,也疲惫不堪的坐了下来,至从那日上官璃月可怜她们给了一点钱之后,所有的脏活累活全都推到她身上了,每天都快要累死了,她都还没有喊苦呢! “可是,他们连一点要走的动静都没有。”朵儿站起身来,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今天,宗政无忧还带着那几个孩子去冰湖钓鱼去了!” “宫主说,让咱们静观其变,咱们就盯着,只要他们一动身,咱们尾随到帝都,任何就算完成了,这中间,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白影的朝一旁的朵儿吩咐道。 “好,也能这样了。” 传声石再次响起,远在帝都的花纤陌眸色微暗。她们还有心思在漠北凿冰捉鱼,真是存得住气,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怎么反倒是他有点淡定不下来了呢? “宫主,北城有一对父子进城,来到了帝都之后,直奔醉仙居去了。” “醉仙居?”花纤陌的眸色微变。 如今的帝都历经几次战火的洗礼,虽不及片日繁华,但依然比其它地方人口要密集的多,原本占据帝都这几块主城的陈哉已经被死在他的权杖之下,整个帝都的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待其它几人来到帝都,他就等于已经坐拥了大半个江山。 可是,这个醉仙居,来历不寻常,而且,他对这个醉人居的主人,也同样非常好奇,不管战火怎么纷飞,醉仙居依然在帝都最繁华的十道街岿然屹立。 “那人,可是宗政子默?” 身后的人面容有些僵硬,小声回应:“回禀公主,属下还未探明。” 花纤陌唇角微扬,“不必去查了。” 这个人,他心里已经有数,“待明日,我亲自去会会这个的宗政子默。” —— 夜色越发的浓重,璃月将几个孩子安顿好,回到房中。宗政无忧拿着一本书坐在烛火前翻看着,专注的模样让她不禁怦然心动。 “明天还要起早,睡。” 宗政无忧放下书,“是不是天阴了?” “是。”璃月走到窗前,下午天就阴沉了下来,这会,外面更是深手不见五指,窗户推开了些许,外面竟然飘起雪花来。 “无忧,下雪了。” 宗政无忧站起来走到窗前,细小的雪花轻盈的从空中飘落下来,时有刮起一道疾风,便被吹的到处飞舞。看这天气,明天又要下大雪。 “明天还去吗?”璃月不禁有些担忧,怕这一晚上雪再下大了。 “当然要去,孩子们都期待着。”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将窗户关上,要是在璃国,气候都已经热的只能穿一件单衣了,漠北,还被冰雪覆盖着。 “既然要去,就早些睡。”璃月按着宗政无忧的衣襟,缓缓将披风解了下来。 “宝贝……”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沙哑,如若无骨的小手只要在他的身上游移一下,他就算是看再多的书来调节都无济于事,说好的,不要她,可以之前的坚定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明天要早起。”璃月提醒道。 “我知道。”宗政无忧捉住那只小手,轻轻的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宝贝,你又欠我一夜。” 璃月掂起脚朝他的脸上撞了一下,“照你这个算法,我这一辈子都别想下床。” “那是自然。”宗政无忧越发得意,“今天的就先欠着,今生还不完,来世再还。” “来生,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我一好好还你。”璃月轻笑一下。 宗政无忧的眉宇紧紧的凝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抬起手,解下璃月身上的裘衣,抱起她,往背窝里钻去。 “好冷啊!”璃月忍不住颤抖的往宗政无忧怀里靠。 “为夫喜欢这种天气。”宗政无忧惬意的搂怀怀里的人儿,只有冷了,她才抱着他不愿意撒手,这只是这夜,那么漫长,对他来说,真的是太难熬了。 璃月抖了一阵,受在受不了,屁股一抬翻到宗政无忧的身上,这样,就不冷了。 “宝贝,你是存心折磨我。”宗政无忧无奈的搂着璃月的腰身。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胸膛上,偷着乐,她喜欢看着他隐忍的模样。 “无忧,我要睡了。” “睡,我接着熬。” 璃月忍不住轻笑,脸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头,顺着她丝柔的发丝轻轻的抚摸着,他说了不会碰她,自然不会,比起想要她,更怕控制不住要太久。抬起头,往璃月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熬着! 次日清晨,几个孩子就几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在床头叫着。 璃月抬起头来,发觉自己还在宗政无忧的身上趴着,又窘又是羞,连忙从宗政无忧的身上爬了下来。 “你们先去外面,把早膳热了一下,娘亲马上就来。” “好!”几个孩子立即跑了出去,简单的点火热点早膳什么的,还是难不倒几个孩子的。 璃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禁朝宗政无忧的胸前拍去,“你明知道几个孩子醒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宗政无忧挪了挪僵硬的身子,他敢说喜欢看她对着几个孩子的时候那种不知所措的模样么? “起床了。”璃月拉起被褥的一角,还同有走下床,便被宗政无忧拉了回去,立即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上。 “你!”璃月惊呼一声,“不要,呆会就要出发了。” “宝贝,我就抱一会。” 抱就抱,璃月无奈的搂上他的腰迹,可是,为什么,他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再这么腻味下去,非得擦出点火花不可。突然,他的手扒开她的衣服,在她还没有任何反映之前,突然攻入。 你妹!原本以为他乖乖的守了一夜,真不容易嘛,还没来得及夸一下,马上就破功了! 一会时间…… “孩子们来了。” 宗政无忧只是顿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卖力,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急速…… “十,九,八,七……”璃月紧张不已,听脚步声,已经跑到院子里了。 紧握着宗政无忧的胳膊,受不了了,太t的刺激了! “来了!” 几个孩子推门而入,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屋里的两人。只见宗政无忧趴在床上,微微喘着粗气,璃月披了一件披风坐在梳妆台前,好像已经穿戴整齐的样子,几个孩子没有看到,披风内盖住的双腿,不停颤抖着,那绝对是冷的,因为下身,一丝不挂。 “娘亲,早膳热好了。” “好,你们先去吃了,乖乖的等着娘亲,马上就来。”璃月淡定的朝和个孩子说道。 “好!”这三个孩子又一窝蜂的跑开了。 关门的那刹那,璃月像个憋气的皮球一样,拉着,迅速朝床上爬了上去,冷得受了!可是,将头埋在的床上的宗政无忧都不动一下,不禁有些差异,吃都被他吃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到是起来啊!” 宗政无忧扬起头,万分苦逼,“宝贝,咱们以后,可不能再生了。” 璃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突然,这一句话犹如一阵闷雷一样劈在她的心上。她有多久没有吃过避孕的汤药了?一年!上个月,葵水如期到访,她还没有想到这碴,这个月…… 伸出手指,开始算着日子,完了,完了,正值危险期啊! “宝贝,你怎么了?”宗政无忧坐直身子。 “宗政无忧,你个天杀的,从今晚上起,你不准再碰我!”璃月仰起头,悲愤的看着床顶。 “怎么了?”宗政无忧急切问道,难道又弄伤她了?正想往被里钻去,却被璃月结结实实的抱住,动也不敢动一下。 “我一年多没喝避孕汤药了。” 宗政无忧身子一僵,手缓缓抬起来轻抚着璃月的背。 “宝贝,你看,上个月都没事,这个月也不会有事的,乖,不怕啊。”宗政无忧轻声的哄着,可是心里也没一点底气。如果,老天真的再赐给他们一个孩子,那也是上天的恩赐,心中隐隐的竟然又有一点期待了。 璃月抬起头来,心中凌乱不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怎么越想越苦逼啊! “宝贝,来,先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了。”宗政无忧将璃月的衣服拿了过来。 一一穿好衣服,宗政无忧掬起她乌黑的青丝的轻柔的梳理着。璃月还是一副颓靡不振的模样,手不由自主的朝小腹摸去,说不清楚现在的感觉,心里不禁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也许,只是虚惊一场。 几个孩子已经吃的饱饱的,再次跑了过来,刚好与正出门的两人撞了个满怀。 “娘亲,爹爹,这是你们的包子。”风宇将手里的纸包提了起来,为了节省时间,包子也能让爹娘在马背上解决了。 璃月接过包子朝外走去,追风和绝地也被几个孩子牵来了,正院子里漫步。天空中,隐隐还飘着一些小雪,还好,昨天晚上雪下的并不是很大,地上也只是积了薄薄的一层。 “东西都准备齐了吗?”宗政无忧朝几个孩子问道。 “准备好了!”几个孩子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多带几个网子,这一回捉回来的鱼,吃剩下的爹爹腌制一下,做成鱼干,可以吃得久一点。” “太棒了!”几个孩子飞快的跑去拿网子。 宗政无忧捧着璃月拿着包子的手,看着她的眼子里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涌上一抹疼惜,抬起手,在她的小俏鼻了点了一下。 “宝贝,咱们听天由命好不好?” 璃月抬眸,“没有最好,万一有了……”一想到这碴,心里就好乱啊! 宗政无忧低头,将额头抵在璃月的额头上,“万一要是有了,为夫的可以再隐忍数月。” 璃月真是哭笑不得,拿起手里的包子塞住宗政无忧那张嘴,“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愁死了,你还这么说!” 宗政无忧大口大口的咬着包子,“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宝贝不要再想了好不好,来,给为夫笑一个。” “等发生时候再想就晚了!”突然,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到她的眼前,凑上前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爹爹,我们拿了六个网子,你看,一个最大的,还有五个小的。” “好,出发!” 一声令下,几个孩子立即收好工具,翻身上马,踩着刚没马蹄的积雪,朝冰湖的方向飞速而去。 就在几人走后不久,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坐到一堆柴火旁,两个互望了一眼,均是一副苦逼的模样。这一堆柴,她们要天黑之前劈完!那边,还是一堆的衣服没洗,不知道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得完! “白影,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发?”朵儿将手中的木柴一扔,咬牙切齿。 “我也不知道。”白影举着的斧头,重重的劈了下去,突然,忍不住吡牙,手上磨的血泡又破了,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 璃月翻身下马,没想到,冰湖竟然这么广阔,白色的冰面上,覆盖了一层白雪,向个几子拿着手里的东西,冲到了冰面上,欢腾的笑着,在冰面上打着滚。 “娘亲!快来呀!” 璃月缓步朝冰面上走了过去,宗政无忧找着昨天挖出来的冰孔,但是经过一夜的寒冷,冰面已经被冻住,厚度与其它地方没有任何区别,又朝一旁重新选址去了。 看着几个冰面上艰难行走的孩子们,璃月双腿迈开,身子微微使力,优雅的在冰面上滑着。 “哇!”凤凰惊讶的捂住小嘴,娘亲太酷了! 凤宇连忙从冰面上爬起来,惊羡的看着在冰面上来去自如,明而前行,时而后退的身影,太美了! 璃月转了个身,缓结的停在几个孩子面前,“想学吗?” 三个孩子顿时齐齐的点了点头。 “站成一排。” 凤凰太着急,刚刚爬起来又摔了一下,璃月也不理她,让她自己艰难爬起来。 “两腿慢慢分开,一个前一个后,对,就是这样。” “慢慢的倾身,使力,自然就会向前滑动,就像走路一样,迈动双脚。” 宗政无忧抬眸,朝几个人望去,漫天细碎的雪花还在飘着,那道身影在冰上如同一样美艳的舞者一般飘逸,不禁让他的心中一热,这个时候的她,也显得格外的动人。 “我可以走了!哈哈,我会像娘亲一样在冰上走了!”凤宇欣喜的叫了一声。 “我也可以!”凤凰也不甘落后。 “你们两个等等我。”岳灵儿的速度稍微慢些,但也能稳稳的追了上去。 璃月不再理会几个孩子,她只要把怎么迈第一步交给他们,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身形一动,朝宗政无忧身旁滑去。 宗政无忧立即张开双手,搂住那个飘逸如仙的身影,谁知,冰面太滑,两人的身影竟然不控制的向后移去,璃月伸出双手按在他的胸膛,微微使力,将他推开一些,身形一转,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想跑?”宗政无忧身形一动,快速朝璃月追来。 璃月回头一看,宗政无忧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不禁倾身向前而去。弯下腰,抓了一把雪团成一团。 宗政无忧身形一错,躲过那个雪球,再一使力,手已经够着璃月的衣角。 腰间一紧,璃月的身子顿时撞入宗政无忧的怀中,两人的身影不受控制的朝冰面上倒去,宗政无忧身形一动,落在璃月的身下。这么冷的冰面,他才不舍得让他的小野猫先着地。 璃月趴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笑的灿烂。 “咱们去钓鱼?”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脸颊。 璃月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唇,两股温热的气息顿时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几个孩子一回眸,看到这一幕顿时捂住双眼,但理五指之间的指缝却留的足够大。爹和娘亲也真是的,每天都腻在一起,还不够!好羞人呀! “宝贝,你在惹火,知道吗?” 璃月突然翻身而起,“是又怎样?你能奈何?” “奈何不得!”宗政无忧认命的从冰面上起身,拿起两个钓竿朝刚刚破开的冰孔走去。 璃月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上钩的鱼,心里那个馋啊,这鱼钓的也太容易了! “你要不要试试?”宗政无忧将钓竿放到璃月的手里,转身朝一旁的冰面走去,几个孩子玩累了,自然就会跑过来让着要钓鱼了。 突然,璃月感觉手里的钓竿动了一下,喜不自胜,连忙拉了起来,一只鱼带着水滴不停的在鱼钩上挣扎着,扑腾了她一脸冰凉的水花。 这条鱼,比以往他们钓起的都要大些,力气自然也大,眼看着就要挣脱鱼钩。宗政无忧快步而来,鱼还是脱钩了,就要落到冰洞里去时宗政无忧顿时飞速向前,一把抓住已经落到水面上的鱼。 璃月这才反映过来,欣喜的看着在宗政无忧的手里不停挣扎着的鱼。 “宝贝,钓上来的第一时刻,就是把鱼放到鱼网里,这样,才不会跑掉。” “嗯。”璃月重重的点点头,拿出旁边的网了将那个鱼装了进去。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乖乖的点了点头,心中一阵诧异,难道,她以前从来都没有钓过鱼?怪不得,刚刚鱼儿上钩之后,她呆呆的坐那里看着鱼自己扑腾。 璃月伸出一只手,从鱼网的缝隙里戳戳那个还在挣扎的鱼,“无忧,这可是我钓上来的第一条鱼啊!还好没让它跑了!” 宗政无忧轻笑一下,带着难掩的宠溺,再次将鱼饵放好,把钓竿放到璃月的手里。 鱼钩再次沉入水中,璃月静静的看着水面,前世,她从来都没有机会尝试这种生活,更另提像这样坐在冰面上钓鱼。家庭,爱人,孩子,还有那刻骨的深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宗政无忧给的。 “快来。”宗政无忧伸手招呼着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立即利索的滑了过来,拿起钓竿坐小马扎上认真的钓鱼。 这一回的收获太丰盛了,如果做成鱼干,估计可以够这几个馋猫吃上好一阵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空的阴霾更甚,雪,越发的大了,宗政无忧招呼着几人,将东西收拾好,开始往回赶。 鹅毛一般的大雪几乎要遮挡住的人们的视线,茫茫的望不到边迹…… 遥远的东瀛境内,一行人在雪中飞速的前行着,只为了追逐那个前方看不真切的身影。 “少君!”桃子焦急的唤了一声,不禁朝身后的人喝道,“少君的眼睛看不到,你们还不快去追!” 那些人迅速朝西门霜华的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这么大的雪,这么恶劣的天气,少君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去狩猎? 桃子看着那些人,不禁飞身跟了上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几年前的今天,少君带着璃月小姐来到这片雪域,那个时候,东瀛的贵族聚集在此处,一年一度的冬雪节在此举行。 那天,少君突然出现,带着璃月小姐,猎了两头熊后,便悄然离去。 如今,那头熊皮制成的披风,还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放着。 原来,少君还是放不下呀! 西门霜华停下身子,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如果,他没有走错方向的话,熊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这里。 可是事实上,他的确是走错路了,从刚刚他进入丛林那一刻起,他就偏离了原本要去的方向。 “嗖!” 西门霜华身形微动,错开这支箭羽,自从他回到东瀛之后,这样的暗杀几乎几天就会上演一次,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如今这么好的机会,那些人自然不会放过。 “你是谁?竟然敢擅闯雪域禁地!”是一道娇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荣侵犯的威严,就像守着她的领地的王者一般。 西门霜华顿时放下戒心,他怎么会来到雪域了?自从失去双眼之后,他的方向感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只见手里拿着一把兽皮包着的弓箭的女孩儿,一条虎皮做的裙子围在腰间,白色的裤子和上衣没有任何点缀,再普通不过却干净整洁,乌黑浓密的发丝扎成了两个鞭子随意的搭在胸前。 这个女子带着几分狂野的兽性,眉宇之间,没有一分女子该有的柔美,手中拿着一支弓箭,直直的指着的眼前的人。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这十八年来,她第一次见娘亲以外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这么漂亮的人。害得她差点就下不了手了! “你可是雪女?”西门霜华的求证的询问了一声。 那女子一僵,“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讳?” 西门霜华突然染上一抹笑意,雪女竟然有了身孕!如果国父在天有知,也该欣慰了! “我是你母亲的好友。”西门霜华朝着那道声音的来源处,缓步而去。 花莜茹仔细的的量着眼的人,这个人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母亲的朋友?当她的目光落到那张漂亮的容颜上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他的眼睛!花莜茹心里的涌上一抹失落,他竟然是个瞎子,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偏偏失去的那双睛,真是让人可惜。她看的浑然忘我,西门霜华,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都浑然未觉。 “我想见见你母亲。” 花莜茹木讷的点了点头,这么漂亮的人,应该不是坏人?看了一下身后,没有一个人跟来,不禁放下戒心。 “你随我来。” 西门霜华点点头,脚步声响起,他也跟步追了上去。 花莜茹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身后的人是否跟了上来。 “姐姐,小心。” 姐姐?! 西门霜华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有那么娘吗?竟然被这个小丫头唤作姐姐!他也没有的反驳,而是跟着前面那个身影慢慢的走进雪域深处。 茫茫的雪域从林深处,一个带着火光的小木屋,迟暮之年的老者站在门前候着,从她的皮肤来看,似乎还没有老到外表的那种程度,只是这一头灰白的头发使她看起来,好像六十以上。 看到远处的两个身影,顿时直起身来迎了过去,这么多的来,雪域早已是东瀛的禁地,怎么可能会有人闯进来?而且小茹还亲自带着回来的。 “娘,有一个人,她说是你的朋友。”花莜茹离老远便开始叫着。 雪女看着那个艳色的身影,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袭上心头,是他吗?她离开时,他还是个孩子! “姐姐,小心,前面有一些树枝。” 姐姐?!雪女心中不由得一紧,忙走上前去。 西门霜华听到脚步声急速的朝他们的方向靠了过来,不假思索的唤了一声,“雪姨,好久不见。” “少君!”纵然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没想到,真的是他!雪女立即上前,朝西门霜华行礼。 花莜茹的不解的看着她娘,再看看这个漂亮的姐姐,这个姐姐的身份很高贵吗?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恭敬了。 “雪姨请起,不必多礼。” “少君,你,你的眼睛……”雪女站起身来,手颤抖着扶上西门霜华的眼睛,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西门霜华握着雪女的手,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雪女将西门霜华迎进屋去,吩咐花莜茹去准备晚膳,西门霜华感觉到,这间屋子狭小拥挤,他没想到,雪女竟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还独分娩了一个女儿。 “少君,小茹她不知道你的身份,请你不要怪罪她,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 “你是指,她叫我姐姐?”西门霜华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容,就连他自己都震惊了,有多久,他都没有提会过笑的感觉了? “她,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男人,所以自动把少君认成女子了。”雪女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无碍。”西门霜华轻笑着摇了摇头。 雪女突然的想到什么样一样,朝西门霜华说道,“少君,你到灯下来,我帮你看看眼睛。” 西门霜华从来都没有抱什么希望,能把眼睛治好,他也信得过雪女的医术,这眼睛,是他自己伤的,当初,下手有多重,他自己知道。 雪女仔细的看了一下,不禁叹息了一声,瞳孔已经全都伤了,眼睛是人最脆弱的地方,而且少君尽得花郎真传,怎么可能会被伤到眼睛?雪女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少君,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西门霜华沉默了一阵,“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 雪女跟着也是一阵沉默,不再追问,如今少君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自然也有属于他的故事,就像她,执念一掷,在雪域一呆便是十九年。 “雪姨,你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如果是关于他的,我不想听。” “他死了。”西门霜会没有给雪女机会,而是直接便把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雪女突然站起身来,头中一阵眩晕,这三个字在脑海里不断盘旋。 “雪姨,你还好吗?”西门霜华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他,他是什么时候……” “十二年前。” “十二年!怎么会这样?!”这十九年来,积在雪女心里还恨与怨在这一刻被这个消息击的粉碎,她没有想到,到头来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雪姨,他从南疆一直追到东瀛,又怎么可能不爱你。” “只是,他身中剧毒,已经是无药可救,所以,才在见你一面之后,说出那么重的话,做出那么绝的事。” “续命蛊,他给了我母后,但是,但是我母后还是没能撑多久。”西门霜华轻声解释道。 这些话,要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雪女一定不会尽信,可是,如今,西门霜华亲口告诉她,她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花郎,你怎么这么傻?!哪怕是你还有一天的命,我也会陪你一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雪女靠在一旁的桌子旁,泪缓缓滑落,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母后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你回去探望,她死死的拉着你的手,估计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一丝气力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雪女拼命的摇头,“我当时,只是以为花郎将续命蛊夺走,皇后娘娘有话想对我说,可是没说出一个字便撒手人寰,我当时恨透了他!” “是他不让任何说说出真相,那时候,他已经答应留在东瀛,我父皇受不了母后故去的伤痛,将我托付给国父,便也随母后去了,是他撑着几年,一直潜心教我。” 雪女抚住心口,一言不发的,缓步朝内室走去。 西门霜华听着那阵脚步声越行越远,心中不禁涌上一股酸涩,雪女此时的心情,他能理解,不管有多痛,也只能她自己去承受,去体会,无人可以帮她分担。 “姐姐,我娘呢?”花莜茹从那个简易的厨房里走了来,手中端着两盘菜,瞧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她娘的身影。 “你娘她不舒服,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哦。”花莜茹懂事的应了一声,朝西门霜华走了过去,拉着他的胳膊走到一旁的凳子旁。 “姐姐,你除了眼睛看不到之外,噪子也受伤了吗?怎么声音那么粗?” 西门霜华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因为我是男人。” “男人是什么?”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和你在某些地方,不太相同。” “某些地方就是指你噪音吗?还有其它地方不同吗?” 西门霜华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有。” “姐姐,你能给我看看吗?”花莜茹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男人啊!这个的发现,比她在丛林里发现银虎还要稀奇啊! ------题外话------ “唉,今天没吃饱。”宗政无忧托腮望天,要是再来个小包子……拿起一旁的算盘,霹雳帕拉的拨弄了一阵。 “这么来算,小野猫估计下辈子也还不清我了!” 怜:“你丫想得美!我把你卖了换月票去!” 怜一秒钟变老鸨:“美人们,一张月票无忧陪睡十回!两张二十五回!三张,您就心情的蹂躏!” 第一四二章 争分夺秒的激战 璃月轻笑一下,一些被法封的记忆也随之泛现在脑海里…… “病王傻妃,可不是天造地设嘛。”反驳了一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当时到处不都传着这些流言蜚语,他们的洞房夜,帝都的那些人反而比他们两个还要关注。还说什么宗政无忧撑不过洞房花烛夜,什么样红事变白事,真是闪瞎他们的狗眼,他要算弱,估计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担忧了。 “宝贝,你的八宝鱼。”宗政无忧将的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摆到璃月面前。 两个孩子期待的看着璃月,只等着他们的娘亲被美味倾服,那他们就好谈条件了。 璃月夹起一筷子缓缓送到嘴里,先是那种鲜美的味道,细嫩的鱼肉简直是无法形容,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鱼肉?比她吃过的任何鱼肉质都要细腻,而且还没有小毛刺。 “娘亲,好吃吗?”凤凰忍不住问道。 “嗯,嗯!”璃月连连点头,一口接着一口,不愿停筷。 宗政无忧看着几个孩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小野猫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鱼上,哪有时间回答他们,“先把饭吃了,再与娘亲好好说。” “是。”几个孩子低下头来,那盘八宝鱼,谁也没去夹,他们更喜欢吃裹着面粉炸出来的,金黄金黄,外脆里嫩。 每一道菜,都有说不出的特色,宗政无忧在做菜上,的确是有着难以超跃的天份,他只要闻了闻主材的味道,便能轻易的调好配料,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搭配起来,堪称绝配。 “大小宝贝们,鱼汤来了。”宗政无忧端起火上炖着的砂锅,一人盛了一碗。 璃月看着面前的浓白的汤,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光是闻到着这个味道都是一种享受,更别提喝了一口之后,那种在唇齿之间的余香,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入口时的感觉。 宗政无忧端起汤,试了一下,果然美味,以前宫中御厨,总爱讲究菜色,所以,每一道菜都要放些名贵的食材加以佐配,却忽略了食物本身的鲜美。现在这个做法喝起来,才是最纯的味道。 “宝贝,还满意吗?” 璃月拿起帕子拭了一下嘴巴,桌上只剩一片狼藉,八样菜,被清扫一空,还是觉得没有吃过瘾。 “晚上还有吗?”璃月担心的是这个,她知道,这些鱼肯定来之不易。 “还剩一些,但是,只能做两道菜。”宗政无忧柔声说道,朝几个孩子使了个眼色。 凤宇立即站起身来跑到璃月面前,“娘亲,你知道这些鱼是哪里来的吗?” “哪来的?”璃月正想着这个问题呢。 凤凰站到璃月的另一边,“是爹爹带我们去冰湖钓的,冰湖可好玩了,水面全是冰,可以走在上面,都不会掉到水里去。” “怪不得,这里的鱼那么好吃。”璃月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心中满是感动,他们几个,竟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跑去钓鱼去了。 “姑母,明天一早,你随我们一起去,咱们一起去钓鱼。”岳灵儿连忙趁热打铁。 璃月看了看宗政无忧,华一脉也回来,她们这两天估计就要动身了,还要去冰湖抓鱼,不知道会不会耽搁时间?可是,这美味,她又真的舍不得,一离开,不知道要多久吃不到。 “几个孩子都希望你去,不如,咱们明天一早再去一趟?”宗政无忧顺着几个孩子的意思,柔声询问道。 璃月心里的顾及顿时打消了,“好!明天咱们早点了出发,谁也不准睡懒觉了!” “娘亲,我们从来都不睡懒觉的。” 汗!璃月恨不得的挖个地缝钻进去,她也不想睡的,好不好!只是晚上的体力活,消耗的太过严重了,抬起头,看着宗政无忧笑的荡漾神色,不禁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后院的两个身影收了手中的活计,回到那个摆设简单的小屋,只见那个小女孩子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朵儿,活都是我在做,你怎么一副比我还累的模样?” “白影,我们究竟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宫主究竟是什么意思?”朵儿带着一丝的愤恨。 “他们之前不是有要起身回的璃国的意思吗?你以为宫主会让上官璃月和宗政无忧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吗?”白影走到一旁,也疲惫不堪的坐了下来,至从那日上官璃月可怜她们给了一点钱之后,所有的脏活累活全都推到她身上了,每天都快要累死了,她都还没有喊苦呢! “可是,他们连一点要走的动静都没有。”朵儿站起身来,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今天,宗政无忧还带着那几个孩子去冰湖钓鱼去了!” “宫主说,让咱们静观其变,咱们就盯着,只要他们一动身,咱们尾随到帝都,任何就算完成了,这中间,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白影的朝一旁的朵儿吩咐道。 “好,也能这样了。” 传声石再次响起,远在帝都的花纤陌眸色微暗。她们还有心思在漠北凿冰捉鱼,真是存得住气,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怎么反倒是他有点淡定不下来了呢? “宫主,北城有一对父子进城,来到了帝都之后,直奔醉仙居去了。” “醉仙居?”花纤陌的眸色微变。 如今的帝都历经几次战火的洗礼,虽不及片日繁华,但依然比其它地方人口要密集的多,原本占据帝都这几块主城的陈哉已经被死在他的权杖之下,整个帝都的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待其它几人来到帝都,他就等于已经坐拥了大半个江山。 可是,这个醉仙居,来历不寻常,而且,他对这个醉人居的主人,也同样非常好奇,不管战火怎么纷飞,醉仙居依然在帝都最繁华的十道街岿然屹立。 “那人,可是宗政子默?” 身后的人面容有些僵硬,小声回应:“回禀公主,属下还未探明。” 花纤陌唇角微扬,“不必去查了。” 这个人,他心里已经有数,“待明日,我亲自去会会这个的宗政子默。” —— 夜色越发的浓重,璃月将几个孩子安顿好,回到房中。宗政无忧拿着一本书坐在烛火前翻看着,专注的模样让她不禁怦然心动。 “明天还要起早,睡。” 宗政无忧放下书,“是不是天阴了?” “是。”璃月走到窗前,下午天就阴沉了下来,这会,外面更是深手不见五指,窗户推开了些许,外面竟然飘起雪花来。 “无忧,下雪了。” 宗政无忧站起来走到窗前,细小的雪花轻盈的从空中飘落下来,时有刮起一道疾风,便被吹的到处飞舞。看这天气,明天又要下大雪。 “明天还去吗?”璃月不禁有些担忧,怕这一晚上雪再下大了。 “当然要去,孩子们都期待着。”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将窗户关上,要是在璃国,气候都已经热的只能穿一件单衣了,漠北,还被冰雪覆盖着。 “既然要去,就早些睡。”璃月按着宗政无忧的衣襟,缓缓将披风解了下来。 “宝贝……”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沙哑,如若无骨的小手只要在他的身上游移一下,他就算是看再多的书来调节都无济于事,说好的,不要她,可以之前的坚定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明天要早起。”璃月提醒道。 “我知道。”宗政无忧捉住那只小手,轻轻的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宝贝,你又欠我一夜。” 璃月掂起脚朝他的脸上撞了一下,“照你这个算法,我这一辈子都别想下床。” “那是自然。”宗政无忧越发得意,“今天的就先欠着,今生还不完,来世再还。” “来生,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我一好好还你。”璃月轻笑一下。 宗政无忧的眉宇紧紧的凝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抬起手,解下璃月身上的裘衣,抱起她,往背窝里钻去。 “好冷啊!”璃月忍不住颤抖的往宗政无忧怀里靠。 “为夫喜欢这种天气。”宗政无忧惬意的搂怀怀里的人儿,只有冷了,她才抱着他不愿意撒手,这只是这夜,那么漫长,对他来说,真的是太难熬了。 璃月抖了一阵,受在受不了,屁股一抬翻到宗政无忧的身上,这样,就不冷了。 “宝贝,你是存心折磨我。”宗政无忧无奈的搂着璃月的腰身。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胸膛上,偷着乐,她喜欢看着他隐忍的模样。 “无忧,我要睡了。” “睡,我接着熬。” 璃月忍不住轻笑,脸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头,顺着她丝柔的发丝轻轻的抚摸着,他说了不会碰她,自然不会,比起想要她,更怕控制不住要太久。抬起头,往璃月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熬着! 次日清晨,几个孩子就几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在床头叫着。 璃月抬起头来,发觉自己还在宗政无忧的身上趴着,又窘又是羞,连忙从宗政无忧的身上爬了下来。 “你们先去外面,把早膳热了一下,娘亲马上就来。” “好!”几个孩子立即跑了出去,简单的点火热点早膳什么的,还是难不倒几个孩子的。 璃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禁朝宗政无忧的胸前拍去,“你明知道几个孩子醒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宗政无忧挪了挪僵硬的身子,他敢说喜欢看她对着几个孩子的时候那种不知所措的模样么? “起床了。”璃月拉起被褥的一角,还同有走下床,便被宗政无忧拉了回去,立即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上。 “你!”璃月惊呼一声,“不要,呆会就要出发了。” “宝贝,我就抱一会。” 抱就抱,璃月无奈的搂上他的腰迹,可是,为什么,他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再这么腻味下去,非得擦出点火花不可。突然,他的手扒开她的衣服,在她还没有任何反映之前,突然攻入。 你妹!原本以为他乖乖的守了一夜,真不容易嘛,还没来得及夸一下,马上就破功了! 一会时间…… “孩子们来了。” 宗政无忧只是顿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卖力,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急速…… “十,九,八,七……”璃月紧张不已,听脚步声,已经跑到院子里了。 紧握着宗政无忧的胳膊,受不了了,太t的刺激了! “来了!” 几个孩子推门而入,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屋里的两人。只见宗政无忧趴在床上,微微喘着粗气,璃月披了一件披风坐在梳妆台前,好像已经穿戴整齐的样子,几个孩子没有看到,披风内盖住的双腿,不停颤抖着,那绝对是冷的,因为下身,一丝不挂。 “娘亲,早膳热好了。” “好,你们先去吃了,乖乖的等着娘亲,马上就来。”璃月淡定的朝和个孩子说道。 “好!”这三个孩子又一窝蜂的跑开了。 关门的那刹那,璃月像个憋气的皮球一样,拉着,迅速朝床上爬了上去,冷得受了!可是,将头埋在的床上的宗政无忧都不动一下,不禁有些差异,吃都被他吃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到是起来啊!” 宗政无忧扬起头,万分苦逼,“宝贝,咱们以后,可不能再生了。” 璃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突然,这一句话犹如一阵闷雷一样劈在她的心上。她有多久没有吃过避孕的汤药了?一年!上个月,葵水如期到访,她还没有想到这碴,这个月…… 伸出手指,开始算着日子,完了,完了,正值危险期啊! “宝贝,你怎么了?”宗政无忧坐直身子。 “宗政无忧,你个天杀的,从今晚上起,你不准再碰我!”璃月仰起头,悲愤的看着床顶。 “怎么了?”宗政无忧急切问道,难道又弄伤她了?正想往被里钻去,却被璃月结结实实的抱住,动也不敢动一下。 “我一年多没喝避孕汤药了。” 宗政无忧身子一僵,手缓缓抬起来轻抚着璃月的背。 “宝贝,你看,上个月都没事,这个月也不会有事的,乖,不怕啊。”宗政无忧轻声的哄着,可是心里也没一点底气。如果,老天真的再赐给他们一个孩子,那也是上天的恩赐,心中隐隐的竟然又有一点期待了。 璃月抬起头来,心中凌乱不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怎么越想越苦逼啊! “宝贝,来,先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了。”宗政无忧将璃月的衣服拿了过来。 一一穿好衣服,宗政无忧掬起她乌黑的青丝的轻柔的梳理着。璃月还是一副颓靡不振的模样,手不由自主的朝小腹摸去,说不清楚现在的感觉,心里不禁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也许,只是虚惊一场。 几个孩子已经吃的饱饱的,再次跑了过来,刚好与正出门的两人撞了个满怀。 “娘亲,爹爹,这是你们的包子。”风宇将手里的纸包提了起来,为了节省时间,包子也能让爹娘在马背上解决了。 璃月接过包子朝外走去,追风和绝地也被几个孩子牵来了,正院子里漫步。天空中,隐隐还飘着一些小雪,还好,昨天晚上雪下的并不是很大,地上也只是积了薄薄的一层。 “东西都准备齐了吗?”宗政无忧朝几个孩子问道。 “准备好了!”几个孩子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多带几个网子,这一回捉回来的鱼,吃剩下的爹爹腌制一下,做成鱼干,可以吃得久一点。” “太棒了!”几个孩子飞快的跑去拿网子。 宗政无忧捧着璃月拿着包子的手,看着她的眼子里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涌上一抹疼惜,抬起手,在她的小俏鼻了点了一下。 “宝贝,咱们听天由命好不好?” 璃月抬眸,“没有最好,万一有了……”一想到这碴,心里就好乱啊! 宗政无忧低头,将额头抵在璃月的额头上,“万一要是有了,为夫的可以再隐忍数月。” 璃月真是哭笑不得,拿起手里的包子塞住宗政无忧那张嘴,“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愁死了,你还这么说!” 宗政无忧大口大口的咬着包子,“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宝贝不要再想了好不好,来,给为夫笑一个。” “等发生时候再想就晚了!”突然,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到她的眼前,凑上前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爹爹,我们拿了六个网子,你看,一个最大的,还有五个小的。” “好,出发!” 一声令下,几个孩子立即收好工具,翻身上马,踩着刚没马蹄的积雪,朝冰湖的方向飞速而去。 就在几人走后不久,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坐到一堆柴火旁,两个互望了一眼,均是一副苦逼的模样。这一堆柴,她们要天黑之前劈完!那边,还是一堆的衣服没洗,不知道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得完! “白影,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发?”朵儿将手中的木柴一扔,咬牙切齿。 “我也不知道。”白影举着的斧头,重重的劈了下去,突然,忍不住吡牙,手上磨的血泡又破了,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 璃月翻身下马,没想到,冰湖竟然这么广阔,白色的冰面上,覆盖了一层白雪,向个几子拿着手里的东西,冲到了冰面上,欢腾的笑着,在冰面上打着滚。 “娘亲!快来呀!” 璃月缓步朝冰面上走了过去,宗政无忧找着昨天挖出来的冰孔,但是经过一夜的寒冷,冰面已经被冻住,厚度与其它地方没有任何区别,又朝一旁重新选址去了。 看着几个冰面上艰难行走的孩子们,璃月双腿迈开,身子微微使力,优雅的在冰面上滑着。 “哇!”凤凰惊讶的捂住小嘴,娘亲太酷了! 凤宇连忙从冰面上爬起来,惊羡的看着在冰面上来去自如,明而前行,时而后退的身影,太美了! 璃月转了个身,缓结的停在几个孩子面前,“想学吗?” 三个孩子顿时齐齐的点了点头。 “站成一排。” 凤凰太着急,刚刚爬起来又摔了一下,璃月也不理她,让她自己艰难爬起来。 “两腿慢慢分开,一个前一个后,对,就是这样。” “慢慢的倾身,使力,自然就会向前滑动,就像走路一样,迈动双脚。” 宗政无忧抬眸,朝几个人望去,漫天细碎的雪花还在飘着,那道身影在冰上如同一样美艳的舞者一般飘逸,不禁让他的心中一热,这个时候的她,也显得格外的动人。 “我可以走了!哈哈,我会像娘亲一样在冰上走了!”凤宇欣喜的叫了一声。 “我也可以!”凤凰也不甘落后。 “你们两个等等我。”岳灵儿的速度稍微慢些,但也能稳稳的追了上去。 璃月不再理会几个孩子,她只要把怎么迈第一步交给他们,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身形一动,朝宗政无忧身旁滑去。 宗政无忧立即张开双手,搂住那个飘逸如仙的身影,谁知,冰面太滑,两人的身影竟然不控制的向后移去,璃月伸出双手按在他的胸膛,微微使力,将他推开一些,身形一转,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想跑?”宗政无忧身形一动,快速朝璃月追来。 璃月回头一看,宗政无忧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不禁倾身向前而去。弯下腰,抓了一把雪团成一团。 宗政无忧身形一错,躲过那个雪球,再一使力,手已经够着璃月的衣角。 腰间一紧,璃月的身子顿时撞入宗政无忧的怀中,两人的身影不受控制的朝冰面上倒去,宗政无忧身形一动,落在璃月的身下。这么冷的冰面,他才不舍得让他的小野猫先着地。 璃月趴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笑的灿烂。 “咱们去钓鱼?”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脸颊。 璃月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唇,两股温热的气息顿时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几个孩子一回眸,看到这一幕顿时捂住双眼,但理五指之间的指缝却留的足够大。爹和娘亲也真是的,每天都腻在一起,还不够!好羞人呀! “宝贝,你在惹火,知道吗?” 璃月突然翻身而起,“是又怎样?你能奈何?” “奈何不得!”宗政无忧认命的从冰面上起身,拿起两个钓竿朝刚刚破开的冰孔走去。 璃月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上钩的鱼,心里那个馋啊,这鱼钓的也太容易了! “你要不要试试?”宗政无忧将钓竿放到璃月的手里,转身朝一旁的冰面走去,几个孩子玩累了,自然就会跑过来让着要钓鱼了。 突然,璃月感觉手里的钓竿动了一下,喜不自胜,连忙拉了起来,一只鱼带着水滴不停的在鱼钩上挣扎着,扑腾了她一脸冰凉的水花。 这条鱼,比以往他们钓起的都要大些,力气自然也大,眼看着就要挣脱鱼钩。宗政无忧快步而来,鱼还是脱钩了,就要落到冰洞里去时宗政无忧顿时飞速向前,一把抓住已经落到水面上的鱼。 璃月这才反映过来,欣喜的看着在宗政无忧的手里不停挣扎着的鱼。 “宝贝,钓上来的第一时刻,就是把鱼放到鱼网里,这样,才不会跑掉。” “嗯。”璃月重重的点点头,拿出旁边的网了将那个鱼装了进去。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乖乖的点了点头,心中一阵诧异,难道,她以前从来都没有钓过鱼?怪不得,刚刚鱼儿上钩之后,她呆呆的坐那里看着鱼自己扑腾。 璃月伸出一只手,从鱼网的缝隙里戳戳那个还在挣扎的鱼,“无忧,这可是我钓上来的第一条鱼啊!还好没让它跑了!” 宗政无忧轻笑一下,带着难掩的宠溺,再次将鱼饵放好,把钓竿放到璃月的手里。 鱼钩再次沉入水中,璃月静静的看着水面,前世,她从来都没有机会尝试这种生活,更另提像这样坐在冰面上钓鱼。家庭,爱人,孩子,还有那刻骨的深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宗政无忧给的。 “快来。”宗政无忧伸手招呼着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立即利索的滑了过来,拿起钓竿坐小马扎上认真的钓鱼。 这一回的收获太丰盛了,如果做成鱼干,估计可以够这几个馋猫吃上好一阵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空的阴霾更甚,雪,越发的大了,宗政无忧招呼着几人,将东西收拾好,开始往回赶。 鹅毛一般的大雪几乎要遮挡住的人们的视线,茫茫的望不到边迹…… 遥远的东瀛境内,一行人在雪中飞速的前行着,只为了追逐那个前方看不真切的身影。 “少君!”桃子焦急的唤了一声,不禁朝身后的人喝道,“少君的眼睛看不到,你们还不快去追!” 那些人迅速朝西门霜华的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这么大的雪,这么恶劣的天气,少君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去狩猎? 桃子看着那些人,不禁飞身跟了上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几年前的今天,少君带着璃月小姐来到这片雪域,那个时候,东瀛的贵族聚集在此处,一年一度的冬雪节在此举行。 那天,少君突然出现,带着璃月小姐,猎了两头熊后,便悄然离去。 如今,那头熊皮制成的披风,还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放着。 原来,少君还是放不下呀! 西门霜华停下身子,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如果,他没有走错方向的话,熊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这里。 可是事实上,他的确是走错路了,从刚刚他进入丛林那一刻起,他就偏离了原本要去的方向。 “嗖!” 西门霜华身形微动,错开这支箭羽,自从他回到东瀛之后,这样的暗杀几乎几天就会上演一次,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如今这么好的机会,那些人自然不会放过。 “你是谁?竟然敢擅闯雪域禁地!”是一道娇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荣侵犯的威严,就像守着她的领地的王者一般。 西门霜华顿时放下戒心,他怎么会来到雪域了?自从失去双眼之后,他的方向感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只见手里拿着一把兽皮包着的弓箭的女孩儿,一条虎皮做的裙子围在腰间,白色的裤子和上衣没有任何点缀,再普通不过却干净整洁,乌黑浓密的发丝扎成了两个鞭子随意的搭在胸前。 这个女子带着几分狂野的兽性,眉宇之间,没有一分女子该有的柔美,手中拿着一支弓箭,直直的指着的眼前的人。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这十八年来,她第一次见娘亲以外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这么漂亮的人。害得她差点就下不了手了! “你可是雪女?”西门霜华的求证的询问了一声。 那女子一僵,“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讳?” 西门霜华突然染上一抹笑意,雪女竟然有了身孕!如果国父在天有知,也该欣慰了! “我是你母亲的好友。”西门霜华朝着那道声音的来源处,缓步而去。 花莜茹仔细的的量着眼的人,这个人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母亲的朋友?当她的目光落到那张漂亮的容颜上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他的眼睛!花莜茹心里的涌上一抹失落,他竟然是个瞎子,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偏偏失去的那双睛,真是让人可惜。她看的浑然忘我,西门霜华,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都浑然未觉。 “我想见见你母亲。” 花莜茹木讷的点了点头,这么漂亮的人,应该不是坏人?看了一下身后,没有一个人跟来,不禁放下戒心。 “你随我来。” 西门霜华点点头,脚步声响起,他也跟步追了上去。 花莜茹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身后的人是否跟了上来。 “姐姐,小心。” 姐姐?! 西门霜华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有那么娘吗?竟然被这个小丫头唤作姐姐!他也没有的反驳,而是跟着前面那个身影慢慢的走进雪域深处。 茫茫的雪域从林深处,一个带着火光的小木屋,迟暮之年的老者站在门前候着,从她的皮肤来看,似乎还没有老到外表的那种程度,只是这一头灰白的头发使她看起来,好像六十以上。 看到远处的两个身影,顿时直起身来迎了过去,这么多的来,雪域早已是东瀛的禁地,怎么可能会有人闯进来?而且小茹还亲自带着回来的。 “娘,有一个人,她说是你的朋友。”花莜茹离老远便开始叫着。 雪女看着那个艳色的身影,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袭上心头,是他吗?她离开时,他还是个孩子! “姐姐,小心,前面有一些树枝。” 姐姐?!雪女心中不由得一紧,忙走上前去。 西门霜华听到脚步声急速的朝他们的方向靠了过来,不假思索的唤了一声,“雪姨,好久不见。” “少君!”纵然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没想到,真的是他!雪女立即上前,朝西门霜华行礼。 花莜茹的不解的看着她娘,再看看这个漂亮的姐姐,这个姐姐的身份很高贵吗?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恭敬了。 “雪姨请起,不必多礼。” “少君,你,你的眼睛……”雪女站起身来,手颤抖着扶上西门霜华的眼睛,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西门霜华握着雪女的手,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雪女将西门霜华迎进屋去,吩咐花莜茹去准备晚膳,西门霜华感觉到,这间屋子狭小拥挤,他没想到,雪女竟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还独分娩了一个女儿。 “少君,小茹她不知道你的身份,请你不要怪罪她,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 “你是指,她叫我姐姐?”西门霜华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容,就连他自己都震惊了,有多久,他都没有提会过笑的感觉了? “她,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男人,所以自动把少君认成女子了。”雪女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无碍。”西门霜华轻笑着摇了摇头。 雪女突然的想到什么样一样,朝西门霜华说道,“少君,你到灯下来,我帮你看看眼睛。” 西门霜华从来都没有抱什么希望,能把眼睛治好,他也信得过雪女的医术,这眼睛,是他自己伤的,当初,下手有多重,他自己知道。 雪女仔细的看了一下,不禁叹息了一声,瞳孔已经全都伤了,眼睛是人最脆弱的地方,而且少君尽得花郎真传,怎么可能会被伤到眼睛?雪女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少君,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西门霜华沉默了一阵,“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 雪女跟着也是一阵沉默,不再追问,如今少君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自然也有属于他的故事,就像她,执念一掷,在雪域一呆便是十九年。 “雪姨,你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如果是关于他的,我不想听。” “他死了。”西门霜会没有给雪女机会,而是直接便把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雪女突然站起身来,头中一阵眩晕,这三个字在脑海里不断盘旋。 “雪姨,你还好吗?”西门霜华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他,他是什么时候……” “十二年前。” “十二年!怎么会这样?!”这十九年来,积在雪女心里还恨与怨在这一刻被这个消息击的粉碎,她没有想到,到头来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雪姨,他从南疆一直追到东瀛,又怎么可能不爱你。” “只是,他身中剧毒,已经是无药可救,所以,才在见你一面之后,说出那么重的话,做出那么绝的事。” “续命蛊,他给了我母后,但是,但是我母后还是没能撑多久。”西门霜华轻声解释道。 这些话,要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雪女一定不会尽信,可是,如今,西门霜华亲口告诉她,她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花郎,你怎么这么傻?!哪怕是你还有一天的命,我也会陪你一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雪女靠在一旁的桌子旁,泪缓缓滑落,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母后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你回去探望,她死死的拉着你的手,估计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一丝气力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雪女拼命的摇头,“我当时,只是以为花郎将续命蛊夺走,皇后娘娘有话想对我说,可是没说出一个字便撒手人寰,我当时恨透了他!” “是他不让任何说说出真相,那时候,他已经答应留在东瀛,我父皇受不了母后故去的伤痛,将我托付给国父,便也随母后去了,是他撑着几年,一直潜心教我。” 雪女抚住心口,一言不发的,缓步朝内室走去。 西门霜华听着那阵脚步声越行越远,心中不禁涌上一股酸涩,雪女此时的心情,他能理解,不管有多痛,也只能她自己去承受,去体会,无人可以帮她分担。 “姐姐,我娘呢?”花莜茹从那个简易的厨房里走了来,手中端着两盘菜,瞧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她娘的身影。 “你娘她不舒服,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哦。”花莜茹懂事的应了一声,朝西门霜华走了过去,拉着他的胳膊走到一旁的凳子旁。 “姐姐,你除了眼睛看不到之外,噪子也受伤了吗?怎么声音那么粗?” 西门霜华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因为我是男人。” “男人是什么?”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和你在某些地方,不太相同。” “某些地方就是指你噪音吗?还有其它地方不同吗?” 西门霜华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有。” “姐姐,你能给我看看吗?”花莜茹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男人啊!这个的发现,比她在丛林里发现银虎还要稀奇啊! ------题外话------ “唉,今天没吃饱。”宗政无忧托腮望天,要是再来个小包子……拿起一旁的算盘,霹雳帕拉的拨弄了一阵。 “这么来算,小野猫估计下辈子也还不清我了!” 怜:“你丫想得美!我把你卖了换月票去!” 怜一秒钟变老鸨:“美人们,一张月票无忧陪睡十回!两张二十五回!三张,您就心情的蹂躏!” 第一四三章 保你夜战十次! 西门霜华此时是哭笑不得,这样的场面,更是从来都没有面对过……小茹从生下来就在这雪域里,只与雪女相依为命,雪女又怎么可能教她男女之事,他现在有一种被深刻研究的感觉。至于哪方面不同,自是不能给她看的。 “小茹,男女有别。” 小茹不禁皱起眉头,心里却充满疑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说过了吗,男人和女人是有区别的。 “我知道男女有别呀,就是想看看特别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突然,花莜茹的手扶上西门霜华的喉结,然后又摸摸自己的,一脸兴奋的模样。 她又找到一处不同的地方! 西门霜华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直接摸了上来,不禁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指尖碰触到他时,他虽然没有强烈的反感,但是出感觉很不适应。 “还有吗?姐姐,还有哪里是不一样的?”花莜茹兴奋的朝西门霜华的身上看去。 西门霜华立即握住那只小手,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小茹,你不能再叫我姐姐,我是男的,所以,要叫哥哥。” “哥哥?”小茹从来都没听过这个称呼。 “我的叫字叫西门霜华,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哥哥,随你。” “霜华哥哥。”花莜茹甜甜的唤了一声。 “我好想知道,男人和女人究竟哪里不同。”她的兴趣已经被勾引起来,一直念念不忘。 “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那得是你最亲密的人,比如,你爱上那个男人之后,你们就能坦诚相见。”西门霜感觉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多了,但是小茹的存在,就如同一个妹妹,他替雪姨和国父关心她,也是人之常情。 花莜茹想了想,也不明白西门霜华话里的意思,既然不能看,那就不看了,“霜华哥哥,筷子,我来给你盛饭。” 西门霜华感觉手中一沉,这碗真够大的,整个手掌都包不住,再摸了一下,边釉也很粗糙,他想问,这不是碗,这是盆吗?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霜华哥哥,你尝尝我的手艺。” 西门霜华夹起菜,放到口中,说实在的,就算是当初和璃月深入漠北,也没有吃过这么素淡的菜肴,他感觉,那双眼睛正盯着他,等着他的赞扬,将咬在口中的菜如数吞入腹中。 “小茹做的菜真好吃。” “是吗?好吃你就多吃点。”花莜茹兴奋不已,她感觉以前就像一个孤独的舞者,没有人欣赏,现在有了一个人表扬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西门霜华感觉手里的盆被装的满满的,实在是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小茹,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好,剩下的我给娘热起来。” 脚步声离去,西门霜华放下碗筷,内室里,之前还不时的传了一些抽泣声,现在静的落针可闻,那种悲伤的感觉,蔓延在整个小木屋内,连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心紧紧的揪着,因为他想璃月时,也是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他行错方向来到雪域深处,雪女会恨国父一辈子,甚至走的时候都不会安息。 “我娘,她怎么了?”花莜茹感觉到气氛不对,却也没敢走到屋子里。 西门霜华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花莜茹也不敢再追问,这么多年来,她和娘一直生活在这里,她以为,她了解娘的一切,可是,霜华哥哥一来,她才发现,她跟本就不了解娘亲。 两人无言的用了一餐饭,静静的坐在靠墙的两个小凳子上。 “霜华哥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很精彩。”西门霜华柔声说道。 “我好想去看看。” “会有机会的。” 只是,西门霜华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会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快,让他措手不及。 雪女一人在屋里呆了整整一夜,他和小茹就一直靠在木屋的墙壁上坐了一夜,等清时时,西门霜华听到一声尖叫,是从屋内传出来的。 “娘,你怎么了!娘!” 那道声音如此的惊慌无助,让西门霜华的心不禁一紧,一抹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快步走了进去,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他碰到硬硬的床边,然后,是一具冰冷的身躯。 “娘!”花莜茹趴在雪女的身上,痛苦的呼唤着。 西门霜华有些自责,如果,昨天晚上,他不留雪女一个人在屋里,让小茹陪着她的话,也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娘,你醒一醒啊?你不要留下小茹一人。”花莜茹泪如雨下,拼命的摇晃着床上那具早已经冰冷的身体。 西门霜华扶着花莜茹的身子,轻轻的将她拉在怀里。 “小茹,是霜华哥哥不好。” 花莜茹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不停的抽噎着,突然,她看她娘的手上握着一封信,立即抽了出来。 “我娘留了一封信,是给你的。”花莜茹拿在手里,泪水还在止不住的流着,豆大的泪滴连那个的粗糙的信封都打湿了。 “念。” “少君,花郎走了十几年,我却不知,这些年,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知道,这个消息,我悔恨交加,如果,我当初再坚持一点,再多一点信任,也不会落到现在如此下场,如今,我又怎么能够让他在黄泉路上等我这么久,所以,我去了……” “小茹还小,而且又未涉入尘世,拜托少君代为照拂,雪女泉下有知,叩谢少君大恩。” 西门霜华静静的听着,没有的答话。 “霜华哥哥,花郎是谁?” “你的亲生父亲。” “父亲?”这个称呼在花莜茹的世界里更为陌生,便不再追问。现在,她沉浸在的失去亲娘的痛苦里无法自拔,就好像,一直为她撑了十八年的天空,突然在一瞬间坍塌了一般。 “娘,你为什么不要小茹了?为什么要丢下我?”花莜茹如被抛弃的小兽一样,轻轻的靠在的床边苦苦的质问着。 “小茹,对不起。” 花莜茹抬起那张泪眼,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小茹不好,所以,娘亲宁愿去找那个花郎,也不愿意要我。” “不是的。”西门霜华立即反驳道,拉过花莜茹的身子,“小茹不怕,以后还有霜华哥哥照顾你。” 花莜茹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才认识了一天的人,在这一时间,竟然产生了强烈的依恋。因为,除了娘,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人,在她失去娘的当天,她的命运又与这个男人绑在了一起,未来,一片茫然…… 西门霜华在木屋的后面将雪女安葬,便与花莜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往雪域之外而去。 —— 帝都,醉仙居 “这位爷,您里面请!”站在醉仙居外的龟奴和几个女子热情的招呼着客人。比起以前,现在醉仙居可以说冷冷清清,但比起那些的已经倒闭关门的还算是强点,再加上,谁也摸不清醉仙居的底细,时逢乱世,也不敢有人贸然找碴。 以前,帝都被陈哉那个小子控制的时候,便来闹过一次,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就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就连他亲手捧出一来仪芳楼都关了,还关照,以后,都来醉仙居。 也有人私下传守,醉仙居,就是大夏朝前太子的产业。对于这个前太子,很多人都摸不清他的脾性。所以,醉仙居才能在帝都一直这么屹立下去。 “这位爷。”老鸨挥着手中的粉色帕子,笑容满面,“看您陌生的紧,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醉仙居?” 花纤陌不经意的错开身子,始终于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现在,才刚刚开业,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 一锭金子缓缓移到老鸨面前,“要最好的包房。” “好咧!这位爷,您请稍候。”老鸨立即眉于眼笑,朝着一旁的人喊道,“最好的包房,把咱们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好好的侍候这位爷!” “慢着!”花纤陌阻止道,“只要包房,姑娘就省了。” 老鸨脸色微变,退了众人,样自将花纤陌迎到二楼的阁。 推门而入,一股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当花纤陌的目光转到一旁的屏风上时,脸色顿时微变。 那屏风,用十二面白玉制成,每一片白玉上,都刻画着不同的交合姿势,栩栩如生不说,还极其露骨。纵然他也不是不谙男女之事,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心里难免有些尴尬。 “我来找一个人。”花纤陌抽回目光,背对着屏风坐了下来。 “请问这位爷,找的是哪位?” “宗政子默。” 老鸨微惊,随即便震定下来,“这位爷稍候,妈妈我去查一查,我这园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 花纤陌点头,谁说同月场所最污秽,这里的人,一个个精着呢。一句话都说的如此有艺术,如果宗政子默想见他,就有这个人,如果不想见,就没这个人。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花纤陌朝镂空的窗户上望去,只见一个男子发冠不整,衣衫凌乱的被一群女人包围着的缓步朝这个方向而来。 “爷,你说的,今天晚上,要青青侍候的。”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朝那个被众人簇拥的男子的靠去。 “那是自然,爷怎么舍得青青那么柔软的腰姿。”说罢,那双手拦上那衣衫凌乱的腰身。 “爷,还有我,您也说过,今天晚上让玉儿侍候您的。”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软绵的让人骨头都酥了。 “要不,你们两个一起来,爷撑得住。” “爷,你好坏!” 好淫荡,好奢靡的画面,然而,这一群人影已经走到门前,虚掩的门被推开,花纤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微开的胸襟的处,落着蔟蔟桃红,香艳的无法言喻。 “是你找我们爷吗?”其中一个女子,一副诱人的丹凤眼,朝花纤陌不停的眨着。 “宗政子默。”花纤陌唤了一声,这才将扎在女人胸前的宗政子默唤的直起了身子。 “你是谁?”宗政子默轻问,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水。 “花纤陌。” “哦,来自南疆的无花宫宫主是?”宗政子默一边吊儿郎当的喝着水,一边还不忘朝一旁的小美人偷袭一把。 “爷,你坏!”一旁的美人们,忍不住娇羞的喊了一声,满室的气氛顿时显得暧昧不明,再对上那让人眼红心跳的屏风的画,自是无法言喻。 花纤陌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的气息。 “花兄,不知你找到醉仙居所谓何事?是不是想我推荐几个美人给你?你放心,我推荐的美人床上功夫个个都一流,保证让你不使半分力气,就能爽到极点。”宗政子默突然倾身向前,故作神秘的对花纤陌说道,“包你轻松夜战十次。” 花纤陌那张纯净的笑容僵了,抬起头,看着宗政子默的那双眸子,他竟然找不出半点伪装的痕迹。传言,宗政子默是大夏皇子之中,最纨绔的一个,公然的开青楼,逛赌场,即使被册封为太子,也是烂泥糊不上墙,不思进取。种种种种,没有一个是夸耀他的。 如今一看,的确如此,不过,宗政子默的身后,有一支神秘的力量,据他收集的消息称,那只神秘的力量是大夏皇帝暗中培养的精兵,现在,花纤陌看不出,宗政子默究竟有哪点能够统率这支精兵的能力。 “多谢子默兄的好意,我此次来,只是想和子默兄交个朋友。”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一脸不屑,“小爷我,真是受宠若惊。” 花纤陌知道,人都有伪装的一面,宗政子默,一定是个中高手。 “令公子在四汇坊赌输了钱,连命都押上了。” “什么?这个败家玩意!他竟然给老子上四汇坊!还输了!让老子的脸往哪放!”宗政子默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等等!”花纤陌立即拦住宗政子默的身影,“人已经被我的属下救下了,如今,正在我府上作客,我特意来通知一下子默兄。” “花纤陌,你竟然敢绑我儿子?!”宗政子默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花纤陌便是一阵狂攻。 一旁的女子们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躲到一旁。屋内桌子椅子散乱一团,别提场面有多凌乱。 “子默兄息怒,是作客!现在子默兄随我去,便可将令公子领回来了。” 宗政子默突然停下动作,不太相信的看着花纤陌。 “子默兄若是不信,一试便知。” 宗政子默这才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大步朝楼下走去,花纤陌眸色一变,驱步跟上。 “带路!” 花纤陌淡笑一下,一匹马儿从一旁跑了过来,示意宗政子默上马,而他则纵身而起,街道两旁的房顶上飞速向前跃去,宗政子默利索的翻身上马,追着那道黑色的身影而去。 越走,宗政子默就感觉这路段也熟悉,直到马儿停到了东华门前。 “敢问,我家后院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府邸了?” “大浪淘沙,谁主沉浮,大夏朝已经灭亡,自然会有新的帝国崛起。”花纤陌淡漠的声音响起。 “你的意思是,新的帝国会有你来主宰?”宗政子默诧异的问了一声。 “不然,子默兄还以为,谁有这个本事呢?” 宗政子默一脸不屑,“管他是谁,关我屁事。” 花纤陌在前引路,却被的宗政子默超上前去,“你直接告诉我在哪个宫里就成,这我比你熟悉。” “夏凉宫。” 宗政子默顿时转了方向,直朝夏凉宫的方向而去,一踏入宫门,便见到凤卓被一群白衣女子围住,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果盘,里面全是新鲜的时令水果。 “接着!”一个果核从凤卓的小嘴巴里吐了出来,只见那个白衣女子端着痰盂赶快去接。 “我还要。”凤卓大喝一声,立即有人递了上来。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比这果子都香,我看看,我是不是偷偷的藏了果子。” “小公子,没有,我真的没有藏果子。” “我不信!”凤卓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那个白衣女子的胸前袭去,硬是把白衣女子的衣胸给扯了开,仔细的在里面找了一通。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孩子的馋样,顿时知道她被调戏了,将果盘往旁一扔,立即走到一旁去整理凌乱的衣服。 “宗政凤卓!”雷吼一声,直接把小凤卓吓从椅子裁了下去。 接着,那个略显得有些圆滚的身影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四处寻找藏身之处,这些白衣女子更是被他拉的乱成一团。 “你还敢躲!给老子滚出来!” 凤卓无奈,终于还是一步一步的从这群白衣女子身后走了出来。 “你又去四汇坊了?” 凤卓点点头,咬着下唇不敢多言一句。 “输了多少?”宗政子默只差没有暴跳如雷。 “三千两全输完了。”凤卓的头垂的更低。心里却忍不住暗忖了一声,不是你亲声交待的嘛,要一次也不准赢,输到最后,他还顺水推舟的把自己给押上了。这戏演的多敬业。 “笨死了,平日爹爹是怎么教你的?你说说你,赢过几次?”宗政子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教育着。 “要不,爹,你再给我三千两,我去试试手气,说不定能赢回来呢!”凤卓抬起小脸,满是期待的说道。 花纤陌绕有性致的看着这父子俩。 “你是存心想把我给气死!输给谁的,爹非得给你赢回来,要不然,你爹我丢不起这个人。”说罢,宗政子默拉着凤卓就往外走。 “我不要!我要留在这里。”凤卓顿时挣开的宗政子默的手,朝白衣女子的身后躲去。 “你还不愿意走了!”宗政子默走上前去,想将这个小家伙抓出来。 “我不要走,这里的房子好大,花园也美,还有那么多好吃的,还有这么多香香的姐姐们陪我玩,我才不要走。” “醉仙居里也有香香的姐姐陪你玩!” “不,那是陪你的!”凤卓反驳道。 一旁的几个白衣女子忍不住掩嘴轻笑,真是一对活宝父子。花纤陌站在殿外,始终冷睛旁观着,那孩子,真如他爹一样,纨绔子弟。 就连花纤陌都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宗政子默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老子不允许你抹黑,要让人家知道,我宗政子默的儿子输了三千两,我还有脸活。” 凤卓瘪着小嘴,“输都输了,还能怎么办?” “输了就赢回来。” “好,爹去赢,我在这等着。”凤卓立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果子,“咔嚓”咬了一口。 宗政子默眸色微暗,打了个只有他们父子俩能看懂的暗语:跟我走,这里危险。 凤卓眨眨眼睛,数起自己的手指来:我不走,爹爹不是说找机会接近这个人吗?现在多好的机会啊。 宗政子默气急:是爹接近他,不是你,你马上离开这里。 凤卓:不走,爹在哪,我在哪! 宗政子默气急,这孩子,翅膀硬了! “子默兄莫气,既然孩子喜欢这里,就呆在这里,醉仙居,实在不适合孩子居住。”花纤陌的身影缓步而来,朝风卓走了过去。 “花花,你太好了。”凤卓忍不住赞扬道。 花花?!这个称呼直接让花纤陌内伤了,就连额间都添了几道纹路。 “你随爹爹把输的赢回来,再回来这里也不迟。”宗政子默牵着凤卓就要离去。 花纤陌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能拉拢更好,如果,不能拉拢,这两父子在这宫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宗政子默真是如此也好,伪装也罢,他也不在乎,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死字! “子默兄,留步。”花纤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要赢回那三千两还不简单。” 宗政子默停下身形,转过身来。 “来人,去通知四汇坊的掌柜的,入宫来,好好的陪子默兄玩几把。” “爹,你看,花花都这么说了,咱们都留下来,要是你想那些青青啊,玉儿啊,小歌儿什么的,都让她们来这,你也不会寂寞了,好不好?爹,我喜欢这里嘛。”凤卓拉着宗政子默撒娇道。 宗政子默似在犹豫,为难的看着凤卓。 “简单!去,把醉仙楼的姑娘们全都请过来,好好的侍候子默兄,钱,我全包了。” “花花,你太好了!” 花纤陌笑的越发的纯美,没有到最后关头,他也不想撕破脸,就看宗政子默识不识实务。 “花兄客气,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宗政子默转回身来,拉着凤卓朝夏凉宫而去。 宗政子默站在夏凉宫内,心中的思绪如潮水一般涌来,凤卓还在一旁玩着吐果核的游戏,一旁的几个女子被他折腾的够呛。想想,他们这些皇子们,像风卓这个年纪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对夏凉宫充满敬畏。 如果,父皇能够招他来夏凉宫问事,心情雀跃的简直无法形容,因为,父皇对他们的态度。也决定了他们在这得繁华的宫殿中的尊卑。后宫中,尔虞我诈,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妄谈人世间的亲情。所以,对于凤卓,他宁原他们一起过的普通一点,身份,地位,富贵,皆是浮云。 可是,这一次,他还是把凤卓拉到了这场风暴的中心。回头,阳光照在那张小脸上,笑的那么灿烂,宗政子默的心中,一阵暖意。 “爹,你吃吗?”凤卓拿起一个果子,朝宗政子默走了过去。 宗政子默低头,咬住那个果子,这是御花园里种的,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是吃的心情却不一样了。 不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赌具缓步而来,见到宗政子默,立即恭敬的上前施了一礼,但却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能折中的唤了一声,“四爷。” “听说,我儿在四汇坊输了三千两银子?” “是!小的不知是四爷的小公子,要是知道,断然一个子也不敢赢小公子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赌场也有赌场的规矩,输赢皆是自己的本事。”宗政子默大方的说道。 “既然如此,小的就陪四爷赌几把。”那人也机灵,立即将的东西一一准备好。 “凤卓,过来!”宗政子默朝一旁吃的正欢凤卓唤了一声。 “是!”凤卓立即跑了过来,坐在桌前。 宗政子默拍拍凤卓的小肩膀,“怎么输的,就怎么想办法自己赢回来。” 凤卓点点头,“爹,你放心,给我钱。” 宗政子默朝一旁坐在清冷的角落里的花纤陌望去,“出门太急,身无分文啊。” “无妨。”花纤陌挥挥手,一个男子立即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四爷?您是比点子,还是猜大小?” “猜大小。”宗政子默替的凤卓的选了。 那人手一摇,将骰盅放到桌上,一旁的白布上,画着一大一小的两区域。 凤卓拿着手中的银票,数了数,刚好一千两,全押了上去。朝宗政子默望了一眼,顿时嬉笑颜开,哈哈,爹爹的意思是随便,难道押哪个都会赢? “大!” “开!四六六,大!” “小公子,你的手气真好。”那掌柜的赞扬道,“这是一千两,你收好。” 凤卓接在手里,“哈哈,有我爹坐阵,果然不一样,再来!” “押大!” “开,五五六,大。” “押大!” “六六六,大!”押大!“”六六四,大“ …… 凤卓看着面前一堆的银票,一张一张的叠字起来摆在他面前,都挡住他的小脸了。”爹爹,我赢回来了,我赢回来了!“ 那掌柜的内伤了,您赢的是三千两吗?十倍啊,输三千两,赢了三十万两! 宗政子默赞赏的摸摸凤卓的头,”这才我的好儿子!“”我还要玩!“ 掌柜的面露难色的朝花纤陌的方向望了过去,见花纤陌没有表示,立即满脸堆笑的看着小凤卓,手中的骰子不停的摇晃子,”哐!“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小公子,这一次,你押什么?“ 凤卓的朝宗政子默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只见他爹正的弹着小拇指。”小!“”开,一二四,小。“”哈哈,我又赢了!“凤卓开心的拍着小手。 那掌柜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凤卓面前。”不!不是一千两。“凤卓摇摇头,指了指面前这高高的一叠,”我这一次,押的是三十万两。“ 那掌柜的直接想口吐白沫昏死过去。”给钱,给钱!“凤卓突然无赖的冲到桌子上,抓住那个掌柜胸前的衣服使劲的摇晃着。 那掌柜的万分苦逼的朝花纤陌望了过去,他这一生,总共经历过两次败笔,第一次,就是在他们还属于九皇子的时候,安王妃土匪一样洗劫了他们四汇坊,如今,这个场面也不差于上次,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花纤陌没有任何指示,那掌柜的顿时朝身后跟来的人挥了挥手,”去取。“”小公子,小的已经命人去取了,马上就回来,您稍候一下。“”好,那咱们接着来。“凤卓的圆滚滚的身影从桌子上爬了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又看向花纤陌,然后朝凤卓点了点头。”这三十万两,加上你欠的三十万两全押上。“凤卓土豪一般的将钱往前一推。 那掌柜的差点脑中风。”押小!“”一二二,小!“那掌柜的简直是哭着报了的点数。”爹,你看,我又赢了,这一下,你可扬眉吐气了?“凤卓趴在桌前,朝宗政子默讨好似的说道。”不错。“宗政子默拍拍他的头。”小公子,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四汇坊还有要事,稍候,小的把钱给您送来。“”你一个大掌柜的,有什么事非得亲自去处理啊,花花说了,要你陪我玩的。“凤卓突然从桌前挪开,一路朝花纤陌跑了过去。”花花,他坏,他不想跟我玩!“ 花纤陌目光微抬,”接着玩。“ 那掌柜的颤颤微微的应了个”是“,又开始摇骰子。”押小!“”押大!“”押小!“ 那掌柜的已经摇不动了,手软绵无力的连骰盅都握不住。这一翻一翻的已经是四百八十万了!宫主放在四汇坊里的钱,也就只有五百万两!”快点摇啊!“凤卓催促道。”小公子,四百八十万两啊!小的赌不起了!“”赌不起?你们四汇坊不是很有钱的吗?富可敌国啊!再说了,圣人有云,运气不可能永远眷顾你。所以,我一定要抓住今天这个好运!“ 掌柜的捂住发疼的胸口,”敢问小公子,哪位圣人如此说过?“”我爹!“”噗!“那掌柜的还是没绷住,吐了一桌子的血,还好宗政子默眼疾手快把风卓抱到一旁,两人才有幸免于被血溅一身下场。”花花,他装死了!才四百多万两,还不够我娶一百个老婆的。“凤卓不满意的朝花纤陌走了过去。”既然如此,就别勉强他了,也许,他是真没钱了。“花纤陌终于开腔,不是那掌柜的没钱了,是他,是他没钱了!”可是我的老婆本怎么办?“凤卓一脸愁容。 花纤陌内心翻腾,四百八十万两!他竟然说老婆本都不够!”凤卓,四百八十万两不够的话,等你到了娶老婆的年纪的时候,爹再给你补点,今天,就这样。“宗政子默站起身来,将凤卓拉了回来。 花纤陌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思量着,这钱究竟要不要出,暂时,他还不想与宗政子默撕破脸,尤其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其它几股势力还在动荡之中,没有完全收服。用这四百多万两先拉拢着宗政子默,到时,局势一稳定,整个大夏辽阔的山河都是他的。”把他抬下去。“花纤陌指了指爬在一桌子上不知死活的掌柜的。”不!不能让他走,钱还没有送来!“凤卓立即跑了过去,护在那个掌柜的身前。”去瞧瞧,四汇坊的人把钱准备的怎么样了。“花纤陌朝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声。 一个时辰过后,整整四十八万两银票全都摆在的凤卓的面前!凤卓趴到这堆银票上,四仰八叉的睡子上面,有钱的感觉真好!身子惬意的在银票上打了个滚。”收了!也不知道低调呢。“宗政子默的轻声说道。 低调?屋里所有的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这父子俩,敢问他们两个会写这两字吗?认识这两字吗?还低调!四百八十万两啊,这还叫低调?!”是!“凤卓立即爬起来,将钱一张一张的叠好,一直累的手都酸了!等到见了娘的时候,一定要她好好抱抱,这钱,都是他赢来的,和爹一点关系都没有。 终于,两叠和凤卓一样高的银票摆在他的面前,满意的拍拍手,揉着酸僵的小胳膊,朝花纤陌走了过去。”花花,这是借你的一千两。“ 花纤陌看着那张银票,心中一寒,宗政子默父子两空手套白狼的技术真是炉火纯青。”不用了。“”不,我爹说了,欠人的一定要还。“凤卓执意将银票放到花纤陌身前的桌子上,现在,两清了。 花纤陌眼角直抽,这孩子真是跟他爹如出一辙,他是不是应趁机解决了这个两父子?!可是,花纤陌的心里还是忌惮,因为他不知道,宗政子默究竟有多强的实力。 如今,他手下,有五股势力加起来,也不过十万人的样子。且都是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训练,比起那些精兵,两万都能与这十万抗衡。 他最想要的,是漓城那三万多将士,还有剩下这几股势力,总得加起来,有近三十万兵力。 他在等一个结果,等着这剩下的六人纷纷靠拢!”爷!这都是什么人啊,好粗鲁将人家从醉仙居里拉了出来!“突然,殿外传来阵娇滴滴的声音,凤卓立即找个高点的桌子钻了进去,他最受不了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问,尤其是一见到他,就是又搂又抱的。”是爷的朋友。“宗政子默搂着这一堆莺莺燕燕,不时的在这个脸上亲一下,那个腰间摸一把,好不风流快活。”爷,天色不早了,咱们回醉仙居,您说了,今天晚上要青青侍候的。“ 花纤陌突然站起身来,”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就在重华殿设宴,花某与子默兄,好好的开怀畅饮。“”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咱们不醉不归!“”爷,那我们怎么办?“一群女子的牢骚声不断响起,推着宗政子默的身子。 花纤陌实在是受不了眼前的气氛,他真想上去一个个掐住她们的脖子!”青青和玉儿留下,剩下的人,把小公子赢的银票带给去,给爷好好的放好,要是少了一张,看爷怎么让她欲仙欲死!“”爷,你好坏,你的东西,谁敢碰啊。“ 这一群美人走到一旁,一看那么多银票,顿时张大嘴巴!天啊,这是要发啊!醉仙居最繁华的时候,几年也赚到这么多!”姐妹们,一人拿些,别耽搁爷享乐。“”是!“ 花纤陌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些花娘,一人手抓起一把银票,往那波涛汹涌的胸前塞去,撩起裙子朝腰里塞去,更有甚至,直接将裙子里的亵裤脱下,直接将裤子口封住,当成口袋把银票装了进去。 不忍直视,简直是不忍直视!花纤陌顿时收回目光。”这位爷,您既然是我家爷的朋友,以后到醉仙居,奴家一定会好好的侍候您的。“ 花纤陌顿时退后一步,那种浓郁的脂粉味让他想呕。”姐妹们,走了。“那女子妖娆的唤了一声,这一群女人就这么带着四百多万两银票招摇的走了出去。 宗政子默与凤卓相视一眼,这绝对是额外收入,没计划内的,窃喜。”子默兄,请。“”花兄,请!“ 兄弟?呸!宗政子默暗忖了一声。 璃月那种兄弟,是他甘愿为她两肋插刀的,而花纤陌这种,是他一定要插两刀的,而且,这两刀一定要插的准,插的狠! 哪怕是拼上命去,他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璃月构成一点伤害! 这就是他选择来帝都的主要原因! ------题外话------ 请大家支持个! 第一四三章 保你夜战十次! 西门霜华此时是哭笑不得,这样的场面,更是从来都没有面对过……小茹从生下来就在这雪域里,只与雪女相依为命,雪女又怎么可能教她男女之事,他现在有一种被深刻研究的感觉。至于哪方面不同,自是不能给她看的。 “小茹,男女有别。” 小茹不禁皱起眉头,心里却充满疑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说过了吗,男人和女人是有区别的。 “我知道男女有别呀,就是想看看特别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突然,花莜茹的手扶上西门霜华的喉结,然后又摸摸自己的,一脸兴奋的模样。 她又找到一处不同的地方! 西门霜华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直接摸了上来,不禁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指尖碰触到他时,他虽然没有强烈的反感,但是出感觉很不适应。 “还有吗?姐姐,还有哪里是不一样的?”花莜茹兴奋的朝西门霜华的身上看去。 西门霜华立即握住那只小手,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小茹,你不能再叫我姐姐,我是男的,所以,要叫哥哥。” “哥哥?”小茹从来都没听过这个称呼。 “我的叫字叫西门霜华,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哥哥,随你。” “霜华哥哥。”花莜茹甜甜的唤了一声。 “我好想知道,男人和女人究竟哪里不同。”她的兴趣已经被勾引起来,一直念念不忘。 “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那得是你最亲密的人,比如,你爱上那个男人之后,你们就能坦诚相见。”西门霜感觉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多了,但是小茹的存在,就如同一个妹妹,他替雪姨和国父关心她,也是人之常情。 花莜茹想了想,也不明白西门霜华话里的意思,既然不能看,那就不看了,“霜华哥哥,筷子,我来给你盛饭。” 西门霜华感觉手中一沉,这碗真够大的,整个手掌都包不住,再摸了一下,边釉也很粗糙,他想问,这不是碗,这是盆吗?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霜华哥哥,你尝尝我的手艺。” 西门霜华夹起菜,放到口中,说实在的,就算是当初和璃月深入漠北,也没有吃过这么素淡的菜肴,他感觉,那双眼睛正盯着他,等着他的赞扬,将咬在口中的菜如数吞入腹中。 “小茹做的菜真好吃。” “是吗?好吃你就多吃点。”花莜茹兴奋不已,她感觉以前就像一个孤独的舞者,没有人欣赏,现在有了一个人表扬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西门霜华感觉手里的盆被装的满满的,实在是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小茹,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好,剩下的我给娘热起来。” 脚步声离去,西门霜华放下碗筷,内室里,之前还不时的传了一些抽泣声,现在静的落针可闻,那种悲伤的感觉,蔓延在整个小木屋内,连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心紧紧的揪着,因为他想璃月时,也是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他行错方向来到雪域深处,雪女会恨国父一辈子,甚至走的时候都不会安息。 “我娘,她怎么了?”花莜茹感觉到气氛不对,却也没敢走到屋子里。 西门霜华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花莜茹也不敢再追问,这么多年来,她和娘一直生活在这里,她以为,她了解娘的一切,可是,霜华哥哥一来,她才发现,她跟本就不了解娘亲。 两人无言的用了一餐饭,静静的坐在靠墙的两个小凳子上。 “霜华哥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很精彩。”西门霜华柔声说道。 “我好想去看看。” “会有机会的。” 只是,西门霜华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会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快,让他措手不及。 雪女一人在屋里呆了整整一夜,他和小茹就一直靠在木屋的墙壁上坐了一夜,等清时时,西门霜华听到一声尖叫,是从屋内传出来的。 “娘,你怎么了!娘!” 那道声音如此的惊慌无助,让西门霜华的心不禁一紧,一抹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快步走了进去,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他碰到硬硬的床边,然后,是一具冰冷的身躯。 “娘!”花莜茹趴在雪女的身上,痛苦的呼唤着。 西门霜华有些自责,如果,昨天晚上,他不留雪女一个人在屋里,让小茹陪着她的话,也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娘,你醒一醒啊?你不要留下小茹一人。”花莜茹泪如雨下,拼命的摇晃着床上那具早已经冰冷的身体。 西门霜华扶着花莜茹的身子,轻轻的将她拉在怀里。 “小茹,是霜华哥哥不好。” 花莜茹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不停的抽噎着,突然,她看她娘的手上握着一封信,立即抽了出来。 “我娘留了一封信,是给你的。”花莜茹拿在手里,泪水还在止不住的流着,豆大的泪滴连那个的粗糙的信封都打湿了。 “念。” “少君,花郎走了十几年,我却不知,这些年,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知道,这个消息,我悔恨交加,如果,我当初再坚持一点,再多一点信任,也不会落到现在如此下场,如今,我又怎么能够让他在黄泉路上等我这么久,所以,我去了……” “小茹还小,而且又未涉入尘世,拜托少君代为照拂,雪女泉下有知,叩谢少君大恩。” 西门霜华静静的听着,没有的答话。 “霜华哥哥,花郎是谁?” “你的亲生父亲。” “父亲?”这个称呼在花莜茹的世界里更为陌生,便不再追问。现在,她沉浸在的失去亲娘的痛苦里无法自拔,就好像,一直为她撑了十八年的天空,突然在一瞬间坍塌了一般。 “娘,你为什么不要小茹了?为什么要丢下我?”花莜茹如被抛弃的小兽一样,轻轻的靠在的床边苦苦的质问着。 “小茹,对不起。” 花莜茹抬起那张泪眼,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小茹不好,所以,娘亲宁愿去找那个花郎,也不愿意要我。” “不是的。”西门霜华立即反驳道,拉过花莜茹的身子,“小茹不怕,以后还有霜华哥哥照顾你。” 花莜茹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才认识了一天的人,在这一时间,竟然产生了强烈的依恋。因为,除了娘,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人,在她失去娘的当天,她的命运又与这个男人绑在了一起,未来,一片茫然…… 西门霜华在木屋的后面将雪女安葬,便与花莜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往雪域之外而去。 —— 帝都,醉仙居 “这位爷,您里面请!”站在醉仙居外的龟奴和几个女子热情的招呼着客人。比起以前,现在醉仙居可以说冷冷清清,但比起那些的已经倒闭关门的还算是强点,再加上,谁也摸不清醉仙居的底细,时逢乱世,也不敢有人贸然找碴。 以前,帝都被陈哉那个小子控制的时候,便来闹过一次,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就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就连他亲手捧出一来仪芳楼都关了,还关照,以后,都来醉仙居。 也有人私下传守,醉仙居,就是大夏朝前太子的产业。对于这个前太子,很多人都摸不清他的脾性。所以,醉仙居才能在帝都一直这么屹立下去。 “这位爷。”老鸨挥着手中的粉色帕子,笑容满面,“看您陌生的紧,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醉仙居?” 花纤陌不经意的错开身子,始终于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现在,才刚刚开业,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 一锭金子缓缓移到老鸨面前,“要最好的包房。” “好咧!这位爷,您请稍候。”老鸨立即眉于眼笑,朝着一旁的人喊道,“最好的包房,把咱们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好好的侍候这位爷!” “慢着!”花纤陌阻止道,“只要包房,姑娘就省了。” 老鸨脸色微变,退了众人,样自将花纤陌迎到二楼的阁。 推门而入,一股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当花纤陌的目光转到一旁的屏风上时,脸色顿时微变。 那屏风,用十二面白玉制成,每一片白玉上,都刻画着不同的交合姿势,栩栩如生不说,还极其露骨。纵然他也不是不谙男女之事,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心里难免有些尴尬。 “我来找一个人。”花纤陌抽回目光,背对着屏风坐了下来。 “请问这位爷,找的是哪位?” “宗政子默。” 老鸨微惊,随即便震定下来,“这位爷稍候,妈妈我去查一查,我这园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 花纤陌点头,谁说同月场所最污秽,这里的人,一个个精着呢。一句话都说的如此有艺术,如果宗政子默想见他,就有这个人,如果不想见,就没这个人。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花纤陌朝镂空的窗户上望去,只见一个男子发冠不整,衣衫凌乱的被一群女人包围着的缓步朝这个方向而来。 “爷,你说的,今天晚上,要青青侍候的。”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朝那个被众人簇拥的男子的靠去。 “那是自然,爷怎么舍得青青那么柔软的腰姿。”说罢,那双手拦上那衣衫凌乱的腰身。 “爷,还有我,您也说过,今天晚上让玉儿侍候您的。”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软绵的让人骨头都酥了。 “要不,你们两个一起来,爷撑得住。” “爷,你好坏!” 好淫荡,好奢靡的画面,然而,这一群人影已经走到门前,虚掩的门被推开,花纤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微开的胸襟的处,落着蔟蔟桃红,香艳的无法言喻。 “是你找我们爷吗?”其中一个女子,一副诱人的丹凤眼,朝花纤陌不停的眨着。 “宗政子默。”花纤陌唤了一声,这才将扎在女人胸前的宗政子默唤的直起了身子。 “你是谁?”宗政子默轻问,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水。 “花纤陌。” “哦,来自南疆的无花宫宫主是?”宗政子默一边吊儿郎当的喝着水,一边还不忘朝一旁的小美人偷袭一把。 “爷,你坏!”一旁的美人们,忍不住娇羞的喊了一声,满室的气氛顿时显得暧昧不明,再对上那让人眼红心跳的屏风的画,自是无法言喻。 花纤陌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的气息。 “花兄,不知你找到醉仙居所谓何事?是不是想我推荐几个美人给你?你放心,我推荐的美人床上功夫个个都一流,保证让你不使半分力气,就能爽到极点。”宗政子默突然倾身向前,故作神秘的对花纤陌说道,“包你轻松夜战十次。” 花纤陌那张纯净的笑容僵了,抬起头,看着宗政子默的那双眸子,他竟然找不出半点伪装的痕迹。传言,宗政子默是大夏皇子之中,最纨绔的一个,公然的开青楼,逛赌场,即使被册封为太子,也是烂泥糊不上墙,不思进取。种种种种,没有一个是夸耀他的。 如今一看,的确如此,不过,宗政子默的身后,有一支神秘的力量,据他收集的消息称,那只神秘的力量是大夏皇帝暗中培养的精兵,现在,花纤陌看不出,宗政子默究竟有哪点能够统率这支精兵的能力。 “多谢子默兄的好意,我此次来,只是想和子默兄交个朋友。”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一脸不屑,“小爷我,真是受宠若惊。” 花纤陌知道,人都有伪装的一面,宗政子默,一定是个中高手。 “令公子在四汇坊赌输了钱,连命都押上了。” “什么?这个败家玩意!他竟然给老子上四汇坊!还输了!让老子的脸往哪放!”宗政子默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等等!”花纤陌立即拦住宗政子默的身影,“人已经被我的属下救下了,如今,正在我府上作客,我特意来通知一下子默兄。” “花纤陌,你竟然敢绑我儿子?!”宗政子默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花纤陌便是一阵狂攻。 一旁的女子们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躲到一旁。屋内桌子椅子散乱一团,别提场面有多凌乱。 “子默兄息怒,是作客!现在子默兄随我去,便可将令公子领回来了。” 宗政子默突然停下动作,不太相信的看着花纤陌。 “子默兄若是不信,一试便知。” 宗政子默这才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大步朝楼下走去,花纤陌眸色一变,驱步跟上。 “带路!” 花纤陌淡笑一下,一匹马儿从一旁跑了过来,示意宗政子默上马,而他则纵身而起,街道两旁的房顶上飞速向前跃去,宗政子默利索的翻身上马,追着那道黑色的身影而去。 越走,宗政子默就感觉这路段也熟悉,直到马儿停到了东华门前。 “敢问,我家后院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府邸了?” “大浪淘沙,谁主沉浮,大夏朝已经灭亡,自然会有新的帝国崛起。”花纤陌淡漠的声音响起。 “你的意思是,新的帝国会有你来主宰?”宗政子默诧异的问了一声。 “不然,子默兄还以为,谁有这个本事呢?” 宗政子默一脸不屑,“管他是谁,关我屁事。” 花纤陌在前引路,却被的宗政子默超上前去,“你直接告诉我在哪个宫里就成,这我比你熟悉。” “夏凉宫。” 宗政子默顿时转了方向,直朝夏凉宫的方向而去,一踏入宫门,便见到凤卓被一群白衣女子围住,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果盘,里面全是新鲜的时令水果。 “接着!”一个果核从凤卓的小嘴巴里吐了出来,只见那个白衣女子端着痰盂赶快去接。 “我还要。”凤卓大喝一声,立即有人递了上来。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比这果子都香,我看看,我是不是偷偷的藏了果子。” “小公子,没有,我真的没有藏果子。” “我不信!”凤卓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那个白衣女子的胸前袭去,硬是把白衣女子的衣胸给扯了开,仔细的在里面找了一通。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孩子的馋样,顿时知道她被调戏了,将果盘往旁一扔,立即走到一旁去整理凌乱的衣服。 “宗政凤卓!”雷吼一声,直接把小凤卓吓从椅子裁了下去。 接着,那个略显得有些圆滚的身影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四处寻找藏身之处,这些白衣女子更是被他拉的乱成一团。 “你还敢躲!给老子滚出来!” 凤卓无奈,终于还是一步一步的从这群白衣女子身后走了出来。 “你又去四汇坊了?” 凤卓点点头,咬着下唇不敢多言一句。 “输了多少?”宗政子默只差没有暴跳如雷。 “三千两全输完了。”凤卓的头垂的更低。心里却忍不住暗忖了一声,不是你亲声交待的嘛,要一次也不准赢,输到最后,他还顺水推舟的把自己给押上了。这戏演的多敬业。 “笨死了,平日爹爹是怎么教你的?你说说你,赢过几次?”宗政子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教育着。 “要不,爹,你再给我三千两,我去试试手气,说不定能赢回来呢!”凤卓抬起小脸,满是期待的说道。 花纤陌绕有性致的看着这父子俩。 “你是存心想把我给气死!输给谁的,爹非得给你赢回来,要不然,你爹我丢不起这个人。”说罢,宗政子默拉着凤卓就往外走。 “我不要!我要留在这里。”凤卓顿时挣开的宗政子默的手,朝白衣女子的身后躲去。 “你还不愿意走了!”宗政子默走上前去,想将这个小家伙抓出来。 “我不要走,这里的房子好大,花园也美,还有那么多好吃的,还有这么多香香的姐姐们陪我玩,我才不要走。” “醉仙居里也有香香的姐姐陪你玩!” “不,那是陪你的!”凤卓反驳道。 一旁的几个白衣女子忍不住掩嘴轻笑,真是一对活宝父子。花纤陌站在殿外,始终冷睛旁观着,那孩子,真如他爹一样,纨绔子弟。 就连花纤陌都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宗政子默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老子不允许你抹黑,要让人家知道,我宗政子默的儿子输了三千两,我还有脸活。” 凤卓瘪着小嘴,“输都输了,还能怎么办?” “输了就赢回来。” “好,爹去赢,我在这等着。”凤卓立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果子,“咔嚓”咬了一口。 宗政子默眸色微暗,打了个只有他们父子俩能看懂的暗语:跟我走,这里危险。 凤卓眨眨眼睛,数起自己的手指来:我不走,爹爹不是说找机会接近这个人吗?现在多好的机会啊。 宗政子默气急:是爹接近他,不是你,你马上离开这里。 凤卓:不走,爹在哪,我在哪! 宗政子默气急,这孩子,翅膀硬了! “子默兄莫气,既然孩子喜欢这里,就呆在这里,醉仙居,实在不适合孩子居住。”花纤陌的身影缓步而来,朝风卓走了过去。 “花花,你太好了。”凤卓忍不住赞扬道。 花花?!这个称呼直接让花纤陌内伤了,就连额间都添了几道纹路。 “你随爹爹把输的赢回来,再回来这里也不迟。”宗政子默牵着凤卓就要离去。 花纤陌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能拉拢更好,如果,不能拉拢,这两父子在这宫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宗政子默真是如此也好,伪装也罢,他也不在乎,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死字! “子默兄,留步。”花纤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要赢回那三千两还不简单。” 宗政子默停下身形,转过身来。 “来人,去通知四汇坊的掌柜的,入宫来,好好的陪子默兄玩几把。” “爹,你看,花花都这么说了,咱们都留下来,要是你想那些青青啊,玉儿啊,小歌儿什么的,都让她们来这,你也不会寂寞了,好不好?爹,我喜欢这里嘛。”凤卓拉着宗政子默撒娇道。 宗政子默似在犹豫,为难的看着凤卓。 “简单!去,把醉仙楼的姑娘们全都请过来,好好的侍候子默兄,钱,我全包了。” “花花,你太好了!” 花纤陌笑的越发的纯美,没有到最后关头,他也不想撕破脸,就看宗政子默识不识实务。 “花兄客气,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宗政子默转回身来,拉着凤卓朝夏凉宫而去。 宗政子默站在夏凉宫内,心中的思绪如潮水一般涌来,凤卓还在一旁玩着吐果核的游戏,一旁的几个女子被他折腾的够呛。想想,他们这些皇子们,像风卓这个年纪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对夏凉宫充满敬畏。 如果,父皇能够招他来夏凉宫问事,心情雀跃的简直无法形容,因为,父皇对他们的态度。也决定了他们在这得繁华的宫殿中的尊卑。后宫中,尔虞我诈,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妄谈人世间的亲情。所以,对于凤卓,他宁原他们一起过的普通一点,身份,地位,富贵,皆是浮云。 可是,这一次,他还是把凤卓拉到了这场风暴的中心。回头,阳光照在那张小脸上,笑的那么灿烂,宗政子默的心中,一阵暖意。 “爹,你吃吗?”凤卓拿起一个果子,朝宗政子默走了过去。 宗政子默低头,咬住那个果子,这是御花园里种的,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是吃的心情却不一样了。 不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赌具缓步而来,见到宗政子默,立即恭敬的上前施了一礼,但却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能折中的唤了一声,“四爷。” “听说,我儿在四汇坊输了三千两银子?” “是!小的不知是四爷的小公子,要是知道,断然一个子也不敢赢小公子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赌场也有赌场的规矩,输赢皆是自己的本事。”宗政子默大方的说道。 “既然如此,小的就陪四爷赌几把。”那人也机灵,立即将的东西一一准备好。 “凤卓,过来!”宗政子默朝一旁吃的正欢凤卓唤了一声。 “是!”凤卓立即跑了过来,坐在桌前。 宗政子默拍拍凤卓的小肩膀,“怎么输的,就怎么想办法自己赢回来。” 凤卓点点头,“爹,你放心,给我钱。” 宗政子默朝一旁坐在清冷的角落里的花纤陌望去,“出门太急,身无分文啊。” “无妨。”花纤陌挥挥手,一个男子立即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四爷?您是比点子,还是猜大小?” “猜大小。”宗政子默替的凤卓的选了。 那人手一摇,将骰盅放到桌上,一旁的白布上,画着一大一小的两区域。 凤卓拿着手中的银票,数了数,刚好一千两,全押了上去。朝宗政子默望了一眼,顿时嬉笑颜开,哈哈,爹爹的意思是随便,难道押哪个都会赢? “大!” “开!四六六,大!” “小公子,你的手气真好。”那掌柜的赞扬道,“这是一千两,你收好。” 凤卓接在手里,“哈哈,有我爹坐阵,果然不一样,再来!” “押大!” “开,五五六,大。” “押大!” “六六六,大!”押大!“”六六四,大“ …… 凤卓看着面前一堆的银票,一张一张的叠字起来摆在他面前,都挡住他的小脸了。”爹爹,我赢回来了,我赢回来了!“ 那掌柜的内伤了,您赢的是三千两吗?十倍啊,输三千两,赢了三十万两! 宗政子默赞赏的摸摸凤卓的头,”这才我的好儿子!“”我还要玩!“ 掌柜的面露难色的朝花纤陌的方向望了过去,见花纤陌没有表示,立即满脸堆笑的看着小凤卓,手中的骰子不停的摇晃子,”哐!“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小公子,这一次,你押什么?“ 凤卓的朝宗政子默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只见他爹正的弹着小拇指。”小!“”开,一二四,小。“”哈哈,我又赢了!“凤卓开心的拍着小手。 那掌柜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凤卓面前。”不!不是一千两。“凤卓摇摇头,指了指面前这高高的一叠,”我这一次,押的是三十万两。“ 那掌柜的直接想口吐白沫昏死过去。”给钱,给钱!“凤卓突然无赖的冲到桌子上,抓住那个掌柜胸前的衣服使劲的摇晃着。 那掌柜的万分苦逼的朝花纤陌望了过去,他这一生,总共经历过两次败笔,第一次,就是在他们还属于九皇子的时候,安王妃土匪一样洗劫了他们四汇坊,如今,这个场面也不差于上次,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花纤陌没有任何指示,那掌柜的顿时朝身后跟来的人挥了挥手,”去取。“”小公子,小的已经命人去取了,马上就回来,您稍候一下。“”好,那咱们接着来。“凤卓的圆滚滚的身影从桌子上爬了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又看向花纤陌,然后朝凤卓点了点头。”这三十万两,加上你欠的三十万两全押上。“凤卓土豪一般的将钱往前一推。 那掌柜的差点脑中风。”押小!“”一二二,小!“那掌柜的简直是哭着报了的点数。”爹,你看,我又赢了,这一下,你可扬眉吐气了?“凤卓趴在桌前,朝宗政子默讨好似的说道。”不错。“宗政子默拍拍他的头。”小公子,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四汇坊还有要事,稍候,小的把钱给您送来。“”你一个大掌柜的,有什么事非得亲自去处理啊,花花说了,要你陪我玩的。“凤卓突然从桌前挪开,一路朝花纤陌跑了过去。”花花,他坏,他不想跟我玩!“ 花纤陌目光微抬,”接着玩。“ 那掌柜的颤颤微微的应了个”是“,又开始摇骰子。”押小!“”押大!“”押小!“ 那掌柜的已经摇不动了,手软绵无力的连骰盅都握不住。这一翻一翻的已经是四百八十万了!宫主放在四汇坊里的钱,也就只有五百万两!”快点摇啊!“凤卓催促道。”小公子,四百八十万两啊!小的赌不起了!“”赌不起?你们四汇坊不是很有钱的吗?富可敌国啊!再说了,圣人有云,运气不可能永远眷顾你。所以,我一定要抓住今天这个好运!“ 掌柜的捂住发疼的胸口,”敢问小公子,哪位圣人如此说过?“”我爹!“”噗!“那掌柜的还是没绷住,吐了一桌子的血,还好宗政子默眼疾手快把风卓抱到一旁,两人才有幸免于被血溅一身下场。”花花,他装死了!才四百多万两,还不够我娶一百个老婆的。“凤卓不满意的朝花纤陌走了过去。”既然如此,就别勉强他了,也许,他是真没钱了。“花纤陌终于开腔,不是那掌柜的没钱了,是他,是他没钱了!”可是我的老婆本怎么办?“凤卓一脸愁容。 花纤陌内心翻腾,四百八十万两!他竟然说老婆本都不够!”凤卓,四百八十万两不够的话,等你到了娶老婆的年纪的时候,爹再给你补点,今天,就这样。“宗政子默站起身来,将凤卓拉了回来。 花纤陌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思量着,这钱究竟要不要出,暂时,他还不想与宗政子默撕破脸,尤其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其它几股势力还在动荡之中,没有完全收服。用这四百多万两先拉拢着宗政子默,到时,局势一稳定,整个大夏辽阔的山河都是他的。”把他抬下去。“花纤陌指了指爬在一桌子上不知死活的掌柜的。”不!不能让他走,钱还没有送来!“凤卓立即跑了过去,护在那个掌柜的身前。”去瞧瞧,四汇坊的人把钱准备的怎么样了。“花纤陌朝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声。 一个时辰过后,整整四十八万两银票全都摆在的凤卓的面前!凤卓趴到这堆银票上,四仰八叉的睡子上面,有钱的感觉真好!身子惬意的在银票上打了个滚。”收了!也不知道低调呢。“宗政子默的轻声说道。 低调?屋里所有的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这父子俩,敢问他们两个会写这两字吗?认识这两字吗?还低调!四百八十万两啊,这还叫低调?!”是!“凤卓立即爬起来,将钱一张一张的叠好,一直累的手都酸了!等到见了娘的时候,一定要她好好抱抱,这钱,都是他赢来的,和爹一点关系都没有。 终于,两叠和凤卓一样高的银票摆在他的面前,满意的拍拍手,揉着酸僵的小胳膊,朝花纤陌走了过去。”花花,这是借你的一千两。“ 花纤陌看着那张银票,心中一寒,宗政子默父子两空手套白狼的技术真是炉火纯青。”不用了。“”不,我爹说了,欠人的一定要还。“凤卓执意将银票放到花纤陌身前的桌子上,现在,两清了。 花纤陌眼角直抽,这孩子真是跟他爹如出一辙,他是不是应趁机解决了这个两父子?!可是,花纤陌的心里还是忌惮,因为他不知道,宗政子默究竟有多强的实力。 如今,他手下,有五股势力加起来,也不过十万人的样子。且都是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训练,比起那些精兵,两万都能与这十万抗衡。 他最想要的,是漓城那三万多将士,还有剩下这几股势力,总得加起来,有近三十万兵力。 他在等一个结果,等着这剩下的六人纷纷靠拢!”爷!这都是什么人啊,好粗鲁将人家从醉仙居里拉了出来!“突然,殿外传来阵娇滴滴的声音,凤卓立即找个高点的桌子钻了进去,他最受不了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问,尤其是一见到他,就是又搂又抱的。”是爷的朋友。“宗政子默搂着这一堆莺莺燕燕,不时的在这个脸上亲一下,那个腰间摸一把,好不风流快活。”爷,天色不早了,咱们回醉仙居,您说了,今天晚上要青青侍候的。“ 花纤陌突然站起身来,”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就在重华殿设宴,花某与子默兄,好好的开怀畅饮。“”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咱们不醉不归!“”爷,那我们怎么办?“一群女子的牢骚声不断响起,推着宗政子默的身子。 花纤陌实在是受不了眼前的气氛,他真想上去一个个掐住她们的脖子!”青青和玉儿留下,剩下的人,把小公子赢的银票带给去,给爷好好的放好,要是少了一张,看爷怎么让她欲仙欲死!“”爷,你好坏,你的东西,谁敢碰啊。“ 这一群美人走到一旁,一看那么多银票,顿时张大嘴巴!天啊,这是要发啊!醉仙居最繁华的时候,几年也赚到这么多!”姐妹们,一人拿些,别耽搁爷享乐。“”是!“ 花纤陌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些花娘,一人手抓起一把银票,往那波涛汹涌的胸前塞去,撩起裙子朝腰里塞去,更有甚至,直接将裙子里的亵裤脱下,直接将裤子口封住,当成口袋把银票装了进去。 不忍直视,简直是不忍直视!花纤陌顿时收回目光。”这位爷,您既然是我家爷的朋友,以后到醉仙居,奴家一定会好好的侍候您的。“ 花纤陌顿时退后一步,那种浓郁的脂粉味让他想呕。”姐妹们,走了。“那女子妖娆的唤了一声,这一群女人就这么带着四百多万两银票招摇的走了出去。 宗政子默与凤卓相视一眼,这绝对是额外收入,没计划内的,窃喜。”子默兄,请。“”花兄,请!“ 兄弟?呸!宗政子默暗忖了一声。 璃月那种兄弟,是他甘愿为她两肋插刀的,而花纤陌这种,是他一定要插两刀的,而且,这两刀一定要插的准,插的狠! 哪怕是拼上命去,他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璃月构成一点伤害! 这就是他选择来帝都的主要原因! ------题外话------ 请大家支持个! 第一四四章 插你两刀!(精彩)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 丝竹声声,带着一股异域之调从高耸的重华殿响起,虽不及往日的喧哗,但也算曲调成音,可是依然驱散不了那抹清冷。 宗政子默端起杯子,朝主位上坐着的花纤陌不停的敬着,这些年来,他的酒量已经翻了几翻,虽然还是喝不过璃月那个变态,但是喝趴花纤陌,他还是有信心的。 “子默兄,不能再喝了。”花纤陌挥挥手,眼前的人影,已经开始重叠。 “这才哪到哪?离喝得畅快淋漓还差得远呢。”宗政子默不依,就连一旁的小凤卓都抱着酒坛子两颊绯红。 “子默兄身旁还有两位美人,就不怕辜负了这大好夜色吗?” “酒是助兴之物,花兄这就不懂了。”宗政子默一副个中高手的模样,朝身旁的美人亲了一口。 花纤陌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借着三分醉意,思绪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如果,他不是花无欢的徒弟,或许,他就能做一个普通人。他的命是师傅给的,但也是师傅把他推向孤寂的深渊,他身上的剧毒,注定碰不得任何活物。 可是,有一个人是他能碰的,所以,他开始贪恋那种感觉。她的柔软,她的温暖…… “子默兄,时辰不早了,夏凉宫随时为你准备着,花某不胜酒力,失陪了。” 宗政子默也不多挽留,而是拿着手上杯子,将最后一滴酒喝完,这才拎起一旁醉的坐都坐不直身子的风卓,一把扛上肩膀,朝重华殿外走去。 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一阵寒意,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就连那一点点朦胧的醉意,也散在风里。 “爷,咱们是出宫,还是?”青青忍不住问道。 “夏凉宫。”宗政子默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 玉儿与青青互望了一眼,环着宗政子默的腰身朝这高耸的台阶而下。 夏凉宫里,花纤陌早已派了人前来服侍,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监视。宗政子默随手将凤卓交给一个白衣女子,自己则搂着两个美人招摇的朝内室而去。 那白衣女子看着醉的不醒人事的孩子,目光始终盯着内室的动静。 “爷,你别急啊!”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你们这两个小妖精,爷怎么把持得住。” 衣衫破裂的声音传来,传来一阵吮吸的声音,外面的这些白衣女了个个都红了脸。 “啊!爷,轻点!” “爷,我要~” “换你们好好的侍候爷了!” 床开如始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音,一声声的叫声不时的传来,光是这样听下去,都觉得的无法形容,更别提,屋内是怎么样的春光无限。 白衣女子朝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一行人顿时缓缓退了下去,那白衣女子将怀里的孩子放到另外一个房间,也关了门退了出去。这个宗政子默真是个草包,一见到女人,竟然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了。 重华殿内,一道袅袅轻烟从香炉里的缓缓升起,透过这道烟雾往外望去,所有的影物都变得有些飘渺了,花纤陌抽回目光,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以往,他是不爱酒的,可是今天喝了一些,这种轻飘飘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美妙。 将凤卓安顿的那个白衣女子白容轻轻的的站在殿内。 花纤陌一身黑色的锦衣华服,一只手撑在脸侧,闭着双眼侧卧在软塌上,一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是什么香?” “回宫主,这里面,加了一些醒酒的药。” “不用了,撤下去。” 两个白衣女子脚步轻轻的将香炉撤了下去,白容上前了几步。 “宫主,宗政子默回到夏凉宫,便迫不急待的与那两个女子欢好,就连孩子都扔到一旁不管。” 花纤陌眉宇一紧,坐直身子,这个宗政子默,他越来越看不明白了。挥了挥手,殿内站着的白衣女子全都鱼贯而出,只剩他一人,带着微熏的醉意,看着这清冷的月色。 “将来,你就是接管无花宫的人,被人称为异族的势力,都为你所用。” “但是,你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代价?花无欢,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力,没有认识璃月之前,他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毁灭一切的力量,谁不想拥有?可是,现在他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毁灭的快感。甚至,有些厌恶。 窗台上,还摆着那一簇花,这一次,并不是因为他而枯败,而是,他忘了浇水。毁灭,多么的简单容易,但是,要想的守护生命,竟是如此之难。 收回心中凌乱的思绪,花纤陌将传音石取了出来,如今,漠北又是场大雪,即使宗政无忧与璃月想走,恐怕也要耽搁几日,他刚好还有点时间,这一次,他就不信,宗政无忧还能逃得出去。 夏凉宫内,宗政子默从床上翻身而起,将散乱的衣服扔给到青青和玉儿身上。 “爷!”青青抱着宗政子默的腿,衣襟微开,露出傲人的曲线,如果,刚刚只是作戏,那么,现在真来一场又有何妨? “松手。”宗政子默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玉儿上前,拦住宗政子默的去路,“爷,你对我们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感觉,让我们侍候您。” 宗政子默看着两人,淡淡的开口,“你说的对。” 他承认,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着正常的生理反映,但是下一秒,将手抚上自己的胸膛,指着心脏的位置,“但是,这不想。” “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青青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一个风流不羁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我没有爱过。”宗政子默的声音异常轻柔。 青青连忙手,一旁的玉儿也错开身子,宗政子默丝毫不流连的大步离去。 这两个,是醉仙居的头牌,但是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而且,暗中,都是宗政子默亲自培养出来的,醉仙居就像交织在大夏的一张网,除了大夏皇帝留下一些精兵之外,醉仙居的力量集中起来,绝对有让人忌惮的实力。 宗政子默朝夏凉宫的其它房间而去,终于,在一间房里看到睡的香甜的凤卓,这才放下心来。 缓步走到凤卓面前,将他的还同有脱下的外衣轻轻的脱了下来,凤卓半睡半醒,看到是宗政子默的身影,顿时扑到他的怀里。 “爹爹。” 宗政子默抱着凤卓的身子,轻轻的揉着他的发丝,“乖儿子,就算做戏,也不用把自己喝的烂醉,知道吗?要时刻保持一点清醒,这样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凤卓在宗政子默的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爹爹,其实,我好怕。” 宗政子默听到这几个字,心都要碎了,不禁更加搂紧怀里的身影,“不怕,有爹在,绝对不会让风卓有一点危险。” “爹,你说那个花花,只要一碰就会死,他怎么那么厉害啊!我怕爹爹和他一直纠缠下去,我就喝了两口,可是没想到,一喝就醉了,我下次不会了。” “乖,明天一早,爹就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不,爹不是说,娘也会来的吗?我要在这里等娘。” “你不怕吗?”宗政子默捧着凤卓的小脸。 “和爹在一起,就不怕了。” 宗政子默温柔一笑,揉着凤卓肉肉的小脸,“乖,睡,爹爹会一直陪着你。” “嗯!”凤卓乖巧的钻到被窝里,搂着宗政子默的腰,怎么也不舍得撒手。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要说梨花还要数上官府的梨棠院,正是璃月的闺房,院里,有几株梨花,每到这个季节,便开的一树繁茂。 宗政子默拉着凤卓的小手,走到御花园深处,初绽的晨曦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芬芳。 “凤卓,喜欢这里吗?”宗政子默轻问。 “不喜欢。”凤卓想也没想就直接回了一句。 “为什么?” “感觉像个华丽的大笼子,住在里面的人,都像失去自由的小鸟。”凤卓再次抬起头,看着这奢华的宫阁楼宇。记忆中,他曾来过几次,给他的皇爷爷请安。比起太子府来,这是他第二讨厌的地方。 “说的好,你爹也不喜欢,也有你说的那种感觉。”宗政子默忍不住赞扬着。 御花园里,两父子评头论足的欣赏着这繁华的风景,挑的尽是不是,就连那假山都感觉无比的碍眼。 重华殿内,花纤陌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几人,这几人,都是自愿臣服,但为了震慑这些人,他杀了盘踞在的帝都的陈哉。 “宫主,漓城的宗政靖元不愿接见使者,而且还将使者丢到了漓江,实在是太过分了!” 花纤陌没有答话,宗政靖元收服的全都是嫡系亲兵,当年,大夏的大皇子死后,宗政靖元便世袭了王位,漓城是一块肥地,宗政靖元也算有些魄力,趁着乱世,举兵适到漓城,收服了漓城散乱的兵力,如今,俨然一副的小国之君的态度。虽然,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宗政靖元,但是比起这些乌合之众,宗政靖元却是个难得的将才。 “要不,让属下带兵,去将这个宗政靖元拿下,任由宫主处置。” 花纤陌看着的眼前的楚雄,心中不禁一阵冷笑,这一群人,有奶便是娘,不是长久之辈,待他这些人手下的兵将全都收拢之后,这些人留着只会多废口粮。 “我自己有安排,你们都退下。”花纤陌的挥挥手,众人接连退了出去。 “白双,你去接近一下这个宗政靖元,务必要留在他的身边。” 身后的一个白衣女子顿时上前,恭敬的答道,“是。” “其它几股势力怎么样了?” “白冰传来消息,她负责的那股势力,已经肯臣服宫主,其它几股,暂时还没有的消息。” “千杀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在紧密的准备当中。” 花纤陌的微微点点头,只要能困住宗政无忧,置他于死地,哪怕动用禁术又有何虑!站起身来,朝殿外而去,抬起手,挡住这明媚的阳光,一道道光线从指缝里流倾下来,乱了眼眸。 “宗政子默在何处?” 一旁的白衣女子立即上前,“今一早,那父子二人便去逛御花园,然后,又要了两匹马儿,朝跑马场上去了。白容一直在盯着。” 花纤陌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下了重华殿,那父子俩,到玩心大起,好像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万万另花纤陌没有想到的是,这父子俩还在宫里的玩的不易乐乎的时候,却给他制造了一个大大的麻烦。 一夜之间,帝都米贵,简直可以用一斗一金来形容! 储备的军粮只能撑得住十天,十万多人全都聚集在帝都,一天要消耗多少万担粮食!? “那些粮商呢?”花纤陌大怒。 “粮商都跑了,一夜之间,跑的无影无踪。”一旁的人颤抖的回复道。 “查!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何人所为!” 一夜之间,所有的粮商全都消失,一夜之间,米粮被一人全部买光!还不只是这些,紧接着而来的,药材开始空缺,棉麻,木材,冶铁…… 等等花纤陌听到一个字名的时候,彻底的暴怒了! 醉仙居 一道身影破门而入,那种强烈的杀气横扫而来,醉仙居内的大殿里,几乎没有任何一件物品是完整的。无数的士兵将醉仙居围了个水泄不通。 楼上,出现一个慵懒的身影,看着楼下的场面,淡然一笑,伸着懒腰带着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感觉一步一步走下楼。 “花兄,这是白天,你就算是想我醉仙楼的姑娘,也得晚上来,姑娘们还都睡着呢。” 花纤陌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他今天绝对让宗政子默走不出这个门去,“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需要子默兄好好的解释一下。” “什么事?”宗政子默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副茫然的模样。 “帝都米贵,一斗一金,子默兄,这是何意?”花纤陌的双手不禁握了起来。 “哦!”宗政子默突然恍然大悟的模样,拍了拍脑袋,“花兄有所不知,自从大夏倾覆,我这个太子之位就算是废了,现在算是个彻彻底底商人,这无商不奸的道理,花兄还是知道的?” 花纤陌指节泛白,一言不发的等着宗政子默接着说下去。 “为富不仁,你也听过?”宗政子默接着问道。 “子默兄,别绕圈子。”花纤陌的耐性已经全被磨光了。 “所以,我就想趁机发发国难财,你也知道,凤卓的老婆本还不够,一天到晚的向我埋怨,我也实在是没办法,这不,就把米啊,药啊,这些战争虚耗最严重的多囤积了一些,到时,万一打起仗来,你说,我不得翻倍的赚?”宗政子默挑了挑眉,一副无耻奸商的嘴脸。 花纤陌暗忖,你到够的坦诚! “花兄,我在你的地盘上,既然,咱们是好兄弟,你可一定得罩着我,到时除去凤卓的老婆本,剩下的,咱们哥俩平分。” 花纤陌已经快要气炸了,宗政子默太嚣张了,竟然到了这种程度还说的如此的大言不惭! “唉,这个年头,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吃,喝,拉,撒要花钱,穿衣配饰要花钱,娶老婆你还得给他花钱,关键是,他还要娶一百个,你说,养孩子容易嘛?!”宗政子默挠了挠有些蓬乱的头发,一脸的不忿。 结果,那个要娶一百个老婆的凤卓一身土豪金站在楼上,明黄黄的衣服,手腕子粗的金链子,再加上金相圈,走起路来,闪闪发光,差点没闪瞎人眼。 “爹,为什么我的碗变成瓷器的了?”小凤卓拿着手里的碗,朝宗政子默不满的敲打着。 “凤卓乖,你爹最近穷啊。” 穷!?花纤陌只想把眼前的人抽筋剥皮有木有! “不要,我要金的,我要金的,要是不用金碗吃饭,我拉不出粑粑怎么办?”凤卓坐在地上,拼命的敲着的那个名贵的瓷碗。 花纤陌抽筋了,他在酝酿,酝酿一股杀意,宰了眼前的这一大一小。 “是哟,花兄,你是不知道,凤卓在你哪吃了几顿饭,不好意思给你要金碗,现在还没有拉粑粑呢。” 花纤陌深吸一口气,这是在埋怨他吗?! “花花,下次再去你那里,你一定要给人家准备个金碗,拉不出粑粑,肚肚撑的好难受啊。”凤卓不满意的撒娇,扭了扭小屁股,朝宗政子默走了过去。 “我要金碗,我要金碗……” “好,好,好,另吵了,青青,给小公子准备金碗。” 凤卓带着他那一身土豪金得意的走了。 “花兄!你瞧见没?你瞧见没?!” 花纤陌的怒意腾升,却没有个发泄点,胸口憋的生疼。 “对了,花兄,咱们刚刚说到哪了?” 内伤很严重的花纤陌微微开口,“说到,你囤积米粮。” “对!如果,你需要,市场价,我打个五折给你。” 去你娘的,宗政子默!花纤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还有一件事,我先暂时借樊城一用,东西太多,不找个大点的地方,不好放。” 樊城?!花纤陌算明白了,宗政子默的意思是告诉他,樊城,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了是?!好你个宗政子默! “花兄,我决定,以后就抱着你这颗大树,你要是主宰天下,我定能富甲一方。”宗政子默兴致盎然的说道。 “子默兄弟,既然如此,不如你现在先助花某一把,把那些东西送到花某的军营里去,到时,花某送你半壁江山。”花纤陌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手上的权杖微微转了一个方向。 “花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了吗?这和打劫有什么区别?”宗政子默的摇摇头,一副你太奸了的模样。 打劫,宗政子默还有好意思说他打劫!? “子默兄弟觉得为难,那我就只能让子默兄出的自愿一点。”花纤陌一挥手,身旁的士兵立即冲到醉仙居内。 “怎么?花兄这是要撕破脸了?”宗政子默的冷笑一下。 “宫主,没后院空无一人!” 宗政子默手一扬,一道白烟顿时散开,一道人影一闪而去。 花纤陌掩住口鼻,凡是没有做好准备的人吸入了这道白烟,均觉得头重脚轻,四肢无力。 “给我追!一定不能让宗政子默逃出护城河!” 醉仙居前顿时乱成一团,纷纷朝南城的方向而去。 北城的方向,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御马急速狂奔。 “爹,咱们为什么要往北跑啊?”凤卓歪着小脸问。 “找你娘去啊!这回爹玩大发了。”宗政子默掩去眼底的担忧,尽量用极为轻松的口吻的对身前的凤卓说道。 “好嘢!”凤卓一脸兴奋,身下的马儿骤如急风。 如果,真动手起来,他肯定不是花纤陌的对手,所以,事成之后,只有夹起尾巴逃的份!樊城加起来有将近五万精兵,就算是花纤陌强攻,抵挡个十天半月,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算是花纤陌到最后胜了,他留下的那一万多人也会控制局面,守不住,便毁,不会留给花纤陌一分一毫,里外他们都不亏。花纤陌就等着做困兽之斗。 当花纤陌带着人守在护城河处,阻住了南下的路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搜!就算是搜遍整个皇城,也要把人给我翻出来!” 然而,哪还有宗政子默的身影,早就带着凤卓一路朝逃出北城门,直往朔城的方向而去,辛苦一些,日夜不停,十天便能到达漠北!也顾不得什么狼狈,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他要以凤卓的安危为重,万一碰到那些有异术的人,他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一场大雪,扑天盖地的整整下了七天,整个世界,又是苍茫一片,白雪皑皑。厨房里不断的有带着一股特殊香味轻烟冒出来,只见一堆火上面,摆着一窜窜的鱼,被切成一块块,穿在细如柳丝的竹条上面。已经烤的色渍金黄,让人闻上一下,便觉得的口水泛滥。 “什么时候能吃?” 一大三小垂涎的看着挂在头顶上鱼,不禁吞了吞口水。 宗政无忧走上前去,翻了翻,感觉还有点松软,“可能,还得一夜。”这样的话,时间也刚刚好。 一夜就一夜,从冰湖回来至今,一直微烤烟熏了这么久,七天都等了,也不再乎这一夜了。 璃月拉着两个孩子往后院走去,怜儿他们已经开始收拾行装,舍敏和漠北军也快到漠北境内了,趁着今天回漠北皇城去,再合适不过。 来到后院,不经意往一旁的几间房子里一瞥,一丝轻笑浮现,只见华一脉刚好从那几间房子中的一间里走出来。 “小姐。”轻鸿唤了一声,来到璃月身侧,如今肚子越发的大了,却还是步履轻快,从身后看,跟没怀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样了?” “在我的关照下,那两母女都得了风寒,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轻鸿得意的回答道。 璃月点点头,剩下的华一脉会处理,会让她们的风寒一直加重下去,至于这两个人,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其它的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我和冷夜带着怜儿母女和莫耿一起出发,如今,那两人病成这样,华一脉自然要留下来”关照“一下。” 华一脉也走了过来,“药我已经开好了。” 不时从那间屋子里传出一阵咳的不止的声音,璃月抽回目光,“走,一起去看看怜儿收拾的怎么样了。” 这里住了一年之久,回想起来,真如弹指一挥间,曾经,她们以为,会在这里住上一辈子。没想到,突然要离开了,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舍。马车直接停在门口,裹的秘不透风,可以完全遮挡住严寒的北风。 “小姐!”怜儿不舍的唤了一声。 “去,好好的照顾孩子,照顾你自己。”璃月柔声交待道。 “小姐,你也是。”怜儿握着璃月的手,希望这一次的分别,不要太长。 璃月抬起手,将的一个银色长命锁放到怜儿的手上,“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满月酒就在漠北皇城设宴,我提前先把礼物送上。” 怜儿接在手里,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不是代表,小姐也把她的孩子当成了小姐她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小芮,你看,小姐送的礼物!” 刚满月的小芮在襁褓之中蹬了一下小腿,圆润了一点的小脸的带着笑意,眼睛随着的那个晃动的银锁不停的移动,模样,粉嫩可爱极了。 “我想抱抱小妹妹。”岳灵儿的看着那个襁褓之中的孩子,不禁勾起了一些回忆。 “来。”怜儿将孩子轻轻的递到岳灵儿的怀里。 “小妹妹,姐姐舍不得你。”岳灵儿隔着的厚厚的被褥握着那只小手。 凤宇和凤凰也凑了上来,在小妹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天色不早了,晚上还要呆在马车里过夜,早点出发。”璃月催促道。 “嗯。”怜儿点点头,接过小芮。 一行人缓缓的驶向的茫茫的雪原…… 直到那一行人都看不到了,璃月才收回目光,缓缓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诺大的府邸,只剩下他们几个,顿时显得冷冷清清,几个孩子也失去了那份玩兴,坐在屋里,捧着脸发呆。 宗政无忧翻着架子上的鱼干,身后的人儿一声不发,看着她的失魂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怎么了?”缓步走了过去,将璃月搂在怀里。 “心里空荡荡的。”璃月有感而发,顺势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宗政无忧的紧紧的搂着那个身影,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 “无忧,咱们永远也别分开好吗?” “当然。”宗政无忧点点头,将璃月抱得更紧。 “宝贝,你看,天上的星辰,多美,哪怕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出现,也独守着那一抹无法及拟的芳华。”宗政无忧像抱个孩子一般将璃月搂在怀里,轻柔的摇着。 “我想着,等有一天,我们就依偎在一起看每一天的日出日落,看庭前花开,我们走遍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可以策马在漠北的荒原,也可以漫步在璃国的万亩葵海……” 温柔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微笑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或者,有一天,我们老的走不动了,我们就紧紧靠在一起,晒晒冬日的暖阳,泡泡的夏日的清泉,静静的细数咱们走过的每一日,好好的守着我们仅剩的每分每秒。” “我们还会看凤宇凤凰这几个孩子慢慢长大,看到,他们都找到自己的另一伴……”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宗政无忧底眸,怀中的人儿已睡着了。温热的气息在的胸膛徘徊,让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无以言喻的暖意。 “宝贝,等咱们都白发苍苍的那天,我还会像现这样抱着你。” “我也还会告诉你,我爱你。” 宗政无忧抱起璃月朝东厢房而去,轻轻的将怀里的睡的正甜的人儿放在床上,拉起被褥自己也钻了进去,果然,他的小野猫感觉到寒意,主动的钻到了他的怀里。 “宝贝,我还会当你冬天的暖炉,夏天的蒲扇。”怀里的人已经睡得美梦香甜,他还忍不住说着。 被窝里终于有了点暖意,宗政无忧又翻身而起,抵挡住刺骨的寒意朝厨房而去,趁着时还早,他要把这一路上的吃准备好,要不他家的这几只小馋猫路上可要乏味了。 次日清晨,阿蒙几人简单的收拾了行装,站在府外候着。 宗政无忧拿起披风遮在璃月身上,捏了捏那张还带着睡意的小脸,“昨天晚上,我又没折腾你,怎么还是这么困?早知道,我不如不忍了。” 璃月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将脸贴了上去,“无忧,我不只是困啊,我混身都没力气。” 宗政无忧心中一紧,连忙朝璃月的额头探去,温度正常。 璃月直起身子,拿起一旁的暖炉,“走,冷风一吹就精神了。” 几个孩子早已经爬到马车上等着了,璃月上来后,还觉得挺宽敞。一股味道扑鼻而来,是放在马车的暗格里的鱼干发出的香味,别提有多垂涎。 “大小宝贝们,早膳。”宗政无忧伸头进来,将个黄油纸包提了过来。 三个孩子立即打开,齐刷刷的将拿出来的第一个包子递给璃月。 璃月灿笑一下,将包子全都接了过来,真有点饿了,估计三个也不够塞牙缝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几个孩子在玩着璃月教的纸牌游戏斗地主,一会凤凰便输的被贴了一脸纸条,但凡是沾赌一类的,凤凰就是必输无疑,包括石头剪刀布。 一路上,也不嫌寂寞,况且,宗政无忧也会时不时的到马车里坐一坐,积雪较深,时不进的马车便被冻住走不动了。 看着几个孩子玩的兴奋,宗政无忧搂着又沉沉睡去的璃月,怎么他的小野猫最近这两天好像冬眠似的,那么爱睡呢?马车的速度不算太快,一出漠北,气温就会好些,如今就连帝都都是阳春三月春意融融了。 花纤陌暂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出了漠北,等到发现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过了漠河了。看着怀里的人睡的甜美的样子,不禁也有些困意,靠在马车一侧,小睡一会。 朔城外一百里 有杀气! 宗政子默抱起风卓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形刚刚站稳,马儿嘶鸣一声便直接倒地。 “跑!”宗政子默的将怀里的凤卓抛了出去。 “爹!”凤卓喊了一声,却发现,他爹的身影已经被一群人包围。 宗政子默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好,只是一小股搜索他们的势力,并没有那些身怀异术的人。一边应战,一边暗自庆幸。只是,还没有到朔城,便被花纤陌的人盯上,这一次的漠北之行,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一道道银丝脱手而出,黑夜中泛着清冷的光芒。 凤卓突然回身,灵巧的身子在这群人中游移,他一直回想着娘教的那些,小手对准一人腰部,用力的击,那人突然好像全身都凌散了一般,捂着腹部倒了下去。 宗政子默看准机会,手中的索命直冲那人冲去,刹那间,血花飞溅。 “你这熊孩子,让你跑你不跑?!”宗政子默气急,这些年来,他只教了凤卓轻功,其它招势都是皮毛,这小子倒好,还敢迎上来。 “我跑什么?给爹搭把手,快点解决了,好去找我娘。” 凤卓的小身影极其灵巧,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他专门找那个位置去打,竟然占尽优势。 宗政子默傻眼了,这小子什么时候的有这样的出息了? “爹,这个时候你发什么呆啊!” 宗政子默转身,只见身后的那人手里的兵器离他只有几寸的距离,心中顿时一片凌乱,这儿子竟然救了他?看着没有人再追上来,只能速战速决,既然这些人追到这里来,相信很快还会有人往这个方向追来。 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索命只剩的九根银丝飘逸如风,却在接触到敌人的那一刹那,坚硬如铁,所过之处,没有一具完尸。 “走。”宗政无忧拉起凤卓,朝前方飞奔而去。 本来,还能在朔州城内安顿一晚,但是这样的情况,让宗政子默一分一秒都不敢多作停留。 谁知,刚到朔州城下,宗政子默感觉不对,看来,那群人在找到他们之前,就已经传递了消息。抱着怀里的凤卓立即调头,城中,火光顿现,城门大开,顿时有一队人马追了出来。 “爹,丛林!”凤卓喊了一声,宗政子默的身影一转,顿时往那片丛林而去。 那些人御马而至,看着已经消失在丛林中的两父子,愤恨的吐了一口唾沫,“给我追,抓活的三千两,弄死了也有一千五百两呢。够咱们哥们好好的喝一壶的了!” “驾!”马儿迅速的朝丛林中而去。 宗政子默抱着凤卓,朝丛林深处而去,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远,已经有些听不到了,看来,他暂时甩掉了那些人。但是,危险还在。 “爹,怎么办?”凤卓仰起小脸不安的朝宗政子默问道。 “有爹在,不怕。” 宗政子默将凤卓的按在自己的怀里,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将凤卓至于这种危险境地之中,虽然他舍不得,可是,也绝不后悔。 凤卓顿时有了底气,“爹,你放我下来,我的速度不比你慢的,这样太消耗体力。” 宗政子默停了下来,依言将凤卓放了下来,他的儿子说的没错,如果,他被迫困在这片丛林之中,面临的将是一场殊死之博,而且,那些身怀异术的人,也很快就会赶来。 第一次,那双永远都带着一丝不正经的眸子溢满正色。 凤卓感觉肩膀一沉,眼前的爹爹变得好陌生,是不是,他们这一次真的有危险了? “乖儿子,爹这一次叫你跑,你一定要跑,要没命的跑,记得回漠北的路吗?” 凤卓拼命的摇摇头,“我不跑,我要和爹在一起!” “花纤陌不会杀爹的,因为爹手里有他要的东西,所以,凤卓要跑去给娘报信,这样娘才能及时来救爹。”宗政子默扶着的凤卓的肩膀,沉声安慰道,他怕的就是他们父子两人万一全都落到花纤陌的手里,花纤陌一定会拿凤卓来威胁他,交出樊城的一切。 一切功亏于溃不说,他舍不得凤卓受一点伤害。到头来,或许都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凤卓还小,这大千事界,真恶善美还没有好好的体会。 凤卓瘪着唇,努力的分辨着宗政子默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底气,真的是这样的吗?花纤陌那么恐怖,碰一下就会死,会放过爹爹吗? “答应爹爹,能不能做到!” “能不能!” “能!”凤卓带着哭腔大声的回应着。 ------题外话------ 美人宝贝们,乃们忍心小土豪受伤害么?要不拿月票什么的贿赂一下怜呗,(捂嘴偷笑~) 第一四四章 插你两刀!(精彩)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 丝竹声声,带着一股异域之调从高耸的重华殿响起,虽不及往日的喧哗,但也算曲调成音,可是依然驱散不了那抹清冷。 宗政子默端起杯子,朝主位上坐着的花纤陌不停的敬着,这些年来,他的酒量已经翻了几翻,虽然还是喝不过璃月那个变态,但是喝趴花纤陌,他还是有信心的。 “子默兄,不能再喝了。”花纤陌挥挥手,眼前的人影,已经开始重叠。 “这才哪到哪?离喝得畅快淋漓还差得远呢。”宗政子默不依,就连一旁的小凤卓都抱着酒坛子两颊绯红。 “子默兄身旁还有两位美人,就不怕辜负了这大好夜色吗?” “酒是助兴之物,花兄这就不懂了。”宗政子默一副个中高手的模样,朝身旁的美人亲了一口。 花纤陌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借着三分醉意,思绪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如果,他不是花无欢的徒弟,或许,他就能做一个普通人。他的命是师傅给的,但也是师傅把他推向孤寂的深渊,他身上的剧毒,注定碰不得任何活物。 可是,有一个人是他能碰的,所以,他开始贪恋那种感觉。她的柔软,她的温暖…… “子默兄,时辰不早了,夏凉宫随时为你准备着,花某不胜酒力,失陪了。” 宗政子默也不多挽留,而是拿着手上杯子,将最后一滴酒喝完,这才拎起一旁醉的坐都坐不直身子的风卓,一把扛上肩膀,朝重华殿外走去。 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一阵寒意,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就连那一点点朦胧的醉意,也散在风里。 “爷,咱们是出宫,还是?”青青忍不住问道。 “夏凉宫。”宗政子默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 玉儿与青青互望了一眼,环着宗政子默的腰身朝这高耸的台阶而下。 夏凉宫里,花纤陌早已派了人前来服侍,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监视。宗政子默随手将凤卓交给一个白衣女子,自己则搂着两个美人招摇的朝内室而去。 那白衣女子看着醉的不醒人事的孩子,目光始终盯着内室的动静。 “爷,你别急啊!”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你们这两个小妖精,爷怎么把持得住。” 衣衫破裂的声音传来,传来一阵吮吸的声音,外面的这些白衣女了个个都红了脸。 “啊!爷,轻点!” “爷,我要~” “换你们好好的侍候爷了!” 床开如始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音,一声声的叫声不时的传来,光是这样听下去,都觉得的无法形容,更别提,屋内是怎么样的春光无限。 白衣女子朝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一行人顿时缓缓退了下去,那白衣女子将怀里的孩子放到另外一个房间,也关了门退了出去。这个宗政子默真是个草包,一见到女人,竟然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了。 重华殿内,一道袅袅轻烟从香炉里的缓缓升起,透过这道烟雾往外望去,所有的影物都变得有些飘渺了,花纤陌抽回目光,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以往,他是不爱酒的,可是今天喝了一些,这种轻飘飘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美妙。 将凤卓安顿的那个白衣女子白容轻轻的的站在殿内。 花纤陌一身黑色的锦衣华服,一只手撑在脸侧,闭着双眼侧卧在软塌上,一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是什么香?” “回宫主,这里面,加了一些醒酒的药。” “不用了,撤下去。” 两个白衣女子脚步轻轻的将香炉撤了下去,白容上前了几步。 “宫主,宗政子默回到夏凉宫,便迫不急待的与那两个女子欢好,就连孩子都扔到一旁不管。” 花纤陌眉宇一紧,坐直身子,这个宗政子默,他越来越看不明白了。挥了挥手,殿内站着的白衣女子全都鱼贯而出,只剩他一人,带着微熏的醉意,看着这清冷的月色。 “将来,你就是接管无花宫的人,被人称为异族的势力,都为你所用。” “但是,你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代价?花无欢,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力,没有认识璃月之前,他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毁灭一切的力量,谁不想拥有?可是,现在他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毁灭的快感。甚至,有些厌恶。 窗台上,还摆着那一簇花,这一次,并不是因为他而枯败,而是,他忘了浇水。毁灭,多么的简单容易,但是,要想的守护生命,竟是如此之难。 收回心中凌乱的思绪,花纤陌将传音石取了出来,如今,漠北又是场大雪,即使宗政无忧与璃月想走,恐怕也要耽搁几日,他刚好还有点时间,这一次,他就不信,宗政无忧还能逃得出去。 夏凉宫内,宗政子默从床上翻身而起,将散乱的衣服扔给到青青和玉儿身上。 “爷!”青青抱着宗政子默的腿,衣襟微开,露出傲人的曲线,如果,刚刚只是作戏,那么,现在真来一场又有何妨? “松手。”宗政子默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玉儿上前,拦住宗政子默的去路,“爷,你对我们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感觉,让我们侍候您。” 宗政子默看着两人,淡淡的开口,“你说的对。” 他承认,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着正常的生理反映,但是下一秒,将手抚上自己的胸膛,指着心脏的位置,“但是,这不想。” “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青青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一个风流不羁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我没有爱过。”宗政子默的声音异常轻柔。 青青连忙手,一旁的玉儿也错开身子,宗政子默丝毫不流连的大步离去。 这两个,是醉仙居的头牌,但是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而且,暗中,都是宗政子默亲自培养出来的,醉仙居就像交织在大夏的一张网,除了大夏皇帝留下一些精兵之外,醉仙居的力量集中起来,绝对有让人忌惮的实力。 宗政子默朝夏凉宫的其它房间而去,终于,在一间房里看到睡的香甜的凤卓,这才放下心来。 缓步走到凤卓面前,将他的还同有脱下的外衣轻轻的脱了下来,凤卓半睡半醒,看到是宗政子默的身影,顿时扑到他的怀里。 “爹爹。” 宗政子默抱着凤卓的身子,轻轻的揉着他的发丝,“乖儿子,就算做戏,也不用把自己喝的烂醉,知道吗?要时刻保持一点清醒,这样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凤卓在宗政子默的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爹爹,其实,我好怕。” 宗政子默听到这几个字,心都要碎了,不禁更加搂紧怀里的身影,“不怕,有爹在,绝对不会让风卓有一点危险。” “爹,你说那个花花,只要一碰就会死,他怎么那么厉害啊!我怕爹爹和他一直纠缠下去,我就喝了两口,可是没想到,一喝就醉了,我下次不会了。” “乖,明天一早,爹就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不,爹不是说,娘也会来的吗?我要在这里等娘。” “你不怕吗?”宗政子默捧着凤卓的小脸。 “和爹在一起,就不怕了。” 宗政子默温柔一笑,揉着凤卓肉肉的小脸,“乖,睡,爹爹会一直陪着你。” “嗯!”凤卓乖巧的钻到被窝里,搂着宗政子默的腰,怎么也不舍得撒手。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要说梨花还要数上官府的梨棠院,正是璃月的闺房,院里,有几株梨花,每到这个季节,便开的一树繁茂。 宗政子默拉着凤卓的小手,走到御花园深处,初绽的晨曦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芬芳。 “凤卓,喜欢这里吗?”宗政子默轻问。 “不喜欢。”凤卓想也没想就直接回了一句。 “为什么?” “感觉像个华丽的大笼子,住在里面的人,都像失去自由的小鸟。”凤卓再次抬起头,看着这奢华的宫阁楼宇。记忆中,他曾来过几次,给他的皇爷爷请安。比起太子府来,这是他第二讨厌的地方。 “说的好,你爹也不喜欢,也有你说的那种感觉。”宗政子默忍不住赞扬着。 御花园里,两父子评头论足的欣赏着这繁华的风景,挑的尽是不是,就连那假山都感觉无比的碍眼。 重华殿内,花纤陌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几人,这几人,都是自愿臣服,但为了震慑这些人,他杀了盘踞在的帝都的陈哉。 “宫主,漓城的宗政靖元不愿接见使者,而且还将使者丢到了漓江,实在是太过分了!” 花纤陌没有答话,宗政靖元收服的全都是嫡系亲兵,当年,大夏的大皇子死后,宗政靖元便世袭了王位,漓城是一块肥地,宗政靖元也算有些魄力,趁着乱世,举兵适到漓城,收服了漓城散乱的兵力,如今,俨然一副的小国之君的态度。虽然,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宗政靖元,但是比起这些乌合之众,宗政靖元却是个难得的将才。 “要不,让属下带兵,去将这个宗政靖元拿下,任由宫主处置。” 花纤陌看着的眼前的楚雄,心中不禁一阵冷笑,这一群人,有奶便是娘,不是长久之辈,待他这些人手下的兵将全都收拢之后,这些人留着只会多废口粮。 “我自己有安排,你们都退下。”花纤陌的挥挥手,众人接连退了出去。 “白双,你去接近一下这个宗政靖元,务必要留在他的身边。” 身后的一个白衣女子顿时上前,恭敬的答道,“是。” “其它几股势力怎么样了?” “白冰传来消息,她负责的那股势力,已经肯臣服宫主,其它几股,暂时还没有的消息。” “千杀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在紧密的准备当中。” 花纤陌的微微点点头,只要能困住宗政无忧,置他于死地,哪怕动用禁术又有何虑!站起身来,朝殿外而去,抬起手,挡住这明媚的阳光,一道道光线从指缝里流倾下来,乱了眼眸。 “宗政子默在何处?” 一旁的白衣女子立即上前,“今一早,那父子二人便去逛御花园,然后,又要了两匹马儿,朝跑马场上去了。白容一直在盯着。” 花纤陌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下了重华殿,那父子俩,到玩心大起,好像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万万另花纤陌没有想到的是,这父子俩还在宫里的玩的不易乐乎的时候,却给他制造了一个大大的麻烦。 一夜之间,帝都米贵,简直可以用一斗一金来形容! 储备的军粮只能撑得住十天,十万多人全都聚集在帝都,一天要消耗多少万担粮食!? “那些粮商呢?”花纤陌大怒。 “粮商都跑了,一夜之间,跑的无影无踪。”一旁的人颤抖的回复道。 “查!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何人所为!” 一夜之间,所有的粮商全都消失,一夜之间,米粮被一人全部买光!还不只是这些,紧接着而来的,药材开始空缺,棉麻,木材,冶铁…… 等等花纤陌听到一个字名的时候,彻底的暴怒了! 醉仙居 一道身影破门而入,那种强烈的杀气横扫而来,醉仙居内的大殿里,几乎没有任何一件物品是完整的。无数的士兵将醉仙居围了个水泄不通。 楼上,出现一个慵懒的身影,看着楼下的场面,淡然一笑,伸着懒腰带着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感觉一步一步走下楼。 “花兄,这是白天,你就算是想我醉仙楼的姑娘,也得晚上来,姑娘们还都睡着呢。” 花纤陌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他今天绝对让宗政子默走不出这个门去,“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需要子默兄好好的解释一下。” “什么事?”宗政子默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副茫然的模样。 “帝都米贵,一斗一金,子默兄,这是何意?”花纤陌的双手不禁握了起来。 “哦!”宗政子默突然恍然大悟的模样,拍了拍脑袋,“花兄有所不知,自从大夏倾覆,我这个太子之位就算是废了,现在算是个彻彻底底商人,这无商不奸的道理,花兄还是知道的?” 花纤陌指节泛白,一言不发的等着宗政子默接着说下去。 “为富不仁,你也听过?”宗政子默接着问道。 “子默兄,别绕圈子。”花纤陌的耐性已经全被磨光了。 “所以,我就想趁机发发国难财,你也知道,凤卓的老婆本还不够,一天到晚的向我埋怨,我也实在是没办法,这不,就把米啊,药啊,这些战争虚耗最严重的多囤积了一些,到时,万一打起仗来,你说,我不得翻倍的赚?”宗政子默挑了挑眉,一副无耻奸商的嘴脸。 花纤陌暗忖,你到够的坦诚! “花兄,我在你的地盘上,既然,咱们是好兄弟,你可一定得罩着我,到时除去凤卓的老婆本,剩下的,咱们哥俩平分。” 花纤陌已经快要气炸了,宗政子默太嚣张了,竟然到了这种程度还说的如此的大言不惭! “唉,这个年头,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吃,喝,拉,撒要花钱,穿衣配饰要花钱,娶老婆你还得给他花钱,关键是,他还要娶一百个,你说,养孩子容易嘛?!”宗政子默挠了挠有些蓬乱的头发,一脸的不忿。 结果,那个要娶一百个老婆的凤卓一身土豪金站在楼上,明黄黄的衣服,手腕子粗的金链子,再加上金相圈,走起路来,闪闪发光,差点没闪瞎人眼。 “爹,为什么我的碗变成瓷器的了?”小凤卓拿着手里的碗,朝宗政子默不满的敲打着。 “凤卓乖,你爹最近穷啊。” 穷!?花纤陌只想把眼前的人抽筋剥皮有木有! “不要,我要金的,我要金的,要是不用金碗吃饭,我拉不出粑粑怎么办?”凤卓坐在地上,拼命的敲着的那个名贵的瓷碗。 花纤陌抽筋了,他在酝酿,酝酿一股杀意,宰了眼前的这一大一小。 “是哟,花兄,你是不知道,凤卓在你哪吃了几顿饭,不好意思给你要金碗,现在还没有拉粑粑呢。” 花纤陌深吸一口气,这是在埋怨他吗?! “花花,下次再去你那里,你一定要给人家准备个金碗,拉不出粑粑,肚肚撑的好难受啊。”凤卓不满意的撒娇,扭了扭小屁股,朝宗政子默走了过去。 “我要金碗,我要金碗……” “好,好,好,另吵了,青青,给小公子准备金碗。” 凤卓带着他那一身土豪金得意的走了。 “花兄!你瞧见没?你瞧见没?!” 花纤陌的怒意腾升,却没有个发泄点,胸口憋的生疼。 “对了,花兄,咱们刚刚说到哪了?” 内伤很严重的花纤陌微微开口,“说到,你囤积米粮。” “对!如果,你需要,市场价,我打个五折给你。” 去你娘的,宗政子默!花纤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还有一件事,我先暂时借樊城一用,东西太多,不找个大点的地方,不好放。” 樊城?!花纤陌算明白了,宗政子默的意思是告诉他,樊城,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了是?!好你个宗政子默! “花兄,我决定,以后就抱着你这颗大树,你要是主宰天下,我定能富甲一方。”宗政子默兴致盎然的说道。 “子默兄弟,既然如此,不如你现在先助花某一把,把那些东西送到花某的军营里去,到时,花某送你半壁江山。”花纤陌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手上的权杖微微转了一个方向。 “花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了吗?这和打劫有什么区别?”宗政子默的摇摇头,一副你太奸了的模样。 打劫,宗政子默还有好意思说他打劫!? “子默兄弟觉得为难,那我就只能让子默兄出的自愿一点。”花纤陌一挥手,身旁的士兵立即冲到醉仙居内。 “怎么?花兄这是要撕破脸了?”宗政子默的冷笑一下。 “宫主,没后院空无一人!” 宗政子默手一扬,一道白烟顿时散开,一道人影一闪而去。 花纤陌掩住口鼻,凡是没有做好准备的人吸入了这道白烟,均觉得头重脚轻,四肢无力。 “给我追!一定不能让宗政子默逃出护城河!” 醉仙居前顿时乱成一团,纷纷朝南城的方向而去。 北城的方向,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御马急速狂奔。 “爹,咱们为什么要往北跑啊?”凤卓歪着小脸问。 “找你娘去啊!这回爹玩大发了。”宗政子默掩去眼底的担忧,尽量用极为轻松的口吻的对身前的凤卓说道。 “好嘢!”凤卓一脸兴奋,身下的马儿骤如急风。 如果,真动手起来,他肯定不是花纤陌的对手,所以,事成之后,只有夹起尾巴逃的份!樊城加起来有将近五万精兵,就算是花纤陌强攻,抵挡个十天半月,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算是花纤陌到最后胜了,他留下的那一万多人也会控制局面,守不住,便毁,不会留给花纤陌一分一毫,里外他们都不亏。花纤陌就等着做困兽之斗。 当花纤陌带着人守在护城河处,阻住了南下的路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搜!就算是搜遍整个皇城,也要把人给我翻出来!” 然而,哪还有宗政子默的身影,早就带着凤卓一路朝逃出北城门,直往朔城的方向而去,辛苦一些,日夜不停,十天便能到达漠北!也顾不得什么狼狈,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他要以凤卓的安危为重,万一碰到那些有异术的人,他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一场大雪,扑天盖地的整整下了七天,整个世界,又是苍茫一片,白雪皑皑。厨房里不断的有带着一股特殊香味轻烟冒出来,只见一堆火上面,摆着一窜窜的鱼,被切成一块块,穿在细如柳丝的竹条上面。已经烤的色渍金黄,让人闻上一下,便觉得的口水泛滥。 “什么时候能吃?” 一大三小垂涎的看着挂在头顶上鱼,不禁吞了吞口水。 宗政无忧走上前去,翻了翻,感觉还有点松软,“可能,还得一夜。”这样的话,时间也刚刚好。 一夜就一夜,从冰湖回来至今,一直微烤烟熏了这么久,七天都等了,也不再乎这一夜了。 璃月拉着两个孩子往后院走去,怜儿他们已经开始收拾行装,舍敏和漠北军也快到漠北境内了,趁着今天回漠北皇城去,再合适不过。 来到后院,不经意往一旁的几间房子里一瞥,一丝轻笑浮现,只见华一脉刚好从那几间房子中的一间里走出来。 “小姐。”轻鸿唤了一声,来到璃月身侧,如今肚子越发的大了,却还是步履轻快,从身后看,跟没怀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样了?” “在我的关照下,那两母女都得了风寒,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轻鸿得意的回答道。 璃月点点头,剩下的华一脉会处理,会让她们的风寒一直加重下去,至于这两个人,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其它的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我和冷夜带着怜儿母女和莫耿一起出发,如今,那两人病成这样,华一脉自然要留下来”关照“一下。” 华一脉也走了过来,“药我已经开好了。” 不时从那间屋子里传出一阵咳的不止的声音,璃月抽回目光,“走,一起去看看怜儿收拾的怎么样了。” 这里住了一年之久,回想起来,真如弹指一挥间,曾经,她们以为,会在这里住上一辈子。没想到,突然要离开了,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舍。马车直接停在门口,裹的秘不透风,可以完全遮挡住严寒的北风。 “小姐!”怜儿不舍的唤了一声。 “去,好好的照顾孩子,照顾你自己。”璃月柔声交待道。 “小姐,你也是。”怜儿握着璃月的手,希望这一次的分别,不要太长。 璃月抬起手,将的一个银色长命锁放到怜儿的手上,“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满月酒就在漠北皇城设宴,我提前先把礼物送上。” 怜儿接在手里,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不是代表,小姐也把她的孩子当成了小姐她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小芮,你看,小姐送的礼物!” 刚满月的小芮在襁褓之中蹬了一下小腿,圆润了一点的小脸的带着笑意,眼睛随着的那个晃动的银锁不停的移动,模样,粉嫩可爱极了。 “我想抱抱小妹妹。”岳灵儿的看着那个襁褓之中的孩子,不禁勾起了一些回忆。 “来。”怜儿将孩子轻轻的递到岳灵儿的怀里。 “小妹妹,姐姐舍不得你。”岳灵儿隔着的厚厚的被褥握着那只小手。 凤宇和凤凰也凑了上来,在小妹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天色不早了,晚上还要呆在马车里过夜,早点出发。”璃月催促道。 “嗯。”怜儿点点头,接过小芮。 一行人缓缓的驶向的茫茫的雪原…… 直到那一行人都看不到了,璃月才收回目光,缓缓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诺大的府邸,只剩下他们几个,顿时显得冷冷清清,几个孩子也失去了那份玩兴,坐在屋里,捧着脸发呆。 宗政无忧翻着架子上的鱼干,身后的人儿一声不发,看着她的失魂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怎么了?”缓步走了过去,将璃月搂在怀里。 “心里空荡荡的。”璃月有感而发,顺势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宗政无忧的紧紧的搂着那个身影,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 “无忧,咱们永远也别分开好吗?” “当然。”宗政无忧点点头,将璃月抱得更紧。 “宝贝,你看,天上的星辰,多美,哪怕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出现,也独守着那一抹无法及拟的芳华。”宗政无忧像抱个孩子一般将璃月搂在怀里,轻柔的摇着。 “我想着,等有一天,我们就依偎在一起看每一天的日出日落,看庭前花开,我们走遍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可以策马在漠北的荒原,也可以漫步在璃国的万亩葵海……” 温柔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微笑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或者,有一天,我们老的走不动了,我们就紧紧靠在一起,晒晒冬日的暖阳,泡泡的夏日的清泉,静静的细数咱们走过的每一日,好好的守着我们仅剩的每分每秒。” “我们还会看凤宇凤凰这几个孩子慢慢长大,看到,他们都找到自己的另一伴……”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宗政无忧底眸,怀中的人儿已睡着了。温热的气息在的胸膛徘徊,让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无以言喻的暖意。 “宝贝,等咱们都白发苍苍的那天,我还会像现这样抱着你。” “我也还会告诉你,我爱你。” 宗政无忧抱起璃月朝东厢房而去,轻轻的将怀里的睡的正甜的人儿放在床上,拉起被褥自己也钻了进去,果然,他的小野猫感觉到寒意,主动的钻到了他的怀里。 “宝贝,我还会当你冬天的暖炉,夏天的蒲扇。”怀里的人已经睡得美梦香甜,他还忍不住说着。 被窝里终于有了点暖意,宗政无忧又翻身而起,抵挡住刺骨的寒意朝厨房而去,趁着时还早,他要把这一路上的吃准备好,要不他家的这几只小馋猫路上可要乏味了。 次日清晨,阿蒙几人简单的收拾了行装,站在府外候着。 宗政无忧拿起披风遮在璃月身上,捏了捏那张还带着睡意的小脸,“昨天晚上,我又没折腾你,怎么还是这么困?早知道,我不如不忍了。” 璃月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将脸贴了上去,“无忧,我不只是困啊,我混身都没力气。” 宗政无忧心中一紧,连忙朝璃月的额头探去,温度正常。 璃月直起身子,拿起一旁的暖炉,“走,冷风一吹就精神了。” 几个孩子早已经爬到马车上等着了,璃月上来后,还觉得挺宽敞。一股味道扑鼻而来,是放在马车的暗格里的鱼干发出的香味,别提有多垂涎。 “大小宝贝们,早膳。”宗政无忧伸头进来,将个黄油纸包提了过来。 三个孩子立即打开,齐刷刷的将拿出来的第一个包子递给璃月。 璃月灿笑一下,将包子全都接了过来,真有点饿了,估计三个也不够塞牙缝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几个孩子在玩着璃月教的纸牌游戏斗地主,一会凤凰便输的被贴了一脸纸条,但凡是沾赌一类的,凤凰就是必输无疑,包括石头剪刀布。 一路上,也不嫌寂寞,况且,宗政无忧也会时不时的到马车里坐一坐,积雪较深,时不进的马车便被冻住走不动了。 看着几个孩子玩的兴奋,宗政无忧搂着又沉沉睡去的璃月,怎么他的小野猫最近这两天好像冬眠似的,那么爱睡呢?马车的速度不算太快,一出漠北,气温就会好些,如今就连帝都都是阳春三月春意融融了。 花纤陌暂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出了漠北,等到发现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过了漠河了。看着怀里的人睡的甜美的样子,不禁也有些困意,靠在马车一侧,小睡一会。 朔城外一百里 有杀气! 宗政子默抱起风卓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形刚刚站稳,马儿嘶鸣一声便直接倒地。 “跑!”宗政子默的将怀里的凤卓抛了出去。 “爹!”凤卓喊了一声,却发现,他爹的身影已经被一群人包围。 宗政子默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好,只是一小股搜索他们的势力,并没有那些身怀异术的人。一边应战,一边暗自庆幸。只是,还没有到朔城,便被花纤陌的人盯上,这一次的漠北之行,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一道道银丝脱手而出,黑夜中泛着清冷的光芒。 凤卓突然回身,灵巧的身子在这群人中游移,他一直回想着娘教的那些,小手对准一人腰部,用力的击,那人突然好像全身都凌散了一般,捂着腹部倒了下去。 宗政子默看准机会,手中的索命直冲那人冲去,刹那间,血花飞溅。 “你这熊孩子,让你跑你不跑?!”宗政子默气急,这些年来,他只教了凤卓轻功,其它招势都是皮毛,这小子倒好,还敢迎上来。 “我跑什么?给爹搭把手,快点解决了,好去找我娘。” 凤卓的小身影极其灵巧,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他专门找那个位置去打,竟然占尽优势。 宗政子默傻眼了,这小子什么时候的有这样的出息了? “爹,这个时候你发什么呆啊!” 宗政子默转身,只见身后的那人手里的兵器离他只有几寸的距离,心中顿时一片凌乱,这儿子竟然救了他?看着没有人再追上来,只能速战速决,既然这些人追到这里来,相信很快还会有人往这个方向追来。 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索命只剩的九根银丝飘逸如风,却在接触到敌人的那一刹那,坚硬如铁,所过之处,没有一具完尸。 “走。”宗政无忧拉起凤卓,朝前方飞奔而去。 本来,还能在朔州城内安顿一晚,但是这样的情况,让宗政子默一分一秒都不敢多作停留。 谁知,刚到朔州城下,宗政子默感觉不对,看来,那群人在找到他们之前,就已经传递了消息。抱着怀里的凤卓立即调头,城中,火光顿现,城门大开,顿时有一队人马追了出来。 “爹,丛林!”凤卓喊了一声,宗政子默的身影一转,顿时往那片丛林而去。 那些人御马而至,看着已经消失在丛林中的两父子,愤恨的吐了一口唾沫,“给我追,抓活的三千两,弄死了也有一千五百两呢。够咱们哥们好好的喝一壶的了!” “驾!”马儿迅速的朝丛林中而去。 宗政子默抱着凤卓,朝丛林深处而去,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远,已经有些听不到了,看来,他暂时甩掉了那些人。但是,危险还在。 “爹,怎么办?”凤卓仰起小脸不安的朝宗政子默问道。 “有爹在,不怕。” 宗政子默将凤卓的按在自己的怀里,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将凤卓至于这种危险境地之中,虽然他舍不得,可是,也绝不后悔。 凤卓顿时有了底气,“爹,你放我下来,我的速度不比你慢的,这样太消耗体力。” 宗政子默停了下来,依言将凤卓放了下来,他的儿子说的没错,如果,他被迫困在这片丛林之中,面临的将是一场殊死之博,而且,那些身怀异术的人,也很快就会赶来。 第一次,那双永远都带着一丝不正经的眸子溢满正色。 凤卓感觉肩膀一沉,眼前的爹爹变得好陌生,是不是,他们这一次真的有危险了? “乖儿子,爹这一次叫你跑,你一定要跑,要没命的跑,记得回漠北的路吗?” 凤卓拼命的摇摇头,“我不跑,我要和爹在一起!” “花纤陌不会杀爹的,因为爹手里有他要的东西,所以,凤卓要跑去给娘报信,这样娘才能及时来救爹。”宗政子默扶着的凤卓的肩膀,沉声安慰道,他怕的就是他们父子两人万一全都落到花纤陌的手里,花纤陌一定会拿凤卓来威胁他,交出樊城的一切。 一切功亏于溃不说,他舍不得凤卓受一点伤害。到头来,或许都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凤卓还小,这大千事界,真恶善美还没有好好的体会。 凤卓瘪着唇,努力的分辨着宗政子默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底气,真的是这样的吗?花纤陌那么恐怖,碰一下就会死,会放过爹爹吗? “答应爹爹,能不能做到!” “能不能!” “能!”凤卓带着哭腔大声的回应着。 ------题外话------ 美人宝贝们,乃们忍心小土豪受伤害么?要不拿月票什么的贿赂一下怜呗,(捂嘴偷笑~) 第一四五章 拼爹!凤卓,你个吃货! 宗政子默心疼的将凤卓搂在怀里,林中呼呼的风吹来,卷起他们两人的衣角,在空中凌乱的翻飞,捧着凤卓冻红扑扑的小脸,郑重的交待道,“儿子,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知道吗?” 凤卓咬着下唇点点头,“娘也这样说过……”他也相信,他一定能做到的! 宗政子默看着乖巧的凤卓,再次将他涌入怀中,心中不禁暗暗说道,“宝贝儿子,是爹对不起你。” 不敢多作耽搁,抱起凤卓漫无目的朝前方而去,才行不远,便见到一团火光正朝这个方向靠拢,立即调转一个方向,拉着凤卓在丛林之中迅速穿梭。 一阵阵疾风灌入凤卓的口中,胸口生疼生疼,可是此时,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紧跟着宗政子默的脚步,半步也不敢落下,他不能再当爹的拖油瓶了。 火光再次再两人的面前出现,宗政子默毫不犹豫的返回刚刚的地方,因为,那处的火光要远远比现在出现的这一拨人马少的多。他料想,这一定是后来接到消息追上来的。 “爹,怎么办?” “杀出去!” 火光越来越近,宗政子默放下凤卓,安顿在暗处,那道身影,突然一跃而起。 吡~火光刺目,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眨眼前,身旁的人便头身分家,落于马下! “他……”剩下的声音被一道利刃划破的声音淹没,再也没有下文。 此时,这些人才觉如临大敌,没想到,那个世人眼中的纨绔,草包一样的大夏前太子,竟然有此等身手。 宗政子默站在众人之中,凌厉的招势朝这群人的之中冲杀而去,远处的凤卓紧张的看着人群之中散发着陌生气势的爹爹,这一辈子,这一幕,在他的脑中定格,一生都不会遗忘。 撒杀声响彻天迹,被众人包围着的那个身影依然游刃有余。 宗政子默几乎每一次出手,都有一人倒下,他犹觉得不够,远处,火光迅速的朝这个方向靠了过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 “凤卓,过来!” 凤卓听到喊声,顿时冲了过去,宗政子默错开身形,将凤卓递到马背上,用力一拍马腹,“走!” “爹!”凤卓没有想到,分别竟然来到那么突然,马儿像疯了一般朝前方而去,他一回眸,一把利刃直朝他爹的身上刺去! “不要!”泪,花了凤卓的眼眸,马儿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宗政子默身形一闪,错开这一致命一击! “你们几个,却追那个小子!” 宗政子默身形一跃,顿时拦住那几人的去路,手中的索命脱手而出,还未迈开脚步的几人顿时惨叫着落马。此时的他,以一个不可侵犯的姿态挡住这一条去路。 谁敢上前一步,就是一个字,死! 这一行人,有了一丝忌惮,纷纷挪用着,不敢贸然上前。 “老大,怎么办?” “白护法就快到了,咱们再撑一阵!” 宗政子默却不给他们机会,宽大的华服一扯,如同一只展翅的黑蝶一般向空中飞去,内里,是墨黑与暗红的搭配,还是那一副内敛而奢华的装束,此时,却给一种噬血的压迫感。 那道身影迅速冲了上来,这些人普通的守城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温热的血渐了他一身,渐到那张俊颜上,墨发飞扬,几分狂肆,几分张扬。 这是一以抵几百的撕杀,此时,已经接近尾声,但是那四周明艳的火光却越发的明亮,刺的人眼睛都有些生疼。 “宗政子默!”白容冷笑着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手中的索命每一根银丝上,都挂在满血珠,此时,正迅速的朝地面上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着。 “白素,你去追那个小的,宫主说,一个也不能放过。” 宗政子默面色微凝,刚上前挡住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感觉脑中一阵刺痛,抬起头,看着白容那双眸子。理智正在痛苦的挣扎着,艰难的朝前方迈了一步。 他决对不能让的凤卓有一点危险,多坚持一秒,凤卓就能离这里远上一米。 “好强意力。”白容不禁赞道,“宫主是真心想拉拢你,谁让你不识实务,真是死有余辜!” “白容姑娘,交到宫主面前之前,他可不能死啊。”一旁的人讨好的搓着手,心里却在暗忖,好不容易抓住的,死了就不值钱了。 “滚!本姑娘做事,要你来教?”白容冷喝一声,那人立即后退一步。 宗政子默勉强撑住那种要将他淹没的刺痛,意识在逐渐涣散。那个女衣女子正准备上马。不,他绝对不允许凤卓受一丝伤害! 最后一刻,索命腾空而出,朝那往马匹的方向而去的人袭去,白素没有丝毫的防备,那阵冰冷的寒意侵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被肢解。 “你!”白容心中一惊。 宗政子默顿时感觉思绪清明不少,只一刹那,众人围了上来,惨烈的撕杀声再次响起。 “不要伤他要害,照着其它地方,给我狠狠的打!”白容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宗政子默不改初衷,任何人,都别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往风卓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刻钟过去了,尸身越来越多。 一个时辰过去了,面前的尸体,已经堆起一座小山。 突然,腰间一凉,宗政子默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随着那阵难忍的疼痛来临,那把利刃抽了回去,他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旋转一下,勉强稳住身形。 往腰间按去,血流如注。 一个时辰了,凤卓应该跑远了!一趁着白容分神之迹,飞身上马。 “驾!”马儿迅速朝丛森深处而去。 “追!”白容冷喝一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宗政子默跑了! “你们两个,去追那个小的。” “是!”两个白衣女子顿时上马,朝凤卓消失的方向追去,而这一群人,则迅速的朝宗政子默的方向追去。 呼呼的风声从凤卓的耳边呼啸而过,脸上的泪痕早已经被刮干了,经历了这么多,从刚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从现在开始,他只能靠他自己,爹还在危险之中,随时都有生命之忧,他一定要坚强! 凤卓勒停马儿,突然翻身下马,将身上防身的东西带好,用力的打在马腹,马儿迅速的朝丛林深处跑去。让你们追去! 勒紧了腰带,娇小的身影响迅速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爹爹,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找娘亲来救你! 两道白色的身影急速的朝丛林深处追去,依然没有看到马儿的身影。 “那小子机灵着呢,你往这个方向追,我往那个方向追,兵分两路!” 那两人的身影立即朝两个方向而去,此时,正值黎明前,丛林之中,漆黑一片,凤卓看不清楚路,速度自然受到阻碍。偶尔有几只寒鸦直冲天迹,在这夜色中,都显得特别惊悚。 凤卓知道,他惊起的点点声响,都会引来敌人,他已经尽力了! “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凤卓小声的给自己打气。 “小崽子,你不怕什么?”一道冰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凤卓倒抽了一口凉气,也不管前方是否有路,拼尽全身的力气朝前方跑去。 “还想跑!”身后的白衣女子迅速追了上去,但是由于天色漆黑,速度也没有快多少。 本来,应该是丛林中最为寂静的时刻,此时,却不时的有鸟儿冲天而起,惊了夜色。 一辆普通的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林间小路上,马车外的几人警惕的看向远处的丛林,不知道那片本应在此时寂静无声的丛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璃月悠悠转醒,马车内,还漆黑一片,几个孩子七横八竖的睡着,宗政无忧也不在马车内,掀开车帘,朝外面望去。 “无忧,到哪了?”这几天,她是过的混混恶恶的,每天睡了醒,醒了吃,吃了还睡,连行了几日都不知道了。 “绕过了朔州城了。” 璃月坐直身子,“稍停一下。” 宗政无忧掀开车帘,扶着璃月下了马车,“我陪你去。” “不用,我一会就来。”璃月汗颜,只是小解而已,他跟着像什么样子,推了推宗政无忧的手,打着哈欠朝一旁树林中走去。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传来,尤其是在这种寂静无声的夜,只见那一道身影如疾风一般丛林深处而去。 一道白绸腾空而出,正要缠上小凤卓的腿,突然,不知是哪里钻出来的利物将那道白绸断成几截,寂静横扫而来,没有人影,没有脚步声,只有几片落叶随着白绸飘落下来。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颤抖,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目光转到摔倒在地的凤卓面前。 “小子,小瞧你了!” 凤卓趁机站起身子,心中涌上一抹暗喜,向四周瞧了瞧,虽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他感觉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就在他的身后,心时顿时有强烈的安全感。 “往东跑。” 是娘的声音!凤卓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人影,憋足了劲朝东边跑去。 “小崽子,你还想逃?!”那白衣女子顿时朝凤卓的方向追了过去。 突然,一道寒光迎面而来,一阵疾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如同一张网子,迅速的朝她的方向而来!那白衣女子挥动着手里只剩半截的白绸,奋力抵挡着。 然而,只是徒劳,那些残叶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刀子直插入她的身体各处,一片,正值眉心。那女子的身影顿时朝地上倒去,没了一丝气息,一道身影这才缓缓的从粗壮的树后走了出来。 一群夜栖的鸟儿冲天而起,扑腾着翅膀朝远方飞去,宗政无忧身形微顿,顿时朝那个方向追了进去。 “娘!”不远处,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璃月不禁皱眉,怎么凤卓又转回来了?腰间一紧,被这个小家伙从后面抱住。 璃月转过身来,只见这小家伙身上,泪痕满面,身上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这些天来,宗政子默和凤卓到底遇到什么样麻烦了? “你爹呢?” “爹被花花派人追杀,让我去漠北找娘。”凤卓指了指的他逃来时的方向。 花花?花纤陌! 璃月心中猛然一紧,拉着凤卓便往外走,对面宗政无忧与阿蒙正飞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子默被花纤陌的人追杀!”顾不得其它,将凤卓往阿蒙怀里一扔便急切的转身。 手腕一沉,被宗政无忧握住,“凤卓,你随阿蒙叔叔去找凤宇他们。” 凤卓咬着下唇点点头,对于此时正和他说话的男人,他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猜测到,一定是凤宇和凤凰的爹,抬起头,那泛着银色光芒的发丝那么漂亮,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直提在噪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 “娘亲,你一定要快!”凤卓急切的交待着。 “乖乖的等娘。”璃月看着凤卓脏花的小脸,心疼不已。 眨眼间,那两道身影便消失在的丛林之中,宗政无忧不由分说将璃月拉在怀里,“你的速度没有我快。” 璃月也不挣扎,任由他带着,飞速在丛林之中穿梭。 “凤卓叫你什么?” “娘。”璃月简洁的回答。 宗政无忧沉思,凤卓叫宗政子默爹,叫他的小野猫娘,那他…… 璃月突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无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是干娘。” 一抹笑着在宗政无忧的眼底泛现,心里那种说不出的酸意这才散去一些。 前方,散落着一些星星火光,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件熟悉的外袍,上面全是血迹。璃月心中一紧,将那件衣袍捡了起来,环视一下四周,可见之前这一场撕杀,有多么的惨烈。 “这是子默的衣服。”璃月不敢想象,如果子默真的落到花纤陌的人手中,会是什么后果!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子默才出北这么几天,就惹上花纤陌了? 一旁,一个白衣女子的尸身,璃月心中更加烦乱,花纤陌不惜发动亲卫出来的追杀子默! 宗政无忧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纵身一跃,来到一个棵参天大树上,只见在西南的一个方向,隐隐可见一些火光。搂着璃月朝那个方向飞速而去。 火光将四周的天空照的通红,也使头顶上的这片苍穹看起来,更加黑暗。 宗政子默的手疲惫无力的低垂着,面前,还有杀不完的敌人,身上多处刀伤剑痕,失血过多他,有些恍惚,抬头,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天空,也不知道凤卓逃出了没有。 “交出来!”白容已经没有一点耐性,要宗政子默死,跟捏死一只蚂蚁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宫主要的,是能调动那些精兵的兵符。 宗政子默咧开嘴巴,那抹笑容,带着一丝轻蔑,带着一丝不羁,带着一丝嘲笑。 “你就笑,呆会把你儿子带到你面前,你就笑不出来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支长剑,直戳宗政子默的要害,他现在就是在赌,用他们爷俩的命在赌!突然,那道身影站起身来,索命再一次划破长空。 三条命,眨眼间倒在血泊中。 “找死!”白容怒喝一声,今天为了抓住宗政子默,他们已经消耗了好几百人! 肩膀一沉,骨裂的声音响起,宗政子默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气概刚离地一分,又被白容压了回去。 宗政子默的怒喝一声,“你有何姿格让我以此等屈辱的姿态示人!” 银丝乍现,白容一惊,身子随后退去。如今,在这近二个时辰的撕杀中,没有人不忌惮宗政子默手中的那个索命。不要他的命可以,但是宫主可没交待,不可以废了他! “既然,你有如此能耐,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打断你的脊骨,让你一辈子都当个废人。” 宗政子默缓缓站起身来,依然是那种冷蔑的目光一扫众人,那种从骨子里的散发的高贵不容侵犯,不由得让众人心中一惊,这真的就外界相传的那个纨绔太子吗? 白容向前一步,飞起一脚踩在的宗政子默的身上,“你一个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叫嚣?” 宗政子默使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依然没有摆脱这个女人,戴着索命的手被她踩在脚下,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愤恨。 “既然,你的这个暗器这么厉害,我就先废了你这只手。” 白容拔出匕首朝宗政子默的手腕而去! 突然,一阵疾风迎面而来,白容迅速的向后躲去,插入身旁的树干上的,只是一片枯叶。 璃月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全身上下都是血,已经看不清面容,被那个可恶的女人踩在脚下,奄奄一息。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心就好像被人紧紧握着,喘不过气来,强烈的恨意,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一个不留。” 一阵疾风扫过,围成一圈的火光顿时被这道急风熄灭,四周顿时隐入黑暗之中,两道黑色的身影急速而来,一个朝一旁还没有反映过来的人群袭去,一个朝地上的宗政子默而去。 “子默!”璃月抱起宗政子默,急切的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抬起带血的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璃月的脸颊,“哈哈,老天爷,我赌赢了。” 璃月紧紧的握着那只手,心中一阵硬咽,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子默和凤卓一定是从帝都逃出来的!她的心里,五味杂阵,却又不知道怎么来形容。 看着宗政子默手上的那个索命,那是她为了上大夏皇帝更加信服,带在乐瑶手上的,这么来说,当初去收尸的人是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仿佛要将她的力量全都给他一样。 “你伤的重不重?” “皮外伤。”宗政子默轻声回应道。 璃月将他扶到一旁的树干上,握着他的手将索命取了下来,转身冲入人群之中。 黎明到来,天空已经由墨色变为墨蓝,眼前的影物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到,宗政子默挥手,拭去眼角的血迹。 那两道身影在的众人围攻之下,游忍有余,而且,配合的那么默契,这不是一场撕杀,而一场华丽的舞曲,在暗红色的光交错中,舞出天下最为妖娆魅人的身姿,在那一片舞台上,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就连他也成了一个孤独的看客…… 白容不断后退,突然杀出来的两个人实力太强,远过多超过了她们能应对的范围! 魅惑! 璃月轻笑一下,缓步朝白容走了过去,“就你那点道行,也敢在丢人现眼?” 一股强大的力道的扑天盖地的压了过来,白容的身影响顿时落在宗政子默的面前。捂着胸口,挣扎了一下,怎么也站不起来。 宗政子默拼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来,“现在,谁废了谁?” 白容的目光却朝璃月的身上望去,恐惧的感觉蔓延全身,“上官……” 一只匕首准狠的插入白容的要害,宗政子默绝对不会给白容任何机会多说一个字。从刚刚观战来看,宗政无忧和璃月都没有使出全力,肯定,不想给花纤陌留下线索。 “这些人,不能放出去一个。”宗政子默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交待道。 璃月点点头,再次冲入人群之中。 撕杀谢幕,宗政子默跟呛着站起身来,看着那两人就连步伐都是一致的朝他的方向而来。 “四哥。” 宗政子默的目光与宗政无忧的目光在这一时交汇在一起,两人突然相视而笑,笑的是那曾经已经随风飘散的一切。 “十三弟,你还能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四哥,多谢你这一年来对璃月和孩子们的照顾。” 两人抬起手,握在一起,撞了撞怀,一切,尽在不言中。 宗政子默感动的是宗政无忧的大度。 宗政无忧感动的是宗政子默的无畏。 可能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同一个女人,而握紧了双手,真正的延续着他们那割舍不断的亲情。 阿蒙找了一处隐蔽处将几个孩子安顿好,与云一分别朝几个方向守护着这些孩子,此时,丛林中还未见任何动静,一直在此处焦急的等待着。 马车内,挂在着一盏油灯,岳灵儿拿起针线细心的为凤卓修补着衣服。 “灵儿,这灯这么暗,不要补了,等天亮了再补。” “没事,这一次出来,没有收拾你的衣服,天亮了再补,你穿什么?”岳灵儿的淡笑一下反驳着,接着又开始拉起衣服找上面的破口。 “凤卓哥哥,痛吗?”凤凰拿起的药来,抹在凤卓身上的擦伤处。 “不疼。”凤卓摇摇头。 “来,哥哥,先吃几块鱼干。” 凤卓看着眼前的几人,眼睛开始泛红,还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好,回到帝都开始,他就没有安生过一天,现在,心还提着,一刻没有见到的爹爹,他就不敢放松。 “先放着,我现在不想吃。”凤卓推了推,只穿着一件亵衣的马车外爬去。 虽然已经入春,但是夜里还是带着几分凉意,凤卓不禁抱着身子,心里却还是充满担忧,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见爹爹身影? 岳灵儿将衣服补好,下了马车披在凤卓的身上,凤卓一回头,看着那一道身影,心里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灵儿,谢谢你。” “这才分别几天呀,你就开始客气起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再多言。几个孩子站在从林里,朝着一个方向翘首以盼,只希望那几个身影能够快点出现在他们的视线。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草丛里看到一个记号,阿蒙一定是怕暴露行踪,这才换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回头,看着面色苍白如纸宗政子默。 “子默,你撑着。” “无碍的。”宗政子默虚弱的回应了一声。 宗政无忧握紧了宗政子默的双手,向乎是架着他跟在璃月身后朝前方走去。此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横洒在丛林之中,一道道灿烂的阳光,绚丽夺目。 林中,带着一层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三人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朝前方快步走着。 “爹!”凤卓的身影迅速的朝前方跑去。 宗政子默虽然知道他的凤卓已经安全了,可是在见到凤卓活蹦乱跳的朝他扑来时,那种感觉又是不一样的,将凤卓紧紧的搂在怀里。 “儿子,咱们赢了。” “是啊,爹,你真棒!”凤卓忍不住赞扬道,感觉肩膀一沉,险些被压的摔到地上,“爹,你怎么了?爹!”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阿蒙几人顿时冲上来,接住宗政子默的身子,云七立即按住宗政子默的脉搏,众人都憋着一口气,看宗政子默满身是血的模样,不知道他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小姐,放心,只是过度虚弱,呆会,我检查一直他身上的外伤,止血处理一下,休息几个时辰就能的恢复过来了。”云七的回答让的众人放下心来。 “凤卓不怕,只是受了伤,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不会有事的。”璃月捧着凤卓的小脸安慰着。 “娘!”凤卓扑到璃月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憋在他心里的恐惧和害怕还有无助全都倒了出来。 璃月蹲下身来,将凤卓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怕了,凤卓乖,有娘在。”璃月紧紧的拥着凤卓,柔声安慰着。 为了更好的给宗政子默处理一下伤势,一行人决定先在山林中呆上一阵。出发时,华一脉配了许多良药,在此时,起到了关键作用,云一在腾出来的马车内给宗政子默处理伤口。外面的几人,巡视的巡视,准备早膳的准备早膳。 “无忧,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璃月看着四周,这里离事发地点不足一百里,万一,花纤陌派出人搜索,不是正落入的别人的网中。 “宝贝,不出一个时辰,一定会有驻军往的朔城而来,这片丛林,花纤陌是不会白费力气搜的。”宗政无忧胸有成竹,不停的搅着瓦罐里的粥。 一旁的火架上,还放着一些干粮,烤肉,配上一些腌菜,一顿美味的早膳丝毫没有让孩子们的肚子受委屈。 璃月见他这么有把握,也放下心来。 “凤宇,把鱼干拿出来些。” “是,爹爹。”凤宇顿时朝马车内跑去。 凤卓的目光不时的朝宗政无忧偷偷的瞄去,他承认,十三叔比爹爹是好看那么一点点。他的心里也释怀了,要是凤宇的爹没有他的爹好,他一定接受不了。 “来,小宝贝们,用早膳了。”宗政无忧朝几个孩子招呼着,第一碗先装给了凤卓。 凤卓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粥,有些受宠弱惊。也不矫情,端在手里就往嘴边送。 “慢点,烫。”宗政无忧失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性子,还真有点和璃月相像。 凤卓喝馋涎的喝了一小口,为什么这普通的粥喝起来那么香?他承认,叔叔比爹爹温柔那么一点点,因为,他爹只会往他面前一杵。 “儿子,今天就吃这个,爹尽力了。” 至从到了漠北,他才吃上好吃的,但那也是品尝了他爹烂到家手艺之后熬出来的。 “哥哥,还有这个。”凤宇将最大的一块分给凤卓,他们都吃过了,凤卓还是第一次吃呢。 凤卓咬了一口,唔!这味道,太好吃了!一块鱼干,被他三两下的吞下肚,转过头去看着已经分完了的凤宇。 “我还想吃。” “等中午。”其它三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凤卓可怜兮兮的端起粥,唇齿间,全是那鱼干的鲜美,口水泛滥啊。早知道,之前凤宇递给他的时候,他就多吃点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悔啊! “哪里买的?” “我爹做的。”凤宇和凤凰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凤卓低头,喝着碗里的粥,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认,他爹在厨艺上,似乎也差了那么一点,就一点点。 将碗边子都舔的干干净净的凤卓松了松裤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总结如下,他爹比的凤宇的爹,就差那么一点点,像头发丝那么小的一点点。 云一为宗政子默清理完伤口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手上,也都被血迹沾满,看起来,让人心里沉重。 “小姐,已经都包扎好了,除了有两处伤口在腰部比较深之处,其它的都是一些皮外伤,药也服下了,现在还在昏睡着。” “好,你去休息一下。”璃月缓步朝马车内走去,掀开车帘,只见宗政子默被包的面目全非,这样全身是伤,和凌迟又有什么区别。 子默,在此时,我说一声,谢谢,是多么的卑微。 宗政无忧看着那一抹身影,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索性,让她独处一会,带着几个孩子去林间打猎,看能不能捕到鲜美的猎物。 云六来报,果然有一大匹人马的朝朔城涌去,但是,这一片丛林里,却没有一点动静,璃月也彻底的放下心来,吩咐云六接着盯着朔州城里的一举一动。 “水。”一声嘶哑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璃月顿时拿起水囊钻到马车内,一旁还有一些干净的纱布,将水倒子上面浸湿了之后,放在宗政子默干裂的唇边。一滴滴的水,缓缓的倒了下去,生怕呛到了他。 “凤卓,快跑!”突然,昏迷不醒的人大声的叫着。 璃月心中一紧,这道声音竟然带着一丝颤抖,他在害怕! “凤卓,快跑!快跑!” 璃月握住宗政子默的手,“子默,别怕,凤卓很安全,你也安全了,咱们现在都很安全。” 突然,那只大手紧紧的反握着璃月的手,力道大的骨头都要被他后断了,她却一声不吭,任他紧紧握着,也许,她的手,在他的梦境里,就是唯一的浮木。 “凤卓,凤卓,凤卓……”宗政子默不断的叫着,在此时,他内心最恐惧最无助的一面,已经丝毫没有保留的暴露在璃月面前。 “凤卓没事,他好好。”璃月轻声安慰着。 终于,那道身影渐渐的平复下来,似乎又陷入昏迷之中,璃月抽回手,拉了拉被褥。 怪不得,宗政子默见到她的第一句话说,他赌赢了,见到凤卓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从凤卓的口中,只是得知一些只言片语,他们赢了花纤陌四百八十万两银子,后来的事情,凤卓不是很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等子默醒了才能明白。 但是,她可以想象,他独自在帝都与花纤陌周旋,而且还带着凤卓,是何等的心惊肉跳。以致于,他才会说,赌赢了。他是拿他和凤卓的命在去赌啊! 如果,她不绕行而过,不在这丛林中碰到他们父子俩,她将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此时,她心里全是感激,感激命运能够让她有机会将这两父子从地狱的深渊拉回来。 璃月一直坐在一旁陪着宗政子默,直到听到几个孩子的声音,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收获颇丰的几人的已经找了水源将猎物料理了,宗政无忧现在只要一出门,第一个会带上的,便是各种调料。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凤卓乌溜溜的小眼四处瞧了瞧,擦擦小手,朝马车走去。 抬起小屁股爬了上去,小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想知道鱼干的香味究竟是从马车里哪个角落传出来的,找了一下四周,还是没发现究竟放在哪里。在山林中走了那么远的路,他好饿啊。 翻了几翻都没有找到,凤卓这才想起他还昏迷的老爹,“爹,凤卓来陪陪你。” 轻轻的靠在宗政子默的身旁,捂着肚子流着口水。 宗政无忧掀帘而入,朝凤卓淡淡一笑,“找到了没有?” 凤卓有些尴尬,十三叔怎么一眼就能看得穿他的心思,好羞人的好不好。 宗政无忧翻身上了马车,朝一旁一敲,一个暗格顿时弹了出来。 凤卓看着那中黄油纸包着的鱼干,眼都亮了,那么多啊!不禁咽了咽口水,伸手就去掏,却被宗政无忧挡了回来。 “十三叔~”凤卓撒娇的唤了一声。 “这样,你答应十三叔一个小小的要求,十三叔就把这里面的一半分给你,好不好?” “好!”凤卓顿时答道。 刚刚转醒的宗政子默听到这几句对话,差点没内伤了,儿子,你真是傻啊!宗政无忧可是一只千年老狐狸,千万别被他迷惑啊! “小宝贝,以后,你叫娘的时候,前面加个字好不好?” 凤卓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的那包鱼干,连连点头。 “以后,叫干娘,好不好?”宗政无忧接着的引诱道。 宗政子默暗忖,这个老狐狸,大局上大度,细节是又计较的要死,真有他的!接着,等待着凤卓的反映。 “好!” 宗政子默内伤了! “来,都是你的了。”宗政无忧拿出一包放到凤卓的手里,在他的小脸上宠溺的拧了拧,下了马车。 几个孩子迎面而来,却被他挡了回去,“让凤卓和四伯伯单独呆一会。” “哦!”几个孩子应了一声,又跑到别处去了。 凤卓坐在马车里,大口大口的吃着美味的鱼干,突然感觉腿上一疼,只见他爹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大腿。 “爹!你醒了!”凤卓欣喜的连吃都顾不得了,连忙转了过身望着睁开双眼的宗政子默。 “你个吃货!一包鱼干就把你给搞定了。”宗政子默相当的不满,恶心恶心老十三不行啊!真不像他儿子。突然,一块东西塞到他的嘴里,本能的嚼了一下。 好吃!真t的太好吃了,皮脆肉焦,那种香味简直无法言喻,就连他这张从小都被山珍海味给惯着的嘴巴也忍不住口水泛滥。 宗政子默转过头去,“还有吗?” “有!十三叔给了好大一包呢。”凤卓又递了一块过去。 ------题外话------ 票票,怜又开始要票票了,什么票都爱,咱不虐的,瞧瞧,多温馨啊,是不?看在怜这么乖的份上,亲们你们拿票子尽情的蹂躏怜! 第一四五章 拼爹!凤卓,你个吃货! 宗政子默心疼的将凤卓搂在怀里,林中呼呼的风吹来,卷起他们两人的衣角,在空中凌乱的翻飞,捧着凤卓冻红扑扑的小脸,郑重的交待道,“儿子,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知道吗?” 凤卓咬着下唇点点头,“娘也这样说过……”他也相信,他一定能做到的! 宗政子默看着乖巧的凤卓,再次将他涌入怀中,心中不禁暗暗说道,“宝贝儿子,是爹对不起你。” 不敢多作耽搁,抱起凤卓漫无目的朝前方而去,才行不远,便见到一团火光正朝这个方向靠拢,立即调转一个方向,拉着凤卓在丛林之中迅速穿梭。 一阵阵疾风灌入凤卓的口中,胸口生疼生疼,可是此时,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紧跟着宗政子默的脚步,半步也不敢落下,他不能再当爹的拖油瓶了。 火光再次再两人的面前出现,宗政子默毫不犹豫的返回刚刚的地方,因为,那处的火光要远远比现在出现的这一拨人马少的多。他料想,这一定是后来接到消息追上来的。 “爹,怎么办?” “杀出去!” 火光越来越近,宗政子默放下凤卓,安顿在暗处,那道身影,突然一跃而起。 吡~火光刺目,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眨眼前,身旁的人便头身分家,落于马下! “他……”剩下的声音被一道利刃划破的声音淹没,再也没有下文。 此时,这些人才觉如临大敌,没想到,那个世人眼中的纨绔,草包一样的大夏前太子,竟然有此等身手。 宗政子默站在众人之中,凌厉的招势朝这群人的之中冲杀而去,远处的凤卓紧张的看着人群之中散发着陌生气势的爹爹,这一辈子,这一幕,在他的脑中定格,一生都不会遗忘。 撒杀声响彻天迹,被众人包围着的那个身影依然游刃有余。 宗政子默几乎每一次出手,都有一人倒下,他犹觉得不够,远处,火光迅速的朝这个方向靠了过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 “凤卓,过来!” 凤卓听到喊声,顿时冲了过去,宗政子默错开身形,将凤卓递到马背上,用力一拍马腹,“走!” “爹!”凤卓没有想到,分别竟然来到那么突然,马儿像疯了一般朝前方而去,他一回眸,一把利刃直朝他爹的身上刺去! “不要!”泪,花了凤卓的眼眸,马儿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宗政子默身形一闪,错开这一致命一击! “你们几个,却追那个小子!” 宗政子默身形一跃,顿时拦住那几人的去路,手中的索命脱手而出,还未迈开脚步的几人顿时惨叫着落马。此时的他,以一个不可侵犯的姿态挡住这一条去路。 谁敢上前一步,就是一个字,死! 这一行人,有了一丝忌惮,纷纷挪用着,不敢贸然上前。 “老大,怎么办?” “白护法就快到了,咱们再撑一阵!” 宗政子默却不给他们机会,宽大的华服一扯,如同一只展翅的黑蝶一般向空中飞去,内里,是墨黑与暗红的搭配,还是那一副内敛而奢华的装束,此时,却给一种噬血的压迫感。 那道身影迅速冲了上来,这些人普通的守城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温热的血渐了他一身,渐到那张俊颜上,墨发飞扬,几分狂肆,几分张扬。 这是一以抵几百的撕杀,此时,已经接近尾声,但是那四周明艳的火光却越发的明亮,刺的人眼睛都有些生疼。 “宗政子默!”白容冷笑着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手中的索命每一根银丝上,都挂在满血珠,此时,正迅速的朝地面上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着。 “白素,你去追那个小的,宫主说,一个也不能放过。” 宗政子默面色微凝,刚上前挡住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感觉脑中一阵刺痛,抬起头,看着白容那双眸子。理智正在痛苦的挣扎着,艰难的朝前方迈了一步。 他决对不能让的凤卓有一点危险,多坚持一秒,凤卓就能离这里远上一米。 “好强意力。”白容不禁赞道,“宫主是真心想拉拢你,谁让你不识实务,真是死有余辜!” “白容姑娘,交到宫主面前之前,他可不能死啊。”一旁的人讨好的搓着手,心里却在暗忖,好不容易抓住的,死了就不值钱了。 “滚!本姑娘做事,要你来教?”白容冷喝一声,那人立即后退一步。 宗政子默勉强撑住那种要将他淹没的刺痛,意识在逐渐涣散。那个女衣女子正准备上马。不,他绝对不允许凤卓受一丝伤害! 最后一刻,索命腾空而出,朝那往马匹的方向而去的人袭去,白素没有丝毫的防备,那阵冰冷的寒意侵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被肢解。 “你!”白容心中一惊。 宗政子默顿时感觉思绪清明不少,只一刹那,众人围了上来,惨烈的撕杀声再次响起。 “不要伤他要害,照着其它地方,给我狠狠的打!”白容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宗政子默不改初衷,任何人,都别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往风卓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刻钟过去了,尸身越来越多。 一个时辰过去了,面前的尸体,已经堆起一座小山。 突然,腰间一凉,宗政子默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随着那阵难忍的疼痛来临,那把利刃抽了回去,他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旋转一下,勉强稳住身形。 往腰间按去,血流如注。 一个时辰了,凤卓应该跑远了!一趁着白容分神之迹,飞身上马。 “驾!”马儿迅速朝丛森深处而去。 “追!”白容冷喝一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宗政子默跑了! “你们两个,去追那个小的。” “是!”两个白衣女子顿时上马,朝凤卓消失的方向追去,而这一群人,则迅速的朝宗政子默的方向追去。 呼呼的风声从凤卓的耳边呼啸而过,脸上的泪痕早已经被刮干了,经历了这么多,从刚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从现在开始,他只能靠他自己,爹还在危险之中,随时都有生命之忧,他一定要坚强! 凤卓勒停马儿,突然翻身下马,将身上防身的东西带好,用力的打在马腹,马儿迅速的朝丛林深处跑去。让你们追去! 勒紧了腰带,娇小的身影响迅速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爹爹,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找娘亲来救你! 两道白色的身影急速的朝丛林深处追去,依然没有看到马儿的身影。 “那小子机灵着呢,你往这个方向追,我往那个方向追,兵分两路!” 那两人的身影立即朝两个方向而去,此时,正值黎明前,丛林之中,漆黑一片,凤卓看不清楚路,速度自然受到阻碍。偶尔有几只寒鸦直冲天迹,在这夜色中,都显得特别惊悚。 凤卓知道,他惊起的点点声响,都会引来敌人,他已经尽力了! “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凤卓小声的给自己打气。 “小崽子,你不怕什么?”一道冰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凤卓倒抽了一口凉气,也不管前方是否有路,拼尽全身的力气朝前方跑去。 “还想跑!”身后的白衣女子迅速追了上去,但是由于天色漆黑,速度也没有快多少。 本来,应该是丛林中最为寂静的时刻,此时,却不时的有鸟儿冲天而起,惊了夜色。 一辆普通的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林间小路上,马车外的几人警惕的看向远处的丛林,不知道那片本应在此时寂静无声的丛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璃月悠悠转醒,马车内,还漆黑一片,几个孩子七横八竖的睡着,宗政无忧也不在马车内,掀开车帘,朝外面望去。 “无忧,到哪了?”这几天,她是过的混混恶恶的,每天睡了醒,醒了吃,吃了还睡,连行了几日都不知道了。 “绕过了朔州城了。” 璃月坐直身子,“稍停一下。” 宗政无忧掀开车帘,扶着璃月下了马车,“我陪你去。” “不用,我一会就来。”璃月汗颜,只是小解而已,他跟着像什么样子,推了推宗政无忧的手,打着哈欠朝一旁树林中走去。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传来,尤其是在这种寂静无声的夜,只见那一道身影如疾风一般丛林深处而去。 一道白绸腾空而出,正要缠上小凤卓的腿,突然,不知是哪里钻出来的利物将那道白绸断成几截,寂静横扫而来,没有人影,没有脚步声,只有几片落叶随着白绸飘落下来。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颤抖,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目光转到摔倒在地的凤卓面前。 “小子,小瞧你了!” 凤卓趁机站起身子,心中涌上一抹暗喜,向四周瞧了瞧,虽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他感觉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就在他的身后,心时顿时有强烈的安全感。 “往东跑。” 是娘的声音!凤卓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人影,憋足了劲朝东边跑去。 “小崽子,你还想逃?!”那白衣女子顿时朝凤卓的方向追了过去。 突然,一道寒光迎面而来,一阵疾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如同一张网子,迅速的朝她的方向而来!那白衣女子挥动着手里只剩半截的白绸,奋力抵挡着。 然而,只是徒劳,那些残叶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刀子直插入她的身体各处,一片,正值眉心。那女子的身影顿时朝地上倒去,没了一丝气息,一道身影这才缓缓的从粗壮的树后走了出来。 一群夜栖的鸟儿冲天而起,扑腾着翅膀朝远方飞去,宗政无忧身形微顿,顿时朝那个方向追了进去。 “娘!”不远处,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璃月不禁皱眉,怎么凤卓又转回来了?腰间一紧,被这个小家伙从后面抱住。 璃月转过身来,只见这小家伙身上,泪痕满面,身上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这些天来,宗政子默和凤卓到底遇到什么样麻烦了? “你爹呢?” “爹被花花派人追杀,让我去漠北找娘。”凤卓指了指的他逃来时的方向。 花花?花纤陌! 璃月心中猛然一紧,拉着凤卓便往外走,对面宗政无忧与阿蒙正飞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子默被花纤陌的人追杀!”顾不得其它,将凤卓往阿蒙怀里一扔便急切的转身。 手腕一沉,被宗政无忧握住,“凤卓,你随阿蒙叔叔去找凤宇他们。” 凤卓咬着下唇点点头,对于此时正和他说话的男人,他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猜测到,一定是凤宇和凤凰的爹,抬起头,那泛着银色光芒的发丝那么漂亮,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直提在噪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 “娘亲,你一定要快!”凤卓急切的交待着。 “乖乖的等娘。”璃月看着凤卓脏花的小脸,心疼不已。 眨眼间,那两道身影便消失在的丛林之中,宗政无忧不由分说将璃月拉在怀里,“你的速度没有我快。” 璃月也不挣扎,任由他带着,飞速在丛林之中穿梭。 “凤卓叫你什么?” “娘。”璃月简洁的回答。 宗政无忧沉思,凤卓叫宗政子默爹,叫他的小野猫娘,那他…… 璃月突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无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是干娘。” 一抹笑着在宗政无忧的眼底泛现,心里那种说不出的酸意这才散去一些。 前方,散落着一些星星火光,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件熟悉的外袍,上面全是血迹。璃月心中一紧,将那件衣袍捡了起来,环视一下四周,可见之前这一场撕杀,有多么的惨烈。 “这是子默的衣服。”璃月不敢想象,如果子默真的落到花纤陌的人手中,会是什么后果!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子默才出北这么几天,就惹上花纤陌了? 一旁,一个白衣女子的尸身,璃月心中更加烦乱,花纤陌不惜发动亲卫出来的追杀子默! 宗政无忧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纵身一跃,来到一个棵参天大树上,只见在西南的一个方向,隐隐可见一些火光。搂着璃月朝那个方向飞速而去。 火光将四周的天空照的通红,也使头顶上的这片苍穹看起来,更加黑暗。 宗政子默的手疲惫无力的低垂着,面前,还有杀不完的敌人,身上多处刀伤剑痕,失血过多他,有些恍惚,抬头,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天空,也不知道凤卓逃出了没有。 “交出来!”白容已经没有一点耐性,要宗政子默死,跟捏死一只蚂蚁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宫主要的,是能调动那些精兵的兵符。 宗政子默咧开嘴巴,那抹笑容,带着一丝轻蔑,带着一丝不羁,带着一丝嘲笑。 “你就笑,呆会把你儿子带到你面前,你就笑不出来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支长剑,直戳宗政子默的要害,他现在就是在赌,用他们爷俩的命在赌!突然,那道身影站起身来,索命再一次划破长空。 三条命,眨眼间倒在血泊中。 “找死!”白容怒喝一声,今天为了抓住宗政子默,他们已经消耗了好几百人! 肩膀一沉,骨裂的声音响起,宗政子默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气概刚离地一分,又被白容压了回去。 宗政子默的怒喝一声,“你有何姿格让我以此等屈辱的姿态示人!” 银丝乍现,白容一惊,身子随后退去。如今,在这近二个时辰的撕杀中,没有人不忌惮宗政子默手中的那个索命。不要他的命可以,但是宫主可没交待,不可以废了他! “既然,你有如此能耐,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打断你的脊骨,让你一辈子都当个废人。” 宗政子默缓缓站起身来,依然是那种冷蔑的目光一扫众人,那种从骨子里的散发的高贵不容侵犯,不由得让众人心中一惊,这真的就外界相传的那个纨绔太子吗? 白容向前一步,飞起一脚踩在的宗政子默的身上,“你一个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叫嚣?” 宗政子默使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依然没有摆脱这个女人,戴着索命的手被她踩在脚下,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愤恨。 “既然,你的这个暗器这么厉害,我就先废了你这只手。” 白容拔出匕首朝宗政子默的手腕而去! 突然,一阵疾风迎面而来,白容迅速的向后躲去,插入身旁的树干上的,只是一片枯叶。 璃月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全身上下都是血,已经看不清面容,被那个可恶的女人踩在脚下,奄奄一息。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心就好像被人紧紧握着,喘不过气来,强烈的恨意,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一个不留。” 一阵疾风扫过,围成一圈的火光顿时被这道急风熄灭,四周顿时隐入黑暗之中,两道黑色的身影急速而来,一个朝一旁还没有反映过来的人群袭去,一个朝地上的宗政子默而去。 “子默!”璃月抱起宗政子默,急切的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抬起带血的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璃月的脸颊,“哈哈,老天爷,我赌赢了。” 璃月紧紧的握着那只手,心中一阵硬咽,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子默和凤卓一定是从帝都逃出来的!她的心里,五味杂阵,却又不知道怎么来形容。 看着宗政子默手上的那个索命,那是她为了上大夏皇帝更加信服,带在乐瑶手上的,这么来说,当初去收尸的人是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仿佛要将她的力量全都给他一样。 “你伤的重不重?” “皮外伤。”宗政子默轻声回应道。 璃月将他扶到一旁的树干上,握着他的手将索命取了下来,转身冲入人群之中。 黎明到来,天空已经由墨色变为墨蓝,眼前的影物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到,宗政子默挥手,拭去眼角的血迹。 那两道身影在的众人围攻之下,游忍有余,而且,配合的那么默契,这不是一场撕杀,而一场华丽的舞曲,在暗红色的光交错中,舞出天下最为妖娆魅人的身姿,在那一片舞台上,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就连他也成了一个孤独的看客…… 白容不断后退,突然杀出来的两个人实力太强,远过多超过了她们能应对的范围! 魅惑! 璃月轻笑一下,缓步朝白容走了过去,“就你那点道行,也敢在丢人现眼?” 一股强大的力道的扑天盖地的压了过来,白容的身影响顿时落在宗政子默的面前。捂着胸口,挣扎了一下,怎么也站不起来。 宗政子默拼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来,“现在,谁废了谁?” 白容的目光却朝璃月的身上望去,恐惧的感觉蔓延全身,“上官……” 一只匕首准狠的插入白容的要害,宗政子默绝对不会给白容任何机会多说一个字。从刚刚观战来看,宗政无忧和璃月都没有使出全力,肯定,不想给花纤陌留下线索。 “这些人,不能放出去一个。”宗政子默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交待道。 璃月点点头,再次冲入人群之中。 撕杀谢幕,宗政子默跟呛着站起身来,看着那两人就连步伐都是一致的朝他的方向而来。 “四哥。” 宗政子默的目光与宗政无忧的目光在这一时交汇在一起,两人突然相视而笑,笑的是那曾经已经随风飘散的一切。 “十三弟,你还能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四哥,多谢你这一年来对璃月和孩子们的照顾。” 两人抬起手,握在一起,撞了撞怀,一切,尽在不言中。 宗政子默感动的是宗政无忧的大度。 宗政无忧感动的是宗政子默的无畏。 可能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同一个女人,而握紧了双手,真正的延续着他们那割舍不断的亲情。 阿蒙找了一处隐蔽处将几个孩子安顿好,与云一分别朝几个方向守护着这些孩子,此时,丛林中还未见任何动静,一直在此处焦急的等待着。 马车内,挂在着一盏油灯,岳灵儿拿起针线细心的为凤卓修补着衣服。 “灵儿,这灯这么暗,不要补了,等天亮了再补。” “没事,这一次出来,没有收拾你的衣服,天亮了再补,你穿什么?”岳灵儿的淡笑一下反驳着,接着又开始拉起衣服找上面的破口。 “凤卓哥哥,痛吗?”凤凰拿起的药来,抹在凤卓身上的擦伤处。 “不疼。”凤卓摇摇头。 “来,哥哥,先吃几块鱼干。” 凤卓看着眼前的几人,眼睛开始泛红,还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好,回到帝都开始,他就没有安生过一天,现在,心还提着,一刻没有见到的爹爹,他就不敢放松。 “先放着,我现在不想吃。”凤卓推了推,只穿着一件亵衣的马车外爬去。 虽然已经入春,但是夜里还是带着几分凉意,凤卓不禁抱着身子,心里却还是充满担忧,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见爹爹身影? 岳灵儿将衣服补好,下了马车披在凤卓的身上,凤卓一回头,看着那一道身影,心里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灵儿,谢谢你。” “这才分别几天呀,你就开始客气起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再多言。几个孩子站在从林里,朝着一个方向翘首以盼,只希望那几个身影能够快点出现在他们的视线。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草丛里看到一个记号,阿蒙一定是怕暴露行踪,这才换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回头,看着面色苍白如纸宗政子默。 “子默,你撑着。” “无碍的。”宗政子默虚弱的回应了一声。 宗政无忧握紧了宗政子默的双手,向乎是架着他跟在璃月身后朝前方走去。此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横洒在丛林之中,一道道灿烂的阳光,绚丽夺目。 林中,带着一层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三人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朝前方快步走着。 “爹!”凤卓的身影迅速的朝前方跑去。 宗政子默虽然知道他的凤卓已经安全了,可是在见到凤卓活蹦乱跳的朝他扑来时,那种感觉又是不一样的,将凤卓紧紧的搂在怀里。 “儿子,咱们赢了。” “是啊,爹,你真棒!”凤卓忍不住赞扬道,感觉肩膀一沉,险些被压的摔到地上,“爹,你怎么了?爹!”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阿蒙几人顿时冲上来,接住宗政子默的身子,云七立即按住宗政子默的脉搏,众人都憋着一口气,看宗政子默满身是血的模样,不知道他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小姐,放心,只是过度虚弱,呆会,我检查一直他身上的外伤,止血处理一下,休息几个时辰就能的恢复过来了。”云七的回答让的众人放下心来。 “凤卓不怕,只是受了伤,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不会有事的。”璃月捧着凤卓的小脸安慰着。 “娘!”凤卓扑到璃月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憋在他心里的恐惧和害怕还有无助全都倒了出来。 璃月蹲下身来,将凤卓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怕了,凤卓乖,有娘在。”璃月紧紧的拥着凤卓,柔声安慰着。 为了更好的给宗政子默处理一下伤势,一行人决定先在山林中呆上一阵。出发时,华一脉配了许多良药,在此时,起到了关键作用,云一在腾出来的马车内给宗政子默处理伤口。外面的几人,巡视的巡视,准备早膳的准备早膳。 “无忧,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璃月看着四周,这里离事发地点不足一百里,万一,花纤陌派出人搜索,不是正落入的别人的网中。 “宝贝,不出一个时辰,一定会有驻军往的朔城而来,这片丛林,花纤陌是不会白费力气搜的。”宗政无忧胸有成竹,不停的搅着瓦罐里的粥。 一旁的火架上,还放着一些干粮,烤肉,配上一些腌菜,一顿美味的早膳丝毫没有让孩子们的肚子受委屈。 璃月见他这么有把握,也放下心来。 “凤宇,把鱼干拿出来些。” “是,爹爹。”凤宇顿时朝马车内跑去。 凤卓的目光不时的朝宗政无忧偷偷的瞄去,他承认,十三叔比爹爹是好看那么一点点。他的心里也释怀了,要是凤宇的爹没有他的爹好,他一定接受不了。 “来,小宝贝们,用早膳了。”宗政无忧朝几个孩子招呼着,第一碗先装给了凤卓。 凤卓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粥,有些受宠弱惊。也不矫情,端在手里就往嘴边送。 “慢点,烫。”宗政无忧失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性子,还真有点和璃月相像。 凤卓喝馋涎的喝了一小口,为什么这普通的粥喝起来那么香?他承认,叔叔比爹爹温柔那么一点点,因为,他爹只会往他面前一杵。 “儿子,今天就吃这个,爹尽力了。” 至从到了漠北,他才吃上好吃的,但那也是品尝了他爹烂到家手艺之后熬出来的。 “哥哥,还有这个。”凤宇将最大的一块分给凤卓,他们都吃过了,凤卓还是第一次吃呢。 凤卓咬了一口,唔!这味道,太好吃了!一块鱼干,被他三两下的吞下肚,转过头去看着已经分完了的凤宇。 “我还想吃。” “等中午。”其它三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凤卓可怜兮兮的端起粥,唇齿间,全是那鱼干的鲜美,口水泛滥啊。早知道,之前凤宇递给他的时候,他就多吃点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悔啊! “哪里买的?” “我爹做的。”凤宇和凤凰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凤卓低头,喝着碗里的粥,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认,他爹在厨艺上,似乎也差了那么一点,就一点点。 将碗边子都舔的干干净净的凤卓松了松裤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总结如下,他爹比的凤宇的爹,就差那么一点点,像头发丝那么小的一点点。 云一为宗政子默清理完伤口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手上,也都被血迹沾满,看起来,让人心里沉重。 “小姐,已经都包扎好了,除了有两处伤口在腰部比较深之处,其它的都是一些皮外伤,药也服下了,现在还在昏睡着。” “好,你去休息一下。”璃月缓步朝马车内走去,掀开车帘,只见宗政子默被包的面目全非,这样全身是伤,和凌迟又有什么区别。 子默,在此时,我说一声,谢谢,是多么的卑微。 宗政无忧看着那一抹身影,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索性,让她独处一会,带着几个孩子去林间打猎,看能不能捕到鲜美的猎物。 云六来报,果然有一大匹人马的朝朔城涌去,但是,这一片丛林里,却没有一点动静,璃月也彻底的放下心来,吩咐云六接着盯着朔州城里的一举一动。 “水。”一声嘶哑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璃月顿时拿起水囊钻到马车内,一旁还有一些干净的纱布,将水倒子上面浸湿了之后,放在宗政子默干裂的唇边。一滴滴的水,缓缓的倒了下去,生怕呛到了他。 “凤卓,快跑!”突然,昏迷不醒的人大声的叫着。 璃月心中一紧,这道声音竟然带着一丝颤抖,他在害怕! “凤卓,快跑!快跑!” 璃月握住宗政子默的手,“子默,别怕,凤卓很安全,你也安全了,咱们现在都很安全。” 突然,那只大手紧紧的反握着璃月的手,力道大的骨头都要被他后断了,她却一声不吭,任他紧紧握着,也许,她的手,在他的梦境里,就是唯一的浮木。 “凤卓,凤卓,凤卓……”宗政子默不断的叫着,在此时,他内心最恐惧最无助的一面,已经丝毫没有保留的暴露在璃月面前。 “凤卓没事,他好好。”璃月轻声安慰着。 终于,那道身影渐渐的平复下来,似乎又陷入昏迷之中,璃月抽回手,拉了拉被褥。 怪不得,宗政子默见到她的第一句话说,他赌赢了,见到凤卓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从凤卓的口中,只是得知一些只言片语,他们赢了花纤陌四百八十万两银子,后来的事情,凤卓不是很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等子默醒了才能明白。 但是,她可以想象,他独自在帝都与花纤陌周旋,而且还带着凤卓,是何等的心惊肉跳。以致于,他才会说,赌赢了。他是拿他和凤卓的命在去赌啊! 如果,她不绕行而过,不在这丛林中碰到他们父子俩,她将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此时,她心里全是感激,感激命运能够让她有机会将这两父子从地狱的深渊拉回来。 璃月一直坐在一旁陪着宗政子默,直到听到几个孩子的声音,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收获颇丰的几人的已经找了水源将猎物料理了,宗政无忧现在只要一出门,第一个会带上的,便是各种调料。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凤卓乌溜溜的小眼四处瞧了瞧,擦擦小手,朝马车走去。 抬起小屁股爬了上去,小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想知道鱼干的香味究竟是从马车里哪个角落传出来的,找了一下四周,还是没发现究竟放在哪里。在山林中走了那么远的路,他好饿啊。 翻了几翻都没有找到,凤卓这才想起他还昏迷的老爹,“爹,凤卓来陪陪你。” 轻轻的靠在宗政子默的身旁,捂着肚子流着口水。 宗政无忧掀帘而入,朝凤卓淡淡一笑,“找到了没有?” 凤卓有些尴尬,十三叔怎么一眼就能看得穿他的心思,好羞人的好不好。 宗政无忧翻身上了马车,朝一旁一敲,一个暗格顿时弹了出来。 凤卓看着那中黄油纸包着的鱼干,眼都亮了,那么多啊!不禁咽了咽口水,伸手就去掏,却被宗政无忧挡了回来。 “十三叔~”凤卓撒娇的唤了一声。 “这样,你答应十三叔一个小小的要求,十三叔就把这里面的一半分给你,好不好?” “好!”凤卓顿时答道。 刚刚转醒的宗政子默听到这几句对话,差点没内伤了,儿子,你真是傻啊!宗政无忧可是一只千年老狐狸,千万别被他迷惑啊! “小宝贝,以后,你叫娘的时候,前面加个字好不好?” 凤卓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的那包鱼干,连连点头。 “以后,叫干娘,好不好?”宗政无忧接着的引诱道。 宗政子默暗忖,这个老狐狸,大局上大度,细节是又计较的要死,真有他的!接着,等待着凤卓的反映。 “好!” 宗政子默内伤了! “来,都是你的了。”宗政无忧拿出一包放到凤卓的手里,在他的小脸上宠溺的拧了拧,下了马车。 几个孩子迎面而来,却被他挡了回去,“让凤卓和四伯伯单独呆一会。” “哦!”几个孩子应了一声,又跑到别处去了。 凤卓坐在马车里,大口大口的吃着美味的鱼干,突然感觉腿上一疼,只见他爹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大腿。 “爹!你醒了!”凤卓欣喜的连吃都顾不得了,连忙转了过身望着睁开双眼的宗政子默。 “你个吃货!一包鱼干就把你给搞定了。”宗政子默相当的不满,恶心恶心老十三不行啊!真不像他儿子。突然,一块东西塞到他的嘴里,本能的嚼了一下。 好吃!真t的太好吃了,皮脆肉焦,那种香味简直无法言喻,就连他这张从小都被山珍海味给惯着的嘴巴也忍不住口水泛滥。 宗政子默转过头去,“还有吗?” “有!十三叔给了好大一包呢。”凤卓又递了一块过去。 ------题外话------ 票票,怜又开始要票票了,什么票都爱,咱不虐的,瞧瞧,多温馨啊,是不?看在怜这么乖的份上,亲们你们拿票子尽情的蹂躏怜! 第一四六章 老十三,你个阴人! 宗政子默感觉这些看似普通的鱼干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就连他这半辈子吃过的所有的珍肴也比不过……加上折腾了一夜,早就饿了。 “再来一块!” “再来一块!” 凤卓迟疑了一下,但是看着他爹狼吞虎咽的模样,还是忍痛将鱼干拿了出来,看着他爹吃的模样,直吞口水。 “再来一块!” …… 凤卓手里一空,又朝一旁摸了一下,顿时低头,看着手里空空油纸包,悲愤的瞄了他爹一眼,“就你不是吃货!” 宗政子默张了张嘴又闭上,无言以对,尴尬的看着车顶,“没事的,你十三叔还有,晚上就有得吃了。” 凤卓好像没听到一样,“可是现在没有了,我还没吃饱呢!”心里却在呐喊,十三叔,你回来啊,我叫你一声干爹行吗!可是,看着他爹被包成扎了这样,暂时连翻个身都难,所以,他还是忍了。 宗政子默看着面前的儿子,真的想把他抱在怀里,可是现在这一身伤,实在是动弹不了。 “儿子,把你的手伸过来。” 凤卓心里还在纠结,但还是将手伸到宗政子默的手里。 “儿子,你是最棒的儿子,勇敢,坚强,爹以你为荣。”宗政子默没有一点忌讳的赞扬着。 凤卓心上一热,扑到宗政子默的怀里,“爹,你在凤卓的眼里,也是最棒的爹。” 宗政子默将凤卓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凤卓的背,他的心里,充满庆幸,凤卓能够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是何其幸福。 璃月掀开帘子,准备叫风卓下来用膳,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发现宗政子默已经醒来,心中一阵欣喜,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忍打扰这两父子。 凤卓怕压疼宗政子默,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 “爹,你好好养伤,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宗政子默郑重的点点头。 凤卓一回头,看到的璃月的身影,立即甜甜的唤了一声,“干娘!” 干娘?璃月一愣,这小子怎么突然改称呼了?心里担心子默,也没多想,不禁关切的问了一声,“子默,你感觉怎么样?” “浑身像被人拿刀子切一样。”宗政子默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微微一动,腰上的伤口扯着生疼,仅有的一点力气也抽干了。 “凤卓,你先下车吃饭,娘在这陪着。” 凤卓点点头,他早就闻到一股的让人垂涎的香味,立即下去,填他空空的肚子去了。 璃月拉了拉被角,“要不要喝水?” “不用。”宗政子默摇摇头,指了指他的衣襟,“把我身上的东西掏出来。” 璃月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着宗政子默说的,探入他的怀里,指尖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之后,竟然是那个他曾经给过她一次的兵符。 “在樊城,有大概三万之众,但是,除了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过,加起来,也决对够花纤陌忌惮的。现在,不知道,花纤陌的有没有的派兵攻打的樊城,就算是动用武力,樊城也能撑得住十天。” 璃月听着宗政子默的话,不禁眉宇微紧,“你究竟对花纤陌做了什么,导致他如此不惜一切的要追杀你?” “凤卓赌赢了花纤陌四百八十万两,然后,我又用这些钱,买完了帝都所有的米粮,药材,等等,虽然,没有本事对花纤陌造成实质的伤害,不过,帝都的情况,应该够混乱的。” 璃月倒抽一口气,原来,他们竟然在花纤陌的面前,空手套白狼,而且成功了!现在,她想起来,心中还是不免后怕,如果,出了一点万一,可以想像,他们父子俩落到花纤陌手里,又岂有机会活命!而且,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谢谢,或者埋怨,都显得太不重要。璃月看着眼前的宗政子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昏迷的时候,叫着凤卓的名字时那种恐惧,担忧一点都没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样的他,让她的真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骂他一通。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抬眸,只见眼前的那双眸子中溢满的关怀,让他的脸上的轻松的笑意顿时一僵,随即,也没了那份的玩笑似的淡然。 “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眼都不眨的盯着璃月,璃月也同样紧紧地盯着他,两人目光都是如此坚定,仿佛谁都不会妥协一样。 最终,宗政子默败下阵来,“我答应你,会考虑的更周全些,如果,谁要伤害你,我万万做不到,视而不见。我还会这样选择,哪怕我最终搭上性命,也不会有一丝后悔!反之,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安危而选择自保,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宁,更会深深的厌恶自己!” 璃月没有多言,心中一阵感慨,这一生,她能遇上这种男人,何其兴哉! “璃月,我相信,如果是我,你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璃月点点头,声音很轻,但却无比坚定,“子默,是的,我会!” 宗政子默长出了一口气,有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说,她与无忧之间的爱情,是无法插足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也会百年长青,这种感情,绝不会次于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 宗政子默的目光不由自主朝的一旁的马车望去,都已经过去一刻钟了,璃月还没见出来。 “凤卓,你干娘有没有说,几时来用膳?” “我爹醒了,干娘说先陪陪他,没说什么时候用膳。”凤卓咬着手里的烤野鸡腿,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醒了?!宗政无忧顿时站起身来,朝马车而去,突然,停着身子想了想,又转回来,将火架子上的好只烤鸡也拿在手里。 凤卓的小脸一垮,“十三叔,我还没吃饱。” 凤宇将手里的半只野兔子递给凤卓,“吃我的。” 一旁的岳灵儿与凤凰也将手里的吃食分了出来,凤卓心中一热,“还是有家的感觉好,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们分开了。” “凤卓哥哥,不分开就不分开,我也舍不得你。”凤凰顿时接话,凤卓和四伯伯走的那天,她伤心了好久呢。 “好!我们一辈子也不分开!” 几个孩子伸出油呼呼的小手,一个个拳头搭了上来,“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永不分离!” 宗政无忧掀开车帘,璃月刚好扶着宗政子默勉强坐起身子。 “宝贝,你拿着,我来扶。” 璃月接过的宗政无忧递来的烤野鸡挪到一旁,宗政无忧翻身上了马车将宗政子默扶了起来。马车内,坐了两个高大的大男人,再加上一个璃月,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宝贝,我和四哥说会话,你下去陪孩子们吃点东西,我留了一分给你。” 璃月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宗政无忧,掀起车帘下了马车。 宗政无忧将手里的烤鸡的撕成两半,一边递给宗政子默。 宗政子默不客气的咬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宗政无忧也就是会做个鱼干什么的,不想到,这荒山野岭的,随便打了几只猎物也能被他烤的如此美味。 “怎么,一会都不舍得她和我呆在一起?”宗政子默又岂会不知这老狐狸的心思。 “换作四哥你呢?” 宗政子默轻笑一下,眉宇寸寸收紧,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久久之后,答了一句,“如果,换作是我,我估计会把她藏起来,不想让任何时看到她的美好。”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没有接话,既然都明白,自然不用多说,怪就怪,他的小野猫太过优秀,害得他,不断的去掐这一朵朵开的旺盛的桃花。 “十三弟,我和璃月是兄弟,虽然我爱她,这种爱也不输于你。但是,我也清楚,她爱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们只能是能够两肋插刀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宗政子默的声音沉重,低沉,虔诚,目光顺着掀开的车帘朝远睡望去,很悠远。 宗政无忧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如果你愿意,我们也能成为这种兄弟。” 宗政子默回眸,“我们不是已经是兄弟了吗?” “对,没错,已经是了!”宗政无忧还真有点受不了,原来,宗政子默的性子意然是这样的,他们之间,真的是欠缺相互了解。 “要是有壶酒就好了。”宗政子默感慨一声。 宗政无忧朝一旁的暗格敲了一下,酒有了,“就喝上几口,璃月知道了,要骂我的。” 宗政子默的闻了闻,这酒的味道也太熟悉了,“十三弟,你挖我的酒喝!” “吃的住的,什么都是你的。”宗政无忧不理会宗政子默的诧异,拿起酒坛子的喝了一口。 宗政子默顿时抢了过来,猛灌了两口,“过瘾!” 两人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生怕谁少喝了一口就吃亏了似的,一坛子酒才一会就见底了,宗政子默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大品的吃着,钱先填饱肚子再说。 “十三弟,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宗政无忧挑眉,“什么?” “那一年,太子退了上官府嫡女的婚事,我没有去向父皇求赐婚。”宗政子默悠悠说道。 宗政无忧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相信,子默说的是真的,如果,当初不是皇后随口一提,把璃月指给他这个最没危险的病怏子,可能,他也不会拥有这么一颗珍玉。 “有一句话说的好,是你的,永远也逃不掉,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我算是信了。”宗政子默接着将手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宗政无忧递上个帕子,淡笑一下,“我相信,四哥能找到那个属于你的。”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何止一个,我要众览群芳,到那时,也会天下太平。” 宗政无忧重重的点点头,“会的,这片天下会有那么一天,太平盛世!而且,我相信,这一天,不远矣。” 一行人再次出发,从小混迹在醉仙居里,宗政子默的人脉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三教九流,名门贵胄皆有。 他们此次一路往帝都而去,用的便是帝都一位有十间布行的李姓的商户身份,这样的人家在帝都,不算什么大户,名气也不旺,关键是,宗政子默了解这一家子。 当年,那李姓商户父子俩可都醉仙居的常客,帝都沦陷之后,举家逃难出了帝都,随知运气太背,遇了劫匪,偶然被他和凤卓碰到,劫后余生,此后,便带着家人隐居于偏远山区之中。 如今,宗政子默扮成了李家的家翁,李富仁,宗政无忧扮成了李富仁唯一的儿子,李孝贵。 宗政子默一头灰白的头发,满脸皱纹,却看得出来,很精神。如今,帝都的富商跑的跑,逃的逃,一个李富仁谁会认得。这个原本轻鸿准给璃月的人皮面具,在雪国没用上,现在派上用场。 除了凤卓遮了一下外貌之外,其它的几个孩子换上了普通的衣衫,均是真面目示人。宗政无忧的一头银发太过扎眼,染成了墨色,一张普通的人皮面具下,那双漂亮的眸子也被的遮了光华,普通的让人记都记不住。 璃月扮成了中年妇女的模样,依旧是其貌不扬。 阿蒙,是李氏一家的护卫,云一等人隐在暗处。 如今,这一行人,只是从帝都逃难到外地又折转回帝都老宅的一个小富商。 经过几天的调养,宗政子默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特意让阿蒙给他买了一支红木拐杖,身上,略显老气的锦服,再配上一些爆发户十足的配饰,看上去,派头十足! 也就只有宗政无忧这个老狐狸能想得出这个招数,隐去身份,以商人混入帝都,这一行人,看起来再普通不过。 宗政无忧朝璃月望了一眼,不出半日,便能抵达帝都北城,算算日子,漠北那边华一脉用的药物一直控制着那两人估计也有行动了,此时,花纤陌还未得到他们离开的消息。 马儿被换成了普通的马匹,马车从外表看去,就是一普通的马车,只不过稍稍大一些。 宗政子默靠在马车内,几个孩子兴奋的玩着纸牌,自然又是凤凰输的惨不忍睹。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怎么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沾赌必输呢? “来,四伯伯帮你。” 凤凰感激的将手里的纸牌交给的宗政子默,再画下去,她就面目全非了。 宗政子默一上手,局面顿时扭转,最先倒霉的,就是岳灵儿。 “我画,我来画!”凤卓抢先说道,拿起笔来,在岳灵儿的脸颊上点了一个小黑点,这么漂亮的脸颊,画花了多心疼。 凤凰顿时不服气,“凤卓哥哥,你为什么给我画个胡子,却给姐姐点那么小一个点,你偏心!” “谁画谁作主,下次哥哥也画轻点。”凤卓将笔放下,目光不时的朝岳灵儿望去。 “不行!不行!”凤凤凰嚷嚷道。 岳灵儿拿起一旁的笔,“不要吵了,不就是画一笔吗,这样好不好?”说罢,朝脸上画了一下,笑嘻嘻的看着车内的几人。 宗政子默的目光另有深意的朝凤卓望了过去,行啊,小子! 凤卓低头,掩饰了一下心中的小心思,几人又开如重新洗牌。 宗政无忧与璃月同时回头,马车内又传来一阵的热闹的欢笑声。孩子们,还不知道此行的凶险,但是,他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绝对不会让孩子们受到一点伤害! 在宗政子默的帮助下,凤凰终于是扳回局面,只是,大家才发现一个问题,凤卓的脸上,贴的是人皮面具,而,他们才是真容啊,不时又觉得平公平。 一堆人压上去,按着凤卓就是一阵闹哄哄的打斗,不知道怎么的,原来是凤宇最先压下来,岳灵儿与凤凰其次,谁知,凤宇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样时候抽身,又重新压过,凤卓的上面,直接就是岳灵儿。 宗政子默偷瞄了一眼,他儿子的脸,此时正红的跟熟透的果子一样。这小子,果然是心中有鬼,再看看,拿着笔丝毫不留情的在凤卓脸上画的岳灵儿,这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好像,岳灵儿跟本就没有这心思!不行,不行,宗政子默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暗中帮助儿子一把,千万别又被别人抢走了!灵儿现在还小,就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而且又懂事,乖巧,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媳妇,他甚是欢喜啊! 终于,孩子们闹够了,无力的倒在一旁,宗政子默掀开车帘,几天前,他们正从这条路逃出去,花纤陌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转回来。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着,日落之前,已经到了北城门,再过几一会,城门就要关了。此时,行人极少,比的守城的官兵还少。 守城的人一看,一辆马车驶来,顿时打精神,这是有大鱼要来了! “站住!例行盘查!”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招乎着马车也停了下来,满脸堆笑的朝几个官兵走去。 “从哪来的?”那官士吊儿郎当的问道,不时的朝马车内望去,这一户人家,不像是普通的百姓,油水一定不少。 “回禀官爷,我们本就是帝都环市街的李氏,由于几年前逃难出去了,家父年迈,回老宅,特意又从外乡返回帝都。”宗政无忧弯下身来,带着几分惶恐,但也不至于是那种的软弱之辈。 这样的气质看在这些官兵眼里,虽然看起来,也有些不中用,但不至于,吓的话都说不出来,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出身不一样。 “可有户籍可以证明?” “这兵荒马乱的,大夏朝都没了,我们这些百姓,留着户籍又有何用?”宗政无忧趁机的塞了一锭银子给这个士兵。 那官兵点点头,“说的在理,可是,现在上面查的紧,没有户籍也不行啊!更有甚者,有可能当成乱贼给抓起来。”一边着钱不着痕迹的塞到怀里,一边的面色为难的说道。 突然,马车的车帘打开,走下来一位老者,只见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触影伤情一般的环视着四周的景色。然后,手捂着脸,掩面而泣。 璃月将头扭到一旁,这要论起逢场作戏,谁也的比不过宗政子默,他简直就是天才。 “回来了!老朽终于在有生之年,还可以再回来故土,死而无憾了!”好一个思乡的游子,那样的神情,看的一旁的人都愣住了。 宗政子默拄着拐杖,真有几分当家主翁的威严,一步三摇的朝那个守城的士兵走去。 “军夜,虽然户籍没有了,但是,老朽能证明的自己的身份,不如,您随老朽走一趟,一定不会让您的白劳力的。”说罢,朝宗政无忧使了个眼色。 “儿啊,这些军爷们都不容易,风吹日晒的,辛苦了。” 宗政无忧真真是催动了寒气才平复了内心的澎湃,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一样,又掏了几锭银子了来。 “军爷,这些钱,拿着打壶酒喝,我爹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心愿,希望能回归故土,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看在你家老爷子的份上,我就行个方便,但是一定要能证明身份才行。”那个士兵面上终于松动。 宗政子默上前一上步,握住的那个士兵的手,“军爷,那就随老朽去老宅,一看便知。” 那士兵转身朝几人吩咐道,“你们几个,看好城门,你们几个,随我来。”虽然拿钱拿到手软,可是这个士兵还是有些戒心,毕竟,上头交待,一定要守好北城门。 宗政子默的在前,熟悉的来到环市街,朝一个巷子而去,一座庭院门前停了下来。 那士兵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片,都是一些富商的宅子。想当年,这可是整个的大夏百姓最为羡慕的地方,如今,也变得如此萧条,十巷九空。近年,到是陆续的回来一些,但是一有些风吹草动,又跑的无影无踪。目前,这一家子人,还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宗政子默从一块墙砖上轻轻的敲,一个串钥匙的落了来下,本来,他也可以说钥匙丢了,直接破门而入,可是,李老头告诉他,钥匙放在这,这个宅子也送给他了,直接拿钥匙出来,更让人信服一些。 宗政无忧与璃月互望一眼,也不得不佩服,这一路有宗政子默在,的确省了不少事。 宗政子默推门而入,院子里已经是杂草丛生,不禁又是悲伤过度的感慨一把。 “军爷,这就是老朽的府邸,真是抱歉,没有好茶相待,不过,等收拾一下,军爷再来作客,一定如致上宾。”宗政子默一脸歉意的说道,顺便拉着那个士兵的手。 拐杖轻轻的拨开面前的杂草,往后院走去。 璃月与宗政无忧不解,也跟了上去,几上孩子在阿蒙的带领下,先去了正厅,其它士兵没有允许,便站在府门处守着。 宗政子默在堆海棠花下停了下来,指了指泥土处。 “儿啊,把这里挖了。”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个士兵,“军爷,能借你的武器一用吗?” 那士兵丝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配剑交给宗政无忧,就见他拿着的剑,深一下浅一下的朝泥土里挖着。不一会,一个麻袋露了出来。 绳子一解开,白花花的银子,那士兵眼都睁大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点怀疑了,除了自己,谁还能知道这么大一笔银子藏在这里啊!这个死老头子,怪不得非要回来,原来,家底还在这啊! “军爷,不瞒您说,这是我全部的积蓄,如今,带着一家老小,回来帝都,还希望跟军爷交个朋友。”宗政子默走上前去,直接捡了一百两银子放到那士兵的手中。 “这些,就当是给军爷的见面礼,以后还要多靠军爷庇护。” “李老放心,那是自然。”那的士兵立即眉开眼笑,连忙将银子收好。 “军爷娶亲了吗?”宗政子默套近呼的问道。 “娶了,村姑婆娘,一天就闲在家里。” “哦。”宗政子默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拉着那个士兵往的正厅走去,安抚人先坐下之后,从的正厅的一副画后,拿出一些泛黄的纸来。 “军爷,这是老朽十道街的一个铺子,地契在此,从今天起,那个铺子就是军爷的了,不管是内人自己开铺,还是盘出去,应该都能值点钱。” “这怎么好意思。”那人突然站起身来,却第一时间接过那个地契,生怕宗政子默反悔似的。 “还请军爷笑纳,如今,我们一家老小,就在这老宅里定居,军爷就是我们的父母官,哪有不孝敬之理。”宗政子默理所当然的说道,从这人身上的编制来看,应该在军中,至少也是中等军务,能够消除疑虑,对他们十分有利。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士兵连声说道。 “这天色也不早了,李老就先收拾着,改天再来拜访。”那人说完,大步朝了出去,朝外面站着的士兵喝了一声,几人顿时消失在府门处。 宗政子默长出了一口气,坐在满是灰尘的太师椅上。 璃月走上前去,一脸不解,“这个府邸不是你的?你怎么知道钱藏在哪,地契放在哪?” “我这叫天机神算。”宗政子默洋洋得意。 宗政无忧哼了一声,走上前去将璃月拉了回来,指着几个孩子,“你们去收拾自己的房间,能睡就行。”接着,又朝阿蒙吩咐道,“去买些膳食,今天晚上就凑和一顿。” 然后,温柔似手的对着怀里的人儿轻语道,“宝贝,咱们住这间好不好?” 一屋子的人立即四散,只剩宗政子默一人坐在正厅里。他就不明白了,今天明明是他力挽狂澜,让他们的没有一点惊险的过关了,怎么就没有人来膜拜一下呢?就算是赞扬两声也好啊! 老十三,你这个阴人! 这座府邸对于在马车内窝了半月有余的几人来说,真的已经算上是可遇不可求了,宗政子默看着的房间里的一切,虽然都好好的,但是几年都没有动过,基本是不能用了,还好,帝都这几天的天气回暖,就算是夜里,也不寒冷。 璃月坐在一旁看着宗政无忧的打扫着屋子,屋内全是实木的结构的,走了时候,又打扫的非常好,光滑的桌面上,除了一些灰尖之外,亮洁如新。 天色渐暗了,夜色扑天盖地而来,屋里也收拾不差不多了,璃月朝几个孩子的房间而去。 内室里,有一张床,外室也有,可能是给值夜的丫环们准备的,刚好两个孩子睡一张,凤凰和灵儿睡里面,风卓和凤宇就挤外面,几个孩子没有闲着,收拾的差不多了。 “好了,去洗手用膳了。”璃月朝那张大床上并排睡着四个孩子喊道。 只见四个孩子争先恐后的从床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夜,渐渐静了下来,一轮残月缓缓升到树梢,微风轻轻吹来,送来后院的海棠花香,让人不禁迷醉在这夜色之中。窗前,相两个身影紧紧相拥,月光洒下清辉照在那对身影上,在屋内的地上,落下极美的剪影。 “宝贝,你困不困?” 璃月抬起头来,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两人对视间,一股暧昧的气息已经开始渐渐升温。 “无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吃了你。”宗政无忧俯身,轻轻的撕下璃月脸上的人皮面具,捧着这张小脸,吻了上去。 璃月紧闭双眼,这半个月以来,他们就连在一起说说话的时间都很少,更别提这个的紧紧相拥在一起。 唇齿相触时,带来的是一阵酥麻的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软了,怪不得有人说,小别胜新婚,原来,隔了这么久的没有碰触一下,竟然是这么的刺激,就如同第一次在一起的感觉。 “宝贝,你好美。” 来到帝都,他们便脱下了厚厚的裘皮,如今,只是一件普通纱裙的璃月,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娇俏动人,他的唇在她的耳迹留恋忘返,炽热的手在她的身上点燃一簇簇的火苗。 璃月感觉,所有感官都好像放在显微镜下,被无数倍的放下,那种颤栗,微痒,酥麻,汇成一条溪流,从她的心尖上流过,再往身体各处蔓延,最终全都汇聚在小腹,酝酿出难忍渴望…… 宗政无忧托起璃月的身子,将她轻揉的放在床上,吻缠绵的落在她的眸子上,俏鼻,接着,是那被滋润过后更加红艳的唇,一阵抵死的纠缠,直到两人的气息快要耗尽,这才难分难舍得移开。 “宝贝,你想我没?” 璃月眸色迷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有多想?”他开始不安份的游移着。 “很想,很想……”璃月环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迹轻柔的回答道。 宗政无忧的身子微震了一下,那道气息搅扰着他的理智,可是,看着身下人儿的反映,心中更加疼惜,他的小野猫永远都是这么的美,夜还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来诉一诉衷肠…… “无忧~”呼唤声,不禁从齿缝中呓出,握着的宗政无忧的手,缓缓收紧力道。 “宝贝,我爱你。”宗政无忧感觉虽然很难忍受这种折磨,却也不那么急切了,他一定要好好的侍候他的小野猫。 粗重的喘息声越发的急切,璃月忍不住咬紧下唇,她的身子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切还没开始,便是香汗淋淋,而宗政无忧,却还觉得不够,不打算的就此罢休。 “宝贝,说你爱我。” 璃月紧咬着下唇,她想像不到,如果她失声而出,这一道声将在这夜色中,多么的,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 “别怕,孩子们离的远,就连子默也在后院住着。”宗政无忧诱导着,看着他的小野猫就如同在这夜里偷偷综放的花儿,美的让人屏息。 “无忧~”璃月终于忍不住,失声而出,声音陌生的,连她自己都一惊。 “还有呢?”宗政无忧急切的等待着。 “我爱你。” 宗政无忧顿时封住那双唇畔,将她所有的声音全都淹没在他气息里。 “无忧,无忧……”璃月急切的喊着。 “宝贝,我来了。” 屋内,风光旖旎,一阵清风带着花香微熏了夜色…… 帝都的一处军营内,那个士兵拿着一张泛黄的地契恭敬的站在一侧,面前的男人看着手中的东西,眉宇舒展开来。 “王赖子,你在老头子那搜刮了什么?”楚雄将地契扔到面前人身上。 “还有,还有五十两银子,小的不敢独吞,连同地契都拿来孝敬的老大了。”王赖子点头哈腰的说道。 楚雄点点头,如今,跟在花纤陌的手下,受够了鸟气,但是,不顺从花纤陌,又怕那毒辣的手段,真是隐入两难,难得手下还有这么个忠心的人,自然觉得舒服。 “钱你都拿着,地契也拿走,老子还看不上这些东西。”楚雄大手一挥,朝王赖子说道。 “谢谢老大。”王赖子一脸兴奋,这一回,不但一分钱没出,还正好拍到老大的马屁,以后,长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去,明天守城守的紧点,就老子倒霉,偏偏守着北城门,要是让宗政无忧他们混进来了,再多的钱,咱们也没命花。” 王赖子立即点点头,“老大,上头不是传来消息,宗政无忧刚动身出漠北吗?你不担心,还有那么多白护法守着朔城呢,咱们不用担心。” “你小子真会说话,说的老子心里痛快。”楚雄拍了拍王赖子的肩膀。 “从今天起,你也别去守城了,就跟在我身边。” 王赖子一喜,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多谢老大提拔,小的一定不辜负老大。” 夜色更浓,整个帝都恢复宁静。 次日,璃月睡的昏天暗地,宗政无忧与宗政子默两人已经忙碌了起来,带着几个孩子先去热闹的集市吃了早膳,又去看了那几间空置的铺子。 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就算是开了铺子,也不见得有生意,然后,又装作样的买了一些的长工,丫环。 谁知,又碰到了刚刚升职王赖子,宗政子默立即上前,热络的打着招呼。 “军爷,您这是有什么喜事了。” “李老,瞧见没,连升三级。”王赖子也不避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这可真是好事!一定要好好的庆祝!老朽一定要在万香楼,给军爷好好的摆上一桌。” “李老,您真是客气!”王赖子的心情就像飞在这天空的鸟,万香楼那是什么地方,以往,可以黄亲国戚才能去的地方,就连他老大楚雄也不会经常去,他王赖子,更是一辈子也没想过,能够去那里吃上一顿,一百两一桌,那是便宜的! “军爷天庭饱满,是要大富大贵的相貌,老朽还要仰仗的军爷,怎么也得给老朽几分薄面。”宗政子默的模样,就像是抱了一棵大树一般,怎么也不能让王赖子给跑了。 王赖子的心情,自然又是一翻雀跃不已。 “儿啊,家中事务繁多,你就不用作陪了。”宗政子默朝一旁的宗政无忧吩咐道,反正,这种应酬的场合,他才是个中高手,这个王赖子,有用得着的地方。 宗政无忧立即点点头,领着刚刚“买”来的仆人带着孩子们回府。 璃月正院子里站着,阿蒙已经将院子里的杂草割了一半,她一醒来,除了阿蒙在,一个人都没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小姐!”从宗政无忧的身后窜出来一个的娇俏的身影。 “碧儿?”璃月心中一喜,她从璃国找宗政子默的时候,在子默的别院里,碧儿照顾过她几天,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这姑娘十分的讨喜。 “小姐,我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您。”碧儿欣喜的说道。 “是子默安排你来的?” “嗯。”碧儿点点头。 ------题外话------ 怜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修文修的要崩溃了,亲们,你懂的,给怜点支持。 第一四六章 老十三,你个阴人! 宗政子默感觉这些看似普通的鱼干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就连他这半辈子吃过的所有的珍肴也比不过……加上折腾了一夜,早就饿了。 “再来一块!” “再来一块!” 凤卓迟疑了一下,但是看着他爹狼吞虎咽的模样,还是忍痛将鱼干拿了出来,看着他爹吃的模样,直吞口水。 “再来一块!” …… 凤卓手里一空,又朝一旁摸了一下,顿时低头,看着手里空空油纸包,悲愤的瞄了他爹一眼,“就你不是吃货!” 宗政子默张了张嘴又闭上,无言以对,尴尬的看着车顶,“没事的,你十三叔还有,晚上就有得吃了。” 凤卓好像没听到一样,“可是现在没有了,我还没吃饱呢!”心里却在呐喊,十三叔,你回来啊,我叫你一声干爹行吗!可是,看着他爹被包成扎了这样,暂时连翻个身都难,所以,他还是忍了。 宗政子默看着面前的儿子,真的想把他抱在怀里,可是现在这一身伤,实在是动弹不了。 “儿子,把你的手伸过来。” 凤卓心里还在纠结,但还是将手伸到宗政子默的手里。 “儿子,你是最棒的儿子,勇敢,坚强,爹以你为荣。”宗政子默没有一点忌讳的赞扬着。 凤卓心上一热,扑到宗政子默的怀里,“爹,你在凤卓的眼里,也是最棒的爹。” 宗政子默将凤卓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凤卓的背,他的心里,充满庆幸,凤卓能够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是何其幸福。 璃月掀开帘子,准备叫风卓下来用膳,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发现宗政子默已经醒来,心中一阵欣喜,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忍打扰这两父子。 凤卓怕压疼宗政子默,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 “爹,你好好养伤,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宗政子默郑重的点点头。 凤卓一回头,看到的璃月的身影,立即甜甜的唤了一声,“干娘!” 干娘?璃月一愣,这小子怎么突然改称呼了?心里担心子默,也没多想,不禁关切的问了一声,“子默,你感觉怎么样?” “浑身像被人拿刀子切一样。”宗政子默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微微一动,腰上的伤口扯着生疼,仅有的一点力气也抽干了。 “凤卓,你先下车吃饭,娘在这陪着。” 凤卓点点头,他早就闻到一股的让人垂涎的香味,立即下去,填他空空的肚子去了。 璃月拉了拉被角,“要不要喝水?” “不用。”宗政子默摇摇头,指了指他的衣襟,“把我身上的东西掏出来。” 璃月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着宗政子默说的,探入他的怀里,指尖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之后,竟然是那个他曾经给过她一次的兵符。 “在樊城,有大概三万之众,但是,除了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过,加起来,也决对够花纤陌忌惮的。现在,不知道,花纤陌的有没有的派兵攻打的樊城,就算是动用武力,樊城也能撑得住十天。” 璃月听着宗政子默的话,不禁眉宇微紧,“你究竟对花纤陌做了什么,导致他如此不惜一切的要追杀你?” “凤卓赌赢了花纤陌四百八十万两,然后,我又用这些钱,买完了帝都所有的米粮,药材,等等,虽然,没有本事对花纤陌造成实质的伤害,不过,帝都的情况,应该够混乱的。” 璃月倒抽一口气,原来,他们竟然在花纤陌的面前,空手套白狼,而且成功了!现在,她想起来,心中还是不免后怕,如果,出了一点万一,可以想像,他们父子俩落到花纤陌手里,又岂有机会活命!而且,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谢谢,或者埋怨,都显得太不重要。璃月看着眼前的宗政子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昏迷的时候,叫着凤卓的名字时那种恐惧,担忧一点都没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样的他,让她的真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骂他一通。 “子默。”璃月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抬眸,只见眼前的那双眸子中溢满的关怀,让他的脸上的轻松的笑意顿时一僵,随即,也没了那份的玩笑似的淡然。 “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眼都不眨的盯着璃月,璃月也同样紧紧地盯着他,两人目光都是如此坚定,仿佛谁都不会妥协一样。 最终,宗政子默败下阵来,“我答应你,会考虑的更周全些,如果,谁要伤害你,我万万做不到,视而不见。我还会这样选择,哪怕我最终搭上性命,也不会有一丝后悔!反之,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安危而选择自保,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宁,更会深深的厌恶自己!” 璃月没有多言,心中一阵感慨,这一生,她能遇上这种男人,何其兴哉! “璃月,我相信,如果是我,你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璃月点点头,声音很轻,但却无比坚定,“子默,是的,我会!” 宗政子默长出了一口气,有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说,她与无忧之间的爱情,是无法插足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也会百年长青,这种感情,绝不会次于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 宗政子默的目光不由自主朝的一旁的马车望去,都已经过去一刻钟了,璃月还没见出来。 “凤卓,你干娘有没有说,几时来用膳?” “我爹醒了,干娘说先陪陪他,没说什么时候用膳。”凤卓咬着手里的烤野鸡腿,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醒了?!宗政无忧顿时站起身来,朝马车而去,突然,停着身子想了想,又转回来,将火架子上的好只烤鸡也拿在手里。 凤卓的小脸一垮,“十三叔,我还没吃饱。” 凤宇将手里的半只野兔子递给凤卓,“吃我的。” 一旁的岳灵儿与凤凰也将手里的吃食分了出来,凤卓心中一热,“还是有家的感觉好,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们分开了。” “凤卓哥哥,不分开就不分开,我也舍不得你。”凤凰顿时接话,凤卓和四伯伯走的那天,她伤心了好久呢。 “好!我们一辈子也不分开!” 几个孩子伸出油呼呼的小手,一个个拳头搭了上来,“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永不分离!” 宗政无忧掀开车帘,璃月刚好扶着宗政子默勉强坐起身子。 “宝贝,你拿着,我来扶。” 璃月接过的宗政无忧递来的烤野鸡挪到一旁,宗政无忧翻身上了马车将宗政子默扶了起来。马车内,坐了两个高大的大男人,再加上一个璃月,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宝贝,我和四哥说会话,你下去陪孩子们吃点东西,我留了一分给你。” 璃月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宗政无忧,掀起车帘下了马车。 宗政无忧将手里的烤鸡的撕成两半,一边递给宗政子默。 宗政子默不客气的咬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宗政无忧也就是会做个鱼干什么的,不想到,这荒山野岭的,随便打了几只猎物也能被他烤的如此美味。 “怎么,一会都不舍得她和我呆在一起?”宗政子默又岂会不知这老狐狸的心思。 “换作四哥你呢?” 宗政子默轻笑一下,眉宇寸寸收紧,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久久之后,答了一句,“如果,换作是我,我估计会把她藏起来,不想让任何时看到她的美好。”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没有接话,既然都明白,自然不用多说,怪就怪,他的小野猫太过优秀,害得他,不断的去掐这一朵朵开的旺盛的桃花。 “十三弟,我和璃月是兄弟,虽然我爱她,这种爱也不输于你。但是,我也清楚,她爱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们只能是能够两肋插刀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宗政子默的声音沉重,低沉,虔诚,目光顺着掀开的车帘朝远睡望去,很悠远。 宗政无忧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如果你愿意,我们也能成为这种兄弟。” 宗政子默回眸,“我们不是已经是兄弟了吗?” “对,没错,已经是了!”宗政无忧还真有点受不了,原来,宗政子默的性子意然是这样的,他们之间,真的是欠缺相互了解。 “要是有壶酒就好了。”宗政子默感慨一声。 宗政无忧朝一旁的暗格敲了一下,酒有了,“就喝上几口,璃月知道了,要骂我的。” 宗政子默的闻了闻,这酒的味道也太熟悉了,“十三弟,你挖我的酒喝!” “吃的住的,什么都是你的。”宗政无忧不理会宗政子默的诧异,拿起酒坛子的喝了一口。 宗政子默顿时抢了过来,猛灌了两口,“过瘾!” 两人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生怕谁少喝了一口就吃亏了似的,一坛子酒才一会就见底了,宗政子默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大品的吃着,钱先填饱肚子再说。 “十三弟,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宗政无忧挑眉,“什么?” “那一年,太子退了上官府嫡女的婚事,我没有去向父皇求赐婚。”宗政子默悠悠说道。 宗政无忧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相信,子默说的是真的,如果,当初不是皇后随口一提,把璃月指给他这个最没危险的病怏子,可能,他也不会拥有这么一颗珍玉。 “有一句话说的好,是你的,永远也逃不掉,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我算是信了。”宗政子默接着将手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宗政无忧递上个帕子,淡笑一下,“我相信,四哥能找到那个属于你的。” 宗政子默灿笑一下,“何止一个,我要众览群芳,到那时,也会天下太平。” 宗政无忧重重的点点头,“会的,这片天下会有那么一天,太平盛世!而且,我相信,这一天,不远矣。” 一行人再次出发,从小混迹在醉仙居里,宗政子默的人脉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三教九流,名门贵胄皆有。 他们此次一路往帝都而去,用的便是帝都一位有十间布行的李姓的商户身份,这样的人家在帝都,不算什么大户,名气也不旺,关键是,宗政子默了解这一家子。 当年,那李姓商户父子俩可都醉仙居的常客,帝都沦陷之后,举家逃难出了帝都,随知运气太背,遇了劫匪,偶然被他和凤卓碰到,劫后余生,此后,便带着家人隐居于偏远山区之中。 如今,宗政子默扮成了李家的家翁,李富仁,宗政无忧扮成了李富仁唯一的儿子,李孝贵。 宗政子默一头灰白的头发,满脸皱纹,却看得出来,很精神。如今,帝都的富商跑的跑,逃的逃,一个李富仁谁会认得。这个原本轻鸿准给璃月的人皮面具,在雪国没用上,现在派上用场。 除了凤卓遮了一下外貌之外,其它的几个孩子换上了普通的衣衫,均是真面目示人。宗政无忧的一头银发太过扎眼,染成了墨色,一张普通的人皮面具下,那双漂亮的眸子也被的遮了光华,普通的让人记都记不住。 璃月扮成了中年妇女的模样,依旧是其貌不扬。 阿蒙,是李氏一家的护卫,云一等人隐在暗处。 如今,这一行人,只是从帝都逃难到外地又折转回帝都老宅的一个小富商。 经过几天的调养,宗政子默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特意让阿蒙给他买了一支红木拐杖,身上,略显老气的锦服,再配上一些爆发户十足的配饰,看上去,派头十足! 也就只有宗政无忧这个老狐狸能想得出这个招数,隐去身份,以商人混入帝都,这一行人,看起来再普通不过。 宗政无忧朝璃月望了一眼,不出半日,便能抵达帝都北城,算算日子,漠北那边华一脉用的药物一直控制着那两人估计也有行动了,此时,花纤陌还未得到他们离开的消息。 马儿被换成了普通的马匹,马车从外表看去,就是一普通的马车,只不过稍稍大一些。 宗政子默靠在马车内,几个孩子兴奋的玩着纸牌,自然又是凤凰输的惨不忍睹。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怎么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沾赌必输呢? “来,四伯伯帮你。” 凤凰感激的将手里的纸牌交给的宗政子默,再画下去,她就面目全非了。 宗政子默一上手,局面顿时扭转,最先倒霉的,就是岳灵儿。 “我画,我来画!”凤卓抢先说道,拿起笔来,在岳灵儿的脸颊上点了一个小黑点,这么漂亮的脸颊,画花了多心疼。 凤凰顿时不服气,“凤卓哥哥,你为什么给我画个胡子,却给姐姐点那么小一个点,你偏心!” “谁画谁作主,下次哥哥也画轻点。”凤卓将笔放下,目光不时的朝岳灵儿望去。 “不行!不行!”凤凤凰嚷嚷道。 岳灵儿拿起一旁的笔,“不要吵了,不就是画一笔吗,这样好不好?”说罢,朝脸上画了一下,笑嘻嘻的看着车内的几人。 宗政子默的目光另有深意的朝凤卓望了过去,行啊,小子! 凤卓低头,掩饰了一下心中的小心思,几人又开如重新洗牌。 宗政无忧与璃月同时回头,马车内又传来一阵的热闹的欢笑声。孩子们,还不知道此行的凶险,但是,他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绝对不会让孩子们受到一点伤害! 在宗政子默的帮助下,凤凰终于是扳回局面,只是,大家才发现一个问题,凤卓的脸上,贴的是人皮面具,而,他们才是真容啊,不时又觉得平公平。 一堆人压上去,按着凤卓就是一阵闹哄哄的打斗,不知道怎么的,原来是凤宇最先压下来,岳灵儿与凤凰其次,谁知,凤宇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样时候抽身,又重新压过,凤卓的上面,直接就是岳灵儿。 宗政子默偷瞄了一眼,他儿子的脸,此时正红的跟熟透的果子一样。这小子,果然是心中有鬼,再看看,拿着笔丝毫不留情的在凤卓脸上画的岳灵儿,这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好像,岳灵儿跟本就没有这心思!不行,不行,宗政子默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暗中帮助儿子一把,千万别又被别人抢走了!灵儿现在还小,就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而且又懂事,乖巧,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媳妇,他甚是欢喜啊! 终于,孩子们闹够了,无力的倒在一旁,宗政子默掀开车帘,几天前,他们正从这条路逃出去,花纤陌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转回来。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着,日落之前,已经到了北城门,再过几一会,城门就要关了。此时,行人极少,比的守城的官兵还少。 守城的人一看,一辆马车驶来,顿时打精神,这是有大鱼要来了! “站住!例行盘查!”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招乎着马车也停了下来,满脸堆笑的朝几个官兵走去。 “从哪来的?”那官士吊儿郎当的问道,不时的朝马车内望去,这一户人家,不像是普通的百姓,油水一定不少。 “回禀官爷,我们本就是帝都环市街的李氏,由于几年前逃难出去了,家父年迈,回老宅,特意又从外乡返回帝都。”宗政无忧弯下身来,带着几分惶恐,但也不至于是那种的软弱之辈。 这样的气质看在这些官兵眼里,虽然看起来,也有些不中用,但不至于,吓的话都说不出来,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出身不一样。 “可有户籍可以证明?” “这兵荒马乱的,大夏朝都没了,我们这些百姓,留着户籍又有何用?”宗政无忧趁机的塞了一锭银子给这个士兵。 那官兵点点头,“说的在理,可是,现在上面查的紧,没有户籍也不行啊!更有甚者,有可能当成乱贼给抓起来。”一边着钱不着痕迹的塞到怀里,一边的面色为难的说道。 突然,马车的车帘打开,走下来一位老者,只见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触影伤情一般的环视着四周的景色。然后,手捂着脸,掩面而泣。 璃月将头扭到一旁,这要论起逢场作戏,谁也的比不过宗政子默,他简直就是天才。 “回来了!老朽终于在有生之年,还可以再回来故土,死而无憾了!”好一个思乡的游子,那样的神情,看的一旁的人都愣住了。 宗政子默拄着拐杖,真有几分当家主翁的威严,一步三摇的朝那个守城的士兵走去。 “军夜,虽然户籍没有了,但是,老朽能证明的自己的身份,不如,您随老朽走一趟,一定不会让您的白劳力的。”说罢,朝宗政无忧使了个眼色。 “儿啊,这些军爷们都不容易,风吹日晒的,辛苦了。” 宗政无忧真真是催动了寒气才平复了内心的澎湃,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一样,又掏了几锭银子了来。 “军爷,这些钱,拿着打壶酒喝,我爹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心愿,希望能回归故土,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看在你家老爷子的份上,我就行个方便,但是一定要能证明身份才行。”那个士兵面上终于松动。 宗政子默上前一上步,握住的那个士兵的手,“军爷,那就随老朽去老宅,一看便知。” 那士兵转身朝几人吩咐道,“你们几个,看好城门,你们几个,随我来。”虽然拿钱拿到手软,可是这个士兵还是有些戒心,毕竟,上头交待,一定要守好北城门。 宗政子默的在前,熟悉的来到环市街,朝一个巷子而去,一座庭院门前停了下来。 那士兵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片,都是一些富商的宅子。想当年,这可是整个的大夏百姓最为羡慕的地方,如今,也变得如此萧条,十巷九空。近年,到是陆续的回来一些,但是一有些风吹草动,又跑的无影无踪。目前,这一家子人,还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宗政子默从一块墙砖上轻轻的敲,一个串钥匙的落了来下,本来,他也可以说钥匙丢了,直接破门而入,可是,李老头告诉他,钥匙放在这,这个宅子也送给他了,直接拿钥匙出来,更让人信服一些。 宗政无忧与璃月互望一眼,也不得不佩服,这一路有宗政子默在,的确省了不少事。 宗政子默推门而入,院子里已经是杂草丛生,不禁又是悲伤过度的感慨一把。 “军爷,这就是老朽的府邸,真是抱歉,没有好茶相待,不过,等收拾一下,军爷再来作客,一定如致上宾。”宗政子默一脸歉意的说道,顺便拉着那个士兵的手。 拐杖轻轻的拨开面前的杂草,往后院走去。 璃月与宗政无忧不解,也跟了上去,几上孩子在阿蒙的带领下,先去了正厅,其它士兵没有允许,便站在府门处守着。 宗政子默在堆海棠花下停了下来,指了指泥土处。 “儿啊,把这里挖了。”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个士兵,“军爷,能借你的武器一用吗?” 那士兵丝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配剑交给宗政无忧,就见他拿着的剑,深一下浅一下的朝泥土里挖着。不一会,一个麻袋露了出来。 绳子一解开,白花花的银子,那士兵眼都睁大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点怀疑了,除了自己,谁还能知道这么大一笔银子藏在这里啊!这个死老头子,怪不得非要回来,原来,家底还在这啊! “军爷,不瞒您说,这是我全部的积蓄,如今,带着一家老小,回来帝都,还希望跟军爷交个朋友。”宗政子默走上前去,直接捡了一百两银子放到那士兵的手中。 “这些,就当是给军爷的见面礼,以后还要多靠军爷庇护。” “李老放心,那是自然。”那的士兵立即眉开眼笑,连忙将银子收好。 “军爷娶亲了吗?”宗政子默套近呼的问道。 “娶了,村姑婆娘,一天就闲在家里。” “哦。”宗政子默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拉着那个士兵往的正厅走去,安抚人先坐下之后,从的正厅的一副画后,拿出一些泛黄的纸来。 “军爷,这是老朽十道街的一个铺子,地契在此,从今天起,那个铺子就是军爷的了,不管是内人自己开铺,还是盘出去,应该都能值点钱。” “这怎么好意思。”那人突然站起身来,却第一时间接过那个地契,生怕宗政子默反悔似的。 “还请军爷笑纳,如今,我们一家老小,就在这老宅里定居,军爷就是我们的父母官,哪有不孝敬之理。”宗政子默理所当然的说道,从这人身上的编制来看,应该在军中,至少也是中等军务,能够消除疑虑,对他们十分有利。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士兵连声说道。 “这天色也不早了,李老就先收拾着,改天再来拜访。”那人说完,大步朝了出去,朝外面站着的士兵喝了一声,几人顿时消失在府门处。 宗政子默长出了一口气,坐在满是灰尘的太师椅上。 璃月走上前去,一脸不解,“这个府邸不是你的?你怎么知道钱藏在哪,地契放在哪?” “我这叫天机神算。”宗政子默洋洋得意。 宗政无忧哼了一声,走上前去将璃月拉了回来,指着几个孩子,“你们去收拾自己的房间,能睡就行。”接着,又朝阿蒙吩咐道,“去买些膳食,今天晚上就凑和一顿。” 然后,温柔似手的对着怀里的人儿轻语道,“宝贝,咱们住这间好不好?” 一屋子的人立即四散,只剩宗政子默一人坐在正厅里。他就不明白了,今天明明是他力挽狂澜,让他们的没有一点惊险的过关了,怎么就没有人来膜拜一下呢?就算是赞扬两声也好啊! 老十三,你这个阴人! 这座府邸对于在马车内窝了半月有余的几人来说,真的已经算上是可遇不可求了,宗政子默看着的房间里的一切,虽然都好好的,但是几年都没有动过,基本是不能用了,还好,帝都这几天的天气回暖,就算是夜里,也不寒冷。 璃月坐在一旁看着宗政无忧的打扫着屋子,屋内全是实木的结构的,走了时候,又打扫的非常好,光滑的桌面上,除了一些灰尖之外,亮洁如新。 天色渐暗了,夜色扑天盖地而来,屋里也收拾不差不多了,璃月朝几个孩子的房间而去。 内室里,有一张床,外室也有,可能是给值夜的丫环们准备的,刚好两个孩子睡一张,凤凰和灵儿睡里面,风卓和凤宇就挤外面,几个孩子没有闲着,收拾的差不多了。 “好了,去洗手用膳了。”璃月朝那张大床上并排睡着四个孩子喊道。 只见四个孩子争先恐后的从床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夜,渐渐静了下来,一轮残月缓缓升到树梢,微风轻轻吹来,送来后院的海棠花香,让人不禁迷醉在这夜色之中。窗前,相两个身影紧紧相拥,月光洒下清辉照在那对身影上,在屋内的地上,落下极美的剪影。 “宝贝,你困不困?” 璃月抬起头来,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两人对视间,一股暧昧的气息已经开始渐渐升温。 “无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吃了你。”宗政无忧俯身,轻轻的撕下璃月脸上的人皮面具,捧着这张小脸,吻了上去。 璃月紧闭双眼,这半个月以来,他们就连在一起说说话的时间都很少,更别提这个的紧紧相拥在一起。 唇齿相触时,带来的是一阵酥麻的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软了,怪不得有人说,小别胜新婚,原来,隔了这么久的没有碰触一下,竟然是这么的刺激,就如同第一次在一起的感觉。 “宝贝,你好美。” 来到帝都,他们便脱下了厚厚的裘皮,如今,只是一件普通纱裙的璃月,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娇俏动人,他的唇在她的耳迹留恋忘返,炽热的手在她的身上点燃一簇簇的火苗。 璃月感觉,所有感官都好像放在显微镜下,被无数倍的放下,那种颤栗,微痒,酥麻,汇成一条溪流,从她的心尖上流过,再往身体各处蔓延,最终全都汇聚在小腹,酝酿出难忍渴望…… 宗政无忧托起璃月的身子,将她轻揉的放在床上,吻缠绵的落在她的眸子上,俏鼻,接着,是那被滋润过后更加红艳的唇,一阵抵死的纠缠,直到两人的气息快要耗尽,这才难分难舍得移开。 “宝贝,你想我没?” 璃月眸色迷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有多想?”他开始不安份的游移着。 “很想,很想……”璃月环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迹轻柔的回答道。 宗政无忧的身子微震了一下,那道气息搅扰着他的理智,可是,看着身下人儿的反映,心中更加疼惜,他的小野猫永远都是这么的美,夜还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来诉一诉衷肠…… “无忧~”呼唤声,不禁从齿缝中呓出,握着的宗政无忧的手,缓缓收紧力道。 “宝贝,我爱你。”宗政无忧感觉虽然很难忍受这种折磨,却也不那么急切了,他一定要好好的侍候他的小野猫。 粗重的喘息声越发的急切,璃月忍不住咬紧下唇,她的身子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切还没开始,便是香汗淋淋,而宗政无忧,却还觉得不够,不打算的就此罢休。 “宝贝,说你爱我。” 璃月紧咬着下唇,她想像不到,如果她失声而出,这一道声将在这夜色中,多么的,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 “别怕,孩子们离的远,就连子默也在后院住着。”宗政无忧诱导着,看着他的小野猫就如同在这夜里偷偷综放的花儿,美的让人屏息。 “无忧~”璃月终于忍不住,失声而出,声音陌生的,连她自己都一惊。 “还有呢?”宗政无忧急切的等待着。 “我爱你。” 宗政无忧顿时封住那双唇畔,将她所有的声音全都淹没在他气息里。 “无忧,无忧……”璃月急切的喊着。 “宝贝,我来了。” 屋内,风光旖旎,一阵清风带着花香微熏了夜色…… 帝都的一处军营内,那个士兵拿着一张泛黄的地契恭敬的站在一侧,面前的男人看着手中的东西,眉宇舒展开来。 “王赖子,你在老头子那搜刮了什么?”楚雄将地契扔到面前人身上。 “还有,还有五十两银子,小的不敢独吞,连同地契都拿来孝敬的老大了。”王赖子点头哈腰的说道。 楚雄点点头,如今,跟在花纤陌的手下,受够了鸟气,但是,不顺从花纤陌,又怕那毒辣的手段,真是隐入两难,难得手下还有这么个忠心的人,自然觉得舒服。 “钱你都拿着,地契也拿走,老子还看不上这些东西。”楚雄大手一挥,朝王赖子说道。 “谢谢老大。”王赖子一脸兴奋,这一回,不但一分钱没出,还正好拍到老大的马屁,以后,长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去,明天守城守的紧点,就老子倒霉,偏偏守着北城门,要是让宗政无忧他们混进来了,再多的钱,咱们也没命花。” 王赖子立即点点头,“老大,上头不是传来消息,宗政无忧刚动身出漠北吗?你不担心,还有那么多白护法守着朔城呢,咱们不用担心。” “你小子真会说话,说的老子心里痛快。”楚雄拍了拍王赖子的肩膀。 “从今天起,你也别去守城了,就跟在我身边。” 王赖子一喜,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多谢老大提拔,小的一定不辜负老大。” 夜色更浓,整个帝都恢复宁静。 次日,璃月睡的昏天暗地,宗政无忧与宗政子默两人已经忙碌了起来,带着几个孩子先去热闹的集市吃了早膳,又去看了那几间空置的铺子。 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就算是开了铺子,也不见得有生意,然后,又装作样的买了一些的长工,丫环。 谁知,又碰到了刚刚升职王赖子,宗政子默立即上前,热络的打着招呼。 “军爷,您这是有什么喜事了。” “李老,瞧见没,连升三级。”王赖子也不避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这可真是好事!一定要好好的庆祝!老朽一定要在万香楼,给军爷好好的摆上一桌。” “李老,您真是客气!”王赖子的心情就像飞在这天空的鸟,万香楼那是什么地方,以往,可以黄亲国戚才能去的地方,就连他老大楚雄也不会经常去,他王赖子,更是一辈子也没想过,能够去那里吃上一顿,一百两一桌,那是便宜的! “军爷天庭饱满,是要大富大贵的相貌,老朽还要仰仗的军爷,怎么也得给老朽几分薄面。”宗政子默的模样,就像是抱了一棵大树一般,怎么也不能让王赖子给跑了。 王赖子的心情,自然又是一翻雀跃不已。 “儿啊,家中事务繁多,你就不用作陪了。”宗政子默朝一旁的宗政无忧吩咐道,反正,这种应酬的场合,他才是个中高手,这个王赖子,有用得着的地方。 宗政无忧立即点点头,领着刚刚“买”来的仆人带着孩子们回府。 璃月正院子里站着,阿蒙已经将院子里的杂草割了一半,她一醒来,除了阿蒙在,一个人都没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小姐!”从宗政无忧的身后窜出来一个的娇俏的身影。 “碧儿?”璃月心中一喜,她从璃国找宗政子默的时候,在子默的别院里,碧儿照顾过她几天,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这姑娘十分的讨喜。 “小姐,我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您。”碧儿欣喜的说道。 “是子默安排你来的?” “嗯。”碧儿点点头。 ------题外话------ 怜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修文修的要崩溃了,亲们,你懂的,给怜点支持。 第一四七章 不休,不止 碧儿朝璃月甜甜一笑,“小姐,你还没有用早膳?” 宗政无忧将手中提着的食物交给碧儿,朝着璃月说道,“宝贝,一路提来,可能都有些凉了……” “那碧儿先去热一下,小姐,你稍等一下。”碧儿接过,在阿蒙的指引下往厨房走去。 璃月脚步还未动,只见宗政无忧身后的几人缓步走了过来,齐齐的朝两人行礼。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的皇后娘娘。” “都起来。”璃月抬手,怪不得这几个人那么眼熟,一身粗布麻衣还真没有认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宗政无忧已经联系上璃国的黑羽军。 璃月朝几个孩子招招手,带着孩子们朝内院而去。 “皇上,属下此次,带了三百暗卫。” 宗政无忧点点头与几人往书房而去,人员在他的预计的时间全部到位,接下来,就要看怎么部署了。 不一会,碧儿端着热气腾腾的早膳往屋里走来,璃月顿时感觉腹内空空如野,饿的感觉更加强烈,拿起来就是没有吃像的狼吞虎咽。好像,最近的食量也有些大的惊人。 碧儿也没闲着,将衣柜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散散阴霉之气,很多被褥都是全新的,可能还没有来得及用,李氏一家便举家迁居避难去了。 吃饱喝足,璃月伸了伸懒腰,缓缓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游荡,帝都最美的就要属这两个月份,到处都弥漫着花香,缓步走到一座阁楼上,流金一般的阳光照耀在栏杆上。 坐在栏杆一侧的长凳上,朝头顶的这一片天空望去,纯净的湛蓝色,一如水洗一般,阳光太过耀眼,不禁抬起手遮住的头顶上炫目的光芒。 同一片蓝天之下,遥遥几千里之隔的地方,仿佛已经遥远到的世界的彼端。 “霜华哥哥,今天的天气很好!”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我感觉得到。”暖阳落在他的身上,温暖而静谧,如果,不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永远都有一堆问题的花莜茹,他的世界,会更宁静。 “霜华哥哥,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伟大的人,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的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我不懂,为什么他明明有机会和我娘在一起,他硬要选择分开呢?” “因为,他觉得短暂的相守,将来生离死别,会让你娘更痛苦。” 花莜如沉默了一下,“霜华哥哥,你能告诉我,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如今的她就像一张白纸,每天都会问许多为什么,想迫切的知道她未知的一切。 “爱只能在心底深处,那种酸甜苦辣,自己才能体会。” “你爱过一个人吗?”花莜茹抬起头,阳光刚好从西门霜华的发间穿过,她无法移开目光,为什么,看着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的霜华哥哥,她的心,也好像拧成了麻花。 一只小手顿时伸了过来,按在西门霜华的眉心,想要展平那些凝聚不散的愁绪。 “我很爱很爱一个人。”西门霜华握着只小手,抬起头,朝一个方向注视着,那是梅林的方向,此时,花已凋零,犹如枯树。 “我明白了,爱一个人,是痛苦的。”花莜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是很幸福,只要想着她,你就会觉得,生存的意义,你就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温暖,就如这阳光一般,感觉,她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身边。” 花莜茹低头,原来,爱一个人竟然就像这阳光的感觉,缓缓抬起手,看着照耀在手心里的阳光,调皮的抓了一下,不禁失笑,手心里空空的,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少君,今天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桃子在一旁轻声的说道。 “霜华哥哥,走。”花莜茹拉起西门霜华,朝殿内走去。 西门霜华坐下身来,闻到飘来的味道,不禁皱眉。 桃子站在一旁边,不敢多发一言,不时的朝花莜茹投去的求救的目光,少君的样子,看起来陌生极了。 “霜华哥哥,来,你尝一下,这可是的东瀛的美食,前几天,我和桃子一起去外面玩发现的,特意拿来给你尝尝。”花莜茹将筷子递给的西门霜会。 西门霜华没有抬手,小茹的声音是从的他的对面传来的,而不是他的侧面。 “这些东西你喜欢的话一个人吃,我喜欢驴肉的味道。” 桃子听这话,顿时一慌,她们今天跟本就没有准备炖驴肉! “不,我不喜欢吃那个,你陪我一起吃这个。”花莜茹倔强的说道。 桃子跟她说了,为什么霜华哥哥喜欢吃驴肉,可是,这也不见得,就是霜华哥哥喜欢吃的,爱一个人,也一能这样啊,就连吃食都要为了她而改变了。驴肉,她不喜欢,超级不喜欢。就算是,有一天,她真爱上了一个人,也不会为他天天吃驴肉! “坐回你的位置。”西门霜华的声音淡漠的传来。 “不!我就要的坐这!明明是空的,而且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来,我为什么不能坐!”花莜茹死犟。 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桃子,以后小茹小姐的膳食,给她送到房里去,我的照旧。” 桃子立即跪了下来,颤抖的应了一声,“是,少君。” 花莜茹看着那道冷漠的背影,心里委屈极了,霜华哥哥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对待过她!空旷的霜华殿内,最显眼的摆饰便是那张画,画上的女子的确美艳,可是,也不至于能让一个人爱成这个样子。 爱这个字,简直就是毒药! 花小茹气呼呼的站起身来。 “小姐,你去哪?”桃子立即追了上去。 花莜茹咬着下唇不出声。 “少君真的怒了,小姐可知,龙有逆鳞,而璃月小姐,就是少君的逆鳞,唯一这个事情,小姐是触不得的。”桃子苦口婆婆心的劝道,在她的眼前,到从小茹小姐来了之后,少君已经改变了很多了。 花莜茹深吸了几口气,转走走到一旁的桌子前,一个人吃着桌上的东西。她一气之下,就想回雪域,还好桃子拦了她一下,她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娘已经不要她了,如今,她就剩霜华哥哥一个亲人。 “小姐先吃,奴婢再去给少君准备早膳。” “桃子!”花莜茹突然唤了一声,“那个叫璃月的,她究竟有多好?” 桃子淡淡一笑,“一个人如果喜欢一个人,不是讲究她有多好,有多美。即使她在别人眼里,犹如草芥,但是在少君的眼里,她就是海底珍贵的血珊瑚,任何珍宝,都不及时她的珍贵。” 花莜茹懵懂的看着桃子,久久之后,似乎明白了一点,轻轻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将身子挪身一旁,把那副被她藏起来的空碗筷摆到桌上。 西门霜华并没有走多远,怔忡的停下脚步,他的心里,还是有一股执拗,既始,当初是那么决然的离去了,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的。 璃月,你还好吗? 花莜茹匆匆的用了一些早膳,虽然她知道西门霜华在哪,但是还是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回到自己的宫殿里,潜心的研究着娘留下的那本医典。 原来,她娘的身份竟然是东瀛的国医,当年,为了的治好皇后的病,不惜去南疆的借蛊,这一去,便是三年,当时,很多人以为,娘被当成奸细抓住,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可是在三年后的一天,娘回到东瀛,还带回了续命蛊,然而,她爹也尾随而至,后来,就发生了以后的事情。 那三年,在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无从得知,但是娘的医术,在东瀛是无人可及的,她虽然不如娘亲,但是这十八年,在娘的悉心教导下,也得尽真传。 虽然在木屋的时候,娘曾经检查过霜华哥哥的眼睛,伤的很严重,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定会让霜华哥哥重见光明!这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 她随着霜华哥哥回到皇宫后,就住在娘亲曾经住过的医阁内,这里有大量的医典,她每天都要认真的翻上几本,虽然,一无所获,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相信,有一天,她会成功的。 ——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璃月慵懒的睁开双眸,顺势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宗政无忧心疼的将璃月抱了起来。 “阳光太暖,让人忍不住想要打个盹儿。”璃月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 “午时都过了,不饿吗?”宗政无忧宠溺的声音响起,他一直在忙,才一会时间没有盯着她,就偷偷的跑到这里,连午膳都不记得吃。 璃月点点头,眯着双眼看了一下天色,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朝正厅而去,只见桌上摆着几个冒着热气的小菜。 “你也没吃?”璃月诧异。 “忙到现在,刚好陪你一起。”宗政无忧筷子递到璃月的手里,自己也坐在一旁。 璃月灿笑一下,端起碗开吃,饿死了都! “味道合不合口味?”宗政无忧轻声询问。 “不错。”璃月点点头,筷子都不停一下。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抬头,正好碰到宗政无忧好似很心疼的神色,她得适应才行啊,一天到晚要是真被他养的,非他做的菜不吃,那他不得累死? “无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 “可是,你在我的心里,就是那么的娇贵。”宗政无忧拭去璃月唇角的菜汁。 璃月无语,低头吃饭心里还在乐,真是败给他了。 “晚上,我亲自己下厨。”宗政无忧端起碗,慢条斯理的吃着。好像,不管什么事,他都能有这么优雅的姿态,除了碰到璃月和几个孩子的事情,你绝看不到他的惊慌的模样。 “你忙完了吗?”璃月不禁的问道,他们现在可是在花纤陌的眼皮子底下啊,虽然的樊城在控制之中,这也还是有十万之众的大军包围之中。 “花纤陌断然不会的做出消耗势力的事情,已经派了他身边的人去潜入樊城,一切尽在控制之中,到是帝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住十天了。” 璃月灿笑一下,一个宗政无忧,千年的老狐狸,只有他算计人家,没有人家算计他的份,再加上一个阴招不断的宗政子默,帝都的局势,已经在控制之中。 “这一次,多亏心子默先潜入帝都,搅乱了一池清水。”宗政无忧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事情能够这么顺利的按计划行事,子默功不可没。 “可是,他也差点把命搭上去了。”璃月感慨一声。 气氛顿时隐入沉默。 “宝贝,咱们晚上,吃八宝鱼好不好?”宗政无忧突然话锋一转,别有深意的看着璃月。 “好啊!”璃月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可是看到宗政无忧的眸色,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呃,好像不太好? 宗政无忧点点头,一副的悠然自得的模样,将碗筷推到一旁。 “你不吃了?” “我有更好吃的。” 你妹的!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这么露骨,这么得瑟?! “我还没吃饱!”璃月端起碗,对着桌上的东西,就是一阵狂扫。 “宝贝,够了?” “不行,我喝碗汤。” “还要?”宗政无忧将汤盆端到一旁,那双眸色中,带着难喻的风情。 偏偏,遇上个不解风情,只一心填肚子的,“还要!” 他不甘心,非要把他的小野猫培养成解语花不可,“宝贝,你想要多久?” “噗!”璃月喷了宗政无忧一身,捂着嘴角,看着端正坐着的宗政无忧,心里暗忖一句,有你这么邪恶的吗?突然,一抹笑意浮现在眼底。 “无忧,你没事,我帮你擦擦。”那双小手,拿起手绢朝那片汤渍拭去。 左擦擦,右擦擦,上擦擦,下擦擦…… 宗政无忧突然握住那双惹火了犹不自知的小手,轻轻一带,将璃月拉入怀里,站起身来,朝房间快步而去。 “无忧。”璃月紧紧的抓住他腰间的衣服,眨眼间,两人已经来到房内。 一阵风一般,门被他用力的关上,她的脚刚一落地,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唇齿相贴,气息紧密的交汇在一起,亲密无间。 “宝贝,你在惹火,你知道吗?”他游移到他的耳迹,带着浓重的鼻间说道。 璃月不理会他,那只小手,顺着湿润的衣衫向下而去…… “无忧,如果刚刚就是惹火,如此这般呢?” 宗政无忧托起她的身子,吻再次覆了上来,沿着她细嫩如玉的脖颈一路下向,啃噬,碾转,不休,不止…… 这一次,几乎没有太多磨叽,将他的小野猫压在床上,用他的疯狂来告诉她,惹火的后果。 璃月无力的靠在的宗政无忧的怀里,微微有些急促的气息喷薄子宗政无忧的脖间,不禁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将怀里的人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在窗户上,落下一片温暖,如同飘在人心尖的上的羽毛,那般柔软。 突然,怀里的人儿伸出一只手来,指头一个一个的竖了起来,然后,又极其迅速的握成拳头,手指头,又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这样,反复了三次,看的宗政无忧一阵呆愣,他的小野猫,在算什么呢,这么认真。 璃月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拼命的捶着宗政无忧的胸膛。 “宝贝,你怎么了?”宗政无忧紧张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心里满是关怀。 “无忧,我,我那个没来。”璃月抬起头,表情纠结的简直无法形容了。 宗政无忧顿时冷静下来,“宝贝,按日子,今天才刚满一月。” “可是今天没有来的感觉啊!”璃月悲痛的说道。 “谁说没有呢,也许一会就来了,乖,我帮你看看来了没有。” 啊!璃月心中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宗政无忧探头出来,轻轻的将璃月环入怀中,他的眸色,再一次被占满。 “无忧,不要,咱们可能,又有一个小宝宝了。”璃月坚持着,那双小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能让他再靠前一分,可是,她感觉,她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宝贝,别怕,我就放在那,不会动的。” 璃月眉宇紧紧的皱着,仿佛有着散不去的郁结,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期待,害怕,还有一点点侥幸,也许,这只是虚惊一场。 “宝贝,咱们做好准备,不管是什么结果,一起面对,好不好?”宗政无忧的心里也不见得就平静得下来。第一位的,当然是不想他的小野猫再受生产之苦。 璃月最终释然,缓缓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眼中不禁有些哀怨的看着宗政无忧。 “如果,真的有了,你又要辛苦几个月了。” “我的辛苦和宝贝的辛苦比起来,一点也不重要。”宗政无忧的十指穿过她的发间,掂在她的颈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无忧,你可以柔一点。” 宗政无忧心中一喜,像是得到大赦一般。 璃月缓缓闭上双眼,好有一种被托入云端的感觉,全身上下,都被那中软绵的触感包围着,连同她自己也没有一点重量,轻柔的如同与云融为一体。 暮霭时分,宗政子默一身酒气的踏入的府门,只见他的身后,跟着的一个胡子头发白了一把的老者,那人提着个药箱,紧随其后。 璃月的心顿时提到了噪子眼,自从宗政无忧起床后,通知在外的子默带个的靠谱的大夫回来时,她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管怎么样,就连晚上的八宝鱼也只是吃了两口便没有一点食欲了。 “少夫人,请将手给老夫。” 璃月抬起手,有些颤抖,不禁将目光投到宗政无忧的身上,那抹笑意比哭还难看。 宗政无忧从身后搂住璃月,暗暗握紧了她的另一只手。 那老者,仔细的确认了一翻,捋了捋胡子,目光朝宗政子默望去,“李老先生,李公子,恭喜恭喜,从我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璃月的心,就像绑了个石头一般,顿时沉到谷底,但是,随即也淡定了下来,知道了结果,终比吊在心里要强得多,抽回手,不禁的往小腹摸去。 “宝贝。”宗政无忧唤了一声,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究竟哪句话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 “你又要当爹了。”璃月带着一丝酸涩,不是不喜欢这孩子,而且是又来的太没准备。 宗政子默拉着那个代付,又是道谢又是激动的,看起来,比孩子爹还兴奋,不过,也正常,人家可是亲爷爷,哪个老人不希望自己多子多孙。 “恭喜李老先生,又要添孙子啦。” 孙子?宗政子默感觉怪怪的,笑着打哈哈,“是啊,是啊,这是一点小意思。” “多谢李老先生,如今虽然喜脉还弱,母子均安,若有需要,我定然随传随到。” “多谢,多谢。”宗政子默笑着将人亲自送了出去。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两人缓步朝屋内走去,不时的往璃月的肚子上摸一下,褪去了那些复杂的心思,剩下的,就只有欢喜。 几个孩子顿时追着跑了进来,挤在璃月身旁。 “娘亲,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凤凰期待的问道。 “娘亲也不知道,不过,再等几个月,生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几个孩子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还要等几个月啊,那么久。 “你们想要小妹妹,还是小弟弟?” “小弟弟!”凤宇和凤卓同时答道。 “小妹妹!”凤凰与岳灵儿也不甘落后。 “不要吵着娘亲休息,去外面玩。”宗政无忧将璃月扶到床上,立即朝几个孩子下了逐客令。 只是几个孩子刚刚跑出去,便又聚在一起,争议着,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子的问题。 “要不,咱们下注,我赌是个小弟弟,你们要不要下注!” 凤凰咬紧下唇,面露难色,她可是有自知之明的,逢赌必输。 岳灵儿柳眉一扬,“赌就赌,怕你了,我就赌是个小妹妹。” 凤宇立即站到凤卓身旁,看来是统一战线了,没想到,凤凰也抬起脚步站到了凤卓的身侧,几个孩子顿时傻了眼。 “凤凰你!……”突然岳灵儿好像明白了什么,朝凤凰的竖起了大拇指。 凤宇与凤卓两人的脸色顿时黑了,这是有什么预示吗?凤凰可是有赌必输的,小凤凰,你这是为了赢,不惜打迂回战术啊! 几个孩子的声音传到屋里,璃月不禁莞尔一笑。 “你要赌吗?” 宗政无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决定了,生个公主。” 璃月眼角直抽,“你决定什么呀,这事,是你能决定的了的吗?” “当然。”宗政无忧低头,朝璃月小声说道,“种是我下的,长什么果自然知道。” 璃月无语,直接拿起一旁枕头抽了过去! 书房内,几个人影围坐在桌旁,气氛有些凝重。 宗政无忧环视了一下几人,缓缓开口,“如今,计划一定要周密,之前,我想着,回到璃国的稳扎稳打,毕竟,这些人,只有一个花纤陌和那些异族最难对付。” “可是,如今,计划不得不改变,有了子默的在樊城的驻军,咱们就以樊城为落脚点,直接打花纤陌个措手不及。” 宗政子默点点头,“我觉得,此计可行。” 宗政无忧一扫几人,“吴军,三日之内,璃国的大军,一定要全部到达的樊城。” “是!”吴军一脸淡然,三日足够了,自从得出皇上的命令以来,三万黑羽军已经化整为零偷偷的朝帝都的方潜伏,只等着皇上一声令下。 “策反一事,就交给你了。”宗政无忧的目光朝宗政子默望去。 “放心,保证让帝都再乱一次!”宗政子默点点头。 “阿蒙,军情任务,还有你来完成,这一次的敌人,他们都身怀异能,不到万不得以,不要正面交锋。”宗政无忧沉声安排道。 “是。”阿蒙点点头,云中客这些年来,都是暗中行事,不会轻易的就暴露。 “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我便带着的璃月和孩子们往樊城去。” 宗政子默点点头,花纤陌已经派了那些白衣女子往樊城去了想必,是不想的耗费兵力便拿下樊城,再不济也可以得到攀城的囤积的物资。 花纤陌此时,不敢挑起战事,损耗会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他认为最难对付的人是宗政无忧,只要宗政无忧死了,所有人都不在话下。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宗政无忧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一把利刃正在悄然朝他逼近。 樊城离此处,只有两百余里,沿途没有任何城池与关卡,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到达,暗中有一队的黑羽军护卫,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宗政无忧抱着怀中的半睡半醒的人儿,急速向前。身后,数百个黑影护着这一群孩子,紧随其后。 “无忧,咱们这是去哪?”璃月抬起头,黑暗的夜色分不清方向。 “樊城。”宗政无忧淡淡的回了一句,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沉重安稳。 “孩子们都在后面,很快就到了,你靠在我的怀里,接着睡。” 璃月点点头,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恶心,不管宗政无忧的怀抱有多平稳,可是她还是有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宗政无忧立即停下身来,将怀中人儿放了下来。 “我恶心。”璃月走到一旁吐了起来。 宗政无忧一阵担忧,之前怀着凤凰和凤宇的时候,也没有见吐的这么厉害过,怎么这个,自从知道有了身孕那天,就一直的是这个样子。吃不尽东西不说,还吐的厉害。眼看着,刚刚丰润一点的身子,又变得消瘦,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也是他这一次为什么要急于留在樊城,速战速决的原因。 璃月抬起头来,感觉脚下轻飘飘的,若不是宗政无忧一直拦着她的腰身,她恐怕连站在着的力气都没有。 宗政无忧心疼拭去璃月嘴角的污秽,“要不要喝口水?” 璃月摇摇头,她现一听到吃的东西,就会控制不住恶心。 “走,这里危险,完全暴露在别人的视野内。” 宗政无忧不多作耽搁,将怀里的人儿紧紧的抱起,腾空而起。 “有人!”璃月突然喊了一声,身体上的不舒服,让她的感观也减弱了不少,当她发现,最少十匹马儿与他们迎面而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马蹄声已经接近,方园十里,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身上挣扎着下来朝一旁的孩子们招招手,“过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一处有个告坡,朝那些随行黑羽军交待道,“你们先在那处隐蔽。” 那一群黑羽军,顿时朝那个高坡处而去,璃月抚着额头,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你背着我。” 宗政无忧二话不说,将璃月背在身后,“跟紧爹爹,不要怕。” “不怕!”凤卓沉声说道,经历了上一次的丛林逃生,他的胆也被练出来了,有些事情,注定要去面对的话,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凤宇与凤凰的不禁握紧了暗藏在身上的武器。 岳灵儿紧随其后,虽然岳氏心法,她才突破第四层,但是她更擅于大自然赐与的东西,刮过微风都能在她的手里,成为杀人武器,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练到家,但是,自保的能力也是有的。 “驾!”一群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人们的视线,看到对面走来的两大四小,顿时围了上来。 “我是好人啊!”宗政无忧立即朝围拢的几人的说道。 “好人?好人这么深更半夜的去哪!?” “姐姐,你不也是深更半夜出来的吗?”凤凰不禁抬起头来,看着这些统一白色衣装的女子们。 “好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其中一个白衣女子冷笑一下,可是对上凤凰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又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 “是这样的,我内人生病了,听说的十家集的一个名医可以治好,我就连夜带着内人去瞧病。要不然这兵慌马乱的,谁愿意托着孩子们出来。”宗政无忧看着几个白衣女子,语气十分诚恳。 “你妻子得的是什么病?” “时疫!”宗政无忧想都没想答道。 的确,一些穷人在吃喝无望的情况下,便去捉一些田鼠来吃,前一时间,已经爆发过一次,所以,这些白衣女子也不陌生。 “看你也怪可怜的,一个大男人拖着病妻,又带着孩子,我们之中,就有一位医术超群的,可怜可怜你,帮你治一下。”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背上,紧握双手,点真够背的,还碰上几个爱管闲事的! 宗政无忧暗中握了一下璃月的手,将她轻轻的从背上放了下来。 “看不出症状,估计是刚刚患上。”其中一个白衣女子下马,朝璃月的方向走去。 一阵夜风刮起,平添了一些凉意,几个孩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爹娘的反映,远处,高坡上的人影也不安的晃动了一下。 白衣女子嫌弃的拿起一个手帕盖在璃月的手上,手指刚刚探向脉搏之处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反握着她的手。 骨裂的声音发出一声脆响,那女子只感觉整个手臂一麻,整个只胳膊都被卸了下来,只见,刚刚还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突然一跃而起,一掌击她的要害之处。 其它的白衣女子一惊,顿时翻身下马。 宗政无忧却没有给她们任何还手的能力,一道凌厉的掌风扫了过去,寒意四起。 这些些白衣女子一惊,有一些退的慢的,被掌风扫到,顿时感觉全身僵硬无比,冷意侵袭而来。还有让她们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原本一眼望去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平原上,突然涌起数百黑衣人。 “一个不留!”宗政无忧沉声下令。 那一抹黑色,立即将白色的身影淹没,然后,只是才占上风,场面便混乱起来。 “列阵!”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大喝一声。 璃月眸色微暗,顿时凝聚心神,一道疾风顿时朝那个白衣女子袭去。那女子只感觉脖间一凉,血顿时顺着那道脖子缓缓的涌了出来。 到死之前她也不明白,只是一袭凌厉的风便要了她的性命,这就是岳氏心法的奥妙之处,世界万物,皆可为杀人武器!这一招,破了那个女子的异术。 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这一支黑羽军不愧是万里挑一的暗卫队,第一时间便清醒过来。战事,没有持续多久,数十名白衣女子死的死,擒的擒,场面已经稳稳的控制住。 岳灵儿看着刚刚的那一幕,心中不禁感慨,如果,有一天,她也能够像姑母一样将岳氏心法练到这种程度,该有多好,她勉强凝聚的风,顶多只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划一道伤口! 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这些人,必然留不得,不过,一次性消失这么多身怀异术的人,花纤陌一定会怀疑。 “你们是宗政无忧和上官璃月?”其中一个白衣女子虽然在问,但是已经不是疑问的口气,普天之下,能够让她们十几人合起伙来都没有一点重算的,除了这两人,还会有别人吗? 宗政无忧眉宇微凝,“搜身。” 黑羽军顿时上前,在一个白衣女子身上的搜到一个石头模样的东西,她还用一个荷包包着,这个东西定然不是普通之物。 “格杀无论!”宗政无忧握着手中的石头,沉声下令。 璃月看着几个风中立着的孩子,这一次,她没有让他们的闭上眼睛或者的避开这一场杀戮。 手起刀落,剩下的几个白衣女子纷纷人头落地,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四周游散…… “你们记住,这就是杀戮。” 凤凰扑到凤宇的肩膀上,可是,亲眼看着这些人惨死,她们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旁的凤卓看了看眸色微动的岳灵儿,只见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们的夜色,这样的血腥味,勾起了,她永远也磨亡不了的恶梦! 突然,手心传来一阵温热,岳灵儿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无垠的苍穹,扑天盖地的夜色下,凤卓就在她的身旁。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渐渐涌上心头。 璃月看着几个面色各异的孩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可以是,她终究不能护他们一辈子,他们还有自己的人生,如果,在她和无忧有生之年,能够让天下太平,便是这些孩子的福,若是不能,平坦的道路,只能他们自己闯。 “把这些尸体处理干净。” “是!”黑羽军顿时分成两路,一路随着的宗政无忧等人立即赶路,一行人留下来处理现场。 樊城,近在眼前,早已经有人在城下候着,璃月拿起怀中的兵符,那人立即恭敬的跪在璃月面前。 “进城。” 一行人匆匆进入的樊城之中,城中,有些混乱,可见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其中,在死尸如堆的内城之中,也参杂了一些白衣女子的身影,这才知道,刚刚那数十人,是从樊城逃出去的。 但是,这一场战斗,实力太过悬殊。 “陈城,伤亡情况如何?”璃月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 “九百六十七人,有很多,都是受了幻术的蛊惑,死在了自己人手中。”陈城低头,想起刚刚的那一战,他心有余悸。 宗政无忧拍拍陈城的肩膀,“会有人对这些将士的死负责的。” “王……”陈城刚唤出口,便觉得不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全军修整,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宗政无忧沉声下令。 “是!”陈城拱手,将几人领到主城,便退了下去。 屋内,烛色微暗,璃月看着宗政无忧,只见他拿着一个石头,不停的端详着。 “这个石头,有什么不同吗?” 宗政无忧抬眸,缓缓道,“宝贝,这个可能就是,传音石。” “传音石?” 第一四七章 不休,不止 碧儿朝璃月甜甜一笑,“小姐,你还没有用早膳?” 宗政无忧将手中提着的食物交给碧儿,朝着璃月说道,“宝贝,一路提来,可能都有些凉了……” “那碧儿先去热一下,小姐,你稍等一下。”碧儿接过,在阿蒙的指引下往厨房走去。 璃月脚步还未动,只见宗政无忧身后的几人缓步走了过来,齐齐的朝两人行礼。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的皇后娘娘。” “都起来。”璃月抬手,怪不得这几个人那么眼熟,一身粗布麻衣还真没有认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宗政无忧已经联系上璃国的黑羽军。 璃月朝几个孩子招招手,带着孩子们朝内院而去。 “皇上,属下此次,带了三百暗卫。” 宗政无忧点点头与几人往书房而去,人员在他的预计的时间全部到位,接下来,就要看怎么部署了。 不一会,碧儿端着热气腾腾的早膳往屋里走来,璃月顿时感觉腹内空空如野,饿的感觉更加强烈,拿起来就是没有吃像的狼吞虎咽。好像,最近的食量也有些大的惊人。 碧儿也没闲着,将衣柜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散散阴霉之气,很多被褥都是全新的,可能还没有来得及用,李氏一家便举家迁居避难去了。 吃饱喝足,璃月伸了伸懒腰,缓缓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游荡,帝都最美的就要属这两个月份,到处都弥漫着花香,缓步走到一座阁楼上,流金一般的阳光照耀在栏杆上。 坐在栏杆一侧的长凳上,朝头顶的这一片天空望去,纯净的湛蓝色,一如水洗一般,阳光太过耀眼,不禁抬起手遮住的头顶上炫目的光芒。 同一片蓝天之下,遥遥几千里之隔的地方,仿佛已经遥远到的世界的彼端。 “霜华哥哥,今天的天气很好!”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我感觉得到。”暖阳落在他的身上,温暖而静谧,如果,不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永远都有一堆问题的花莜茹,他的世界,会更宁静。 “霜华哥哥,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伟大的人,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的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我不懂,为什么他明明有机会和我娘在一起,他硬要选择分开呢?” “因为,他觉得短暂的相守,将来生离死别,会让你娘更痛苦。” 花莜如沉默了一下,“霜华哥哥,你能告诉我,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如今的她就像一张白纸,每天都会问许多为什么,想迫切的知道她未知的一切。 “爱只能在心底深处,那种酸甜苦辣,自己才能体会。” “你爱过一个人吗?”花莜茹抬起头,阳光刚好从西门霜华的发间穿过,她无法移开目光,为什么,看着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的霜华哥哥,她的心,也好像拧成了麻花。 一只小手顿时伸了过来,按在西门霜华的眉心,想要展平那些凝聚不散的愁绪。 “我很爱很爱一个人。”西门霜华握着只小手,抬起头,朝一个方向注视着,那是梅林的方向,此时,花已凋零,犹如枯树。 “我明白了,爱一个人,是痛苦的。”花莜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是很幸福,只要想着她,你就会觉得,生存的意义,你就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温暖,就如这阳光一般,感觉,她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身边。” 花莜茹低头,原来,爱一个人竟然就像这阳光的感觉,缓缓抬起手,看着照耀在手心里的阳光,调皮的抓了一下,不禁失笑,手心里空空的,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少君,今天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桃子在一旁轻声的说道。 “霜华哥哥,走。”花莜茹拉起西门霜华,朝殿内走去。 西门霜华坐下身来,闻到飘来的味道,不禁皱眉。 桃子站在一旁边,不敢多发一言,不时的朝花莜茹投去的求救的目光,少君的样子,看起来陌生极了。 “霜华哥哥,来,你尝一下,这可是的东瀛的美食,前几天,我和桃子一起去外面玩发现的,特意拿来给你尝尝。”花莜茹将筷子递给的西门霜会。 西门霜华没有抬手,小茹的声音是从的他的对面传来的,而不是他的侧面。 “这些东西你喜欢的话一个人吃,我喜欢驴肉的味道。” 桃子听这话,顿时一慌,她们今天跟本就没有准备炖驴肉! “不,我不喜欢吃那个,你陪我一起吃这个。”花莜茹倔强的说道。 桃子跟她说了,为什么霜华哥哥喜欢吃驴肉,可是,这也不见得,就是霜华哥哥喜欢吃的,爱一个人,也一能这样啊,就连吃食都要为了她而改变了。驴肉,她不喜欢,超级不喜欢。就算是,有一天,她真爱上了一个人,也不会为他天天吃驴肉! “坐回你的位置。”西门霜华的声音淡漠的传来。 “不!我就要的坐这!明明是空的,而且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来,我为什么不能坐!”花莜茹死犟。 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桃子,以后小茹小姐的膳食,给她送到房里去,我的照旧。” 桃子立即跪了下来,颤抖的应了一声,“是,少君。” 花莜茹看着那道冷漠的背影,心里委屈极了,霜华哥哥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对待过她!空旷的霜华殿内,最显眼的摆饰便是那张画,画上的女子的确美艳,可是,也不至于能让一个人爱成这个样子。 爱这个字,简直就是毒药! 花小茹气呼呼的站起身来。 “小姐,你去哪?”桃子立即追了上去。 花莜茹咬着下唇不出声。 “少君真的怒了,小姐可知,龙有逆鳞,而璃月小姐,就是少君的逆鳞,唯一这个事情,小姐是触不得的。”桃子苦口婆婆心的劝道,在她的眼前,到从小茹小姐来了之后,少君已经改变了很多了。 花莜茹深吸了几口气,转走走到一旁的桌子前,一个人吃着桌上的东西。她一气之下,就想回雪域,还好桃子拦了她一下,她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娘已经不要她了,如今,她就剩霜华哥哥一个亲人。 “小姐先吃,奴婢再去给少君准备早膳。” “桃子!”花莜茹突然唤了一声,“那个叫璃月的,她究竟有多好?” 桃子淡淡一笑,“一个人如果喜欢一个人,不是讲究她有多好,有多美。即使她在别人眼里,犹如草芥,但是在少君的眼里,她就是海底珍贵的血珊瑚,任何珍宝,都不及时她的珍贵。” 花莜茹懵懂的看着桃子,久久之后,似乎明白了一点,轻轻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将身子挪身一旁,把那副被她藏起来的空碗筷摆到桌上。 西门霜华并没有走多远,怔忡的停下脚步,他的心里,还是有一股执拗,既始,当初是那么决然的离去了,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的。 璃月,你还好吗? 花莜茹匆匆的用了一些早膳,虽然她知道西门霜华在哪,但是还是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回到自己的宫殿里,潜心的研究着娘留下的那本医典。 原来,她娘的身份竟然是东瀛的国医,当年,为了的治好皇后的病,不惜去南疆的借蛊,这一去,便是三年,当时,很多人以为,娘被当成奸细抓住,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可是在三年后的一天,娘回到东瀛,还带回了续命蛊,然而,她爹也尾随而至,后来,就发生了以后的事情。 那三年,在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无从得知,但是娘的医术,在东瀛是无人可及的,她虽然不如娘亲,但是这十八年,在娘的悉心教导下,也得尽真传。 虽然在木屋的时候,娘曾经检查过霜华哥哥的眼睛,伤的很严重,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定会让霜华哥哥重见光明!这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 她随着霜华哥哥回到皇宫后,就住在娘亲曾经住过的医阁内,这里有大量的医典,她每天都要认真的翻上几本,虽然,一无所获,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相信,有一天,她会成功的。 ——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璃月慵懒的睁开双眸,顺势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宗政无忧心疼的将璃月抱了起来。 “阳光太暖,让人忍不住想要打个盹儿。”璃月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 “午时都过了,不饿吗?”宗政无忧宠溺的声音响起,他一直在忙,才一会时间没有盯着她,就偷偷的跑到这里,连午膳都不记得吃。 璃月点点头,眯着双眼看了一下天色,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朝正厅而去,只见桌上摆着几个冒着热气的小菜。 “你也没吃?”璃月诧异。 “忙到现在,刚好陪你一起。”宗政无忧筷子递到璃月的手里,自己也坐在一旁。 璃月灿笑一下,端起碗开吃,饿死了都! “味道合不合口味?”宗政无忧轻声询问。 “不错。”璃月点点头,筷子都不停一下。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抬头,正好碰到宗政无忧好似很心疼的神色,她得适应才行啊,一天到晚要是真被他养的,非他做的菜不吃,那他不得累死? “无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 “可是,你在我的心里,就是那么的娇贵。”宗政无忧拭去璃月唇角的菜汁。 璃月无语,低头吃饭心里还在乐,真是败给他了。 “晚上,我亲自己下厨。”宗政无忧端起碗,慢条斯理的吃着。好像,不管什么事,他都能有这么优雅的姿态,除了碰到璃月和几个孩子的事情,你绝看不到他的惊慌的模样。 “你忙完了吗?”璃月不禁的问道,他们现在可是在花纤陌的眼皮子底下啊,虽然的樊城在控制之中,这也还是有十万之众的大军包围之中。 “花纤陌断然不会的做出消耗势力的事情,已经派了他身边的人去潜入樊城,一切尽在控制之中,到是帝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住十天了。” 璃月灿笑一下,一个宗政无忧,千年的老狐狸,只有他算计人家,没有人家算计他的份,再加上一个阴招不断的宗政子默,帝都的局势,已经在控制之中。 “这一次,多亏心子默先潜入帝都,搅乱了一池清水。”宗政无忧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事情能够这么顺利的按计划行事,子默功不可没。 “可是,他也差点把命搭上去了。”璃月感慨一声。 气氛顿时隐入沉默。 “宝贝,咱们晚上,吃八宝鱼好不好?”宗政无忧突然话锋一转,别有深意的看着璃月。 “好啊!”璃月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可是看到宗政无忧的眸色,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呃,好像不太好? 宗政无忧点点头,一副的悠然自得的模样,将碗筷推到一旁。 “你不吃了?” “我有更好吃的。” 你妹的!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这么露骨,这么得瑟?! “我还没吃饱!”璃月端起碗,对着桌上的东西,就是一阵狂扫。 “宝贝,够了?” “不行,我喝碗汤。” “还要?”宗政无忧将汤盆端到一旁,那双眸色中,带着难喻的风情。 偏偏,遇上个不解风情,只一心填肚子的,“还要!” 他不甘心,非要把他的小野猫培养成解语花不可,“宝贝,你想要多久?” “噗!”璃月喷了宗政无忧一身,捂着嘴角,看着端正坐着的宗政无忧,心里暗忖一句,有你这么邪恶的吗?突然,一抹笑意浮现在眼底。 “无忧,你没事,我帮你擦擦。”那双小手,拿起手绢朝那片汤渍拭去。 左擦擦,右擦擦,上擦擦,下擦擦…… 宗政无忧突然握住那双惹火了犹不自知的小手,轻轻一带,将璃月拉入怀里,站起身来,朝房间快步而去。 “无忧。”璃月紧紧的抓住他腰间的衣服,眨眼间,两人已经来到房内。 一阵风一般,门被他用力的关上,她的脚刚一落地,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唇齿相贴,气息紧密的交汇在一起,亲密无间。 “宝贝,你在惹火,你知道吗?”他游移到他的耳迹,带着浓重的鼻间说道。 璃月不理会他,那只小手,顺着湿润的衣衫向下而去…… “无忧,如果刚刚就是惹火,如此这般呢?” 宗政无忧托起她的身子,吻再次覆了上来,沿着她细嫩如玉的脖颈一路下向,啃噬,碾转,不休,不止…… 这一次,几乎没有太多磨叽,将他的小野猫压在床上,用他的疯狂来告诉她,惹火的后果。 璃月无力的靠在的宗政无忧的怀里,微微有些急促的气息喷薄子宗政无忧的脖间,不禁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将怀里的人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在窗户上,落下一片温暖,如同飘在人心尖的上的羽毛,那般柔软。 突然,怀里的人儿伸出一只手来,指头一个一个的竖了起来,然后,又极其迅速的握成拳头,手指头,又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这样,反复了三次,看的宗政无忧一阵呆愣,他的小野猫,在算什么呢,这么认真。 璃月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拼命的捶着宗政无忧的胸膛。 “宝贝,你怎么了?”宗政无忧紧张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心里满是关怀。 “无忧,我,我那个没来。”璃月抬起头,表情纠结的简直无法形容了。 宗政无忧顿时冷静下来,“宝贝,按日子,今天才刚满一月。” “可是今天没有来的感觉啊!”璃月悲痛的说道。 “谁说没有呢,也许一会就来了,乖,我帮你看看来了没有。” 啊!璃月心中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宗政无忧探头出来,轻轻的将璃月环入怀中,他的眸色,再一次被占满。 “无忧,不要,咱们可能,又有一个小宝宝了。”璃月坚持着,那双小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能让他再靠前一分,可是,她感觉,她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宝贝,别怕,我就放在那,不会动的。” 璃月眉宇紧紧的皱着,仿佛有着散不去的郁结,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期待,害怕,还有一点点侥幸,也许,这只是虚惊一场。 “宝贝,咱们做好准备,不管是什么结果,一起面对,好不好?”宗政无忧的心里也不见得就平静得下来。第一位的,当然是不想他的小野猫再受生产之苦。 璃月最终释然,缓缓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眼中不禁有些哀怨的看着宗政无忧。 “如果,真的有了,你又要辛苦几个月了。” “我的辛苦和宝贝的辛苦比起来,一点也不重要。”宗政无忧的十指穿过她的发间,掂在她的颈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无忧,你可以柔一点。” 宗政无忧心中一喜,像是得到大赦一般。 璃月缓缓闭上双眼,好有一种被托入云端的感觉,全身上下,都被那中软绵的触感包围着,连同她自己也没有一点重量,轻柔的如同与云融为一体。 暮霭时分,宗政子默一身酒气的踏入的府门,只见他的身后,跟着的一个胡子头发白了一把的老者,那人提着个药箱,紧随其后。 璃月的心顿时提到了噪子眼,自从宗政无忧起床后,通知在外的子默带个的靠谱的大夫回来时,她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管怎么样,就连晚上的八宝鱼也只是吃了两口便没有一点食欲了。 “少夫人,请将手给老夫。” 璃月抬起手,有些颤抖,不禁将目光投到宗政无忧的身上,那抹笑意比哭还难看。 宗政无忧从身后搂住璃月,暗暗握紧了她的另一只手。 那老者,仔细的确认了一翻,捋了捋胡子,目光朝宗政子默望去,“李老先生,李公子,恭喜恭喜,从我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璃月的心,就像绑了个石头一般,顿时沉到谷底,但是,随即也淡定了下来,知道了结果,终比吊在心里要强得多,抽回手,不禁的往小腹摸去。 “宝贝。”宗政无忧唤了一声,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究竟哪句话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 “你又要当爹了。”璃月带着一丝酸涩,不是不喜欢这孩子,而且是又来的太没准备。 宗政子默拉着那个代付,又是道谢又是激动的,看起来,比孩子爹还兴奋,不过,也正常,人家可是亲爷爷,哪个老人不希望自己多子多孙。 “恭喜李老先生,又要添孙子啦。” 孙子?宗政子默感觉怪怪的,笑着打哈哈,“是啊,是啊,这是一点小意思。” “多谢李老先生,如今虽然喜脉还弱,母子均安,若有需要,我定然随传随到。” “多谢,多谢。”宗政子默笑着将人亲自送了出去。 宗政无忧扶着璃月,两人缓步朝屋内走去,不时的往璃月的肚子上摸一下,褪去了那些复杂的心思,剩下的,就只有欢喜。 几个孩子顿时追着跑了进来,挤在璃月身旁。 “娘亲,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凤凰期待的问道。 “娘亲也不知道,不过,再等几个月,生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几个孩子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还要等几个月啊,那么久。 “你们想要小妹妹,还是小弟弟?” “小弟弟!”凤宇和凤卓同时答道。 “小妹妹!”凤凰与岳灵儿也不甘落后。 “不要吵着娘亲休息,去外面玩。”宗政无忧将璃月扶到床上,立即朝几个孩子下了逐客令。 只是几个孩子刚刚跑出去,便又聚在一起,争议着,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子的问题。 “要不,咱们下注,我赌是个小弟弟,你们要不要下注!” 凤凰咬紧下唇,面露难色,她可是有自知之明的,逢赌必输。 岳灵儿柳眉一扬,“赌就赌,怕你了,我就赌是个小妹妹。” 凤宇立即站到凤卓身旁,看来是统一战线了,没想到,凤凰也抬起脚步站到了凤卓的身侧,几个孩子顿时傻了眼。 “凤凰你!……”突然岳灵儿好像明白了什么,朝凤凰的竖起了大拇指。 凤宇与凤卓两人的脸色顿时黑了,这是有什么预示吗?凤凰可是有赌必输的,小凤凰,你这是为了赢,不惜打迂回战术啊! 几个孩子的声音传到屋里,璃月不禁莞尔一笑。 “你要赌吗?” 宗政无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决定了,生个公主。” 璃月眼角直抽,“你决定什么呀,这事,是你能决定的了的吗?” “当然。”宗政无忧低头,朝璃月小声说道,“种是我下的,长什么果自然知道。” 璃月无语,直接拿起一旁枕头抽了过去! 书房内,几个人影围坐在桌旁,气氛有些凝重。 宗政无忧环视了一下几人,缓缓开口,“如今,计划一定要周密,之前,我想着,回到璃国的稳扎稳打,毕竟,这些人,只有一个花纤陌和那些异族最难对付。” “可是,如今,计划不得不改变,有了子默的在樊城的驻军,咱们就以樊城为落脚点,直接打花纤陌个措手不及。” 宗政子默点点头,“我觉得,此计可行。” 宗政无忧一扫几人,“吴军,三日之内,璃国的大军,一定要全部到达的樊城。” “是!”吴军一脸淡然,三日足够了,自从得出皇上的命令以来,三万黑羽军已经化整为零偷偷的朝帝都的方潜伏,只等着皇上一声令下。 “策反一事,就交给你了。”宗政无忧的目光朝宗政子默望去。 “放心,保证让帝都再乱一次!”宗政子默点点头。 “阿蒙,军情任务,还有你来完成,这一次的敌人,他们都身怀异能,不到万不得以,不要正面交锋。”宗政无忧沉声安排道。 “是。”阿蒙点点头,云中客这些年来,都是暗中行事,不会轻易的就暴露。 “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我便带着的璃月和孩子们往樊城去。” 宗政子默点点头,花纤陌已经派了那些白衣女子往樊城去了想必,是不想的耗费兵力便拿下樊城,再不济也可以得到攀城的囤积的物资。 花纤陌此时,不敢挑起战事,损耗会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他认为最难对付的人是宗政无忧,只要宗政无忧死了,所有人都不在话下。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宗政无忧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一把利刃正在悄然朝他逼近。 樊城离此处,只有两百余里,沿途没有任何城池与关卡,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到达,暗中有一队的黑羽军护卫,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宗政无忧抱着怀中的半睡半醒的人儿,急速向前。身后,数百个黑影护着这一群孩子,紧随其后。 “无忧,咱们这是去哪?”璃月抬起头,黑暗的夜色分不清方向。 “樊城。”宗政无忧淡淡的回了一句,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沉重安稳。 “孩子们都在后面,很快就到了,你靠在我的怀里,接着睡。” 璃月点点头,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恶心,不管宗政无忧的怀抱有多平稳,可是她还是有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宗政无忧立即停下身来,将怀中人儿放了下来。 “我恶心。”璃月走到一旁吐了起来。 宗政无忧一阵担忧,之前怀着凤凰和凤宇的时候,也没有见吐的这么厉害过,怎么这个,自从知道有了身孕那天,就一直的是这个样子。吃不尽东西不说,还吐的厉害。眼看着,刚刚丰润一点的身子,又变得消瘦,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也是他这一次为什么要急于留在樊城,速战速决的原因。 璃月抬起头来,感觉脚下轻飘飘的,若不是宗政无忧一直拦着她的腰身,她恐怕连站在着的力气都没有。 宗政无忧心疼拭去璃月嘴角的污秽,“要不要喝口水?” 璃月摇摇头,她现一听到吃的东西,就会控制不住恶心。 “走,这里危险,完全暴露在别人的视野内。” 宗政无忧不多作耽搁,将怀里的人儿紧紧的抱起,腾空而起。 “有人!”璃月突然喊了一声,身体上的不舒服,让她的感观也减弱了不少,当她发现,最少十匹马儿与他们迎面而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马蹄声已经接近,方园十里,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身上挣扎着下来朝一旁的孩子们招招手,“过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一处有个告坡,朝那些随行黑羽军交待道,“你们先在那处隐蔽。” 那一群黑羽军,顿时朝那个高坡处而去,璃月抚着额头,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你背着我。” 宗政无忧二话不说,将璃月背在身后,“跟紧爹爹,不要怕。” “不怕!”凤卓沉声说道,经历了上一次的丛林逃生,他的胆也被练出来了,有些事情,注定要去面对的话,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凤宇与凤凰的不禁握紧了暗藏在身上的武器。 岳灵儿紧随其后,虽然岳氏心法,她才突破第四层,但是她更擅于大自然赐与的东西,刮过微风都能在她的手里,成为杀人武器,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练到家,但是,自保的能力也是有的。 “驾!”一群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人们的视线,看到对面走来的两大四小,顿时围了上来。 “我是好人啊!”宗政无忧立即朝围拢的几人的说道。 “好人?好人这么深更半夜的去哪!?” “姐姐,你不也是深更半夜出来的吗?”凤凰不禁抬起头来,看着这些统一白色衣装的女子们。 “好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其中一个白衣女子冷笑一下,可是对上凤凰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又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 “是这样的,我内人生病了,听说的十家集的一个名医可以治好,我就连夜带着内人去瞧病。要不然这兵慌马乱的,谁愿意托着孩子们出来。”宗政无忧看着几个白衣女子,语气十分诚恳。 “你妻子得的是什么病?” “时疫!”宗政无忧想都没想答道。 的确,一些穷人在吃喝无望的情况下,便去捉一些田鼠来吃,前一时间,已经爆发过一次,所以,这些白衣女子也不陌生。 “看你也怪可怜的,一个大男人拖着病妻,又带着孩子,我们之中,就有一位医术超群的,可怜可怜你,帮你治一下。”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背上,紧握双手,点真够背的,还碰上几个爱管闲事的! 宗政无忧暗中握了一下璃月的手,将她轻轻的从背上放了下来。 “看不出症状,估计是刚刚患上。”其中一个白衣女子下马,朝璃月的方向走去。 一阵夜风刮起,平添了一些凉意,几个孩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爹娘的反映,远处,高坡上的人影也不安的晃动了一下。 白衣女子嫌弃的拿起一个手帕盖在璃月的手上,手指刚刚探向脉搏之处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反握着她的手。 骨裂的声音发出一声脆响,那女子只感觉整个手臂一麻,整个只胳膊都被卸了下来,只见,刚刚还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突然一跃而起,一掌击她的要害之处。 其它的白衣女子一惊,顿时翻身下马。 宗政无忧却没有给她们任何还手的能力,一道凌厉的掌风扫了过去,寒意四起。 这些些白衣女子一惊,有一些退的慢的,被掌风扫到,顿时感觉全身僵硬无比,冷意侵袭而来。还有让她们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原本一眼望去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平原上,突然涌起数百黑衣人。 “一个不留!”宗政无忧沉声下令。 那一抹黑色,立即将白色的身影淹没,然后,只是才占上风,场面便混乱起来。 “列阵!”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大喝一声。 璃月眸色微暗,顿时凝聚心神,一道疾风顿时朝那个白衣女子袭去。那女子只感觉脖间一凉,血顿时顺着那道脖子缓缓的涌了出来。 到死之前她也不明白,只是一袭凌厉的风便要了她的性命,这就是岳氏心法的奥妙之处,世界万物,皆可为杀人武器!这一招,破了那个女子的异术。 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这一支黑羽军不愧是万里挑一的暗卫队,第一时间便清醒过来。战事,没有持续多久,数十名白衣女子死的死,擒的擒,场面已经稳稳的控制住。 岳灵儿看着刚刚的那一幕,心中不禁感慨,如果,有一天,她也能够像姑母一样将岳氏心法练到这种程度,该有多好,她勉强凝聚的风,顶多只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划一道伤口! 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这些人,必然留不得,不过,一次性消失这么多身怀异术的人,花纤陌一定会怀疑。 “你们是宗政无忧和上官璃月?”其中一个白衣女子虽然在问,但是已经不是疑问的口气,普天之下,能够让她们十几人合起伙来都没有一点重算的,除了这两人,还会有别人吗? 宗政无忧眉宇微凝,“搜身。” 黑羽军顿时上前,在一个白衣女子身上的搜到一个石头模样的东西,她还用一个荷包包着,这个东西定然不是普通之物。 “格杀无论!”宗政无忧握着手中的石头,沉声下令。 璃月看着几个风中立着的孩子,这一次,她没有让他们的闭上眼睛或者的避开这一场杀戮。 手起刀落,剩下的几个白衣女子纷纷人头落地,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四周游散…… “你们记住,这就是杀戮。” 凤凰扑到凤宇的肩膀上,可是,亲眼看着这些人惨死,她们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旁的凤卓看了看眸色微动的岳灵儿,只见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们的夜色,这样的血腥味,勾起了,她永远也磨亡不了的恶梦! 突然,手心传来一阵温热,岳灵儿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无垠的苍穹,扑天盖地的夜色下,凤卓就在她的身旁。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渐渐涌上心头。 璃月看着几个面色各异的孩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可以是,她终究不能护他们一辈子,他们还有自己的人生,如果,在她和无忧有生之年,能够让天下太平,便是这些孩子的福,若是不能,平坦的道路,只能他们自己闯。 “把这些尸体处理干净。” “是!”黑羽军顿时分成两路,一路随着的宗政无忧等人立即赶路,一行人留下来处理现场。 樊城,近在眼前,早已经有人在城下候着,璃月拿起怀中的兵符,那人立即恭敬的跪在璃月面前。 “进城。” 一行人匆匆进入的樊城之中,城中,有些混乱,可见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其中,在死尸如堆的内城之中,也参杂了一些白衣女子的身影,这才知道,刚刚那数十人,是从樊城逃出去的。 但是,这一场战斗,实力太过悬殊。 “陈城,伤亡情况如何?”璃月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 “九百六十七人,有很多,都是受了幻术的蛊惑,死在了自己人手中。”陈城低头,想起刚刚的那一战,他心有余悸。 宗政无忧拍拍陈城的肩膀,“会有人对这些将士的死负责的。” “王……”陈城刚唤出口,便觉得不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全军修整,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宗政无忧沉声下令。 “是!”陈城拱手,将几人领到主城,便退了下去。 屋内,烛色微暗,璃月看着宗政无忧,只见他拿着一个石头,不停的端详着。 “这个石头,有什么不同吗?” 宗政无忧抬眸,缓缓道,“宝贝,这个可能就是,传音石。” “传音石?” 第一四八章 宝贝,你摸够了吗!? 璃月接过手中的这颗石头,鸡蛋大的个头竟然轻的如同蛋壳一般,里面是空心的,但是却十分的坚硬,她试着用了几分力道,石头的表面竟然一点裂纹都没有……舒睍莼璩 “宝贝,别轻易乱动。”宗政无忧见璃月想敲打一下石头,顿时出声提醒道。 璃月收了心思,既然为传音石头,一定能够传递消息,她碰一下,有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果不其然,石头里面荡漾轻微的波动,一阵声音长长短短的传来,璃月仔细听着,一抹笑容不禁的缓缓的扩散在嘴角。 那阵声音停止了,璃月抬起手,指尖轻弹,轻轻的在石头上敲打着,也是一阵长长短短的声音,握着手中的传音石,静静的等待着。 宗政无忧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他知道,传音石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哪怕两人相隔千里之遥远,也能够第一时间将消传出去。难道,她是在传递消息? 传音石再次伟来一阵声音,听起来十分简洁,然后,就没了动静。 璃月莞尔一笑,收了传音石,朝宗政无忧望去,“这一窜长长短短的声响,这是一种的密码译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常用的一些译文花纤陌竟然知道。” “传音石,第一次出现在记载中,是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宗政无忧提醒道。 一千三百多年前?璃月心中一阵诧异。古人,真有这种能力发明出来这种传讯方式吗?而且为什么,和她们用的密码是同一种? 璃月的心里一阵波动,她绝对不相信,这是一咱巧合!好像有一丝线,牵连起了她前世与今生的命运。 “花纤陌说了什么?” “他让这些的人撤出樊城,还有一句,我无法破译,可能是有一个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虽然原理是一样的,但是也还有一些不同,以至于,她只能破译出大概的意思。 “我说,樊城尽在掌握,让他给我三日时间,他答应了。” 宗政无忧点点头,之前还有些担忧,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的花纤陌的亲卫,一定会引起怀疑,现在,花纤陌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已经到了樊城。 璃月抬眸,正好对上宗政无忧的眸子,她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满是疑问。 “这一种特殊的传讯方式,是我们为了方便群体完成任务用的。”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我们那个时代,科技太过发达,一些通讯设备固然的方便,但是却有很多弊端,一但开启,敌人很快便能掌握他们的动向,无藏身之处。所以,一些特殊场合,经常会用一种改造过的电台,相互传递消息,类式这个传音石。”璃月看着宗政无忧一脸淡然的姿态,她真不相信,他能完全听得懂。 “不过,这个传音石还要方便许多,事先设定好了之后,拿起来就能用,比如,一长一短,是个”人“字,一长三短便是个”众“字,使用者,在之前要下苦功去熟悉这些密码,然后才能的进行准确的信息传输。”璃月接着解释道。 “我刚刚的破译的这些的也只是一小部分,毕竟根据环境的不同,还有这个传音石本身的限制,所以,肯定与我所熟悉的不完全相同。”璃月轻声解释着。 她在等着宗政无忧的反应。 “宝贝,你究竟来自哪里?”宗政无忧最关心的是这个。 “一个和你们不同的时空,很遥远,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可能咱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你会回去吗?”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恐惧,对于未知的,他无法控制的事物的恐惧。 璃月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我死了,或许能回去。” 接着,一个坚实的怀抱将她的紧紧的抱住,“我绝不允许你回去!” 他太紧张了!璃月本想再说一些玩笑的话来逗逗他,终于不忍心看他惊慌的模样,还是打住了,“我也舍不得离开你,谁说我要回去了?” 宗政无忧并没有放松,而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生怕一撒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还有要事处理。”璃月轻声催促着。 宗政无忧点点头,却还是舍不得撒手,抱着怀中的人儿,不安分的蹭着,从外室,一直磨蹭到了内室的床上。 璃月看着撑着身子在她的面前,不敢压着她的人影,他炽热气息,撩拨的她不禁一颤,轻轻的摇了摇头。 “宝贝,我懂。”宗政无忧的声带着几分沙哑,“既然不能吃,我尝点甜头可好。” 这才四五月的天,为什么让人有一种酷暑难耐的感觉?喘息声此起彼伏,似乎越发的急切,璃月眉宇紧皱眉,他尝到了点甜头,而她全是苦头…… 这一身的鲜红的吻痕,如同的一朵朵怒放的桃花。 “宝贝,我好痛。” 璃月推着他的脸,“往外,直走十步拐左,有一口井,水正清凉。” 宗政无忧眸色更加暗沉,却迟迟不动身,接着腻味。 “宝贝,我把他交给你好吗?” 璃月咬着下唇,轻轻的点了点头,要不然,这一晚上,她们谁也别想睡得着。 多么熟悉的手法,而且,比之前更加的花样百出,让他不禁大汗淋漓,而她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把火候的撑握的刚刚好,他急切,却又不得不被她吃的死死的。 该死!宗政无忧心里低咒一声,“宝贝,你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璃月白天浑浑噩噩睡了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精神突然好了,“是你给我的,要不,不玩了。” “不,宝贝,你接着玩,我承受得住。”宗政无忧咬牙说道。 注定,今晚是一个喘息声不断,噬骨,却什么也发生不了的夜…… 一轮红日缓缓跃出水面,海天相接的地方,华光万丈,湛蓝色的海面上,被当上了一片灿烂的红,绚丽的如同美艳的织锦,一群海鸥振翅掠过水面,朝远方的海域而去,在水中,留下一道美艳的身影。 那白白的羽毛都好像镀了一层玫瑰金的颜色,反着的漂亮的光。 一艘船只静静的徜徉在海水之中,平稳的向大海深处行去,只见船头,立着一道的艳色的身影,海天交结一线的地方,那轮红日已经的完全泛出水面,也就只有大自然才能造就这壮丽的无法复杂的影色。但是,这一道立在船头的身影在这样风景中,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霜华哥哥,咱们还有多久才能达的你说的那片国度啊?” “一月之内。”西门霜华的回头,那双眸色暗淡无光,唇角却在浅浅的笑着。 花莜茹站在的船头,海风吹来,带着一股咸腥,却有着无比新鲜的味道,她觉得即将的迎接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充满吸引力,这一次,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找到血灵草。 “霜华哥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血灵草,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西门霜华没有回答,而是站在船头,一动未动,他这一行与能不能治好双目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昨天他接到消息,宗政无忧竟然还活着!那种欣喜到现在还没有平复,最最欣喜的人,还是璃月。 “霜华哥哥,咱们这一次,能见到璃月姐姐吗?” 西门霜华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花莜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一道声音淡淡的响起,“如果能不相见,那是最好。” “霜华哥哥,你不想她吗?” “想,但见或不见与想或不想,没有任何关联。” “霜华哥哥,我不懂。” “你还小,以后自然会懂的。”西门霜华宠溺的声音响起。 我不小了,我都十八了,花莜茹的心里暗暗反驳着。 “小茹,咱们此次的去的目的,是收回的花纤陌手中那个不属于他的权杖,那是属于你的。”西门霜华侧过身子,缓步朝船舱内走去。 花莜茹没有追上去,而是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远处的,一只海鸥的停在了船帆上。 “小海鸥,你能陪陪我吗?” nbsp;那个小海鸥好像听懂了似的,扑着翅膀飞到了甲板上,花莜茹一伸手,海鸥又飞到她的手上。 这就是她从生下来就有的能力,不像异术里驭兽的,她是完全可以控制任何动物,甚至,可以交流。她猜测,这一点,可能是继承了她从未过面的爹爹。 听霜华哥哥说,曾经,她的爹爹花无欢才是无花宫的宫主,统御着华夏大陆上九成以上的异族之士,他们隐居在的蜀国,或者其它地方,过着闲散的生活,从未踏足世事。 有一天,她爹捡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那人,便是花纤陌。她爹从小便的重点陪养花纤陌为南疆接班人之一,因为,花纤陌的身上从生下来,就有一种剧毒,任何活物碰到,都会枯死!这样的能力,若是一但是用到邪恶之处,后果不堪设想。况且,爹捡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被他身上的剧毒所伤,一直靠续命蛊延续生命。 后来,她的娘千里迢迢去了南疆,遇到她爹,两人暗生情愫,可是娘心里记挂着皇后娘娘的病情,偷盗了他爹用来续命的蛊虫。爹娘和娘那三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霜华哥哥也不是太清楚。 娘走后,爹便将无花宫交给了另一个人,却没想到,爹前脚刚走,花纤陌便杀了那人,夺了权杖,号令所有的异族之士,开始渐渐的培植一支全由异族人员组成的力量,便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花纤陌,野心不小,一直想一统天下。 霜华哥哥的心里,其实还是想暗助璃月的,只要收服的异族,花纤陌一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从此,异族等于是握在了霜华哥哥的手里,她不在乎,给他当傀儡。她就是心疼他,不管如何,霜华哥哥的良苦用心,全都用在了那个叫璃月的女子身上。 爱情,真让人头痛,而他却连见璃月一面都不愿!爹当年追到的东瀛,最终,也没能和娘在一起。 花莜茹心里忍不住酸酸的,为什么他父母的爱情,和霜华哥哥哥爱情,都那么的悲惨呢? 她不想要那个权杖,也不想统御异族,她只想,霜华哥哥的眼睛能好起来,能够开开心心的,能够每天都看他笑一笑,这就足够了!霜华哥哥想做什么,她就陪着他,一直都陪着他。 船缓缓的行驶着,花莜茹的突然站起身来,朝着茫茫的海面,大声的喊了几声!这样,她的心里,就痛快多了! 南疆!我来了! —— 璃月起身,已经是日上三竿,身旁已经空了,而且被窝里也凉凉的,不知道宗政无忧什么时候已经醒来,轻轻的甩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不禁感慨,昨天似乎,玩的太过了…… “小姐,你醒了吗?”屋外,传来碧儿的声音。 “醒了。”璃月柔声说道,没想到,碧儿今早才出发,这么快就到了。 碧儿推门而入,端着一盆清水,“小姐,楚雄已经开始动摇了,还有一件事情,主子让我带话给你,好像最近花纤陌极少露面,而且那些白衣女子也不常见了,听说,在各个军营里抽调人员,好像在密谋什么。” 璃月坐床上起来,宗政子默的能力,她是相信的,策反一个楚雄不在话下,而且宗政无忧将剩下的黑羽军暗卫全都留下,暗中助他,她最担忧的,还是他的安全。 不知道,子默所怀疑的密谋是不是与她没有办法破译的消息是同一件事情?花纤陌已经走到这个份上,等于是,只差一步,便可登天,一定不会的让人轻易的破坏。 “小姐,你看。”碧儿从向屋外跑去,抱着一大包的梨花。 璃月的思绪被打知乱,不禁朝碧儿怀里抱着东西望去,“哪来的?”这个时候,很多梨花都谢了。 “昨天晚上,主子去了上官府,没想到那的花还开着,就摘了一些下来,说的梨花味道清香,要是做些梨花酥,一定能够让小姐开胃,可是他没有时间做,便教了我,让我做给小姐吃呢。” 璃月捧起一捧白嫩娇艳的梨花,放在鼻尖吸了一口气,馥郁的花香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她好像也特别喜欢这个味,闻一下,那种强烈的恶心感都没有了。 “小姐,碧儿先给您梳装。” “好。”璃月将剩下的花瓣放回去,只拿了一朵在鼻尖轻嗅。 碧儿细心的梳理着璃月的长发,知道璃月不爱那些 繁冗的发饰,便学着往常的模样,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看到一旁的梨花,拿起一朵别在璃月的发间。 “小姐,好美。”碧儿不禁赞叹道。 璃月轻笑一下,走到一旁,掬起一捧盆子里的水,好清冷的感觉,顿时觉得清醒不少,“碧儿,不用侍候了,我还等着你的梨花酥呢。” “好!小姐稍候!”碧儿顿时跑了出去。 随便挑了一件颜色素净的纱裙穿好,抬步走了出去,她总感觉闷热无比,虽然,这样的天气在别人的眼中,算是很舒适的,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怀了这个孩子,心时就无法控制的焦躁。习习微风的拂面而过,已经不是那种初春的暖意,哪怕走上一阵,便会香汗淋淋。 轻风不时的扯动着璃月的纱裙,犹如蝶翼,在空中曼妙的翻飞,宗政无忧忙完,正好见到这一幕,心中无法控制的一紧。美人如玉,飘逸若仙。风,是从她的方向吹来的,依稀还带着一丝暗香。只见那乌黑的发间,别着一朵绽放的梨花,那模样,更显得娇俏极了。 璃月挥起手,不停的扇着,虽然已经站在风口,可是,还是觉得烦闷,不时恶心的感觉也让她简直要暴跳如雷,以前,怀着的凤宇和凤凰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如此地辛苦。 宗政无忧轻声走了过去,在璃月不有反映的情况下,坐身后搂住了她。 璃月一惊,顿时转过身来,不禁娇斥一声,“你吓死我了!” 只见,怀里的人儿,嫩白如玉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桃红,不禁心中一阵荡漾。 “宝贝,你好美。” 璃月心里正是烦闷,她连宗政无忧的脚步声都没有感觉到,心里更是觉得郁闷,怎么连警惕的感官都没有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很不舒服,焦躁难忍,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怎么也静不下来,恶心,难受,透不过气来!”璃月不禁将心里的苦楚都倒了出来。 “无忧~我不想怀了!”璃月拉住宗政无忧胸前的衣服,跺脚撒娇。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他的小野猫撕娇的模样也太可爱了,让他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都觉得的不够。将璃月搂在怀里,轻轻的在她的额前印上一吻。 “宝贝,看着你那么难受,我真的很心疼。” 璃月伸出一只小手,在宗政无忧胸前不停的挠啊挠的发泄着。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宝贝,你不要抓了,抓的我心都乱了。” “不!我就是要抓,我好难受。” “好,好,抓,要是能让你好受一点,我跪下来给我当马骑我也愿意。” “好啊,你就给我当马骑啊!”璃月随口一说,谁知,宗政无忧一撩衣袍,不顾那一身华服,顿时跪在璃月面前,两手往前一倾,趴的好好的。 璃月环顾一下四周,脸上的红晕更加的娇艳。 “你快起来!” “宝贝,上来。” “我不要!”璃月摇摇头,要是给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不禁低身子,拉宗政无忧起来。 “宝贝,这一辈子,我要给你当牛做马,让你骑一辈子也甘愿。”宗政无忧还不见起来,只是好像说“骑一辈子”说的又荡漾又。 “你起来啊,要骑也不在这儿骑,咱们回房好不好?”璃月听到不远处,有些脚步声,紧忙将宗政无忧拽了起来。 宗政无忧却还不罢休,干脆直接将璃月抱起来,朝房间走去。 “你还没有吃早膳?”宗政无忧挑眉,桌上放着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动,舍不得将璃月放下来,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我不想吃这些,太清淡了。碧儿呆会做些梨花酥,我挺想吃的。”璃月靠他的怀里,这样,似乎那种不适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不禁环着他的脖了在他的脖间轻轻的蹭着。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将璃月的挪开一些,随便找了个话题岔开思绪,“宝贝,你头上的梨花哪来的?” “子默去上官府摘的,让碧儿一早带过来的。 这个问题还不如不问呢,他的心里,是刚平了那波,又起另一波,关键这波还酸酸的,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梨花的味道,果然清香,闻起来很舒服。 “子默想的真周到。” 璃月挑眉,捧着宗政无忧的脸颊,“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酸酸的?” “何止是酸酸的,简直是打破醋坛子了。”宗政无忧顿时凑上前去,在璃月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小姐,梨花酥做好了。”碧儿推着一盘子的点心推门而入,见到宗政无忧也在,立即行了一礼。 宗政无忧接过,味道有闻起来香甜可口,不过,他的小野猫似乎不喜欢吃甜食,拿起一块放到璃月唇边,“宝贝,尝一尝。” 璃月试着咬了一口,入口有点脆脆的,糯糯的,还是夹心的,一股浓郁的梨香味,甜是甜了点,可是,她好像就是想吃这个味,不禁将宗政无忧手中的那一整块吞了一去。 “好吃!”含糊不清答了一句。 “这个东西,只能拿来开胃,吃不饱的。”宗政无忧担忧的看着璃月,只有日渐消瘦的份,哪有的长半斤肉。 不过一想着璃月可能喜甜食,他又有了主意,刚好趁着晚上睡不着的时间,起来准备一些,早上她醒就能吃到了。 璃月吃了两个,果然是有点腻味了,看来,她的胃口是越来越刁了。 “你今天下午有事吗?” “有,很重要的事情。”宗政无忧捏了扞璃月的俏鼻,见她脸上带着一丝失望这色,不禁笑出声来。 “今天下午,我要陪你,难道不是重要的事情吗?” 璃月心里暗自乐着,嘴上依然不依不饶,“怎么学的这么滑舌了。”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宗政无忧反问,端起一旁的还在温着的鸡蛋羹,“宝贝,你吃了那么一点东西,是绝对不够的,只要觉得不恶心,咱们就多吃一口好不好?” “我好饱,你放下,陪陪我就好。”璃月双搂上宗政无忧的脖子,额头在他脖间轻轻的摇着。 碧儿轻轻退了下去,她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清的小姐,竟然还有这么粘人的一面,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而且她撒娇的模样,竟然比平日里还要美丽动人。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任由她在怀里闹着,扯着,难得她有这样的时候,他开心还来不及呢,虽然,这个过程是辛苦了一点。 帝都 花纤陌看着的手中的传音石,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怒,刚刚他才接到消息,白影与朵儿竟然把人给跟丢了,现在,宗政无忧究竟在哪,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们口口声声的说着,宗政无忧绝对已经到了朔城,可是,朔城哪有宗政无忧的影子!以宗政无忧脾性,又岂会按常理出牌! 然而,他更不知道的是,白影与朵儿一直被华一脉用药物控制着,等清醒的时候,整个府邸一个人都没有了,她们这才强打着精神一路追去,发现了一匹装备精良的漠北军,他们护送着一个马车,好像的很严密的模样,两人又放下心来,一直尾随着这群人,又不敢靠太近。 这些人警惕性十分高,她们跟本无法确定,这马车里的究竟是不是宗政无忧等人!可是,她们没有办法,也只能一路跟着。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路人马,行的十分缓慢,明明十天的路程就可以到的,一来二去,硬是走了二十多天!一路跟的好好的,就在快要到朔城的时候,人却突然消失了,只剩一个空空的马车,白影跟朵儿,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她们才深深的感觉,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了,可是,她们也没有胆子说出真相。 花纤陌眸色微暗,他一定不能让宗政无忧再一次坏了他的大计。 “白寒,千杀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宫主,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要将宗政无忧引到阵中,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可能活着出来!” 花纤陌勾起一抹浅笑,这个世上,能让他的这么用心对待的,只有宗政无忧一人,除了宗政无忧之外,任何人,他都 不放在眼里。 天色渐暗,整个帝都都笼罩在这一片血色残阳之中。 宗政子默看着这样的天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帝都这么频繁的调动人力,突然是怎么回事?听王赖子说,他手下的人都被抽调了近一千余人。其它的军营也是这么个调法,这么粗略的估算一下,短短一天时间内也有近万人了。 “李老,李老,让你久等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王赖子顿时坐了过来。 宗政子默立即面带笑容,“小二,快添碗筷,再上好酒好肉。” “李老,您真客气。”王赖子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拿起酒杯给的王赖子满上。 “李老,我已经给你引荐了,入夜之时,九虎营里,我们老大要见你。”王赖子顿时压低声音说道。 “有劳王兄弟,李某真要好好多谢你。” “不知老老,找我们老大,究竟是什么事啊?”王赖子一副三八的模样。 “不可说。”宗政子默摇摇头,“来,王兄弟,喝酒。” 将王赖子灌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只是阳光落下的地方,还留着那抹残红,看起来,犹如的一道在水中晕染开来的血滴。不知道,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最后一丝光线也从大地上消失,夜正式拉开帷幕,宗政子默拄着拐杖,跟在脚步歪歪斜斜的王赖子身后,步入楚雄的九虎营,守营的侍卫不多,白天抽调走的那些,还没有回来,这一点,让宗政子默的心里不禁猜测着,究竟花纤陌在密谋着什么,竟然要在帝都境内抽调这么多人。 九虎营,位于帝都的东北角,随着的王赖子的脚步,缓缓走到房中。楚雄手下的这些人,对于其它几股势力来说,算得上的骁勇之辈,在大夏朝还完好的时候,就是一个三千多人的大马帮,虽然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是抢劫的富商,打家劫舍的事情,也没少干过。 大夏朝一陨落,这个马帮迅速的扩建到近三万余人,之中更是纠结了几路小有名气的三教九流的小混混。打打杀杀的,也算家常便饭。所以,如查策反了楚雄,花纤陌就更加被动。 “李老,这就是我们老大,楚王。” 楚王?宗政子默心中冷笑,但面上依旧笑意不减,“楚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雄顿时怒了,一拍桌子,“你这糟老头子,口气不小!本王见你,已经算是给尽你面子了,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宗政子默岿然未动,那双淡漠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坐的所有人。 不知为何,被这一道目光扫过,所有的人心里张扬而起的叫嚣突然就平静下来。 “九虎营,是当初马帮初建起,九人合力命名的,如今就剩你一人,这样的惨重的损失才换来九虎营的今天。如果,一切,功亏一篑,这些兄弟全都死在不相干的战争之中,你们九虎营,岂不是要就此消亡?”依然是淡漠的声音传来,楚雄不禁坐直了身子。 这个老头子,竟然还知道他们九虎营的事情! “如果,你不想听,我现在就离去。”宗政子默拿起拐杖,抬步欲走。 “且慢,李老内室说话。”楚雄将宗政子默引入内室。 楚雄虽然本来就什么本事,胸无点墨,如今能够率领的九虎营,完全是仰仗了上面几个兄弟的光。现在,九人已死八人,只剩他一个,九虎营都是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说土匪重义,全都跟在他的手下。要说担当魄力,楚雄是一点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第一个投奔花纤陌。 “你究竟是谁?”楚雄脑子还是够用,一个布行的小富商,能够这么个口气跟他说话? 宗政子默拄着拐杖往一旁的太师椅上了坐,缓缓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你!你是……” “宗政子默,如假包换。” 楚雄勉强的站直身子,眼珠不停的转着,似乎在打什么主意。突然,脖间一凉,顿时吓的全身僵硬,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蒙面黑衣人。 “是你自己不老实,所以,我才用这种方法和你谈谈。”宗政子默端起一旁的水,自己倒了一杯,润了一下喉咙看着吓的腿都开始颤抖的楚雄。 “坐。”知道什么叫喧宾夺主,就是宗政子默这般了。 “我和你大哥是旧识。” 楚雄挪了挪身子,坐在椅子上,他大哥死了九年了,就算真跟的宗政子默是旧识,他也不知道哇。不过从这一点来看,宗政子默似乎不会要了他的命。 “你投奔花纤陌,不过是为了一个活字,但我现在告诉你,就算是花纤陌侥幸得到天下,你们就是一个死字,他不需要你们些拥兵自重的庸人。” “如果花纤陌得不到天下,你们也只有死在黑羽军铁蹄之下,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面对黑羽军,你们有几成把握?”宗政子默抬眸反问。 楚雄摇摇头,黑羽军,光是这三个字,让人想起来都觉得汗毛直立。 “就是看着我跟你大哥还有点交情,所以,不想九虎营至从消亡,今夜,我借着机会,来提醒你一声。”宗政子默说罢,站起身来。 “李老,不,不,太子殿下,您请留步。”楚雄立即挡在宗政子默面前,花纤陌的阴毒他是见识过的,所以,他才在花纤陌的面前费力的讨好。这些,道理他也都明白,可是左右都是一个死字啊! “我早已不是什么太子殿下,话已至此,我也算是对多年的亡友一个交待了。”宗政子默说完,就要往外走,突然脚步一沉,只见楚雄抱着他的腿跪在地上。 “你既然是我大哥的朋友,就求你给我指条明路。看在我大哥的份上,看在的九虎营的兄弟的身家性命的份上!” “你真想听建议?” “想!”楚雄点点头。 “一个字,反!” “反?怎么反?花纤陌那么强大,我,我只有逃的份啊。”楚雄一听,顿时蔫了,他还以为是什么样好主意呢。 “瞧你那点出息,我所说的反,也是逃的意思,你召集齐手下的兄弟,往樊城而去,投靠黑羽军,我与宗政无忧可是亲兄弟,我保你,他自然会留你一命。”宗政子默将楚雄拉了起来。 “黑羽军在樊城了?!”楚雄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信不信由你,我话以至此,已经是尽了心力,至于你如何选择,跟我没有关系。”宗政子默说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贴,拄着拐杖的走了出去。 刚出九虎营,宗政子默身后的黑羽军顿时走上前去。 “殿下,没想到,你和的九虎营的老大还有交情。”这在两人眼前,一个皇子,一个马帮老大,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去啊。 “谁说的?”宗政子默反问,当年,朝中清缴这个马帮还来不及呢。 两个黑羽军顿时面面相觑,顿时明白了。那宗政子默怎么连楚雄的态度都不管,这么就走了呢? “那个楚雄,究竟会不会按咱们说的去做?” “不知道。”宗政子默的淡淡的回应道。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宗政子默回头一看,发现的正是王赖子的身影。 “李老,李老,你等一下。” 王赖子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李老,老大说,您说的有理,一切按照您说的行事,您看,什么时机最好?” 宗政子默佯装看了一下天色,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 王赖子又是一阵急奔,回到楚雄身边时,舌头都伸出来了,“老大,他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什么?这么快!楚雄压下心中的激动,他娘的,竟然有条活路,他就再拼一次 “你们,把兄弟们全都集合,那些被抽调的人也想办法通知回来,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往樊城去。” “什么?!老大,咱们为什么要到樊城去啊?”王赖子反问了一声,却迎了楚雄狠狠一巴掌。 “逃命!”楚雄简洁的回应道。 一个时辰之后,本该宁静的帝都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火光照亮的整片天空,犹如一条火龙一般 进朝南城门冲去。 花纤陌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惊醒,来到重华殿前,只见那道火光蜿蜒十里有余。 “白寒!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宫主!楚雄叛变了!” 花纤陌顿时紧握双手,关节咔咔直响。 “给我追,抓到楚雄,五马分尸!逃走的人,遇一个杀一个,遇两个杀一双。” “是!”白寒立即退了下去。 帝都一处隐蔽的高处,几个黑影密切的看着的不过处的喧闹。 “殿下,你看,有人追出来了!” “追就追,大不了,也就是个自相残杀,如果,真要杀红眼了,谁还认识谁啊!”宗政子默带着一丝笑意,这个老狐狸啊,真是心机深沉。之前,他还以为策反楚雄一点必要都没有,现在看来,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乱了,这下可乱大发了! 撕杀声响彻天迹,不知道这楚雄能不能带着人顺利的跑到的樊城。 “收工,回到樊城,还可以睡上一个好觉!”宗政子默一声令下,一行人顿时隐入夜色之中。 第一四八章 宝贝,你摸够了吗!? 璃月接过手中的这颗石头,鸡蛋大的个头竟然轻的如同蛋壳一般,里面是空心的,但是却十分的坚硬,她试着用了几分力道,石头的表面竟然一点裂纹都没有……舒睍莼璩 “宝贝,别轻易乱动。”宗政无忧见璃月想敲打一下石头,顿时出声提醒道。 璃月收了心思,既然为传音石头,一定能够传递消息,她碰一下,有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果不其然,石头里面荡漾轻微的波动,一阵声音长长短短的传来,璃月仔细听着,一抹笑容不禁的缓缓的扩散在嘴角。 那阵声音停止了,璃月抬起手,指尖轻弹,轻轻的在石头上敲打着,也是一阵长长短短的声音,握着手中的传音石,静静的等待着。 宗政无忧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他知道,传音石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哪怕两人相隔千里之遥远,也能够第一时间将消传出去。难道,她是在传递消息? 传音石再次伟来一阵声音,听起来十分简洁,然后,就没了动静。 璃月莞尔一笑,收了传音石,朝宗政无忧望去,“这一窜长长短短的声响,这是一种的密码译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常用的一些译文花纤陌竟然知道。” “传音石,第一次出现在记载中,是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宗政无忧提醒道。 一千三百多年前?璃月心中一阵诧异。古人,真有这种能力发明出来这种传讯方式吗?而且为什么,和她们用的密码是同一种? 璃月的心里一阵波动,她绝对不相信,这是一咱巧合!好像有一丝线,牵连起了她前世与今生的命运。 “花纤陌说了什么?” “他让这些的人撤出樊城,还有一句,我无法破译,可能是有一个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虽然原理是一样的,但是也还有一些不同,以至于,她只能破译出大概的意思。 “我说,樊城尽在掌握,让他给我三日时间,他答应了。” 宗政无忧点点头,之前还有些担忧,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的花纤陌的亲卫,一定会引起怀疑,现在,花纤陌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已经到了樊城。 璃月抬眸,正好对上宗政无忧的眸子,她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满是疑问。 “这一种特殊的传讯方式,是我们为了方便群体完成任务用的。”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我们那个时代,科技太过发达,一些通讯设备固然的方便,但是却有很多弊端,一但开启,敌人很快便能掌握他们的动向,无藏身之处。所以,一些特殊场合,经常会用一种改造过的电台,相互传递消息,类式这个传音石。”璃月看着宗政无忧一脸淡然的姿态,她真不相信,他能完全听得懂。 “不过,这个传音石还要方便许多,事先设定好了之后,拿起来就能用,比如,一长一短,是个”人“字,一长三短便是个”众“字,使用者,在之前要下苦功去熟悉这些密码,然后才能的进行准确的信息传输。”璃月接着解释道。 “我刚刚的破译的这些的也只是一小部分,毕竟根据环境的不同,还有这个传音石本身的限制,所以,肯定与我所熟悉的不完全相同。”璃月轻声解释着。 她在等着宗政无忧的反应。 “宝贝,你究竟来自哪里?”宗政无忧最关心的是这个。 “一个和你们不同的时空,很遥远,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可能咱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你会回去吗?”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恐惧,对于未知的,他无法控制的事物的恐惧。 璃月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我死了,或许能回去。” 接着,一个坚实的怀抱将她的紧紧的抱住,“我绝不允许你回去!” 他太紧张了!璃月本想再说一些玩笑的话来逗逗他,终于不忍心看他惊慌的模样,还是打住了,“我也舍不得离开你,谁说我要回去了?” 宗政无忧并没有放松,而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生怕一撒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还有要事处理。”璃月轻声催促着。 宗政无忧点点头,却还是舍不得撒手,抱着怀中的人儿,不安分的蹭着,从外室,一直磨蹭到了内室的床上。 璃月看着撑着身子在她的面前,不敢压着她的人影,他炽热气息,撩拨的她不禁一颤,轻轻的摇了摇头。 “宝贝,我懂。”宗政无忧的声带着几分沙哑,“既然不能吃,我尝点甜头可好。” 这才四五月的天,为什么让人有一种酷暑难耐的感觉?喘息声此起彼伏,似乎越发的急切,璃月眉宇紧皱眉,他尝到了点甜头,而她全是苦头…… 这一身的鲜红的吻痕,如同的一朵朵怒放的桃花。 “宝贝,我好痛。” 璃月推着他的脸,“往外,直走十步拐左,有一口井,水正清凉。” 宗政无忧眸色更加暗沉,却迟迟不动身,接着腻味。 “宝贝,我把他交给你好吗?” 璃月咬着下唇,轻轻的点了点头,要不然,这一晚上,她们谁也别想睡得着。 多么熟悉的手法,而且,比之前更加的花样百出,让他不禁大汗淋漓,而她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把火候的撑握的刚刚好,他急切,却又不得不被她吃的死死的。 该死!宗政无忧心里低咒一声,“宝贝,你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璃月白天浑浑噩噩睡了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精神突然好了,“是你给我的,要不,不玩了。” “不,宝贝,你接着玩,我承受得住。”宗政无忧咬牙说道。 注定,今晚是一个喘息声不断,噬骨,却什么也发生不了的夜…… 一轮红日缓缓跃出水面,海天相接的地方,华光万丈,湛蓝色的海面上,被当上了一片灿烂的红,绚丽的如同美艳的织锦,一群海鸥振翅掠过水面,朝远方的海域而去,在水中,留下一道美艳的身影。 那白白的羽毛都好像镀了一层玫瑰金的颜色,反着的漂亮的光。 一艘船只静静的徜徉在海水之中,平稳的向大海深处行去,只见船头,立着一道的艳色的身影,海天交结一线的地方,那轮红日已经的完全泛出水面,也就只有大自然才能造就这壮丽的无法复杂的影色。但是,这一道立在船头的身影在这样风景中,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霜华哥哥,咱们还有多久才能达的你说的那片国度啊?” “一月之内。”西门霜华的回头,那双眸色暗淡无光,唇角却在浅浅的笑着。 花莜茹站在的船头,海风吹来,带着一股咸腥,却有着无比新鲜的味道,她觉得即将的迎接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充满吸引力,这一次,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找到血灵草。 “霜华哥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血灵草,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西门霜华没有回答,而是站在船头,一动未动,他这一行与能不能治好双目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昨天他接到消息,宗政无忧竟然还活着!那种欣喜到现在还没有平复,最最欣喜的人,还是璃月。 “霜华哥哥,咱们这一次,能见到璃月姐姐吗?” 西门霜华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花莜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一道声音淡淡的响起,“如果能不相见,那是最好。” “霜华哥哥,你不想她吗?” “想,但见或不见与想或不想,没有任何关联。” “霜华哥哥,我不懂。” “你还小,以后自然会懂的。”西门霜华宠溺的声音响起。 我不小了,我都十八了,花莜茹的心里暗暗反驳着。 “小茹,咱们此次的去的目的,是收回的花纤陌手中那个不属于他的权杖,那是属于你的。”西门霜华侧过身子,缓步朝船舱内走去。 花莜茹没有追上去,而是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远处的,一只海鸥的停在了船帆上。 “小海鸥,你能陪陪我吗?” nbsp;那个小海鸥好像听懂了似的,扑着翅膀飞到了甲板上,花莜茹一伸手,海鸥又飞到她的手上。 这就是她从生下来就有的能力,不像异术里驭兽的,她是完全可以控制任何动物,甚至,可以交流。她猜测,这一点,可能是继承了她从未过面的爹爹。 听霜华哥哥说,曾经,她的爹爹花无欢才是无花宫的宫主,统御着华夏大陆上九成以上的异族之士,他们隐居在的蜀国,或者其它地方,过着闲散的生活,从未踏足世事。 有一天,她爹捡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那人,便是花纤陌。她爹从小便的重点陪养花纤陌为南疆接班人之一,因为,花纤陌的身上从生下来,就有一种剧毒,任何活物碰到,都会枯死!这样的能力,若是一但是用到邪恶之处,后果不堪设想。况且,爹捡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被他身上的剧毒所伤,一直靠续命蛊延续生命。 后来,她的娘千里迢迢去了南疆,遇到她爹,两人暗生情愫,可是娘心里记挂着皇后娘娘的病情,偷盗了他爹用来续命的蛊虫。爹娘和娘那三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霜华哥哥也不是太清楚。 娘走后,爹便将无花宫交给了另一个人,却没想到,爹前脚刚走,花纤陌便杀了那人,夺了权杖,号令所有的异族之士,开始渐渐的培植一支全由异族人员组成的力量,便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花纤陌,野心不小,一直想一统天下。 霜华哥哥的心里,其实还是想暗助璃月的,只要收服的异族,花纤陌一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从此,异族等于是握在了霜华哥哥的手里,她不在乎,给他当傀儡。她就是心疼他,不管如何,霜华哥哥的良苦用心,全都用在了那个叫璃月的女子身上。 爱情,真让人头痛,而他却连见璃月一面都不愿!爹当年追到的东瀛,最终,也没能和娘在一起。 花莜茹心里忍不住酸酸的,为什么他父母的爱情,和霜华哥哥哥爱情,都那么的悲惨呢? 她不想要那个权杖,也不想统御异族,她只想,霜华哥哥的眼睛能好起来,能够开开心心的,能够每天都看他笑一笑,这就足够了!霜华哥哥想做什么,她就陪着他,一直都陪着他。 船缓缓的行驶着,花莜茹的突然站起身来,朝着茫茫的海面,大声的喊了几声!这样,她的心里,就痛快多了! 南疆!我来了! —— 璃月起身,已经是日上三竿,身旁已经空了,而且被窝里也凉凉的,不知道宗政无忧什么时候已经醒来,轻轻的甩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不禁感慨,昨天似乎,玩的太过了…… “小姐,你醒了吗?”屋外,传来碧儿的声音。 “醒了。”璃月柔声说道,没想到,碧儿今早才出发,这么快就到了。 碧儿推门而入,端着一盆清水,“小姐,楚雄已经开始动摇了,还有一件事情,主子让我带话给你,好像最近花纤陌极少露面,而且那些白衣女子也不常见了,听说,在各个军营里抽调人员,好像在密谋什么。” 璃月坐床上起来,宗政子默的能力,她是相信的,策反一个楚雄不在话下,而且宗政无忧将剩下的黑羽军暗卫全都留下,暗中助他,她最担忧的,还是他的安全。 不知道,子默所怀疑的密谋是不是与她没有办法破译的消息是同一件事情?花纤陌已经走到这个份上,等于是,只差一步,便可登天,一定不会的让人轻易的破坏。 “小姐,你看。”碧儿从向屋外跑去,抱着一大包的梨花。 璃月的思绪被打知乱,不禁朝碧儿怀里抱着东西望去,“哪来的?”这个时候,很多梨花都谢了。 “昨天晚上,主子去了上官府,没想到那的花还开着,就摘了一些下来,说的梨花味道清香,要是做些梨花酥,一定能够让小姐开胃,可是他没有时间做,便教了我,让我做给小姐吃呢。” 璃月捧起一捧白嫩娇艳的梨花,放在鼻尖吸了一口气,馥郁的花香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她好像也特别喜欢这个味,闻一下,那种强烈的恶心感都没有了。 “小姐,碧儿先给您梳装。” “好。”璃月将剩下的花瓣放回去,只拿了一朵在鼻尖轻嗅。 碧儿细心的梳理着璃月的长发,知道璃月不爱那些 繁冗的发饰,便学着往常的模样,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看到一旁的梨花,拿起一朵别在璃月的发间。 “小姐,好美。”碧儿不禁赞叹道。 璃月轻笑一下,走到一旁,掬起一捧盆子里的水,好清冷的感觉,顿时觉得清醒不少,“碧儿,不用侍候了,我还等着你的梨花酥呢。” “好!小姐稍候!”碧儿顿时跑了出去。 随便挑了一件颜色素净的纱裙穿好,抬步走了出去,她总感觉闷热无比,虽然,这样的天气在别人的眼中,算是很舒适的,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怀了这个孩子,心时就无法控制的焦躁。习习微风的拂面而过,已经不是那种初春的暖意,哪怕走上一阵,便会香汗淋淋。 轻风不时的扯动着璃月的纱裙,犹如蝶翼,在空中曼妙的翻飞,宗政无忧忙完,正好见到这一幕,心中无法控制的一紧。美人如玉,飘逸若仙。风,是从她的方向吹来的,依稀还带着一丝暗香。只见那乌黑的发间,别着一朵绽放的梨花,那模样,更显得娇俏极了。 璃月挥起手,不停的扇着,虽然已经站在风口,可是,还是觉得烦闷,不时恶心的感觉也让她简直要暴跳如雷,以前,怀着的凤宇和凤凰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如此地辛苦。 宗政无忧轻声走了过去,在璃月不有反映的情况下,坐身后搂住了她。 璃月一惊,顿时转过身来,不禁娇斥一声,“你吓死我了!” 只见,怀里的人儿,嫩白如玉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桃红,不禁心中一阵荡漾。 “宝贝,你好美。” 璃月心里正是烦闷,她连宗政无忧的脚步声都没有感觉到,心里更是觉得郁闷,怎么连警惕的感官都没有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很不舒服,焦躁难忍,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怎么也静不下来,恶心,难受,透不过气来!”璃月不禁将心里的苦楚都倒了出来。 “无忧~我不想怀了!”璃月拉住宗政无忧胸前的衣服,跺脚撒娇。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他的小野猫撕娇的模样也太可爱了,让他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都觉得的不够。将璃月搂在怀里,轻轻的在她的额前印上一吻。 “宝贝,看着你那么难受,我真的很心疼。” 璃月伸出一只小手,在宗政无忧胸前不停的挠啊挠的发泄着。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宝贝,你不要抓了,抓的我心都乱了。” “不!我就是要抓,我好难受。” “好,好,抓,要是能让你好受一点,我跪下来给我当马骑我也愿意。” “好啊,你就给我当马骑啊!”璃月随口一说,谁知,宗政无忧一撩衣袍,不顾那一身华服,顿时跪在璃月面前,两手往前一倾,趴的好好的。 璃月环顾一下四周,脸上的红晕更加的娇艳。 “你快起来!” “宝贝,上来。” “我不要!”璃月摇摇头,要是给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不禁低身子,拉宗政无忧起来。 “宝贝,这一辈子,我要给你当牛做马,让你骑一辈子也甘愿。”宗政无忧还不见起来,只是好像说“骑一辈子”说的又荡漾又。 “你起来啊,要骑也不在这儿骑,咱们回房好不好?”璃月听到不远处,有些脚步声,紧忙将宗政无忧拽了起来。 宗政无忧却还不罢休,干脆直接将璃月抱起来,朝房间走去。 “你还没有吃早膳?”宗政无忧挑眉,桌上放着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动,舍不得将璃月放下来,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我不想吃这些,太清淡了。碧儿呆会做些梨花酥,我挺想吃的。”璃月靠他的怀里,这样,似乎那种不适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不禁环着他的脖了在他的脖间轻轻的蹭着。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将璃月的挪开一些,随便找了个话题岔开思绪,“宝贝,你头上的梨花哪来的?” “子默去上官府摘的,让碧儿一早带过来的。 这个问题还不如不问呢,他的心里,是刚平了那波,又起另一波,关键这波还酸酸的,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梨花的味道,果然清香,闻起来很舒服。 “子默想的真周到。” 璃月挑眉,捧着宗政无忧的脸颊,“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酸酸的?” “何止是酸酸的,简直是打破醋坛子了。”宗政无忧顿时凑上前去,在璃月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小姐,梨花酥做好了。”碧儿推着一盘子的点心推门而入,见到宗政无忧也在,立即行了一礼。 宗政无忧接过,味道有闻起来香甜可口,不过,他的小野猫似乎不喜欢吃甜食,拿起一块放到璃月唇边,“宝贝,尝一尝。” 璃月试着咬了一口,入口有点脆脆的,糯糯的,还是夹心的,一股浓郁的梨香味,甜是甜了点,可是,她好像就是想吃这个味,不禁将宗政无忧手中的那一整块吞了一去。 “好吃!”含糊不清答了一句。 “这个东西,只能拿来开胃,吃不饱的。”宗政无忧担忧的看着璃月,只有日渐消瘦的份,哪有的长半斤肉。 不过一想着璃月可能喜甜食,他又有了主意,刚好趁着晚上睡不着的时间,起来准备一些,早上她醒就能吃到了。 璃月吃了两个,果然是有点腻味了,看来,她的胃口是越来越刁了。 “你今天下午有事吗?” “有,很重要的事情。”宗政无忧捏了扞璃月的俏鼻,见她脸上带着一丝失望这色,不禁笑出声来。 “今天下午,我要陪你,难道不是重要的事情吗?” 璃月心里暗自乐着,嘴上依然不依不饶,“怎么学的这么滑舌了。”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宗政无忧反问,端起一旁的还在温着的鸡蛋羹,“宝贝,你吃了那么一点东西,是绝对不够的,只要觉得不恶心,咱们就多吃一口好不好?” “我好饱,你放下,陪陪我就好。”璃月双搂上宗政无忧的脖子,额头在他脖间轻轻的摇着。 碧儿轻轻退了下去,她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清的小姐,竟然还有这么粘人的一面,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而且她撒娇的模样,竟然比平日里还要美丽动人。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任由她在怀里闹着,扯着,难得她有这样的时候,他开心还来不及呢,虽然,这个过程是辛苦了一点。 帝都 花纤陌看着的手中的传音石,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怒,刚刚他才接到消息,白影与朵儿竟然把人给跟丢了,现在,宗政无忧究竟在哪,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们口口声声的说着,宗政无忧绝对已经到了朔城,可是,朔城哪有宗政无忧的影子!以宗政无忧脾性,又岂会按常理出牌! 然而,他更不知道的是,白影与朵儿一直被华一脉用药物控制着,等清醒的时候,整个府邸一个人都没有了,她们这才强打着精神一路追去,发现了一匹装备精良的漠北军,他们护送着一个马车,好像的很严密的模样,两人又放下心来,一直尾随着这群人,又不敢靠太近。 这些人警惕性十分高,她们跟本无法确定,这马车里的究竟是不是宗政无忧等人!可是,她们没有办法,也只能一路跟着。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路人马,行的十分缓慢,明明十天的路程就可以到的,一来二去,硬是走了二十多天!一路跟的好好的,就在快要到朔城的时候,人却突然消失了,只剩一个空空的马车,白影跟朵儿,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她们才深深的感觉,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了,可是,她们也没有胆子说出真相。 花纤陌眸色微暗,他一定不能让宗政无忧再一次坏了他的大计。 “白寒,千杀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宫主,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要将宗政无忧引到阵中,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可能活着出来!” 花纤陌勾起一抹浅笑,这个世上,能让他的这么用心对待的,只有宗政无忧一人,除了宗政无忧之外,任何人,他都 不放在眼里。 天色渐暗,整个帝都都笼罩在这一片血色残阳之中。 宗政子默看着这样的天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帝都这么频繁的调动人力,突然是怎么回事?听王赖子说,他手下的人都被抽调了近一千余人。其它的军营也是这么个调法,这么粗略的估算一下,短短一天时间内也有近万人了。 “李老,李老,让你久等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王赖子顿时坐了过来。 宗政子默立即面带笑容,“小二,快添碗筷,再上好酒好肉。” “李老,您真客气。”王赖子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拿起酒杯给的王赖子满上。 “李老,我已经给你引荐了,入夜之时,九虎营里,我们老大要见你。”王赖子顿时压低声音说道。 “有劳王兄弟,李某真要好好多谢你。” “不知老老,找我们老大,究竟是什么事啊?”王赖子一副三八的模样。 “不可说。”宗政子默摇摇头,“来,王兄弟,喝酒。” 将王赖子灌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只是阳光落下的地方,还留着那抹残红,看起来,犹如的一道在水中晕染开来的血滴。不知道,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最后一丝光线也从大地上消失,夜正式拉开帷幕,宗政子默拄着拐杖,跟在脚步歪歪斜斜的王赖子身后,步入楚雄的九虎营,守营的侍卫不多,白天抽调走的那些,还没有回来,这一点,让宗政子默的心里不禁猜测着,究竟花纤陌在密谋着什么,竟然要在帝都境内抽调这么多人。 九虎营,位于帝都的东北角,随着的王赖子的脚步,缓缓走到房中。楚雄手下的这些人,对于其它几股势力来说,算得上的骁勇之辈,在大夏朝还完好的时候,就是一个三千多人的大马帮,虽然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是抢劫的富商,打家劫舍的事情,也没少干过。 大夏朝一陨落,这个马帮迅速的扩建到近三万余人,之中更是纠结了几路小有名气的三教九流的小混混。打打杀杀的,也算家常便饭。所以,如查策反了楚雄,花纤陌就更加被动。 “李老,这就是我们老大,楚王。” 楚王?宗政子默心中冷笑,但面上依旧笑意不减,“楚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雄顿时怒了,一拍桌子,“你这糟老头子,口气不小!本王见你,已经算是给尽你面子了,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宗政子默岿然未动,那双淡漠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坐的所有人。 不知为何,被这一道目光扫过,所有的人心里张扬而起的叫嚣突然就平静下来。 “九虎营,是当初马帮初建起,九人合力命名的,如今就剩你一人,这样的惨重的损失才换来九虎营的今天。如果,一切,功亏一篑,这些兄弟全都死在不相干的战争之中,你们九虎营,岂不是要就此消亡?”依然是淡漠的声音传来,楚雄不禁坐直了身子。 这个老头子,竟然还知道他们九虎营的事情! “如果,你不想听,我现在就离去。”宗政子默拿起拐杖,抬步欲走。 “且慢,李老内室说话。”楚雄将宗政子默引入内室。 楚雄虽然本来就什么本事,胸无点墨,如今能够率领的九虎营,完全是仰仗了上面几个兄弟的光。现在,九人已死八人,只剩他一个,九虎营都是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说土匪重义,全都跟在他的手下。要说担当魄力,楚雄是一点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第一个投奔花纤陌。 “你究竟是谁?”楚雄脑子还是够用,一个布行的小富商,能够这么个口气跟他说话? 宗政子默拄着拐杖往一旁的太师椅上了坐,缓缓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你!你是……” “宗政子默,如假包换。” 楚雄勉强的站直身子,眼珠不停的转着,似乎在打什么主意。突然,脖间一凉,顿时吓的全身僵硬,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蒙面黑衣人。 “是你自己不老实,所以,我才用这种方法和你谈谈。”宗政子默端起一旁的水,自己倒了一杯,润了一下喉咙看着吓的腿都开始颤抖的楚雄。 “坐。”知道什么叫喧宾夺主,就是宗政子默这般了。 “我和你大哥是旧识。” 楚雄挪了挪身子,坐在椅子上,他大哥死了九年了,就算真跟的宗政子默是旧识,他也不知道哇。不过从这一点来看,宗政子默似乎不会要了他的命。 “你投奔花纤陌,不过是为了一个活字,但我现在告诉你,就算是花纤陌侥幸得到天下,你们就是一个死字,他不需要你们些拥兵自重的庸人。” “如果花纤陌得不到天下,你们也只有死在黑羽军铁蹄之下,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面对黑羽军,你们有几成把握?”宗政子默抬眸反问。 楚雄摇摇头,黑羽军,光是这三个字,让人想起来都觉得汗毛直立。 “就是看着我跟你大哥还有点交情,所以,不想九虎营至从消亡,今夜,我借着机会,来提醒你一声。”宗政子默说罢,站起身来。 “李老,不,不,太子殿下,您请留步。”楚雄立即挡在宗政子默面前,花纤陌的阴毒他是见识过的,所以,他才在花纤陌的面前费力的讨好。这些,道理他也都明白,可是左右都是一个死字啊! “我早已不是什么太子殿下,话已至此,我也算是对多年的亡友一个交待了。”宗政子默说完,就要往外走,突然脚步一沉,只见楚雄抱着他的腿跪在地上。 “你既然是我大哥的朋友,就求你给我指条明路。看在我大哥的份上,看在的九虎营的兄弟的身家性命的份上!” “你真想听建议?” “想!”楚雄点点头。 “一个字,反!” “反?怎么反?花纤陌那么强大,我,我只有逃的份啊。”楚雄一听,顿时蔫了,他还以为是什么样好主意呢。 “瞧你那点出息,我所说的反,也是逃的意思,你召集齐手下的兄弟,往樊城而去,投靠黑羽军,我与宗政无忧可是亲兄弟,我保你,他自然会留你一命。”宗政子默将楚雄拉了起来。 “黑羽军在樊城了?!”楚雄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信不信由你,我话以至此,已经是尽了心力,至于你如何选择,跟我没有关系。”宗政子默说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贴,拄着拐杖的走了出去。 刚出九虎营,宗政子默身后的黑羽军顿时走上前去。 “殿下,没想到,你和的九虎营的老大还有交情。”这在两人眼前,一个皇子,一个马帮老大,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去啊。 “谁说的?”宗政子默反问,当年,朝中清缴这个马帮还来不及呢。 两个黑羽军顿时面面相觑,顿时明白了。那宗政子默怎么连楚雄的态度都不管,这么就走了呢? “那个楚雄,究竟会不会按咱们说的去做?” “不知道。”宗政子默的淡淡的回应道。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宗政子默回头一看,发现的正是王赖子的身影。 “李老,李老,你等一下。” 王赖子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李老,老大说,您说的有理,一切按照您说的行事,您看,什么时机最好?” 宗政子默佯装看了一下天色,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 王赖子又是一阵急奔,回到楚雄身边时,舌头都伸出来了,“老大,他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什么?这么快!楚雄压下心中的激动,他娘的,竟然有条活路,他就再拼一次 “你们,把兄弟们全都集合,那些被抽调的人也想办法通知回来,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往樊城去。” “什么?!老大,咱们为什么要到樊城去啊?”王赖子反问了一声,却迎了楚雄狠狠一巴掌。 “逃命!”楚雄简洁的回应道。 一个时辰之后,本该宁静的帝都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火光照亮的整片天空,犹如一条火龙一般 进朝南城门冲去。 花纤陌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惊醒,来到重华殿前,只见那道火光蜿蜒十里有余。 “白寒!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宫主!楚雄叛变了!” 花纤陌顿时紧握双手,关节咔咔直响。 “给我追,抓到楚雄,五马分尸!逃走的人,遇一个杀一个,遇两个杀一双。” “是!”白寒立即退了下去。 帝都一处隐蔽的高处,几个黑影密切的看着的不过处的喧闹。 “殿下,你看,有人追出来了!” “追就追,大不了,也就是个自相残杀,如果,真要杀红眼了,谁还认识谁啊!”宗政子默带着一丝笑意,这个老狐狸啊,真是心机深沉。之前,他还以为策反楚雄一点必要都没有,现在看来,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乱了,这下可乱大发了! 撕杀声响彻天迹,不知道这楚雄能不能带着人顺利的跑到的樊城。 “收工,回到樊城,还可以睡上一个好觉!”宗政子默一声令下,一行人顿时隐入夜色之中。 第一四九章 手法越来越纯熟 撕杀声,一直持续到的破晓时分才算停止,这一场混战,整整持续了几个时辰,而且,越演越烈,越杀越勇! 楚雄命大,竟然活着来到了的樊城,但是,他的身后,只余五六百残兵,据他带来的消息,从皇城,一直到护城河外,堆积的尸体不见一丝黄土……舒睍莼璩护城河中,到处都是浮尸,血染红了河水,冲流到了一夜,依然是鲜红不退。 提起时,楚雄的身子不禁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好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恐惧,几乎让他的无法站立。穷尽一生,可能都不会忘记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 如今,帝都,已经仅剩五万人不到,缺粮少药,各种极端考验着花纤陌,帝都之内的纷乱,可想而知,只要所有的黑羽军一到,兵临城下,胜利,等于已经是紧握在手中了。 宗政子默睡了个好觉,这才踩着懒洋洋的步伐出现在操练场上。 黑羽军,陆陆续续到达的樊城,操练城上已完全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分时段近行操练,他这一站,就是四个时辰,他分别看了几场操练,黑羽军,果然是不同凡响,他们的训练,不是排成一排的打打架势,而是赤手空拳的肉搏! 这个时候,对方就是你的敌人,致对方于死地才是最终的目的!怪不得,宗政无忧手下的黑羽军数量不多,却能够有这样的战斗能力,仅仅核心的编制三千人,剩下的全属于外围军,虽然整个璃国的军队,都称之为黑羽军,那些都是后来收编的。真正的是这三千精锐!不过,就算是外围的黑羽军每一个拉出来,实力都能的一以挡十。 他见过漠北军的彪悍,还有那种临场的反映能力,为之震撼,当他听说,这样的军队,是璃月一手培植起来的时候,他更加的惊诧。 有一天,黑羽军与漠北军合并,这天下,何愁不会一统! 几个孩子的也换上了特制的软甲,在操练场上一同操练,听说,是宗政无忧的安排。看着几个被太阳晒的红红的小脸,还有那挥汗如雨的模样,宗政子默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点,他也是赞同的! 楚雄所带来的那些人,被收编在的樊城本来的士兵之中,负责勤务工作,这样,上战场牺牲的情况很小,也接触不到的密要军务,安排的恬到好处。 宗政子默发现,这场策反的好处还没有完事,其它未臣服花纤陌的几股势,竟然有想向樊城靠拢的驱势,这样算来,这老狐狸是一箭几雕啊?! 服了,宗政子默真正的服了。从一开始,宗政无忧就已经预料到了后来的事情,每一步棋,都陷的死准。现在的局面,已经算是十拿九稳,而且,关键是,宗政无忧至始至终,都没有费一兵一卒。而且隐在暗处,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会,不一定又躲到哪逍遥去了?! “啊嚏!” “怎么了?”璃月抬头,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分外柔美。 “不知道,可能是阳光晒的。”宗政无忧的搂着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抬起手揉了一下鼻子。 璃月接着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上,他坐在窗台上,她的慵懒的像个猫儿一样趴在他的身上,他梨白色的华服丝柔的垂落了下来与她艳色的衣裙的交汇在一起,随风轻摇。 这样的一幕,让人屏息,犹如一副惊世的之作的画卷。 若是真有人有这个的笔韵能将的这眼前的一幕画下来,可能,也无法描出那一身的风骨。所以,只有望而叹息的份。 “无忧,你把的孩子们丢到军营里,和那些战士们过一样的生活,会不会太残忍了?”璃月的声音柔柔的传来,虽然她知道,孩子们太过娇柔不好,毕竟,他们自己的天,要靠自己去撑。可是,食宿都子军营,就连岳灵儿的与凤凰都是一样,会不会太过了点? “宝贝,你放心,孩们适应的很好,我准许他们,今天训练结束,可以回来看一下你。”宗政无忧轻轻的捏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璃月的不禁想像孩子们的模样,“无忧,我感觉你就好像是后爸!” 宗政无忧挑眉,“何为后爸?” “比如,一个女人合离,带着孩子改嫁,改嫁后的那个男人就是孩子的后爸,和后妈一样,都不会真心的心疼孩子。” 等等!宗政无忧的心思,不在这句想表达的意思里,而是停在了前半段,改嫁给另一个男人?她竟然用这样的比喻,真的让他心里郁闷不已。 “我是亲爹!” 璃月“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是比喻。” “比喻也不行,我就是亲的!”宗政无忧无赖。 璃月无奈,“好好,你是亲爹。” 突然,身子一轻,抱他抱了起来,利索的跳下窗台,虽然,他的动作很平稳,但还是让璃月感觉一阵头晕眼花。 “宝贝,你怎么了?”宗政无忧紧张的询问道。 “我有点恶心,头晕。”璃月示意宗政无忧把她放下来,谁知双脚才刚刚落地,便感觉肚子扯着痛,才只是一瞬间,便冷汗涔涔。 宗政无忧彻底的慌乱了,不禁抱起璃月朝内走去。 “碧儿,宣军医!” 璃月紧紧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痛的缩成一团,怎么会这样?再加上的她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一点点东西,整个人虚弱的没有一丝血色。 “宝贝,你究竟怎么样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宗政无忧的朝璃月额间探去,竟然已被汗水全部打湿,他再也淡定不下来,慌乱的站在床头。 “我好痛,肚子。”璃月紧难的咬出两个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生产之痛,难道的这个孩子要失去了吗?可是,她也没有感觉其它的异常。 肚子痛?宗政无忧感觉快要炸开了,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呢?抬起手,朝璃月的肚子上轻轻的揉着,不但是璃月的额头,就连身上都汗流浃背。究竟有多痛,竟然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宝贝。”宗政无忧心疼的唤了一声。 璃月紧紧的按着他的手,“无忧,不要揉了,没用的。” 宗政无忧着急的往外望去,还不见军医的影子,又焦急奔回床边。 军医几乎是被宗政子黑拽的脚不离地的赶来。 “皇上,您让让,微臣给的娘娘把脉。” 宗政无忧立即让到一侧,但还是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不舍得放开。 璃月感觉,阵痛似乎已经的减轻了一些,可是还是很难支撑,这个孩子,究竟要怎么折腾她才肯罢休啊。 “皇上,娘娘的胎象很不平稳,可是也没有滑胎的症状。孕中的反映因人而异,娘娘只能尽量的卧床休息,不能太过劳累,尤其,尤其是禁房事。” 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的移了过去,咬牙切齿道,“朕没有碰过!” 那军医立即的低头,“微臣开些安胎固气的药来,给娘娘熬了之后,看能不能好些。” “还不快去!”宗政子默先一声吼道,拎着那个的军医又是一阵狂奔,反正,樊城的名贵药材多的是。 “宝贝,你感觉好一点了没有?”宗政无忧低下身子,靠在璃月的耳边轻语了一声。 璃月无力回答,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余痛,还在肆虐着她的神经,最痛的时候,她感觉浑身都开始痉挛,这与生产之痛,没有什么分别,或者,还更多严重一些。 “我吩咐人,让华一脉赶来,这些日子,你就先卧床休息,宝贝,不怕,有我在。”宗政无忧的撩开璃月额前的乱发,发现她的脸颊竟然已经成了蜡黄色。 心里一窒,心疼的无以复加,抬起璃月的头,紧紧的按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小野猫,承受能力绝非一般,连她都痛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那是有多痛。而她说不那么痛了,普通人恐怕都不能忍受。 璃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种痛已经痛的麻木的时候沉沉睡去。 天色渐暗,几个孩子一身软甲的站在床头,看着娘亲那么虚弱的样子,只是匆匆的吃了饭,又依依不舍的回军营去了,原来,怀一个孩子,生一下孩子,是那么的不容易! 宗政无忧拿起热帕子,轻轻的在璃月脸上手上擦拭了一下。一旁的药,已经热了几次,是叫醒她吃药,还是让她接着睡,让他两难,他最怕叫醒了之后,那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可是一直睡着,药又吃不到肚子里。看着璃月就连睡着了还眉宇紧紧拧在一起的模样,他只恨, 痛的是他自己。 “不如叫醒了,吃点药,能够止痛了,再用点吃食,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宗政子默坐在一旁,看的也是纠结万分。 宗政无忧将帕子放到一旁,轻轻的将璃月的身子的抬到怀里。 “宝贝,醒一醒,咱们先把药喝了。” 璃月本来就有些昏沉,听到宗政无忧的呼唤,微微睁开双眸,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连天都黑了,屋里,没有添灯,只是两只微弱的烛光。 “还疼吗?”宗政无忧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璃月的声音很轻,看得出她已经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宗政无忧轻声哄着。 璃月点点头,可是药一放到她的嘴边时,闻到那股苦味,顿时一阵恶心,推到一旁,爬在的床上吐了起来,整整一天了,可以算是滴水未尽,真是胃都要吐出来了。 宗政无忧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连忙端起水杯,倒了一些开水,递到璃月的嘴边。 两口温水下吐,这才感觉的舒服不少,可是,再多喝一口,璃月感觉她又会接着吐,连忙将水杯推开。 “宝贝,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好不好?”宗政无忧紧的搂着璃月,心里那种焦急上火无法形容。 “你滚,我不要你了!”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气吼道! 没有怀上之前是另一种心情,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可是,怀了之后,又是另种心情,那是恨不得将所有的爱都凝聚起来,紧紧包围着她的小宝贝。 宗政无忧微愣,端起一旁的药碗,猛的含住汤药,朝璃月的口中喥了过去。 璃月只感觉,满腔药苦味,被他的气息逼着,不禁全都咽到肚子里,他的唇还在流连,让她的身子有些软绵绵无力,那种恶心的感觉,都减轻了一些。 奇迹般的,喝了那么一大口苦药,竟然没有吐出来。 “宝贝,咱们来第二口。”宗政无忧的喝了一口,再次喥了过去。 一口接着一口,终于把那碗药喂到了璃月的肚子里。 “好苦。”璃月的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 “有梅干,来吃一个。” 也许是有一点东西下肚,不管是什么都好,璃月总算是感觉舒服一点。 一旁一直站在暗处的宗政子默见璃月好了一些,也放下心来,悄悄的退了出去。 宗政无忧将璃月扶了起来,靠坐在床边,外室的炉子了,用火煟着的不下二十种的吃食,宗政无忧全都端了进来,只希望,他的小野猫能够对味一种,吃上一点。 “这个?” 璃月摇摇头。 “这个呢?是甜甜的味道。” 璃月又摇了摇头。 宗政无忧突然走到床边,对着璃月的肚子轻柔的摸着,“小宝宝,爹求你了,不要再折腾你娘了好不好?咱们吃点东西?爹给你跪了!”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这副模样,不禁轻笑一下,手也覆了上去,宗政无忧的手顿时按了过来掌心覆盖在璃月的手上。 “无忧,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摸到她了。”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温热,轻轻的点点头,可是这分分秒秒都是那么难熬,两个月,何其漫长! “可是,我却一分一秒都不想见你如此辛苦。” 璃月抬起宗政无忧的头,却见他的眼角有些湿润,心上顿时涌上说不出的感觉,他竟然为了这个,就落下泪来! “我享受这个过程,虽然真的很痛苦,可是,她给了我第二次为人之母的喜悦。”璃月看着宗政无忧,又补充了一句:“你还陪在我身边,这点辛苦也不算什么。” “宝贝,你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宗政无忧有些哽咽,剩下的话,就像卡在喉咙里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缓缓的举到的脸颊处,细嫩 的脸颊在他掌心摩擦着。 “无忧,你不能想象,我曾经是在什么样的环境过活,所以,不要轻松说这些话,因为,我之前的日子比起和你在一起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宗政无忧抬眸,心中更加感激,感激他的小野猫,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来宽慰他,怎能不让他爱到骨子里。 “我相信,任何事情,都不会的白得,我的幸福也一样,这一点苦难不算什么,对于我来说,真正的苦难,是你不爱我了。” “我爱你!”宗政无忧突然站起身来,紧紧的将璃月搂在怀里,忘情的抬起璃月纤细的下巴,温柔的送上缠绵的一吻,他不想结束这个吻,直到地老天荒也罢,可是他的小野猫太虚弱了,只能的浅尝戛止…… “宝贝,我怎么会不爱你,我觉得,爱你还远远不够,一个爱字,都不能表达我对你的全部感情。” 璃月伸出手搂着宗政无忧的腰,“无忧,我知道,你的爱,我时时时刻都感觉到。” “宝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耳朵都快听麻了,不禁伸出手指,“我要吃那个。” “我爱……”宗政无忧的话顿卡在的嘴边,朝一旁的摆着的吃食一看,心中顿时一喜,连忙端到璃月面前。 “宝贝,要不要我像喝药一样喂你。” 璃月接过碗,顿时摇了摇头,“不要!” 宗政无忧很受伤的模样像哈巴狗趴在璃月床前,看着她每下肚一口,都觉得无比的幸福。 也许是药效起到了作用,小腹除了有些的隐隐作痛之外,已经没有其它的感觉,吃了点东西之后,也感觉有了点精神。此时,已经是三更了,夜色格外的寂静。 璃月这才想起,她一直晕睡着,宗政无忧可是一直熬到这个时候,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都有些红血丝了。 “无忧,早点休息。” 宗政无忧朝璃月温柔一笑,将一旁的东西端到室外,这才爬上床去。 璃月贴在他的胸前,感觉燥热无比,天气似乎真的热了,特别是他还像个火炉一样,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拉开两的距离。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顿时往前倾去,两人又贴在一起。 “不要抱那么紧,我好热。”璃月伸出手小挡在两人胸前。 宗政无忧微微松了力道,但还是将璃月环在怀里,他不舍得松开,“宝贝,你绝对没有我热。” 璃月无语,那是自然,你是由内而外不断往外散发的热量,自然不能比了。 屋内,寂静下来,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接连响起,以往,他们有诉不完的情怀,各种缠绵悱恻……然而现在,他鲜只能听着在黑暗中,听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虽然这样也很好,但是还是渴望曾经的相拥。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宝贝,你还没睡?”宗政无忧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中传来。 “睡不着。” 又是一阵寂静,习惯了之前方式渡过每一个夜晚的两人突然感觉找不到状态了。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宗政无忧抬头,只见璃月还是睁着一双大眼,越来越有精神。 “宝贝,天色不早了,咱们好好的休息好不好?”宗政无忧无奈,这些年来,他养成了一个很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习惯,那就是看着璃月睡着了,他才能安心的睡着,她睡不着,他自然也睡不着,睡不着,就越热,越热,越热…… “我想……”璃月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人,靠在他的耳边又补充了两个字。 “宝贝,咱们换个别的玩好不好?”宗政无忧眯着睛眼回答道。 “不要,我就要是玩这个。”璃月勾起一抹坏笑,她睡了那么几个时辰,又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而且,夜,这么静,不找点乐子,实在是无聊。 “宝贝,你记住,待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可以碰的时候……嗯~”雄壮 的豪言还没有发泄完,他就已经说不下去了,完全淹没在那双小手带来的触感上。 璃月才不管,她先玩过瘾了再说,反正,按他的算法,欠他的这辈子也还不完了。 粗重的喘息声的顿时响起,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 宗政子默出了屋子之后,无聊在的院子里漫步,夜,是寂静的,他的思绪也就越发的清明。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女人孕育的过程,就连风卓生下来之后,他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今天,看到璃月痛苦成那个样子,心里一阵揪紧。在此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李诗娴,他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对于李诗娴,他多多少少都有点可怜。 可是,她太执迷不悟!如果,凤卓真的黄袍加身,宗政离笑的攻下晋西王的封地。就算宗政离笑不杀凤卓,那些手下的将士也绝不会让凤卓活着!凤卓,横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权力,尤其是自己握不住的权利,就当真那么重要吗? 他已经说过,李诗娴若跟着他走,他们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他给过她机会了,可是,她不愿意,她还沉浸在那些黄粱美梦之中,等着做她的太后。一个孩子的亲生母亲,竟然利用孩子来威胁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一种不计手段之人,他才狠下心来,直接断了她的所有念想。 她也不配再抚养他的儿子!他完全可以有能力救她于围困之中,但是他没有,而是亲眼看着她死在敌人的战刀之下。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母亲。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军营,巡逻的士兵立即上前行礼。 “属下参见四闲王。” 四闲王,没错,这是他自己找宗政无忧要的封号,他现在的身份,是璃国的闲王,一个闲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还是那个不堪大任的王爷,自由自在多好。 “太子公主们夜宿在哪?” “王爷请随属下来。”那人恭敬的将宗政子默的迎了过去。 一间简陋房间中,四个孩子并排睡在大通铺上。 宗政子默挥挥手,士兵顿时退了下去。只见,四个孩子的中间隔了个被褥,灵儿和凤凰抱在一起睡的正香。凤卓和凤宇两人睡相极差,只只小腿相互搭在对方的身上。 走到凤卓身旁,轻轻的摸了一下凤卓的额头,他没有能给凤卓找一个好母亲,但是,他相信,凤卓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好妻子。 宗政子默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计上心来。 “儿子,你爹这一辈子能不能找到合意的人更渡余生,真不敢抱什么希望,所以,爹助你一把。” 夜深人静,灯光阑珊,一切,都是那么静好!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破晓之时的寂静。 “流氓!” 凤宇与凤凰顿时的站起身子,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凤卓搂着灵儿姐,灵儿姐的手搭在的凤卓的腰上,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接着,一群人一窝蜂的冲了进来,本来是如临大敌一般的赶着来救架的,没想到看到却是眼前的一幕,顿时别开眼去。 “灵儿,灵儿!我……”凤卓支支唔唔,连忙松开怀里的人,脸顿时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啪!”岳灵儿管也不管,问也不问,直接对着凤卓脸,一巴掌抽了过去。 “灵儿,我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凤卓可怜兮兮的解释着。 灵儿拿起一旁的衣服利落的穿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这些侍卫,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挡着她的路,心里又羞愧,又气急。 “都给我退下!” 一群人立即让出一条路来,岳灵儿一出屋子,泪水顿时涌了出来。 “凤卓,你无耻!” 凤卓感觉自己冤枉完了,看着凤宇与凤凰不怀好意的目光,“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你晚上偷偷过去抱着灵儿姐的。”凤凰伸出手,一副了然的模样指了指。 “凤卓,你喜 欢灵儿姐,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凤卓一怒,他就算是睡相再差,也不可能越过两个人去抱灵儿!虽然感觉蹊跷,就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也不知道究竟被谁算计了。 一心顾着灵儿,朝一旁的笑的很的邪恶凤宇和凤凰喝了一声。 “你们两个知道个屁!”随后,大步朝灵儿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岳灵儿一路狂奔,朝璃月的住处,也不管屋里的人有没有醒来,一把推开房门,朝床上扑了过去。 “姑母!” 璃月被惊醒,抬起头来看着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岳灵儿,一脸疑惑,灵儿这孩子,从她接回璃国之后,就没哭过,而且性子很坚忍,一般事,绝对不会让她哭成这样。 这事,绝对不简单,璃月立即翻身下床,拉着灵儿朝一旁的椅子上走去。 “乖,好好的和姑母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璃月一边擦去岳灵儿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道。 就连被折腾了大半夜的宗政无忧也不禁探出头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凤卓!凤卓……”岳灵儿越说越哭的越凶。 “凤卓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岳灵儿抽噎的点点头。 不至于啊!璃月心里有些诧疑,凤卓有时候是调皮了一点,但是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做什么了?”璃月再次问道。 “今天早上,我,我醒来,发现,发现,他抱着我。”岳灵儿说完,已经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璃月的脸色顿时僵硬了,朝宗政无忧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处理。 “灵儿不哭了,也许是你们住在军营里,睡的是大通铺,凤卓不小心把你当成了凤宇呢。”宗政无忧坐直身子安慰着。 “姑父,昨天晚上睡的时候,中间还隔着凤宇和凤凰呢!”岳灵儿越想越委屈,尤其是,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姑母,整个营的人都冲了进来,他们全看到了,我怎么办?我以后没脸见人了。”岳灵儿扑到璃月怀里,哭泣肝肠寸断。 璃月拍拍岳灵儿的背,无言的安慰着。这孩子,究竟是气凤卓抱她呢,还是气的被人看到了?不禁算了算,今年灵儿也差不多十三了,在古代,十三嫁人不在少数,可以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宗政无忧走了床下,站在璃月身后,“灵儿,不哭了,姑母和姑父一定给你作主。” “娘!娘!”屋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两个孩子急先恐后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跑的那么急?”宗政无忧上前一步,生怕两个孩子冒失的冲到璃月的怀里去。 “凤卓在外面跪着呢,四伯伯扬言要打死他呢!” “什么?!”岳灵儿一惊,立即从璃月的怀里跑了出去。 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也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早上,好不热闹! “你这个不孝子!这样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宗政子默气的挽起袖子,狠狠的往凤卓的脑门子上戳。 “爹,我没有。”凤卓死不承认,他跟本就没做过,怎么承认啊! “你还狡辩!没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宗政子默怒喝一声,接着戳凤卓的脑门子,他哪里舍得动手打,可是,戳了这么久了,怎么也戳不开窍啊! 双手叉腰,不禁望天,心中却暗自腹诽着:儿子,你就不会说个,我知道错了,我会负责,爹好接下一句啊!你这个样子,一只死咬着,我没有,我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岳灵儿虽然走到门口,但也不敢出来,只是靠在门后偷偷的看着,凤卓还没有挨打,她也放下心了。 璃月缓步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目光缓缓的落到宗政子默身上。 这一道目光,让宗政子默心中一紧,不可能的,不可能露馅的!为了儿子的幸福,他可是把一世英明都搭上去了。他算是尝试到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痛苦。所以,儿子的幸福,他要帮忙牢牢的握在手里。 “娘,我真的没有。”凤卓一看到璃月,心里更加委屈了。 璃月抽回目光,朝凤卓说道,“起来,进来好好说。” 凤卓虽然委屈,但是听到璃月如此说,顿时站起身来朝屋内走去。 宗政子默脸色一黑,心中不禁感叹,这儿子怎么就那么的烂泥扶不上墙呢!虽然心里不愤,还是快步追了上去,只要有她在,灵儿这个儿媳妇跑不了的! 凤卓一进到屋里,噗通一声跪在璃月面前。 “娘,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一早起来,就已经是,是这样了。”凤卓的目光微微抬了些,寻找着岳灵儿的身影,只见她正站一个角落里,脸上还挂着泪痕,心里又暗暗责怪起自己来。 “既然如此,男子汉要勇于担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就算没发生过吗?”宗政子默的声音响起。 璃月与宗政无忧顿时朝他望去,那种打量的眼神让宗政子默浑身不舒服。 “凤卓,你愿意承担吗?” 凤卓看了岳灵儿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愿意,爹,你打死我!” 宗政子默一阵内伤,差点没吐血了。 “不要!四伯伯,既然凤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相信他一次,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岳灵儿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她连凤卓挨打都看不过去,更何况是打死! “过去?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宗政子默朝璃月与宗政无忧望去。 两人跟本就不准备鸟他,让他接着一个人唱独角戏。 “女孩子最重要就是名节!”宗政子默自问自己答,也丝毫不显尴尬,这一次,看来真是豁出老脸去了。 “所以,我做主,把凤卓和灵儿的婚事订下来。” 一屋子的人的目光齐齐的朝宗政子默望去,风宇和凤凰一样,都张着嘴巴一副吃惊状,凤卓则是吃惊之外,眼中带着一丝暗喜和期待。 璃月和宗政无忧相望一眼,原来,症结在这,子默啊子默,如此卑鄙的手段,你都干得出来!你真够邪恶的! 宗政子默知道,此言一出,这事也瞒不过那两只狐狸,就算是被看穿了,他也要死撑到底! “我们是民主的父母。”璃月轻声开口道。 “我们尊重孩子自己的决定。”宗政无忧接了下句。 “孩子还小,搂搂抱抱,算个什么事啊,是不是?”璃月朝岳灵儿挥挥手,示意她不要躲着。 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似乎真有一点懵懵懂懂的情愫,但是这样就私定终身,显得太过草率。 “就是,凤宇和凤凰现在还一起洗澡呢!”宗政无忧又补充道。 宗政子默暗自把这对妇唱夫随的骂了个够,再看看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儿子,只好再次亲自出马。 “灵儿,你愿意嫁给凤卓吗?” “我,我不知道!”灵儿低头靠在璃月的身侧,声细如蚊。 宗政子默暗喜,这是有戏啊!看来灵儿对凤卓也还是没有一点感觉,立即推了推凤卓,凤卓这才反映过来。 “灵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有一天,我让你亲口答应嫁给我。” 岳灵儿娇羞的跺了一下脚,顿时朝内室跑去。 璃月赞赏的看了一眼凤卓,“儿子,加油,娘相信你能行的。” “谢谢娘!”凤卓也觉得他自己能行,将头转到他爹这里,反而没得到赞扬,怎么觉得他爹娘的脸色不是一般的臭呢?! “要不,先把婚事定下来,等到长大了再成婚也不迟。”宗政子墨契而不舍。 “我觉得,现在这样更好,两个孩子自由发展。”璃月看着宗政子默,她又何尝不想凤卓和灵儿能成一对,关键是,也要看两孩子的本意,若是真有爱,什么也不能把他们分开,若是无爱,就算是一纸婚书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宗政子默忙乎了这么久,却得到了这个结果,不禁想吐血三升。儿子,爹也只能助你到此了!能不抱得佳人归,那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几个孩子退了出去接着训练,屋内就保剩下三个大人。 璃月也懒得问了,除了宗政子默,谁还干得出这种事!宗政无忧小心翼翼的将璃月扶起来,两人的目光再次齐齐的朝宗政子默投了过去。 意思,不言而喻,鄙视你啊! 宗政子默看着甜甜蜜蜜的那两口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爱子心切嘛!好,好,从今天起,他不掺和了,顺其自然! 璃月揉着酸僵的腰身,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已经有了第一次疼的经历,她视乎能够承受了,只要孩子好好的,她多吃点苦也值了。 宗政无忧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身朝床边走了过来,拉着那双小手,在璃月的额间亲了一下。 璃月勾着那缕冰银发丝,在指尖缠绕着,他的发丝真柔顺。 宗政无忧看着那双灵活的小手,心中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宝贝,呆会军医就会来的诊脉,这会天色还早,你再休息一会。” 璃月点点头,松了指尖的发丝。 宗政无忧却不舍得走了,又坐到床前,将璃月搂在怀里,“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璃月轻声回应,她说疼,他也分担不了,还不这么说,不让他分心。 “乖,再睡会,药煎好之前,我会回来的。”宗政无忧将璃月的扶着躺到床上,盖好被褥。 “去,我没事。”璃月轻声催促道。 “宝贝,今天午时,黑羽军全都到达樊城,一切,都快结束了。”宗政无忧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将握着的手也放进被褥里,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第一四九章 手法越来越纯熟 撕杀声,一直持续到的破晓时分才算停止,这一场混战,整整持续了几个时辰,而且,越演越烈,越杀越勇! 楚雄命大,竟然活着来到了的樊城,但是,他的身后,只余五六百残兵,据他带来的消息,从皇城,一直到护城河外,堆积的尸体不见一丝黄土……舒睍莼璩护城河中,到处都是浮尸,血染红了河水,冲流到了一夜,依然是鲜红不退。 提起时,楚雄的身子不禁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好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恐惧,几乎让他的无法站立。穷尽一生,可能都不会忘记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 如今,帝都,已经仅剩五万人不到,缺粮少药,各种极端考验着花纤陌,帝都之内的纷乱,可想而知,只要所有的黑羽军一到,兵临城下,胜利,等于已经是紧握在手中了。 宗政子默睡了个好觉,这才踩着懒洋洋的步伐出现在操练场上。 黑羽军,陆陆续续到达的樊城,操练城上已完全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分时段近行操练,他这一站,就是四个时辰,他分别看了几场操练,黑羽军,果然是不同凡响,他们的训练,不是排成一排的打打架势,而是赤手空拳的肉搏! 这个时候,对方就是你的敌人,致对方于死地才是最终的目的!怪不得,宗政无忧手下的黑羽军数量不多,却能够有这样的战斗能力,仅仅核心的编制三千人,剩下的全属于外围军,虽然整个璃国的军队,都称之为黑羽军,那些都是后来收编的。真正的是这三千精锐!不过,就算是外围的黑羽军每一个拉出来,实力都能的一以挡十。 他见过漠北军的彪悍,还有那种临场的反映能力,为之震撼,当他听说,这样的军队,是璃月一手培植起来的时候,他更加的惊诧。 有一天,黑羽军与漠北军合并,这天下,何愁不会一统! 几个孩子的也换上了特制的软甲,在操练场上一同操练,听说,是宗政无忧的安排。看着几个被太阳晒的红红的小脸,还有那挥汗如雨的模样,宗政子默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点,他也是赞同的! 楚雄所带来的那些人,被收编在的樊城本来的士兵之中,负责勤务工作,这样,上战场牺牲的情况很小,也接触不到的密要军务,安排的恬到好处。 宗政子默发现,这场策反的好处还没有完事,其它未臣服花纤陌的几股势,竟然有想向樊城靠拢的驱势,这样算来,这老狐狸是一箭几雕啊?! 服了,宗政子默真正的服了。从一开始,宗政无忧就已经预料到了后来的事情,每一步棋,都陷的死准。现在的局面,已经算是十拿九稳,而且,关键是,宗政无忧至始至终,都没有费一兵一卒。而且隐在暗处,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会,不一定又躲到哪逍遥去了?! “啊嚏!” “怎么了?”璃月抬头,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分外柔美。 “不知道,可能是阳光晒的。”宗政无忧的搂着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抬起手揉了一下鼻子。 璃月接着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上,他坐在窗台上,她的慵懒的像个猫儿一样趴在他的身上,他梨白色的华服丝柔的垂落了下来与她艳色的衣裙的交汇在一起,随风轻摇。 这样的一幕,让人屏息,犹如一副惊世的之作的画卷。 若是真有人有这个的笔韵能将的这眼前的一幕画下来,可能,也无法描出那一身的风骨。所以,只有望而叹息的份。 “无忧,你把的孩子们丢到军营里,和那些战士们过一样的生活,会不会太残忍了?”璃月的声音柔柔的传来,虽然她知道,孩子们太过娇柔不好,毕竟,他们自己的天,要靠自己去撑。可是,食宿都子军营,就连岳灵儿的与凤凰都是一样,会不会太过了点? “宝贝,你放心,孩们适应的很好,我准许他们,今天训练结束,可以回来看一下你。”宗政无忧轻轻的捏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璃月的不禁想像孩子们的模样,“无忧,我感觉你就好像是后爸!” 宗政无忧挑眉,“何为后爸?” “比如,一个女人合离,带着孩子改嫁,改嫁后的那个男人就是孩子的后爸,和后妈一样,都不会真心的心疼孩子。” 等等!宗政无忧的心思,不在这句想表达的意思里,而是停在了前半段,改嫁给另一个男人?她竟然用这样的比喻,真的让他心里郁闷不已。 “我是亲爹!” 璃月“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是比喻。” “比喻也不行,我就是亲的!”宗政无忧无赖。 璃月无奈,“好好,你是亲爹。” 突然,身子一轻,抱他抱了起来,利索的跳下窗台,虽然,他的动作很平稳,但还是让璃月感觉一阵头晕眼花。 “宝贝,你怎么了?”宗政无忧紧张的询问道。 “我有点恶心,头晕。”璃月示意宗政无忧把她放下来,谁知双脚才刚刚落地,便感觉肚子扯着痛,才只是一瞬间,便冷汗涔涔。 宗政无忧彻底的慌乱了,不禁抱起璃月朝内走去。 “碧儿,宣军医!” 璃月紧紧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痛的缩成一团,怎么会这样?再加上的她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一点点东西,整个人虚弱的没有一丝血色。 “宝贝,你究竟怎么样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宗政无忧的朝璃月额间探去,竟然已被汗水全部打湿,他再也淡定不下来,慌乱的站在床头。 “我好痛,肚子。”璃月紧难的咬出两个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生产之痛,难道的这个孩子要失去了吗?可是,她也没有感觉其它的异常。 肚子痛?宗政无忧感觉快要炸开了,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呢?抬起手,朝璃月的肚子上轻轻的揉着,不但是璃月的额头,就连身上都汗流浃背。究竟有多痛,竟然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宝贝。”宗政无忧心疼的唤了一声。 璃月紧紧的按着他的手,“无忧,不要揉了,没用的。” 宗政无忧着急的往外望去,还不见军医的影子,又焦急奔回床边。 军医几乎是被宗政子黑拽的脚不离地的赶来。 “皇上,您让让,微臣给的娘娘把脉。” 宗政无忧立即让到一侧,但还是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不舍得放开。 璃月感觉,阵痛似乎已经的减轻了一些,可是还是很难支撑,这个孩子,究竟要怎么折腾她才肯罢休啊。 “皇上,娘娘的胎象很不平稳,可是也没有滑胎的症状。孕中的反映因人而异,娘娘只能尽量的卧床休息,不能太过劳累,尤其,尤其是禁房事。” 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的移了过去,咬牙切齿道,“朕没有碰过!” 那军医立即的低头,“微臣开些安胎固气的药来,给娘娘熬了之后,看能不能好些。” “还不快去!”宗政子默先一声吼道,拎着那个的军医又是一阵狂奔,反正,樊城的名贵药材多的是。 “宝贝,你感觉好一点了没有?”宗政无忧低下身子,靠在璃月的耳边轻语了一声。 璃月无力回答,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余痛,还在肆虐着她的神经,最痛的时候,她感觉浑身都开始痉挛,这与生产之痛,没有什么分别,或者,还更多严重一些。 “我吩咐人,让华一脉赶来,这些日子,你就先卧床休息,宝贝,不怕,有我在。”宗政无忧的撩开璃月额前的乱发,发现她的脸颊竟然已经成了蜡黄色。 心里一窒,心疼的无以复加,抬起璃月的头,紧紧的按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小野猫,承受能力绝非一般,连她都痛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那是有多痛。而她说不那么痛了,普通人恐怕都不能忍受。 璃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种痛已经痛的麻木的时候沉沉睡去。 天色渐暗,几个孩子一身软甲的站在床头,看着娘亲那么虚弱的样子,只是匆匆的吃了饭,又依依不舍的回军营去了,原来,怀一个孩子,生一下孩子,是那么的不容易! 宗政无忧拿起热帕子,轻轻的在璃月脸上手上擦拭了一下。一旁的药,已经热了几次,是叫醒她吃药,还是让她接着睡,让他两难,他最怕叫醒了之后,那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可是一直睡着,药又吃不到肚子里。看着璃月就连睡着了还眉宇紧紧拧在一起的模样,他只恨, 痛的是他自己。 “不如叫醒了,吃点药,能够止痛了,再用点吃食,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宗政子默坐在一旁,看的也是纠结万分。 宗政无忧将帕子放到一旁,轻轻的将璃月的身子的抬到怀里。 “宝贝,醒一醒,咱们先把药喝了。” 璃月本来就有些昏沉,听到宗政无忧的呼唤,微微睁开双眸,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连天都黑了,屋里,没有添灯,只是两只微弱的烛光。 “还疼吗?”宗政无忧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璃月的声音很轻,看得出她已经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宗政无忧轻声哄着。 璃月点点头,可是药一放到她的嘴边时,闻到那股苦味,顿时一阵恶心,推到一旁,爬在的床上吐了起来,整整一天了,可以算是滴水未尽,真是胃都要吐出来了。 宗政无忧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连忙端起水杯,倒了一些开水,递到璃月的嘴边。 两口温水下吐,这才感觉的舒服不少,可是,再多喝一口,璃月感觉她又会接着吐,连忙将水杯推开。 “宝贝,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好不好?”宗政无忧紧的搂着璃月,心里那种焦急上火无法形容。 “你滚,我不要你了!”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气吼道! 没有怀上之前是另一种心情,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可是,怀了之后,又是另种心情,那是恨不得将所有的爱都凝聚起来,紧紧包围着她的小宝贝。 宗政无忧微愣,端起一旁的药碗,猛的含住汤药,朝璃月的口中喥了过去。 璃月只感觉,满腔药苦味,被他的气息逼着,不禁全都咽到肚子里,他的唇还在流连,让她的身子有些软绵绵无力,那种恶心的感觉,都减轻了一些。 奇迹般的,喝了那么一大口苦药,竟然没有吐出来。 “宝贝,咱们来第二口。”宗政无忧的喝了一口,再次喥了过去。 一口接着一口,终于把那碗药喂到了璃月的肚子里。 “好苦。”璃月的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 “有梅干,来吃一个。” 也许是有一点东西下肚,不管是什么都好,璃月总算是感觉舒服一点。 一旁一直站在暗处的宗政子默见璃月好了一些,也放下心来,悄悄的退了出去。 宗政无忧将璃月扶了起来,靠坐在床边,外室的炉子了,用火煟着的不下二十种的吃食,宗政无忧全都端了进来,只希望,他的小野猫能够对味一种,吃上一点。 “这个?” 璃月摇摇头。 “这个呢?是甜甜的味道。” 璃月又摇了摇头。 宗政无忧突然走到床边,对着璃月的肚子轻柔的摸着,“小宝宝,爹求你了,不要再折腾你娘了好不好?咱们吃点东西?爹给你跪了!”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这副模样,不禁轻笑一下,手也覆了上去,宗政无忧的手顿时按了过来掌心覆盖在璃月的手上。 “无忧,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摸到她了。”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温热,轻轻的点点头,可是这分分秒秒都是那么难熬,两个月,何其漫长! “可是,我却一分一秒都不想见你如此辛苦。” 璃月抬起宗政无忧的头,却见他的眼角有些湿润,心上顿时涌上说不出的感觉,他竟然为了这个,就落下泪来! “我享受这个过程,虽然真的很痛苦,可是,她给了我第二次为人之母的喜悦。”璃月看着宗政无忧,又补充了一句:“你还陪在我身边,这点辛苦也不算什么。” “宝贝,你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宗政无忧有些哽咽,剩下的话,就像卡在喉咙里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缓缓的举到的脸颊处,细嫩 的脸颊在他掌心摩擦着。 “无忧,你不能想象,我曾经是在什么样的环境过活,所以,不要轻松说这些话,因为,我之前的日子比起和你在一起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宗政无忧抬眸,心中更加感激,感激他的小野猫,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来宽慰他,怎能不让他爱到骨子里。 “我相信,任何事情,都不会的白得,我的幸福也一样,这一点苦难不算什么,对于我来说,真正的苦难,是你不爱我了。” “我爱你!”宗政无忧突然站起身来,紧紧的将璃月搂在怀里,忘情的抬起璃月纤细的下巴,温柔的送上缠绵的一吻,他不想结束这个吻,直到地老天荒也罢,可是他的小野猫太虚弱了,只能的浅尝戛止…… “宝贝,我怎么会不爱你,我觉得,爱你还远远不够,一个爱字,都不能表达我对你的全部感情。” 璃月伸出手搂着宗政无忧的腰,“无忧,我知道,你的爱,我时时时刻都感觉到。” “宝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耳朵都快听麻了,不禁伸出手指,“我要吃那个。” “我爱……”宗政无忧的话顿卡在的嘴边,朝一旁的摆着的吃食一看,心中顿时一喜,连忙端到璃月面前。 “宝贝,要不要我像喝药一样喂你。” 璃月接过碗,顿时摇了摇头,“不要!” 宗政无忧很受伤的模样像哈巴狗趴在璃月床前,看着她每下肚一口,都觉得无比的幸福。 也许是药效起到了作用,小腹除了有些的隐隐作痛之外,已经没有其它的感觉,吃了点东西之后,也感觉有了点精神。此时,已经是三更了,夜色格外的寂静。 璃月这才想起,她一直晕睡着,宗政无忧可是一直熬到这个时候,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都有些红血丝了。 “无忧,早点休息。” 宗政无忧朝璃月温柔一笑,将一旁的东西端到室外,这才爬上床去。 璃月贴在他的胸前,感觉燥热无比,天气似乎真的热了,特别是他还像个火炉一样,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拉开两的距离。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顿时往前倾去,两人又贴在一起。 “不要抱那么紧,我好热。”璃月伸出手小挡在两人胸前。 宗政无忧微微松了力道,但还是将璃月环在怀里,他不舍得松开,“宝贝,你绝对没有我热。” 璃月无语,那是自然,你是由内而外不断往外散发的热量,自然不能比了。 屋内,寂静下来,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接连响起,以往,他们有诉不完的情怀,各种缠绵悱恻……然而现在,他鲜只能听着在黑暗中,听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虽然这样也很好,但是还是渴望曾经的相拥。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宝贝,你还没睡?”宗政无忧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中传来。 “睡不着。” 又是一阵寂静,习惯了之前方式渡过每一个夜晚的两人突然感觉找不到状态了。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宗政无忧抬头,只见璃月还是睁着一双大眼,越来越有精神。 “宝贝,天色不早了,咱们好好的休息好不好?”宗政无忧无奈,这些年来,他养成了一个很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习惯,那就是看着璃月睡着了,他才能安心的睡着,她睡不着,他自然也睡不着,睡不着,就越热,越热,越热…… “我想……”璃月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人,靠在他的耳边又补充了两个字。 “宝贝,咱们换个别的玩好不好?”宗政无忧眯着睛眼回答道。 “不要,我就要是玩这个。”璃月勾起一抹坏笑,她睡了那么几个时辰,又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而且,夜,这么静,不找点乐子,实在是无聊。 “宝贝,你记住,待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可以碰的时候……嗯~”雄壮 的豪言还没有发泄完,他就已经说不下去了,完全淹没在那双小手带来的触感上。 璃月才不管,她先玩过瘾了再说,反正,按他的算法,欠他的这辈子也还不完了。 粗重的喘息声的顿时响起,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 宗政子默出了屋子之后,无聊在的院子里漫步,夜,是寂静的,他的思绪也就越发的清明。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女人孕育的过程,就连风卓生下来之后,他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今天,看到璃月痛苦成那个样子,心里一阵揪紧。在此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李诗娴,他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对于李诗娴,他多多少少都有点可怜。 可是,她太执迷不悟!如果,凤卓真的黄袍加身,宗政离笑的攻下晋西王的封地。就算宗政离笑不杀凤卓,那些手下的将士也绝不会让凤卓活着!凤卓,横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权力,尤其是自己握不住的权利,就当真那么重要吗? 他已经说过,李诗娴若跟着他走,他们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他给过她机会了,可是,她不愿意,她还沉浸在那些黄粱美梦之中,等着做她的太后。一个孩子的亲生母亲,竟然利用孩子来威胁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一种不计手段之人,他才狠下心来,直接断了她的所有念想。 她也不配再抚养他的儿子!他完全可以有能力救她于围困之中,但是他没有,而是亲眼看着她死在敌人的战刀之下。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母亲。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军营,巡逻的士兵立即上前行礼。 “属下参见四闲王。” 四闲王,没错,这是他自己找宗政无忧要的封号,他现在的身份,是璃国的闲王,一个闲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还是那个不堪大任的王爷,自由自在多好。 “太子公主们夜宿在哪?” “王爷请随属下来。”那人恭敬的将宗政子默的迎了过去。 一间简陋房间中,四个孩子并排睡在大通铺上。 宗政子默挥挥手,士兵顿时退了下去。只见,四个孩子的中间隔了个被褥,灵儿和凤凰抱在一起睡的正香。凤卓和凤宇两人睡相极差,只只小腿相互搭在对方的身上。 走到凤卓身旁,轻轻的摸了一下凤卓的额头,他没有能给凤卓找一个好母亲,但是,他相信,凤卓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好妻子。 宗政子默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计上心来。 “儿子,你爹这一辈子能不能找到合意的人更渡余生,真不敢抱什么希望,所以,爹助你一把。” 夜深人静,灯光阑珊,一切,都是那么静好!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破晓之时的寂静。 “流氓!” 凤宇与凤凰顿时的站起身子,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凤卓搂着灵儿姐,灵儿姐的手搭在的凤卓的腰上,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接着,一群人一窝蜂的冲了进来,本来是如临大敌一般的赶着来救架的,没想到看到却是眼前的一幕,顿时别开眼去。 “灵儿,灵儿!我……”凤卓支支唔唔,连忙松开怀里的人,脸顿时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啪!”岳灵儿管也不管,问也不问,直接对着凤卓脸,一巴掌抽了过去。 “灵儿,我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凤卓可怜兮兮的解释着。 灵儿拿起一旁的衣服利落的穿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这些侍卫,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挡着她的路,心里又羞愧,又气急。 “都给我退下!” 一群人立即让出一条路来,岳灵儿一出屋子,泪水顿时涌了出来。 “凤卓,你无耻!” 凤卓感觉自己冤枉完了,看着凤宇与凤凰不怀好意的目光,“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你晚上偷偷过去抱着灵儿姐的。”凤凰伸出手,一副了然的模样指了指。 “凤卓,你喜 欢灵儿姐,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凤卓一怒,他就算是睡相再差,也不可能越过两个人去抱灵儿!虽然感觉蹊跷,就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也不知道究竟被谁算计了。 一心顾着灵儿,朝一旁的笑的很的邪恶凤宇和凤凰喝了一声。 “你们两个知道个屁!”随后,大步朝灵儿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岳灵儿一路狂奔,朝璃月的住处,也不管屋里的人有没有醒来,一把推开房门,朝床上扑了过去。 “姑母!” 璃月被惊醒,抬起头来看着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岳灵儿,一脸疑惑,灵儿这孩子,从她接回璃国之后,就没哭过,而且性子很坚忍,一般事,绝对不会让她哭成这样。 这事,绝对不简单,璃月立即翻身下床,拉着灵儿朝一旁的椅子上走去。 “乖,好好的和姑母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璃月一边擦去岳灵儿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道。 就连被折腾了大半夜的宗政无忧也不禁探出头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凤卓!凤卓……”岳灵儿越说越哭的越凶。 “凤卓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岳灵儿抽噎的点点头。 不至于啊!璃月心里有些诧疑,凤卓有时候是调皮了一点,但是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做什么了?”璃月再次问道。 “今天早上,我,我醒来,发现,发现,他抱着我。”岳灵儿说完,已经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璃月的脸色顿时僵硬了,朝宗政无忧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处理。 “灵儿不哭了,也许是你们住在军营里,睡的是大通铺,凤卓不小心把你当成了凤宇呢。”宗政无忧坐直身子安慰着。 “姑父,昨天晚上睡的时候,中间还隔着凤宇和凤凰呢!”岳灵儿越想越委屈,尤其是,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姑母,整个营的人都冲了进来,他们全看到了,我怎么办?我以后没脸见人了。”岳灵儿扑到璃月怀里,哭泣肝肠寸断。 璃月拍拍岳灵儿的背,无言的安慰着。这孩子,究竟是气凤卓抱她呢,还是气的被人看到了?不禁算了算,今年灵儿也差不多十三了,在古代,十三嫁人不在少数,可以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宗政无忧走了床下,站在璃月身后,“灵儿,不哭了,姑母和姑父一定给你作主。” “娘!娘!”屋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两个孩子急先恐后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跑的那么急?”宗政无忧上前一步,生怕两个孩子冒失的冲到璃月的怀里去。 “凤卓在外面跪着呢,四伯伯扬言要打死他呢!” “什么?!”岳灵儿一惊,立即从璃月的怀里跑了出去。 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也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早上,好不热闹! “你这个不孝子!这样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宗政子默气的挽起袖子,狠狠的往凤卓的脑门子上戳。 “爹,我没有。”凤卓死不承认,他跟本就没做过,怎么承认啊! “你还狡辩!没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宗政子默怒喝一声,接着戳凤卓的脑门子,他哪里舍得动手打,可是,戳了这么久了,怎么也戳不开窍啊! 双手叉腰,不禁望天,心中却暗自腹诽着:儿子,你就不会说个,我知道错了,我会负责,爹好接下一句啊!你这个样子,一只死咬着,我没有,我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岳灵儿虽然走到门口,但也不敢出来,只是靠在门后偷偷的看着,凤卓还没有挨打,她也放下心了。 璃月缓步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目光缓缓的落到宗政子默身上。 这一道目光,让宗政子默心中一紧,不可能的,不可能露馅的!为了儿子的幸福,他可是把一世英明都搭上去了。他算是尝试到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痛苦。所以,儿子的幸福,他要帮忙牢牢的握在手里。 “娘,我真的没有。”凤卓一看到璃月,心里更加委屈了。 璃月抽回目光,朝凤卓说道,“起来,进来好好说。” 凤卓虽然委屈,但是听到璃月如此说,顿时站起身来朝屋内走去。 宗政子默脸色一黑,心中不禁感叹,这儿子怎么就那么的烂泥扶不上墙呢!虽然心里不愤,还是快步追了上去,只要有她在,灵儿这个儿媳妇跑不了的! 凤卓一进到屋里,噗通一声跪在璃月面前。 “娘,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一早起来,就已经是,是这样了。”凤卓的目光微微抬了些,寻找着岳灵儿的身影,只见她正站一个角落里,脸上还挂着泪痕,心里又暗暗责怪起自己来。 “既然如此,男子汉要勇于担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就算没发生过吗?”宗政子默的声音响起。 璃月与宗政无忧顿时朝他望去,那种打量的眼神让宗政子默浑身不舒服。 “凤卓,你愿意承担吗?” 凤卓看了岳灵儿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愿意,爹,你打死我!” 宗政子默一阵内伤,差点没吐血了。 “不要!四伯伯,既然凤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相信他一次,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岳灵儿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她连凤卓挨打都看不过去,更何况是打死! “过去?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宗政子默朝璃月与宗政无忧望去。 两人跟本就不准备鸟他,让他接着一个人唱独角戏。 “女孩子最重要就是名节!”宗政子默自问自己答,也丝毫不显尴尬,这一次,看来真是豁出老脸去了。 “所以,我做主,把凤卓和灵儿的婚事订下来。” 一屋子的人的目光齐齐的朝宗政子默望去,风宇和凤凰一样,都张着嘴巴一副吃惊状,凤卓则是吃惊之外,眼中带着一丝暗喜和期待。 璃月和宗政无忧相望一眼,原来,症结在这,子默啊子默,如此卑鄙的手段,你都干得出来!你真够邪恶的! 宗政子默知道,此言一出,这事也瞒不过那两只狐狸,就算是被看穿了,他也要死撑到底! “我们是民主的父母。”璃月轻声开口道。 “我们尊重孩子自己的决定。”宗政无忧接了下句。 “孩子还小,搂搂抱抱,算个什么事啊,是不是?”璃月朝岳灵儿挥挥手,示意她不要躲着。 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似乎真有一点懵懵懂懂的情愫,但是这样就私定终身,显得太过草率。 “就是,凤宇和凤凰现在还一起洗澡呢!”宗政无忧又补充道。 宗政子默暗自把这对妇唱夫随的骂了个够,再看看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儿子,只好再次亲自出马。 “灵儿,你愿意嫁给凤卓吗?” “我,我不知道!”灵儿低头靠在璃月的身侧,声细如蚊。 宗政子默暗喜,这是有戏啊!看来灵儿对凤卓也还是没有一点感觉,立即推了推凤卓,凤卓这才反映过来。 “灵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有一天,我让你亲口答应嫁给我。” 岳灵儿娇羞的跺了一下脚,顿时朝内室跑去。 璃月赞赏的看了一眼凤卓,“儿子,加油,娘相信你能行的。” “谢谢娘!”凤卓也觉得他自己能行,将头转到他爹这里,反而没得到赞扬,怎么觉得他爹娘的脸色不是一般的臭呢?! “要不,先把婚事定下来,等到长大了再成婚也不迟。”宗政子墨契而不舍。 “我觉得,现在这样更好,两个孩子自由发展。”璃月看着宗政子默,她又何尝不想凤卓和灵儿能成一对,关键是,也要看两孩子的本意,若是真有爱,什么也不能把他们分开,若是无爱,就算是一纸婚书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宗政子默忙乎了这么久,却得到了这个结果,不禁想吐血三升。儿子,爹也只能助你到此了!能不抱得佳人归,那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几个孩子退了出去接着训练,屋内就保剩下三个大人。 璃月也懒得问了,除了宗政子默,谁还干得出这种事!宗政无忧小心翼翼的将璃月扶起来,两人的目光再次齐齐的朝宗政子默投了过去。 意思,不言而喻,鄙视你啊! 宗政子默看着甜甜蜜蜜的那两口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爱子心切嘛!好,好,从今天起,他不掺和了,顺其自然! 璃月揉着酸僵的腰身,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已经有了第一次疼的经历,她视乎能够承受了,只要孩子好好的,她多吃点苦也值了。 宗政无忧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身朝床边走了过来,拉着那双小手,在璃月的额间亲了一下。 璃月勾着那缕冰银发丝,在指尖缠绕着,他的发丝真柔顺。 宗政无忧看着那双灵活的小手,心中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宝贝,呆会军医就会来的诊脉,这会天色还早,你再休息一会。” 璃月点点头,松了指尖的发丝。 宗政无忧却不舍得走了,又坐到床前,将璃月搂在怀里,“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璃月轻声回应,她说疼,他也分担不了,还不这么说,不让他分心。 “乖,再睡会,药煎好之前,我会回来的。”宗政无忧将璃月的扶着躺到床上,盖好被褥。 “去,我没事。”璃月轻声催促道。 “宝贝,今天午时,黑羽军全都到达樊城,一切,都快结束了。”宗政无忧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将握着的手也放进被褥里,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第一五零章 千杀阵 璃月看着头顶的幔帐,有些恍惚,这一切,真的快结束了吗?她们,想过的日子,真的可以垂手可得了吗?这样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却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她的心里,第一次没有一丝底气,手不由主的抚上小腹……舒睍莼璩 “孩子,你等告诉娘亲吗?”小腹,还在隐隐的痛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怀了这个孩子之后,会腹痛不止,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这可是是她和无忧的骨血。 虽然,没有睡上几个时辰,但是此时,她已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碧儿悄声推门而入,“小姐,军医来的了,是否让他进来?” “进来。”璃月点点头,微微直起身子。虽然,这个军医没有华一脉医太高明,但在的璃国,也是小有名气,她这也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军医还是能够解决的。 “娘娘,痛楚可能减轻了些?”军医将药箱放到一旁,几分恭敬,几分关切的询问道。 “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璃月将手伸出来。 “娘娘的胎象比昨日稳固了,还是不宜劳心劳累。” “孩子怎么样?不会因为腹痛而有损害?”璃月最担忧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娘娘暂且安心,从脉象上来看,孩子是无碍的,微臣医术浅薄,实在是诊不出娘娘腹痛的根源,一些药也不敢乱用,所以娘娘还觉腹痛,微臣开的药,都是保胎,固气,补血的药。”军医跪在床前,恭敬的回应道。 “这点痛,我能忍。” 那军医看着面色平和的璃月,头更加低垂,以往只是听说,皇上乃一代明君,皇后,乃一代贤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娘娘,微臣这就去的开药,先行告退。” 碧儿将军医送走,快步走到璃月床边,“小姐,你现在要起来吗?” “不用了,我再靠一会,你去忙。” “小姐,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叫我一声即可,我去煎药。” 璃月点点头,碧儿这丫头,心够细,一点也不输怜儿和轻鸿那般贴心。 突然,窗户兀自己打开,两个毛茸茸的头探了出来,是孩子们玩布线的木偶,模样滑稽极了,让人一看就想笑。 “多多,我看一个大美人!” “少少,在哪,在哪?” 两个布线木偶笨拙的往窗台上的爬去,扬着毛乎乎的小手朝璃月打招呼。 “你好,美人,我是少少。” “还有我,还有我,我是多多。” 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这一笑,肚子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 “子默,你给我滚出来!” “子默在此!”宗政子默顿时从窗台上探出头来,头上竟然也顶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和那两个布线木偶简直可以称兄道弟。 璃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只有想他想得出这种方法来讨人欢喜。 “美人,我给你讲一个趣事,解解闷。” 璃月无语,而是看着趴在窗台上的这“三兄弟”。 “有一天,多多去私塾,夫子教,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然后,多多想了想,不禁问道:夫子,锄禾是谁?” 璃月愣了一下,拿起一旁的枕头朝宗政子默扔了过去。 宗政子默也不闪躲,被枕头的砸重的时候,还很配合的发出一声惨叫。 “哪来的这些混段子!” 宗政子默捡起枕头的跃窗而入,将手里的枕头放到璃月背后。 “有门,为什么走窗户?” 宗政子默灿笑,“方便。”随之将手上的布线木偶和头上毛茸茸的东西的都放到璃月的怀里。 “孩子们都喜欢玩这个。” “我不是孩子。” “你肚子里有一个。”宗政子默坐在床边,惬意的看着的从窗台照进来的艳阳。 “宝宝,谢谢你四伯伯,现在就想起来送你小礼物了。”璃月扶着肚子说道。 宗政子默一脸正色,“璃月,明天晚上的事情……”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璃月正等着他给一个解释呢! “就算是为了凤卓,你也不能干出这种事!” 宗政子默一脸为难,“我什么也没干,我不是帮凤卓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至于后来抱在一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我能赞扬一下你吗?” 宗政子默一愣,连连点头。 “不要脸!” 这也算赞扬?! “要脸就没媳妇了!就像我。” 璃月无言以对,沉默的玩着手上布线木偶,宗政子默这么做,也算是有他的道理,她相信,不用他们这些大人操心,那两个孩子也会相处的很好。 “璃月,黑羽军已经到了樊城,一个时辰之后,集结,发兵帝都。” “我知道。”璃月点点头。 “希望,这一次的战争过后,天下能在他的统治之下,长治久安,盛世太平。”宗政子默的心中一阵感慨。 “会的。”璃月再次郑重的点头。 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宗政子默弹身而起,跳窗而出。就在那道身影消失在窗外的时候,这边的门也被轻声推开,宗政无忧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提着食盒,缓步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床边气色不错的璃月,心中也舒服了不少,柔柔的唤了一声,“宝贝。” “子默来过了。” 宗政无忧蹙眉。 璃月淡笑一下,指了指的怀里的东西,“来送这些。” “他总能想到这些花样。” “行了,别酸了。” 宗政无忧走上前来,在璃月的鼻间轻点了一下,“你说,是不是要找一个火爆脾气的女人好好的治一治他?” “好是好,可是上哪找那个火爆脾气的女人啊?” “说不定,老天早就安排好了,只是他们两人还没有碰到。到时,一碰在一起,天雷勾地火……” 璃月轻笑一下,宗政无忧隐下没说的,她懂。 “宝贝,好些没?” “好多了,有点饿的感觉。” 听到璃月说饿,宗政无忧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打开食盒,也不知道先给璃月吃什么好。 “汤先给我喝两口。” “好,来宝贝,我吹吹再喝。”宗政无忧连忙端子手里,放在唇边吹了几下,试了温度才递到璃月的嘴边。 “宝贝,咱们先吃完了饭,停一会再吃药,这会样不会那么难受。” 璃月点点头,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用在宗政无忧的坚持下,吃了两个小包子,这一餐,的确是她这几天吃的最多的一餐了。 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脸颊,一点肉感都没有了,瘦的可怜,看着这满满一食盒的东西,他恨不得璃月全都吃下去,真怀念以前,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 “宝贝,现在,看着你眉宇一宇,我心惊肉跳,生怕,你肚子又痛,看着你吃一口东西,我也是心惊肉跳,又怕不合口味,吐的稀里哗啦。”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现在都这么紧张,以后的几个月,可怎么过啊!” “渡日如年。”宗政无忧额头抵在璃月额前,亲昵的摩擦着。 过了一回,宗政无忧才端起一旁的药碗,自己先吸到嘴里,朝璃月的口中喥了过去。 璃月悴不及防,被他猛灌了一口,药被迫咽下去之后,他的舌也趁机袭入,在她的口中,霸道的攻掠,两唇相碰时,那种好似触电的感觉,早就淹没了她的不适 ,只有一种轻飘飘的舒适感,身子也渐渐的显得软绵无力。 宗政无忧不舍的抬起身子,“宝贝,还有几口,再忍一下。” 这药,极苦,宗政无忧却的喝的越来越有兴味,直到一碗药全都灌到璃月口里,这才意犹未尽抽身离去,也许是这几次的吻太过的缠绵,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晕。 “无忧,你再亲下去,我会动情的。” “我不亲也会动情的,看到你,就会忍不住。” 璃月无语,败了,这一次,她甘败下风。 “要不要起床?”宗政无忧轻声询问。 “我把衣服穿上,要是睡的累了,就起来坐会。”璃月掀起被褥,才动了一下,有一种极其虚弱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弱成这样。 “我来。”宗政无忧走到一旁,在衣柜里挑了一件衣服。 是一件艳色的衣裙,衣服的染色极其的精美,外面的一层纱衣,是精细的蚕丝制成,呈透明的银白色,上面用金线绣着石榴花,好像镂空的感觉,穿在身上之后衣裙的艳红,从那镂空的刺绣中透出来,形成一朵朵娇艳富贵的花朵,零碎的金色花朵不显得有丝毫凌乱,却有一种的美艳高贵的感觉。 撩起衣服内的那一缕青丝,轻轻的梳理着。 “宝贝,今天,我要把你打扮的美美的。” 璃月看着铜镜中的人影,她已经完全找不出自己以前的影响子,脸上荡漾的柔情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原来,不但可以引环境而改变,也可以引人而改变,改变她的,正是身后的男人。 宗政无忧很少给璃月用步摇,因为他感觉,步摇的头式一般都比较的俗气,可是,今日他手中的步摇却不同,虽然,依然是一只凤的形状,但是除了那个必有的金饰之外,凤凰身上带着栩栩如生的金色羽毛,插在发间,真如一支的金凤凰落在头上,仿佛随时都要乘风直飞九天。 那只金凤凰就别在她发间的一侧,另一侧,只是的一个简单的发髻,就是这种不对称的感觉,别有一翻风韵。 “好看吗?”璃月侧目问道。 “好看!”宗政无忧将璃月按在怀里,“每次,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心动。” 璃月淡笑,“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加速了。” 屋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皇上,黑羽军全部集结完毕!”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突然有些不舍。 “宝贝,你好好休息,大军即刻出发,明白一早,便有捷报,等着我回来喂你吃药。”说罢,宗政无忧蹲下身来,将璃月的鞋袜全都穿好。 “我随你一起出去,给你和黑羽军的将士们饯行。” 宗政无忧有一丝担忧,军医说他的小野猫要卧床休息的,可是,看着璃月坚持的模样,不禁败下阵来,也只有纵容的份,但是,他有他的方法,就在璃月还没有迈开一步的时候,直接将人捞入怀中抱了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呀,你现在的身份是璃国皇帝,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呢。”璃月娇喝一声,堂堂一个皇帝,要出战了,竟然抱着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影响士气才怪。 宗政无忧恍若未闻,抱着人大步流星的往外而去。 这下,换璃月诧异了,为什么门外的黑羽军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或者,是习以为常了?这究竟算不算是个好兆头? 樊城的城楼上放眼望去尽黑压压的大军整齐的排列着,纵模交错的战士迎风而立,衣袂如铁。沉重的肃穆与恢宏感,让人们的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激荡,久久不曾平息。这就是璃国的黑羽军!那似,破鞘而出,剑指长空,那似,试问,有谁,抵挡得住这样一支军队?! 长长的号角声再次吹响,想必,就连帝都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花纤陌站在重华殿外,那一声号角,余音未散,身后站着的人,不禁开始颤抖,没有一人敢上前步,更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一旁的白影与朵儿的跪在的冰冷的地面上,身体抖如秋风中挂在枝头的落叶。 >“千杀阵,人数正愁不够,你们两个去顶。” 白影与朵儿一惊,顿时磕头求饶,“宫主饶命,宫主恕罪!” “带下去。”花纤陌冷喝一声,宗政无忧早就到了樊城,甚至是从他眼皮子底下去的,他们竟然没有发觉!策贩楚雄,损失了他整整五万人马,至使他的计划彻底的打乱! 宗政无忧,你总能做出一些让我刮目相看的事情来!不过,只要他能够顺利的启动千杀阵,其它的,都不在话下! “宫主,宗政无忧的黑羽军已经集结,不出两个时辰,就能兵临城下。”身后的白衣女子的小声提醒道。 “千杀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宫主,千杀阵一成,咱们手下,再无一兵一卒!”那白衣女子浑身不受控制的一僵。难道宫主在这个情况下,还要准备千杀阵?! 所谓千杀阵,东西南北取四个方位,每一个方位,都要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守阵,以命祭阵。阵法一但开启,这些人就是一个个活死人! “只要宗政无忧死,什么都会有的。”花纤陌淡淡的说了一声。 “是!”那个白衣女子退了下去。 在花纤陌的心里,拿近五万人的命给宗政无忧陪葬,值! 樊城城门大开,黑羽军如同的一条乘风破浪的黑龙,蜿蜒而出,璃月的目光紧紧盯着大军中的一个身影,哪怕被淹没在这一片黑潮之中,她也能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影。 宗政无忧回眸,朝城楼上的倩影挥了挥手,嘴巴微张,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等我。” 璃月站在城楼上,轻轻的点了点头,哪怕听不到一个字,她也看得懂他在说什么。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留恋,最终,不舍的错开…… 直到蜿蜒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军队全都驶出的城门,璃月这才抽回目光。 “璃月,此处风大,回去。”宗政子默轻声提醒。 璃月看着眼下的樊城,心中也如这座城池一般,空荡荡的。也许,那几万大军还在,只少宗政无忧一人,她的心里还是空荡的,想到这里,不禁莞尔一笑。 “子默,咱们去城内走走好不好?” 宗政子默心中一阵紧张,“不行!”回答的如此斩钉截铁。 “璃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要是出了一点意外,他一定会杀了我!” 璃月轻笑一下,“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一提到无忧,胆也小了。” “我算是知道,一但碰上你的事情,他可是六亲不认的。”宗政子默无奈的耸耸肩。 “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天天闷在屋子里,没事的人也会憋出病来的。”璃月坚持,并且已经朝城楼下而去,宗政子默与碧儿两人忐忑的跟了上去。 “主子,要不,你就陪小姐出去走走,一会便回来。”碧儿知道璃月的脾气,既然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走走也不是坏事。 宗政子默一脸为难,最终还是架不住璃月的坚持,唤了一辆马车,亲自架着往城内仅有的一条街市而去。 璃月掀开车帘,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可能,都知道战火再起,即使没有逃难,也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一些商铺,也都关门闭户,整条街,尽显萧条。 “小姐,以前,别说是樊城,就算是一个小山村的集市也不至于这样。”碧儿坐在一旁,不禁感叹一声。 “子默,你把马车停下来,我们下来走走。”璃月在马车里坐的全身酸僵,不禁朝外面的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勒停马儿,将璃月扶了下来。 璃月眼尖,一眼看到前面拐角处,一棵老槐树下摊位,仔细闻了一下,一肌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顿时觉得口水泛滥。 “前面那是什么摊位,还冒着热气?” 宗政子默将马车交给的碧儿,扶着璃月朝前方走去,“去看看,十有是吃食。” “豆花。”璃月心中一喜,好久都没有尝过豆花的味道了。 “想吃吗?”宗政子默的明知故问,还没等到回答,那个人儿已经坐在仅有的一张小桌子旁。 卖豆花的两夫妻一看客人上门,顿时热络的忙碌着,璃月瞧见,那个男的双腿是残的,走路都显得有些吃力,那女人在男子面前比划了一下,那男的立即笑着点了点头朝璃月看去。 “这位夫人,我内人问,你是想吃甜的,还是想吃咸的。” 璃月明白了,那个女人是个聋哑人。 “甜的咸的各来一碗。” “好咧,你稍等一下。”然后那男的又朝他的妻了比划了一下。 璃月瞧见,那个女人迅速的给她装了满满的两碗,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在这个样艰苦的环境中,她还能有这么一分淡然平和的态度,真是难得。 宗政子默看着摆在璃月面前的两碗,还未动手,却被璃月打了回来。 “别碰,这两碗都是我的。” 宗政子默无奈,“麻烦你再给我来两碗,我也要一碗甜,一碗咸的。” 那男的又朝他的妻子比划了一下,转过来朝宗政子默说道,“这位贵人,真疼爱您夫人。” 宗政子默顿了一下,目光从璃月的身上转开,“我是他的兄长。” “哦,对不起,对不起。”那位摊主连声道歉。 “无妨。”宗政子默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一转眼,璃月面前的两碗已经见底了,看得他又是喜,又是惊,这么烫的两碗,就被她这么吞下去了?!真是的,有那么好吃吗? “咸辣的对味。”璃月回味道,将宗政子默那碗还未动的咸豆花端到自己面前。 宗政子默无奈,没想到,那么多的山珍海味,宗政无忧和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做出来的东西,放到她面前,就成了难以下咽,这么普通的豆花却对了她的胃口。 “再来一碗。”璃月拭了拭嘴角,吃完这一碗,她才有点饥饿的感觉,真是难得啊。 只见那个温婉的女摊主也愣了一下,连忙又装了一碗,端了过去。 宗政子默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五碗,她这一口气,整整吃了五碗!不禁揉了揉自己吃了两碗就有点饱胀的肚子,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一下子吃了那么多,关键是,她还没吐!突然,有一种感觉,今天还出来对了。 “子默,你看她这里能不能包一些回去,给孩子们吃。”璃月站起身来,伸了伸僵硬四肢。 至从怀上这个孩子,头一次吃的这么过瘾!看着宗政子默与那一对夫妻交谈的模样,璃月往前走了几步。 转过去这个弯,又是一个街道,比起刚刚的主街道,显得更加萧条,前方,缓步走来一个的一身黑衣的老者,只他发丝蓬乱,身上背着一个布袋,步履不稳的朝这个方向而来。 突然,那人停下脚步,无神的目光似乎在打量着眼前的人,突然,那双浑浊的目光顿时变得清明。 “贵!贵不可言!” 璃月眸色微眯,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见他拼命的掐指算着,不知道得出了什么结论。 “你可算出什么了?” “贵人命格极重,我没有本事算出来。”那人带着一丝遗憾回应道,“贵人,可否抽上一签?” 璃月身形未动,“我抽签,卜什么?” “卜贵人心中想问之事。”那人缓步上前,带着几分恭敬的将签桶递到璃月面前。 璃月缓缓抬起手,随手抽了一签,不禁觉得奇怪,怎么正面反面,全都没有字。 宗政子默追了上来,将签抢在手中,也不禁诧异,“你这神棍!拿个空白签来糊弄谁?!” 那人也是一惊,慌忙的将签拉到手中,双目如炬,随后,又缓缓的摇了摇头,“看来,是我高看自己了,贵人的命格,及所问之事,我均算不出来。” 璃月心中一痛,却不知道这 痛因何而来,这一支空白的签究竟召示着什么?刚刚还很明媚的心情,因这一个空白的一卦而变得有些阴郁。 “这位公子,你不防也抽上一签。” “我命,皆有我控,不由天,不由他人,抽个屁!”宗政子默甩给那人一锭银子,扶着璃月朝前方而去。 璃月的步伐有些慢,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转过身来,街道上,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本来,还有的点心情走走的,可是现在,她却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子默,咱们回去。” 宗政子默抬头,看得出璃月的心情肯定是受了那个神棍的影响,“你不要多心,现在正是乱世,这种神棍到处骗人,是常有的事。” 璃月点点头没有出声。 马车缓缓的朝内城驶去,太阳已经西斜,璃月一直一言不发,也有些疲惫,碧儿将她扶到床上,便沉沉睡去。 黑羽军,踏着未清的尸身的越过护城河,这一路,没有发现一个人,现在,帝都就在眼前,城门上,也不见一人守城,纵人纷纷猜测,不知道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帝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敌人可能设了埋伏。” 宗政无忧摇摇头,那五万人对上黑羽军,埋伏又有何用,花纤陌自然也知道,两军实力的悬殊。 “入城!”一声令下,黑羽军顿时如潮水一般向南城门涌去。 同时,西城门,北城门,东城门,均被黑羽军团团包围! 南城门,不费吹灰之力的撬开,大军顿时蜂拥而入,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畅快淋漓的撕杀,只有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整个帝都,是一座空城。 “皇上,这……” “按计划行事。”宗政无忧淡漠的环视着这一切,这才短短的几个时辰,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整个帝都,空无一人?! 东华门近在眼前,依然如同城门一样,没有一个人影,掠过来风犹卷起地上的尘沙,吹的整个天空都有些的灰蒙蒙的。 “皇上,花纤陌阴险狡诈,咱们要不要观察一阵,或者先派探子入宫查看一下情况?” 宗政无忧点点头,数十个黑羽军,飞身而起,身轻如燕的越过高高的宫墙朝皇宫内而去。 花纤陌身影侧卧在重华殿内的软塌上,把玩着手中的权杖,目光不时的有些迷离。 “宫主,宗政无忧的兵马,已经逼近东华门。” 花纤陌缓缓坐直身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浅笑,“宗政无忧,我候你多时了。”抬步往外而去,白寒以及那些白衣女子立即跟了上去。 站在重华殿前平台上,可以看到整个皇宫的全景,连那些黑压压的围城的士兵都看的清清楚楚。 花纤陌从怀中掏出一个如同如手指那么粗的玉柱,握在掌心,犹如一个精美的饰品,但是那玉柱上面的纹路还有刻着古老的文字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花纤陌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手中的这个玉柱,指尖划破,一滴鲜血的滴到的玉柱上最上端的一个小孔中,一滴,两滴,直到第九滴才收回手。 血顺着那个细小的缝隙缓缓的向下流去,竟然蜿蜒着爬满整个玉柱之上,莹白的玉柱顿时泛着的妖冶的红光。 “吾以血之引,开启千杀阵。”举起手中的玉柱,四个的角落,顿时闪出一丝红光,无形阵法,缓缓开启。花纤陌感觉,手中的玉柱发出灼热的温度,烫的他的手一阵刺痛。 紧紧的将那个玉柱握在手中,他知道,千杀阵,成功了! 东华门外,黑羽军将士着急的等待着那些探子的消息,谁知,东华门缓缓打开,刚刚进去的那十几人,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 “皇上,宫内空无一人,花纤陌与一些白衣女子在重华殿前,其它未发现任何异常。” 黑羽军将士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涌上一阵喜色,这下,不战而胜,是注定的了!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挥挥手,大军顿时朝东华门涌去。 重华殿前,那后黑色的人影立在一群白衣女子之中,显 得尤为突兀。 宗政无忧一步一步,朝高耸的台阶而去,身后,是三千黑羽军精兵,虽然,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蹊跷,可是,花纤陌近在眼前,他又岂有退缩之理! 花纤陌看着越靠越近的人影,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扩散。 “宗政无忧,我等你多时了!”将手中的玉柱往半空中抛去。 “退!”宗政无忧朝身后的黑羽军一声令下。 然而,那道红光飞速的朝四个方向而去,在半空中,交织成了一个大网。 宗政无忧纵身而起,为时已晚! 红光消失,那支玉柱缓缓的落到花纤陌的手中。 “冲!”剩下的黑羽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朝重华殿涌去。 局面,竟然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扭转!那三千黑羽军精兵这才反映过来,刚刚那一道红光,是一个极其诡异的阵法!虽然他们的训练中,也有牵扯到阵法,可是,他们跟跟就看不清楚,何谈破阵! 最让他们气愤的是,那个阵法,似乎就是冲着皇上而来! “抓住花纤陌,夺回那个东西!” 花纤陌的唇角挂在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自量力!现在,又有谁能杀得了他?看着不断涌上来的黑羽军,身形一闪,没入人群之中。 哪怕没有出招,只要碰到他的人,全都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看将他团团包围,却再也不敢靠近三步以内的黑羽军,笑的越发猖狂! “宗政无忧!你就好好的享受这千杀阵痛快!”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毁灭的快感!这天下苍生,尽在他一手掌握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其快哉! “恭喜宫主,一统江山!” “喜欢宫主,一统江山!” 没有宗政无忧,一统江山,指日可待! 花纤陌缓步朝朝重华殿的台阶走了下去,黑羽军,只能退避,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去,告诉你们璃国的皇后,我在这里等她。” —— “无忧!”璃月大喝一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额间,背上全是汗水。 碧儿顿时跑进来,看到璃月这个模样,多点了几支蜡烛。 屋内的光线顿时明亮些许,照得璃月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小姐,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碧儿关切的询问。 门外,宗政子黑急切的脚步走到这里,却又停了下来,在门外不停的走来走去,心中急切而烦躁,他不知道,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究竟能不能让璃月知道! 璃月抬眸,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确,她刚刚做了一个恶梦,梦中的环境,简直堪称地狱! 她梦到,宗政无忧一人陷入撕杀之中,那些人,不,那些跟本就不能称之为人!他们已经没有生命,也感觉不到痛楚,只知道一个字,杀! 到处都是红色,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而且,四处无门,面对无忧的,只能拼尽全力的撕杀,永无止境的撕杀!稍一松懈,便有生病之危! “小姐,你喝口水。” “前线传来消息没有?”璃月抓住碧儿的手,急切的询问道。 碧儿摇摇头,“小姐,现在还早,不到三更呢,你再睡会,睡醒了,说不定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璃月心中的不安,还是不能平复,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也想平静下来,可是,她的情绪已经因为那个梦而彻底的失控了。 “小姐,你怎么了?”碧儿紧张的问道。 “我肚子又痛了。”璃月捂住小腹,这种痛,和第一次痛的感觉差不多,至从服了药之后,已经没有这么痛过了。 “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大夫!”碧儿慌乱的跑了出去。 璃月倒在床上,紧紧的咬着下唇,一波接着一波的阵痛让她快要承受不住,她艰难的甩甩头,不停 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军医来的时候,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娘娘,您的切勿急燥,胎气不稳,很容易就会失去孩子。”军医跪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 璃月重重的点点头,不断的安慰自己,只是一个梦而已,无忧不会有事的,无忧一定不会有事的。 军医走到一旁,连忙开了方子,碧儿立即拿药去煎药。 屋内只有璃月重重的喘息声音没有节奏的响起,勉强支撑着身子,坐在床上,催起岳氏心法,强迫自己震定下来,第一轮练下来,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可是,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只能咬牙撑着。 碧儿不停的在炉子上扇着,火炉里的火苗随着她扇来的风四处乱窜,她还觉得火候不够大。 一阵脚步声靠近,碧儿不禁抬起头来。 “主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未休息?” “把这个,加到璃月的药里。”宗政子默沉声说道。 “什么?”碧儿诧异的问了一声音,难道她放少了一味药?接过药仔细闻了闻,发现只是一种普通的催眠粉,这要是加进去,小姐还不得睡上个三天三夜?! “主子,你是担心小姐痛苦,所以……” “碧儿,按我说的去做。”宗政子默说完,朝院中而去。 前面,是一片竹林,风吹起,叶叶沙沙作响,宗政子默坐在那里,周身都被月光覆盖,在这夜色之中,说不出沉重。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子默?”璃月诧异的唤了一声。 “听说你肚子又痛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宗政子默将药放到一旁,缓缓坐到床边。 “现在,好一些了。”璃月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来,坐好,咱们把药喝了。”宗政子默扶好璃月,将药碗端了起来,轻轻放在唇边吹着。 “我自己来。”璃月有些尴尬,伸出手,却接了个空。 “碗太烫,乖乖的坐着,我来喂就好,放心,不会像宗政无忧那般喂你的。” 璃月轻笑一下,宗政子默这么一说,气氛顿时轻松一少,她心里那种凝重的感觉,也随之减轻了。 “来。”宗政子默将药递到璃月的唇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将药喝了下去。 “喝了药,就会好些,对了,无忧传来消息,战事已经在收尾了。” “真的?”璃月心中涌上一丝欣喜。 “真的。”宗政子默点点头,“你安心睡,天色还早呢。” 璃月点点头,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眼皮都快撑不开了,接下来,思绪也还开始变得混沌。 “璃月。”宗政子默唤了一声,床上的人儿没有一点反应,记得璃月曾经说过,她百毒不侵,所以,这次用的不是药,而是一种强烈的催眠粉,就算是她比普通人抵挡力要强一些,也能睡上几个时辰。 “璃月,对不起,我只能用这个方法,先确保你的安全!”抱起璃月大步朝外走去。 第一五零章 千杀阵 璃月看着头顶的幔帐,有些恍惚,这一切,真的快结束了吗?她们,想过的日子,真的可以垂手可得了吗?这样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却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她的心里,第一次没有一丝底气,手不由主的抚上小腹……舒睍莼璩 “孩子,你等告诉娘亲吗?”小腹,还在隐隐的痛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怀了这个孩子之后,会腹痛不止,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这可是是她和无忧的骨血。 虽然,没有睡上几个时辰,但是此时,她已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碧儿悄声推门而入,“小姐,军医来的了,是否让他进来?” “进来。”璃月点点头,微微直起身子。虽然,这个军医没有华一脉医太高明,但在的璃国,也是小有名气,她这也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军医还是能够解决的。 “娘娘,痛楚可能减轻了些?”军医将药箱放到一旁,几分恭敬,几分关切的询问道。 “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璃月将手伸出来。 “娘娘的胎象比昨日稳固了,还是不宜劳心劳累。” “孩子怎么样?不会因为腹痛而有损害?”璃月最担忧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娘娘暂且安心,从脉象上来看,孩子是无碍的,微臣医术浅薄,实在是诊不出娘娘腹痛的根源,一些药也不敢乱用,所以娘娘还觉腹痛,微臣开的药,都是保胎,固气,补血的药。”军医跪在床前,恭敬的回应道。 “这点痛,我能忍。” 那军医看着面色平和的璃月,头更加低垂,以往只是听说,皇上乃一代明君,皇后,乃一代贤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娘娘,微臣这就去的开药,先行告退。” 碧儿将军医送走,快步走到璃月床边,“小姐,你现在要起来吗?” “不用了,我再靠一会,你去忙。” “小姐,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叫我一声即可,我去煎药。” 璃月点点头,碧儿这丫头,心够细,一点也不输怜儿和轻鸿那般贴心。 突然,窗户兀自己打开,两个毛茸茸的头探了出来,是孩子们玩布线的木偶,模样滑稽极了,让人一看就想笑。 “多多,我看一个大美人!” “少少,在哪,在哪?” 两个布线木偶笨拙的往窗台上的爬去,扬着毛乎乎的小手朝璃月打招呼。 “你好,美人,我是少少。” “还有我,还有我,我是多多。” 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这一笑,肚子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 “子默,你给我滚出来!” “子默在此!”宗政子默顿时从窗台上探出头来,头上竟然也顶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和那两个布线木偶简直可以称兄道弟。 璃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只有想他想得出这种方法来讨人欢喜。 “美人,我给你讲一个趣事,解解闷。” 璃月无语,而是看着趴在窗台上的这“三兄弟”。 “有一天,多多去私塾,夫子教,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然后,多多想了想,不禁问道:夫子,锄禾是谁?” 璃月愣了一下,拿起一旁的枕头朝宗政子默扔了过去。 宗政子默也不闪躲,被枕头的砸重的时候,还很配合的发出一声惨叫。 “哪来的这些混段子!” 宗政子默捡起枕头的跃窗而入,将手里的枕头放到璃月背后。 “有门,为什么走窗户?” 宗政子默灿笑,“方便。”随之将手上的布线木偶和头上毛茸茸的东西的都放到璃月的怀里。 “孩子们都喜欢玩这个。” “我不是孩子。” “你肚子里有一个。”宗政子默坐在床边,惬意的看着的从窗台照进来的艳阳。 “宝宝,谢谢你四伯伯,现在就想起来送你小礼物了。”璃月扶着肚子说道。 宗政子默一脸正色,“璃月,明天晚上的事情……”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璃月正等着他给一个解释呢! “就算是为了凤卓,你也不能干出这种事!” 宗政子默一脸为难,“我什么也没干,我不是帮凤卓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至于后来抱在一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我能赞扬一下你吗?” 宗政子默一愣,连连点头。 “不要脸!” 这也算赞扬?! “要脸就没媳妇了!就像我。” 璃月无言以对,沉默的玩着手上布线木偶,宗政子默这么做,也算是有他的道理,她相信,不用他们这些大人操心,那两个孩子也会相处的很好。 “璃月,黑羽军已经到了樊城,一个时辰之后,集结,发兵帝都。” “我知道。”璃月点点头。 “希望,这一次的战争过后,天下能在他的统治之下,长治久安,盛世太平。”宗政子默的心中一阵感慨。 “会的。”璃月再次郑重的点头。 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宗政子默弹身而起,跳窗而出。就在那道身影消失在窗外的时候,这边的门也被轻声推开,宗政无忧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提着食盒,缓步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床边气色不错的璃月,心中也舒服了不少,柔柔的唤了一声,“宝贝。” “子默来过了。” 宗政无忧蹙眉。 璃月淡笑一下,指了指的怀里的东西,“来送这些。” “他总能想到这些花样。” “行了,别酸了。” 宗政无忧走上前来,在璃月的鼻间轻点了一下,“你说,是不是要找一个火爆脾气的女人好好的治一治他?” “好是好,可是上哪找那个火爆脾气的女人啊?” “说不定,老天早就安排好了,只是他们两人还没有碰到。到时,一碰在一起,天雷勾地火……” 璃月轻笑一下,宗政无忧隐下没说的,她懂。 “宝贝,好些没?” “好多了,有点饿的感觉。” 听到璃月说饿,宗政无忧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打开食盒,也不知道先给璃月吃什么好。 “汤先给我喝两口。” “好,来宝贝,我吹吹再喝。”宗政无忧连忙端子手里,放在唇边吹了几下,试了温度才递到璃月的嘴边。 “宝贝,咱们先吃完了饭,停一会再吃药,这会样不会那么难受。” 璃月点点头,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用在宗政无忧的坚持下,吃了两个小包子,这一餐,的确是她这几天吃的最多的一餐了。 宗政无忧抚上璃月的脸颊,一点肉感都没有了,瘦的可怜,看着这满满一食盒的东西,他恨不得璃月全都吃下去,真怀念以前,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 “宝贝,现在,看着你眉宇一宇,我心惊肉跳,生怕,你肚子又痛,看着你吃一口东西,我也是心惊肉跳,又怕不合口味,吐的稀里哗啦。”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现在都这么紧张,以后的几个月,可怎么过啊!” “渡日如年。”宗政无忧额头抵在璃月额前,亲昵的摩擦着。 过了一回,宗政无忧才端起一旁的药碗,自己先吸到嘴里,朝璃月的口中喥了过去。 璃月悴不及防,被他猛灌了一口,药被迫咽下去之后,他的舌也趁机袭入,在她的口中,霸道的攻掠,两唇相碰时,那种好似触电的感觉,早就淹没了她的不适 ,只有一种轻飘飘的舒适感,身子也渐渐的显得软绵无力。 宗政无忧不舍的抬起身子,“宝贝,还有几口,再忍一下。” 这药,极苦,宗政无忧却的喝的越来越有兴味,直到一碗药全都灌到璃月口里,这才意犹未尽抽身离去,也许是这几次的吻太过的缠绵,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晕。 “无忧,你再亲下去,我会动情的。” “我不亲也会动情的,看到你,就会忍不住。” 璃月无语,败了,这一次,她甘败下风。 “要不要起床?”宗政无忧轻声询问。 “我把衣服穿上,要是睡的累了,就起来坐会。”璃月掀起被褥,才动了一下,有一种极其虚弱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弱成这样。 “我来。”宗政无忧走到一旁,在衣柜里挑了一件衣服。 是一件艳色的衣裙,衣服的染色极其的精美,外面的一层纱衣,是精细的蚕丝制成,呈透明的银白色,上面用金线绣着石榴花,好像镂空的感觉,穿在身上之后衣裙的艳红,从那镂空的刺绣中透出来,形成一朵朵娇艳富贵的花朵,零碎的金色花朵不显得有丝毫凌乱,却有一种的美艳高贵的感觉。 撩起衣服内的那一缕青丝,轻轻的梳理着。 “宝贝,今天,我要把你打扮的美美的。” 璃月看着铜镜中的人影,她已经完全找不出自己以前的影响子,脸上荡漾的柔情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原来,不但可以引环境而改变,也可以引人而改变,改变她的,正是身后的男人。 宗政无忧很少给璃月用步摇,因为他感觉,步摇的头式一般都比较的俗气,可是,今日他手中的步摇却不同,虽然,依然是一只凤的形状,但是除了那个必有的金饰之外,凤凰身上带着栩栩如生的金色羽毛,插在发间,真如一支的金凤凰落在头上,仿佛随时都要乘风直飞九天。 那只金凤凰就别在她发间的一侧,另一侧,只是的一个简单的发髻,就是这种不对称的感觉,别有一翻风韵。 “好看吗?”璃月侧目问道。 “好看!”宗政无忧将璃月按在怀里,“每次,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心动。” 璃月淡笑,“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加速了。” 屋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皇上,黑羽军全部集结完毕!” 璃月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突然有些不舍。 “宝贝,你好好休息,大军即刻出发,明白一早,便有捷报,等着我回来喂你吃药。”说罢,宗政无忧蹲下身来,将璃月的鞋袜全都穿好。 “我随你一起出去,给你和黑羽军的将士们饯行。” 宗政无忧有一丝担忧,军医说他的小野猫要卧床休息的,可是,看着璃月坚持的模样,不禁败下阵来,也只有纵容的份,但是,他有他的方法,就在璃月还没有迈开一步的时候,直接将人捞入怀中抱了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呀,你现在的身份是璃国皇帝,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呢。”璃月娇喝一声,堂堂一个皇帝,要出战了,竟然抱着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影响士气才怪。 宗政无忧恍若未闻,抱着人大步流星的往外而去。 这下,换璃月诧异了,为什么门外的黑羽军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或者,是习以为常了?这究竟算不算是个好兆头? 樊城的城楼上放眼望去尽黑压压的大军整齐的排列着,纵模交错的战士迎风而立,衣袂如铁。沉重的肃穆与恢宏感,让人们的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激荡,久久不曾平息。这就是璃国的黑羽军!那似,破鞘而出,剑指长空,那似,试问,有谁,抵挡得住这样一支军队?! 长长的号角声再次吹响,想必,就连帝都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花纤陌站在重华殿外,那一声号角,余音未散,身后站着的人,不禁开始颤抖,没有一人敢上前步,更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一旁的白影与朵儿的跪在的冰冷的地面上,身体抖如秋风中挂在枝头的落叶。 >“千杀阵,人数正愁不够,你们两个去顶。” 白影与朵儿一惊,顿时磕头求饶,“宫主饶命,宫主恕罪!” “带下去。”花纤陌冷喝一声,宗政无忧早就到了樊城,甚至是从他眼皮子底下去的,他们竟然没有发觉!策贩楚雄,损失了他整整五万人马,至使他的计划彻底的打乱! 宗政无忧,你总能做出一些让我刮目相看的事情来!不过,只要他能够顺利的启动千杀阵,其它的,都不在话下! “宫主,宗政无忧的黑羽军已经集结,不出两个时辰,就能兵临城下。”身后的白衣女子的小声提醒道。 “千杀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宫主,千杀阵一成,咱们手下,再无一兵一卒!”那白衣女子浑身不受控制的一僵。难道宫主在这个情况下,还要准备千杀阵?! 所谓千杀阵,东西南北取四个方位,每一个方位,都要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守阵,以命祭阵。阵法一但开启,这些人就是一个个活死人! “只要宗政无忧死,什么都会有的。”花纤陌淡淡的说了一声。 “是!”那个白衣女子退了下去。 在花纤陌的心里,拿近五万人的命给宗政无忧陪葬,值! 樊城城门大开,黑羽军如同的一条乘风破浪的黑龙,蜿蜒而出,璃月的目光紧紧盯着大军中的一个身影,哪怕被淹没在这一片黑潮之中,她也能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影。 宗政无忧回眸,朝城楼上的倩影挥了挥手,嘴巴微张,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等我。” 璃月站在城楼上,轻轻的点了点头,哪怕听不到一个字,她也看得懂他在说什么。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留恋,最终,不舍的错开…… 直到蜿蜒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军队全都驶出的城门,璃月这才抽回目光。 “璃月,此处风大,回去。”宗政子默轻声提醒。 璃月看着眼下的樊城,心中也如这座城池一般,空荡荡的。也许,那几万大军还在,只少宗政无忧一人,她的心里还是空荡的,想到这里,不禁莞尔一笑。 “子默,咱们去城内走走好不好?” 宗政子默心中一阵紧张,“不行!”回答的如此斩钉截铁。 “璃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要是出了一点意外,他一定会杀了我!” 璃月轻笑一下,“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一提到无忧,胆也小了。” “我算是知道,一但碰上你的事情,他可是六亲不认的。”宗政子默无奈的耸耸肩。 “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天天闷在屋子里,没事的人也会憋出病来的。”璃月坚持,并且已经朝城楼下而去,宗政子默与碧儿两人忐忑的跟了上去。 “主子,要不,你就陪小姐出去走走,一会便回来。”碧儿知道璃月的脾气,既然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走走也不是坏事。 宗政子默一脸为难,最终还是架不住璃月的坚持,唤了一辆马车,亲自架着往城内仅有的一条街市而去。 璃月掀开车帘,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可能,都知道战火再起,即使没有逃难,也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一些商铺,也都关门闭户,整条街,尽显萧条。 “小姐,以前,别说是樊城,就算是一个小山村的集市也不至于这样。”碧儿坐在一旁,不禁感叹一声。 “子默,你把马车停下来,我们下来走走。”璃月在马车里坐的全身酸僵,不禁朝外面的宗政子默说道。 宗政子默勒停马儿,将璃月扶了下来。 璃月眼尖,一眼看到前面拐角处,一棵老槐树下摊位,仔细闻了一下,一肌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顿时觉得口水泛滥。 “前面那是什么摊位,还冒着热气?” 宗政子默将马车交给的碧儿,扶着璃月朝前方走去,“去看看,十有是吃食。” “豆花。”璃月心中一喜,好久都没有尝过豆花的味道了。 “想吃吗?”宗政子默的明知故问,还没等到回答,那个人儿已经坐在仅有的一张小桌子旁。 卖豆花的两夫妻一看客人上门,顿时热络的忙碌着,璃月瞧见,那个男的双腿是残的,走路都显得有些吃力,那女人在男子面前比划了一下,那男的立即笑着点了点头朝璃月看去。 “这位夫人,我内人问,你是想吃甜的,还是想吃咸的。” 璃月明白了,那个女人是个聋哑人。 “甜的咸的各来一碗。” “好咧,你稍等一下。”然后那男的又朝他的妻了比划了一下。 璃月瞧见,那个女人迅速的给她装了满满的两碗,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在这个样艰苦的环境中,她还能有这么一分淡然平和的态度,真是难得。 宗政子默看着摆在璃月面前的两碗,还未动手,却被璃月打了回来。 “别碰,这两碗都是我的。” 宗政子默无奈,“麻烦你再给我来两碗,我也要一碗甜,一碗咸的。” 那男的又朝他的妻子比划了一下,转过来朝宗政子默说道,“这位贵人,真疼爱您夫人。” 宗政子默顿了一下,目光从璃月的身上转开,“我是他的兄长。” “哦,对不起,对不起。”那位摊主连声道歉。 “无妨。”宗政子默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一转眼,璃月面前的两碗已经见底了,看得他又是喜,又是惊,这么烫的两碗,就被她这么吞下去了?!真是的,有那么好吃吗? “咸辣的对味。”璃月回味道,将宗政子默那碗还未动的咸豆花端到自己面前。 宗政子默无奈,没想到,那么多的山珍海味,宗政无忧和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做出来的东西,放到她面前,就成了难以下咽,这么普通的豆花却对了她的胃口。 “再来一碗。”璃月拭了拭嘴角,吃完这一碗,她才有点饥饿的感觉,真是难得啊。 只见那个温婉的女摊主也愣了一下,连忙又装了一碗,端了过去。 宗政子默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五碗,她这一口气,整整吃了五碗!不禁揉了揉自己吃了两碗就有点饱胀的肚子,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一下子吃了那么多,关键是,她还没吐!突然,有一种感觉,今天还出来对了。 “子默,你看她这里能不能包一些回去,给孩子们吃。”璃月站起身来,伸了伸僵硬四肢。 至从怀上这个孩子,头一次吃的这么过瘾!看着宗政子默与那一对夫妻交谈的模样,璃月往前走了几步。 转过去这个弯,又是一个街道,比起刚刚的主街道,显得更加萧条,前方,缓步走来一个的一身黑衣的老者,只他发丝蓬乱,身上背着一个布袋,步履不稳的朝这个方向而来。 突然,那人停下脚步,无神的目光似乎在打量着眼前的人,突然,那双浑浊的目光顿时变得清明。 “贵!贵不可言!” 璃月眸色微眯,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见他拼命的掐指算着,不知道得出了什么结论。 “你可算出什么了?” “贵人命格极重,我没有本事算出来。”那人带着一丝遗憾回应道,“贵人,可否抽上一签?” 璃月身形未动,“我抽签,卜什么?” “卜贵人心中想问之事。”那人缓步上前,带着几分恭敬的将签桶递到璃月面前。 璃月缓缓抬起手,随手抽了一签,不禁觉得奇怪,怎么正面反面,全都没有字。 宗政子默追了上来,将签抢在手中,也不禁诧异,“你这神棍!拿个空白签来糊弄谁?!” 那人也是一惊,慌忙的将签拉到手中,双目如炬,随后,又缓缓的摇了摇头,“看来,是我高看自己了,贵人的命格,及所问之事,我均算不出来。” 璃月心中一痛,却不知道这 痛因何而来,这一支空白的签究竟召示着什么?刚刚还很明媚的心情,因这一个空白的一卦而变得有些阴郁。 “这位公子,你不防也抽上一签。” “我命,皆有我控,不由天,不由他人,抽个屁!”宗政子默甩给那人一锭银子,扶着璃月朝前方而去。 璃月的步伐有些慢,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转过身来,街道上,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本来,还有的点心情走走的,可是现在,她却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子默,咱们回去。” 宗政子默抬头,看得出璃月的心情肯定是受了那个神棍的影响,“你不要多心,现在正是乱世,这种神棍到处骗人,是常有的事。” 璃月点点头没有出声。 马车缓缓的朝内城驶去,太阳已经西斜,璃月一直一言不发,也有些疲惫,碧儿将她扶到床上,便沉沉睡去。 黑羽军,踏着未清的尸身的越过护城河,这一路,没有发现一个人,现在,帝都就在眼前,城门上,也不见一人守城,纵人纷纷猜测,不知道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帝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敌人可能设了埋伏。” 宗政无忧摇摇头,那五万人对上黑羽军,埋伏又有何用,花纤陌自然也知道,两军实力的悬殊。 “入城!”一声令下,黑羽军顿时如潮水一般向南城门涌去。 同时,西城门,北城门,东城门,均被黑羽军团团包围! 南城门,不费吹灰之力的撬开,大军顿时蜂拥而入,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畅快淋漓的撕杀,只有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整个帝都,是一座空城。 “皇上,这……” “按计划行事。”宗政无忧淡漠的环视着这一切,这才短短的几个时辰,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整个帝都,空无一人?! 东华门近在眼前,依然如同城门一样,没有一个人影,掠过来风犹卷起地上的尘沙,吹的整个天空都有些的灰蒙蒙的。 “皇上,花纤陌阴险狡诈,咱们要不要观察一阵,或者先派探子入宫查看一下情况?” 宗政无忧点点头,数十个黑羽军,飞身而起,身轻如燕的越过高高的宫墙朝皇宫内而去。 花纤陌身影侧卧在重华殿内的软塌上,把玩着手中的权杖,目光不时的有些迷离。 “宫主,宗政无忧的兵马,已经逼近东华门。” 花纤陌缓缓坐直身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浅笑,“宗政无忧,我候你多时了。”抬步往外而去,白寒以及那些白衣女子立即跟了上去。 站在重华殿前平台上,可以看到整个皇宫的全景,连那些黑压压的围城的士兵都看的清清楚楚。 花纤陌从怀中掏出一个如同如手指那么粗的玉柱,握在掌心,犹如一个精美的饰品,但是那玉柱上面的纹路还有刻着古老的文字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花纤陌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手中的这个玉柱,指尖划破,一滴鲜血的滴到的玉柱上最上端的一个小孔中,一滴,两滴,直到第九滴才收回手。 血顺着那个细小的缝隙缓缓的向下流去,竟然蜿蜒着爬满整个玉柱之上,莹白的玉柱顿时泛着的妖冶的红光。 “吾以血之引,开启千杀阵。”举起手中的玉柱,四个的角落,顿时闪出一丝红光,无形阵法,缓缓开启。花纤陌感觉,手中的玉柱发出灼热的温度,烫的他的手一阵刺痛。 紧紧的将那个玉柱握在手中,他知道,千杀阵,成功了! 东华门外,黑羽军将士着急的等待着那些探子的消息,谁知,东华门缓缓打开,刚刚进去的那十几人,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 “皇上,宫内空无一人,花纤陌与一些白衣女子在重华殿前,其它未发现任何异常。” 黑羽军将士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涌上一阵喜色,这下,不战而胜,是注定的了!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挥挥手,大军顿时朝东华门涌去。 重华殿前,那后黑色的人影立在一群白衣女子之中,显 得尤为突兀。 宗政无忧一步一步,朝高耸的台阶而去,身后,是三千黑羽军精兵,虽然,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蹊跷,可是,花纤陌近在眼前,他又岂有退缩之理! 花纤陌看着越靠越近的人影,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扩散。 “宗政无忧,我等你多时了!”将手中的玉柱往半空中抛去。 “退!”宗政无忧朝身后的黑羽军一声令下。 然而,那道红光飞速的朝四个方向而去,在半空中,交织成了一个大网。 宗政无忧纵身而起,为时已晚! 红光消失,那支玉柱缓缓的落到花纤陌的手中。 “冲!”剩下的黑羽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朝重华殿涌去。 局面,竟然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扭转!那三千黑羽军精兵这才反映过来,刚刚那一道红光,是一个极其诡异的阵法!虽然他们的训练中,也有牵扯到阵法,可是,他们跟跟就看不清楚,何谈破阵! 最让他们气愤的是,那个阵法,似乎就是冲着皇上而来! “抓住花纤陌,夺回那个东西!” 花纤陌的唇角挂在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自量力!现在,又有谁能杀得了他?看着不断涌上来的黑羽军,身形一闪,没入人群之中。 哪怕没有出招,只要碰到他的人,全都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看将他团团包围,却再也不敢靠近三步以内的黑羽军,笑的越发猖狂! “宗政无忧!你就好好的享受这千杀阵痛快!”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毁灭的快感!这天下苍生,尽在他一手掌握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其快哉! “恭喜宫主,一统江山!” “喜欢宫主,一统江山!” 没有宗政无忧,一统江山,指日可待! 花纤陌缓步朝朝重华殿的台阶走了下去,黑羽军,只能退避,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去,告诉你们璃国的皇后,我在这里等她。” —— “无忧!”璃月大喝一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额间,背上全是汗水。 碧儿顿时跑进来,看到璃月这个模样,多点了几支蜡烛。 屋内的光线顿时明亮些许,照得璃月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小姐,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碧儿关切的询问。 门外,宗政子黑急切的脚步走到这里,却又停了下来,在门外不停的走来走去,心中急切而烦躁,他不知道,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究竟能不能让璃月知道! 璃月抬眸,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确,她刚刚做了一个恶梦,梦中的环境,简直堪称地狱! 她梦到,宗政无忧一人陷入撕杀之中,那些人,不,那些跟本就不能称之为人!他们已经没有生命,也感觉不到痛楚,只知道一个字,杀! 到处都是红色,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而且,四处无门,面对无忧的,只能拼尽全力的撕杀,永无止境的撕杀!稍一松懈,便有生病之危! “小姐,你喝口水。” “前线传来消息没有?”璃月抓住碧儿的手,急切的询问道。 碧儿摇摇头,“小姐,现在还早,不到三更呢,你再睡会,睡醒了,说不定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璃月心中的不安,还是不能平复,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也想平静下来,可是,她的情绪已经因为那个梦而彻底的失控了。 “小姐,你怎么了?”碧儿紧张的问道。 “我肚子又痛了。”璃月捂住小腹,这种痛,和第一次痛的感觉差不多,至从服了药之后,已经没有这么痛过了。 “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大夫!”碧儿慌乱的跑了出去。 璃月倒在床上,紧紧的咬着下唇,一波接着一波的阵痛让她快要承受不住,她艰难的甩甩头,不停 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军医来的时候,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娘娘,您的切勿急燥,胎气不稳,很容易就会失去孩子。”军医跪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 璃月重重的点点头,不断的安慰自己,只是一个梦而已,无忧不会有事的,无忧一定不会有事的。 军医走到一旁,连忙开了方子,碧儿立即拿药去煎药。 屋内只有璃月重重的喘息声音没有节奏的响起,勉强支撑着身子,坐在床上,催起岳氏心法,强迫自己震定下来,第一轮练下来,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可是,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只能咬牙撑着。 碧儿不停的在炉子上扇着,火炉里的火苗随着她扇来的风四处乱窜,她还觉得火候不够大。 一阵脚步声靠近,碧儿不禁抬起头来。 “主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未休息?” “把这个,加到璃月的药里。”宗政子默沉声说道。 “什么?”碧儿诧异的问了一声音,难道她放少了一味药?接过药仔细闻了闻,发现只是一种普通的催眠粉,这要是加进去,小姐还不得睡上个三天三夜?! “主子,你是担心小姐痛苦,所以……” “碧儿,按我说的去做。”宗政子默说完,朝院中而去。 前面,是一片竹林,风吹起,叶叶沙沙作响,宗政子默坐在那里,周身都被月光覆盖,在这夜色之中,说不出沉重。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子默?”璃月诧异的唤了一声。 “听说你肚子又痛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宗政子默将药放到一旁,缓缓坐到床边。 “现在,好一些了。”璃月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来,坐好,咱们把药喝了。”宗政子默扶好璃月,将药碗端了起来,轻轻放在唇边吹着。 “我自己来。”璃月有些尴尬,伸出手,却接了个空。 “碗太烫,乖乖的坐着,我来喂就好,放心,不会像宗政无忧那般喂你的。” 璃月轻笑一下,宗政子默这么一说,气氛顿时轻松一少,她心里那种凝重的感觉,也随之减轻了。 “来。”宗政子默将药递到璃月的唇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将药喝了下去。 “喝了药,就会好些,对了,无忧传来消息,战事已经在收尾了。” “真的?”璃月心中涌上一丝欣喜。 “真的。”宗政子默点点头,“你安心睡,天色还早呢。” 璃月点点头,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眼皮都快撑不开了,接下来,思绪也还开始变得混沌。 “璃月。”宗政子默唤了一声,床上的人儿没有一点反应,记得璃月曾经说过,她百毒不侵,所以,这次用的不是药,而是一种强烈的催眠粉,就算是她比普通人抵挡力要强一些,也能睡上几个时辰。 “璃月,对不起,我只能用这个方法,先确保你的安全!”抱起璃月大步朝外走去。 第一五一章 兽性,人性 夜色微凉,空气中一阵凝重的气氛,城内不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巡逻的状态越来越严密……舒睍莼璩 宗政子默抱着璃月快步而去。 如今,帝都被黑羽军团团包围,花纤陌竟然派人传来了那样的话,摆明了是冲着璃月来的,想起宗政无忧的临行前的话,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要解保璃月和孩子们的安全。他也决不能让璃月有半点损伤! “主子。”碧儿见宗政子默身影出现,顿时迎了上去。 “都安排好了没?”环视了一下四周,抽调出来的精兵似乎都已经到位了。 “安排好了!”碧儿沉声答道,一辆马车停在的外面,旁边站满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个马车围护在中间。 另一个方向,几个将士背着孩子快步朝他们这边快步而来。 “四伯伯,我们这是要去帝都吗?”凤宇揉了揉带着睡意的双眸,不解的问道。 几个孩子脸上,也是一阵迷茫。 “上车!”宗政子默没有回答,而是沉声朝几人喝道。 几个孩子立即闭嘴,此时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宗政子默将璃月安放在马车内,自己也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朝一旁的碧儿吩咐,“碧儿,照顾好几个孩子。” “是,主子。”碧儿立即招呼着几个孩子往后面的那辆马车而去。 一行人护着那两辆马车迅速的驶出樊城…… 宗政子默坐在马车内,心中一阵烦乱,他现在只知道要离开樊城,可是,他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究竟把璃月送到哪去才算安全。宗政无忧被困在阵中,不知生死,他却连是什么阵法都不知道!可是,就算是他知道是什么阵,他也没有能力破阵!想到此处,一阵无力感觉省上心头。 如果,西门霜华在就好了,最起码,能在阵法了与花纤陌一拼。 想到这些,宗政子默心中更加自责,一拳打在的马车上。 “璃月,你醒来后,一定要冷静,你还怀有身孕,本来就这么虚弱,更不是花纤陌对手。”宗政子默的声音,接近哀求,他真的不知道,璃月醒后,发现他们出了樊城,会做出什么举动! 在焦急之中,渡过了这显得尤为漫长的一夜,马车缓缓的停在一处山林旁修整。 突然,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全军立即警戒起来,死死的护着这两辆马车。 只见那人一头火红的头发,还未靠近,便感觉一阵热浪袭来,那人一身的玄青色的衣装,红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头面正中,一个玉冠,两跟金线的垂在耳侧,特别是那双眸子,竟然是暗红色!第一眼的感觉,这跟本就不是常人,而是,像一只的野性十足的野兽。 很快,这些他们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你们,有没有见过手臂上有一个火焰纹饰的女子?”那人随抓住一人问道。 火焰印记?宗政子默心中一惊,璃月的胳膊上,不就有一个鲜艳的火焰印记吗?!看这个,就不是善碴,立即上前一步。 “没有见过你所说的胳膊上有火焰纹饰的女子。” 谁知,那人却跟本就听,一道热浪袭过,宗政子默不禁错开身子,那个男人朝在一旁休息的碧儿袭了过去。 众人只见,那个一头红发的男人不由分说的撩开碧儿的袖子,雪白的手腕上,跟本就没有他要找的印记。 龙千御眸色微动,这也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个纹饰是被他用内力灌注而留下的,绝对不会消失。 碧儿眉宇一紧,狠狠的抽回手。谁知,那个红毛怪物一样的男人突然兽性大发,按着碧儿直接朝她雪白的脖子上咬了过去。 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放手!”宗政子默纵而起,朝那个红毛怪物一样的男子一掌袭去。 那红毛怪正在兴奋之中,挥起一掌朝宗政子默还了一击。 “哥,你就不能正常点!?”一道的冷艳的声音传来,红幡从天而降,一个身黑衣的女子踩着红幡的飘然而至。在那一掌还没有打到宗政子默身上的时候,将宗政子默推到一旁,掌心微动,轻松化解了那一掌。 终于,那红毛怪物一样的男人将怀中的碧儿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一旁。众人只当,他是见色起义的非礼,没想到,他竟然是咬了碧儿的脖子,直接噬血! 一些人,面色微寒,有些承受不住眼前的一幕。 “把碧儿扶起来。”宗政子默一声令下,众人将的惊吓过度的碧儿扶到一旁。 那个红毛怪物四周环视了一下,唇上,还带着一丝血红,只见他拿起一张纯白的帕子拭了一下唇角,嫌恶的丢到一旁。 龙珑看着一旁杀气四起的将士们,直觉眼前这些,不是普通人,朝一旁的宗政子默走了过去。 “我哥多有冒犯,还望这位公子见谅。”龙珑抬手,不由得四下打量着那前的男人,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一身暗红与黑色相交的华服,说不出的奢华,但却有一股内敛的姿态,说明,这个男人,张扬但去不失沉稳。 龙珑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多少男人,甚至是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眼前这个,怎么看起来,都有一种舒服的感觉,让她的人生观,也得到了一丝矫正。 宗政子默最终选择了隐忍,如果打起来,吵醒或者暴露了璃月,对他都没有好处。 “那就请这位姑娘,看好你家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主人没看住。” 龙珑轻笑一下,这个男人的嘴巴真够阴毒的,一句话,就把他哥暗示成的狗一类的动物了!不过相信他哥也没听懂,要是听懂了,那还得了! “哥,不如,咱们去帝都看一看,或许能找到她。” 那红毛怪物藐视的目光看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到马车,一行人顿时紧张起来。有人,甚至已经暗中的开抬抽剑,只要那个红毛怪物上前一步,不惜一切代价,也不会让他靠近那个马车。 “走啦!”那个女子不耐烦的催促道,又朝一旁的宗政子默看了一眼。 一道火红的影子闪过,那两道身影顿时跃入丛林深处。 宗政子默紧握的手,这才缓缓松开来,发现,自己的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水。 “那是个什么东西?” “是不是人啊?” 一旁的侍卫顿时骚动起来。 碧儿摸着自己的脖子,惊魂未定,“那不是人,那绝对不是人。”说完,不禁白色苍白的,一个劲的摇头,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恐怖的一幕。 “把碧儿扶到马上,好好休息。”宗政子默看了一下四周,心中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更怕那个红毛怪会再回来,立即下令,众人马上开拔。 在前往帝都的路上,两个飞奔的身影停了下来,靠在树杆上小歇一会。 “哥,西域多的是貌若天仙的美人,你现在已经是西域的王了,何必跑到这里的找女人?”那女子一身冰冷,就连这语气也是冷冷的,还多少有点不耐烦。 “必须要找到她。”龙千御那双暗红的眸色中,全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然后呢?”那女子抬头,手中的一颗坚果抛向空中,精准的落入口中,接着,“咔嚓”一声。 “万里红妆,娶回去。” 那女子冷艳的脸上有些动容,可是,以她对这个哥哥的了解,这种人做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第一,你不记得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了,第二,你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第三,你也不知道她嫁没嫁人,第四,这茫茫人海,你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她好像是有一个男人。”龙千御好像想到什么一样。 被困在祭坛的阵中,漆黑一片,他看不到她的长相,他们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他告诉那女子他的名字,却忘记问她的名字。破阵而出的时候,只顾着把他困在阵中数年的好哥哥,也没仔细瞧清楚,就见那个女子扑在一个男人怀里。 “情况不太乐观。”那女子冷冷回应了一句。 “管她有没有男人,这一点跟我有什么关系?”龙千御一脸茫 然,想了一通,是觉得没有什么关系,他要的是那个女人,又不是那个女人的男人?! 龙珑无奈,反正只要是绕点弯的道理,都和他讲不通的,他认为跟他没关系,就是跟他没关系,缺根筋!有时候,这根筋缺的让人又恨,又不舍。 “然后呢?”手一扬,一颗坚果又抛入口中,“咔嚓”! 不得感叹一声,这兄妹俩的牙口都那么好! “然后,娶回西域,养的白白胖胖的。”龙千御那双暗色的眸子,开始动容,他甚至感觉那蠢蠢欲动的开始复苏,如果,不是她的血液,他这一身的筋脉可能一生也无法恢复。她的血,不但甜美,而且还给了他等于重生的力量! “然后呢?” “龙珑,你就会这三个字?”龙千御眉宇微紧,声音提高了几度,口气十分不善。 “要不然我说什么,谁让你不一次性说完,好嘛!养的白白胖胖的做什么?”龙珑也怒了,声音更高一层的,非得盖过龙千御去!反正,她不信,养的白白胖胖的和人家洞房花烛! 龙千御怒了。 这个噬血狂魔,走到哪,都能让人心惊胆颤,哪怕他会杀了西域所有人,龙珑知道,他也不会动她一根汗毛,因为,她是他唯一的亲人,是的,唯一! “吸血!”龙千御冷冷的回应了一声。 “恶心,那女的非得被你恶心死!你这个变态的习惯要改一改了!”龙珑朝着龙千御大声吼着,接着,屁股下的树枝发出一声脆响,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狼狈的跌了下去。 龙珑揉了揉跌痛屁股,一抬头,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起身朝前方追了过去。 一阵轻微的颠簸感传来,原本,全身上下都感觉轻飘飘的,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仅仅是一瞬间,身子犹如从天堂落到了地域,那咱说不出来不适感袭击着她的第一寸神经。 璃月眉宇紧紧拧在一起,双手握着搭在身上的被褥。 “无忧。”那双略显干裂的唇微动,一声呼唤轻呓而出。 趴在一旁的宗政子默顿时惊醒,借着马车一角昏暗的油灯望去,璃月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她已经醒了!一丝欣喜,一丝恐惧,两个极端占据着的他的整个心扉。 璃月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眸,晃动感让她意识到这是一辆马车,而天色,还暗着。 “天还没亮吗?”璃月不禁感叹一声,她怎么有一种睡了好久的感觉。 宗政子默见璃月欲起身,立即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 “子默?”璃月诧异的唤了一声。 “咱们,这是去帝都吗?帝都的战事已经结束了?”璃月揉了揉僵硬的腰身,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宗政子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关切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 璃月摇摇头,她有一种感觉,子默好像有点不对劲,手一抬,将车帘掀开,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是对于她来说,和白天没有任何区别。 不对!璃月顿时坐直了身子,这不是去帝都的路!四周荒芜的没有任何人烟,倒像是哪个偏僻的深山老林里。 “停车!”璃月心中的不安,蹭的一下窜到胸口。 宗政子默眼疾手快的按着璃月的肩膀,“璃月,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那抹不安,碰的一声炸开,让她一阵头晕眼花。 “子默,解释?解释什么?”璃月带着一丝慌乱,拉着宗政子默的衣服。 “帝都战事的有变,宗政无忧被花纤陌困在阵中,目前,帝都还在黑羽军的包围之中,我留在樊城的目的便是,确保你和孩子们的安全,这也是他走之前,对我亲口说的。” 无忧被困在阵中?突然,那一个犹如地域的梦境顿时泛现在脑海! “确保我和孩子们的安全?”璃月冷笑一下,接着问道,“就是把我们带离樊城,找一个地方逃起来,不敢无忧的无活吗?!”璃月不加多想,掀起身上的被褥,下了马车。 “璃月!”宗政子默的迅速的追了下去 “你不能去!” “我不去,谁能破阵?”璃月冷喝一声,“你让开!” “我不能让!让我去,你留下,让我去!”宗政子默的按着璃月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一下,可是却被那股强大的力道硬逼的退后几步。 “备马!”璃月朝荒凉的四周喊了一声。 所有人,均是一片沉默。 璃月冷笑着点点头,带着一丝猩红的目光缓缓的落到宗政子默的身上。 “娘亲!”凤凰顿时抱住璃月,几个孩子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璃月低头,将怀里的凤凰的推了出去,“乖乖的等娘。”说罢,那道艳色的身影的纵身而起。 “璃月!”宗政子默不假思索,追了上去。 耳边的风声带来的压力已经让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璃月催动着岳氏心法,直接冲到了第九层,身子借着风力,如同一支的离弦的箭一般朝前方冲去。而她,还觉得太慢了!她恨不得,自己会缩地术,一步便到帝都! 宗政子默停下身子,这样的速度,他只有望而兴叹的份,才追了的一柱香的时间不到,已经彻底的被她甩开。深吸几口气,站在原处,他就是一个这么无用的男人!到了关键时刻,什么忙也帮不上!不光是花纤陌,还有昨天他们碰到的那个红毛怪物,似乎也在寻着璃月。 要是璃月落到那个红毛怪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担忧,自责,焦急,愤恨,等等,等等,全都交织在他的心中,搅扰着他所有理智,这种痛苦说不出口的感觉,让他几乎难以支撑。 “璃月!”宗政子默对着漆黑如墨的苍穹高喊一声。 璃月停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城池,心中一沉,她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现在的距离,离帝都不下千里。握紧双手,咬牙隐忍着,谁知,这稍一放松,腹痛加剧,显些让她的跪倒在地。 抚着小腹,紧难的站直身子,不停的深呼吸。过了一阵,璃月缓缓抬起头来,额间已经全是细密的汗珠,握紧双拳,再次纵身而起。 那道身影,疾如风,几乎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停歇的朝帝都的方向奔去。 破晓之时,璃月的身影再次停了下来,这一路,她不管不顾,顺着的帝都的方向直行,此时,也不知道是哪片林子,前方不远处,有些火光,一股烤肉的香味的扑鼻而来,顿时感觉全身一阵虚脱。 身形一闪,朝那个方飞身而去。 突然,眼前不受控制的一黑,她还在半空中的身形顿时失去控制,急速朝地面落去! 一道火红影子飞速而至,接住那个犹如一片繁花的身影,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好熟悉的味道! 龙珑回来头来,只见龙千御正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女子,双眸泛着妖冶的红光。 心中顿时一紧,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双眸子泛着红光的样子,第一次,是他血洗了整个西域皇室,身为西域皇帝正统嫡系皇子,他的所作所为,可谓是人神共愤! 不是杀死那些人,而是将所有人的骨头全都打断,打碎,皮内分离,然后再用铁链子穿后背,挂在西域皇宫内。这样残暴的手断,另几个西域惊慌愤怒,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这一次,那个女子会被龙千御怎么样?!龙珑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 突然,龙千御好像失控一般,朝那个雪白的脖子咬了下去。 强烈的刺痛感让顿时让璃月清醒过来,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那一头刺目的红发。掌心一翻,使劲全身的力气朝那个红毛怪的肩胛处打去! 龙千御不满足的抬起头来,对着怀里的人就是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放我下来!”璃月冷喝一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运气会背到这种程度,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碰到这个红毛怪!一阵恶心的感觉让她的胃里一阵翻腾,抓住龙千御的胳膊就是一阵呕吐。 龙千御面色阴寒,气温都好像下 降了几度。 龙珑不禁找了一个粗壮的树藏好,以免受到波及,这个女人,死定了!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你怎么瘦成这样?!”龙千御暴怒了。 龙珑差点没被那个坚果给咔死,不禁从树后探出头来,“这是什么回事?难道兽性向人性进化了?” “放我下来!”璃月再次怒吼道。 这下,如愿的双脚沾地了,却忍不住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龙千御在一旁扶着,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能被风刮走了。 璃月指了指一旁的火堆,龙千御立即将人扶了过去。 “那是我的。”龙珑看着刚刚够火候的烤野鸡,却被一道的眼神吓的退后几步。 “你吃。”龙千御从火架上拿了起来,朝璃月面前一杵。 璃月也不客气,只有吃饱了,才能坚持着剩下的路途。 龙珑不由自主的打量着眼前女人,只见她的脖子上被咬过的地方,竟然奇迹一般的愈合了,而且,血液中,还带着一丝淡金色,在白天里,都那么明显,夜晚,不知会多漂亮。 再看这个女子,果然美艳无双,特别是现在,那几分病态美,她看了都有些受不了,想捧在手心里护着,更别得男人,百炼钢都要化成绕指柔了。 偏偏,她这哥应该不算正常的男人,更不懂什么男女之情,他此时,正一根筋专注的盯着是那个女子的脖子! 龙珑心里一阵的酸涩,这下的她哥可真是捡到宝了!心里开始有些嫉妒起来,凭什么,他被关了那么多年,老天就送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给他!凭什么,她同样被关了那么多年,毛都得不到一个! 璃月在吃别人的猎物的同时,感觉自己也正被别人当成猎物一般盯着。冷漠的瞧了龙千御一眼,坐在一旁,催动岳氏心法。 突然,掌心一阵炽热,一股强烈的暖意缓缓的注入体内,那种疲惫感顿时被冲散,整个人都感觉无比轻松。 “好点没?”龙千御虽然这么问,可是听得出,没有那种让人发自内心真正关切的意思。 “好多了。”璃月站起身来,理了理这一身还是无忧给她选的衣服,心中甚是牵挂。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龙千御与龙珑顿时摇摇头,他们什么时候也没有关注过什么日子啊,过一天算一天。 璃月抽回目光,问了也等于白问,有了红毛怪过度过来的内力,她感觉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你去哪?”龙千御顿时挡在璃月面前。 “跟你没关系。”璃月错开身子,接着向前走去。 “当然有关系,从今天起,你是我的。” 璃月顿时停下脚步,她知道,龙千御十分强大,她不想与他为敌,可是,如果再拦着她的话,她就不客气了。 “要不这样,你去哪,我和你一起去。”龙千御提议道。 “帝都。”璃月缓缓吐出两个字,突然,有一计闪过脑海,按道理说她与龙千御也算有点交情,如果,能够助她一臂之力,岂不更好。 “我们也正要去帝都,刚好与姑娘同行。”龙珑顿时收拾东西,追了上来。 “我叫龙珑,姑娘,你怎么称呼?” “璃月。” 龙千御反复的念叨着,原来,这就是她的名字,璃月,璃月……他一定要把这个名字记住了。 璃月正想往前的走,突然感觉身子一轻,被龙千御抱在怀里。 “你身子虚。” “你背着行吗?”璃月眉宇微紧,提议道。 龙千御想了一下,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走上前去,微微弓起身子,璃月也不客气,这个红毛怪的速度,她是见识过的,比她使尽全力还要迅速。 趴在他的背上,拨开那蓬乱的红发,指了一个方向,“走哪,过了护城河便到了。” 果然,这一道身影腾身而起,眨眼间 ,便是千米的距离。 龙珑跟在身后,她怎么有一种感觉,这个璃月好像把他的那个缺根筋的哥哥当个代步工具来用,就像驮货的骆驼,拉犁的牛。 帝都,近在眼前,正午的阳光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黑羽军首领立即打开城门,将璃月等人迎了进去。 龙千御放下璃月,环视了下四周,看着这精良的军队对着璃月毕恭毕敬的模样,好像,情况跟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龙珑心里更是有点悲愤,她那个哥哥傻缺似的少根筋,她也跟着瞎掺和,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婚否,就连人家是何身份都不知道! “你去哪?”龙千御早就将璃月看成是他的所有物,一步都不能走出他的视线。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六月初十。”徐进立即恭敬回应道。 三天!从无忧率领大军往帝都而去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这么说,无忧困在那个阵中也整整三天了! “娘娘,花纤陌仿佛胜券在握一样,一直呆在重华殿里。” “取副软甲来。”璃月轻声吩咐。 娘娘?! 龙千御依然是那一副盯着璃月脖子的模样,对于外界不断传来的消息,他恍若未闻。 龙珑的心再一次揪起,姓名,璃月,婚姻状况,已婚,身份,某国皇后,鉴定完毕!瞧了一旁边的龙千御,将人硬拉到一旁,小声的将情况说给他听。 龙千御一脸茫然,“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龙珑彻底内伤了,就像是,我永远也别对牛弹琴一样,只要是这个缺根筋的大哥认定的事情,比对牛弹琴还恐怖。 “她有男人。” “我又不要她的男人。” “她不会和你走了的!” “打晕了带走。” “她的男人会杀了你的。” “我先杀了他。” “龙千御,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瞧瞧,有没有脑子!” “龙珑,你是不是想尝一下水牢里的滋味?” “好,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无条件的支持你。”龙珑退后一步,朝龙千御一阵冷笑。 一抬头,璃月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软甲出现在两人面前,朝龙珑淡笑一下,“这一路,多谢二位,如今,正值璃国与无花宫的战事,为免波及无辜,还请二位暂时离去,待彻底凯旋之日,璃月再亲自向二位道谢。” 龙珑深吸了一口气,这是逐客令,她听得懂,可是她那哥哥听不懂。 “你要去打仗?”龙千御一把拉住璃月。 璃月眉宇微紧,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怎么这么恬噪?”在祭坛里的时候,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还以为,是个很冷酷的性子。 “我就是想和你说话。” “滚!”璃月错开身子,朝前方而去。 龙珑忍不住捂嘴偷笑,姑娘,你就得这么直接! 重华殿,近在眼前,璃月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花纤陌的身影就已经从重华殿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身冷酷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浅笑。 “璃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是的,我来取你的首级。”璃月冷声说道,目光不时朝四周打量着,跟本无法看出,这是什么阵法,她必需要找到阵眼。花纤陌,一定是启动了那本古书上没有记载阵法。 花纤陌眸色一暗,只见一道红火的身影的一闪而至,站在璃月的身旁。 “你来干什么?”璃月挑眉,怒目而视。她其实,想问,你丫怎么还没滚! “你不是说,要取他首级吗?我来!”只见那一道红色身影飞速向前,迅速的旋转着朝花纤陌袭去。 “龙千御,不要碰他!”璃月急切的唤了一声。 >龙千御迅速的停下身形,身子在离花千陌还有几步的地方稳稳落下,就在花纤陌还没有出招的时候,朝璃月面前飞速而去。 花纤陌扑了过空,不解的看着那一头火红头发的男人,心里升起一股闷气。 “你不让我碰他,我就不碰。” 璃月心中震,这个红毛怪的性子怎么那么愁人呢? “他身上有剧毒,只要是碰到的人,都会被毒死,你离远点出招,切记,不能让他碰到你。” “好!”龙千御应了一声,再次朝花纤陌攻去。 璃月看着那道身影,感觉自己好像养了一个听话的宠物一样任她差遣。 花纤陌没想到,这个突然窜出来的红毛怪功夫这么深厚,若不是的他占着不能近攻的优势,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身后的白衣女子一眼前的情况,立即冲了出来。 布阵! “小心!”璃月喊了一声,只见那个一头红发的身影已经被那一群白衣女子困住。 花纤陌缓步下了台阶,朝璃月的方向走去。 “璃月,你看。”他素手一挥,指的是这广袤的疆土。 璃月的心里只是一阵焦急,跟本就不管花纤陌说什么,她找不到阵眼,谈何破阵之法?! “我终于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的主宰究竟是谁,也让你明白,究竟是谁,才有这个资格站在你的身侧。”花纤陌来到璃月面前,朝她缓缓伸出手。 “什么阵?”璃月冷声问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花纤陌笑着反问,那抹笑容,如的落在的三月阳春水面的繁花,纯美无暇。 不会!璃月已经猜测到这个答案,“花纤陌,受死!” 强大的气流袭卷而来,花纤陌的身影迅速后退的,身形一闪,迅速的朝璃月的方向攻去。 他的招势,不带任何杀气,那道白绸的腾空而出,只为了困住璃月。第二次,由他伸出手,换来的,还是她丝毫不留情的杀意! 突然,一团火红的光芒的一闪而过,那条还未碰触到璃月的白绸,顿时成了一片灰烬。 花纤陌看着护在璃月身前的人影,缓缓侧身,身后那血淋淋的一幕,险些让他作呕。困阵已破,那些他精心培育了十几年的白衣护法们,有些直接身首异处,有些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四肢都呈诡异的形状摆列着! 璃月也忍不住一阵恶心,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杀了他们就行了,何必摆那么花样,浪费时间。” “我觉得,这是最痛苦的方式,还有一些人,没死呢。”龙千御指了一下,果然,见几个人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轻喘着。这比死了还残忍。 因为,曾经龙千御就被人这么对待过,他知道,这样究竟有多痛苦,所以,他喜欢用这招。 花纤陌飞身而起,先解决了这个碍眼的红毛怪。 璃月趁此机会,冲向重华殿,所有的阵法,总会有破绽的。掌心对着一处虚空,凝具所有的力量重重一击。 “破!” 四周,丝毫没有一点异常,一股白色的气体凭空消散,那是她借内力打出去的一掌。 璃月顿时冲了出来,朝着外还有一口气的白衣女子逼问道,“究竟是什么阵法,困住了璃国的皇帝?” 那个白衣女子面容痛苦的扭曲着,一言不发。 “好,不说,我就把你的胳膊腿脚全都恢复原位!”璃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沉。 “我说!”那个女子顿时咬牙说道,眼中全是恐惧,比起恢复原位,她宁愿就这样呆着! “千,千……”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那个女子顿时没了气息。 璃月的目光愤恨的朝与红毛怪激战中的花纤陌望去,千,千? 突然,璃月的脑中灵光一闪,再联想到黑羽军描述的攻城时发生的情况,几乎可以确定。 “千杀阵!” 龙千御的近身不得,找不到一点破解之处,抽回身形退到璃月身旁。 花纤陌稳住身形,“没错,就是千杀阵!” “那可是禁术!你不怕破阵以后的反噬吗?” “前提是,你也得破得了!”花纤陌胸有成竹。 “千杀阵,无破阵之法。”龙千御在璃月的耳边提醒道,既然,被称为禁术,自然有它的强大之处。 璃月摇摇头,她不信,她绝不相信,这千杀阵,没有破解之法! 龙千御朝花纤陌的胸前望去,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玉柱挂件映入眼帘。 “阵眼在那。” 璃月抬眸,一眼瞧见那个东西,暴起! 身形朝花纤陌袭了过去,龙千御也不甘落后,朝花纤陌的身影攻去,他就不明白,为什么璃月就能沾得了那人的身!要是能让他沾得了这个的身,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两人合力的而来的攻势渐渐让花纤陌吃不消。 璃月趁龙千御强烈的攻势,凝具全身的力量,直直的朝花纤陌挥了一拳。 花纤陌无法抵挡,只能全力的应对龙千御,只是以内力想抗,硬生生的接下璃月这一招。 “噗!”一口鲜血的喷涌而出。 就连他身上的那个玉柱也没能幸免,红光顿时变得刺目,璃月飞身上前,一把握住那个玉柱,用力的扯,灼热的感觉从手心里传来,掌心一阵刺痛。 “不要!”花纤陌的眼中,出现从来未有的慌乱。 那道红光将璃月团团包围,阵法,再次开启! “璃月!”龙千御的飞身上前,却被那道红光挡了回来。 “既然,破不了,我便入阵去找他!”璃月的跟角扬起一抹笑意。 玉柱腾空而起,红光交织四道光线,朝四个方向急速而去,璃月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两人的注视下。 两道身影飞身而起,拼命朝那个半空中缓缓落下的玉柱而去。就在两人快要够着的时候,一道金色的权杖开出一朵玉兰花,迅速的朝龙千御腰部刺了进去。 龙千御面色一沉,不顾那种钻心的疼痛,腾出一只手握住那个玉柱,权杖的抽出,带出一窜血花,龙千御隔口着衣服的腰间顿时血流如注。 “哥!”龙珑的身影飞速而至。 就在花纤陌给龙千御重重一击的时候,同样也将自己的暴露在别人的攻击范围,一道长剑直副他的胸膛而来。 “哧!”长剑直接贯穿他的身子,从背后穿了出来。 第一五一章 兽性,人性 夜色微凉,空气中一阵凝重的气氛,城内不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巡逻的状态越来越严密……舒睍莼璩 宗政子默抱着璃月快步而去。 如今,帝都被黑羽军团团包围,花纤陌竟然派人传来了那样的话,摆明了是冲着璃月来的,想起宗政无忧的临行前的话,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要解保璃月和孩子们的安全。他也决不能让璃月有半点损伤! “主子。”碧儿见宗政子默身影出现,顿时迎了上去。 “都安排好了没?”环视了一下四周,抽调出来的精兵似乎都已经到位了。 “安排好了!”碧儿沉声答道,一辆马车停在的外面,旁边站满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个马车围护在中间。 另一个方向,几个将士背着孩子快步朝他们这边快步而来。 “四伯伯,我们这是要去帝都吗?”凤宇揉了揉带着睡意的双眸,不解的问道。 几个孩子脸上,也是一阵迷茫。 “上车!”宗政子默没有回答,而是沉声朝几人喝道。 几个孩子立即闭嘴,此时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宗政子默将璃月安放在马车内,自己也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朝一旁的碧儿吩咐,“碧儿,照顾好几个孩子。” “是,主子。”碧儿立即招呼着几个孩子往后面的那辆马车而去。 一行人护着那两辆马车迅速的驶出樊城…… 宗政子默坐在马车内,心中一阵烦乱,他现在只知道要离开樊城,可是,他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究竟把璃月送到哪去才算安全。宗政无忧被困在阵中,不知生死,他却连是什么阵法都不知道!可是,就算是他知道是什么阵,他也没有能力破阵!想到此处,一阵无力感觉省上心头。 如果,西门霜华在就好了,最起码,能在阵法了与花纤陌一拼。 想到这些,宗政子默心中更加自责,一拳打在的马车上。 “璃月,你醒来后,一定要冷静,你还怀有身孕,本来就这么虚弱,更不是花纤陌对手。”宗政子默的声音,接近哀求,他真的不知道,璃月醒后,发现他们出了樊城,会做出什么举动! 在焦急之中,渡过了这显得尤为漫长的一夜,马车缓缓的停在一处山林旁修整。 突然,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全军立即警戒起来,死死的护着这两辆马车。 只见那人一头火红的头发,还未靠近,便感觉一阵热浪袭来,那人一身的玄青色的衣装,红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头面正中,一个玉冠,两跟金线的垂在耳侧,特别是那双眸子,竟然是暗红色!第一眼的感觉,这跟本就不是常人,而是,像一只的野性十足的野兽。 很快,这些他们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你们,有没有见过手臂上有一个火焰纹饰的女子?”那人随抓住一人问道。 火焰印记?宗政子默心中一惊,璃月的胳膊上,不就有一个鲜艳的火焰印记吗?!看这个,就不是善碴,立即上前一步。 “没有见过你所说的胳膊上有火焰纹饰的女子。” 谁知,那人却跟本就听,一道热浪袭过,宗政子默不禁错开身子,那个男人朝在一旁休息的碧儿袭了过去。 众人只见,那个一头红发的男人不由分说的撩开碧儿的袖子,雪白的手腕上,跟本就没有他要找的印记。 龙千御眸色微动,这也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个纹饰是被他用内力灌注而留下的,绝对不会消失。 碧儿眉宇一紧,狠狠的抽回手。谁知,那个红毛怪物一样的男人突然兽性大发,按着碧儿直接朝她雪白的脖子上咬了过去。 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放手!”宗政子默纵而起,朝那个红毛怪物一样的男子一掌袭去。 那红毛怪正在兴奋之中,挥起一掌朝宗政子默还了一击。 “哥,你就不能正常点!?”一道的冷艳的声音传来,红幡从天而降,一个身黑衣的女子踩着红幡的飘然而至。在那一掌还没有打到宗政子默身上的时候,将宗政子默推到一旁,掌心微动,轻松化解了那一掌。 终于,那红毛怪物一样的男人将怀中的碧儿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一旁。众人只当,他是见色起义的非礼,没想到,他竟然是咬了碧儿的脖子,直接噬血! 一些人,面色微寒,有些承受不住眼前的一幕。 “把碧儿扶起来。”宗政子默一声令下,众人将的惊吓过度的碧儿扶到一旁。 那个红毛怪物四周环视了一下,唇上,还带着一丝血红,只见他拿起一张纯白的帕子拭了一下唇角,嫌恶的丢到一旁。 龙珑看着一旁杀气四起的将士们,直觉眼前这些,不是普通人,朝一旁的宗政子默走了过去。 “我哥多有冒犯,还望这位公子见谅。”龙珑抬手,不由得四下打量着那前的男人,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一身暗红与黑色相交的华服,说不出的奢华,但却有一股内敛的姿态,说明,这个男人,张扬但去不失沉稳。 龙珑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多少男人,甚至是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眼前这个,怎么看起来,都有一种舒服的感觉,让她的人生观,也得到了一丝矫正。 宗政子默最终选择了隐忍,如果打起来,吵醒或者暴露了璃月,对他都没有好处。 “那就请这位姑娘,看好你家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主人没看住。” 龙珑轻笑一下,这个男人的嘴巴真够阴毒的,一句话,就把他哥暗示成的狗一类的动物了!不过相信他哥也没听懂,要是听懂了,那还得了! “哥,不如,咱们去帝都看一看,或许能找到她。” 那红毛怪物藐视的目光看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到马车,一行人顿时紧张起来。有人,甚至已经暗中的开抬抽剑,只要那个红毛怪物上前一步,不惜一切代价,也不会让他靠近那个马车。 “走啦!”那个女子不耐烦的催促道,又朝一旁的宗政子默看了一眼。 一道火红的影子闪过,那两道身影顿时跃入丛林深处。 宗政子默紧握的手,这才缓缓松开来,发现,自己的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水。 “那是个什么东西?” “是不是人啊?” 一旁的侍卫顿时骚动起来。 碧儿摸着自己的脖子,惊魂未定,“那不是人,那绝对不是人。”说完,不禁白色苍白的,一个劲的摇头,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恐怖的一幕。 “把碧儿扶到马上,好好休息。”宗政子默看了一下四周,心中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更怕那个红毛怪会再回来,立即下令,众人马上开拔。 在前往帝都的路上,两个飞奔的身影停了下来,靠在树杆上小歇一会。 “哥,西域多的是貌若天仙的美人,你现在已经是西域的王了,何必跑到这里的找女人?”那女子一身冰冷,就连这语气也是冷冷的,还多少有点不耐烦。 “必须要找到她。”龙千御那双暗红的眸色中,全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然后呢?”那女子抬头,手中的一颗坚果抛向空中,精准的落入口中,接着,“咔嚓”一声。 “万里红妆,娶回去。” 那女子冷艳的脸上有些动容,可是,以她对这个哥哥的了解,这种人做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第一,你不记得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了,第二,你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第三,你也不知道她嫁没嫁人,第四,这茫茫人海,你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她好像是有一个男人。”龙千御好像想到什么一样。 被困在祭坛的阵中,漆黑一片,他看不到她的长相,他们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他告诉那女子他的名字,却忘记问她的名字。破阵而出的时候,只顾着把他困在阵中数年的好哥哥,也没仔细瞧清楚,就见那个女子扑在一个男人怀里。 “情况不太乐观。”那女子冷冷回应了一句。 “管她有没有男人,这一点跟我有什么关系?”龙千御一脸茫 然,想了一通,是觉得没有什么关系,他要的是那个女人,又不是那个女人的男人?! 龙珑无奈,反正只要是绕点弯的道理,都和他讲不通的,他认为跟他没关系,就是跟他没关系,缺根筋!有时候,这根筋缺的让人又恨,又不舍。 “然后呢?”手一扬,一颗坚果又抛入口中,“咔嚓”! 不得感叹一声,这兄妹俩的牙口都那么好! “然后,娶回西域,养的白白胖胖的。”龙千御那双暗色的眸子,开始动容,他甚至感觉那蠢蠢欲动的开始复苏,如果,不是她的血液,他这一身的筋脉可能一生也无法恢复。她的血,不但甜美,而且还给了他等于重生的力量! “然后呢?” “龙珑,你就会这三个字?”龙千御眉宇微紧,声音提高了几度,口气十分不善。 “要不然我说什么,谁让你不一次性说完,好嘛!养的白白胖胖的做什么?”龙珑也怒了,声音更高一层的,非得盖过龙千御去!反正,她不信,养的白白胖胖的和人家洞房花烛! 龙千御怒了。 这个噬血狂魔,走到哪,都能让人心惊胆颤,哪怕他会杀了西域所有人,龙珑知道,他也不会动她一根汗毛,因为,她是他唯一的亲人,是的,唯一! “吸血!”龙千御冷冷的回应了一声。 “恶心,那女的非得被你恶心死!你这个变态的习惯要改一改了!”龙珑朝着龙千御大声吼着,接着,屁股下的树枝发出一声脆响,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狼狈的跌了下去。 龙珑揉了揉跌痛屁股,一抬头,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起身朝前方追了过去。 一阵轻微的颠簸感传来,原本,全身上下都感觉轻飘飘的,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仅仅是一瞬间,身子犹如从天堂落到了地域,那咱说不出来不适感袭击着她的第一寸神经。 璃月眉宇紧紧拧在一起,双手握着搭在身上的被褥。 “无忧。”那双略显干裂的唇微动,一声呼唤轻呓而出。 趴在一旁的宗政子默顿时惊醒,借着马车一角昏暗的油灯望去,璃月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她已经醒了!一丝欣喜,一丝恐惧,两个极端占据着的他的整个心扉。 璃月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眸,晃动感让她意识到这是一辆马车,而天色,还暗着。 “天还没亮吗?”璃月不禁感叹一声,她怎么有一种睡了好久的感觉。 宗政子默见璃月欲起身,立即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 “子默?”璃月诧异的唤了一声。 “咱们,这是去帝都吗?帝都的战事已经结束了?”璃月揉了揉僵硬的腰身,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宗政子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关切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 璃月摇摇头,她有一种感觉,子默好像有点不对劲,手一抬,将车帘掀开,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是对于她来说,和白天没有任何区别。 不对!璃月顿时坐直了身子,这不是去帝都的路!四周荒芜的没有任何人烟,倒像是哪个偏僻的深山老林里。 “停车!”璃月心中的不安,蹭的一下窜到胸口。 宗政子默眼疾手快的按着璃月的肩膀,“璃月,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那抹不安,碰的一声炸开,让她一阵头晕眼花。 “子默,解释?解释什么?”璃月带着一丝慌乱,拉着宗政子默的衣服。 “帝都战事的有变,宗政无忧被花纤陌困在阵中,目前,帝都还在黑羽军的包围之中,我留在樊城的目的便是,确保你和孩子们的安全,这也是他走之前,对我亲口说的。” 无忧被困在阵中?突然,那一个犹如地域的梦境顿时泛现在脑海! “确保我和孩子们的安全?”璃月冷笑一下,接着问道,“就是把我们带离樊城,找一个地方逃起来,不敢无忧的无活吗?!”璃月不加多想,掀起身上的被褥,下了马车。 “璃月!”宗政子默的迅速的追了下去 “你不能去!” “我不去,谁能破阵?”璃月冷喝一声,“你让开!” “我不能让!让我去,你留下,让我去!”宗政子默的按着璃月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一下,可是却被那股强大的力道硬逼的退后几步。 “备马!”璃月朝荒凉的四周喊了一声。 所有人,均是一片沉默。 璃月冷笑着点点头,带着一丝猩红的目光缓缓的落到宗政子默的身上。 “娘亲!”凤凰顿时抱住璃月,几个孩子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璃月低头,将怀里的凤凰的推了出去,“乖乖的等娘。”说罢,那道艳色的身影的纵身而起。 “璃月!”宗政子默不假思索,追了上去。 耳边的风声带来的压力已经让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璃月催动着岳氏心法,直接冲到了第九层,身子借着风力,如同一支的离弦的箭一般朝前方冲去。而她,还觉得太慢了!她恨不得,自己会缩地术,一步便到帝都! 宗政子默停下身子,这样的速度,他只有望而兴叹的份,才追了的一柱香的时间不到,已经彻底的被她甩开。深吸几口气,站在原处,他就是一个这么无用的男人!到了关键时刻,什么忙也帮不上!不光是花纤陌,还有昨天他们碰到的那个红毛怪物,似乎也在寻着璃月。 要是璃月落到那个红毛怪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担忧,自责,焦急,愤恨,等等,等等,全都交织在他的心中,搅扰着他所有理智,这种痛苦说不出口的感觉,让他几乎难以支撑。 “璃月!”宗政子默对着漆黑如墨的苍穹高喊一声。 璃月停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城池,心中一沉,她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现在的距离,离帝都不下千里。握紧双手,咬牙隐忍着,谁知,这稍一放松,腹痛加剧,显些让她的跪倒在地。 抚着小腹,紧难的站直身子,不停的深呼吸。过了一阵,璃月缓缓抬起头来,额间已经全是细密的汗珠,握紧双拳,再次纵身而起。 那道身影,疾如风,几乎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停歇的朝帝都的方向奔去。 破晓之时,璃月的身影再次停了下来,这一路,她不管不顾,顺着的帝都的方向直行,此时,也不知道是哪片林子,前方不远处,有些火光,一股烤肉的香味的扑鼻而来,顿时感觉全身一阵虚脱。 身形一闪,朝那个方飞身而去。 突然,眼前不受控制的一黑,她还在半空中的身形顿时失去控制,急速朝地面落去! 一道火红影子飞速而至,接住那个犹如一片繁花的身影,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好熟悉的味道! 龙珑回来头来,只见龙千御正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女子,双眸泛着妖冶的红光。 心中顿时一紧,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双眸子泛着红光的样子,第一次,是他血洗了整个西域皇室,身为西域皇帝正统嫡系皇子,他的所作所为,可谓是人神共愤! 不是杀死那些人,而是将所有人的骨头全都打断,打碎,皮内分离,然后再用铁链子穿后背,挂在西域皇宫内。这样残暴的手断,另几个西域惊慌愤怒,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这一次,那个女子会被龙千御怎么样?!龙珑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 突然,龙千御好像失控一般,朝那个雪白的脖子咬了下去。 强烈的刺痛感让顿时让璃月清醒过来,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那一头刺目的红发。掌心一翻,使劲全身的力气朝那个红毛怪的肩胛处打去! 龙千御不满足的抬起头来,对着怀里的人就是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放我下来!”璃月冷喝一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运气会背到这种程度,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碰到这个红毛怪!一阵恶心的感觉让她的胃里一阵翻腾,抓住龙千御的胳膊就是一阵呕吐。 龙千御面色阴寒,气温都好像下 降了几度。 龙珑不禁找了一个粗壮的树藏好,以免受到波及,这个女人,死定了!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你怎么瘦成这样?!”龙千御暴怒了。 龙珑差点没被那个坚果给咔死,不禁从树后探出头来,“这是什么回事?难道兽性向人性进化了?” “放我下来!”璃月再次怒吼道。 这下,如愿的双脚沾地了,却忍不住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龙千御在一旁扶着,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能被风刮走了。 璃月指了指一旁的火堆,龙千御立即将人扶了过去。 “那是我的。”龙珑看着刚刚够火候的烤野鸡,却被一道的眼神吓的退后几步。 “你吃。”龙千御从火架上拿了起来,朝璃月面前一杵。 璃月也不客气,只有吃饱了,才能坚持着剩下的路途。 龙珑不由自主的打量着眼前女人,只见她的脖子上被咬过的地方,竟然奇迹一般的愈合了,而且,血液中,还带着一丝淡金色,在白天里,都那么明显,夜晚,不知会多漂亮。 再看这个女子,果然美艳无双,特别是现在,那几分病态美,她看了都有些受不了,想捧在手心里护着,更别得男人,百炼钢都要化成绕指柔了。 偏偏,她这哥应该不算正常的男人,更不懂什么男女之情,他此时,正一根筋专注的盯着是那个女子的脖子! 龙珑心里一阵的酸涩,这下的她哥可真是捡到宝了!心里开始有些嫉妒起来,凭什么,他被关了那么多年,老天就送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给他!凭什么,她同样被关了那么多年,毛都得不到一个! 璃月在吃别人的猎物的同时,感觉自己也正被别人当成猎物一般盯着。冷漠的瞧了龙千御一眼,坐在一旁,催动岳氏心法。 突然,掌心一阵炽热,一股强烈的暖意缓缓的注入体内,那种疲惫感顿时被冲散,整个人都感觉无比轻松。 “好点没?”龙千御虽然这么问,可是听得出,没有那种让人发自内心真正关切的意思。 “好多了。”璃月站起身来,理了理这一身还是无忧给她选的衣服,心中甚是牵挂。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龙千御与龙珑顿时摇摇头,他们什么时候也没有关注过什么日子啊,过一天算一天。 璃月抽回目光,问了也等于白问,有了红毛怪过度过来的内力,她感觉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你去哪?”龙千御顿时挡在璃月面前。 “跟你没关系。”璃月错开身子,接着向前走去。 “当然有关系,从今天起,你是我的。” 璃月顿时停下脚步,她知道,龙千御十分强大,她不想与他为敌,可是,如果再拦着她的话,她就不客气了。 “要不这样,你去哪,我和你一起去。”龙千御提议道。 “帝都。”璃月缓缓吐出两个字,突然,有一计闪过脑海,按道理说她与龙千御也算有点交情,如果,能够助她一臂之力,岂不更好。 “我们也正要去帝都,刚好与姑娘同行。”龙珑顿时收拾东西,追了上来。 “我叫龙珑,姑娘,你怎么称呼?” “璃月。” 龙千御反复的念叨着,原来,这就是她的名字,璃月,璃月……他一定要把这个名字记住了。 璃月正想往前的走,突然感觉身子一轻,被龙千御抱在怀里。 “你身子虚。” “你背着行吗?”璃月眉宇微紧,提议道。 龙千御想了一下,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走上前去,微微弓起身子,璃月也不客气,这个红毛怪的速度,她是见识过的,比她使尽全力还要迅速。 趴在他的背上,拨开那蓬乱的红发,指了一个方向,“走哪,过了护城河便到了。” 果然,这一道身影腾身而起,眨眼间 ,便是千米的距离。 龙珑跟在身后,她怎么有一种感觉,这个璃月好像把他的那个缺根筋的哥哥当个代步工具来用,就像驮货的骆驼,拉犁的牛。 帝都,近在眼前,正午的阳光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黑羽军首领立即打开城门,将璃月等人迎了进去。 龙千御放下璃月,环视了下四周,看着这精良的军队对着璃月毕恭毕敬的模样,好像,情况跟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龙珑心里更是有点悲愤,她那个哥哥傻缺似的少根筋,她也跟着瞎掺和,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婚否,就连人家是何身份都不知道! “你去哪?”龙千御早就将璃月看成是他的所有物,一步都不能走出他的视线。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六月初十。”徐进立即恭敬回应道。 三天!从无忧率领大军往帝都而去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这么说,无忧困在那个阵中也整整三天了! “娘娘,花纤陌仿佛胜券在握一样,一直呆在重华殿里。” “取副软甲来。”璃月轻声吩咐。 娘娘?! 龙千御依然是那一副盯着璃月脖子的模样,对于外界不断传来的消息,他恍若未闻。 龙珑的心再一次揪起,姓名,璃月,婚姻状况,已婚,身份,某国皇后,鉴定完毕!瞧了一旁边的龙千御,将人硬拉到一旁,小声的将情况说给他听。 龙千御一脸茫然,“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龙珑彻底内伤了,就像是,我永远也别对牛弹琴一样,只要是这个缺根筋的大哥认定的事情,比对牛弹琴还恐怖。 “她有男人。” “我又不要她的男人。” “她不会和你走了的!” “打晕了带走。” “她的男人会杀了你的。” “我先杀了他。” “龙千御,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瞧瞧,有没有脑子!” “龙珑,你是不是想尝一下水牢里的滋味?” “好,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无条件的支持你。”龙珑退后一步,朝龙千御一阵冷笑。 一抬头,璃月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软甲出现在两人面前,朝龙珑淡笑一下,“这一路,多谢二位,如今,正值璃国与无花宫的战事,为免波及无辜,还请二位暂时离去,待彻底凯旋之日,璃月再亲自向二位道谢。” 龙珑深吸了一口气,这是逐客令,她听得懂,可是她那哥哥听不懂。 “你要去打仗?”龙千御一把拉住璃月。 璃月眉宇微紧,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怎么这么恬噪?”在祭坛里的时候,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还以为,是个很冷酷的性子。 “我就是想和你说话。” “滚!”璃月错开身子,朝前方而去。 龙珑忍不住捂嘴偷笑,姑娘,你就得这么直接! 重华殿,近在眼前,璃月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花纤陌的身影就已经从重华殿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身冷酷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浅笑。 “璃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是的,我来取你的首级。”璃月冷声说道,目光不时朝四周打量着,跟本无法看出,这是什么阵法,她必需要找到阵眼。花纤陌,一定是启动了那本古书上没有记载阵法。 花纤陌眸色一暗,只见一道红火的身影的一闪而至,站在璃月的身旁。 “你来干什么?”璃月挑眉,怒目而视。她其实,想问,你丫怎么还没滚! “你不是说,要取他首级吗?我来!”只见那一道红色身影飞速向前,迅速的旋转着朝花纤陌袭去。 “龙千御,不要碰他!”璃月急切的唤了一声。 >龙千御迅速的停下身形,身子在离花千陌还有几步的地方稳稳落下,就在花纤陌还没有出招的时候,朝璃月面前飞速而去。 花纤陌扑了过空,不解的看着那一头火红头发的男人,心里升起一股闷气。 “你不让我碰他,我就不碰。” 璃月心中震,这个红毛怪的性子怎么那么愁人呢? “他身上有剧毒,只要是碰到的人,都会被毒死,你离远点出招,切记,不能让他碰到你。” “好!”龙千御应了一声,再次朝花纤陌攻去。 璃月看着那道身影,感觉自己好像养了一个听话的宠物一样任她差遣。 花纤陌没想到,这个突然窜出来的红毛怪功夫这么深厚,若不是的他占着不能近攻的优势,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身后的白衣女子一眼前的情况,立即冲了出来。 布阵! “小心!”璃月喊了一声,只见那个一头红发的身影已经被那一群白衣女子困住。 花纤陌缓步下了台阶,朝璃月的方向走去。 “璃月,你看。”他素手一挥,指的是这广袤的疆土。 璃月的心里只是一阵焦急,跟本就不管花纤陌说什么,她找不到阵眼,谈何破阵之法?! “我终于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的主宰究竟是谁,也让你明白,究竟是谁,才有这个资格站在你的身侧。”花纤陌来到璃月面前,朝她缓缓伸出手。 “什么阵?”璃月冷声问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花纤陌笑着反问,那抹笑容,如的落在的三月阳春水面的繁花,纯美无暇。 不会!璃月已经猜测到这个答案,“花纤陌,受死!” 强大的气流袭卷而来,花纤陌的身影迅速后退的,身形一闪,迅速的朝璃月的方向攻去。 他的招势,不带任何杀气,那道白绸的腾空而出,只为了困住璃月。第二次,由他伸出手,换来的,还是她丝毫不留情的杀意! 突然,一团火红的光芒的一闪而过,那条还未碰触到璃月的白绸,顿时成了一片灰烬。 花纤陌看着护在璃月身前的人影,缓缓侧身,身后那血淋淋的一幕,险些让他作呕。困阵已破,那些他精心培育了十几年的白衣护法们,有些直接身首异处,有些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四肢都呈诡异的形状摆列着! 璃月也忍不住一阵恶心,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杀了他们就行了,何必摆那么花样,浪费时间。” “我觉得,这是最痛苦的方式,还有一些人,没死呢。”龙千御指了一下,果然,见几个人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轻喘着。这比死了还残忍。 因为,曾经龙千御就被人这么对待过,他知道,这样究竟有多痛苦,所以,他喜欢用这招。 花纤陌飞身而起,先解决了这个碍眼的红毛怪。 璃月趁此机会,冲向重华殿,所有的阵法,总会有破绽的。掌心对着一处虚空,凝具所有的力量重重一击。 “破!” 四周,丝毫没有一点异常,一股白色的气体凭空消散,那是她借内力打出去的一掌。 璃月顿时冲了出来,朝着外还有一口气的白衣女子逼问道,“究竟是什么阵法,困住了璃国的皇帝?” 那个白衣女子面容痛苦的扭曲着,一言不发。 “好,不说,我就把你的胳膊腿脚全都恢复原位!”璃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沉。 “我说!”那个女子顿时咬牙说道,眼中全是恐惧,比起恢复原位,她宁愿就这样呆着! “千,千……”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那个女子顿时没了气息。 璃月的目光愤恨的朝与红毛怪激战中的花纤陌望去,千,千? 突然,璃月的脑中灵光一闪,再联想到黑羽军描述的攻城时发生的情况,几乎可以确定。 “千杀阵!” 龙千御的近身不得,找不到一点破解之处,抽回身形退到璃月身旁。 花纤陌稳住身形,“没错,就是千杀阵!” “那可是禁术!你不怕破阵以后的反噬吗?” “前提是,你也得破得了!”花纤陌胸有成竹。 “千杀阵,无破阵之法。”龙千御在璃月的耳边提醒道,既然,被称为禁术,自然有它的强大之处。 璃月摇摇头,她不信,她绝不相信,这千杀阵,没有破解之法! 龙千御朝花纤陌的胸前望去,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玉柱挂件映入眼帘。 “阵眼在那。” 璃月抬眸,一眼瞧见那个东西,暴起! 身形朝花纤陌袭了过去,龙千御也不甘落后,朝花纤陌的身影攻去,他就不明白,为什么璃月就能沾得了那人的身!要是能让他沾得了这个的身,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两人合力的而来的攻势渐渐让花纤陌吃不消。 璃月趁龙千御强烈的攻势,凝具全身的力量,直直的朝花纤陌挥了一拳。 花纤陌无法抵挡,只能全力的应对龙千御,只是以内力想抗,硬生生的接下璃月这一招。 “噗!”一口鲜血的喷涌而出。 就连他身上的那个玉柱也没能幸免,红光顿时变得刺目,璃月飞身上前,一把握住那个玉柱,用力的扯,灼热的感觉从手心里传来,掌心一阵刺痛。 “不要!”花纤陌的眼中,出现从来未有的慌乱。 那道红光将璃月团团包围,阵法,再次开启! “璃月!”龙千御的飞身上前,却被那道红光挡了回来。 “既然,破不了,我便入阵去找他!”璃月的跟角扬起一抹笑意。 玉柱腾空而起,红光交织四道光线,朝四个方向急速而去,璃月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两人的注视下。 两道身影飞身而起,拼命朝那个半空中缓缓落下的玉柱而去。就在两人快要够着的时候,一道金色的权杖开出一朵玉兰花,迅速的朝龙千御腰部刺了进去。 龙千御面色一沉,不顾那种钻心的疼痛,腾出一只手握住那个玉柱,权杖的抽出,带出一窜血花,龙千御隔口着衣服的腰间顿时血流如注。 “哥!”龙珑的身影飞速而至。 就在花纤陌给龙千御重重一击的时候,同样也将自己的暴露在别人的攻击范围,一道长剑直副他的胸膛而来。 “哧!”长剑直接贯穿他的身子,从背后穿了出来。 第一五二章 尝尝男人的味道 花纤陌看了一眼那个被龙千御的握在手中的玉柱,愤恨的抽回手中的权杖,身形诡异的一转,消失在重华殿前……舒睍莼璩 “哥!”龙珑唤了一声,撕下龙千御腰间的衣服,只见那几块皮肉,竟然被那个金色的权杖开出的花狠狠的挖了下来,伤口也呈那朵花的形状,血肉模糊,简直不忍直视。 “疼吗?”龙珑心疼问了一声。 “不疼!”龙千御咬牙回应道。 东华门,一道身影飞速朝这边而来,一身内敛却又不失奢华的华服,此时,染了一身尘埃,宫门顿时大开,不待黑羽军见礼,那道身影御马风驰电掣般直接朝宫内而去。 “璃月!”宗政子默翻身下马。 重华殿前,已经是一片死寂! 宗政子默身形一转,飞速朝高耸的台阶而去,便见到倒在重华殿前的一头红发的男子兄妹两人,看那模样,好似伤势不清,四周,可见一片惨烈的杀戮,却独独不见璃月的影子。 龙珑感觉到这个看似湿润的男子身了陡然升起的杀意,迅速的护在龙千御的身前。 宗政子默沉声问道,“璃月在哪?” “千杀阵内。”龙珑冷声答道,扶起一旁的龙千御直起身子。 宗政子默望了一下四周,目光再次落到两人身上,璃月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可能是被两人所伤,心里有些纷乱,一时也分不出来,这两人究竟是敌是友。 徐进快步而来,朝宗政子默耳边轻语了几句,宗政子默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 “二位既然是璃月的朋友,先随本王去疗伤。”宗政子默压下心中的不断翻涌的暗潮有礼的朝面前的两人说道。 龙千御没有出声,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柱,失红过多的脸色,有些苍白。 “好。”龙珑点点头,她感觉龙千御的身子微微一愣,小声朝龙千御说道,“这一次,听我的。” 宗政子默挥挥手,黑羽军顿时抬了一个担架将龙千御接了下去。 龙珑与宗政子默并肩,两人互望了一眼,一个的面色阴沉,一个勾起一丝冷笑,同时台步朝台阶下走去,一路上,两人各自无语,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龙珑与龙千御一样,他们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而这一次,龙珑是真的有些担忧了,龙千御受了那么重的伤,她们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宗政子默的看着伤势不轻的龙千御,只见那道暗红色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玉柱。 “这便是千杀阵的阵眼。”龙珑解释道,现在她哥伤势很重,鉴于之前闹的有些不愉快,不想再起冲突。 “你们可以破阵之法?”宗政子默带着一丝希冀。 龙珑摇摇头,“你可知道,这千杀阵有多么歹毒?四个方向,分别安排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守阵,一但被困于阵中,面临的就是这近五万人的疯狂杀戮,试问,多强的人,能够抵挡的住近五万人的?” 宗政子默的面色突然暗了下来,一旁一言不发的龙千御突然握紧双手。 龙千御抬手,划破指尖,滴血液滴到玉柱的顶端。 “哥!”龙珑惊恐的叫了一声。 只见一道气流直朝龙千御冲了过去,重重的击在他的心口处,那重重的一击,让龙千御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 “哥,你怎么那么固执?你又不是看不出,这阵法加了血咒!”龙珑一边骂着,一边将龙千御扶了起来。 龙千御只感觉,心都好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般,他想再次开启千杀阵。可是,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这股力量重重一击。若不是,他早有准备护住心脉,只剩半条命都是好的! 宗政子默看到刚刚的那一幕,心中一惊,他能猜测了刚刚那股力道有多强烈,换作是他,肯定支撑不住。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龙千御坐在原处,依然一声不发,渐渐的调匀气息,真是真气到达被重伤的胸口时,突然喷出一口先鲜血,最终还是没能撑住,昏死过去。 “哥!”龙珑惊恐的唤了一声,握住龙千御的脉,内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将散落在一旁的玉柱捡起,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 上面古老的咒文,她看都看不懂,凭她那入门级的阵法知识,看都看不出个门道来。 “现在,只能看阵中的两人够不够强大。”龙珑心疼的看着龙千御。 宗政子默接过那个玉柱,普通的玉,都是寒性的,而这块玉,握在手里,一阵灼热,眉宇微紧,“什么意思?” “听天由命!”龙珑无奈耸耸肩。 千杀阵内,阴风阵阵,带另人作呕的血腥味,璃月拍了拍胸口,缓解一下这种不适感,暗无天日的四周,根本找不到方向感。就在她的身影才刚刚落地不久,一阵轰隆的响声突然响起,一抬头,眼前,立着千军万马,肃杀的气息让人喘口气都难。 璃月心中一紧,小腹一阵难忍的剧痛,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眨眼间,那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璃月强打心神,头顶上空,红光乍现,一道道血光的光线纵模交错,是一个完整的棋谱,黑白两色棋子迅速的移动着,玲珑棋,第一百零八局!面对着那千军万马来袭,那道一身软甲的瘦小身影岿然不动。 四周,黑风四起,玲珑棋,红光炫目,头顶上的整片天空都是那道红光。 幻境之中,同样千军万马朝的对面的人马袭去,碾压战术一触即发。 一柄长刀,破空而来,璃月心中一惊,使出全身的力气躲到一旁。敌人太多,在玲珑棋下,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不过,只是一招,便已经是一肯乱尸! 玲珑棋的光芒更胜,眼前,乱尸的横飞,一片人间炼狱之象。璃月强忍着的腹痛,额间不时冒出细密的汗水,她感觉,她的精力损耗的很严重。之前,因为玲珑棋的反噬而损伤的精力,被蛊王慢慢的滋养,已经全都恢复了。现在,面对这样的环境,她一丝都不能保留。 环视了一下四周,世间万物,已呈一片血色!她带着玲珑棋,都尚且如此,无忧他一人,这近三天三夜的时间,是怎么撑过来的?! 心念一动,催动着棋局不断变幻,紧难的支撑着身形,迎着那些黑压压的人马朝前方走去。 她要找到无忧!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找到他! 细密的汗珠已经变成了豆大的一颗,从额间不断滴落下来,落在脚下的乱尸上,前方,依然一片昏暗,犹如一个混沌未开世界。她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利斧,直接将混沌劈开! 腹痛还有那种强大的反噬让她每走一步,都无比紧难。 璃月渐渐感觉,精力不支,眼前,还是一望无迹的人海,她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玲珑棋的光芒已经不似刚刚那么刺目,她不知她自己还能支撑得住多久,掌心一动,身影迅速的冲到那群只知道疯狂撕杀的人群之中。 她现在心情就是,杀一个,少一个! 一阵刺痛袭来,璃月身形不稳,跪在地上,那些被玲珑棋杀的人也好,死在她手下的人也好,放眼望去,已经绵延的看不到尽头。 璃月抚着小腹,得一阵喘息,环视着四周还断涌上来的敌人,一个念头涌上脑海,就算再强的人,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她的周身有玲珑棋的光芒护着,局面依然还在她的控制之中,可是,玲珑棋的光芒越来越弱了,使劲全身的力气试了一下,只是徒劳,心中一凉,她自己也没有多少精力来支撑。 坚难的站起身来,望着的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还是挡着她前方的路。 “无忧,我相信,你能撑下去!我也一样可以!” 璃月站起身来,心念一动,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再次启动棋局,低眸,皮肤开始散发着的一层淡淡的金光,她知道,体内的蛊王在发挥着强大的效力,如果,仅仅是靠她自己,绝对不可能让玲珑棋稳这么久。 突然,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腹痛的感觉一直加剧,璃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失去这个孩子! 不禁收了心神,玲珑棋谱顿时从头顶淡去。 扑天盖地的撕杀顿时朝她的 第一五二章 尝尝男人的味道 花纤陌看了一眼那个被龙千御的握在手中的玉柱,愤恨的抽回手中的权杖,身形诡异的一转,消失在重华殿前……舒睍莼璩 “哥!”龙珑唤了一声,撕下龙千御腰间的衣服,只见那几块皮肉,竟然被那个金色的权杖开出的花狠狠的挖了下来,伤口也呈那朵花的形状,血肉模糊,简直不忍直视。 “疼吗?”龙珑心疼问了一声。 “不疼!”龙千御咬牙回应道。 东华门,一道身影飞速朝这边而来,一身内敛却又不失奢华的华服,此时,染了一身尘埃,宫门顿时大开,不待黑羽军见礼,那道身影御马风驰电掣般直接朝宫内而去。 “璃月!”宗政子默翻身下马。 重华殿前,已经是一片死寂! 宗政子默身形一转,飞速朝高耸的台阶而去,便见到倒在重华殿前的一头红发的男子兄妹两人,看那模样,好似伤势不清,四周,可见一片惨烈的杀戮,却独独不见璃月的影子。 龙珑感觉到这个看似湿润的男子身了陡然升起的杀意,迅速的护在龙千御的身前。 宗政子默沉声问道,“璃月在哪?” “千杀阵内。”龙珑冷声答道,扶起一旁的龙千御直起身子。 宗政子默望了一下四周,目光再次落到两人身上,璃月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可能是被两人所伤,心里有些纷乱,一时也分不出来,这两人究竟是敌是友。 徐进快步而来,朝宗政子默耳边轻语了几句,宗政子默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 “二位既然是璃月的朋友,先随本王去疗伤。”宗政子默压下心中的不断翻涌的暗潮有礼的朝面前的两人说道。 龙千御没有出声,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柱,失红过多的脸色,有些苍白。 “好。”龙珑点点头,她感觉龙千御的身子微微一愣,小声朝龙千御说道,“这一次,听我的。” 宗政子默挥挥手,黑羽军顿时抬了一个担架将龙千御接了下去。 龙珑与宗政子默并肩,两人互望了一眼,一个的面色阴沉,一个勾起一丝冷笑,同时台步朝台阶下走去,一路上,两人各自无语,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龙珑与龙千御一样,他们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而这一次,龙珑是真的有些担忧了,龙千御受了那么重的伤,她们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宗政子默的看着伤势不轻的龙千御,只见那道暗红色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玉柱。 “这便是千杀阵的阵眼。”龙珑解释道,现在她哥伤势很重,鉴于之前闹的有些不愉快,不想再起冲突。 “你们可以破阵之法?”宗政子默带着一丝希冀。 龙珑摇摇头,“你可知道,这千杀阵有多么歹毒?四个方向,分别安排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守阵,一但被困于阵中,面临的就是这近五万人的疯狂杀戮,试问,多强的人,能够抵挡的住近五万人的?” 宗政子默的面色突然暗了下来,一旁一言不发的龙千御突然握紧双手。 龙千御抬手,划破指尖,滴血液滴到玉柱的顶端。 “哥!”龙珑惊恐的叫了一声。 只见一道气流直朝龙千御冲了过去,重重的击在他的心口处,那重重的一击,让龙千御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 “哥,你怎么那么固执?你又不是看不出,这阵法加了血咒!”龙珑一边骂着,一边将龙千御扶了起来。 龙千御只感觉,心都好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般,他想再次开启千杀阵。可是,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这股力量重重一击。若不是,他早有准备护住心脉,只剩半条命都是好的! 宗政子默看到刚刚的那一幕,心中一惊,他能猜测了刚刚那股力道有多强烈,换作是他,肯定支撑不住。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龙千御坐在原处,依然一声不发,渐渐的调匀气息,真是真气到达被重伤的胸口时,突然喷出一口先鲜血,最终还是没能撑住,昏死过去。 “哥!”龙珑惊恐的唤了一声,握住龙千御的脉,内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将散落在一旁的玉柱捡起,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 上面古老的咒文,她看都看不懂,凭她那入门级的阵法知识,看都看不出个门道来。 “现在,只能看阵中的两人够不够强大。”龙珑心疼的看着龙千御。 宗政子默接过那个玉柱,普通的玉,都是寒性的,而这块玉,握在手里,一阵灼热,眉宇微紧,“什么意思?” “听天由命!”龙珑无奈耸耸肩。 千杀阵内,阴风阵阵,带另人作呕的血腥味,璃月拍了拍胸口,缓解一下这种不适感,暗无天日的四周,根本找不到方向感。就在她的身影才刚刚落地不久,一阵轰隆的响声突然响起,一抬头,眼前,立着千军万马,肃杀的气息让人喘口气都难。 璃月心中一紧,小腹一阵难忍的剧痛,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眨眼间,那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璃月强打心神,头顶上空,红光乍现,一道道血光的光线纵模交错,是一个完整的棋谱,黑白两色棋子迅速的移动着,玲珑棋,第一百零八局!面对着那千军万马来袭,那道一身软甲的瘦小身影岿然不动。 四周,黑风四起,玲珑棋,红光炫目,头顶上的整片天空都是那道红光。 幻境之中,同样千军万马朝的对面的人马袭去,碾压战术一触即发。 一柄长刀,破空而来,璃月心中一惊,使出全身的力气躲到一旁。敌人太多,在玲珑棋下,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不过,只是一招,便已经是一肯乱尸! 玲珑棋的光芒更胜,眼前,乱尸的横飞,一片人间炼狱之象。璃月强忍着的腹痛,额间不时冒出细密的汗水,她感觉,她的精力损耗的很严重。之前,因为玲珑棋的反噬而损伤的精力,被蛊王慢慢的滋养,已经全都恢复了。现在,面对这样的环境,她一丝都不能保留。 环视了一下四周,世间万物,已呈一片血色!她带着玲珑棋,都尚且如此,无忧他一人,这近三天三夜的时间,是怎么撑过来的?! 心念一动,催动着棋局不断变幻,紧难的支撑着身形,迎着那些黑压压的人马朝前方走去。 她要找到无忧!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找到他! 细密的汗珠已经变成了豆大的一颗,从额间不断滴落下来,落在脚下的乱尸上,前方,依然一片昏暗,犹如一个混沌未开世界。她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利斧,直接将混沌劈开! 腹痛还有那种强大的反噬让她每走一步,都无比紧难。 璃月渐渐感觉,精力不支,眼前,还是一望无迹的人海,她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玲珑棋的光芒已经不似刚刚那么刺目,她不知她自己还能支撑得住多久,掌心一动,身影迅速的冲到那群只知道疯狂撕杀的人群之中。 她现在心情就是,杀一个,少一个! 一阵刺痛袭来,璃月身形不稳,跪在地上,那些被玲珑棋杀的人也好,死在她手下的人也好,放眼望去,已经绵延的看不到尽头。 璃月抚着小腹,得一阵喘息,环视着四周还断涌上来的敌人,一个念头涌上脑海,就算再强的人,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她的周身有玲珑棋的光芒护着,局面依然还在她的控制之中,可是,玲珑棋的光芒越来越弱了,使劲全身的力气试了一下,只是徒劳,心中一凉,她自己也没有多少精力来支撑。 坚难的站起身来,望着的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还是挡着她前方的路。 “无忧,我相信,你能撑下去!我也一样可以!” 璃月站起身来,心念一动,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再次启动棋局,低眸,皮肤开始散发着的一层淡淡的金光,她知道,体内的蛊王在发挥着强大的效力,如果,仅仅是靠她自己,绝对不可能让玲珑棋稳这么久。 突然,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腹痛的感觉一直加剧,璃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失去这个孩子! 不禁收了心神,玲珑棋谱顿时从头顶淡去。 扑天盖地的撕杀顿时朝她的 第一五三章 使计夺人:她是我的! 整个宫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宗政无忧的目光始终盯着窗外的月色,柔美,悠远…… 宗政子默觉得,自己的级别真达不到宗政无忧那种,老僧入定,t的,他就是淡定不了! “为什么,咱们不能闯到西域去,直接杀到千佛殿找到那个回生池?”气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就是想不通这个问题,千杀阵里,宗政无忧都能杀尽那近五万人马,怎么?一个西域,他就怕了?! “西域离此,相隔万里,论国力,可能不会输于璃国,不能与龙千御为敌,而千佛殿之所以在西域立足,也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舒睍莼璩”宗政无忧轻声回应。 “所以,你就放弃了?”宗政子默横手一指,一副失望致极的模样,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一不小心就往那张俊颜上砸一拳。 “谁说我放弃了?”宗政无忧的声音提高了几度,眸色微眯。 宗政子默听到这句话,再看着那双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眸子,突然间冷静下来。之前,是他太激动了,依宗政无忧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甘心的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出去! 突然,一道黑影匆匆而来,跪在宗政无忧面前,“皇上!龙千御出宫了。” “不用跟了。”宗政无忧挥挥手,唇角扬起一抹淡笑。 宗政子默感觉一定有什么他没有料到,或者猜测到的事情。 “子默,这是璃国所有要处理的事情,我大概已经过目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上也加了批注。若实在难于处理,鲁辅臣会竭尽所能的辅佐你。” 宗政无忧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宗政子默的肩膀,“四哥,我相信,在我和璃月回来之后,闲王当政,璃国已经步入正轨了。” 什么?什么?!什么! 宗政子默一转身,哪里还有宗政无忧的影子! “这只该死的老狐狸!”宗政子默先是咬牙切齿,愤恨不已,随后,拳头渐渐松开,一抹笑意缓缓绽放,他终于明白了,这老狐狸的真实想法! 把璃月先给龙千御,宗政无忧会一直暗中跟随,到了西域之后,再由这个龙千御打头阵去试试千佛殿的实力,然后,宗政无忧在坐收渔翁之利,又是一个滴水不漏的计划! 他更有一种感觉,这一盘棋,连他宗政子默都成了棋子! 夜色浓重,云淡星稀,一轮残月如钩,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一丝夜风轻扫,带着几丝消暑的凉意。 龙千御抱着怀中的人儿,站在原处,四周一阵寂静,连一个脚步声都听不到,这才让他放下心来,宗政无忧这样的作为,让他很满意。 一旁,停着一个简单的马车,龙千御快步将人放到马车内。 “龙珑,乾位正西,坤位正南。” 龙珑静静的按着的龙千御的所说,调整着面前的阵法。 “好!”龙珑收手,飞速的跃上马车,龙千御坐在马车外,环视了一下四周。 一阵轻微的晃动传来,龙珑立即护好马车内沉睡着的璃月,久久之后,震动的停止,龙珑立即掀开车帘,外面的影物,已经全然改变了。这一次,宗政无忧就算是想追也追不到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 龙千御停下马车,掀帘而入,“没事?” “没有。”龙珑淡笑一下,没想到,她这个大哥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 “哥,你稳着点,璃月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龙珑说罢,按住璃月的脉搏,那个叫华一脉的,留了许多珍贵的安胎药材,胎儿现在稳稳的,只是璃月的情况,还是一如往常。 龙珑说不出来心里的那种感觉,一想到,隔着这一层的皮肤之下,有一个孩子存在,不由感叹,真是一个奇迹! 龙千御看着昏睡的璃月,目光缓缓的停留在璃月的肚子上,那道眸色突然,由暗红变成腥红!马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龙珑一惊,“哥,你想干嘛?” “哥!你冷静一下!”龙珑顿时护在璃月面前,趁龙千御还在失神的时候,抬起掌将人打飞了出去。 龙珑飞身下了马车,只见龙千御的身影在一旁站着。 “吼!” “冷静,冷静!”龙珑知道,不但是她对这个孩子深有感触,她哥也一样。 她们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被当成为了妖孽,人人得而诛之!龙千御一定是想到了那些幼时的无助与受到的伤害,才会突然兽性大发的! 久久之后,龙千御紧握双拳,喉结微动,体内压制的狂野的兽性渐渐淡了下去,眼中噬血的光芒也随之弱了下来。 “哥,这个孩子,是璃月拼了命保下来的。”龙珑小声说道。 龙千御没有出声,站在原地,不停的粗喘着。 龙珑的站到马车前,一丝也不敢松懈,她要护着璃月,不为什么,只为这伟大的母爱,她们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母爱。在龙千御还在失神的时候,龙珑跃上马车,飞速朝宽阔的大路上而去。 突然,一道火红的影子一闪而过,骑在马背上。 “回马车里去。” 龙珑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顿时钻到马车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龙千御能够自控制住自己的兽性。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如果有一天,她的哥哥能变成普通人,那该有多好。 璃国与西域相隔万里,这一路走来,可能最少都要三个月才能到达,龙千御坐马背上,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 就在那辆马车消失之后,几个黑影从四周走了出来,迅速朝那一处围拢。 “皇上,咱们怎么追?”冷夜头都大了,他们亲眼见到那个马车消失在眼前,除了一个随风轻晃的八卦罗盘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凉洲!”宗政无忧轻声说道。 “那是回西域王都的必经之路。” 原大夏朝的凉洲与西域边境接壤,梁王宗政离笑摒弃了凉洲最肥沃的土地,将王府迁至西域边境的黄沙之城。楼兰,大宛几个小国相互比邻,也在那一片为了果腹都要血肉之夺的野蛮之域拼下一片疆土。至宗政离笑故去之后,曾经被他撑起的一片繁华,又是混乱不堪,各种势力盘踞其中。 西域不像原来的大夏一统河山后,全都成为其归属。西域,在华夏大陆上占地也极为广袤,疆土的面积不输于大夏,但是因为大部分都是黄沙,地理位置,以及生存环都极为恶劣。西域内,除了含括了几个小国,楼兰,大宛,尉犁等等之外,还有一些拥兵重众的城主,他们各自为政,却纷纷向西域王都俯首称臣。 这里的各股势力也极为复杂,想要在这里生存,更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黄沙之城,落日的余晖,眼前,尽是一片苍茫,想比之前初入沙漠时,还能看到一些灌木之类的植被,眼前,除了黄沙,就是昏黄的天空,与那一轮黄日。 驼铃声随风而起,在这广袤的天地间奏响一曲单调的乐章,一排排骆驼商队迎着落日艰难前行。风卷起的黄沙为这一曲伴舞,飞起的黄沙让人忍不住抬掩手遮面。 只见其中一人,将头上的缠绕的白色丝锦扯了下来,在空中一抖,尽是黄沙。 这一行三十几人,个个都是一身传统的西域服饰,大多都是面容枯黄干裂,一看便知道,都是一些跑商为生的人,五十只骆驼组成的商队,艰难的在风沙中前行着。 为首的那人,身姿泰然,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帷帽,看不清的面容。 “这鬼天气!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华一脉的声音响起,只见他的脸上,除了枯黄之外,带着一个狰狞的刀疤,完全颠覆了以往温润如玉的形象。吐了一口黄沙,入口的时候是干的,吐出来的还是干的,他都怀疑,再这么走下去,连他自己都要晒成干尸了! “向前走,肯定就是绿洲。”冷夜的面容,倒是一副老实忠肯的模样,这两人,均掩了真面目,说罢,朝为首的那个身影而去。 是心中有片绿洲?众人不禁在心中调侃了一句。 “皇上,喝口水。” 宗政无忧缓缓睁开双眼,朝冷夜挥挥手,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世界。这张脸,十分的秀气,已经算得上这一行人中最为斯文的一个了,可是,比 起他原本的样貌,不知道要差上多少倍,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一个多月的行程,一行人都已经被这恶劣的环境的折腾的满腹苦水,再加上轻鸿赶制的人皮面具,这一行人,完全与一支普通的商队没有任何区别。相信,他们就算是站到龙千御的面前,也认不出来他们的真实面目! 在一行人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宗政无忧打开手中地形图,另一只手拿出罗盘来辨别方向。这恶劣的环境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心里最担忧的还是璃月,本来以为,能够赶在龙千御之前到达凉洲,怎么也能暗中相随,可是,到了凉洲他才发现,还是晚了一步! 这一行人不管走到任何地方,都觉得扎眼,索性,化妆从凉洲到楼兰的商队。这二十天的路程,他们日夜不敢停歇。可是,还是没能找到龙千御的踪迹。 还有八百里荒漠才能到达楼兰,算算行程,最快,也得半个多月才能到达,宗政无忧握紧手中地形图,眸色中闪过一丝坚定,一定,要在楼兰之前找到龙千御的踪迹。 他已经二十多天没有见到璃月,这二十几天对他来说,比一生都要漫长,而且,极及难熬。分分秒秒都在担忧,思念之中惶恐不安。 “皇上,你放心,娘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华一脉轻声安慰。 宗政无忧低眸,“我知道。” “明日就能到达落日城,便在落日城暂时歇息一晚。” 这一句话,让一行人无一不为之雀跃。 落日城内,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各种的商贩在集市上热络的吆喝着,夕阳西下,整个城池都沐浴在这中金灿灿的余晖之中,举着陶罐取水的女子在街上排队而过,更是一道无法形容的风景。 落日城中,唯一的一家驿站内,此时,也不乏人声鼎沸,骆驼,马车,在各个城池来往的商队均在此休息,龙蛇混杂。一些落入风尘的女子,在驿站内徘徊,一旁,还专为这些女子们准备了个小的台场,裸露的交易在这里,已属家常便饭。 这里,好似一个不曾文明的国度,,血腥,兽性,野蛮,暴力…… 一男一女的身影来到驿站前,停住脚步,只见那个男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不清容颜的身影,一踏入驿站内,便引起不少打量的目光。只见那个一头红发的男人怀里抱着的身影,身姿柔软,像个女子,但是看不到容颜。身旁站着的那个,倒是难道得见到的绝色。 龙千御抱着怀中的人儿朝二楼而去,龙珑从柜台转身,还未跟上去,突然,面前横过来一个拦路者。 “小妞!陪大爷玩玩?” 龙珑看了一眼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有很多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各种男人之间穿梭,一副气息四处流转。引得这些男人兽性的暴涨,但是,敢拦她的路?这个男人,是找死!顺势握着眼前的男人手腕,稍一用力,骨裂的声音顿时响起。飞起一脚,直接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踢飞。 另一群人看到这一幕,眼底带着一丝淫笑,丝毫不管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死活,忘了说,这里还有一词可以形容那就是:冷血! “哟!还是个火辣的!”又是一道声音响起,那一群人顿时兴趣盎然的围了上来。 龙千御停下步伐,看着的被一群男人围着的龙珑,抱着怀中的人儿,身形一转,来到众人之中。 一阵倒抽气的声音不禁响起,本来以为,这个火辣的小妞就已经是一个极品了,没想到,这个红毛男人的怀里,那才是惊为天人! 原来,一阵轻风卷起了那道薄纱,那张容颜顿时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那双眉眼,虽然紧闭着,说不出的风华绝代,这样的美人,就如同一枝无双的沙漠溟花,那种传说中,只在月下独自绽放一簇银光,一刹那间便是天地失色的溟花。 “兄弟们上,把这两个小妞全都抢回去,管她死活,咱们好好的爽一爽!”一群人顿时围了上来。 龙千御暗红色的眸子不禁冲满杀气,刹那间,一阵惨叫声接连响起,带着热浪的掌风朝那些人袭去,丝毫不给这些人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一招毙命。 看着这一场杀戮,其它的人还能接着吃着盘里的肉,喝着的杯里的酒,捏着怀里的女人胸,反正,城卫兵呆会就会 来收尸。 不过,却没有人再敢打那个红发男子的主意,不管,他怀里的女人有多么漂亮。 不顾那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龙千御抱着怀中的人儿走到二楼,轻柔的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急切的握着那只手,将他的真气灌输过去,这么微弱的气息,让他随时都有一种感觉,她会随时消失不见。 “哥,喝水!”龙珑倒了一杯给龙千御,自己则提起水壶灌了一口。 龙珑上前,将另一杯水杯举起,轻轻扶起璃月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将水送到她的口中。 “哥,这一路,若不是你的真气撑着,璃月肯定支撑不了。”龙珑看着怀中依然昏迷不醒的人儿,不禁有些担忧。 “这一路,没有见到宗政无忧的人马,他难道真的放手了?”龙珑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不知道为何,她感觉,不应该是这么个结局。 龙千御摇了摇,“不知道,反正只要是在西域的地盘,是我的,谁也动不了。” 龙珑心里暗自叹息了一下,看着床上的人儿,不禁想起那天的一幕。千杀阵开启,入阵时,璃月那么决然的神色,心中不禁一震。 千杀阵,听着这个名字,都无法想象的那是怎么一种境地。宗政无忧既然撑着出了千杀镇,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这可是他的女人,他的皇后。 “哥,既然,宗政无忧也没有追来,咱们不如在这里休息几日,下一处落角点,是楼兰,一赶路又要十几日。”龙珑看着面色苍白龙千御轻声提议。 “好。”龙千御简洁的回应一声。 天色渐暗,一轮弯月,犹如美人的柳眉,挂在广袤的夜空中,让人望之,不禁心生几丝柔情。 骆驼围成一圈,这三十几人便靠在骆驼身上渡过这漫长的夜,远远望去,一人的身影立于沙丘之上,说不出的寂寥。 冷夜等人抬眸,看着远处的身影,没有人上前去打扰,而是将一方天地独留给宗政无忧。 破晓之时,一行人立即整装待发,那道身影,才缓步而来,一行人默默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多发一言,只是暗中祈祷,到了落日城,能够找到龙千御那个混蛋! 骆驼队踩着朝阳缓缓起程,驼铃声,再次轻脆的响起,一路扬长而去。 午时,烈日当空,晒的人们眼都不想睁一下,到处都是一副慵懒的气息,就连守城士兵都环着手靠在城门上不停的打哈欠。 突然,热闹的声音在此时沸腾起来,只见一支长长的商队缓缓的踏入落日城的城门,不少人驻足观看,也有人伸出手仔细的数了一下,整整五十只骆驼啊! 每只骆驼上,都装着满满的货物,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光看这气势,便知道这一批货物一定价值不菲。 一行人在的落日城的驿站前停了下来,原本,还有空房的驿站,顿时房源紧缺。 “还剩几间?”冷夜上前问道。 “六间。”掌柜粗略的算了一下,就算是那为首的一间,剩下的人三人一间,也要至少十间,他们只有六间房,这一个商他,过半的人都没有住处。 只见那为首的随意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手一抬,这三十几个顿时冲到驿站内,一楼已经安顿好的客人顿时被清了出来,一时间,整个驿站闹的人仰马翻。 霸道,但是却没一人敢站出来反驳,随后,整个驿站宁静下来,不少人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姿态。 那些被突然扔出客房的人不少也是跑商之人,都有几分血性。 “人多了不起啊?!”谁知,刚刚挥着手里的兵器上前的那人,身子不受控制飞到的十几米远的地方,挣扎了一下,再也没有起来。 落日城这是怎么了?虽然说跑商之人聚集的很多,打打架,放放血是常有的事,可是接连两天都出人命,而且一出手都是这么狠厉之中,还是少见。 “每人给十里银子。”那人淡漠的开口。 十两银子,也不算少了,剩下的人压下那分血性,领了银子。 刚刚还不够房间的驿站,此时一楼差不多都空了,不少人感叹,已经有 第一五三章 使计夺人:她是我的! 整个宫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宗政无忧的目光始终盯着窗外的月色,柔美,悠远…… 宗政子默觉得,自己的级别真达不到宗政无忧那种,老僧入定,t的,他就是淡定不了! “为什么,咱们不能闯到西域去,直接杀到千佛殿找到那个回生池?”气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就是想不通这个问题,千杀阵里,宗政无忧都能杀尽那近五万人马,怎么?一个西域,他就怕了?! “西域离此,相隔万里,论国力,可能不会输于璃国,不能与龙千御为敌,而千佛殿之所以在西域立足,也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舒睍莼璩”宗政无忧轻声回应。 “所以,你就放弃了?”宗政子默横手一指,一副失望致极的模样,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一不小心就往那张俊颜上砸一拳。 “谁说我放弃了?”宗政无忧的声音提高了几度,眸色微眯。 宗政子默听到这句话,再看着那双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眸子,突然间冷静下来。之前,是他太激动了,依宗政无忧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甘心的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出去! 突然,一道黑影匆匆而来,跪在宗政无忧面前,“皇上!龙千御出宫了。” “不用跟了。”宗政无忧挥挥手,唇角扬起一抹淡笑。 宗政子默感觉一定有什么他没有料到,或者猜测到的事情。 “子默,这是璃国所有要处理的事情,我大概已经过目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上也加了批注。若实在难于处理,鲁辅臣会竭尽所能的辅佐你。” 宗政无忧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宗政子默的肩膀,“四哥,我相信,在我和璃月回来之后,闲王当政,璃国已经步入正轨了。” 什么?什么?!什么! 宗政子默一转身,哪里还有宗政无忧的影子! “这只该死的老狐狸!”宗政子默先是咬牙切齿,愤恨不已,随后,拳头渐渐松开,一抹笑意缓缓绽放,他终于明白了,这老狐狸的真实想法! 把璃月先给龙千御,宗政无忧会一直暗中跟随,到了西域之后,再由这个龙千御打头阵去试试千佛殿的实力,然后,宗政无忧在坐收渔翁之利,又是一个滴水不漏的计划! 他更有一种感觉,这一盘棋,连他宗政子默都成了棋子! 夜色浓重,云淡星稀,一轮残月如钩,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一丝夜风轻扫,带着几丝消暑的凉意。 龙千御抱着怀中的人儿,站在原处,四周一阵寂静,连一个脚步声都听不到,这才让他放下心来,宗政无忧这样的作为,让他很满意。 一旁,停着一个简单的马车,龙千御快步将人放到马车内。 “龙珑,乾位正西,坤位正南。” 龙珑静静的按着的龙千御的所说,调整着面前的阵法。 “好!”龙珑收手,飞速的跃上马车,龙千御坐在马车外,环视了一下四周。 一阵轻微的晃动传来,龙珑立即护好马车内沉睡着的璃月,久久之后,震动的停止,龙珑立即掀开车帘,外面的影物,已经全然改变了。这一次,宗政无忧就算是想追也追不到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 龙千御停下马车,掀帘而入,“没事?” “没有。”龙珑淡笑一下,没想到,她这个大哥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 “哥,你稳着点,璃月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龙珑说罢,按住璃月的脉搏,那个叫华一脉的,留了许多珍贵的安胎药材,胎儿现在稳稳的,只是璃月的情况,还是一如往常。 龙珑说不出来心里的那种感觉,一想到,隔着这一层的皮肤之下,有一个孩子存在,不由感叹,真是一个奇迹! 龙千御看着昏睡的璃月,目光缓缓的停留在璃月的肚子上,那道眸色突然,由暗红变成腥红!马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龙珑一惊,“哥,你想干嘛?” “哥!你冷静一下!”龙珑顿时护在璃月面前,趁龙千御还在失神的时候,抬起掌将人打飞了出去。 龙珑飞身下了马车,只见龙千御的身影在一旁站着。 “吼!” “冷静,冷静!”龙珑知道,不但是她对这个孩子深有感触,她哥也一样。 她们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被当成为了妖孽,人人得而诛之!龙千御一定是想到了那些幼时的无助与受到的伤害,才会突然兽性大发的! 久久之后,龙千御紧握双拳,喉结微动,体内压制的狂野的兽性渐渐淡了下去,眼中噬血的光芒也随之弱了下来。 “哥,这个孩子,是璃月拼了命保下来的。”龙珑小声说道。 龙千御没有出声,站在原地,不停的粗喘着。 龙珑的站到马车前,一丝也不敢松懈,她要护着璃月,不为什么,只为这伟大的母爱,她们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母爱。在龙千御还在失神的时候,龙珑跃上马车,飞速朝宽阔的大路上而去。 突然,一道火红的影子一闪而过,骑在马背上。 “回马车里去。” 龙珑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顿时钻到马车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龙千御能够自控制住自己的兽性。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如果有一天,她的哥哥能变成普通人,那该有多好。 璃国与西域相隔万里,这一路走来,可能最少都要三个月才能到达,龙千御坐马背上,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 就在那辆马车消失之后,几个黑影从四周走了出来,迅速朝那一处围拢。 “皇上,咱们怎么追?”冷夜头都大了,他们亲眼见到那个马车消失在眼前,除了一个随风轻晃的八卦罗盘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凉洲!”宗政无忧轻声说道。 “那是回西域王都的必经之路。” 原大夏朝的凉洲与西域边境接壤,梁王宗政离笑摒弃了凉洲最肥沃的土地,将王府迁至西域边境的黄沙之城。楼兰,大宛几个小国相互比邻,也在那一片为了果腹都要血肉之夺的野蛮之域拼下一片疆土。至宗政离笑故去之后,曾经被他撑起的一片繁华,又是混乱不堪,各种势力盘踞其中。 西域不像原来的大夏一统河山后,全都成为其归属。西域,在华夏大陆上占地也极为广袤,疆土的面积不输于大夏,但是因为大部分都是黄沙,地理位置,以及生存环都极为恶劣。西域内,除了含括了几个小国,楼兰,大宛,尉犁等等之外,还有一些拥兵重众的城主,他们各自为政,却纷纷向西域王都俯首称臣。 这里的各股势力也极为复杂,想要在这里生存,更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黄沙之城,落日的余晖,眼前,尽是一片苍茫,想比之前初入沙漠时,还能看到一些灌木之类的植被,眼前,除了黄沙,就是昏黄的天空,与那一轮黄日。 驼铃声随风而起,在这广袤的天地间奏响一曲单调的乐章,一排排骆驼商队迎着落日艰难前行。风卷起的黄沙为这一曲伴舞,飞起的黄沙让人忍不住抬掩手遮面。 只见其中一人,将头上的缠绕的白色丝锦扯了下来,在空中一抖,尽是黄沙。 这一行三十几人,个个都是一身传统的西域服饰,大多都是面容枯黄干裂,一看便知道,都是一些跑商为生的人,五十只骆驼组成的商队,艰难的在风沙中前行着。 为首的那人,身姿泰然,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帷帽,看不清的面容。 “这鬼天气!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华一脉的声音响起,只见他的脸上,除了枯黄之外,带着一个狰狞的刀疤,完全颠覆了以往温润如玉的形象。吐了一口黄沙,入口的时候是干的,吐出来的还是干的,他都怀疑,再这么走下去,连他自己都要晒成干尸了! “向前走,肯定就是绿洲。”冷夜的面容,倒是一副老实忠肯的模样,这两人,均掩了真面目,说罢,朝为首的那个身影而去。 是心中有片绿洲?众人不禁在心中调侃了一句。 “皇上,喝口水。” 宗政无忧缓缓睁开双眼,朝冷夜挥挥手,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世界。这张脸,十分的秀气,已经算得上这一行人中最为斯文的一个了,可是,比 起他原本的样貌,不知道要差上多少倍,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一个多月的行程,一行人都已经被这恶劣的环境的折腾的满腹苦水,再加上轻鸿赶制的人皮面具,这一行人,完全与一支普通的商队没有任何区别。相信,他们就算是站到龙千御的面前,也认不出来他们的真实面目! 在一行人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宗政无忧打开手中地形图,另一只手拿出罗盘来辨别方向。这恶劣的环境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心里最担忧的还是璃月,本来以为,能够赶在龙千御之前到达凉洲,怎么也能暗中相随,可是,到了凉洲他才发现,还是晚了一步! 这一行人不管走到任何地方,都觉得扎眼,索性,化妆从凉洲到楼兰的商队。这二十天的路程,他们日夜不敢停歇。可是,还是没能找到龙千御的踪迹。 还有八百里荒漠才能到达楼兰,算算行程,最快,也得半个多月才能到达,宗政无忧握紧手中地形图,眸色中闪过一丝坚定,一定,要在楼兰之前找到龙千御的踪迹。 他已经二十多天没有见到璃月,这二十几天对他来说,比一生都要漫长,而且,极及难熬。分分秒秒都在担忧,思念之中惶恐不安。 “皇上,你放心,娘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华一脉轻声安慰。 宗政无忧低眸,“我知道。” “明日就能到达落日城,便在落日城暂时歇息一晚。” 这一句话,让一行人无一不为之雀跃。 落日城内,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各种的商贩在集市上热络的吆喝着,夕阳西下,整个城池都沐浴在这中金灿灿的余晖之中,举着陶罐取水的女子在街上排队而过,更是一道无法形容的风景。 落日城中,唯一的一家驿站内,此时,也不乏人声鼎沸,骆驼,马车,在各个城池来往的商队均在此休息,龙蛇混杂。一些落入风尘的女子,在驿站内徘徊,一旁,还专为这些女子们准备了个小的台场,裸露的交易在这里,已属家常便饭。 这里,好似一个不曾文明的国度,,血腥,兽性,野蛮,暴力…… 一男一女的身影来到驿站前,停住脚步,只见那个男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不清容颜的身影,一踏入驿站内,便引起不少打量的目光。只见那个一头红发的男人怀里抱着的身影,身姿柔软,像个女子,但是看不到容颜。身旁站着的那个,倒是难道得见到的绝色。 龙千御抱着怀中的人儿朝二楼而去,龙珑从柜台转身,还未跟上去,突然,面前横过来一个拦路者。 “小妞!陪大爷玩玩?” 龙珑看了一眼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有很多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各种男人之间穿梭,一副气息四处流转。引得这些男人兽性的暴涨,但是,敢拦她的路?这个男人,是找死!顺势握着眼前的男人手腕,稍一用力,骨裂的声音顿时响起。飞起一脚,直接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踢飞。 另一群人看到这一幕,眼底带着一丝淫笑,丝毫不管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死活,忘了说,这里还有一词可以形容那就是:冷血! “哟!还是个火辣的!”又是一道声音响起,那一群人顿时兴趣盎然的围了上来。 龙千御停下步伐,看着的被一群男人围着的龙珑,抱着怀中的人儿,身形一转,来到众人之中。 一阵倒抽气的声音不禁响起,本来以为,这个火辣的小妞就已经是一个极品了,没想到,这个红毛男人的怀里,那才是惊为天人! 原来,一阵轻风卷起了那道薄纱,那张容颜顿时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那双眉眼,虽然紧闭着,说不出的风华绝代,这样的美人,就如同一枝无双的沙漠溟花,那种传说中,只在月下独自绽放一簇银光,一刹那间便是天地失色的溟花。 “兄弟们上,把这两个小妞全都抢回去,管她死活,咱们好好的爽一爽!”一群人顿时围了上来。 龙千御暗红色的眸子不禁冲满杀气,刹那间,一阵惨叫声接连响起,带着热浪的掌风朝那些人袭去,丝毫不给这些人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一招毙命。 看着这一场杀戮,其它的人还能接着吃着盘里的肉,喝着的杯里的酒,捏着怀里的女人胸,反正,城卫兵呆会就会 来收尸。 不过,却没有人再敢打那个红发男子的主意,不管,他怀里的女人有多么漂亮。 不顾那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龙千御抱着怀中的人儿走到二楼,轻柔的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急切的握着那只手,将他的真气灌输过去,这么微弱的气息,让他随时都有一种感觉,她会随时消失不见。 “哥,喝水!”龙珑倒了一杯给龙千御,自己则提起水壶灌了一口。 龙珑上前,将另一杯水杯举起,轻轻扶起璃月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将水送到她的口中。 “哥,这一路,若不是你的真气撑着,璃月肯定支撑不了。”龙珑看着怀中依然昏迷不醒的人儿,不禁有些担忧。 “这一路,没有见到宗政无忧的人马,他难道真的放手了?”龙珑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不知道为何,她感觉,不应该是这么个结局。 龙千御摇了摇,“不知道,反正只要是在西域的地盘,是我的,谁也动不了。” 龙珑心里暗自叹息了一下,看着床上的人儿,不禁想起那天的一幕。千杀阵开启,入阵时,璃月那么决然的神色,心中不禁一震。 千杀阵,听着这个名字,都无法想象的那是怎么一种境地。宗政无忧既然撑着出了千杀镇,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这可是他的女人,他的皇后。 “哥,既然,宗政无忧也没有追来,咱们不如在这里休息几日,下一处落角点,是楼兰,一赶路又要十几日。”龙珑看着面色苍白龙千御轻声提议。 “好。”龙千御简洁的回应一声。 天色渐暗,一轮弯月,犹如美人的柳眉,挂在广袤的夜空中,让人望之,不禁心生几丝柔情。 骆驼围成一圈,这三十几人便靠在骆驼身上渡过这漫长的夜,远远望去,一人的身影立于沙丘之上,说不出的寂寥。 冷夜等人抬眸,看着远处的身影,没有人上前去打扰,而是将一方天地独留给宗政无忧。 破晓之时,一行人立即整装待发,那道身影,才缓步而来,一行人默默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多发一言,只是暗中祈祷,到了落日城,能够找到龙千御那个混蛋! 骆驼队踩着朝阳缓缓起程,驼铃声,再次轻脆的响起,一路扬长而去。 午时,烈日当空,晒的人们眼都不想睁一下,到处都是一副慵懒的气息,就连守城士兵都环着手靠在城门上不停的打哈欠。 突然,热闹的声音在此时沸腾起来,只见一支长长的商队缓缓的踏入落日城的城门,不少人驻足观看,也有人伸出手仔细的数了一下,整整五十只骆驼啊! 每只骆驼上,都装着满满的货物,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光看这气势,便知道这一批货物一定价值不菲。 一行人在的落日城的驿站前停了下来,原本,还有空房的驿站,顿时房源紧缺。 “还剩几间?”冷夜上前问道。 “六间。”掌柜粗略的算了一下,就算是那为首的一间,剩下的人三人一间,也要至少十间,他们只有六间房,这一个商他,过半的人都没有住处。 只见那为首的随意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手一抬,这三十几个顿时冲到驿站内,一楼已经安顿好的客人顿时被清了出来,一时间,整个驿站闹的人仰马翻。 霸道,但是却没一人敢站出来反驳,随后,整个驿站宁静下来,不少人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姿态。 那些被突然扔出客房的人不少也是跑商之人,都有几分血性。 “人多了不起啊?!”谁知,刚刚挥着手里的兵器上前的那人,身子不受控制飞到的十几米远的地方,挣扎了一下,再也没有起来。 落日城这是怎么了?虽然说跑商之人聚集的很多,打打架,放放血是常有的事,可是接连两天都出人命,而且一出手都是这么狠厉之中,还是少见。 “每人给十里银子。”那人淡漠的开口。 十两银子,也不算少了,剩下的人压下那分血性,领了银子。 刚刚还不够房间的驿站,此时一楼差不多都空了,不少人感叹,已经有 第一五四章 回生池 冷夜等人严密的监视着龙千御和龙珑被关的房间,绝不能给龙千御一点反击的机会…… 屋内,没有点灯,龙千御坐在一角,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的真气竟然才恢复了一层,额间布满汗水。身上,内伤,外伤,处处都是伤,就算是被关在祭坛里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狼狈过!没有医药,伤势颇重,情况没有一点好转,他们现在就算是想逃出这些人的看守,都要费上一翻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被龙珑拉了下来。 “哥,你一定要听我的。”龙珑小声交待道。 若非要形容一下龙千御的世界,那就只有两种颜色,一种纯粹的白,一种极致的黑,他不懂得怎么的拐弯抹角的解决一件事,直肠子,一根通到底。这不,刚刚恢复了一点,就想准备找人拼命去了! 不是此时有龙珑在,他一定会强冲出去,不顾一切后果。有句俗话,不撞南墙不回头,龙千御这种,就是撞烂南墙,头破血流的往南走。 “咱们现在还活着,这些人,就更不是宗政无忧无的人马。”龙珑坚定的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分析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她不知,有一只老狐狸,最善于揣摩的就是人心。 龙千御压根就没有思考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满腔怒意无处发泄!双手握了松,松了又握,动了他的东西的人都该死! “哥,你趁机恢复伤势,咱们就呆在这群人中,见机行事。”龙珑拍了拍龙千的肩膀,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破晓的第一声鸡啼拉开了崭新一天的序幕,龙千御与龙珑被拉出来的时候,这个商队已经整装待发了。龙千御的目光迅速的朝前方望去,一辆封的严密的马车走在最前。 龙千御的眼中有一种噬血的因子正在腾升,暗红色的眸子渐渐开始转变,他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能感觉到,他的人就在那个马车内,恨不得的现在就冲上去,将那个马车拆个粉碎! 一阵寒意袭来,只见那个看似忠厚的男子的长剑一直,直刺龙千御的肩胛处,面无表情的抽剑,挑起一窜血花! 龙千御暴怒,却也只能是狠狠的瞪冷夜两眼。 “老实点!”冷夜的声音带着几分彪悍,主子早就有令,虽然不杀了龙千御,但也要适时让龙千御一直都没有还击之力!不时常给他添点新伤,似乎都有点招待不周。 龙珑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看了看龙千御引疼痛而紧皱的眉宇,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安,这些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血无情! 商队开拔,驶离落日城,沿着的落日城一直往西而去,还有近七百里的地方便是楼兰,到了楼兰,他们这一次西域之行,才算走了一半。 路程还很遥远,千佛的殿就在西域皇城的西北的罗业城内,但也感觉,希望的署光离的越来越近。 宗政无忧靠在马车内,紧紧的将璃月搂在怀里,不忍她受一点颠簸之苦。 “宝贝,你看,沙漠的日出。”宗政无忧修长的手指撩开车帘,一缕晨曦的透过那道缝隙照射进来,落在璃月苍白的脸颊上,那张面容看起来,更显得憔悴。 蓦的放下帘子,心一阵抽痛,抬起手抚着璃月的脸颊,轻轻的靠了过去,再无言语…… “宝贝,日落了。” “我曾经说过,要陪着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原来,荒漠的日出日落也这么美。” 宗政无忧将一怀里的身影托高一些,马车一旁放着一碗汤药,他自己喝了一口,缓缓的朝璃月口中喥了过去,直到那碗药全都喂了下去,这才拿起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嘴角。 “宝贝,我知道,一点也不好喝,但是,良药苦口,咱们坚持着,好不好?”他温润的声音不时响起,虽然,毫无回应,但是,最起码他的心里能好过一点。 “宝贝,天黑了,我们休息。” “宝贝,又是一天到来了。” “宝贝,今天的天气不好,有暴风沙尘,看来要在这里避了一避,时间又要耽搁了。” “宝贝,我告诉你一个趣事,昨天晚上,我没去招惹红毛怪,他自己被蝎子咬了,果然是够贱,一天好日子都过不了,现在半个身子都肿了,一边脸好好的,另一边脸像包子一样,眼睛挤的看不到了,要不是华一脉的事先都配了药,他非得变成独臂红毛怪。” “宝贝……” …… 就这样,宗政无忧和璃月说着两人之间的悄悄话,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楼兰,近在的眼前。 在这一片漠漠之中,赫然立着一座这么宏伟的城池,不禁让人升出一丝敬仰姿态,这里不再是一片漫无边迹的黄沙,有葱郁的树林,潺潺的河流,这里简直就是西域诸国的一处沃土。 这么大的商队进入楼兰境内,引起不少人驻足,心中纷纷猜测,究竟那五十只骆驼上,都载着什么样的货物。 在外城的一处的驿站内,这支商队直接将整个驿站包了下来,只为展示他们所带来的货物。 此时,驿站旁围满的人群,男女老少,热闹非凡,好像楼兰,好久都没有这样的盛事了。 只见,驿站的一旁,摆着各种珍贵的毛皮,精美的瓷器,玉石,甚至各种珠宝,还有最让楼兰女子们为子疯狂的各色香料。这些还不算完,另一端,丝、绸、绫、缎、绢,一匹一匹,一字排开,每一种都摆了一人多高,精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至从大夏朝开始动荡,这些东西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在楼兰人的视线,更别提,还是这么大一批! 宗政无忧坐在二楼,拿着手中帐册,话说,干一行,要像一行,样子,就是要做给人看的。 龙珑与龙千御依然被扣着,只不过,待遇好了点,龙千御被毒蝎子咬了之后,余毒还未清尽,全身还呈麻木状态,此时连下个床都觉得困难。龙珑也自由了些,可以在这些人面前自由出入,但是想见璃月比等天还难。 看着那二楼那个的噼里啪啦拨打着算盘的身影,在客栈内游荡着,这些货物,明码标价,谢绝还价,一看那上面的价格,龙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这里摆着的东西,比大夏朝的要贵上五十倍!这个奸商,跑这一趟要赚大发了! 可是,璃月还在他的手里呢,以璃月的情况一点也耽搁不得,他不会只顾着赚钱,把人给望了?龙珑也发现,好像一切,不像她想的那么顺利,计划不断搁浅,她哥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劣。 龙珑缓步走到二楼,见没有人拦她,直接朝那个看着帐册的人走了过去。 “你要在楼兰逗留几日?” 宗政无忧抬眸,淡漠一笑,他自然不会在的楼兰逗留太久,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千佛殿。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才行。 “她的情况,可拖不得!”龙珑有些着急,还没有上前,就被那道冷冽的眼神逼了回来。 “她在左拐第一间房。” 这一道声音淡漠的响起,让龙珑雀跃不已,飞身朝那个房间而去,门外,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不再多想,迅速走到屋内,床上的人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样子,还是那么纯美的睡在那,那么的安详,那么的静好。 而且似乎比她照顾的还好,衣衫整洁,发丝的柔顺,双手搭在胸前,美的让人屏息。 龙珑将的微开的窗户合上,坐在床边,托腮看着床上的人儿。 一柱香的时间不出,那一道带着刀疤略显得有些狰狞的男子走了进来,面色不善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龙珑死活也不肯走,护在璃月床前。 华一脉心里暗笑,他们这一次做戏也太深入人心了,到目前为止,这兄弟妹俩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而他也自然知道龙珑在担忧什么。 “你放心,她可是我们老大的女了人,我有一千个胆子也不够动一下。” 龙珑听到这句话,才算放下心来,但是看着那个等着她出去的影子,不爽的迈开步伐。 整齐的马靴声音由远及近,迅速朝这个方向而来,驿站前围着的所有人不禁让开两边,驿站内,正在挑选货物的人们也毕恭毕敬的退了出来。 一身的锦服的少年,不过十五六的模样,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的步入驿站之内。 “参见大王。”朝拜的声音顿时响起,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朝楼下望去,接着拨弄着手里的算盘,来人,竟是楼兰王:摩梵。 楼兰王打量着四周,也不在意这些跑商的人对他不恭,就连一些伙计都没有下跪见礼,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这里的货物,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精美物品。 但也只是观赏了一阵,朝一旁布匹走了过去,这些美丽的丝锦要是穿在姐姐身上,不知道会漂亮成什么样子。 “这些颜色鲜艳喜庆的,全都给本王抬回去,给姐姐做衣裳。”楼兰王随时一指,除了这些布匹之外,还有一些香料,精美的玉器,也是乱指一通。 一会,随行的马车上,便装的满满的。 “大王,由于货物较多,请随我到二楼结帐。”冷夜将楼兰王迎到二楼。 宗政无忧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不过比风卓大了一两岁的样子,可是,个头却比风卓高了许多,眉宇之间,有几分雄霸之气。这个楼兰王,在的西域的皇城被囚禁了数十年。与其说,他是楼兰王,到不如说是他的胞姐楼兰的摩罗长公主撑起了楼兰的这片天。 “你不是西域人氏?”楼兰王身子往前一倾,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样白皙的皮肤,都胜过姐姐了。 宗政无忧不答,修长的手指接着拨弄着手中算盘,“十万七千三百两。” “拿着这个去银楼找掌柜的。”楼兰王随手扔下一个印信。 “慢着。”宗政无忧喝住那道身影,缓缓站起身来,将印信交还给楼兰王。 楼兰王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这些东西就当我贡献给大王的,分文不取。” 楼兰一惊,虽然,在他的概念里,还不知道那十万两银子在楼兰算什么个天文数字。可是这么慷慨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第一交走商,换来的银子,不可能直接带回去,想借大王的银楼一用。” “好。”楼兰王又将印信递给宗政无忧,“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多谢。”宗政无忧接着那个印信,楼兰王的身影已经急切的离去。 果然,还是个孩子。 将这个印信交给冷夜,缓步朝房间内走去,越是靠近床边,他的脚步就越是沉重,身影缓缓落坐在床边,握着那双纤瘦的小手。 “宝贝,再忍耐几天。” 落日在余晖落在窗台,洒满的整个屋子,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和他的宝贝一起,看着落日之景。 正值入夜,马蹄声整齐的响起,两排侍卫的分立两旁,中间,是一个遮着轻纱的轿撵,隔着那道轻纱可以看到,那是一道嫚妙的身影,楼兰王骑马跟在后面,一副恭敬的模样。 只见一身青衣的女子轻纱拂面,从轿撵中走了下来,素手一挥,被楼兰王买回去东西全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宗政无忧缓步走下台阶,扬起一丝淡笑,斯文的外表让摩罗公主为之震惊,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庞大的商队首领竟然是眼前文弱的没有一点威胁的模样。 “公主。”宗政无忧唤了一声。 “公主,是觉得,我这货物不够好吗?” “不,是太好。”摩罗公主轻声回应。转而朝一旁的楼兰王的说道,“梵儿,身为一国之君,更要切记自己的身份,今天,你可以一掷千金买这些东西,明日,你又会不顾及的买下其它东西,不要忘记了,我搂兰,还有许多臣民,食不果腹。” “姐姐,梵儿知道错了。” “这些东西是我赠送给大王,分文未取。”宗政无忧提醒道,这个公主相当睿智。 “来往商队,已经按律交税,跑商路途遥远,动辄便是千里,大王又岂敢的收这么贵重之礼。”摩罗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稳,颇有气势。 “公子千里迢迢而来,驿站这种地方恐屈了公子身份,而且引人觊觎,也不安全,不如随我回宫中安歇几日,也让我楼兰尽一下地主之宜。” “公主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宗政无忧点点头。 宗政无忧回身,抱着一个沉睡不醒的女子,轻纱遮着面容的,看不清容颜。跑商之人,竟然带着一个这么弱的女流之辈? 摩罗公主也未多问,留下一部分人马在此守着,一行人,往楼兰皇宫而去。 宗政无忧将璃月安顿好,便听到宫女前来邀请。 “寸步不离。”朝一旁的冷夜与华一脉交待了一声,随着那个宫女的身影走了出去。 那个宫女走了几步,便到了半月形的一个宫殿前,席上,只有摩罗公主一人,宗政无忧走到下首坐下,目光缓缓抬去。 “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宗政们抬眸,“公主就唤我伴月。” “半月?”摩罗公主轻笑。 “半月公子是不是第一次跑商?” 宗政无忧点点头,表情漠淡而疏离。 “半月公子来自大夏?” “公主有所不知,大夏朝已经灭亡。” “略有耳闻。”摩罗公主沉思了一阵。 “约半月公子入宫,实则有事要与公子相谈。” “公主请讲。” “近年来,来往跑商之人越来越少,像公子这样的,更是未见,西域诸国,物资匮乏,我楼兰,更是西域人口大国,若是公子这样的商队,一年来往三四次,定能让我楼兰崛起,即使惹人觊觎,也不至于只有挨打的份。” 没错,就算同在西域的疆土,国与国之间,也是弱肉强食。楼兰,一价女流掌权,一国之君还是个羽翼未丰的少年,自然显得赢弱不堪。 “公主的意思是,与楼兰连商?” “没错。”摩罗公主点点头。 “我还可以派人马给你,一路护送你来往西域,只要,你把货物全都以成本价三倍以内的价格给我。” 宗政无忧轻笑,“我现在的这些货物,都以成本价给你。” 摩罗公主身形一震,目光落在宗政无忧的身上,看不出他的真实用意。 “我有一事相求。” “半月公子,请讲。” “我要见千佛殿的圣僧。”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摩罗公主眉宇微拧,的确,这几日,圣僧在楼兰境内。但是,他怎么就知道,她与圣僧之间有些交情呢?看着眼前的男人笃定的模样,心中戒备。这人,不简单啊!究竟是不是一个跑商的,还是另有目的? “公主可以考虑一下,至于公主所说的通商一事,我也会慎重考虑。” “你究竟是何身份?”摩罗公主眸色微暗,怎么也猜测不出此人的身份。 “我的身份无关紧要。希望公主指引一下,在哪,能遇到圣僧。” 摩罗公主最终点了点头,“明日,圣僧会去清音寺,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明日一早,公主可派人去清点货物。”宗政无忧站起身来,双手拱起,退了下去。 摩罗坐在原处,清冷的月色将她团团包围,若真能够与外界通商,楼兰一定会成为西域最强的国度。至于那人,她感觉是冲千佛殿而来,千佛殿,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入的。 清音寺,位于楼兰皇城西北的方向,庙宇内的僧人是来自罗业城的,前来朝圣的人络绎不绝,香火不断。宗政无忧的身影站在寺庙前,不禁停下脚步。 殿前,跪满的了行行色色的人们,敬香的队伍一直排到的了殿外,殿宇的一角,有一个一人可通过的小门,宗政无忧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从前面朝圣的殿堂一直往后走去,曲境清幽,一颗颗菩提树立在四周,枝叶繁茂,四周,空无一人,绕过一个拱门,前面是一湖碧水,水面上的飘着几朵的白莲,在这佛家之地,更显得高贵圣洁。 湖水尽头,高耸的石碑上,鲜红的字体书着一个“佛”字。 至那一湖碧水上的石阶一路走去,刚刚稳住身形,便听一声叹息。 “一场空,一场空啊!” 宗政政无忧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僧袍的老者拿着一个竹蓝子,在水中打捞着什么,放入水中,篮子里被水淹没,提起时,水花四渐,蓝内,空空如野。 听到脚步声,那老者不禁回过头来,先是有些诧异,随后和善一笑。 “施主,为何而来?” “求。”宗政无忧淡淡吐出一个字。 那和尚一阵灿笑,这个字,真是简洁,又概括了一切。 “所为何求?” “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宗政无忧缓缓走了过去,坐在一旁干净的石头上。 “情。”那老和尚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少年白发,这三千烦恼丝,皆为情苦。” 宗政无忧一惊,他的头上,带着帽子,将发丝全都遮住,外表是看不出来的,看来,这个老者,就是他要找的人! “我想入千佛殿,借回生池水,救爱妻苏醒。” 那和尚将那个没有底的竹蓝子往宗政无忧面前一放,“你若能将这竹篮装满水,便可入千佛殿之门。”说罢,那道身影缓步离去。 宗政无忧低眸,一丝浅笑泛现在眼底。 龙千御取回生池水的方法不过是杀进去,抢出来。千佛殿即是佛门之地,纵然他一身杀戮,未逼到绝路,他也不想出此下策。 能够见到这个千佛殿的高僧,也不枉他未出发前,就做的翻功夫! 况且,他也绝不允许,他的宝贝苏醒的时候是在龙千御的怀里! 驿站内,所有的东西全都清点一空,冷夜随手将印信交给一人,把那些银子存入银楼。 龙珑被绑的结结实实,她不知道,在楼兰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才一天一夜不到的时间,局势就发生了这种转变?一个跑商的人,竟然也能和那个摩罗公主勾搭上了! “你就这么去千佛殿?”龙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宗政无忧就当没有听见,车帘放下,马车迅速朝前方而行。 龙千御的脸肿胀未消,目光阴沉的盯着那个走在最前的马车,可是,至从遇到这一队人马之后,他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好过,可以说是倒霉透顶! 一行人,日夜不停往千佛殿而去,终于在二十几天后,到达罗业城。 整个城中林立着大大小小的佛寺,庙塔,城中住的全是僧人,千佛寺,在城的正中央,一般朝圣的人,只在外城,没有人能够靠近城中的千佛寺,相传,寺中,只有得道高僧苦苦修行。 宗政无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走在最前,一路朝内城而去。 龙千御看了一眼看那个身影,不禁愤恨的挣扎了一下,可是,身上绳索依然未见半丝松动,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竟然怎么也挣不脱。 “施主,请留步。”几个小沙弥挡住去路,前方是一排参天的菩提树枝叶繁茂,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跟本无法看到千佛寺的影子。 宗政无忧停下身形,挥挥手,冷夜立即将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箱子抬到那几个小沙弥面前。 “请把的这个,交给寺里的高僧。” 那几个小沙弥相互望了一眼,提着东西迅速没入菩提树林。 一行人,焦急的等待着,久久之后,只听一声呼唤从头顶的上空传来。 “施主,请进。”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迅速的迈入的菩提树林之中,冷夜等人迅速的跟了上去,刚走近一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弹了回来,身形坠落到地上之后,却发现,依然是毫发未伤。 “不必跟来!”宗政无忧朝几人交待一声。 众人只见,那道身影没入菩提树林之中,再也看不到。 突然,龙千御一个暴起,也不管身上的绳索朝宗政无忧消的地方追去,同样被那一股强大的力道挡了回来。 宗政无忧的脚步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座普通的寺庙,一颗树下,坐着那日见到的僧人,只见他正在的抄写着佛经,走近一看,砚台里却空无一物,就连那竹卷上,也是空白一片。 “施主要救之人,就是这位女子?” “正是。”宗政无忧点点头。 那僧人只是抬眸瞧了一眼,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 “施主以冰代水装满竹篮,实在让老纳刮目相看。” “雕虫小技。”宗政无忧自谦道。 “老纳也乏了,施主将这经书抄上一遍可好?”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有何不可!” “那就请施主先将人安顿到室内,再来抄写。” 宗政无忧抱着怀里的人儿朝寺庙内走去,里面,供着的全是佛像,刚走进去,便被一个小沙弥迎到内室,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这才不舍的走了出去。 那老和尚,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一桌石桌,一个石凳,一卷经书,一个空空的砚台,一支笔,无墨,怎么能书写?可是,宗政无忧心中有数。 不假思索的将手指划破,鲜血立即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到砚台之中,淡然的拿起笔,蘸着鲜红的血液在竹简上抄写着。 一天,两天,三天…… 那道身影未动一下,一刻也不想耽搁,从坐下的那一刻起,滴水未尽,身旁的竹简也越堆越高……直到第七天,黄昏落日,宗政无忧抬笔,经书才至最后一节,最后一字。 缓缓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立即凝具体内的寒气,保持一丝清明。 华袖一挥,那一堆竹简尽落怀中,抬步,朝一旁的寺庙内走去,而那个老僧人正在抱着个西瓜啃的正欢,之前维持的有点神圣的模样顿时荡然无存。 “你要吃吗?” 宗政无忧摇摇头,“经书在此。” 那僧人随手翻开一卷,鲜红的字体的落入眼眸,将这些竹简放到一旁,接着吃他的西瓜。 “还需要我做什么?”宗政无忧沉声问道。 那僧人捞起宽大的僧袍擦了一下唇角,站起身来。 “带着这些经书。”宗政无忧将地上竹简全都抱了起来,立即跟了上去。 那僧人在一座的诺大的塔前停了下来,塔中,泛着红光,有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走过塔内,才知道,这下面,有一个燃着烈焰的火坑!从的底下翻上来的热浪,烤的人睁不开眼。 “把经书扔下去。” 宗政无忧不假思索,毅然的将他几乎耗尽鲜血抄写的经书扔了下去。 “哄!”火舌顿时窜了上来。 “去,把在经书燃尽的时候,把无根之火取上来。” 无根之火?宗政无忧往下面看了一眼,到处都是火,到底,什么才是无根之火。火势太大,竹简烧的特别快,眨眼间,有底下的已是一片灰烬。 不再多想,纵身朝那熊熊烈火跃去! 寒气护体,只是,落下来时,火的冲势将他的帽子甩飞一旁,那三千银丝在火中张扬狂舞着。尽管,他已经把寒气逼到急致了,还是感觉到那股热浪凶猛。 抬起手,抓住眼前乱窜的火苗,再一松手,掌心内什么也没有留下。 无根之火?究竟是什么东西?! 几天的虚耗再加上此时的拼命全力,内力渐渐不支,寒气也在一层一层淡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 突然脚下一阵灼痛,宗政无忧身形一转,衣角,已经开始起火,他不能出去!心神一凛,寒气再次将他的身子包围,一旁的竹简,已经烧到最后一卷。 身形一转,发现刚刚让他的脚下一阵灼痛的,竟然是一个通体火红的宝石。难道,这就是佛家所云的,舍利子吗?抬手,握住那个舍利子,衣角轰然着了起来。 纵身一跃的从这烈火炼狱之中飞身而出。 宗政无忧捂着胸口,握着的那个舍利子从塔里走了出来,此时的他,狼狈不堪,经过刚刚的虚耗,内力全失,也不知道的何时才能全部恢复,他现在还能思绪清明,完全是靠着那一丝毅力在支撑着。 “你所说的,无根之火,可是指的这个吗?” “没错。”那僧人接过舍利子,二话不说,抬步就走。 宗政无忧全身上下,到处都有灼伤的痕迹,痛无法形容,不顾他自己的伤势,迅速的拦住的那个僧人。 “还需要做什么,才能得到回生池水。” “你已经得到了。”那僧人淡笑一下,接着往前走。 宗政无忧快步追了上去,心跳都开始不稳,全身的灼伤一阵辣痛,只有咬牙坚持着。 这三件事情,单单挑一件出来,就能让人望而却步。谁有遇水成冰的能力?谁的血能支撑着抄完整部经书?谁又能寒功护体,抵御那堪称地域之门的火场? 那僧人抬步走去,绕过了一排排菩提树,终于看到一个院落。院中,有一汪清泉,冰蓝的水流顺着山石缓缓的留了下来,清澈见底。 宗政无忧发现,璃月正睡在一个简易的竹床上。 那僧人将舍利子的丢到池水之中,在水底如同一抹火焰,随后,整个池水都变得成的火红的颜色。 “这便是回生池!”那僧人悠悠说道。 宗政无忧立即抱起璃月,将她缓缓的放到水中,回生池之所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都是那个舍利子的功劳,这下,他的宝贝肯定能醒过来了。 一个时辰后,池水恢复原来的清亮,宗政无忧将怀里的人儿抱了起来,也许,下一秒他宝贝就会醒过来,也许还要等很长很长时间,宗政无忧一步也不舍得离去,一直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 天色渐暗,日月交替,时间分分秒秒的流走,宗政无忧咬牙坚持着,终于,在第三日的清辰,再也支撑不住昏在璃月的床前。 床上的人儿睫毛轻颤了一下,那双眸子陡然睁开,那种一直以来的禁锢突然消失不见,五感回归,痛,酸,僵,麻,种种感觉混合在一起,床上的人儿,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像睡了一万年的僵硬感让璃月感觉抽口气都难。 “你醒啦?”一道不算陌生,也不算太熟的声音传来。 璃月看到了那张的想让她的暴走的脸! “菩提寺的住持!” “你还记得我?” “化成灰我也认得!”璃月咬牙回应道,刚想起身,却发现,全身僵的一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挣扎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低眸,发现床边趴着的那个身影,心不受控制的一紧。 “无忧!” “无忧!” 唤了两声,那个身影依然没有一点反映,璃月心中一凉,侧了一下身子,紧难的坐起身来。只见握着她的手的那只手背上,皮肤焦黑,衣服也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无忧,你怎么了?”璃月推了推宗政无忧的身子,从侧脸撕下那张满是污渍的人皮面具,那张容颜苍白的让她的心跳一滞。 “没事,死不了的。”菩提在一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把人抬到床上来。”璃月冷声命令道。 “阿弥陀佛,这可是佛家圣地。”菩提立即又手合十,一副无法直视的模样。 “你这个妖僧,你信不信我烧了你这寺庙?!”璃月恶狠狠的威胁道。 “好,好,我抬。”菩提连声说道,将人抬到了床上。 人刚放好,菩提见势想溜,感觉衣服一紧,僧袍紧紧的被璃月踩在脚下。 “这是哪?” “西域。”菩提老老实实的回答。 西域?这个地方可是璃月只在山河图上见过的,他们怎么跑到西域来了?!接着,她自己就有了答案,肯定是因为她,无忧不远万里来到西域。 “玲珑棋究竟是怎么回事?”璃月双手抱胸,一副质问的口气。 “玲珑棋已毁。” 毁了就毁了,璃月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可是,她有一种被这老和尚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实不相瞒,玲珑棋一直被藏在西域千佛寺三百多年,几代高僧都想尽办法想要将其损毁,可是都无济于事,在千佛殿上一位高僧圆寂前,交待我,玲珑棋,只能再寻宿主,方能毁之。”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璃月愤恨不已,刚刚看到玲珑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个宝贝,没想到,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不是我找上你,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菩提忍不住修正璃月的说法。 不管怎么说,璃月还是有点郁闷,原来瞎忙乎了一场,尽给菩提这个老和尚白干活了! “打水,拿烫伤药,再弄点吃的来!”璃月一连窜的吩咐道。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璃月横眉冷对,现在她全身正酸的要命,找一个人肉沙包活动一下筋骨似乎是一个不错主意。 菩提转身而去,过了一会,来送东西的,换成了一个小沙弥。 算这个老和尚还有点眼力劲! 璃月也不理会,一些粗茶淡饭还温着,胡乱的填饱肚子终于有了一丝体力。她气的是,这个老和尚竟然连无忧这一身伤势都不帮忙处理一下! 她这一昏迷,竟然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可是,她的肚子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她能感觉到,孩子还是好好的,而且,蛊王在她精力耗尽的时候,竟然护住了她的孩子,要知道,蛊王认主都那么难,更别提换个宿主!这也算是她送给这个孩子第一分礼物。 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无忧,记得在的千杀镇中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将玲珑棋开启了,那个时候,她以为她会死去,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都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破阵而出,带着她离开那个人间炼狱! 小手轻轻的扶上宗政无忧的脸颊,璃月心中不禁心疼,这几个月,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题外话------ 谢谢昨天给怜投月票送钻钻的亲们,爱你们!前两天怜这里的天气好热,得瑟了一下,穿了两天短裤,今天就惨了,感冒啊!鼻子不通,全身酸疼,今天的稿子是怜趴在电脑前,一个小时千把字的速度,整整用了八个多小时拼出来的!呜呜~求抚摸 第一五四章 回生池 冷夜等人严密的监视着龙千御和龙珑被关的房间,绝不能给龙千御一点反击的机会…… 屋内,没有点灯,龙千御坐在一角,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的真气竟然才恢复了一层,额间布满汗水。身上,内伤,外伤,处处都是伤,就算是被关在祭坛里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狼狈过!没有医药,伤势颇重,情况没有一点好转,他们现在就算是想逃出这些人的看守,都要费上一翻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被龙珑拉了下来。 “哥,你一定要听我的。”龙珑小声交待道。 若非要形容一下龙千御的世界,那就只有两种颜色,一种纯粹的白,一种极致的黑,他不懂得怎么的拐弯抹角的解决一件事,直肠子,一根通到底。这不,刚刚恢复了一点,就想准备找人拼命去了! 不是此时有龙珑在,他一定会强冲出去,不顾一切后果。有句俗话,不撞南墙不回头,龙千御这种,就是撞烂南墙,头破血流的往南走。 “咱们现在还活着,这些人,就更不是宗政无忧无的人马。”龙珑坚定的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分析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她不知,有一只老狐狸,最善于揣摩的就是人心。 龙千御压根就没有思考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满腔怒意无处发泄!双手握了松,松了又握,动了他的东西的人都该死! “哥,你趁机恢复伤势,咱们就呆在这群人中,见机行事。”龙珑拍了拍龙千的肩膀,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破晓的第一声鸡啼拉开了崭新一天的序幕,龙千御与龙珑被拉出来的时候,这个商队已经整装待发了。龙千御的目光迅速的朝前方望去,一辆封的严密的马车走在最前。 龙千御的眼中有一种噬血的因子正在腾升,暗红色的眸子渐渐开始转变,他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能感觉到,他的人就在那个马车内,恨不得的现在就冲上去,将那个马车拆个粉碎! 一阵寒意袭来,只见那个看似忠厚的男子的长剑一直,直刺龙千御的肩胛处,面无表情的抽剑,挑起一窜血花! 龙千御暴怒,却也只能是狠狠的瞪冷夜两眼。 “老实点!”冷夜的声音带着几分彪悍,主子早就有令,虽然不杀了龙千御,但也要适时让龙千御一直都没有还击之力!不时常给他添点新伤,似乎都有点招待不周。 龙珑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看了看龙千御引疼痛而紧皱的眉宇,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安,这些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血无情! 商队开拔,驶离落日城,沿着的落日城一直往西而去,还有近七百里的地方便是楼兰,到了楼兰,他们这一次西域之行,才算走了一半。 路程还很遥远,千佛的殿就在西域皇城的西北的罗业城内,但也感觉,希望的署光离的越来越近。 宗政无忧靠在马车内,紧紧的将璃月搂在怀里,不忍她受一点颠簸之苦。 “宝贝,你看,沙漠的日出。”宗政无忧修长的手指撩开车帘,一缕晨曦的透过那道缝隙照射进来,落在璃月苍白的脸颊上,那张面容看起来,更显得憔悴。 蓦的放下帘子,心一阵抽痛,抬起手抚着璃月的脸颊,轻轻的靠了过去,再无言语…… “宝贝,日落了。” “我曾经说过,要陪着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原来,荒漠的日出日落也这么美。” 宗政无忧将一怀里的身影托高一些,马车一旁放着一碗汤药,他自己喝了一口,缓缓的朝璃月口中喥了过去,直到那碗药全都喂了下去,这才拿起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嘴角。 “宝贝,我知道,一点也不好喝,但是,良药苦口,咱们坚持着,好不好?”他温润的声音不时响起,虽然,毫无回应,但是,最起码他的心里能好过一点。 “宝贝,天黑了,我们休息。” “宝贝,又是一天到来了。” “宝贝,今天的天气不好,有暴风沙尘,看来要在这里避了一避,时间又要耽搁了。” “宝贝,我告诉你一个趣事,昨天晚上,我没去招惹红毛怪,他自己被蝎子咬了,果然是够贱,一天好日子都过不了,现在半个身子都肿了,一边脸好好的,另一边脸像包子一样,眼睛挤的看不到了,要不是华一脉的事先都配了药,他非得变成独臂红毛怪。” “宝贝……” …… 就这样,宗政无忧和璃月说着两人之间的悄悄话,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楼兰,近在的眼前。 在这一片漠漠之中,赫然立着一座这么宏伟的城池,不禁让人升出一丝敬仰姿态,这里不再是一片漫无边迹的黄沙,有葱郁的树林,潺潺的河流,这里简直就是西域诸国的一处沃土。 这么大的商队进入楼兰境内,引起不少人驻足,心中纷纷猜测,究竟那五十只骆驼上,都载着什么样的货物。 在外城的一处的驿站内,这支商队直接将整个驿站包了下来,只为展示他们所带来的货物。 此时,驿站旁围满的人群,男女老少,热闹非凡,好像楼兰,好久都没有这样的盛事了。 只见,驿站的一旁,摆着各种珍贵的毛皮,精美的瓷器,玉石,甚至各种珠宝,还有最让楼兰女子们为子疯狂的各色香料。这些还不算完,另一端,丝、绸、绫、缎、绢,一匹一匹,一字排开,每一种都摆了一人多高,精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至从大夏朝开始动荡,这些东西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在楼兰人的视线,更别提,还是这么大一批! 宗政无忧坐在二楼,拿着手中帐册,话说,干一行,要像一行,样子,就是要做给人看的。 龙珑与龙千御依然被扣着,只不过,待遇好了点,龙千御被毒蝎子咬了之后,余毒还未清尽,全身还呈麻木状态,此时连下个床都觉得困难。龙珑也自由了些,可以在这些人面前自由出入,但是想见璃月比等天还难。 看着那二楼那个的噼里啪啦拨打着算盘的身影,在客栈内游荡着,这些货物,明码标价,谢绝还价,一看那上面的价格,龙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这里摆着的东西,比大夏朝的要贵上五十倍!这个奸商,跑这一趟要赚大发了! 可是,璃月还在他的手里呢,以璃月的情况一点也耽搁不得,他不会只顾着赚钱,把人给望了?龙珑也发现,好像一切,不像她想的那么顺利,计划不断搁浅,她哥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劣。 龙珑缓步走到二楼,见没有人拦她,直接朝那个看着帐册的人走了过去。 “你要在楼兰逗留几日?” 宗政无忧抬眸,淡漠一笑,他自然不会在的楼兰逗留太久,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千佛殿。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才行。 “她的情况,可拖不得!”龙珑有些着急,还没有上前,就被那道冷冽的眼神逼了回来。 “她在左拐第一间房。” 这一道声音淡漠的响起,让龙珑雀跃不已,飞身朝那个房间而去,门外,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不再多想,迅速走到屋内,床上的人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样子,还是那么纯美的睡在那,那么的安详,那么的静好。 而且似乎比她照顾的还好,衣衫整洁,发丝的柔顺,双手搭在胸前,美的让人屏息。 龙珑将的微开的窗户合上,坐在床边,托腮看着床上的人儿。 一柱香的时间不出,那一道带着刀疤略显得有些狰狞的男子走了进来,面色不善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龙珑死活也不肯走,护在璃月床前。 华一脉心里暗笑,他们这一次做戏也太深入人心了,到目前为止,这兄弟妹俩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而他也自然知道龙珑在担忧什么。 “你放心,她可是我们老大的女了人,我有一千个胆子也不够动一下。” 龙珑听到这句话,才算放下心来,但是看着那个等着她出去的影子,不爽的迈开步伐。 整齐的马靴声音由远及近,迅速朝这个方向而来,驿站前围着的所有人不禁让开两边,驿站内,正在挑选货物的人们也毕恭毕敬的退了出来。 一身的锦服的少年,不过十五六的模样,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的步入驿站之内。 “参见大王。”朝拜的声音顿时响起,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宗政无忧的目光缓缓朝楼下望去,接着拨弄着手里的算盘,来人,竟是楼兰王:摩梵。 楼兰王打量着四周,也不在意这些跑商的人对他不恭,就连一些伙计都没有下跪见礼,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这里的货物,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精美物品。 但也只是观赏了一阵,朝一旁布匹走了过去,这些美丽的丝锦要是穿在姐姐身上,不知道会漂亮成什么样子。 “这些颜色鲜艳喜庆的,全都给本王抬回去,给姐姐做衣裳。”楼兰王随时一指,除了这些布匹之外,还有一些香料,精美的玉器,也是乱指一通。 一会,随行的马车上,便装的满满的。 “大王,由于货物较多,请随我到二楼结帐。”冷夜将楼兰王迎到二楼。 宗政无忧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不过比风卓大了一两岁的样子,可是,个头却比风卓高了许多,眉宇之间,有几分雄霸之气。这个楼兰王,在的西域的皇城被囚禁了数十年。与其说,他是楼兰王,到不如说是他的胞姐楼兰的摩罗长公主撑起了楼兰的这片天。 “你不是西域人氏?”楼兰王身子往前一倾,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样白皙的皮肤,都胜过姐姐了。 宗政无忧不答,修长的手指接着拨弄着手中算盘,“十万七千三百两。” “拿着这个去银楼找掌柜的。”楼兰王随手扔下一个印信。 “慢着。”宗政无忧喝住那道身影,缓缓站起身来,将印信交还给楼兰王。 楼兰王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这些东西就当我贡献给大王的,分文不取。” 楼兰一惊,虽然,在他的概念里,还不知道那十万两银子在楼兰算什么个天文数字。可是这么慷慨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第一交走商,换来的银子,不可能直接带回去,想借大王的银楼一用。” “好。”楼兰王又将印信递给宗政无忧,“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多谢。”宗政无忧接着那个印信,楼兰王的身影已经急切的离去。 果然,还是个孩子。 将这个印信交给冷夜,缓步朝房间内走去,越是靠近床边,他的脚步就越是沉重,身影缓缓落坐在床边,握着那双纤瘦的小手。 “宝贝,再忍耐几天。” 落日在余晖落在窗台,洒满的整个屋子,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和他的宝贝一起,看着落日之景。 正值入夜,马蹄声整齐的响起,两排侍卫的分立两旁,中间,是一个遮着轻纱的轿撵,隔着那道轻纱可以看到,那是一道嫚妙的身影,楼兰王骑马跟在后面,一副恭敬的模样。 只见一身青衣的女子轻纱拂面,从轿撵中走了下来,素手一挥,被楼兰王买回去东西全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宗政无忧缓步走下台阶,扬起一丝淡笑,斯文的外表让摩罗公主为之震惊,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庞大的商队首领竟然是眼前文弱的没有一点威胁的模样。 “公主。”宗政无忧唤了一声。 “公主,是觉得,我这货物不够好吗?” “不,是太好。”摩罗公主轻声回应。转而朝一旁的楼兰王的说道,“梵儿,身为一国之君,更要切记自己的身份,今天,你可以一掷千金买这些东西,明日,你又会不顾及的买下其它东西,不要忘记了,我搂兰,还有许多臣民,食不果腹。” “姐姐,梵儿知道错了。” “这些东西是我赠送给大王,分文未取。”宗政无忧提醒道,这个公主相当睿智。 “来往商队,已经按律交税,跑商路途遥远,动辄便是千里,大王又岂敢的收这么贵重之礼。”摩罗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稳,颇有气势。 “公子千里迢迢而来,驿站这种地方恐屈了公子身份,而且引人觊觎,也不安全,不如随我回宫中安歇几日,也让我楼兰尽一下地主之宜。” “公主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宗政无忧点点头。 宗政无忧回身,抱着一个沉睡不醒的女子,轻纱遮着面容的,看不清容颜。跑商之人,竟然带着一个这么弱的女流之辈? 摩罗公主也未多问,留下一部分人马在此守着,一行人,往楼兰皇宫而去。 宗政无忧将璃月安顿好,便听到宫女前来邀请。 “寸步不离。”朝一旁的冷夜与华一脉交待了一声,随着那个宫女的身影走了出去。 那个宫女走了几步,便到了半月形的一个宫殿前,席上,只有摩罗公主一人,宗政无忧走到下首坐下,目光缓缓抬去。 “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宗政们抬眸,“公主就唤我伴月。” “半月?”摩罗公主轻笑。 “半月公子是不是第一次跑商?” 宗政无忧点点头,表情漠淡而疏离。 “半月公子来自大夏?” “公主有所不知,大夏朝已经灭亡。” “略有耳闻。”摩罗公主沉思了一阵。 “约半月公子入宫,实则有事要与公子相谈。” “公主请讲。” “近年来,来往跑商之人越来越少,像公子这样的,更是未见,西域诸国,物资匮乏,我楼兰,更是西域人口大国,若是公子这样的商队,一年来往三四次,定能让我楼兰崛起,即使惹人觊觎,也不至于只有挨打的份。” 没错,就算同在西域的疆土,国与国之间,也是弱肉强食。楼兰,一价女流掌权,一国之君还是个羽翼未丰的少年,自然显得赢弱不堪。 “公主的意思是,与楼兰连商?” “没错。”摩罗公主点点头。 “我还可以派人马给你,一路护送你来往西域,只要,你把货物全都以成本价三倍以内的价格给我。” 宗政无忧轻笑,“我现在的这些货物,都以成本价给你。” 摩罗公主身形一震,目光落在宗政无忧的身上,看不出他的真实用意。 “我有一事相求。” “半月公子,请讲。” “我要见千佛殿的圣僧。”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摩罗公主眉宇微拧,的确,这几日,圣僧在楼兰境内。但是,他怎么就知道,她与圣僧之间有些交情呢?看着眼前的男人笃定的模样,心中戒备。这人,不简单啊!究竟是不是一个跑商的,还是另有目的? “公主可以考虑一下,至于公主所说的通商一事,我也会慎重考虑。” “你究竟是何身份?”摩罗公主眸色微暗,怎么也猜测不出此人的身份。 “我的身份无关紧要。希望公主指引一下,在哪,能遇到圣僧。” 摩罗公主最终点了点头,“明日,圣僧会去清音寺,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明日一早,公主可派人去清点货物。”宗政无忧站起身来,双手拱起,退了下去。 摩罗坐在原处,清冷的月色将她团团包围,若真能够与外界通商,楼兰一定会成为西域最强的国度。至于那人,她感觉是冲千佛殿而来,千佛殿,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入的。 清音寺,位于楼兰皇城西北的方向,庙宇内的僧人是来自罗业城的,前来朝圣的人络绎不绝,香火不断。宗政无忧的身影站在寺庙前,不禁停下脚步。 殿前,跪满的了行行色色的人们,敬香的队伍一直排到的了殿外,殿宇的一角,有一个一人可通过的小门,宗政无忧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从前面朝圣的殿堂一直往后走去,曲境清幽,一颗颗菩提树立在四周,枝叶繁茂,四周,空无一人,绕过一个拱门,前面是一湖碧水,水面上的飘着几朵的白莲,在这佛家之地,更显得高贵圣洁。 湖水尽头,高耸的石碑上,鲜红的字体书着一个“佛”字。 至那一湖碧水上的石阶一路走去,刚刚稳住身形,便听一声叹息。 “一场空,一场空啊!” 宗政政无忧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僧袍的老者拿着一个竹蓝子,在水中打捞着什么,放入水中,篮子里被水淹没,提起时,水花四渐,蓝内,空空如野。 听到脚步声,那老者不禁回过头来,先是有些诧异,随后和善一笑。 “施主,为何而来?” “求。”宗政无忧淡淡吐出一个字。 那和尚一阵灿笑,这个字,真是简洁,又概括了一切。 “所为何求?” “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宗政无忧缓缓走了过去,坐在一旁干净的石头上。 “情。”那老和尚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少年白发,这三千烦恼丝,皆为情苦。” 宗政无忧一惊,他的头上,带着帽子,将发丝全都遮住,外表是看不出来的,看来,这个老者,就是他要找的人! “我想入千佛殿,借回生池水,救爱妻苏醒。” 那和尚将那个没有底的竹蓝子往宗政无忧面前一放,“你若能将这竹篮装满水,便可入千佛殿之门。”说罢,那道身影缓步离去。 宗政无忧低眸,一丝浅笑泛现在眼底。 龙千御取回生池水的方法不过是杀进去,抢出来。千佛殿即是佛门之地,纵然他一身杀戮,未逼到绝路,他也不想出此下策。 能够见到这个千佛殿的高僧,也不枉他未出发前,就做的翻功夫! 况且,他也绝不允许,他的宝贝苏醒的时候是在龙千御的怀里! 驿站内,所有的东西全都清点一空,冷夜随手将印信交给一人,把那些银子存入银楼。 龙珑被绑的结结实实,她不知道,在楼兰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才一天一夜不到的时间,局势就发生了这种转变?一个跑商的人,竟然也能和那个摩罗公主勾搭上了! “你就这么去千佛殿?”龙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宗政无忧就当没有听见,车帘放下,马车迅速朝前方而行。 龙千御的脸肿胀未消,目光阴沉的盯着那个走在最前的马车,可是,至从遇到这一队人马之后,他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好过,可以说是倒霉透顶! 一行人,日夜不停往千佛殿而去,终于在二十几天后,到达罗业城。 整个城中林立着大大小小的佛寺,庙塔,城中住的全是僧人,千佛寺,在城的正中央,一般朝圣的人,只在外城,没有人能够靠近城中的千佛寺,相传,寺中,只有得道高僧苦苦修行。 宗政无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走在最前,一路朝内城而去。 龙千御看了一眼看那个身影,不禁愤恨的挣扎了一下,可是,身上绳索依然未见半丝松动,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竟然怎么也挣不脱。 “施主,请留步。”几个小沙弥挡住去路,前方是一排参天的菩提树枝叶繁茂,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跟本无法看到千佛寺的影子。 宗政无忧停下身形,挥挥手,冷夜立即将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箱子抬到那几个小沙弥面前。 “请把的这个,交给寺里的高僧。” 那几个小沙弥相互望了一眼,提着东西迅速没入菩提树林。 一行人,焦急的等待着,久久之后,只听一声呼唤从头顶的上空传来。 “施主,请进。” 宗政无忧抱着璃月迅速的迈入的菩提树林之中,冷夜等人迅速的跟了上去,刚走近一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弹了回来,身形坠落到地上之后,却发现,依然是毫发未伤。 “不必跟来!”宗政无忧朝几人交待一声。 众人只见,那道身影没入菩提树林之中,再也看不到。 突然,龙千御一个暴起,也不管身上的绳索朝宗政无忧消的地方追去,同样被那一股强大的力道挡了回来。 宗政无忧的脚步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座普通的寺庙,一颗树下,坐着那日见到的僧人,只见他正在的抄写着佛经,走近一看,砚台里却空无一物,就连那竹卷上,也是空白一片。 “施主要救之人,就是这位女子?” “正是。”宗政无忧点点头。 那僧人只是抬眸瞧了一眼,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 “施主以冰代水装满竹篮,实在让老纳刮目相看。” “雕虫小技。”宗政无忧自谦道。 “老纳也乏了,施主将这经书抄上一遍可好?” 宗政无忧淡笑一下,“有何不可!” “那就请施主先将人安顿到室内,再来抄写。” 宗政无忧抱着怀里的人儿朝寺庙内走去,里面,供着的全是佛像,刚走进去,便被一个小沙弥迎到内室,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这才不舍的走了出去。 那老和尚,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一桌石桌,一个石凳,一卷经书,一个空空的砚台,一支笔,无墨,怎么能书写?可是,宗政无忧心中有数。 不假思索的将手指划破,鲜血立即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到砚台之中,淡然的拿起笔,蘸着鲜红的血液在竹简上抄写着。 一天,两天,三天…… 那道身影未动一下,一刻也不想耽搁,从坐下的那一刻起,滴水未尽,身旁的竹简也越堆越高……直到第七天,黄昏落日,宗政无忧抬笔,经书才至最后一节,最后一字。 缓缓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立即凝具体内的寒气,保持一丝清明。 华袖一挥,那一堆竹简尽落怀中,抬步,朝一旁的寺庙内走去,而那个老僧人正在抱着个西瓜啃的正欢,之前维持的有点神圣的模样顿时荡然无存。 “你要吃吗?” 宗政无忧摇摇头,“经书在此。” 那僧人随手翻开一卷,鲜红的字体的落入眼眸,将这些竹简放到一旁,接着吃他的西瓜。 “还需要我做什么?”宗政无忧沉声问道。 那僧人捞起宽大的僧袍擦了一下唇角,站起身来。 “带着这些经书。”宗政无忧将地上竹简全都抱了起来,立即跟了上去。 那僧人在一座的诺大的塔前停了下来,塔中,泛着红光,有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走过塔内,才知道,这下面,有一个燃着烈焰的火坑!从的底下翻上来的热浪,烤的人睁不开眼。 “把经书扔下去。” 宗政无忧不假思索,毅然的将他几乎耗尽鲜血抄写的经书扔了下去。 “哄!”火舌顿时窜了上来。 “去,把在经书燃尽的时候,把无根之火取上来。” 无根之火?宗政无忧往下面看了一眼,到处都是火,到底,什么才是无根之火。火势太大,竹简烧的特别快,眨眼间,有底下的已是一片灰烬。 不再多想,纵身朝那熊熊烈火跃去! 寒气护体,只是,落下来时,火的冲势将他的帽子甩飞一旁,那三千银丝在火中张扬狂舞着。尽管,他已经把寒气逼到急致了,还是感觉到那股热浪凶猛。 抬起手,抓住眼前乱窜的火苗,再一松手,掌心内什么也没有留下。 无根之火?究竟是什么东西?! 几天的虚耗再加上此时的拼命全力,内力渐渐不支,寒气也在一层一层淡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 突然脚下一阵灼痛,宗政无忧身形一转,衣角,已经开始起火,他不能出去!心神一凛,寒气再次将他的身子包围,一旁的竹简,已经烧到最后一卷。 身形一转,发现刚刚让他的脚下一阵灼痛的,竟然是一个通体火红的宝石。难道,这就是佛家所云的,舍利子吗?抬手,握住那个舍利子,衣角轰然着了起来。 纵身一跃的从这烈火炼狱之中飞身而出。 宗政无忧捂着胸口,握着的那个舍利子从塔里走了出来,此时的他,狼狈不堪,经过刚刚的虚耗,内力全失,也不知道的何时才能全部恢复,他现在还能思绪清明,完全是靠着那一丝毅力在支撑着。 “你所说的,无根之火,可是指的这个吗?” “没错。”那僧人接过舍利子,二话不说,抬步就走。 宗政无忧全身上下,到处都有灼伤的痕迹,痛无法形容,不顾他自己的伤势,迅速的拦住的那个僧人。 “还需要做什么,才能得到回生池水。” “你已经得到了。”那僧人淡笑一下,接着往前走。 宗政无忧快步追了上去,心跳都开始不稳,全身的灼伤一阵辣痛,只有咬牙坚持着。 这三件事情,单单挑一件出来,就能让人望而却步。谁有遇水成冰的能力?谁的血能支撑着抄完整部经书?谁又能寒功护体,抵御那堪称地域之门的火场? 那僧人抬步走去,绕过了一排排菩提树,终于看到一个院落。院中,有一汪清泉,冰蓝的水流顺着山石缓缓的留了下来,清澈见底。 宗政无忧发现,璃月正睡在一个简易的竹床上。 那僧人将舍利子的丢到池水之中,在水底如同一抹火焰,随后,整个池水都变得成的火红的颜色。 “这便是回生池!”那僧人悠悠说道。 宗政无忧立即抱起璃月,将她缓缓的放到水中,回生池之所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都是那个舍利子的功劳,这下,他的宝贝肯定能醒过来了。 一个时辰后,池水恢复原来的清亮,宗政无忧将怀里的人儿抱了起来,也许,下一秒他宝贝就会醒过来,也许还要等很长很长时间,宗政无忧一步也不舍得离去,一直紧紧的握着璃月的手。 天色渐暗,日月交替,时间分分秒秒的流走,宗政无忧咬牙坚持着,终于,在第三日的清辰,再也支撑不住昏在璃月的床前。 床上的人儿睫毛轻颤了一下,那双眸子陡然睁开,那种一直以来的禁锢突然消失不见,五感回归,痛,酸,僵,麻,种种感觉混合在一起,床上的人儿,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像睡了一万年的僵硬感让璃月感觉抽口气都难。 “你醒啦?”一道不算陌生,也不算太熟的声音传来。 璃月看到了那张的想让她的暴走的脸! “菩提寺的住持!” “你还记得我?” “化成灰我也认得!”璃月咬牙回应道,刚想起身,却发现,全身僵的一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挣扎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低眸,发现床边趴着的那个身影,心不受控制的一紧。 “无忧!” “无忧!” 唤了两声,那个身影依然没有一点反映,璃月心中一凉,侧了一下身子,紧难的坐起身来。只见握着她的手的那只手背上,皮肤焦黑,衣服也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无忧,你怎么了?”璃月推了推宗政无忧的身子,从侧脸撕下那张满是污渍的人皮面具,那张容颜苍白的让她的心跳一滞。 “没事,死不了的。”菩提在一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把人抬到床上来。”璃月冷声命令道。 “阿弥陀佛,这可是佛家圣地。”菩提立即又手合十,一副无法直视的模样。 “你这个妖僧,你信不信我烧了你这寺庙?!”璃月恶狠狠的威胁道。 “好,好,我抬。”菩提连声说道,将人抬到了床上。 人刚放好,菩提见势想溜,感觉衣服一紧,僧袍紧紧的被璃月踩在脚下。 “这是哪?” “西域。”菩提老老实实的回答。 西域?这个地方可是璃月只在山河图上见过的,他们怎么跑到西域来了?!接着,她自己就有了答案,肯定是因为她,无忧不远万里来到西域。 “玲珑棋究竟是怎么回事?”璃月双手抱胸,一副质问的口气。 “玲珑棋已毁。” 毁了就毁了,璃月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可是,她有一种被这老和尚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实不相瞒,玲珑棋一直被藏在西域千佛寺三百多年,几代高僧都想尽办法想要将其损毁,可是都无济于事,在千佛殿上一位高僧圆寂前,交待我,玲珑棋,只能再寻宿主,方能毁之。”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璃月愤恨不已,刚刚看到玲珑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个宝贝,没想到,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不是我找上你,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菩提忍不住修正璃月的说法。 不管怎么说,璃月还是有点郁闷,原来瞎忙乎了一场,尽给菩提这个老和尚白干活了! “打水,拿烫伤药,再弄点吃的来!”璃月一连窜的吩咐道。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璃月横眉冷对,现在她全身正酸的要命,找一个人肉沙包活动一下筋骨似乎是一个不错主意。 菩提转身而去,过了一会,来送东西的,换成了一个小沙弥。 算这个老和尚还有点眼力劲! 璃月也不理会,一些粗茶淡饭还温着,胡乱的填饱肚子终于有了一丝体力。她气的是,这个老和尚竟然连无忧这一身伤势都不帮忙处理一下! 她这一昏迷,竟然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可是,她的肚子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她能感觉到,孩子还是好好的,而且,蛊王在她精力耗尽的时候,竟然护住了她的孩子,要知道,蛊王认主都那么难,更别提换个宿主!这也算是她送给这个孩子第一分礼物。 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无忧,记得在的千杀镇中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将玲珑棋开启了,那个时候,她以为她会死去,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都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破阵而出,带着她离开那个人间炼狱! 小手轻轻的扶上宗政无忧的脸颊,璃月心中不禁心疼,这几个月,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题外话------ 谢谢昨天给怜投月票送钻钻的亲们,爱你们!前两天怜这里的天气好热,得瑟了一下,穿了两天短裤,今天就惨了,感冒啊!鼻子不通,全身酸疼,今天的稿子是怜趴在电脑前,一个小时千把字的速度,整整用了八个多小时拼出来的!呜呜~求抚摸 第一五五章 情为何物?直教老纳想还俗 掬起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宗政无忧的脸颊,手上,脚上,还有胳膊上,到处都有被火烧伤的痕迹!光是看着裸露的地方都那么多伤,不知道身上其它地方还有没有,璃月心疼看着这些伤痕,被衣服覆盖的地方,她也要解开检查一遍才放心…… 轻轻的解开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从上到下检查着,还好,手脚和胳膊烫伤了以外,其它地方都好好的。拿起热帕子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身子,刚刚还与她温度相当的胸膛,怎么渐渐的变得炽热起来?! 璃月顿时朝宗政无忧的额头探去,还好,没有发烧。只是再一回眸,目光不经意的瞧见一个地方与刚刚截然不同。刚刚是卧倒的柔软姿态,此时是昂然立着,好一副雄风凛凛的模样。 呃…… 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璃环在怀里,炽热的气息顿时将她淹没。 璃月挣扎着从宗政无忧的禁锢中探出头来,他的唇碾压上来,缠绵不休。 “唔~松开!” 回应他的,是更加汹涌的热浪…… 璃月感觉身子越来越瘫软,他只是发疯一般的吻着,却丝毫没有作出其它举动,虽然,她知道,他更想身体力行,看来,理智还是有的,索性环着他的脖子,与他一起堕入疯狂的深渊! 久久之后,直到两人的气息都要耗尽的时候,这才的松开,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宝贝,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宗政无忧捧着那张终于有了一丝红润的小脸,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无忧。”璃月轻唤一声,伸出手捧着那张面色苍白的脸。 “怎么了?”宗政无忧看着从那双眸子里涌出的泪水,顿时慌乱。 “宝贝,怎么了?”连忙抬起手去擦璃月的眼角,但是那不断涌出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似的。 “抱紧我。” 宗政无忧伸下擦泪的动作,将璃月再次环入怀中。 “我还以为,我就那么死了。” “啪!” “啊!”璃月惊呼一声,手捂上火辣辣的屁股,一把将宗政无忧推荐,那副面容带着一丝娇艳,他竟然打她! “不许再提这个死字。”宗政无忧霸道的声音传来,再次将眼的人儿抱在怀里,环着的璃月的胳膊更加收紧了力道。 宗政无忧没有说出来,他不但怕的是她再也不会醒来,更怕是她会永远离开他,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这种恐惧,就如同在黑夜里被抽丝剥茧的蚕。他的心脆弱的不堪一击,不管任何一击,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宝贝,我爱你。”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无忧,我也爱你。”璃月的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老纳想还俗!” 璃月顿时扯着的被褥的将宗政无忧盖个严实,身姿一跃,下到床边,怒视着眼前口出狂语的菩提老和尚。 “就你?还俗了也没有人要。”璃月不客气的说了一声。 “那老纳还是心向佛祖,阿弥陀佛!”菩提双手合十对着高空连拜三拜。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璃月跟这个老僧似乎认识,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璃月不客气的问了一声。 菩提被噎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随手一指,一个头破血流的人影顿时冲了进来。 “皇上,龙千御逃走了!”冷夜不顾一身伤势,跪在床边朝宗政无忧说道。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果然还是被龙千御逃走了! “逃走多久了?”璃月出声问道。 “几个时辰以前。”冷爷压心底的暗喜,恭敬的回应道。心中却暗暗庆幸,娘娘苏醒,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情了!虽然他不知道,这十多天来,他主子在这里受了什么样的磨难。 “你先退下去养伤,此事,从长计议。”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狼狈的模样,朝冷夜吩咐一声。 “是。”冷夜恭敬的退了下去。 菩提和尚拨弄着手中的佛珠,“那西域王,不似常人。” 璃月自然知道,常人能随便咬人脖子吗?! 菩提安排了几个房间给这一行人,璃月等人只能暂时在千佛殿安顿下来,最让她担心的,是宗政无忧,一身的内力尽失。那火,是每位的得道圣僧用来炼化肉身,化成舍利的熔炉。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大火包围之中,他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再迟那么一秒,他是不是也会在那烈火炼狱中化为灰烬。 看着已经呈灰色的烧伤,璃月轻轻的吹了吹。 那丝气息在他的手背留恋,如同三月的春风,刹那间便吹绽了满树繁花。 宗政无忧反握着那双手,在璃月的掌心摩擦着,一阵微痒,从菩提树叶的缝隙里落下的阳光,正好停留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美的让他失神。 “宝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吃干抹净。” 璃月轻笑一下,此时的宗政无忧靠在菩提树上,她翻了身子,骑在他的身上。 “宝贝,你真是越来越会磨人。”宗政无忧抬着璃月下巴,从她苏醒之后,原本一下平坦的小腹好像微微隆起了一些,无时不在提醒他,只可远观,不可实战。 “这样趴在你的身上,好舒服。”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轻声呢喃。 宗政无忧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环住怀里的人儿,两人就这样静静的靠在菩提树下,暖暖的阳光细碎的酒落下来,沐浴了一身光华。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静静的享受着这一片独属他们的宁静,从正午一下到昏暗再到这片天迹暗了下来…… 罗业城,被围。 铁骑三千将罗业城唯一城门睹的水泄不通,龙千御一头火红的发,狂野张扬,御马直冲罗业城内,他才不管那个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一个跑商的也好,荒漠悍匪也罢,只要动了他的东西,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城内的小沙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便被龙千御控制住,一排排的跪在这道屏障前。 “老和尚,把人交出来!”龙千御大喝一声,“不然,我一柱香杀一个人。” 璃月看着众人,如今,宗政无忧的内力还未恢复,光凭实力,也绝不是龙千御的对手,目光朝一旁的菩提望去,只见他一言不发。 要一个即将要得道的高僧出去大开杀界?这个想法,也足够荒谬。 “我去见一见龙千御。”璃月轻声说道。 “不行!”宗政无忧断然拒绝。 “我自有办法出去。”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那这些无辜的人呢?”璃月抬眸,殿内佛象慈眉善目,嘴带浅笑。 “我们走很容易,千佛寺的这些人却会无辜受累,就当,给咱们没有出生的孩子积点福报。”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轻声的商议着。 因果循环,她的命本该在的玲珑棋毁的时候就随之消亡,是高僧的舍利让她再次苏醒。所以,她也不想因为她,而血溅佛门圣地。 菩提看了一眼璃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阿弥陀佛。” 宗政无忧紧握着璃月的手,不让她离开。 “无忧,我等着你来接我。”璃月淡笑着说了一声,突然捧着宗政无忧的脸颊在他的眼眸上亲了一下,随后,那道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离去。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菩提和尚投去,“这就是你说的,代价?”不管他怎么努力,功力始终无法恢复,眼睁睁的看着龙千御把人带走? “只有施主的体质才能进得了轮回塔,至于取不取得回舍利子,都是机缘。”菩提和尚淡淡的回应道。 无根之火,世界又有几人能在那种环境之下,猜到竟是那个舍利。 “我的功力,何时才能恢复!”宗政无忧全然没了耐性,他虽然没有龙千御那般没有人性,但是,碰到璃月的事情,他也可以没有任何理智。 菩提树林中,缓步走来一位极及清丽的身姿,一身素白衣裙仿佛褪尽了一世铅华,背后的阳光,犹如一道道圣洁的华光,将她衬托的,仿佛即刻就要化身飞升。 “璃月。”龙珑心中一喜,可是璃月投来的眼神,却更加清冷。 “放了那些人。”璃月的身影,已经来到龙千御的面前。 龙千御呆呆的看着一身清冷的人儿,挥挥手,那些沙弥身上的绳子被松开。 “放人!” “宗政无忧已经把你交给我,所以现在你是我的。”龙千御下马,朝璃月走近一些,这才是他熟悉的味道。 “我是货物吗?”璃月抬头,眉宇微拧。 龙千御凝眉紧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是。” “既然,我不是货物,又岂能任人随便赚与?”璃月再次反问。 龙千御的眉毛凝的更紧了,她的话好像不无道理,“反正,我说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璃月用力甩开龙千御的手,觉得这人怎么有点二?! “既然,你认为,我是你的所有物,那可不可以这么认为,你也是我的?” 龙千御眉宇舒展,“当然可以。” “好,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从现在起,你都要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去西,我让你坐下,你不能站着,你让闭嘴,你屁都不能放一个。”璃月沉声交待道。 龙千御绕不过来了,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怎么就变的不是他之前想要的样子了? 龙珑在一旁轻笑,她算是服了,以往,她要想讲一个道理给她这个大哥听,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现在,被璃月三言两语的就扭转了局面,她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若不同意,那就代表,你也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咱们两清,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璃月拍拍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同意。”龙千御点点头。 “送我出西域。”璃看着龙千御。 “不行!”龙千御立即反对。 “你现在就开始不听话,我不要你了。”璃月冷声说道。 不是这样子的!龙千御感觉怎么这么复杂,可是看着璃月一身清冷的模样,退了一步,“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 “陪你一起来的那群跑商的人,去了哪里?”龙千御还没有忘了这碴。 “不知道?”璃月耸耸肩,立即碴开话题,“接下来,咱们去哪?” 龙千御看着那道屏障后的菩提树林,久久之后,这才收回目光,既然璃月已经出来,他就暂且离去,反正那群跑商的钱还在楼兰的银楼里,他只要派人守着,只要那一群人一出现,立即格杀勿论。 “回西域皇城。”龙千御话音刚落,只见又一道身影从菩提树林中冲了出来。 “小姐,等—等—我~” 璃月一回眸,你无法形容那种闪瞎眼一幕!风卷起那身淡青的僧袍,姿态的朝这边跑着,特别是那光秃秃的头,直接让人喷血!不禁抚住胸口,也无法平复心中的那种猛烈的撞击,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这的让人蛋疼的一幕。 “她是谁?” 呃…… “那个,她,她是,这些天,一直在我身边侍候,我答应她,离开千佛殿的时候,带她一起还俗。”璃月故编乱造,眼神却忍不住朝那道身影横了一眼。 至于一个尼姑怎么会出现在和尚的庙宇里,也不算是什么奇事,也有不少修行的女僧人,而且,璃月要入回生池,总不可能,让和尚在旁的盯着,借个尼姑来,也方便照顾。 “咱们走。”龙千御没有多想,朝璃月说道。 龙珑领着璃月朝事先准备了马车走去,只是,那个小尼姑的身形不是一般的彪悍啊!只见璃月刚上了马车,那个小尼姑立即跟在身后爬了上去,本来龙珑想陪着璃月的,此时却发现,坐不下了。 龙千御一声令下,三千铁骑退出罗业城。 璃月看着眼前的人,这易容术,这头发,这副模样,简直无法形容,不禁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所有情绪。 “你怎么跟来了?!你内力还没有恢复,被龙千御发现了,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宝贝,你放心,我保证这个样子,除了你,没有人认得出来。”宗政无忧还是那种捏着腔调的声音。 璃月没有出声,眸色微抬,不由自主的抚上宗政无忧的头,虽然,每一次看到那三千银丝,她都觉得心疼,可是,现在突然没有了,她更是说不出的揪心。 “很难看?”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打趣的询问道。 璃月带着水雾眸子摇了摇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和尚。” 宗政无忧温和一下,“那你还苦着脸做甚?乖,给为夫笑一个。” 璃月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到不是因为宗政无忧让她笑,而是她目光往下望去,那一高一低的胸露出出来,还是野菜干萝卜丝馅的。 “宝贝,这个可不能吃。”宗政无忧抬手托了托他的胸。 璃月终于忍不住,笑意在眼底扩散。 那抹笑容,好像冬日的暖阳融化了积雪,好像那一丝春风,吹绿了草尖,好像最美的风影,永远的留住了宗政无忧的眼眸。 “你放心,头发会长出来的。”宗政无忧无所谓的说道,这和能够天天看到他的宝贝比起来,不值一提。 璃月没有说话,而是扑到宗政无忧的怀里,热了眼眶。 “没事的,没事的。”宗政无忧轻抚着璃月的后背安慰道。 “待你长发及腰,我们永不分离可好?”璃月轻声询问。 “好!”宗政无忧轻笑一下,将璃月搂在怀里。 从千佛殿到西域皇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距离。 璃月被的宗政无忧扶着走下马车,眼前的殿宇,说不出空旷寂寥,不像霜华殿那种感觉,那里,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而眼前的这座城,这座宫殿,像是一片魔域,是没有人敢靠近的寂寥。 “龙珑,你带璃月去她的住处。”龙千御轻声交待了一声。 “好。”龙珑快步走到璃月面前,带着两人绕过主殿,朝内宫而去。 “璃月,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龙珑在一处宫门前停了下来。 璃月没有回答,当是默认了,她除了不喜欢这里的宫殿,对这宫殿的主人也没一丝好感。 “这里是整个后宫,最舒适的宫殿了,我就在那边,咱们挨着的。”龙珑向璃月介绍着。 “整个皇宫,怎么会空无一人?”璃月有些不解。 “死啦!全都死了。”龙珑轻瞄淡写的回应道。 璃月的身影已经来到正殿,果然是极其奢华,地上铺着柔韧的地毯,一道道轻纱隔起,正是阳光洒落的地方,依稀可见那里摆着一张软塌和几副桌椅,光是想想都觉得很舒适。 “那个叫夜倾寒的人和龙千御是什么关系?” 龙珑转过身来,随后把玩着一个玉器,“他不叫夜倾寒,至于他的身份,和我们一样,都是西域皇室嫡系血脉。” 璃月听得清楚,这个我们,指的是龙珑和龙千御。 “璃月,我能常来找你玩吗?”龙珑看着璃月,生怕她会拒绝。 “不行,我家小姐要多加休息,太吵闹不行。”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拉着璃月往一旁的椅子上走去。 龙珑心里憋着一口气,一个尼姑竟然也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闲暇时,可以的。”璃月轻声说道,就是不知道,宗政无忧会不会让她有闲暇的时间。 龙珑心中一喜,朝一旁的那个小尼姑瞟了一眼,有几分得意。 璃月暗叹,这个龙珑,性子也不招人嫌恶,可是一想到龙千御,心里又觉得发闷。 此时,有几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只见是一个老妇为首领着几个年轻女子和男子跪在殿宇正中。 “公主,王,派我们服侍璃月小姐。” “好好侍候。”龙珑交待了一声,挥挥手,那些人依次退了下去。 龙珑有一种感觉,她哥,一定会在璃月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正常。光看现在连派人来侍候这样的事情,他现在都能想得到,她真的好期待这一天。 “公主,要是没事的话,您可以回去了?”宗政无忧拦在璃月身前,一副忠心护主模样。 “璃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我不打扰你了。”龙珑说完,快步退了出去。 璃月扶着有些僵硬的腰身,缓走到那个阳光洒满的一角,桌上的果盘里,还摆着一些水果,一只手立即拿起盘子里的水果。 “宝贝,你想吃吗?” “不想,我只是感觉看到这个东西,想起你身上一个东西。”璃月转身坐了下来,目光朝宗政无忧的胸部望去,也还好,西域的衣服为了避风沙,通常都裹的很严实。要是西域像当年的大夏一样,抹胸装盛行……那场面,毫无违和感。 宗政无忧低眸,硬上装了这两个装备,的确不好受。 “我怕时间放长了,馊。” 宗政无忧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去取针线来。”璃月轻声交待道。 宗政无忧虽然不解,却也还是出去找那个刚来的老妈子吩咐。 午后的阳光斜映在窗台上,璃月还是显得笨拙的缝制着手里的东西,只见她先是拿一些棉絮来,不停的按柔着。 “你想要多大?” 正在打坐的宗政无忧身子明显的一震,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悲凉,这个还可以选择的!目光朝璃月的身上望去,双手比了个大概。 “这么大?”带着一丝邪恶的朝璃月征寻道。 “算了,包子拿出来!”璃月无奈,伸手朝宗政无忧的怀里掏去。寺庙那个负责膳食的厨僧也是个实在人,包子蒸的够分量,个顶个浑圆肥大。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手里的东西,暂时还猜想不出来成品是什么样子,接着闭眸打坐,只希望内力能够快点恢复,纵然龙千御没有伤害璃月的意思,他们终归要摆脱现在的困境。 那火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称之烈火炼狱一点也不跨张,如果是普通的火海,他来去自如,不会有丝毫的危险。之前,为解璃月的寒毒,烈火灵根生存的地方,他都不惧。那可是炽热的岩流涌过的地方,温度不输那个火塔,寒气护体,竟然差点有去无回,纵然惊险逃了出来,可是,内力全无。 经过一个半天的忙碌,璃月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她觉得,针线活是越来越顺手了。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宗政无忧,只见他额间尽是汗水。 抬起手,将宗政无忧额间的汗水拭去,那双漂亮眸子缓缓睁开,握着还在他脸上的小手,放在唇上轻吻了一下。 “宝贝,你可做好了?” “走,去试一下。”璃月拿着手上的东西拉着宗政无忧往内室而去。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手里那个怪怪的东西,说是马甲不像马甲,说是肚兜又不像肚兜。 “脱了。”璃月的小手,扒着他身上看的僧袍,只到宗政无忧露也光洁的胸膛。 将手中的东西往他的脖子里一系,绕到他的背后,再将两边的绳子一拉,大功告成! 宗政无忧简直是无法形容了,这么个玩意,又不会松,又不会掉,而且取穿自由,她是究竟是怎么想到的?突然,那双猫爪子袭了过来。 “手感不错。”璃月忍不住赞扬道,衣服一穿上,谁还看得出来! 突然,那双手也不客气的抓了回来。 “手感更好。” 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看着放在胸前的手,还没来得及将这爪子拿开,整个人一轻,被宗政无忧抱着放到床上。 他的双唇如细雨一般落了下来,璃月感觉的好像置身于一个美妙的无法形容的世界,有一种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呵护的感觉。 璃月抬手,将那张让她有阴影的人皮面具撕下来,这双眸子,这副面容,让她心有归属。 宗政无忧的吻,再次缠绵而来,酥麻的感觉犹如蚂蚁一般啃噬着她的理智,她的身子也变得和他一样炽热,紧隔着一层薄料两人紧紧相贴。但,这还不够,他想要的,她同样渴望,原本,都有理智的两个人因为一个吻,而且失控的无法收拾…… “可以吗?”璃月有些暗哑的声音响起。身上衣衫已经凌乱不堪,该有的美好,全都呈现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而是沿着璃月的修长的玉颈一路向下去…… 璃月几乎失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手不受控制的握着床上的被褥。 “无忧。”一声呓语还是控制不住的从齿缝里飘了出来。 久久之后,璃月气若游丝的倒在床上,发间全是汗水。 宗政无忧抬起身来,十指缓缓的穿过璃月的发间,在那双干涩的唇上印上一吻。 “宝贝,满足了吗?” 璃月一阵娇羞,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这样来满足他,在他寻问的眼神下,一头扎进的他的怀里。 宗政无忧轻笑一下,将璃月紧紧的抱着,从刚刚的反映来看,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他的小野猫好像越来越容易满足了,不行,绝以不行,这样他到哪里尝甜头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璃月坐在梳妆台前,肤色更加娇嫩,白皙的两颊上,难得的泛出了点点红晕。 宗政无忧看着这样的人儿,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欣喜,那将如黑绸一般的青丝挽了起来。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入耳迹,璃月的目光朝外望去。只见一头火红乱发的龙千御已经步入殿内。 璃月站起身来,面色有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一起用膳。”龙千御简洁说道,快步而来,准备拉着璃月一同前去,谁知,手还没有碰到璃月,便被那个尼姑拦了回去。 “男女有别,别动手动脚的。” 龙千御微怒,一转眼,看到璃月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那一丝怒意顿时散去。 “走,一起去。”璃月说罢,将手搭在宗政无忧的手上,两人并肩出了殿宇。 龙千御看着那一道身影,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主殿内,十米长的桌上摆满了各类的珍馐,龙珑已经在候着了,一见璃月过来,顿时站起身来,周围,没有什么侍女之类的,整个大殿显得还是那么空旷。 “璃月,来坐这。”龙珑将璃月拉了过去。 宗政无忧抬步跟了上去,坐在璃月的另一边 整张桌子,三人坐在这头,龙千御一人坐在那头。 “来,小姐,吃鱼。”宗政无忧真是无可挑剔的尽心服侍,看的一旁龙珑直起鸡皮疙瘩。 “这鱼味太淡,满嘴腥味。”璃月挑眉,将鱼推到一旁。 龙珑尝了一下,还好,味道还可以啊。 龙千御刚刚提起的筷子“啪!”的一声放下,“来人!把这个做鱼的,拉出去砍了。” “慢着!”璃月冷声说道,“这桌上的每一样菜,都不及我在璃国吃的,因为,你这里的水土养育出来都不是我喜欢的味。一个月不到,你还能找到给我做饭的厨子吗?” 龙千御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鸡肉太老。” “面皮太厚。” “肉还有血味。” “这个感觉是生的。” “这个好苦!” “……” 龙千御站起身子大步离去。 龙珑离席,朝着那个身影追了出去,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她哥想要好好的吃顿饭啊! 璃月不管这提前散场的两兄妹,接着挑剔。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等回去了,为夫的天天给你下厨。” “我要吃八宝鱼。”璃月抬头,一副垂涎的模样。 “宝贝,你知道我最想吃什么吗?” 璃月噤声。 “我最想吃的,是你。” 诺大的殿内,悄然飘升起一抹说不尽的暧昧。 龙千御发现,不管他做什么,都能在璃月的眼里挑出刺来,为了她的到来,他把挂在大殿里的那些活死人都撤走全都扔到了水牢里。 为了她的到来,他尽量的和她过一样的生活,吃饭。 她挑剔,是觉得他这里处处不如璃国。 她挑剔,是觉得他处处不如宗政无忧! 她天天跟那个小尼姑寸步不离,他想见上一面都难。 他原来的设想不是这样的,绝不是这样的! 龙千御的身影来到大殿内,只见那几层轻纱的之后,一道倩丽的身影随意的靠着,那个小尼姑正在拿着扇子轻摇着。朝着那个方向快步而去。 璃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璃甩了一下,却没有挣脱的龙千御的手。 “放手。”宗政无忧拦在龙千御的身前,手搭在龙千御的手腕上。 龙千御一惊,他探得出这个小尼姑没有一点内力,却好大的力道,正准备出招,却见璃月的手握在那个胳膊上。 “你在这里等我。”璃月朝宗政无忧交待道。 宗政无忧暗自咬碎了牙龈,缓缓将手松开。 “走。”璃月冷冷说了两个字。 龙千御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尼姑,他答应了璃月,什么都听她的,他说道做到,这也是这个小尼姑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走慢点,我跟不上。”璃月话音刚落,龙千御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让我出来做什么?”璃月不解的看着这荒凉的四周,怎么在西域的皇城内,还有这么一大片沙漠? 龙千御的目光盯着的璃月的脖子,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那双暗红的眸子微微泛起了一丝变化。 璃月回眸看着他的模样,看得出,他在极力的压制着体内渴望。 “不准咬我的脖子!” 龙千御那刚刚泛起一丝腥红的眸子顿时暗了下来。 “龙千御,咱们之间,可以算是没有什么过节,我觉得,如果你不囚禁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值得敌对的。” 囚禁?!这两个字眼,如一把利刃直接刺入他的心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承受过的那种才叫囚禁! “我不是囚禁。” 璃月侧目,“那是什么?” “我……”龙千御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在他陷入困境,时刻想着破阵而出的时候,当他等得几乎疯狂,绝望的时候,她就偈一道曙光,照进他的生命,她的血液,恢复了他受损的筋脉,让他终于可以以这种姿态站在西域这边疆土。从他有记忆以来,他面对的就是想要被人毁灭,而,璃月的到来,却成了他的救赎。 这就是原因。 突然,沙漠之中泛起一丝华光,只见那些普通的黄沙好像突变成了金子一般熠熠生辉。这面的场景简直无法形容,不管谁看到,都会惊艳于眼前的这一幕。 “沙漠溟花。” 璃月走上前去,她看不到花叶,只见这片炫目的华光淹没了眼眸。 龙千御的目光第一次由璃月的脖子移到了她的脸上,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竟然长的是这番模样,比沙漠溟花还好看。 远处,一道目光也在注视着那一抹的纤瘦的身影,他的小野猫,比这世界上最美的风影都要盛上几分。 “你为什么被夜倾寒困在祭坛里?”璃月看着站在面前的龙千御问道。 “我不知道。”龙千御摇摇头。 璃月发现,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除了一丝茫然之外,还有一种无法解读的情绪。 “据我所知,你与无忧之间的交易是,你利用回生池水让我苏醒,可是,千佛寺的高僧却说,送我来的,是一个跑商的人,他过了三关,不惜以命相抵,才借得回生池水。” “既然如此,你没有什么资格将我留在这里。”璃月接着说道,如果龙千御能想得通最好。或许她该试一下,无忧的内力一直没有恢复,如果,有一点意外,以龙千御的性子,无忧一定不可能全身而退。 龙千御抬眸,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没错,的确是那个突然杀出来的跑商的将璃月送到了千佛寺。 “明日,我会收拾东西离开。” “不,你不能走。”龙千御拦在璃月面前,但是一时又想不到不能用什么理由留下她。 “你没资格留我。”璃月说罢,绕开龙千御的身形往回走。 龙千御并没有跟上来,璃月还没有回到殿中,便见到一个身影站在哪,不停的徘徊着。 “璃月。”龙珑看到那道身影,欣喜迎了上去。 “这么晚上,公主怎么还没休息?”璃月不禁问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璃月凝眉,怎么今天这兄妹两不约而同的做同样的事情,跟在龙珑的身后,心中却在猜测着,究竟这次要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水牢? 璃月不明白龙珑为什么会带她来这个地方。 “璃月,呆会你要看到的情况,可能会让你不适,但是,我一定要让你看看。” 龙珑的话,已经让璃月有所戒备,但是牢门打一之后,那一股腥臭还是让她忍不住作呕,双脚才踏入进去,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她的心脏骤然紧缩! 纵然她经历千杀阵那种人间炼狱,眼间的一切,让她觉得与千杀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用铁链子穿过后背的皮服挂在血池血水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个还有一丝微弱气息的活人! 她再一次见识了龙千御的残暴! “璃月,我给你介绍一下。”龙珑转动着水牢里的机关,两人挂在上面像晾衣服的人,发丝凌乱,看不清容貌。 “这位,是我的父皇,这位,是我母后,后面那位是我们西域皇氏旁亲一族的族长,这边,是我兄弟姐妹,尤其,这一位,要向你介绍的是,他就是你曾经提过的夜倾寒。” 龙珑看着璃月脸色微变的模样,“剩下的,我出去再告诉你。” 两人缓步出了水牢,在那道石门重重合上的时候,璃月紧握了一下双手,感觉自己的指尖一阵冰凉,世界,还有比这更残忍酷刑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哥很残忍,甚至是没有一点人性?”龙珑轻声问道。 璃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他这么做,总有一个理由。” 龙珑看着璃月,眸色中染上一丝欣喜,她就知道,没有看错人。 ------题外话------ 宝贝们,求票票啦~怜感冒持续中~万更持续中~哭~ 第一五五章 情为何物?直教老纳想还俗 掬起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宗政无忧的脸颊,手上,脚上,还有胳膊上,到处都有被火烧伤的痕迹!光是看着裸露的地方都那么多伤,不知道身上其它地方还有没有,璃月心疼看着这些伤痕,被衣服覆盖的地方,她也要解开检查一遍才放心…… 轻轻的解开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从上到下检查着,还好,手脚和胳膊烫伤了以外,其它地方都好好的。拿起热帕子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身子,刚刚还与她温度相当的胸膛,怎么渐渐的变得炽热起来?! 璃月顿时朝宗政无忧的额头探去,还好,没有发烧。只是再一回眸,目光不经意的瞧见一个地方与刚刚截然不同。刚刚是卧倒的柔软姿态,此时是昂然立着,好一副雄风凛凛的模样。 呃…… 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璃环在怀里,炽热的气息顿时将她淹没。 璃月挣扎着从宗政无忧的禁锢中探出头来,他的唇碾压上来,缠绵不休。 “唔~松开!” 回应他的,是更加汹涌的热浪…… 璃月感觉身子越来越瘫软,他只是发疯一般的吻着,却丝毫没有作出其它举动,虽然,她知道,他更想身体力行,看来,理智还是有的,索性环着他的脖子,与他一起堕入疯狂的深渊! 久久之后,直到两人的气息都要耗尽的时候,这才的松开,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宝贝,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宗政无忧捧着那张终于有了一丝红润的小脸,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无忧。”璃月轻唤一声,伸出手捧着那张面色苍白的脸。 “怎么了?”宗政无忧看着从那双眸子里涌出的泪水,顿时慌乱。 “宝贝,怎么了?”连忙抬起手去擦璃月的眼角,但是那不断涌出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似的。 “抱紧我。” 宗政无忧伸下擦泪的动作,将璃月再次环入怀中。 “我还以为,我就那么死了。” “啪!” “啊!”璃月惊呼一声,手捂上火辣辣的屁股,一把将宗政无忧推荐,那副面容带着一丝娇艳,他竟然打她! “不许再提这个死字。”宗政无忧霸道的声音传来,再次将眼的人儿抱在怀里,环着的璃月的胳膊更加收紧了力道。 宗政无忧没有说出来,他不但怕的是她再也不会醒来,更怕是她会永远离开他,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这种恐惧,就如同在黑夜里被抽丝剥茧的蚕。他的心脆弱的不堪一击,不管任何一击,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宝贝,我爱你。”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无忧,我也爱你。”璃月的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老纳想还俗!” 璃月顿时扯着的被褥的将宗政无忧盖个严实,身姿一跃,下到床边,怒视着眼前口出狂语的菩提老和尚。 “就你?还俗了也没有人要。”璃月不客气的说了一声。 “那老纳还是心向佛祖,阿弥陀佛!”菩提双手合十对着高空连拜三拜。 宗政无忧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璃月跟这个老僧似乎认识,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璃月不客气的问了一声。 菩提被噎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随手一指,一个头破血流的人影顿时冲了进来。 “皇上,龙千御逃走了!”冷夜不顾一身伤势,跪在床边朝宗政无忧说道。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果然还是被龙千御逃走了! “逃走多久了?”璃月出声问道。 “几个时辰以前。”冷爷压心底的暗喜,恭敬的回应道。心中却暗暗庆幸,娘娘苏醒,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情了!虽然他不知道,这十多天来,他主子在这里受了什么样的磨难。 “你先退下去养伤,此事,从长计议。”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狼狈的模样,朝冷夜吩咐一声。 “是。”冷夜恭敬的退了下去。 菩提和尚拨弄着手中的佛珠,“那西域王,不似常人。” 璃月自然知道,常人能随便咬人脖子吗?! 菩提安排了几个房间给这一行人,璃月等人只能暂时在千佛殿安顿下来,最让她担心的,是宗政无忧,一身的内力尽失。那火,是每位的得道圣僧用来炼化肉身,化成舍利的熔炉。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大火包围之中,他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再迟那么一秒,他是不是也会在那烈火炼狱中化为灰烬。 看着已经呈灰色的烧伤,璃月轻轻的吹了吹。 那丝气息在他的手背留恋,如同三月的春风,刹那间便吹绽了满树繁花。 宗政无忧反握着那双手,在璃月的掌心摩擦着,一阵微痒,从菩提树叶的缝隙里落下的阳光,正好停留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美的让他失神。 “宝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吃干抹净。” 璃月轻笑一下,此时的宗政无忧靠在菩提树上,她翻了身子,骑在他的身上。 “宝贝,你真是越来越会磨人。”宗政无忧抬着璃月下巴,从她苏醒之后,原本一下平坦的小腹好像微微隆起了一些,无时不在提醒他,只可远观,不可实战。 “这样趴在你的身上,好舒服。”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耳边轻声呢喃。 宗政无忧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环住怀里的人儿,两人就这样静静的靠在菩提树下,暖暖的阳光细碎的酒落下来,沐浴了一身光华。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静静的享受着这一片独属他们的宁静,从正午一下到昏暗再到这片天迹暗了下来…… 罗业城,被围。 铁骑三千将罗业城唯一城门睹的水泄不通,龙千御一头火红的发,狂野张扬,御马直冲罗业城内,他才不管那个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一个跑商的也好,荒漠悍匪也罢,只要动了他的东西,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城内的小沙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便被龙千御控制住,一排排的跪在这道屏障前。 “老和尚,把人交出来!”龙千御大喝一声,“不然,我一柱香杀一个人。” 璃月看着众人,如今,宗政无忧的内力还未恢复,光凭实力,也绝不是龙千御的对手,目光朝一旁的菩提望去,只见他一言不发。 要一个即将要得道的高僧出去大开杀界?这个想法,也足够荒谬。 “我去见一见龙千御。”璃月轻声说道。 “不行!”宗政无忧断然拒绝。 “我自有办法出去。”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那这些无辜的人呢?”璃月抬眸,殿内佛象慈眉善目,嘴带浅笑。 “我们走很容易,千佛寺的这些人却会无辜受累,就当,给咱们没有出生的孩子积点福报。”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轻声的商议着。 因果循环,她的命本该在的玲珑棋毁的时候就随之消亡,是高僧的舍利让她再次苏醒。所以,她也不想因为她,而血溅佛门圣地。 菩提看了一眼璃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阿弥陀佛。” 宗政无忧紧握着璃月的手,不让她离开。 “无忧,我等着你来接我。”璃月淡笑着说了一声,突然捧着宗政无忧的脸颊在他的眼眸上亲了一下,随后,那道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离去。 宗政无忧的目光朝菩提和尚投去,“这就是你说的,代价?”不管他怎么努力,功力始终无法恢复,眼睁睁的看着龙千御把人带走? “只有施主的体质才能进得了轮回塔,至于取不取得回舍利子,都是机缘。”菩提和尚淡淡的回应道。 无根之火,世界又有几人能在那种环境之下,猜到竟是那个舍利。 “我的功力,何时才能恢复!”宗政无忧全然没了耐性,他虽然没有龙千御那般没有人性,但是,碰到璃月的事情,他也可以没有任何理智。 菩提树林中,缓步走来一位极及清丽的身姿,一身素白衣裙仿佛褪尽了一世铅华,背后的阳光,犹如一道道圣洁的华光,将她衬托的,仿佛即刻就要化身飞升。 “璃月。”龙珑心中一喜,可是璃月投来的眼神,却更加清冷。 “放了那些人。”璃月的身影,已经来到龙千御的面前。 龙千御呆呆的看着一身清冷的人儿,挥挥手,那些沙弥身上的绳子被松开。 “放人!” “宗政无忧已经把你交给我,所以现在你是我的。”龙千御下马,朝璃月走近一些,这才是他熟悉的味道。 “我是货物吗?”璃月抬头,眉宇微拧。 龙千御凝眉紧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是。” “既然,我不是货物,又岂能任人随便赚与?”璃月再次反问。 龙千御的眉毛凝的更紧了,她的话好像不无道理,“反正,我说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璃月用力甩开龙千御的手,觉得这人怎么有点二?! “既然,你认为,我是你的所有物,那可不可以这么认为,你也是我的?” 龙千御眉宇舒展,“当然可以。” “好,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从现在起,你都要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去西,我让你坐下,你不能站着,你让闭嘴,你屁都不能放一个。”璃月沉声交待道。 龙千御绕不过来了,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怎么就变的不是他之前想要的样子了? 龙珑在一旁轻笑,她算是服了,以往,她要想讲一个道理给她这个大哥听,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现在,被璃月三言两语的就扭转了局面,她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若不同意,那就代表,你也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咱们两清,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璃月拍拍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同意。”龙千御点点头。 “送我出西域。”璃看着龙千御。 “不行!”龙千御立即反对。 “你现在就开始不听话,我不要你了。”璃月冷声说道。 不是这样子的!龙千御感觉怎么这么复杂,可是看着璃月一身清冷的模样,退了一步,“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 “陪你一起来的那群跑商的人,去了哪里?”龙千御还没有忘了这碴。 “不知道?”璃月耸耸肩,立即碴开话题,“接下来,咱们去哪?” 龙千御看着那道屏障后的菩提树林,久久之后,这才收回目光,既然璃月已经出来,他就暂且离去,反正那群跑商的钱还在楼兰的银楼里,他只要派人守着,只要那一群人一出现,立即格杀勿论。 “回西域皇城。”龙千御话音刚落,只见又一道身影从菩提树林中冲了出来。 “小姐,等—等—我~” 璃月一回眸,你无法形容那种闪瞎眼一幕!风卷起那身淡青的僧袍,姿态的朝这边跑着,特别是那光秃秃的头,直接让人喷血!不禁抚住胸口,也无法平复心中的那种猛烈的撞击,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这的让人蛋疼的一幕。 “她是谁?” 呃…… “那个,她,她是,这些天,一直在我身边侍候,我答应她,离开千佛殿的时候,带她一起还俗。”璃月故编乱造,眼神却忍不住朝那道身影横了一眼。 至于一个尼姑怎么会出现在和尚的庙宇里,也不算是什么奇事,也有不少修行的女僧人,而且,璃月要入回生池,总不可能,让和尚在旁的盯着,借个尼姑来,也方便照顾。 “咱们走。”龙千御没有多想,朝璃月说道。 龙珑领着璃月朝事先准备了马车走去,只是,那个小尼姑的身形不是一般的彪悍啊!只见璃月刚上了马车,那个小尼姑立即跟在身后爬了上去,本来龙珑想陪着璃月的,此时却发现,坐不下了。 龙千御一声令下,三千铁骑退出罗业城。 璃月看着眼前的人,这易容术,这头发,这副模样,简直无法形容,不禁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所有情绪。 “你怎么跟来了?!你内力还没有恢复,被龙千御发现了,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宝贝,你放心,我保证这个样子,除了你,没有人认得出来。”宗政无忧还是那种捏着腔调的声音。 璃月没有出声,眸色微抬,不由自主的抚上宗政无忧的头,虽然,每一次看到那三千银丝,她都觉得心疼,可是,现在突然没有了,她更是说不出的揪心。 “很难看?”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打趣的询问道。 璃月带着水雾眸子摇了摇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和尚。” 宗政无忧温和一下,“那你还苦着脸做甚?乖,给为夫笑一个。” 璃月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到不是因为宗政无忧让她笑,而是她目光往下望去,那一高一低的胸露出出来,还是野菜干萝卜丝馅的。 “宝贝,这个可不能吃。”宗政无忧抬手托了托他的胸。 璃月终于忍不住,笑意在眼底扩散。 那抹笑容,好像冬日的暖阳融化了积雪,好像那一丝春风,吹绿了草尖,好像最美的风影,永远的留住了宗政无忧的眼眸。 “你放心,头发会长出来的。”宗政无忧无所谓的说道,这和能够天天看到他的宝贝比起来,不值一提。 璃月没有说话,而是扑到宗政无忧的怀里,热了眼眶。 “没事的,没事的。”宗政无忧轻抚着璃月的后背安慰道。 “待你长发及腰,我们永不分离可好?”璃月轻声询问。 “好!”宗政无忧轻笑一下,将璃月搂在怀里。 从千佛殿到西域皇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距离。 璃月被的宗政无忧扶着走下马车,眼前的殿宇,说不出空旷寂寥,不像霜华殿那种感觉,那里,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而眼前的这座城,这座宫殿,像是一片魔域,是没有人敢靠近的寂寥。 “龙珑,你带璃月去她的住处。”龙千御轻声交待了一声。 “好。”龙珑快步走到璃月面前,带着两人绕过主殿,朝内宫而去。 “璃月,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龙珑在一处宫门前停了下来。 璃月没有回答,当是默认了,她除了不喜欢这里的宫殿,对这宫殿的主人也没一丝好感。 “这里是整个后宫,最舒适的宫殿了,我就在那边,咱们挨着的。”龙珑向璃月介绍着。 “整个皇宫,怎么会空无一人?”璃月有些不解。 “死啦!全都死了。”龙珑轻瞄淡写的回应道。 璃月的身影已经来到正殿,果然是极其奢华,地上铺着柔韧的地毯,一道道轻纱隔起,正是阳光洒落的地方,依稀可见那里摆着一张软塌和几副桌椅,光是想想都觉得很舒适。 “那个叫夜倾寒的人和龙千御是什么关系?” 龙珑转过身来,随后把玩着一个玉器,“他不叫夜倾寒,至于他的身份,和我们一样,都是西域皇室嫡系血脉。” 璃月听得清楚,这个我们,指的是龙珑和龙千御。 “璃月,我能常来找你玩吗?”龙珑看着璃月,生怕她会拒绝。 “不行,我家小姐要多加休息,太吵闹不行。”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拉着璃月往一旁的椅子上走去。 龙珑心里憋着一口气,一个尼姑竟然也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闲暇时,可以的。”璃月轻声说道,就是不知道,宗政无忧会不会让她有闲暇的时间。 龙珑心中一喜,朝一旁的那个小尼姑瞟了一眼,有几分得意。 璃月暗叹,这个龙珑,性子也不招人嫌恶,可是一想到龙千御,心里又觉得发闷。 此时,有几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只见是一个老妇为首领着几个年轻女子和男子跪在殿宇正中。 “公主,王,派我们服侍璃月小姐。” “好好侍候。”龙珑交待了一声,挥挥手,那些人依次退了下去。 龙珑有一种感觉,她哥,一定会在璃月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正常。光看现在连派人来侍候这样的事情,他现在都能想得到,她真的好期待这一天。 “公主,要是没事的话,您可以回去了?”宗政无忧拦在璃月身前,一副忠心护主模样。 “璃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我不打扰你了。”龙珑说完,快步退了出去。 璃月扶着有些僵硬的腰身,缓走到那个阳光洒满的一角,桌上的果盘里,还摆着一些水果,一只手立即拿起盘子里的水果。 “宝贝,你想吃吗?” “不想,我只是感觉看到这个东西,想起你身上一个东西。”璃月转身坐了下来,目光朝宗政无忧的胸部望去,也还好,西域的衣服为了避风沙,通常都裹的很严实。要是西域像当年的大夏一样,抹胸装盛行……那场面,毫无违和感。 宗政无忧低眸,硬上装了这两个装备,的确不好受。 “我怕时间放长了,馊。” 宗政无忧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去取针线来。”璃月轻声交待道。 宗政无忧虽然不解,却也还是出去找那个刚来的老妈子吩咐。 午后的阳光斜映在窗台上,璃月还是显得笨拙的缝制着手里的东西,只见她先是拿一些棉絮来,不停的按柔着。 “你想要多大?” 正在打坐的宗政无忧身子明显的一震,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悲凉,这个还可以选择的!目光朝璃月的身上望去,双手比了个大概。 “这么大?”带着一丝邪恶的朝璃月征寻道。 “算了,包子拿出来!”璃月无奈,伸手朝宗政无忧的怀里掏去。寺庙那个负责膳食的厨僧也是个实在人,包子蒸的够分量,个顶个浑圆肥大。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手里的东西,暂时还猜想不出来成品是什么样子,接着闭眸打坐,只希望内力能够快点恢复,纵然龙千御没有伤害璃月的意思,他们终归要摆脱现在的困境。 那火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称之烈火炼狱一点也不跨张,如果是普通的火海,他来去自如,不会有丝毫的危险。之前,为解璃月的寒毒,烈火灵根生存的地方,他都不惧。那可是炽热的岩流涌过的地方,温度不输那个火塔,寒气护体,竟然差点有去无回,纵然惊险逃了出来,可是,内力全无。 经过一个半天的忙碌,璃月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她觉得,针线活是越来越顺手了。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宗政无忧,只见他额间尽是汗水。 抬起手,将宗政无忧额间的汗水拭去,那双漂亮眸子缓缓睁开,握着还在他脸上的小手,放在唇上轻吻了一下。 “宝贝,你可做好了?” “走,去试一下。”璃月拿着手上的东西拉着宗政无忧往内室而去。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手里那个怪怪的东西,说是马甲不像马甲,说是肚兜又不像肚兜。 “脱了。”璃月的小手,扒着他身上看的僧袍,只到宗政无忧露也光洁的胸膛。 将手中的东西往他的脖子里一系,绕到他的背后,再将两边的绳子一拉,大功告成! 宗政无忧简直是无法形容了,这么个玩意,又不会松,又不会掉,而且取穿自由,她是究竟是怎么想到的?突然,那双猫爪子袭了过来。 “手感不错。”璃月忍不住赞扬道,衣服一穿上,谁还看得出来! 突然,那双手也不客气的抓了回来。 “手感更好。” 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看着放在胸前的手,还没来得及将这爪子拿开,整个人一轻,被宗政无忧抱着放到床上。 他的双唇如细雨一般落了下来,璃月感觉的好像置身于一个美妙的无法形容的世界,有一种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呵护的感觉。 璃月抬手,将那张让她有阴影的人皮面具撕下来,这双眸子,这副面容,让她心有归属。 宗政无忧的吻,再次缠绵而来,酥麻的感觉犹如蚂蚁一般啃噬着她的理智,她的身子也变得和他一样炽热,紧隔着一层薄料两人紧紧相贴。但,这还不够,他想要的,她同样渴望,原本,都有理智的两个人因为一个吻,而且失控的无法收拾…… “可以吗?”璃月有些暗哑的声音响起。身上衣衫已经凌乱不堪,该有的美好,全都呈现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而是沿着璃月的修长的玉颈一路向下去…… 璃月几乎失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手不受控制的握着床上的被褥。 “无忧。”一声呓语还是控制不住的从齿缝里飘了出来。 久久之后,璃月气若游丝的倒在床上,发间全是汗水。 宗政无忧抬起身来,十指缓缓的穿过璃月的发间,在那双干涩的唇上印上一吻。 “宝贝,满足了吗?” 璃月一阵娇羞,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这样来满足他,在他寻问的眼神下,一头扎进的他的怀里。 宗政无忧轻笑一下,将璃月紧紧的抱着,从刚刚的反映来看,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他的小野猫好像越来越容易满足了,不行,绝以不行,这样他到哪里尝甜头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璃月坐在梳妆台前,肤色更加娇嫩,白皙的两颊上,难得的泛出了点点红晕。 宗政无忧看着这样的人儿,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欣喜,那将如黑绸一般的青丝挽了起来。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入耳迹,璃月的目光朝外望去。只见一头火红乱发的龙千御已经步入殿内。 璃月站起身来,面色有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一起用膳。”龙千御简洁说道,快步而来,准备拉着璃月一同前去,谁知,手还没有碰到璃月,便被那个尼姑拦了回去。 “男女有别,别动手动脚的。” 龙千御微怒,一转眼,看到璃月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那一丝怒意顿时散去。 “走,一起去。”璃月说罢,将手搭在宗政无忧的手上,两人并肩出了殿宇。 龙千御看着那一道身影,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主殿内,十米长的桌上摆满了各类的珍馐,龙珑已经在候着了,一见璃月过来,顿时站起身来,周围,没有什么侍女之类的,整个大殿显得还是那么空旷。 “璃月,来坐这。”龙珑将璃月拉了过去。 宗政无忧抬步跟了上去,坐在璃月的另一边 整张桌子,三人坐在这头,龙千御一人坐在那头。 “来,小姐,吃鱼。”宗政无忧真是无可挑剔的尽心服侍,看的一旁龙珑直起鸡皮疙瘩。 “这鱼味太淡,满嘴腥味。”璃月挑眉,将鱼推到一旁。 龙珑尝了一下,还好,味道还可以啊。 龙千御刚刚提起的筷子“啪!”的一声放下,“来人!把这个做鱼的,拉出去砍了。” “慢着!”璃月冷声说道,“这桌上的每一样菜,都不及我在璃国吃的,因为,你这里的水土养育出来都不是我喜欢的味。一个月不到,你还能找到给我做饭的厨子吗?” 龙千御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鸡肉太老。” “面皮太厚。” “肉还有血味。” “这个感觉是生的。” “这个好苦!” “……” 龙千御站起身子大步离去。 龙珑离席,朝着那个身影追了出去,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她哥想要好好的吃顿饭啊! 璃月不管这提前散场的两兄妹,接着挑剔。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等回去了,为夫的天天给你下厨。” “我要吃八宝鱼。”璃月抬头,一副垂涎的模样。 “宝贝,你知道我最想吃什么吗?” 璃月噤声。 “我最想吃的,是你。” 诺大的殿内,悄然飘升起一抹说不尽的暧昧。 龙千御发现,不管他做什么,都能在璃月的眼里挑出刺来,为了她的到来,他把挂在大殿里的那些活死人都撤走全都扔到了水牢里。 为了她的到来,他尽量的和她过一样的生活,吃饭。 她挑剔,是觉得他这里处处不如璃国。 她挑剔,是觉得他处处不如宗政无忧! 她天天跟那个小尼姑寸步不离,他想见上一面都难。 他原来的设想不是这样的,绝不是这样的! 龙千御的身影来到大殿内,只见那几层轻纱的之后,一道倩丽的身影随意的靠着,那个小尼姑正在拿着扇子轻摇着。朝着那个方向快步而去。 璃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璃甩了一下,却没有挣脱的龙千御的手。 “放手。”宗政无忧拦在龙千御的身前,手搭在龙千御的手腕上。 龙千御一惊,他探得出这个小尼姑没有一点内力,却好大的力道,正准备出招,却见璃月的手握在那个胳膊上。 “你在这里等我。”璃月朝宗政无忧交待道。 宗政无忧暗自咬碎了牙龈,缓缓将手松开。 “走。”璃月冷冷说了两个字。 龙千御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尼姑,他答应了璃月,什么都听她的,他说道做到,这也是这个小尼姑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走慢点,我跟不上。”璃月话音刚落,龙千御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让我出来做什么?”璃月不解的看着这荒凉的四周,怎么在西域的皇城内,还有这么一大片沙漠? 龙千御的目光盯着的璃月的脖子,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那双暗红的眸子微微泛起了一丝变化。 璃月回眸看着他的模样,看得出,他在极力的压制着体内渴望。 “不准咬我的脖子!” 龙千御那刚刚泛起一丝腥红的眸子顿时暗了下来。 “龙千御,咱们之间,可以算是没有什么过节,我觉得,如果你不囚禁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值得敌对的。” 囚禁?!这两个字眼,如一把利刃直接刺入他的心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承受过的那种才叫囚禁! “我不是囚禁。” 璃月侧目,“那是什么?” “我……”龙千御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在他陷入困境,时刻想着破阵而出的时候,当他等得几乎疯狂,绝望的时候,她就偈一道曙光,照进他的生命,她的血液,恢复了他受损的筋脉,让他终于可以以这种姿态站在西域这边疆土。从他有记忆以来,他面对的就是想要被人毁灭,而,璃月的到来,却成了他的救赎。 这就是原因。 突然,沙漠之中泛起一丝华光,只见那些普通的黄沙好像突变成了金子一般熠熠生辉。这面的场景简直无法形容,不管谁看到,都会惊艳于眼前的这一幕。 “沙漠溟花。” 璃月走上前去,她看不到花叶,只见这片炫目的华光淹没了眼眸。 龙千御的目光第一次由璃月的脖子移到了她的脸上,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竟然长的是这番模样,比沙漠溟花还好看。 远处,一道目光也在注视着那一抹的纤瘦的身影,他的小野猫,比这世界上最美的风影都要盛上几分。 “你为什么被夜倾寒困在祭坛里?”璃月看着站在面前的龙千御问道。 “我不知道。”龙千御摇摇头。 璃月发现,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除了一丝茫然之外,还有一种无法解读的情绪。 “据我所知,你与无忧之间的交易是,你利用回生池水让我苏醒,可是,千佛寺的高僧却说,送我来的,是一个跑商的人,他过了三关,不惜以命相抵,才借得回生池水。” “既然如此,你没有什么资格将我留在这里。”璃月接着说道,如果龙千御能想得通最好。或许她该试一下,无忧的内力一直没有恢复,如果,有一点意外,以龙千御的性子,无忧一定不可能全身而退。 龙千御抬眸,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没错,的确是那个突然杀出来的跑商的将璃月送到了千佛寺。 “明日,我会收拾东西离开。” “不,你不能走。”龙千御拦在璃月面前,但是一时又想不到不能用什么理由留下她。 “你没资格留我。”璃月说罢,绕开龙千御的身形往回走。 龙千御并没有跟上来,璃月还没有回到殿中,便见到一个身影站在哪,不停的徘徊着。 “璃月。”龙珑看到那道身影,欣喜迎了上去。 “这么晚上,公主怎么还没休息?”璃月不禁问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璃月凝眉,怎么今天这兄妹两不约而同的做同样的事情,跟在龙珑的身后,心中却在猜测着,究竟这次要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水牢? 璃月不明白龙珑为什么会带她来这个地方。 “璃月,呆会你要看到的情况,可能会让你不适,但是,我一定要让你看看。” 龙珑的话,已经让璃月有所戒备,但是牢门打一之后,那一股腥臭还是让她忍不住作呕,双脚才踏入进去,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她的心脏骤然紧缩! 纵然她经历千杀阵那种人间炼狱,眼间的一切,让她觉得与千杀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用铁链子穿过后背的皮服挂在血池血水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个还有一丝微弱气息的活人! 她再一次见识了龙千御的残暴! “璃月,我给你介绍一下。”龙珑转动着水牢里的机关,两人挂在上面像晾衣服的人,发丝凌乱,看不清容貌。 “这位,是我的父皇,这位,是我母后,后面那位是我们西域皇氏旁亲一族的族长,这边,是我兄弟姐妹,尤其,这一位,要向你介绍的是,他就是你曾经提过的夜倾寒。” 龙珑看着璃月脸色微变的模样,“剩下的,我出去再告诉你。” 两人缓步出了水牢,在那道石门重重合上的时候,璃月紧握了一下双手,感觉自己的指尖一阵冰凉,世界,还有比这更残忍酷刑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哥很残忍,甚至是没有一点人性?”龙珑轻声问道。 璃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他这么做,总有一个理由。” 龙珑看着璃月,眸色中染上一丝欣喜,她就知道,没有看错人。 ------题外话------ 宝贝们,求票票啦~怜感冒持续中~万更持续中~哭~ 第一五六章 无奈的矛盾 璃月回眸望了一眼,目光落在龙珑身上……舒睍莼璩 龙珑看着那目光的犀利,淡漠,疏离,突然间,到了嘴边的话,又散成一团,不知道从何说起。 “龙珑,你想说什么?”看到龙珑的迟疑,璃月不禁开声。 “其实,我是在这个水牢的刑具上长大的。”龙珑灿笑一下,领着璃月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璃月心中一阵诧异,看着眼前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当年的西域皇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和哥哥出生的那晚,血月当空,而且,天空中飞落火团,哥哥出生后,竟是火红的发丝,而且全身如烈焰一般炽热,任何人靠近不得,被视为妖孽转世。我随后出生,虽然一切正常,也被他们划为妖孽同类。” 听到这里,璃月不禁抚上自己的小腹。 “刚刚出生,哥哥就被关押,我被带到水牢。” “璃月,实不相瞒,我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感觉我不排斥你,甚至,看到只身入阵时的那种绝然,我的心猛然一震,再后来,我知道更多。你腹中有个孩子,而你直正打动我的,还是你拼命也要护着这个孩子。”龙珑停顿了一下。 “如果,当年,我们也有一个你这样的母亲该有多好。”龙珑的眼角有些湿润。 璃月拿出身上帕子递到龙珑面前,无忧说,从帝都出来一直到落日城,都是龙珑一路在照料她,虽然,她没有一丝印象,但是她也清楚,这个女子,倾尽了心力在照顾她。 她的心里有一个天平,友与敌分立两端,虽然龙珑并没有达到友的程度,她们也不是敌人。 “我哥他,是一个很古怪,古怪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人,甚至,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妖孽,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野兽。别人匍匐在他的脚下,那是因为畏惧,可是,如果没有幼时的那些经历,他肯定不会这样。” “水牢里的一切,都是他亲手为而为,因为这些人所承受过的,我哥他一样承受过,他的体质异于常人才得以有一线生机。之后,遇到了你,借着你的血液,受损的筋脉才恢复过来。” 璃月有些吃惊,原来,他与龙千御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所以,他真的不是想伤害你,只是想找一个方式,把你留在身边。” “可是,我却不喜欢,我有爱人,有孩子,我是属于他们的,而且,我必须要回到他们的身边去。”璃月坚定的朝龙珑说道。 “我明白。”龙珑有些急切,上前一步握着璃月的手,“我想对你说的是,我哥的噬血怪习可能会引你而改变,他的个性也可能会因你而改变,我这一生没有什么愿望,我哥能够变得正常一点,我们能够一起过着常人的日子,除了这一点,别无所求。” “我……” “那个小尼姑就是宗政无忧。”龙珑看到璃月的迟疑,抢先说道。 璃月眸色微暗,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我不是威胁你,只是一个请求,如果我哥能和常人一样,我助你们安然离开。”龙珑急切的说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什么也做不到。”璃月看着龙珑沉声回应道。 “璃月,还有一事,你也许不知道,你胎气不稳,后来,又昏迷了那么久,你以为除了蛊王孩子就能安然的活下来吗?” 璃月凝眉,等着龙珑接着说下去。 “除了蛊王之外还有外力的介入才让胎儿平稳至今,那个外力,便是我哥特殊的真气。” 这一句话,让璃月心中一震,算时间,他的孩子已经有近六个多月了,她却没有明显的感觉到胎动,偶尔也只是很轻微的,比起凤凰和凤宇来,简直安静的可怕。 “你昏睡不醒,跟本无法给胎儿提供滋养,是靠我哥的真气灌注到你的体力让孩子可以安然的生存到今天,如果,你执意离去,我怕……”龙珑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到璃月的脸色有些苍白。 “璃月,我不是威胁你,更不是做等换条件,我希望你能明白。”龙珑扶着璃月,接着解释道。 璃月松开龙珑的手,“你容我考虑一下。” 龙珑看着那道背影,突然感觉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按道理说,宗政无忧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而且,宗政无忧的身侧还跟着一个叫华一脉的神医,难道!…… 璃月身形不稳回到宫殿,宗政无忧迎面走了过来,看到璃月的苍白的脸色,就连抬起的手都僵在原处。 “无忧,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璃月质问的口气传来。 宗政无忧面色一寒,不禁扶住璃月不稳的身子。 “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动手了,现在就要毁掉我们的孩子?”璃月推开宗政无忧,这是第一次,她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因为,他真的让她伤心了! “璃月,你听我解释!”宗政无忧飞身跟了上去,门“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也把他关在了她的心门之外。 “宝贝,你听我解释。”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玲珑棋耗尽了你的精力,你的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虽然,靠着回生池圣僧舍利的滋养醒了过来,可是,你现在的体质,跟本无法孕育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如果一直存活下去,你的精力会被他吸干,你拼力生下他之后,你会有什么危险你知道吗?” 屋内一片沉寂。 “这个孩子会耗尽你那仅有精力,如果,如果……”宗政无忧哽咽了一下,没有说也那种让他光是想想就痛不欲生的话。 沉寂,屋内只有一道微弱的气息传来,屋外,是宗政无忧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身影。 “宝贝,是的,龙千御的真气可以滋养孩子,可是生产之后,你会怎么样,就连菩提圣僧都无法预料,你让我怎么敢放手一博?”宗政无忧的声音里所带着的情绪,复杂的让人心酸。 “我知道,你爱这个孩子,我也爱,这是我们两个的骨血,我又怎么会狠心如此。” “我的计划是,用药让孩子停止生长,化为一滩血水之后,他会随着你的月事排出体外,虽然,这们的伤害对你也是极大的,这样的做法,是唯一风险最小,能够保全你的方法。” 屋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宗政无忧的心也跌到谷底。 “宝贝,我一直迟疑,迟疑到现在还没有做出选择,宝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宗政无忧轻轻推了一下门,没有一丝动静。 他知道,这一次,璃月真的是生气了! 那道身影滑落在房边,头埋入膝盖内,月影下,双肩止的不住的轻颤了一下,随后,只听一声叹息。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分不清是屋内,还是屋外传来的。 璃月轻轻的从床上抬起头来,无忧所说的一切,她都明白,可以这是她的孩子啊,她的骨肉!她怎么忍心就这么放弃!她真的后怕,万一无忧不迟疑,从她醒来就做到选择,那她怎么承受这个后果?! 若不是龙珑的话,提点了她,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门一直紧闭着,宗政无忧不再言语,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 次日,是一个艳阳天,在沙漠中,这种天气最的普通不过,因为雨季短的让人无法承受。 璃月推门而出,迎上那双带着血丝的眸子,如今,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担忧,心疼,自责,混合在一起酝酿也说不出的愁绪。 绕过这个身子,大步朝外走去。 宗政无忧抬手,想要拦住璃月身影,最终,还是无力的垂落,他的宝贝,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他,的心就好像被的撕扯着,痛的无法呼吸。 龙千御坐在软塌之上,每日的清辰与日落是他最为燥动的时刻,眼前,跪着一个颤抖身影,白皙的脖子在晨曦的照耀显得越发的冲满诱惑。 体内,好股噬血的因子滚滚流动,让他饥渴难耐,突然,一道火红的影子一闪而过。那个孱弱的身子顿时被扑倒在洁白的地毯上,龙千御发疯一般朝那个让他疯狂的脖子上咬去,谁知,还没有碰到那个脖子,就感觉一阵阻力。那股阻力,正是来自他的后脑。 反身,回眸,一道他认为怎么也不会在此时出现的身影就站在他的背后,白皙的小手还扯着他的头发。 “放了他!”璃月怒喝一 声。 龙千御身子一松,那个吓的脸色惨白的女子不是爬出去,而是心脏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吓昏了过去。 也好,璃月松了龙千御的头发,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龙千御那双眸子里的腥红未散,但是看到璃月,一丝理智占据脑海,可是,那道目光还是舍不得移开那个女人的脖子,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去咬,接着做一个噬血的怪物。”璃月沉声说道。 龙千御发出一声低吼,目光没有抽回来,脚步却也没有向那个身影移动一步。 “我不走了。”璃月轻声说道。 龙千御顿时抽回目光,那双眸子也在刹那间恢复如初,暗红的眸子里涌上一丝喜色。 “把人收拾了,咱们一起用膳。”璃月转身说道,手支着下巴,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还有一丝疲惫。 龙千御立即将人抱走,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下接一抛,兴冲冲的自己传膳去了。 “璃月,你是不是不舒服?”龙千御再回来时,璃月软绵无力的模样让他的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顿时握着璃月的手,她的脉象怎么还那么虚弱? 一道温热的气流缓缓的流入璃月的血液中,那种接近虚脱的感觉顿时有些好转。这一切,都是真的,璃月的心中有些悲凉,不管她想与不想,愿与不愿,她都得接受。 “好些了吗?”龙千御轻声问道。 “好多了,谢谢。”璃月抽回手,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龙千御快步跟了上去,坐到一旁。 璃月端起碗,自顾自的吃着,龙千御也立即端起碗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噗!”好难吃的味道,简直让龙千御反胃。 “这才叫食物。”璃月抬眸,拉着夹了一个馒头放到龙千御的面前。 龙千御拿在手里,一口咬在馒头上,可是那无味的感觉在他嘴里不停的咀嚼着,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咽下去!”璃月沉声命令道。 龙千御顿时抓起他吐出来的,一咬牙咽了下去。 “呕!”这回,换璃月忍不住想吐了。 “好了,今天你的任务是这些,吃完。”璃月指了指眼前的食物量的一半。 龙千御点点头,将刚刚咬的过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璃月看着像往肚子里倒的龙千御,无奈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看着他这么听话的模样,突然想起远在帝都的几个孩子,看着龙千御的目光,也不禁柔和了一些。 “咱们出去走走。”璃月看着捂着肚子一脸难看的龙千御,站起身来。 “去哪?”龙千御立即跟了上去。 “千佛寺。”璃月柔声说道。 龙千御欣然的陪在身后,四人抬着的轿撵缓缓从西域皇城出发,虽然没有护卫,仅仅是几个轿夫,但是龙千御走在前面,所有的人一见到,立即自动回避,就算是路上来不及逃跑的人,也是一脸僵硬跪在路边,生怕这个王随时会兽性大发,大开杀界。 “千御,让他们平身。” “平身!” 这一声冰冷的吼声让跪在地上的人顿时瘫软了下来,别说平身,就连的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声音低点,面带微笑,再说一次。”轿内,再次传来道温和的声音。 龙千御照做,可是他一笑,那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刚刚还瘫软的人直接昏死过去。 “身为他们的王,身为一个强者,不是别人的畏惧就能让你安枕无忧。”璃月的声音再次传来。 “管他呢,他们怕不怕,跟我有什么关系。”龙千御今天的心情很好。 璃月抚额,支在轿子的一侧,不再出声。 千佛寺近在眼前,那些小沙弥一看到龙千御的影子,顿时惊恐四散。 璃月也不管,直接往千佛寺内走去,这 一次,那道屏障不但没有挡住她的去路,也没有将龙千御挡在外面,一路而行,来到千佛寺内的佛堂,那日,她就是从此处,走出千佛寺的。 如今,她带着虔诚的姿态回到这里,跪在这些佛像前,焚香祈祷。不为自己,只为腹中的孩子,能够安然的来到这个世上。 龙千御站在一侧,最后也跪在璃月身旁,拿起一旁的香学着璃月的样子拜了一拜。 “你求什么?”璃月不禁问道。 “求你所求。”龙千御想也没想回了一句。 外面聚集了一些小沙弥,看着那道一头红发的男子均是畏惧之色,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王,那个噬血兽性西域魔王,竟然有一天会跪在佛祖的面前! “阿弥陀佛。”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璃月站起身来,只见菩提朝着佛像虔诚的拜了一拜。 “二位施主,既然来了不如留下用道斋饭。” 一听到吃饭,龙千御的脸都绿了,可是身旁的璃月,欣然应下,也跟着往外走去。 野菜干萝卜丝馅的包子,几个青菜,几碗清汤。 璃月拿起包子,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嫣然一笑,可是包子一下口,味道却跟她吃过的完全不一样。似乎,加了些什么料,吃起来,不再是那么干硬,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些新鲜的菇类。 “他来了?”璃月轻声问道。 “来了。”菩提拿起一个包子,三下五除二的吞入腹中。 璃月没有答话,而是接着吃手里的包子。 夕阳西下,璃月领着龙千御起身告辞。菩提一路将人送出千佛寺,临行前,绞着双手,一副欲言有止的模样。 璃月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深吸了几口气,实在是无法形容。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菩提扭捏了一下,“你明天还来不?” 璃月眼角直抽,“你不是惦记着我,你是惦记那野菜干萝卜丝馅的包子。” 菩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知道为什么那么好吃吗?”璃月灿笑一下问道。 “为什么?”菩提一脸急切,要是知道那包子怎么做的,整个千佛寺僧人的伙食完全提高了一个层次。 璃月故作神秘一笑,“那里面,放了鸡汤。” “噗!”菩提一脸绿叶色突然冲了回去,菩提树林中,不时传出那道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龙千御一头雾水,转过身来,璃月笑的眉毛弯弯,真好看。 “那老和尚要破戒了?” “我骗他的。”璃月心情颇好的回了一句。 龙千御眉头紧皱,突然觉得那个千佛寺伙房里的小和尚够委屈的,突然,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不为什么,就是想笑,感觉心情很好。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这种全身心都很舒畅的感觉。 只是当晚,龙千御守了一晚上的茅房。 璃月解释,肠胃不适,再吃几天的饭食就会有好转。 屋内,空空的,璃月不知道第多少次坐起身来,窗外,残月高挂,天迹广袤无垠。宗政无忧没有回来,还在千佛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也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然欢快的动了一阵,璃月眼中有泪,欣喜的摸着腹中的孩子。 “娘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保护你!” “娘要你,娘也要你爹!” 睡意袭来,璃月翻身上床,双手不离隆起的腹部,沉沉睡去。 一道身影轻盈的潜入房内,缓步朝床边走去,那张沉睡的娇颜上,有笑,有泪。 宗政无忧心中一疼,想要抚上那张脸颊,却又在空中抽回了手,他怕吵醒她,怕她不理他。她如此固执,他又何尝不知,如果,他真的那般做了,这 一生,她也不会原谅他。 “宝贝,你都敢放手一博,我又怎能畏畏缩缩,我又怎能让你一人独自承受,我要做你的依靠,做你坚强的后盾。”心中,暗暗启誓,他抛却所有的后顾之忧,在他的宝贝身侧,撑起一片天空。 “宝贝,我要你,更要咱们的孩子!” 璃月醒时,只感觉一阵清风飘过,撑起身子看着空旷的房间,感觉,屋内还残留着那道熟悉的气息。坐到一旁的梳装台前,静静的看着镜中的容颜,的确,这张脸比起以往,纤瘦了不少。 可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龙千御踩着轻飘飘的步伐来到璃月面前,看着这一桌子的吃食不禁捂着胸口。他一直,都是以鲜血为食,那才是他喜欢的味道,他的体质十分特殊,就算是滴水未尽,也能借助真气生龙活虎,现在突然改吃这些,让他很不适应! “这是你的。”璃月照例将龙千御的那份分了出来。 “我不想吃。” 璃月抬眸,“不想吃就不吃。” 龙千御一喜,可是那丝喜色还没有占据他表情多久,便又颓丧了下来。 “我吃。” 璃月刚刚站起的身子,缓缓落坐。 两人静静的吃着早膳。 “那个小尼姑去哪了?”龙千御忍不住问道。 “她还她的俗,估计走了。”璃月平淡的回应了一声。 走了好,她一走,璃月就多出时间陪他了。 “快点吃,吃完还要去千佛寺。” 还去?!可是龙千御没有反驳,去就去,反正跟着她,呆在哪都一样。 一顶轿子同样的时辰从西域皇城出发往千佛殿而去。第一天出现的时候,众人是那种惊恐的好像世界未日的神情,今天,似乎缓和了些。没有鸟兽四散,但也还是不安的站在街道的两旁。 “拜见大王。”龙千御一出现,路两旁顿时跪了一地。 轿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龙千御暗红色的眸子四处瞧了瞧,有些不自在的说了一声,“平身。” 众人忐忑的站起身来,直到那顶轿子走过之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们的王,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究竟那顶轿子里坐的是谁啊?真是神了! 千佛寺近在眼前,璃月静静上前敬香,一如昨日一样的被菩提留下用膳,不是那个顶个浑圆的包子,馅料却不相同。 “小璃月,你昨日,真是吓死老纳了。”菩提今日的吃相,果然斯文不少,或许,每吃上一口,心中都有些颤颤惊惊的。 璃月轻笑,“或许,昨天没放,今天放了。” 菩提的笑容顿时僵了,就连咀嚼的动作都显得无比僵硬。 终于,强打着勇气咽下那一口,回了一句,“他不敢。” 璃月轻笑,胃口很好的又拿了一个吃起来。 一旁的龙千御吃的比菩提还难受。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间,已经是一个多月,璃月扶着隆起的肚子,虽然比以往累很多,但是她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个小宝宝也挺调皮的。 “璃月,我可不可以摸摸?”龙珑兴奋的围着璃月,她觉得好新奇,一个孩子就这么在母亲的肚子里长大了? “可以,他在这。”璃月指了指。 龙珑的手有轻揉的放了上去,兴奋的弹了回来,“他动了,他动了!”看着自己的手,简直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璃月,这个宝宝是怎么进到你肚子里的?” 呃!面对着龙珑那双纯真的渴望知道真相双眸,她感觉怎么对于这兄妹俩,她有一种又当娘的感觉。 “璃月,你告诉我嘛,好不好?”龙珑拉着璃月的手央求着。 “一个人,是怀不上孩子的,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才能怀上孩子。”璃月架不住龙珑的好奇,轻声的解释道。 “怎么在一起?孩子是怎么放进去的?从哪放的?”龙珑更加好奇。 “这个,还是以后让你的男人教。”璃月无奈的回应了一声。 “我哥吗?” “噗!”璃月刚刚喝了一口水,全都喷了出去。 “是你心爱的男人。不过,龙珑,你确定你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哥他知道?”璃月将水放下,这个问题着实让龙珑有些为难。 呃,龙珑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哥知道个屁! “等有一天,龙珑见到一个男人,心跳比平常快的时候,也许这个男人就是你命定的男人了,到时,他不但会告诉你,还会亲自示范给你看,究竟怎么把宝宝放到你的肚子里。”璃月轻笑着解释着。 龙珑凝眉,“我才不要他!” “谁?”璃月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难道,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了?! “我不会爱上那个男人的,等我哥要是恢复正常了,我就和我哥过一辈子。” 璃月心中感慨,这个丫头,就像一个上等的璞玉,不知道会落到谁的手里,打磨成一件世间仅有的珍品,她突然,很期待。扶着腰身站起身来,落日的余晖也快散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一个月,她的身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渐渐有些吃力,时不时的会昏昏沉沉的睡去,而一睡,便是几个时辰。原本,一天,或者几天不输一次真气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每天都要三次才行。而龙千御为了她,一天三次的传送真气,看起来,明显得的感觉他也很虚弱。 刚回到殿内,龙千御便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握着璃月的手,将真气灌注到她的体内。 借着殿内昏暗烛光,璃月瞧见,他的额头上不断的冒出细密的汗珠,拿起手中的帕子擦去那些汗水。 龙千御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这个的碰触让他很不适应,但这个碰触他的人是璃月,他能忍受。 “千御,这叫做感激,我感激你为我和孩子所做的一切。” 感激?龙千御的眼中一片茫然。 “人世间的感情,有很多种,爱,恨,嗔,痴,怨,怒,喜,等皆由心生,你的感情世界里,是单调的你只有恨、怒。万事均以恶相行。”璃月轻声说道。 龙千御还是那副茫然的模样。 “你要摸摸他吗?” 龙千御顿时摇摇头,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 “你在害怕?你害怕会伤害他?” 龙千御的眸色顿时一片腥红,心中好像在挣扎着什么,是痛的无法说出口的过往?还是曾经有一丝希冀,那些骨血致亲的人能够给他一丝善待?! 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不是只恶不善,只不过,他的善,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人剥夺了。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他,因为,他的命是你给的,是你延续的。”璃月轻声说道。 久久之后,龙千御抬起头来,缓步走朝月走了过去,手颤抖的抚上那隆起的肚子。他感觉,一震一震的,那是心跳声,然后,在动,翻身,伸开四肢,翘起屁股…… “这也是一种爱,你看,你没有伤害他。”璃月轻笑着说道。 龙千御抽回手,不可至信的看着他的手,他真的没有那种噬血的。 “谢谢你。”璃月轻笑着说道,看来这一段时间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果。 “不,不用,这是我愿意做的。”龙千御有些僵硬的回应道。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璃月朝龙千御说道。 “明日,还去千佛寺吗?”龙千御的身影在走到殿宇时,又退了回来。 “去。”璃月点点头,坚定的说道。 夜色更暗,璃月有些笨拙的睡到床上,气息变得有些沉重,浑身像是被人拿绳子困着一样,抬起手,借着那丝微弱的月光瞧去,手背上的皮肤显得干枯,没有了以往的细嫩与莹润。她知道,变化,不只这一点,就连她的发丝,也渐渐的没有光渍。孩子没成长一天 ,她就更像是秋天的树叶,渐渐的开始枯黄。 从十天前,她就没有用过铜镜,她从菩提的眼中看得到,从龙千御的眼中看得到,从龙珑的眼中看得到,她也猜测得到,她的变化。 这一切,她都觉得无怨无悔,可是,她终究还是在意她在无忧心中的样子。她怕每天守着他,她会变得脆弱不堪,她怕,在他的眼中看到那无尽担忧的神色,她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无忧,原谅我,我不是不相信你对我感情,我答应你,只逃避这一次,璃月的心里,暗暗的说道。双手覆在肚子上,孩子很安静,可能已经沉沉睡去了,万分疲惫的她,也闭上了沉重的双眸。 一道身影轻盈的闪到屋内,心疼捧着那张另人疼的心都碎了的脸颊,她此时,睡的很沉,宗政无忧这才敢将她抱在怀里,这一个多月,可是每一天,他都感觉过得那么漫长。 “宝贝,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宗政无忧紧紧的贴着那张脸颊,柔声的询问着。他知道,他的宝贝,不会歇斯底里的质问,不会冲着他大发脾气,可是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不愿意这样,不理他,不见他。 “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一起承担,接下来的路咱们一起走下去好不好?” 宗政无忧捧着那张憔悴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上去,手轻轻的抚上璃月的肚子,隔着那层皮肤,孩子轻轻的动了一下,也让他的心为子悸动,随后,无语凝噎。 璃月在疲惫中醒来,见天色已经大亮,摸了摸她自己的脸颊,竟然有些紧绷。 “宝宝,一定是你爹来过了。”压下心中的酸涩,她要微笑的面对每一天。 翻身上床,龙珑便急切冲了进来。 “你没事太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璃月不禁回了一声,整理好衣衫,才发觉,已经过了午时了,扶着腰身站起身来。 “还要去?”龙珑拦在璃月身前,“你可以让他回来,天天陪在你身边,你这一天跑来跑去的,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璃月轻笑一下,“他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我去了,他能好受点。” “你原谅他不就好嘛!”龙珑觉得,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复杂。 “他需要受点惩罚。”璃月说罢,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难看的要死,他趁着她睡了来看一下,她觉得已经够了,如果的白天这么天天的面对着他,她真的无法忍受。 “去千佛寺,也不全是为了他,还有,我的孩子。” 龙珑无奈,扶着璃月朝外走去,龙千御还是一如既往跟在轿子前面。 虽然来得很晚,但是千佛寺的斋饭还是给他们留好的,这一个月以来,从每天的包子到了各种清淡可口的素菜,就连吃饭比吃药还难受的龙千御一坐下,也是迫不急待的拿起筷子。 “今天,你不能吃。”璃月看着龙千御说道。 “为什么?”龙千御挑眉问道,今天早上也没吃好不好。 “我说不能吃,就不能吃。”璃月沉声说道。 一旁的菩提和尚不禁放下筷子打量着璃月,这一个多月,璃月天天来敬香,连带着菩提的双下巴似乎又丰润不少。 “璃月,我饿。”龙千御有些难为情承认,连守了七夜的茅房之后,他已经习惯了这一日三餐的日子。 “饿就对了。”璃月轻笑着回应,将龙千御的那份斋饭全都推到了受宠若惊的菩提面前。 “你瞧,最近都瘦了,多吃点补补。” “小璃月,你真是太太有爱心了,阿弥陀佛。”菩提迫切的将那些菜全都扒到自己的碗里,将一个空碗放到龙千御的面前。 龙千御看着面前的碗,不禁揉了揉空空如野的肚子。不过,既然璃月说不让吃,就不吃。 璃月放下碗,目光朝一处望去,只见菩提树林中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五成。”菩提头都不抬的回应了一声。 五成了,不错,还有一个月时间,孩子也出生了,他的功力也恢复了,她们可以一起回去了。如果,真能这么如愿,该有多好。 回到皇城,璃月没有回她住的宫殿,而是逗留在主殿里,龙珑也在,但却不知道璃月是何用意。 晚上,龙千御依然是滴水未尽,饿了一天,真气损耗的又很严重,此时的他,显得焦躁不安,好像热锅的蚂蚁一样,不停的在殿内转来转去。 “璃月,你这样,不会有问题?”龙珑担忧的问了一声。 “不会,今晚,他这个噬血的毛病究竟能不能改,成败在此一举了。”璃月朝龙珑耳语了两句,龙珑顿时朝殿外跑去。 璃月站起身来,走到龙千御面前。 “今天晚上,不能出这个殿门,可以吗?” 纵然龙千御的心中一阵烦乱,还是冲璃月点了点头。 “乖!”璃月赞扬了一声,缓步走了殿门。 龙千御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从目顿时一片腥红,那种兽性,在倾刻间舒醒,他急切的,想…… 但是,他不知道究竟想什么,疯狂的抓住一旁的椅子,举到头顶折的粉碎。 “啊~”看着这空旷的四周,那双眸子越发的诡异。 他感觉,此时的他很赢弱,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伤害他,四周不断的出现环境,那个一身华贵的中年男人,不停的拿着鞭子抽着。 “为什么,你还不死?” “为什么你还不死!” 龙千御发疯一般朝四周扫去,他凌厉的掌风下,没有一个完整之物。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清冷的月色透过那里照了进来,给这个漆黑的宫殿带来一丝光明。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有着修长美丽脖颈的女子,她的手中,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食物,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大殿内留下一窜徘徊不断的回音。 那双无神的大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那个人影,还在靠近,龙千御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窥探着那美的脖子,就像一只野兽盯着柔弱的猎物,随时一击而上!近了,更近了! 不!璃月不喜欢,他不能咬。黑暗中,好头火红的发不停的轻摇着。 外面,璃月与龙珑的着急的等待着,等着一个未知的结果。 “啊!”殿内,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第一五六章 无奈的矛盾 璃月回眸望了一眼,目光落在龙珑身上……舒睍莼璩 龙珑看着那目光的犀利,淡漠,疏离,突然间,到了嘴边的话,又散成一团,不知道从何说起。 “龙珑,你想说什么?”看到龙珑的迟疑,璃月不禁开声。 “其实,我是在这个水牢的刑具上长大的。”龙珑灿笑一下,领着璃月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璃月心中一阵诧异,看着眼前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当年的西域皇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和哥哥出生的那晚,血月当空,而且,天空中飞落火团,哥哥出生后,竟是火红的发丝,而且全身如烈焰一般炽热,任何人靠近不得,被视为妖孽转世。我随后出生,虽然一切正常,也被他们划为妖孽同类。” 听到这里,璃月不禁抚上自己的小腹。 “刚刚出生,哥哥就被关押,我被带到水牢。” “璃月,实不相瞒,我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感觉我不排斥你,甚至,看到只身入阵时的那种绝然,我的心猛然一震,再后来,我知道更多。你腹中有个孩子,而你直正打动我的,还是你拼命也要护着这个孩子。”龙珑停顿了一下。 “如果,当年,我们也有一个你这样的母亲该有多好。”龙珑的眼角有些湿润。 璃月拿出身上帕子递到龙珑面前,无忧说,从帝都出来一直到落日城,都是龙珑一路在照料她,虽然,她没有一丝印象,但是她也清楚,这个女子,倾尽了心力在照顾她。 她的心里有一个天平,友与敌分立两端,虽然龙珑并没有达到友的程度,她们也不是敌人。 “我哥他,是一个很古怪,古怪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人,甚至,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妖孽,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野兽。别人匍匐在他的脚下,那是因为畏惧,可是,如果没有幼时的那些经历,他肯定不会这样。” “水牢里的一切,都是他亲手为而为,因为这些人所承受过的,我哥他一样承受过,他的体质异于常人才得以有一线生机。之后,遇到了你,借着你的血液,受损的筋脉才恢复过来。” 璃月有些吃惊,原来,他与龙千御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所以,他真的不是想伤害你,只是想找一个方式,把你留在身边。” “可是,我却不喜欢,我有爱人,有孩子,我是属于他们的,而且,我必须要回到他们的身边去。”璃月坚定的朝龙珑说道。 “我明白。”龙珑有些急切,上前一步握着璃月的手,“我想对你说的是,我哥的噬血怪习可能会引你而改变,他的个性也可能会因你而改变,我这一生没有什么愿望,我哥能够变得正常一点,我们能够一起过着常人的日子,除了这一点,别无所求。” “我……” “那个小尼姑就是宗政无忧。”龙珑看到璃月的迟疑,抢先说道。 璃月眸色微暗,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我不是威胁你,只是一个请求,如果我哥能和常人一样,我助你们安然离开。”龙珑急切的说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什么也做不到。”璃月看着龙珑沉声回应道。 “璃月,还有一事,你也许不知道,你胎气不稳,后来,又昏迷了那么久,你以为除了蛊王孩子就能安然的活下来吗?” 璃月凝眉,等着龙珑接着说下去。 “除了蛊王之外还有外力的介入才让胎儿平稳至今,那个外力,便是我哥特殊的真气。” 这一句话,让璃月心中一震,算时间,他的孩子已经有近六个多月了,她却没有明显的感觉到胎动,偶尔也只是很轻微的,比起凤凰和凤宇来,简直安静的可怕。 “你昏睡不醒,跟本无法给胎儿提供滋养,是靠我哥的真气灌注到你的体力让孩子可以安然的生存到今天,如果,你执意离去,我怕……”龙珑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到璃月的脸色有些苍白。 “璃月,我不是威胁你,更不是做等换条件,我希望你能明白。”龙珑扶着璃月,接着解释道。 璃月松开龙珑的手,“你容我考虑一下。” 龙珑看着那道背影,突然感觉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按道理说,宗政无忧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而且,宗政无忧的身侧还跟着一个叫华一脉的神医,难道!…… 璃月身形不稳回到宫殿,宗政无忧迎面走了过来,看到璃月的苍白的脸色,就连抬起的手都僵在原处。 “无忧,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璃月质问的口气传来。 宗政无忧面色一寒,不禁扶住璃月不稳的身子。 “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动手了,现在就要毁掉我们的孩子?”璃月推开宗政无忧,这是第一次,她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因为,他真的让她伤心了! “璃月,你听我解释!”宗政无忧飞身跟了上去,门“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也把他关在了她的心门之外。 “宝贝,你听我解释。”宗政无忧柔声说道。 “玲珑棋耗尽了你的精力,你的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虽然,靠着回生池圣僧舍利的滋养醒了过来,可是,你现在的体质,跟本无法孕育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如果一直存活下去,你的精力会被他吸干,你拼力生下他之后,你会有什么危险你知道吗?” 屋内一片沉寂。 “这个孩子会耗尽你那仅有精力,如果,如果……”宗政无忧哽咽了一下,没有说也那种让他光是想想就痛不欲生的话。 沉寂,屋内只有一道微弱的气息传来,屋外,是宗政无忧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身影。 “宝贝,是的,龙千御的真气可以滋养孩子,可是生产之后,你会怎么样,就连菩提圣僧都无法预料,你让我怎么敢放手一博?”宗政无忧的声音里所带着的情绪,复杂的让人心酸。 “我知道,你爱这个孩子,我也爱,这是我们两个的骨血,我又怎么会狠心如此。” “我的计划是,用药让孩子停止生长,化为一滩血水之后,他会随着你的月事排出体外,虽然,这们的伤害对你也是极大的,这样的做法,是唯一风险最小,能够保全你的方法。” 屋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宗政无忧的心也跌到谷底。 “宝贝,我一直迟疑,迟疑到现在还没有做出选择,宝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宗政无忧轻轻推了一下门,没有一丝动静。 他知道,这一次,璃月真的是生气了! 那道身影滑落在房边,头埋入膝盖内,月影下,双肩止的不住的轻颤了一下,随后,只听一声叹息。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分不清是屋内,还是屋外传来的。 璃月轻轻的从床上抬起头来,无忧所说的一切,她都明白,可以这是她的孩子啊,她的骨肉!她怎么忍心就这么放弃!她真的后怕,万一无忧不迟疑,从她醒来就做到选择,那她怎么承受这个后果?! 若不是龙珑的话,提点了她,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门一直紧闭着,宗政无忧不再言语,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 次日,是一个艳阳天,在沙漠中,这种天气最的普通不过,因为雨季短的让人无法承受。 璃月推门而出,迎上那双带着血丝的眸子,如今,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担忧,心疼,自责,混合在一起酝酿也说不出的愁绪。 绕过这个身子,大步朝外走去。 宗政无忧抬手,想要拦住璃月身影,最终,还是无力的垂落,他的宝贝,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他,的心就好像被的撕扯着,痛的无法呼吸。 龙千御坐在软塌之上,每日的清辰与日落是他最为燥动的时刻,眼前,跪着一个颤抖身影,白皙的脖子在晨曦的照耀显得越发的冲满诱惑。 体内,好股噬血的因子滚滚流动,让他饥渴难耐,突然,一道火红的影子一闪而过。那个孱弱的身子顿时被扑倒在洁白的地毯上,龙千御发疯一般朝那个让他疯狂的脖子上咬去,谁知,还没有碰到那个脖子,就感觉一阵阻力。那股阻力,正是来自他的后脑。 反身,回眸,一道他认为怎么也不会在此时出现的身影就站在他的背后,白皙的小手还扯着他的头发。 “放了他!”璃月怒喝一 声。 龙千御身子一松,那个吓的脸色惨白的女子不是爬出去,而是心脏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吓昏了过去。 也好,璃月松了龙千御的头发,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龙千御那双眸子里的腥红未散,但是看到璃月,一丝理智占据脑海,可是,那道目光还是舍不得移开那个女人的脖子,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去咬,接着做一个噬血的怪物。”璃月沉声说道。 龙千御发出一声低吼,目光没有抽回来,脚步却也没有向那个身影移动一步。 “我不走了。”璃月轻声说道。 龙千御顿时抽回目光,那双眸子也在刹那间恢复如初,暗红的眸子里涌上一丝喜色。 “把人收拾了,咱们一起用膳。”璃月转身说道,手支着下巴,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还有一丝疲惫。 龙千御立即将人抱走,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下接一抛,兴冲冲的自己传膳去了。 “璃月,你是不是不舒服?”龙千御再回来时,璃月软绵无力的模样让他的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顿时握着璃月的手,她的脉象怎么还那么虚弱? 一道温热的气流缓缓的流入璃月的血液中,那种接近虚脱的感觉顿时有些好转。这一切,都是真的,璃月的心中有些悲凉,不管她想与不想,愿与不愿,她都得接受。 “好些了吗?”龙千御轻声问道。 “好多了,谢谢。”璃月抽回手,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龙千御快步跟了上去,坐到一旁。 璃月端起碗,自顾自的吃着,龙千御也立即端起碗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噗!”好难吃的味道,简直让龙千御反胃。 “这才叫食物。”璃月抬眸,拉着夹了一个馒头放到龙千御的面前。 龙千御拿在手里,一口咬在馒头上,可是那无味的感觉在他嘴里不停的咀嚼着,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咽下去!”璃月沉声命令道。 龙千御顿时抓起他吐出来的,一咬牙咽了下去。 “呕!”这回,换璃月忍不住想吐了。 “好了,今天你的任务是这些,吃完。”璃月指了指眼前的食物量的一半。 龙千御点点头,将刚刚咬的过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璃月看着像往肚子里倒的龙千御,无奈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看着他这么听话的模样,突然想起远在帝都的几个孩子,看着龙千御的目光,也不禁柔和了一些。 “咱们出去走走。”璃月看着捂着肚子一脸难看的龙千御,站起身来。 “去哪?”龙千御立即跟了上去。 “千佛寺。”璃月柔声说道。 龙千御欣然的陪在身后,四人抬着的轿撵缓缓从西域皇城出发,虽然没有护卫,仅仅是几个轿夫,但是龙千御走在前面,所有的人一见到,立即自动回避,就算是路上来不及逃跑的人,也是一脸僵硬跪在路边,生怕这个王随时会兽性大发,大开杀界。 “千御,让他们平身。” “平身!” 这一声冰冷的吼声让跪在地上的人顿时瘫软了下来,别说平身,就连的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声音低点,面带微笑,再说一次。”轿内,再次传来道温和的声音。 龙千御照做,可是他一笑,那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刚刚还瘫软的人直接昏死过去。 “身为他们的王,身为一个强者,不是别人的畏惧就能让你安枕无忧。”璃月的声音再次传来。 “管他呢,他们怕不怕,跟我有什么关系。”龙千御今天的心情很好。 璃月抚额,支在轿子的一侧,不再出声。 千佛寺近在眼前,那些小沙弥一看到龙千御的影子,顿时惊恐四散。 璃月也不管,直接往千佛寺内走去,这 一次,那道屏障不但没有挡住她的去路,也没有将龙千御挡在外面,一路而行,来到千佛寺内的佛堂,那日,她就是从此处,走出千佛寺的。 如今,她带着虔诚的姿态回到这里,跪在这些佛像前,焚香祈祷。不为自己,只为腹中的孩子,能够安然的来到这个世上。 龙千御站在一侧,最后也跪在璃月身旁,拿起一旁的香学着璃月的样子拜了一拜。 “你求什么?”璃月不禁问道。 “求你所求。”龙千御想也没想回了一句。 外面聚集了一些小沙弥,看着那道一头红发的男子均是畏惧之色,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王,那个噬血兽性西域魔王,竟然有一天会跪在佛祖的面前! “阿弥陀佛。”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璃月站起身来,只见菩提朝着佛像虔诚的拜了一拜。 “二位施主,既然来了不如留下用道斋饭。” 一听到吃饭,龙千御的脸都绿了,可是身旁的璃月,欣然应下,也跟着往外走去。 野菜干萝卜丝馅的包子,几个青菜,几碗清汤。 璃月拿起包子,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嫣然一笑,可是包子一下口,味道却跟她吃过的完全不一样。似乎,加了些什么料,吃起来,不再是那么干硬,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些新鲜的菇类。 “他来了?”璃月轻声问道。 “来了。”菩提拿起一个包子,三下五除二的吞入腹中。 璃月没有答话,而是接着吃手里的包子。 夕阳西下,璃月领着龙千御起身告辞。菩提一路将人送出千佛寺,临行前,绞着双手,一副欲言有止的模样。 璃月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深吸了几口气,实在是无法形容。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菩提扭捏了一下,“你明天还来不?” 璃月眼角直抽,“你不是惦记着我,你是惦记那野菜干萝卜丝馅的包子。” 菩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知道为什么那么好吃吗?”璃月灿笑一下问道。 “为什么?”菩提一脸急切,要是知道那包子怎么做的,整个千佛寺僧人的伙食完全提高了一个层次。 璃月故作神秘一笑,“那里面,放了鸡汤。” “噗!”菩提一脸绿叶色突然冲了回去,菩提树林中,不时传出那道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龙千御一头雾水,转过身来,璃月笑的眉毛弯弯,真好看。 “那老和尚要破戒了?” “我骗他的。”璃月心情颇好的回了一句。 龙千御眉头紧皱,突然觉得那个千佛寺伙房里的小和尚够委屈的,突然,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不为什么,就是想笑,感觉心情很好。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这种全身心都很舒畅的感觉。 只是当晚,龙千御守了一晚上的茅房。 璃月解释,肠胃不适,再吃几天的饭食就会有好转。 屋内,空空的,璃月不知道第多少次坐起身来,窗外,残月高挂,天迹广袤无垠。宗政无忧没有回来,还在千佛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也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然欢快的动了一阵,璃月眼中有泪,欣喜的摸着腹中的孩子。 “娘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保护你!” “娘要你,娘也要你爹!” 睡意袭来,璃月翻身上床,双手不离隆起的腹部,沉沉睡去。 一道身影轻盈的潜入房内,缓步朝床边走去,那张沉睡的娇颜上,有笑,有泪。 宗政无忧心中一疼,想要抚上那张脸颊,却又在空中抽回了手,他怕吵醒她,怕她不理他。她如此固执,他又何尝不知,如果,他真的那般做了,这 一生,她也不会原谅他。 “宝贝,你都敢放手一博,我又怎能畏畏缩缩,我又怎能让你一人独自承受,我要做你的依靠,做你坚强的后盾。”心中,暗暗启誓,他抛却所有的后顾之忧,在他的宝贝身侧,撑起一片天空。 “宝贝,我要你,更要咱们的孩子!” 璃月醒时,只感觉一阵清风飘过,撑起身子看着空旷的房间,感觉,屋内还残留着那道熟悉的气息。坐到一旁的梳装台前,静静的看着镜中的容颜,的确,这张脸比起以往,纤瘦了不少。 可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龙千御踩着轻飘飘的步伐来到璃月面前,看着这一桌子的吃食不禁捂着胸口。他一直,都是以鲜血为食,那才是他喜欢的味道,他的体质十分特殊,就算是滴水未尽,也能借助真气生龙活虎,现在突然改吃这些,让他很不适应! “这是你的。”璃月照例将龙千御的那份分了出来。 “我不想吃。” 璃月抬眸,“不想吃就不吃。” 龙千御一喜,可是那丝喜色还没有占据他表情多久,便又颓丧了下来。 “我吃。” 璃月刚刚站起的身子,缓缓落坐。 两人静静的吃着早膳。 “那个小尼姑去哪了?”龙千御忍不住问道。 “她还她的俗,估计走了。”璃月平淡的回应了一声。 走了好,她一走,璃月就多出时间陪他了。 “快点吃,吃完还要去千佛寺。” 还去?!可是龙千御没有反驳,去就去,反正跟着她,呆在哪都一样。 一顶轿子同样的时辰从西域皇城出发往千佛殿而去。第一天出现的时候,众人是那种惊恐的好像世界未日的神情,今天,似乎缓和了些。没有鸟兽四散,但也还是不安的站在街道的两旁。 “拜见大王。”龙千御一出现,路两旁顿时跪了一地。 轿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龙千御暗红色的眸子四处瞧了瞧,有些不自在的说了一声,“平身。” 众人忐忑的站起身来,直到那顶轿子走过之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们的王,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究竟那顶轿子里坐的是谁啊?真是神了! 千佛寺近在眼前,璃月静静上前敬香,一如昨日一样的被菩提留下用膳,不是那个顶个浑圆的包子,馅料却不相同。 “小璃月,你昨日,真是吓死老纳了。”菩提今日的吃相,果然斯文不少,或许,每吃上一口,心中都有些颤颤惊惊的。 璃月轻笑,“或许,昨天没放,今天放了。” 菩提的笑容顿时僵了,就连咀嚼的动作都显得无比僵硬。 终于,强打着勇气咽下那一口,回了一句,“他不敢。” 璃月轻笑,胃口很好的又拿了一个吃起来。 一旁的龙千御吃的比菩提还难受。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间,已经是一个多月,璃月扶着隆起的肚子,虽然比以往累很多,但是她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个小宝宝也挺调皮的。 “璃月,我可不可以摸摸?”龙珑兴奋的围着璃月,她觉得好新奇,一个孩子就这么在母亲的肚子里长大了? “可以,他在这。”璃月指了指。 龙珑的手有轻揉的放了上去,兴奋的弹了回来,“他动了,他动了!”看着自己的手,简直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璃月,这个宝宝是怎么进到你肚子里的?” 呃!面对着龙珑那双纯真的渴望知道真相双眸,她感觉怎么对于这兄妹俩,她有一种又当娘的感觉。 “璃月,你告诉我嘛,好不好?”龙珑拉着璃月的手央求着。 “一个人,是怀不上孩子的,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才能怀上孩子。”璃月架不住龙珑的好奇,轻声的解释道。 “怎么在一起?孩子是怎么放进去的?从哪放的?”龙珑更加好奇。 “这个,还是以后让你的男人教。”璃月无奈的回应了一声。 “我哥吗?” “噗!”璃月刚刚喝了一口水,全都喷了出去。 “是你心爱的男人。不过,龙珑,你确定你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哥他知道?”璃月将水放下,这个问题着实让龙珑有些为难。 呃,龙珑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哥知道个屁! “等有一天,龙珑见到一个男人,心跳比平常快的时候,也许这个男人就是你命定的男人了,到时,他不但会告诉你,还会亲自示范给你看,究竟怎么把宝宝放到你的肚子里。”璃月轻笑着解释着。 龙珑凝眉,“我才不要他!” “谁?”璃月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难道,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了?! “我不会爱上那个男人的,等我哥要是恢复正常了,我就和我哥过一辈子。” 璃月心中感慨,这个丫头,就像一个上等的璞玉,不知道会落到谁的手里,打磨成一件世间仅有的珍品,她突然,很期待。扶着腰身站起身来,落日的余晖也快散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一个月,她的身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渐渐有些吃力,时不时的会昏昏沉沉的睡去,而一睡,便是几个时辰。原本,一天,或者几天不输一次真气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每天都要三次才行。而龙千御为了她,一天三次的传送真气,看起来,明显得的感觉他也很虚弱。 刚回到殿内,龙千御便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握着璃月的手,将真气灌注到她的体内。 借着殿内昏暗烛光,璃月瞧见,他的额头上不断的冒出细密的汗珠,拿起手中的帕子擦去那些汗水。 龙千御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这个的碰触让他很不适应,但这个碰触他的人是璃月,他能忍受。 “千御,这叫做感激,我感激你为我和孩子所做的一切。” 感激?龙千御的眼中一片茫然。 “人世间的感情,有很多种,爱,恨,嗔,痴,怨,怒,喜,等皆由心生,你的感情世界里,是单调的你只有恨、怒。万事均以恶相行。”璃月轻声说道。 龙千御还是那副茫然的模样。 “你要摸摸他吗?” 龙千御顿时摇摇头,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 “你在害怕?你害怕会伤害他?” 龙千御的眸色顿时一片腥红,心中好像在挣扎着什么,是痛的无法说出口的过往?还是曾经有一丝希冀,那些骨血致亲的人能够给他一丝善待?! 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不是只恶不善,只不过,他的善,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人剥夺了。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他,因为,他的命是你给的,是你延续的。”璃月轻声说道。 久久之后,龙千御抬起头来,缓步走朝月走了过去,手颤抖的抚上那隆起的肚子。他感觉,一震一震的,那是心跳声,然后,在动,翻身,伸开四肢,翘起屁股…… “这也是一种爱,你看,你没有伤害他。”璃月轻笑着说道。 龙千御抽回手,不可至信的看着他的手,他真的没有那种噬血的。 “谢谢你。”璃月轻笑着说道,看来这一段时间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果。 “不,不用,这是我愿意做的。”龙千御有些僵硬的回应道。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璃月朝龙千御说道。 “明日,还去千佛寺吗?”龙千御的身影在走到殿宇时,又退了回来。 “去。”璃月点点头,坚定的说道。 夜色更暗,璃月有些笨拙的睡到床上,气息变得有些沉重,浑身像是被人拿绳子困着一样,抬起手,借着那丝微弱的月光瞧去,手背上的皮肤显得干枯,没有了以往的细嫩与莹润。她知道,变化,不只这一点,就连她的发丝,也渐渐的没有光渍。孩子没成长一天 ,她就更像是秋天的树叶,渐渐的开始枯黄。 从十天前,她就没有用过铜镜,她从菩提的眼中看得到,从龙千御的眼中看得到,从龙珑的眼中看得到,她也猜测得到,她的变化。 这一切,她都觉得无怨无悔,可是,她终究还是在意她在无忧心中的样子。她怕每天守着他,她会变得脆弱不堪,她怕,在他的眼中看到那无尽担忧的神色,她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无忧,原谅我,我不是不相信你对我感情,我答应你,只逃避这一次,璃月的心里,暗暗的说道。双手覆在肚子上,孩子很安静,可能已经沉沉睡去了,万分疲惫的她,也闭上了沉重的双眸。 一道身影轻盈的闪到屋内,心疼捧着那张另人疼的心都碎了的脸颊,她此时,睡的很沉,宗政无忧这才敢将她抱在怀里,这一个多月,可是每一天,他都感觉过得那么漫长。 “宝贝,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宗政无忧紧紧的贴着那张脸颊,柔声的询问着。他知道,他的宝贝,不会歇斯底里的质问,不会冲着他大发脾气,可是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不愿意这样,不理他,不见他。 “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一起承担,接下来的路咱们一起走下去好不好?” 宗政无忧捧着那张憔悴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上去,手轻轻的抚上璃月的肚子,隔着那层皮肤,孩子轻轻的动了一下,也让他的心为子悸动,随后,无语凝噎。 璃月在疲惫中醒来,见天色已经大亮,摸了摸她自己的脸颊,竟然有些紧绷。 “宝宝,一定是你爹来过了。”压下心中的酸涩,她要微笑的面对每一天。 翻身上床,龙珑便急切冲了进来。 “你没事太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璃月不禁回了一声,整理好衣衫,才发觉,已经过了午时了,扶着腰身站起身来。 “还要去?”龙珑拦在璃月身前,“你可以让他回来,天天陪在你身边,你这一天跑来跑去的,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璃月轻笑一下,“他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我去了,他能好受点。” “你原谅他不就好嘛!”龙珑觉得,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复杂。 “他需要受点惩罚。”璃月说罢,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难看的要死,他趁着她睡了来看一下,她觉得已经够了,如果的白天这么天天的面对着他,她真的无法忍受。 “去千佛寺,也不全是为了他,还有,我的孩子。” 龙珑无奈,扶着璃月朝外走去,龙千御还是一如既往跟在轿子前面。 虽然来得很晚,但是千佛寺的斋饭还是给他们留好的,这一个月以来,从每天的包子到了各种清淡可口的素菜,就连吃饭比吃药还难受的龙千御一坐下,也是迫不急待的拿起筷子。 “今天,你不能吃。”璃月看着龙千御说道。 “为什么?”龙千御挑眉问道,今天早上也没吃好不好。 “我说不能吃,就不能吃。”璃月沉声说道。 一旁的菩提和尚不禁放下筷子打量着璃月,这一个多月,璃月天天来敬香,连带着菩提的双下巴似乎又丰润不少。 “璃月,我饿。”龙千御有些难为情承认,连守了七夜的茅房之后,他已经习惯了这一日三餐的日子。 “饿就对了。”璃月轻笑着回应,将龙千御的那份斋饭全都推到了受宠若惊的菩提面前。 “你瞧,最近都瘦了,多吃点补补。” “小璃月,你真是太太有爱心了,阿弥陀佛。”菩提迫切的将那些菜全都扒到自己的碗里,将一个空碗放到龙千御的面前。 龙千御看着面前的碗,不禁揉了揉空空如野的肚子。不过,既然璃月说不让吃,就不吃。 璃月放下碗,目光朝一处望去,只见菩提树林中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五成。”菩提头都不抬的回应了一声。 五成了,不错,还有一个月时间,孩子也出生了,他的功力也恢复了,她们可以一起回去了。如果,真能这么如愿,该有多好。 回到皇城,璃月没有回她住的宫殿,而是逗留在主殿里,龙珑也在,但却不知道璃月是何用意。 晚上,龙千御依然是滴水未尽,饿了一天,真气损耗的又很严重,此时的他,显得焦躁不安,好像热锅的蚂蚁一样,不停的在殿内转来转去。 “璃月,你这样,不会有问题?”龙珑担忧的问了一声。 “不会,今晚,他这个噬血的毛病究竟能不能改,成败在此一举了。”璃月朝龙珑耳语了两句,龙珑顿时朝殿外跑去。 璃月站起身来,走到龙千御面前。 “今天晚上,不能出这个殿门,可以吗?” 纵然龙千御的心中一阵烦乱,还是冲璃月点了点头。 “乖!”璃月赞扬了一声,缓步走了殿门。 龙千御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从目顿时一片腥红,那种兽性,在倾刻间舒醒,他急切的,想…… 但是,他不知道究竟想什么,疯狂的抓住一旁的椅子,举到头顶折的粉碎。 “啊~”看着这空旷的四周,那双眸子越发的诡异。 他感觉,此时的他很赢弱,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伤害他,四周不断的出现环境,那个一身华贵的中年男人,不停的拿着鞭子抽着。 “为什么,你还不死?” “为什么你还不死!” 龙千御发疯一般朝四周扫去,他凌厉的掌风下,没有一个完整之物。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清冷的月色透过那里照了进来,给这个漆黑的宫殿带来一丝光明。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有着修长美丽脖颈的女子,她的手中,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食物,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大殿内留下一窜徘徊不断的回音。 那双无神的大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那个人影,还在靠近,龙千御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窥探着那美的脖子,就像一只野兽盯着柔弱的猎物,随时一击而上!近了,更近了! 不!璃月不喜欢,他不能咬。黑暗中,好头火红的发不停的轻摇着。 外面,璃月与龙珑的着急的等待着,等着一个未知的结果。 “啊!”殿内,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第一五七章 重口味 璃月迅速的按住龙珑欲冲向大殿的身影,“再等等……爱睍莼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殿内,一片寂静。 龙珑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哥一定咬了那个盲女的脖子,再度成为一个噬血的怪物,这一个月努力,付渚东流。 殿门缓缓开启,月光洒满的地方,映出一道身影,璃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成功了。” 龙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只见那个盲女跌跌撞撞的从殿内出来,她的身上很干净,没有一丝凌乱,手里端着的食物不见了! “慢着。”璃月拉住龙珑身影,“你告诉他,我很开心,他很棒。” “好!”龙珑飞速的朝殿内奔去。 这样的结果,让璃月的心情很好,回到房内,天色已经不早了,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她就感觉越来越吃力,时常会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肚子的重量,似乎都超过了她的重量,每当她要往前倾身的时候,总感觉好像要被肚子的重量给坠的扑倒在地似的。 好不容易上了床,不知道为什么,却没睡意。 “孩子,你睡了吗?” 像是能听懂璃月的话一样,小宝宝在肚皮之下翻了身子。 璃月的手抚在肚子上,唇边挂着一丝浅笑。 “宝宝,你要记住,爹和娘是一样的疼爱你。以后,你一定要爱你的爹爹,你还有哥哥姐姐,他们都很爱你,不管未来怎么样,你一定要记住,有这么多人爱着你。” “万一,万一,娘真的撑不下去,你一定要替娘好好的爱他们。” 高大的阴影挡住了窗子的月影,璃月侧目,只见那道身影一闪而过,已经来到她的床前。迅速的环着她的身子,贴在她耳侧脸颊已经是一片湿润。 那是他的泪!璃月的心中一紧,刚刚她对孩子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璃月顿时感觉心中一阵酸涩。 “宝贝,原谅我,好不好?” 璃月没有出声,而是这样任由宗政无忧抱着,这一个多月,他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一些,竟然不再是银白色,只不过那青黑的头发渣刺的她的脸又痒又疼。 “宝贝,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的声音接近央求,这一个多月,她不好过,他更不好过,他再也不想趁她睡着了来偷偷的望着她。他想和她说说话,想这样抱着她,想看着她笑。 最终,璃月抬起手,紧紧的环着宗政无忧的腰身。 “你瘦了,菩提那老和尚是不是让你包了整个千佛寺的伙食?” 宗政无忧抱的更加紧了,这个时候,他的宝贝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但事实也是如此。 “明天,你回来,龙珑会安排的。”璃月有些心疼的抚上宗政无忧的脸颊。 “不,我暂时就先呆在千佛寺,不过,晚上我会来陪你的。”宗政无忧将璃月的身子扶好,将她舒适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璃月没有多想,他就留在菩提寺也好,最近龙千御的表现非常好,要是万一无忧的身份败露,他再兽性大发,两人必是一场恶战,结果,对谁都不好。 “宝贝,你真的原谅我了是吗?”宗政无忧捧着璃月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非要听到璃月亲口说原谅他才肯安心。 “我从一开始,就没生你的气,要不然,怎么可能天天都去千佛寺,吃你做的东西。”璃月笑着说道。 宗政无忧的心情雀跃不已,激动的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 “无忧,我是不是苍老了很多?” 宗政无忧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心有多痛,已经无法形容,那种窒息的感觉,好久才缓过神来。 “宝贝,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璃月淡笑一下,她就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靠在宗政无忧的胸膛上,渐渐沉沉睡去。 宗政无忧看那张带着满 足笑意的睡颜,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浅笑,这一夜,恐怕他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似乎去千佛寺也成了龙千御的习惯,一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璃月一醒来,第一事就是上去握着那双越来越纤瘦的手,给她输入真气。然后,当她的开路先锋往千佛寺敬香。 轿子缓缓从皇城内驶了出来,璃月慵懒的靠在一旁。突然,轿子不稳,没有防备的她一头撞在轿子的一侧。随后,一股力道直接让轿子稳了下来。轿子落下,璃月掀开轿帘缓步而出。 街道的两侧,围满了观看的人,只她出来,所有的目光全都朝她这个方向投射了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轿内,竟然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惊艳,诧异,探寻的目光将璃月团团包围。 “怎么回事?”璃月朝龙千御问道,只见他周身都围绕着一股杀气。 只见一旁模倒七歪的倒着几个少年恐惧的看着脸色铁青的龙千御。璃月缓步走上前去,这几个少年可能刚好从一侧的小街巷冲出来,来不及收势,撞到了轿子上。 龙千御手握成拳,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那几个少年这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吓得面色惨白,顿时爬起来,颤抖着跪在龙千御面前。 “大王饶命!” “大王饶命!” 一旁的人看着龙千御的模样,顿时缩了身子,不禁为这几个少年捏了一把汗。 “走。”璃月淡淡的说了一声,转身朝轿子走去。 龙千御回头望了一眼,璃月的意思是放这些人走,可是刚刚的轿子差点就翻了,要不是他及时控制住,情况有多危险!他简直想把眼前的这几个人活剥了! 璃月掀开轿帘走了进去,龙千御看着眼的几人,留也不是,杀也不是,最终飞起一脚将这些人踢到一旁,虽然每一个都是血渐当场,但也不致于有生命之危。 “千御,生杀予夺,也自有一些规责,你一定要记住,该杀之人,一个也不放过,不该杀的,也要留一现生机,如果,你的世界里,只剩杀戮,你的心永远都是人间炼狱。” 龙千御走在前面,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在思考璃月的这一番话,但是具体有没有思索出来什么就不得而之。 “记得,你那晚带我看的沙漠溟花吗?你的世界,也可以那么美。” 龙千御心中一震,真的可以吗? 三日后,楼兰发生的内乱,大将军勾结悍匪意图夺权,龙珑带来的这个消息,然而,没想到,璃月竟然比她还感兴趣。 “龙珑,告诉你哥,让他带兵,去解楼兰之危。”璃月摆弄着手中的小鞋子轻声吩咐了一声。 “璃月,我不明白,这也和改变我哥有关系吗?” “这是责任,他的身份,是西域的王,楼兰,是他附属国,如今,楼兰有难,他若坐视不理,日后,整个西域就会更乱。那么他,还有何容身之处?挑战他的权威的人,再次被他一个个残杀,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龙珑顿时点点头,朝龙千御下达命令去了。 一个时辰后,龙千御带着众兵直奔楼兰而去,一日之后,传来消息,楼兰内乱平定,而龙千域抓住到那个叛乱的将军和土匪众首之后,将人扔给楼兰王便折转回来。 听说,那个公主,差点就被那悍匪侮辱了,幸亏龙千御及时赶到,局面才得以控制。楼兰是西域的一个人口大国,更掌握着西域崛起与没落的命脉。有了这次事情,就算是不真心实意的臣服于龙千御,也绝不会主动生事挑衅。 然而,更让璃月没有到的是,龙千御刚刚回来,楼兰的谢礼就到了。亲自来拜谢的人,竟然是楼兰的摩罗公主与楼兰王本人。 龙千御跟本就不想见这个楼兰王与公主,可是,璃月执意让他见,如今,就是这个局面,他坐在主位上,摩罗公主与楼兰王跪在大殿中央。 一个时辰前,是这个样子,等璃月睡了一觉醒来,再度来到主殿,想看一看事情进展的情况时,却发现,还是这个样子。 “龙千御!”璃月怒喝一声。 龙千御顿时从位置上弹 了起来,像是一个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也等着挨批的孩子。 “你怎么还不让人起来?” 龙千御这才反映过来,“平身。” 楼兰王起身,连忙去扶摩罗公主,两人的身子不稳,可见早已经跪麻了双腿。 璃月白了龙千御一眼,她是交待,要龙千御见见这二位,他到好,一根筋的坐在这,这二位怎么也是一国之君,一国公主,这样的姿态,还以为在龙千御再给她们下马威呢! “你个熊孩子,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璃月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殿内的几人听到了。 龙千御有些委屈的站子一旁,不是璃月交待,见见这两个人吗,他一直坐在这里,动都没动! 摩罗公主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宇微凝,目光落到璃月隆起的肚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西域王回归时,皇室遭遇血洗,除了一个龙珑公主,再无其它人。这个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二位请坐。”璃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龙千御却还站着。 摩罗公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以前,也听到许多的似闻,如今一见,比传闻中的还要让她难以接受,这么一个噬血的魔王,怎么就对一个女子,如此的言听计从。 “二位远到而来,王,招待不周,还望二位见谅。”璃月朝一旁的龙千御招招手,龙千御立即乖乖的回到主位,只是他的目光不知道又飘到哪去,显然对这样的场合,很不喜欢。 “这次,楼兰之乱,若不是王亲自带兵相助,可能,摩罗与弟弟已经是阶下囚。” “楼兰是西域的国土,而千御是西御的王,这是他的责任。”璃月轻声说道。 “今日,摩罗与弟弟前来,正是要叩拜王救命之恩。”摩罗恭敬的朝龙千御行了一礼。 璃月看得出,这个公主,不是一般女流之辈,或许,此次来,不只是道谢这么简单,她更发现,这个摩罗公主,看龙千御的目光,似乎,有点不寻常。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请二位在此歇息一晚,西域王室与以往不同,宫内内侍极少,照顾不周及怠慢之处,还望二位海涵。”璃月说罢,缓缓站起身来。 “岂敢。”摩罗公主也跟着站起身来,恭敬的立在一侧。 “千御,我已经让龙珑去备了薄宴,你留下来陪公主和楼兰王用膳。”璃月感觉,她怎么就好像成了西域的太后似的。有一天,这是真走了,还真有点不放心这兄妹两个。 “那你呢?”龙千御跟了上去。 “我有些疲累,先去休息一下。”璃月回头朝摩罗公主淡淡一笑,缓步走了出去。 只是,宴席一结束,没想到这个摩罗公主竟然求见她,龙珑正准备了一些吃食给她,还没有来得及用,但是人已经到门口了,不见又觉得不好。 “请进。” 龙珑嘴一瘪,“你快点吃你的,她来她的,呆会凉了,你又吃不下了。” 璃月轻笑一下,还是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 摩罗没有想到,龙珑公主也在,心中的疑惑更甚,这个女子,不像是西域王妃,可是,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西域王对她言听计从,西域公主竟然亲自给她布菜?不禁又多了几分谨慎。 璃月看得出,这个摩罗公主,是一个十分圆滑之人,而且心思通透,楼兰王从小在西域皇室内扣为人质,整个楼王都是她一手撑起来的,有着不输男儿的智勇。 “摩罗参见公主殿下。” 然后,她的身子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迟疑,“摩罗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坐,你叫我璃月就好。” 直呼名讳?!摩罗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或者说,这个叫璃月的,与西域皇室跟本没有一点关系?那她肚子里怀的,又是谁的孩子? “这么晚了来打扰,还请您见谅。”摩罗客气的朝璃月说道。 “无妨。”璃月回应了一句,转身拉着龙珑的手,“昨天不是有个肉酱吗?” “呀,我忘了,我去让人热 了给你拿来,你等着。”龙珑突然一拍脑袋,飞速的跑了出去。 摩罗也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一看便知璃月故意支开龙珑,既然给她制造了说话的机会,她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 “其实,我这么晚过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璃月淡笑一下,这个公主,性子也够直接,不过,她也喜欢这种爽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说。” “请问,你和王的关系……” 璃月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摩罗公主,心中突然升起的一抹心思,难道,龙千御歪打正着来了个英雄救美,然后,搅动了这个公主芳心,所以,人家借着谢礼,追随而来了?! 龙千御啊龙千御,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不,不,应该叫桃花运。 “我感觉,有时候,他像我的孩子。” 摩罗公主的面容更加僵硬了,这叫什么关系?眼前的这个女子也不过和她差不多?虽然怀上孩子,看起来憔悴的无法形容,但也绝对不可能是龙千御的母亲啊! “你是不是喜欢龙千御?”璃月轻声问道。 摩罗一惊,看着那双清亮的眸子,反驳也不是,承认也不是。 “我是楼兰公主,他是西域的王,论身份,我们可以算是最配的一对,王刚刚接下西域王位,而楼兰王又年幼。楼兰要与王结姻,对谁,都只有利无害。”摩罗公主冷静的分析道。 “你的想法,就仅有这些?”璃月有些不满意这些太官方的语言。 “我……在他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摩罗没有接着说下去,可能也无法形容她的心情。 璃月也不追问,看来,这个楼兰公主,的确是在那一刹那心动了,然而,她还有她担忧的地方,看着摩罗轻声的询问道,“他之前的一切,你可清楚?” 摩罗点点头。 “你不怕?” “怕,但是,想起来,心疼更甚,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一趟。”摩罗公主诚恳的说道。 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她要是不在西域,不在龙千御的身边,这公主的一腔情怀,岂不是要付诸流水了! “龙千御虽然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可是,由于他幼时的经历,导致他还是一个心智稚嫩的孩子,而且,是一个很不正常的孩子。”璃月说出自己的感触,这一段时间与他接触下来,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要不这样,楼兰王先回去,你住下,也和他相处一段时间。” “真的可以吗?”摩罗眼中一片欣喜。 “当然,你接触他一段时间,或许就有一个了解,虽然,我很想,你们能够在一起,但是我也怕你会受伤害。”璃月说的是实话,如果,龙千御一辈子都这样,摩罗公主一生都可能得不到幸福。 “谢谢您,谢谢您。”摩罗激动的看着璃月。 “你就和龙珑一样,叫我璃月就好了。” “璃月。”摩罗生涩的唤了一声。 殿门处,龙珑端着热好的肉酱,一路小跑,将那个冒着热气的碗“碰”的放到桌上,十指不停的在半空中甩着,那叫一个烫手啊! “怎么不拿个东西托着。”璃月抓过那只手,只见龙珑十指鲜红。 “忘了。”龙珑坐在一侧,催促道,“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摩罗公主看着面前相处的极好的两人,淡淡一笑,再也没有来时的忐忑与犹豫,起身告辞出了这个殿宇,抬头看着广袤的夜空,她给自己的人生,做了第二次选择。希望,这个选择是对的。 “璃月,那个什么罗和你说了什么?”龙珑迫切的问道。 璃月咽下嘴里的食物,“她想当你嫂子。” “哦,什么!?”龙珑惊呼一声,“乖乖,她口味真够重的!” “噗!”璃月捂着胸口,龙珑这活学活用也太让她无语了。 “我哥愿意吗?我哥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我哥他只认脖子。”龙珑说 完,又补充了一句,“估计,现在除了我和你,他的脑海里,没有第三张脸。” 璃月觉得,这个问题真是个硬伤。 “我已经留她住下了,说不定,出境率高点,你哥就记住了。”璃月接着吃她的肉酱伴饭。 “其实,我最希望的还是你做我的嫂子。”龙珑看着璃月,重重叹息了一口气。 “说什么混话呢。”璃月敲了一下龙珑的头。 “幻想一下嘛!”龙珑吐了吐舌头。 璃月轻笑,真是拿这两兄妹没有一点办法,龙珑在外人眼里,似乎是一个冷冰冰的女子,让人看起来,不易接近,可是在她面前,十足十的第二个小凤凰。 “我就算是没成婚,没有遇到无忧之前遇到的是你哥,我也不要他。” “为什么?”龙珑不解的看着璃月。 “我哥除了凶残一点,变态一点,恶心一点……”龙珑突然住嘴,看着璃月脸上的笑意,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不是的,哥除了……”龙珑悲催的发现,龙千御在她的心里竟然找不到一个优点! 璃月看着龙珑的模样,心情更加舒畅,看来,那个摩罗公主的口味真是够重的。 “因为,我口味清淡。”璃月轻声说道。 暗处,一人的肩膀不控制的抖了一下,清淡?刚成婚的时候,是谁天天爬在他身上练骑术来着? “璃月,你真觉得,我哥和那个罗什么有戏?” “有。”璃月点点头,“首先,你得接受摩罗,难道你想你哥这么孤单一辈子吗?他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时候,他也需要一个爱人,一个完整的家。” 龙珑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然,还有你,你也需要。” “我才不需要!”龙珑突然站起身来,朝殿外一阵飞奔。 璃月凝眉,这丫头是怎么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身子顺势靠了过去。顿时将龙千御和龙珑的事情抛诸脑后。 “肉酱好吃吗?”宗政无忧将璃月的身子托了起来,让她横坐在自己的怀里。 “你不怕菩提那老和尚杀了你,竟然在佛门圣地做肉酱。”璃月挑眉,眼中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能吃到他精心制做的食物,幸福的无法言喻。 “谁说我在千佛寺做的?”宗政无忧说罢,在璃月的唇上印上一吻。 原本,这个吻只是准备浅尝戛止,没想到,在璃月环着他的脖子之后,变得越发的难分难舍。 他的唇顺着璃月精致的轮廓游移,引得璃月一阵轻颤,那双纤瘦修长的手抓住着他的衣襟。 这一吻,仿佛要倾尽他柔情,诉尽他的爱意才肯罢休。 璃月的小手探入宗政无忧的衣襟内,他的胸膛炽热如火,一瞬间也点燃了她的感官。 “宝贝,不要。”宗政无忧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暗沉,一丝沙哑。 璃月却不听,小手缓缓的在那洁实细腻的胸膛上游移,那双清亮的眸子缓缓睁开,带着一分迷离之色,这样的模样,让宗政无忧的心一阵颤动。 他的宝贝,是那么的美,哪怕,美人迟暮,韶华不在,他依然觉得她是最美的。 “嗯~”宗政无忧不禁的粗喘一声,那只小手,已经得逞,而且还在得瑟。 “放了我,好不好?”宗政无忧故意装着可怜的样子恳求道。 “不放!我要玩。” 宗政无忧无奈,带着一丝颤音的念了起来,“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什么东西?” “净心咒。”宗政无忧柔声回道,“不过,好像不怎么管用。” 璃月得意的笑了一下,“无忧,抱紧我。” 宗政无忧依言将璃月紧紧的抱在怀里,即使再怎么想,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璃月的唇轻柔的覆在宗政无 忧的唇上,丁香小舌不停的沿着他的唇畔勾勒。 痒,如万蚁钻心,麻,如遭雷击,热,如至火窟。 宗政无忧抱起怀中的人儿朝内室走去,将璃月轻轻的放在床上,侧着身子睡到了她的一侧。 “天色不早了,睡。” 璃月眉宇微紧,“我睡不着。” “乖,闭上眼睛,一会就睡着了。”宗政无忧在璃月睁着的双眼上印上一吻。 “我的衣服还没脱。” 宗政无忧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灼热的手朝璃月的腰间而去。 “好了,脱了,睡。” 璃月翻身,背对着宗政无忧,“抱着我。”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从背后将璃月搂在怀里。 璃月的身子向后挪了挪,他们之间,一丝缝隙都没有。 “宝贝,你是不是惩罚我?”宗政无忧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那道炽热气息让璃月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脖子。 “无忧,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转过脸来,看着身后的他,眼中,带着一丝请求。 宗政无忧有些疑惑,那双小手再次袭来,他才知道璃月是什么意思。 “宝贝,如果你想,我可以满足你,但是,不能这样。”宗政无忧轻轻的将璃月搂在怀里,轻声的哄着。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不。”璃月摇头拒绝。 “宝贝,不可以。”宗政无忧咬牙坚守着。 “你可以,放着不动。”璃月说罢,低下头去,带着一丝羞涩。 这一句话,让宗政无忧溃不成军,他尽量的温柔,甚至是一点力道都不敢用。 “你怎么那么多汗?”璃月感觉背后的人胸膛如水洗了一般。 “我紧张。”宗政无忧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宝贝,不要动!” 璃月只是微动一下,调一下睡姿,没想到,这样轻微的动作,都让他抵挡不住,最终,卸货完工。 “我们不分开。”璃月立即抓住他的手臂。 宗政无忧不停的喘着粗气,“好,不分开,不分开。” 等宗政无忧平复了之后,却还是感觉焦躁难忍,竟然迅速复苏。可是,璃月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承受不得,只能将璃月搂在怀里,关切的询问,“宝贝,这样,你舒服吗?不如……” “不,就这样。”璃月枕着宗政无忧的胳膊,固执的说道。 宗政无忧不敢动,只是静静的搂着璃月。 夜色静好,不一阵,传来璃月平稳呼吸声,宗政无忧却睡意全无,轻轻的将散在她额着的发丝的拨到一旁,眼中尽是宠溺的神色。 “宝贝,你害怕对不对?” “你怕,会有万一……”宗政无忧没有说下去,不会有万一的。 “不要怕,有我在。” “我保证,咱们不会只有这一晚如此的亲密无间,咱们还有一辈子。” 静静的呼吸声让宗政无忧的心渐渐平稳下来,握着那个纤弱的手,轻轻的包在他的掌心之内,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折寿只愿能与她相守着最后的时光,哪怕时光短暂,也不负此生。 璃月每日都去千佛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只不过,陪着的人却换成了龙珑。 “璃月,你说我哥今天和那个摩罗公主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龙珑有些好奇。 “不知道,缘分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璃月的声音很轻柔,不管怎么说,那个摩罗公主也是难得一见的女子,还是那种拘泥小节之辈,相信她会把握好这个机会,把握好自己的幸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璃月临盆的日子,只有七天的时间,而菩提却提出,让璃月在千佛寺分娩,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十分诧异。 这一日,璃月来了千佛寺,便在一座清幽的客房内住了下来。 除了华一脉之外,几个有经验的产婆也都住进寺中。 璃月走在开满白莲的水池边,一阵清风吹来,带着一丝清香,伸开双手,想要舒展一下筋骨。 突然,宗政无忧眸色一暗,飞身拉住那个倒下去的身影。 “璃月!”这一声呼唤带着无尽的惊恐,抱起怀中的人儿朝客房跑去。 此时,客房内围满了人,个个面色凝重的盯着华一脉。 “皇上,娘娘她,已经接近虚脱了。” 宗政无忧只感觉眼前一黑,若不是冷夜上前扶了一把,他一定会控制不住昏过去,纵然,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当事情来临时,又是另一种心境,满腹苦楚。 他的宝贝,还带着那一丝浅笑,满足,幸福,可是,那抹笑容,让他的心一阵刺痛,犹如一道鞭子,无情的狠狠的抽打着他的心。 华一脉沉默的退到一边,将药方子拿了下去,他现在,也只能是用尽天下奇药,希望,能够给那具身子补充点气力。 “宝贝,我知道,你一定能撑得住。”这一句话说完,宗政无忧一阵哽咽,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轻揉的握着璃月的手。 冷夜等人默默的退了下去。 守着璃月的宗政无忧的心情越来越焦躁,因为,璃月一天的睡时间竟然长达十个时辰,醒的时候,也极其虚弱。就连龙千御的真气似乎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菩提跪在佛像前,呢喃着人们听不太真切经文,最为淡定的人,恐要属他莫属。 宗政无忧走到菩提身侧,跪了下来,“你说的一丝希望在哪?” “你要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可是,她连支撑着生产力气都没有。”宗政无忧的眼中全是急切,这种煎熬,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阿弥陀佛。”菩提双手合十,缓缓闭上双眼,接着念他的经文。 宗政无忧眉宇紧拧,也双手合十跪在菩提身侧,心里,却无他那般平静。 客房内,龙千御握着璃月的手,看着那张蜡黄的小脸,咬牙坚持,好像非要把自己的最后一丝真气耗尽也不肯罢休。 “啊!”龙千御怒吼一声,不相信他竟然没办法让璃月苏醒。身形刚刚站起来,便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哥!” “王!” 两道身影跑了过去,龙珑身形一顿,停住脚步。 摩罗公主扶起龙千御的身子,却被他甩开,再次上前,握着璃月的手。 “不要!”虚弱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制止了龙千御的动作。 “璃月,你感觉怎么样?”龙千御涌上一丝欣喜。 “我好多了。”璃月的声音响起,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龙千御几人,没有看到无忧和冷夜他们,趁着这一丝清醒,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所以,得把龙千御支开。 “千御,你转过身去。” 龙千御顿时听话的转过去,看到那个站在哪的身影。 “你看看她的脸,让住她,她才是你这一生的救赎。”璃月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龙千御没有明白多少璃月话里的意思,只是照着她说的去做,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他记住了这张面容,记住了她的名字。 “走。”璃月抬起手,朝龙千御挥了挥。 “不!我不走。”龙千御因执的摇头。 璃月淡笑一下,“你不听我的话。” “我听,可是,我不想走!” “哥,走,璃月都这样了,你还惹她生气。”龙珑知道,璃月好不容易清醒来,最想见的人一定是宗政无忧,半拖半拽的将龙千御拉了出去。 璃月静静的等待着,她知道,龙千御一离去,无忧一定会第一个 来看她,果然,脚步声响起,那么的急切,但是,走到她的床前时,却停顿了一步。 她的心跳,也跟着窒了一下。 “无忧。” “宝贝,我在。”宗政无忧握住那双手,跪在床边。 “华一脉何在?”璃月握着那双手,目光急切的朝宗政无忧的身后望去。 “娘娘,我在。”华一脉立即上前,听候吩咐。 “我,我肯定没有力气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拜托你一件事。”璃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华一脉。 “娘娘请说。”华一脉看着那双充满希望的眸子,心中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剖、腹、取、子。”璃月一字一字吐出来,说完这四个字,已经没有一丝气力。 “不要!”宗政无忧的脸色瞬间刷白! 华一脉的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屋内的所有人,听到这四个字,心中一沉。 “不要!”宗政无忧朝璃月猛的摇头,她少一根头发丝,他都会心疼,更何况是,剖腹取子! 璃月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眼中全是祈求,可是,在她还没有得到他的答案时,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宝贝,宝贝!”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撕心裂肺的呼唤着,可是床上的人儿没有一丝反映。 “阿弥陀佛。”菩提缓步走了进来,直接朝床上的璃月走了过去。 “小璃月的方法是如今唯一可行之计。”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菩提的身上,真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即将要得道的圣僧,怎么感觉像个神棍似的。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眼中布满血丝,“这就是你说的还有一丝希望?我要的不光是孩子,更要我的爱妻!” “阿弥陀佛。”菩提双手合十,除了这四个字,再无他言。 屋内,骨关节咔咔响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真想上去揍菩提老僧这一副淡定的模样。 “璃月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宗政无忧突然站起身来。 “是。”菩提点点头。 “她说了什么?”宗政无忧的心情跌到谷底。 “现在还不是时机,老纳无可奉告。” 突然,那道身影飞速从窗子飞了出去,解气!终于出手了! 宗政无忧收拳,“华一脉,你有几分把握?” “回皇上,只是一试,我只有五成的把握保孩子。”华一脉此时,已经恢复沉稳,古医书上记载过,剖腹取子之事,古人也曾做过,只不过母子均有生命危险,而且母体的风险甚至更高,而他所看到的那个记载,更是保子舍母。 “璃月呢?”宗政无忧的声音犹如从雪山而来,带着让人无法承受的寒意。 “如果,娘娘身子没有虚脱至此,我也有五成的把握,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华一脉缓缓摇了摇头。 屋内,一阵沉默。 第一五七章 重口味 璃月迅速的按住龙珑欲冲向大殿的身影,“再等等……爱睍莼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殿内,一片寂静。 龙珑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哥一定咬了那个盲女的脖子,再度成为一个噬血的怪物,这一个月努力,付渚东流。 殿门缓缓开启,月光洒满的地方,映出一道身影,璃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成功了。” 龙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只见那个盲女跌跌撞撞的从殿内出来,她的身上很干净,没有一丝凌乱,手里端着的食物不见了! “慢着。”璃月拉住龙珑身影,“你告诉他,我很开心,他很棒。” “好!”龙珑飞速的朝殿内奔去。 这样的结果,让璃月的心情很好,回到房内,天色已经不早了,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她就感觉越来越吃力,时常会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肚子的重量,似乎都超过了她的重量,每当她要往前倾身的时候,总感觉好像要被肚子的重量给坠的扑倒在地似的。 好不容易上了床,不知道为什么,却没睡意。 “孩子,你睡了吗?” 像是能听懂璃月的话一样,小宝宝在肚皮之下翻了身子。 璃月的手抚在肚子上,唇边挂着一丝浅笑。 “宝宝,你要记住,爹和娘是一样的疼爱你。以后,你一定要爱你的爹爹,你还有哥哥姐姐,他们都很爱你,不管未来怎么样,你一定要记住,有这么多人爱着你。” “万一,万一,娘真的撑不下去,你一定要替娘好好的爱他们。” 高大的阴影挡住了窗子的月影,璃月侧目,只见那道身影一闪而过,已经来到她的床前。迅速的环着她的身子,贴在她耳侧脸颊已经是一片湿润。 那是他的泪!璃月的心中一紧,刚刚她对孩子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璃月顿时感觉心中一阵酸涩。 “宝贝,原谅我,好不好?” 璃月没有出声,而是这样任由宗政无忧抱着,这一个多月,他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一些,竟然不再是银白色,只不过那青黑的头发渣刺的她的脸又痒又疼。 “宝贝,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的声音接近央求,这一个多月,她不好过,他更不好过,他再也不想趁她睡着了来偷偷的望着她。他想和她说说话,想这样抱着她,想看着她笑。 最终,璃月抬起手,紧紧的环着宗政无忧的腰身。 “你瘦了,菩提那老和尚是不是让你包了整个千佛寺的伙食?” 宗政无忧抱的更加紧了,这个时候,他的宝贝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但事实也是如此。 “明天,你回来,龙珑会安排的。”璃月有些心疼的抚上宗政无忧的脸颊。 “不,我暂时就先呆在千佛寺,不过,晚上我会来陪你的。”宗政无忧将璃月的身子扶好,将她舒适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璃月没有多想,他就留在菩提寺也好,最近龙千御的表现非常好,要是万一无忧的身份败露,他再兽性大发,两人必是一场恶战,结果,对谁都不好。 “宝贝,你真的原谅我了是吗?”宗政无忧捧着璃月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非要听到璃月亲口说原谅他才肯安心。 “我从一开始,就没生你的气,要不然,怎么可能天天都去千佛寺,吃你做的东西。”璃月笑着说道。 宗政无忧的心情雀跃不已,激动的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 “无忧,我是不是苍老了很多?” 宗政无忧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心有多痛,已经无法形容,那种窒息的感觉,好久才缓过神来。 “宝贝,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璃月淡笑一下,她就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靠在宗政无忧的胸膛上,渐渐沉沉睡去。 宗政无忧看那张带着满 足笑意的睡颜,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浅笑,这一夜,恐怕他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似乎去千佛寺也成了龙千御的习惯,一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璃月一醒来,第一事就是上去握着那双越来越纤瘦的手,给她输入真气。然后,当她的开路先锋往千佛寺敬香。 轿子缓缓从皇城内驶了出来,璃月慵懒的靠在一旁。突然,轿子不稳,没有防备的她一头撞在轿子的一侧。随后,一股力道直接让轿子稳了下来。轿子落下,璃月掀开轿帘缓步而出。 街道的两侧,围满了观看的人,只她出来,所有的目光全都朝她这个方向投射了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轿内,竟然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惊艳,诧异,探寻的目光将璃月团团包围。 “怎么回事?”璃月朝龙千御问道,只见他周身都围绕着一股杀气。 只见一旁模倒七歪的倒着几个少年恐惧的看着脸色铁青的龙千御。璃月缓步走上前去,这几个少年可能刚好从一侧的小街巷冲出来,来不及收势,撞到了轿子上。 龙千御手握成拳,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那几个少年这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吓得面色惨白,顿时爬起来,颤抖着跪在龙千御面前。 “大王饶命!” “大王饶命!” 一旁的人看着龙千御的模样,顿时缩了身子,不禁为这几个少年捏了一把汗。 “走。”璃月淡淡的说了一声,转身朝轿子走去。 龙千御回头望了一眼,璃月的意思是放这些人走,可是刚刚的轿子差点就翻了,要不是他及时控制住,情况有多危险!他简直想把眼前的这几个人活剥了! 璃月掀开轿帘走了进去,龙千御看着眼的几人,留也不是,杀也不是,最终飞起一脚将这些人踢到一旁,虽然每一个都是血渐当场,但也不致于有生命之危。 “千御,生杀予夺,也自有一些规责,你一定要记住,该杀之人,一个也不放过,不该杀的,也要留一现生机,如果,你的世界里,只剩杀戮,你的心永远都是人间炼狱。” 龙千御走在前面,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在思考璃月的这一番话,但是具体有没有思索出来什么就不得而之。 “记得,你那晚带我看的沙漠溟花吗?你的世界,也可以那么美。” 龙千御心中一震,真的可以吗? 三日后,楼兰发生的内乱,大将军勾结悍匪意图夺权,龙珑带来的这个消息,然而,没想到,璃月竟然比她还感兴趣。 “龙珑,告诉你哥,让他带兵,去解楼兰之危。”璃月摆弄着手中的小鞋子轻声吩咐了一声。 “璃月,我不明白,这也和改变我哥有关系吗?” “这是责任,他的身份,是西域的王,楼兰,是他附属国,如今,楼兰有难,他若坐视不理,日后,整个西域就会更乱。那么他,还有何容身之处?挑战他的权威的人,再次被他一个个残杀,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龙珑顿时点点头,朝龙千御下达命令去了。 一个时辰后,龙千御带着众兵直奔楼兰而去,一日之后,传来消息,楼兰内乱平定,而龙千域抓住到那个叛乱的将军和土匪众首之后,将人扔给楼兰王便折转回来。 听说,那个公主,差点就被那悍匪侮辱了,幸亏龙千御及时赶到,局面才得以控制。楼兰是西域的一个人口大国,更掌握着西域崛起与没落的命脉。有了这次事情,就算是不真心实意的臣服于龙千御,也绝不会主动生事挑衅。 然而,更让璃月没有到的是,龙千御刚刚回来,楼兰的谢礼就到了。亲自来拜谢的人,竟然是楼兰的摩罗公主与楼兰王本人。 龙千御跟本就不想见这个楼兰王与公主,可是,璃月执意让他见,如今,就是这个局面,他坐在主位上,摩罗公主与楼兰王跪在大殿中央。 一个时辰前,是这个样子,等璃月睡了一觉醒来,再度来到主殿,想看一看事情进展的情况时,却发现,还是这个样子。 “龙千御!”璃月怒喝一声。 龙千御顿时从位置上弹 了起来,像是一个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也等着挨批的孩子。 “你怎么还不让人起来?” 龙千御这才反映过来,“平身。” 楼兰王起身,连忙去扶摩罗公主,两人的身子不稳,可见早已经跪麻了双腿。 璃月白了龙千御一眼,她是交待,要龙千御见见这二位,他到好,一根筋的坐在这,这二位怎么也是一国之君,一国公主,这样的姿态,还以为在龙千御再给她们下马威呢! “你个熊孩子,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璃月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殿内的几人听到了。 龙千御有些委屈的站子一旁,不是璃月交待,见见这两个人吗,他一直坐在这里,动都没动! 摩罗公主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宇微凝,目光落到璃月隆起的肚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西域王回归时,皇室遭遇血洗,除了一个龙珑公主,再无其它人。这个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二位请坐。”璃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龙千御却还站着。 摩罗公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以前,也听到许多的似闻,如今一见,比传闻中的还要让她难以接受,这么一个噬血的魔王,怎么就对一个女子,如此的言听计从。 “二位远到而来,王,招待不周,还望二位见谅。”璃月朝一旁的龙千御招招手,龙千御立即乖乖的回到主位,只是他的目光不知道又飘到哪去,显然对这样的场合,很不喜欢。 “这次,楼兰之乱,若不是王亲自带兵相助,可能,摩罗与弟弟已经是阶下囚。” “楼兰是西域的国土,而千御是西御的王,这是他的责任。”璃月轻声说道。 “今日,摩罗与弟弟前来,正是要叩拜王救命之恩。”摩罗恭敬的朝龙千御行了一礼。 璃月看得出,这个公主,不是一般女流之辈,或许,此次来,不只是道谢这么简单,她更发现,这个摩罗公主,看龙千御的目光,似乎,有点不寻常。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请二位在此歇息一晚,西域王室与以往不同,宫内内侍极少,照顾不周及怠慢之处,还望二位海涵。”璃月说罢,缓缓站起身来。 “岂敢。”摩罗公主也跟着站起身来,恭敬的立在一侧。 “千御,我已经让龙珑去备了薄宴,你留下来陪公主和楼兰王用膳。”璃月感觉,她怎么就好像成了西域的太后似的。有一天,这是真走了,还真有点不放心这兄妹两个。 “那你呢?”龙千御跟了上去。 “我有些疲累,先去休息一下。”璃月回头朝摩罗公主淡淡一笑,缓步走了出去。 只是,宴席一结束,没想到这个摩罗公主竟然求见她,龙珑正准备了一些吃食给她,还没有来得及用,但是人已经到门口了,不见又觉得不好。 “请进。” 龙珑嘴一瘪,“你快点吃你的,她来她的,呆会凉了,你又吃不下了。” 璃月轻笑一下,还是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 摩罗没有想到,龙珑公主也在,心中的疑惑更甚,这个女子,不像是西域王妃,可是,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西域王对她言听计从,西域公主竟然亲自给她布菜?不禁又多了几分谨慎。 璃月看得出,这个摩罗公主,是一个十分圆滑之人,而且心思通透,楼兰王从小在西域皇室内扣为人质,整个楼王都是她一手撑起来的,有着不输男儿的智勇。 “摩罗参见公主殿下。” 然后,她的身子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迟疑,“摩罗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坐,你叫我璃月就好。” 直呼名讳?!摩罗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或者说,这个叫璃月的,与西域皇室跟本没有一点关系?那她肚子里怀的,又是谁的孩子? “这么晚了来打扰,还请您见谅。”摩罗客气的朝璃月说道。 “无妨。”璃月回应了一句,转身拉着龙珑的手,“昨天不是有个肉酱吗?” “呀,我忘了,我去让人热 了给你拿来,你等着。”龙珑突然一拍脑袋,飞速的跑了出去。 摩罗也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一看便知璃月故意支开龙珑,既然给她制造了说话的机会,她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 “其实,我这么晚过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璃月淡笑一下,这个公主,性子也够直接,不过,她也喜欢这种爽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说。” “请问,你和王的关系……” 璃月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摩罗公主,心中突然升起的一抹心思,难道,龙千御歪打正着来了个英雄救美,然后,搅动了这个公主芳心,所以,人家借着谢礼,追随而来了?! 龙千御啊龙千御,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不,不,应该叫桃花运。 “我感觉,有时候,他像我的孩子。” 摩罗公主的面容更加僵硬了,这叫什么关系?眼前的这个女子也不过和她差不多?虽然怀上孩子,看起来憔悴的无法形容,但也绝对不可能是龙千御的母亲啊! “你是不是喜欢龙千御?”璃月轻声问道。 摩罗一惊,看着那双清亮的眸子,反驳也不是,承认也不是。 “我是楼兰公主,他是西域的王,论身份,我们可以算是最配的一对,王刚刚接下西域王位,而楼兰王又年幼。楼兰要与王结姻,对谁,都只有利无害。”摩罗公主冷静的分析道。 “你的想法,就仅有这些?”璃月有些不满意这些太官方的语言。 “我……在他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摩罗没有接着说下去,可能也无法形容她的心情。 璃月也不追问,看来,这个楼兰公主,的确是在那一刹那心动了,然而,她还有她担忧的地方,看着摩罗轻声的询问道,“他之前的一切,你可清楚?” 摩罗点点头。 “你不怕?” “怕,但是,想起来,心疼更甚,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一趟。”摩罗公主诚恳的说道。 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她要是不在西域,不在龙千御的身边,这公主的一腔情怀,岂不是要付诸流水了! “龙千御虽然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可是,由于他幼时的经历,导致他还是一个心智稚嫩的孩子,而且,是一个很不正常的孩子。”璃月说出自己的感触,这一段时间与他接触下来,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要不这样,楼兰王先回去,你住下,也和他相处一段时间。” “真的可以吗?”摩罗眼中一片欣喜。 “当然,你接触他一段时间,或许就有一个了解,虽然,我很想,你们能够在一起,但是我也怕你会受伤害。”璃月说的是实话,如果,龙千御一辈子都这样,摩罗公主一生都可能得不到幸福。 “谢谢您,谢谢您。”摩罗激动的看着璃月。 “你就和龙珑一样,叫我璃月就好了。” “璃月。”摩罗生涩的唤了一声。 殿门处,龙珑端着热好的肉酱,一路小跑,将那个冒着热气的碗“碰”的放到桌上,十指不停的在半空中甩着,那叫一个烫手啊! “怎么不拿个东西托着。”璃月抓过那只手,只见龙珑十指鲜红。 “忘了。”龙珑坐在一侧,催促道,“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摩罗公主看着面前相处的极好的两人,淡淡一笑,再也没有来时的忐忑与犹豫,起身告辞出了这个殿宇,抬头看着广袤的夜空,她给自己的人生,做了第二次选择。希望,这个选择是对的。 “璃月,那个什么罗和你说了什么?”龙珑迫切的问道。 璃月咽下嘴里的食物,“她想当你嫂子。” “哦,什么!?”龙珑惊呼一声,“乖乖,她口味真够重的!” “噗!”璃月捂着胸口,龙珑这活学活用也太让她无语了。 “我哥愿意吗?我哥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我哥他只认脖子。”龙珑说 完,又补充了一句,“估计,现在除了我和你,他的脑海里,没有第三张脸。” 璃月觉得,这个问题真是个硬伤。 “我已经留她住下了,说不定,出境率高点,你哥就记住了。”璃月接着吃她的肉酱伴饭。 “其实,我最希望的还是你做我的嫂子。”龙珑看着璃月,重重叹息了一口气。 “说什么混话呢。”璃月敲了一下龙珑的头。 “幻想一下嘛!”龙珑吐了吐舌头。 璃月轻笑,真是拿这两兄妹没有一点办法,龙珑在外人眼里,似乎是一个冷冰冰的女子,让人看起来,不易接近,可是在她面前,十足十的第二个小凤凰。 “我就算是没成婚,没有遇到无忧之前遇到的是你哥,我也不要他。” “为什么?”龙珑不解的看着璃月。 “我哥除了凶残一点,变态一点,恶心一点……”龙珑突然住嘴,看着璃月脸上的笑意,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不是的,哥除了……”龙珑悲催的发现,龙千御在她的心里竟然找不到一个优点! 璃月看着龙珑的模样,心情更加舒畅,看来,那个摩罗公主的口味真是够重的。 “因为,我口味清淡。”璃月轻声说道。 暗处,一人的肩膀不控制的抖了一下,清淡?刚成婚的时候,是谁天天爬在他身上练骑术来着? “璃月,你真觉得,我哥和那个罗什么有戏?” “有。”璃月点点头,“首先,你得接受摩罗,难道你想你哥这么孤单一辈子吗?他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时候,他也需要一个爱人,一个完整的家。” 龙珑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然,还有你,你也需要。” “我才不需要!”龙珑突然站起身来,朝殿外一阵飞奔。 璃月凝眉,这丫头是怎么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身子顺势靠了过去。顿时将龙千御和龙珑的事情抛诸脑后。 “肉酱好吃吗?”宗政无忧将璃月的身子托了起来,让她横坐在自己的怀里。 “你不怕菩提那老和尚杀了你,竟然在佛门圣地做肉酱。”璃月挑眉,眼中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能吃到他精心制做的食物,幸福的无法言喻。 “谁说我在千佛寺做的?”宗政无忧说罢,在璃月的唇上印上一吻。 原本,这个吻只是准备浅尝戛止,没想到,在璃月环着他的脖子之后,变得越发的难分难舍。 他的唇顺着璃月精致的轮廓游移,引得璃月一阵轻颤,那双纤瘦修长的手抓住着他的衣襟。 这一吻,仿佛要倾尽他柔情,诉尽他的爱意才肯罢休。 璃月的小手探入宗政无忧的衣襟内,他的胸膛炽热如火,一瞬间也点燃了她的感官。 “宝贝,不要。”宗政无忧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暗沉,一丝沙哑。 璃月却不听,小手缓缓的在那洁实细腻的胸膛上游移,那双清亮的眸子缓缓睁开,带着一分迷离之色,这样的模样,让宗政无忧的心一阵颤动。 他的宝贝,是那么的美,哪怕,美人迟暮,韶华不在,他依然觉得她是最美的。 “嗯~”宗政无忧不禁的粗喘一声,那只小手,已经得逞,而且还在得瑟。 “放了我,好不好?”宗政无忧故意装着可怜的样子恳求道。 “不放!我要玩。” 宗政无忧无奈,带着一丝颤音的念了起来,“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什么东西?” “净心咒。”宗政无忧柔声回道,“不过,好像不怎么管用。” 璃月得意的笑了一下,“无忧,抱紧我。” 宗政无忧依言将璃月紧紧的抱在怀里,即使再怎么想,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璃月的唇轻柔的覆在宗政无 忧的唇上,丁香小舌不停的沿着他的唇畔勾勒。 痒,如万蚁钻心,麻,如遭雷击,热,如至火窟。 宗政无忧抱起怀中的人儿朝内室走去,将璃月轻轻的放在床上,侧着身子睡到了她的一侧。 “天色不早了,睡。” 璃月眉宇微紧,“我睡不着。” “乖,闭上眼睛,一会就睡着了。”宗政无忧在璃月睁着的双眼上印上一吻。 “我的衣服还没脱。” 宗政无忧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灼热的手朝璃月的腰间而去。 “好了,脱了,睡。” 璃月翻身,背对着宗政无忧,“抱着我。”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从背后将璃月搂在怀里。 璃月的身子向后挪了挪,他们之间,一丝缝隙都没有。 “宝贝,你是不是惩罚我?”宗政无忧的声音在璃月的耳边响起,那道炽热气息让璃月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脖子。 “无忧,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转过脸来,看着身后的他,眼中,带着一丝请求。 宗政无忧有些疑惑,那双小手再次袭来,他才知道璃月是什么意思。 “宝贝,如果你想,我可以满足你,但是,不能这样。”宗政无忧轻轻的将璃月搂在怀里,轻声的哄着。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不。”璃月摇头拒绝。 “宝贝,不可以。”宗政无忧咬牙坚守着。 “你可以,放着不动。”璃月说罢,低下头去,带着一丝羞涩。 这一句话,让宗政无忧溃不成军,他尽量的温柔,甚至是一点力道都不敢用。 “你怎么那么多汗?”璃月感觉背后的人胸膛如水洗了一般。 “我紧张。”宗政无忧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宝贝,不要动!” 璃月只是微动一下,调一下睡姿,没想到,这样轻微的动作,都让他抵挡不住,最终,卸货完工。 “我们不分开。”璃月立即抓住他的手臂。 宗政无忧不停的喘着粗气,“好,不分开,不分开。” 等宗政无忧平复了之后,却还是感觉焦躁难忍,竟然迅速复苏。可是,璃月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承受不得,只能将璃月搂在怀里,关切的询问,“宝贝,这样,你舒服吗?不如……” “不,就这样。”璃月枕着宗政无忧的胳膊,固执的说道。 宗政无忧不敢动,只是静静的搂着璃月。 夜色静好,不一阵,传来璃月平稳呼吸声,宗政无忧却睡意全无,轻轻的将散在她额着的发丝的拨到一旁,眼中尽是宠溺的神色。 “宝贝,你害怕对不对?” “你怕,会有万一……”宗政无忧没有说下去,不会有万一的。 “不要怕,有我在。” “我保证,咱们不会只有这一晚如此的亲密无间,咱们还有一辈子。” 静静的呼吸声让宗政无忧的心渐渐平稳下来,握着那个纤弱的手,轻轻的包在他的掌心之内,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折寿只愿能与她相守着最后的时光,哪怕时光短暂,也不负此生。 璃月每日都去千佛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只不过,陪着的人却换成了龙珑。 “璃月,你说我哥今天和那个摩罗公主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龙珑有些好奇。 “不知道,缘分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璃月的声音很轻柔,不管怎么说,那个摩罗公主也是难得一见的女子,还是那种拘泥小节之辈,相信她会把握好这个机会,把握好自己的幸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璃月临盆的日子,只有七天的时间,而菩提却提出,让璃月在千佛寺分娩,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十分诧异。 这一日,璃月来了千佛寺,便在一座清幽的客房内住了下来。 除了华一脉之外,几个有经验的产婆也都住进寺中。 璃月走在开满白莲的水池边,一阵清风吹来,带着一丝清香,伸开双手,想要舒展一下筋骨。 突然,宗政无忧眸色一暗,飞身拉住那个倒下去的身影。 “璃月!”这一声呼唤带着无尽的惊恐,抱起怀中的人儿朝客房跑去。 此时,客房内围满了人,个个面色凝重的盯着华一脉。 “皇上,娘娘她,已经接近虚脱了。” 宗政无忧只感觉眼前一黑,若不是冷夜上前扶了一把,他一定会控制不住昏过去,纵然,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当事情来临时,又是另一种心境,满腹苦楚。 他的宝贝,还带着那一丝浅笑,满足,幸福,可是,那抹笑容,让他的心一阵刺痛,犹如一道鞭子,无情的狠狠的抽打着他的心。 华一脉沉默的退到一边,将药方子拿了下去,他现在,也只能是用尽天下奇药,希望,能够给那具身子补充点气力。 “宝贝,我知道,你一定能撑得住。”这一句话说完,宗政无忧一阵哽咽,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轻揉的握着璃月的手。 冷夜等人默默的退了下去。 守着璃月的宗政无忧的心情越来越焦躁,因为,璃月一天的睡时间竟然长达十个时辰,醒的时候,也极其虚弱。就连龙千御的真气似乎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菩提跪在佛像前,呢喃着人们听不太真切经文,最为淡定的人,恐要属他莫属。 宗政无忧走到菩提身侧,跪了下来,“你说的一丝希望在哪?” “你要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可是,她连支撑着生产力气都没有。”宗政无忧的眼中全是急切,这种煎熬,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阿弥陀佛。”菩提双手合十,缓缓闭上双眼,接着念他的经文。 宗政无忧眉宇紧拧,也双手合十跪在菩提身侧,心里,却无他那般平静。 客房内,龙千御握着璃月的手,看着那张蜡黄的小脸,咬牙坚持,好像非要把自己的最后一丝真气耗尽也不肯罢休。 “啊!”龙千御怒吼一声,不相信他竟然没办法让璃月苏醒。身形刚刚站起来,便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哥!” “王!” 两道身影跑了过去,龙珑身形一顿,停住脚步。 摩罗公主扶起龙千御的身子,却被他甩开,再次上前,握着璃月的手。 “不要!”虚弱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制止了龙千御的动作。 “璃月,你感觉怎么样?”龙千御涌上一丝欣喜。 “我好多了。”璃月的声音响起,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龙千御几人,没有看到无忧和冷夜他们,趁着这一丝清醒,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所以,得把龙千御支开。 “千御,你转过身去。” 龙千御顿时听话的转过去,看到那个站在哪的身影。 “你看看她的脸,让住她,她才是你这一生的救赎。”璃月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龙千御没有明白多少璃月话里的意思,只是照着她说的去做,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他记住了这张面容,记住了她的名字。 “走。”璃月抬起手,朝龙千御挥了挥。 “不!我不走。”龙千御因执的摇头。 璃月淡笑一下,“你不听我的话。” “我听,可是,我不想走!” “哥,走,璃月都这样了,你还惹她生气。”龙珑知道,璃月好不容易清醒来,最想见的人一定是宗政无忧,半拖半拽的将龙千御拉了出去。 璃月静静的等待着,她知道,龙千御一离去,无忧一定会第一个 来看她,果然,脚步声响起,那么的急切,但是,走到她的床前时,却停顿了一步。 她的心跳,也跟着窒了一下。 “无忧。” “宝贝,我在。”宗政无忧握住那双手,跪在床边。 “华一脉何在?”璃月握着那双手,目光急切的朝宗政无忧的身后望去。 “娘娘,我在。”华一脉立即上前,听候吩咐。 “我,我肯定没有力气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拜托你一件事。”璃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华一脉。 “娘娘请说。”华一脉看着那双充满希望的眸子,心中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剖、腹、取、子。”璃月一字一字吐出来,说完这四个字,已经没有一丝气力。 “不要!”宗政无忧的脸色瞬间刷白! 华一脉的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屋内的所有人,听到这四个字,心中一沉。 “不要!”宗政无忧朝璃月猛的摇头,她少一根头发丝,他都会心疼,更何况是,剖腹取子! 璃月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手,眼中全是祈求,可是,在她还没有得到他的答案时,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宝贝,宝贝!”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撕心裂肺的呼唤着,可是床上的人儿没有一丝反映。 “阿弥陀佛。”菩提缓步走了进来,直接朝床上的璃月走了过去。 “小璃月的方法是如今唯一可行之计。”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菩提的身上,真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即将要得道的圣僧,怎么感觉像个神棍似的。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眼中布满血丝,“这就是你说的还有一丝希望?我要的不光是孩子,更要我的爱妻!” “阿弥陀佛。”菩提双手合十,除了这四个字,再无他言。 屋内,骨关节咔咔响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真想上去揍菩提老僧这一副淡定的模样。 “璃月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宗政无忧突然站起身来。 “是。”菩提点点头。 “她说了什么?”宗政无忧的心情跌到谷底。 “现在还不是时机,老纳无可奉告。” 突然,那道身影飞速从窗子飞了出去,解气!终于出手了! 宗政无忧收拳,“华一脉,你有几分把握?” “回皇上,只是一试,我只有五成的把握保孩子。”华一脉此时,已经恢复沉稳,古医书上记载过,剖腹取子之事,古人也曾做过,只不过母子均有生命危险,而且母体的风险甚至更高,而他所看到的那个记载,更是保子舍母。 “璃月呢?”宗政无忧的声音犹如从雪山而来,带着让人无法承受的寒意。 “如果,娘娘身子没有虚脱至此,我也有五成的把握,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华一脉缓缓摇了摇头。 屋内,一阵沉默。 第一五八章 房中术 宗政无忧宠溺的抚上璃月的脸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睍莼璩 “宝贝,你都打算好了,我还有不同意的机会吗?” “好,我答应你,剖腹取子。”剖腹取子那四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就边说出口,都是那么紧难。 “但是,你听好了,若是你醒不来,你给我记住,不管是什么未知时空也好,也不管是十八层地狱也好,我都不会放过你!” 宗政无忧说罢,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儿,眼中满是疼惜。 至从璃月交待完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宗政无忧靠在床边,寸步不离,璃月现在这个情况,恐再也耽搁不得。 华一脉着手准备着,终于在五更的时候,准备齐了所要用的药材以及其它的东西,站在一旁细数了一下,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皇上,你要不要在这守着?”华一脉小声的询问道。 “自然是守着。”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华一脉没有多言,将一个玉盒里的蛊虫拿了出来,这是一只有麻醉效果的蛊虫,一但进入人体内,所有的感觉都会消失,但是,这个虫子的生活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那些感官会自动恢复。 宗政无忧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接过蛊虫轻轻的放在璃月的手臂上,直到,那个虫子的咬破皮肤,钻入璃月体内,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道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响起,宗政无忧的眉宇紧紧凝在一起,那一刀跟割在他的的心尖上没有任何区别,握着璃月的双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他不知道,怎么在这一瞬间变的那么的脆弱,就如同的瓷器一般,一击便碎。 外面的人等的更加焦急,几道人影不停的来回徘徊。 菩提拿着一窜佛珠,朝几人摆摆手,“施主,你能不能别转了,老纳眼都花了。” 龙珑凑了过去,“可不是都花了嘛,姹紫嫣红。” 菩提立即住口,接着拨弄着手中佛珠。 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客房内,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天色渐渐由漆黑变得成昏暗,破晓之时,突然,客房内散出一道刺目的金光,与那一轮红日,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华光万丈,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阿弥陀佛。”菩提双手合十,眼中带着一丝欣喜。 宗政无忧看着怀中的带着的孩子,白白胖胖的,竟然比凤宇和凤凰生下来还要重许多,就这是璃月舍命也要保的孩子。一旁,华一脉正在缝合伤口,璃月的脸色更加苍白。 “宝贝,你看,咱们的儿子,又白又胖的,他正等着你看他一眼呢。”宗政无忧抱着孩子跪在璃月的身侧。 那张面容好像没有一丝生机,发丝枯黄,脸色黯淡,那双眸子都紧紧的闭着,双手的皮肤干燥,此时睡在这里,犹如老了二十岁。 宗政无忧低头,把孩子放到璃月的身旁,头埋入璃月的身侧,再无一言。 他怕,怕等待,怕结果,怕一切……无形的恐惧将他团团包围,而他却找不到一个突破点,无法冲出那个枷锁,只能在恐惧中,无力的挣扎。 孩子被奶娘抱了出去,菩提第一个走了上去将孩子接在怀里,只见孩子竟然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缘分,缘分啊。”菩提欣喜的逗弄着这个孩子,突然对着西方的天空道了一句,“多谢佛祖!” 众人不明白,这个菩提老和尚又在发什么癫,只是更担心璃月的情况。 华一脉走了出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他已经尽力了,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只能再说一次,听天由命! 折腾了一夜的人缓缓退了下去,菩提抱着孩子缓步走到客房内。 宗政无忧抬起头来,那双眸子不止憔悴,而且明显的红肿,让人看上一眼,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恻。真应了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你来做什么?” “来完成和小璃月最后的约定。” 宗政无忧突然站起身来,像是有了一丝希望,但又害怕,不禁退回床边,无力的坐了下来。 “这是我的真身舍利,七日之后,放到回生池内,可再助她一次。” 宗政无忧抬眸,看着那个通体鲜红的舍利子,眼中一热。 “我听闻,圣僧圆寂之后,要将肉身与舍利同时放到塔内,经烈火熔炼方能得道,若是没有舍利,肉身尽毁之后,将要永堕轮回。”宗政无忧看着那个舍利子,再看看菩提脸上那一片青紫,突然有些内疚。 原来,菩提一直淡定,早就做好了打算,将他自己的舍利子给璃月。 “我还没有活够,不想这么早离世,而且,这一世苦苦修行,也想看看这红尘俗世,入一入六道轮回,也是不错的归宿。”菩提淡然的说道。 宗政无忧接过舍利子,“圣僧,请受我一拜!” “快请起,这几个月,你留在千佛寺,为我寺内众僧担水,做饭,就算是已经报答了千佛寺对你的恩惠。” 宗政无忧起身,他总感觉,好像事情还没完,伸手去接孩子的时候,却被菩提闪开。 “小璃月没告诉你,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我徒弟了。” 宗政无忧手握成拳,他不信,璃月拼命都要保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交给这个不靠谱的老和尚。 “有凭据在此。”菩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到宗政无忧面前,抱着孩子逃似的离去了。 宗政无忧展开信,字迹是璃月的,因为,这样的字体,没有人可以模仿的出来,信中的意思很简洁,也很明显,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璃月,他不知道,这个菩提究竟给璃月灌了什么汤了。 不过,一切等璃月醒来,就有答案了,看了一眼手中舍利子,缓缓的朝璃月靠了过去,但是,他一刻没见璃月醒来,就一刻心中不安。 七日之后,回生池内,宗政无忧将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放到泉水之内。 舍利子,是千佛寺的镇寺之保,就算一百年也难得一颗舍利,而前任主持得道高升留下的舍利子与现任主持放弃得道的舍利子,全都用在救一个人的性命之上,这样的事迹,绝无仅有。 千佛寺在今天,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是他们的主持菩提祖师这一生收的第一个徒弟的重大仪式。 而那个徒弟,竟然只是一个刚出生七日的婴孩,尚在襁褓之中。 菩提给怀里的孩子的取名为:韶泽。 韶华不逝,恩泽普施之意。 宗政无忧守在床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至从入了回生池之后,璃月的外貌立即起了变化,犹如枯木逢春。现在为止,他的恐惧都还没有散去,非要等到璃月醒来那一刻,他才敢松口气。 床上的人儿,眨眼微动,长长的睫羽扑扇了两下的,顿时睁开眼眸。 宗政无忧没有想到,这一刻来临时,他的心酸竟然比欣喜还要浓烈。 “孩子呢?”璃月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身子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截成了两半一样,一抬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宝贝,别急,你肚子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宗政无忧担忧的握着璃月的手。 “孩子好好的,被菩提圣僧抱着,连我这个亲爹见上一面都难。” 璃月倒下身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泪光,孩子平安,她还能再看到无忧,老天对她不薄! 宗政无忧慌乱的拭到璃月眼角的泪水,“宝贝不哭,伤了身子。” “无忧,我是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璃月轻声解释。 “我明白,我完全能够理解。”宗政无忧俯下身子,在璃月的额前印上一吻。 璃月趁机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两人就这么抱着,一言未发,或许,此时,什么语言都不能形容他们的心情,只有紧紧的贴在一起,让两个人的心再无距离,才是最好的表达。 在璃月强烈的要求下,菩提万 分不愿的将孩子抱过来。 看着白白胖胖的孩子,璃月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可是,这个孩子,却注定不能和她在一起。翻起孩子的小手,只见他的手背上,有一个小小印记,那是一个“空”字。 她也终于相信了菩提所说的,万事皆有定数。 她也看得出,这七天时间,菩提将孩子照顾的很好,她也听说,这孩子生下来,就不会哭,只是咧着嘴笑,虽然这么娇小,轮廓眉眼虽然与她和宗政无忧各有一些相象,却一副慈眉善目之态。 轻轻的将孩子拥入怀中,在那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她的骨肉,她也万般不舍。菩提生怕璃月舍不得,立即将孩子接了过去。 “小璃月,你身子未愈,早些休息。” 璃月伸出手,还未喊出声,却不见了菩提的身影,心中顿时一阵不舍。 宗政无忧握住那双抬起未落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心上,“宝贝,如果,这就是他的命,咱们就不干预他人生。到了他的成年的那日,自然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 璃月一阵失神,理智上,是可以这么说,可是情感上,她无法释怀。 “无忧,咱们的孩子,取名凤泽可好?” “好。”宗政无忧点点头,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龙千御几次硬闯,均被拦在了千佛寺外,由于给璃月传送的真气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也只是在那发发脾气,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龙珑在一旁安慰道,“哥,你先回去,我一定能把璃月接回来。” 龙千御面色阴沉,但也无计可施,朝那片菩提树林望了一眼,甩手离去。 只是刚走几步,便发现身后跟着一个身影。 “你怎么老是跟着我?” 摩罗停下身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随后,大步上前,“因为,我喜欢你。” 龙千御面色一僵,心里的那种感觉,怎么也无法形容,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摩罗的身子,朝她的脖子凑了过去,他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只是一颤,然后,就静止不动,仿佛等着他咬一样。 “我是个噬血的怪物,你不怕我喝干你的血?”他未朝前近一分,只是贴在她耳边白气息惹得摩罗红了耳垂,那透着透人姿色的桃红一路蔓延到脖子上。 龙千御突然发现,这样的脖子,好美。 “如果,你要噬血的话,不要去咬别人了,就咬我一个。”摩罗的手攀上龙千御的腰身,“我心甘情愿的让你咬。” 龙千御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这和璃月呆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似乎感觉,紧张,是的紧张,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他的心跳,竟然能够这么快的速度跳动! 摩罗抬起脚,那双红唇的贴在龙千御的唇上。 刹那间,龙千御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他的所有感官里,只有那片柔软的唇所带来的刺激。 摩罗只是轻的碰了一下龙千御的唇,还没有来得及抽身,感觉腰间一紧,顿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龙千御疯狂的在她的唇上啃噬着,霸道,急切,像一个乱撞的孩子,找不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 这样情况,吓坏了摩罗,她不想退缩,但是,再任由他这样,她会被他闷死!不禁挣扎起来。 “啊!”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龙珑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她,她们……”龙珑惊的说不出话来,立即掀开轿帘让璃月自己看。 这一幕,让璃月无法形容,龙千御抱着摩罗疯狂的猛啃,却不得其法,摩罗估计是有点承受不住,不停的挣扎着,可是越是挣扎,龙千御就越是疯狂。 “龙千御!”璃月怒吼了一声,可是那人已经进了浑然不知的世界。 扶着轿门,璃月紧难的走了几步,“龙千御,你给我住手!” 终于,那道身影有了反应,松开了怀中的摩罗,可是,那可怜的人儿,已经被他蹂躏的没有一丝力气,还好,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拉住瘫软在他怀里的人儿。 “璃月!”龙千御欣喜的唤了一声。 璃月抚额,任由龙珑扶着的往轿子里走去,她不敢想象,如果,她们晚出来一会,龙千御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因为,在摩罗挣扎的时候,已经激起了他的男性本能,他真的敢在这千佛寺外,把摩罗给强了!不对,也许他还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把人抱回去,好好的照顾着。” “是。”龙千御乖巧的应了一声,抱着怀里的昏迷不醒的人儿跟在璃月的轿子一旁。 千佛寺是佛家之地,而璃月身子弱,需要补身子,自然不能总以清淡的素食为主,所以,她同意了龙珑的安排,暂时先在西域皇室把身子养好,再作打算。 可是,看到这一幕,她似乎觉得,她做的工课还不够,把龙千御调教成一个正常的男人,似乎,还有最重要的一步。 龙珑将璃月安顿好,回想起之前一幕,还是心有余悸,估计这个时候,那个摩罗还是没醒。 “璃月,你看到没有,这就是重口味的下场啊。” 璃月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捂着小腹,这一笑,可是一抽一抽的痛,连带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我估计,西域要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龙珑一头雾水的看着璃月。 璃月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夜幕降临,宗政无忧提着个食盒来到房内,璃月一闻到食物的味道,不禁口水直流。 “鱼汤,还有什么?” “还有许多你现在能吃,又特别爱吃的东西。”宗政无忧宠溺的捏了一下璃月的俏鼻,连忙坐到床边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了出来。 璃月食欲大开,先是拿起一个大肉馅饼的包子,三两下就进肚。 宗政无忧端起鱼汤,吹凉了送到璃月的唇边,“不急,慢慢喝。” 璃月却听不进去,她的饥饿已经不只是生理上的,就连心里都感觉,她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看着他的宝贝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宗政无忧的心里,说不出的安慰。 吃饱喝足的璃月揉了揉肚子,拉着宗政无忧的手。 “怎么了,还要想什么?” “无忧,你能弄一本房中术来吗?”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宝贝,你要那个东西做甚?等你身子好了,为夫亲自示范。” 璃月瞟一眼宗政无忧,“你以为,我还需要房中术那玩意?想当年,我可是直接看真人实战,清晰无马……”呃,怎么感觉老狐狸的脸色那么难看? “你还看过真人实战的?”宗政无忧特意咬重“真人”二字。 璃月低头,不敢看宗政无忧的目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在一个叫做电脑的东西上看的。” 宗政无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很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声,“那人与为夫比起如何?” 璃月面容一僵,“他与你怎能相提并论!跟本就是云泥之别!” 宗政无忧满足了,“明天,我让冷夜去寻来。” 璃月灿然一笑,“无忧,我爱死你。” 回应她的是一个缠绵不休的吻。 龙千御怎么也没有到,璃月会主动叫他来,身影刚至,一本书籍扔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龙千御不解,翻了一下后,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上了色彩的人物画象,那双眸色中,闪过一丝惊诧,就算是他再迟钝,也知道这画上画的是什么! 有句话说,这个方面,男人是不用学的,天生就会。 “拿去,好好的研究一下,摩罗是个不错的女子。”璃月交待道。 “是。”龙千御回答完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些时日,他已经养成了对璃月唯命是从的习惯,就连这个要求,他也脱口而出答了“是”。 “我岂用这种东西!”龙 千御将书摔在一侧。 “你自己会,甚好,我也不用操心了。”璃月淡笑着回应道。 “你这么想我和摩罗在一起,就是想离开我是不是?”龙千御站起身来,看着璃月目光带着一丝质问。 “你对摩罗也不是没感觉,况且,他是唯一真心对你好的女人。” 龙千御的脑中突然回想起摩罗对他说过的话,一阵恍惚,他感觉,最的他变的就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但是,让他放手让璃月走,他又舍不得。 “我不会放你走的。”龙千御说罢,大步离去。 璃月看着那道背影,不禁露出一丝浅笑,拿起那本房中术,惬意的翻着。龙千御,你会放我走的,心甘情愿的放我走。 龙千御回到殿内,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窗前站着,月光的从她的身上酒了下来,凭添了几分柔美。 “王。”摩罗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纵然那天他的举动真的吓到她了,可是转念一想,也释怀了,她发现,之前,因为身份的原因,她除了个人情感之外,还掺杂着对楼兰责任。 现在,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她不是楼兰的公主,她也愿意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还没睡?”龙千御有些尴尬的询问了一声,不知道为何,看到那道身影,突然有一种无法遏制渴望。就像他失控亲吻她之后,身体所起的渴望。因为没有被满足,所以,一直的隐忍着,叫嚣着。 “我在等你。”摩罗柔声说道。 这一句话,让龙千御再也无法控制,飞身上前,将摩罗的身影拉入怀中,他拟乎还没有学会温柔为何物,他只是迫切的想要这个女人,当他的手,触摸到脖子以外的肤服时,那种强烈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王。”摩罗的身子一阵瘫软,无力的靠在龙千御的怀里羞怯的唤了一声。 龙千御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抱着怀中的人儿,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一阵吮吻,虽然,他已经极力的克制了,可是那如玉一般肌肤上还是留下一片片殷红的痕迹。 “王……”摩罗知道,她无力的控制,却也不排斥,压下心中的那种怯意,双手缓缓的解开龙千御的衣服。 龙千御却还觉得不够,握着那双小手,将人直接扑倒在地,手探向摩罗腰间,扯着那一层让他烦躁的束缚,衣衫顿时破烂不堪。 他没有有想到,遮在这层衣物下的身子,竟然是这么的美好,对他来说,比噬血感觉还要疯狂,脑中顿时泛现出书上一闪而过的画面,不禁吞了一下口水。 抬起摩罗的身子,迫切的抵住。 “啊!”摩罗惊呼一声,小脸顿时煞白。 龙千御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阻碍,似乎,不是那么顺利,他也的很不舒服,痛,胀,还有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他只想更深入。 “不要!”摩罗没有想到,这种感觉,竟然痛到了撕裂一般的地步,额间已全是汗水。 龙千御看着身上人儿的反映,似乎非常痛苦,他可是,他无法停止,只能尽量的放轻柔动作。 摩罗拼命抓住龙千御的胳膊,她真的想找一个地方逃离他疯狂,可是一想着,她已经成为了他名副其实的女人,这点痛,她必须坚持下去。 龙千御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可是摩罗早已到了出嫁年龄,只因身负着楼兰的责任一直未考虑婚事,但是一些该知道的,宫里的宫人也早有教导。 她知道会痛,没想到,会痛到这种程度。 “王,轻一点。”这道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在龙千御的眼中,就这是一种邀请,让他更加兴奋,但是,他去不敢再像刚刚那样,模冲直撞。 渐渐的,两人,在疯狂的开始中,找到了一个磨合点。 龙千御匍匐在摩罗的身上,全身上下游走的那种快感让他接近无法承受,这种舒适的无以言喻的感觉,是身下的女人带给他的,是任何感觉,都无法取代的。 摩罗对这种事情知道的很浅显,而龙千御跟本就没有节制力,而且,当他感觉到比第一波更 加的美妙,以他的疯狂程度,跟本无法停止。 璃月站在窗前,慢慢的来回走着,她只希望,身子能够快点恢复过来,出了月子,能够适应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跋涉。 龙珑的身影飞速奔了过来,看到璃月,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璃月,你快去看看那个摩罗公主,她是不是被我哥给杀了!” 璃月眉宇一紧,“怎么了?” “我哥和那个摩罗公主果在殿里四夜三天,不吃不喝,那可是一个大活人啊!怎么可能?” 璃月心中一沉,莫非! “扶我过去。” 殿门推开,一股子暧昧气息未散,璃月将龙珑留在殿面,朝里面走了过去。 “龙千御!” 突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屋内冲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那女子发丝凌乱,一身吻痕,此时双目紧闭,看起来,就像是被人轮了一样可怜。就连璃月看了一眼,都觉得无法直视。 这个禽兽,他不会把人关在房里,整整折腾了四夜三天! “快放下。”璃月怒吼一声。 龙千御的眼中有些慌乱,依言将人放到一旁的软塌上。 “龙珑,去千佛寺请人,晚点要出人命了!”璃月朝殿外喊了一声。 龙千御心中一沉,顿时上前握着摩罗的手,却被璃月阻止了。 “你以为,你的真气是万能药?她差点被你给折腾死!你不知道节制吗?” “我!”龙千御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滚!”璃月怒吼一声。 龙千御这一次,没有听璃月的话滚出去,而是挪了挪身子,站到一旁。看着那苍白的神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被人紧紧的握着,有点喘不过气来。 “去,把你的衣服整好,再帮摩罗穿好衣服。”璃月愤恨的吼道。 龙千御立即照做。 华一脉的身影一到,顿时朝那个气若游丝的女人走了过去,把脉之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房中之事,是极其美妙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差点做出人命的! “怎么样?”璃月真的是有点后怕了,要是就这么一个重口味的,再被龙千御给折腾出个什么好歹来,真是想阉了他的心都有! 华一脉不知道怎么说,不禁的暗自斟酌了一下用词。 这一停顿让一旁的龙千御受不了了,他开始害怕了,害怕摩罗真的会醒不过来,怕他伤害到了她,怕她,会永远离开他。 “她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璃月白了一眼,这个时候知道急了!不过,急了也是一件好事。 “虚耗的太厉害,看来,要养一阵子了。”华一脉沉声说道。 璃月瞧见,龙千御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开副药,每日三次,按时服用,还有,一个月,不能碰她。”华一脉眉宇微挑,朝龙千御说道。 “好!”龙千御立即点头。 龙珑领着华一脉退了下去。 这人一但开荤是最难忍受的,况且,又是龙千御这种,尝到点甜头就死不罢休的主!璃月不放心的又交待了一声,“一个月后,你也不能再像这次。” 龙千御带着一丝隐忍,“那多少是可以的?” 璃月抬头,这个问题还真他娘的难以回答,跟本就没有一个参考标准! “摩罗说行了就行了。” 龙千御点点头,这个度,他是牢牢的记住了。 璃月扶着腰身,缓步离去。从龙千御对摩罗的紧张程度来看,她的计划一定是万无一失的了。 之所以,龙千御为这么容易便对摩罗动情,可能,心底里,还是渴望有人关怀,有人真正的在乎他。摩罗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怎么 把握好龙千御的心思。将来,西域有摩罗这样一个王妃,对龙千御,可是大有益处。 但是,想一想刚刚看到摩罗时的那种情境,她又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个女子,这一次承受的痛楚,可能会终身难忘,不会就此,对龙千御有阴影了? “宝贝,想什么呢?”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身后环住璃月的腰身。 “我可以自己走,对于产后恢复身材有帮助。”璃月连忙说道,终于,双脚又落到地面上。 宗政无忧立即拉着璃月的手,两人细细慢慢的朝宫殿走去。清冷的月光洒下,将两个人的身影照在地上,那般美好。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保持什么身材?”宗政无忧不满意的看了看这只可以用同瘦如柴来形容的手腕。 “肚子啊。”璃月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为夫的手都快比你的腰粗了,你要吃的胖胖的,为夫才有成就感。” “我要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璃月不同意他的关点,等她真的变成了水桶腰的时候,估计他就不是这种心情了。 “已经很凸,很凹了。”宗政无忧的眼光上下打量着。 “拿开你的手。”璃月娇斥一声。 “不拿!” “拿不拿?”你丫不但不拿开,你还往其它地方摸!不管是该凸该凹的地方,都被他给摸尽了。 “宗政无忧!”璃月深吸一口气,怒喝一声。 “宝贝,你更柔软了。” “没你那野菜干萝卜丝馅的包子柔软。” 呃!宗政无忧一脸黑线。 出了月子之后,璃月感觉恢复的很不错,虽然不说身轻如燕,但是长途跋涉绝对不是问题,只是挨这么一刀,损伤还是挺大,再加上宗政无忧的严密监视,就算是伸个懒腰他都吓得要死。 龙千御这几些天的心思全都在摩罗身上,整日守在殿里不出来。这是一个好时机。 璃月再次来到千佛寺,她的小泽儿整个大了一圈子,纵然有千般不舍,但是,她也不能带他走,菩提说,他生来就属于佛门,不入尘世反而会更好。 “宝宝,娘亲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下次来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你的哥哥姐姐们。”璃月说罢,将一块玉套在凤泽的身上,玉的形状是个玉锁,与几个孩子银锁一模一样,上面,也刻着凤泽二字,这是佛家圣地,银饰太过于世俗,她便改成了玉器。 菩提来催促过几次,可是璃月还是不忍心放手,最终,宗政无忧将孩子接过来,交到一个小沙弥手中。 看着凤泽离她越来越远,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剜心一样的疼。 “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常来看看便是。”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璃月拭去眼角的湿润,黯然的说了一声,“走。” 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罗业城,他的路线是,绕过楼兰,直接去落日城,然后再换上骆驼,直接穿过沙漠到达梁州。这一开始旅程,最起码都要两个月的时间。 璃月掀开车帘,外面的风景,已经是一望无迹的黄沙。 “就要日落了。”璃月感慨一声。 “来时,我曾经说过,一定要陪你看一看这沙漠的日出日落。你看,那抹橘色的阳光,柔软的照在沙滩上,漂亮的无法复制。” 璃月的虽然感叹眼前的美景,但是却没有完全欣赏美景的心情,还有一件事呢,没有彻底了结。 马蹄声震耳欲聋的响起,龙千御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还是追了上来。 冷夜等人看着那一道黑色的影子,在落日本的余晖之下,散发着一层柔美的光晕,但依然掩盖不住那抹肃杀之气,所有人都握向了腰间的武器,随时准备迎站。 龙千御只身一人在前,越靠越近,他才越发现,这一伙人,似乎很眼熟。 “律!”马儿停了下一来,扬起一阵黄沙,只见这一行人顿时将璃月等人围了起来。“龙千御。”璃月喝了一声,缓步走了过去。 龙千御的目光看到璃月身旁的宗政无忧时,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差点没有认出来。但一确定了宗政无忧的身份,眸色中顿时涌上一层愤怒之色。 “宗政无忧,你言而无信!” 宗政无忧轻笑,“千佛寺是我进的,我的女人也是我救的,何来言而无信?” 龙千御哑口无言。 “带着你的人回去,摩罗才是可以陪你一辈子的人。”璃月柔声说道。 龙千御的眼中似乎有些挣扎,突然远处又急速奔来一个身影。 “哥,摩罗公主被劫持了!”龙珑着急的声音传来。 “谁做的?”龙千御怒问道。 “我干的!”璃月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我安然离开,摩罗就没事,如果,我走不了,摩罗只有死路一条!” “你!”龙千御不可至信的看着眼前的璃月。 “龙千御,我再教你一回,是你的,你该守护,不是你的,就要放手!” “哥,你的心里还没明白吗,你对璃月只是感激,难道你不是应该想她过得更好更幸福吗?她真正需要的不是你,而是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龙珑的声音响起,龙千御一阵沉默。 “你换位想一想,如果,摩罗被一个男人带走,要她一辈子出不能离开,你会怎么做?”龙珑再次说道。 这一句话,让龙千御顿时清醒。 “你把摩罗怎么了?”龙千御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该关心的。 “如果,我安然的离开,她一点事都没有。”璃月再次强调。 “哥,退兵!”龙珑在一旁提醒。 “撤!”一声令下,这一行人顿时转了回去,明显得比来时,跑的更快。 璃月松了一口气,还好摩罗真的抓住了龙千御的心。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两人相视一笑,转身朝马车走去。 “璃月,我要和你一起走。”龙珑驱马上前,急切的朝璃月说道。 “我哥一回去,发现我是骗他的,我的日子不好过。”龙珑翻身下马,一把握着璃月的手。 “璃月,你就带我一起走,我哥已经有那个摩罗公主了,我留下来,岂不是不自在。”龙珑接着央求着。 “璃月,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璃月轻笑一下,“傻丫头,我有说不同意你一起去吗?” “啊!你答应我了,太好了。”龙珑雀跃不已,一回头,宗政无忧已经扶着璃月上了马车,也连忙翻身上马。 第一五八章 房中术 宗政无忧宠溺的抚上璃月的脸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睍莼璩 “宝贝,你都打算好了,我还有不同意的机会吗?” “好,我答应你,剖腹取子。”剖腹取子那四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就边说出口,都是那么紧难。 “但是,你听好了,若是你醒不来,你给我记住,不管是什么未知时空也好,也不管是十八层地狱也好,我都不会放过你!” 宗政无忧说罢,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儿,眼中满是疼惜。 至从璃月交待完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宗政无忧靠在床边,寸步不离,璃月现在这个情况,恐再也耽搁不得。 华一脉着手准备着,终于在五更的时候,准备齐了所要用的药材以及其它的东西,站在一旁细数了一下,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皇上,你要不要在这守着?”华一脉小声的询问道。 “自然是守着。”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华一脉没有多言,将一个玉盒里的蛊虫拿了出来,这是一只有麻醉效果的蛊虫,一但进入人体内,所有的感觉都会消失,但是,这个虫子的生活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那些感官会自动恢复。 宗政无忧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接过蛊虫轻轻的放在璃月的手臂上,直到,那个虫子的咬破皮肤,钻入璃月体内,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道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响起,宗政无忧的眉宇紧紧凝在一起,那一刀跟割在他的的心尖上没有任何区别,握着璃月的双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他不知道,怎么在这一瞬间变的那么的脆弱,就如同的瓷器一般,一击便碎。 外面的人等的更加焦急,几道人影不停的来回徘徊。 菩提拿着一窜佛珠,朝几人摆摆手,“施主,你能不能别转了,老纳眼都花了。” 龙珑凑了过去,“可不是都花了嘛,姹紫嫣红。” 菩提立即住口,接着拨弄着手中佛珠。 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客房内,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天色渐渐由漆黑变得成昏暗,破晓之时,突然,客房内散出一道刺目的金光,与那一轮红日,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华光万丈,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阿弥陀佛。”菩提双手合十,眼中带着一丝欣喜。 宗政无忧看着怀中的带着的孩子,白白胖胖的,竟然比凤宇和凤凰生下来还要重许多,就这是璃月舍命也要保的孩子。一旁,华一脉正在缝合伤口,璃月的脸色更加苍白。 “宝贝,你看,咱们的儿子,又白又胖的,他正等着你看他一眼呢。”宗政无忧抱着孩子跪在璃月的身侧。 那张面容好像没有一丝生机,发丝枯黄,脸色黯淡,那双眸子都紧紧的闭着,双手的皮肤干燥,此时睡在这里,犹如老了二十岁。 宗政无忧低头,把孩子放到璃月的身旁,头埋入璃月的身侧,再无一言。 他怕,怕等待,怕结果,怕一切……无形的恐惧将他团团包围,而他却找不到一个突破点,无法冲出那个枷锁,只能在恐惧中,无力的挣扎。 孩子被奶娘抱了出去,菩提第一个走了上去将孩子接在怀里,只见孩子竟然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缘分,缘分啊。”菩提欣喜的逗弄着这个孩子,突然对着西方的天空道了一句,“多谢佛祖!” 众人不明白,这个菩提老和尚又在发什么癫,只是更担心璃月的情况。 华一脉走了出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他已经尽力了,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只能再说一次,听天由命! 折腾了一夜的人缓缓退了下去,菩提抱着孩子缓步走到客房内。 宗政无忧抬起头来,那双眸子不止憔悴,而且明显的红肿,让人看上一眼,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恻。真应了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你来做什么?” “来完成和小璃月最后的约定。” 宗政无忧突然站起身来,像是有了一丝希望,但又害怕,不禁退回床边,无力的坐了下来。 “这是我的真身舍利,七日之后,放到回生池内,可再助她一次。” 宗政无忧抬眸,看着那个通体鲜红的舍利子,眼中一热。 “我听闻,圣僧圆寂之后,要将肉身与舍利同时放到塔内,经烈火熔炼方能得道,若是没有舍利,肉身尽毁之后,将要永堕轮回。”宗政无忧看着那个舍利子,再看看菩提脸上那一片青紫,突然有些内疚。 原来,菩提一直淡定,早就做好了打算,将他自己的舍利子给璃月。 “我还没有活够,不想这么早离世,而且,这一世苦苦修行,也想看看这红尘俗世,入一入六道轮回,也是不错的归宿。”菩提淡然的说道。 宗政无忧接过舍利子,“圣僧,请受我一拜!” “快请起,这几个月,你留在千佛寺,为我寺内众僧担水,做饭,就算是已经报答了千佛寺对你的恩惠。” 宗政无忧起身,他总感觉,好像事情还没完,伸手去接孩子的时候,却被菩提闪开。 “小璃月没告诉你,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我徒弟了。” 宗政无忧手握成拳,他不信,璃月拼命都要保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交给这个不靠谱的老和尚。 “有凭据在此。”菩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到宗政无忧面前,抱着孩子逃似的离去了。 宗政无忧展开信,字迹是璃月的,因为,这样的字体,没有人可以模仿的出来,信中的意思很简洁,也很明显,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璃月,他不知道,这个菩提究竟给璃月灌了什么汤了。 不过,一切等璃月醒来,就有答案了,看了一眼手中舍利子,缓缓的朝璃月靠了过去,但是,他一刻没见璃月醒来,就一刻心中不安。 七日之后,回生池内,宗政无忧将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放到泉水之内。 舍利子,是千佛寺的镇寺之保,就算一百年也难得一颗舍利,而前任主持得道高升留下的舍利子与现任主持放弃得道的舍利子,全都用在救一个人的性命之上,这样的事迹,绝无仅有。 千佛寺在今天,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是他们的主持菩提祖师这一生收的第一个徒弟的重大仪式。 而那个徒弟,竟然只是一个刚出生七日的婴孩,尚在襁褓之中。 菩提给怀里的孩子的取名为:韶泽。 韶华不逝,恩泽普施之意。 宗政无忧守在床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至从入了回生池之后,璃月的外貌立即起了变化,犹如枯木逢春。现在为止,他的恐惧都还没有散去,非要等到璃月醒来那一刻,他才敢松口气。 床上的人儿,眨眼微动,长长的睫羽扑扇了两下的,顿时睁开眼眸。 宗政无忧没有想到,这一刻来临时,他的心酸竟然比欣喜还要浓烈。 “孩子呢?”璃月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身子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截成了两半一样,一抬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宝贝,别急,你肚子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宗政无忧担忧的握着璃月的手。 “孩子好好的,被菩提圣僧抱着,连我这个亲爹见上一面都难。” 璃月倒下身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泪光,孩子平安,她还能再看到无忧,老天对她不薄! 宗政无忧慌乱的拭到璃月眼角的泪水,“宝贝不哭,伤了身子。” “无忧,我是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璃月轻声解释。 “我明白,我完全能够理解。”宗政无忧俯下身子,在璃月的额前印上一吻。 璃月趁机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两人就这么抱着,一言未发,或许,此时,什么语言都不能形容他们的心情,只有紧紧的贴在一起,让两个人的心再无距离,才是最好的表达。 在璃月强烈的要求下,菩提万 分不愿的将孩子抱过来。 看着白白胖胖的孩子,璃月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可是,这个孩子,却注定不能和她在一起。翻起孩子的小手,只见他的手背上,有一个小小印记,那是一个“空”字。 她也终于相信了菩提所说的,万事皆有定数。 她也看得出,这七天时间,菩提将孩子照顾的很好,她也听说,这孩子生下来,就不会哭,只是咧着嘴笑,虽然这么娇小,轮廓眉眼虽然与她和宗政无忧各有一些相象,却一副慈眉善目之态。 轻轻的将孩子拥入怀中,在那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她的骨肉,她也万般不舍。菩提生怕璃月舍不得,立即将孩子接了过去。 “小璃月,你身子未愈,早些休息。” 璃月伸出手,还未喊出声,却不见了菩提的身影,心中顿时一阵不舍。 宗政无忧握住那双抬起未落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心上,“宝贝,如果,这就是他的命,咱们就不干预他人生。到了他的成年的那日,自然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 璃月一阵失神,理智上,是可以这么说,可是情感上,她无法释怀。 “无忧,咱们的孩子,取名凤泽可好?” “好。”宗政无忧点点头,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龙千御几次硬闯,均被拦在了千佛寺外,由于给璃月传送的真气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也只是在那发发脾气,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龙珑在一旁安慰道,“哥,你先回去,我一定能把璃月接回来。” 龙千御面色阴沉,但也无计可施,朝那片菩提树林望了一眼,甩手离去。 只是刚走几步,便发现身后跟着一个身影。 “你怎么老是跟着我?” 摩罗停下身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随后,大步上前,“因为,我喜欢你。” 龙千御面色一僵,心里的那种感觉,怎么也无法形容,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摩罗的身子,朝她的脖子凑了过去,他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只是一颤,然后,就静止不动,仿佛等着他咬一样。 “我是个噬血的怪物,你不怕我喝干你的血?”他未朝前近一分,只是贴在她耳边白气息惹得摩罗红了耳垂,那透着透人姿色的桃红一路蔓延到脖子上。 龙千御突然发现,这样的脖子,好美。 “如果,你要噬血的话,不要去咬别人了,就咬我一个。”摩罗的手攀上龙千御的腰身,“我心甘情愿的让你咬。” 龙千御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这和璃月呆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似乎感觉,紧张,是的紧张,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他的心跳,竟然能够这么快的速度跳动! 摩罗抬起脚,那双红唇的贴在龙千御的唇上。 刹那间,龙千御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他的所有感官里,只有那片柔软的唇所带来的刺激。 摩罗只是轻的碰了一下龙千御的唇,还没有来得及抽身,感觉腰间一紧,顿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龙千御疯狂的在她的唇上啃噬着,霸道,急切,像一个乱撞的孩子,找不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 这样情况,吓坏了摩罗,她不想退缩,但是,再任由他这样,她会被他闷死!不禁挣扎起来。 “啊!”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龙珑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她,她们……”龙珑惊的说不出话来,立即掀开轿帘让璃月自己看。 这一幕,让璃月无法形容,龙千御抱着摩罗疯狂的猛啃,却不得其法,摩罗估计是有点承受不住,不停的挣扎着,可是越是挣扎,龙千御就越是疯狂。 “龙千御!”璃月怒吼了一声,可是那人已经进了浑然不知的世界。 扶着轿门,璃月紧难的走了几步,“龙千御,你给我住手!” 终于,那道身影有了反应,松开了怀中的摩罗,可是,那可怜的人儿,已经被他蹂躏的没有一丝力气,还好,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拉住瘫软在他怀里的人儿。 “璃月!”龙千御欣喜的唤了一声。 璃月抚额,任由龙珑扶着的往轿子里走去,她不敢想象,如果,她们晚出来一会,龙千御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因为,在摩罗挣扎的时候,已经激起了他的男性本能,他真的敢在这千佛寺外,把摩罗给强了!不对,也许他还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把人抱回去,好好的照顾着。” “是。”龙千御乖巧的应了一声,抱着怀里的昏迷不醒的人儿跟在璃月的轿子一旁。 千佛寺是佛家之地,而璃月身子弱,需要补身子,自然不能总以清淡的素食为主,所以,她同意了龙珑的安排,暂时先在西域皇室把身子养好,再作打算。 可是,看到这一幕,她似乎觉得,她做的工课还不够,把龙千御调教成一个正常的男人,似乎,还有最重要的一步。 龙珑将璃月安顿好,回想起之前一幕,还是心有余悸,估计这个时候,那个摩罗还是没醒。 “璃月,你看到没有,这就是重口味的下场啊。” 璃月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捂着小腹,这一笑,可是一抽一抽的痛,连带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我估计,西域要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龙珑一头雾水的看着璃月。 璃月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夜幕降临,宗政无忧提着个食盒来到房内,璃月一闻到食物的味道,不禁口水直流。 “鱼汤,还有什么?” “还有许多你现在能吃,又特别爱吃的东西。”宗政无忧宠溺的捏了一下璃月的俏鼻,连忙坐到床边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了出来。 璃月食欲大开,先是拿起一个大肉馅饼的包子,三两下就进肚。 宗政无忧端起鱼汤,吹凉了送到璃月的唇边,“不急,慢慢喝。” 璃月却听不进去,她的饥饿已经不只是生理上的,就连心里都感觉,她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看着他的宝贝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宗政无忧的心里,说不出的安慰。 吃饱喝足的璃月揉了揉肚子,拉着宗政无忧的手。 “怎么了,还要想什么?” “无忧,你能弄一本房中术来吗?” 宗政无忧脸色一僵,“宝贝,你要那个东西做甚?等你身子好了,为夫亲自示范。” 璃月瞟一眼宗政无忧,“你以为,我还需要房中术那玩意?想当年,我可是直接看真人实战,清晰无马……”呃,怎么感觉老狐狸的脸色那么难看? “你还看过真人实战的?”宗政无忧特意咬重“真人”二字。 璃月低头,不敢看宗政无忧的目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在一个叫做电脑的东西上看的。” 宗政无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很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声,“那人与为夫比起如何?” 璃月面容一僵,“他与你怎能相提并论!跟本就是云泥之别!” 宗政无忧满足了,“明天,我让冷夜去寻来。” 璃月灿然一笑,“无忧,我爱死你。” 回应她的是一个缠绵不休的吻。 龙千御怎么也没有到,璃月会主动叫他来,身影刚至,一本书籍扔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龙千御不解,翻了一下后,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上了色彩的人物画象,那双眸色中,闪过一丝惊诧,就算是他再迟钝,也知道这画上画的是什么! 有句话说,这个方面,男人是不用学的,天生就会。 “拿去,好好的研究一下,摩罗是个不错的女子。”璃月交待道。 “是。”龙千御回答完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些时日,他已经养成了对璃月唯命是从的习惯,就连这个要求,他也脱口而出答了“是”。 “我岂用这种东西!”龙 千御将书摔在一侧。 “你自己会,甚好,我也不用操心了。”璃月淡笑着回应道。 “你这么想我和摩罗在一起,就是想离开我是不是?”龙千御站起身来,看着璃月目光带着一丝质问。 “你对摩罗也不是没感觉,况且,他是唯一真心对你好的女人。” 龙千御的脑中突然回想起摩罗对他说过的话,一阵恍惚,他感觉,最的他变的就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但是,让他放手让璃月走,他又舍不得。 “我不会放你走的。”龙千御说罢,大步离去。 璃月看着那道背影,不禁露出一丝浅笑,拿起那本房中术,惬意的翻着。龙千御,你会放我走的,心甘情愿的放我走。 龙千御回到殿内,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窗前站着,月光的从她的身上酒了下来,凭添了几分柔美。 “王。”摩罗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纵然那天他的举动真的吓到她了,可是转念一想,也释怀了,她发现,之前,因为身份的原因,她除了个人情感之外,还掺杂着对楼兰责任。 现在,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她不是楼兰的公主,她也愿意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还没睡?”龙千御有些尴尬的询问了一声,不知道为何,看到那道身影,突然有一种无法遏制渴望。就像他失控亲吻她之后,身体所起的渴望。因为没有被满足,所以,一直的隐忍着,叫嚣着。 “我在等你。”摩罗柔声说道。 这一句话,让龙千御再也无法控制,飞身上前,将摩罗的身影拉入怀中,他拟乎还没有学会温柔为何物,他只是迫切的想要这个女人,当他的手,触摸到脖子以外的肤服时,那种强烈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王。”摩罗的身子一阵瘫软,无力的靠在龙千御的怀里羞怯的唤了一声。 龙千御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抱着怀中的人儿,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一阵吮吻,虽然,他已经极力的克制了,可是那如玉一般肌肤上还是留下一片片殷红的痕迹。 “王……”摩罗知道,她无力的控制,却也不排斥,压下心中的那种怯意,双手缓缓的解开龙千御的衣服。 龙千御却还觉得不够,握着那双小手,将人直接扑倒在地,手探向摩罗腰间,扯着那一层让他烦躁的束缚,衣衫顿时破烂不堪。 他没有有想到,遮在这层衣物下的身子,竟然是这么的美好,对他来说,比噬血感觉还要疯狂,脑中顿时泛现出书上一闪而过的画面,不禁吞了一下口水。 抬起摩罗的身子,迫切的抵住。 “啊!”摩罗惊呼一声,小脸顿时煞白。 龙千御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阻碍,似乎,不是那么顺利,他也的很不舒服,痛,胀,还有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他只想更深入。 “不要!”摩罗没有想到,这种感觉,竟然痛到了撕裂一般的地步,额间已全是汗水。 龙千御看着身上人儿的反映,似乎非常痛苦,他可是,他无法停止,只能尽量的放轻柔动作。 摩罗拼命抓住龙千御的胳膊,她真的想找一个地方逃离他疯狂,可是一想着,她已经成为了他名副其实的女人,这点痛,她必须坚持下去。 龙千御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可是摩罗早已到了出嫁年龄,只因身负着楼兰的责任一直未考虑婚事,但是一些该知道的,宫里的宫人也早有教导。 她知道会痛,没想到,会痛到这种程度。 “王,轻一点。”这道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在龙千御的眼中,就这是一种邀请,让他更加兴奋,但是,他去不敢再像刚刚那样,模冲直撞。 渐渐的,两人,在疯狂的开始中,找到了一个磨合点。 龙千御匍匐在摩罗的身上,全身上下游走的那种快感让他接近无法承受,这种舒适的无以言喻的感觉,是身下的女人带给他的,是任何感觉,都无法取代的。 摩罗对这种事情知道的很浅显,而龙千御跟本就没有节制力,而且,当他感觉到比第一波更 加的美妙,以他的疯狂程度,跟本无法停止。 璃月站在窗前,慢慢的来回走着,她只希望,身子能够快点恢复过来,出了月子,能够适应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跋涉。 龙珑的身影飞速奔了过来,看到璃月,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璃月,你快去看看那个摩罗公主,她是不是被我哥给杀了!” 璃月眉宇一紧,“怎么了?” “我哥和那个摩罗公主果在殿里四夜三天,不吃不喝,那可是一个大活人啊!怎么可能?” 璃月心中一沉,莫非! “扶我过去。” 殿门推开,一股子暧昧气息未散,璃月将龙珑留在殿面,朝里面走了过去。 “龙千御!” 突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屋内冲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那女子发丝凌乱,一身吻痕,此时双目紧闭,看起来,就像是被人轮了一样可怜。就连璃月看了一眼,都觉得无法直视。 这个禽兽,他不会把人关在房里,整整折腾了四夜三天! “快放下。”璃月怒吼一声。 龙千御的眼中有些慌乱,依言将人放到一旁的软塌上。 “龙珑,去千佛寺请人,晚点要出人命了!”璃月朝殿外喊了一声。 龙千御心中一沉,顿时上前握着摩罗的手,却被璃月阻止了。 “你以为,你的真气是万能药?她差点被你给折腾死!你不知道节制吗?” “我!”龙千御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滚!”璃月怒吼一声。 龙千御这一次,没有听璃月的话滚出去,而是挪了挪身子,站到一旁。看着那苍白的神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被人紧紧的握着,有点喘不过气来。 “去,把你的衣服整好,再帮摩罗穿好衣服。”璃月愤恨的吼道。 龙千御立即照做。 华一脉的身影一到,顿时朝那个气若游丝的女人走了过去,把脉之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房中之事,是极其美妙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差点做出人命的! “怎么样?”璃月真的是有点后怕了,要是就这么一个重口味的,再被龙千御给折腾出个什么好歹来,真是想阉了他的心都有! 华一脉不知道怎么说,不禁的暗自斟酌了一下用词。 这一停顿让一旁的龙千御受不了了,他开始害怕了,害怕摩罗真的会醒不过来,怕他伤害到了她,怕她,会永远离开他。 “她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璃月白了一眼,这个时候知道急了!不过,急了也是一件好事。 “虚耗的太厉害,看来,要养一阵子了。”华一脉沉声说道。 璃月瞧见,龙千御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开副药,每日三次,按时服用,还有,一个月,不能碰她。”华一脉眉宇微挑,朝龙千御说道。 “好!”龙千御立即点头。 龙珑领着华一脉退了下去。 这人一但开荤是最难忍受的,况且,又是龙千御这种,尝到点甜头就死不罢休的主!璃月不放心的又交待了一声,“一个月后,你也不能再像这次。” 龙千御带着一丝隐忍,“那多少是可以的?” 璃月抬头,这个问题还真他娘的难以回答,跟本就没有一个参考标准! “摩罗说行了就行了。” 龙千御点点头,这个度,他是牢牢的记住了。 璃月扶着腰身,缓步离去。从龙千御对摩罗的紧张程度来看,她的计划一定是万无一失的了。 之所以,龙千御为这么容易便对摩罗动情,可能,心底里,还是渴望有人关怀,有人真正的在乎他。摩罗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怎么 把握好龙千御的心思。将来,西域有摩罗这样一个王妃,对龙千御,可是大有益处。 但是,想一想刚刚看到摩罗时的那种情境,她又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个女子,这一次承受的痛楚,可能会终身难忘,不会就此,对龙千御有阴影了? “宝贝,想什么呢?”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身后环住璃月的腰身。 “我可以自己走,对于产后恢复身材有帮助。”璃月连忙说道,终于,双脚又落到地面上。 宗政无忧立即拉着璃月的手,两人细细慢慢的朝宫殿走去。清冷的月光洒下,将两个人的身影照在地上,那般美好。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保持什么身材?”宗政无忧不满意的看了看这只可以用同瘦如柴来形容的手腕。 “肚子啊。”璃月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为夫的手都快比你的腰粗了,你要吃的胖胖的,为夫才有成就感。” “我要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璃月不同意他的关点,等她真的变成了水桶腰的时候,估计他就不是这种心情了。 “已经很凸,很凹了。”宗政无忧的眼光上下打量着。 “拿开你的手。”璃月娇斥一声。 “不拿!” “拿不拿?”你丫不但不拿开,你还往其它地方摸!不管是该凸该凹的地方,都被他给摸尽了。 “宗政无忧!”璃月深吸一口气,怒喝一声。 “宝贝,你更柔软了。” “没你那野菜干萝卜丝馅的包子柔软。” 呃!宗政无忧一脸黑线。 出了月子之后,璃月感觉恢复的很不错,虽然不说身轻如燕,但是长途跋涉绝对不是问题,只是挨这么一刀,损伤还是挺大,再加上宗政无忧的严密监视,就算是伸个懒腰他都吓得要死。 龙千御这几些天的心思全都在摩罗身上,整日守在殿里不出来。这是一个好时机。 璃月再次来到千佛寺,她的小泽儿整个大了一圈子,纵然有千般不舍,但是,她也不能带他走,菩提说,他生来就属于佛门,不入尘世反而会更好。 “宝宝,娘亲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下次来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你的哥哥姐姐们。”璃月说罢,将一块玉套在凤泽的身上,玉的形状是个玉锁,与几个孩子银锁一模一样,上面,也刻着凤泽二字,这是佛家圣地,银饰太过于世俗,她便改成了玉器。 菩提来催促过几次,可是璃月还是不忍心放手,最终,宗政无忧将孩子接过来,交到一个小沙弥手中。 看着凤泽离她越来越远,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剜心一样的疼。 “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常来看看便是。”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璃月拭去眼角的湿润,黯然的说了一声,“走。” 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罗业城,他的路线是,绕过楼兰,直接去落日城,然后再换上骆驼,直接穿过沙漠到达梁州。这一开始旅程,最起码都要两个月的时间。 璃月掀开车帘,外面的风景,已经是一望无迹的黄沙。 “就要日落了。”璃月感慨一声。 “来时,我曾经说过,一定要陪你看一看这沙漠的日出日落。你看,那抹橘色的阳光,柔软的照在沙滩上,漂亮的无法复制。” 璃月的虽然感叹眼前的美景,但是却没有完全欣赏美景的心情,还有一件事呢,没有彻底了结。 马蹄声震耳欲聋的响起,龙千御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还是追了上来。 冷夜等人看着那一道黑色的影子,在落日本的余晖之下,散发着一层柔美的光晕,但依然掩盖不住那抹肃杀之气,所有人都握向了腰间的武器,随时准备迎站。 龙千御只身一人在前,越靠越近,他才越发现,这一伙人,似乎很眼熟。 “律!”马儿停了下一来,扬起一阵黄沙,只见这一行人顿时将璃月等人围了起来。“龙千御。”璃月喝了一声,缓步走了过去。 龙千御的目光看到璃月身旁的宗政无忧时,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差点没有认出来。但一确定了宗政无忧的身份,眸色中顿时涌上一层愤怒之色。 “宗政无忧,你言而无信!” 宗政无忧轻笑,“千佛寺是我进的,我的女人也是我救的,何来言而无信?” 龙千御哑口无言。 “带着你的人回去,摩罗才是可以陪你一辈子的人。”璃月柔声说道。 龙千御的眼中似乎有些挣扎,突然远处又急速奔来一个身影。 “哥,摩罗公主被劫持了!”龙珑着急的声音传来。 “谁做的?”龙千御怒问道。 “我干的!”璃月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我安然离开,摩罗就没事,如果,我走不了,摩罗只有死路一条!” “你!”龙千御不可至信的看着眼前的璃月。 “龙千御,我再教你一回,是你的,你该守护,不是你的,就要放手!” “哥,你的心里还没明白吗,你对璃月只是感激,难道你不是应该想她过得更好更幸福吗?她真正需要的不是你,而是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龙珑的声音响起,龙千御一阵沉默。 “你换位想一想,如果,摩罗被一个男人带走,要她一辈子出不能离开,你会怎么做?”龙珑再次说道。 这一句话,让龙千御顿时清醒。 “你把摩罗怎么了?”龙千御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该关心的。 “如果,我安然的离开,她一点事都没有。”璃月再次强调。 “哥,退兵!”龙珑在一旁提醒。 “撤!”一声令下,这一行人顿时转了回去,明显得比来时,跑的更快。 璃月松了一口气,还好摩罗真的抓住了龙千御的心。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两人相视一笑,转身朝马车走去。 “璃月,我要和你一起走。”龙珑驱马上前,急切的朝璃月说道。 “我哥一回去,发现我是骗他的,我的日子不好过。”龙珑翻身下马,一把握着璃月的手。 “璃月,你就带我一起走,我哥已经有那个摩罗公主了,我留下来,岂不是不自在。”龙珑接着央求着。 “璃月,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璃月轻笑一下,“傻丫头,我有说不同意你一起去吗?” “啊!你答应我了,太好了。”龙珑雀跃不已,一回头,宗政无忧已经扶着璃月上了马车,也连忙翻身上马。 第一五九章 不分开,不分开 一行人沐浴在黄昏落日的美景中,朝来时的路飞奔而去,想着他们来时,那种沉重的心情简直和现在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一行人,恨不得一步便跨到帝都那片土地上。 璃月靠在马车一侧,心里总是忘不了凤泽那圆润的小脸,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浮现出凤泽乐呵呵的表情,这是她的可以说是拼尽一切保住的孩子,到了母子平安的那天,却不能带着他一起回到她们的家,那种痛苦,闷在心里,让她不知道怎么发泄。 菩提说,如果凤泽这一生,有一个无法避开的劫难,从小留在佛寺,能够助他渡劫。菩提在有些时候再怎么分裂不靠谱,但是她看得出他是认真的。因为,菩提对凤泽的爱,也不输于她这个亲生母亲。 可是,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一想到,他生下来,没有吃过一口她的奶水,她的心中就一阵悲戚。 “凤泽,娘真的很爱你。”璃月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宗政无忧心中一颤,侧目,只见璃月坐在一旁暗自伤神,抬出一只手,将璃月搂在怀里。 “宝贝,我知道你很难过,舍不得凤泽,可是,这已经是事实了,待璃国的事情处理完毕,国事平稳,咱们随时都可以来千佛寺,到时,你想陪凤泽多久,就陪着他多久。” 璃月将头埋入宗政无忧的怀里,这些,她都明白,“我没事,只是现在让完全走出那种母子分离的痛,我做不到。” “我懂。”宗政无忧点点头,他的心里,又何尝舍得。 这一行人,每日只是休息几个时辰,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在第十天的傍晚时,赶到落日城,城中的只有一个驿站,只能在这里留宿一晚,好好歇息一下。 三十多人的马队排成长长的一排,行来时,引起不少人驻足观看,一些眼尖的人认出,这不就是几个月前经过的那只庞大的商队吗? 璃月掀开车帘,路上,一排排女子顶着陶罐去固定的地方取水,而且,女子们身上的服饰纹路特别鲜艳,颇具异域风情,特别是那紧身的裙子,将这些美人们的腰身勾勒的更加玲珑有致。 “看什么呢?”宗政无忧将车帘放下,路两旁的一些商贩看到马车上的这道人影时,烤在炭火架上的肉都忘了翻了。 “看美女呢,你看看,刚刚过去那一排,一个个都是性感尤物。”璃月忍不住赞叹道。 宗政无忧眼角下抽,她就没感觉,她在垂涎别人的美色时,也被别人垂涎三尺?! “驿站马上要到了。”不由得轻声提醒道。 璃月没有再探出头去,惬意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璃月正准备下车,却被宗政无忧拉住,拿起一旁的帷帽戴在璃月的头上,左看右看,仔细检查了之后,这才将璃月扶了下来。 璃月来时是昏迷的,对于这里的杂乱,还不知情,一踏入驿站内,一阵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着那道薄纱望去,一些女子敞胸露乳的卧在男人的怀里,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一群男人一个女人…… 手腕一紧,怔忡的璃月被宗政无忧拉走,直接朝二楼而去,这一次,一行人将二楼的所有房间全都包了下来。在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哪怕住上一夜,也要格外注意,以免,节外生枝。 刚到屋里,璃月顿时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宝贝,要不要喝水?”宗政无忧柔声询问道。 “要,我都快渴死了。”璃月顺势将头上的帽子取了出来。 宗政无忧倒满一杯,喝了一口迅速的朝璃月的樱唇上凑了过去。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璃月推开宗政无忧,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璃月,咱们一起打水。”龙珑人未到,声先至,只见她的身上,挂着几十个水囊,那模样简直是无法形容。 “好啊。”璃月站起身来。 “不行,打水的事情,让冷夜他们去做就行了。”宗政无忧立即拒绝,驿站内,只提供饮水与洗澡水,他们要携带够到达下一个落腿地的水,只能自己去泉水处打水。 “你不是看到那些打水的了吗?都是女的。”璃月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是当然,因为,那处水源被称为母河,是从孔雀河流下的一条支流,男人是打不到水的。”龙珑看着两人解释道。 “不过,这么多,咱们也抬不回来啊。”璃月可以想象,这几十个水囊要全都装满水的话,她们两个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提不回来。 “我已经找掌柜的借了个板车,拉着回来就好了。” “好,走。”璃月与龙珑一前一后走出去。 宗政无忧迅速起身,暗暗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带着帷帽一走出客栈便吸引了不少眼球,只见这两个女子,身形窈窕,一来到热门的大街上,那两个身影立即朝一旁的烧肉摊上跑了过去。 “这是什么肉?” “骆驼肉,马肉,也有驴肉,羊肉,牛肉。”龙珑解释道,一边朝那烤肉的摊主说道,“十窜羊肉,十窜牛肉。” “龙珑,你是出来打水呢,还是顾着嘴吃呢?”璃月忍不住说道,不过,这烤出来的味道还真不错,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一时又想一出这是什么香料,反正在璃国是没有见过。 “带回去啊,上次我是试过了,这个驿站里的东西,难吃的要死。”龙珑撇了撇嘴巴,将装好的烤肉放到一旁的板车上。 “璃月,你还想吃什么,我们一并买回去。” “那个,还有那个,那个,那个……” 龙珑眼角直抽,刚刚还说的她像个吃货一样,到底谁才是吃货啊。 两人随着打水美女队伍一路走到一处泉水处,璃月没有想到,这竟是一条暗河,取水之处,是一口井水。守在井边的,是落日城的侍卫。 打水,还要付钱的,龙珑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将这一车水囊拉到井边。 “璃月,我来打,你来装。” 璃月点头,目光往一旁的侍卫看了过去,只见两个人交头接耳。 “这两人,就是那个商队里面的。”一人压底声音说道。 “来时,拉了那么多货,回来时,一定不少银子。” “那是……” “快去报告城主。” 璃月将满满的水囊装好,心中却暗忖,果然是混乱不堪,这么快,就被别人当成肥羊盯上了。 两人装了水一路拉着板车往回走,龙珑完全是靠蛮力在控制这个车子,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总是掌握不了平衡,璃月就更别提了,空车子都控制不了。 “哟!两个小美人,大爷我帮你推回去。”前面,突然窜出来几个拦路的人,每个人的身上系着一块兽皮,看来,像是哪个有规模的级织。 “滚!”龙珑怒喝一声。 “哟,还是个呛人的小妞。”那人一脸戏谑的笑意,说话间,已经走到龙珑面前。 手还没有搭到龙珑的腰上,便被龙珑飞身一脚,踢飞到十几步远的地方,吐了一口鲜血。 剩下的几人相视一眼,突然朝站在龙珑身后的璃月袭去,看起来,这个女的要比刚刚的那个赢弱多了。 隔着那层薄纱,只见那个美人的面容,若隐若现,看得几人心中雀跃。 璃月的唇角带着一丝冷笑,身形微动,一阵骨裂的声音传来,响的人心尖一颤,只见那个站在最前的人,单膝跪在地上,手掌呈诡异的弯曲状。 “分筋错骨。”一切,还没完,那人胳膊上的衣服顿时爆裂开来,整个胳膊都被旋转了一圈。只见那又子脚尖一抬,稳准的踢在那个男人的下巴上,男人被踢的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地上时,不停的抽搐。 “别跑啊!”龙珑朝剩下的几人喊道,“回来,姑奶奶还没玩够呢。” 一听到这句,剩下的几人跑的更快了,身后扬起一道滚滚尘烟。 街道两旁看到好戏的人一阵唏嘘。要是没有两下子,敢来跑商吗! “龙珑姑娘,我来推。”冷夜等人迎了过来,刚刚的一幕他们看在眼里,一些地痞流氓对上这二位,也只有当成调剂品的料。 夜色渐渐覆盖着这一片喧嚣的大地,所有的声音渐渐寂静下来,一轮圆月缓缓升起半空,遮在一缕薄云之后,如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 璃月翻着手的书册,目光转都不转一下,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就连这房中术,都撰写的有滋有味,比她看的那些岛国大片要有韵味多了,字字都见精妙之中,简直,让人血脉膨胀。 宗政无忧回到房中,就见到挑灯夜读的人儿,那专注的神色,凝眉紧思的模样,让他有些诧异。抬步走上前去,却发现,这书似乎有些眼熟。 “宝贝,你在研究什么?” “第五十九式,妙。”璃月忍不住赞扬道。 宗政无忧将书抢了过来,“我当是什么,这本书怎么又回到你这了?” 璃月伸手抢了回来,“路途遥远,一路无聊,拿来打发一下时间。”说罢,接着的欣赏,这火爆的程度,这画功,必需赞。这本书上,简直是概括了一切,她见过的,没见过的,甚至,想都想不到的姿势真是应有尽有。 “为夫觉得,这一式甚好。” 璃月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不错,不过画功不好,确定能这样?你想想,男在后,女在前,又不是最佳体位,怎么可能这么和谐。”接着,往下面的描述看去,“我说呢,难度程度,简直就是五颗星啊!”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璃月抬眸,对上宗政无忧的眸子。 “宝贝,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最佳体位?” 烛火熄灭,不待璃月作出反应,手中的书也被抢走,感觉身子一轻,落入一个炽热的胸膛。隐忍了这么久的爱意,如今,终于可以好好的彼此倾诉倾诉了。 屋内顿时寂静无声,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宝贝……”耳后传来宗政无忧带着蛊惑的声音。 久久之后…… 璃月眉宇微拧,呼吸还有些急促,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胳膊上,“涨姿势了。” “来,为夫再教你一个。” 复久久之后…… “宝贝,不错,学的甚好,这个你已经掌握了,为夫再教一个。” 抽了,抽筋了! 次日破晓之时,宗政无忧抱着还在熟睡的璃月走出驿站,三十多只骆驼已经排成一排,随时准备出发。 冷夜喝了一声,骆驼全都卧了下来,宗政无忧抱着璃月坐了上去,行至城门处,守城的侍卫还在打着哈欠,依稀可见,路上一排排杂乱的马蹄印。 一排望去,大概有五匹并行,回眸淡望了一眼,估摸出的出城的人数。 “有人设伏。”宗政无忧朝身旁的冷夜交待了一声。 冷夜心中有数,从昨天璃月说的那两个守卫交头接耳的话,还有前来挑衅的人的表现来看,肯定是这落日城的城主派去的,他们出了落日城,是死是活都与落日城没有任何关系,算盘打的太好,现实,一般都是惨不忍睹的。 一挥手,数十人立即上前,先行一步。 璃月感觉到有些不适,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她们已经的出落日城,正迎着朝霞往荒无边迹的沙漠而去。 “宝贝,睡。” “城内的情况怎么样?”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带着几分慵懒。 “大概三百多人,应该就设伏在三百里之内。”宗政无忧轻声说着,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将璃月遮了起来。 “那还早,我再睡会。”璃月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宗政无忧失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自将怀中的人儿又搂的紧了一些。 一行人才行了几个时辰,走了近一百里左右,果然见到前方,有一丝异动。宗政无忧不禁抱紧了怀中的人儿。 突然,前方的沙丘后冲出来一队黑压压的人马,迅速的将宗政无忧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个只剩下只眼睛的男子,只见他凶神恶煞的看着这一群看似柔弱不堪的商队。 普通的土匪他们不怕,但不代表,他们不怕这训练有素的军队,他身后的这三百人,个个都是从杀戮之中走出来的,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 只是,看着为首的那个白净的好像面首的商队首领,怎么都觉得这人也太淡定了。 “留下财物、女人,大爷我赐你们一个全尸。” “放下武器,跪下磕三个响头,大叫一声,姑奶奶。我就让你们走。”一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缓缓传来。 众人只见,从那个年轻的首领怀中探出头来的女子的真容,一时间,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就算是他们不要这些财宝了,单单留下这个女人这一趟都来得值! “小美人,你来过,大爷我别说给你磕三个响头,我就算是……”淫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一道寒风扑面而来。 那首领也不是个土鳖,身形飞速向后退去,纵然狼狈的跌倒在沙漠之中,但最起码留了一条命。 璃月惬意的趴在骆驼高耸的驼峰上,“无忧,你的功力,五成都没有?”对于宗政无忧没有一鞭子要上那首领的命,很是不满。 宗政无忧蹙眉,手中的长鞭子破空而出,带着一丝另人心惊肉跳的声响,下一秒,犹如如水蛟龙一般,朝那黑压压的人群袭去。 冷夜等人看着这个场面,果然,男人是刺激不得的,这么凌厉的招势,别说三百人,就是再来三百人,他们的主子也能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就摆平了。 璃月不禁突然直起身子,不是五成都没有恢复,而是功夫比以往又精进了一成!他是怎么堪破那个瓶颈的?以往,他都已经够强了,现在,简直只能用强的恐怖来形容。 这一场杀戮,没有一丝鲜血,因为,被他的鞭子扫到的人,全都变成了冰柱,一道掌风扫去,三百人的冰雕哄然倒地,尸体碎裂。 这一堆冰尸之中,还有一个颤抖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身影。 宗政无忧鞭子一扫,直接朝那人的腰间袭去,一块令牌顿时被鞭子缠绕住,稳稳的落到宗政无忧的手中。 “他竟然就是落日城的城主?”龙珑惊呼一声,接着,那块牌子朝她的方向砸了过来。 “回头,别忘了告诉你哥,我替他清理门户了。”宗政无忧说罢,手中的鞭子再次飞了出去,只见那个顿时被甩飞了起来,狼狈的落在璃月面前。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那人连忙爬起身来,匍匐在黄沙上,不停的磕头。 “你现在才来求饶,似乎晚了点。”璃月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的磕头如捣蒜的人影。 “姑奶奶你就给小的一次机会,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冲撞了各位,以后,各位再来西域跑商,小的一定如待上宾,一定把诸位供起来。” “冷夜。”璃月朝一旁的唤了一声。 “这样没种,没骨气的人,留着何用,埋了。”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那道声音越来越远,被冷夜拉着,走到璃月他们看不到的沙丘后面,省得脏了二位主子的眼。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在西域这种地方,就得将敌人致于死地,不给他一丝死灰复燃的余地!为了她的凤泽,这条路,不止走这一次,落日城,又是她们必须歇脚的地方,就当是为了以后,先铺一铺路。 “走。”宗政无忧上了骆驼,轻轻的将璃月搂在怀里。 一行人向着广袤的沙漠前行。夜色降临,月色能够清晰的照出人影来,一行人的速度丝毫不减。 璃月抬起头,望着头顶的这片苍穹,星辰熠熠,月色无边,一切,都是那般宁静,当真正的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才能真正的感触着,能够再看到这一片天空的感觉,意然是那么美好。 “宝贝,在看什么?”宗政无忧的声音从璃月的背后响起,不由自主的也顺着璃月的目光望去。 “我在看,我的前世今生。”璃月沉声说道。 “我有记忆以来,就在云中客,接受着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的训练,每天,都有人从你的身边走开,再也回不来。那个时候,我对死亡的概念就是,她、他不会再回来了。” 宗政无忧听到璃月这么说,心中一痛,他没有想到,年幼的她,经历与他虽然不同,却也同样是人间炼狱。 “后来,我们慢慢的长大,我很庆幸,我没有离去,而是一直撑到了最后,和另外四个人一同来到了云中客的总部,由于,我的成绩是最突出的,又是云中客的幕后负责人亲自带回来的,所以,便被他收作义女,开始了另一种人生。” “我接的第一个任务,是绑架一个国家政要的孩子,迫使他中断与另外一个国家的军火交易。”璃月自顾自的说道。 宗政无忧静静的听着,这一次,他才真正的感觉,走进了她的内心深处,走进了璃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世界。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告诉那个孩子,这是一个游戏。我终于在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看到一丝笑意。”璃月说罢,不禁轻笑了一下。 她将那个仅七岁的孩子放到海边的沙滩上,告诉他,你在这里站着,数到一万的时候,就能见到你的父母。她不知道,后来那孩子数到几,才和他的父母团聚的。 “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也我最难忘的,唯一没有血腥,没有死亡的一次。”璃月说罢,朝宗政无忧的怀里靠了过去。 “怕吗?”宗政无忧靠在璃月的耳边轻问。 “怕?在我们训练的时候,就把这个字给戒了。” 这一句话,莫明的让宗政无忧感觉心酸。 “无忧,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最想说的是,那时的我,不怕死,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的我,却什么都怕。” 宗政无忧明白璃月的意思,心中顿时一阵温热。 “你看,这夜空多美,我连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夜色都怕。”璃月说完,朝宗政无忧淡淡一笑。 “宝贝,你是怕失去我和孩子们。”宗政无忧矫正道,他不喜欢他的宝贝拐弯抹角的表述。 璃月灿笑,没有反驳。 “其实,我也怕。”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曾经,有人告诉我,如果,你想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就不要留下让你的敌人随时都能攻入的死穴。我当时,很自负,我认为,我没有死穴。可是,意外之喜,与你成婚之后,我才发现,我的死穴在哪。” “有人又告诉我,你若是爱这个女人,就要与她保持疏离的关系,如果,另人发现你对她的情感,就找到了你的弱点。我依然自负,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好好的保护,不会给任何人留一丝伤害她的机会。” “可是,这种自负,让我悔不当初,第一次,你听闻你葬身火海的消息,我真的觉得,我的世界坍塌了,后来,雪山之巅,你对我说的话,让我真正的明白,在你的面前,我其实是一个凡人,甚至连让你不担惊受怕,不为我留泪都做不到。”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在我的心里,你是不可摧毁的强者。” “宝贝,听到你这样说,你知道我有多满足吗?” 宗政无忧低眸,这张容颜已然烙在了他的心上,可是犹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宝贝,我想吻你。” 璃月看了一下四周,大家都只顾赶路,甚至,有意与他们二人拉开一些距离,轻轻的点点头。 宗政无忧的唇,最先落到璃月的耳迹,舌尖轻轻沿着那精致的轮廓游移着,那双手,趁机探入璃月的衣内。 “无忧,只是一吻吗?”璃月带着一丝娇喘,她怎么感觉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宝贝,我再教你一招。” 茫茫的沙漠之上,两人已经落下好远的距离,龙珑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走,他们会追上来的。”冷夜朝龙珑说道,一行人接着赶路。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彻底的占有。 “无忧。”璃月有些紧张,四周,如此空旷,她们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 “宝贝,专注点。”宗政无忧的吻再次落了下来,看来,他的功夫似乎下的还不够,竟然让他的小野猫还有心思顾及四周的环境。 璃月的一丝理智渐渐抽离,完全淹没在宗政无忧如火一般的热情之中。 “宝贝,我觉得,这是我爱你,最好的表达。” “嗯~”璃月完全沉浸在那种噬骨的美妙之中,不禁嘤咛一声。 时间,地点,环境,仿佛已经不在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想紧紧和她在一起,以最亲密的姿势,不分开,不分开,不分开…… 破晓之时,宗政无忧与璃月两人才追了上来,而璃月,依然窝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睡的香甜。 这几个枯燥的日日夜夜,两人就在这种,落下,又追上,追上又落下的状态下,前行着。 睡的正香的璃月突然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慌乱的将遮着视线的纱布扒开,一跃从宗政无忧的怀里,跳到沙漠上。 “宝贝,怎么了?” “无忧,有动静。”璃月凝视着前面的方向,正是她们要去的地方。那样的动静,好似千军万马!这么多人,究竟是谁?又从何而来? “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璃月看着四周,只见不远处一个小沙丘。 一行人立即朝那个沙丘而去。 突然,荒无人烟的沙漠上传来一阵虎啸之声,在这茫茫的天地间,徘徊不去。 虎啸营! 璃月第一个从的沙丘后冲出来,只见远方,一片亮银,如同潮水一般朝这个方向涌来。为首的那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身后,朝霞万丈。 他,策马扬鞭,一人在前,马蹄陷入黄沙之中,再抬起时,一片沙尘,但是,丝毫不影响速度。 宗政擎宇抬眸,漫天黄沙下,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心猛然一震,握着缰绳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在一起。 “律!”马儿骤然停了下来,那一身银色铠甲的身影翻身下马,朝璃月的方向急速的奔了过去。 “璃月。”宗政擎宇在璃璃月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些不可至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他得到的消息是,璃月从千杀镇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又去西域千佛寺借回生池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一个月以前,守在关外的他,刻意的屏蔽掉关于璃月的消息,他怕,怕万一控制不住,就会离开关外。可是,他又深深的自责,为什么不早一点知道她的情况! 如今,璃月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在这,他的心总算是安稳的落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璃月的心中一片茫然,难道是璃国在她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大事? 宗政无忧等人也从沙丘之后走了出来。 宗政擎宇的眼中闪过一丝落漠,那种虽然已经释怀的情感,还是有一丝余伤,缓缓的从怀里的掏出一封信件。 “这是宗政子默托人交给我的,无论如何,也要让我来西域走一趟。” 璃月将信接在手中,迫不急待的打开,字字看在心里,犹如锥心一般的痛,“整个璃国,瘟疫蔓延,已经持续了几个月。” 宗政无忧眸色顿暗,接过璃月手中信件,一字一句的看到最后。瘟疫在大夏朝的历史上也有记载,而且还留下了的抽瘟疫的方子,宫中以往的御医都知道怎么控制。怎么可能蔓延了几个月,都得不到控制? 莫非,有人暗中操控! 有能力做这一切的人,就只有一个,南疆,花纤陌! “璃月。”宗政无忧侧目,只见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坐在黄沙之中。 璃月的目光突然变得急切,担忧孩子们的心情差点摧毁她的理智,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胳膊,“回去,回去!” 一行人,顿时弃了骆驼,直接御马而行。 原本,要一个多月的路程,一行人只用了二十天不到的时间便回到璃国境内,踏上这一片故土,简直无法形容眼前的景象,城外的路上,不时便有一具已经腐烂的只剩白骨的躯体。 四周,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人顿感心情沉重。这是离帝都最近的一个城池,整个城中,空无一人,璃月的心情也跌到谷底。 华一脉上前步,拿起一把小刀在那些残留的尸骨上刮下一些粉末。 “不要碰!”突然,远方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只见她一身罗布衣裙,乌黑的发丝利落的扎了一个马尾,搭在肩膀上,头上没有一个头饰。 这个女子的突然出现,而且并没有感染瘟疫的模样,让众人纷纷猜测起这个女子的身份。 “这些尸身,都是传染途径,沾染了之后,很容易就被感染了!”花莜茹急切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腐烂了几个月尸身还能传播?”华一脉打量着这个女子。 “我当然知道。”花莜茹理直气状的说道。 “你们怎么有这么多人?我都没那么多药。”花莜茹翻了翻袋子,只够三个人用的,可是这一行人,竟然有三十四人。 “你有解瘟疫的法子?”璃月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不能根解,但是没有患上的人,用了药后,能够减少患瘟疫的机率。”花莜茹将身上药拿了出来,虽然只有三人份,但是也比没有的强。 璃月眼中的希望顿时变得黯然失色。 “璃月,不用担心,这不还有没得瘟疫的嘛,情况,也许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糟糕。”龙珑在一旁安慰道。 “璃月?上官璃月!”花莜茹指着眼前的女子,这才发现,果然与霜华殿中那个画象一模一样,刚刚,她的心思都在那个碰了尸骨的人身上,还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上官璃月! “怎么,你认识我?”璃月看着这个反映颇大的少女,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不,不,不!”花莜茹连连摇头,“我,我只是听过你的名字。” 璃月直觉,这个女子在撒谎,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猜想其它的,只想快点回到帝都,知道她的孩子们的情况,跨上一旁的马儿,飞速离去。 花莜茹看着眼前这一群人扬长而去,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霜华哥哥心爱的那个女子,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知道,那个女子,真的很出众,光是看上这么一眼,她就知道,有一些地方,她永远也比不上那个叫璃月的女人。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固执的想和那个女人比较,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在离此处不到十里的一个庙宇内,堆积了几十人在这里面,这些人,都不同程度的患上所谓的瘟疫。 一道艳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只见他的行动很慢,但是也能准确的将手里的食物递到每个人的手里。从背影望去,那身姿有一种说不出风华。 “霜华哥哥!”花莜茹立即跑上前去。 西门霜华抬头,那道没有任何神色的眸子寻着声音的来源处转了过去。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有发现生还的人吗?” “霜华哥哥,我,我见到一个人。”花莜茹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谁?”西门霜华没有在意,而是转过身去,接着发着竹篮里馒头。 “璃月。” 突然,西门霜华手上的竹篮子掉在地上,还没有发完的馒头滚落了一地。 这样的反应,已经在花莜茹的预料之中。 久久之后,西门霜华才回过神来,纵然他极力隐忍着,依然能够从他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看得出,他不似表面那么平静。他就知道,她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他一直坚信着,守在这里,守着几个孩子,他就知道,她一定能回来! 花莜茹将竹篮子捡起,“霜华哥哥,她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现在,可能都已经到达帝都了。” “小茹,你现在就回帝都!”西门霜华带着一丝急切的嘱咐道,璃月一看到几个孩子的情况,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小茹在给几个孩子治疗,小茹去了,璃月就能安心一些。 “可是,这里还有一些病人。”花莜茹看了看周围的人。 “马上。”西门霜华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花莜茹满腹委屈,可是对于西门霜华的话,她从来都没有反驳过。就连这些人,也是因为那几个孩子才救下的,供她研究,给她试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叫上官璃月的女人!他的心里,只有上官璃月,只有那几个孩子! “那你呢?你怎么办,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花莜茹的轻声询问着,就算是不可能在一起,见上一面也是好的!况且,这几个月,霜华哥哥暗中为了璃月做了那么多,难道不让那个璃月知道吗?! 西门霜华眉宇微紧,“我就呆在这,小茹,你知道我的本意,不要让她知道我在这里。” 花莜茹喑自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西门霜华再次面色凝重的交待了一声。 “好!好!我什么都不说!”花莜茹几乎是吼出声来,将手中的竹篮子扔到西门霜华的怀里大步跑了出去。 西门霜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退后两步,平静了一阵,接着发着未发完的馒头。 他,有他不能出现的理由,如果,他出现在璃月面前,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不想让璃月因为他,而有一丝愧疚与心疼。他只要她,幸福开心就好。 那道艳色的身影,仿佛集了一世繁华却又集了一世的落寞,缓缓走进庙宇之中,将门关上。隔绝最后一道阳光,隔绝他所有的希望。 ------题外话------ 其实,写到这里,怜,也不知道怎么安排霜华与子默结局,好像,怎么写,都觉得不够完美。爱的那么刻骨,就算是配一个,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让他们收回对璃月的感情,然后再对另一个女子负出呢?但是不配,难道又要孤独终老一生,守着一个跟本就不可能成真的梦? 怜该怎么办? 要不,谁来穿越一下,客窜一个奇女子,把这两位收了! 第一五九章 不分开,不分开 一行人沐浴在黄昏落日的美景中,朝来时的路飞奔而去,想着他们来时,那种沉重的心情简直和现在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一行人,恨不得一步便跨到帝都那片土地上。 璃月靠在马车一侧,心里总是忘不了凤泽那圆润的小脸,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浮现出凤泽乐呵呵的表情,这是她的可以说是拼尽一切保住的孩子,到了母子平安的那天,却不能带着他一起回到她们的家,那种痛苦,闷在心里,让她不知道怎么发泄。 菩提说,如果凤泽这一生,有一个无法避开的劫难,从小留在佛寺,能够助他渡劫。菩提在有些时候再怎么分裂不靠谱,但是她看得出他是认真的。因为,菩提对凤泽的爱,也不输于她这个亲生母亲。 可是,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一想到,他生下来,没有吃过一口她的奶水,她的心中就一阵悲戚。 “凤泽,娘真的很爱你。”璃月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宗政无忧心中一颤,侧目,只见璃月坐在一旁暗自伤神,抬出一只手,将璃月搂在怀里。 “宝贝,我知道你很难过,舍不得凤泽,可是,这已经是事实了,待璃国的事情处理完毕,国事平稳,咱们随时都可以来千佛寺,到时,你想陪凤泽多久,就陪着他多久。” 璃月将头埋入宗政无忧的怀里,这些,她都明白,“我没事,只是现在让完全走出那种母子分离的痛,我做不到。” “我懂。”宗政无忧点点头,他的心里,又何尝舍得。 这一行人,每日只是休息几个时辰,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在第十天的傍晚时,赶到落日城,城中的只有一个驿站,只能在这里留宿一晚,好好歇息一下。 三十多人的马队排成长长的一排,行来时,引起不少人驻足观看,一些眼尖的人认出,这不就是几个月前经过的那只庞大的商队吗? 璃月掀开车帘,路上,一排排女子顶着陶罐去固定的地方取水,而且,女子们身上的服饰纹路特别鲜艳,颇具异域风情,特别是那紧身的裙子,将这些美人们的腰身勾勒的更加玲珑有致。 “看什么呢?”宗政无忧将车帘放下,路两旁的一些商贩看到马车上的这道人影时,烤在炭火架上的肉都忘了翻了。 “看美女呢,你看看,刚刚过去那一排,一个个都是性感尤物。”璃月忍不住赞叹道。 宗政无忧眼角下抽,她就没感觉,她在垂涎别人的美色时,也被别人垂涎三尺?! “驿站马上要到了。”不由得轻声提醒道。 璃月没有再探出头去,惬意的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璃月正准备下车,却被宗政无忧拉住,拿起一旁的帷帽戴在璃月的头上,左看右看,仔细检查了之后,这才将璃月扶了下来。 璃月来时是昏迷的,对于这里的杂乱,还不知情,一踏入驿站内,一阵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着那道薄纱望去,一些女子敞胸露乳的卧在男人的怀里,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一群男人一个女人…… 手腕一紧,怔忡的璃月被宗政无忧拉走,直接朝二楼而去,这一次,一行人将二楼的所有房间全都包了下来。在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哪怕住上一夜,也要格外注意,以免,节外生枝。 刚到屋里,璃月顿时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宝贝,要不要喝水?”宗政无忧柔声询问道。 “要,我都快渴死了。”璃月顺势将头上的帽子取了出来。 宗政无忧倒满一杯,喝了一口迅速的朝璃月的樱唇上凑了过去。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璃月推开宗政无忧,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璃月,咱们一起打水。”龙珑人未到,声先至,只见她的身上,挂着几十个水囊,那模样简直是无法形容。 “好啊。”璃月站起身来。 “不行,打水的事情,让冷夜他们去做就行了。”宗政无忧立即拒绝,驿站内,只提供饮水与洗澡水,他们要携带够到达下一个落腿地的水,只能自己去泉水处打水。 “你不是看到那些打水的了吗?都是女的。”璃月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是当然,因为,那处水源被称为母河,是从孔雀河流下的一条支流,男人是打不到水的。”龙珑看着两人解释道。 “不过,这么多,咱们也抬不回来啊。”璃月可以想象,这几十个水囊要全都装满水的话,她们两个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提不回来。 “我已经找掌柜的借了个板车,拉着回来就好了。” “好,走。”璃月与龙珑一前一后走出去。 宗政无忧迅速起身,暗暗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带着帷帽一走出客栈便吸引了不少眼球,只见这两个女子,身形窈窕,一来到热门的大街上,那两个身影立即朝一旁的烧肉摊上跑了过去。 “这是什么肉?” “骆驼肉,马肉,也有驴肉,羊肉,牛肉。”龙珑解释道,一边朝那烤肉的摊主说道,“十窜羊肉,十窜牛肉。” “龙珑,你是出来打水呢,还是顾着嘴吃呢?”璃月忍不住说道,不过,这烤出来的味道还真不错,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一时又想一出这是什么香料,反正在璃国是没有见过。 “带回去啊,上次我是试过了,这个驿站里的东西,难吃的要死。”龙珑撇了撇嘴巴,将装好的烤肉放到一旁的板车上。 “璃月,你还想吃什么,我们一并买回去。” “那个,还有那个,那个,那个……” 龙珑眼角直抽,刚刚还说的她像个吃货一样,到底谁才是吃货啊。 两人随着打水美女队伍一路走到一处泉水处,璃月没有想到,这竟是一条暗河,取水之处,是一口井水。守在井边的,是落日城的侍卫。 打水,还要付钱的,龙珑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将这一车水囊拉到井边。 “璃月,我来打,你来装。” 璃月点头,目光往一旁的侍卫看了过去,只见两个人交头接耳。 “这两人,就是那个商队里面的。”一人压底声音说道。 “来时,拉了那么多货,回来时,一定不少银子。” “那是……” “快去报告城主。” 璃月将满满的水囊装好,心中却暗忖,果然是混乱不堪,这么快,就被别人当成肥羊盯上了。 两人装了水一路拉着板车往回走,龙珑完全是靠蛮力在控制这个车子,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总是掌握不了平衡,璃月就更别提了,空车子都控制不了。 “哟!两个小美人,大爷我帮你推回去。”前面,突然窜出来几个拦路的人,每个人的身上系着一块兽皮,看来,像是哪个有规模的级织。 “滚!”龙珑怒喝一声。 “哟,还是个呛人的小妞。”那人一脸戏谑的笑意,说话间,已经走到龙珑面前。 手还没有搭到龙珑的腰上,便被龙珑飞身一脚,踢飞到十几步远的地方,吐了一口鲜血。 剩下的几人相视一眼,突然朝站在龙珑身后的璃月袭去,看起来,这个女的要比刚刚的那个赢弱多了。 隔着那层薄纱,只见那个美人的面容,若隐若现,看得几人心中雀跃。 璃月的唇角带着一丝冷笑,身形微动,一阵骨裂的声音传来,响的人心尖一颤,只见那个站在最前的人,单膝跪在地上,手掌呈诡异的弯曲状。 “分筋错骨。”一切,还没完,那人胳膊上的衣服顿时爆裂开来,整个胳膊都被旋转了一圈。只见那又子脚尖一抬,稳准的踢在那个男人的下巴上,男人被踢的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地上时,不停的抽搐。 “别跑啊!”龙珑朝剩下的几人喊道,“回来,姑奶奶还没玩够呢。” 一听到这句,剩下的几人跑的更快了,身后扬起一道滚滚尘烟。 街道两旁看到好戏的人一阵唏嘘。要是没有两下子,敢来跑商吗! “龙珑姑娘,我来推。”冷夜等人迎了过来,刚刚的一幕他们看在眼里,一些地痞流氓对上这二位,也只有当成调剂品的料。 夜色渐渐覆盖着这一片喧嚣的大地,所有的声音渐渐寂静下来,一轮圆月缓缓升起半空,遮在一缕薄云之后,如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 璃月翻着手的书册,目光转都不转一下,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就连这房中术,都撰写的有滋有味,比她看的那些岛国大片要有韵味多了,字字都见精妙之中,简直,让人血脉膨胀。 宗政无忧回到房中,就见到挑灯夜读的人儿,那专注的神色,凝眉紧思的模样,让他有些诧异。抬步走上前去,却发现,这书似乎有些眼熟。 “宝贝,你在研究什么?” “第五十九式,妙。”璃月忍不住赞扬道。 宗政无忧将书抢了过来,“我当是什么,这本书怎么又回到你这了?” 璃月伸手抢了回来,“路途遥远,一路无聊,拿来打发一下时间。”说罢,接着的欣赏,这火爆的程度,这画功,必需赞。这本书上,简直是概括了一切,她见过的,没见过的,甚至,想都想不到的姿势真是应有尽有。 “为夫觉得,这一式甚好。” 璃月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不错,不过画功不好,确定能这样?你想想,男在后,女在前,又不是最佳体位,怎么可能这么和谐。”接着,往下面的描述看去,“我说呢,难度程度,简直就是五颗星啊!”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璃月抬眸,对上宗政无忧的眸子。 “宝贝,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最佳体位?” 烛火熄灭,不待璃月作出反应,手中的书也被抢走,感觉身子一轻,落入一个炽热的胸膛。隐忍了这么久的爱意,如今,终于可以好好的彼此倾诉倾诉了。 屋内顿时寂静无声,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宝贝……”耳后传来宗政无忧带着蛊惑的声音。 久久之后…… 璃月眉宇微拧,呼吸还有些急促,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胳膊上,“涨姿势了。” “来,为夫再教你一个。” 复久久之后…… “宝贝,不错,学的甚好,这个你已经掌握了,为夫再教一个。” 抽了,抽筋了! 次日破晓之时,宗政无忧抱着还在熟睡的璃月走出驿站,三十多只骆驼已经排成一排,随时准备出发。 冷夜喝了一声,骆驼全都卧了下来,宗政无忧抱着璃月坐了上去,行至城门处,守城的侍卫还在打着哈欠,依稀可见,路上一排排杂乱的马蹄印。 一排望去,大概有五匹并行,回眸淡望了一眼,估摸出的出城的人数。 “有人设伏。”宗政无忧朝身旁的冷夜交待了一声。 冷夜心中有数,从昨天璃月说的那两个守卫交头接耳的话,还有前来挑衅的人的表现来看,肯定是这落日城的城主派去的,他们出了落日城,是死是活都与落日城没有任何关系,算盘打的太好,现实,一般都是惨不忍睹的。 一挥手,数十人立即上前,先行一步。 璃月感觉到有些不适,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她们已经的出落日城,正迎着朝霞往荒无边迹的沙漠而去。 “宝贝,睡。” “城内的情况怎么样?”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带着几分慵懒。 “大概三百多人,应该就设伏在三百里之内。”宗政无忧轻声说着,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将璃月遮了起来。 “那还早,我再睡会。”璃月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宗政无忧失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自将怀中的人儿又搂的紧了一些。 一行人才行了几个时辰,走了近一百里左右,果然见到前方,有一丝异动。宗政无忧不禁抱紧了怀中的人儿。 突然,前方的沙丘后冲出来一队黑压压的人马,迅速的将宗政无忧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个只剩下只眼睛的男子,只见他凶神恶煞的看着这一群看似柔弱不堪的商队。 普通的土匪他们不怕,但不代表,他们不怕这训练有素的军队,他身后的这三百人,个个都是从杀戮之中走出来的,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 只是,看着为首的那个白净的好像面首的商队首领,怎么都觉得这人也太淡定了。 “留下财物、女人,大爷我赐你们一个全尸。” “放下武器,跪下磕三个响头,大叫一声,姑奶奶。我就让你们走。”一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缓缓传来。 众人只见,从那个年轻的首领怀中探出头来的女子的真容,一时间,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就算是他们不要这些财宝了,单单留下这个女人这一趟都来得值! “小美人,你来过,大爷我别说给你磕三个响头,我就算是……”淫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一道寒风扑面而来。 那首领也不是个土鳖,身形飞速向后退去,纵然狼狈的跌倒在沙漠之中,但最起码留了一条命。 璃月惬意的趴在骆驼高耸的驼峰上,“无忧,你的功力,五成都没有?”对于宗政无忧没有一鞭子要上那首领的命,很是不满。 宗政无忧蹙眉,手中的长鞭子破空而出,带着一丝另人心惊肉跳的声响,下一秒,犹如如水蛟龙一般,朝那黑压压的人群袭去。 冷夜等人看着这个场面,果然,男人是刺激不得的,这么凌厉的招势,别说三百人,就是再来三百人,他们的主子也能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就摆平了。 璃月不禁突然直起身子,不是五成都没有恢复,而是功夫比以往又精进了一成!他是怎么堪破那个瓶颈的?以往,他都已经够强了,现在,简直只能用强的恐怖来形容。 这一场杀戮,没有一丝鲜血,因为,被他的鞭子扫到的人,全都变成了冰柱,一道掌风扫去,三百人的冰雕哄然倒地,尸体碎裂。 这一堆冰尸之中,还有一个颤抖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身影。 宗政无忧鞭子一扫,直接朝那人的腰间袭去,一块令牌顿时被鞭子缠绕住,稳稳的落到宗政无忧的手中。 “他竟然就是落日城的城主?”龙珑惊呼一声,接着,那块牌子朝她的方向砸了过来。 “回头,别忘了告诉你哥,我替他清理门户了。”宗政无忧说罢,手中的鞭子再次飞了出去,只见那个顿时被甩飞了起来,狼狈的落在璃月面前。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那人连忙爬起身来,匍匐在黄沙上,不停的磕头。 “你现在才来求饶,似乎晚了点。”璃月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的磕头如捣蒜的人影。 “姑奶奶你就给小的一次机会,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冲撞了各位,以后,各位再来西域跑商,小的一定如待上宾,一定把诸位供起来。” “冷夜。”璃月朝一旁的唤了一声。 “这样没种,没骨气的人,留着何用,埋了。”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那道声音越来越远,被冷夜拉着,走到璃月他们看不到的沙丘后面,省得脏了二位主子的眼。 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在西域这种地方,就得将敌人致于死地,不给他一丝死灰复燃的余地!为了她的凤泽,这条路,不止走这一次,落日城,又是她们必须歇脚的地方,就当是为了以后,先铺一铺路。 “走。”宗政无忧上了骆驼,轻轻的将璃月搂在怀里。 一行人向着广袤的沙漠前行。夜色降临,月色能够清晰的照出人影来,一行人的速度丝毫不减。 璃月抬起头,望着头顶的这片苍穹,星辰熠熠,月色无边,一切,都是那般宁静,当真正的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才能真正的感触着,能够再看到这一片天空的感觉,意然是那么美好。 “宝贝,在看什么?”宗政无忧的声音从璃月的背后响起,不由自主的也顺着璃月的目光望去。 “我在看,我的前世今生。”璃月沉声说道。 “我有记忆以来,就在云中客,接受着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的训练,每天,都有人从你的身边走开,再也回不来。那个时候,我对死亡的概念就是,她、他不会再回来了。” 宗政无忧听到璃月这么说,心中一痛,他没有想到,年幼的她,经历与他虽然不同,却也同样是人间炼狱。 “后来,我们慢慢的长大,我很庆幸,我没有离去,而是一直撑到了最后,和另外四个人一同来到了云中客的总部,由于,我的成绩是最突出的,又是云中客的幕后负责人亲自带回来的,所以,便被他收作义女,开始了另一种人生。” “我接的第一个任务,是绑架一个国家政要的孩子,迫使他中断与另外一个国家的军火交易。”璃月自顾自的说道。 宗政无忧静静的听着,这一次,他才真正的感觉,走进了她的内心深处,走进了璃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世界。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告诉那个孩子,这是一个游戏。我终于在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看到一丝笑意。”璃月说罢,不禁轻笑了一下。 她将那个仅七岁的孩子放到海边的沙滩上,告诉他,你在这里站着,数到一万的时候,就能见到你的父母。她不知道,后来那孩子数到几,才和他的父母团聚的。 “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也我最难忘的,唯一没有血腥,没有死亡的一次。”璃月说罢,朝宗政无忧的怀里靠了过去。 “怕吗?”宗政无忧靠在璃月的耳边轻问。 “怕?在我们训练的时候,就把这个字给戒了。” 这一句话,莫明的让宗政无忧感觉心酸。 “无忧,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最想说的是,那时的我,不怕死,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的我,却什么都怕。” 宗政无忧明白璃月的意思,心中顿时一阵温热。 “你看,这夜空多美,我连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夜色都怕。”璃月说完,朝宗政无忧淡淡一笑。 “宝贝,你是怕失去我和孩子们。”宗政无忧矫正道,他不喜欢他的宝贝拐弯抹角的表述。 璃月灿笑,没有反驳。 “其实,我也怕。”宗政无忧沉声说道。 “曾经,有人告诉我,如果,你想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就不要留下让你的敌人随时都能攻入的死穴。我当时,很自负,我认为,我没有死穴。可是,意外之喜,与你成婚之后,我才发现,我的死穴在哪。” “有人又告诉我,你若是爱这个女人,就要与她保持疏离的关系,如果,另人发现你对她的情感,就找到了你的弱点。我依然自负,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好好的保护,不会给任何人留一丝伤害她的机会。” “可是,这种自负,让我悔不当初,第一次,你听闻你葬身火海的消息,我真的觉得,我的世界坍塌了,后来,雪山之巅,你对我说的话,让我真正的明白,在你的面前,我其实是一个凡人,甚至连让你不担惊受怕,不为我留泪都做不到。” 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在我的心里,你是不可摧毁的强者。” “宝贝,听到你这样说,你知道我有多满足吗?” 宗政无忧低眸,这张容颜已然烙在了他的心上,可是犹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宝贝,我想吻你。” 璃月看了一下四周,大家都只顾赶路,甚至,有意与他们二人拉开一些距离,轻轻的点点头。 宗政无忧的唇,最先落到璃月的耳迹,舌尖轻轻沿着那精致的轮廓游移着,那双手,趁机探入璃月的衣内。 “无忧,只是一吻吗?”璃月带着一丝娇喘,她怎么感觉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宝贝,我再教你一招。” 茫茫的沙漠之上,两人已经落下好远的距离,龙珑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走,他们会追上来的。”冷夜朝龙珑说道,一行人接着赶路。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彻底的占有。 “无忧。”璃月有些紧张,四周,如此空旷,她们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 “宝贝,专注点。”宗政无忧的吻再次落了下来,看来,他的功夫似乎下的还不够,竟然让他的小野猫还有心思顾及四周的环境。 璃月的一丝理智渐渐抽离,完全淹没在宗政无忧如火一般的热情之中。 “宝贝,我觉得,这是我爱你,最好的表达。” “嗯~”璃月完全沉浸在那种噬骨的美妙之中,不禁嘤咛一声。 时间,地点,环境,仿佛已经不在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想紧紧和她在一起,以最亲密的姿势,不分开,不分开,不分开…… 破晓之时,宗政无忧与璃月两人才追了上来,而璃月,依然窝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睡的香甜。 这几个枯燥的日日夜夜,两人就在这种,落下,又追上,追上又落下的状态下,前行着。 睡的正香的璃月突然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慌乱的将遮着视线的纱布扒开,一跃从宗政无忧的怀里,跳到沙漠上。 “宝贝,怎么了?” “无忧,有动静。”璃月凝视着前面的方向,正是她们要去的地方。那样的动静,好似千军万马!这么多人,究竟是谁?又从何而来? “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璃月看着四周,只见不远处一个小沙丘。 一行人立即朝那个沙丘而去。 突然,荒无人烟的沙漠上传来一阵虎啸之声,在这茫茫的天地间,徘徊不去。 虎啸营! 璃月第一个从的沙丘后冲出来,只见远方,一片亮银,如同潮水一般朝这个方向涌来。为首的那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身后,朝霞万丈。 他,策马扬鞭,一人在前,马蹄陷入黄沙之中,再抬起时,一片沙尘,但是,丝毫不影响速度。 宗政擎宇抬眸,漫天黄沙下,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心猛然一震,握着缰绳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在一起。 “律!”马儿骤然停了下来,那一身银色铠甲的身影翻身下马,朝璃月的方向急速的奔了过去。 “璃月。”宗政擎宇在璃璃月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些不可至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他得到的消息是,璃月从千杀镇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又去西域千佛寺借回生池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一个月以前,守在关外的他,刻意的屏蔽掉关于璃月的消息,他怕,怕万一控制不住,就会离开关外。可是,他又深深的自责,为什么不早一点知道她的情况! 如今,璃月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在这,他的心总算是安稳的落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璃月的心中一片茫然,难道是璃国在她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大事? 宗政无忧等人也从沙丘之后走了出来。 宗政擎宇的眼中闪过一丝落漠,那种虽然已经释怀的情感,还是有一丝余伤,缓缓的从怀里的掏出一封信件。 “这是宗政子默托人交给我的,无论如何,也要让我来西域走一趟。” 璃月将信接在手中,迫不急待的打开,字字看在心里,犹如锥心一般的痛,“整个璃国,瘟疫蔓延,已经持续了几个月。” 宗政无忧眸色顿暗,接过璃月手中信件,一字一句的看到最后。瘟疫在大夏朝的历史上也有记载,而且还留下了的抽瘟疫的方子,宫中以往的御医都知道怎么控制。怎么可能蔓延了几个月,都得不到控制? 莫非,有人暗中操控! 有能力做这一切的人,就只有一个,南疆,花纤陌! “璃月。”宗政无忧侧目,只见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坐在黄沙之中。 璃月的目光突然变得急切,担忧孩子们的心情差点摧毁她的理智,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胳膊,“回去,回去!” 一行人,顿时弃了骆驼,直接御马而行。 原本,要一个多月的路程,一行人只用了二十天不到的时间便回到璃国境内,踏上这一片故土,简直无法形容眼前的景象,城外的路上,不时便有一具已经腐烂的只剩白骨的躯体。 四周,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人顿感心情沉重。这是离帝都最近的一个城池,整个城中,空无一人,璃月的心情也跌到谷底。 华一脉上前步,拿起一把小刀在那些残留的尸骨上刮下一些粉末。 “不要碰!”突然,远方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只见她一身罗布衣裙,乌黑的发丝利落的扎了一个马尾,搭在肩膀上,头上没有一个头饰。 这个女子的突然出现,而且并没有感染瘟疫的模样,让众人纷纷猜测起这个女子的身份。 “这些尸身,都是传染途径,沾染了之后,很容易就被感染了!”花莜茹急切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腐烂了几个月尸身还能传播?”华一脉打量着这个女子。 “我当然知道。”花莜茹理直气状的说道。 “你们怎么有这么多人?我都没那么多药。”花莜茹翻了翻袋子,只够三个人用的,可是这一行人,竟然有三十四人。 “你有解瘟疫的法子?”璃月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不能根解,但是没有患上的人,用了药后,能够减少患瘟疫的机率。”花莜茹将身上药拿了出来,虽然只有三人份,但是也比没有的强。 璃月眼中的希望顿时变得黯然失色。 “璃月,不用担心,这不还有没得瘟疫的嘛,情况,也许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糟糕。”龙珑在一旁安慰道。 “璃月?上官璃月!”花莜茹指着眼前的女子,这才发现,果然与霜华殿中那个画象一模一样,刚刚,她的心思都在那个碰了尸骨的人身上,还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上官璃月! “怎么,你认识我?”璃月看着这个反映颇大的少女,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不,不,不!”花莜茹连连摇头,“我,我只是听过你的名字。” 璃月直觉,这个女子在撒谎,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猜想其它的,只想快点回到帝都,知道她的孩子们的情况,跨上一旁的马儿,飞速离去。 花莜茹看着眼前这一群人扬长而去,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霜华哥哥心爱的那个女子,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知道,那个女子,真的很出众,光是看上这么一眼,她就知道,有一些地方,她永远也比不上那个叫璃月的女人。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固执的想和那个女人比较,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在离此处不到十里的一个庙宇内,堆积了几十人在这里面,这些人,都不同程度的患上所谓的瘟疫。 一道艳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只见他的行动很慢,但是也能准确的将手里的食物递到每个人的手里。从背影望去,那身姿有一种说不出风华。 “霜华哥哥!”花莜茹立即跑上前去。 西门霜华抬头,那道没有任何神色的眸子寻着声音的来源处转了过去。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有发现生还的人吗?” “霜华哥哥,我,我见到一个人。”花莜茹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谁?”西门霜华没有在意,而是转过身去,接着发着竹篮里馒头。 “璃月。” 突然,西门霜华手上的竹篮子掉在地上,还没有发完的馒头滚落了一地。 这样的反应,已经在花莜茹的预料之中。 久久之后,西门霜华才回过神来,纵然他极力隐忍着,依然能够从他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看得出,他不似表面那么平静。他就知道,她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他一直坚信着,守在这里,守着几个孩子,他就知道,她一定能回来! 花莜茹将竹篮子捡起,“霜华哥哥,她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现在,可能都已经到达帝都了。” “小茹,你现在就回帝都!”西门霜华带着一丝急切的嘱咐道,璃月一看到几个孩子的情况,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小茹在给几个孩子治疗,小茹去了,璃月就能安心一些。 “可是,这里还有一些病人。”花莜茹看了看周围的人。 “马上。”西门霜华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花莜茹满腹委屈,可是对于西门霜华的话,她从来都没有反驳过。就连这些人,也是因为那几个孩子才救下的,供她研究,给她试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叫上官璃月的女人!他的心里,只有上官璃月,只有那几个孩子! “那你呢?你怎么办,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花莜茹的轻声询问着,就算是不可能在一起,见上一面也是好的!况且,这几个月,霜华哥哥暗中为了璃月做了那么多,难道不让那个璃月知道吗?! 西门霜华眉宇微紧,“我就呆在这,小茹,你知道我的本意,不要让她知道我在这里。” 花莜茹喑自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西门霜华再次面色凝重的交待了一声。 “好!好!我什么都不说!”花莜茹几乎是吼出声来,将手中的竹篮子扔到西门霜华的怀里大步跑了出去。 西门霜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退后两步,平静了一阵,接着发着未发完的馒头。 他,有他不能出现的理由,如果,他出现在璃月面前,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不想让璃月因为他,而有一丝愧疚与心疼。他只要她,幸福开心就好。 那道艳色的身影,仿佛集了一世繁华却又集了一世的落寞,缓缓走进庙宇之中,将门关上。隔绝最后一道阳光,隔绝他所有的希望。 ------题外话------ 其实,写到这里,怜,也不知道怎么安排霜华与子默结局,好像,怎么写,都觉得不够完美。爱的那么刻骨,就算是配一个,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让他们收回对璃月的感情,然后再对另一个女子负出呢?但是不配,难道又要孤独终老一生,守着一个跟本就不可能成真的梦? 怜该怎么办? 要不,谁来穿越一下,客窜一个奇女子,把这两位收了! 第一六零章 心酸的往事 璃月马不停蹄的回到皇城,却发现城门没有重兵把守,心中顿时一沉,情况,竟然已经恶劣到了这种程度…… “皇上!娘娘!”仅有的守城士兵看到这一队人马为首的两人,顿时欣喜高呼。 城门大开,璃月立即冲了进去,颓靡了几个月的皇宫顿时沸腾了。 宗政子默听到这一阵欢呼,将手中的书册往一旁一放,飞身而出,除了无忧与璃月归来,绝对不会有这中欢呼!他心情,也跟着雀跃不已。 璃月看着宫内的情况,心中无比沉重,这些常年训练的精兵,都被这一场瘟疫减了半数人马,可以想想,那些老弱妇儒又怎能抵挡。放眼整个璃国,可能每一座城都与她们所经过的那座城一样,用死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无忧,璃月。”宗政子默唤了一声。真的是他们!他天天想,天天盼,希望他们能早日回来,可是,在看到他们的这一刻,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苦痛!原本飞速而来的身子,却陡然停在原地,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突然想到走时托付给他的一切,现在的情况,让他无言以对。 璃月心中一阵酸涩,才几个月不见,子默怎么憔悴至此!这一场突变,可以说,让他费尽心力。她已是满腹感激,却不曾想,他竟然还露出这种愧疚之色。 一旁的宗政无忧翻身下马,来到子默面前,轻轻的拍子默的肩膀。 “我们回来了。”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宗政子默了热了胸膛。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宗政子默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这样,他就少了一份担忧。 璃月没有看到孩子们的身影,强打着勇气问道,“孩子们怎么样?” “全都得了瘟疫,无一幸免。”宗政子默垂眸,心疼的也是无以复加。 这一句话,让这一行人的心中顿时一惊。 璃月顾不得一切,飞速朝眼前的宫殿而去。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碧儿双眼红肿站起身来,见是璃月,立即掩住心中的狂喜,立即将内室的门打开。 “小姐,小主子们刚刚服了药睡了。” 几个孩子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就连凤卓都明显的瘦了一圈,更别提其它几个孩子,就连两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都要受这种苦!璃月不禁握紧了双手。 怜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连大咧咧的轻鸿也是一脸憔悴。 “小姐!” “娘娘。” 正在照顾孩子的两人,一转身看到璃月的身影,又惊又喜,一句话没说,不禁泪如雨下。 “我回来了。”璃月轻声说道,在看到屋内的情况时,心跳仿佛都在这一时刻窒止了,快步上前来到床边,双手颤抖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脸颊。 宗政无忧紧随其后,看到这一幕,在璃月的身后紧紧的扶着她的肩膀。生怕璃月会支撑不住倒下来。他心里有数,此时恨不得将花纤陌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 “无忧,怎么会这样?”璃月怎么也想不到,瘟疫怎么会这么凶猛。 “宝贝,相信我,孩子们会好起来的。”宗政无忧将满脸泪水的璃月拥入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安慰着。恐怕,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千杀阵破,花纤陌便使出这最后一击。 “璃月,几个孩子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宗政子默的声音传来。 先是凤宇最先发现异常,一夜之间,几个孩子全都倒下,为了方便照顾,他便将几个孩子安顿在一起。 璃月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宗政子默,“子默,这场瘟疫是从何而起的?” “这场瘟疫,是有人故意散播的。”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璃月朝外望去,竟然是之前见到的那位女子,只是不明白,这个女子怎么会有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力。 宗政子默立即将花莜茹迎了进来,“璃月,这位是小茹,几个孩子的病情,就是她控制的。”立即朝几人介绍。 “是谁散播的?”璃月突然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出来,要让她知道这人是谁,一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宗政无忧将璃月拉了回来,看着她几乎失控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宝贝,是花纤陌。” 此言一出,一旁的花莜茹的目光顿时朝宗政无忧投了过去,能与璃月如此亲切的人,就是那个宗政无忧了? 原本,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及得上西门霜华,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西门霜华来,丝毫不逊色一分。而且,有一种不出的感觉,和璃月站在一起,如同日月同辉。 如果有第三者站在她们中间,会显得格格不入,哪怕那个人是她心中最完美的西门霜华。 这一瞬间,花莜茹好像明白了什么。 “花纤陌?!”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璃月的齿缝里迸出来,一提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里,就只剩下满腔恨意! “是的。”花莜茹点点头,“其实,这次应该不算是传统的瘟疫,是一种可以相互散播的致命之毒。中了此毒之后,凡是与其接触过的人,也会被传染,而且传播的速度及为迅速。” “孩子们的情况如何,会不会有生病危险?”璃月担忧的问道。 “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凭我的能力,也无法根治,只能找到解药。”花莜茹看着众人,能有现在的结果,她已经尽力了,不,是霜华哥哥已经尽力了。 “南疆。”璃月咬了两个字。 “他不在南疆。”花小茹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怎么知道?”璃月感觉这个花莜茹的身份肯定非同寻常。 “我们已经去过了,南疆已经空无一人。” “我们?你和谁一起去的?”璃月总感觉,很不对劲,从一开始,花莜茹看到她的时候,反应就很强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自由出入南疆? “我,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花莜茹连解释道。 见花莜茹支唔着不想说出真相,璃月没有再追问下去。 “既然,小茹姑娘是几个孩子的救命恩人,不如,就留宿在宫中。”宗政无忧的声音淡然的响起。 “也好,省得我来来回回的跑。”花莜茹点点头。 一旁的宗政子默心中满是好奇,之前,他怎么挽留这个叫小茹的女子,都不愿意留宿在宫中,每次都回答的很绝决,怎么现在突然就同意了? 一行人逐渐散了去,怜儿和轻鸿抱着孩子回了原来的住处,宗政无忧让子默给花莜茹安排住处。 一屋子的现在就只剩上璃月和宗政无忧两人。 “宝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声安慰着。 “既然找到了源头,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一切都有可解之法。”璃月声音很平静,看得出,她已经平复下来了,轻轻的走到几个孩子面前,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 “你是不是怀疑那个叫小茹的女子?”宗政无忧来到床的另一侧。 “不是怀疑,要不是她,几个孩子都没命了,我是感激她的,只是想不透她的身份,而且,她面对我的时候,总感觉,有很多东西想极力的隐瞒。”璃月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十分肯定,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既然她同意住在宫里,以后,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一直守在床边,几个孩子刚刚吃了药睡去,这一睡,就是几个时辰,此时,窗外的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 “娘亲。”凤凰轻声呓语着,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娘亲,我要娘亲。”那双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微微张开,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这样的模样,看得璃月心中一紧,立即将凤凰抱在怀里。 “宝宝,娘亲在,娘亲回来了。” 凤凰还在迷迷糊糊当中,感觉这个怀抱好温暖,好熟悉,就像她梦里,娘亲的怀抱一样,不禁抬起无力的小手,环着怀中的人。 “娘亲,娘亲!” “宝宝,是娘亲,娘亲回来了。”璃月紧紧的抱着凤凰,握着她的小手。 怀里的人儿突然挣扎了一下,想要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身影。 璃月立即松了力道,捧着凤凰的小脸,只见那双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漾起一抹笑意。 “娘亲,我又做梦了。”凤凰抬起小手在璃月的脸上摸着。 “娘亲,这一次,你是有温度的,等我醒来,我一定告诉凤宇,让他嫉妒我。”凤凰的手舍不得的从璃月的脸上移开,这一次的梦,太真实了,真实的就跟真的一样。 “宝宝,你不是在做梦,真是娘亲和爹爹回来了。”宗政无忧绕过来,半跪在的凤凰面前,让他的宝贝女儿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爹爹!”凤凰顿时扑到宗政无忧的怀里。 “是的,我是爹爹。”宗政无忧轻轻的顺着凤凰的背。 “真的吗?真的是娘亲和爹爹回来了吗?”凤凰还是不相信,不停的询问着。 “是的,是的。”宗政无忧不厌其烦的回应着。 突然,凤凰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使劲的在一旁还睡着的凤卓的大腿上拧了一下。 “啊!痛!”凤卓撑着苍白的小脸,挣扎着坐起身来,看到面前的两人时,惊喜的说不出话来。突然,那个小身子从被褥里冲了出来,朝璃月扑了过去。 可是,还没有走了步,便无力的倒了下去,璃月立即接住那个身子,抱在怀里。 “娘,娘!”凤卓急切的唤了两声。 璃月将凤卓抱在怀里。 “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娘不是回来了吗?”璃月轻轻揉了揉凤卓缩水严重的脸颊。 凤宇的情况,要严重一些,岳灵儿也跟着醒来后,也没有见风宇醒过来,璃月将几个孩子安顿好,轻轻的靠在床边,凤宇的气息还是很微弱,不像几个孩子,用药物控制了之后,还可以勉强下床。听子默说,是凤宇第一个染上这种毒,差一点,就和他们,天人永隔。 “儿子,再撑几天,娘亲一定会让你们全都健健康康的。”璃月贴在凤宇的额头,印上一吻。 几个孩子见到父母,一个个都欢喜的不得了,气色明显都好了许多。 宗政子默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激动难以按捺。 身旁跟着一同回来的宗政擎宇安排了虎啸营之后,也来到皇宫,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看到这一幕,心中肯定必定也深有感触。 “用膳,用膳了!”宗政子默大声的朝着内室的几个人招呼着。 宗政无忧一手抱着凤凰一手拉着岳灵儿率先走了出来,看到一宗政子默身旁的那道身影,唤了一声。 “七哥。” 宗政擎宇一惊,之前在沙漠之中见到的时候,他们没有说上一句话,一路上,也没有时间说话,他本来,不想过来,可是实在是赖不住宗政子默没脸没皮,死拉硬拽的把他带到这里来。 “老七,十三弟都叫了你一声了,你怎么还这么端着,大将军的威风准备摆到饭桌上当菜吃?”宗政子默不悦推一下呆愣在原地的宗政擎宇。 “十三弟。”宗政擎宇尴尬的回应了一声,这个称呼,是陌生的,而且,叫了来的时候,无比僵硬。 宗政擎宇的个性不像宗政子默,子默是不管心里怎么样,但是表面上,可以做的无比洒脱,而且能在任何场合,找到一个适合他的身份。 宗政擎宇就只能僵在原地,总有一种想逃开的冲动,甚至,他会觉得,璃月再一出来,他就更加的无地自容。 “拿碗,分筷,你们两个,别指着我一个人使唤!”宗政子默不宗凤卓还在璃月身旁粘着,风宇还没有醒过来,璃月多呆了一会,然而还少了一个人影,凤卓也没出来。 宗政子默不禁摇摇头,他这个爹当的再好,凤卓还是喜欢娘啊。 宗政无忧将怀中的孩子放了下来,拿起一把筷子,一双一双的交到宗政擎宇的手里。 气氛,这才算是缓和了一些。 宗政无忧知道,如果,不是当初那一份赐婚圣旨,他最先佳人在怀,他的情路,势必还会再坎坷一些。而且,璃月最开始的时候,对宗政擎宇,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不过,以前,他忌惮,现在,他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 如今,他们兄弟能够坐在这里,着实不易,虽然,他聚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但是,那已经不再是他们之前无法跨越的隔阂。 璃月将凤宇身上的被褥拉好,转过身来看着靠在她身上的凤卓。 “儿子,你怎么不去吃饭?”璃月捏了捏的凤卓的小脸。 “我等娘一起。” 璃月心中一热,“乖,走,咱们一起去,呆会凤宇醒来了,再单独给他弄吃的。”说罢,拉着凤卓朝外走去。 当璃月的脚步一跨出内室的那一瞬间,这么和谐一幕让她惊吃不已,三人大男人站成一个三角形,装饭的装饭,分筷的分筷,突然感觉这画面怎么那么诡异。 “娘亲,快来,我要和娘亲坐一起!”凤凰急切的朝璃月挥手。 “我也要!” “我也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岳灵儿与凤卓异口同声。 “灵儿坐娘旁边,我坐灵儿旁边。” 灵儿这才展开一抹笑颜,对于凤卓这种唯命是从的态度,很满意。 宗政子默瞧了一眼他的凤卓,“凤卓这是准备做第二个十三叔啊。” 宗政无忧不悦了,“我怎么了?爱妻如命,奉妻如天,这才是好男人。” “是的!这才是好男人,干爹说的没错,所以,灵儿嫁给我,一定会很幸福的。”凤卓立即接下话碴,挪着屁股坐到岳灵儿的身旁。 “谁说要嫁给你?!”岳灵儿脸上一阵火辣,死凤卓,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也敢口无遮拦! 几个孩子这么一闹腾,气氛顿时轻松许多,宗政擎宇的眸色中,闪着让人无法解读的复杂情愫,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生于皇室的孩子,能够过得上这样的日子,不禁有些动容。 “擎宇,谢谢你。”璃月看着眼前的人,不禁道了一声感谢。 宗政擎宇突然变得有些局促,端起酒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在之前的退让,谢谢你这一次让虎啸营驻守帝都。”璃月轻声说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宗政擎宇没有多说,酒呛辣入喉,人生所有的滋味,仿佛都汇聚在一起。 璃月不知道,宗政擎宇幼时究竟有多么恐怖的经历,至于他在璃国的天牢时,竟然无助成那个样子。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宗政擎宇在这种场合,在她们的面前,也是一只纸老虎。外表看起来,坚不可摧,其实,内里却不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他有他的世界,另人不无探知,他有他的个性,无关环境,就像现在,他们能这么平静的坐下来吃一顿饭,已经算是老天对他们最大的恩赐。 几个孩子的身子还是没有痊愈,对于桌上的食物没有太大的兴趣,甚至,吃的多些,都会全部呕吐出来。宗政子默有些担忧,给孩子们装的饭都只有那么一团。没想到,这一次,孩子们吃的比以往都要多,而且还没有想吐的感觉。 哄了几个孩子吃药,璃月就一直陪在几个孩子身边。这一次的药,是华一脉和花莜茹两人亲自配的,她也相信,他们两个的医术汇合在一块,定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殿外的一片空地上,三个男人将酒拿了出来,在这月色下,依然不尽兴的喝着。 “花纤陌至今不知去向,可能,他是在等你们。”宗政子默看着身旁的两人,不禁将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最好,找到他之后,新仇旧恨,好好的算算这笔帐!”宗政擎宇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哪怕他的性子再怎么内向,不善言谈,可是,酒过三巡,胸怀也敞开了些。 “整个璃国的情况怎么样?”宗政无忧凝眉问道。 “除了一江之隔漓城之外,整个璃国可以说是没有一城得以幸免。”宗政子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谁也没有想到,花纤陌会突然下此毒手,简直是想毁了这个世界。 叹息了一下,宗政子默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管是军队,还是百姓,情况都很惨,这一次,可能要面临的是,整个璃国的人口清减一半损失。” 三人均是一阵沉默。 “我一心顾着几个孩子,对于璃国的其它地方,也是有心无力,情况,根本就没有彻底的摸清。” “不管是什么情况,我相信,一定会有好转。”宗政无忧的语气充满坚定。 “呼啸营三万将士,任你调遣。”宗政擎宇将虎符扔到宗政无忧怀里,拿起酒坛子接着往嘴里灌。这种能够唱的这么畅快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没有过。 “七哥,你身子不好,还是少喝些酒。”宗政无忧的声音响起。 宗政擎宇突然坐直身子,他的确是不宜饮酒,因为,在他的腹部,曾经有一处致命伤,也是那个救他的人如此交待的,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拉着宗政无忧的手,“在我被人捅了一刀,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不是你救的我?” 那可是皇宫内院,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个被太监养大的皇子,曾经以太监的身份挣扎在这座宫闱的最底层,怎么可能会有太医愿意施于援手。 相比宗政擎宇的激动,宗政无忧依然是那份淡然模样,那时候,他才五岁,刚被的华一脉的父亲救了之后,送回宫中。乍一听到一个小太监,竟然是尊贵的皇子这个消息,也是十分震惊,所以,在看到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时,他真的动了恻隐之心。 “是华老先生。”宗政无忧解释道。 “可是华老先生是你的御用太医,没有你的安排,他又怎么可能去救我。”宗政擎宇只知道,那人穿着太医院的服饰,但是,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太医,后来,他回到宫中,却早已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只是淡笑一下,这件事情,他从来也没放在心上。 宗政擎宇有一件事情,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向皇上上书,要去军营的时候,皇上竟然立即答应了。他当时还以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皇上才懒得管他的死活,所以就同意了。 现在他才明白,他的书信,也许没有宗政无忧的安排,跟本到不了皇上的面前。连要死了,皇上都没有关切一份,更别提一封书信,皇上可能连看都不会看! “出宫,去寻一翻出路,是不是你让的华老先生转告我的?” “只有出去,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不是吗?”宗政无忧面色如常的反问了一声。 宗政擎宇恍然大悟,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宗政无忧,那个时候,他也不过五岁的年纪,心思竟然已经缜密到那种程度,甚至,把那种纷乱的局面都看的那么透彻。 “十三弟,请授我一拜!”宗政擎宇突然起身,朝宗政无忧跪下。 “七哥,你这是做什么!”宗政无忧立即将人扶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这一拜,你一定要接受,不然,这一生,我都不会心安。” “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指了一条路给你,去军营,赴边关,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宗政无忧将人扶了起来。 宗政子默看着两人,突然有感而发,他是三个之中,最年长的一个,是看着他们两人出生的,那么多皇子,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有着不同的人生际遇。在这三人之中,他要算是幸福的。 “其实,咱们三人之中,最辛苦的要数十三弟。” 宗政擎宇也点了点头,看似倍受宠爱,其实,早已是众矢之地。小的时候他不懂,懂的时候,宗政无忧已经不是任宰割的了。想当初,皇上需要一个箭靶,来平稳各位皇子幕后势力。 放眼朝中,也就只有辰妃娘娘是个孤女,说是一段佳话,皇上出巡,爱上了一个孤女,然后娶回宫中,一步登妃,一年之后,辰妃诞下十三皇子。说白了,这孤儿寡母的生死荣辱,全都系在皇上一人身上。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我母妃,身子硬朗,不可能生下我之后,就病弱成那般模样。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她心爱的男人亲手毒死的,死之前,她没有一丝悔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善待我。” 宗政擎宇一阵心惊,原本,他多么羡慕十三皇子的出身,因为,他的母亲和十三皇子的母亲一样,没有势力,没有后台,身份卑微。而辰妃娘娘,却能独获圣宠,十三皇子一生下来,就享尽一切人伦之爱,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 宗政子默知道,那时的宗政无忧失去母亲,又被后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简直就是别人的眼中钉,又中刺,一日不除,一日都不得安枕。而且,当时的宗政无忧还那么小,从他有记忆以来,可以说,没有经历过一丝人间亲情。有的,只是冰冷刀锋,尔虞我诈。 回想起以往的一切,几人大男人,突然一阵沉默。 “天色不早了,明日,估计华一脉就能将这毒性分析出来,若有可解之道,最好,若不可解,只能找到花纤陌。”宗政无忧站起身来,看着身旁的两人说道。 “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宗政子默伸了伸懒腰,看得出,他也是十分疲惫。 宗政无忧缓步往殿内走去,宗政子默拉起一旁的宗政擎宇,两人搂在一起,遥遥晃晃的向前走着。 “七弟,你还走吗?” “不走了。” “不怕见到璃月尴尬吗?” “会,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告诉你,我当初也觉得很尴尬,后来想一想,这有什么,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只要,分明楚自己喜欢的方法,不会打扰她,只要她幸福就好,其实,这样的情况,我自己也挺满足的。我们是好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宗政子默侧目,朝宗政擎宇灿然一笑。 “那,我应该算是她的朋友。”宗政擎宇想了一阵,又补充了一句,“生死之交!” 宗政子默的笑意更甚,看来,宗政擎宇,也彻底打开心结了。再说了,你不结开心结,那还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说,咱们三人,性格不同,怎么会爱上同一个女人?”宗政擎宇有些疑惑。 宗政子默突然停下脚步,“璃月是怎么打动你的?”按道理来说,这个家伙应该是最不容易动情的才对啊。 “跑马场上,英姿飒爽,一举一动,都不输男儿气魄。”宗政擎宇的目光越来越悠远,仿佛回到了那日,荒草的及膝,落日余晖的场面。 宗政子默一副了然模样,“我第一次见她,她正抱着个酒坛子,潇洒自在的睡在树杆上,口中还念念有词。其实,算是她主动招惹我的,后来,也就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她是那么的难得。”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相互搂着肩膀,朝前方走去。 “你说,怎么有这样的女子?” “谁知道呢。”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淹没在夜色之中。 宗政无忧回到房中,璃月正在喂着凤宇用膳,看到他的身影,凤宇的双眼中,尽是欣喜。 “爹爹!”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将凤宇紧紧的搂在怀里,“乖儿了,感觉舒服些了吗?” “爹爹,我好多了。”凤宇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亲昵的在爹爹的脸上蹭了蹭,一睁天,就看到娘亲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来,再吃一些,呆会就凉了。”璃月轻声哄着。 凤宇连忙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吃着。一旁的几个孩子今天的精神好似一下好转了许多,现在正精神着,一个个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 “娘亲,我怎么没有看到小妹妹啊?”凤凰忍不住问道。 璃月喂着凤宇的手不禁一抖,几个孩子一看璃月这个模样,一个个都不敢再开口。心中却越来越沉重,不管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都应该和娘亲和爹爹一起回来才对。莫非,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宗政无忧看着几个孩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轻声矫正道,“凰儿,是个小弟弟。” “哦!耶!”凤宇与凤卓两人顿时击掌,两张小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凤凰呆在原地傻了眼,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她还是逢赌必输的吗?怎么可能不是个小妹妹!那双漂亮的眸色朝的岳灵儿望了过去,这下好了,她和姐姐的希望,全都泡汤了! “没事,弟弟妹妹都一样,我们都会一样疼爱他。”岳灵儿看着凤凰失落的模样,不禁轻声安慰道。 “怎么没有见到小弟弟啊?娘,你是不是知道帝都有瘟疫,所以没有把他带回来啊。”凤卓的声音响起,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几只小脑袋顿时轻轻的点着。 “弟弟的名字,叫凤泽,他还留在千佛寺。”璃月轻声朝几个孩子解释道。 “千佛寺,那不是还在西域?”凤宇急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就算是不回帝都,也不能放在那么远的地方啊。 璃月摸了摸凤宇的小脸,柔声说道,“千佛寺的圣僧说,凤泽与佛有缘,所以收他为唯一的弟子了。” “收为弟子?”几个孩子的不禁有些疑问,他们还不知道,凤泽已经算是佛家子弟。 “是的,他会一直留在千佛寺。”璃月接着说道,虽然,菩提也答应了她,如果,日后,凤泽长大成人,自己来选择是遁入空门还是还俗,可是在凤泽十五岁之前,一定要留在千佛寺。 几个孩子的脸上顿时黯淡下来,看着璃月伤怀的模样,一个个也不敢再追问。 “还吃吗?”璃月看着空空的碗,朝凤宇问道。 “不吃了。”凤宇摇摇头。 璃月轻笑一下,将碗端了出去。 宗政无忧立即朝几个孩子招手,几人顿时围成了一圈。 “娘亲还没有从和弟弟分离的痛苦中走出来,现在,又担心你们几个,所以,不要再娘亲面前提起弟弟的事情。” “嗯,我们知道了。” 宗政无忧看着几个乖巧的孩子,“以后,璃国太平,爹爹会带着你们去西域的千佛寺见弟弟。” “嗯!”几个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没有去,但是光是想一想都觉得雀跃不已。 璃月走进来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几个孩子排成一排对她露了小白牙笑着,刚刚趁她不在的时候,宗政无忧和几个孩子究竟密谋什么呢? 但是看到他们的模样,好像已经达成一致了,问了也是白问。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璃月朝几个孩子说道。 岳灵儿与凤凰立即抱着自己的东西朝隔壁的房间走去,现在孩子们的情况都还是不错的,所以,璃月将几个孩子分开来,在每一个孩子额头上都印上一吻,这才将两个紧挨着的房间里的烛火熄灭。 璃月与宗政无忧这才轻轻的退出房间,朝另外一间房门走去。 无力的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几个孩子的情况,华一脉也趁用完膳的时候过来诊查了一遍,毒素未清,就等于是一个定时炸弹!看着几个瘦成这样的孩子,简直比直接拿刀戳她的心窝子还要难受。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而是缓步走上前去,按着璃月的肩膀,力度恬到好处的给的她按摩。 “宝贝,你别太担心,寒毒华一脉都能解了,明天一早,说不定他就有解毒的办法了。”宗政无忧一边按着,一边轻声安慰。 “无忧,找到花纤陌,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璃月冷声说道。 “嗯。”宗政无忧蹲下身来,将璃月的鞋子脱了下来,仔细一看,脚上竟然有几个磨出的血泡,烛光下,那双眸色不禁一暗。 “你去哪?”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手,止住他的脚步。 “我去打水来,然后给你上药。”宗政无忧回身,摸了一下璃月的小脸。 “没事的,过几天就消了。”璃月不忍,宗政无忧也累了这么久,不忍他再劳累。 “乖,等我一下,很快就好。”宗政无忧说罢,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璃月不禁捧住自己的脚,开始还没觉得痛,可是鞋子一脱,看到这些手指头一般大小的血泡时,那种疼,真难以忍受。不禁轻轻的吹了几口凉气。 她突然有些诧异,这些泡长在她的脚上,怎么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宗政无忧却好像知道一样,脱了她的鞋子? 宗政无忧端着水走进来时,璃月正一副的不解的模样看着他。 “你好像知道,我的脚上有血泡。” “我当然知道,你身上哪个地方不是我熟悉的?”宗政无忧水入下,轻轻捧着璃月的脚放到温热的水中。 璃月淡笑一下,静静的坐在床边,相比较之前宗政子默给她泡僵硬的脚的那次,这一次,她一点窘迫的感觉都没有,她习惯了这只手的碰触。只有享受,享受他温柔的手,轻轻的搓着她的脚背,这么轻柔的动作,将她一身疲惫都驱散了。 宗政无忧将水盆放到一旁,拉了椅子过来将璃月的脚放到双腿上。 “宝贝,你忍着点,我要把这些血泡都挑破了,然后再上药,这样好的快点。”宗政无忧拿着长长的银针,其实,璃月比他还淡定。 “要不,我自己来?” “算了,还是我来。”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只是挑破一层皮,他也不忍心下手。 针尖碰到皮肤,一阵轻微的刺痛,宗政无忧立即停手,“疼吗?” 璃月无奈,有这说话的功夫,几个血泡都挑完可以睡觉了! 一把夺过宗政无忧手中银针,三两下把血泡全都挑破,然后淡定的拿起一旁的纱布,将里面的血全都按了出来。 “药!”手伸出宗政无忧面前。 ------题外话------ 怜现的感觉,就像是被寒风扫过,今天一张月票都没有不说,收藏一直下跌,悲~ 第一六零章 心酸的往事 璃月马不停蹄的回到皇城,却发现城门没有重兵把守,心中顿时一沉,情况,竟然已经恶劣到了这种程度…… “皇上!娘娘!”仅有的守城士兵看到这一队人马为首的两人,顿时欣喜高呼。 城门大开,璃月立即冲了进去,颓靡了几个月的皇宫顿时沸腾了。 宗政子默听到这一阵欢呼,将手中的书册往一旁一放,飞身而出,除了无忧与璃月归来,绝对不会有这中欢呼!他心情,也跟着雀跃不已。 璃月看着宫内的情况,心中无比沉重,这些常年训练的精兵,都被这一场瘟疫减了半数人马,可以想想,那些老弱妇儒又怎能抵挡。放眼整个璃国,可能每一座城都与她们所经过的那座城一样,用死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无忧,璃月。”宗政子默唤了一声。真的是他们!他天天想,天天盼,希望他们能早日回来,可是,在看到他们的这一刻,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苦痛!原本飞速而来的身子,却陡然停在原地,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突然想到走时托付给他的一切,现在的情况,让他无言以对。 璃月心中一阵酸涩,才几个月不见,子默怎么憔悴至此!这一场突变,可以说,让他费尽心力。她已是满腹感激,却不曾想,他竟然还露出这种愧疚之色。 一旁的宗政无忧翻身下马,来到子默面前,轻轻的拍子默的肩膀。 “我们回来了。”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宗政子默了热了胸膛。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宗政子默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这样,他就少了一份担忧。 璃月没有看到孩子们的身影,强打着勇气问道,“孩子们怎么样?” “全都得了瘟疫,无一幸免。”宗政子默垂眸,心疼的也是无以复加。 这一句话,让这一行人的心中顿时一惊。 璃月顾不得一切,飞速朝眼前的宫殿而去。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碧儿双眼红肿站起身来,见是璃月,立即掩住心中的狂喜,立即将内室的门打开。 “小姐,小主子们刚刚服了药睡了。” 几个孩子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就连凤卓都明显的瘦了一圈,更别提其它几个孩子,就连两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都要受这种苦!璃月不禁握紧了双手。 怜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连大咧咧的轻鸿也是一脸憔悴。 “小姐!” “娘娘。” 正在照顾孩子的两人,一转身看到璃月的身影,又惊又喜,一句话没说,不禁泪如雨下。 “我回来了。”璃月轻声说道,在看到屋内的情况时,心跳仿佛都在这一时刻窒止了,快步上前来到床边,双手颤抖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脸颊。 宗政无忧紧随其后,看到这一幕,在璃月的身后紧紧的扶着她的肩膀。生怕璃月会支撑不住倒下来。他心里有数,此时恨不得将花纤陌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 “无忧,怎么会这样?”璃月怎么也想不到,瘟疫怎么会这么凶猛。 “宝贝,相信我,孩子们会好起来的。”宗政无忧将满脸泪水的璃月拥入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安慰着。恐怕,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千杀阵破,花纤陌便使出这最后一击。 “璃月,几个孩子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宗政子默的声音传来。 先是凤宇最先发现异常,一夜之间,几个孩子全都倒下,为了方便照顾,他便将几个孩子安顿在一起。 璃月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宗政子默,“子默,这场瘟疫是从何而起的?” “这场瘟疫,是有人故意散播的。”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璃月朝外望去,竟然是之前见到的那位女子,只是不明白,这个女子怎么会有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力。 宗政子默立即将花莜茹迎了进来,“璃月,这位是小茹,几个孩子的病情,就是她控制的。”立即朝几人介绍。 “是谁散播的?”璃月突然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挣脱出来,要让她知道这人是谁,一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宗政无忧将璃月拉了回来,看着她几乎失控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宝贝,是花纤陌。” 此言一出,一旁的花莜茹的目光顿时朝宗政无忧投了过去,能与璃月如此亲切的人,就是那个宗政无忧了? 原本,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及得上西门霜华,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西门霜华来,丝毫不逊色一分。而且,有一种不出的感觉,和璃月站在一起,如同日月同辉。 如果有第三者站在她们中间,会显得格格不入,哪怕那个人是她心中最完美的西门霜华。 这一瞬间,花莜茹好像明白了什么。 “花纤陌?!”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璃月的齿缝里迸出来,一提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里,就只剩下满腔恨意! “是的。”花莜茹点点头,“其实,这次应该不算是传统的瘟疫,是一种可以相互散播的致命之毒。中了此毒之后,凡是与其接触过的人,也会被传染,而且传播的速度及为迅速。” “孩子们的情况如何,会不会有生病危险?”璃月担忧的问道。 “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凭我的能力,也无法根治,只能找到解药。”花莜茹看着众人,能有现在的结果,她已经尽力了,不,是霜华哥哥已经尽力了。 “南疆。”璃月咬了两个字。 “他不在南疆。”花小茹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怎么知道?”璃月感觉这个花莜茹的身份肯定非同寻常。 “我们已经去过了,南疆已经空无一人。” “我们?你和谁一起去的?”璃月总感觉,很不对劲,从一开始,花莜茹看到她的时候,反应就很强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自由出入南疆? “我,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花莜茹连解释道。 见花莜茹支唔着不想说出真相,璃月没有再追问下去。 “既然,小茹姑娘是几个孩子的救命恩人,不如,就留宿在宫中。”宗政无忧的声音淡然的响起。 “也好,省得我来来回回的跑。”花莜茹点点头。 一旁的宗政子默心中满是好奇,之前,他怎么挽留这个叫小茹的女子,都不愿意留宿在宫中,每次都回答的很绝决,怎么现在突然就同意了? 一行人逐渐散了去,怜儿和轻鸿抱着孩子回了原来的住处,宗政无忧让子默给花莜茹安排住处。 一屋子的现在就只剩上璃月和宗政无忧两人。 “宝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声安慰着。 “既然找到了源头,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一切都有可解之法。”璃月声音很平静,看得出,她已经平复下来了,轻轻的走到几个孩子面前,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 “你是不是怀疑那个叫小茹的女子?”宗政无忧来到床的另一侧。 “不是怀疑,要不是她,几个孩子都没命了,我是感激她的,只是想不透她的身份,而且,她面对我的时候,总感觉,有很多东西想极力的隐瞒。”璃月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十分肯定,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既然她同意住在宫里,以后,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一直守在床边,几个孩子刚刚吃了药睡去,这一睡,就是几个时辰,此时,窗外的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 “娘亲。”凤凰轻声呓语着,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娘亲,我要娘亲。”那双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微微张开,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这样的模样,看得璃月心中一紧,立即将凤凰抱在怀里。 “宝宝,娘亲在,娘亲回来了。” 凤凰还在迷迷糊糊当中,感觉这个怀抱好温暖,好熟悉,就像她梦里,娘亲的怀抱一样,不禁抬起无力的小手,环着怀中的人。 “娘亲,娘亲!” “宝宝,是娘亲,娘亲回来了。”璃月紧紧的抱着凤凰,握着她的小手。 怀里的人儿突然挣扎了一下,想要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身影。 璃月立即松了力道,捧着凤凰的小脸,只见那双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漾起一抹笑意。 “娘亲,我又做梦了。”凤凰抬起小手在璃月的脸上摸着。 “娘亲,这一次,你是有温度的,等我醒来,我一定告诉凤宇,让他嫉妒我。”凤凰的手舍不得的从璃月的脸上移开,这一次的梦,太真实了,真实的就跟真的一样。 “宝宝,你不是在做梦,真是娘亲和爹爹回来了。”宗政无忧绕过来,半跪在的凤凰面前,让他的宝贝女儿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爹爹!”凤凰顿时扑到宗政无忧的怀里。 “是的,我是爹爹。”宗政无忧轻轻的顺着凤凰的背。 “真的吗?真的是娘亲和爹爹回来了吗?”凤凰还是不相信,不停的询问着。 “是的,是的。”宗政无忧不厌其烦的回应着。 突然,凤凰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来,使劲的在一旁还睡着的凤卓的大腿上拧了一下。 “啊!痛!”凤卓撑着苍白的小脸,挣扎着坐起身来,看到面前的两人时,惊喜的说不出话来。突然,那个小身子从被褥里冲了出来,朝璃月扑了过去。 可是,还没有走了步,便无力的倒了下去,璃月立即接住那个身子,抱在怀里。 “娘,娘!”凤卓急切的唤了两声。 璃月将凤卓抱在怀里。 “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娘不是回来了吗?”璃月轻轻揉了揉凤卓缩水严重的脸颊。 凤宇的情况,要严重一些,岳灵儿也跟着醒来后,也没有见风宇醒过来,璃月将几个孩子安顿好,轻轻的靠在床边,凤宇的气息还是很微弱,不像几个孩子,用药物控制了之后,还可以勉强下床。听子默说,是凤宇第一个染上这种毒,差一点,就和他们,天人永隔。 “儿子,再撑几天,娘亲一定会让你们全都健健康康的。”璃月贴在凤宇的额头,印上一吻。 几个孩子见到父母,一个个都欢喜的不得了,气色明显都好了许多。 宗政子默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激动难以按捺。 身旁跟着一同回来的宗政擎宇安排了虎啸营之后,也来到皇宫,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看到这一幕,心中肯定必定也深有感触。 “用膳,用膳了!”宗政子默大声的朝着内室的几个人招呼着。 宗政无忧一手抱着凤凰一手拉着岳灵儿率先走了出来,看到一宗政子默身旁的那道身影,唤了一声。 “七哥。” 宗政擎宇一惊,之前在沙漠之中见到的时候,他们没有说上一句话,一路上,也没有时间说话,他本来,不想过来,可是实在是赖不住宗政子默没脸没皮,死拉硬拽的把他带到这里来。 “老七,十三弟都叫了你一声了,你怎么还这么端着,大将军的威风准备摆到饭桌上当菜吃?”宗政子默不悦推一下呆愣在原地的宗政擎宇。 “十三弟。”宗政擎宇尴尬的回应了一声,这个称呼,是陌生的,而且,叫了来的时候,无比僵硬。 宗政擎宇的个性不像宗政子默,子默是不管心里怎么样,但是表面上,可以做的无比洒脱,而且能在任何场合,找到一个适合他的身份。 宗政擎宇就只能僵在原地,总有一种想逃开的冲动,甚至,他会觉得,璃月再一出来,他就更加的无地自容。 “拿碗,分筷,你们两个,别指着我一个人使唤!”宗政子默不宗凤卓还在璃月身旁粘着,风宇还没有醒过来,璃月多呆了一会,然而还少了一个人影,凤卓也没出来。 宗政子默不禁摇摇头,他这个爹当的再好,凤卓还是喜欢娘啊。 宗政无忧将怀中的孩子放了下来,拿起一把筷子,一双一双的交到宗政擎宇的手里。 气氛,这才算是缓和了一些。 宗政无忧知道,如果,不是当初那一份赐婚圣旨,他最先佳人在怀,他的情路,势必还会再坎坷一些。而且,璃月最开始的时候,对宗政擎宇,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不过,以前,他忌惮,现在,他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 如今,他们兄弟能够坐在这里,着实不易,虽然,他聚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但是,那已经不再是他们之前无法跨越的隔阂。 璃月将凤宇身上的被褥拉好,转过身来看着靠在她身上的凤卓。 “儿子,你怎么不去吃饭?”璃月捏了捏的凤卓的小脸。 “我等娘一起。” 璃月心中一热,“乖,走,咱们一起去,呆会凤宇醒来了,再单独给他弄吃的。”说罢,拉着凤卓朝外走去。 当璃月的脚步一跨出内室的那一瞬间,这么和谐一幕让她惊吃不已,三人大男人站成一个三角形,装饭的装饭,分筷的分筷,突然感觉这画面怎么那么诡异。 “娘亲,快来,我要和娘亲坐一起!”凤凰急切的朝璃月挥手。 “我也要!” “我也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岳灵儿与凤卓异口同声。 “灵儿坐娘旁边,我坐灵儿旁边。” 灵儿这才展开一抹笑颜,对于凤卓这种唯命是从的态度,很满意。 宗政子默瞧了一眼他的凤卓,“凤卓这是准备做第二个十三叔啊。” 宗政无忧不悦了,“我怎么了?爱妻如命,奉妻如天,这才是好男人。” “是的!这才是好男人,干爹说的没错,所以,灵儿嫁给我,一定会很幸福的。”凤卓立即接下话碴,挪着屁股坐到岳灵儿的身旁。 “谁说要嫁给你?!”岳灵儿脸上一阵火辣,死凤卓,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也敢口无遮拦! 几个孩子这么一闹腾,气氛顿时轻松许多,宗政擎宇的眸色中,闪着让人无法解读的复杂情愫,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生于皇室的孩子,能够过得上这样的日子,不禁有些动容。 “擎宇,谢谢你。”璃月看着眼前的人,不禁道了一声感谢。 宗政擎宇突然变得有些局促,端起酒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在之前的退让,谢谢你这一次让虎啸营驻守帝都。”璃月轻声说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宗政擎宇没有多说,酒呛辣入喉,人生所有的滋味,仿佛都汇聚在一起。 璃月不知道,宗政擎宇幼时究竟有多么恐怖的经历,至于他在璃国的天牢时,竟然无助成那个样子。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宗政擎宇在这种场合,在她们的面前,也是一只纸老虎。外表看起来,坚不可摧,其实,内里却不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他有他的世界,另人不无探知,他有他的个性,无关环境,就像现在,他们能这么平静的坐下来吃一顿饭,已经算是老天对他们最大的恩赐。 几个孩子的身子还是没有痊愈,对于桌上的食物没有太大的兴趣,甚至,吃的多些,都会全部呕吐出来。宗政子默有些担忧,给孩子们装的饭都只有那么一团。没想到,这一次,孩子们吃的比以往都要多,而且还没有想吐的感觉。 哄了几个孩子吃药,璃月就一直陪在几个孩子身边。这一次的药,是华一脉和花莜茹两人亲自配的,她也相信,他们两个的医术汇合在一块,定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殿外的一片空地上,三个男人将酒拿了出来,在这月色下,依然不尽兴的喝着。 “花纤陌至今不知去向,可能,他是在等你们。”宗政子默看着身旁的两人,不禁将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最好,找到他之后,新仇旧恨,好好的算算这笔帐!”宗政擎宇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哪怕他的性子再怎么内向,不善言谈,可是,酒过三巡,胸怀也敞开了些。 “整个璃国的情况怎么样?”宗政无忧凝眉问道。 “除了一江之隔漓城之外,整个璃国可以说是没有一城得以幸免。”宗政子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谁也没有想到,花纤陌会突然下此毒手,简直是想毁了这个世界。 叹息了一下,宗政子默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管是军队,还是百姓,情况都很惨,这一次,可能要面临的是,整个璃国的人口清减一半损失。” 三人均是一阵沉默。 “我一心顾着几个孩子,对于璃国的其它地方,也是有心无力,情况,根本就没有彻底的摸清。” “不管是什么情况,我相信,一定会有好转。”宗政无忧的语气充满坚定。 “呼啸营三万将士,任你调遣。”宗政擎宇将虎符扔到宗政无忧怀里,拿起酒坛子接着往嘴里灌。这种能够唱的这么畅快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没有过。 “七哥,你身子不好,还是少喝些酒。”宗政无忧的声音响起。 宗政擎宇突然坐直身子,他的确是不宜饮酒,因为,在他的腹部,曾经有一处致命伤,也是那个救他的人如此交待的,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拉着宗政无忧的手,“在我被人捅了一刀,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不是你救的我?” 那可是皇宫内院,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个被太监养大的皇子,曾经以太监的身份挣扎在这座宫闱的最底层,怎么可能会有太医愿意施于援手。 相比宗政擎宇的激动,宗政无忧依然是那份淡然模样,那时候,他才五岁,刚被的华一脉的父亲救了之后,送回宫中。乍一听到一个小太监,竟然是尊贵的皇子这个消息,也是十分震惊,所以,在看到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时,他真的动了恻隐之心。 “是华老先生。”宗政无忧解释道。 “可是华老先生是你的御用太医,没有你的安排,他又怎么可能去救我。”宗政擎宇只知道,那人穿着太医院的服饰,但是,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太医,后来,他回到宫中,却早已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宗政无忧没有回应,只是淡笑一下,这件事情,他从来也没放在心上。 宗政擎宇有一件事情,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向皇上上书,要去军营的时候,皇上竟然立即答应了。他当时还以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皇上才懒得管他的死活,所以就同意了。 现在他才明白,他的书信,也许没有宗政无忧的安排,跟本到不了皇上的面前。连要死了,皇上都没有关切一份,更别提一封书信,皇上可能连看都不会看! “出宫,去寻一翻出路,是不是你让的华老先生转告我的?” “只有出去,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不是吗?”宗政无忧面色如常的反问了一声。 宗政擎宇恍然大悟,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宗政无忧,那个时候,他也不过五岁的年纪,心思竟然已经缜密到那种程度,甚至,把那种纷乱的局面都看的那么透彻。 “十三弟,请授我一拜!”宗政擎宇突然起身,朝宗政无忧跪下。 “七哥,你这是做什么!”宗政无忧立即将人扶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这一拜,你一定要接受,不然,这一生,我都不会心安。” “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指了一条路给你,去军营,赴边关,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宗政无忧将人扶了起来。 宗政子默看着两人,突然有感而发,他是三个之中,最年长的一个,是看着他们两人出生的,那么多皇子,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有着不同的人生际遇。在这三人之中,他要算是幸福的。 “其实,咱们三人之中,最辛苦的要数十三弟。” 宗政擎宇也点了点头,看似倍受宠爱,其实,早已是众矢之地。小的时候他不懂,懂的时候,宗政无忧已经不是任宰割的了。想当初,皇上需要一个箭靶,来平稳各位皇子幕后势力。 放眼朝中,也就只有辰妃娘娘是个孤女,说是一段佳话,皇上出巡,爱上了一个孤女,然后娶回宫中,一步登妃,一年之后,辰妃诞下十三皇子。说白了,这孤儿寡母的生死荣辱,全都系在皇上一人身上。 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我母妃,身子硬朗,不可能生下我之后,就病弱成那般模样。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她心爱的男人亲手毒死的,死之前,她没有一丝悔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善待我。” 宗政擎宇一阵心惊,原本,他多么羡慕十三皇子的出身,因为,他的母亲和十三皇子的母亲一样,没有势力,没有后台,身份卑微。而辰妃娘娘,却能独获圣宠,十三皇子一生下来,就享尽一切人伦之爱,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 宗政子默知道,那时的宗政无忧失去母亲,又被后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简直就是别人的眼中钉,又中刺,一日不除,一日都不得安枕。而且,当时的宗政无忧还那么小,从他有记忆以来,可以说,没有经历过一丝人间亲情。有的,只是冰冷刀锋,尔虞我诈。 回想起以往的一切,几人大男人,突然一阵沉默。 “天色不早了,明日,估计华一脉就能将这毒性分析出来,若有可解之道,最好,若不可解,只能找到花纤陌。”宗政无忧站起身来,看着身旁的两人说道。 “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宗政子默伸了伸懒腰,看得出,他也是十分疲惫。 宗政无忧缓步往殿内走去,宗政子默拉起一旁的宗政擎宇,两人搂在一起,遥遥晃晃的向前走着。 “七弟,你还走吗?” “不走了。” “不怕见到璃月尴尬吗?” “会,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告诉你,我当初也觉得很尴尬,后来想一想,这有什么,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只要,分明楚自己喜欢的方法,不会打扰她,只要她幸福就好,其实,这样的情况,我自己也挺满足的。我们是好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宗政子默侧目,朝宗政擎宇灿然一笑。 “那,我应该算是她的朋友。”宗政擎宇想了一阵,又补充了一句,“生死之交!” 宗政子默的笑意更甚,看来,宗政擎宇,也彻底打开心结了。再说了,你不结开心结,那还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说,咱们三人,性格不同,怎么会爱上同一个女人?”宗政擎宇有些疑惑。 宗政子默突然停下脚步,“璃月是怎么打动你的?”按道理来说,这个家伙应该是最不容易动情的才对啊。 “跑马场上,英姿飒爽,一举一动,都不输男儿气魄。”宗政擎宇的目光越来越悠远,仿佛回到了那日,荒草的及膝,落日余晖的场面。 宗政子默一副了然模样,“我第一次见她,她正抱着个酒坛子,潇洒自在的睡在树杆上,口中还念念有词。其实,算是她主动招惹我的,后来,也就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她是那么的难得。”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相互搂着肩膀,朝前方走去。 “你说,怎么有这样的女子?” “谁知道呢。”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淹没在夜色之中。 宗政无忧回到房中,璃月正在喂着凤宇用膳,看到他的身影,凤宇的双眼中,尽是欣喜。 “爹爹!”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将凤宇紧紧的搂在怀里,“乖儿了,感觉舒服些了吗?” “爹爹,我好多了。”凤宇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亲昵的在爹爹的脸上蹭了蹭,一睁天,就看到娘亲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来,再吃一些,呆会就凉了。”璃月轻声哄着。 凤宇连忙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吃着。一旁的几个孩子今天的精神好似一下好转了许多,现在正精神着,一个个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 “娘亲,我怎么没有看到小妹妹啊?”凤凰忍不住问道。 璃月喂着凤宇的手不禁一抖,几个孩子一看璃月这个模样,一个个都不敢再开口。心中却越来越沉重,不管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都应该和娘亲和爹爹一起回来才对。莫非,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宗政无忧看着几个孩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轻声矫正道,“凰儿,是个小弟弟。” “哦!耶!”凤宇与凤卓两人顿时击掌,两张小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凤凰呆在原地傻了眼,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她还是逢赌必输的吗?怎么可能不是个小妹妹!那双漂亮的眸色朝的岳灵儿望了过去,这下好了,她和姐姐的希望,全都泡汤了! “没事,弟弟妹妹都一样,我们都会一样疼爱他。”岳灵儿看着凤凰失落的模样,不禁轻声安慰道。 “怎么没有见到小弟弟啊?娘,你是不是知道帝都有瘟疫,所以没有把他带回来啊。”凤卓的声音响起,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几只小脑袋顿时轻轻的点着。 “弟弟的名字,叫凤泽,他还留在千佛寺。”璃月轻声朝几个孩子解释道。 “千佛寺,那不是还在西域?”凤宇急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就算是不回帝都,也不能放在那么远的地方啊。 璃月摸了摸凤宇的小脸,柔声说道,“千佛寺的圣僧说,凤泽与佛有缘,所以收他为唯一的弟子了。” “收为弟子?”几个孩子的不禁有些疑问,他们还不知道,凤泽已经算是佛家子弟。 “是的,他会一直留在千佛寺。”璃月接着说道,虽然,菩提也答应了她,如果,日后,凤泽长大成人,自己来选择是遁入空门还是还俗,可是在凤泽十五岁之前,一定要留在千佛寺。 几个孩子的脸上顿时黯淡下来,看着璃月伤怀的模样,一个个也不敢再追问。 “还吃吗?”璃月看着空空的碗,朝凤宇问道。 “不吃了。”凤宇摇摇头。 璃月轻笑一下,将碗端了出去。 宗政无忧立即朝几个孩子招手,几人顿时围成了一圈。 “娘亲还没有从和弟弟分离的痛苦中走出来,现在,又担心你们几个,所以,不要再娘亲面前提起弟弟的事情。” “嗯,我们知道了。” 宗政无忧看着几个乖巧的孩子,“以后,璃国太平,爹爹会带着你们去西域的千佛寺见弟弟。” “嗯!”几个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没有去,但是光是想一想都觉得雀跃不已。 璃月走进来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几个孩子排成一排对她露了小白牙笑着,刚刚趁她不在的时候,宗政无忧和几个孩子究竟密谋什么呢? 但是看到他们的模样,好像已经达成一致了,问了也是白问。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璃月朝几个孩子说道。 岳灵儿与凤凰立即抱着自己的东西朝隔壁的房间走去,现在孩子们的情况都还是不错的,所以,璃月将几个孩子分开来,在每一个孩子额头上都印上一吻,这才将两个紧挨着的房间里的烛火熄灭。 璃月与宗政无忧这才轻轻的退出房间,朝另外一间房门走去。 无力的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几个孩子的情况,华一脉也趁用完膳的时候过来诊查了一遍,毒素未清,就等于是一个定时炸弹!看着几个瘦成这样的孩子,简直比直接拿刀戳她的心窝子还要难受。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而是缓步走上前去,按着璃月的肩膀,力度恬到好处的给的她按摩。 “宝贝,你别太担心,寒毒华一脉都能解了,明天一早,说不定他就有解毒的办法了。”宗政无忧一边按着,一边轻声安慰。 “无忧,找到花纤陌,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璃月冷声说道。 “嗯。”宗政无忧蹲下身来,将璃月的鞋子脱了下来,仔细一看,脚上竟然有几个磨出的血泡,烛光下,那双眸色不禁一暗。 “你去哪?”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手,止住他的脚步。 “我去打水来,然后给你上药。”宗政无忧回身,摸了一下璃月的小脸。 “没事的,过几天就消了。”璃月不忍,宗政无忧也累了这么久,不忍他再劳累。 “乖,等我一下,很快就好。”宗政无忧说罢,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璃月不禁捧住自己的脚,开始还没觉得痛,可是鞋子一脱,看到这些手指头一般大小的血泡时,那种疼,真难以忍受。不禁轻轻的吹了几口凉气。 她突然有些诧异,这些泡长在她的脚上,怎么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宗政无忧却好像知道一样,脱了她的鞋子? 宗政无忧端着水走进来时,璃月正一副的不解的模样看着他。 “你好像知道,我的脚上有血泡。” “我当然知道,你身上哪个地方不是我熟悉的?”宗政无忧水入下,轻轻捧着璃月的脚放到温热的水中。 璃月淡笑一下,静静的坐在床边,相比较之前宗政子默给她泡僵硬的脚的那次,这一次,她一点窘迫的感觉都没有,她习惯了这只手的碰触。只有享受,享受他温柔的手,轻轻的搓着她的脚背,这么轻柔的动作,将她一身疲惫都驱散了。 宗政无忧将水盆放到一旁,拉了椅子过来将璃月的脚放到双腿上。 “宝贝,你忍着点,我要把这些血泡都挑破了,然后再上药,这样好的快点。”宗政无忧拿着长长的银针,其实,璃月比他还淡定。 “要不,我自己来?” “算了,还是我来。”宗政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只是挑破一层皮,他也不忍心下手。 针尖碰到皮肤,一阵轻微的刺痛,宗政无忧立即停手,“疼吗?” 璃月无奈,有这说话的功夫,几个血泡都挑完可以睡觉了! 一把夺过宗政无忧手中银针,三两下把血泡全都挑破,然后淡定的拿起一旁的纱布,将里面的血全都按了出来。 “药!”手伸出宗政无忧面前。 ------题外话------ 怜现的感觉,就像是被寒风扫过,今天一张月票都没有不说,收藏一直下跌,悲~ 第一六一章 不乖,欠我的翻倍 宗政无忧立即将药放到璃月的手上,酒上时,一阵辣痛,璃月忍不住凝眉……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宗政无忧看着她的动作,心疼不已。 “好了,睡觉。”璃月朝宗政无忧说道,这要是交给他,一个个挑破,扎一针,再吹几下,非鼓捣到大半夜去不可。她都说了,她没那么娇气好不好。 宗政无忧无奈摇摇头,将东西收拾好,璃月已经钻到被褥之中,熄了蜡烛也翻身上床,刚刚还缩成一团的小人儿立即转过身来,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 宗政无忧的身子有些僵硬,搂着璃月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的握着璃月的手,拇指在璃月的手背上不停轻抚着。 “宝贝,睡。” 璃月在他的怀里点点头,这个怀抱,就是她永远的港湾。 破晓之时,整个皇宫尚在宁静之中,宗政无忧悄然起身,往几个孩子的房内走去,一一查看了一下,孩子们也睡的很沉,给他们一个个又盖了盖被子,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谁知,一回身,璃月就站在他的身后。 “嘘!”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缓步朝一旁走去。 “宝贝,天色还早,你怎么不再睡会?”宗政无忧心疼的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一向好贪睡的她,心疼几个孩子,竟然连懒觉都不睡了。 “你不也醒了,孩子们怎么样?” “睡的很甜。”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朝一旁的偏殿走去。 “趁孩子们还睡着,我起来准备一些吃食。”一边轻声解释道。 “我帮你。”璃月拉着他的手,直接朝偏殿的小厨房走去。 几个宫人正在生火准备着,碧儿在一旁守着,看到璃月与宗政无忧一同到来,顿时一惊。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几个太监宫女顿时跪了一地。 “平身。”璃月说罢,直接走到小厨房内,“你们且退下,不用侍候了。” “娘娘,您的这是?”碧儿也跟着换了称呼,看着两人的模样,不会是亲自下厨? “碧儿,刚好,你留下,把经常用的食材都摆一些出来。”璃月轻声吩咐。 火已经烧着,锅里放着一些精美的点心,就像宗政无忧说的,华丽样式,名贵的食材,却没有最原始的纯味,璃月拿起一个尝了一下,就没有胃口了。她还是期待,从宗政无忧的手里做出来的东西。 宗政无忧开始忙碌着,璃月有些不知所措打着下手。 “宝贝,加点水。”宗政无忧的手上都是面粉,朝身旁的璃月交待道。 璃月舀起一瓢水直接倒了进去。 碧儿嘴巴微张,吃惊,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宗政无忧无奈,只得再加点面粉,接着忙碌。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解下围裙朝正殿走去,几个孩子们也在床上翻着身子,一副慵懒的模样,看到爹娘同时走进来,还有一些恍惚,随后全都被欣喜取代。 “起床了!”璃月一身令下,几个孩子抱着衣服下了床,争先恐后的穿着。 “洗漱完毕后,准备吃饭。” 几个孩子排着队站在璃月面前。 “娘亲,我要亲亲。”凤凰站在第一个,拉着璃月的手撒娇。 璃月宠溺一笑,朝凤凰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还有爹爹。”宗政无忧拦着的凤凰,在璃月亲过的地方亲了一下。 “到我了,到我了。”凤卓挤上前来,指着他的脸,“这里,还有这里。” 岳灵儿不悦,“凤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贪心!”凤卓的第二个吻还没得到,便被她推到一旁。 几个孩子顿时冲着凤卓一阵哄闹着跑开来。 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还有我。” 璃月朝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还有这。” “你怎么比凤卓还无赖。” “要不,换我亲你。”顿时封住璃月的红唇,一阵缠绵。 待几个孩子都净了手脸跑来,桌上也摆满了的香喷喷的食物,一看就不像是御膳房做的,几个孩子立即的眉开眼笑,一定是爹爹起早,给他们做了好吃的。 看着几个孩子吃你争我抢的模样,连璃月都舍不得下筷了。 花莜茹与华一脉一周到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脚步迟疑了一下,这么一清早,都能让人看到这么温馨场面。这里和那破庙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霜华哥哥一个人,是多么的寂寥。 宗政无忧见华一脉到来,与璃月两人离席,朝外厅走去。 华一脉顿时递上一张药单,“皇上,这是毒药的配方。” “可有解法?”璃月迫不急待的问道。 “有,但是有一味药,必须要再南疆才有。”华一脉轻声说道,与花莜茹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一阵沉默。 “究竟是什么药?”璃月看着两人表情,难道很难寻吗? “长生果。”华一脉吐出三个字。 “长生果只生长在南疆,以蛊虫的粪便滋养,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但是我们去到南疆的时候,整片的长生果树全焦黑枯败,没有一株存活。”花莜茹轻声解释,以前,她无法确定,是不是长生果可解这种毒,只能采来试药,可是去到南疆的时候,就见到那种场景,看来,是有人有意为之。 “必不可少?”璃月凝眉问道。 “是的,如果照小茹的说法,长生果,一定是被花纤陌毁掉了。” 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不要着急,黑羽军,秘卫,虎啸营的三方出动,已经四处在找寻花纤陌的下落,或者,还有其它办法。” 璃月点点头,依花纤陌的性子,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如果,非长生果不可,就算是重新培育,也要等二十年之久,一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 “宝贝,你陪陪几个孩子,我还有事要做,晚上的时候再来陪你们。”宗政无忧松开璃月的手,缓步走了出去。 几个孩子已经吃饱,璃月带着他们往御花园而去,一个个在青草地上平趟着惬意的晒着太阳。璃月睡在几个孩子中间,惬意,伸平双手,将几个孩子搂在怀里。 怜儿与轻鸿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几个孩子立即围了过去,抱着小弟弟小妹妹妹逗弄着,怜儿家的,已经会走了,轻鸿的也可以到处爬了。草地上,不时传来几个孩子的欢笑声。 经过华一脉改良的药方初见起色,可是这种毒素里面,有一味药,叫做化骨粉,虽然掺杂的很少,但是,毒素不清,长久下去,就会是通过血液沉淀在骨骼上,久而久之,几个孩子恐怕连站立的可能都没有。 “放心,孩子们会好起来的。”璃月看着呆在她身旁的怜儿与轻鸿,轻声安慰道。 “嗯!”两人点点头,她们也相信,事情一定有转机。 还好,毒情已经被控制住,而且在鲁辅臣的安排下,许多因这一次的毒疫而死亡的人,大多数都被焚毁,所剩下的人,即使得了毒疫,也在花莜茹的控制下,保住了生命。只是,具全各城因这场毒疫而死亡的人数都没有统计,相必,宗政无忧一定会很忙碌。 几个孩子闹腾了一天,沐浴之后,很快睡了。 璃月倚在殿门前,朝议殿,灯火通明,不知道几时才休。 “碧儿,你煮些绿豆汤再配些点心送过去。” “是。” 璃月静静的坐在屋内,灯都没有燃,清冷的月色酒下,将窗户的精美的雕花印在灰白的地面上,漂亮的就像一副水默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璃月转过身来,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 “累吗?” “累,手又僵又酸。”宗政无忧有些夸张的回应道。 璃月没有出声,而是握着宗政无忧的手,轻轻的搓着他的手。 “宝贝,你这么晚了都没睡,是在等我吗?” “废话,不是等你还能等谁?”璃月白了他一眼,借着这样的月色,依稀可以看到两人面容。 “我的腰也很僵。” “那你躺下,我帮你揉揉。”璃月说罢站起身来。 宗政无忧静躺下,有些受宠若惊,那双小手的力道从腰间传来,让他全身不受控制的紧绷。突然,一声极其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呓出。 璃月顿时停下动作,“揉个腰身而已,你叫那么做什么?” “舒服。” 璃月无奈,接着朝他的腰部按去,衣服料子太滑,总感觉力道使不到位,索性将停下手来。 “把衣服脱了。” 宗政无忧立即翻身,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 璃月的眼角不受控制的直抽抽,只是按摩而已,他脱的这么欢快是要闹哪样?! 将手覆上了去,果然,少了那层华丽的衣服,手感好多了。她每按一下,宗政无忧不受制不住呓语一声,那声音,一声比一声,璃月不禁叹息,真想堵住他那张嘴! 璃月的手,挪到宗政无忧的肩上,轻轻的从他的脊椎按了下来,力道适中,认真的按着,坐了一天了,他的腰背肯定也不舒服。 “啊!宝贝,不要停~” 璃月顿时抬手,捂着宗政无忧的嘴巴,谁知,他不知廉耻的将她的手指咬在口中,舌尖轻绕着她的指腹,一阵碾转。痒痒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的迅速的窜到身体各处。 试着抽了一下,他去更咬紧了一些,璃月吃痛,没有再动。 “老毛病犯了是?松了,会痛。”璃月靠了过去,贴着他的脸颊说道。 宗政无忧没打算放开,转过身来,将璃月捞入怀中,依旧含着她的指腹啃噬着,双手也没有闲着。 “宝贝,放松一点。”宗政无忧的唇移上璃月的耳迹,温热的气息让璃月不禁一颤。 这些天来,她的精神都是紧绷的,他不喜欢看她刚刚坐在黑暗中的模样,所以,要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的侍候他的小野猫。 那双手彻底的点燃了璃月的每一寸股肤,衣衫零落,她无力的倒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身子轻轻的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如同两团炽热的火焰瞬间融为一体,碰撞出更大的火花。 “宝贝……”宗政无忧柔柔的呼唤着。 璃月直起身子坐在他的身上,露出一丝的笑意。 “宝贝……” “别急,你教了我那么多招,我今天也教你一招。” “嗯?”的疑惑从他的唇间溢出,他好期待,他的小野猫,要怎么教他。 璃月翻身退到一旁,示意宗政无忧趴在床上,小手轻轻的按了上去,她的身子与他,若即若离,感觉到他的僵硬,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宗政无忧没有出声,但是埋在的被褥的面容,眉宇紧拧,背上,不时传来一阵的醉麻麻的感觉,该死的,他的小野猫,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忍耐了。 “不要动。”璃月娇斥一声,身子缓缓的向下移去。 宗政无忧的手顿时撰紧了被褥。 “背还酸僵吗?”璃月轻声询问。 “腿酸。”宗政无忧声音暗哑的答道。 璃月的手挪到了他的腿上,反复的按着…… 久久之后…… “宝贝,还有一处,极为不适。” “哪?” 宗政无忧顿时翻过身来,不用说他相信,她的宝贝也能知道。 “这样如何?”璃月柔柔的贴了上去。 宗政无忧咬牙隐忍,“真是不乖。” “这样呢?”璃月一副无辜的模样。 “我决定了,你今天晚上,别想睡觉!”突然,那个刚刚还唯命事从男人翻身而起,直接将那个惹火的小野猫扑倒。 璃月一直都知道,有只是招惹不得的,可是,她就是戒不了。 现在她,才算抛开一切,将自己彻底的交给了她。趁着宗政无忧喘息停顿之迹,顺势翻身而上。 “上半场结束,下半场换我了。” “宝贝,你确定这样,你能掌握主权?”宗政无忧笑的邪魅。 璃月挑眉,“试试便知。” 然后,事实证明,她还是不够禽兽…… 五更,宗政无忧才刚刚小寐了一会,便睁开双眸,身上的人儿还疲惫的睡着,想起昨夜的疯狂,心中控制不住一阵激动,此时,他们还没有分开,后果,可想而知。 “嗯~”璃月忍不住嘤咛一声,然而,困急了的她,还在沉沉睡着。 宗政无忧轻轻的搂着璃月的身子,将她压在身下,直到散尽复苏的余热,这才抽身离去,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为璃月拭着身子,若是可以选择,他永远也不想和她分开。 璃月扶着酸胀的腰身坐起身来,不禁揉了揉酸胀的腰身,一抬头,房间内一个身影忙碌着。 碧儿见璃月醒来,顿时走上前来,叹了一口气。 “大早上的,你这是叹什么气啊。”璃月不解。 “娘娘,这还叫大早上?小主子们,午饭都吃过了。”碧儿将一旁边准备了许久洗漱用品端了过来。 “娘娘,这几日,我派人跟着花莜茹,发现,她每天出宫,除了在各城流连,嘱咐各城的大夫的照顾中毒百姓之外,好像也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碧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打湿的帕子递到璃月的手上。 璃月正想翻身下床,却发现下身空荡荡的,不禁脸颊一热,还好,一旁的碧儿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碧儿,你去唤阿蒙来。” “好,我这就去,对了,娘娘,皇上中午回来过一次,可能是想陪您用膳,结果,您的还没醒,饭菜就在热着。”碧儿交待一声。 “我知道了。”璃月捧着脸颊点了点头。 碧儿一走,璃月立即翻身下床,迅速的将自己弄好,她这一身的凌乱啊! 关于花莜茹的事情,仔细一想,也明白了,碧儿派出的人,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侍卫,凭花莜茹的能耐,只能动用阿蒙他们,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每天,花莜茹除了照顾几个孩子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宫外奔波,她支支唔唔,不愿告之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遣了阿蒙等人去跟着,应该很就知道结果了。 夕阳微斜,天空中出现一道火红的霞光,微风徐徐,景色壮丽。 宗政子默拿着几个风筝来找璃月,带着几个孩子到御花园里去放风筝。 宗政无忧一回来,子默一股脑的把所有的政务全都卸了下来,现在,忙的人就胜下了宗政无忧和宗政擎宇两人,听碧儿说,今天一早,宗政擎宇就出了帝都,前往各个主城巡视。 看着宗政子默不嫌累的跑着,把几个孩子的凤筝全都放到了天上,真是觉得不负他闲王的称号。 “你不放?”宗政子默看着璃月身旁的风筝询问道。 “我又不是孩子。”璃月轻笑。 “你一定没玩过?我告诉你,这放凤筝可是个技术活。” “是吗?”璃月挑眉。 “你还别不信!”突然,宗政子默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龙珑的身影从远处而来,本来准备朝几个孩子走去,结果,一看到宗政子默,顿时怒火中烧,转身冲了过来。 原本,坐在璃月身侧,还想再谈一下放风筝之道宗政子默,顿时站起身来,身形一转,几个飞跃直朝御花园深处走去。 璃月诧异的看着这两人,“龙珑,过来。”立即唤住那个欲追上的身影。 龙珑停下身形,朝璃月走了过来,目光依然追着宗政子默消失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子默见到你,好像老鼠见到猫了一样?”璃月感觉,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事。 “没,没什么,一点小过节罢了。”龙珑头摇的跟个波浪鼓一样。 “没有?”璃月不信。 “真的没有!”龙珑连手都摇起来了。 璃月直盯着龙珑,这个丫头,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型的,幼时的遭遇铸就了她这种性格,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好相处的模样,其实,要是真走进她的内心,她是一个要把命都交给你的热血型的女汉子。她一天把龙千御是一根筋挂在嘴上,其实她自己也是。 这种女子,是你要一层层的拨开她的心,才会发现她的美好。 她来到璃国,最亲近的人也就是她自己了,甚至与怜儿等人都不怎么来往,怎么会突然缠上子默? “放风筝吗?”璃月将手里的风筝拿了起来。 “这个怎么玩?”龙珑凝眉,反正宗政子默也跑远了,追不上了。再看着手上的风筝,那张俏丽的小脸涌上一丝疑惑,再抬头,看着天上飞着的几个同样的风筝,更弄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能飞到天上去。 “拉着这个绳子跑,然后借着风势就能飞到天上去了。”璃月说罢,还加了一句,“挺简单的。”然后,就不负责的走了,说实在的,她的确没玩过。 龙珑拉着手里的绳子,按着璃月说的,朝前方跑去。 谁知,风筝比她跑的还快!她不知道,她的启蒙老师没有告诉她,是应该迎风跑还是背风跑。 挺简单的?可是,为什么到了她的手里就变得这么难了?刚刚风筝飞起来一些,在空中停不了多久就又跌落下来,看着几个孩子越飞越高的风筝,龙珑一阵颓丧。 她就不信,还放不起来!拿着手里的风筝飞身而起,顿时落到一处假山上。 手里的风筝脱手而出,没有握好手中的线,风筝顿时飞出老远。 “喂,别跑啊!”龙珑想也没想,飞身而起,朝飞走的风筝追了过去。 风筝落在一处参天的凤凰木上,宗政子默不禁抬头,正想将风筝取下,一道人影突然而至。连忙躲到粗壮树杆后面。 龙珑踩着一个树枝借力,将树上的风筝取了下来,眉宇紧紧拧在一起,真拿这个风筝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飞起来?” 一道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的声音响起,躲在树后的宗政子默只觉得搞笑,不经意,朝高处的人儿望去。一身紫罗兰色的纱裙子,站在繁茂的枝叶间,就像一朵开成开的花儿。发丝用一根普通的簪子轻挽着,脸上没有任何脂粉修饰,这才发现,她的眉很秀美,鼻子很小巧,此时鼻尖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那模样,俏丽极了。 “谁?”龙珑感觉有人注视,直接朝那道目光的来源处袭去。 树杆猛得颤动了一下,宗政子默身子不稳,迅速朝一旁树杆移去。心中不由得感叹,就是这性子,有点不讨喜。 “又是你!”龙珑眉宇紧拧,这个讨厌的男人,之前让他跑了,看他还现还能往哪跑。 “好像,这是我先来的。”宗政子默双手抱胸,眼中突然出现一丝戏谑的表情。还别说,这丫头发怒的时候,脸颊会鼓鼓的,好像憋着一股闷气一样。再配上那模样,竟然有点孩子气的模样,可爱。 “管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帐!”龙珑飞身而去。 “别过来!”宗政子默惊呼一声。 “你说别过来我就不过来?”龙珑话音刚落,只听那个树杆发出一声脆响。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宗政子默的身子随着那半截的断枝落了下去。 龙珑站在另端,树枝猛得一弹,马上伸手护着脸颊,身子不受控制也落了下去。 “啊!”一声闷哼。 接着…… “啊!~” 宗政子默立即抽回手,这是人性的本能啊,当你看到的有不明物体掉落的时候,你本能的就会伸出手去挡啊!可是这一次,掉的是个人,而且是脸朝着他这个方向。然后,他就按到了两处柔软,再一次,出于本能,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伸缩了两下。 龙珑飞速的直起身子。 “你!” “我其实,也不想这样!”宗政子默双手举高。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龙珑怒气,两只手扬在脸的两边握成拳,骨节咔咔作响。 宗政子默僵直不动,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很久很久都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的男人,此时,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又不是一个三无产品。而且,手感还不错,他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你还敢藏暗器!”龙珑伸开双手。 暗器?宗政子默有点跟不上节奏。 突然,龙珑直接朝那硬处的按了上去,没有刀刃?也不够锋利,甚至,坚硬中,带点柔软。这是什么暗器啊? “那不是暗器!”宗政子默惊呼一声。 “那是什么?”龙珑不信,藏在那么严密的地方,不是暗器才怪。 “姑娘,你先起来说话成吗?”宗政子默无奈。 “不成!”龙珑趁宗政子默还没有反应过来,顿时点了他。 “你!你竟然敢封我穴位?!”宗政子默怒了,更让他怒的凌乱不堪的是,这个丫头,势要弄清楚这个暗器究竟是什么不可! “不可以,龙珑,那不是暗器,你不能碰!” “我告诉你,暗器可是我的强项,还没有我碰不了的暗器。”龙珑一脸兴奋,从宗政子默的身上下来,手迅速朝宗政子默的腰间袭去。 一世英明啊!宗政子默哀怨。 “我有一个更厉害的暗器。”宗政子默用眼神示意希望将龙珑的注意力从他的那处移到手腕上去。 果然,龙珑被吸引了,掀起宗政子默的袖子,只见一只银色的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眼中顿时一阵欣喜。下一秒,这个暗器在她的手中被完美肢解。 “天啊!真是精妙!”龙珑忍不住赞叹道。 宗政子默看到着四零八散的索命,目光艰难的朝自己的下身望去,不禁一阵哀嚎,你到缩回去啊!非得让这丫头把你大卸下八块你才甘心么?可是,这个时候,他的下半身,完全脱轨,跟本不受他控制。 龙珑研究完索命,又三下五附二的装好,一个完整的镯子又回到了宗政子默的手上。 “那里的银丝,断了一根。” “是,是的,你好像对暗器很有研究。”叉开话题,真是一个明智之举。 “是啊,在水牢里的时候,我无聊,就把里面的刑具全都拆了研究一遍。”龙珑提起这个,还是有点自得的,她没有受过重刑,一日三餐又有人照送,闲来无聊,就只有找点事做。 水牢,这丫头被人囚禁过? 真是的,和这个男人说这些干嘛! “不过,就算是断了一根,这个暗器也是一个难得的珍品。” “的确是。”宗政子默立即符合。 “我再瞧瞧另外一个。”说罢,直接朝宗政子默的那处袭去,好像,比刚刚更炽热,更坚挺了。她的心里,那种想要一睹的渴望也更加强烈了。 “不要!”宗政子默惊叫一声,他真希望,能有个人走到这里,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腰带一松,苍天! 裤子一拉,大地! 这个丫头,她对于男人,竟然一无所知吗?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龙珑,慢着!”宗政子默冷喝一声,“那里,你不能碰,碰了你会后悔的。” 龙珑的眼中顿时露出一丝欣喜,他手上的那个暗器,就已经够珍贵的了,难道,还有更稀有的? 然后,一层一层的拨开。 宗政子默的心,一寸一寸冰冷。 “好难看!” 呃!就这是你给的评价?!宗政子默的心里,更翻腾了。 “会射出来银针,还是毒液?”龙珑突然发现,这个暗器为神乎其神的地方,就是与他是一体的。 这个该死的丫头!没有人教过她,男女有别吗?没有人教过她,她正在坐着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吗!还有比这惨绝人寰的遭遇吗?! 龙珑好奇的把玩着,突然,手迅速的缩了回来。 “我敢偷袭我!” 宗政子默的深吸一口气,无比悲催的说道,“我也不想。” “给我解药!”龙珑一把揪住宗政子默的衣领。 “放心,除去了你身体的一个特殊部位之外,这些东西,伤不到你。” “特殊部位?哪?” 姑娘,咱的求知遇能不能不要这么旺盛!他现在很空虚有木有?突然,对着那双的纯纯的眸子,他竟然有一种冲动,真想亲身示范一下,究竟是哪个部位! “反正不是毒药,吃了都没事!”宗政子默口无遮拦吼了一声,他娘亲的,现在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了有木有!这一次,他可是亏大发了!不就不小心捏了她两下,她竟然小手一动,绝了他的万子千孙! 一侧目,那该死的丫头竟然抬起手闻了闻。靠!不想活了!你敢解开么?你敢解开这该死的穴位吗?! 他的心里不管怎么叫嚣,但是还是没忘记自己的尊严,“能把我裤子提上来吗?” 其实,尊严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怕呆会又被她的再灭一次。 龙珑看着宗政子默的样子,还是动了一点善心,将裤子给他拉了上去。 “今天,我就先放过你!”龙珑站起身来。 “别走啊!”宗政子默欲哭无泪。 “你要走,也要把你手上的东西擦了!”这个该死的丫头,真是让人崩溃。 这一次,龙珑没有跟他对着干,而是拿起一旁的帕子将手上东西,擦干净。 “一个时辰之后,穴位可解。” 宗政子默无比哀伤,更觉得,要祭奠点什么,可是,心里空虚的好像秋风摧残过一样,一片萧瑟,然而,这些悲伤过后,他竟然回想起,那只小手的触感来。 该死的!中邪了! 天色渐暗,几个孩子抱着风筝回到殿内,璃月正在的装饭,宗政无忧都来了,怎么宗政子默还没来? “凤卓,见到你爹了吗?”璃月朝一旁的凤卓问道。 “没有,一个下午都没看到。”凤卓顺手抓起两包子,咬了两口。 “会不会出宫了?”璃月想着的子默今天一见到龙珑就跑的无影无踪的模样,索性也不等了。 “饿了就吃。” 几个孩子得到特赦一样,纷纷拿起碗筷。 宗政子默一身狼狈,就算是腹内空空,就算月上树梢,他也不敢出现,只能等夜身人静的时候,再悄悄的潜回去。当然,这是后话。 璃月哄睡了几个孩子,关上房门。谁知还没有转过身来,便觉身子一轻。 “折腾了一夜,你不累吗?今天好好休息。”璃月眉宇一紧,不禁出声交待。 “我决定,你欠我的,从今晚就开始还。” 璃月无语,任由宗政无忧抱着往房间走去。 “还正也还不完,我想赖账怎么办?”璃月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宝贝,不许抵赖,否则,翻倍。” 呃!还说她抵赖,究竟是谁更无赖?! 身上一沉,这只禽兽顿时扑了上来,那双炽热的手,让璃月意乱情迷。 “宝贝,想我没有?” 璃月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不乖,接着惩罚。” “啊~”一声呓语从璃月的口中飘了出来。 久久之后,只剩一阵娇喘,还有香汗淋淋。 “想我没有?”宗政无忧契而不舍,今天,非调教的她亲口承认不可,不只是身体承认,嘴上也要承认。 “不想!” 好!咱们接着再来! 久久之后,宗政无忧探起头来,看着璃月迷离的模样。 “宝贝,服个软,有这么难吗?”他都快忍不住了。 “从前,有一对夫妻,在房事的时候,男的总在那儿时说,我要弄死你!一日,男的有公事出远门,几日后,妻追了上来。男问,有事吗?妻答曰,没事,就是不想活了!” “啊!”璃月惊呼一声,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胳膊,承受着他突然而来的疯狂。 “宝贝,你也想尝尝不想活了是什么滋味吗?” “我已经尝过很多次了!”璃月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说这些荤段子了。 “那就再尝一回。” 他娘亲的!这是要拆了她的节奏! 五更天,宗政无忧起身上朝时,璃月已经“死”了好几回了,此时,雷打不动,天塌不醒。 看着床上人儿的睡颜,宗政无忧更加精神抖擞,昨天晚上,似乎才算尽情。 似乎,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黑白颠倒的皇后娘娘。 朝中经过举荐的官员,也陆续的到位,心中琢磨着,是不是皇上的后宫,太匮乏了。所以,才导致皇后娘娘一人,劳累致此。 璃月撑着碗里吃食,再看看几个爬在一旁各忙各的孩子们,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娘娘,太傅大人求见。”碧儿站在一旁传报。 “请进。”璃月真不想处理这些杂事,可是一想到是给几个孩子的选夫子,这关乎着整个朝掌安定,她贵为一国皇后,宗政无忧决定的事情,到了后宫,她也得过问一下。也就只能强打着精神,坐在主位。 “臣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宗政子骞恭敬的朝璃月行礼。 “免礼平身。”璃月淡淡的说了一声。 “谢谢皇后娘娘。”宗政子骞提起官服,站起身来立于一侧。 璃月知道,放眼整个璃国,能够胜任太傅一职的,也只有这个当初的三皇子宗政子骞莫属。几个孩子的性子都被她和无忧惯坏了那种,野着呢,如今,也该有一个顽固不化,不,是博学多才的太傅来的收收他们的性子。毕竟,以后他们都是璃国的未来。 “你们几个过来。”璃月朝几个孩子招招手。 “快点拜见太傅大人。” “拜见太傅大人。”几个孩子顿时跪成一排,朝宗政子骞行礼。 “臣不敢。”宗政子骞一撩袍子再次跪了下来。 “以后,要听太傅的话,如果,谁有调皮的太傅直接戒尺侍候。”璃月说罢,从身后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戒尺。 碧儿立即上前,将戒尺递到宗政子骞的手中。 几个孩子相互望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其它三人到是不担心,只是凤卓却一脸悲催。 眼前的人,可是他的亲三伯,当年,他爹就没少受这个三伯的虐。如今,又轮到儿子了,这学堂,他能不上吗?! “从今天开始,就要按时上学堂,随太傅去。”璃月看着几个孩子催促道。 “是!”几个孩子乖巧的应了一声。 “臣告退!”宗政子骞再施一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璃月抬头望着窗外,不禁叹了一口气。 “娘娘,您叹什么气啊?” “没劲。”如果,以后都是这种日子,真是无趣至极。 碧儿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这个没劲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一六二章 我吃醋! 不管,璃国现在经历着怎样前所未有的考验,宗政无忧都会有条不紊的将这一切慢慢走上正轨,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一归来,整个璃国都好像有了依靠一般,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几个孩子也都安排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天五更起身,便要去上书房,除了凤卓之外,几个孩子都适应的很好。 而太傅投诉最多的,就是小郡王凤卓,璃月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反而,更加的心疼凤卓,这孩子,能混到这份上,也不容易。 璃月觉得,她现在,就和宗政子默一样了,成了最闲的那个人,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附带检查一下孩子们的课业。不过,看着这些厚厚的书籍,她的程度和凤卓也差不多,顶多就是翻翻看,至于内容,她也不懂,另外三个孩子的那些文章,她也看不太明白。 最让她得意的事情就是,太傅再怎么牛x,也不敢考她。 近半个月了,一直都没有花纤陌的消息,她纵然着急,也无计可施。 虽然,毒素不能完全解除,但是华一脉配的药,却能隔断这种毒性的传染源,没有中毒的人和已经中毒但没有死亡的人接触,也不会再被感染。 宗政擎宇带着药方穿梭在各个的城池之间,听说,以往没有染上这种毒疫四处逃散的百姓们,也从偏僻的深山老林里慢慢回归家园。 璃月叹了一口气,已经在这里坐了近一个时辰了,着实没意思。 阿蒙的身影朝后宫走去,只见璃月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走廊上,落了一地花瓣,只见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只剩花蕊的花枝。 “小姐。” “阿蒙!”璃月的眼中顿时们过一丝光亮。 “小姐让我查的事情有着落了。” 璃月立即从走廊的拦杆翻身而下,迫切的声音响起,“说说。” “花莜茹虽然每天都出宫,也去了很多地方,但是有一个地方的她去的次数最多,每天都会去。” “哪个地方?” “离帝都向西仅三十里的城内,西北方向的一间破庙。”阿蒙将身上的图纸拿了出来,指了指上面标注的一个地方。 璃月接过手中,仔细的看了一下。她们刚入城的时候,就是在那附近见到花莜茹的。收好手里的东西,顿时朝前方飞速而去。 “小姐。”阿蒙唤了一声,也紧随而去。 这一座破庙里的人在的今天一早,全都已经散去,如今,毒疫不再传染,大家的心中也都安定了。西门霜会坐在这一座空空的庙院中静静的呆了一会,然后也悄然离去。 璃月来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庙宇之中早就空无一人。 阿蒙的身影迅速朝四周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可是简单的灶房里的馒头还是柔软的,大概所有人离一开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之前不久。 “四处找找。”璃月说罢,迅速的朝庙宇附近找去。 顺着街道刚走不久,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背着一个用布扎起的包袱,那布料正是刚刚她们经历过的寺庙里帐幔。 璃月心中一喜,迅速朝那人而去。 “这位老伯,你是不是在前面不远的寺庙里呆过?”璃月拦住那人,轻声询问。 “是啊,我回到家里,五口人,就只剩我自己了,还不如回庙里去。”那人不禁悲伤不已。 “有一个叫花莜茹的姑娘是不是经常来这?” “哦,你说花姑娘啊!”老汉停顿了一下。 花姑娘,好,这个称呼,只是她自己觉得别扭而已。 “她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那老汉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那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什么人吗?” “有,她哥哥,可惜啊,一表人才,竟然是个瞎子。” 瞎子!璃月的心猛然一紧,急切的拉着那个老汉,“你知道不知道他怎么称呼?” “花姑娘一直唤他,什么华,什么华哥哥。”那老汉仔细的想了想。 “霜华!” “对对对!就是霜华哥哥。”那老汉猛然点头。 “他去了哪里,你可知道?”璃月接着地老汉,心中的激动无法控制。霜华他怎么会在的璃国?他现在人又在哪? “早上的时候,大家一致决定离开,他分了食物给我们之后,我们就走啦,我这还准备回去投奔他呢?怎么,姑娘,那个霜华哥哥也走了?!” 璃月顿时松开眼前的人,迅速的朝前方走去。 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要找他,找到他! “小姐。”阿蒙看着眼前顿时失控了一般的人儿,迅速追了上去。 “阿蒙,你去通知云中客其它人,霜华才刚刚离开,一定走不远的,一定要找到他!”璃月朝阿蒙吩咐道。 璃月在这座城中疯狂的寻找着,而在帝都皇城内的一个街道旁,那家突然消失了很久的驴肉铺再次开张了。一道艳色的身影来到门口处,缓缓走到店中坐了下来,他还是选的那个位置,那天,那个人儿在这里,吃的一片狼籍,想她那样,要是随着她吃,仿佛能吃一头驴去。 那对老夫妇迅速的端了炖好的炉肉前去侍候,当初被莫名奇妙的劫持走,如今,又被莫名奇妙的送回来,这经历,可以称得上是传奇了。 “少君,您慢用。” 夕阳西下,那道艳色身影独坐一桌,静静的吃着碗里的炉肉。 日落星稀,璃月不知疲惫的寻找着,她此时已经回到帝都,可是茫茫天下,要想找到一个有意躲着她的人,何其艰难。 “霜华!你在哪?”璃月看着头顶上的这一片苍穹。她的心里,有很多问题,她想知道,他究竟过的好不好!为什么,又会离开东瀛?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不是叫雅子,而是叫花莜茹? “驾!”天地的另一端,一身明艳华服的身影越靠越近。 马儿来到璃月面前,陡然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人,一脸疼惜与担忧。 “无忧,霜华来了,我找不到他。”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将有些失魂的璃月搂在怀里。 “我帮你找,可是,天都黑了,你一人在外面,多危险。” “他为什么要躲着我?”璃月搂着宗政无忧的腰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宝贝,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宗政无忧握着璃月的手,轻声安慰着。 璃月对西门霜华那种愧疚,他能够明白,如果,西门霜华没有他说的那么幸福过生活着,璃月的心里,肯定会更加难过。 “花莜茹呢?”璃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从宗政无忧的怀里探出头。 “今天一早出去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璃月的心不禁一沉,看样子,他们是走了,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这么说来,几个孩子的命也是霜华救的。 霜华,我欠你的,怎么偿还的了?! “宝贝,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宗政无忧说罢,拉过一旁的绝地。 璃月有些恍惚跨上马儿,宗政无忧翻身而上,搂着她的腰身。 “驾!”两人迅速的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回到宫里,璃月的心情一直很沉闷,匆匆的吃了些饭,就将自己关到房间里。 几个孩子感觉到气氛不对,偷偷的瞧向宗政无忧。 “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没惹你们娘亲生气。”宗政无忧万分委屈的解释道。 “那娘亲为什么会这样?”凤凰不解的声音传来。几个孩子的目光顿时又变得狐疑,朝宗政无忧望了过去 “是因为霜华叔叔。”宗政无忧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霜华叔叔!”凤凰突然站起身子,在她病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看到霜华叔叔的影子,她还以为是做梦,那很有可能,真的是霜华叔叔啊! “爹爹,霜华叔叔他在哪?”凤凰着急的拉着宗政无忧的手。 宗政无忧无奈,“不知道,就是没有找到,你们的娘亲才这样子。” 凤凰的小脸立即跨了下来,刚刚还拿着一些果子吃的津津有味的,可是现在一点吃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去哪?”风宇拦着凤凰的身影。 “当然是去找要霜华叔叔!” 宗政无忧心中一惊,只听凤宇说道,“等等!”不禁的松了一口气。 谁知,凤宇又来一句,“我和你一起去!” 宗政无忧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凌乱。 殿门外,走来一道身影,将两个孩子拦了回来,璃月看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心里直叹息。 “娘都找不到,你们能上哪去找?” “娘亲,霜华叔叔的眼睛看不到,他一个人,会不会很危险?”凤凰担忧的问道。虽然,她对于嫁给霜华叔叔这样的事情死心了,可是心里还是牵肠挂肚的,毕竟,霜华叔叔带给她们这么多的快乐。 “霜华叔叔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脆弱,放心,不会有事的。”璃月捧着凤凰的小脸安慰道,其实,心里也在安慰她自己。 “霜华叔叔不要我们了吗,怎么来了,连见我们一面都不见。”凤凰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璃月摸了摸凤凰的脸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凤凰和凤宇。 “天色不早了,快点睡,霜华叔叔说不定晚上的时候,就来偷偷的看你们。” “是啊!就像上次,我们病重的时候,我以为是做梦!”凤凰说完,迅速的朝内跑去。她要去睡觉去睡着了说不定霜会叔叔就会来看她了。 “凤凰怎么那么喜欢那个霜华叔叔?”凤卓不解的问一旁的岳灵儿。 “因为,凤凰想嫁给他。”岳灵儿说罢,也站起身来朝室走去。 凤卓不禁哀叹。灵儿要是有凤凰一半的热情多好!他就可以安心的等着娶老婆了! 璃月将几个孩子哄睡了之后,这才缓步离去。 宗政无忧双手抱胸,站在殿外的空处,那道影子,显得格外的孤寂。 “怎么了?”璃月不禁问道。 宗政无忧轻笑一下,拉着璃月朝房间走去,房门关上的那一时刻,顿时将璃月抵在墙上。不由分说,霸道的吻顿时落了下来。 璃月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压榨干了。不禁想挣脱他的气息,可是她越是动,他越是疯狂,灵巧的舌长驱直入,在她的口中霸道肆虐着,璃月不防,舌尖被他吸住,狠狠不放松一丝力道。 他的霸道还不止体现在这一个地方,手也没有闲着。 “嘶~”丝帛破裂的声音响起。 终于,他的放开了她的唇,璃月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的却一秒也不停顿的啃噬着她娇嫩的皮肤。 “无忧!啊~”她是想问他,究竟怎么了,可是剩下的话,跟本就不能完整的说出口。 “宝贝。”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身子,借着她背后的墙壁,就这样,直接的要了她。 璃月的思绪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她只感觉,今天的宗政无忧特别的疯狂,疯狂的让人难以承受。可是她却在这种疯狂所带来的刺激中,沉沦。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时退出她的脑海,如今剩下的,只有抱紧他,和他一起疯狂! 璃月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耗尽,这才被宗政无忧放到床上,随后,他又覆了过来。 两人的身上,炽热未退,带着犹如水洗一般汗水。 璃月抬起手,捧着宗政无忧的脸颊。 “无忧,你怎么了?” “我吃醋。”宗政无忧接着一送,身上的娇躯不由一颤。 突然,璃月身子被抬了起来,不禁紧紧的攀着他的肩头。 “不要,我没有一点力气了。” “乖,这才刚刚开始,就说没力气了那怎么行?”宗政无忧邪魅一笑。随意拿起一件衣服将璃月裹起,往外走去。 “你疯了!我们还……”璃月顿时朝他的肩头靠去。 “我带你去个地方。”脚步不停,直接出了殿门。 疯狂,真是疯狂!璃月只能靠在的他的肩头,就连脸都不敢露出来。随着他走动带起的浮动,那种感觉,仿佛在这一刻升华。带着她的羞与惧,的无法形容。 他的手,还用力的托着她的腰身,控制着她的身子起伏。 也许,从远处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因为最关键的地方,全都遮的好好的。 只有两人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的刺激。 宗政无忧身形一转,直接朝不远处的一个宫殿走去,那里,是仙泉宫,他们现在一身大汗,的确,需要在这个地方好好清爽一下。 从璃国迁都以来,后宫未入宫女太监,除了有人住的宫殿之外,这些不经常用到的,此时,空无一人。 璃月的身子被的宗政无忧轻柔的放在软榻上,经过了这么几波的刺激,她的身了已经接近虚脱了。 “无忧,我不行了。” 宗政无忧却不依她,刚刚一路走来,他的能力,已经积蓄满了。 一池碧水,水波荡漾,衬的这殿内的一切,都分外的柔美。不远处的软榻上,两人还在交织着最美的旋律。 抱着怀中柔软的如这一池碧不的人儿,缓缓没入水中。 璃月感觉,身上的疲惫终于散去了一些,靠在池边,怎么也不愿意往深水处而去,宗政无忧的气息无时无刻的不再搅扰着她。 “宝贝,很累?” “废话!”璃月深吸了一口气。 “我来帮你洗。” 的确够体贴的,不过,你的手,能往其它地方多揉揉吗?你光揉那几处,是要闹哪样? “舒服吗?” “还行。”璃月缓缓闭上双眼,在这水里睡过去,也是一种享受啊。 “宝贝,我只给你一刻中的时间休息。” 璃月陡然睁开双眼,不是结束了吗?你妹的! “而且,是从刚刚结束的时候开始算。” “不要!”璃月惊呼一声,可是他已经的贴了过来,跟本没有给她的任何不要的余地。 然而,他真的停了下来……可是却是这样的停下。 “要是不要?” 璃月咬牙。 “嗯?” 璃月依然咬牙,可是,喘气声渐渐变得急促。 “宝贝,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终于,璃月还是败下阵来,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他的腰身。 宗政无忧这才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一池碧水,一室春,暴雨已经下过,此时,如四月细雨,绵绵丝丝…… 帝都的夜,开始热闹起来,劫后余生人,似乎更加的懂得享受生活,歇业了长达几个月醉仙居,也在今晚,正式开业。花街柳巷如今,独此一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依稀,有以往繁华的影子。 龙珑拿着手中的油纸包,里面,是刚刚在另外一条街买的果脯。 远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脚步一顿,朝那个方向而去。 宗政子默坐在二楼,将醉仙楼门前的一切,一览无疑问。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的映入眼帘,不禁坐直身子。这丫头,怎么一副好奇的模样,一直往醉仙居里瞧着,不会是想进来? “这里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热闹?” 那人一看拉着他的是一个这么美艳的姑娘,顿时露出一丝猥琐之色。 “这里,可是人间仙境啊。”那男子指了指里面。 “好玩吗?”龙珑的目光一直瞄着里面,没注意这个男人伸向她的手。 “当然好玩,好玩的不得了。”突然,那男的缩回手,顿时一阵唉嚎。 龙珑回头,突然发现这个男的捂着手不停颤抖着,手掌上,不知道被什么击中了,鲜血直流。忍不住往四周看了一下。只见二楼的一个窗户是开着的,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道身影向前两步,刚到门口却被两个男人拦住。 “姑娘留步,我们这里,只招待男人。” “为什么?”龙珑不解,“那里面,不是有那么多女子吗?” 两人脸色一僵,这个女人,有点二! “姑娘,里面的那些女子,都是我们楼里的,不接待外来的。”两人耐心的解释着。 龙珑看着里面热闹场景,不禁有些失望,不给进就不给进,她再去别处晃荡晃荡。 “姑娘。”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龙珑顿时停下脚步。 “你叫我?” “是的,姑娘既然想进来玩玩,请随小的来。”那人朝龙珑说道。 龙珑心中一喜,顿时跟了上去,这里跟西域的驿站也没有什么区别嘛,只不过,女人美了一些,这里的装饰华丽了一些。 她只知道,那些男男女女的抱在一起,看的她汗毛直立,一男一女一边走着,一边摸着,进了房间具体要做什么,她就不清楚了。反正,都是一个的地方。 “姑娘,里面请。”那人直接将人领到了院后,通过一个雕梁画栋的走廊,来到一个处别院前。 “姑娘请进。”那人将龙珑领到这里,就退了下去。 这里,看似与前面在一处,可却另有天堂,这个院子前,种了一排竹子,走进院子之后,外面的都被隔绝在外。院子里的一切,都十分雅致,和前院的奢靡相比,简直可是称得上是两个世界。 “谁?”龙珑的摸了一下后脑勺,只见落在地上的竟然是一片竹叶。 一回头,那道身影立于那片竹林之下,华袖一挥,玉杯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眼中还是不受控制涌出一丝惊艳的神色。 “你怎么在这?”龙珑缓步走上前去。 “这是我的,我不在这,又在哪?”宗政子默站起身来,双手环胸。 “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龙珑的说罢,快步离去。 宗政子默看着那道背影,不由自主的染上一丝笑意,缓步跟了上去。 “我觉得,还是这里好玩一点。”前厅十分的热闹,龙珑的目光四处打量着,突然,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迎面走来。 “美人!” 龙珑正准备飞起一脚,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搂住腰身。 “这个美人是我的了。”宗政子默将人搂在怀里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可惜,真是可惜啊!”那人的目光四处打量着,这小美人的身段真是诱人。 龙珑受不了那种恶心的神色,手握成拳头。 “跟我走。”宗政子默搂着龙珑的腰,“美人,好好的陪陪爷。” 那人一副垂涎的姿态看着佳人远去。 一到房间内,龙珑顿时将宗政子默的手甩开,目光立即被屏风乃至床头的画所吸引,画上,是一男一女。均是衣衫凌乱。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 为什么每一个男人的身上,都有一个类似宗政子默那样的暗器? “啊!”龙珑惊叫一声,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也没明白透彻。 宗政子默双手抱胸,也不出声,任由的龙珑去探寻,却发现。 接着,她看到了绞缠在一起的男女,那张小脸,顿时染上一层绯红。好天,她都干了些什么! 突然,羞愧的无地自容!在宗政子默灿笑的表情下,破门而出。 宗政子默看着倒地的两扇门,心里不禁感叹,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 龙珑一路狂奔,她却感觉,脸更加发烧,烧的连碰一下就会被烫到。满脑子里,都是她看到的那些画面,接着,那天她的所作所为浮上脑海,一时之前羞愧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宗政子默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带她看那些!然而,让她如此难堪!那天,她竟然还握着他的,他的那里,看了许久! 不行,不行,她没脸再呆下去了! 次日,龙珑在殿外徘徊了几个时辰等璃月醒来。 璃月看着面前的龙珑,怎么比她还要憔悴! “怎么了?” “我,我是来和你道别的。”龙珑咬着下唇。 璃月心中一惊,这究竟是怎么了,一个心思单纯的跟一张白纸一样丫头,怎么现在复杂的跟掉到大染缸里了一样? “璃月,我!”龙珑实在说不出口。 “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璃月急切的问道,至从龙珑跟着她一起回来之后,她一直顾着几个孩子,也没有多关心龙珑,龙珑一个人肯定很寂寞,看着眼前人儿,心中一阵自责。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龙珑纠结着说了一句。 “肯定不一样了!”这个傻丫头。 龙珑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快步离去。 “龙珑!”璃月追了上去。 突然,那道身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飞速转了回来,朝屋内的一个角落里一缩。 璃月朝远处望去,宗政子默缓步而来。 这一天都是怎么了?前几天,还是子默见到龙珑就跑,现在调个了,完全反了。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今天,怎么有这闲情入宫来?”璃月狐疑的看着宗政子默。 “找人。”宗政子默直接了当。 “找龙珑?” “是啊,我听碧儿说,一早上就来你这了。”宗政子默的目光朝不远处的殿内望去。 “正殿的第三个桌子底下。”璃月小声说道。 宗政子默灿然一笑,顿时朝殿内走去。 璃月更加狐疑了,不禁跟了上去。 宗政子默走到桌子前,突然蹲了下来。 “啊!”龙珑捂着脸一阵尖叫。 “出来。”宗政子默笑意更甚,他发现,这个丫头,越来越好玩了。 “你走,你走我就出来。”龙珑的身子又往里缩了缩。 “我是来找你要钱的。”宗政子默接着蹲着。 “我没欠你的钱。”龙珑失声吼道。 “昨天晚上,你破坏了我两扇门。”宗政子默提醒道。 璃月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龙珑破坏了子默的两扇门。而且,还是昨天晚上!回想一下,今天龙珑的特殊反应,还说什么男人和女人果然不一样!不会…… 璃月心中的八卦因子顿时沸腾了,难道,子默与的龙珑之间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桌子下的龙珑挪了一下身子,“多少?我陪你。” “两千两。”宗政子默伸出手。 “两千两!”龙珑顿时站起身来,那张桌子直接被她顶在头上,“两千两!你打劫啊!没有,两百两都没有!” 看着这丫头火爆的样子,宗政子默忍不住灿笑。 龙珑一激动,桌子一歪,“唉哟!”感觉脖子一僵,顿时伸手抓住倾倒的桌子。 宗政子默眼疾手快,直接将桌子抬起扔到一旁,“怎么样了?” 璃月分明,在宗政子默的眼中,看到一丝关切的神色。 “我脖子扭到了!”龙珑万分悲催的发现,她的脖子,竟然动也不能动了。 “别动,万一损伤了就不好了,我扶你去找华一脉!”宗政子默扶着脖子僵硬的龙珑往外走去。 “璃月!璃月!”龙珑像杀猪一般朝一旁的璃月唤道。 “没事,子默会照顾好你的。”璃月双手一摊,一副,我送你们离开的模样。 “不要!我不要他和我一起去!”突然,龙珑感觉脚下一空,身了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龙珑!”宗政子默将摔在阶梯上的人儿扶了起来,只见那双红唇上冒出鲜血。 “我的脚!” “我的嘴巴!”龙珑简直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 “没事,没事,只是碰破了嘴巴,牙没掉,脚好像有点肿了,呆会让华一脉一并看看。”宗政子默关切的声音传来。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龙珑疯狂的朝宗政子默挥着拳头。 “宗政子默!我恨你,我恨你!” 宗政子默却不管她,直接将人抱起,往御药房而去。 两人走后,璃月不禁挥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是什么情况啊!? 龙珑的脖子被华一脉固定,脚踝处,也受了些伤,还肿着,那双红唇此时也火辣辣的肿痛着。抬着一只不能下地的腿,一跳一跳,艰难的往住处走去。 宗政子默跟在身后,这个丫头,性子犟的愁人。 对于可以发展的女人,在宗政子默的眼中,一直只有两种,一种,喜欢他的,一种他喜欢的。可是龙珑就是那第三种,他也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他。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反正越看越顺眼了! “你走!不准再跟着我!”龙珑吼了一声。 宗政子默却突然绕到她面前,这样的动作,气的龙珑脸色一阵青白。 “就因为,那天的事情,所以,不敢见人了?” “不要说了……” “我不是提醒你了,那不是暗器,不能碰,你自己非不听。” “不要说了!” “怎么算,我都吃亏一点,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自倒先躲起我来了。” “不要再说了!”龙珑暴怒,挥起一拳朝宗政子默袭去。 宗政子默不动声色,在那个身影控制不住方向感的时候,抬起了双手,然后很是被动的抱住了那具柔软的身子。 龙珑的心里,简直可以用悲伤逆流成河来形容。 “你放开我!”龙珑咬牙,她的另一只脚也被包着,为了让自己不落地,她绑在了另一只腿上。这下好了,身子一倾,一点平衡感都找不到了。 “我不叫非礼。”宗政子默大度的说道。 “我要杀了你。”龙珑阴沉的声音响起。 “有本事,你自己起来,要么,咱们就这么耗着!”宗政子默有的是时间,反正华一脉也说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缚了药,几天就好了。 “宗政子默!”龙珑试着起来,但是撑握不住平衡再次落一宗政子默的怀里。那种感觉,简直让她咬碎牙龈!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本来,她和璃月道个别,话一说完,就要走了,偏偏这个时候,宗政子默来了!现在,又被弄成这样,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可是却怎么也逃不开!非得让她的羞愧死才肯罢休吗? 龙珑怒了,用力朝后仰去,就算是直接摔到地上,她也不能再往他的怀里去。 宗政子默看也她的本意,顿时搂上龙珑的腰身,带入怀里,直接打横抱起,朝龙珑住处走去。 “不要说话!” 龙珑张了一下嘴,又被宗政默憋了回去。窝在心里的像是沸腾的水一样。 宗政子默将人放在床上,他往这边看,她的眼神就往另一边躲,他转到这边,她马上又躲到另一边。 “怎么,现在知道的害羞了?” 龙珑真像昏死过去,也不想面对现在的情况。 “我求求你了,咱们两个的事,一笔购销行不行?”龙珑突然坐直身子,双手合十,只希望快点送这个瘟神走。 宗政子默微愣,从来还没遇到过这种待遇。 “你上次脱我衣服,我这次不小心的碰了你的……总之,我不杀你,你也别再来找我,咱们之间,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不好?”龙珑看着宗政子默,咬着下唇,等着他的反应,只希望他能点头,然后立即离开这里。等她伤好了,她就回西域,再也不回来这里了! “好,你先把那两扇们的钱先赔给我。” “我就二百两。”龙珑从身上取银票,立即递给一旁的宗政子默。 宗政子默的接过来,深吸一口气,免为其难的说道,“还差一千八百两,要不,你给我当三个月的丫环。” 三个月!会疯的! “我三日之内一定给你。”龙珑立即说道。 “好,我等着,三日之后要是没有给我,你就跟我去醉仙居。” “一定给你。”龙珑保证道。 “不行,立下字据!”宗政子默的身影飞速离去,一会时间,又飞速而来。手里多了一张了据。 “这是什么?”龙珑拿在手里,她好像没跟宗政子默说过,她不识字。 “是这样拿的。”宗政子默淡定的将那张字据调转了一下。 “我说呢,这样看着顺眼多了。”龙珑再瞄了一眼。 宗政子默面色微僵,这丫头,要调教的还真多。 “你在这里按个手印。” 龙珑想也没想,在一旁的红色印泥里按了一下,在宗政子默指的地方按了下去。 宗政子默收好字据,拿着那二百两银票,扇着风大摇在摆的走了。 龙珑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心身俱疲啊!朝床上倒去,心里酸甜苦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外面,丝丝清风,迎面而来,吹的人一阵惬意。 璃月环着双手,拦在宗政子默必经之路上,远处,宗政子默拿着那二百两银票的模样,活像欺男霸女的恶乡绅摇着大步而来。而且,心情好像不错,嘴里还哼着小曲。 “站住。” 宗政子默身子一僵,朝一侧望去,只见璃月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的朝他而来。 “子默,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有!当然有!”宗政子默顿时走了过来,一副神秘的莫测的模样。 璃月顿时伸出头去,期待不已,不知道要听到个什么惊天秘密,还有可能是限制级的,比如,那两扇门是怎么破的! “龙珑找你借钱,你一定不借给她。” 什么?璃月飞起一脚,“你就跟我说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宗政子默揉了揉被踹疼的屁股,一脸委屈。 “比如,夜黑风高,她突然闯到你的房里,然后,你xx,她xxx……” “xxx是指什么?”宗政子默一脸疑惑。 “大尾巴狼,你在我这装什么清纯小白花啊!”璃月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宗政子默委屈,“我真的听不懂。” “好,我问你,认真的,还是闹着玩?”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那双清亮的眸子,她在等着他的答案。是的,他也该从她的世界里走出来了。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龙珑,他都要彻底的将自己挪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如果,他一直走不出来,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负担。每每,他出现在无忧与好面前时,说不尴尬是假的。 只不过,这种尴尬,被糊了一层窗户纸,大家都避开。可是,依然太脆弱了,一捅就会破。只有他,真正的放开,现在的一切,才能一直延续下去。 或许,他真的该去好好的经营一段感情,如果,光凭第一眼的感觉,这个世界,哪里会有第二个璃月。这一刻,他理清楚了。 “认真的。”宗政子默郑重的吐出这三个字。 ------题外话------ 感谢【米兰之夜】亲,一次性给怜了十一张月票!星星眼,外加激动了大半天,这是一个新的纪录,所以,怜必须纪录一下。 以下上给怜投月票排前十的亲们: gb1001:17票 :16票 陈宇宇:14票 :12票 nanwang1989:11票 米兰之夜:11票 youyou726:10票 cb1819:8票 flp:8票 ntkd:8票 怜只能看到累计前十的亲,由于书页上刷的太快,后台也不显示会员名,还有一些不能看到的,怜也深表感谢!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一六三章 无忧的控诉 璃月松了一口气,“龙珑是个好姑娘,你要一层层剥开她的心,你就会发现,她是一个稀世珍宝……” 宗政子默想了想也无比郑重的回应道,“我现在,只想一层一层剥开她的衣服。” 璃月直接抬腿,宗政子默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脚,接着揉踹疼的屁股。 不过转念一想,龙珑那丫头,这样直接一点,似乎也不错,璃月拉着宗政子默,小声交待,“这丫头,对于男女之事纯着呢,让你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至于有多纯,宗政子默自然比的璃月还要清楚。 “所以,你不能借钱给她,要想办法把她弄到我身边去。”宗政子默眉宇一挑,一副你懂了么的表情。 “我只管没钱借给她,其它的跟我没关系!”璃月说罢顿时逃走,对于这种类似于诱拐良家女子的事情,她还是不掺和为妙。 宗政子默看着璃月飞速离去的身影,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像是对于那种美的无法忘记的记忆的缅怀。 璃月,不管时事怎么变迁,我坚信,你是我生命里最美的那道风景。 龙珑,会是你的解脱,也会是我的救赎。 傍是时分,璃月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宫里候着,而是亲自跑到了御书房,去检查几个孩子的课业,装模作样的翻看着,真心不搞明白。她是喜欢看凤卓的作业本,不是廖廖几字,就是空白一片。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凤卓投去。 凤卓立即跨下脸来。 “下午,太傅吩咐做课业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璃月看着其它三个孩子发通篇长幅的文章,尤其是灵儿,简直能当个女状元的料,不禁替凤卓犯起愁来。 “娘,我听说,璃坤宫的凤凰木上,有一只个鸟窝。” “然后呢?”璃月靠在椅子上。 “竟然是白画眉!”凤卓越说越兴奋。 “白画眉的叫声最是悦耳。”璃月接着回应道。 三个孩子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下,凤卓又逃出升天了,有娘亲给他撑腰,谁还能调教得了他?! 太傅站在一侧,眼角直抽的凌乱不已。 “一窝子的白画眉鸟,我想偷几只回来的,可是转念一想,白画眉要是发现孩子不见了,该有多伤心。” 璃月赞扬的点点头,“真是个好孩子。” 太傅的气的浑身直颤。 “太傅,今天的课结束了吗?”璃月朝一旁的抽搐不已的太傅问道。 “回娘娘,已经结束了。” “正好,凤卓,领娘去看看那白画眉在哪。” “好!”凤卓顿时兴奋的打头阵。 一大几小的迅速出了上书房。 太傅扶着桌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还好,他的学生,还有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是博学多才,文武双全。不愧为一国储君,从小就能看出那股王者之大智,帝者之风范!他不想凤卓那小子,和子默一个得性,烂泥扶不上墙! 后宫中,一个身影无比萧瑟的走出了宫殿。只见她手中,拄着一个一看就知道是蛮力拆下的桌子腿,支撑着身子艰难的走到了月室殿。 璃月不在,碧儿说是去了上书房。 龙珑艰难的走到的上书房,又被告知去了璃坤宫,然后,她又追到了璃坤宫。说听说,璃月带着几个孩子去了御花园。 一口气追到御花园,又听说璃月和几个孩子回了月室殿。 这一圈绕的,简直走了大半个后宫!龙珑一屁股的坐在石凳上,怎么想见一见璃月就这么难!早知道,她出来的时候,有多带点钱,也不至于现在窘迫成这个样子。她实在是走不动了,更怕她一去到月室殿,璃月又不在! 晚上,晚上璃月肯定在,她去睹着行了! 夜色降临,龙珑的身影又一次艰难的来到月室殿。 宗政无忧抱着一堆奏折坐在一旁,璃月端着的茶水点心一边吃着,一边陪着他,突然,看到殿外龙珑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不禁将宗政无忧面前的奏折推了一地。 “无忧~”无比的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一抬头,那张红唇顿时火热的贴了过来。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早就投怀送抱? 龙珑看到殿内那一幕,顿时转过身去,脸红心跳。今天,似乎不应该来,一瘸一拐的迅速离去。 璃月听到那个脚步声出了月室殿的宫门,突然松开宗政无忧的脖子。 “你忙,你接着忙。”拿起一旁的果脯放到嘴里。 宗政无忧低眸看了一下自己的某一处,对于他小野猫这种行为,很是不满。 突然,一个身子直接隔着那张桌子扑了过来,璃月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他的唇,再次覆了过来。 果脯!她还没吃完,可是另一端被宗政无忧咬着,璃月顿时去抢,两人迅速啃着那一条长长的果脯,唇齿相碰,一阵抵死的纠缠。 “好甜。”宗政无忧柔声赞道,抬起手,将璃月头上唯一的一把簪子取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青丝顿时散在脑后。 “果脯甜?”璃月挑眉,红上带着一丝诱人的绯色。 宗政无忧没有回答,那双手在璃月的身上不安分的游移着。 “别乱来,这可是大殿。”璃月的小手抵在宗政无忧的胸前。 宗政无忧华袖一挥,殿门顿时合上。 “这样就可以了。” “还不是一样。”璃月感叹一声,推了一下宗政无忧,“你还有那么多折子没看,天色不早了。” 突然,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抱起,直接翻到了他的身上。 “宝贝。”宗政无忧拉起璃月的手,朝他的身下的挪去。 璃月触及不禁条件反射的抓了一下,好,她真的控制不住,这是本能反应。 “宝贝,你还忍心让我看折子吗?”宗政无忧的手开始不老实,十指微动,璃月的衣服顿是滑落,香肩外露,剩下的美好,若隐若现。 “把灯熄了。”璃月俯下身子,凑在宗政无忧的耳边。 “不熄,这样更好,可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璃月忍不住的脸上一热,被宗政无忧举到桌上,原本摆着的奏折,被扫落了一地。 “宝贝,放松一点。”宗政无忧的声音蛊惑的响起。 璃月只感觉越是想放松,反而被他弄的更加紧张起来,突然,身子忍不住一阵紧缩。 “嗯~” 烛火跳跃,映在璃月眉紧微拧的小脸上,她感觉,整个身子都好像被点燃了一般,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难受,每每如此,那种就像是游走在两种极端之间感觉,不停的冲撞着她所有的知觉。 “不要。”璃月呓语一声。 “为何?”宗政无忧抬眸,看着璃月的表情,心痒难奈,但是,先把他的小野猫侍候好了,他才能彻底的满足。 “羞死人了!”璃月眉宇一紧,他不但亲,还要那样,虽然,她也渴望更深的感觉,可是…… “宝贝,你好甜。” 璃月终于还是败给了他,她的身子瘫软的就像一堆棉花,任他为所欲为。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迷离的神色,她的小野猫,太敏感了,每每这样,她都好像无法承受一样,只是轻轻的触一下,她便好像满足了。 “宝贝,怎么了?” “我不行了,无忧……”璃月迅速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衣服,身子就像是在一个失重空间一样,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怎么了?”宗政无忧明知故问。 “我,我不知道……” “宝贝,我知道。”宗政无忧说罢,狠狠的将自己送给了她的小野猫。 那种犹如乘风破浪的感觉,显些让他控制不住,只是僵硬的抱着她的柔软的身子。 “宝贝,别急,容我缓一缓。”宗政无忧抚着璃月的额间,她已经是一头汗水,他身下的人儿却一点也不给他机会,不停的扭动着。 宗政无忧彻底失控,抱着的怀中的身子,几乎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久久之后,璃月气若游丝的趴在一旁的软垫上,没有一丝力气。 宗政无忧捏了一下璃月的脸颊,接着看未批完的奏折。 这一堆一堆的事务,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宗政无忧只能先挑一些比较加急的处理,可是看到几名前朝旧臣联名上书的奏折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翻开了。 然后,字字句句的看完之后,突然将奏折甩飞到一旁。 纳妃?充实后宫?可笑! 宗政无忧提起的朱笔,迅速落了一道圣旨,据说,因战乱原因,各地主城都有损坏,现在,正在修复当中,人员紧缺,主城坚固,乃是璃国守卫的重中之重,这几个官员,既然这么关心他,关心璃国。不如,就做出点实际的事情来,明日,便带着一家老小,去给的璃国的建设,添砖加瓦去! 明日,他要告诉鲁辅臣,以事,这些折子,就分个三六九等,不应他见到的,就一要呈上来碍眼! 看着一旁睡的正沉的璃月,宗政无忧轻手轻脚的将她的抱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夜色不如之前般静好,他却没有睡意,凑到璃月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让璃月不禁缩了一下身子。然后,他的手,轻轻的在她滑嫩的肌肤上嬉戏着。 “不要了。”璃月拿开的搭在她身上的手,好像永远都有散不完的火热一样,这才停息了之久啊? “给我一个理由。”宗政无忧支着身子,一副无赖至极的模样。 这t还要理由?睡意被打扰的已经让她很不悦了,可是,宗政无忧的身子一贴紧她,气焰顿时灭了下来。 “刚刚的余欢还未散尽,这算不算理由?”璃月眼都没睁,打了个哈欠。 “你除了那特殊的几天,身上的余欢何时散尽过?”宗政无忧反驳。 亏他还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我需要休息。”璃月理直气壮的说道。 “是吗?”宗政无忧眉凝眉,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坏笑。 “是!”璃月咬牙。 “眼见为实,我瞧瞧!” 宗政无忧!你妹的,让不让人活了!这也能瞧得出?给了一瞧,别说余欢,什么欢都能给你整得出来!璃月顿时缩到一旁的,宗政无忧扑了个空。 璃月抱着个被子缩在床头,宗政无忧一脸的不爽呆在床尾。 “宝贝,过来。” “不来!”璃月死守阵地。 “宝贝,你不爱我了。” 璃月微惊,目光朝宗政无忧那张好似被抛弃的模样望去。 “举个例子!” “以前,咱们可以秉烛夜话,夜不思寝,你需要我,我需要你,相亲相爱到天明。” 璃月无语。 “现在,一次你就说累,二次你就逃,要一次做到底,你就中途睡觉!” 璃月再次无语。 “以前,十次,有六次你主动,现在,你何时主动过?” 她有那么多次主动吗?她怎么不知道? 宗政无忧接着控诉,“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璃月再再次无语。 突然,宗政无忧站起身来,璃月简直无法形容,她看到的那的一幕,那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玉人突然就这么走了。 “你干嘛去?” “找个地方,自己解决!” 靠!当我是死的吗?璃月彻底被激怒了。 “回来!” 宗政无忧的身子停了下一来,依然带着那种控诉神色,“不许说累!” 尼妹的! “等一下,谁说停,谁t是龟孙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记住,这次是我主动!” 扑扑复攻攻,上上复下下…… 五更,宗政无忧上演着最后的疯狂,散尽最后一拨余热,起身上朝。 璃月手支着头,朝一旁理着龙袍的宗政无忧勾勾手,“怎么,不给我服个软?” 宗政无忧扣上最扣一颗扣子,“宝贝,为夫服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服软。” “你现在不服也不行。”璃月强打着精神,就是要争一口气。 “你试试?”宗政无忧走上前来,“来人,通知众臣,今日早朝免了!” “慢着!皇上乃一代明君,荒废朝政这事,岂可儿戏,来人,接皇上上朝去,备龙撵!” 宗政无忧大步走了出去,看着殿门处备着的龙撵甩袖离去,他有坐那个的必要吗?只是从月室殿到的朝议殿那段路,以往虎步生威的皇帝,歇息了三回。 就在宗政无忧离去那一刹那,璃月支着头的手无力的垂下,就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睡死过去。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龙珑最后一次来到的月室殿的时候,碧儿正百无聊赖的守在宫门口。 “龙珑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 “没,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龙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璃月会那么累。 “碧儿,璃月是生病了吗?怎么可能那么虚弱?” 碧儿上前一步,朝龙珑八卦道,“娘娘,还不是被皇上折腾的。” “啊?皇上那么爱璃月,怎么可能舍得折腾她。”龙珑摇摇头,一副不可致信的模样。 “皇上折腾娘娘,才是爱娘娘,爱到疯狂!”碧儿朝龙珑说道。 龙珑还是不解,不过她也没时间了解了,既然的见不到璃月,她还是实行第二个计划!反正与宗政子默约定的三天时间还不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龙珑简单的收拾了行装,换来一个侍卫帮她牵来了马儿,艰难的跨坐在马儿上。 “驾!”马儿立即飞奔出去。 出了宫门,龙珑回眸望了一眼,心中暗暗说道:璃月,我走了,你以后到了西域,咱们再见! 马儿迅速朝前方而去,在一个十字街道的的时候,明明该往前走,却突然拐向左边。 “喂!你是什么马啊!再往那走,就是繁华的街道了!”龙珑使劲的拉缰绳,可是马儿就不停她的使唤,一个劲的朝前跑去。 “停,停下来!”龙珑失声吼道。 她怎么感觉那么邪门!可是她现在的脚和脖子都有伤,要不是,早就跳了下去了。 马儿一路狂奔,在一处奢华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这是哪?”龙珑环视了一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突然,胳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扯了下来,然后,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宗政子默!”龙珑惊呼一声。 “是不是,没有凑到钱,主动来侍候我了?”宗政子默抱着怀里的人儿,大步的走进这幢府邸。 “你放开我!我才不是来找你的!”龙珑顿时挣扎不休。 “别动!”宗政子默喝了一声。至从那日被她蹂躏了之后,他的身体一遇到她,似乎格外的敏感。 龙珑不动了,身子却僵硬无比,她超级不喜欢,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 “你不是来找我的,那是要去哪?”宗政子默将龙珑主厅的椅子上,不禁问道。 “我当然是离开这里啊!”龙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逃走?”宗政子默失笑,这丫头,她的世界里还真是单纯,连撒谎都不会。 蹲下身来将龙珑的勉强套在脚上的鞋子取了下来。 “瞧瞧,又肿了,明明脚上有伤,还这么不听话!”宗政子默忍不住说道,一边扯开龙珑脚上的纱布。 “怎么连药都没换?” 他没来和及入宫,她连御药房都没去?还是之前华一脉给她上的药,现在都干了! 龙珑听着宗政子默责备的声音,却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心中不禁热热的,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比出水牢的那一时刻,还让她感觉到幸福。 宗政子默扬起手,在龙珑的头上敲了一下。 “你这笨丫头,怎么这么让人放心不下!” 龙珑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任何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坐好,不准乱动。”宗政子默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个冒着热气木盆子,水中,一股浓浓的药味。 宗政子默想干嘛?难道要给她洗脚?! “把腿伸出来。”宗政子默命令道。 “我自己来!”龙珑慌乱的说道。 “伸出来!”宗政子默再次重审。 龙珑看着他的模样,轻轻的将腿伸了出来,但是在他还没有摸到她的脚的时候,顿时踩在水里。 “啊!好烫!”脚一拿出来,顿时红了一片。 宗政子默叉腰,气的简直无话可说,他这水,可是滚烫的啊!让她把却伸出来,是想帮她先按一下,起到活血的作用! “我就知道,遇到你,准没有好事!”龙珑拼命的甩着自己火辣辣的脚,眼中带着一丝水雾。 宗政子默没有反驳,看着那本来就肿的脚,现在又被烫的红红的,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求求你了,我回到西域之后,一定会把剩下的钱派人送来。”龙珑说罢,站起身来。 “我只要现银。”宗政子默挡在她的面前,怎么能让她这么走了。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一和你在一起,我就走不完的霉运,放过我好不好?”龙珑几乎是哀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和他呆下去,她小命会不保。 “龙珑,听我的!听我的,你就不会再受伤了。”宗政子默抚上那张的脸颊。 龙珑看着宗政子默的神色,就连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脸上都没有顾及,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留下来,三个月,到时,你走或留,我绝不拦你。” 龙珑不知道,这一刻,她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恍惚的点了点头。 次日 宗政子默的想好好表现一下,一大早带她去后院采青梅。 旁边有一棵不知道是什么的树,龙珑刚刚靠上去,还没有欣赏够宗政子默风姿卓绝的身影,突然落下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巴掌大的蜂窝。 “宗政子默!”后院,传来了一阵的惨绝人寰的叫声。 最后,宗政子默脱下衣服,包着龙珑一路飞奔。 龙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鼻子上,额头上,都是红胀的包,辣痛,肿胀,一张脸都变型了。这下好了,她的唇还没消肿,这样的脸,她亲哥都认不出她来。 宗政子默拿着药,轻轻的给龙珑涂上。 “你为什么不笑?” 宗政子默一阵心疼,没有理会她。 龙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她以为,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他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他却心疼的给她上着药。 “蜜蜂为什么不蜇你?” “可能,因为我比较帅。” 龙珑无语,一扯着僵硬的脸,一阵难忍的疼。 “我听了你的,为什么还是会受伤?再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没命的!”龙珑的决定,还是要走,没人这么拿自己的命闹着玩的! 宗政子默无奈,这老天是撸袖子叉腰跟他过不去是? “这次是意外之灾。”宗政子默轻声解释。 “哪次不意外?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决不会受伤。”龙珑的决定的说道。 宗政子默看着那张可以算是面目全非的小脸,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疼惜。或许,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丫头好玩,渐渐的,他感觉这种淡淡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浓了。 微微俯身,轻轻的吻上那张还肿着的红唇。 那阵柔软的触感,顿时在龙珑的脑子里炸开了!全身僵硬,眼睛睁的大大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跳开始飞快的加速。就连刚刚难以忍受的疼痛也在这一时刻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他是灵丹妙药吗? “笨丫头,下次接吻的时候,记得闭上眼睛。” 他离开了,她的其它大感官顿时恢复,该辣的辣,该痛的痛。 “我闭上眼睛,你再来一次。”龙珑迫切的说道。 宗政子默的思绪凌乱了,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这么好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一次的吻可不是刚刚的蜻蜓点水那么简单了。 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气息将龙珑紧紧包围,宗政子默的手缓缓搂着龙珑的腰身,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不管,以往,他有过多少个女人,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的亲吻过任何一个女人。 龙珑感觉,她身上的力道,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紧紧的抓着宗政子默衣服。 久久之后,宗政子默停了下来,离开那双更加红润的唇。 “不要。”龙珑又贴了过来。 宗政子默觉得这丫头有点反常,再这么亲下去,就不只亲这么简单了。 “龙珑。”宗政子默退后一步,按着龙珑的肩膀。 “不能再亲了。” “为什么?我脸上的伤好疼。” 原来,症结在这!宗政子默心里一阵悲戚,这笨丫头,竟然把他的吻当成疗伤的药剂了,他真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 “涂了药了,忍一忍,一会就不疼了。”宗政子默轻声哄着。 龙珑感觉心里空荡荡,坐在一旁,看着宗政子默在一旁忙碌的样子。 “休息一会,我出去一下。”宗政子默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龙珑感觉自己越发的寂寞,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她一人的感觉,她在水牢时,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到孤独。 宗政子默一声令下,整个府邸开始清剿蛇虫鼠蚁,力求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之灾全都肃清,他不想再让龙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一丝伤害! 一缕清冷的月色流泻下来,璃月站在的御书房外,里面灯火通明。国家大事,总有做不完的事,估计没有一个时辰,宗政无忧是出不来的,她真有点怕,他这样早晚过劳死。 想到此,转身朝御药房而去,华一脉还在御药房内研究药方,见到璃月走来,顿时走上前去。 “娘娘,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 “皇上日理万机,配几副补身子的药,拿去煲点药膳。”璃月往一旁一坐,等着华一脉去准备。 华一脉一边的配着药,一边朝璃月望去。 “娘娘,看你的神色,似乎有些积郁不散。”华一脉说罢,顺便加了一些理气的药。 “一日找不到花纤陌,我自然不舒心。”璃月站起身来,将华一脉配好的药一包了起来。 “皇上下了这么大的力度去找花纤陌,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了。”华一脉轻声安慰。 “其实,我心里真的没底,不算是找到了花纤陌,万一他把所有的长生果都毁了,就算是杀了他,几个孩子们岂不是依然得不到解药?”璃月敢担心的地方在这里。 “花纤陌野心勃勃,他想要这天下,自然会留下谈判的筹码,娘娘不必过于担忧,也许,他会主动送上门来。” “但愿如此。” “娘娘,不如让怜儿明日入宫来陪陪你?” “她一心照顾孩子,就不要奔波了。”璃月提着药,转身离去。 到了御膳房,在宫女的帮助下,将一整只老鸭放到瓦罐里,倒了刚刚抓来的药一起煲着,璃月便随便往一旁一坐,看着炉子上的乱窜的火苗。 “娘娘,要不您先去睡,碧儿帮您看着火。” “不了,你去御书房盯着,那些大臣一走,就来通知我。”璃月打开盖子搅了一下,托腮看着窗外的夜色。 一丝清风吹来,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特殊的味道,璃月顿时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仔细的嗅了一下,这味道,竟然那么熟悉!眉宇微凝,顺着那道香味而去,一直到宫院的西北角,那里,有一片竹林,香味就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 不禁停下身来,只见竹林中,一个人影静静的立在那里,璃月的目光顿时变得愤怒。 “花纤陌!”那道身影,犹如一头暴起的猛狮迅速朝竹林而去。 花纤陌看着来人,露出一丝淡笑,手中的权杖微动,轻松的化解了璃月一击。 两人仅隔着五步远的距离,一股凌厉的风刮起,竹叶翻飞,月色朦胧,有那么几分柔美之意。可是对面人儿,却是一全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才泄愤的模样,生生煞了这样的夜景。 “璃月,跟我走。”花纤陌缓缓伸出手,还是像上两次那样的邀请。 璃月暴起,一掌劈了下去,花纤陌没有躲开,骨裂的声音顿时响起,那张脸色在月色的照耀下,突然显得异常惨白。 “长生果!”璃月冷声说道。 花纤陌控制不住单膝盖跪地的身子突然轻颤起来,他在笑,笑的那么纯美无暇。 “是的,我有长生果,足够你入药救整个璃国的!” “跟我走,我告诉你长生果在何处。”花纤陌挣扎着站起身来。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否则,就算是我拿不到解药,我也不会放过你!”璃月沉声说道。 花纤陌没有出声,心中却在反驳,我何时欺骗过你?突然,身形一转,迅速朝竹林深处而去。 璃月没有犹豫,花纤陌之所以走的那么急,就是怕被别人发现。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带她一个人走。既然,有了长生果的下落,她没有放弃的理由,顺着花纤陌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出了这一片竹林,已经远离的皇宫。一路上,她留下了一些丝索,迅速的沿着那道身影一路追随而去。 竟然被华一脉一语言中,花纤陌真的主动的露面! 皇宫内,几位大臣朝宗政无忧行礼,一一退了出去,远处的碧儿看到这一切,顿时朝御膳房飞奔而去。 “娘娘!那些大臣走了。” 可是,御膳房内,却没了那道影子。 “娘娘呢?”碧儿朝一旁的宫女问道。 “回碧姑姑,娘娘刚刚突然起身出去,就没再回来。” 碧儿面色一紧,迅速朝御书房而去。 宗政无忧的身影急切的推门而入,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就连被褥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心中顿时一惊!碧儿说,半个时辰之前,璃月还在的御膳房内煲着药膳,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南疆 璃月没有想到,花纤陌引她来的地方,竟然还是南疆,身形微微停顿了一下,一直在她面前的花纤陌也停下身来。 “到家了。”花纤陌悠悠的道了一声,那道声音,竟然有些说不出的苍凉。 “花纤陌,南疆长生果全都被你毁了。”璃月冷声说道。 “我在毁的时候,难道就不会留下那么几株吗?”花纤陌转过身来,笑意更甚。 璃月没有出声,却见花纤陌的递过来一个红色的药丸,眉宇不禁拧在一起。 “这是解药,眼前这片雾霾,被我加入了很多毒气,除了咱们两个,谁也入不了。” 璃月拿起那个药丸放到的嘴里,一股酸甜的味道十分鲜美,这是药?还在疑惑着,感觉手掌一沉,被花纤陌的拉着的直接进了那片雾霾。 穿过那片雾霾,璃月突然发现,眼前的情况,简直无法形容,现在的无花宫与她以往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 虽然,头顶不是看不到一丝蓝天的阴暗,但是各种盛开的花铺满了这个世界。无花宫殿上到处缠绕着艳红的喜绸,殿内,部置的仿佛喜房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璃月心中的疑惑更甚。 “明天是咱们大婚的日子啊!”花纤陌淡然的声音传来,缓步朝的一旁秋千上走去。秋千的花架上,开满了粉色的蔷薇。 璃月不解的是,以往他到了哪里,只要三步以内,所有活物都会枯萎,怎么可能亲手种得出这么多娇艳的鲜花来,难道,他身上的毒素已经清了? 记得龙千御曾说过,启动任何禁术,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像夜华寒,他现在内力全失,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 之前在竹林交手的时候,只感觉,他的功力退步了许多,但是,其它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刚刚花纤陌握着她的手时,好你带着一双特制的手套。 “璃月,你喜欢这样的无花宫吗?”花纤陌突然朝一旁的璃月问道。 “不喜欢,和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欢。” 花纤陌只是略微失神,依然带着一丝淡笑。 “长生果在何处?”璃月最关心的,只有这个。 “走,咱们去看看你的喜服,你瘦了那么多,可能会显得宽松。”花纤陌从秋千上下来,朝璃月走了过去。 “花纤陌!”璃月怒喝一声,凝聚心神,一股强大的力道朝花纤陌袭了过去。 哪见那道身影飞速的朝秋千架撞去,身后的花架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整个朝后面倒了下去。花纤陌抚着胸口。极力的隐忍着,却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血溅到花架上,刚刚还开的娇艳欲滴的花朵顿时变得成一片焦黑。无花宫一瞬间变成了两个世界,秋千架的对面,繁花似锦。秋千架后,一片死域一般的枯败。 璃月冷冷的看着那道身影,他的毒素,并没有肃清。 “嫁给我。” 璃月身形微动,直接朝花纤陌袭去。 花纤陌没有动,“亲手种下长生果树,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保证,开花结果。” 掌风扫着花纤陌发丝,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长生果,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怎么可能七七四十九天就成熟?”璃月不信,也没有理由相信花纤陌的任何话。 “信不信由你,或者,你现在就可以走,就等着那几个孩子生不如死。”花纤陌的声音不带一丝威胁,拿起一朵枯败了的花,一阵轻风吹来,顿时化在粉末飞散在风里。 “你进雾霾之前吃的药,里面就有长生果的成份。”花纤陌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朝璃月缓步走来。 璃月沉默了一阵,她现在还不知道,花纤陌真正的本意。不知道,他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好,我答应你!”璃月握紧双手,沉声说道。 “去看看你的嫁衣是否合身。”花纤陌拭去嘴角的血迹,强硬的拉着璃月的手往殿内走去。 那身艳红的嫁衣就在面前挂着,奢华的让人无法直视,那一针一线,都无比精致,衣领袖口边缘全是用金线绣制,每一朵花,勾勒出的光华,璀璨艳眼,华丽无双。 “璃月,穿上她。”花纤陌说完,竟然抚着胸口退了出去。 璃月看着那身衣服,从衣架上取了下来,走到内室换上,的确,略微宽松了些。镜中的面容,没有一丝喜色,只有寻层好似永远也化不开的冰冷。 在花纤陌的眼里,璃月至始至终,都是这一个模样,美却冰,艳却冷。 ------题外话------ 又快到月底了,亲们抽空,把包里的月票洒洒,星星眼期待中,爱你们! 第一六四章 南疆伏杀 外界,无花宫之主花纤陌与上官璃月大婚的消息顿时散播开来…… 上官璃月,不是璃国的皇后吗?怎么又可嫁于无花宫宫主?这个消息简直的如一个阵响雷在整个璃国炸开。 宗政无忧站在南疆之域,眼前的这一片雾霾挡住了他的去路,只身一人在前,那道身影所散发的气势就连连一直追随在他左右的冷夜与华一脉都不敢靠近。 十步以内,那种杀气无人能够承受。 宗政擎宇的虎啸营将南疆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是,那片雾霾,却成他们最大的障碍。 “皇上,原本由巴蜀皇宫通往的南疆之域的密道被封死了!”阿蒙的身影迅速而来,朝宗政无忧汇报道。 “冲过去!”宗政无忧已经失去理智。 “慢着!”宗政子默不顾那道身影所散发的凌厉气势,飞身挡在宗政无忧身前,“皇上,越是此时,你越要冷静。” “皇上,王爷说的极是,那片雾障中的毒气与这前的毒疫有相似成份,如此浓度,一但沾染上,就算是不死,也会化骨成粉!”华一脉的声音急切传来,若是皇上执意要硬闯,他们甘冒不敬也得把人拦下! 宗政无忧紧握双拳,心中一片焦灼,璃月就在的南疆,与他只隔着一片雾霾,他没有一点耐性。 远处,一人打马而来,身影飞速的来到宗政无忧面前。 “皇上,漠北传来消息,黑河异动!”云一将手中刚刚接到的舍敏从漠北千里加急传来的书信呈到宗政无忧面前。 三百多年前,几乎被大夏开国之君肃清的异族之士,如今就的盘踞在巴蜀南疆和黑河之域,南疆的经过花纤陌的精心培植出来的异族之势,经过了这么几次的对抗,差不多消耗殆尽。黑河被一群侏儒占据着,却从来没有彻底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的确,就像是一个隐藏在深处的敌人,不知道何时会出来捅你一刀。据舍敏传来的消息,黑河异动,大匹的人马从冲出黑河绕过的漠北边境,恐怕,此时也快到了巴蜀境内。 这些人,究竟是为何而来? 或许,目前的情况,还不止这些。 “皇上,娘娘不怕花纤陌的毒素,凭娘娘的身手,也不会吃亏。”华一脉出声劝慰着。 宗政无忧将手中的信件收好,静静的看着的那一片雾霾。 一行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皇上已经冷静下来了。 次日清晨,璃月身着喜服的出现在无花宫殿外,花纤陌从昨日离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整个无花宫一片死寂。 璃月走到另一侧怒放的花架前,随意摘了一朵艳色的月季,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另一端,传来一阵的脚步声,璃月侧目望去,花纤陌也是一身喜服,只不过,这么鲜艳的颜色,衬的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璃月,你好美。” “怎么才能得到长生果。”璃月面色阴沉,将手中的花扔到一旁。 花纤陌没有出声,却将璃月扔掉的花捡了起来,带着物制手套的手将花茎却掉,只留下那朵的娇艳的花。缓步朝璃月面前而去。 “别动。”花纤陌的声温润的响起,拿起手上的那朵花别到璃月的发间。 “花纤陌,你不要再挥霍我的耐性。” “吉时就要到了。”花纤陌拉着璃月的手,朝大殿而去。 殿内的两只红烛被他的点燃,然后,转过身来看着璃月。 这一刻,璃月感觉,他几乎苍白的透明。 “一拜天地!” 弯腰的只有一人,他抬起身子,对上璃月那副冰冷的神色,依然在笑。 “二拜高堂。” 只有他一人弯下身子,笑意未减。 “夫妻对拜。” 花纤陌看着眼前的人儿,手掌心里握着一个赤红的果子,外表看起来犹如一颗红宝石,他就这么把玩在手里,却也好像,随时都能把这个果子捏得粉碎。 虽然,璃月没有见过实物,但是她看过医书,特意的了解了长生果,花纤陌手中握着的,正是她所需要的长生果!他在威胁她。 “夫妻对拜。”花纤陌弯下身子,没有一丝着急的等待着。 璃月缓缓弯下身子,只是一瞬间便直起身子。 花纤陌抬头,笑意越发的明显,拉着璃月,朝一旁的房间内走去。 “你想干什么?”璃月冷声问道。 “三拜礼成,剩下的,自然是送入洞房。”花纤陌理所当然的回应了一句。 从之前两次出手的情况来看,璃月不知道花纤陌还有什么能耐能够制服的了她。索性跟上他的步子往内室走去。 花纤陌坐在床边,看着面前的璃月。那个人儿,无动于衷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咔!”一声脆响,鲜红的果子应声碎裂,露出乳白色的果肉。 “味道不错。” 璃月手握在拳,不禁深吸了几口气,按捺着想要捏死他的冲动,快步上前坐在花纤陌身侧。 “合卺酒,容后在喝。”突然,花纤陌搂着璃月的腰身,将她压了下去。 璃月正想抬腿出招,突然感觉身后一空,身体顿时失控的朝下急速落去。这是一个暗道,两人的身子被的紧紧的挤在一起,璃月猛然发现,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竟然听不到花纤陌的心跳! “突然,身子一沉,坠落感顿时消失了,花纤陌的扭转了一下身子,在落地的那一瞬间,璃月落在了他的身上。 四周,依然是一漆黑一片,但是丝毫没有影响璃月视力,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朝花纤陌的胸膛按去,果然如她刚刚所感觉到的一样,那里,没有一丝跳动!”爱妻是不是觉得,为夫没有给你一个真实的洞房花烛,所以……?“花纤陌调笑的声音传来。 璃月顿时从花纤陌身上起来,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没有心跳?!”走!“花纤陌拉着璃月的手,朝前方走去。触动一个机关,随着一声轰响,强烈的光线的照射进来。那白茫茫的世界好似虚幻的一般。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暗室,眼前,是一幢木屋。上下两层,精致清幽。木屋的四周,全是高耸入云的山峰,璃月猜测,这一定是在南疆那片葱郁的森林内的某一处。 眼前的这一切,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前面,一片荒地,荒草已除,看不清楚究竟种了些什么。”喜欢这里吗?“花纤陌拉着璃月朝前方而去。 璃月已经懒得回答,他们的谈话内容永远都不在一个频率上。 屋内的摆设极为简陋,但却足以满足生活所需。顺着那个开着的窗子,呆见远处美丽的景色,依稀可以听到流水声,可能是从山间的蜿蜒而下的溪流。 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个世外桃源,但因为眼前的花纤陌,生生煞了气氛。”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璃月不解。”我答应你七七四十九天,让你得到长生果,自然说到做到。“花纤陌说完,拉着身侧的人朝屋内走去。 璃月的心中涌上一层喜色。”破晓之时,日出之间,取那条溪水浇灌,日暮西沉,最后一米阳光落到山后,再取溪水浇灌一次。“花纤陌的声音传来,璃月不禁惊,那片土地中,是长生果? 甩开花纤陌的手,转身朝那片平整土地而去,用手扒了一下这特殊的红色土地,果然见一一些小青苗正准备破土而出。 花纤陌看着那道影子,空空的手微抬,眼中涌上一层失落,缓步上了二楼。 看着这些青苗,璃月终于感觉有了一点希望。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璃月飞速奔出木屋内,一旁放着两只木桶一跟扁担,褪去这一身繁冗的华丽喜服,撕了一根袖子做了个简易的披肩,裙子也被她撕到膝盖处,拎起两个木桶朝有溪流声的地方而去。 花纤陌靠在窗台,一抬眸,那道身影此时的模样让他一阵无奈,简直是说不出的狼狈。 璃月按花纤陌说的,最后一缕阳光落到的西边的山后,拎起桶朝这一片浇了过去。 鞋也湿了,而且脚底全是泥巴,璃月回到木层内,将那双奢华的鞋子甩到一旁,就这么光脚在木制的地板上走着。”璃月,我饿了。“花纤陌还是那身喜服,现在,他已经完全和璃月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一个高贵无匹,一个一身泥泞。 璃月算是明白,什么叫披着这张华丽的皮,也掩盖不了那身人渣味。”厨房在哪?“ 花纤陌随手指了个地方。 璃月愤恨的走了过去,除了一个灶台,一口锅,一缸米之外,什么都没有! 靠!花纤陌的简直在挑战她的底线!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只能咬牙忍了。摔了摔鞋子上的泥巴,快步的走了出去。只希望,她能在这深山老林里的弄点可以下饭的菜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花纤陌坐在窗前,扶着胸口一阵猛咳,身子微微弓起,从远处望去,竟然一种散不去的悲凉。 夜色浓郁,伸手不见五指,木屋内,燃着的明亮的烛火,一道身影顶着蓬乱的头发,凌乱的衣衫,光着脚走来走去的在的厨房里忙碌着。”吃饭!“厨房里传来一声爆喝,那道身影已经被烟熏的面目全非,黑乎乎的一张脸让花纤陌的一阵僵硬。走到厨房前的脚步生生止住了。 璃月指了指一盘,”你的!“ 花纤陌心中不禁有一种感觉,这简直就是喂猪。 璃月拿起一旁的用她那身华丽的喜服撕成的帕子将脸擦了一下,端起另一盘一模一样的朝外面走去。坐在花纤陌对面,拿起筷子往口中送着。 饭是夹生的,肉一半是带血的,一半是焦黑的,璃月捡着饭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抬头,花纤陌盘子里的吃食却去了大半,不禁一阵恶心。”好吃吗?“璃月轻问。”好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觉得好吃。“花纤陌很诚恳,很真执,看得出来,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 璃月看着他的模样,一阵恍惚。花纤陌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荷塘里的白莲,出水的莲花,如此纯洁,仿佛不染一丝杂沉,可是根茎却扎在深深的淤泥里。他的展示给世人的和真正的他,就是这两种极端。 他的盘子已经空了,璃月不由分说将她盘子里剩下的扒了过去。”吃。“ 花纤陌灿然一笑,继续吃。”连理枝,比翼鸟,夫妻情,是不是就是如此?“ 璃月冷笑一下,也不理会,转身朝对面的房间走去,房门重重的合上,顿时朝床上扑了过去。 深夜,一声咳嗽声音响起,就像是一个引子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璃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这样一直咳着,真怕会把肺都咳出来。 突然坐直身子,下床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咳嗽声戛然而止,璃月能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引隐忍而涨起的不正常的红晕。”我吵到你了?“花纤陌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卷起的羽毛,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了一般。 璃月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在花纤陌接过的那一瞬间转身离去。 对面的房间里再也没有传来一声咳嗽声,可是她躺在床上,更加没有睡意,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得到的长生果,势必要和花纤陌算算前仇旧恨。 浇水,锄草,做饭,洗衣,一切璃月全都包了,花纤陌每天就坐在那个窗台上,动也不动一下,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看着这些的长到她膝盖上的小青苗,璃月心中欣喜万分,据书上记载,长生果的枝叶也就是这么个高度,剩下的,就是长粗枝杆,往横向发展,这些细苗会会越长越粗,以用来承受长生果实。这么多株果树,结出来的果实,的确如花纤陌所说,足够用药,解整个璃国受毒疫所袭的人身上余毒的。 璃月感觉有道目光始终注视着她,不禁回眸望去,花纤陌的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没有理会他那种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的模样,接着护理着这些细小的幼苗。 晚上,璃月心情颇好的烧了一锅汤,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花纤陌那种要撑不下去样子,苍白的脸色,仿佛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这来似的。就这样死了,未免太便宜他!”璃月,我们是夫妻,对吗?“花纤陌的声音有些飘渺的传来。”如果,你要这么自欺欺人,脸皮的厚的比外面那株老树的皮还厚,我也没办法。“ 璃月简单的吃了些,收了碗筷准备离去。”璃月,能陪我说会话吗?“花纤陌突然叫住璃月的身子,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璃月停下脚步,坐了回来。”我一直不明白,玲珑棋,第九十九局,为何种死局。“花纤陌的声音响起。”死在最爱的人手上。“璃月淡声说道,霜华自毁双目破了棋局,她当时的心思一直在霜华身上,似乎没有注意到花纤陌的情况。 花纤陌突然笑了,笑的那么纯美,甚至,还有一丝满足的感觉。”你为什么执意要与我成亲?难道,就因为,你能碰的人只有我一个?“”是啊,一碰就死,我要来做什么?“花纤陌点点头。”你的计划是什么?“璃月发现,突然有点猜测不出花纤陌的真实用意。”计划?“花纤陌抬眸,那丝浅笑隐去。”想一统江山?聚黑河之力再度向璃国进攻?或者,再来一次毒疫?“璃月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我累了。“花纤陌突然站起身来,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这一句”我累了“不知道究竟表达了什么意思。 深夜,再次传来那种的让人揪心的咳嗽声,璃月没有起身,看着窗外的月色,久久无法入眠。 璃月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也在寻找出路,可是,四面都是走不到尽头的茂密丛林,跟本没路可走。唯一的出口就锁定在的木屋后的陷于山壁上的暗室内。 趁着黑夜,她去摸索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开启暗室的机关。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些长生果,终于在璃月的期待中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又过了几日,结出了青嫩的果实。 璃月看着这些如拇指一样的果实,兴奋的坐在地上掰着手指数着的日子。她竟然在这里足足呆了一个月的时间了!看着这些小果子,真的有点担忧,还有十五天,这些长生果能熟吗? 转身朝窗前的那道身影望去,他的目光一如既往投注到她的身上,只是那道目光变得越来越缠绵。”璃月,你有多恨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在我眼前!“”我以为,会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才能解你心头之恨。“”你想这么个死法,我也可以成全你。“璃月说罢,朝木屋走去。 花纤陌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目光朝着远方望去,看不清眼底究竟是何情绪。 ------题外话------ 卡文卡的啊~ 第一六五章 南疆伏杀2 三日后,果子开始变红,璃月心中的担忧终于退了下去……空闲下来,就围着那方土地,生怕什么蛇虫鼠蚁毁了她的果子。 南疆的另一片广袤的丛林中,冒出一丝清烟,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丛林中飞速而过,只见她的手中捧着一只的受伤的黄色小鸟,面露欣喜之色。 “霜华哥哥!” 西门霜华抬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我知道璃月在哪了!”花莜茹兴奋的朝西门霜华冲了过去。 “你瞧。”顺着花莜茹手指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座高耸的峰顶。 “就在那座山崖之后,咱们让小黄鸟带路!”花莜茹顿时的拉起西门霜华。 西门霜华却显得没有那么急切了,花莜茹不禁有些诧异,一得知璃月被花纤陌带到南疆的消息,西门霜华的恨不得一步走遍这广袤的南疆之域,怎么现在,明明知道璃月的消息了,却突然淡定了? 他猜测不出花纤陌究竟想做什么,满世界的传出璃月和他成婚的消息,千杀阵一破,他就等于是个活死人。 “花纤陌这几个月都没有行踪,突然回到南疆,甚是可疑。” “霜华哥哥,你是不是猜测到什么?” “不知道,或者,不确定。”西门霜华眉宇微微拧紧,“小黄鸟可知道璃月现在的处境?” “它说,璃月守着一片土地种果子,没有生命危险。”花莜茹捧着小黄鸟,这只小鸟就是从那片山林里的飞来的。看到它受伤,她想帮经医治,没想到交流了一下,竟然意外的获得了璃月的消息。 “长生果。”西门霜华坚定的说道。 “可是长生果不可能在短时间种植出来啊!那片果园肯定是与的长生果相似的朱果!”花莜茹脱口而出,只要不是她们这些懂医术的人,普通人很难分辨出两个果子,因为这两种果子的外型是一样的,将朱果的混在长生果中,光用眼看,没有人能够的分得出来! “璃月被花纤陌骗了。” “那我们快去告诉她啊。”花莜茹带着一丝急切的说道。 西门霜华停下脚步,以花纤陌现在的实力,跟本不是璃月的对手。想一想南疆这片丛林中情形,不禁有了打算。 “小茹,南疆这片丛从中,不知道进了多少股势力,黑河暂且不记,还有一些野心勃勃的身怀异术之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花纤陌,取而代之。” “我知道。”花莜茹点点头。 “现在的璃国,虽然有宗政无忧坐阵,已经元气大伤,谁得了权杖,谁就有能够的号令所有异族之士,你记住咱们来的目的了吗?”西门霜华拉着花莜茹的身子,郑重的交待道。 “我知道,抢权杖,号令异族。”花莜茹的声音有些沉重,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上官璃月。 “那些异族之士以及黑河,我都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漓城的宗政靖元。”西门霜华眉宇紧拧。 “你是怀疑他也是身怀异术之人?”花莜茹的不禁想起,入南疆时的遇到的那一伙人。 西门霜华怀疑那些人来南疆的目的,让花莜茹唤来几只山雀前去跟着,然而,回来的只有一只,其它几只全都被那一行人为首的男子射杀。 “没错。”西门霜华点点头。 花莜茹的心里,不禁涌上一抹担忧,如果,真是如此,那个宗政靖元的异术一定非常厉害,甚至,达到了一种级别,竟然能发现那些鸟儿的不寻常,果断射杀。 “小茹,你想办法,找到宗政无忧,告知他璃月所在的方位。” “霜华哥哥!”花莜茹惊呼一声,怎么又是这样?明明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先找到璃月的下落的好不好! “按我说的去做。”西门霜华不容质疑的声音响起。 花莜茹的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世界上,还有比霜华哥哥更傻的人吗?!她不明白,西门霜华心中所想。 既然,这段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也已经不可能再有回转的余地,他只能死守着自己爱意,就算是他喜欢璃月,那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如果,让璃月知道,他默默负出的这些,只会增加她的负担,他的本意,不是这样。 远在另一处山脉腹地的一行人看着扑着翅膀的鸟儿,顿时停下身来。 “皇上。”冷夜唤了一声,警惕的看四周。 宗政无忧的目光盯着这些鸟儿,似乎从几天前开始,就感觉这些鸟儿有些不同,仿佛有灵性一般,一直跟着他们。无法通过那些雾霾达到的无花宫,他更不想死守在南疆之外,他们只能进入这一片广袤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南疆之域。这么多天来,他们虽然不至于迷失方向,但也是一无所获。 突然,远处飞来一只身形较大的鸟儿,只见鸟儿的腿上绑着一个纸卷。 宗政无忧一抬手,那只鸟儿顿时朝他的飞来。 迫切的拆下的鸟儿腿上绑纸卷,上面,是一个简易的地形图,一处写着一个月字。 “拿地形图出来!”宗政无忧一声令下,一行人顿时忙碌起来。 诺大的地形图摊开,宗政无忧仔细的推断着,究竟是哪一片山脉,可是,光凭着那一张不知道是谁传来的简易图形,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哪。 宗政无忧将目光看着那些并未离去的鸟儿,这些鸟能送信来给他,本来就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南疆这片丛林,不知道进了多少拥有异术的人,这些鸟儿被有御兽术的异能人控制,似乎,也解释的通。 “跟着这些鸟的方向。” “皇上,会不会有诈?”阿蒙看着眼前的情况,怎么都有点难以相信。 “目前,也只有这么办。”宗政无忧身形一动,那些鸟儿也飞了起来。 一行人迅速朝原来既定的路线相返的方向而去。 南疆之域,那片原始丛林中,到处冲满着肃杀之气,相较于那里的局势,木屋前的这一方天地,依然岁月静好。 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璃月站在长生果园前,再一次环视着这一片区域。这里地势隐蔽,如果不是通过那个暗道直通而来,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在南疆这一片从林中,竟然还别有洞天。 突然,有点想念无忧,这么多天还没有她的消息,他一定急坏了,虽然她留了线索,可是无花宫那片雾霾却阻着他的去路。现在,又来到这个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方位的地方,也只能静静的等够四十九天,再作他想。 转眼,那么多天过去了,看着这些果子越来越接近成熟,她的心里就越是的急切,希望早点让孩子们摆脱那些毒素的伤害。 “你不用担忧,长生果不是凡物。”花纤陌看着璃月的样子,发丝都打结了,好像她就没有好好的梳理过,那张小脸上带着一丝汗水,身上的衣服全是泥渍,可是,他却越发的喜爱她这个模样。 抬头看着这片天空,这四十九天,将在他的生命里成为永恒。这四十九天,他独自拥有着她的美好,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冷眉相对。 思绪飞转,无法控制的在脑海里盘旋。 在璃月被吸入千杀阵那一刻起,他的心痛如刀绞,那一刻,他恍然明白,就算是他站在九重宫宇,就算是他坐拥这整片江山,身边没有她的陪伴,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她却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他觉得老天对他是不公平的,从一生下来,就驳夺了他的一切!跟本由不得他选择,这一身剧毒,残害了整个村子所有的活物,他一生下来,就注定孤独。他就要借着这种力量,摧毁一切,他要成为南疆之王,他要成为天下主宰! 这一切,原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那晚,他碰到了她…… 花纤陌叹息了一声,缓步离开窗台,日光印着那一道身影,如此的孤寂。 璃月几乎是掰着指头过日子,看着那些果子越来越红,她的心里也更加急切,还有三天,还有三天,这四十九天之期就彻底结束了! 还有三天,花纤陌低眸,他在等待,等待一个终结。 花纤陌没有坐在窗台,璃月回到木屋,只见他在屋内躺着,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 中午,璃月唤他吃饭,他说乏了,再睡会,可这一睡,竟然睡到的深夜也没见醒来,璃月来到他的房中,只有一片微弱的气息若有似无的传来。 突然有一种感觉,他这个样子,还用她动手吗?仿佛受了很重的伤,身子每况愈下。这一夜,璃月没有回房,坐在一旁守了一夜。 破晓之时,璃月起身去给长生果浇水,回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纤陌的情况,推门而入,只见那道身影已经醒来,只是越发显得苍白。 “你醒了?” “我暂时还死不了。”花纤陌淡笑一下,“你昨晚上,没有回房?” 璃月侧目不答,走到厨房的去准备吃的。 花纤陌起身,跟在的璃月身后。 “璃月,你说,我们要是能这样生活一辈子该有多好。”花纤陌站在一侧,看着璃月忙碌的样子。这就是他的憧憬的一切。 璃月也不理会他,心里很是烦躁,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是不是越是到了最紧张的关头,就越是难熬。 “今天晚上就吃稀饭。”璃月舀起一碗走了出去。 然而,一批不束之客正在悄然靠近。 璃月放下筷子,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绝对不是风声,也不是她熟悉的黑羽军。怎么可能有人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一股肃杀之气,来者不善。 这些人,是冲着的她来的,还是冲着花纤陌来的? “坐下。”花纤陌突然开口,“这是我的地盘,我来的解决。” 璃月白了他一眼,她到想看看,他这个模样,怎么个解决法。 花纤陌不紧不慢的将碗里的稀饭喝的干干静静,这才缓步走了出去,璃月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握着的不是那柄权杖,竟然是震龙戟。还是小看他了,这么重伤之下,还能驾驭得了震龙戟。 靠在窗前,看着远处山崖上涌下来的黑色身影。侏儒?这些侏儒不是一直守在黑河吗?这是什么情况?窝里斗? 原本,她就知道,花纤陌的千杀阵失败之后,这些异族之兵内部就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资料不是很全,她也不敢断定,这就是事实。如今一看,十有如此。 要说以往,这些异族之士都以花纤陌为尊,主要是惧怕他的能力,现在,他这样苟延残喘的模样,对那些人来说,没有一点的威胁。这样一来,花纤陌,便是所有人的的共敌,因为他的手里,握着的,可是号令异族的权杖。 他一死,权力自然更迭,得到这柄权杖,就能统御的异族。 璃月还以为,这些异族人士差点面临着绝灭的危机,一定会团结一心,没想到,也一样。 花纤陌应付这一批侏儒,还算游刃有余,但是,他的身子最经不起的就是耗,这些侏儒不但个头小,人也狡猾,暗器,暗招,偷袭,样样都使了上来。 突然,一个侏儒身形一动,口中吐出的银针直逼花纤陌的面门。 璃月掌心微动,那根银针的顿时被击落,那此侏儒惊呆了,击落他们的暗器的,竟然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 只是这一瞬间的失神,花纤陌抬身而起,震龙戟的余威之下,再无一人存活。 然而,那道身影,也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握着震龙戟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谢谢你。”花纤陌低头,声音极虚的说了一句,他的眸子里溢满笑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璃月还是在关键的时候,出手救了他!他完全可以躲开,这些侏儒他还没放在眼里,他赌了一把,拿自己这破败不堪的身子赌了了次。 “我不想别人替我出手解决你。”璃月说了一句,转身回到屋内。 等她收拾完准备去休息的时候,不禁往窗外望了一眼,那道身影,盘腿坐在的地上,似乎在艰难的支撑着。收回目光,朝房间走去。 一道消息不径而走,在这一片广袤无垠的南疆之域,没有比花纤陌的行踪更让人血液沸腾。 “霜华哥哥,这个宗政无忧究竟在干嘛?”花莜茹不明白。 “声东击西。”西门霜华柔声解释,估计现在大半的人收到风声,都会朝宗政无忧所散布的地方而去。 “他怎么自己也去了?”花莜茹更不明白了。 “一网打尽。”西门霜华这一次才明白,宗政无忧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永远都要做最大的赢家。 “咱们怎么办?”花莜茹将手中的小黄鸟放飞。 “去找璃月。”西门霜华缓缓吐出几个字。 “好!”花莜茹的心中,终于舒坦了一些,难得霜华哥哥想通了,就算是不能在一起,千里迢迢的来这么一趟,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两人迅速朝丛林深处而去。 璃月不知道花纤陌打坐到何时才回的房,但是,次日,他没有向往常一样坐在窗台,放下手中的水桶回到木屋,只见他在屋内躺着,不时传来一阵更凶猛的咳嗽声。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循环。” “你的意思是,恶有恶的吗?”花纤陌勉强坐起身来,他只想着,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 “我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能力去完成你的帝王霸业。” “我现在的希望,不是帝王霸业。”花纤陌说罢,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璃月凝眉,“那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我已经达成所愿了。”花纤陌说罢,虚弱的朝璃月淡笑。 璃月没有出声,缓步退了出去。 四十九天最后一日,璃月一大早就守在那里,看着的那红玉一般的果子。 花纤陌缓步走来,递给璃月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璃月不解。 “衣服,去前面的溪流里好好清洗一下,我可想让我的妻子这个样子陪伴在我的身侧。”花纤陌说罢,转身离去。 璃月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极其奢华的衣服,颜色依然是耀眼的红,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简直无法形容,她感觉,花纤陌似乎要等收了果子带她离开这里,飞速朝那条溪流而去。 花纤陌看着那些果子,有些失神,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璃月清洗完毕,只觉一身清爽,但是,眼前的一幕让她的的脚步一沉。 只见,那一片鲜红的果子,一寸一寸变得在焦黑之色,不只是那片长生果,就连这四周的一切都开始一片死寂般的枯败! 璃月疯了一般朝前冲去,摘下的那些还娇艳的果子,可是刚刚捧在手里,就成了另外一种颜色。她这四十九天的辛苦,她的希望! “不……不!”璃月失控一般喊着,只是这一瞬间,整个长生果园,一个不留。 突然,那道身影迅速冲到屋内,朝着那个迎着她走来的身影袭去。 ------题外话------ 月底了亲,月票什么的,不要过期啦。 怜真的是累了的受不了的,脖子痛,手腕痛,全身都痛,一直坚持了这么久的万更,快过年了,事真是多的想不到,给父母买东西,办点年货什么的带回去,耽搁了很多时间,码字的时间就越来越紧迫,二十九怜就出发了,这几天的更新一直保持五千字,系统君会定时发布新章节,谢谢大家的支持,怜爱你们。 第一六六章 真相(花纤陌陨落) 章节名:第一六六章:真相(花纤陌陨落) 花纤陌的身子犹如的一只残蝶一般破窗而出,狼狈的砸在那一片璃月精心呵护了整整四十九天的长生果园……同时也毁了璃月心中的希望! “花纤陌,受死!”璃月的身影追了过来,这才发现,花纤陌竟然变成了般模样! 他唇成赤色,指甲的也是那种赤的接近黑的颜色,如同一朵堕入地狱的白莲,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氛,仿佛来自黑暗的妖冶。他艰难的支撑着身子,依然朝着璃月淡笑着。 “恨我吗?” 璃月没有回应,面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任何理智! 花纤陌手一挥,那把金灿灿的权杖挡住璃月致使的一击。 “花纤陌,你骗我!你给我希望,但是,又亲手毁了我的希望。”璃月倾身上前,招招逼人。 “我现在,就告诉你,后果是什么!” 一掌击在的花纤陌的胸口,那道身影再次被击飞出去,他的身影落地之时,那种枯败再次向外扩散了几米。 “我死了,你就真的得不到的长生果了。”花纤陌虚弱的声音响起,勉强支撑着那残败不堪的身子。 璃月握紧拳头,刚刚那一招,她毫无保留,花纤陌别说有重伤在身,就算是平常,也被她重挫。她知道,现在她杀了花纤陌,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我带你出去,去拿长生果。”花纤陌艰难的站起身来。 “我凭什么再相信你?”璃月已经接近疯魔了,上前一步抬手握着花纤陌的手腕,稍一用力,那柄权杖落落她的手里,身形一转,那柄权杖朝朝花纤陌的腹部狠狠刺去。 暗红的鲜血顺着那朵金色的玉兰花瓣缓缓划落。花纤陌再也承受不住跪在璃月面前,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权杖的另一端,如果,没有这股力道的支撑,他一定会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这些,不,不是长生果。” “那是什么?!” “这是朱果,真正的长生果,不在这里。”花纤陌艰难的支撑着。 璃月飞起一掌,她已经不想再听花纤陌任何解释,他骗她一次,还会骗她第二次!这四十九天,她已经忍到极限,没有一掌结束了花纤陌的命,就已经算是理智了。 突然,一股力道袭来,生生阻止了璃月这最后的一招。 “谁?”璃月朝四周望去,只两道身影的从山崖高处跃身而下。 “花纤陌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朱果。”那两道身影遮着长长的斗篷,看不清楚真面目,甚至,说话声都刻意隐瞒了真正的噪音。 由于顾及花纤陌的剧毒,只是呆在的安全的范围,没有上前一步。从身形上来看,只能断定这两人,是一男一女。 “你们是谁?”璃月沉声问道。 “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只为一样东西而来。” “权杖?”璃月看了一眼还在花纤陌身上刺着的权杖,一时之前,也无法确定这两人的身份。 一开始,就只有那个女子在说话,此时,那男子的身形微动,声音嘶哑的传来。 “我们并无恶意,只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璃月沉声询问。 “我们可助你分辨真正的长生果,待你拿到长生果后,权杖归我。”那道声音再次传来,平稳沉重,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隐忍,对,就是隐忍,忍下他的一切情绪,装着平静淡漠。 “好。”璃月点点头,转向一旁的花纤陌。 “姑且再信你一次!” 花纤陌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将那柄权杖的从他的腹部抽了出来。 “震龙戟本是你岳家之物,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花纤陌的声音虚弱的响起。 璃月取出震龙戟的时候,往那两道身影望了一眼,这种神物他们仿佛跟本就看到一般,不为所动。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 花纤陌身形佝偻的朝那处有暗室的山壁走去。 机关竟然在这一柄权杖上!怪不得,璃月怎么也找不到,权杖金色的玉兰花开,刚好镶嵌在山石的某一处,暗室打开,两人缓步走进内室。 等到花纤陌走到一定的距离之后,那两人才缓步跟上。 没有敌意,没有杀意,甚至,有一种平和的气息,这种感觉让璃月心中的质疑更甚,既然是冲着权杖来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平和? 而且那两个的遮的连面容都看不出的斗篷究竟想掩盖什么? 漆黑甬道上,点缀着几颗夜明珠,前方的路,依旧幽深阴暗。前方三步远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但只是一瞬间,凭借着手中的权杖,艰难的支撑着。 璃月没有发现,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在花纤陌倒地的那一瞬间身形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前方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璃月暗自算着时间,近半个时辰的时候,已经走到尽头。 “到了。”花纤陌的突然停下身来,往一旁边甬道上按了一下。 刹那,光芒奔涌入漆黑甬道,璃月不禁的抬手挡住的双眼,另一只手一沉,被花纤陌拉着走了出来。适应了光亮之后,璃月顿时觉得四周有些熟悉,这正是巴蜀的皇宫! “长生果在哪?” 花纤陌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道,身子顿时瘫软在璃月身侧。 璃月提起眼前的花纤陌,她感觉他的脉搏也停止跳动,气息微弱的随时都会消的一般。 “璃月。”花纤陌虚弱的扯出一抹笑意。 “让我再好好的看看你。” “花纤陌!你告诉我,长生果哪!”璃月看着他的样子,仅有的一丝耐性都耗尽了! 花纤陌收了脸上的笑意,无奈的朝璃月招了招手,“俯耳过来。” 璃月顿时凑了过去,花纤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眉宇渐渐松开,只见那道身影迅速站起身来。 “如果,你再欺骗我,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挖出来,鞭尸!” 花纤陌扬起一抹笑意,神色显得有些飘渺,目光紧紧的盯那道飞速离去的身影。 大殿内,只剩那两个斗篷遮住面容的两人,直到璃月的身影消失不见,花纤陌的目光的缓缓移到这两个人身上。 拿起一旁的权杖将上面的血迹抹去。 “你叫什么名字?”花纤陌看着那个身形纤弱一点的人问道。 “花莜茹。” “我对不起你父亲,但是,我同样也恨他,恨他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如果,他当时没有救我,我就已经冻死,饿死。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一个身怀剧毒,任何活动都碰不得的花纤陌。” “这个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花纤陌看着手中的权杖。他的血,留在这种死物上,毒气在一柱香的时间,便会散去,此时,时间早就过了,手上的权杖直接被他抛飞,朝的那个娇小的身影落去。 花莜茹顿时接住那柄权杖,仔细的看着,看起来如此笨重的东西,握在手里,却是那么轻盈。往身侧的西门霜华望了一眼,他们就这样得到了权杖?她真有点不敢致信。 “西门霜华,我真是佩服你。”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顿时让那两道身影一僵,就连璃月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花纤陌怎么可能识破? “那层斗篷根本就遮不住我的视线。”花纤陌说罢,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你知道,我在玲珑棋第九十九局看到谁的身影吗?” 西门霜会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聆听着。 “我和你看到的人,是一样的。”西门霜华说罢,凄凉一笑,“可是,我却更没资格。” “临终前,我有一事要求。” 西门霜华淡漠的回了一声,“你说。” “我求你,不要告诉璃月真相。” 那个批着斗篷的身影微微颤了一下,久久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的身影飞速而来,她的中手握着两个血玉一般的果子,来到那个娇小的身影面前。有了朱果一事,她不管随便就凭外观确认。 “是的,这个就是真正的长生果。” 璃月顿时松了一口气,朝一旁的花纤陌走去。 手刚碰触到他的身子时,那具身子骤然倒了下去!璃月迟疑了一下,手轻轻的放到他的鼻间,就连那一丝微弱的气息也没有了。 他死了,就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璃月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再浓的恨意,在这一刻仿佛都随风而淡。 花纤陌的身子犹如失去的养份一般,迅速的萎缩,璃月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怎么就好像只剩一副皮囊的模样!此时,花纤陌就像是死在他手下的活物一般,变得焦黑。 “如果不出预料,他的生命,本该在几个月之前就该结束,而他不顾的后果,动用了另一种禁术,续命术。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个下场。”那道声音响起,道出了玄机。 续命是独承南疆的一种禁术,当年花无欢除了靠续命蛊之外,也动用了这种禁术。一旦开启,那具身子,每日都要承受一次犹如炼化熔铸一般的酷刑,他能靠续命支撑这么久,当真是,生不如死。 这也是西门霜华在甬道里看到花纤陌的身子倒下时,为什么会动了恻隐之心了。 璃月恍然,怪不得在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花纤陌的时候,没有听到他的心跳。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给他收尸。”一道声音响起,语气里的情绪,更加复杂。 璃月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人可以给花纤陌收尸,因为,就算死了,他的尸身也带着活物不可靠近的剧毒。 她心中的恨,简直可以让花纤陌暴尸荒野!可是,她还是走上前去,抱起那个轻的犹如没有一点重量的身子往外走去。 这是一座孤坟,没有名字,没有墓碑,静静的屹立在山林之中,就连十米之内的树木,草,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全都是枯死的。 那座坟显得更加清冷,看到这一幕,让人的心里忍不住一酸。 “你死了,都还还有这种的能力,是该喜,还是该悲?”璃月的声音清冷的响起,她心里的思绪复杂的连她自己都理不清楚。 “宗政无忧在落霞峰。” 璃月一回眸,那两道身影已经飞速朝丛林深处而去。拿起一旁震龙戟站起身来,长生果的藏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不会出什么差错。现在,她得快点去跟的无忧汇合。 南疆的事情,总让她觉得蹊跷。 那两道身影在一处山丘上停了下来,花莜茹迫切拉下头上的斗篷,这一路上,憋死她了。可是,现在可以痛痛快快的说的时候,迎上西门霜华那双暗淡的眸子,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原本以为,霜华哥哥终于想通了,肯与璃月见上一面,没想到,他还是那么的固执。 “不开心?”西门霜华的声音传来,听得出,带着难得的喜色。 “我才没有。”花莜茹嘟囔了一声。 “我已经很满足了。”西门霜华抬起头,虽然,他的面前,是漆黑一片,但是,脑海里却泛现出璃月的模样,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感觉到她就在他的不远处,这样的感觉,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霜华哥哥,那个花纤陌,他说让你不要说出真相,是什么意思?”花莜茹不解,那个不要说出真相,应该是指的是针对璃月。 “毒瘟不是花纤陌散播的。”西门霜华沉声说道。 “啊?!”花莜茹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突然又说不是花纤陌干的,她真有点接受不了。 “开始,我只是怀疑,现在,是确定。”西门霜华抬不朝前走去。 “那他为什么还要把璃月困在那里种朱果,直接告诉璃月不就行了嘛。璃月也不至于那么恨他!”花莜茹突然回想起她看到的那一幕。 璃月虽然没有一招致花纤陌与死地,可是招招都没有留一丝余地啊。 “如果,他直接说明的真相,把长生果给璃月,他承受着那么大的痛苦用续命术的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又有何意义?”西门霜华的声音的响起,身影已经没入丛林之中。 花莜茹更不明白了。 “花纤陌毁长生果,目的只是掩人耳目,他真正的用意,是想保护长生果。”西门霜华的声音再次传来,花莜茹已经无法接受的直摇头。 乱了,霜华哥哥和她说的这些,和以前她看的事实,全都不相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怪人!?西门霜华算一个,花纤陌也算一个! 千杀阵破,南疆大乱,花纤陌已经无法主持大局,况且,续命之术又岂是地么容易的。毒疫却是以花纤陌的名义散播出去的,西门霜华不相信,花纤陌会有善心放过仅与璃国一江之隔的漓城。 “霜华哥哥,咱们现在去哪?”花莜茹紧步跟上。 “落霞峰。”西门霜华简单回答道。 璃月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在丛从中穿梭,她目前的方位离落霞峰还有两座山要翻越,最快也要的五天的时间。前方,有水流声,立即奔了过去,掬起一捧清水洗去这一脸的汗渍。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异动,璃月起身看着从丛林中的飞出的鸟儿。这绝不是三两人能弄出的动静,不禁系紧了的身后背着的震龙戟,寻着那处走了飞奔而去。 远远望去,是一队身着的漆黑铠甲的人,他们身上的装备武器都是统一制式,看着有些眼熟,目测了一下,这一行人黑压压的一片,恐有近千人之多,此时,为首的那几个,正靠在的树杆上稍作修整。 “把地图拿出来。”只见那为首的人一声令下,一旁的人顿时递上前去。 “他娘的,还有这么多山要翻!”那人怒喝一声,将手上的地形图的扔到一旁的侍卫身上。 “老大,咱们干嘛费那么多心思,绕那么远的路去落霞峰?”一旁的人也跟着起哄。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略高,一身青衫,瘦的好像竹杆的男子站起身来。 “花纤陌在落霞峰,宗政无忧在落霞峰,黑河,还有一散乱的南疆势力都在落霞峰,主上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人的身上,挂着一块玄铁的令牌,看样子,不是普通将士。 “军师说的有理,主上自有安排。”刚刚脾气暴躁的人也静下心来。 “虎啸营在南疆境内,还不知道的被宗政无忧藏在何处,主上若不暗中调动,到时,以何抵抗?”那人再次出声,这一行人均是一阵沉默,没有人再敢多言半句。 是一条大鱼,璃月心中不禁感叹一声。 “一刻钟之后起程。” 这一道声音响起,普通的士兵顿时站起身来,列队的列队,收捡武器的收捡武器,场面有些凌乱。璃月心中一阵鄙夷,要是漠北军在此,这些人肯定没有还手的能力。 突然,一个身影迅速的脱离了队伍,提着裤子朝一个隐蔽的地方飞速而去。璃月看准机会,飞身上前。那人刚把裤子脱了下来,便感觉脖子一痛,没了气息。 票票,票票,哦~票票,票票,我需要你~ 感谢: pzh十朵花,两张月票,一张评价票,和一条让怜得瑟的留言。 熙羽萧萧两朵花花,外带,领养子默,(子默:“以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霍霍!” liya0投了1票 馨儿兰投了7票 hanjg清0114投了5票 柠檬的羽毛投了1票 怜是从记录上的截取的,二十七号,怜收到了好多月票,有的亲,被刷下去了,无法显示,怜心里感激不尽,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六七章 阴沟翻船 璃月迅速的将这一身衣服换上,铠甲很宽松,可以完全遮住她背上的震龙戟,戴上头盔之后,遮住了半张脸……她的身形与的那个士兵有些相似,所以在那一瞬间,她不加多想,混进这支队伍。 跑进去之后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谁知刚刚归队就挨了一脚。 一转身,一人手持配剑,用力的扯下的她腰上的牌子。 “王小五,懒驴上磨屎尿多,归队!” “是!”璃月一阵心惊,差点以为又要大开杀界了!她看到这个牌子的时候,想过一个问题,这些人,要是彼此熟悉的话,为何还要戴一个刻着姓名的牌子?从这个人的表现来看,她的猜想没错。 “整军,出发!” 一行人飞速的朝丛林深处进发。 一路上,璃月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这一支将队是漓城宗政靖元的将士,这小子,与他爹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重华殿,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 那时候,宗政靖元还是一个不到十岁左右的孩子,看不出与普通孩子有什么区别。大皇子还依附着镇南王,在所有人的眼中,大皇庸庸碌碌。时局变迁,没想到这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却在乱世突然崛起。 花纤陌一死,谁都想要南疆的这一片势力,宗政靖元也不例外,合了南疆异族。他绝对于璃国有一拼的实力。 璃月却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两个突然出现又带走权杖的人。黑河的侏儒来了,加上南疆本来的这些身怀异术之人,还有一些神秘人物,南疆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这四十九天之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现在,所有的势力都朝着落霞峰去了,无忧撒了那么大一张网,也是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成败在此一举! 这一行人行军的速度丝毫不拖拉,与璃月自己预定的到达落霞峰那一片山脉的时间的只晚上半天,落霞峰已在眼前。 此时,已是傍晚,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落霞峰这一片山脉是一片腹地,丛林一直向西绵延,袅袅轻烟缓缓升起,西沉的斜阳伴着五彩斑斓的晚霞竟是那么的绚丽,在姹紫嫣红的天空舒展开一幅幅让人屏息的画卷。 上次深入南疆,她曾站在峭壁上,看过这些的风景。 “王小五。” “到!”璃月立即应道。 “钱小康。” “赵顺。” “……” “叫到名字的,出列。” 璃月顿时随着这些人跨前一步。 “跟我走。”为首的那人喝了一声,带着这一行人朝从林深处而去。 这一行人,大概有三十几人,要说去战斗也不至于,她猜测,应该是小规模的人员调动。宗政靖元的目的就是的华整为零,到时一跃而起,起到扭转局面的关键作用,她要慢慢的再打探一下,无忧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是,她暂时不准备离开这支队伍。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璃月也跟着停下脚步,朝远方望去,竟然发现有几顶简易的帐篷,璃月有些诧异,这不会就是的宗政靖元的立身之处。 “王小五出列。” “到!”璃月抬步上前。 那人围着璃月上上下下仔细的瞧了一遍,“看你小子长的细皮嫩肉的,你去主帐侍候的主上。” “是!”璃月朗声说道。 走进的营帐,那个少年正好抬头,嫩的犹如一株初绽的青梅,有着几乎透明一般的白玉肌肤,依稀可见年少时的影子,但是那气质,已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那时的宗政靖元小名宇儿,还带着稚儿的童真,现在,冷若冰霜,带着一股让人不适的阴寒之气。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军?”宗政靖元靠在椅背上,和下手中的笔。 “我叫王小五,我也不知道哪个军。”璃月高声说道。 他笑了,那种若有似无的笑意竟然会出现在这张如万年冰霜的脸上。 “王小五,你是第五军的第五小队的士兵。”一旁的人小声提醒道。 “是!”璃月再次高声回应。 “就把他留下。”宗政靖元随手一指,目光悠远的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件漆黑的泛着寒光的铠甲,看那身形,应该不是宗政靖元的。 被分到这里之后,璃月顿时感觉待遇都提升了几个档次,一走出去,一些士兵顿时围了上来竞相巴结。 “小五,他日发达了,可要记得哥们。” “那是自然。”璃月爽快的说道。 她一直给人一副憨直的模样,说话大声,像个愣头愣脑的二愣子,所以,在这些士兵之中,人缘极好。 宗政靖元很好侍候,或者说,基本不用侍候,整个营里,就她闲暇的时间最多。璃月吹了半天牛,套到点有用的信息回到主帐,没有想到,宗政靖元正在沐浴。 只是匆匆一瞥,那个少年顿时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般,随后,眼中涌上一层怒意。 “滚!” 璃月顿时退了出去,但是,她看到的一幕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皮肤盛雪,玉人一般的少年,怎么身上到处都是鞭伤? 只是一眼,她几乎都断定,他的背上,没有一丝完好之处,就连手腕上,都有被勒过的痕迹。那是得是多么深的伤,还没有褪去。 大皇子死后,那么久的时间里,宗政靖元没有一点苗头,怎么会突然间就控制了璃城的势力?这中间,好像有什么曲折。 璃月心中不禁沉思,无忧此时在的这一片山脉深处,宗政靖无曾经派出小队的刺探进入丛林之中,与里面失发生了对战,听存活下来的士兵传来的消息,遇上的人,有可能是阿蒙他们。 而且,宗政靖元这一路都隐蔽的很好,从这些士兵的谈话中,她猜测,似乎宗政无忧还不确定宗政靖元这一批人究竟是何身份。 目前,为止,璃月也没摸清宗政靖元究竟有多少人马。这个少年,阴晴不定,不按常理出牌,说是近身侍候,贴身侍卫,但是,璃月从来出没有发现,宗政靖元什么时候指使过她一回。 然而,也没有见他有任何大规模的调动,只是密切的关注着的这些丛林之中的动向。 但是,关于无忧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摆到桌子上,每一次刺探回来,璃月都觉得奇怪,不知道这宗政靖元究竟想做什么。 而且,她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说不清楚,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她想着,混在宗政靖元的身旁,也好随时了解他的动向,可是,他好像跟本就不急切,一直徘徊在这片山林之外。 这一呆,又是两天,璃月没有耐性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只能想办法脱身与无忧汇合。 “王小五。” “到!”璃月顿时拿起兵器朝那人跑了过去。 “去收拾主上的东西,拔营。” 拔营?璃月心中一喜,顿时钻入营帐之中,宗政靖元站在那身黑色的铠甲前,目光晦暗。璃月一走进来,便见他轻轻的挥了挥手。 “把这件铠甲收了。” 璃月二话不说,上前将那副铠甲抱在怀里,他娘的,好重!一旁有一个精制的箱子,走过去,将铠甲的塞到里面。 “这一路,你负责背着这个铠甲。” “是。”璃月郑重的点点头。 一路背着?岂不是一直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想这个时候脱身,都不可能。看着那道背影,异样的感觉又悄然升起,她真的有点摸不透这个少年。 宗政靖元回身,正朝她的这个方向望来,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一道眼神,硬是将璃月看的汗毛直立。 大军拔营出发,近三千余人,分成了三队,璃月负责背着这箱子,负重前行。才走了一会,便觉得汗如雨下,真他娘的累啊。 “小五,主上待你不错啊,这个东西,别人多看上两眼都要受责罚的,主上竟然叫你背着。” “嘿嘿,是啊。”璃月表面上装着一副得意万分的模样,心里却将宗政靖元骂了个彻底。心中越发的觉得此事蹊跷。 估计走了三十里山路,一行人再次停了下来,璃月一屁股坐在箱子上,拿着袖子扇风。 宗政靖元指了指的正要敬给他的水,又朝璃月指了指。 那首领顿时会意,心中却想着,这个小五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了,竟然被主上给看上了。 “小五,主上赐的水。” 璃月转身,嘴里正干干的,连口水都没得咽,一把抓过来,牛饮着。 “谢谢主上。”这叫什么,打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吃? 突然,从林中回来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人跪在的宗政靖元身前。按理说,所有人都离宗政靖元保持着一定距离,那人的声音又压的颇低,应该是没有人听到谈话内容。 璃月坐在远处,那低沉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主上,那些异族之兵已经全都投向一个叫花莜茹的女子,权杖也在那女子的手上,花莜如自称是花无欢的女儿,宗政无忧已经控制了局面,而且从的表面上来看,那个花莜茹与宗政无忧似乎认识,并没有敌意。” 璃月的心不禁一沉,花莜茹的身边,还能有谁,那个遮着斗篷的人,就是西门霜华啊!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宗政靖元已经让那人退下了。 “小五。” 璃月顿时站起身来,“到!” “陪我到落霞峰走走。” 呃?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这宗政靖元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步跟在他的身后。 越是接近傍晚,落霞峰的景色就越是绝世无双,这片山脉有几种的珍惜树木,树叶呈那种眩丽的颜色,好像是天空的彩霞倒映出来的影子。 峰顶,高耸入云。宗政靖元的速度极快,如履平地。璃月的速度顾意减慢了一些,拉下老远的距离。 山崖的一处平台上,那道身影停下脚步。 璃月故意装的好像累的跟个死狗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估计此时山林中已经有些昏暗了,他们所在的山崖上,还亮如白昼。璃月不经意的抬眸,只见山林的的处突然冒起的滚滚浓烟。 “景色,是不是越美了?”宗政靖元转过身来,他的意思是指那片山林。 璃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再看那火势,蔓延的速度极快,他带她来看这冲天大火?这一刻,她有一种直觉,反被人利用了。 “宗政靖元。” “皇侄有礼。”宗政靖元的含笑朝璃月施了一礼。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璃月不解,她遇到这一队人马,纯属偶然,怎么可能会被他认破? “任何人,在我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 璃月抬眸,对上宗政靖元的神色,顿时感觉心智有些混乱!好强的魅惑,不,不止,她感觉,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压制着,大脑不受控制,就连想做一个抬手的动作都不行。 “知道这是什么吗?”宗政靖元的声音再次响起。 “控魂。” 璃月顿时闭上双眼,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已经散去,她现在顿时感觉,全身都是冷汗。这样的级别,和秦沐阳有一拼。 “从你站在我面前那刻起,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然后我通知了宗政无忧,他的傻的什么都相信,然后就跑去了那片火桦林,现在,被困在火海中。” 璃月听完,心中一阵愤恨,她的世界里,还没有被人从头彻尾的利用这回事!是她大意了,不知道宗政靖元有竟然身怀这么强的异术。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觉得日子太无聊。”宗政靖元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璃月怒意腾升,解下身上这件厚厚的铠甲,将背后的震龙戟握在手中,身形一动,迅速朝宗政靖元袭了过去。 宗政靖元没有一丝慌乱,“让我见识一下,岳氏心法,加上震龙戟,突然有多厉害。”那道身影腾身而起,躲过一击。 璃月穷追不舍,招招狠辣,丝毫不给他留一丝后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招,只是闪躺,就算是她的五感再怎么敏锐,也无法洞查到他的招势。 一招袭去,那道身影飞速的旋转,一块山石顿时的被击的粉碎。 凝聚心神,那些碎石的如同的急雨一般朝宗政靖元袭去。 “不过如此。” 璃月感觉,一股强在的力道反扑了过来,那正是她用的心念控制的碎石。身形一转,迅速的出了的宗政靖元控制的攻击范围。 “受死!”震龙戟发出的声音犹如龙哮九天,强大压力的直逼的那道的有些纤瘦的身影。 “破!”那少年华袖一挥,一股的气流向外扩散。 璃月感觉心窝好像被人的狠狠重创,身形微颤。对面的那个身影,似乎了没好到哪去,唇角带着一丝血迹。但是,他的实力,依然让璃月心中升起一抹寒意,他竟然能破得了震龙戟。 宗政无忧那日直扑她而来,没有丝毫防御,震龙戟之下,险些丧命。她现在,竟然的算不准,这个少年,究竟伤到什么程度。 璃月深吸一口气,再次朝那道身影袭了过去。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的直逼面门,身形在空中一转,不稳的落到一侧,他开始还击了! 远处,山林中的火势已经到最旺的程度,冲起的火苗的升起到了半空中,若那片火海中有人,一定无法逃出升天,璃月心中更加急切。 悬崖上,两道身影已经无法分清谁是谁,卷起的气流狂风大作,没有人可以靠近。 璃月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实力在她之上,她的内力损耗的很快。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后方而去。 就在她以为要落地的时候,身子一空,竟然落到悬崖之下! 在那一瞬间璃月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震龙戟插到山石之中,就这么吊在万丈悬崖之上。呼啸的山风一吹,呛得她肺都疼了! 宗政靖元信步走来,蹲下身子,看着璃月的模样,淡笑一下。 “你愿意,听一听一个少年在一夜之间成长的故事吗?” 璃月的目光看着那片火海,她不相信,宗政无忧会裁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没有出声,因为她目前的处境不好过。 宗政靖元不顾璃月的表情,自顾的说道,“父王死后,所辖的势力立即动荡不安,母后嫁给了那个魔头,只想着能够给我们稳定的生活,没想到,不出几日就被他折磨死了。他想要的,不只是我母亲,还有父皇手中散乱的势力以及漓城,我母亲死后,我的恶梦也开始了。” “他是谁?”璃月发现宗政靖元仿佛陷入他自己的思绪之中,故意挑起话题。 “一个小人物。”宗政靖元淡笑,如果放在现在,他动一动手指头,都能让那人痛不欲生,可是偏偏那个时候,他那么孱弱,连一丝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然后,我就成了他的娈童,在他的身下,受尽折磨。”宗政靖元的突然朝璃月望去,居高临下,“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他似乎不需要璃月的答案,自言自语道,“恨不得毁了全世界。” “后来呢?”璃月勉强的找到一块突出的山石,避免自己的身体一直悬空着。 ------题外话------ 今天怜要出发啦,好开心! 借此,祝所有的亲,新春愉快,幸福美满,马上有钱,马上有对象,马上心想事成!新的一年,愿亲们还有怜,都事事如意,工作顺利! 最后道一句:爱你们!最最后,月票啊,亲,千万别像无忧的包子一样,馊了~ 第一六七章 阴沟翻船 璃月迅速的将这一身衣服换上,铠甲很宽松,可以完全遮住她背上的震龙戟,戴上头盔之后,遮住了半张脸……她的身形与的那个士兵有些相似,所以在那一瞬间,她不加多想,混进这支队伍。 跑进去之后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谁知刚刚归队就挨了一脚。 一转身,一人手持配剑,用力的扯下的她腰上的牌子。 “王小五,懒驴上磨屎尿多,归队!” “是!”璃月一阵心惊,差点以为又要大开杀界了!她看到这个牌子的时候,想过一个问题,这些人,要是彼此熟悉的话,为何还要戴一个刻着姓名的牌子?从这个人的表现来看,她的猜想没错。 “整军,出发!” 一行人飞速的朝丛林深处进发。 一路上,璃月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这一支将队是漓城宗政靖元的将士,这小子,与他爹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重华殿,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 那时候,宗政靖元还是一个不到十岁左右的孩子,看不出与普通孩子有什么区别。大皇子还依附着镇南王,在所有人的眼中,大皇庸庸碌碌。时局变迁,没想到这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却在乱世突然崛起。 花纤陌一死,谁都想要南疆的这一片势力,宗政靖元也不例外,合了南疆异族。他绝对于璃国有一拼的实力。 璃月却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两个突然出现又带走权杖的人。黑河的侏儒来了,加上南疆本来的这些身怀异术之人,还有一些神秘人物,南疆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这四十九天之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现在,所有的势力都朝着落霞峰去了,无忧撒了那么大一张网,也是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成败在此一举! 这一行人行军的速度丝毫不拖拉,与璃月自己预定的到达落霞峰那一片山脉的时间的只晚上半天,落霞峰已在眼前。 此时,已是傍晚,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落霞峰这一片山脉是一片腹地,丛林一直向西绵延,袅袅轻烟缓缓升起,西沉的斜阳伴着五彩斑斓的晚霞竟是那么的绚丽,在姹紫嫣红的天空舒展开一幅幅让人屏息的画卷。 上次深入南疆,她曾站在峭壁上,看过这些的风景。 “王小五。” “到!”璃月立即应道。 “钱小康。” “赵顺。” “……” “叫到名字的,出列。” 璃月顿时随着这些人跨前一步。 “跟我走。”为首的那人喝了一声,带着这一行人朝从林深处而去。 这一行人,大概有三十几人,要说去战斗也不至于,她猜测,应该是小规模的人员调动。宗政靖元的目的就是的华整为零,到时一跃而起,起到扭转局面的关键作用,她要慢慢的再打探一下,无忧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是,她暂时不准备离开这支队伍。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璃月也跟着停下脚步,朝远方望去,竟然发现有几顶简易的帐篷,璃月有些诧异,这不会就是的宗政靖元的立身之处。 “王小五出列。” “到!”璃月抬步上前。 那人围着璃月上上下下仔细的瞧了一遍,“看你小子长的细皮嫩肉的,你去主帐侍候的主上。” “是!”璃月朗声说道。 走进的营帐,那个少年正好抬头,嫩的犹如一株初绽的青梅,有着几乎透明一般的白玉肌肤,依稀可见年少时的影子,但是那气质,已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那时的宗政靖元小名宇儿,还带着稚儿的童真,现在,冷若冰霜,带着一股让人不适的阴寒之气。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军?”宗政靖元靠在椅背上,和下手中的笔。 “我叫王小五,我也不知道哪个军。”璃月高声说道。 他笑了,那种若有似无的笑意竟然会出现在这张如万年冰霜的脸上。 “王小五,你是第五军的第五小队的士兵。”一旁的人小声提醒道。 “是!”璃月再次高声回应。 “就把他留下。”宗政靖元随手一指,目光悠远的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件漆黑的泛着寒光的铠甲,看那身形,应该不是宗政靖元的。 被分到这里之后,璃月顿时感觉待遇都提升了几个档次,一走出去,一些士兵顿时围了上来竞相巴结。 “小五,他日发达了,可要记得哥们。” “那是自然。”璃月爽快的说道。 她一直给人一副憨直的模样,说话大声,像个愣头愣脑的二愣子,所以,在这些士兵之中,人缘极好。 宗政靖元很好侍候,或者说,基本不用侍候,整个营里,就她闲暇的时间最多。璃月吹了半天牛,套到点有用的信息回到主帐,没有想到,宗政靖元正在沐浴。 只是匆匆一瞥,那个少年顿时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般,随后,眼中涌上一层怒意。 “滚!” 璃月顿时退了出去,但是,她看到的一幕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皮肤盛雪,玉人一般的少年,怎么身上到处都是鞭伤? 只是一眼,她几乎都断定,他的背上,没有一丝完好之处,就连手腕上,都有被勒过的痕迹。那是得是多么深的伤,还没有褪去。 大皇子死后,那么久的时间里,宗政靖元没有一点苗头,怎么会突然间就控制了璃城的势力?这中间,好像有什么曲折。 璃月心中不禁沉思,无忧此时在的这一片山脉深处,宗政靖无曾经派出小队的刺探进入丛林之中,与里面失发生了对战,听存活下来的士兵传来的消息,遇上的人,有可能是阿蒙他们。 而且,宗政靖元这一路都隐蔽的很好,从这些士兵的谈话中,她猜测,似乎宗政无忧还不确定宗政靖元这一批人究竟是何身份。 目前,为止,璃月也没摸清宗政靖元究竟有多少人马。这个少年,阴晴不定,不按常理出牌,说是近身侍候,贴身侍卫,但是,璃月从来出没有发现,宗政靖元什么时候指使过她一回。 然而,也没有见他有任何大规模的调动,只是密切的关注着的这些丛林之中的动向。 但是,关于无忧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摆到桌子上,每一次刺探回来,璃月都觉得奇怪,不知道这宗政靖元究竟想做什么。 而且,她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说不清楚,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她想着,混在宗政靖元的身旁,也好随时了解他的动向,可是,他好像跟本就不急切,一直徘徊在这片山林之外。 这一呆,又是两天,璃月没有耐性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只能想办法脱身与无忧汇合。 “王小五。” “到!”璃月顿时拿起兵器朝那人跑了过去。 “去收拾主上的东西,拔营。” 拔营?璃月心中一喜,顿时钻入营帐之中,宗政靖元站在那身黑色的铠甲前,目光晦暗。璃月一走进来,便见他轻轻的挥了挥手。 “把这件铠甲收了。” 璃月二话不说,上前将那副铠甲抱在怀里,他娘的,好重!一旁有一个精制的箱子,走过去,将铠甲的塞到里面。 “这一路,你负责背着这个铠甲。” “是。”璃月郑重的点点头。 一路背着?岂不是一直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想这个时候脱身,都不可能。看着那道背影,异样的感觉又悄然升起,她真的有点摸不透这个少年。 宗政靖元回身,正朝她的这个方向望来,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一道眼神,硬是将璃月看的汗毛直立。 大军拔营出发,近三千余人,分成了三队,璃月负责背着这箱子,负重前行。才走了一会,便觉得汗如雨下,真他娘的累啊。 “小五,主上待你不错啊,这个东西,别人多看上两眼都要受责罚的,主上竟然叫你背着。” “嘿嘿,是啊。”璃月表面上装着一副得意万分的模样,心里却将宗政靖元骂了个彻底。心中越发的觉得此事蹊跷。 估计走了三十里山路,一行人再次停了下来,璃月一屁股坐在箱子上,拿着袖子扇风。 宗政靖元指了指的正要敬给他的水,又朝璃月指了指。 那首领顿时会意,心中却想着,这个小五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了,竟然被主上给看上了。 “小五,主上赐的水。” 璃月转身,嘴里正干干的,连口水都没得咽,一把抓过来,牛饮着。 “谢谢主上。”这叫什么,打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吃? 突然,从林中回来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人跪在的宗政靖元身前。按理说,所有人都离宗政靖元保持着一定距离,那人的声音又压的颇低,应该是没有人听到谈话内容。 璃月坐在远处,那低沉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主上,那些异族之兵已经全都投向一个叫花莜茹的女子,权杖也在那女子的手上,花莜如自称是花无欢的女儿,宗政无忧已经控制了局面,而且从的表面上来看,那个花莜茹与宗政无忧似乎认识,并没有敌意。” 璃月的心不禁一沉,花莜茹的身边,还能有谁,那个遮着斗篷的人,就是西门霜华啊!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宗政靖元已经让那人退下了。 “小五。” 璃月顿时站起身来,“到!” “陪我到落霞峰走走。” 呃?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这宗政靖元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步跟在他的身后。 越是接近傍晚,落霞峰的景色就越是绝世无双,这片山脉有几种的珍惜树木,树叶呈那种眩丽的颜色,好像是天空的彩霞倒映出来的影子。 峰顶,高耸入云。宗政靖元的速度极快,如履平地。璃月的速度顾意减慢了一些,拉下老远的距离。 山崖的一处平台上,那道身影停下脚步。 璃月故意装的好像累的跟个死狗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估计此时山林中已经有些昏暗了,他们所在的山崖上,还亮如白昼。璃月不经意的抬眸,只见山林的的处突然冒起的滚滚浓烟。 “景色,是不是越美了?”宗政靖元转过身来,他的意思是指那片山林。 璃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再看那火势,蔓延的速度极快,他带她来看这冲天大火?这一刻,她有一种直觉,反被人利用了。 “宗政靖元。” “皇侄有礼。”宗政靖元的含笑朝璃月施了一礼。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璃月不解,她遇到这一队人马,纯属偶然,怎么可能会被他认破? “任何人,在我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 璃月抬眸,对上宗政靖元的神色,顿时感觉心智有些混乱!好强的魅惑,不,不止,她感觉,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压制着,大脑不受控制,就连想做一个抬手的动作都不行。 “知道这是什么吗?”宗政靖元的声音再次响起。 “控魂。” 璃月顿时闭上双眼,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已经散去,她现在顿时感觉,全身都是冷汗。这样的级别,和秦沐阳有一拼。 “从你站在我面前那刻起,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然后我通知了宗政无忧,他的傻的什么都相信,然后就跑去了那片火桦林,现在,被困在火海中。” 璃月听完,心中一阵愤恨,她的世界里,还没有被人从头彻尾的利用这回事!是她大意了,不知道宗政靖元有竟然身怀这么强的异术。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觉得日子太无聊。”宗政靖元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璃月怒意腾升,解下身上这件厚厚的铠甲,将背后的震龙戟握在手中,身形一动,迅速朝宗政靖元袭了过去。 宗政靖元没有一丝慌乱,“让我见识一下,岳氏心法,加上震龙戟,突然有多厉害。”那道身影腾身而起,躲过一击。 璃月穷追不舍,招招狠辣,丝毫不给他留一丝后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招,只是闪躺,就算是她的五感再怎么敏锐,也无法洞查到他的招势。 一招袭去,那道身影飞速的旋转,一块山石顿时的被击的粉碎。 凝聚心神,那些碎石的如同的急雨一般朝宗政靖元袭去。 “不过如此。” 璃月感觉,一股强在的力道反扑了过来,那正是她用的心念控制的碎石。身形一转,迅速的出了的宗政靖元控制的攻击范围。 “受死!”震龙戟发出的声音犹如龙哮九天,强大压力的直逼的那道的有些纤瘦的身影。 “破!”那少年华袖一挥,一股的气流向外扩散。 璃月感觉心窝好像被人的狠狠重创,身形微颤。对面的那个身影,似乎了没好到哪去,唇角带着一丝血迹。但是,他的实力,依然让璃月心中升起一抹寒意,他竟然能破得了震龙戟。 宗政无忧那日直扑她而来,没有丝毫防御,震龙戟之下,险些丧命。她现在,竟然的算不准,这个少年,究竟伤到什么程度。 璃月深吸一口气,再次朝那道身影袭了过去。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的直逼面门,身形在空中一转,不稳的落到一侧,他开始还击了! 远处,山林中的火势已经到最旺的程度,冲起的火苗的升起到了半空中,若那片火海中有人,一定无法逃出升天,璃月心中更加急切。 悬崖上,两道身影已经无法分清谁是谁,卷起的气流狂风大作,没有人可以靠近。 璃月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实力在她之上,她的内力损耗的很快。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后方而去。 就在她以为要落地的时候,身子一空,竟然落到悬崖之下! 在那一瞬间璃月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震龙戟插到山石之中,就这么吊在万丈悬崖之上。呼啸的山风一吹,呛得她肺都疼了! 宗政靖元信步走来,蹲下身子,看着璃月的模样,淡笑一下。 “你愿意,听一听一个少年在一夜之间成长的故事吗?” 璃月的目光看着那片火海,她不相信,宗政无忧会裁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没有出声,因为她目前的处境不好过。 宗政靖元不顾璃月的表情,自顾的说道,“父王死后,所辖的势力立即动荡不安,母后嫁给了那个魔头,只想着能够给我们稳定的生活,没想到,不出几日就被他折磨死了。他想要的,不只是我母亲,还有父皇手中散乱的势力以及漓城,我母亲死后,我的恶梦也开始了。” “他是谁?”璃月发现宗政靖元仿佛陷入他自己的思绪之中,故意挑起话题。 “一个小人物。”宗政靖元淡笑,如果放在现在,他动一动手指头,都能让那人痛不欲生,可是偏偏那个时候,他那么孱弱,连一丝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然后,我就成了他的娈童,在他的身下,受尽折磨。”宗政靖元的突然朝璃月望去,居高临下,“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他似乎不需要璃月的答案,自言自语道,“恨不得毁了全世界。” “后来呢?”璃月勉强的找到一块突出的山石,避免自己的身体一直悬空着。 ------题外话------ 今天怜要出发啦,好开心! 借此,祝所有的亲,新春愉快,幸福美满,马上有钱,马上有对象,马上心想事成!新的一年,愿亲们还有怜,都事事如意,工作顺利! 最后道一句:爱你们!最最后,月票啊,亲,千万别像无忧的包子一样,馊了~ 第一六八章 霜华,站住! 宗政靖元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你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多谢夸奖,基本素质我还是有的。”璃月冷声回应。 “如果,你不是上官璃月,我或许会留你一命。” “抱歉,你可以换个理由吗?” 宗政靖元冷笑一下,“后来,我逃,被他抓回来,更加的狂爆的蹂躏,我又逃,又被抓……” “在一个雨夜,电闪雷鸣,他在身后穷追不舍,当时,就是这里。”宗政靖元的目光带着一丝狠毒。 “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所以,便从这里跳了下去。” 璃月终于稳住身形,抬头朝宗政靖元问道,“你这一身异术是哪来的?”一般来说,身怀异能,都是天生的,不可能靠后天培养。 “当时,我很害怕,我怕死,当人的本能被逼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就会有无尽的潜力,我发现了我的这种异能,老天,对我不薄。”宗政靖元的瞳孔微紧,朝璃月望了过去。 璃月顿时觉得头痛欲裂,虽然不至于到那种无法承受的地步,但是,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 “我从来就有这种能力,只不过,一直被我的胆小懦弱压制着,就在生死一瞬间,这种能力被激发了出来。”说到此,宗政靖元面容几乎扭曲,看的出他在痛苦之中挣扎。 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他早发现自己的这种异能,也不至于遭此大劫。 “我回去报了仇,你背的那身铠甲,就是那个男人曾穿过的,我之所以留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曾经受过何等屈辱。” 璃月怒急,“你让我背着,就是怕我中途跑了!” “没错,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璃月咬牙,这一次的教训,她记住了! “后来,我就一统了漓城的势力,我还发现,南疆还有那么多和我一样拥有异术的人,多好,我喜欢这种感觉。” “你究竟想要什么?”璃月沉声问道。 “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宗政无忧死了,你也死了,我就再无忌惮了。” 璃月看得出宗政靖元的眼中杀气尽现。 “谁说我死了!”一道声音从不过处响起,三分着急,三分冷厉,三分不屑,还有一分,那便的寒意。 璃月一喜,宗政靖元缓缓直起身子,转身,迎视着不远处的宗政无忧,那双眸子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恨意,他讨厌这种失败的感觉。 “这里交给我们,你去救璃月。”宗政子默轻声交待。 “来的人,还真不少。”宗政靖元顿时上前,阻住宗政无忧的身形。 宗政无忧面色一寒,身形一转,索性与宗政靖元扛上了,这里,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与的宗政靖元交得上手。 “子默,去救璃月。” 宗政子默的身影刚上前一步,便感觉再也抬不起脚来。 “我也来清理门户。”花莜茹握着手中的权杖倾身向前,那身黑袍被风卷起,发出猎猎声响。 璃月听到这种刻意压低的声音心中一喜,这是花莜茹的声音,这么来说,霜华也在!感觉的山体在震动,她脚下的石头顿时碎裂,震龙戟松了一下。 这样以来,她没有一个借力点,如果的再这么裂下去,她非掉下去不可! 突然,腰间一紧,一道黑色影子顿时落在她的身侧。 “走。”身子一轻,顿时被的他带了上去。 璃月侧目,依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即使这样,就真的能掩盖他的真实身份了吗?双脚落地,两人的身影已在那场打斗的百米之外。 那道黑色的身影顿时冲上前去,璃月心中一惊,他是帮意逃开她,未加多想,也跟着冲了上去。 几人将宗政靖元团团围住,那道身影收了招势,朝的这一行人一一望了过去。 “四皇叔,十三皇叔,好久不见。” 宗政子默神色有些松动,这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阴阳怪气的! “宇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宗政子默对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宇儿?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宗政靖元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呼唤他? “四皇叔。”宗政靖元看着宗政子默,眼中的带着一丝水雾。 那模样,柔弱可怜,而且又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委屈,璃月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以前,她见到宗政温泽拼命相护的九儿时,就觉得,九儿已经是柔弱的想让人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去疼的男人了,没想到,宗政靖元这一副模样,更加的青出于蓝。 宗政子默心声怜惜,朝宗政靖元走了过去。 谁知,刚刚还有一丝悔意的宗政靖元突然朝宗政子默袭去。 “小心!”璃月惊呼一声。 长鞭破空而出,挡住那致命一击,宗政子默稳住身形,抬眸看向那道身影。 宗政靖元的脸上又恢复那种阴寒之色,带着一丝讥笑看着众人。 “收起你们那让人恶心的怜悯!我还会回来的。”宗政靖元看着自己大势已去,纵身一跃朝高耸的悬崖跳了下去。 众人看着那万丈悬崖,那道身影,犹如一只鸟儿一般,急速朝下落去。 “他死不了!这里他已经跳过一次了!”璃月的声音响起,大家看着那个急度坠落的身影,心中一阵愤恨。这一次让他逃了,真是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宝贝!”宗政无忧迅速朝璃月走了过来。 “无忧。”璃月不受控制的唤了一声,扑到他的怀里。 宗政无忧捧起璃月的脸颊,仔细的审视着,直到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花莜茹朝身旁的西门霜华望去,这一刻,她突然庆幸,他是看不到的。她的心里都酸痛成这样,他的心里,又是怎么一翻难以言喻的滋味? “既然二位已经重逢,我们就此别过,我保证,南疆与璃国,永世交好。”花莜茹的双手抱拳向众人告辞。 “慢着!”璃月唤了一声,挡在两人身前。 “宗政靖元未除,现在,你们才是南疆之主,又是在南疆境内,希望二位,能助一臂之力。”璃月诚恳的邀请道,至于西门霜华为什么不愿意与真面目见她,她容后再慢慢了解,可是,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她心底的疑问,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 花莜茹抬头,看了一眼西门霜华,久久之后,那道声音缓缓响起,“言之有理。” “你是决定,留下了?”璃月试探的问道。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率先朝前方走去,花莜茹顿时跟了上去。 宗政无忧走到璃月身侧,两人互望了一眼,“宝贝,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 “是的。”璃月点点头。 “那就不是猜测,而是真的了。”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 两个带着斗篷的人突然出现在南疆,手中握着权杖,却对他们没有敌意,提出主动修好,宗政无忧就开始怀疑。得到权杖,一定见过花纤陌,那就一定见过璃月。可以说明,这些人的身份,绝不是的那些心有异数的异族。 后来,丛林中出现了大规模的人马,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是宗政靖元。 花纤陌已死,璃月也正朝落霞峰的方向而来,却迟迟未到,宗政无忧断定,璃月可能是混进宗政靖元的人马这中了。他虽然急切,但也不至于乱了方寸,黑河的势力彻底清除之后,便传来宗政靖元派来的消息。 说璃月在火桦林,他当时,真的很急切,也是这两人拦住他,告诉他璃月的确切方位,这才及时赶到了此处。 如果,不是有西门霜华和花莜茹,这一场撒网式的伏杀可能还要费些周折。现在,那些有异心的异族都已经伏首,黑河势全歼,只剩一个宗政靖元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翻起天来了!”宗政子默忍不住发起牢骚,以前,跟着大皇子回帝都的时候,他还在御花园带着宗政靖元玩耍过,那个腼腆的少年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璃月没有出声给宗政子默解惑,如果,刚刚宗政靖元没有对子默出手,这个孩子还有得救,可是,他那么狠毒的一招,如果不是被宗政无忧挡去,子默一定必死无疑。 所以,她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了,这个宗政靖元,必除。 “走,先与七哥汇合。” 虎啸营已经将南疆之域控制住,现在花莜茹又成了南疆之主,局势已经在掌握之中。 “宗政靖元的传消息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有在那片火桦林的?” “有句话不是叫做,姜还是老的辣,虽然那小子现在实力很强,但是论的心机,他还嫩的多。” “自恋。”璃月娇斥一声。 宗政子默不禁摇头,这老狐狸,一点不服输,谁接到消息的时候,恨不得一步冲到火桦林的?要不是那两人拦着,并且告诉宗政无忧,璃月的准确方位,这只能这么淡定?现在,竟然还往自己脸的贴金。 宗政无忧的手在璃月的腰间间使了一下力道,璃月忍不住缩了一下。 宗政子默见到两人之间暧昧不已,朝身旁的几人的挥了挥手,一行人顿时加快脚步,将这两人抛下老远。 天色渐暗,炫丽的霞光惭惭的成了灰白之色,落日余辉散尽,夜,缓缓拉开序幕。 宗政无忧突然停下脚步,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就一个人跟着花纤陌走?” “我留了线索了。”璃月解释道。 “那也不成!”宗政无忧抬起身子,脸上的神色很凝重。 “你害我如此担忧,又让我近两个月见不到你,我要狠狠的惩罚你。” 璃月还没问怎么个惩罚法,唇被他霸道的封住,他的舌头迅速滑入她的口中,强势的掠夺着,那双手双环住他的腰身,才能够有力气站立。 宗政无忧抬起头来,捧着璃月的脸颊。 “宝贝,我……” “你不会要在这里……”璃月抬头,看着那双漂亮的眸色。 宗政无忧笑的很暧昧,没有回答。 璃月纠结,这就是他说的惩罚?脑中进行了一次天人交战之后,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再次捧着璃月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我是想说:我……我们快点回去,天都黑了。” 璃月脸色一僵,你妹啊!原来,这才是惩罚。 “无忧,你是在惩罚我呢,还是在惩罚你自己?”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衣襟,调侃了一句。突然,身子一轻,被他抱在怀里朝身后的丛林里冲了过去。 “我主动的,我要在上面。” “宝贝,乖。”宗政无忧顿时扭转了局面,将璃月压在身下。 “慢着。”璃月感觉她的身体有些异样,小腹一阵隐痛,然后,苦逼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怎么了?”宗政无忧声音暗哑的询问道。 “来了。” “来了?来了!”宗政无忧就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惩罚果然够的的,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却被璃月推倒。 “我说了我上你下,你还不信!”璃月的小手顿时袭了上去。 “宝贝!”宗政无忧眉宇紧拧在一起,不,这不是惩罚,这是极大的享受啊。 —— 璃月将长生果的藏处告诉华一脉与阿蒙等人,几个孩子被毒素侵袭着,一日不除,她就多一份担忧。所以,便派几人先回到帝都,将解药配出来。 如今南疆局势已定,就算是一个宗政靖元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每天都能搜到暗藏在的丛林深处的伏兵,这一点,要多亏了花莜茹能与百兽通灵的异术。 璃月坐在营帐内捧着脸,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宗政无忧正看着这一堆从帝都传来的奏折,不知道何时能够忙得完。宗政子默到好,一看局势稳定了,竟然撒腿就跑,此时,说不定,正在研究着他的拐女计划呢。 宗政无忧抬眸,看到璃月的模样,心里知道,她在愁什么,“宝贝,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走走。” “我要去找西门霜华。”璃月站起身来,再这么下去,她会憋疯的。 宗政无忧来到璃月身侧将她搂在怀里,“宝贝,去,有些事情,弄清楚了,比放在心里猜测要好。” 璃月心中感动不已,无忧的大度让她吃惊。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这一点,我坚信。” “臭美!”璃月抬起脚尖,在宗政无忧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急速飞奔出营帐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管敌人有多强大,他都没惧意,这一点,他完全有自信。 只是,一想到璃月为了西门霜华的愁眉不展的模样,他的心里,怎么还是那么堵得慌! 西门霜华正在营帐内坐着,烛火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花莜茹却每天都强调着,要点烛火给他,其实,能不能看不看得到,他真的已经的看淡了。 从外面,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璃月的脚步顿了一下。 西门霜华侧目,转向声音的来源处,那阵细碎的脚步声又响起,接着,一道急风顿时朝他的身后袭了过来。 西门霜华身子一错,躲开一击,谁知,那个招势更加狡猾,衣解被扯住,那个斗篷顿时被那人扯了下来。同时,他的手也袭在她的要害之外。 他突然感觉,这个暗袭者的气息,竟然是那么熟悉,顿时抽身离去。 “站住!”璃月冷喝一声,顿时挡在西门霜华面前。 “霜华,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西门霜华没有出声而是双手颤抖的放在璃月的肩膀上,带着一丝惶恐,一丝期待,缓缓将璃月搂在怀里。 “遭了,被你发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尴尬。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璃月质问一声传来,后又发觉自己太过残忍,他不正是不想面对她才躲的吗!在霜华的世界里,她一直都是自私到残忍的角色。 “没有雅子,没有成亲。”西门霜华知道,他什么也瞒不住了,剩下的,只有无奈。 璃月的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霜华,对不起,对不起。” 西门霜华松开璃月,“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那双手的触到璃月的脸颊时,顿时一僵,她竟然哭了,为了他而流泪!除了欣喜,更多的还是心疼。 “璃月,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西门霜华拭去璃月脸上的泪水,却感觉,这泪,好像擦不完似的。 “你不好,我知道,你很不好。”璃月不停的摇头。 西门霜华停下动作,唇角带着一丝笑意,“我只要想到你,每一天都好过。” 璃月哽咽,她的心更了痛。 “别哭了好不好,我真的心疼。” 璃月拉起西门霜华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没认识你之前,我不也是这么过的吗!”西门霜华安慰道。 璃月吸了一口气,将泪止住了,拉着西门霜华的朝一旁走去,却被他抽回了手,好像特意要让她知道,他真的没事了,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一样,可是,他的身子在走到椅子前的时候,还是轻微的磕碰了一下。 ------题外话------ 我是花见花开芬芳明媚的…… 我是人见人爱尽情蹂躏的…… 我是车见车载永不停靠的…… 【定时发布系统君!】撒花~ 大年三十,祝大家:除旧迎新,喜上加喜!齐个隆冬隆东呛!给大家拜年啦! 第一六八章 霜华,站住! 宗政靖元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你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多谢夸奖,基本素质我还是有的。”璃月冷声回应。 “如果,你不是上官璃月,我或许会留你一命。” “抱歉,你可以换个理由吗?” 宗政靖元冷笑一下,“后来,我逃,被他抓回来,更加的狂爆的蹂躏,我又逃,又被抓……” “在一个雨夜,电闪雷鸣,他在身后穷追不舍,当时,就是这里。”宗政靖元的目光带着一丝狠毒。 “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所以,便从这里跳了下去。” 璃月终于稳住身形,抬头朝宗政靖元问道,“你这一身异术是哪来的?”一般来说,身怀异能,都是天生的,不可能靠后天培养。 “当时,我很害怕,我怕死,当人的本能被逼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就会有无尽的潜力,我发现了我的这种异能,老天,对我不薄。”宗政靖元的瞳孔微紧,朝璃月望了过去。 璃月顿时觉得头痛欲裂,虽然不至于到那种无法承受的地步,但是,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 “我从来就有这种能力,只不过,一直被我的胆小懦弱压制着,就在生死一瞬间,这种能力被激发了出来。”说到此,宗政靖元面容几乎扭曲,看的出他在痛苦之中挣扎。 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他早发现自己的这种异能,也不至于遭此大劫。 “我回去报了仇,你背的那身铠甲,就是那个男人曾穿过的,我之所以留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曾经受过何等屈辱。” 璃月怒急,“你让我背着,就是怕我中途跑了!” “没错,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璃月咬牙,这一次的教训,她记住了! “后来,我就一统了漓城的势力,我还发现,南疆还有那么多和我一样拥有异术的人,多好,我喜欢这种感觉。” “你究竟想要什么?”璃月沉声问道。 “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宗政无忧死了,你也死了,我就再无忌惮了。” 璃月看得出宗政靖元的眼中杀气尽现。 “谁说我死了!”一道声音从不过处响起,三分着急,三分冷厉,三分不屑,还有一分,那便的寒意。 璃月一喜,宗政靖元缓缓直起身子,转身,迎视着不远处的宗政无忧,那双眸子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恨意,他讨厌这种失败的感觉。 “这里交给我们,你去救璃月。”宗政子默轻声交待。 “来的人,还真不少。”宗政靖元顿时上前,阻住宗政无忧的身形。 宗政无忧面色一寒,身形一转,索性与宗政靖元扛上了,这里,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与的宗政靖元交得上手。 “子默,去救璃月。” 宗政子默的身影刚上前一步,便感觉再也抬不起脚来。 “我也来清理门户。”花莜茹握着手中的权杖倾身向前,那身黑袍被风卷起,发出猎猎声响。 璃月听到这种刻意压低的声音心中一喜,这是花莜茹的声音,这么来说,霜华也在!感觉的山体在震动,她脚下的石头顿时碎裂,震龙戟松了一下。 这样以来,她没有一个借力点,如果的再这么裂下去,她非掉下去不可! 突然,腰间一紧,一道黑色影子顿时落在她的身侧。 “走。”身子一轻,顿时被的他带了上去。 璃月侧目,依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即使这样,就真的能掩盖他的真实身份了吗?双脚落地,两人的身影已在那场打斗的百米之外。 那道黑色的身影顿时冲上前去,璃月心中一惊,他是帮意逃开她,未加多想,也跟着冲了上去。 几人将宗政靖元团团围住,那道身影收了招势,朝的这一行人一一望了过去。 “四皇叔,十三皇叔,好久不见。” 宗政子默神色有些松动,这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阴阳怪气的! “宇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宗政子默对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宇儿?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宗政靖元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呼唤他? “四皇叔。”宗政靖元看着宗政子默,眼中的带着一丝水雾。 那模样,柔弱可怜,而且又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委屈,璃月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以前,她见到宗政温泽拼命相护的九儿时,就觉得,九儿已经是柔弱的想让人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去疼的男人了,没想到,宗政靖元这一副模样,更加的青出于蓝。 宗政子默心声怜惜,朝宗政靖元走了过去。 谁知,刚刚还有一丝悔意的宗政靖元突然朝宗政子默袭去。 “小心!”璃月惊呼一声。 长鞭破空而出,挡住那致命一击,宗政子默稳住身形,抬眸看向那道身影。 宗政靖元的脸上又恢复那种阴寒之色,带着一丝讥笑看着众人。 “收起你们那让人恶心的怜悯!我还会回来的。”宗政靖元看着自己大势已去,纵身一跃朝高耸的悬崖跳了下去。 众人看着那万丈悬崖,那道身影,犹如一只鸟儿一般,急速朝下落去。 “他死不了!这里他已经跳过一次了!”璃月的声音响起,大家看着那个急度坠落的身影,心中一阵愤恨。这一次让他逃了,真是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宝贝!”宗政无忧迅速朝璃月走了过来。 “无忧。”璃月不受控制的唤了一声,扑到他的怀里。 宗政无忧捧起璃月的脸颊,仔细的审视着,直到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花莜茹朝身旁的西门霜华望去,这一刻,她突然庆幸,他是看不到的。她的心里都酸痛成这样,他的心里,又是怎么一翻难以言喻的滋味? “既然二位已经重逢,我们就此别过,我保证,南疆与璃国,永世交好。”花莜茹的双手抱拳向众人告辞。 “慢着!”璃月唤了一声,挡在两人身前。 “宗政靖元未除,现在,你们才是南疆之主,又是在南疆境内,希望二位,能助一臂之力。”璃月诚恳的邀请道,至于西门霜华为什么不愿意与真面目见她,她容后再慢慢了解,可是,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她心底的疑问,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 花莜茹抬头,看了一眼西门霜华,久久之后,那道声音缓缓响起,“言之有理。” “你是决定,留下了?”璃月试探的问道。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率先朝前方走去,花莜茹顿时跟了上去。 宗政无忧走到璃月身侧,两人互望了一眼,“宝贝,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 “是的。”璃月点点头。 “那就不是猜测,而是真的了。”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的腰身。 两个带着斗篷的人突然出现在南疆,手中握着权杖,却对他们没有敌意,提出主动修好,宗政无忧就开始怀疑。得到权杖,一定见过花纤陌,那就一定见过璃月。可以说明,这些人的身份,绝不是的那些心有异数的异族。 后来,丛林中出现了大规模的人马,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是宗政靖元。 花纤陌已死,璃月也正朝落霞峰的方向而来,却迟迟未到,宗政无忧断定,璃月可能是混进宗政靖元的人马这中了。他虽然急切,但也不至于乱了方寸,黑河的势力彻底清除之后,便传来宗政靖元派来的消息。 说璃月在火桦林,他当时,真的很急切,也是这两人拦住他,告诉他璃月的确切方位,这才及时赶到了此处。 如果,不是有西门霜华和花莜茹,这一场撒网式的伏杀可能还要费些周折。现在,那些有异心的异族都已经伏首,黑河势全歼,只剩一个宗政靖元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翻起天来了!”宗政子默忍不住发起牢骚,以前,跟着大皇子回帝都的时候,他还在御花园带着宗政靖元玩耍过,那个腼腆的少年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璃月没有出声给宗政子默解惑,如果,刚刚宗政靖元没有对子默出手,这个孩子还有得救,可是,他那么狠毒的一招,如果不是被宗政无忧挡去,子默一定必死无疑。 所以,她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了,这个宗政靖元,必除。 “走,先与七哥汇合。” 虎啸营已经将南疆之域控制住,现在花莜茹又成了南疆之主,局势已经在掌握之中。 “宗政靖元的传消息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有在那片火桦林的?” “有句话不是叫做,姜还是老的辣,虽然那小子现在实力很强,但是论的心机,他还嫩的多。” “自恋。”璃月娇斥一声。 宗政子默不禁摇头,这老狐狸,一点不服输,谁接到消息的时候,恨不得一步冲到火桦林的?要不是那两人拦着,并且告诉宗政无忧,璃月的准确方位,这只能这么淡定?现在,竟然还往自己脸的贴金。 宗政无忧的手在璃月的腰间间使了一下力道,璃月忍不住缩了一下。 宗政子默见到两人之间暧昧不已,朝身旁的几人的挥了挥手,一行人顿时加快脚步,将这两人抛下老远。 天色渐暗,炫丽的霞光惭惭的成了灰白之色,落日余辉散尽,夜,缓缓拉开序幕。 宗政无忧突然停下脚步,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就一个人跟着花纤陌走?” “我留了线索了。”璃月解释道。 “那也不成!”宗政无忧抬起身子,脸上的神色很凝重。 “你害我如此担忧,又让我近两个月见不到你,我要狠狠的惩罚你。” 璃月还没问怎么个惩罚法,唇被他霸道的封住,他的舌头迅速滑入她的口中,强势的掠夺着,那双手双环住他的腰身,才能够有力气站立。 宗政无忧抬起头来,捧着璃月的脸颊。 “宝贝,我……” “你不会要在这里……”璃月抬头,看着那双漂亮的眸色。 宗政无忧笑的很暧昧,没有回答。 璃月纠结,这就是他说的惩罚?脑中进行了一次天人交战之后,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再次捧着璃月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我是想说:我……我们快点回去,天都黑了。” 璃月脸色一僵,你妹啊!原来,这才是惩罚。 “无忧,你是在惩罚我呢,还是在惩罚你自己?”璃月拉着宗政无忧的衣襟,调侃了一句。突然,身子一轻,被他抱在怀里朝身后的丛林里冲了过去。 “我主动的,我要在上面。” “宝贝,乖。”宗政无忧顿时扭转了局面,将璃月压在身下。 “慢着。”璃月感觉她的身体有些异样,小腹一阵隐痛,然后,苦逼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怎么了?”宗政无忧声音暗哑的询问道。 “来了。” “来了?来了!”宗政无忧就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惩罚果然够的的,宗政无忧翻身而起,却被璃月推倒。 “我说了我上你下,你还不信!”璃月的小手顿时袭了上去。 “宝贝!”宗政无忧眉宇紧拧在一起,不,这不是惩罚,这是极大的享受啊。 —— 璃月将长生果的藏处告诉华一脉与阿蒙等人,几个孩子被毒素侵袭着,一日不除,她就多一份担忧。所以,便派几人先回到帝都,将解药配出来。 如今南疆局势已定,就算是一个宗政靖元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每天都能搜到暗藏在的丛林深处的伏兵,这一点,要多亏了花莜茹能与百兽通灵的异术。 璃月坐在营帐内捧着脸,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宗政无忧正看着这一堆从帝都传来的奏折,不知道何时能够忙得完。宗政子默到好,一看局势稳定了,竟然撒腿就跑,此时,说不定,正在研究着他的拐女计划呢。 宗政无忧抬眸,看到璃月的模样,心里知道,她在愁什么,“宝贝,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走走。” “我要去找西门霜华。”璃月站起身来,再这么下去,她会憋疯的。 宗政无忧来到璃月身侧将她搂在怀里,“宝贝,去,有些事情,弄清楚了,比放在心里猜测要好。” 璃月心中感动不已,无忧的大度让她吃惊。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这一点,我坚信。” “臭美!”璃月抬起脚尖,在宗政无忧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宗政无忧看着那个急速飞奔出营帐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管敌人有多强大,他都没惧意,这一点,他完全有自信。 只是,一想到璃月为了西门霜华的愁眉不展的模样,他的心里,怎么还是那么堵得慌! 西门霜华正在营帐内坐着,烛火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花莜茹却每天都强调着,要点烛火给他,其实,能不能看不看得到,他真的已经的看淡了。 从外面,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璃月的脚步顿了一下。 西门霜华侧目,转向声音的来源处,那阵细碎的脚步声又响起,接着,一道急风顿时朝他的身后袭了过来。 西门霜华身子一错,躲开一击,谁知,那个招势更加狡猾,衣解被扯住,那个斗篷顿时被那人扯了下来。同时,他的手也袭在她的要害之外。 他突然感觉,这个暗袭者的气息,竟然是那么熟悉,顿时抽身离去。 “站住!”璃月冷喝一声,顿时挡在西门霜华面前。 “霜华,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西门霜华没有出声而是双手颤抖的放在璃月的肩膀上,带着一丝惶恐,一丝期待,缓缓将璃月搂在怀里。 “遭了,被你发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尴尬。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璃月质问一声传来,后又发觉自己太过残忍,他不正是不想面对她才躲的吗!在霜华的世界里,她一直都是自私到残忍的角色。 “没有雅子,没有成亲。”西门霜华知道,他什么也瞒不住了,剩下的,只有无奈。 璃月的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霜华,对不起,对不起。” 西门霜华松开璃月,“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那双手的触到璃月的脸颊时,顿时一僵,她竟然哭了,为了他而流泪!除了欣喜,更多的还是心疼。 “璃月,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西门霜华拭去璃月脸上的泪水,却感觉,这泪,好像擦不完似的。 “你不好,我知道,你很不好。”璃月不停的摇头。 西门霜华停下动作,唇角带着一丝笑意,“我只要想到你,每一天都好过。” 璃月哽咽,她的心更了痛。 “别哭了好不好,我真的心疼。” 璃月拉起西门霜华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没认识你之前,我不也是这么过的吗!”西门霜华安慰道。 璃月吸了一口气,将泪止住了,拉着西门霜华的朝一旁走去,却被他抽回了手,好像特意要让她知道,他真的没事了,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一样,可是,他的身子在走到椅子前的时候,还是轻微的磕碰了一下。 ------题外话------ 我是花见花开芬芳明媚的…… 我是人见人爱尽情蹂躏的…… 我是车见车载永不停靠的…… 【定时发布系统君!】撒花~ 大年三十,祝大家:除旧迎新,喜上加喜!齐个隆冬隆东呛!给大家拜年啦! 第一六九章 交易 这一幕,让璃月的鼻尖一酸…… “我觉得,黑暗与光明没有任何区别,我的心里有一个花花世界就够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尽一切所能的减少她的负罪感。 “霜华,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三个字。” “璃月,你没有错,我无法阻止我对你的感情,但我同时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曾经告诉过我自己,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后,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还要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倾尽这一辈时间好好的宠着你,爱着你。可是,我注定不是你的另一半,也无法取代宗政无忧。” “我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是惊喜,然后,再是失落,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这种幸福不是别人想给,就能给得起的。” 璃月静静的听着,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心里那种酸涩,隐痛的感觉,虽然不是那种好像生不如死的剧痛,这种痛,绵延不尽,难以承受,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同样,也给不起霜华,他要想的幸福。 “璃月,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阻止我对你好。” “霜华,我真的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对你好,就是我的幸福。” 营帐外,一道身影缓缓的蹲了下来,抬起手,发现自己的脸上也布满泪水。这一段对话,从一开始,她就一字一句的听着,她只是没有想到,霜华哥哥竟然已经执着到了这种地步。 在爱璃月的这一条路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头。 花莜茹站起身来,朝丛林深处缓步而去。 营帐内,两人都没有出声。 璃月走上前去,握着西门霜华的手,“我不想,你孤独,如果……”说到此,无法控制的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我想照顾你。” “璃月,我知道你的本意,我如果,想见你和凤宇凤凰,自然会来小住一段时间。我也有我的生活,不过,我答应你,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这已经是西门霜华最大的让步。 “好。”璃月点点头,尊重西门霜华的决择。 “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西门霜华松开璃月的手,淡淡的说道。 “嗯,你也早点休息。”璃月抬步走了出去。 刚走几步,控制不住自己回身朝那个营帐望去,烛火将西门霜华的影子印在营帐上,他也没有起身,还是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坐着。 眼前,再次泛起一层水雾。抬起头,这无尽的苍穹好像要压下来一般,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又在攻击着她的心。 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璃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脸上泪痕,心疼的朝她的脸颊拭去。 “宝贝,感情的世界,是最狭隘的,容不下第三个人。” “我知道。”璃月点点头。 “我只是希望,霜华有一天,能像子默那样,或许,我又自私了,但是,这样我的心里会好过一点。”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不禁叹了一口气。 “会的,日子还长,我觉得,花莜茹就不错。”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缓步朝两人的营帐而去。 “花莜茹人呢?怎么没有见到她?”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平日里,她都是离西门霜华半步不离。 “可能看你在,所以回避了。” 璃月点点头,也没有多想。 夜更深了,这是丛林中一天之内最为寂静的时刻,突然,一声鸟叫声传来,接着,是一阵,然后是一片,吵杂的声音吵得人不得安宁。 西门霜华的身形跑出营帐外,与花莜茹呆在一起这么久,他也多少能感觉到动物的心情,这些鸟儿的叫声,十分急促。 “小茹!”朝四周唤了一声,没有一人回应。 璃月等人也跟着出了营帐,看着眼前的场面,顿时全都震惊了,心中更是诧异万分,怎么可能在深夜的时候,这么多鸟儿全都聚集周围叫个不停! “小茹,小茹出事了!”西门霜华的心猛然一沉,身影迅速的朝丛林深处而去。 那些鸟儿顿时集中在一起,朝一个从林的西南方向而去,这样的场面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凭生第一次见到。也让璃月的心里,隐隐升起一抹不安。 “冷夜,集结暗卫。”宗政无忧一声令下,接着璃月手朝西门霜华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西门霜华跟着那些鸟儿,飞速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着,心中一阵自责。 他不应该那么大意,小茹一直都爱呆在他身边,这么久都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应该怀疑的,甚至,出来找找她,都不至于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 “小茹!”西门霜华心中更加急切,雪女临终将小茹托付给他,如果小茹出了一点意外,他怎么能够安心。 “霜华,别急,小茹一定没事的。”璃月的声音响起,三人速度不减的朝着鸟儿飞去的方向追去。 丛林深处,漆黑的五指不见,鸟儿在一处停了下来,只发现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小茹!”西门霜华喊了一声,四周没有任何回应。 “霜华,你别急,这里并没有过多血迹,而且,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谁的。”璃月走到西门霜华身侧,轻声安慰着。 “鸟儿为什么不走了?”西门霜华急切的聆听着四周的所有动静,这里并没有莜茹的影子,她跟本就不在这,这些能和小茹通灵的鸟儿仿佛也失却了她的消息一般,一个个立在枝头,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离这里不到十里的地方,花莜茹被宗政靖元拖着,步伐不稳的朝前方行去。 “你受了很重的伤,逃不掉的。”花莜茹的声音响起,宗政靖元丝毫没有受这句话的影响。 “是吗?。”宗政靖元阴沉的声响起,“你不是想知道血灵草的下落吗?” 花莜茹正准备将她的位置通过这些兽类传送给西门霜华,却因为这一句话而改了心思。 “我可以给你血灵草,你最在乎的人就是西门霜华,血灵草能治他的眼睛,比起上官璃月和宗政无忧那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死活,哪个于你更重要一点,我相信,你自己会有选择。”宗政靖元围绕在花莜茹的身侧,像一只吞着信子的蛇,只等着他的猎物给卷起来,窒息,然后再被吞入腹中。 花莜茹眉宇紧拧,内心挣扎不休,血灵草就生在南疆,可是她却找寻不到,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一统南疆做什么南疆这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西门霜华能重见光明。 “我要先得到的血灵草。” 宗政靖元淡淡一笑,“我现在就带你去血灵草的地方。” 西门霜华知道只要的花莜茹还活着的话,她就能通过的这些兽类传递消息给他们,可是,都在这一片丛林中搜了几个时辰,也没有发现花莜茹踪迹。 就连之前的这些鸟儿也都一只一只的散去了。 天色渐亮,她们一整夜之间,几乎搜遍了方园三十里以内的丛林。 “霜华,虎啸营的将士也在搜,相信很快就能有小茹的下落了。”璃月缓步上前安慰着。 “这丫头落到宗政靖元的手里,只怕会凶多吉少。”西门霜华不禁摇了摇头,他要接着找,一定要找到花莜茹! “我们陪你一起找。”璃月上前一步,站在西门霜华的身侧。 “璃月,小茹绝对不能出事,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心。” “我懂。”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霜华急切的模样他们看在眼里,莫非,真如他们所想?那么,不管如何,他们也要确保花莜茹的安全。 四周的丛林一片寂静,金色的阳光从犹如的华盖一般的树叶间投了下来,照的这一片世界,虚如幻境。花莜茹抬头,这么美的地方,却一片寒意,那种让人感觉的汗毛都直立的寒意。 “你究竟想做什么?”花莜茹拉了拉身上的口袋,里面,装着的,正是她苦苦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血灵草。 宗政靖元淡笑一下,“你怕了?。” “你确定你是宗政无忧和上官璃月的对手?权杖,我大可以给你,反正我也不想要南疆的势力。”花莜茹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如果璃月与宗政无忧真的因为她的原因而出了任何差池,霜华哥哥,也是难以接受的? “这是的一个强大的阵法,一但启动,就永远也停不下来,这可是花纤陌的师傅,花无欢的倾世杰作。” “是吗?”花莜茹抬起头看着的这一处极美世界,怪不得,会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原来竟然是出自她爹之手。突然,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她原本只是心情不好,走的离营帐远了一些,没想到,就落到了宗政靖元的手里,不会,与这个阵法有什么关系? 宗政靖元指了一处方位,“那是你该去的地方。” 花莜茹的迟疑了一下,璃月与宗政无忧连禁术之最的千杀阵都能破,这一个阵法不会破不了? “在你的心里,血灵草重要,还是那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命重要?”宗政靖元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花莜茹深吸了一口气,血灵草可以治好的霜华哥哥的眼睛,这是她的必生夙愿,如果,霜华哥哥能看到这个世界,他的孤独是不是就可以减少一点。 “现在,你可以通知他们,你身在何处了。”宗政靖元沉声说道。 花莜茹抬眸,“不准你伤害西门霜华!” “你放心,我没把他放在眼里,我要的,只是宗政无忧与上官璃月的命。” 花莜茹朝四周望去,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气氛太过凝重,就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看到。突然,一阵轻脆的叫声响起,只见宗政靖元的手上,停着一只漂亮的金丝雀。 “我把它借给你。” 花莜茹低眉,抬起手,那只鸟儿顿时停在她的手上,这种已经被驯化的小鸟,对她没有善意,除了替她传话之外,一定不会为她所用。 对着这只鸟儿轻声交待了几句,只见这只鸟儿顿时的朝这片丛林之外飞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宗政靖元抱着双手惬意的靠在树上的身影突然直起身子。 “来了!” 花莜茹顿时站起身来,她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收到消息,目光热切的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去。”宗政靖元再次指了指那个方向。 花莜茹脚步微顿,突然,头一阵刺痛,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乖一点,你也少受点罪。”宗政靖元对于花莜茹的挣扎没有一丝怜悯。 “为什么,要我过去那里?”花莜茹知道,或许,这就是启动这个阵法的关键。 “你走过去就知道了。”宗政靖元还是那一副神秘的莫测的模样。 花莜茹看着前方几步远的距离,她不知道,她走过去了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一切,和霜华的哥哥相比,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她的步伐很沉重,一步,一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脚步的踏到那个方位的时候,突然卷起一阵疾风,花莜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升到半空中,四周全是让人心惊胆颤的杀气。 一股股疾风从她的脸颊上划过,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身体上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她的不忍不住紧闭双眸。 “小茹!”西门霜华的声音响起,他虽然看不到,但是这种的感觉,让他的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惧。 “霜华哥哥!”花莜茹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喜。 宗政无忧与璃月紧随在的西门霜华身侧,在西门霜华因花莜茹的声音而停顿了一下的时候,迅速冲了上去,这种危险的境地,实在不适应让西门霜华第一个冲上去。 璃月刚刚上前几步,顿时感觉一股强大有吸力将她吸了过去,手上一沉,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两人好像置身于漩涡之中一般,跟本无法使出一招。 就在两人被吸入阵中的时候,花莜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高空跌落。 西门霜华的飞身向前,凭感觉接住花莜茹急速坠落的身子。 “啪啪!”不远处,传来一阵轻脆弱的掌声,为眼前的一幕喝彩。 ------题外话------ 大年初一头一天,给大家拜年啦!这也是的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希望亲们,再推怜一把,月票什么的,当红包砸过来给怜,么么哒~ 第一六九章 交易 这一幕,让璃月的鼻尖一酸…… “我觉得,黑暗与光明没有任何区别,我的心里有一个花花世界就够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尽一切所能的减少她的负罪感。 “霜华,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三个字。” “璃月,你没有错,我无法阻止我对你的感情,但我同时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曾经告诉过我自己,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后,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还要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倾尽这一辈时间好好的宠着你,爱着你。可是,我注定不是你的另一半,也无法取代宗政无忧。” “我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是惊喜,然后,再是失落,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这种幸福不是别人想给,就能给得起的。” 璃月静静的听着,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心里那种酸涩,隐痛的感觉,虽然不是那种好像生不如死的剧痛,这种痛,绵延不尽,难以承受,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同样,也给不起霜华,他要想的幸福。 “璃月,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阻止我对你好。” “霜华,我真的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西门霜华淡笑一下,“对你好,就是我的幸福。” 营帐外,一道身影缓缓的蹲了下来,抬起手,发现自己的脸上也布满泪水。这一段对话,从一开始,她就一字一句的听着,她只是没有想到,霜华哥哥竟然已经执着到了这种地步。 在爱璃月的这一条路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头。 花莜茹站起身来,朝丛林深处缓步而去。 营帐内,两人都没有出声。 璃月走上前去,握着西门霜华的手,“我不想,你孤独,如果……”说到此,无法控制的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我想照顾你。” “璃月,我知道你的本意,我如果,想见你和凤宇凤凰,自然会来小住一段时间。我也有我的生活,不过,我答应你,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这已经是西门霜华最大的让步。 “好。”璃月点点头,尊重西门霜华的决择。 “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西门霜华松开璃月的手,淡淡的说道。 “嗯,你也早点休息。”璃月抬步走了出去。 刚走几步,控制不住自己回身朝那个营帐望去,烛火将西门霜华的影子印在营帐上,他也没有起身,还是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坐着。 眼前,再次泛起一层水雾。抬起头,这无尽的苍穹好像要压下来一般,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又在攻击着她的心。 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璃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宗政无忧看着璃月脸上泪痕,心疼的朝她的脸颊拭去。 “宝贝,感情的世界,是最狭隘的,容不下第三个人。” “我知道。”璃月点点头。 “我只是希望,霜华有一天,能像子默那样,或许,我又自私了,但是,这样我的心里会好过一点。”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肩头,不禁叹了一口气。 “会的,日子还长,我觉得,花莜茹就不错。”宗政无忧搂着璃月缓步朝两人的营帐而去。 “花莜茹人呢?怎么没有见到她?”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平日里,她都是离西门霜华半步不离。 “可能看你在,所以回避了。” 璃月点点头,也没有多想。 夜更深了,这是丛林中一天之内最为寂静的时刻,突然,一声鸟叫声传来,接着,是一阵,然后是一片,吵杂的声音吵得人不得安宁。 西门霜华的身形跑出营帐外,与花莜茹呆在一起这么久,他也多少能感觉到动物的心情,这些鸟儿的叫声,十分急促。 “小茹!”朝四周唤了一声,没有一人回应。 璃月等人也跟着出了营帐,看着眼前的场面,顿时全都震惊了,心中更是诧异万分,怎么可能在深夜的时候,这么多鸟儿全都聚集周围叫个不停! “小茹,小茹出事了!”西门霜华的心猛然一沉,身影迅速的朝丛林深处而去。 那些鸟儿顿时集中在一起,朝一个从林的西南方向而去,这样的场面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凭生第一次见到。也让璃月的心里,隐隐升起一抹不安。 “冷夜,集结暗卫。”宗政无忧一声令下,接着璃月手朝西门霜华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西门霜华跟着那些鸟儿,飞速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着,心中一阵自责。 他不应该那么大意,小茹一直都爱呆在他身边,这么久都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应该怀疑的,甚至,出来找找她,都不至于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 “小茹!”西门霜华心中更加急切,雪女临终将小茹托付给他,如果小茹出了一点意外,他怎么能够安心。 “霜华,别急,小茹一定没事的。”璃月的声音响起,三人速度不减的朝着鸟儿飞去的方向追去。 丛林深处,漆黑的五指不见,鸟儿在一处停了下来,只发现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小茹!”西门霜华喊了一声,四周没有任何回应。 “霜华,你别急,这里并没有过多血迹,而且,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谁的。”璃月走到西门霜华身侧,轻声安慰着。 “鸟儿为什么不走了?”西门霜华急切的聆听着四周的所有动静,这里并没有莜茹的影子,她跟本就不在这,这些能和小茹通灵的鸟儿仿佛也失却了她的消息一般,一个个立在枝头,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离这里不到十里的地方,花莜茹被宗政靖元拖着,步伐不稳的朝前方行去。 “你受了很重的伤,逃不掉的。”花莜茹的声音响起,宗政靖元丝毫没有受这句话的影响。 “是吗?。”宗政靖元阴沉的声响起,“你不是想知道血灵草的下落吗?” 花莜茹正准备将她的位置通过这些兽类传送给西门霜华,却因为这一句话而改了心思。 “我可以给你血灵草,你最在乎的人就是西门霜华,血灵草能治他的眼睛,比起上官璃月和宗政无忧那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死活,哪个于你更重要一点,我相信,你自己会有选择。”宗政靖元围绕在花莜茹的身侧,像一只吞着信子的蛇,只等着他的猎物给卷起来,窒息,然后再被吞入腹中。 花莜茹眉宇紧拧,内心挣扎不休,血灵草就生在南疆,可是她却找寻不到,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一统南疆做什么南疆这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西门霜华能重见光明。 “我要先得到的血灵草。” 宗政靖元淡淡一笑,“我现在就带你去血灵草的地方。” 西门霜华知道只要的花莜茹还活着的话,她就能通过的这些兽类传递消息给他们,可是,都在这一片丛林中搜了几个时辰,也没有发现花莜茹踪迹。 就连之前的这些鸟儿也都一只一只的散去了。 天色渐亮,她们一整夜之间,几乎搜遍了方园三十里以内的丛林。 “霜华,虎啸营的将士也在搜,相信很快就能有小茹的下落了。”璃月缓步上前安慰着。 “这丫头落到宗政靖元的手里,只怕会凶多吉少。”西门霜华不禁摇了摇头,他要接着找,一定要找到花莜茹! “我们陪你一起找。”璃月上前一步,站在西门霜华的身侧。 “璃月,小茹绝对不能出事,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心。” “我懂。”璃月与宗政无忧相视一眼,霜华急切的模样他们看在眼里,莫非,真如他们所想?那么,不管如何,他们也要确保花莜茹的安全。 四周的丛林一片寂静,金色的阳光从犹如的华盖一般的树叶间投了下来,照的这一片世界,虚如幻境。花莜茹抬头,这么美的地方,却一片寒意,那种让人感觉的汗毛都直立的寒意。 “你究竟想做什么?”花莜茹拉了拉身上的口袋,里面,装着的,正是她苦苦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血灵草。 宗政靖元淡笑一下,“你怕了?。” “你确定你是宗政无忧和上官璃月的对手?权杖,我大可以给你,反正我也不想要南疆的势力。”花莜茹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如果璃月与宗政无忧真的因为她的原因而出了任何差池,霜华哥哥,也是难以接受的? “这是的一个强大的阵法,一但启动,就永远也停不下来,这可是花纤陌的师傅,花无欢的倾世杰作。” “是吗?”花莜茹抬起头看着的这一处极美世界,怪不得,会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原来竟然是出自她爹之手。突然,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她原本只是心情不好,走的离营帐远了一些,没想到,就落到了宗政靖元的手里,不会,与这个阵法有什么关系? 宗政靖元指了一处方位,“那是你该去的地方。” 花莜茹的迟疑了一下,璃月与宗政无忧连禁术之最的千杀阵都能破,这一个阵法不会破不了? “在你的心里,血灵草重要,还是那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命重要?”宗政靖元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花莜茹深吸了一口气,血灵草可以治好的霜华哥哥的眼睛,这是她的必生夙愿,如果,霜华哥哥能看到这个世界,他的孤独是不是就可以减少一点。 “现在,你可以通知他们,你身在何处了。”宗政靖元沉声说道。 花莜茹抬眸,“不准你伤害西门霜华!” “你放心,我没把他放在眼里,我要的,只是宗政无忧与上官璃月的命。” 花莜茹朝四周望去,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气氛太过凝重,就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看到。突然,一阵轻脆的叫声响起,只见宗政靖元的手上,停着一只漂亮的金丝雀。 “我把它借给你。” 花莜茹低眉,抬起手,那只鸟儿顿时停在她的手上,这种已经被驯化的小鸟,对她没有善意,除了替她传话之外,一定不会为她所用。 对着这只鸟儿轻声交待了几句,只见这只鸟儿顿时的朝这片丛林之外飞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宗政靖元抱着双手惬意的靠在树上的身影突然直起身子。 “来了!” 花莜茹顿时站起身来,她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收到消息,目光热切的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去。”宗政靖元再次指了指那个方向。 花莜茹脚步微顿,突然,头一阵刺痛,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乖一点,你也少受点罪。”宗政靖元对于花莜茹的挣扎没有一丝怜悯。 “为什么,要我过去那里?”花莜茹知道,或许,这就是启动这个阵法的关键。 “你走过去就知道了。”宗政靖元还是那一副神秘的莫测的模样。 花莜茹看着前方几步远的距离,她不知道,她走过去了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一切,和霜华的哥哥相比,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她的步伐很沉重,一步,一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脚步的踏到那个方位的时候,突然卷起一阵疾风,花莜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升到半空中,四周全是让人心惊胆颤的杀气。 一股股疾风从她的脸颊上划过,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身体上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她的不忍不住紧闭双眸。 “小茹!”西门霜华的声音响起,他虽然看不到,但是这种的感觉,让他的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惧。 “霜华哥哥!”花莜茹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喜。 宗政无忧与璃月紧随在的西门霜华身侧,在西门霜华因花莜茹的声音而停顿了一下的时候,迅速冲了上去,这种危险的境地,实在不适应让西门霜华第一个冲上去。 璃月刚刚上前几步,顿时感觉一股强大有吸力将她吸了过去,手上一沉,宗政无忧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两人好像置身于漩涡之中一般,跟本无法使出一招。 就在两人被吸入阵中的时候,花莜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高空跌落。 西门霜华的飞身向前,凭感觉接住花莜茹急速坠落的身子。 “啪啪!”不远处,传来一阵轻脆弱的掌声,为眼前的一幕喝彩。 ------题外话------ 大年初一头一天,给大家拜年啦!这也是的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希望亲们,再推怜一把,月票什么的,当红包砸过来给怜,么么哒~ 第一七零章 霜华复明(上) 宗政靖元缓步朝一旁的粗树干后走了出来,阵法已经启动,不管宗政无忧与上官璃月是生是死,这个阵法都不可能停下来…… 他们,要在里面,困到永远。 西门霜华的头微微朝那个掌声传来的地方侧了一下,“宗政靖元!” 宗政靖元唇角带笑,“正是我。”没想到,西门霜华眼睛看不到,反应能力却这么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费了这么大的周折,他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现在,我诚挚的邀请二位,与我同盟,待他日,天下一统,二位便与我共享荣华富贵。”宗政靖元摊开双手,华袖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仿佛,他已经看到那么一天。为所欲为,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让他觉得忌惮。 西门霜华放开怀中的花莜茹,缓缓站起身来。 “霜华哥哥。”花莜茹心中一沉,支撑着遍体鳞伤的身子站起来拉着西门霜华的华袖。 宗政靖元看着那道身影,那一双黯淡的眸子,让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震。 花莜茹死死的拉着西门霜华的袖子,“你破不了这个阵的。” “小茹,这里是什么地方?”西门霜华却不理会,转向身侧的花莜茹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花莜茹顿时低头,声细如蚊。 西门霜华没有多想,轻声安慰了一声,“放心,霜华哥哥来了,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花莜茹心中一热,她感觉的这一时刻,真的好甜蜜。 “小茹,帮我看阵。” “霜华哥哥,这个阵法,你真的破不了!”花莜茹脸色一僵,急的快哭出来了。 “乾位在哪?” 花莜茹咬紧下唇,一阵沉默。 “告诉我。”西门霜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定,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神硬生生的看得花莜茹心陡然一沉。 “这个阵法一但开启,便是一个死阵,所有的方位全都被打乱,即使,你找到阵法,也无法破解,除非,花无欢在世,也许还有一点希望。”宗政靖元双手抱胸,惬意的靠在旁的一棵树上。 “无极阵!”西门霜华眉紧紧紧拧在一起,无极阵可是国父的呕血之作,的确如的宗政靖元所说,就连国父他当年谈起这个阵的时候,都是一阵叹息,就连国父他本人,都还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可是,开启这个阵的条件十分苛刻,除非,用他的血脉。小茹的身上,有着国父的血,怪不得,宗政靖元带小茹来到这里。 不,璃月绝不能被困在里面!突然,那道身影飞身而起。 “不要!”花莜茹趴在地上,她连一个衣角都没有碰到。 接着,那道的身影被的光柱弹起,落到十步开外的地方,几乎没有停留,那道身影再次朝光柱撞去…… “霜华哥哥!”花莜茹看着那道身影,犹如自杀一样,几乎疯魔。 在那道身影的再次冲起的时候,花莜茹迅速拦着的西门霜华的身影,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 “放手!” “不放!”花莜茹拼命的摇头,她如果放手了,不是让霜华哥哥去送死吗?她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心痛的都无法呼吸了。 手臂一痛,莜莜茹被西门霜华强大的力道抛到一旁。 “霜华哥哥!” 那道身影再次被撞飞,花莜茹心如刀绞,紧紧的揪起胸前衣服。在她的世界里,爱情是最痛苦的东西,她所看到的,母亲也好,霜华哥哥也好,都是痛苦的。 这一刻她发现,她的感情世界里,也是痛苦的无法言喻的。 这一刻她发现,她真的爱上西门霜华了! 一回眸,那道被光柱弹开的身影重重的落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却没有站起身来。 花莜茹狼狈的爬了过去,西门霜华的那身华服早就被凌厉如刀的劲风割的破烂不堪,隐隐发现那已经破烂的衣服上,竟然一片一片的湿了起来,颤着双手摸了一下,鲜红的颜色,刺疼了她的双眸。 “霜华哥哥,不要,不要再去了,你破不了那个阵法。”花莜茹哀求的声音响起。 西门霜华勉强直起身子,推开身旁的花莜茹再次冲了上去。 宗政靖元眸色微暗,这一时刻,他竟然觉得心中一热,为了西门霜华这种贼快蛮牛一般的执着,在他的眼中,西门霜华疯了! 西门霜华的身子再次被撞飞,重重的落到地上,胸中一阵闷痛,一丝鲜血顺着嘴角划落,抬起手扶着胸口,胸口的起伏比之前都强烈了许多。 试了这么多次,果然就如他了解的一样,找到阵眼,还没有来得及入阵,方位立即就变了,跟本无法破解。 “霜华哥哥,你怎么样?”花莜茹迅速跑了过去,扶起西门霜华的身子。 “我没事。”西门霜华说完,控制不住的呕出一口鲜血。 “霜华哥哥!”花莜茹捧着西门霜华的脸颊,不为有滚烫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来,抬起手,立即按着他的脉搏,她的脸上顿时一阵惨白。 “小茹,扶我起来。” “不。”花莜茹的坚定的摇了摇头,湿了眼角。 “让我再试一次。” “再次一次,你会没命的!”花莜茹坚决的按着西门霜华的身子,绝不允许他再上前一步。 西门霜华挣扎了一下,不经意的碰到花莜茹随身的衣袋,手指碰触到一个东西,凭手感断定,这是一棵植物。 花莜茹看到西门霜华手里拿着的东西,脸色更加惨白。 “这是什么?”西门霜华的声音有些冰冷,其实,他的心里更有点怕知道答案。 “说!” “血灵草。”花莜茹低头,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滴落。她不知道,要承受的是什么样的后果,西门霜华的脸色,冰若冰霜。 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择,一百次,一千次,都会!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后悔。 “好!很好。”西门霜华手上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加重。 “你放手,你放手啊,这是唯一的一株,如果弄坏了,你的眼睛永远都治不好了!”花莜茹的拼命的去夺但是她没有想到,西门霜华的力道会那么大。 “为什么?”西门霜华的声音起来好像带着无尽的沧桑。 “不为什么!为的就是要你重见光明,为了这个,我可以付出一切!” “啪!”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自己脸上传一来,花莜茹没动,心里,却一片悲凉。在霜华哥哥的心里,她只不过是一个被临终托付的负担。他对她的好,都只是因为爹和娘亲的关系。连上官璃月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小茹,你太让我失望了。”西门霜华一直有一种希望,他怀疑过,可是,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被宗政靖元胁迫的,他拿到血灵草的那一刻起,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我求求你,把血灵草给我,我愿意承担一切。”花莜茹苦苦哀求着。 “你承担的起吗?”西门霜华的声音让花莜茹的心瞬间冰封。 手上的力道突然变强,那株血灵草顿时被他直接握的根茎分离,鲜红的草叶顿时褪去了那种鲜红的颜色。 花莜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纵然心中在呐喊,却好像隐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她能听到什么碎了的声音,久久之后,她才吸了一口气,也才感觉得到,碎的,正是她的心。 那道身影再次冲了上去,再一次被弹了回来。 两行清泪,顿时顺着花莜茹的脸颊划落下来,朝西门霜华爬了过去。 “不要碰我。” 花莜茹的心僵在原处,却被他的冰冷再一次伤的体无完肤。 “少君!”冷夜带着暗卫赶了过来,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华一脉,你快救救他!”花莜茹知道,西门霜华已经关上了他的心门,她永远也叩不开了。 刚刚从帝都赶来的华一脉不加思索按着西门霜华的脉,眉宇紧紧皱在一起,掏出一个药丸放到西门霜华的口中。 “阵,阵法……”西门霜华握着华一脉的手,他凭着一股毅力撑着着,但是,还没有说完,便昏了过去。 “霜华哥哥!”花莜茹看着西门霜华的影子,撕心裂肺一般的疼。她知道,纵然他自己都奄奄一息了,记挂的人,却还是上官璃月。 冷夜突然站起身来,“我去瞧瞧。” “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的看着跪在西门霜华身侧的花莜茹。 “我有破阵之法。” 众人顿时一喜,等着花莜茹接着说下去。 “华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华一脉点点头,跟着花莜茹朝一旁走去,谈话的时间很短暂,除了花莜茹与华一脉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只是从华一脉的脸色中,看到了一丝沉重。 宗政靖元身形微动,就在花莜茹走向阵法的那一刻,顿时飞身而起,他不能让这一切,毁在花莜茹的身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拦住他!”花莜茹喊了一声,冷夜带着暗卫顿时冲了上去。 暗卫们团团将宗政靖元唯住,纵然不是他的对手,了留给了一丝有限的时间给她。 ------题外话------ 系统君飘过~ 第一七零章 霜华复明(上) 宗政靖元缓步朝一旁的粗树干后走了出来,阵法已经启动,不管宗政无忧与上官璃月是生是死,这个阵法都不可能停下来…… 他们,要在里面,困到永远。 西门霜华的头微微朝那个掌声传来的地方侧了一下,“宗政靖元!” 宗政靖元唇角带笑,“正是我。”没想到,西门霜华眼睛看不到,反应能力却这么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费了这么大的周折,他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现在,我诚挚的邀请二位,与我同盟,待他日,天下一统,二位便与我共享荣华富贵。”宗政靖元摊开双手,华袖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仿佛,他已经看到那么一天。为所欲为,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让他觉得忌惮。 西门霜华放开怀中的花莜茹,缓缓站起身来。 “霜华哥哥。”花莜茹心中一沉,支撑着遍体鳞伤的身子站起来拉着西门霜华的华袖。 宗政靖元看着那道身影,那一双黯淡的眸子,让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震。 花莜茹死死的拉着西门霜华的袖子,“你破不了这个阵的。” “小茹,这里是什么地方?”西门霜华却不理会,转向身侧的花莜茹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花莜茹顿时低头,声细如蚊。 西门霜华没有多想,轻声安慰了一声,“放心,霜华哥哥来了,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花莜茹心中一热,她感觉的这一时刻,真的好甜蜜。 “小茹,帮我看阵。” “霜华哥哥,这个阵法,你真的破不了!”花莜茹脸色一僵,急的快哭出来了。 “乾位在哪?” 花莜茹咬紧下唇,一阵沉默。 “告诉我。”西门霜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定,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神硬生生的看得花莜茹心陡然一沉。 “这个阵法一但开启,便是一个死阵,所有的方位全都被打乱,即使,你找到阵法,也无法破解,除非,花无欢在世,也许还有一点希望。”宗政靖元双手抱胸,惬意的靠在旁的一棵树上。 “无极阵!”西门霜华眉紧紧紧拧在一起,无极阵可是国父的呕血之作,的确如的宗政靖元所说,就连国父他当年谈起这个阵的时候,都是一阵叹息,就连国父他本人,都还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可是,开启这个阵的条件十分苛刻,除非,用他的血脉。小茹的身上,有着国父的血,怪不得,宗政靖元带小茹来到这里。 不,璃月绝不能被困在里面!突然,那道身影飞身而起。 “不要!”花莜茹趴在地上,她连一个衣角都没有碰到。 接着,那道的身影被的光柱弹起,落到十步开外的地方,几乎没有停留,那道身影再次朝光柱撞去…… “霜华哥哥!”花莜茹看着那道身影,犹如自杀一样,几乎疯魔。 在那道身影的再次冲起的时候,花莜茹迅速拦着的西门霜华的身影,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 “放手!” “不放!”花莜茹拼命的摇头,她如果放手了,不是让霜华哥哥去送死吗?她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心痛的都无法呼吸了。 手臂一痛,莜莜茹被西门霜华强大的力道抛到一旁。 “霜华哥哥!” 那道身影再次被撞飞,花莜茹心如刀绞,紧紧的揪起胸前衣服。在她的世界里,爱情是最痛苦的东西,她所看到的,母亲也好,霜华哥哥也好,都是痛苦的。 这一刻她发现,她的感情世界里,也是痛苦的无法言喻的。 这一刻她发现,她真的爱上西门霜华了! 一回眸,那道被光柱弹开的身影重重的落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却没有站起身来。 花莜茹狼狈的爬了过去,西门霜华的那身华服早就被凌厉如刀的劲风割的破烂不堪,隐隐发现那已经破烂的衣服上,竟然一片一片的湿了起来,颤着双手摸了一下,鲜红的颜色,刺疼了她的双眸。 “霜华哥哥,不要,不要再去了,你破不了那个阵法。”花莜茹哀求的声音响起。 西门霜华勉强直起身子,推开身旁的花莜茹再次冲了上去。 宗政靖元眸色微暗,这一时刻,他竟然觉得心中一热,为了西门霜华这种贼快蛮牛一般的执着,在他的眼中,西门霜华疯了! 西门霜华的身子再次被撞飞,重重的落到地上,胸中一阵闷痛,一丝鲜血顺着嘴角划落,抬起手扶着胸口,胸口的起伏比之前都强烈了许多。 试了这么多次,果然就如他了解的一样,找到阵眼,还没有来得及入阵,方位立即就变了,跟本无法破解。 “霜华哥哥,你怎么样?”花莜茹迅速跑了过去,扶起西门霜华的身子。 “我没事。”西门霜华说完,控制不住的呕出一口鲜血。 “霜华哥哥!”花莜茹捧着西门霜华的脸颊,不为有滚烫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来,抬起手,立即按着他的脉搏,她的脸上顿时一阵惨白。 “小茹,扶我起来。” “不。”花莜茹的坚定的摇了摇头,湿了眼角。 “让我再试一次。” “再次一次,你会没命的!”花莜茹坚决的按着西门霜华的身子,绝不允许他再上前一步。 西门霜华挣扎了一下,不经意的碰到花莜茹随身的衣袋,手指碰触到一个东西,凭手感断定,这是一棵植物。 花莜茹看到西门霜华手里拿着的东西,脸色更加惨白。 “这是什么?”西门霜华的声音有些冰冷,其实,他的心里更有点怕知道答案。 “说!” “血灵草。”花莜茹低头,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滴落。她不知道,要承受的是什么样的后果,西门霜华的脸色,冰若冰霜。 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择,一百次,一千次,都会!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后悔。 “好!很好。”西门霜华手上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加重。 “你放手,你放手啊,这是唯一的一株,如果弄坏了,你的眼睛永远都治不好了!”花莜茹的拼命的去夺但是她没有想到,西门霜华的力道会那么大。 “为什么?”西门霜华的声音起来好像带着无尽的沧桑。 “不为什么!为的就是要你重见光明,为了这个,我可以付出一切!” “啪!”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自己脸上传一来,花莜茹没动,心里,却一片悲凉。在霜华哥哥的心里,她只不过是一个被临终托付的负担。他对她的好,都只是因为爹和娘亲的关系。连上官璃月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小茹,你太让我失望了。”西门霜华一直有一种希望,他怀疑过,可是,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被宗政靖元胁迫的,他拿到血灵草的那一刻起,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我求求你,把血灵草给我,我愿意承担一切。”花莜茹苦苦哀求着。 “你承担的起吗?”西门霜华的声音让花莜茹的心瞬间冰封。 手上的力道突然变强,那株血灵草顿时被他直接握的根茎分离,鲜红的草叶顿时褪去了那种鲜红的颜色。 花莜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纵然心中在呐喊,却好像隐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她能听到什么碎了的声音,久久之后,她才吸了一口气,也才感觉得到,碎的,正是她的心。 那道身影再次冲了上去,再一次被弹了回来。 两行清泪,顿时顺着花莜茹的脸颊划落下来,朝西门霜华爬了过去。 “不要碰我。” 花莜茹的心僵在原处,却被他的冰冷再一次伤的体无完肤。 “少君!”冷夜带着暗卫赶了过来,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华一脉,你快救救他!”花莜茹知道,西门霜华已经关上了他的心门,她永远也叩不开了。 刚刚从帝都赶来的华一脉不加思索按着西门霜华的脉,眉宇紧紧皱在一起,掏出一个药丸放到西门霜华的口中。 “阵,阵法……”西门霜华握着华一脉的手,他凭着一股毅力撑着着,但是,还没有说完,便昏了过去。 “霜华哥哥!”花莜茹看着西门霜华的影子,撕心裂肺一般的疼。她知道,纵然他自己都奄奄一息了,记挂的人,却还是上官璃月。 冷夜突然站起身来,“我去瞧瞧。” “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的看着跪在西门霜华身侧的花莜茹。 “我有破阵之法。” 众人顿时一喜,等着花莜茹接着说下去。 “华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华一脉点点头,跟着花莜茹朝一旁走去,谈话的时间很短暂,除了花莜茹与华一脉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只是从华一脉的脸色中,看到了一丝沉重。 宗政靖元身形微动,就在花莜茹走向阵法的那一刻,顿时飞身而起,他不能让这一切,毁在花莜茹的身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拦住他!”花莜茹喊了一声,冷夜带着暗卫顿时冲了上去。 暗卫们团团将宗政靖元唯住,纵然不是他的对手,了留给了一丝有限的时间给她。 ------题外话------ 系统君飘过~ 第一七一章 霜华复明二 花莜茹回眸,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西门霜华,她至始至终都没有道歉,因为,她觉得,她没有做错…… 不知为何,她此时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悲戚了。 曾经,她说过:霜华哥哥,就让我,成为你的眼睛,你看的一切,就是我看到的一切。 霜华哥哥,我与你,永远也不分离。 如今,她想告诉西门霜华,“霜华哥哥,我这些愿望,就要实现了!” 男人和女人究竟有什么分别?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我有多么的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可是,没有机会了。 花莜茹撒下一片衣角,一层一层的绑着双眸,身形顿时没入那道光柱之中。刚刚她开启阵法的时候,看到了阵眼,所以,她断定,她通够成功。 刹那间,华光万丈! 众人只见,那道身影顿时被卷入其中,便再也看不到任何景象,没有人知道结果,就连打斗都停了下来。 无极阵内,两道身影仿佛立于失重空间,宗政无忧紧紧的抱着璃月,只要他们不动,阵中的一切都很平和。 “再试一次,也许这一次就能找到阵眼。”璃月抬起头来,因为破阵所消耗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 “不,等等。”宗政无忧看了一眼怀里的璃月,他们不能再冒险,这个阵,他从来都没见过,就连入了千杀阵后,他都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这个阵法,太过诡异,一时之间,似乎还真想不到任何办法。还好,他们不动,暂时来看,还没有任何危险。 不但是破阵,就所有的招势打在光柱上,全都会被弹回来,反噬到自己的身上,他们现在,好像除了等,没有任何办法。 突然,一道强光一闪而过,璃月立即闭上双眼,原本泛着金色光柱突然的变成血一般的颜色,一抬头,在他们的头顶,仿佛没有尽头的地方,一个身影不停的旋转着。 这道光柱就像一个贪婪的魔鬼拼命的挥霍着那个身影的血液。 “那人是谁?”宗政无忧失声问道。 “那道身影好熟悉。”璃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头顶上的一幕。 花莜茹感觉自己的意思正在涣散,她知道,她赌赢了!她能开启阵法,自然也能毁了这个阵。只是,这个代价付出的有点惨重。 但是,她不后悔,也许这样,还能在霜华哥哥的心里留有一席之地。 “花莜茹。”璃月惊呼一声,突然冲身而起。可是,她与那个的人影仿佛永远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只到的她的身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也没有碰到花莜茹的衣角。 怎么会这样?她们好像处于两个不同的时空,看似相近,却怎么也无法触及。 花莜茹缓缓闭上双眸,此时,好像有无数只触角伸到她的四肢百骸,生命在一点点消散,她将与这个阵法融为一体,然后,一起消散。 “阵法的力量在减弱。”璃月惊喜的发现了四周的光柱正在变得透明,依稀可以看外面的景象。 “破!”宗政无忧挥动手中的鞭子,那道光柱犹如玻璃一般顿时支离破碎。 一旁的宗政靖元带着一丝愤恨,身形一转,迅速的朝一个方向逃去,然而,刚走一步,便感觉一股寒意从他的背后传来。接着,全身僵硬,一丝冰霜由脚底窜起,迅速布满全身。 “我!……” 一股白烟从他的口中冒了出来,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璃月抬手接住花莜茹的身子,只见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如纸。 “小茹!”璃月唤了一声,一旁的华一脉的顿时跑了上来,握着花莜茹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莜茹紧紧的拉着华一脉的手,眼中带着一丝渴求,“动,动手。” 璃月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头雾水,“动什么手?她让你做什么?” 华一脉的低眸,“她撑不了多久,想用她的眼睛,来换取少君光明。” “怎么可能?!不会的,华一脉,你想办法救她!”璃月拉着华一脉的胳膊,眼中全是急切。 “小茹,你撑一下,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花莜茹凄绝一笑,反握着璃月的手,“对,对不起。” “傻丫头,是我要多谢你才对。” “不,你不懂,可,可是,我,我却,没有时间解释,解释清楚了。”花莜茹的拼着最后一口气,目光看着华一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华一脉心中一沉,抬起手中的麻醉散。 “住手!”璃月冷喝一声,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在她的面前! 花莜茹吃力的拉着璃月的手,两行清泪滑落,眼中满是乞求。 “求,求你,我去后,火,火焚了之后,埋,埋在这……”她已经没力气支撑着说完最后的话语。 “小茹,我看得出,你对霜华的感情,可是,你不想和他一起私守一生吗?”璃月轻声激励着,“我们撑过去好不好?小茹,坚强点,我从千杀阵里那么艰难都撑过来了,小茹,我们坚持一下,想想霜华!” 花莜茹看着璃月的神色充满感激,这也是在这前她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做错,为何看到上官璃月的时候,又要道歉的原因。 “我,求……” 华一脉按在花莜茹的脉上的手不禁一颤。 “娘娘,你就完成小茹最后一个心愿!”华一脉说罢,将麻醉散按在花莜茹那双毫无血色的唇上,才一瞬间,花莜茹便昏死过去。 “她撑不过去了。”华一脉看着璃月说道,他必须遵守两人之前的诺言,完成小茹最后的心愿。 璃月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花莜茹奄奄息,她能感觉得到,可是,要用她的眼睛来换霜华的光明,这让霜华知道以后,情何以堪?霜华又是否能接受得了这种打击?也许,现在霜华没有看到花莜茹的好,不是还有一种感情叫做日久生情吗?!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将璃月搂在怀里,她此时,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死死的抱着花莜茹不撒手。可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连花莜茹最后的心愿都完成不了。 “动手。”宗政无忧缓缓覆上璃月的双眸。 璃月心中一惊,一股温热的血喷到她的脸上,泪顺着脸颊一如水洗,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这样,她宁愿永远被困在这个阵里! “娘娘,小茹姑娘去了。”华一脉的声音很沉重。 璃月拼命的摇头,再看到花莜茹的时候,华一脉已经用一个帕子将花莜茹的面容遮住,但是,璃月还是控制不住的掀开这个帕子。 她无法形容看到的这一幕,这一刻的疼痛,锥心刺骨。 “小茹,你一路走好。”璃月缓缓盖上那个帕了,她明白,为什么花莜茹要求火焚,只是不想让西门霜华看到她这么惨不忍睹的样子。 “把少君抬回去。”华一脉一声令下,暗卫顿时抬起昏迷不醒的西门霜华的飞速离去。 宗政无忧看着剩下的暗卫,挥了挥手,“去准备的火架。”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一人多高的火架已经准备好了,璃月将的花莜茹脸上的血迹擦拭的干干净净,这才将人交给的冷夜。 “小茹……”璃月一阵哽咽,千言万语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宝贝,咱们只能尽量的满足她的最后遗愿。”宗政无忧将手中的火把递给璃月。 缓步走上前去,将高高的火架点燃,由于都是火桦枝搭成的,火势冲天,花莜茹整个身子被的包围在烈火之中。 璃月的目光从火光中传到那个被冰封的身影上,“他怎么处理?” “留给西门霜华。”宗政无忧淡声回应。 “我要在这守着,等到霜华来。”璃月看着的汹汹的火光,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不但心中是酸涩的,就连眼睛也一样,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落了下来。 为了花莜茹对西门霜华的付出,更为了可怜的霜华。 “宝贝,我陪你。”宗政无忧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儿。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你有丝毫逃避。 七日之后 西门霜华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突然感觉全身一阵麻木,握一下手指都感觉异常困难,他的脑中也一片空白,更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霜华叔叔。” 凤凰?西门霜华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直起身子。 “霜华叔叔,你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能乱动!”凤凰急切的声音传来,那双小手顿时按着西门霜华的肩膀,“华先生,你快来瞧瞧,霜华叔叔醒了。” 西门霜华躺下,却感觉有些异样,他记得,眼睛没有受伤,怎么会有一种疼痛难忍的感觉? “少君。”华一脉的唤了一声,心中忐忑不安,他真怕,按照花莜茹的说法和自己的医术加起来,西门霜华这次的复明还是失败。从来都没有这么忐忑过。 “我的眼睛。”西门霜华抬起手来,想要扯下的那些紧绷的纱布。 “少君且慢。”华一脉立即阻止,而是绕到西门霜华的身后,缓缓的结开了那个结。 第一七一章 霜华复明二 花莜茹回眸,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西门霜华,她至始至终都没有道歉,因为,她觉得,她没有做错…… 不知为何,她此时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悲戚了。 曾经,她说过:霜华哥哥,就让我,成为你的眼睛,你看的一切,就是我看到的一切。 霜华哥哥,我与你,永远也不分离。 如今,她想告诉西门霜华,“霜华哥哥,我这些愿望,就要实现了!” 男人和女人究竟有什么分别?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我有多么的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可是,没有机会了。 花莜茹撒下一片衣角,一层一层的绑着双眸,身形顿时没入那道光柱之中。刚刚她开启阵法的时候,看到了阵眼,所以,她断定,她通够成功。 刹那间,华光万丈! 众人只见,那道身影顿时被卷入其中,便再也看不到任何景象,没有人知道结果,就连打斗都停了下来。 无极阵内,两道身影仿佛立于失重空间,宗政无忧紧紧的抱着璃月,只要他们不动,阵中的一切都很平和。 “再试一次,也许这一次就能找到阵眼。”璃月抬起头来,因为破阵所消耗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 “不,等等。”宗政无忧看了一眼怀里的璃月,他们不能再冒险,这个阵,他从来都没见过,就连入了千杀阵后,他都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这个阵法,太过诡异,一时之间,似乎还真想不到任何办法。还好,他们不动,暂时来看,还没有任何危险。 不但是破阵,就所有的招势打在光柱上,全都会被弹回来,反噬到自己的身上,他们现在,好像除了等,没有任何办法。 突然,一道强光一闪而过,璃月立即闭上双眼,原本泛着金色光柱突然的变成血一般的颜色,一抬头,在他们的头顶,仿佛没有尽头的地方,一个身影不停的旋转着。 这道光柱就像一个贪婪的魔鬼拼命的挥霍着那个身影的血液。 “那人是谁?”宗政无忧失声问道。 “那道身影好熟悉。”璃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头顶上的一幕。 花莜茹感觉自己的意思正在涣散,她知道,她赌赢了!她能开启阵法,自然也能毁了这个阵。只是,这个代价付出的有点惨重。 但是,她不后悔,也许这样,还能在霜华哥哥的心里留有一席之地。 “花莜茹。”璃月惊呼一声,突然冲身而起。可是,她与那个的人影仿佛永远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只到的她的身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也没有碰到花莜茹的衣角。 怎么会这样?她们好像处于两个不同的时空,看似相近,却怎么也无法触及。 花莜茹缓缓闭上双眸,此时,好像有无数只触角伸到她的四肢百骸,生命在一点点消散,她将与这个阵法融为一体,然后,一起消散。 “阵法的力量在减弱。”璃月惊喜的发现了四周的光柱正在变得透明,依稀可以看外面的景象。 “破!”宗政无忧挥动手中的鞭子,那道光柱犹如玻璃一般顿时支离破碎。 一旁的宗政靖元带着一丝愤恨,身形一转,迅速的朝一个方向逃去,然而,刚走一步,便感觉一股寒意从他的背后传来。接着,全身僵硬,一丝冰霜由脚底窜起,迅速布满全身。 “我!……” 一股白烟从他的口中冒了出来,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璃月抬手接住花莜茹的身子,只见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如纸。 “小茹!”璃月唤了一声,一旁的华一脉的顿时跑了上来,握着花莜茹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莜茹紧紧的拉着华一脉的手,眼中带着一丝渴求,“动,动手。” 璃月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头雾水,“动什么手?她让你做什么?” 华一脉的低眸,“她撑不了多久,想用她的眼睛,来换取少君光明。” “怎么可能?!不会的,华一脉,你想办法救她!”璃月拉着华一脉的胳膊,眼中全是急切。 “小茹,你撑一下,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花莜茹凄绝一笑,反握着璃月的手,“对,对不起。” “傻丫头,是我要多谢你才对。” “不,你不懂,可,可是,我,我却,没有时间解释,解释清楚了。”花莜茹的拼着最后一口气,目光看着华一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华一脉心中一沉,抬起手中的麻醉散。 “住手!”璃月冷喝一声,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在她的面前! 花莜茹吃力的拉着璃月的手,两行清泪滑落,眼中满是乞求。 “求,求你,我去后,火,火焚了之后,埋,埋在这……”她已经没力气支撑着说完最后的话语。 “小茹,我看得出,你对霜华的感情,可是,你不想和他一起私守一生吗?”璃月轻声激励着,“我们撑过去好不好?小茹,坚强点,我从千杀阵里那么艰难都撑过来了,小茹,我们坚持一下,想想霜华!” 花莜茹看着璃月的神色充满感激,这也是在这前她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做错,为何看到上官璃月的时候,又要道歉的原因。 “我,求……” 华一脉按在花莜茹的脉上的手不禁一颤。 “娘娘,你就完成小茹最后一个心愿!”华一脉说罢,将麻醉散按在花莜茹那双毫无血色的唇上,才一瞬间,花莜茹便昏死过去。 “她撑不过去了。”华一脉看着璃月说道,他必须遵守两人之前的诺言,完成小茹最后的心愿。 璃月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花莜茹奄奄息,她能感觉得到,可是,要用她的眼睛来换霜华的光明,这让霜华知道以后,情何以堪?霜华又是否能接受得了这种打击?也许,现在霜华没有看到花莜茹的好,不是还有一种感情叫做日久生情吗?! 宗政无忧缓步上前,将璃月搂在怀里,她此时,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死死的抱着花莜茹不撒手。可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连花莜茹最后的心愿都完成不了。 “动手。”宗政无忧缓缓覆上璃月的双眸。 璃月心中一惊,一股温热的血喷到她的脸上,泪顺着脸颊一如水洗,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这样,她宁愿永远被困在这个阵里! “娘娘,小茹姑娘去了。”华一脉的声音很沉重。 璃月拼命的摇头,再看到花莜茹的时候,华一脉已经用一个帕子将花莜茹的面容遮住,但是,璃月还是控制不住的掀开这个帕子。 她无法形容看到的这一幕,这一刻的疼痛,锥心刺骨。 “小茹,你一路走好。”璃月缓缓盖上那个帕了,她明白,为什么花莜茹要求火焚,只是不想让西门霜华看到她这么惨不忍睹的样子。 “把少君抬回去。”华一脉一声令下,暗卫顿时抬起昏迷不醒的西门霜华的飞速离去。 宗政无忧看着剩下的暗卫,挥了挥手,“去准备的火架。”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一人多高的火架已经准备好了,璃月将的花莜茹脸上的血迹擦拭的干干净净,这才将人交给的冷夜。 “小茹……”璃月一阵哽咽,千言万语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宝贝,咱们只能尽量的满足她的最后遗愿。”宗政无忧将手中的火把递给璃月。 缓步走上前去,将高高的火架点燃,由于都是火桦枝搭成的,火势冲天,花莜茹整个身子被的包围在烈火之中。 璃月的目光从火光中传到那个被冰封的身影上,“他怎么处理?” “留给西门霜华。”宗政无忧淡声回应。 “我要在这守着,等到霜华来。”璃月看着的汹汹的火光,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不但心中是酸涩的,就连眼睛也一样,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落了下来。 为了花莜茹对西门霜华的付出,更为了可怜的霜华。 “宝贝,我陪你。”宗政无忧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儿。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你有丝毫逃避。 七日之后 西门霜华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突然感觉全身一阵麻木,握一下手指都感觉异常困难,他的脑中也一片空白,更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霜华叔叔。” 凤凰?西门霜华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直起身子。 “霜华叔叔,你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能乱动!”凤凰急切的声音传来,那双小手顿时按着西门霜华的肩膀,“华先生,你快来瞧瞧,霜华叔叔醒了。” 西门霜华躺下,却感觉有些异样,他记得,眼睛没有受伤,怎么会有一种疼痛难忍的感觉? “少君。”华一脉的唤了一声,心中忐忑不安,他真怕,按照花莜茹的说法和自己的医术加起来,西门霜华这次的复明还是失败。从来都没有这么忐忑过。 “我的眼睛。”西门霜华抬起手来,想要扯下的那些紧绷的纱布。 “少君且慢。”华一脉立即阻止,而是绕到西门霜华的身后,缓缓的结开了那个结。 第一七二章 重见光明,善意谎言 纱布,一层一层的从西门霜华的额间绕了下来…… 西门霜华感觉,眼前泛着一层橘红的光芒,他还没睁双开双眼,但是那种他已经熟悉的黑暗已经被这层橘红所代替,至从失明过后,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华一脉,究竟是怎么回事?”西门霜华不解,他之前在无极阵前破阵,后来…… 小茹,血灵草…… 记忆随之恢复,如潮水一般涌来,他的心中顿时腾升起一阵怒意,或者,不是怒,更多的,还是说不出来的感觉。西门霜华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却感觉一阵头晕。 “少君,莫急!你伤势过重,又躺了这么多天,不要急着起来。”华一脉将西门霜华扶着坐了下来。 “我的眼睛?” 华一脉顿了一下,眉宇紧拧,“是血灵草的功效。” “血灵草不是被我给毁了吗?”西门霜华疑惑的声音响起。 “小茹的身上,还有一株。”华一脉感觉舌头僵硬,这是这一辈子,他第一次撒谎,虽然是善意的。 “少君,你试着睁开眼晴,让我瞧瞧。” 西门霜华感觉眼皮仿佛粘连在一起了,用力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血雾,但是,已经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华一脉将手伸到的西门霜华面前,“少君,你能看到我的手吗?” 西门霜华随着他的手移动眼眸,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能看到,不过,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华一脉顿时松了一口气,成功了!他终于没有辜负花莜茹的付出,让西门霜华重见光明! “璃月他们怎么样了?”西门霜华拉着华一脉的手,急切的寻问道。 “无极阵已经破了,皇上和娘娘现在安然无恙。”华一脉平静的声音传来。 破了?西门霜华的心陡然一沉,这种阵法,又岂那么容易就破了的? “小茹呢?”西门霜华知道,无极阵能破,肯定有小茹暗中相助,得知小茹的为了拿血灵草甘愿于宗政靖元同谋的时候,他真是怒急,不过,现在想来,这丫头一门心思的,只在乎着他。 “小茹姑娘,她,她还在南疆,和皇上皇后娘娘在一起。”华一脉示意西门霜华躺下,拿起一旁调制好的药缓缓给他洗着眼睛。 西门霜华感觉,华一脉的声音有些沉重,带着一丝无言喻的悲伤。难道,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清凉的药汁滴到眼睛内,一股刺痛驱散了他的思绪。 “少君,半个时辰之内不能睁眼。”华一脉轻声交待,转身退到一旁。 西门霜华感觉眼睛有一股难忍的酸意,不停的流泪,一双小手轻柔的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 “霜华叔叔,很疼吗?”凤凰忍不住问道,看着这张让她一辈子都看不够的面容,心里全是那种依赖感,这种感觉,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不疼。” 西门霜华握着那小手,不知为何,心里的感觉也像眼睛一样,酸涩难忍,血灵草,那么稀有之物,怎么可能同时寻得两株?可是,如果没有血灵草,那他的眼睛就是怎么复明的? “少君,一切事情,等半个时辰之后,你彻底复明,到了南疆便能知道一切。”华一脉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行越远。 凤凰将小脸靠在西门霜华的胸前,“霜华叔叔,我陪着你。” 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抚上凤凰的头,这每一分每一秒的显得极其漫长。 “霜华叔叔,你以后,会留在这里吗?”凤凰带着一丝期待询问。 “叔叔自己也不知道。”原本,他以为就这么过一辈子。可是,命运的轨迹仿佛又将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不舍得你走,我不想和你分开。”凤凰紧紧的握着西门霜华的手。 西门霜华听到这稚嫩未脱的声音,心中一阵温暖,从小这两个孩子就对他特别亲热,尤其是凤凰。而他,也是真心的喜欢这两个孩子。 凤凰轻轻的抬起手,将西门霜华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拭去。 “霜华叔叔,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西门霜华拉着这双小手,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凤凰还不过两岁多,现在都长这么高了,真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凤凰呆在西门霜华身边,寸步不离,她现在都长到霜华叔叔的腰间了,霜华叔叔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是不是父皇骗她的?即使,她长大了,霜华叔叔也不会变得那么苍老? “小凤凰,怎么了?”西门霜华感觉到凤凰失落,不禁的抚上她的小脸轻声问道。 “霜华叔叔,我决定了,我长大了还是想要嫁给你。” 西门霜华失笑,抚着凤凰的小脸随口说了一句,“霜华叔叔也想娶个凤凰这么美的小妻子,可是,你父皇母后不会同意的。” “如果我父皇母后都同意了,我就可以嫁给霜华叔叔了?”凤凰好像看到了希望。父皇母后,那么爱她,一定会满足她这唯一的心愿。 “没错。”关键,宗政无忧与璃月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凤凰突然抬起身子在西门霜华的唇上印上一吻。 这柔软的触感让西门霜华不受控制的一僵,可是,他只当凤凰是个孩子,一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没有半点其它的心思。 “我生病的那晚,霜华叔叔是不是来陪我了?”凤凰挪了挪身子,挨近西门霜华。 “是的。” “我就知道,霜华叔叔对我最好了。”凤凰靠在西门霜华身侧,心中很满足。那天晚上,她病的有些神智不清,她就看了霜华叔叔的身影,她又吐,又很难受,一直是霜华叔叔在她的身边照顾着。 “你是叔叔的心肝宝贝,叔叔当然要放在手心里疼。”西门霜华伸出手,将凤凰搂在怀里,还好,有这个小宝贝的陪伴,他才不至于觉得时光那么难熬。 “我已经作上记号了,以后霜华叔叔就是我的人了。”凤凰得意的说道。 西门霜华轻笑一下,不以为然,顺着凤凰的话又补了一句,“从此,叔叔唯凤凰之命是从,可好?” “好!”凤凰得意的点点头,转向一旁的沙漏,发现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再转向西门霜华,她真想时间永远都停在这一刻,这样,她就可以和霜华叔叔永远呆在一起。 可是,她知道,西门霜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叔叔,时间到了。” 西门霜华迫切的睁开双眼,与之前的迷蒙与的红雾不同,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四周的影物。也许是不太适应的原因,有点重影。 凤凰爬起来,站在西门霜华的面前,将他眼旁的药汁擦拭干净。 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人儿,眸色渐渐转为清明。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儿,她简直就是集了宗政无忧与璃月所有的优点于一身。精致的五官依稀可以看璃月的影子,那双眸子比宗政无忧更胜一筹,只是这一眼,他仿佛都无法移开目光,美的让人窒息。 这么美的小凤凰,天下间,要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 “叔叔?”凤凰唤了一声,她发现,霜华叔叔看着她的样子,竟然失神了,心中不禁暗自欢喜。 西门霜华抽了一口气,扶着的凤凰的肩膀。 “乖,叔叔要去趟南疆,凤凰在这等叔叔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凤凰摇摇头,顺势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西门霜华无奈,他知道这丫头的性子,要是他不带她一起去,他前脚刚走,她后脚步能跟上来。看了一下四周,他发现,已经完全适应强烈的光线,顿时抱起的凤凰朝外走去。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感,只想着,快点到达南疆,了解他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一丝清冷的山风袭来,璃月不禁拉了拉衣角,天空中,一片阴霾,沥沥淅淅的下起小雨来,整整十天了,她还是没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会和宗政靖元做这笔交易,最爱霜华的人,是花莜茹,可是,到头来,却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 十天了,霜华的眼睛可复明了? 突然,一阵疾风响起,不像是山风吹过声音,璃月抬眸朝那个方向望去,一道的艳丽的华服在丛林间穿梭,眨眼间,便到了十步之外的地方。 西门霜华停下脚步,将怀中的凤凰放了下来,隐隐觉得,璃月的眼中有泪光,欲语还休。 “璃月,你没事?”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的模样,一阵揪心。 “我没事,可是,小茹她……”璃月还没有说完,红了眼眶。 “小茹她怎么了?”西门霜华急切的询问道,却发现不远处一个突起的坟墓,缓步上前,墓碑上的几个鲜红的字体刺痛了他的双眼。 第一七二章 重见光明,善意谎言 纱布,一层一层的从西门霜华的额间绕了下来…… 西门霜华感觉,眼前泛着一层橘红的光芒,他还没睁双开双眼,但是那种他已经熟悉的黑暗已经被这层橘红所代替,至从失明过后,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华一脉,究竟是怎么回事?”西门霜华不解,他之前在无极阵前破阵,后来…… 小茹,血灵草…… 记忆随之恢复,如潮水一般涌来,他的心中顿时腾升起一阵怒意,或者,不是怒,更多的,还是说不出来的感觉。西门霜华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却感觉一阵头晕。 “少君,莫急!你伤势过重,又躺了这么多天,不要急着起来。”华一脉将西门霜华扶着坐了下来。 “我的眼睛?” 华一脉顿了一下,眉宇紧拧,“是血灵草的功效。” “血灵草不是被我给毁了吗?”西门霜华疑惑的声音响起。 “小茹的身上,还有一株。”华一脉感觉舌头僵硬,这是这一辈子,他第一次撒谎,虽然是善意的。 “少君,你试着睁开眼晴,让我瞧瞧。” 西门霜华感觉眼皮仿佛粘连在一起了,用力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血雾,但是,已经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华一脉将手伸到的西门霜华面前,“少君,你能看到我的手吗?” 西门霜华随着他的手移动眼眸,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能看到,不过,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华一脉顿时松了一口气,成功了!他终于没有辜负花莜茹的付出,让西门霜华重见光明! “璃月他们怎么样了?”西门霜华拉着华一脉的手,急切的寻问道。 “无极阵已经破了,皇上和娘娘现在安然无恙。”华一脉平静的声音传来。 破了?西门霜华的心陡然一沉,这种阵法,又岂那么容易就破了的? “小茹呢?”西门霜华知道,无极阵能破,肯定有小茹暗中相助,得知小茹的为了拿血灵草甘愿于宗政靖元同谋的时候,他真是怒急,不过,现在想来,这丫头一门心思的,只在乎着他。 “小茹姑娘,她,她还在南疆,和皇上皇后娘娘在一起。”华一脉示意西门霜华躺下,拿起一旁调制好的药缓缓给他洗着眼睛。 西门霜华感觉,华一脉的声音有些沉重,带着一丝无言喻的悲伤。难道,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清凉的药汁滴到眼睛内,一股刺痛驱散了他的思绪。 “少君,半个时辰之内不能睁眼。”华一脉轻声交待,转身退到一旁。 西门霜华感觉眼睛有一股难忍的酸意,不停的流泪,一双小手轻柔的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 “霜华叔叔,很疼吗?”凤凰忍不住问道,看着这张让她一辈子都看不够的面容,心里全是那种依赖感,这种感觉,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不疼。” 西门霜华握着那小手,不知为何,心里的感觉也像眼睛一样,酸涩难忍,血灵草,那么稀有之物,怎么可能同时寻得两株?可是,如果没有血灵草,那他的眼睛就是怎么复明的? “少君,一切事情,等半个时辰之后,你彻底复明,到了南疆便能知道一切。”华一脉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行越远。 凤凰将小脸靠在西门霜华的胸前,“霜华叔叔,我陪着你。” 西门霜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抚上凤凰的头,这每一分每一秒的显得极其漫长。 “霜华叔叔,你以后,会留在这里吗?”凤凰带着一丝期待询问。 “叔叔自己也不知道。”原本,他以为就这么过一辈子。可是,命运的轨迹仿佛又将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不舍得你走,我不想和你分开。”凤凰紧紧的握着西门霜华的手。 西门霜华听到这稚嫩未脱的声音,心中一阵温暖,从小这两个孩子就对他特别亲热,尤其是凤凰。而他,也是真心的喜欢这两个孩子。 凤凰轻轻的抬起手,将西门霜华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拭去。 “霜华叔叔,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西门霜华拉着这双小手,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凤凰还不过两岁多,现在都长这么高了,真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凤凰呆在西门霜华身边,寸步不离,她现在都长到霜华叔叔的腰间了,霜华叔叔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是不是父皇骗她的?即使,她长大了,霜华叔叔也不会变得那么苍老? “小凤凰,怎么了?”西门霜华感觉到凤凰失落,不禁的抚上她的小脸轻声问道。 “霜华叔叔,我决定了,我长大了还是想要嫁给你。” 西门霜华失笑,抚着凤凰的小脸随口说了一句,“霜华叔叔也想娶个凤凰这么美的小妻子,可是,你父皇母后不会同意的。” “如果我父皇母后都同意了,我就可以嫁给霜华叔叔了?”凤凰好像看到了希望。父皇母后,那么爱她,一定会满足她这唯一的心愿。 “没错。”关键,宗政无忧与璃月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凤凰突然抬起身子在西门霜华的唇上印上一吻。 这柔软的触感让西门霜华不受控制的一僵,可是,他只当凤凰是个孩子,一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没有半点其它的心思。 “我生病的那晚,霜华叔叔是不是来陪我了?”凤凰挪了挪身子,挨近西门霜华。 “是的。” “我就知道,霜华叔叔对我最好了。”凤凰靠在西门霜华身侧,心中很满足。那天晚上,她病的有些神智不清,她就看了霜华叔叔的身影,她又吐,又很难受,一直是霜华叔叔在她的身边照顾着。 “你是叔叔的心肝宝贝,叔叔当然要放在手心里疼。”西门霜华伸出手,将凤凰搂在怀里,还好,有这个小宝贝的陪伴,他才不至于觉得时光那么难熬。 “我已经作上记号了,以后霜华叔叔就是我的人了。”凤凰得意的说道。 西门霜华轻笑一下,不以为然,顺着凤凰的话又补了一句,“从此,叔叔唯凤凰之命是从,可好?” “好!”凤凰得意的点点头,转向一旁的沙漏,发现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再转向西门霜华,她真想时间永远都停在这一刻,这样,她就可以和霜华叔叔永远呆在一起。 可是,她知道,西门霜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叔叔,时间到了。” 西门霜华迫切的睁开双眼,与之前的迷蒙与的红雾不同,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四周的影物。也许是不太适应的原因,有点重影。 凤凰爬起来,站在西门霜华的面前,将他眼旁的药汁擦拭干净。 西门霜华看着眼前的人儿,眸色渐渐转为清明。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儿,她简直就是集了宗政无忧与璃月所有的优点于一身。精致的五官依稀可以看璃月的影子,那双眸子比宗政无忧更胜一筹,只是这一眼,他仿佛都无法移开目光,美的让人窒息。 这么美的小凤凰,天下间,要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 “叔叔?”凤凰唤了一声,她发现,霜华叔叔看着她的样子,竟然失神了,心中不禁暗自欢喜。 西门霜华抽了一口气,扶着的凤凰的肩膀。 “乖,叔叔要去趟南疆,凤凰在这等叔叔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凤凰摇摇头,顺势靠在西门霜华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西门霜华无奈,他知道这丫头的性子,要是他不带她一起去,他前脚刚走,她后脚步能跟上来。看了一下四周,他发现,已经完全适应强烈的光线,顿时抱起的凤凰朝外走去。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感,只想着,快点到达南疆,了解他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一丝清冷的山风袭来,璃月不禁拉了拉衣角,天空中,一片阴霾,沥沥淅淅的下起小雨来,整整十天了,她还是没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会和宗政靖元做这笔交易,最爱霜华的人,是花莜茹,可是,到头来,却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 十天了,霜华的眼睛可复明了? 突然,一阵疾风响起,不像是山风吹过声音,璃月抬眸朝那个方向望去,一道的艳丽的华服在丛林间穿梭,眨眼间,便到了十步之外的地方。 西门霜华停下脚步,将怀中的凤凰放了下来,隐隐觉得,璃月的眼中有泪光,欲语还休。 “璃月,你没事?”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的模样,一阵揪心。 “我没事,可是,小茹她……”璃月还没有说完,红了眼眶。 “小茹她怎么了?”西门霜华急切的询问道,却发现不远处一个突起的坟墓,缓步上前,墓碑上的几个鲜红的字体刺痛了他的双眼。 第一七三章 离开南疆 闭上双眸,心里的痛楚无法形容……他竟然,连小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不!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她的模样。 “霜华哥哥,我一定要你的眼睛治好,我要让你重新看到这个世界,最关键的是,我要让你看看,我是什样子!”那个时候的她,充满希望的模样,让他觉得黑暗里也有阳光。 “霜华哥哥,我不吃驴肉,我要做在你的对面,我要睡这个房间……” “霜华哥哥,我让画师画了一副画象,是我的哟,你要挂在床头好不好?”当时,他还调笑着回问,辟邪吗?小茹停顿了一下,说,‘能辟邪也好,替霜华哥哥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这些声音,在西霜华的脑海里不住的盘旋。 “霜华哥哥,你告诉我嘛,男人和女人究竟还有什么不同?” “霜华哥哥,如果,你能看到,你最想看的是什么?” 西门霜华扶上那冰冷的墓碑。 “小茹,我告诉你,如果,我能再次看到,我最想看的,就是你的模样。” 可是,你却不给霜华哥哥机会了。 西门霜华觉得,他太自私了,原本不关小茹的事情,他却硬把她拉来南疆。至始至终,她都不希望做什么南疆之主,不管他让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半点怨言。 她游走在毒疫之中,每天都和那些中了毒疫的人打交道,她每天,最关心的人却还是他,见他的面第一句话都是:“霜华哥哥,我又研究出一个新的药方,那几个孩子一定会好转起来的。” 她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让他能够松一口气。 扪心自问,比起小茹对他的付出,反过来,他对小茹的行为,简直可以称之为冷血! 南疆之行,千毒丛林取药,被毒蜘蛛咬,被臣蟒追,命悬一线,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为的,还是他! 这一切,都是他,是他造成的! 西门霜华心里的悔恨几乎把他淹没,摸着这冰冷的墓碑,心中说不出疼。悔,恨,自责,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对不起”,他何其的残忍! 看着西门霜华悲痛万分的模样,一行人缓缓低眸,虽然,和花莜茹认识的时间很短,可是,这个姑娘性情,却让他们,无一不为之动容。 凤凰的目光一直看着远处那个仿佛集了一世悲凉的身影上,她心疼这个样子的霜华叔叔!几次想上前去,都被璃月拉了回来,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走得进西门霜华的世界。 西门霜华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他还在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小茹的情景,他竟然还在责怪她,顿时感觉自己可恶到极点。 他愧对雪女,愧对国父!雪女的临终托付,国父的教养恩情,到头来,他却连他们唯一的女儿都照顾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西门霜华未动一下。 雨越发大了,倾刻间便湿了衣衫,凤凰从璃月的怀里的挣脱,将面色苍白犹如失了魂的西门霜华抱在怀里。 “霜华叔叔,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凤凰捧着西门霜华满是水渍的脸颊,也分不明是他的泪还是冰冷的雨水。 “小茹……”西门霜华唤了一声,重重的倒在凤凰的肩膀上。 “霜华叔叔!” 宗政无忧与璃月快步上前,将昏迷的西门霜华抬到高处的营帐内。 西门霜华全身烫的吓人,脸色也由之前的青白转为的绯红,璃月将一块湿帕子贴在西门霜华的额头。 “璃月,你先带着凤凰回避一下。”宗政无忧轻声交待着。 璃月侧目,看了一眼一身湿漉漉凤凰,拉着她的小手退了出去。 “娘亲,霜华叔叔,很爱小茹姑娘吗?” 璃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小茹很爱霜华。” 凤凰低头不语,任由璃月拿着帕子擦拭着她全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进来,璃月正失神的坐着,凤凰已经换了衣服,而她,却还是一身湿润。心疼的拿起一旁的干帕子来到她的身侧。 “霜华怎么样?” “换了湿衣服,喝了药了,还没有醒过来。” “无忧,我的心好痛。”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 “我知道。”宗政无忧抬手,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璃月将脸埋入宗政无忧的怀里,哽嗯着说不出话来。 凤凰轻声来到西门霜华身侧,这才几个时辰的感觉,他好像变得憔悴不堪,唇被高烧烧的都裂开了,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冷夜,取些开水来。” 冷夜立即走到一旁,将水递到凤凰的手中。 “霜华叔叔,喝点水。” “小茹。”西门霜华唤了一声,神色不安的握着凤凰的手,“小茹,对不起,对不起……” 凤凰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着身子跪在床边,通过这双手炽热的温度,她能感觉到,霜华叔叔的心中,究竟有多悲伤。 “霜华叔叔,我陪着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 天色渐渐暗了一下,西门霜华还不见醒来,凤凰靠在床边,体力不支也沉沉睡了过去。 床上的人,睫毛微动,缓缓睁开双眸,营帐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夜色中,恍乎回到了那晚。如果,他出去找一找小茹,早一点发现她不见了,她也不会遇到宗政靖元! 心中的悔恨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缓缓直身子,发现身侧一直陪着他的凤凰,心中一热,轻轻的拉起被角,起身下床。 漆黑的夜色下,那座墓碑显得更加凄凉,缓缓走过去,抬起手,仿佛摸着花莜茹的脸颊,小茹这是以身祭阵,与无极阵共消亡,这才破阵之法。那个时候,她的心中,是怎么样的绝然? “小茹,你是不是在恨的霜华哥哥,所以,这么急着将自己的尸身都焚毁了?” 听到这一道声音,璃月的脚步不受控制的一震。 “小茹,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可是,却让你因我而亡,我愧对你的信任。”西门霜华抚着那块墓碑,他极力的回想着他脑海中,花莜茹的模样,可是,那些记忆,只能拼凑出一个个零零散散的画面。 心,更痛了。 这个世界上,最最希望他恢复视力的人就是小茹,这种希望比他自己还要炽烈,可是,他复明之后,却只能看到她冰冷的坟墓。 “小茹,是霜华哥哥对不起你。”西门霜华低头,额间重重的撞在墓碑之上,磕出一道紫痕,血顺着那个伤口,缓缓溢出。 “不,霜华,小茹一点都不恨你。” 西门霜华回头,璃月就立在不远处,泪眼迷蒙,那道人影也随之模糊。梦中,魂牵梦萦的身影,黑暗中,让他幻想过无数次的身影,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似虚似幻。 “霜华,小茹她……”璃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一些花莜茹不愿意说出的真相险些脱口而出。 “小茹,她可说了什么?”西门霜华急切的询问道,他不相信,小茹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她说,她爱你。”璃月沉声说道,花莜茹之所以这么急切的要在死后就将自己的尸身火焚了,为的就是不让西门霜华知道他复明的真相。 璃月无法说出这个秘密,但是另一个秘密,她一定要替小茹说出来。 爱?西门霜华无奈一笑,这个在他眼里,还是一个的需要保护的小妹妹,她知道爱情是什么吗?甚至,她连是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都还没有弄明白。 西门霜华拭去眼角的泪水,心中突然一酸,不!小茹是懂的。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付出生命来成全他?! “傻丫头。”西门霜华紧紧的抱着墓碑,泪如雨下。 璃月站在一侧,将手覆在西门霜华的肩膀上,她知道,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只能这么静静的陪着他。 他痛,她也痛。 西门霜华抬起头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从他能看到之后,就控制不住的流泪,仿佛这双眼睛不是他的似的,不受控制的想哭。 “霜华,小茹也不想你如此悲伤。” 西门霜华点点头,“璃月,璃国需要你们,你们暂且离开南疆,我想和小茹单独呆一会。” “霜华,你一定要节哀,宗政靖元就在那,随你处置。”璃月拍了拍西门霜华的肩膀。交待了一声,缓步离去。 璃月与宗政无忧等一行人拔营,迅速离开的南疆。 凤凰骑着马儿,不时的回头观望,她有一种感觉,与霜华叔叔这一别,又要的分离很久,很久…… 西门霜华缓步站起身来,不远处,那道身影好像一座冰雕,宗政无忧的寒气,即使烈日之下,也不会被融化,宗政靖元现在这个样子,被冰封了这么多天,已经是一个活死人。 这一时刻,他的心很平静,一点杀念都没有。 被冰封的宗政靖元神智还有清醒,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恨不得,西门霜华现在就动手,马上给他一个了断! 可是,那道艳色的身影,却转身离去,丝毫没有动他一丝一毫。 “西门霜华,你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可是,他的叫嚣只能存在他的心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就这么可悲的站着,永远站着…… ------题外话------ 第一七三章 离开南疆 闭上双眸,心里的痛楚无法形容……他竟然,连小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不!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她的模样。 “霜华哥哥,我一定要你的眼睛治好,我要让你重新看到这个世界,最关键的是,我要让你看看,我是什样子!”那个时候的她,充满希望的模样,让他觉得黑暗里也有阳光。 “霜华哥哥,我不吃驴肉,我要做在你的对面,我要睡这个房间……” “霜华哥哥,我让画师画了一副画象,是我的哟,你要挂在床头好不好?”当时,他还调笑着回问,辟邪吗?小茹停顿了一下,说,‘能辟邪也好,替霜华哥哥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这些声音,在西霜华的脑海里不住的盘旋。 “霜华哥哥,你告诉我嘛,男人和女人究竟还有什么不同?” “霜华哥哥,如果,你能看到,你最想看的是什么?” 西门霜华扶上那冰冷的墓碑。 “小茹,我告诉你,如果,我能再次看到,我最想看的,就是你的模样。” 可是,你却不给霜华哥哥机会了。 西门霜华觉得,他太自私了,原本不关小茹的事情,他却硬把她拉来南疆。至始至终,她都不希望做什么南疆之主,不管他让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半点怨言。 她游走在毒疫之中,每天都和那些中了毒疫的人打交道,她每天,最关心的人却还是他,见他的面第一句话都是:“霜华哥哥,我又研究出一个新的药方,那几个孩子一定会好转起来的。” 她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让他能够松一口气。 扪心自问,比起小茹对他的付出,反过来,他对小茹的行为,简直可以称之为冷血! 南疆之行,千毒丛林取药,被毒蜘蛛咬,被臣蟒追,命悬一线,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为的,还是他! 这一切,都是他,是他造成的! 西门霜华心里的悔恨几乎把他淹没,摸着这冰冷的墓碑,心中说不出疼。悔,恨,自责,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对不起”,他何其的残忍! 看着西门霜华悲痛万分的模样,一行人缓缓低眸,虽然,和花莜茹认识的时间很短,可是,这个姑娘性情,却让他们,无一不为之动容。 凤凰的目光一直看着远处那个仿佛集了一世悲凉的身影上,她心疼这个样子的霜华叔叔!几次想上前去,都被璃月拉了回来,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走得进西门霜华的世界。 西门霜华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他还在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小茹的情景,他竟然还在责怪她,顿时感觉自己可恶到极点。 他愧对雪女,愧对国父!雪女的临终托付,国父的教养恩情,到头来,他却连他们唯一的女儿都照顾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西门霜华未动一下。 雨越发大了,倾刻间便湿了衣衫,凤凰从璃月的怀里的挣脱,将面色苍白犹如失了魂的西门霜华抱在怀里。 “霜华叔叔,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凤凰捧着西门霜华满是水渍的脸颊,也分不明是他的泪还是冰冷的雨水。 “小茹……”西门霜华唤了一声,重重的倒在凤凰的肩膀上。 “霜华叔叔!” 宗政无忧与璃月快步上前,将昏迷的西门霜华抬到高处的营帐内。 西门霜华全身烫的吓人,脸色也由之前的青白转为的绯红,璃月将一块湿帕子贴在西门霜华的额头。 “璃月,你先带着凤凰回避一下。”宗政无忧轻声交待着。 璃月侧目,看了一眼一身湿漉漉凤凰,拉着她的小手退了出去。 “娘亲,霜华叔叔,很爱小茹姑娘吗?” 璃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小茹很爱霜华。” 凤凰低头不语,任由璃月拿着帕子擦拭着她全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宗政无忧缓步走了进来,璃月正失神的坐着,凤凰已经换了衣服,而她,却还是一身湿润。心疼的拿起一旁的干帕子来到她的身侧。 “霜华怎么样?” “换了湿衣服,喝了药了,还没有醒过来。” “无忧,我的心好痛。”璃月握着宗政无忧的手。 “我知道。”宗政无忧抬手,将璃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璃月将脸埋入宗政无忧的怀里,哽嗯着说不出话来。 凤凰轻声来到西门霜华身侧,这才几个时辰的感觉,他好像变得憔悴不堪,唇被高烧烧的都裂开了,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冷夜,取些开水来。” 冷夜立即走到一旁,将水递到凤凰的手中。 “霜华叔叔,喝点水。” “小茹。”西门霜华唤了一声,神色不安的握着凤凰的手,“小茹,对不起,对不起……” 凤凰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着身子跪在床边,通过这双手炽热的温度,她能感觉到,霜华叔叔的心中,究竟有多悲伤。 “霜华叔叔,我陪着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 天色渐渐暗了一下,西门霜华还不见醒来,凤凰靠在床边,体力不支也沉沉睡了过去。 床上的人,睫毛微动,缓缓睁开双眸,营帐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夜色中,恍乎回到了那晚。如果,他出去找一找小茹,早一点发现她不见了,她也不会遇到宗政靖元! 心中的悔恨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缓缓直身子,发现身侧一直陪着他的凤凰,心中一热,轻轻的拉起被角,起身下床。 漆黑的夜色下,那座墓碑显得更加凄凉,缓缓走过去,抬起手,仿佛摸着花莜茹的脸颊,小茹这是以身祭阵,与无极阵共消亡,这才破阵之法。那个时候,她的心中,是怎么样的绝然? “小茹,你是不是在恨的霜华哥哥,所以,这么急着将自己的尸身都焚毁了?” 听到这一道声音,璃月的脚步不受控制的一震。 “小茹,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可是,却让你因我而亡,我愧对你的信任。”西门霜华抚着那块墓碑,他极力的回想着他脑海中,花莜茹的模样,可是,那些记忆,只能拼凑出一个个零零散散的画面。 心,更痛了。 这个世界上,最最希望他恢复视力的人就是小茹,这种希望比他自己还要炽烈,可是,他复明之后,却只能看到她冰冷的坟墓。 “小茹,是霜华哥哥对不起你。”西门霜华低头,额间重重的撞在墓碑之上,磕出一道紫痕,血顺着那个伤口,缓缓溢出。 “不,霜华,小茹一点都不恨你。” 西门霜华回头,璃月就立在不远处,泪眼迷蒙,那道人影也随之模糊。梦中,魂牵梦萦的身影,黑暗中,让他幻想过无数次的身影,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似虚似幻。 “霜华,小茹她……”璃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一些花莜茹不愿意说出的真相险些脱口而出。 “小茹,她可说了什么?”西门霜华急切的询问道,他不相信,小茹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她说,她爱你。”璃月沉声说道,花莜茹之所以这么急切的要在死后就将自己的尸身火焚了,为的就是不让西门霜华知道他复明的真相。 璃月无法说出这个秘密,但是另一个秘密,她一定要替小茹说出来。 爱?西门霜华无奈一笑,这个在他眼里,还是一个的需要保护的小妹妹,她知道爱情是什么吗?甚至,她连是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都还没有弄明白。 西门霜华拭去眼角的泪水,心中突然一酸,不!小茹是懂的。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付出生命来成全他?! “傻丫头。”西门霜华紧紧的抱着墓碑,泪如雨下。 璃月站在一侧,将手覆在西门霜华的肩膀上,她知道,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只能这么静静的陪着他。 他痛,她也痛。 西门霜华抬起头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从他能看到之后,就控制不住的流泪,仿佛这双眼睛不是他的似的,不受控制的想哭。 “霜华,小茹也不想你如此悲伤。” 西门霜华点点头,“璃月,璃国需要你们,你们暂且离开南疆,我想和小茹单独呆一会。” “霜华,你一定要节哀,宗政靖元就在那,随你处置。”璃月拍了拍西门霜华的肩膀。交待了一声,缓步离去。 璃月与宗政无忧等一行人拔营,迅速离开的南疆。 凤凰骑着马儿,不时的回头观望,她有一种感觉,与霜华叔叔这一别,又要的分离很久,很久…… 西门霜华缓步站起身来,不远处,那道身影好像一座冰雕,宗政无忧的寒气,即使烈日之下,也不会被融化,宗政靖元现在这个样子,被冰封了这么多天,已经是一个活死人。 这一时刻,他的心很平静,一点杀念都没有。 被冰封的宗政靖元神智还有清醒,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恨不得,西门霜华现在就动手,马上给他一个了断! 可是,那道艳色的身影,却转身离去,丝毫没有动他一丝一毫。 “西门霜华,你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可是,他的叫嚣只能存在他的心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就这么可悲的站着,永远站着…… ------题外话------ 第一七四章 大结局! 初升的朝阳缓缓拉开与地平面的距离,微微斜的人影林立在的重华殿前,青蓝色的朝服与赤红色朝服的官员分立两旁…… 重华殿内,缓步走出两道身影,华丽的尊贵的华服拽地,两人并肩,立于重华殿前的白玉铺就的平台上。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三跪九叩。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再叩! 璃月抬眸,一眼望去,可见几个主城上璃国的旗帜伴随着朝阳缓缓升起,迎风飘扬。侧目,与无忧的目光交汇,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宗政无忧眸色一暗,心疼不已。 今日,是璃国必须记载的一日。 今日,是璃国一统疆土,由原青州境内迁都至帝都正式确立国号,祭祀天地,创世新元。 今日,乃至以后的一定的时间内,他们还要面对更大考验,说的好听点,璃国现在是百废待兴,说的难听点,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烂摊子! “宝贝,今日,也是我宗政无忧兑现诺言之日。虽然,不是盛世繁华,但也是璃国一统,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定能完成诺言。” 璃月轻轻一笑,将手插入宗政无忧的臂弯,既然,已成定局,多说无益,“走,钦天监那边都等急了。” 宗政无忧点点头,将身侧的人儿一把捞入怀中,抱着璃月一步一步缓缓由重华殿的白玉台阶上走了下来。一些刚刚选拔上任的官员微微抬头,只是瞧了一眼便把目光低了下去。 放眼整个璃国,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是皇上宠到心尖上的人,由此可见一斑。 璃月笑着贴紧了宗政无忧的脸颊。 “怎么突然这么开心?”宗政无忧的心情也被感染到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 “有你陪着,就是开心,尤其看着那些人脸色一僵,我心里就更得瑟。”璃月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心情。 “那是当然,为夫的就是这些人看看,我的爱妻我怎么疼宠都由不得的他们多言半句。”宗政无忧霸气的声音传来,跟的较近的几个大臣除了鲁辅臣之外,其它几个人都是双肩一颤。 “我爱你。”璃月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轻言一句。 “再说一次。”宗政无忧洋洋得意。 “我爱你!”璃月又小声的重复了一次。 “宝贝,你听着,要像我这样。”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表情,期待他要怎么说这三个字。 “璃月!我爱你!”这一声嘹亮的呼声犹如开了扩音一般,嘹亮的在整个天空中盘旋不去。 璃月微张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突然发现,身后有些异动,只见一个官员听到这句话之后,身子不受控制的僵在原地,然后,后面的人撞上来,向后倒去,接着,这些官员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了一排。放眼望去,场面非常壮观。 那些官员正狼狈的爬起来,诚惶诚恐再次摆正姿势。 “无忧,其实,做皇后,也挺好玩的。”璃月将头贴在的宗政无忧的肩膀上。 “你开心,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这不是也无奈之中的无奈么! 如果,事情顺利,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在青洲的海滩上晒着暖暖的太阳,享受着万亩葵园的芬芳。也不会在这里,吹着冷风,走着这行不完的繁文缛节! 失策,失策啊! “无忧,你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烦心?”不提这事也罢,一提起来,她的心里就是猫爪子挠一样。 “有什么好烦心的?我破了记录了!”也就这一点,让他的觉得的得点安慰。 璃月低眸,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啊!虽然无忧隐藏的很好,但是,一到关键时刻,还不是暴露无疑!三个大男人,喝着酒,吃着肉,聊的却是,谁能做多少次,不节制,不限时,中间停顿不超过一柱香的时间。他娘亲的,还有比这更恶俗的吗? 十五次!好,宗政子默,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做不到十五次,你想死都难! 十一次!好,很好,宗政擎宇,你丫碰过女人吗?从十几岁就去了军营,身边就一个半老徐娘的蝶衣,你还看不上,还最高记录十一次?你是被十一个男爆了! “三人之中,我遥遥领先。”宗政无忧越说越得意。 “是的,我就满足一下观众的好奇心,一夜十七次郎,你真棒。”璃月无奈的,直到现在,她还有一种腿软的感觉,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 宗政无忧刷新了记录,她也刷新了她的记录,一睡着就腿抽筋,三天三夜没下床。身旁的宗政无忧也好不到哪去,也是和她一样,在床上呆了三天三夜,硬没缠她,这其实,也算是一个记录。 “那我们还跑吗?”璃月刻意压低声音朝宗政无忧问道。 原本,几天前,她们都计划好的了,只是,中间出了那么一点点小意外。 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矛盾,这么一个大烂摊子要是丢给宗政子默,他一定会有杀了她们心都有。所以,想了这么个烂主意,留住宗政无忧,他们被直接从床上拉起来,更衣洗漱,就来参加这个祭祀。 有这样当的皇帝的吗?见过这样当皇后的吗?赶鸭子上架似的! 跑不跑,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宗政子默的人脉广布整个璃国,他们也不想躲深山老林里一辈子不是。 宗政擎宇?算了,虎啸营三天两头的去他们家做做客,那滋味也不好受。 找一个平静的地方安家乐业,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宗政擎宇的虎啸营,还有宗政子默私下那些暗卫,都在盯着咱们,据我所知,不少黑羽宇也暗中倒戈了。”宗政无忧轻声说道。 “什么!?”璃月没有想到,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看来,这两人是料定他们想扔了烂摊子跑,所以,截断她们所有的后路了。 你妹的,黑羽军忠心都死忠到这分上了,生怕他们跑了不发军饷吗? “我决定了,咱们不走了!” “宝贝,你想通了?”宗政无忧低眸,有些不确定璃月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要让他们哭着的求着让咱们走!” 宗政无忧顿时了然,点了点头,心中暗赞,除了放放狠话舒坦一下,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他的心里,也是舍不得璃国的,因为,他曾经说过,要给璃月一片盛世繁华。现在,他离这个诺言,就只差一步。 帝后祭祀完毕,扑天盖地的政事的将宗政无忧淹没。 后宫与前朝,行成鲜明对比,诺大的后宫只有两个公主,一个太子,一个郡王。还有一个西域来客的外邦公主居住,不,西域来客的公主,此时正在闲王府中,已经有近一个月未归了。 宫中各处宫殿都处于空置状态,宫人也缩减到有历以来的最少数。宫里的大小事务,碧儿一人就可打点的过来。 此时,闲王府中。 璃月的车架已经来到门前,宗政子默自己有两座府邸,别院一座,可却偏偏占了原来的安王府,剩下的两座府邸一和别院空置不用,说什么,安王府人杰地灵,最是适居之地。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不过,这府邸,可不是白送的。 抬头,闲王府三个大字闪烁着炫目的金光,听说,这匾额,都是纯金打造的。这个“鸡婆”的醉仙楼,简直就是个全国连锁,而且还是垄断型的,听说,四汇坊也盘下来了,正准备全国推广呢! 两下一对比,无忧那忙的几乎又愁白了那一头青丝,宗政子默这,开着青楼,追着马子。如果没有估错,天天小酒喝着,逍遥自在,快乐似神仙! “来人,把闲王府三个字拆下来。” “娘娘,拆人匾额之事,万万使不得呀!”身旁的小太监大声呼喊道。 “怎么连本宫的话都敢质疑?”璃月微怒。 “娘娘,真拆?”那小太监故意朝府内望了一眼。 “拆!”璃月一声令下,只见那个小太监手一招,身后的几人顿时抬着梯子爬了上去。 “且慢!” 人未到,声先致,宗政子默一身的黑红溜云纹边的华服的飞速而来。走来璃月面前,先是行礼,后又不分身份的拉着璃月往府邸内走去。 “闲王,你这万年的王八一样缩在这里,都快一个月了,都不见长毛啊?” “长毛的那成什么了,绿毛龟?”宗政子默春风满面,眉宇之间都看得出几分喜色。 “绿头龟也行!” 宗政子默脸色一僵,心中思绪流转,“哟,我的皇后娘娘,你这是受了哪门气了?”然后,又压低声音朝璃月俯耳问道,“吵架了?” “我到是想吵,可是,这一天,连无忧的人都见不到,我找谁吵呢?”璃月侧目,盯着宗政子默。他的目光闪到东,璃月盯到东,闪到西,璃月又追到西。 逃?现在知道后果了?宗政子默这个乌龟王八蛋!缩头一刀,伸头也一刀,今天,她就非切他一刀不可。她现在好像独守空房的弃妇一样,他也有一份功劳。 “所以,你就闲着到我这来拆牌匾来了?”宗政子默说完,一脸差异,这是什么逻辑?! “穷啊!所有的一切开支都开销在前朝了,后宫的月俸都发不下来了,这点小事,我怎么忍心又去劳烦无忧?我这不是出来想想办法嘛。一走到你这,哗擦!这纯金的三个字,亮瞎眼!” “缺多少,我有啊!”宗政子默立即接话,这要是不出点血,是送不走这个尊神了。 “算了,我一想,也许,你就这的点家当充门面也不一定。所以,也不为难你了。” 宗政子默顿时慌了,这哪叫出血,这可能要经历的是剥皮,抽筋,剜肉的后果啊!来了,来了,报复来了,可这也太快了。 “璃月!”龙珑的声音带着一丝喜色,也不顾什么,直接扑到璃月的怀里。 “龙珑,脖子好了吗?”璃月亲切的询问道。看着丫头比以前明艳动人多了,而且,脸上更透着一丝喜色,面色更加润渍,看来,宗政子默生米已经熬成粥了,龙珑,算是裁他手里了。 “璃月,你是来看我的吗?”龙珑拉着璃月的手,亲昵万分。 “当然,我不是来看你的,我还能看谁?” 此话一出,宗政子默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宗政无忧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眼前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之前,我听碧儿说,你一直在找我,后来,又怎么会到子默这里来了?”面对龙珑的单纯,她有点的不忍,可是,这样一来,也能试出龙珑在子默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一言难尽,不过,现在不用了,三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龙珑说完,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仿佛那种被困在笼子中许久的小鸟,正向往着广袤蓝天的自由。 “什么三个月之期?”璃月一脸迷茫。 装!真会装!宗政子默在两人身后,捶胸顿足。 可是,他插不上话,硬是被璃月给气的内伤了。他怕啊,龙珑这个丫头,本来就单纯,感情世界里更是一张白纸啊,不管他怎么点,都点不醒这个闷葫芦。他有一种感觉,璃月一句话都能让龙珑跟着她走。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才刚刚有了点进展。 “我打烂了醉仙居的门,欠了他的钱,所以,在这里侍候他三个月,等到三个月到了,我就自由了。”龙珑丝毫不避讳的对璃月说道。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你这单纯的孩子,怎么就让子默这个大灰狼给瞧上了?! “过份!你堂尝西域公主,璃国的贵客,怎么可能给他做丫环,还侍候他!”璃月拉着龙珑的手,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璃月,你别气,破坏了人家的东西,就是要还的,我只是没带那么多钱。” “还差多少?” “我在这里侍候他这么久,怎么了算还了大半了,一千两足够了。”龙珑仔细盘算着,最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整整一千两,直接递到宗政子默面前。 “龙珑,跟我走,我断然不能让你在这里侍候他!” “走?”龙珑迟疑了一下,这么突然就要走了?她的心里怎么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留恋,不舍?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是啊,龙珑,跟我回宫,现在宫里都没有什么事情,我一人在宫里无聊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当陪陪我,过几个月,我也要去西域,咱们一起,岂不更好。” 宗政子默顿时慌了,“皇后娘娘,借一步说话!”拉起璃月飞速的朝远处而去。 “我的皇后娘娘,姑奶奶啊,你究竟想要什么?” 璃月淡淡一笑,“要什么你都给?” “给!我能给的都给。”宗政子默没有一点迟疑。 “别怕,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璃月笑的很纯美,“请闲王殿下,入宫一趟,三部例巡一下,自然就知道,我缺什么了。”璃月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璃月。”龙珑迎了上来,却见璃月将那一千两的银票递到她面前。 “傻丫头,这钱,放你这,你自己选择。”璃月看得出,一说要走的时候,龙珑那迟疑的模样,不动情,是假的,只不过这丫头,男女之事太过单纯,有些地方,还没有开窍罢了。 “给我?”龙珑拿着那张银票,心中五味杂陈,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突然在她的面前变得那么复杂。 “不想在这里住了,就回宫里去,我还有事,先走了。”璃月拍拍龙珑的手,转身离去。 龙珑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宗政子默,这张银票仿佛变成了一千两银子那么重。 走过去,拿给他,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她幻想了无数次的结果,怎么在此时,反而变得那么困难。 宗政子默快步上前,将那个为难的身影抱在怀里,唇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唔,你,你放开我……”剩下的话语全都淹没在宗政子默的气息之中。 每当这个时候,龙珑就更加不能思考。 宗政子默的唇没有移去,轻轻的移到龙珑脖间。 酥麻的感觉如一股电流一般上下流窜,顿时让龙珑没有一点力气,不由自主的樊着宗政子默的脖子,这样才能支撑着她站直身子。 宗政子默抱起怀中的身影,迅速朝屋内走去。 将怀里的人儿放在那张大床上,那道身影迫切的压在龙珑的身上。 “王爷!”龙珑惊呼一声,他的手,正覆在她的身上,指腹轻抚着,带来一阵难以承受的刺激感。他,从来都没有像这么一般对待过她。害羞,激动,期待,还有一点抗拒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叫我子默。”他的声音不容质疑。 “子,子默。”龙珑生涩的唤了一声。 “昨天,咱们不是坦诚相见,你不是好奇,这个东西,究竟怎么用吗?” “不!不要……”龙珑心中一惊,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零散开来,粉色肚兜已经完全呈现在宗政子默的面前。 虽然,他们也成坦诚相见,但,那只是好奇,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过。他们每天在一起睡觉,不都是脱了衣服吗抱在一起吗,怎么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龙龙乖,我不会伤害你。”宗政子默耐心的解释,喉间一阵干涩。 “我们,就像平常一样,但是,比平常更亲昵一些,好不好?”宗政子默最知道,怎么让人个女人无法抵御,在最快的时间臣服,但是,这些招数,他却不想用到龙珑的身上。他只希望,她自愿的将她交给自己。这也是他一直守着这个底线,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睡,都不会碰她的原因。 天知道,从南疆回来后的这些个日日夜夜,他有多想要她! “还要,更亲密?”龙珑说完,脸上染上一丝绯红,她们之间,都像醉仙居的屏风上画的一样了,都脱了衣服睡在一起了,还能再怎么亲密? 去醉仙居那日,她那日瞧了一眼,也没把最重要的瞧去,只是一看到那个男性的特有物的时候,就已经惊的无法言喻。再亲密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要怕,把你自己交给我。” 龙珑看着这双眸子,紧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宗政子默终于等到他要的答案,心中一阵欣喜,但是,他知道,此时,最不能急切。抽开腰间的束缚,缓缓贴了过去。 “乖,闭上眼睛。” 蛊惑一般的声音传来,龙珑闭上双眸,他的手,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游移,让她控制不住的一阵战栗,衣服全都散落,她连忙伸出手抱着宗政子默,他好暖和,身子好像一个火炉一般。 宗政憋了半天,隐忍了半天,被她这么一抱,全都前功进弃。 “你怎么了?”龙珑还没睁眼,她感觉这样抱着宗政子默的感觉很陌生,但却比任何一个姿势都让她感觉舒服,难道是因为天气太冷,他们又都没有穿衣服? “乖,给我一会时间。” 龙珑静静的抱着宗政子默,摸索着他的脸颊,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 突然,那双唇再次落了下来,瞬间掠夺她的气息。 宗政子默无奈,为了不给她的第一次留下任何阴影,他只能将一切都放慢,像是等待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等着她绽放自己最美的花瓣。 “子默!”龙珑感觉自己的身上也有一股窜不出的火一般,从小腹升起,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而且,她很不舒服。 “怎么了?”宗政子默明知故问,手缓缓向下移去。 “啊!”龙珑的身子不受控制颤抖一下,有点胀痛,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刺激让她又羞又急,同时又渴望他的二次的碰触。 龙珑的紧闭双眼,呓语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呓出,宗政子默没有停下,就在她要被那种从来都没有地的刺激又舒服的感觉淹没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停……” “乖,满足你的,决不是这个。” “痛!”龙珑突然惊呼出声,双手挡在胸前,本能的抗拒着他的深入。 “放松一点,我保证,这只是一时的。”宗政子默轻轻的抚着龙珑额间的冒出的细汗。 他感觉,那一层阻碍就在面前,越是停留的久,龙珑所承受的痛苦就久。 “子默,轻,轻一点……” 宗政子默自有他节奏,能够让她的疼痛减少到最小。 果然如他所说,疼痛只是一时的,随之而来的感觉让龙珑感觉,自己变得陌生,不再是自己一样。 “龙龙,你记住,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宗政子默在龙珑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强调道。 龙珑的思绪已经飞远,紧紧的抓住宗政子默的手,承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久久之后,两人挥汗如雨,点燃了所有的火热。 宗政子默看着身上的人儿,轻声询问道,“龙龙,你还要走吗?” 龙珑的回神,感觉的眼前几尺之外的视野都是昏暗的。 “璃月给我的钱,我要拿着路上用,我呆满三个月再走。”龙珑说的全是实话,在这里,有吃有喝,而且又好玩,虽然,就是无时无刻的都得在他的身边这一点有点不太好之外,其它的,比她在宫里还好玩。再留一个多月,也不是什么坏事。 宗政子默无奈,钱留着路上用,这就是说,三个月之后还得走?看来,他还得再想想办法啊。 “子默……” “怎么了?还疼吗?”宗政子默紧张询问道。 “刚刚好舒服,能不能再来一次?” 这个单纯的孩子,不该羞涩的时候羞涩的要命,该羞涩的时候,又让人无言以对。 “你告诉我,怎么个舒服法,我就再来一次。” 龙珑一脸为难,“我不知道怎么说。” “好好想一想,我想听你的感觉。” “那你靠过来,我小声点告诉你。” “好。”宗政子默坏坏一笑,贴了过去。 “……” 满室的暧昧逐渐升温,染了无尽的甜蜜。 璃月靠在花房的摇椅上,晃了几下,觉得没一点意思,这里面都是炭火,暖意融融,各种不该在冬季开的花,摆放了满满一屋子,尤其月季最多。这里,除了碧儿之外,几个孩子都没有来过。这些花,她另有用处。 “娘娘,你好像挺开心,有什么喜事呀?”碧儿将花摆放好,来到璃月面前。 “龙珑公主没有回来?” “没有。”碧儿不解璃月怎么会突然问到西域公主。 “我这一室的花,是养给她的,沙漠没有花,她之前也更没有见过,所以,她特别喜欢这些花。我移到室内养着,刚好,自己也打发一下时间。” “娘娘,您养给龙珑公主,她也带不走呀?”碧儿不解,怎么今天娘娘出去了一趟,就变得这么开心了,而且还笑的挺神秘似的。 “不让她带走,在她大喜那天,从东华门,一直跟着红毯铺到闲王府。” “娘娘,您的意思,闲王与龙珑公主喜事将近了?”碧儿先惊后喜。 本来,她就是宗政子默的买来的丫环,一直呆在别院里,后来,璃月借着醉仙居的势力回帝都,这才派上用场。璃月走后,宗政子默又看她机灵就一直留在身边了。这下,主子有喜,她当然开心。 “所以,才让你照顾这些花啊。”璃月一语点醒了碧儿。 “是,娘娘!碧儿一定好好的照顾这些花。” 一阵脚步声传来,璃月顿时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宗政无忧一身龙袍缓步走来,一刹那,仿佛自天外而来,无法形容那种风神俊逸身姿,风华万千的气度。 碧儿立即福了福身的快步退了下去。 “子默来过了?” “来了。而且一切都如你所料,这下,估计他可是倾家荡产了。”宗政无忧将璃月拉了起来,自己会在摇椅上,又将璃月抱在怀里。 “宗政擎宇还算知趣,自己就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璃月没有体会到一点报复的快感。 “主城已基本修缮完毕,前日大雪耽搁了工期。”宗政无忧理了理璃月额间发丝,今日,可是偷偷溜来陪陪她的。 “上半年的农耕荒废了,这一期可接上了?”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宝贝,咱们一见面,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朝政?” 眼下,最棘手的就这些,不说这些,还能说些什么?璃月是想不出来,反正,每天一个人入睡,一个人醒来的日子,她好像都习惯了。 “宝贝,咱们可以诉一诉想思之苦。”宗政无忧意有所指,轻轻的咬住璃月的耳垂。 一阵微痒的感觉让璃月忍不住缩了一下,有点心猿意马。 “你确定,在这?”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没错,趁着午时,我才得半刻空闲,咱们,岂可辜负。”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手顺势探入璃月衣内。 璃月忍不住轻颤一下,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被你养刁了,这一点,好像不够。” “今天,我早点回来陪你,就当这一点,是小点心。”宗政无忧托起璃月的身子,能够听到他的小野猫说吃不够,真是难得啊!多想就在这里挥霍一个下午的时光,好好的喂一下他的小野猫,可是,他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今天做不完,明天不会堆更多。 摇椅有节奏的摇摆着,璃月爬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这样还省了两人的力气。 “无忧,什么时候,咱们能像以前一样?” “宝贝,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将璃国的一切,都走上正轨。” “无忧。”璃月软软糯糯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的心弦顿时好像被拨弄了一般,调不成调,曲不成曲,他也忍的好辛苦,好想就这样,和他的小野猫一直摇着,摇到的两人都精疲力竭为止。 “抱抱我。” 宗政无忧收紧力道,“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模样,让我有多么的喜爱?” 璃月在他的胸膛蹭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的更紧。 “宝贝,乖,你不满足,我不会走的。” 璃月抬起头,唇角带笑,在宗政无忧的唇上印上一吻,还没撤回去,便被宗政无忧阻止,将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缠绵。 …… 宗政子默与的龙珑的三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不出意外,这些花都要派上用场了,璃月整日守在花房里的照料着这些花儿,几个孩子,几全都不用她多费心,就算是一个凤卓难调教了一些,也还有灵儿看着,那小子,一碰到灵儿,乖的跟小狗似的。 “碧儿,闲王府中可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碧儿的声音刚刚响起,突然又戛然而止。 “璃月,我回来了。” 璃月回眸,只见龙珑一身的碧蓝色的长裙,衣领袖口都绣着雪白的兔毛,看起来,有一种冷艳高贵的感觉,至从龙珑跟了子默以后,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公主。这样的龙珑,着实让她惊艳了一把。 “子默呢?”龙珑的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他在王府。”龙珑的神色有些异样。 “你是来找我解解闷,还是?”璃月心中隐隐感觉,难道真的有一个“意外”! “三月之期还没到,他说,我要是想走,也可以提前离开。”龙珑解释道。 璃月更不明白了,宗政子默这是唱的哪出?主动放手,岂是他的作风? “璃月,你不是说要去西域吗?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龙珑心中有些急切,她现在迫切的想离开这里。 有问题,这之中,肯定有问题。璃月心中已经断定,之前,她拿一千两给龙珑,只是一个试探,龙珑当时都没有离开,说明对子默也不是没有一点感觉。 “发生什么了?” 龙珑抬眸,眼中泛着水雾,“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我哥了。” “才来了几个月,竟然学会撒谎了。”璃月看着龙珑的模样,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子默欺负你?” 龙珑顿时摇头,只是眼中的泪水更多了,随时都有决堤的趋势。 “龙珑,我去西域,就是去千佛寺去看凤泽,但是无忧现在跟本就走不开,看来,还得再等一些时日。要不,你就留在我这里,陪陪我,到时,咱们一路上也有个伴可好?”璃月拉着龙珑的手,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好。”龙珑点点头,目光转到这些花儿,满腹心事的模样。 璃月挥挥手,朝碧儿示意了一下,碧儿顿时领悟,迅速退了下去。 闲王府 碧儿一来,管家顿时迎了上来,二话不说,将碧儿迎到内院,碧儿推门而入,一股的呛人的酒气的扑鼻而来。 “王爷。”碧儿轻声唤了一声。 “走,都走!”宗政子默头也没抬,朝着身后的人吼道。 碧儿一头雾水,看来,真像娘娘所担忧的那样,还真是出了什么问题。 “王爷,娘娘让我来看看,您和龙珑公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碧儿上前一步,欲将宗政子默扶起来。 “碧儿莫动,王爷不舒服,刚刚躺下。” “青儿?”碧儿不明白,青儿不是在醉仙居里一直做清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的闲王府里? “青儿,来,陪本王接着喝。”宗政子默朝碧儿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王爷,你要喝,青儿自是要陪您,可是,您昨夜一晚上都没有休息。”青儿缓步上前,坐在宗政子默床边。 “本王喝不死。”宗政子默挥挥手,抬起身子靠在青儿的身上,“青儿,好香啊。” “王爷,你可知,你第一次和青儿在一起的那晚上,我用的就是这种香,想一想,都十四年了。”青儿抱着宗政子默的身子,深情万分的说道。 碧儿看着眼前的情况,微微福了福身,“王爷,碧儿暂且告退。” 碧儿出了闲王府,迅速朝宫门而去,青儿的姿色,是醉仙楼里公认,如今,帝都的醉仙居就是青儿在打点,但是,只在幕后,从不轻易露面。虽然她已经是二十八岁,但是看起来,犹如出水芙蓉一般。虽然流落风尘,但也至于失了名节,琴艺,舞艺,无人可及,尤其擅长丝袖舞,舞起来,美的脱凡出尘。 听说,有一段时间,王爷对她宠爱有加,再从青儿刚刚的话中听出,似乎早已是王爷的人。这个意外,可真够大的。 碧儿回到宫中,将见到的情况向璃月说了一遍。 璃月不禁托腮沉思,这个青儿,绝不是泛泛之辈。 “娘娘,怎么办?”碧儿有些着急,就算是,她曾经觉得龙珑公主配不上王爷,可是也比这个青儿好的多啊。 “静观其变。”璃月接着修剪着眼前的一盆月季。 碧儿静退至一旁,不再多言。 琉璃宫内 龙珑起身,漫无目的的朝殿外而去,看在眼里的一幕久久无法释怀,原来,宗政子默不只是可以那样对她,同样,还可以那样对别的女人。 他们衣衫不整的呆在一张床上,就像曾经他抱着她的姿势一样。 龙珑深吸了一口气,再想下去,她的心都要痛的无法呼吸了。 “凤卓!站住!” 龙珑朝一旁的假山后望去,一首玄青色的华服的少年正想找个地方躲,可是一时之间又无处可逃,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不是子默的儿子吗? 素手一挥,一道红色的长幡一闪而过,龙珑飞身而至,刚好将凤卓挡的严严实实。 “龙姑姑。”岳灵儿的身影一闪而至朝龙珑唤了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我出来练一下功夫。” “哦,原来如此,姑姑,你看到凤卓了吗?” 龙珑摇摇头,脸色有些青白,这可是她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看了一眼岳灵儿手中的震龙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凤卓落到她的手里,那可又是一顿好打。 “这个死小子,我找到他,一定好好收拾他!” “也许往那走了,你快点去追。”龙珑顺手一指,只见岳灵儿的身影御风而走,“蹭”的一下就消失在眼。龙珑心中不禁暗赞,好强的岳氏心法啊。 “走了,出来。” “谢谢姑姑。”凤卓四下探望,见真的没了岳灵儿的身影,靠在假山上长吁了一口气。 “姑姑,这一次,多亏了你给我解围。”凤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功夫不见长劲,可这轻攻可是突飞猛进。 “怎么回事?你们天天这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龙珑有些心急,夫妻要都像她们这样,天天不是永无宁日? “姑姑,你有所不知,灵儿还没有答应嫁给我呢。”凤卓一提起这件事情,就万分颓丧。 “你还需要再努力。”龙珑按着凤卓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说,母后讲的故事里,那些王子都是骑着白马,铺着百米长的红毯,下着玫瑰花雨,王子的手里的捧着玫瑰,走到他的公主面前,单膝下跪求婚的。”凤卓无奈摊手。 “我没有见过玫瑰,月季到是有,而且有很多。” “姑姑,真的吗?在哪,骊山?月季就是玫瑰啊,上次我问母后,玫瑰什么样,母后就,月季就是了。” 龙珑看着凤卓急切的模样,突然拉住他,“何必去骊山,宫中就有。” “真的?!”凤卓兴奋的无以言喻,拉着龙珑朝前方走去,“姑姑,你快带我去。” “别急,灵儿想要的场面,你一个人做不来,姑姑帮你。” 岳灵儿回到上书房,室内空无一人,凤卓翘课是常有之事,不可能凤凰和凤宇也不在啊?环视了一圈,发现她的座位上有一封信。快步走过去,拆开一看,眉宇不禁凝在一起。 “去重华殿?”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岳灵儿还是往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龙珑一见那个身影走近,手中的红幡顿时抛飞出去,艳红的花瓣犹如一场花雨,从天空中纷落而下。 岳灵儿看到眼前的情况,陡然止住脚步,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如梦如幻的景象。 千层白玉台阶上铺着红毯,朝前走了一步,每一个台阶都好像充满诱惑一样,诱使着她一直向前。才走到一半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背后传来。 岳灵儿回眸,一身玄青色衣衫的凤卓骑在一匹高大白马之上,飞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一时间,她神色恍惚,儿时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就连那儿时青涩的情愫都带着甜蜜在心里酝酿,从那年,所有人都好像把他们看成必然会成的一对,可是,她的心里,一直都不敢定,这些年来,凤卓对她的感情,有增无减,也不再像儿时那样让她感觉飘忽,而是,越来越坚定。 凤卓翻身下以,微风骤起,卷起他的衣角,上下翻飞,气度万千。他的手里捧着的,正是一束艳红的月季,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 十五岁,这个弱冠少年,在她的心里,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灵儿!嫁给我!”凤卓单膝下跪,举起手中的鲜花。 这一幕,岳灵儿在上,凤卓在下,两人的距离在一百个台阶左右。凤卓的目光全是真切的爱意,九重宫宇前,两道身影屹立不动,时间仿佛都要停止了。 璃月听到消息赶来,正好看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凤卓这小子,不错!心中暗暗给他加油。 “灵儿,嫁给我。”凤卓再一次诚恳的说道。 岳灵儿仿佛还沉浸在梦幻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花雨还在下着,落在她的发丝上,华服上,点缀了一层更让人惊艳的绚丽。 “灵儿,我的心里,有一座城,城里,只住着你一个人。我已经不是我自己,而是依附着你而活,你喜,我喜,你悲,我悲。也许,你还在怕,因为,我们都还年幼,但是,我们并不是不懂爱,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想和你亲近。我想娶你做妻子,一辈子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爱护你。就像父皇和母后一样,这一份情,至死不渝。” 岳灵儿神色动容,是的,她是在怕,人生何其漫长。 “灵儿,嫁给我!让我代替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你的亲人,好好的照顾你。请你一定要知道,我娶你,最最重要的,还是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 “灵儿,我爱你!” 璃月手握成拳头,凤卓好样的! “我虽然没有出息,文武都不如你,但是,我的这颗想对你好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凤卓缓步朝前走去,直到来到岳灵儿三步远的地方,再次单膝下跪。 “灵儿,嫁给我好不好?” 岳灵儿低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满含激动,一个充满真诚。 所有人都在等着岳灵儿的答案,这几秒钟的沉静,几乎让人屏息。 “凤卓,你能接受我吗?”岳灵儿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握着震龙戟,顿时松了手,震龙戟落在台阶上,不停的往下滑落。 “我当然能!”凤卓坚定的点点头。 “凤卓,我愿意。”岳灵儿快步上前,抱着捧着鲜花的凤卓。 凤卓欣喜万分,抱起怀中的人儿朝下方站的黑压压的人群望去。 天空中,再次飘下漫天花雨,比上一次更多,颜色更加缤纷,将两人的身影完全淹没其中。 “凤卓,你好棒!”凤凰从重华殿内跑出来,朝凤卓不停的高呼着。 “灵儿姐,嫁给凤卓哥哥,没有错的,他一辈子也打不过你!”风宇跟着补充了一句。 岳灵儿不禁脸色一红,的确,她和风卓之间,一直都是她占上风,不管凤卓是真输给她也好,让着她也罢,从来都没有让她受过委屈。 “别担心,我皮厚,打不坏。” 岳灵儿心中一阵温热,轻轻俯身,在凤卓的俊颜上印上一吻。 凤卓激动万分,抱着怀中的人儿在这漫天花中不住的旋转。 “璃月,喜事啊,这两个孩子,终于修成正果了。”龙珑得意的靠在璃月身侧。 “是啊!不过,哪来的那么多花啊?”璃月随口一问,她好像看到,这些花都是龙珑借着阵法飘洒下来的。 “对了,还要多谢你呢,你们可是用了你花房里的所有花才营造了这种氛围。” 什么?!花房里的花!那可是她养了一个冬天准备给龙珑和子默用的。看着龙珑那兴奋的模样,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娘娘,没事,您瞧,小郡王与公主能在一起,这花也没白洒。”碧儿立即上前安慰着。 璃月无奈,也只能这么想了,难不成,这些花还能长回去?可是,以后这长夜漫漫的,她连个打发时间的玩意都没有了。 她感觉,她此时就像个深宫里的怨妇,不行,她的心里不平衡。 “碧儿,上次点到名的黑羽军名单还在吗?” 碧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娘娘,压箱底了,您现在要那个做什么?” “之前不是扣了三个月的军饷吗?” 碧儿顿时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郡王与公主大喜之事,再扣他们半年,就算是随礼交分子钱了。”璃月说罢,缓缓退了出去。 碧儿心中无奈,不单是黑羽军不好过,王爷也不好过,进宫里来想见龙珑公主,都被娘娘挡了好几回了。这误会,要什么时候才能解释清楚? 七王爷的虎啸营也不好过,先是修缮主城,现在又被打去农耕,好像不久之后,又要去修水利,再过一段时间,不知道又要被娘娘打发去干什么了。 那可是与黑羽军齐名的呼啸营啊!那些事情,地方官府都抽得出人来做,偏偏,娘娘就是要杀猪就用宰牛刀。 娘娘的心情,什么时候才能好点呢? 璃月坐在宫里,一个人盘算着要怎么安排凤卓与灵儿的婚事,可是这几个月来,百姓们正忍受饥荒之苦,实在不适宜的铺张浪费。可是,她又不想苦了这两个孩子。 “碧儿,你传闲王入宫来,好好的商议一下此事。” “是。”碧儿顿时退了下去。 不出半个时辰,宗政子默的身影就出现在璃月面前,胡子没剃,发丝只是简单的束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三天前那套,怎么邋遢成这个模样了。 “坐。” 宗政子默刚一坐下,顿时感觉屁股一阵刺痛,摸了一下,顿时发现几根银针扎进肉里。 “我想,你现在的心情,肯定就是如坐针毡,所以,特别给你备了一个,感觉如何?” 宗政子默咬牙,“很贴切。” “看来,你那个青儿不怎么管用啊,连侍候都不会侍候?你瞧瞧你这样子,认识的,知道你是闲王殿下,不认识的,还以为你四处逃荒的难民呢。” “璃月,你就别讽我了,龙珑在哪?我必须要见她一面。”宗政子默急切的说道。 “今天,不谈龙珑的事情,两个孩子决定在一起,咱们先说说两个孩子的婚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宗政子默诧异的问道。就连凤卓这小子都跑他前头去了! “就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凤卓人家可是,漫天花雨,白马红毯,终于抱得美人归,你到好,送上门的美人,你都能给弄跑了。” “这之中,有误会。”宗政子默看着璃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中间,还与她有些牵连。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事情,越简单越好,不能越弄越复杂。 “你弄清楚一切了?” “是的,青儿我自会处理。” “你知道,龙珑为何伤心了?”璃月再次问道。 “我当然知道。”宗政子默看了璃月一眼,好像这碴,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归根究底,都怪他以往对璃月的感情太深,被另一个女人在龙珑面前揭开的时候,龙珑肯定难以承受。他反而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龙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知道他心里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会伤心,会心疼,可同样也会逃避。 “青儿的舞姿不是挺不错的,入宫来,好好的调教一下我这一帮舞女,若有一天,我璃国盛世太平,有外邦来客,也不觉得我这后宫寒酸。” 宗政子默立即点点头,也不管璃月是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同意将人交出来。 “去,这会儿,她应该就在琉璃宫内。”璃月挥挥手,没一点姿态的爬在身旁的桌子上。 她心里还是憋屈,当初,她同意留下来,也小小的报复了一下这两人,可是还是找不到一点快感。宗政无忧还是朝议殿,御书房,两点一线,不到深夜,都回到不房里来。她现在,才算是体会到了以前的难得。 “娘娘,郡王与公主求见。” 璃月直起身子,两个孩子拉着手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都走到她面前了,两人的目光还交汇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来,母后正想着你们两个的婚事呢,刚好你们来了,也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母后,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凤卓轻声说道。 “你们有什么想法,一并告诉母后。” “灵儿想回一趟怀南山岳府,我们的婚礼一切从简,就在岳府举行,也要正式祭拜一下灵儿的亲人。” 璃月心中微颤,突然想到岳氏。 “母后。”灵儿上前一步,拉着璃月的手唤了一声。 “就依你们,也少了这些繁文缛节,顺道,再去青洲各处游历一翻。”璃月柔声说道,抚着岳灵儿的额间的发丝,突然有些不舍。 “母后,我们正是这么打算的。”凤卓不禁暗喜,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这样子,会不会母后不同意,果然,还是母后最好!只要母后同意,就再也没有人会反对了。 “几时出发?”璃月朝凤卓招了招手,这两个孩子都大了,如一只只雏鸟长齐了羽翼,向着他们的蓝天,随时准备振翅翱翔。 “明日。”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璃月轻笑一下,“路上小心。” “我们知道,母后,你要保重,我们这一去,有可能一年两载,也有可能年不归。” 璃月拉着灵儿的手,“去游历一翻也是好的,到了岳府,替我在我娘的幕前磕头敬香。” “灵儿知道。”岳灵儿眼中有泪,她从来都没有母后坚强。 “凤卓,你一定要照顾好灵儿。” “母后放心,我一定会的。” “去,时间也不早了,收拾一下东西,再去和其它人道个别,明天就可以直接出发了。”璃月站起身,将两人送到宫门之外。 看着那两道欢快的身影,不禁万分羡慕。 她的幸福在哪?别说幸福,她现在连性福都没有! 日落星稀,璃月站在宫门处,御书房内的灯火通明,依稀可以看到青蓝色朝服的官员还在往里进。华袖一挥顿时朝御书房而去。 “参见皇后娘娘。”御书房内,最起码还有七八个官员,每人的手上都有一个本奏折,这要放任他们说一去,不得要说到三更才罢休。 “宝贝,你怎么来了?” 璃月缓步走过去,“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想活了。” 此言一出,宗政无忧掩嘴偷笑,跪地未起的官员个个都是肩膀一颤,究竟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竟然让皇后娘娘说出如此话来。 “皇上,娘娘既然有要事想商,臣等告退。” 璃月扫了一眼众人,算他们识相。 “这些事,容明日再议。”宗政无忧挥手,众人立即鱼贯而出。 宗政无忧坐在龙案之后,看着面前的人儿,笑容越发明显。 “不许笑。”璃月绕了过去,想挡住宗政无忧那带点邪魅的笑容,却被他握住,一股力道从手腕间传来,顿时朝他的怀里扑了过去。 “宝贝,我好想你。” “无忧,我也想你。” “让我们,好好的诉一下相思之苦可好?” 璃月只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放到龙案之上,华袖一挥扫落了一堆奏折,她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头痛。 “宝贝,很快,为夫就有时间陪你了。” “今天晚上,你是我的。”璃月微微直起身子,衣衫微开,香肩外露,傲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不想提以后,只想当前。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璃月现在过的一点也不开心,缓缓将眼前的人儿抱在怀里,吻细碎的落了下来,璃月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肩膀,身子不受受制的轻颤着,宗政无忧的手缓缓向下探去解开璃月腰间的缚束。 “无忧。” “嗯?”他必须先平复一下,如若不然,恐弄伤了他的小野猫。 “你能不能快点?”璃月看到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轻轻的舔了一下干涩的唇。 如此盛情邀请,宗政无忧哪里受得了,那繁冗的华服顿时从他的手中扯落,抱起璃月的腰身,就这么直接要她,接着,就是一阵疯狂的律动。 璃月感觉气息越发的浓重,在这种疯狂这下,她顿时沉沦其中。 一强烈的感觉,犹如一根被火点燃的引线,正以最快的速度燃烧着……那一丝火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最终引爆的是一朵绚丽的繁花,在这夜空中骤然绽放! 璃月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双手,心跳的速度差点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这一种感觉,让她简直无法形容。 “宝贝,这是不是我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久久之后,璃月才缓了过来,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我也是。”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抬起手将那头乌黑的发丝之间的凤钗取了下来,三千青丝顿时流泻而下,十指从柔顺的发丝间穿过,紧紧的禁锢着璃月身子。 “宝贝,又要来了。” 璃月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肩膀来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他的疯狂,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许久,都没有这样感觉,把彼此彻底的交给对方,尽情的享受着,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方才罢休。 璃月不知道,她是何时回房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结束的,微微动了一下睫毛,发现自己真跟死过一次一样,混身没有一点力气。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顿时感觉腹内空空如野,双腿控制不住的颤抖,双手也酸软无力,索性倒了下去。 “娘娘,你醒了吗?”碧儿小声呼唤道。 “醒了。”璃月睁开双眼,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劳累。 “皇上吩咐的,娘娘醒了,就进碗参汤,已经炖好了,要不要现在就给娘娘端来?” “要!另外,吃食什么的一起上。” “是,娘娘稍候。” 璃月坐在桌前,她现在的饥饿感,能够把这一桌子的吃食全都吞下去,拿起一旁的参汤,也不用汤匙,直接端起碗往嘴里送。 “娘娘,您慢点。”碧儿真真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这样的场面了,还真有点怀念。 璃月就像没听到一样,筷子都不停过,直到桌上的菜去了大半,这才停下动作。 “子默与龙珑怎么样了?” “昨天龙珑公主突然晕过去了,后来,碧儿还没来得及打听,不过那个青儿已经送到宫里来了。”碧儿站在一侧,小声的回禀着。 “等我用完膳,你就让那个青儿来见我,你去打听一下,龙珑那边是什么情况。” “是。” 一道倩影缓步而入,璃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百闻不如一见,这个青儿,果然是个尤物,不只是那个脸蛋,那身段,也是说不出的标致。这么远远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出身风尘的女子,到像是哪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事实,她本来就是一个大家闺秀。 青儿自恃颇高,因为,她有着傲人的资本,可是越是直上前来,她感觉她的资本就越发的严重缩水,稳稳坐在主位的那个女子的目光,让她的不禁感觉有些羞愧。 她在民间,曾有多少封号?貌美无双?蝶仙子……可是一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卑微。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女子,眉眼含笑,气势逼人,虽然,还有一丝慵懒,但却让人无一时不在提心吊胆,更别的那副容颜,穷尽她所学,也无法描术一分风华,更让人倾服的,还是那种气质。 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如此一见,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 她曾经,无数次的觉得,自己一定比眼前的人要漂亮,要更有气质,如今,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涌上一抹惭愧。 青儿知道,今天一来,不过是个死字,可是现在,她却猜不透主位上那位的心思。 “青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赐坐,上茶。”璃月挥挥手,坐直身子。 青儿心中一震,为何是这般和气? “听闻,你舞姿不错,今日借此机会,能否一观?” “娘娘吩咐,青儿必然遵从,只怕舞姿浅鄙。” “不必自谦。” 青儿缓缓站起身来,在这大殿翩翩起舞。 璃月看着眼前嫚妙的身姿,与现代的劲歌热舞相比之下,这舞更具韵味,看得人不由自主的就醉了,微眯着双眸,手指在一旁的桌上轻轻的敲打着。 这翩然的身姿,所散发着一股的淡淡的香味,让人不禁便沉浸其中。 那道身影不停的旋转着,原本垂下的裙摆打开,竟然如此的色此斑斓,蝴蝶仙子,可能就由此而来。璃月直起身子,果然如此,真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突然,一道劲风迎面而来,璃月的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一根银针顿时没入身后的屏风中。寻道摇曳的身姿也随之停止。 “不要停,接着跳。”璃月惬意的靠了回去,她还没有欣赏够呢。 青儿知道,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一咬牙,华袖一挥,数十根银针飞速而出,全都朝璃月的要害之处袭去。 可是,另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银针到了璃月面前,突然受到阻力,停顿了几秒钟,全都落在地上。 “我感觉,这个舞曲还有一小部分没跳完,你总不能让我看一半。” 青儿无奈,的确还有一部分尾曲,带着复杂的心思,再次翩然起舞。 也许,是从来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起舞过,此时,她丝毫没有顾及,只想着,把她最喜欢的舞跳完。那忘情的感觉,今生,只此一次。 璃月坐直身子,看着那个孤单的身影,这是在用生命起舞,站起身来,朝那个青儿走去。 青儿还在旋转着,嘴角渐渐涌出一抹血丝,缓缓停下动作,正好面对着璃月。 “谢谢你,留我一个全尸。” 璃月淡淡一笑,拿也一个药丸捏着青儿的下巴的塞到她的嘴里,跟本没给青儿吃或不吃的权力,直接迫使青儿咽了下去。 “你……这是,是解药?”青儿惊诧的发现,那种的如同断肠一样的痛楚正在逐渐消失。 “我请你来的本意,就是主持尚仪局,调教一些舞姬,以供宫中的大小宴席之用。” 青儿突然跪在璃月面前,嘴角的血迹还在缓缓流下,她感觉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皇后娘娘怎么要能会放过她?从皇后娘娘的表面来看,跟本就猜准了她的所有计划,难道,她压根都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娘娘,您不杀我?” 璃月淡笑一下,“说说,你为什么想杀我。” “我恨你,就是你的出现,才让王爷冷落了我,我看得出,王爷对你真是动了情,我本想着退出,只是随在他的身边就好,可是,他都愿意放手了,为什么却选一个从西域来的公主,我不甘心!”青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没有给她机会,若有机会,她也会杀了那个西域公主! “感情之事,最不能勉强,你爱子默,所以才做出这些举动,我能理解。”璃月淡声说道,至从南疆出来之后,她格外的珍惜生命,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杀戮,永远都不是解决之道。或许,青儿应该庆幸她现在,会有这种心境。 “娘娘?”青儿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越想,越是委屈。 “我等了他十四年!他曾经,对我,不是没有一点的心动的。”越说越伤心,青儿瘫软在地上,哭的十分悲切。 璃月也不言语,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这十四年来,我每天都在等,等着他放弃,可是,他放弃了,陪着他的人,却不是我。”青儿的泪水仿佛无法停止一样,久久之后,面无表情的盯着一个方向。 璃月从青儿的表情里,看到了两个字:死心。 “留在宫里,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璃月拍了下青儿的肩膀,缓步走了出去。 抬头看站这一片天空,璃月突然感觉很心酸,让阿蒙调查了青儿的所有资料,这个女子,竟然真的是大家闺秀。应了那句话,一见四郎误终身,可惜,痴心一片,落花付错流水,只剩唏嘘。 “娘娘。”碧儿慌慌忙忙赶来,跑的脸都红了。 璃月眉宇微紧,碧儿很是沉稳,究竟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慌张。 “娘娘,龙珑公主,她,她有身孕了!” “多久了?”璃月拉着碧儿,也失了之前的淡定。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璃月连忙的伸出手来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她去闲王府找碴的那次!好你个宗政子默,竟然知道提前打好基础。身形一转,朝龙珑所住的宫殿走去,可是,刚走两步,立即停下身来。 “娘娘,您不去看一下龙珑公主吗?”碧儿疑惑的询问道。 “不能去,最起码,现在不能去。”璃月仿佛自言自语道。 她所了解的情况是,青儿拿宗政子默之前对她的感情来刺激龙珑。龙珑这才要走,子默心急,重言了几句,两人僵持,这才让青儿转了空子。 其实,那天子默饮酒,青儿扶他上床,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龙珑来的太是时候,青儿正愁找不到机会,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刺激龙珑。 狗血乌龙八点档剧情就这么出现了。 碧儿不懂主子的心中的打算,反正,每一次的事情,主子都计划的很少,结局都基本与主子猜想的没有什么区别,这一次,她们就静观其变。 琉璃宫内,一道身影焦灼的转来转去,不时,停下身来,摸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身旁还立着一个更加着急的身影,头上的汗水,豆大一颗,不时的从脸颊滑落,跟在那道身影之后,生怕,一个不小心没护周全。 “你什么时候把孩子放到我肚子里的?”龙珑抚着肚子朝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 “我给你的不是孩子,这是咱们两个的结晶。” “我不管,你把孩子给我拿出来,我不要,还给你。”龙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抬起肚子摆到宗政子默面前。 宗政子默一急,拉着眼前的人儿将她安放在软榻之上。 龙珑起来,被宗政子默按下,再起来,再被按下,就这样,反复了三次,宗政子默一甩头上汗水。 “坐好!” 龙珑听到这一声加高了几度的声音,顿时满腹委屈,红了眼眶。 “你还吼我?!我已经还清你了,不欠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吼我!” “我当然有资格,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吗?你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我承认,以前,是有很多,但是,那都是过去式,很多年,我没有一个女人留在身边,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现在,我只有你。” 龙珑突然沉静下来,“你以前,不碰任何女人,不是因为我,而是璃月。” “是的,我承认。”宗政子默蹲下来,轻轻的拭去龙珑眼角的泪珠。 “我知道,我永远也比不上璃月,我也不想和她比。” “不,龙龙,璃月在宗政无忧的眼里,是珍贵的无可比拟的宝贝,而现在,我的心里,那个珍贵的无法比拟的宝贝是你。” 龙珑抬起头,两行清泪控制不住滑落,“那个青儿呢?” “乖,我不是来和你解释吗,其实,我是一个是不喜欢解释的人,可是,这一次,我必须得向你解释清楚。”宗政子默站起身子,坐到龙珑身侧,搂着她的肩膀,带点强硬的将人搂在怀里。 “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两扇门让你去侍候我三个月?” “那还能有什么!”龙珑顿时反驳,“我每天,侍候你更衣,侍候你沐浴,侍候你睡觉!” 宗政子默看着怀中的人儿细数时那种带气的模样,宠溺一笑。 “我以后,侍候你更衣,侍候你沐浴,侍候你睡觉好不好?” 这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珑张了张嘴,吐不了半个“不”字。但是,马上解开心结,她也做不到,只是低头不语。 “我承认,我对璃月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曾经占据了十年之久的时光,我以后,我这一辈子,可能会守着对她的感情,默默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是,老天眷顾,让我遇到了你。” “我先是觉悟,只希望能够借你来转移我对璃月的感情,我把你当成救赎。” 龙珑听到这些话,心又开始痛了,原来,还是这个样子,她只是一个代替璃月的调剂品,那个青儿说的没错。可是,一抬头,看到宗政子默那真诚的神色,她感觉,自己理解的,又好像不全对。 “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就像是一把刀子。可是,我必须要说清楚,龙龙,从现在开始,我每说的一个字,一句话,你都要听好了。” 龙珑心中升起一丝怒意,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强硬的命令她! “我爱你。” 龙珑所有的思绪顿时卡在这一刻,他说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 “龙龙,我爱你,从咱们生活的这三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中,我发现,我已经沉沦,我身在南疆,却迫切的想回到你的身边,我对璃月的那种感情,真的已经变成了那种生死相助,两肋插刀的兄弟情,而非,男女之爱。” 龙珑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子默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的话,都听到了吗?”宗政子默抚上这张带着泪痕的脸颊。 龙珑还在失神。 宗政子默顿时靠了过去,直接封住那张红唇,口中,传来一阵咸涩的感觉,这是她刚刚流下的泪,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感觉一阵酸意。 直到那条灵巧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龙珑这才回过神来。 宗政子默拉开两的距离,再一次无奈的提醒道,“闭上眼睛。” 龙珑没有闭上,反而睁得更大,一把将宗政子黑推开。 “你亲了那个青儿。” 宗政子默无奈叹了一口气,“龙龙,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要走,我又气又急,喝醉了酒。” “可是,你们在床上……” “我喝的烂醉,怎么可能会和她发生什么。”宗政子默轻声解释道。 “况且……”宗政子默停顿了一下,缓缓凑在龙珑的耳迹,“除了你,我对其它的女人没有反应。” 龙珑脸色一红,带着几分娇羞。 “龙龙,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不喝醉,我向你保证,不会再让你伤心流泪。”宗政子默说罢,在那双带泪的眸子上印上一吻。 龙珑感觉此时心里全是甜蜜,她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因为,他已经能够轻易的左右她的情绪,他能让她哭,让她笑,让她悲伤,让她幸福…… “我的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宝宝?”龙珑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满是惊奇。 “是的,是我们共同孕育的小宝宝。” “你是怎么放进去的,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宗政子默顿时感觉自己的眼角止不住的抽搐。 “是不是从这里?”龙珑的手已经向下移去,直中红心。 宗政子默发现,他真的是无法控制,抱起还在乱来的龙珑,朝一旁的大床走去。 “你乖一点,我们一定要很轻,很轻,不能打扰到你肚子里的小宝宝。” 龙珑顿时点点头,她很期待,更是好奇了许久,今天,终于要知道真相了。 久久之后,宗政子默气息变得浓重,“感觉到了吗?” 龙珑摇摇头,还是没有什么感觉,除了他的那个。 “好,我们再来一次。” 又是久久之后,宗政子默支着身子,再次询问,“这次有感觉吗?” “还是没有。”龙珑再次摇摇头,他说有一种像花洒中洒出水来的感觉,可是她拼命的找那种感觉,还是感觉不到啊! “咱们再来一次。”宗政子默就不信了,他竟然让自己的女人连自己交货了都感觉不到! …… …… …… “我,好像感觉到了。”龙珑出声时,还不是很确定。 宗政子默感觉自己全身都软了,总算,让龙珑有那么一点感觉。 “是不是就是那天在我手上的东西?” 宗政子默咬牙点点头。 “那个东西,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孩子?”龙珑还是不太能明白。 “这个问题,咱们明天再探讨,现在,好好的休息一下。”宗政子默抱着龙珑,他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极限,这种,不计时间,只计次数,真的是内伤! 明天,他一定要把这个生命孕育伟大事迹交给华一脉来胜任,让他出一本生命的起始的画册,让他也有一点理论可以参照着,再给龙珑好好实际传教。这样身体力行,他真怕会损伤根本。 这几天,怀里的人儿似乎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才这么一会,不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就像之前一样,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靠在他的怀里。 宗政子默收紧臂弯的力道,将龙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也沉沉睡去。 璃月翻着手中的册子,这是华一脉经心缓制了三天的成果,她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便要了一个副本,这一下,宗政子默可是煞费苦心了,这不是单纯的娶一个老婆,这是也连带了养半个女儿的命啊。 “娘娘,龙珑公主来了。”碧儿轻声提醒道。 璃月坐直身子,发现至从子默那回来,就一直闪躲着她的目光的龙珑已经不见了,现在的龙珑,和以前一样,还能冲着她笑的那么单纯。 “璃月。” 璃月站起身来,扶着龙珑坐到一旁,“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什么想吐的感觉,就是有时候感觉困,想睡觉。” “这就好,这样你不受罪了。”璃月笑着说道。 “璃月,对不起。” 璃月知道,这个单纯的丫头现在明白过来了。 “对不起什么?”璃月故意问道。 龙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眉目,看着璃月,两人相视一笑。 “过去的事情,只能是已经翻过去的一页,把握好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把你交给子默,我放心。”璃月拉着龙珑的手,真诚的说道。 “璃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 一旁的碧儿突然间明白了,娘娘的本意,就是冷处理法,哪怕,事情扯了上她,她也不管不问,让事态自行发展,如果,她要是去掺和了一丁点,王爷多少都会顾及一下她的感受,哪有可能会这么快的雨过天晴。 碧儿觉得,跟着娘娘,她还有很多要学啊。 宗政子默快步走来,手中提着一件披风,给龙珑披上了之后,这才给璃月打了一声招呼。 “璃月,我把龙珑接到府上,等以后稳定些了,再来陪你。” “也好,这样也方便你亲自照顾。”璃月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们的婚事,我找钦天监看了一下日子,这个月有一个黄道吉日,不知道会不会紧张了点。” “现在璃国的情况实在不适合铺张,我也想学学儿子,先等龙龙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就带她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 璃月手握成拳,极力的隐忍着,其实,她真的很想扑上去,咬死这丫的!你他娘的得瑟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自由了,就把她和无忧关在这个牢笼里,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宗政子默手心冒汗,趁着璃月还有些理智,顿时拉着龙珑离去。 璃月小宇宙开始酝酿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朝议殿!” 碧儿心中一咯噔,乖乖!这可是早朝啊,娘娘真的是被刺激的不行了吗?竟然连时候都不挑了。她还是去先把参汤熬好去。 璃月一身凤服,缓步而来,两侧的官员纷纷避让,跪了一地。 “宝贝,可有何事?”宗政无忧邪魅一笑,这个时候,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满朝文武全都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只剩下那道艳色的身影,让他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想活了!”璃月缓步朝宗政无忧走去。 没有见识过这场面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皇后娘娘集独宠一身,皇上把她看的经璃国还要重要,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吗?怎么常把不想活了挂在嘴边。 宗政无忧走了下来,挽着璃月的手将她迎到龙椅之上。 众人,早就见怪不怪,随着小太监的一声“退朝”,立即起身飞速退了下去。 宗政无忧只顾着怀里没有一点生气的人儿,不禁有些心疼。 “宝贝,怎么了?” “无忧,我真的不想活了,凤卓走了,子默也走了,宗政擎宇穿梭各城,根本就不回帝都!就剩我们两个,困在这个皇宫里。”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这几个月,真的把她闷坏了,抬起璃月精巧的下巴,缓缓道,“宝贝,我安排一下,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咱们去趟西域可好?” 璃月的心中顿时一阵雀跃,终于等到了,她的小凤泽啊! “无忧,我爱你!” “光嘴上说说可不行,爱,都是做出来的。” 璃月顿时“凶相毕露”,那双小手利索的解开宗政无忧身上这件龙袍,探入衣内。 宗政无忧倾身向前,温热的气息喷薄而出,在璃月的脖间缭绕不去,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微微轻颤的模样,他发现越发的难以隐忍。 “宝贝……” 璃月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紧,他的碰触,带来一种强烈的刺激,衣衫顿时滑落肩头,宗政无忧立即贴了过去。 “宝贝,你的心跳好快。” “你的嘴也能试出心跳快慢?”璃月抚着他的脸颊,眉宇紧拧着,他轻易就能点燃她火热,让她欲罢不能。 “不但如此。”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带着一丝坏笑,“还能试出,你有多想我。” “你真坏。”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 他真的是说到做到,不过,她再掩饰也没有用,她真的是太想,太想他了。 久久之后,璃月气若游丝,靠在宽大的龙椅上,急促的喘息着,脸上,一片绯红,散发着诱人的色渍,衣衫凌乱,露出的雪白肌肤上,绽放着一朵朵桃红。 “宝贝,现在,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了。” “啊!”璃月控制不住娇喝一声,接着,便淹没在他的想念之中…… 我们有责任,对亲手打下的这一片天下,对最最疼爱的儿女,对他们自己,所以,璃国的烂摊子,他们自己来扛。 后记 璃国,开元十一年,春。 皇帝与皇后出使西域,历时九个月,其间,太子当政,众臣相辅,帝后离开帝都之时,曾留秘旨一份,但凡太子无法定夺政务,由闲王主事。 至于九个月后,皇帝与皇后,是怎么愿意回朝的,那又是后话…… 璃国,开元十二年,冬。 璃国小公主突然离宫,其后,帝后一直追至南疆,只因,东瀛少君,还在南疆境内,整整三年未归…… 正文就此结束 ------题外话------ 关于番外:霜华的部分,全都留在番外里,萝莉战大叔。璃月与无忧的爆笑帝后生活自传也在番外。还有一些未尽事宜,都在番外! 关于新文:不出意外,明天上传,依然荡漾,不!是更加荡漾,片断赏析: 当你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或者马上即将站在一群男人面前的时候,你会选择: a:护胸 b:护xx(不解释) c:护脸 她选择了c。 眼前的男人那道赤果果的目光,如同x光扫描仪,将她透析了个彻底!看!尼玛,还看?!当老娘是死的啊,瞪回去,瞪一眼平衡,瞪两眼赚了,多瞪一眼是一眼…… 为毛你t刚刚还软绵绵的,现在的突然起立敬礼呢?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然后呢? 你猜~ 第一七四章 大结局! 初升的朝阳缓缓拉开与地平面的距离,微微斜的人影林立在的重华殿前,青蓝色的朝服与赤红色朝服的官员分立两旁…… 重华殿内,缓步走出两道身影,华丽的尊贵的华服拽地,两人并肩,立于重华殿前的白玉铺就的平台上。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三跪九叩。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再叩! 璃月抬眸,一眼望去,可见几个主城上璃国的旗帜伴随着朝阳缓缓升起,迎风飘扬。侧目,与无忧的目光交汇,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宗政无忧眸色一暗,心疼不已。 今日,是璃国必须记载的一日。 今日,是璃国一统疆土,由原青州境内迁都至帝都正式确立国号,祭祀天地,创世新元。 今日,乃至以后的一定的时间内,他们还要面对更大考验,说的好听点,璃国现在是百废待兴,说的难听点,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烂摊子! “宝贝,今日,也是我宗政无忧兑现诺言之日。虽然,不是盛世繁华,但也是璃国一统,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定能完成诺言。” 璃月轻轻一笑,将手插入宗政无忧的臂弯,既然,已成定局,多说无益,“走,钦天监那边都等急了。” 宗政无忧点点头,将身侧的人儿一把捞入怀中,抱着璃月一步一步缓缓由重华殿的白玉台阶上走了下来。一些刚刚选拔上任的官员微微抬头,只是瞧了一眼便把目光低了下去。 放眼整个璃国,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是皇上宠到心尖上的人,由此可见一斑。 璃月笑着贴紧了宗政无忧的脸颊。 “怎么突然这么开心?”宗政无忧的心情也被感染到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 “有你陪着,就是开心,尤其看着那些人脸色一僵,我心里就更得瑟。”璃月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心情。 “那是当然,为夫的就是这些人看看,我的爱妻我怎么疼宠都由不得的他们多言半句。”宗政无忧霸气的声音传来,跟的较近的几个大臣除了鲁辅臣之外,其它几个人都是双肩一颤。 “我爱你。”璃月环着宗政无忧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轻言一句。 “再说一次。”宗政无忧洋洋得意。 “我爱你!”璃月又小声的重复了一次。 “宝贝,你听着,要像我这样。”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的表情,期待他要怎么说这三个字。 “璃月!我爱你!”这一声嘹亮的呼声犹如开了扩音一般,嘹亮的在整个天空中盘旋不去。 璃月微张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突然发现,身后有些异动,只见一个官员听到这句话之后,身子不受控制的僵在原地,然后,后面的人撞上来,向后倒去,接着,这些官员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了一排。放眼望去,场面非常壮观。 那些官员正狼狈的爬起来,诚惶诚恐再次摆正姿势。 “无忧,其实,做皇后,也挺好玩的。”璃月将头贴在的宗政无忧的肩膀上。 “你开心,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这不是也无奈之中的无奈么! 如果,事情顺利,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在青洲的海滩上晒着暖暖的太阳,享受着万亩葵园的芬芳。也不会在这里,吹着冷风,走着这行不完的繁文缛节! 失策,失策啊! “无忧,你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烦心?”不提这事也罢,一提起来,她的心里就是猫爪子挠一样。 “有什么好烦心的?我破了记录了!”也就这一点,让他的觉得的得点安慰。 璃月低眸,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啊!虽然无忧隐藏的很好,但是,一到关键时刻,还不是暴露无疑!三个大男人,喝着酒,吃着肉,聊的却是,谁能做多少次,不节制,不限时,中间停顿不超过一柱香的时间。他娘亲的,还有比这更恶俗的吗? 十五次!好,宗政子默,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做不到十五次,你想死都难! 十一次!好,很好,宗政擎宇,你丫碰过女人吗?从十几岁就去了军营,身边就一个半老徐娘的蝶衣,你还看不上,还最高记录十一次?你是被十一个男爆了! “三人之中,我遥遥领先。”宗政无忧越说越得意。 “是的,我就满足一下观众的好奇心,一夜十七次郎,你真棒。”璃月无奈的,直到现在,她还有一种腿软的感觉,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 宗政无忧刷新了记录,她也刷新了她的记录,一睡着就腿抽筋,三天三夜没下床。身旁的宗政无忧也好不到哪去,也是和她一样,在床上呆了三天三夜,硬没缠她,这其实,也算是一个记录。 “那我们还跑吗?”璃月刻意压低声音朝宗政无忧问道。 原本,几天前,她们都计划好的了,只是,中间出了那么一点点小意外。 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矛盾,这么一个大烂摊子要是丢给宗政子默,他一定会有杀了她们心都有。所以,想了这么个烂主意,留住宗政无忧,他们被直接从床上拉起来,更衣洗漱,就来参加这个祭祀。 有这样当的皇帝的吗?见过这样当皇后的吗?赶鸭子上架似的! 跑不跑,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宗政子默的人脉广布整个璃国,他们也不想躲深山老林里一辈子不是。 宗政擎宇?算了,虎啸营三天两头的去他们家做做客,那滋味也不好受。 找一个平静的地方安家乐业,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宗政擎宇的虎啸营,还有宗政子默私下那些暗卫,都在盯着咱们,据我所知,不少黑羽宇也暗中倒戈了。”宗政无忧轻声说道。 “什么!?”璃月没有想到,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看来,这两人是料定他们想扔了烂摊子跑,所以,截断她们所有的后路了。 你妹的,黑羽军忠心都死忠到这分上了,生怕他们跑了不发军饷吗? “我决定了,咱们不走了!” “宝贝,你想通了?”宗政无忧低眸,有些不确定璃月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要让他们哭着的求着让咱们走!” 宗政无忧顿时了然,点了点头,心中暗赞,除了放放狠话舒坦一下,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他的心里,也是舍不得璃国的,因为,他曾经说过,要给璃月一片盛世繁华。现在,他离这个诺言,就只差一步。 帝后祭祀完毕,扑天盖地的政事的将宗政无忧淹没。 后宫与前朝,行成鲜明对比,诺大的后宫只有两个公主,一个太子,一个郡王。还有一个西域来客的外邦公主居住,不,西域来客的公主,此时正在闲王府中,已经有近一个月未归了。 宫中各处宫殿都处于空置状态,宫人也缩减到有历以来的最少数。宫里的大小事务,碧儿一人就可打点的过来。 此时,闲王府中。 璃月的车架已经来到门前,宗政子默自己有两座府邸,别院一座,可却偏偏占了原来的安王府,剩下的两座府邸一和别院空置不用,说什么,安王府人杰地灵,最是适居之地。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不过,这府邸,可不是白送的。 抬头,闲王府三个大字闪烁着炫目的金光,听说,这匾额,都是纯金打造的。这个“鸡婆”的醉仙楼,简直就是个全国连锁,而且还是垄断型的,听说,四汇坊也盘下来了,正准备全国推广呢! 两下一对比,无忧那忙的几乎又愁白了那一头青丝,宗政子默这,开着青楼,追着马子。如果没有估错,天天小酒喝着,逍遥自在,快乐似神仙! “来人,把闲王府三个字拆下来。” “娘娘,拆人匾额之事,万万使不得呀!”身旁的小太监大声呼喊道。 “怎么连本宫的话都敢质疑?”璃月微怒。 “娘娘,真拆?”那小太监故意朝府内望了一眼。 “拆!”璃月一声令下,只见那个小太监手一招,身后的几人顿时抬着梯子爬了上去。 “且慢!” 人未到,声先致,宗政子默一身的黑红溜云纹边的华服的飞速而来。走来璃月面前,先是行礼,后又不分身份的拉着璃月往府邸内走去。 “闲王,你这万年的王八一样缩在这里,都快一个月了,都不见长毛啊?” “长毛的那成什么了,绿毛龟?”宗政子默春风满面,眉宇之间都看得出几分喜色。 “绿头龟也行!” 宗政子默脸色一僵,心中思绪流转,“哟,我的皇后娘娘,你这是受了哪门气了?”然后,又压低声音朝璃月俯耳问道,“吵架了?” “我到是想吵,可是,这一天,连无忧的人都见不到,我找谁吵呢?”璃月侧目,盯着宗政子默。他的目光闪到东,璃月盯到东,闪到西,璃月又追到西。 逃?现在知道后果了?宗政子默这个乌龟王八蛋!缩头一刀,伸头也一刀,今天,她就非切他一刀不可。她现在好像独守空房的弃妇一样,他也有一份功劳。 “所以,你就闲着到我这来拆牌匾来了?”宗政子默说完,一脸差异,这是什么逻辑?! “穷啊!所有的一切开支都开销在前朝了,后宫的月俸都发不下来了,这点小事,我怎么忍心又去劳烦无忧?我这不是出来想想办法嘛。一走到你这,哗擦!这纯金的三个字,亮瞎眼!” “缺多少,我有啊!”宗政子默立即接话,这要是不出点血,是送不走这个尊神了。 “算了,我一想,也许,你就这的点家当充门面也不一定。所以,也不为难你了。” 宗政子默顿时慌了,这哪叫出血,这可能要经历的是剥皮,抽筋,剜肉的后果啊!来了,来了,报复来了,可这也太快了。 “璃月!”龙珑的声音带着一丝喜色,也不顾什么,直接扑到璃月的怀里。 “龙珑,脖子好了吗?”璃月亲切的询问道。看着丫头比以前明艳动人多了,而且,脸上更透着一丝喜色,面色更加润渍,看来,宗政子默生米已经熬成粥了,龙珑,算是裁他手里了。 “璃月,你是来看我的吗?”龙珑拉着璃月的手,亲昵万分。 “当然,我不是来看你的,我还能看谁?” 此话一出,宗政子默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宗政无忧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眼前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之前,我听碧儿说,你一直在找我,后来,又怎么会到子默这里来了?”面对龙珑的单纯,她有点的不忍,可是,这样一来,也能试出龙珑在子默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一言难尽,不过,现在不用了,三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龙珑说完,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仿佛那种被困在笼子中许久的小鸟,正向往着广袤蓝天的自由。 “什么三个月之期?”璃月一脸迷茫。 装!真会装!宗政子默在两人身后,捶胸顿足。 可是,他插不上话,硬是被璃月给气的内伤了。他怕啊,龙珑这个丫头,本来就单纯,感情世界里更是一张白纸啊,不管他怎么点,都点不醒这个闷葫芦。他有一种感觉,璃月一句话都能让龙珑跟着她走。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才刚刚有了点进展。 “我打烂了醉仙居的门,欠了他的钱,所以,在这里侍候他三个月,等到三个月到了,我就自由了。”龙珑丝毫不避讳的对璃月说道。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你这单纯的孩子,怎么就让子默这个大灰狼给瞧上了?! “过份!你堂尝西域公主,璃国的贵客,怎么可能给他做丫环,还侍候他!”璃月拉着龙珑的手,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璃月,你别气,破坏了人家的东西,就是要还的,我只是没带那么多钱。” “还差多少?” “我在这里侍候他这么久,怎么了算还了大半了,一千两足够了。”龙珑仔细盘算着,最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璃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整整一千两,直接递到宗政子默面前。 “龙珑,跟我走,我断然不能让你在这里侍候他!” “走?”龙珑迟疑了一下,这么突然就要走了?她的心里怎么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留恋,不舍?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是啊,龙珑,跟我回宫,现在宫里都没有什么事情,我一人在宫里无聊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当陪陪我,过几个月,我也要去西域,咱们一起,岂不更好。” 宗政子默顿时慌了,“皇后娘娘,借一步说话!”拉起璃月飞速的朝远处而去。 “我的皇后娘娘,姑奶奶啊,你究竟想要什么?” 璃月淡淡一笑,“要什么你都给?” “给!我能给的都给。”宗政子默没有一点迟疑。 “别怕,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璃月笑的很纯美,“请闲王殿下,入宫一趟,三部例巡一下,自然就知道,我缺什么了。”璃月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璃月。”龙珑迎了上来,却见璃月将那一千两的银票递到她面前。 “傻丫头,这钱,放你这,你自己选择。”璃月看得出,一说要走的时候,龙珑那迟疑的模样,不动情,是假的,只不过这丫头,男女之事太过单纯,有些地方,还没有开窍罢了。 “给我?”龙珑拿着那张银票,心中五味杂陈,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突然在她的面前变得那么复杂。 “不想在这里住了,就回宫里去,我还有事,先走了。”璃月拍拍龙珑的手,转身离去。 龙珑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宗政子默,这张银票仿佛变成了一千两银子那么重。 走过去,拿给他,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她幻想了无数次的结果,怎么在此时,反而变得那么困难。 宗政子默快步上前,将那个为难的身影抱在怀里,唇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唔,你,你放开我……”剩下的话语全都淹没在宗政子默的气息之中。 每当这个时候,龙珑就更加不能思考。 宗政子默的唇没有移去,轻轻的移到龙珑脖间。 酥麻的感觉如一股电流一般上下流窜,顿时让龙珑没有一点力气,不由自主的樊着宗政子默的脖子,这样才能支撑着她站直身子。 宗政子默抱起怀中的身影,迅速朝屋内走去。 将怀里的人儿放在那张大床上,那道身影迫切的压在龙珑的身上。 “王爷!”龙珑惊呼一声,他的手,正覆在她的身上,指腹轻抚着,带来一阵难以承受的刺激感。他,从来都没有像这么一般对待过她。害羞,激动,期待,还有一点抗拒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叫我子默。”他的声音不容质疑。 “子,子默。”龙珑生涩的唤了一声。 “昨天,咱们不是坦诚相见,你不是好奇,这个东西,究竟怎么用吗?” “不!不要……”龙珑心中一惊,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零散开来,粉色肚兜已经完全呈现在宗政子默的面前。 虽然,他们也成坦诚相见,但,那只是好奇,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过。他们每天在一起睡觉,不都是脱了衣服吗抱在一起吗,怎么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龙龙乖,我不会伤害你。”宗政子默耐心的解释,喉间一阵干涩。 “我们,就像平常一样,但是,比平常更亲昵一些,好不好?”宗政子默最知道,怎么让人个女人无法抵御,在最快的时间臣服,但是,这些招数,他却不想用到龙珑的身上。他只希望,她自愿的将她交给自己。这也是他一直守着这个底线,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睡,都不会碰她的原因。 天知道,从南疆回来后的这些个日日夜夜,他有多想要她! “还要,更亲密?”龙珑说完,脸上染上一丝绯红,她们之间,都像醉仙居的屏风上画的一样了,都脱了衣服睡在一起了,还能再怎么亲密? 去醉仙居那日,她那日瞧了一眼,也没把最重要的瞧去,只是一看到那个男性的特有物的时候,就已经惊的无法言喻。再亲密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要怕,把你自己交给我。” 龙珑看着这双眸子,紧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宗政子默终于等到他要的答案,心中一阵欣喜,但是,他知道,此时,最不能急切。抽开腰间的束缚,缓缓贴了过去。 “乖,闭上眼睛。” 蛊惑一般的声音传来,龙珑闭上双眸,他的手,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游移,让她控制不住的一阵战栗,衣服全都散落,她连忙伸出手抱着宗政子默,他好暖和,身子好像一个火炉一般。 宗政憋了半天,隐忍了半天,被她这么一抱,全都前功进弃。 “你怎么了?”龙珑还没睁眼,她感觉这样抱着宗政子默的感觉很陌生,但却比任何一个姿势都让她感觉舒服,难道是因为天气太冷,他们又都没有穿衣服? “乖,给我一会时间。” 龙珑静静的抱着宗政子默,摸索着他的脸颊,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 突然,那双唇再次落了下来,瞬间掠夺她的气息。 宗政子默无奈,为了不给她的第一次留下任何阴影,他只能将一切都放慢,像是等待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等着她绽放自己最美的花瓣。 “子默!”龙珑感觉自己的身上也有一股窜不出的火一般,从小腹升起,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而且,她很不舒服。 “怎么了?”宗政子默明知故问,手缓缓向下移去。 “啊!”龙珑的身子不受控制颤抖一下,有点胀痛,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刺激让她又羞又急,同时又渴望他的二次的碰触。 龙珑的紧闭双眼,呓语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呓出,宗政子默没有停下,就在她要被那种从来都没有地的刺激又舒服的感觉淹没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停……” “乖,满足你的,决不是这个。” “痛!”龙珑突然惊呼出声,双手挡在胸前,本能的抗拒着他的深入。 “放松一点,我保证,这只是一时的。”宗政子默轻轻的抚着龙珑额间的冒出的细汗。 他感觉,那一层阻碍就在面前,越是停留的久,龙珑所承受的痛苦就久。 “子默,轻,轻一点……” 宗政子默自有他节奏,能够让她的疼痛减少到最小。 果然如他所说,疼痛只是一时的,随之而来的感觉让龙珑感觉,自己变得陌生,不再是自己一样。 “龙龙,你记住,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宗政子默在龙珑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强调道。 龙珑的思绪已经飞远,紧紧的抓住宗政子默的手,承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久久之后,两人挥汗如雨,点燃了所有的火热。 宗政子默看着身上的人儿,轻声询问道,“龙龙,你还要走吗?” 龙珑的回神,感觉的眼前几尺之外的视野都是昏暗的。 “璃月给我的钱,我要拿着路上用,我呆满三个月再走。”龙珑说的全是实话,在这里,有吃有喝,而且又好玩,虽然,就是无时无刻的都得在他的身边这一点有点不太好之外,其它的,比她在宫里还好玩。再留一个多月,也不是什么坏事。 宗政子默无奈,钱留着路上用,这就是说,三个月之后还得走?看来,他还得再想想办法啊。 “子默……” “怎么了?还疼吗?”宗政子默紧张询问道。 “刚刚好舒服,能不能再来一次?” 这个单纯的孩子,不该羞涩的时候羞涩的要命,该羞涩的时候,又让人无言以对。 “你告诉我,怎么个舒服法,我就再来一次。” 龙珑一脸为难,“我不知道怎么说。” “好好想一想,我想听你的感觉。” “那你靠过来,我小声点告诉你。” “好。”宗政子默坏坏一笑,贴了过去。 “……” 满室的暧昧逐渐升温,染了无尽的甜蜜。 璃月靠在花房的摇椅上,晃了几下,觉得没一点意思,这里面都是炭火,暖意融融,各种不该在冬季开的花,摆放了满满一屋子,尤其月季最多。这里,除了碧儿之外,几个孩子都没有来过。这些花,她另有用处。 “娘娘,你好像挺开心,有什么喜事呀?”碧儿将花摆放好,来到璃月面前。 “龙珑公主没有回来?” “没有。”碧儿不解璃月怎么会突然问到西域公主。 “我这一室的花,是养给她的,沙漠没有花,她之前也更没有见过,所以,她特别喜欢这些花。我移到室内养着,刚好,自己也打发一下时间。” “娘娘,您养给龙珑公主,她也带不走呀?”碧儿不解,怎么今天娘娘出去了一趟,就变得这么开心了,而且还笑的挺神秘似的。 “不让她带走,在她大喜那天,从东华门,一直跟着红毯铺到闲王府。” “娘娘,您的意思,闲王与龙珑公主喜事将近了?”碧儿先惊后喜。 本来,她就是宗政子默的买来的丫环,一直呆在别院里,后来,璃月借着醉仙居的势力回帝都,这才派上用场。璃月走后,宗政子默又看她机灵就一直留在身边了。这下,主子有喜,她当然开心。 “所以,才让你照顾这些花啊。”璃月一语点醒了碧儿。 “是,娘娘!碧儿一定好好的照顾这些花。” 一阵脚步声传来,璃月顿时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宗政无忧一身龙袍缓步走来,一刹那,仿佛自天外而来,无法形容那种风神俊逸身姿,风华万千的气度。 碧儿立即福了福身的快步退了下去。 “子默来过了?” “来了。而且一切都如你所料,这下,估计他可是倾家荡产了。”宗政无忧将璃月拉了起来,自己会在摇椅上,又将璃月抱在怀里。 “宗政擎宇还算知趣,自己就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璃月没有体会到一点报复的快感。 “主城已基本修缮完毕,前日大雪耽搁了工期。”宗政无忧理了理璃月额间发丝,今日,可是偷偷溜来陪陪她的。 “上半年的农耕荒废了,这一期可接上了?” 宗政无忧灿笑一下,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宝贝,咱们一见面,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朝政?” 眼下,最棘手的就这些,不说这些,还能说些什么?璃月是想不出来,反正,每天一个人入睡,一个人醒来的日子,她好像都习惯了。 “宝贝,咱们可以诉一诉想思之苦。”宗政无忧意有所指,轻轻的咬住璃月的耳垂。 一阵微痒的感觉让璃月忍不住缩了一下,有点心猿意马。 “你确定,在这?”璃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没错,趁着午时,我才得半刻空闲,咱们,岂可辜负。”宗政无忧环住璃月的腰身,手顺势探入璃月衣内。 璃月忍不住轻颤一下,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 “被你养刁了,这一点,好像不够。” “今天,我早点回来陪你,就当这一点,是小点心。”宗政无忧托起璃月的身子,能够听到他的小野猫说吃不够,真是难得啊!多想就在这里挥霍一个下午的时光,好好的喂一下他的小野猫,可是,他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今天做不完,明天不会堆更多。 摇椅有节奏的摇摆着,璃月爬在宗政无忧的怀里,这样还省了两人的力气。 “无忧,什么时候,咱们能像以前一样?” “宝贝,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将璃国的一切,都走上正轨。” “无忧。”璃月软软糯糯唤了一声。 宗政无忧的心弦顿时好像被拨弄了一般,调不成调,曲不成曲,他也忍的好辛苦,好想就这样,和他的小野猫一直摇着,摇到的两人都精疲力竭为止。 “抱抱我。” 宗政无忧收紧力道,“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模样,让我有多么的喜爱?” 璃月在他的胸膛蹭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的更紧。 “宝贝,乖,你不满足,我不会走的。” 璃月抬起头,唇角带笑,在宗政无忧的唇上印上一吻,还没撤回去,便被宗政无忧阻止,将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缠绵。 …… 宗政子默与的龙珑的三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不出意外,这些花都要派上用场了,璃月整日守在花房里的照料着这些花儿,几个孩子,几全都不用她多费心,就算是一个凤卓难调教了一些,也还有灵儿看着,那小子,一碰到灵儿,乖的跟小狗似的。 “碧儿,闲王府中可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碧儿的声音刚刚响起,突然又戛然而止。 “璃月,我回来了。” 璃月回眸,只见龙珑一身的碧蓝色的长裙,衣领袖口都绣着雪白的兔毛,看起来,有一种冷艳高贵的感觉,至从龙珑跟了子默以后,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公主。这样的龙珑,着实让她惊艳了一把。 “子默呢?”龙珑的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他在王府。”龙珑的神色有些异样。 “你是来找我解解闷,还是?”璃月心中隐隐感觉,难道真的有一个“意外”! “三月之期还没到,他说,我要是想走,也可以提前离开。”龙珑解释道。 璃月更不明白了,宗政子默这是唱的哪出?主动放手,岂是他的作风? “璃月,你不是说要去西域吗?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龙珑心中有些急切,她现在迫切的想离开这里。 有问题,这之中,肯定有问题。璃月心中已经断定,之前,她拿一千两给龙珑,只是一个试探,龙珑当时都没有离开,说明对子默也不是没有一点感觉。 “发生什么了?” 龙珑抬眸,眼中泛着水雾,“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我哥了。” “才来了几个月,竟然学会撒谎了。”璃月看着龙珑的模样,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子默欺负你?” 龙珑顿时摇头,只是眼中的泪水更多了,随时都有决堤的趋势。 “龙珑,我去西域,就是去千佛寺去看凤泽,但是无忧现在跟本就走不开,看来,还得再等一些时日。要不,你就留在我这里,陪陪我,到时,咱们一路上也有个伴可好?”璃月拉着龙珑的手,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好。”龙珑点点头,目光转到这些花儿,满腹心事的模样。 璃月挥挥手,朝碧儿示意了一下,碧儿顿时领悟,迅速退了下去。 闲王府 碧儿一来,管家顿时迎了上来,二话不说,将碧儿迎到内院,碧儿推门而入,一股的呛人的酒气的扑鼻而来。 “王爷。”碧儿轻声唤了一声。 “走,都走!”宗政子默头也没抬,朝着身后的人吼道。 碧儿一头雾水,看来,真像娘娘所担忧的那样,还真是出了什么问题。 “王爷,娘娘让我来看看,您和龙珑公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碧儿上前一步,欲将宗政子默扶起来。 “碧儿莫动,王爷不舒服,刚刚躺下。” “青儿?”碧儿不明白,青儿不是在醉仙居里一直做清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的闲王府里? “青儿,来,陪本王接着喝。”宗政子默朝碧儿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王爷,你要喝,青儿自是要陪您,可是,您昨夜一晚上都没有休息。”青儿缓步上前,坐在宗政子默床边。 “本王喝不死。”宗政子默挥挥手,抬起身子靠在青儿的身上,“青儿,好香啊。” “王爷,你可知,你第一次和青儿在一起的那晚上,我用的就是这种香,想一想,都十四年了。”青儿抱着宗政子默的身子,深情万分的说道。 碧儿看着眼前的情况,微微福了福身,“王爷,碧儿暂且告退。” 碧儿出了闲王府,迅速朝宫门而去,青儿的姿色,是醉仙楼里公认,如今,帝都的醉仙居就是青儿在打点,但是,只在幕后,从不轻易露面。虽然她已经是二十八岁,但是看起来,犹如出水芙蓉一般。虽然流落风尘,但也至于失了名节,琴艺,舞艺,无人可及,尤其擅长丝袖舞,舞起来,美的脱凡出尘。 听说,有一段时间,王爷对她宠爱有加,再从青儿刚刚的话中听出,似乎早已是王爷的人。这个意外,可真够大的。 碧儿回到宫中,将见到的情况向璃月说了一遍。 璃月不禁托腮沉思,这个青儿,绝不是泛泛之辈。 “娘娘,怎么办?”碧儿有些着急,就算是,她曾经觉得龙珑公主配不上王爷,可是也比这个青儿好的多啊。 “静观其变。”璃月接着修剪着眼前的一盆月季。 碧儿静退至一旁,不再多言。 琉璃宫内 龙珑起身,漫无目的的朝殿外而去,看在眼里的一幕久久无法释怀,原来,宗政子默不只是可以那样对她,同样,还可以那样对别的女人。 他们衣衫不整的呆在一张床上,就像曾经他抱着她的姿势一样。 龙珑深吸了一口气,再想下去,她的心都要痛的无法呼吸了。 “凤卓!站住!” 龙珑朝一旁的假山后望去,一首玄青色的华服的少年正想找个地方躲,可是一时之间又无处可逃,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不是子默的儿子吗? 素手一挥,一道红色的长幡一闪而过,龙珑飞身而至,刚好将凤卓挡的严严实实。 “龙姑姑。”岳灵儿的身影一闪而至朝龙珑唤了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我出来练一下功夫。” “哦,原来如此,姑姑,你看到凤卓了吗?” 龙珑摇摇头,脸色有些青白,这可是她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看了一眼岳灵儿手中的震龙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凤卓落到她的手里,那可又是一顿好打。 “这个死小子,我找到他,一定好好收拾他!” “也许往那走了,你快点去追。”龙珑顺手一指,只见岳灵儿的身影御风而走,“蹭”的一下就消失在眼。龙珑心中不禁暗赞,好强的岳氏心法啊。 “走了,出来。” “谢谢姑姑。”凤卓四下探望,见真的没了岳灵儿的身影,靠在假山上长吁了一口气。 “姑姑,这一次,多亏了你给我解围。”凤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功夫不见长劲,可这轻攻可是突飞猛进。 “怎么回事?你们天天这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龙珑有些心急,夫妻要都像她们这样,天天不是永无宁日? “姑姑,你有所不知,灵儿还没有答应嫁给我呢。”凤卓一提起这件事情,就万分颓丧。 “你还需要再努力。”龙珑按着凤卓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说,母后讲的故事里,那些王子都是骑着白马,铺着百米长的红毯,下着玫瑰花雨,王子的手里的捧着玫瑰,走到他的公主面前,单膝下跪求婚的。”凤卓无奈摊手。 “我没有见过玫瑰,月季到是有,而且有很多。” “姑姑,真的吗?在哪,骊山?月季就是玫瑰啊,上次我问母后,玫瑰什么样,母后就,月季就是了。” 龙珑看着凤卓急切的模样,突然拉住他,“何必去骊山,宫中就有。” “真的?!”凤卓兴奋的无以言喻,拉着龙珑朝前方走去,“姑姑,你快带我去。” “别急,灵儿想要的场面,你一个人做不来,姑姑帮你。” 岳灵儿回到上书房,室内空无一人,凤卓翘课是常有之事,不可能凤凰和凤宇也不在啊?环视了一圈,发现她的座位上有一封信。快步走过去,拆开一看,眉宇不禁凝在一起。 “去重华殿?”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岳灵儿还是往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龙珑一见那个身影走近,手中的红幡顿时抛飞出去,艳红的花瓣犹如一场花雨,从天空中纷落而下。 岳灵儿看到眼前的情况,陡然止住脚步,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如梦如幻的景象。 千层白玉台阶上铺着红毯,朝前走了一步,每一个台阶都好像充满诱惑一样,诱使着她一直向前。才走到一半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背后传来。 岳灵儿回眸,一身玄青色衣衫的凤卓骑在一匹高大白马之上,飞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一时间,她神色恍惚,儿时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就连那儿时青涩的情愫都带着甜蜜在心里酝酿,从那年,所有人都好像把他们看成必然会成的一对,可是,她的心里,一直都不敢定,这些年来,凤卓对她的感情,有增无减,也不再像儿时那样让她感觉飘忽,而是,越来越坚定。 凤卓翻身下以,微风骤起,卷起他的衣角,上下翻飞,气度万千。他的手里捧着的,正是一束艳红的月季,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 十五岁,这个弱冠少年,在她的心里,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灵儿!嫁给我!”凤卓单膝下跪,举起手中的鲜花。 这一幕,岳灵儿在上,凤卓在下,两人的距离在一百个台阶左右。凤卓的目光全是真切的爱意,九重宫宇前,两道身影屹立不动,时间仿佛都要停止了。 璃月听到消息赶来,正好看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凤卓这小子,不错!心中暗暗给他加油。 “灵儿,嫁给我。”凤卓再一次诚恳的说道。 岳灵儿仿佛还沉浸在梦幻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花雨还在下着,落在她的发丝上,华服上,点缀了一层更让人惊艳的绚丽。 “灵儿,我的心里,有一座城,城里,只住着你一个人。我已经不是我自己,而是依附着你而活,你喜,我喜,你悲,我悲。也许,你还在怕,因为,我们都还年幼,但是,我们并不是不懂爱,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想和你亲近。我想娶你做妻子,一辈子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爱护你。就像父皇和母后一样,这一份情,至死不渝。” 岳灵儿神色动容,是的,她是在怕,人生何其漫长。 “灵儿,嫁给我!让我代替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你的亲人,好好的照顾你。请你一定要知道,我娶你,最最重要的,还是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 “灵儿,我爱你!” 璃月手握成拳头,凤卓好样的! “我虽然没有出息,文武都不如你,但是,我的这颗想对你好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凤卓缓步朝前走去,直到来到岳灵儿三步远的地方,再次单膝下跪。 “灵儿,嫁给我好不好?” 岳灵儿低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满含激动,一个充满真诚。 所有人都在等着岳灵儿的答案,这几秒钟的沉静,几乎让人屏息。 “凤卓,你能接受我吗?”岳灵儿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握着震龙戟,顿时松了手,震龙戟落在台阶上,不停的往下滑落。 “我当然能!”凤卓坚定的点点头。 “凤卓,我愿意。”岳灵儿快步上前,抱着捧着鲜花的凤卓。 凤卓欣喜万分,抱起怀中的人儿朝下方站的黑压压的人群望去。 天空中,再次飘下漫天花雨,比上一次更多,颜色更加缤纷,将两人的身影完全淹没其中。 “凤卓,你好棒!”凤凰从重华殿内跑出来,朝凤卓不停的高呼着。 “灵儿姐,嫁给凤卓哥哥,没有错的,他一辈子也打不过你!”风宇跟着补充了一句。 岳灵儿不禁脸色一红,的确,她和风卓之间,一直都是她占上风,不管凤卓是真输给她也好,让着她也罢,从来都没有让她受过委屈。 “别担心,我皮厚,打不坏。” 岳灵儿心中一阵温热,轻轻俯身,在凤卓的俊颜上印上一吻。 凤卓激动万分,抱着怀中的人儿在这漫天花中不住的旋转。 “璃月,喜事啊,这两个孩子,终于修成正果了。”龙珑得意的靠在璃月身侧。 “是啊!不过,哪来的那么多花啊?”璃月随口一问,她好像看到,这些花都是龙珑借着阵法飘洒下来的。 “对了,还要多谢你呢,你们可是用了你花房里的所有花才营造了这种氛围。” 什么?!花房里的花!那可是她养了一个冬天准备给龙珑和子默用的。看着龙珑那兴奋的模样,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娘娘,没事,您瞧,小郡王与公主能在一起,这花也没白洒。”碧儿立即上前安慰着。 璃月无奈,也只能这么想了,难不成,这些花还能长回去?可是,以后这长夜漫漫的,她连个打发时间的玩意都没有了。 她感觉,她此时就像个深宫里的怨妇,不行,她的心里不平衡。 “碧儿,上次点到名的黑羽军名单还在吗?” 碧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娘娘,压箱底了,您现在要那个做什么?” “之前不是扣了三个月的军饷吗?” 碧儿顿时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郡王与公主大喜之事,再扣他们半年,就算是随礼交分子钱了。”璃月说罢,缓缓退了出去。 碧儿心中无奈,不单是黑羽军不好过,王爷也不好过,进宫里来想见龙珑公主,都被娘娘挡了好几回了。这误会,要什么时候才能解释清楚? 七王爷的虎啸营也不好过,先是修缮主城,现在又被打去农耕,好像不久之后,又要去修水利,再过一段时间,不知道又要被娘娘打发去干什么了。 那可是与黑羽军齐名的呼啸营啊!那些事情,地方官府都抽得出人来做,偏偏,娘娘就是要杀猪就用宰牛刀。 娘娘的心情,什么时候才能好点呢? 璃月坐在宫里,一个人盘算着要怎么安排凤卓与灵儿的婚事,可是这几个月来,百姓们正忍受饥荒之苦,实在不适宜的铺张浪费。可是,她又不想苦了这两个孩子。 “碧儿,你传闲王入宫来,好好的商议一下此事。” “是。”碧儿顿时退了下去。 不出半个时辰,宗政子默的身影就出现在璃月面前,胡子没剃,发丝只是简单的束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三天前那套,怎么邋遢成这个模样了。 “坐。” 宗政子默刚一坐下,顿时感觉屁股一阵刺痛,摸了一下,顿时发现几根银针扎进肉里。 “我想,你现在的心情,肯定就是如坐针毡,所以,特别给你备了一个,感觉如何?” 宗政子默咬牙,“很贴切。” “看来,你那个青儿不怎么管用啊,连侍候都不会侍候?你瞧瞧你这样子,认识的,知道你是闲王殿下,不认识的,还以为你四处逃荒的难民呢。” “璃月,你就别讽我了,龙珑在哪?我必须要见她一面。”宗政子默急切的说道。 “今天,不谈龙珑的事情,两个孩子决定在一起,咱们先说说两个孩子的婚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宗政子默诧异的问道。就连凤卓这小子都跑他前头去了! “就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凤卓人家可是,漫天花雨,白马红毯,终于抱得美人归,你到好,送上门的美人,你都能给弄跑了。” “这之中,有误会。”宗政子默看着璃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中间,还与她有些牵连。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事情,越简单越好,不能越弄越复杂。 “你弄清楚一切了?” “是的,青儿我自会处理。” “你知道,龙珑为何伤心了?”璃月再次问道。 “我当然知道。”宗政子默看了璃月一眼,好像这碴,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归根究底,都怪他以往对璃月的感情太深,被另一个女人在龙珑面前揭开的时候,龙珑肯定难以承受。他反而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龙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知道他心里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会伤心,会心疼,可同样也会逃避。 “青儿的舞姿不是挺不错的,入宫来,好好的调教一下我这一帮舞女,若有一天,我璃国盛世太平,有外邦来客,也不觉得我这后宫寒酸。” 宗政子默立即点点头,也不管璃月是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同意将人交出来。 “去,这会儿,她应该就在琉璃宫内。”璃月挥挥手,没一点姿态的爬在身旁的桌子上。 她心里还是憋屈,当初,她同意留下来,也小小的报复了一下这两人,可是还是找不到一点快感。宗政无忧还是朝议殿,御书房,两点一线,不到深夜,都回到不房里来。她现在,才算是体会到了以前的难得。 “娘娘,郡王与公主求见。” 璃月直起身子,两个孩子拉着手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都走到她面前了,两人的目光还交汇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来,母后正想着你们两个的婚事呢,刚好你们来了,也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母后,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凤卓轻声说道。 “你们有什么想法,一并告诉母后。” “灵儿想回一趟怀南山岳府,我们的婚礼一切从简,就在岳府举行,也要正式祭拜一下灵儿的亲人。” 璃月心中微颤,突然想到岳氏。 “母后。”灵儿上前一步,拉着璃月的手唤了一声。 “就依你们,也少了这些繁文缛节,顺道,再去青洲各处游历一翻。”璃月柔声说道,抚着岳灵儿的额间的发丝,突然有些不舍。 “母后,我们正是这么打算的。”凤卓不禁暗喜,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这样子,会不会母后不同意,果然,还是母后最好!只要母后同意,就再也没有人会反对了。 “几时出发?”璃月朝凤卓招了招手,这两个孩子都大了,如一只只雏鸟长齐了羽翼,向着他们的蓝天,随时准备振翅翱翔。 “明日。”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璃月轻笑一下,“路上小心。” “我们知道,母后,你要保重,我们这一去,有可能一年两载,也有可能年不归。” 璃月拉着灵儿的手,“去游历一翻也是好的,到了岳府,替我在我娘的幕前磕头敬香。” “灵儿知道。”岳灵儿眼中有泪,她从来都没有母后坚强。 “凤卓,你一定要照顾好灵儿。” “母后放心,我一定会的。” “去,时间也不早了,收拾一下东西,再去和其它人道个别,明天就可以直接出发了。”璃月站起身,将两人送到宫门之外。 看着那两道欢快的身影,不禁万分羡慕。 她的幸福在哪?别说幸福,她现在连性福都没有! 日落星稀,璃月站在宫门处,御书房内的灯火通明,依稀可以看到青蓝色朝服的官员还在往里进。华袖一挥顿时朝御书房而去。 “参见皇后娘娘。”御书房内,最起码还有七八个官员,每人的手上都有一个本奏折,这要放任他们说一去,不得要说到三更才罢休。 “宝贝,你怎么来了?” 璃月缓步走过去,“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想活了。” 此言一出,宗政无忧掩嘴偷笑,跪地未起的官员个个都是肩膀一颤,究竟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竟然让皇后娘娘说出如此话来。 “皇上,娘娘既然有要事想商,臣等告退。” 璃月扫了一眼众人,算他们识相。 “这些事,容明日再议。”宗政无忧挥手,众人立即鱼贯而出。 宗政无忧坐在龙案之后,看着面前的人儿,笑容越发明显。 “不许笑。”璃月绕了过去,想挡住宗政无忧那带点邪魅的笑容,却被他握住,一股力道从手腕间传来,顿时朝他的怀里扑了过去。 “宝贝,我好想你。” “无忧,我也想你。” “让我们,好好的诉一下相思之苦可好?” 璃月只感觉身子一轻,被宗政无忧放到龙案之上,华袖一挥扫落了一堆奏折,她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头痛。 “宝贝,很快,为夫就有时间陪你了。” “今天晚上,你是我的。”璃月微微直起身子,衣衫微开,香肩外露,傲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不想提以后,只想当前。 宗政无忧眸色微暗,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璃月现在过的一点也不开心,缓缓将眼前的人儿抱在怀里,吻细碎的落了下来,璃月紧紧的抱着宗政无忧肩膀,身子不受受制的轻颤着,宗政无忧的手缓缓向下探去解开璃月腰间的缚束。 “无忧。” “嗯?”他必须先平复一下,如若不然,恐弄伤了他的小野猫。 “你能不能快点?”璃月看到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轻轻的舔了一下干涩的唇。 如此盛情邀请,宗政无忧哪里受得了,那繁冗的华服顿时从他的手中扯落,抱起璃月的腰身,就这么直接要她,接着,就是一阵疯狂的律动。 璃月感觉气息越发的浓重,在这种疯狂这下,她顿时沉沦其中。 一强烈的感觉,犹如一根被火点燃的引线,正以最快的速度燃烧着……那一丝火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最终引爆的是一朵绚丽的繁花,在这夜空中骤然绽放! 璃月紧紧的握着宗政无忧的双手,心跳的速度差点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这一种感觉,让她简直无法形容。 “宝贝,这是不是我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久久之后,璃月才缓了过来,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我也是。” 宗政无忧宠溺一笑,抬起手将那头乌黑的发丝之间的凤钗取了下来,三千青丝顿时流泻而下,十指从柔顺的发丝间穿过,紧紧的禁锢着璃月身子。 “宝贝,又要来了。” 璃月紧紧的搂着宗政无忧肩膀来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他的疯狂,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许久,都没有这样感觉,把彼此彻底的交给对方,尽情的享受着,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方才罢休。 璃月不知道,她是何时回房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结束的,微微动了一下睫毛,发现自己真跟死过一次一样,混身没有一点力气。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顿时感觉腹内空空如野,双腿控制不住的颤抖,双手也酸软无力,索性倒了下去。 “娘娘,你醒了吗?”碧儿小声呼唤道。 “醒了。”璃月睁开双眼,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劳累。 “皇上吩咐的,娘娘醒了,就进碗参汤,已经炖好了,要不要现在就给娘娘端来?” “要!另外,吃食什么的一起上。” “是,娘娘稍候。” 璃月坐在桌前,她现在的饥饿感,能够把这一桌子的吃食全都吞下去,拿起一旁的参汤,也不用汤匙,直接端起碗往嘴里送。 “娘娘,您慢点。”碧儿真真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这样的场面了,还真有点怀念。 璃月就像没听到一样,筷子都不停过,直到桌上的菜去了大半,这才停下动作。 “子默与龙珑怎么样了?” “昨天龙珑公主突然晕过去了,后来,碧儿还没来得及打听,不过那个青儿已经送到宫里来了。”碧儿站在一侧,小声的回禀着。 “等我用完膳,你就让那个青儿来见我,你去打听一下,龙珑那边是什么情况。” “是。” 一道倩影缓步而入,璃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百闻不如一见,这个青儿,果然是个尤物,不只是那个脸蛋,那身段,也是说不出的标致。这么远远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出身风尘的女子,到像是哪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事实,她本来就是一个大家闺秀。 青儿自恃颇高,因为,她有着傲人的资本,可是越是直上前来,她感觉她的资本就越发的严重缩水,稳稳坐在主位的那个女子的目光,让她的不禁感觉有些羞愧。 她在民间,曾有多少封号?貌美无双?蝶仙子……可是一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卑微。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女子,眉眼含笑,气势逼人,虽然,还有一丝慵懒,但却让人无一时不在提心吊胆,更别的那副容颜,穷尽她所学,也无法描术一分风华,更让人倾服的,还是那种气质。 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如此一见,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 她曾经,无数次的觉得,自己一定比眼前的人要漂亮,要更有气质,如今,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涌上一抹惭愧。 青儿知道,今天一来,不过是个死字,可是现在,她却猜不透主位上那位的心思。 “青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赐坐,上茶。”璃月挥挥手,坐直身子。 青儿心中一震,为何是这般和气? “听闻,你舞姿不错,今日借此机会,能否一观?” “娘娘吩咐,青儿必然遵从,只怕舞姿浅鄙。” “不必自谦。” 青儿缓缓站起身来,在这大殿翩翩起舞。 璃月看着眼前嫚妙的身姿,与现代的劲歌热舞相比之下,这舞更具韵味,看得人不由自主的就醉了,微眯着双眸,手指在一旁的桌上轻轻的敲打着。 这翩然的身姿,所散发着一股的淡淡的香味,让人不禁便沉浸其中。 那道身影不停的旋转着,原本垂下的裙摆打开,竟然如此的色此斑斓,蝴蝶仙子,可能就由此而来。璃月直起身子,果然如此,真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突然,一道劲风迎面而来,璃月的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一根银针顿时没入身后的屏风中。寻道摇曳的身姿也随之停止。 “不要停,接着跳。”璃月惬意的靠了回去,她还没有欣赏够呢。 青儿知道,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一咬牙,华袖一挥,数十根银针飞速而出,全都朝璃月的要害之处袭去。 可是,另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银针到了璃月面前,突然受到阻力,停顿了几秒钟,全都落在地上。 “我感觉,这个舞曲还有一小部分没跳完,你总不能让我看一半。” 青儿无奈,的确还有一部分尾曲,带着复杂的心思,再次翩然起舞。 也许,是从来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起舞过,此时,她丝毫没有顾及,只想着,把她最喜欢的舞跳完。那忘情的感觉,今生,只此一次。 璃月坐直身子,看着那个孤单的身影,这是在用生命起舞,站起身来,朝那个青儿走去。 青儿还在旋转着,嘴角渐渐涌出一抹血丝,缓缓停下动作,正好面对着璃月。 “谢谢你,留我一个全尸。” 璃月淡淡一笑,拿也一个药丸捏着青儿的下巴的塞到她的嘴里,跟本没给青儿吃或不吃的权力,直接迫使青儿咽了下去。 “你……这是,是解药?”青儿惊诧的发现,那种的如同断肠一样的痛楚正在逐渐消失。 “我请你来的本意,就是主持尚仪局,调教一些舞姬,以供宫中的大小宴席之用。” 青儿突然跪在璃月面前,嘴角的血迹还在缓缓流下,她感觉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皇后娘娘怎么要能会放过她?从皇后娘娘的表面来看,跟本就猜准了她的所有计划,难道,她压根都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娘娘,您不杀我?” 璃月淡笑一下,“说说,你为什么想杀我。” “我恨你,就是你的出现,才让王爷冷落了我,我看得出,王爷对你真是动了情,我本想着退出,只是随在他的身边就好,可是,他都愿意放手了,为什么却选一个从西域来的公主,我不甘心!”青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没有给她机会,若有机会,她也会杀了那个西域公主! “感情之事,最不能勉强,你爱子默,所以才做出这些举动,我能理解。”璃月淡声说道,至从南疆出来之后,她格外的珍惜生命,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杀戮,永远都不是解决之道。或许,青儿应该庆幸她现在,会有这种心境。 “娘娘?”青儿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越想,越是委屈。 “我等了他十四年!他曾经,对我,不是没有一点的心动的。”越说越伤心,青儿瘫软在地上,哭的十分悲切。 璃月也不言语,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这十四年来,我每天都在等,等着他放弃,可是,他放弃了,陪着他的人,却不是我。”青儿的泪水仿佛无法停止一样,久久之后,面无表情的盯着一个方向。 璃月从青儿的表情里,看到了两个字:死心。 “留在宫里,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璃月拍了下青儿的肩膀,缓步走了出去。 抬头看站这一片天空,璃月突然感觉很心酸,让阿蒙调查了青儿的所有资料,这个女子,竟然真的是大家闺秀。应了那句话,一见四郎误终身,可惜,痴心一片,落花付错流水,只剩唏嘘。 “娘娘。”碧儿慌慌忙忙赶来,跑的脸都红了。 璃月眉宇微紧,碧儿很是沉稳,究竟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慌张。 “娘娘,龙珑公主,她,她有身孕了!” “多久了?”璃月拉着碧儿,也失了之前的淡定。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璃月连忙的伸出手来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她去闲王府找碴的那次!好你个宗政子默,竟然知道提前打好基础。身形一转,朝龙珑所住的宫殿走去,可是,刚走两步,立即停下身来。 “娘娘,您不去看一下龙珑公主吗?”碧儿疑惑的询问道。 “不能去,最起码,现在不能去。”璃月仿佛自言自语道。 她所了解的情况是,青儿拿宗政子默之前对她的感情来刺激龙珑。龙珑这才要走,子默心急,重言了几句,两人僵持,这才让青儿转了空子。 其实,那天子默饮酒,青儿扶他上床,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龙珑来的太是时候,青儿正愁找不到机会,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刺激龙珑。 狗血乌龙八点档剧情就这么出现了。 碧儿不懂主子的心中的打算,反正,每一次的事情,主子都计划的很少,结局都基本与主子猜想的没有什么区别,这一次,她们就静观其变。 琉璃宫内,一道身影焦灼的转来转去,不时,停下身来,摸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身旁还立着一个更加着急的身影,头上的汗水,豆大一颗,不时的从脸颊滑落,跟在那道身影之后,生怕,一个不小心没护周全。 “你什么时候把孩子放到我肚子里的?”龙珑抚着肚子朝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 “我给你的不是孩子,这是咱们两个的结晶。” “我不管,你把孩子给我拿出来,我不要,还给你。”龙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抬起肚子摆到宗政子默面前。 宗政子默一急,拉着眼前的人儿将她安放在软榻之上。 龙珑起来,被宗政子默按下,再起来,再被按下,就这样,反复了三次,宗政子默一甩头上汗水。 “坐好!” 龙珑听到这一声加高了几度的声音,顿时满腹委屈,红了眼眶。 “你还吼我?!我已经还清你了,不欠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吼我!” “我当然有资格,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吗?你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我承认,以前,是有很多,但是,那都是过去式,很多年,我没有一个女人留在身边,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现在,我只有你。” 龙珑突然沉静下来,“你以前,不碰任何女人,不是因为我,而是璃月。” “是的,我承认。”宗政子默蹲下来,轻轻的拭去龙珑眼角的泪珠。 “我知道,我永远也比不上璃月,我也不想和她比。” “不,龙龙,璃月在宗政无忧的眼里,是珍贵的无可比拟的宝贝,而现在,我的心里,那个珍贵的无法比拟的宝贝是你。” 龙珑抬起头,两行清泪控制不住滑落,“那个青儿呢?” “乖,我不是来和你解释吗,其实,我是一个是不喜欢解释的人,可是,这一次,我必须得向你解释清楚。”宗政子默站起身子,坐到龙珑身侧,搂着她的肩膀,带点强硬的将人搂在怀里。 “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两扇门让你去侍候我三个月?” “那还能有什么!”龙珑顿时反驳,“我每天,侍候你更衣,侍候你沐浴,侍候你睡觉!” 宗政子默看着怀中的人儿细数时那种带气的模样,宠溺一笑。 “我以后,侍候你更衣,侍候你沐浴,侍候你睡觉好不好?” 这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珑张了张嘴,吐不了半个“不”字。但是,马上解开心结,她也做不到,只是低头不语。 “我承认,我对璃月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曾经占据了十年之久的时光,我以后,我这一辈子,可能会守着对她的感情,默默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是,老天眷顾,让我遇到了你。” “我先是觉悟,只希望能够借你来转移我对璃月的感情,我把你当成救赎。” 龙珑听到这些话,心又开始痛了,原来,还是这个样子,她只是一个代替璃月的调剂品,那个青儿说的没错。可是,一抬头,看到宗政子默那真诚的神色,她感觉,自己理解的,又好像不全对。 “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就像是一把刀子。可是,我必须要说清楚,龙龙,从现在开始,我每说的一个字,一句话,你都要听好了。” 龙珑心中升起一丝怒意,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强硬的命令她! “我爱你。” 龙珑所有的思绪顿时卡在这一刻,他说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 “龙龙,我爱你,从咱们生活的这三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中,我发现,我已经沉沦,我身在南疆,却迫切的想回到你的身边,我对璃月的那种感情,真的已经变成了那种生死相助,两肋插刀的兄弟情,而非,男女之爱。” 龙珑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子默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的话,都听到了吗?”宗政子默抚上这张带着泪痕的脸颊。 龙珑还在失神。 宗政子默顿时靠了过去,直接封住那张红唇,口中,传来一阵咸涩的感觉,这是她刚刚流下的泪,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感觉一阵酸意。 直到那条灵巧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龙珑这才回过神来。 宗政子默拉开两的距离,再一次无奈的提醒道,“闭上眼睛。” 龙珑没有闭上,反而睁得更大,一把将宗政子黑推开。 “你亲了那个青儿。” 宗政子默无奈叹了一口气,“龙龙,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要走,我又气又急,喝醉了酒。” “可是,你们在床上……” “我喝的烂醉,怎么可能会和她发生什么。”宗政子默轻声解释道。 “况且……”宗政子默停顿了一下,缓缓凑在龙珑的耳迹,“除了你,我对其它的女人没有反应。” 龙珑脸色一红,带着几分娇羞。 “龙龙,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不喝醉,我向你保证,不会再让你伤心流泪。”宗政子默说罢,在那双带泪的眸子上印上一吻。 龙珑感觉此时心里全是甜蜜,她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因为,他已经能够轻易的左右她的情绪,他能让她哭,让她笑,让她悲伤,让她幸福…… “我的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宝宝?”龙珑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满是惊奇。 “是的,是我们共同孕育的小宝宝。” “你是怎么放进去的,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宗政子默顿时感觉自己的眼角止不住的抽搐。 “是不是从这里?”龙珑的手已经向下移去,直中红心。 宗政子默发现,他真的是无法控制,抱起还在乱来的龙珑,朝一旁的大床走去。 “你乖一点,我们一定要很轻,很轻,不能打扰到你肚子里的小宝宝。” 龙珑顿时点点头,她很期待,更是好奇了许久,今天,终于要知道真相了。 久久之后,宗政子默气息变得浓重,“感觉到了吗?” 龙珑摇摇头,还是没有什么感觉,除了他的那个。 “好,我们再来一次。” 又是久久之后,宗政子默支着身子,再次询问,“这次有感觉吗?” “还是没有。”龙珑再次摇摇头,他说有一种像花洒中洒出水来的感觉,可是她拼命的找那种感觉,还是感觉不到啊! “咱们再来一次。”宗政子默就不信了,他竟然让自己的女人连自己交货了都感觉不到! …… …… …… “我,好像感觉到了。”龙珑出声时,还不是很确定。 宗政子默感觉自己全身都软了,总算,让龙珑有那么一点感觉。 “是不是就是那天在我手上的东西?” 宗政子默咬牙点点头。 “那个东西,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孩子?”龙珑还是不太能明白。 “这个问题,咱们明天再探讨,现在,好好的休息一下。”宗政子默抱着龙珑,他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极限,这种,不计时间,只计次数,真的是内伤! 明天,他一定要把这个生命孕育伟大事迹交给华一脉来胜任,让他出一本生命的起始的画册,让他也有一点理论可以参照着,再给龙珑好好实际传教。这样身体力行,他真怕会损伤根本。 这几天,怀里的人儿似乎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才这么一会,不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就像之前一样,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靠在他的怀里。 宗政子默收紧臂弯的力道,将龙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也沉沉睡去。 璃月翻着手中的册子,这是华一脉经心缓制了三天的成果,她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便要了一个副本,这一下,宗政子默可是煞费苦心了,这不是单纯的娶一个老婆,这是也连带了养半个女儿的命啊。 “娘娘,龙珑公主来了。”碧儿轻声提醒道。 璃月坐直身子,发现至从子默那回来,就一直闪躲着她的目光的龙珑已经不见了,现在的龙珑,和以前一样,还能冲着她笑的那么单纯。 “璃月。” 璃月站起身来,扶着龙珑坐到一旁,“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什么想吐的感觉,就是有时候感觉困,想睡觉。” “这就好,这样你不受罪了。”璃月笑着说道。 “璃月,对不起。” 璃月知道,这个单纯的丫头现在明白过来了。 “对不起什么?”璃月故意问道。 龙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眉目,看着璃月,两人相视一笑。 “过去的事情,只能是已经翻过去的一页,把握好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把你交给子默,我放心。”璃月拉着龙珑的手,真诚的说道。 “璃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 一旁的碧儿突然间明白了,娘娘的本意,就是冷处理法,哪怕,事情扯了上她,她也不管不问,让事态自行发展,如果,她要是去掺和了一丁点,王爷多少都会顾及一下她的感受,哪有可能会这么快的雨过天晴。 碧儿觉得,跟着娘娘,她还有很多要学啊。 宗政子默快步走来,手中提着一件披风,给龙珑披上了之后,这才给璃月打了一声招呼。 “璃月,我把龙珑接到府上,等以后稳定些了,再来陪你。” “也好,这样也方便你亲自照顾。”璃月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们的婚事,我找钦天监看了一下日子,这个月有一个黄道吉日,不知道会不会紧张了点。” “现在璃国的情况实在不适合铺张,我也想学学儿子,先等龙龙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就带她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 璃月手握成拳,极力的隐忍着,其实,她真的很想扑上去,咬死这丫的!你他娘的得瑟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自由了,就把她和无忧关在这个牢笼里,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宗政子默手心冒汗,趁着璃月还有些理智,顿时拉着龙珑离去。 璃月小宇宙开始酝酿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朝议殿!” 碧儿心中一咯噔,乖乖!这可是早朝啊,娘娘真的是被刺激的不行了吗?竟然连时候都不挑了。她还是去先把参汤熬好去。 璃月一身凤服,缓步而来,两侧的官员纷纷避让,跪了一地。 “宝贝,可有何事?”宗政无忧邪魅一笑,这个时候,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满朝文武全都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只剩下那道艳色的身影,让他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想活了!”璃月缓步朝宗政无忧走去。 没有见识过这场面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皇后娘娘集独宠一身,皇上把她看的经璃国还要重要,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吗?怎么常把不想活了挂在嘴边。 宗政无忧走了下来,挽着璃月的手将她迎到龙椅之上。 众人,早就见怪不怪,随着小太监的一声“退朝”,立即起身飞速退了下去。 宗政无忧只顾着怀里没有一点生气的人儿,不禁有些心疼。 “宝贝,怎么了?” “无忧,我真的不想活了,凤卓走了,子默也走了,宗政擎宇穿梭各城,根本就不回帝都!就剩我们两个,困在这个皇宫里。” 宗政无忧深吸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这几个月,真的把她闷坏了,抬起璃月精巧的下巴,缓缓道,“宝贝,我安排一下,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咱们去趟西域可好?” 璃月的心中顿时一阵雀跃,终于等到了,她的小凤泽啊! “无忧,我爱你!” “光嘴上说说可不行,爱,都是做出来的。” 璃月顿时“凶相毕露”,那双小手利索的解开宗政无忧身上这件龙袍,探入衣内。 宗政无忧倾身向前,温热的气息喷薄而出,在璃月的脖间缭绕不去,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微微轻颤的模样,他发现越发的难以隐忍。 “宝贝……” 璃月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紧,他的碰触,带来一种强烈的刺激,衣衫顿时滑落肩头,宗政无忧立即贴了过去。 “宝贝,你的心跳好快。” “你的嘴也能试出心跳快慢?”璃月抚着他的脸颊,眉宇紧拧着,他轻易就能点燃她火热,让她欲罢不能。 “不但如此。”宗政无忧唇角微扬,带着一丝坏笑,“还能试出,你有多想我。” “你真坏。”璃月无力的靠在宗政无忧的肩膀。 他真的是说到做到,不过,她再掩饰也没有用,她真的是太想,太想他了。 久久之后,璃月气若游丝,靠在宽大的龙椅上,急促的喘息着,脸上,一片绯红,散发着诱人的色渍,衣衫凌乱,露出的雪白肌肤上,绽放着一朵朵桃红。 “宝贝,现在,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了。” “啊!”璃月控制不住娇喝一声,接着,便淹没在他的想念之中…… 我们有责任,对亲手打下的这一片天下,对最最疼爱的儿女,对他们自己,所以,璃国的烂摊子,他们自己来扛。 后记 璃国,开元十一年,春。 皇帝与皇后出使西域,历时九个月,其间,太子当政,众臣相辅,帝后离开帝都之时,曾留秘旨一份,但凡太子无法定夺政务,由闲王主事。 至于九个月后,皇帝与皇后,是怎么愿意回朝的,那又是后话…… 璃国,开元十二年,冬。 璃国小公主突然离宫,其后,帝后一直追至南疆,只因,东瀛少君,还在南疆境内,整整三年未归…… 正文就此结束 ------题外话------ 关于番外:霜华的部分,全都留在番外里,萝莉战大叔。璃月与无忧的爆笑帝后生活自传也在番外。还有一些未尽事宜,都在番外! 关于新文:不出意外,明天上传,依然荡漾,不!是更加荡漾,片断赏析: 当你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或者马上即将站在一群男人面前的时候,你会选择: a:护胸 b:护xx(不解释) c:护脸 她选择了c。 眼前的男人那道赤果果的目光,如同x光扫描仪,将她透析了个彻底!看!尼玛,还看?!当老娘是死的啊,瞪回去,瞪一眼平衡,瞪两眼赚了,多瞪一眼是一眼…… 为毛你t刚刚还软绵绵的,现在的突然起立敬礼呢?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然后呢? 你猜~ 小萝莉战大叔:1、母后,同意了 呼呼的北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飘落,站在城楼上的人儿不禁拉了拉衣领,艳色的衣装将她的身子衬托着越发显得婷婷玉立,火红的狐裘也将那张小脸衬托的更加明艳动人…… 那双无法用笔墨形容美眸中神色有些黯然,白皙娇嫩的手指握着城楼上的栏杆,始终盯着一个方向。 “公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单膝跪地。 凤凰转过身来,美艳无双的眸子中的黯淡立即被的惊喜所取代,带着几分急切快步上前,将此人扶了起来,“霜华叔叔,可出了南疆?” “回禀公主,属下命人守在南疆必经的几处出路,并未见到东瀛的少君出南疆境内。派去的人也不敢靠太近,只是见花谷主的墓附近,一直有人活动的迹象。” 一股呼啸的北风灌入口中,让凤凰的胸口一阵生疼,小手紧紧的撰着衣领了的狐裘,担忧与思念,越发的浓重了。 “退下去。”凤凰收了收衣领,眼中闪过一线坚定,转身下了城楼。 三年了,霜华叔叔守在南疆已经整整三年了! 时隔三年,想当初,南疆的回来的时候,面对的是经历了几年战争又遭逢毒疫侵袭的乱世,百姓颠沛流离,军队的编制散乱,各个主城的防御几乎为零,农耕收层仅有往年的一成左右,就算是把原青洲的积粮全拿出来,也还是渡过了食不裹腹的一年。 一切,仿佛都已经差到了极点,父皇与母后,放弃了逍遥的二人世界,毅然的留了下来。父皇,勤政爱民,几乎每晚都要到三更才能回房,有时候,就将奏折直接带到月室殿内,通宵达旦。 对此,母后,颇有怨言,但是,母后总能找到发泄点,所以,那段时间,四皇伯和七皇伯的日子也不好过。还好,这样的情况,只是持续了一年多点。 百废待兴,璃月一切也渐渐都步入正轨。 七皇伯已经请命,带着虎啸营镇守边关。 四皇伯倾囊相助,将他从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经商所赚来的积蓄全都挪到了国库之中,缓解了父皇母后的燃煤之急。和龙珑姑姑成亲之后,他还将醉仙居开到了各个繁华的主城,四汇坊也盘了下来,好不逍遥自在。 记得,父皇和母后从西域回来之后,气得母后让父皇下了一道圣旨,闲王永生不得出踏出帝都一步。而且,还隔三差五的去四汇坊玩乐,曾见几次,四皇伯都叫苦不跌。至于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 父皇母后去西域之时,凤宇掌理朝政,朝中大小事务,都处理的让人交口称赞,也许,就如他的所说,他天生就是适应那个位子而生的,如今,他最大的愿意就是,早已行成冠礼,接下朝政,让父皇母后,早享清闲。 现在的璃国,已经逐渐平稳,如一颗早已破土而出幼苗已打下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根基。 地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踩在上面,留下一个淡淡的脚印,那道挺拔的身姿一人行走在苍茫的天地间,更显得这个阴霾的早晨清冷万分。 月室殿前的白雪还未清扫,没有留下一个脚印,两个主子还未起身,就连侍候的宫人都不来此走动,生怕打扰了美梦中的帝、后。 屋内,衣衫凌乱,扔在一旁的亵衣还有破损的痕迹,绞缠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床上被褥内一阵滚动,一人,探出头来。 “宗政无忧,天都亮了!” “反正都晚了,早不早朝都一样。”宗政无忧盖好被褥,再次将两人包裹其中。 璃月对于他这种无赖行径,只能无语的份,此时,他还在她的身上,在这冷的发抖的早晨,卖力的挥洒着热量。 “人家有一句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感觉,我是躲得了晚上,躲不过白天,躲得过前半夜,也躲不过后半夜。” 宗政无忧停了一下,在璃月紧拧的眉宇印上一吻。 “为夫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璃月心中猜测,难道,他准备节制? “你不要躲,该是什么时候要的,就什么时候要。该做多久,就做多久,这样,你岂不也省事?”一边说着,一边动作也没闲着,疯狂,猛烈,且,绵延不绝…… 省事,的确够省事的! 璃月紧咬着下唇,所有的感官都被宗政无忧带领着远离了她这具肉身,再次沉沦那股漩涡之中。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跟本就无法思考。 “宝贝,满足了吗?” “我能说,我满足了八回了吗?”璃月咬牙,这一回,又是几天不下床的节奏? “才八回?”宗政无忧眉宇一紧。 璃月突然感觉他的变化,差点咬破了下唇,言多必失就是如此了,原本可以休息了,这情况,看来还要再战啊! “父皇,母后,儿臣求见。” 救星来了!璃月心中一喜,顿时朝外室喊道,“进来。” 宗政无忧随身翻到璃月身后,一只手往上一抬,另一只手的顺势滑到璃月的腿侧,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再次占领。 璃月还没来得及动一下,那边推门的声音已经传来,只能微抬起上半身,还好,上衣还算整齐。 “凤凰,这么早,找母后和父皇有事吗?” “儿臣,想去南疆。”凤凰走到璃月面前。 南疆二字传入耳迹,璃月也有些失神,三年了,霜华呆在南疆还没有出来,他说,要多陪陪花莜茹,不管,他的心里有多么的伤痛,也应该是走了来的时候了。 “你要去找霜华?” “是的,三年了,母后,整整三年了!”凤凰的那双美眸中写满担忧,还有一些压抑激动。 “我不反对你去南疆,但是,你要给母后一个理由。”璃月看着的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她已经不是两三岁的时候,现在的年纪,正是民间定亲的年龄,只等及笄就可以出嫁了。 时光如梭,犹如弹指一挥。 凤凰紧咬下唇,神色纠结,最终,下定决心,“母后,我要嫁给霜华叔叔!” 璃月抬眸,凤凰认真的神色让她的心不禁一沉。 听到这句话,身后的宗政无忧似乎的更加急切,不知是不是他太过激动缘故,忘记他现在的状况,身子一抬,璃月忍不住一发出一声闷哼。 “嗯!” 凤凰眼中又惊又喜,“母后,你同意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南疆找霜华叔叔!” “凤凰,回来!”璃月怒喝一声,可是那道火红的身影早就一个隐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屋内,突然寂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宗政无忧!瞧你干的好事!” “宝贝……” “你别碰我。”璃月怒喝道,转过身来,面对着一脸无辜的宗政无忧。 “宝贝,我也不想,只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难以承受!” 璃月翻了个白眼,一副无奈又痛心疾首的模样,怎么会有这样的乌龙呢!老天是不是见不得她有几天太平日子,所以又想着法的来玩她? “这下好了,你就等着西门霜华叫你一声岳父!”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脸色无比僵硬。 “宝贝,你去哪?” “追啊!” “你确定,你追得上?” 璃月无语,谁知道那一个隐术鬼丫头跑哪去了。守在南疆的人,都是当初凤凰要走黑羽军亲卫,经过这两三年时间,那些人全都对凤凰一人死忠,就连他们也无法调动。 这个鬼灵精的丫头,是不是从突然想起来要一队亲卫的时候,就盘算好了会有今天这一幕? “瞧瞧你宠出来的好女儿,连咱们两个都敢算计,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属性都是狡猾一类的!” 宗政无忧眯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反正暂时都不知道凤凰的下落,南疆总不会长腿跑了。拉起那个正在的郁闷的身影,翻身扑了过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嗯~” “宝贝,专心点。” “……” “无忧,不行了,我们下次再尝试打破记录。” “我觉得这次甚好,反正,这个月不早朝的次数都用完了。”宗政无忧却依她,这么久了,他的小野猫还没闹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吗? 若璃月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一定会的回他一句,你确定是箭,不是特么的连发弓弩?! 久久之后,被褥中又探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修长的手臂缓缓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无忧,你让我好舒服~”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荡漾,可是,鲜少会有这种情况,她主动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不禁露了一丝淡笑,等着璃月说下去。 “凤凰可是咱们的心疼肉,这一次,定然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不管派谁去,谁敢对她用强?还得咱们亲自去。” “我是不是觉得宫里闷了,想要出去走走?” 璃月灿笑点点头,“嘿嘿,顺便,顺便。” “先把正事办完。” 不是!璃月咬牙,“怎么才算完?” 小萝莉战大叔:1、母后,同意了 呼呼的北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飘落,站在城楼上的人儿不禁拉了拉衣领,艳色的衣装将她的身子衬托着越发显得婷婷玉立,火红的狐裘也将那张小脸衬托的更加明艳动人…… 那双无法用笔墨形容美眸中神色有些黯然,白皙娇嫩的手指握着城楼上的栏杆,始终盯着一个方向。 “公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单膝跪地。 凤凰转过身来,美艳无双的眸子中的黯淡立即被的惊喜所取代,带着几分急切快步上前,将此人扶了起来,“霜华叔叔,可出了南疆?” “回禀公主,属下命人守在南疆必经的几处出路,并未见到东瀛的少君出南疆境内。派去的人也不敢靠太近,只是见花谷主的墓附近,一直有人活动的迹象。” 一股呼啸的北风灌入口中,让凤凰的胸口一阵生疼,小手紧紧的撰着衣领了的狐裘,担忧与思念,越发的浓重了。 “退下去。”凤凰收了收衣领,眼中闪过一线坚定,转身下了城楼。 三年了,霜华叔叔守在南疆已经整整三年了! 时隔三年,想当初,南疆的回来的时候,面对的是经历了几年战争又遭逢毒疫侵袭的乱世,百姓颠沛流离,军队的编制散乱,各个主城的防御几乎为零,农耕收层仅有往年的一成左右,就算是把原青洲的积粮全拿出来,也还是渡过了食不裹腹的一年。 一切,仿佛都已经差到了极点,父皇与母后,放弃了逍遥的二人世界,毅然的留了下来。父皇,勤政爱民,几乎每晚都要到三更才能回房,有时候,就将奏折直接带到月室殿内,通宵达旦。 对此,母后,颇有怨言,但是,母后总能找到发泄点,所以,那段时间,四皇伯和七皇伯的日子也不好过。还好,这样的情况,只是持续了一年多点。 百废待兴,璃月一切也渐渐都步入正轨。 七皇伯已经请命,带着虎啸营镇守边关。 四皇伯倾囊相助,将他从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经商所赚来的积蓄全都挪到了国库之中,缓解了父皇母后的燃煤之急。和龙珑姑姑成亲之后,他还将醉仙居开到了各个繁华的主城,四汇坊也盘了下来,好不逍遥自在。 记得,父皇和母后从西域回来之后,气得母后让父皇下了一道圣旨,闲王永生不得出踏出帝都一步。而且,还隔三差五的去四汇坊玩乐,曾见几次,四皇伯都叫苦不跌。至于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 父皇母后去西域之时,凤宇掌理朝政,朝中大小事务,都处理的让人交口称赞,也许,就如他的所说,他天生就是适应那个位子而生的,如今,他最大的愿意就是,早已行成冠礼,接下朝政,让父皇母后,早享清闲。 现在的璃国,已经逐渐平稳,如一颗早已破土而出幼苗已打下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根基。 地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踩在上面,留下一个淡淡的脚印,那道挺拔的身姿一人行走在苍茫的天地间,更显得这个阴霾的早晨清冷万分。 月室殿前的白雪还未清扫,没有留下一个脚印,两个主子还未起身,就连侍候的宫人都不来此走动,生怕打扰了美梦中的帝、后。 屋内,衣衫凌乱,扔在一旁的亵衣还有破损的痕迹,绞缠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床上被褥内一阵滚动,一人,探出头来。 “宗政无忧,天都亮了!” “反正都晚了,早不早朝都一样。”宗政无忧盖好被褥,再次将两人包裹其中。 璃月对于他这种无赖行径,只能无语的份,此时,他还在她的身上,在这冷的发抖的早晨,卖力的挥洒着热量。 “人家有一句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感觉,我是躲得了晚上,躲不过白天,躲得过前半夜,也躲不过后半夜。” 宗政无忧停了一下,在璃月紧拧的眉宇印上一吻。 “为夫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璃月心中猜测,难道,他准备节制? “你不要躲,该是什么时候要的,就什么时候要。该做多久,就做多久,这样,你岂不也省事?”一边说着,一边动作也没闲着,疯狂,猛烈,且,绵延不绝…… 省事,的确够省事的! 璃月紧咬着下唇,所有的感官都被宗政无忧带领着远离了她这具肉身,再次沉沦那股漩涡之中。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跟本就无法思考。 “宝贝,满足了吗?” “我能说,我满足了八回了吗?”璃月咬牙,这一回,又是几天不下床的节奏? “才八回?”宗政无忧眉宇一紧。 璃月突然感觉他的变化,差点咬破了下唇,言多必失就是如此了,原本可以休息了,这情况,看来还要再战啊! “父皇,母后,儿臣求见。” 救星来了!璃月心中一喜,顿时朝外室喊道,“进来。” 宗政无忧随身翻到璃月身后,一只手往上一抬,另一只手的顺势滑到璃月的腿侧,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再次占领。 璃月还没来得及动一下,那边推门的声音已经传来,只能微抬起上半身,还好,上衣还算整齐。 “凤凰,这么早,找母后和父皇有事吗?” “儿臣,想去南疆。”凤凰走到璃月面前。 南疆二字传入耳迹,璃月也有些失神,三年了,霜华呆在南疆还没有出来,他说,要多陪陪花莜茹,不管,他的心里有多么的伤痛,也应该是走了来的时候了。 “你要去找霜华?” “是的,三年了,母后,整整三年了!”凤凰的那双美眸中写满担忧,还有一些压抑激动。 “我不反对你去南疆,但是,你要给母后一个理由。”璃月看着的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她已经不是两三岁的时候,现在的年纪,正是民间定亲的年龄,只等及笄就可以出嫁了。 时光如梭,犹如弹指一挥。 凤凰紧咬下唇,神色纠结,最终,下定决心,“母后,我要嫁给霜华叔叔!” 璃月抬眸,凤凰认真的神色让她的心不禁一沉。 听到这句话,身后的宗政无忧似乎的更加急切,不知是不是他太过激动缘故,忘记他现在的状况,身子一抬,璃月忍不住一发出一声闷哼。 “嗯!” 凤凰眼中又惊又喜,“母后,你同意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南疆找霜华叔叔!” “凤凰,回来!”璃月怒喝一声,可是那道火红的身影早就一个隐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屋内,突然寂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宗政无忧!瞧你干的好事!” “宝贝……” “你别碰我。”璃月怒喝道,转过身来,面对着一脸无辜的宗政无忧。 “宝贝,我也不想,只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难以承受!” 璃月翻了个白眼,一副无奈又痛心疾首的模样,怎么会有这样的乌龙呢!老天是不是见不得她有几天太平日子,所以又想着法的来玩她? “这下好了,你就等着西门霜华叫你一声岳父!” 宗政无忧眉宇一紧,脸色无比僵硬。 “宝贝,你去哪?” “追啊!” “你确定,你追得上?” 璃月无语,谁知道那一个隐术鬼丫头跑哪去了。守在南疆的人,都是当初凤凰要走黑羽军亲卫,经过这两三年时间,那些人全都对凤凰一人死忠,就连他们也无法调动。 这个鬼灵精的丫头,是不是从突然想起来要一队亲卫的时候,就盘算好了会有今天这一幕? “瞧瞧你宠出来的好女儿,连咱们两个都敢算计,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属性都是狡猾一类的!” 宗政无忧眯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反正暂时都不知道凤凰的下落,南疆总不会长腿跑了。拉起那个正在的郁闷的身影,翻身扑了过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嗯~” “宝贝,专心点。” “……” “无忧,不行了,我们下次再尝试打破记录。” “我觉得这次甚好,反正,这个月不早朝的次数都用完了。”宗政无忧却依她,这么久了,他的小野猫还没闹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吗? 若璃月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一定会的回他一句,你确定是箭,不是特么的连发弓弩?! 久久之后,被褥中又探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修长的手臂缓缓的搂着宗政无忧的脖子。 “无忧,你让我好舒服~”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荡漾,可是,鲜少会有这种情况,她主动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不禁露了一丝淡笑,等着璃月说下去。 “凤凰可是咱们的心疼肉,这一次,定然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不管派谁去,谁敢对她用强?还得咱们亲自去。” “我是不是觉得宫里闷了,想要出去走走?” 璃月灿笑点点头,“嘿嘿,顺便,顺便。” “先把正事办完。” 不是!璃月咬牙,“怎么才算完?” 小萝莉战大叔:2、吃定霜华叔叔 宗政无忧靠了过来,贴在璃月的耳边,炽热的气息撩拨着璃月粉嫩的耳迹…… “它吐了就算完了。” 璃月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眸色微暗,计上心来,这还不简单,推着宗政无忧的肩膀翻身而上,这个时候,就应该挑他最受不了的,最快的缴械的方式。 “宝贝,慢,慢点……” “宝贝,快,快点……” “……” 一柱香之后 帝后快马加鞭冲出东华门,片刻之后,朝议殿的人才收到消息,当朝皇上皇后,又离宫了! 凤宇看了一下众臣,“接着商议的怎样大规模的建设粮仓之事。” “是!”众臣立即附和。 相比一年之前,帝后要去西域之时,那种脸红脖子粗,撸袖子光膀子豁出命也要阻拦的模样,现在,真是群臣淡定啊。 下朝之后,凤宇直接去了御书房,将众人屏退之后,迅速的从身上拿出一块石头。手指轻弹,在上面轻轻的敲打着。 凤凰停下身来,从怀里掏出传音石,眉宇一寸寸收拢,父皇母后来南疆了?情况不妙! “银驹,你要快点,你爹娘估计也追来了。”凤凰摸了摸身上纯白的马儿身上的鬃毛,银驹是追风与绝地生下来的,从之前的小马驹长成了壮马,更是集了追风与绝地的优点,速度极快。 银驹好像听懂了凤凰的话,飞速向前冲去,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 璃月与宗政无忧停顿了一下,再往前走便是巴属境内,无花宫如今已经空了,要去南疆,走巴蜀更为方便。 凤凰这些年来,对于隐术方面造诣颇深,恐怕实力与西门霜华不相上下,他们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追来,估计已经相差不知道多少路程了。不过,就算是,他们不出南疆,料那鬼灵精的丫头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到凤凰与西门霜华出了南疆的时候,再一路的“请”回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宝贝,你看,那边风景不错。”宗政无忧素手一抬,指着眼前不远处,被黄昏的余晖酒满的小树中,波光潋滟,依稀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关键是隐蔽。”璃月赞扬的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凤凰马不停蹄子朝南疆这片丛林飞速而去,小手紧紧的握着缰绳,雪白的肌肤上勒出了一道红印,就在快要达到无极阵所在的方位时,突然翻身下马。 小手朝地上一抓,一把泥往身上抹去,就那连张娇嫩的小脸都没有放过,发丝也弄的凌乱了一些,看起来,狼狈不堪。 拍了一下银驹的背,马儿顿时朝林子的另一个地方跑去。 凤凰顺手拿起一根棍子,朝前方不远处的丛林而去,这个时辰,听那些亲卫汇报说,霜华叔叔都会到花莜茹的墓前去守一会儿。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朝那个方向而去。 不远处,一人,一墓,那道身影所散发的孤寂与悲恻,显些让凤凰怆然泪下。三年了,霜华叔叔还没有从自责与难过之中走出来吗? “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回眸,只见远处站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时隔三年,小美人胚子都长成了大美女,差点没有认出来,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狼狈? “霜华叔叔,救我!”凤凰朝远处的西门霜华抬手,就在那道身影站起来的时候,“虚弱”无比的倒了下去。 那道艳色的身影一闪而至,接住凤凰的身子。 “小凤凰,你怎么了?”西门霜华看着怀中的人儿,一阵心疼,以往,他把小凤凰当成心肝一样疼惜着,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见到她这样模样。 “霜华叔叔。”凤凰万分悲切的唤了一声,顿时投到西门霜华的怀里。 她哭了!西门霜华感觉到胸前的湿润,拉出凤凰,那双挂着泪珠的美眸,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颤。 “是不是璃国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你母后有危险?” 凤凰紧咬下唇摇了摇头,“是我,是我有事,父皇母后逼我嫁给鲁相的儿子,我不从,他们便把我关起来,我想办法逃走,然后,她们又追了上来,这会儿,可能都到南疆境内了。” (鲁辅臣捶胸顿足,“我三十岁得遇皇上知遇之恩,至今为了璃国,仍未娶妻,哪来的儿子?公主,你切莫诋毁老夫名誉啊。”) 西门霜华抱起凤凰,心中有些疑问,怎么会这样?他感觉璃月与的宗政无忧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霜华叔叔。”凤凰脸色苍白,唇角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西门霜华看着怀中的人儿如此模样,脸色一寒,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凤凰,你怎么了?”按在凤凰的脉搏上,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会这样?内力只有三成,而且身子特别虚弱,脉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凤凰变成这副模样?他心里已经心疼的无以言喻。 “是我自己服的毒药,在死之前,能见霜华叔叔一面,凤凰死而无憾了。” “傻丫头!你的性子怎么没有半点改变,比以前更固执了呢?你可以来找霜华叔叔,你干嘛要服毒?”西门霜华的心里,已经痛苦到极点,“华一脉一定能救你,我带你回去。” “不,不要!你现在带我回去,我会死不瞑目的。”凤凰紧紧的抓着西门霜华衣角。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有一丝意外!”西门霜华抱着怀里的凤凰,大步朝林外走去。 凤凰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霜华叔叔,这就是解药。” 西门霜华立即停下脚步,看着身旁的人儿手中拿着的东西,“为什么不吃?” “华一脉说,还缺一位引子,要用只有东瀛才有的环衔草煮水送服才可解我身上的毒。” “你这傻丫头,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西门霜华看着那张带着脏污又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半点责备的话也说不了来,心里只剩心疼。 “我带你去东瀛。” “我不去!”凤凰突然在西门霜华的怀里挣扎着。 “乖,不许任性。” “我不去,我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西门霜华握着那双小手,“不准再提一个死字!不怕,有霜华叔叔在,你一定不会有一点危险,相信叔叔,好不好?” 凤凰摇摇头,“我不是不想信霜华叔叔。” “你告诉叔叔,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和霜华叔叔去东瀛?” “我不要嫁给鲁相的儿子,我要嫁给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眉宇拧紧,他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东瀛去,这个孩子,怎么还没有忘记小时候的话,可能是中了剧毒,又被逼婚一事吓怕了,才会这样。 凤凰的毒要紧,虽然,这是璃月和宗政无忧的孩子,可是他却是真心的疼,连一点伤害都见不得他们承受,更别提,看着最粘他的小凤凰现在这个模样。 “好,只要你答应我去东瀛把毒解了,我什么都依你。” “我随你去东瀛,一定要躲开我的父皇和母后。” “好,叔叔答应你。”等毒解了,再亲自把凤凰送回来也一样的,相信,宗政无忧与璃月会理解他。 “你还要把婚书签了。” 婚书?她怎么连婚书都拿来了?西门霜华有些犹豫。 “我就知道,霜华叔叔也不要我,”凤凰眸色中带着无尽的悲伤。 那张小脸上,惨白一片,立即回应一声,“我签。”不就一个婚书吗,到时候想办法哄回来,再和璃月与宗政无忧解释清楚即可。 看着西门霜华盖上自己的印鉴,凤凰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西门霜华抱起怀中的人儿,朝前方迅速而去。 宗政无忧和璃月慢慢悠悠的来到南疆,先到一步的黑羽军立即迎了上来。 璃月翻身下马,朝身旁的人询问道,“公主何时到南疆?” “今日一早,就进入南疆境内了。”那人躬身回应道。 璃月瞄了此人一眼,感觉他身上的制服好像有点不同,但是久未与黑羽军接触的她,也只是怪异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南疆丛林之中。 南疆之外三百余里的处,有一处废弃的民舍,西门霜华将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一些。 “小凤凰,咱们在此停留一下,等隐卫集合了,就从青洲入海。”西门霜华的抚了一下凤凰的额头,轻轻将下巴靠了过去。他怀里的身子,柔软的很,他真怕,她有一个闪失,满脑子,都是她的安危。 凤凰伸出小手,紧紧的搂着西门霜华的身子,缓缓睁开眼,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七日之后,傍晚时分。 西门霜华抱着怀中的人儿站在广袤的大海前,海岸边,停着一艏船,金色的海滩上被潮水推上来无数的小鱼,在沙滩上,不停的跳着,五颜六色的彩霞将鱼鳞照耀的更加的斑斓,点缀着金色的沙滩,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凤凰,咱们要上船了。”怀中的人儿,时醒,时昏迷,此时,正靠在他的怀里,如个小猫一样。 凤凰缓缓睁开双眸,“我们要入海了吗?” “是的,马上就上船。” 小萝莉战大叔:2、吃定霜华叔叔 宗政无忧靠了过来,贴在璃月的耳边,炽热的气息撩拨着璃月粉嫩的耳迹…… “它吐了就算完了。” 璃月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眸色微暗,计上心来,这还不简单,推着宗政无忧的肩膀翻身而上,这个时候,就应该挑他最受不了的,最快的缴械的方式。 “宝贝,慢,慢点……” “宝贝,快,快点……” “……” 一柱香之后 帝后快马加鞭冲出东华门,片刻之后,朝议殿的人才收到消息,当朝皇上皇后,又离宫了! 凤宇看了一下众臣,“接着商议的怎样大规模的建设粮仓之事。” “是!”众臣立即附和。 相比一年之前,帝后要去西域之时,那种脸红脖子粗,撸袖子光膀子豁出命也要阻拦的模样,现在,真是群臣淡定啊。 下朝之后,凤宇直接去了御书房,将众人屏退之后,迅速的从身上拿出一块石头。手指轻弹,在上面轻轻的敲打着。 凤凰停下身来,从怀里掏出传音石,眉宇一寸寸收拢,父皇母后来南疆了?情况不妙! “银驹,你要快点,你爹娘估计也追来了。”凤凰摸了摸身上纯白的马儿身上的鬃毛,银驹是追风与绝地生下来的,从之前的小马驹长成了壮马,更是集了追风与绝地的优点,速度极快。 银驹好像听懂了凤凰的话,飞速向前冲去,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 璃月与宗政无忧停顿了一下,再往前走便是巴属境内,无花宫如今已经空了,要去南疆,走巴蜀更为方便。 凤凰这些年来,对于隐术方面造诣颇深,恐怕实力与西门霜华不相上下,他们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追来,估计已经相差不知道多少路程了。不过,就算是,他们不出南疆,料那鬼灵精的丫头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到凤凰与西门霜华出了南疆的时候,再一路的“请”回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宝贝,你看,那边风景不错。”宗政无忧素手一抬,指着眼前不远处,被黄昏的余晖酒满的小树中,波光潋滟,依稀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关键是隐蔽。”璃月赞扬的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凤凰马不停蹄子朝南疆这片丛林飞速而去,小手紧紧的握着缰绳,雪白的肌肤上勒出了一道红印,就在快要达到无极阵所在的方位时,突然翻身下马。 小手朝地上一抓,一把泥往身上抹去,就那连张娇嫩的小脸都没有放过,发丝也弄的凌乱了一些,看起来,狼狈不堪。 拍了一下银驹的背,马儿顿时朝林子的另一个地方跑去。 凤凰顺手拿起一根棍子,朝前方不远处的丛林而去,这个时辰,听那些亲卫汇报说,霜华叔叔都会到花莜茹的墓前去守一会儿。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朝那个方向而去。 不远处,一人,一墓,那道身影所散发的孤寂与悲恻,显些让凤凰怆然泪下。三年了,霜华叔叔还没有从自责与难过之中走出来吗? “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回眸,只见远处站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时隔三年,小美人胚子都长成了大美女,差点没有认出来,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狼狈? “霜华叔叔,救我!”凤凰朝远处的西门霜华抬手,就在那道身影站起来的时候,“虚弱”无比的倒了下去。 那道艳色的身影一闪而至,接住凤凰的身子。 “小凤凰,你怎么了?”西门霜华看着怀中的人儿,一阵心疼,以往,他把小凤凰当成心肝一样疼惜着,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见到她这样模样。 “霜华叔叔。”凤凰万分悲切的唤了一声,顿时投到西门霜华的怀里。 她哭了!西门霜华感觉到胸前的湿润,拉出凤凰,那双挂着泪珠的美眸,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颤。 “是不是璃国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你母后有危险?” 凤凰紧咬下唇摇了摇头,“是我,是我有事,父皇母后逼我嫁给鲁相的儿子,我不从,他们便把我关起来,我想办法逃走,然后,她们又追了上来,这会儿,可能都到南疆境内了。” (鲁辅臣捶胸顿足,“我三十岁得遇皇上知遇之恩,至今为了璃国,仍未娶妻,哪来的儿子?公主,你切莫诋毁老夫名誉啊。”) 西门霜华抱起凤凰,心中有些疑问,怎么会这样?他感觉璃月与的宗政无忧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霜华叔叔。”凤凰脸色苍白,唇角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西门霜华看着怀中的人儿如此模样,脸色一寒,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凤凰,你怎么了?”按在凤凰的脉搏上,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会这样?内力只有三成,而且身子特别虚弱,脉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凤凰变成这副模样?他心里已经心疼的无以言喻。 “是我自己服的毒药,在死之前,能见霜华叔叔一面,凤凰死而无憾了。” “傻丫头!你的性子怎么没有半点改变,比以前更固执了呢?你可以来找霜华叔叔,你干嘛要服毒?”西门霜华的心里,已经痛苦到极点,“华一脉一定能救你,我带你回去。” “不,不要!你现在带我回去,我会死不瞑目的。”凤凰紧紧的抓着西门霜华衣角。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有一丝意外!”西门霜华抱着怀里的凤凰,大步朝林外走去。 凤凰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霜华叔叔,这就是解药。” 西门霜华立即停下脚步,看着身旁的人儿手中拿着的东西,“为什么不吃?” “华一脉说,还缺一位引子,要用只有东瀛才有的环衔草煮水送服才可解我身上的毒。” “你这傻丫头,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西门霜华看着那张带着脏污又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半点责备的话也说不了来,心里只剩心疼。 “我带你去东瀛。” “我不去!”凤凰突然在西门霜华的怀里挣扎着。 “乖,不许任性。” “我不去,我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西门霜华握着那双小手,“不准再提一个死字!不怕,有霜华叔叔在,你一定不会有一点危险,相信叔叔,好不好?” 凤凰摇摇头,“我不是不想信霜华叔叔。” “你告诉叔叔,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和霜华叔叔去东瀛?” “我不要嫁给鲁相的儿子,我要嫁给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眉宇拧紧,他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东瀛去,这个孩子,怎么还没有忘记小时候的话,可能是中了剧毒,又被逼婚一事吓怕了,才会这样。 凤凰的毒要紧,虽然,这是璃月和宗政无忧的孩子,可是他却是真心的疼,连一点伤害都见不得他们承受,更别提,看着最粘他的小凤凰现在这个模样。 “好,只要你答应我去东瀛把毒解了,我什么都依你。” “我随你去东瀛,一定要躲开我的父皇和母后。” “好,叔叔答应你。”等毒解了,再亲自把凤凰送回来也一样的,相信,宗政无忧与璃月会理解他。 “你还要把婚书签了。” 婚书?她怎么连婚书都拿来了?西门霜华有些犹豫。 “我就知道,霜华叔叔也不要我,”凤凰眸色中带着无尽的悲伤。 那张小脸上,惨白一片,立即回应一声,“我签。”不就一个婚书吗,到时候想办法哄回来,再和璃月与宗政无忧解释清楚即可。 看着西门霜华盖上自己的印鉴,凤凰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西门霜华抱起怀中的人儿,朝前方迅速而去。 宗政无忧和璃月慢慢悠悠的来到南疆,先到一步的黑羽军立即迎了上来。 璃月翻身下马,朝身旁的人询问道,“公主何时到南疆?” “今日一早,就进入南疆境内了。”那人躬身回应道。 璃月瞄了此人一眼,感觉他身上的制服好像有点不同,但是久未与黑羽军接触的她,也只是怪异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南疆丛林之中。 南疆之外三百余里的处,有一处废弃的民舍,西门霜华将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一些。 “小凤凰,咱们在此停留一下,等隐卫集合了,就从青洲入海。”西门霜华的抚了一下凤凰的额头,轻轻将下巴靠了过去。他怀里的身子,柔软的很,他真怕,她有一个闪失,满脑子,都是她的安危。 凤凰伸出小手,紧紧的搂着西门霜华的身子,缓缓睁开眼,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七日之后,傍晚时分。 西门霜华抱着怀中的人儿站在广袤的大海前,海岸边,停着一艏船,金色的海滩上被潮水推上来无数的小鱼,在沙滩上,不停的跳着,五颜六色的彩霞将鱼鳞照耀的更加的斑斓,点缀着金色的沙滩,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凤凰,咱们要上船了。”怀中的人儿,时醒,时昏迷,此时,正靠在他的怀里,如个小猫一样。 凤凰缓缓睁开双眸,“我们要入海了吗?” “是的,马上就上船。” 小萝莉战大叔:3、小流氓偷腥 凤凰面露欣喜之色,她计划了整整三年,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将一个小哨子放到口中,用力的吹了一下…… 只见一只圆滚滚的雪白色的狐狸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飞速的朝这边跑着,那个肥硕的身子蹦了两下也没有窜到凤凰的怀里。 “这是你的?”西门霜华指了指肥的像小猪一样的粉团。 “是我的,我想带着它。” 西门霜华微微俯身,捞起粉团,放到凤凰的怀中,纵身一跌,来到甲板上。回头看了一眼这片美丽的沙滩,朝船内的人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开船!” 船只推波逐浪朝无迹的大海中驶云,海风甚大,西门霜华抱着怀里的小人儿往船舱走去。将凤凰放在床上,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情况,并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 凤凰抬起手,抚着西门霜华满嘴的胡渣,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就连那抹挤出来笑容都是苍凉的。她不知道,花莜茹在他的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更不管,他对母后的爱,有多么执烈,她只管她自己的感情,她要跟着他一辈子。 西门霜华的眼中带着一丝宠溺,握着那只小手,放在手心里,“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霜华叔叔陪着,我很开心。” “好,霜华叔叔就一直陪着你。” 凤凰突然直起身子,扑到西门霜华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颈间。 “又调皮了。”西门霜华无奈的摸了摸凤凰的头,将这个倔强的小人儿的搂在怀里。 次日 两匹快马踏风而来,那道倩影翻身下马,朝沙滩跑去,眼前,是一望无迹的海平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不禁朝脚下的沙滩狠狠的踢了一脚。 另一道白色身影追了上来,寻双漂亮的眸色中,带着一丝浓重的担忧。 “不急?”璃月转过身来,柳眉一挑。 “宝贝,此时,看来急也没有用了。”宗政无忧按着璃月的肩膀。 璃月挥起拳头朝宗政无忧的胸前捶去,这一下,看他怎么办!这个老狐狸,他不是说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吗,这也叫尽在掌握之中? “怪只怪,小凤凰太了解咱们,而且所带来的黑羽军也被凤宇暗中调换了,西门霜华又反常的迅速出了南疆,综合起来,才让凤凰的逃离。” “按道理来说,霜华不可能这么快离开!”璃月眉宇紧拧,她们已经够快的了,除非西门霜华和凤凰一点都没有停留的就出了南疆,凤凰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西门霜华的?真让人头疼。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齐齐回头望去,看那黑衣人的装束不是西门霜华的隐卫吗?那人下马,直朝两人的方向而来。 朝璃月行了一礼,直接奉上一封书信,“璃月姑娘,少君命我在此守候,见到姑娘之后,就把这份东西交给姑娘。” 璃月抬手接过,是一封简单的信件,看完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将手中的信交给宗政无忧,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小凤凰为了这次逃亡,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与计划,不惜自伤也要跟着西门霜华离开。这不再是儿时的童言无忌,凤凰这回是来真的了。 “这个鬼丫头,竟然自己服毒!”宗政无忧捏着手中的信。两人并没有因凤凰的出走而发怒,气的竟然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竟然为了西门霜华连她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目光朝璃月望去,两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目前,也只能按西门霜华所说的,等凤凰的毒解了之后,会亲自把凤凰送回来。 “你说,一切会这么顺利吗?”璃月真有点担心。 宗政无忧神色坚定,“会的!”他怎么也承受不了,当西门霜华老丈人这种打击! 送信的人退了下去,整片的被朝霞洒满的沙滩上,就只剩下两人。 “无忧,我们来过这片沙滩。” “是的。”宗政无忧顺势将身侧的人儿捞入怀中。 “青洲,是咱们之间的一切,开始的地方。”璃月看着这一片海滩,不禁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你看,那里不错,可以盖一座别院。”宗政无忧伸手指着靠海的那一片平地,现在被不知明草丛占据着。 “院前还可以种点向日葵。” “还想要什么?”宗政无忧抱起璃月,鼻间相对,偷偷的亲了一下。 “还想要的东西很多,很多……” “那就想想,最想要的是什么。”宗政无忧宠溺的捏了捏璃月的俏鼻。 璃月踮起脚尖,凑近宗政无忧的耳迹,“最想要的是你。” 宗政无忧抱紧怀里的身子,“真是个诱人的小野猫。” 青洲郡的办事效率真是高,两个月左右,梦想中的东西,一幢别致的小院就摆在她们的面前,方园百里之内,荒无人烟,参与工程的宫员怎么也不明白,帝后这是什么想法。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参观着他们的新家。那些人当然不明白,方园百里之外无人可居,正合他们本意,这样,不管是美丽的海滩,还是静谧的林间,都是他们的天堂! “无忧,我饿了。”璃月勾起宗政无忧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说道。 “我也饿了。” “我是真饿。”璃月眉宇微拧,身子一空,已经被他压在刚铺的绿草地之上,两道身影,顿时被移植而来正努放的花海淹没。 “老规矩,你先喂饱了我,我再喂饱你。” 天空湛蓝,一如水洗,白云朵朵,随风轻移,依稀可以听到浪潮声,海鸥声……但,花间,风景更美…… 东瀛 那艏经历了近三个月航程船只缓缓靠岸,岸边恭敬的站着两排侍卫,船平稳的停了下来,却不见船中的人走出来。 船舱内,床上的人儿还在的赖着,西门霜华刚把人扶起来,衣服还没有套上,那个小家伙又倒了下去,吃的浑圆的粉团缩在她的肩膀处,慵懒的伸了伸爪子。 这一人一畜,真是如出一辙。 西门霜华不禁摇了摇头,不知道,像昨天晚上的精力都跑哪去了?半夜的时候,拉着他天夜色,数星星,天亮了,却起不来了。 “乖,先把衣服穿上,咱们到了,该下船了。” 西门霜华看着这个小懒虫,无奈的倾身上前,半跪在床上将凤凰的身子抬起来,另一只手,将外衣的袖子穿好,终于算是把衣服穿完了。 顺手将绣着翠绿色的荷叶的小褂子上的扣子扣上,扣到第三个的时候,他的指尖发烫,像是触电了一般的缩了回去。她已经不是两三岁的毛丫头,快近及笄之年的她,比同龄人相比,更要丰韵些许,他刚刚碰到的地方,地种柔软的感觉,让他不禁脸颊不禁有一种火烧的感觉。 那不以意的碰触,让凤凰睡意全无,心跳加速,全身都控制不住的紧绷着,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一阵羞赧,更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久久之后,西门霜华吸了一口气,将手抬了过去,轻柔的将扣子扣完。他只当她是个孩子,刚刚的情况,纯属意外。 “睡,霜华叔叔抱着你回去。” 拿起一件披风搭在凤凰的身上,将怀中的人儿抱了起来。上岸后,宽阔的青石路两侧,种满了桃树,满树繁花,风一吹,娇嫩的花瓣纷落如雨。 轻柔的感觉落在的额间,冰冷中带着一丝微痒,西门霜华低眸,一朵落下枝头的桃花,正印在她的眉间,这个小人儿,美的让人屏息。 凤凰突然睁开双眼,西门霜华惊艳的神色还未褪去,正好被她撞个正着。他的神色,顿时闪躲到一旁,却更有一种此地无垠三百两的感觉。 “霜华叔叔。”凤凰开心的唤了一声,伸出双手搂着西门霜华的脖子。 西门霜华松了力道,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 凤凰朝前方跑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这里好美啊!”她的肩头,身上,发间,落满了粉嫩的花瓣,明艳的小脸,硬是将眼前的美景都比了下去。 “真的很美。”西门霜华脱口而出。 “霜华叔叔,是我,还是这花?”凤凰嘟起粉唇询问。 “你!当然是我的小凤凰最美。”西门霜华宠溺回应道。 凤凰心中一喜,突然朝西门霜华冲了过去,趁他不备,拉着他衣领的衣服,脚尖一抬,在那张还有残留着胡渣的唇畔上印上一吻。 西门霜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他不知道,这丫头竟然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应该推开她,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全身都不受控制似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凤凰立即缩了回去,那双美眸中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丁香小舌在唇边意犹未尽的轻舔了一下。 “霜华叔叔,你好甜。”怪不得,父皇母后老喜欢亲亲,这种感觉,竟然是这么的美妙啊。 西门霜华看着凤凰这个模样,心中不禁一颤,这举动,怎么那么像小流氓?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 ------题外话------ 怜的新文《妃常威武,医女逍遥》需要大家支持一下,放入书架,么么~ 推荐:凝望的沧桑眼眸的最新力作《盛宠庶妃》 小萝莉战大叔:3、小流氓偷腥 凤凰面露欣喜之色,她计划了整整三年,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将一个小哨子放到口中,用力的吹了一下…… 只见一只圆滚滚的雪白色的狐狸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飞速的朝这边跑着,那个肥硕的身子蹦了两下也没有窜到凤凰的怀里。 “这是你的?”西门霜华指了指肥的像小猪一样的粉团。 “是我的,我想带着它。” 西门霜华微微俯身,捞起粉团,放到凤凰的怀中,纵身一跌,来到甲板上。回头看了一眼这片美丽的沙滩,朝船内的人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开船!” 船只推波逐浪朝无迹的大海中驶云,海风甚大,西门霜华抱着怀里的小人儿往船舱走去。将凤凰放在床上,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情况,并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 凤凰抬起手,抚着西门霜华满嘴的胡渣,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就连那抹挤出来笑容都是苍凉的。她不知道,花莜茹在他的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更不管,他对母后的爱,有多么执烈,她只管她自己的感情,她要跟着他一辈子。 西门霜华的眼中带着一丝宠溺,握着那只小手,放在手心里,“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霜华叔叔陪着,我很开心。” “好,霜华叔叔就一直陪着你。” 凤凰突然直起身子,扑到西门霜华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颈间。 “又调皮了。”西门霜华无奈的摸了摸凤凰的头,将这个倔强的小人儿的搂在怀里。 次日 两匹快马踏风而来,那道倩影翻身下马,朝沙滩跑去,眼前,是一望无迹的海平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不禁朝脚下的沙滩狠狠的踢了一脚。 另一道白色身影追了上来,寻双漂亮的眸色中,带着一丝浓重的担忧。 “不急?”璃月转过身来,柳眉一挑。 “宝贝,此时,看来急也没有用了。”宗政无忧按着璃月的肩膀。 璃月挥起拳头朝宗政无忧的胸前捶去,这一下,看他怎么办!这个老狐狸,他不是说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吗,这也叫尽在掌握之中? “怪只怪,小凤凰太了解咱们,而且所带来的黑羽军也被凤宇暗中调换了,西门霜华又反常的迅速出了南疆,综合起来,才让凤凰的逃离。” “按道理来说,霜华不可能这么快离开!”璃月眉宇紧拧,她们已经够快的了,除非西门霜华和凤凰一点都没有停留的就出了南疆,凤凰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西门霜华的?真让人头疼。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齐齐回头望去,看那黑衣人的装束不是西门霜华的隐卫吗?那人下马,直朝两人的方向而来。 朝璃月行了一礼,直接奉上一封书信,“璃月姑娘,少君命我在此守候,见到姑娘之后,就把这份东西交给姑娘。” 璃月抬手接过,是一封简单的信件,看完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将手中的信交给宗政无忧,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小凤凰为了这次逃亡,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与计划,不惜自伤也要跟着西门霜华离开。这不再是儿时的童言无忌,凤凰这回是来真的了。 “这个鬼丫头,竟然自己服毒!”宗政无忧捏着手中的信。两人并没有因凤凰的出走而发怒,气的竟然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竟然为了西门霜华连她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目光朝璃月望去,两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目前,也只能按西门霜华所说的,等凤凰的毒解了之后,会亲自把凤凰送回来。 “你说,一切会这么顺利吗?”璃月真有点担心。 宗政无忧神色坚定,“会的!”他怎么也承受不了,当西门霜华老丈人这种打击! 送信的人退了下去,整片的被朝霞洒满的沙滩上,就只剩下两人。 “无忧,我们来过这片沙滩。” “是的。”宗政无忧顺势将身侧的人儿捞入怀中。 “青洲,是咱们之间的一切,开始的地方。”璃月看着这一片海滩,不禁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你看,那里不错,可以盖一座别院。”宗政无忧伸手指着靠海的那一片平地,现在被不知明草丛占据着。 “院前还可以种点向日葵。” “还想要什么?”宗政无忧抱起璃月,鼻间相对,偷偷的亲了一下。 “还想要的东西很多,很多……” “那就想想,最想要的是什么。”宗政无忧宠溺的捏了捏璃月的俏鼻。 璃月踮起脚尖,凑近宗政无忧的耳迹,“最想要的是你。” 宗政无忧抱紧怀里的身子,“真是个诱人的小野猫。” 青洲郡的办事效率真是高,两个月左右,梦想中的东西,一幢别致的小院就摆在她们的面前,方园百里之内,荒无人烟,参与工程的宫员怎么也不明白,帝后这是什么想法。 宗政无忧拉着璃月的手,参观着他们的新家。那些人当然不明白,方园百里之外无人可居,正合他们本意,这样,不管是美丽的海滩,还是静谧的林间,都是他们的天堂! “无忧,我饿了。”璃月勾起宗政无忧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说道。 “我也饿了。” “我是真饿。”璃月眉宇微拧,身子一空,已经被他压在刚铺的绿草地之上,两道身影,顿时被移植而来正努放的花海淹没。 “老规矩,你先喂饱了我,我再喂饱你。” 天空湛蓝,一如水洗,白云朵朵,随风轻移,依稀可以听到浪潮声,海鸥声……但,花间,风景更美…… 东瀛 那艏经历了近三个月航程船只缓缓靠岸,岸边恭敬的站着两排侍卫,船平稳的停了下来,却不见船中的人走出来。 船舱内,床上的人儿还在的赖着,西门霜华刚把人扶起来,衣服还没有套上,那个小家伙又倒了下去,吃的浑圆的粉团缩在她的肩膀处,慵懒的伸了伸爪子。 这一人一畜,真是如出一辙。 西门霜华不禁摇了摇头,不知道,像昨天晚上的精力都跑哪去了?半夜的时候,拉着他天夜色,数星星,天亮了,却起不来了。 “乖,先把衣服穿上,咱们到了,该下船了。” 西门霜华看着这个小懒虫,无奈的倾身上前,半跪在床上将凤凰的身子抬起来,另一只手,将外衣的袖子穿好,终于算是把衣服穿完了。 顺手将绣着翠绿色的荷叶的小褂子上的扣子扣上,扣到第三个的时候,他的指尖发烫,像是触电了一般的缩了回去。她已经不是两三岁的毛丫头,快近及笄之年的她,比同龄人相比,更要丰韵些许,他刚刚碰到的地方,地种柔软的感觉,让他不禁脸颊不禁有一种火烧的感觉。 那不以意的碰触,让凤凰睡意全无,心跳加速,全身都控制不住的紧绷着,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一阵羞赧,更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久久之后,西门霜华吸了一口气,将手抬了过去,轻柔的将扣子扣完。他只当她是个孩子,刚刚的情况,纯属意外。 “睡,霜华叔叔抱着你回去。” 拿起一件披风搭在凤凰的身上,将怀中的人儿抱了起来。上岸后,宽阔的青石路两侧,种满了桃树,满树繁花,风一吹,娇嫩的花瓣纷落如雨。 轻柔的感觉落在的额间,冰冷中带着一丝微痒,西门霜华低眸,一朵落下枝头的桃花,正印在她的眉间,这个小人儿,美的让人屏息。 凤凰突然睁开双眼,西门霜华惊艳的神色还未褪去,正好被她撞个正着。他的神色,顿时闪躲到一旁,却更有一种此地无垠三百两的感觉。 “霜华叔叔。”凤凰开心的唤了一声,伸出双手搂着西门霜华的脖子。 西门霜华松了力道,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 凤凰朝前方跑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这里好美啊!”她的肩头,身上,发间,落满了粉嫩的花瓣,明艳的小脸,硬是将眼前的美景都比了下去。 “真的很美。”西门霜华脱口而出。 “霜华叔叔,是我,还是这花?”凤凰嘟起粉唇询问。 “你!当然是我的小凤凰最美。”西门霜华宠溺回应道。 凤凰心中一喜,突然朝西门霜华冲了过去,趁他不备,拉着他衣领的衣服,脚尖一抬,在那张还有残留着胡渣的唇畔上印上一吻。 西门霜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他不知道,这丫头竟然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应该推开她,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全身都不受控制似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凤凰立即缩了回去,那双美眸中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丁香小舌在唇边意犹未尽的轻舔了一下。 “霜华叔叔,你好甜。”怪不得,父皇母后老喜欢亲亲,这种感觉,竟然是这么的美妙啊。 西门霜华看着凤凰这个模样,心中不禁一颤,这举动,怎么那么像小流氓?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 ------题外话------ 怜的新文《妃常威武,医女逍遥》需要大家支持一下,放入书架,么么~ 推荐:凝望的沧桑眼眸的最新力作《盛宠庶妃》 小萝莉战大叔:4、扑倒攻略 凤凰退开身子,将手指插入西门霜华指缝,双手紧握着,拉着他朝前走去…… 看着她那幸福的笑意,他半点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丫头,真是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衔环草他已经派人去取了,等到给她解了毒,她想玩就再玩一段时间,一个月之内,他一定要把这丫头送回去。 霜华殿内一片清冷,虽然桃子每天都命人打扫的干净干净,却越发显得空旷。凤凰站在殿内,呼吸一窒,这座宫殿,就像是霜华叔叔的心一样寂寥,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不禁露出一丝柔美的笑意,以后,她会陪着他,直到他们生命的尽头。 桃子见到西门霜华的转变,那双眸子有了以往的光彩,朝远处望去,除了一个和璃月姑娘有几分相像的女孩之外,再没有其它身影,花小姐呢? “参见少君!”桃子匍匐在地施了一礼。 “起来。”西门霜华朝桃子说道,拉过凤凰,指了指一旁的屋子。“这是你娘亲当年住过的房子,后来,小茹也住过一段时间,你先住这好不好?” 凤凰立即摇了摇头,“不好,咱们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处。” 夫妻?!桃子刚刚站起的身子不禁一颤,少君何时娶妻了?而且还是这么个小丫头。抬起头朝那个小姑娘望了过去,这不会是璃月小姐的千金! “别胡闹。”西门霜华按着凤凰的肩膀,耐心的劝导着。 “我没有故闹,在船上的时候咱们不是天天都睡在一起的吗?为什么到了东瀛,就不睡在一起了?”凤凰的眸色中泛着水雾,万分委屈。 “乖,那是你有伤在身,叔叔要照顾你。” “有什么区别?” “你听霜华叔叔说,你想你爹娘追到东瀛宰了霜华叔叔吗?”这丫头,来软的不听,来硬的,他又舍不得,真是头疼到了极点。 “她们已经同意了。”凤凰的紧咬下唇。 “同意?还至于将你许配给鲁相的儿子。”西门霜华点了一下凤凰的俏鼻,突然,心中好像有点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钻到这小丫头的圈套里了。 “鲁相没有儿子,那是我骗你的,我就是想让你快点带我来东瀛。”凤凰的低头,到了东瀛,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早日摊牌,早日让霜华叔叔知道她的心意,就算是父母反对,世俗不容,她也没有半点犹豫! 西门霜华感觉眼前一黑,果不其然,恐怕,真相,估计还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而且,我,我也没有中那么严重的毒,也不需要什么衔环草,我带了解药,只要服下即可。在我走之前,是和母后父皇打过招呼的,我说,要嫁给霜华叔叔,母后明明答应了我,可是,我怕她反悔,所以才出此下策,早早离开南疆。” 西门霜华听到这张小嘴里吐出来的实情,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南疆那些的人,不是你父皇母后的吗?” “是的,她们的确来了,但那些黑羽军被凤宇换掉了,不会听命他们,按我的吩咐迷惑了他们。” “这也叫,你母后同意了?”西门霜华简直想用力的敲这丫头的小脑袋瓜,打她直接敲醒最好。婚姻在大事,岂可儿戏。 可是,一想到她倒子怀里,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又不受控制的满是疼惜,这丫头,性子倔强的很,为了这一场逃亡,她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尤其是为了让他相信,竟然自己服毒。 “她是同意的!”凤凰死咬着这句话,“你不是说,要是我母后同意,你就娶我吗?” “除非,我亲耳听到,否则,不算。” “你骗人!”凤凰委屈万分。 “彼此彼此。”面对这小丫头的伶牙俐齿,他也只能不讲理了。 “我有婚书,咱们已经成婚了,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妻子,你跑不掉的。” 西门霜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起凤凰朝屋内走去。 “小凤凰,霜华叔叔对你的爱,就像你的父母一般,怎么可能娶你做妻子。你现在也许还不明白,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让你心动的男子。在霜华叔叔有生之年,会一直爱护你。绝不是和你做夫妻,你明白吗?” 凤凰倔强的抬头,“我不明白!”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落。 西门霜华看着凤凰这样,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你呆在这,好好的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来见你。” “霜华叔叔!你不要走。”凤凰扑过去抱着西门霜华的腰身,西门霜华扳开那双纤细的小手,大步离去。 凤凰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不会放弃的! 一个时辰后,桃子小心翼翼的来到漆黑的屋内,借着的昏暗的月光,一道身影背对着她,支着额头,显得异常烦闷。 “少君。” “她怎么样了?” 蘧樫“不吃不喝,也不开门。” “不管她!”西门霜华的声音带着一分焦躁,却一直担心着,她是不是把解药服下了,可是他不能去看她,一看她,就会让她觉得,还有希望。 又是一个时辰后 “少君,小小姐的屋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桃子的神色有些慌乱,之前,还能听到一些响动,现在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西门霜华身形一动,到了殿门处,又停了下来,“命人破门而入,看看什么情况。” 桃子飞速跑了回去,门被打开,那个娇弱的身影合衣睡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固执啊! “快去通知少君。” 刹那间,一道的艳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执起的凤凰的小手,眉宇凝紧,迅速的朝凤凰的身上摸去,找到了她之前拿出来过的药,不假思索的放到她的唇中。 “少君,要不要传大国医过来瞧瞧?”桃子有些担忧,小小姐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不用,这毒不是普通人能解得了的。”西门霜华挥了挥手,屋内的人顿时退了出去。 抱起凤凰将她的身子放好,却发现,她的小手不知何时紧紧的撰着他胸前的衣服,怀中的人儿这副模样,他却不忍心离去了,轻轻的侧在一旁看着怀中的她。 隔了一会,探了一下凤凰的脉搏,微微松了一口气。趁着她昏迷着,他来陪着她,她也不知道,等她快醒的时候再走也不迟。 不一会,刚刚还紧闭双眼的小人儿,眸子微动,缓缓睁开双眸,嘴角溢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西门霜华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一阵异样的感觉的从小腹传来,感觉那只小手在他的胸前微动,指腹贴在他的皮肤上,微痒,酥麻,身子不受控制的轻颤,这一种触感,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那双小手还再往下,就在要失守的那一刹那,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 凤凰顺势扑了过来,直接骑在西门霜华的身上,小脸是全是明艳的笑意。 此时,天已大亮,明媚的阳光照在这张小脸上,让西门霜华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就知道霜华叔叔不会抛下我的。” 西门霜华内心翻腾不已,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对上那单纯的眸子,他突然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这么大点的孩子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能知道什么?甚至觉得自己的反应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送你回去。”西门霜华直起身子,将身上的人儿托了下来。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被这个小魔头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不走。” “必须回去。” “我不嫁给你了还不成吗。”那道委屈求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西门霜华转过身来。 对于这小丫头的话,他已经条件反射的怀疑起来,鬼灵精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到她的圈套里去了。 “如果,我要是发现,你骗了我,我会马上送你走。” “好。”凤凰点点头,她自己有她的算计。 西门霜华看着那个顿时恢复乖巧的模样的小丫头,不禁淡笑一下。 “桃子,过来侍候小小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西门霜华,也自有他的打算。 桃子备好了早膳,站在一旁,不敢看两个主子的脸色,尤其是,刚刚少君下的那个命令,若是上小小姐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她有一种直觉,小小姐既然追到东瀛,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心中暗暗的给小小姐加油,其实,少君如果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和小小姐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幸福。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甜蜜啊! 另一边,两人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呆到我不想呆为止,这期间,你不能赶我走。”凤凰拉了谈判的架势。 “最多半年。”西门霜华丝毫不犹豫的拒绝。 “好,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小萝莉战大叔:4、扑倒攻略 凤凰退开身子,将手指插入西门霜华指缝,双手紧握着,拉着他朝前走去…… 看着她那幸福的笑意,他半点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丫头,真是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衔环草他已经派人去取了,等到给她解了毒,她想玩就再玩一段时间,一个月之内,他一定要把这丫头送回去。 霜华殿内一片清冷,虽然桃子每天都命人打扫的干净干净,却越发显得空旷。凤凰站在殿内,呼吸一窒,这座宫殿,就像是霜华叔叔的心一样寂寥,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不禁露出一丝柔美的笑意,以后,她会陪着他,直到他们生命的尽头。 桃子见到西门霜华的转变,那双眸子有了以往的光彩,朝远处望去,除了一个和璃月姑娘有几分相像的女孩之外,再没有其它身影,花小姐呢? “参见少君!”桃子匍匐在地施了一礼。 “起来。”西门霜华朝桃子说道,拉过凤凰,指了指一旁的屋子。“这是你娘亲当年住过的房子,后来,小茹也住过一段时间,你先住这好不好?” 凤凰立即摇了摇头,“不好,咱们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处。” 夫妻?!桃子刚刚站起的身子不禁一颤,少君何时娶妻了?而且还是这么个小丫头。抬起头朝那个小姑娘望了过去,这不会是璃月小姐的千金! “别胡闹。”西门霜华按着凤凰的肩膀,耐心的劝导着。 “我没有故闹,在船上的时候咱们不是天天都睡在一起的吗?为什么到了东瀛,就不睡在一起了?”凤凰的眸色中泛着水雾,万分委屈。 “乖,那是你有伤在身,叔叔要照顾你。” “有什么区别?” “你听霜华叔叔说,你想你爹娘追到东瀛宰了霜华叔叔吗?”这丫头,来软的不听,来硬的,他又舍不得,真是头疼到了极点。 “她们已经同意了。”凤凰的紧咬下唇。 “同意?还至于将你许配给鲁相的儿子。”西门霜华点了一下凤凰的俏鼻,突然,心中好像有点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钻到这小丫头的圈套里了。 “鲁相没有儿子,那是我骗你的,我就是想让你快点带我来东瀛。”凤凰的低头,到了东瀛,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早日摊牌,早日让霜华叔叔知道她的心意,就算是父母反对,世俗不容,她也没有半点犹豫! 西门霜华感觉眼前一黑,果不其然,恐怕,真相,估计还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而且,我,我也没有中那么严重的毒,也不需要什么衔环草,我带了解药,只要服下即可。在我走之前,是和母后父皇打过招呼的,我说,要嫁给霜华叔叔,母后明明答应了我,可是,我怕她反悔,所以才出此下策,早早离开南疆。” 西门霜华听到这张小嘴里吐出来的实情,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南疆那些的人,不是你父皇母后的吗?” “是的,她们的确来了,但那些黑羽军被凤宇换掉了,不会听命他们,按我的吩咐迷惑了他们。” “这也叫,你母后同意了?”西门霜华简直想用力的敲这丫头的小脑袋瓜,打她直接敲醒最好。婚姻在大事,岂可儿戏。 可是,一想到她倒子怀里,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又不受控制的满是疼惜,这丫头,性子倔强的很,为了这一场逃亡,她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尤其是为了让他相信,竟然自己服毒。 “她是同意的!”凤凰死咬着这句话,“你不是说,要是我母后同意,你就娶我吗?” “除非,我亲耳听到,否则,不算。” “你骗人!”凤凰委屈万分。 “彼此彼此。”面对这小丫头的伶牙俐齿,他也只能不讲理了。 “我有婚书,咱们已经成婚了,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妻子,你跑不掉的。” 西门霜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起凤凰朝屋内走去。 “小凤凰,霜华叔叔对你的爱,就像你的父母一般,怎么可能娶你做妻子。你现在也许还不明白,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让你心动的男子。在霜华叔叔有生之年,会一直爱护你。绝不是和你做夫妻,你明白吗?” 凤凰倔强的抬头,“我不明白!”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落。 西门霜华看着凤凰这样,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你呆在这,好好的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来见你。” “霜华叔叔!你不要走。”凤凰扑过去抱着西门霜华的腰身,西门霜华扳开那双纤细的小手,大步离去。 凤凰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不会放弃的! 一个时辰后,桃子小心翼翼的来到漆黑的屋内,借着的昏暗的月光,一道身影背对着她,支着额头,显得异常烦闷。 “少君。” “她怎么样了?” 蘧樫“不吃不喝,也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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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小丫头的话,他已经条件反射的怀疑起来,鬼灵精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到她的圈套里去了。 “如果,我要是发现,你骗了我,我会马上送你走。” “好。”凤凰点点头,她自己有她的算计。 西门霜华看着那个顿时恢复乖巧的模样的小丫头,不禁淡笑一下。 “桃子,过来侍候小小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西门霜华,也自有他的打算。 桃子备好了早膳,站在一旁,不敢看两个主子的脸色,尤其是,刚刚少君下的那个命令,若是上小小姐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她有一种直觉,小小姐既然追到东瀛,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心中暗暗的给小小姐加油,其实,少君如果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和小小姐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幸福。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甜蜜啊! 另一边,两人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呆到我不想呆为止,这期间,你不能赶我走。”凤凰拉了谈判的架势。 “最多半年。”西门霜华丝毫不犹豫的拒绝。 “好,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